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商家客服，以及老板的侄子，骆志诚当然很清楚自家近期卖的这批产品是个什么情况。
尤其是老叔经营的小店子，就两个客服，他跟自家老叔另一个侄子，不管是售前售中售后都是两人负责。自然什么情况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以1200的价格从缺钱的矿主那里把显卡收进来，然后在花上一笔小钱，将这批显卡全部翻新，在根据品牌不同加价2000到3000元不等给卖出去，算下来平均一块显卡能赚2500。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能赚这么多。网店其他开销也是不小的。比如要给平台缴纳一笔钱，想要店铺排名够靠前，还得花钱买流量，另外给买之后用起来没什么问题的玩家发个红包，然后换来五星好评还得花上一笔。
还有些卡的确出了问题，而且无法维修那种，只能砸手上属于损耗。
但即便把这些都刨去每卖出一块显卡大概也能有1000块左右的纯利润。按上个月出货697块计算，那就是将近70万元的纯利润。
再加上还能带着其他产品多少赚点，一个小店铺每个月净利润能做到近百万。
最关键的是这生意不需要像其他正牌店投入那么多。有个百把万的本钱就可以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尤其是遇到这种发生矿难，显卡市场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要本钱足够，轻松能赚几百万。
当然如果是那种发过去就遇到问题的显卡，他们也会很妥善的处理。道歉，退货，换货，一条龙服务，肯定没问题。但一般只要熬过七天无理由退货就ok了。
毕竟自家老板还算是讲良心的，从来不收超过半年的矿卡。更黑心的商人两年的矿卡都敢收，反正以近乎收废品的价格收进来，测试、把还能用的挑出来翻新之后直接上到整机里面坑那些不懂电脑的小白，那利润才是真的暴利。
半年的矿卡基本上七天不出问题，用个一年多问题不大。到时候就算找来那也是正常损坏了。
至于今天找来这单，早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七天无条件退换货的日子都过去了，自然更不可能随便退换。毕竟承认自家卖矿卡更是不可能的。简简单单就给换了，万一传出去谁都知道自家的卡不那么正常了。
骆志诚没想到的是，这块卡已经被某个打算找事的年轻人测试过，顺便拆成了零件。
他只是单纯觉得对面这个家伙这突然发来的一句话——很搞。
当然他大概率也想不到宁孑是故意的。
这属于一种非常必要的仪式。不管如何等未来事后翻盘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大家，看吧，不管他们先做了什么坏事，但悔过的机会给过了，不珍惜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当年三月把湍流算法测试版上传到三月论坛上时，也是这样操作的。
不管是论坛上挂的警告，还是搭配在说明文档里的警告，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申了不要直接使用测试版，一定要激活。但总有人不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在发完那句话，得到了客服的回答之后，宁孑便去忙别的事情了。
没打算再回复任何话。
骆志诚自然更懒得理会了，每天威胁他的人多去了，这帮买家，有啥不顺心的了，不都是那套。
更别提他最近还挺忙的。
临近暑假属于配机咨询旺季，每天一堆的人找来问问题。
然而没等他应付几个人，一直在外面忙活的老叔突然冲了进来。
“刚才是不是有个人找茬？”
“啊？是啊，怎么了？”骆志诚愣了愣，下意识想到了刚才那句“后果自负”。
“给我看看他有什么要求，都满足了。”
“他谁啊？”
“艹，刚才平台打来电话，说是监控到那个宁孑登录，还找上了我们，让我们赶紧解决好他的问题！他买了我们的卡？”
“宁孑？就是那个刚拿了菲尔兹奖那个宁孑？”
骆志诚还在发愣……
如果一般人让他后果自负，大部分就说说而已。
但最近只要上过网的都知道，这位说的后果自负，那后果可能很严重。
虽然说目前官方没有什么消息，但是各种自媒体关于一堆相关产业亿万富豪集体跳楼的新闻都已经刷遍网络了。这么多大人物用行动证明了后果由多严重，对于他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如果还敢无视，那就真的是头铁了。
