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蕊来谢家一趟,却连姜奈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让经纪人搀扶着走了出去。
“她撞鬼了?”
谢忱时摆一张臭脸,斜靠在歪脖子树旁边往外看,长指漫不经心地弹走黑茶衬衫的水珠。
谢音楼收起笔墨纸砚,浅浅弯唇:“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
不过是亏心事做多了,被吓到腿软。
她在节目里懒得搭理孟诗蕊的小动作,但是倘若有人想跟她抢母亲,就另当别论了。
谢音楼在谢家轻飘飘露个面,显然孟诗蕊以后在圈内都得避着她。
深怕自己私下兴风作浪的那些事,被翻旧账。
……
一天之内,孟诗蕊的经纪团队就自动撤回了捆绑姜奈炒作的通稿,把网上的水军言论清空干净,就恨不得古典美人这个标签从没出现过在身上。
临时要改形象风格,这让她御用的造型师一头雾水,可孟诗蕊顾不了这些,她回去就彻夜失眠,他是颜老最宠爱的小嫡孙,只不过随母姓,不爱在公开颜家的场合上露相。”
“这次丧礼来的各界大佬也太多了,你看跟颜家掌权人说话的那几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专门来扶灵……对了,谢家的长子也在抬棺名单里呢。”
“抬棺有十八人,都是颜老的子孙和门徒,不过谢家长子没有拜在门下吧?”
“拜在颜老门下做关门弟子的,是谢阑深的女儿,我听说这位谢小姐避世多年,颜老最后一程她没来送吗?”
毕竟来参加丧礼的人实在多,想找人就等于是大海捞针。
新闻媒体记者:“那个施弥。”
云清梨猜到她想说什么,唇边是带笑的,没有丝毫被影响到:“她找不到你,应该是去找周序之念旧情了……”
当初周序之跟云家联姻,施弥也不甘示弱接受了追求她已久的豪门老总,起初众人都以为她是报复周序之才这样做,可能没过几天后悔就分手了。
意外的是施弥真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盛侑安,成为名副其实的贵太太。
随着盛侑安携着施弥回泗城过年,那段被封尘的往事也逐渐被人记起。
云清梨回想着方才在楼下碰到的一幕,继续轻声道:“施弥看我眼神,是带着恨意的。可能是不小心被你母亲发现,就没让她上楼来结交你。”
谢音楼对施弥本身就没什么好感可言,就算能上楼,她也不会想认识。
“要恨也该恨周序之……施弥花了五年都没想通这点,怕是有点偏执在身上的。”
云清梨笑:“可能吧。”
两人在偏厅坐了半个小时,施弥还是没放弃寻上楼来了。谢音楼到了喝中药时间,便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了回去,淡淡地对管家说:“我跟盛夫人从未见过面,这儿是颜家,她该拜访的是颜家主母,又或者是迟珠阿姨。”
今日的大雪到了深夜都没有停,回到灯火通明的谢家。
谢音楼整个人精神是疲倦的,老师的病逝,让她也跟着小病了一场似的,身体看上去没有严重到高烧不退,却偶尔在夜里会低烧。
中药一直没有断,三餐都在喝着。
姜奈依旧陪女儿睡觉,不过她也没忘给谢音楼和傅容与独处的空间。
大家都在楼上时,宽敞的客厅亮着水晶灯,清冷的光线笼罩着沙发就显得几分静,而谢音楼喝完药,裹着温暖的薄毯窝坐着。
偶尔抬起卷翘的眼睫,看向傅容与。
毕竟在家里不好搂搂抱抱,只能用微凉白皙的手指,借着掩护,去勾他西装衣角:“今天好多媒体都在好奇你为什么代替了小戒尺,站在爸爸身边。”
傅容与手掌温热,将她指尖握住揉着。
明明就只是简单触碰,谢音楼眼神时不时飘向楼梯那边,跟心虚似的,白嫩的肌肤传来一阵灼意,引得心尖都跟着颤了下。
等听见楼梯有脚步声,便立刻坐直了腰,将手收回去。
谢音楼冲他笑,随即拿出手机给他看新闻报道。
媒体记者最会来事了,报道时拍的照片也很有热议的点,大家重点都在傅容与在颜家的位置上。
因为严格论资排辈的话,他,是实名羡慕这位谢小姐了,出身顶级豪门,有父辈兄弟撑腰,又被傅容与这种神仙男人捧为白月光,这个女人,好会投胎啊!」
……
谢音楼翻着几条热评看,又求证似的,问旁边的傅容与:“爸爸是同意我们婚事了,对吗?”
“对。”
顶上清冷的光线映出了傅容与五官立体的俊美脸庞,他伸出长指抚摸她弯起的唇角,像滴了墨似的眼底有笑痕,字字清晰地回答她:
“等老师丧期结束,我们就登报婚讯——”
“音楼,到时头版新闻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能看到,我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