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空中。
诸族很多被惊醒的老怪物蹙眉,这浩瀚星空第三纪元才过去了三万多年,诸皇中,年岁最大的,也不会超过四万岁,正处于一生最鼎盛的时候,甚至还处于攀升之中,若说诸皇中哪一位即将陨落,这并不现实。
到底是谁?
这一天,诸族断命师一脉,有活过了极其久远的存在,苍老得都快要走不动了,浑浊的眸子迸射出前所未有的神光,喃喃道:“禁忌!禁忌要陨落了!”
禁忌要陨落了!
那声音愈发恢宏,很快惊动了诸族众多无上传承,放眼诸天,活着的禁忌,或许诸皇可以当得上禁忌之名,但一来诸皇相对于一纪元的漫长寿元来说,年岁都不大,二来世人也不会称呼诸皇为禁忌,而在诸天百族,被公认为禁忌的生灵,只有一个。
锁天一脉!
“那一位真的要坐化了!”
不少老怪物都吃了一惊,虽然对于他们所在种族的很多生灵而言,他们活过了漫长的岁月,被称之为老怪,甚至活化石,但与那一位相比,或许连稚童都算不上,他们的父辈,祖父辈,曾祖父辈,乃至上溯至更加久远的老祖宗,在那一位面前,都只是顽童而已。
那一位,不仅是诸族禁忌,更是一个异数,哪怕是无尽岁月以来,有皇者得到了不死神胎,借此再活出一纪元,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到了第二纪元,哪怕是再次得到不死神胎,或者其他延寿的绝世灵药,也不可能再活出第三个纪元了。
漫长岁月以来,有记载的,只有那一位,自近古末年,生生活到了这浩瀚星空第三纪元,哪怕是当世诸皇,在其面前,都只能算是晚辈,这是一位比浩瀚星空,还要古老的生灵。
真的假的?
也有不少无上生灵不相信,虽然一直有传闻,那一位时日无多了,但当这一天,真正将要到来的时候,他们又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
无他,实在是这一位存世的年月太久了,久到哪怕他们这些异族之敌,都已经习以为常,猛然得到其将要离世的消息,还真有些接受不了,有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也就在这一天,诸族很多强者都动身了,前往人界星空之外,那一位的离世,绝对是这一纪元前所未有的大事,没有人愿意错过那见证历史的时刻,虽然诸皇曾经有言,那一位非是皇者,但这么多年来,这一位一天不坐化,就像是一座亘古长存的不朽神山,高悬于诸族头顶,诸族无上传承都隐隐看出来,诸皇中无论是哪一位,对于那一位,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忌惮,那一位的一举一动,都可牵动诸皇的心绪。
人界星空。
相比于浩瀚大宇宙里的诸族星空,人界五域大地对于这股气韵的感应尤其浓烈,哪怕是五域星天边荒之地,一些不那么丰饶的生命古星上,只有一两个下等血部存在,但那些为了生存,还在与荒兽搏杀的族人们,也不禁感受到了这股异样的气韵,他们仿佛感受到了一双温润的眸子,轻轻扫过这片大地,似乎要将这人界的一草一木,都映入眼中,留在记忆里。
中域五荒大地。
众无上传承,先于星空诸族,几乎在第一时间被惊动了,很多无上生灵心神一震,身在中域祖地,他们的感应尤为清晰,几乎在瞬间,就锁定了北荒一隅,那里似乎是……
“锁天祖地!”