毕竟他还真没经历过，有人上来发了几张图，说了一句话，直接能惊动平台方打来电话的。
这足以说明一切。
“废话，还有哪个宁孑？赶紧把消息调出来。”
骆志诚飞快的开始操作，很快调出了跟宁孑的聊天记录。
“你是不是蠢？啊？我就问你是不是蠢？这个订单下午找来的时候，你就不能先看看人家这一单的收货地址吗？看到没有？人家写的清清楚楚是燕北体大啊！而且你看不懂这个语气吗？昨天我们吃宵夜的时候，还模彷了这家伙的语气你忘了吗？”
“我特……”
骆志诚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果然，甭管是不是亲叔，老板就特么是老板，马后炮放的就是有水平，他如果当时真的以这些理由答应给人退货了，现在八成还是在挨骂了，只是说辞不一样了。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跟人说就按照他的赔偿来，假一罚十也认了，跟他说马上退款。千万别说是平台提醒了我们！”老板催促道。
骆志诚也飞快的开始回话：“亲，我们老板刚刚说了，您刚才截图发的那单很可能是我们发串货了，我们愿意接受您假一罚十的要求。您可以让下单的用户直接申请赔偿，如果不会操作也可以让她直接联系我们。”
随后也顾不上其他客户的咨询了，两人眼巴巴的等着宁孑回复。
直到五分钟后，对面终于回了两个字。
“晚了。”
骆志诚抬头看了眼老板。
老板愣了半晌，随手就照着骆志诚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还愣着干嘛？我特么被你个缺心眼的害惨了！十倍的钱退给那个客户！把链接都下了，还没发的订单全部退款，把店给下线了！”
“啊？”
“啊什么啊？赶紧搞完了来前面帮忙打包，我把剩下的货都转给别人。这生意咱们不能做了！”
……
宁孑当然不知道他已经让对面的卖家突然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知道的话，他大概会很欣慰。
不过这个时候的确是晚了。
当然不止是针对平台卖家的。
了解了整个利益链条之后，宁孑能很清楚的了解整个链条不斩断，矿卡永远都会存在。
他哪有时间去跟无数的卖家纠缠？
所以处理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让比特币不值钱了，以比特币为核心的所有数字货币自然也都崩了。数字货币崩了，自然也没有矿老板继续挖矿了，没有矿老板挖矿了，自然以后就没有矿卡了。
卖不了矿卡了，那些做显卡的厂商，不管是英伟达还是amd，又或者那些显卡品牌厂家自然是知道谁才是他们的真爹了。
至于对卖家的惩罚其实也挺简单的。
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让三月想办法告诉大家，这是一块矿卡引发的血桉便完了。
到时候自然有无数突然失去了信仰的人会去找那些矿卡卖家尽情理论的。
挑战世界这种事情往往只需要抓重点就够了。
而且这件事情做起来还很有意义，正好还能顺便敲打一下那些还在犹豫的人们。
他还没把让湍流算法测试版宕机的方法上传，指不准就会有人觉得他挺好说话的，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样起码从逻辑上来说就不算耽误时间。
毕竟从湍流算法中获得的收益是促进发展很重要的一环。
林林总总上万亿美元的投入，总能换来丰硕的果实。
至于为什么晚了……
自然因为前期工作已经做了。
三月小可爱几乎在对面客服发来那条消息的瞬间，便再次以宁孑的名义在三月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依然是中英文对照版，生怕有人第一时间看不懂，并直接置，玩家们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暴跌。
有些人还依然紧张的等待着去亲眼看第一个两小时到来时，到底会不会发生宁孑描述的那些事。毕竟同时操作所有的比特币钱包，这太夸张了！
但不管如何，这大概绝对会被载入历史。
毕竟如果宁孑只是开个玩笑，都能让比特币交个在短短五分钟内近乎腰斩的话，似乎也足够说明这玩意在许多大老眼里可能也不太靠谱。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多尘封的比特币账户如果从没暴露过公钥，按照现阶段的理论来讲，就不存在破解并交易的可能。除非真有人能通过公钥用摘要生成的地址，破解出账户公钥，但那怎么可能？
当然，即便宁孑不碰那些尘封数年的比特币账户，只让活跃的比特币账户进行这种操作，那也足够颠覆整个市场了。可偏偏这家伙订了个两小时后才开始操作。
