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的算计,让许如卿一阵语塞。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混蛋把她当什么人了!
然而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她后退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对了,最后你还要对受伤的公子哥温柔地说一句,如果有人再受伤,记得来找你包扎。”
“先生,这也太过分了吧?”
许如卿发现赵安真的一点人也不当了!
“哼,只要有动力,那几个武将的儿子才会打架,打得越狠越好。”
交代完,赵安脚底抹油,去见了崔文公。
……
“野炊?”
崔文公第一次听到这般说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安道:“就是射猎。君子六艺岂能缺少武艺,您找个由头,让国子监的学生们去大沽河附近郊游,我和徐姑娘也去。”
崔文公面色一变,“你打算引蛇出洞?”
“陈国公想杀我,我便给他机会,到时这么多人一起,您说他会不会动手?”
“应该会等你落单再下手。”
“如果我制造一个机会,有勋贵子弟受伤呢?”赵安再问,眼神灼灼。
“年轻人别乱来。就算真有勋贵子弟受伤,他们也会把罪责怪到国子监头上,甚至会借此机会解散国子监!”
崔文公太了解陈家的做派,恶毒狠厉,一有机会必定下死手!
就像今天在御书房内,丁点小事都会拿来大做文章,目无君父。
赵安懒洋洋地说道:“我们不妨打个赌,我赌勋贵子弟哪怕受伤也会保护国子监不被拔除,甚至下一次早朝,就可以看到陈家真正意义上的撕裂。除此之外,还能获得一支名义上的军队。”
“什么!”
崔文公苍老的脸庞写满了震惊。
他不懂这小子脑子哪来的奇谋算计,但是好像他每一次说到就能做到!
最终,赵安和崔文公敲定了一个郊游射猎的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看看时间,该回去了。
雀儿应该去刺杀孙老八了吧,但愿她还活着……
离开国子监,赵安忧心忡忡。
驾车的是天水院的一个小厮,街上多了许多巡查的京兆府差役。
有路人窃窃私语:“那姑娘好生厉害,一个人对战三大绝着,赵安却没办法回答,只能沉默地带着雀儿离开。
回到房间,赵安让人换上新被褥,而后坐在床边看着惨淡的脸庞,低声道:“其实你大可以不用拼命,为了我不值得,我也不需要你报答什么。”
雀儿没说话,嘴里呢喃着。
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
赵安拿出了赤红参,又在京城采购一些珍稀药材,制成了一锅益气养血的大药。
她半睡半醒中喝得很少,赵安自己喝了一碗,剩下的留给老周和九音。
这一晚,赵安感觉丹田如同烈火焚烧,无形中力量仿佛壮大了许多,又或者说是本来就属于原主的力量回来了,一拳打出带着沉闷的音爆声。
原主,到底什么身份……
翌日上午。
赵安醒来就发现雀儿睁开了一条眼缝,气色不再像昨天那么可怕,有了一丝丝的红痕。
赵安摸了摸她的头,她呢喃道:“抱歉,我没能杀了他,我打不过……”
“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能陪我一会吗,我好疼。”
她艰难地开口,但赵安没回答,径直出门。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暗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报偿了太后的恩情,我没想背叛你……难道,我不该回来。”
房间异常的沉闷,就在雀儿昏昏沉沉的时候,赵安端着汤药回来了,瞧她脸颊沾染的泪痕,残留心中最后一丝怀疑彻底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