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冒牌运灵师 >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行走于地
    小白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瞟了颜若凝一眼。

    魏朝阳没好气地说:“啥意思?你一只鸟有啥话还不能当着颜颜说?”

    颜若凝笑道:“跟下三路有关吧,说吧,我一个做生物研究的,还在乎这些?倒是现在很难见到这么保守的家伙了,没想到居然是只鸟。”

    小白转动了一下脑袋,道:“世风日下,人不如鸟啊。那个八鬼,他没有鸟!”

    魏朝阳就是一呆,“太监?”

    “天生没长,下面一马平川,不男不女。”小白道,“这叫天生石体,不受阴阳束缚,炼运的绝品炉鼎。不过这事儿我没告诉顾奇,他和李端都不知道,就给人直接打死了。”

    魏朝阳问:“除了没有这个外,还有什么别的特点没有?比如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文身?”

    小白歪头回想了一会儿,才说:“抓到他的时候,都打得皮开肉绽血赤糊连的,不过能看到皮肤上有青黑痕迹,想是有文身的。这文身有什么说道吗?当时京师流行大花臂,文身的人好些呢,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魏朝阳道:“八神会搞投射分身,用文身做标的定位。这个八鬼,没准就是八神派去的。”

    小白眨了眨眼睛,茫然地问:“什么投射分身,标的定位?”

    魏朝阳反问:“你不懂?”

    小白诚恳地道:“不懂,听都没听说过,这不是炼运师的法门吧。炼运师的法门我都知道,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投射分身。”

    魏朝阳就现场用符纸画了张自己的素描,周围勾上标的地位的符纹,然后塞给小白,让它飞回医院。

    等小白回到医院,魏朝阳便把精神投射过去。

    小白一脸见鬼的表情,试着说了几句话,见魏朝阳不能交流,赶紧又飞回实验室,道:“这一招我还真见过。唐玄宗的时候,我跟我的合作伙伴叫宁道安的,在西域借着大唐兵锋炼杀伐之运,与一支偏师深入大漠。

    路上遇到一个佛国,里面的和尚修行跑偏,走了邪道,拜个黑佛,以人为畜,行血祭,制皮骨为器,领军的将军叫郭动的,就挥军破了这妖域佛国,将所有和尚都统统砍死。

    最后攻破王宫,要砍那个国主的时候,那个国主指着唐兵说什么所有犯圣佛之基者都得死,然后一头撞到黑佛雕像上把脑袋撞得稀碎。他脑袋这一撞碎,就突然起了股黑风暴,遮天蔽日,沙子跟下雨一样往下掉。

    幸好那王宫底下有个地穴,原本是这些邪和尚搞血祭的地方,大军借着这地穴遮身,才算是躲过这一劫。

    那地穴里有个深不见底的地洞,据捉到的和尚交代,血祭后无用的尸骨都扔到这地洞里。当时我们往里面扔了好几个火把,都照不到底。正议论这地洞到底有多深的当口,突然就看到一个和尚从地洞里冒了出来。

    那和尚一闪就不见了。但大家都看得清楚,就是那个黑佛雕像的样子,看着大家伙,嘴巴开合,还说了一句话,不过没发出声音,也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

    大家就都挺害怕,郭动下令禁言,不许把这事儿传出去,以免影响军心。等到那场大风暴结束之后,继续行军,按期到了怛罗斯参战打大食人。本来唐军这边天时地利人和占了地利人和两样,胜面极大。

    结果开战之前,军中就开始闹瘟疫,水源又受了污染,还有另一支队伍没能按时赶到,反正各种不顺,高仙芝嘛,就是统军的大将军,把宁道安找去,让他查看他的将运是不是出了问题。

    当时高仙芝带的运可不得了,是最是可以保肉身千年不腐,临死前他吞了药,也喂了我一丸,然后又在棺材内壁上画了一个老复杂的阵法,是他自己研究的,按他的说法可以让人死后脱壳成仙。