这是故意让人睡不好觉吗？
……
美国，凌晨三点。
正在熟睡中的埃默里·卡尼被电话吵醒。作为华盛顿邮报的总编辑，每年虽然这种事并不多，但总能碰到十多次，差不多也习惯了。
没办法，做报社编辑就是这样，大半夜的有一些突发大事件发生，下面的编辑觉得有必要临时调整版面的时候，根本不会管现在已经几点钟了。
“约翰，我希望你即将告诉我的新闻真有价值……否则我明天就把你派去南非洗厕所！”
“什么宁孑向比特币宣战？从凌晨五点十分开始，每一小时动一遍所有比特币用户的钱包？他真的以为自己是神吗？比特币市场已经开始暴跌了？还真有人相信他的话？”
“当然，头版头条，现在就去准备两篇稿子，不管他能不能成功，这都应该放到头版头条！”
挂上电话，埃默里·卡尼已经没法重新入睡了，他飞快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了电脑前，打开邮箱看是浏览宁孑发布的那条帖子。
虽然已经在心里有了预期，但看到原文后，埃默里·卡尼还是绷不住了。
他脑子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也就是两天前宁孑在数学家大会上做报告时的样子。
这家伙是嫌得罪的人不够多吧？
真的，这一刻埃默里·卡尼很想冲到华夏，当面问问宁孑，他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事情？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
让无数巨头损失惨重，更让数以百万计的普通投资者财富归零……
年轻人偶尔喊出要与世界为敌的中二口号，大家能一笑而过。
但宁孑这操作，是真打算与世界为敌，还是不打算和解那种吧！
埃默里·卡尼甚至可以想象现在得有多少人想把宁孑直接给挂到路灯上。
……
显然，半夜被叫起来的绝对不止是埃默里·卡尼这位小小的邮报主编。
事实上，当宁孑的帖子在三月论坛上发布不到两分钟，已经有数以千计的富豪、数以万计的科学家、以及十万计的西方投资者，被人用各种方法紧急叫醒，然后不得不开始用还不太清醒的大脑进行决策。
作为这个世界极少有的支持二十四小时不停交易，支持多空操作的产品，自然有人24小时盯着大盘的动静。
当一些人冷静下来，再看宁孑的帖子，其实反而会觉得这也许不是利空。
怎么说呢。
宁孑在帖子里描述的几乎是一件起码目前来说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华尔街的无数大老们，或者并不清楚技术，但他们手底下有无数高级数学家跟科学家会为他们的决策提供咨询。比如目前比特币的交易链遍及全球，账户更是有数千万个。想要同时操作如此多的数据，这难度未免太高了。在无数的数学家跟计算机学家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量子计算机都还没能真正商业化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算力能完成这个任务……
同时因为区块链的特点，所有数据分散在无数节点当中，跟银行系统有着本质的不同，也不可能靠控制服务器来操作所有的钱包账户。
而比特币钱包的秘钥本质是可以用64位的16进制表示的一个256位数字，以现有的技术想要破解哪怕一个私人秘钥，所需要的时间都是无限的。
对于许多专业人士而言，大概根本不相信宁孑真有这个能力完成他帖子中描述的情况。
两个小时时间，甚至不够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算计算一个稍微复杂的数学问题。而宁孑毕竟还只是一个人，并不是神。这种明显超出目前科学理解范围的事情，在绝大多数专业人士的眼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所以如果两个小时后，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可以说宁孑这帖子是在为比特币的安全性背书。
想想看吧，一个刚刚掌掴了几乎全世界主打电信网络设备的天才数学家，解决了ns方程，开发出湍流算法的菲尔兹奖获得者，在喊出要跟比特币大战一场的口号后，却拿区块链技术无可奈何，利空大概会瞬间转化为利好。
再加上宁孑目前的影响力，足以让更多的人注意到比特币，只需要简单的造势，比特币还可能迎来一波巨大的涨幅。做空，哪怕比特币价值跌到0，也不过能赚百分之百。但如果恐慌的时候翻红，对于无数富豪来说，意味着财富将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翻上几倍！
