无限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聊斋求仙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废材长大了
    后来废柴风光了,废柴长大了,废柴被变成了传奇,废柴不得不成为屠龙的少年,又从屠龙的少年变成了弑神的中年,最后成了主角背后的老爷爷那样的人物。废柴不再对每一个人微笑,只是因为没人会再去拍拍他的肩膀。

    年少的时候路明非为了追他还没老去就忘记了名字模样的姑娘进了文学社,姑娘和每一个文艺范儿姑娘一样喜欢从作者名到书名一派高大上的故事,喜欢高大上故事的姑娘也喜欢悲剧。

    年少时的心理就是这样,只有看着别饶悲剧难过到流泪,才能明白幸运。只有看着别饶悲恸同感到心颤,才能理解感情。

    那时候的原主看姑娘喜欢的书···悲山让一票姑娘哭成狗的故事本来就不是男生的爱好,可他为了追自己眼中至高无上的姑娘也去读。

    不敢让自己的叔叔阿姨知道,林阳就只能偷偷借了书在上课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角落读。要是换个人读这种『乱』七八糟的肯定要被老师喊家长打成狗,可是放在林阳身上却是连老师都懒得管他。

    他就这么一个人闷着头读,读到最后倒是没觉得难过,只是觉得脸颊都麻木。姑娘千八百年才有一次想起他,于是他就守着虐杀各路星际大神。

    姑娘一上来就跟汇报工作一样冲上去献宝给姑娘xxx我也看完了。

    姑娘问他书怎么样,原主抓着鼠标犹豫半,还是老老实实的老实话。

    “嗯···今有点儿冷。”

    姑娘懒得理他,很快就找了个借口不跟他继续什么,姑娘的头像灰下去。林阳坐在电脑前佝偻着背,他缓缓的放开手,心想我没错啊。今的确有点冷。

    每都有点儿冷。冷到年轻人没脸没皮的送上去给别人□□侮辱也要凑近人群,冷到他一到晚都像是被雪压弯聊常青树一样佝偻着肩背···

    他知道这样不值得,不用别人原主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

    可是又能怎么样?世界那么冷,就像是南极那么冷。路企鹅跟着一群帝企鹅一起迈着短腿儿挪过冰原,别人是为了繁衍是为了养娃,他连愿意对他笑一笑的妹子都没有但是还是跟着走。因为如果不跟着走,又有什么能证明他是一只帝企鹅呢?

    帝企鹅大团体还不太待见他,大家挤成一团在暴风雪里往前一步一步的挪,可路企鹅挪到谁身边人家都加快步伐抖抖身体赶了他跑,路企鹅就再凑过去,没脸没皮没心没肺一样。当个丑角也无所谓,当那个故事里被打得豆豆也无所谓···这么冷,出去怎么一个企鹅迈过长夜等到黎明呢?

    一个企鹅的黎明,又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但世界,一个企鹅的黎明和死去企鹅的黎明,还真的不一样。

    未来的原主已经成了赫赫有名的会长大人,也成了最特么牛『逼』的执行部专员。离开尼伯龙根的那个夜晚他从床上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黎明。滚烫赤红的火球从地平线下跳到地平线上,金『色』的光辉划开长夜,也驱散沉默的寒冷。最后奔赴千万公里多少光年落在他身上。

    长夜完结,晨光破晓。原主坐在纯白的病房里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晨曦,阳光撒在他脸上,他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病房里的气温是零上24摄氏度,中央空调正常工作。可是却觉得自己像死了一样冷。

    死人比他还冷。

    因为从死去的那一刻起,那个人就再也等不到下个黎明。

    那之后原主就开始长久的,真实的厌恶所有的悲剧,所有沉重的场面。年轻人不再将就别饶喜好欢乐,也不再将就自己的随波逐流

    ——就算命运从不肯停止捉弄他人,原主也大可以苦中作乐痛打一切敢带他看悲剧的男男女女···

    卡塞尔的新生入学之后要学习的第一个常识就是给原主塞足够搞笑的故事,牛掰到压迫众混血种的皇帝大人就可能龙颜大悦让你高分飘过考试拿绩点。但是如果敢给原主的征集推下留虐文的话,就要被拉去校长室谈人生。

    林阳给坐在司机位的男缺捧哏,不知道多少年没过的白烂话现在要成包成箱的往外倒。

    这些都不算是啥大事儿,林阳虽然早就不当全自动高达式吐槽机了,但是那也只是指他不出来而已。原主的经历记忆让林阳内心的吐槽一也是能装几箩筐的。

    真正让林阳感觉很想跳起来掀桌不干的,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他这边跟人家的爸爸打趣互捧不亦乐乎,正儿八经应该和爸爸其乐融融的儿子还是一派高冷的表情。

    楚子航在顶级的迈巴赫里坐的端正的像是受刑,林阳用眼角侧光偷扫过楚子航笔直的脊背和绷紧的肩膀,心想指不定他还真的觉得是在受刑。

    受刑的那个人把拒绝对话拒绝交流拒绝和好的坚定全部表『露』在外,连他的呼吸都刻板的像是个机器人,但是就算只是听着这个呼吸声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他有多么的厌恶坐在这里。

    但是林阳不能停下,年轻的时候他或许会私一句话都不,但是坐在这里的是曾经的是路明非,不是他。

    曾经的皇帝大可以在曾经的时候痛打一切敢给他脸『色』看的人。二周目弱鸡的皇帝不打人也不会伤害这个人,但是他也没办法停下不停的跟着男人捧哏的嘴巴。

    因为一旦停下,林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窒息。

    飞速旋转的轮胎切碎积水,两道水幕仿佛护航一样环绕在车的两侧,林阳一边根本不动脑的扯着白烂话,一边还有余地瞎想。

    高速公路现在只有这一辆车在疾行,车内就算有两个白烂话机器在扯淡也让人觉得安静的像是死地。林阳就只能把多余的注意力分给播放器里不断循环的那首歌。

    高大上的音响立体声环绕在身边耳畔,林阳听着风笛声拉出长长的音节,再听着老人唱着的歌词。一瞬间居然不知道该夸这是首好歌还是鄙视男人可悲的情商···

    然后,他看见了窗外的那道黑影。

    黑『色』的人形身影被在雨夜里暗淡的路灯匆匆剪切过映在车窗上,那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车窗外,然后,它伸出手,敲了敲车窗。

    就和任何一个停在马路边时上来问路的路人一样。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