    后来他死了,弟子就把他的尸体和我一起给封棺材里了。那棺材连个缝都没有,我喘不上来气儿啊,就到处乱扑腾,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发现自己从棺材里出来,站在棺材盖上面呢。

    这事儿透着古怪啊,我当时就想我是不是死了,变成鬼啦,所以才能钻出来,就试着往回钻,可这一钻就撞到了脑袋,还撞得挺疼,我就知道自己没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出来,但没死就是好事嘛。

    我就在他那墓里靠着抓钻进来的老鼠和蛇熬了三年,后来钻进一伙盗墓贼来偷东西,我就趁着他们开棺材的时候,从盗洞里跑了出来。

    再然后,整天东游西逛嘛,闲得无聊,又挺孤单的,所以就找合作伙伴啦。”

    魏朝阳跟颜若凝对视了一眼,就问:“那你后来没回墓里看看吗?”

    小白道:“倒是想回去来着,我琢磨着自己这么能活,肯定跟长嚣画在棺材里的那个阵有关系,想带着合作伙伴回去研究一下嘛,结果找回地头,发现那整座山都塌了。这事就透着蹊跷,长嚣是炼运师嘛,死前给自己选的是一处极好的地运,山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塌了呢。”

    颜若凝问:“那个墓在哪里,有机会我们可以过去瞧瞧,不就是山塌了嘛,挖开就是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魏朝阳补充道:“我现在还特有钱,挖座山小意思啦。”

    “在西伯利亚的阿尔泰山脉里面,现在那块地方归老毛子啦。”

    小白掏出手机,调出卫星地图,找到阿尔泰山脉,在靠近中毛边境的那一块比画了一下,“就在这里,那山脚下有个小城,还是老毛子在苏维尔联盟时期建的,我前些年和老滕去看过,那时候苏维尔联盟还没解体呢,城里就剩下几十口人,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魏朝阳把这事记下了,想起刚才小白讲古中的内容,问:“你说那个像黑佛的和尚,在投射过来之后,用光团把纸笔转化到手里来写字,那写完之后的符纸是什么情况?”

    小白道:“他把那纸和笔都还给宁道安了,宁道安虽然看不到,但一直当成神物留着,死的时候带进坟里当陪葬了。”

    魏朝阳心里就是一动,让小白把那张做标的物的素描画拿出来,现场做了个投射。

    完成投射之后,魏朝阳从投射分身的角度看到自己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身后却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看身形是自己,却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我直接跟你说吧,我对你们文慧寺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当和尚的打算,更不会要无用大师的舍利、法器,以后也不会以无用大师的衣钵传人身份行走,可以了吗?”

    释法林呆了一呆,旋即露出喜色,闪开房门,道:“魏施主请,无用大师一直在等你。”

    颜若凝瞟了释法林一眼,嗤笑一声,道:“你们这些晚辈弟子可真是孝出天际了。”

    释法林脸不红不白地双手合什道:“女施主说笑了,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讲究孝道,只讲究缘法,无用大师能不能见二位最后这一面也是缘法,强求不得。”

    魏朝阳认真地看了释法林两眼,道:“法林大师,你知道你的缘法是什么吗?”

    释法林道:“贫僧的缘法想来也是与两位有关系,日后贫僧主持文慧寺,还请魏护法看在今日缘法上多多关照。”

    “你错了。第一,我的缘法只跟无用大师有关,跟文慧寺无关;第二,佛家讲因果,你今在这里拦我这一道,种下了因,就必然有一果,希望你能承受得住。”

    魏朝阳说话间,抬手在释法林的光头上方轻轻一拂,然后昂然走进禅房。

    释法林不禁摸了摸自家的光头,满心莫名其妙,却也不敢耽搁,赶忙要跟着进禅房,哪知道刚走到门前,就见颜若凝拦在门口,便问:“女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若凝道:“无用大师有话要私下对魏朝阳交待,你就不用进来了。”

    释法林不由急了,“我是文慧寺的代主持,无用大师临终之际,我怎么可以不在身边,他要是还有事情要交待怎么办?”