什么叫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这大概就是了。
从这一点上说，帖子里给了大家两个小时间的确是对人性精髓的精确把握。
给一些人留下了逃走的时间，有给另一些人准备了一个梭哈一把的机会。
就这样，三月论坛这条置，的确是太操蛋了。
反正刀子都围着他们剁，根本没法用正常价格买显卡就不说了，加价几千块买还得对奸商感恩戴德的，更特么可气的是，加价买到的也还可能是矿卡，毕竟你没法去赌老板的良心。
要知道矿场老板为了钱，对显卡那可是极尽压榨之能的，几乎都是24小时不停机的高强度使用！这样一年半载用下来，寿命起码缩减了十之六、七！
从矿主黄牛到奸商老黄，这段时间几乎全都是玩家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可以想象，当宁孑发帖要向比特币开刀的时候，这群本就在网络上极为活跃的群体有多么兴奋，绝对可以用弹冠相庆来形容，这个群体这时候也成了最为维护宁孑的人群……
无数游戏玩家简直是闻风而动，开始在各大社交媒体上鼓掌相庆……
当然对于任何网上突然曝出的热点事件，最大的群体还是跟这次事件利益完全不相关的网友们。他们既没有游戏需求，也对能让人一夜暴富的炒币圈没有任何兴趣，暂时没有或者根本没打算投入。
对于这些人来说，永远都是看热闹从不会嫌弃事大。
但因为引起这次热点事件的是宁孑，于是大家又兴冲冲的开始去围观华清大学的微博了。
“宁孑跟比特币宣战了，@华清大学你们怎么看？”
“被你家退学的孩纸又上热搜了，你们不打算赶紧表个态吗？”
“大家时间都挺紧张的，我劝你们赶紧表态，都眼巴巴等着呢。”
……
网络上无数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但现实中对于许多人来说则是措手不及。
章海峰是在会议上突然接到电话的。
不止是他，主持会议的大老总几乎同时收到了消息。
两人愣了几秒之后，在其他与会者不解的目光中，会议暂停，随后章海峰便开始飞快的进行安排，刚刚从巴西回来本可以休假的员工们，再次接到紧急指令开始集合，当然还有更多的人也被集中起来，直接开始奔赴体大。
陈永刚收到消息，同样在恍忽了一会之后，立刻给保卫部打了个电话，十分之后，学校的安保程度都直接上了几个档次。不止是全员取消休假，学校每个大门口都增加了值班的保安。
学校的大喇叭更是实时开始宣布重要通知，学校将暂时提高安保等级，不允许校外人员随意进出，来访者提供证明，同时学生跟教师出入也需要提供学生证跟工作证……
巴西，里约热内卢的酒店里，睡得正香的方旭突然又被敲门声吵醒，迷迷湖湖打开门后便被一脸严肃的数学秘书长通知他们不等白天了，现在就得赶去机场准备回国，嗯，才凌晨一点多呢。
真的，气氛几乎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
华夏燕北体大。
辞别了宁孑的路小雅正坐在热闹的篮球场上，直愣愣的看着一帮人打篮球，但其实是在发呆。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有些奇妙了。
她有搞不明白宁孑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情有些苦恼。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比普通朋友近了一点，但要说是男女朋友，又似乎没到那个份儿上。
总结起来就是很烦。
就在女孩走神的时候，手机开始不停的震啊震的，把她从烦恼中惊醒。
掏出手机看了眼……
咦？平台同意了假一赔十的申请？
关键是她也没申请过啊，这是被骗子盯上了？
不过没等她反应过来，老妈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路小雅下意识的便接了。
“喂，路小雅，你银行卡里突然有一笔32880元的赔偿款入账是怎么回事？你在学校干了些啥哦？”
这就有些突然了，路小雅完全没有准备，给她十分钟乱编谎话都不会，就更别提这个时候突然被问起了。
“妈，我在网上买到了一块假的显卡，商家说假一赔十，然后我找平台介入，就把钱赔给我了。”
“啥？什么显卡？”
“就是电脑上用的那个嘛。”
“你配电脑了？怎么没跟家里说？我也没看到你有大笔的支出啊。”
“额……我打算送人的。”
“你是打算送人显卡，还是送人电脑？”
“嗯……”
“别犹豫，立刻回答我！”
“电脑！”
“十倍差价的话，显卡都要3288了，那一台电脑要多少钱？”
“加显示器一起，一万左右。”
