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黑色轿车在别墅庭院熄了火。
傅容与长腿迈步走进去,暖黄色路灯一路泛出他颀长笔挺的身形,经过客厅,管家见到是他来了,连忙奉上一杯散发着清香的热茶,顺势将深黑色羊绒料子大衣接了过来。
“音楼呢?”
傅容与喝了口茶驱寒,嗓音也润了三分暖意。
管家对这位姑爷是毕恭毕敬的,笑道:“吃了晚饭就回楼上休息了。”
过完除夕夜,谢临没待两天就受邀去参加艺术展馆,谢忱岸也在外应酬,加上家主和主母都不在,这偌大热闹的谢家一下子清冷了下来。
傅容与两指将白瓷茶杯递还给管家,便朝楼梯走去,恰好看到谢忱时披着奢靡的墨色睡袍走下来,右手还抛着水晶玻璃球玩,一时猝不及防看到他,那球没给接住,一弹一跳的沿着木质楼梯滚落了下去。
谢忱时锋利的眼尾微挑,斜视着登堂入室的男人。
“外面治安不行啊,这年头都流行起了私闯民宅么?”
听着这语调,透着股不好惹的薄戾。
傅容与脚步略停两秒,侧脸看他,头白了没做好她嫁出去的心理准备,也就没把傅容与当成真正姐夫看待。
调侃的话音刚落地,只见厨房的方向缓缓走出来一抹黑色修长身影,傅容与不紧不慢地将袖子挽起,擦拭净手背的水珠:“面在煮了,忱时有什么忌口吗?”
谢音楼半夜饿了,想吃夜宵,刚好傅容与厨艺了得,用冰箱剩下的食材煮了点面。
他自然也算上在场另一个人的份,大度不跟黑着脸的谢忱时计较半夜扰民这事。
“我不吃——”
谢音楼已经坐在沙发上,伸出白皙的手刚捧住陶瓷的汤碗,却听见谢忱时不领情,侧过脸看他:“必须吃,这是你姐夫亲自下厨做的。”
谢忱时挑眉,薄唇要吐出那句:“老子就是不吃。”
谢音楼下一句,先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了:“你不吃,那吃我给你煮板蓝根泡面好不好?”
气氛安静三秒。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谢忱时的求生欲被激发,猛地从钢琴前起身:
“吃一碗面而已。”
傅容与的厨艺是绝对能堪比大厨的,就算谢忱时口头上不说,但是挑一根放嘴里就没在叽叽歪歪的。
而谢音楼也细嚼慢咽吃着,偶尔看他时,眼尾收不住笑意:“你要不要尝一口?”
傅容与没拿筷子,像是等她喂。
在谢忱时都懒得看过来时,她喂了他口吃的,又轻声:“等会吃饱了……要你讲故事哄我睡。”
傅容与长指将她肩膀的秀发拂开,柔滑发丝缠绕着他指骨,许些亲昵:“想听什么,或者给你念古籍?”
“念古籍多无趣呀,我们……”
“咳咳!”
谢音楼细声细气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谢忱时重重的低咳声打断,投过来的眼神暗示她矜持点。
谢音楼压根不听他的,吃饱了就搁下筷子,抬手抱住傅容与的胳膊说:“老公,抱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