    一急之下,都不自称贫僧了。

    连鸟都可以进去,他这个文慧寺代主持却不能进,这不是歧视人吗?

    可他话音未落,就听房间里传出韦兴国的声音,“行了,该交待的,我都跟你交待完了,等我死了,主持就是你接,我已经跟宗委那边报备过,到时候你走手序就可以。现在我没话要跟你说,别在我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烦我。看了一辈子秃驴,难道临死前还不能让我看点正常人?赶紧滚蛋!”

    颜若凝一侧身子,让挡住的视线。

    释法林就见韦兴国居然坐在榻上,满面红光,中气实足,不由心里一颤,知道韦兴国这是回光反照,深深低下头,双手合什道:“方丈且自便,贫僧不进去打扰你了。”

    韦兴国哈哈一笑,道:“知道我为什么选你继承主持之位不?就是看在你这份识趣能力上,寺里其他的秃驴念经都念傻了,一点灵通都没有,文慧寺交到他们手里,几天就得败了,交到你手里,倒是能维持个一二。去吧,把法会这就准备起来,我咽气之后,头三天由魏朝阳和颜若凝守灵,三天之后再火化,守灵这三天你们不用过来,只管把法会做好就行了,到时候别管烧出什么,都是你们的,他们两个不要!”

    释法林宣了一声佛号,伸手把房门关好,倒退几步,这才转身,对等着院里的僧众道:“准备水陆法会吧,这里的事情不用我们管了!三天之后接方丈法身,举行荼毗仪式。”

    众僧面露悲戚之色,齐齐低宣佛号,慢慢散去。

    释法林最后离开,出了院子,仔细把院门也关好,这才离开,原准备去前面看着法会举行的仪式,可刚走了两步,却平地里崴了脚,脚脖子肿得老高,一着地就痛得直冒汗,赶紧叫了两个小沙弥来,把自己扶回禅舍,又打发了找药酒来。

    他坐在床边,把脚翘在椅子上,只觉得疼得口干舌燥,心神不宁,看到床头桌上放着茶杯还有半杯茶,便拿过来想喝了定定神,可这举杯喝到一半,却一口没咽明白,当时就呛着了,咳嗽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茶杯也掉到身上,剩余的茶水一点没浪费,尽都浇到了大襟上。

    他慌乱之中,便一时忘记自家脚崴伤的事儿,猛得站起来想把大襟上的茶水抖掉,结果这一站便觉得剧痛难挡,哎哟惨叫一声,斜斜还歪倒,脑袋咣一家伙磕在床沿上,登时头破血流,更惨的是,往下摔坐的时候,把伤腿坐到了屁股底下,便听咔吧一声脆响,脚脖子处的剧痛登时直线上升,却是被他自己一屁股把脖子给坐折了!

    释法林痛得大声小气地叫唤起来,闻讯赶过来的僧众看到他这凄惨情景,都是吓了一跳,也不敢再自行治疗了,赶忙打电话叫120,把自家这位还没转正的代主持送去医院。

    到医院好一通忙活,打了钢钉石膏,又安排住上了院,等消停下来的之后,天都黑了,他惦记着寺里的法会准备情况,就打电话回去问情况。

    接电话的是他的大徒弟,叫释正能的,听他问起法会的事情,支支吾吾的,似乎不知怎么说才好,直到他发了脾气,释正能才老实说:“师傅,大师伯听说你摔断了腿,怕耽误法会和为无用大师举茶毗仪式,就招集几位长老开会商定,由他接替你暂代主持法会事宜,他们让你不用再操心了,好生在医院里养病就是了。”

    释法林一听,不由眼前发黑。

    自家那位大师兄释法正一直不服气他当代主持,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串联搞事,这要是让他代主持了法会和茶毗仪式,那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让他代主持寺务?那接下来转正的会是谁?

    一时间心焦如焚,哪可能在医院呆得下去,正要按让释正能安排人过来给他办出院手续,却忽听有人敲门,扭头一看,就见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笑容可掬地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