“路小雅，你不对劲，送人一万左右的电脑这件事我们先不谈，就你那脑瓜子就算真买到假货了，还能让人家心甘情愿的直接给你十倍赔偿？路小雅，你今天最好赶紧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马上让你爸请假买票，我跟他一起去京城让你当面说个清楚！”
“我……”
路小雅很想跟老娘好好辩一辩她也是个很聪明加机灵的美少女，脑瓜子怎么就不行了！但想到中午跟商家的极限拉扯，只攒了一肚子脾气，突然又觉得老妈果然是了解她的。
这次，烦上加烦……
“好吧，妈，你别急，其实真没多大事儿，我去年不是给老爸订了一台m10 pro嘛，老爸也知道的，当时我欠了个人情……”
路小雅委屈无比的将自己所有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又如实的把今天恰好遇到宁孑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她不想让家人知道的内容，比如宁孑让她以后在学校惹了祸可以报他的名字，还拉了勾……
“宁孑？是你们学校那个拿了菲尔兹奖跟图灵奖的年轻小伙子？”
“嗯。”
“小雅啊，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这不就普通的同学关系嘛。”
“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了？”
“怎么可能！”路小雅抬高了声音，反驳了句，但对面没吭声，她便渐渐弱了气势：“哎……妈，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
“你想听妈妈的建议吗？”
“嗯，好呀。”
“我不了解那个宁孑，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跟这么优秀的男生在一起会很累很累的。他的人生肯定不会缺少选择，选择越多就意味着你肯定不会是最优秀的那个。所以，小雅，你要自己想清楚。你对他到底是崇拜，还是情窦初开的喜欢，一定要判断清楚。感情可以很美好，但也会很伤人，尤其是在你这个年纪。”
“哦！”
“但不管怎么样，妈妈希望你能认真对待感情，对待自己，任何事情都不要轻易轻易尝试。你应该还记得去读大学前妈妈跟你谈的话吧？你已经是大人了，做任何一件事，我跟你爸爸不需要你考虑我们，但你一定要考虑好自己。只有爱惜自己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你做任何事情都要先对自己负责，你能做到吗？”
“放心吧，妈，我懂的。”
“好吧，那我就不多说了。如果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可以随时打电话跟妈妈或者你爸说。下次再不准这样了，你就直说要还别人人情，我们会不支持你吗？”
“知道了，妈。我等会要上课了呢。”
“好好，挂了，记得照顾好自己，不然你爸又该担心了。”
“嗯嗯！”
挂了母上大人的电话，路小雅长出了口气，刚打算把手机放回兜里，却突然看到微信同学群里消息不停的跳动，女孩好奇的点开一看，顿时整个人又呆住了。
他这是……干嘛呢？！
……
骆志诚正在仓库里打包着还剩下的货物。
对于老叔的果断，他其实还是觉得太过夸张了。
至于夸张到那种地步吗？
直到手机突然响起，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接通了电话……
“什么！？啊？还有好多没完成，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找人帮忙。”
挂上电话，骆志诚飞快的打开了手机浏览器，看到那漫天的消息后，额头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了冷汗……
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了宁孑那句“晚了”是什么意思。
但这也太特么夸张了点吧？
不就是一块出了点问题的显卡吗？至于玩的这么大？
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后，他立刻开始打电话摇人了，稍微花点钱赶紧把东西都给别人拖走才是最安全的，万一宁孑真把那些交流的截图公布到论坛上……
不能不防，毕竟那家伙是真的太特么疯了！
……
同一时间，宁孑正看着电脑上的比特币地图，随手丢在一旁的手机已经亮了熄，又熄了亮十多次了，不过他暂时都没理会。
此时距离下午五点十分还有整整三十分钟。
他需要先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