神农山内,一身青蚕丝袍的姜家族长,一代炎王,此刻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虽说祖地很多无上传承,将这一脉视为不祥,甚至罪血,但不可否认的是,诸异族对于这一脉的忌惮,几乎刻在了骨子里,尤其是异族诸皇,近些年来,那唯一的一次出手,寻常人族或许洞悉不了虚实,但他们这些王者大帝,却很清楚,仙族那位当世仙皇,在那位手上吃了大亏,仙皇血溅落星空,虽然痕迹被抹去了,但诸族无上强者,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二。
虽然不知为何,诸皇并不认为那位身在至高皇道领域,但毫无疑问,其拥有皇道战力,是与诸皇比肩的存在。
而近些年那一次出手,也令诸天强者见证了其霸道与可怖,无愧于禁忌之名,是令异族诸皇都忌惮,甚至讳莫如深的古老存在。
战皇殿所在的那片无垠战土。
辉炎战域,域主府内,辉炎刑天霍地起身,眸光刺亮,这罪血一脉的源头,终于要离世了吗?失去了那一位的庇护,看那年轻的锁天圣王,还能否拥有足够的底气,在这战皇殿肆无忌惮,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无上生灵,已经忍耐很久了。
第一战域内。
域主府,紫玉大殿内,一身金色甲胄的天青面露忧色,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措手不及,这谷神刚刚陨落,那一位传闻给神农山送药,甚至炼出了一枚举世难得的皇道大丹,怎么转眼间,锁天一脉祖地那位也要离世了,那时日无多的传言,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这一次,是真的大限将至了。
真的要变天了。
天青可以想象,那一位若是真的离世,该在整个人界,乃至浩瀚星空掀动怎样的波澜,这影响一定是极其深远的,甚至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大动荡,这中域五荒大地,多半要陷入前所未有的骚动中。
他很清楚,锁天一脉除了不受待见之外,还被一些无上传承视为大敌,或许因为古老的传承,留下的旧怨,但此前因为那一位还活着,没有人敢轻动,但日后就不同了,缺少了那一位坐镇的锁天祖地,便如同拔去了一根定海神针,随时都可能被惊涛骇浪淹没。
谷雨峰巅。
那片雷霆笼罩的谷雨台上,那如少年一般,一身青袍的谷雨刑天,此刻深邃的眸子有些悠远,有岁月沧桑的气机流转,他盘坐在雷霆中央,宛如天地之主,俯瞰苍生,此刻,随着那异样的气韵流淌,渗透进这第一战域,他凝望远方,深邃的眸子,仿佛撕裂无穷虚空,去到了那气韵的源头。
“天长地久有时尽,璀璨星辰,也有光芒熄灭的一天,只是有的早,有的晚。”他语气平静中,透着几分冷漠,仿佛眼前的这一刻,早已注定,他不悲不喜,只是一个看客。
中央大荒。
一座经年被黑雾笼罩的深谷中,可见星光点点,仿佛一颗颗大星在其中沉浮,却又细若微尘,星光迷蒙间,可见一口黢黑的棺椁,比山岭还要巍峨,横亘在这片死寂的山谷中,不见天日,那岁月沧桑的气机,浓得几乎快要化不开了。
此刻,那棺椁上,盘坐着一道通体被混沌气笼罩身影,仿佛置身于无垠星河中,那星光崩毁再重生,而其盘坐其中,宛如一尊永恒不落的神祗,任凭世界毁灭,也岿然不动。
倏尔,有无形的气韵蔓进这深谷中,那浓厚的黑雾,根本无法阻挡其蔓延,甚至渗透进了那片混沌气中。
轰!
也就在这一刻,黢黑的棺椁上,混沌气中,像是突然点亮了两盏神灯,有可怕的光束,击穿了苍宇,没入了宇宙星空深处。
“你……终于走到了尽头!”
“易!”
有宏大而冰冷的声音响起,刹那间传遍了五荒大地,天象混乱,各种毁灭的异象浮现,闪电雷霆交织,宛如一幅末日之象。
锁天一脉祖地,后山之巅。
苏乞年十人的目光,几乎在同时变得冰冷起来。(关于剧情,不能透露太多,只能说一句,那位还有不少剧情,感觉不出来说两句,要被口水淹死了,小心肝儿颤抖中~~oo ~~,求呵护啊呀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