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街,袁府。
木棍已经到位,袁家“部曲”中凡是参加这次斗殴的,均杖三十,罚俸两月,家法伺候。
一时间,木棍砸在身上的拍击声,敲打声,满地哭爹喊娘的声音连续不断,整个袁府的阁院,宛若一个大型的屠宰场。
区别于寻常的“部曲”,袁术的板子是袁逢亲自打的。
一边打,他一边疾呼。
——“逆子,逆子!”
——“我打死你这逆子!
一连几板子下,袁逢都累了,他在仆人的搀扶下,歇息了片刻,然后抡起板子再打。
“啊…爹…”
“爹…啊…”
袁术的哀嚎声连绵不断,他也是服了。
想想他干的这些事儿。
散播谣言,本想让柳羽的名声一落千丈,可结果呢?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家擂台打赢了,名声更甚从前。
气不过,与其争辩,又被所有人口诛。”
“所以…柳观主方才致信于我。”
荀彧顺着天子的话道:“而这信笺中,他提到了两个观点,其中一个是底层治理,大汉如今境况不利,并非在于朝野,而是在于底层,在于地方门阀于各郡县中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可偏偏因为其势力,其朝野中的背景,地方根本无人能惩处他们?这就造成了大量的赋税并非流入朝廷,而是流入地方豪门,大量的田亩也与朝廷无关,甚至大量的百姓均沦为豪门奴隶,这才是当今时局下最大的隐患!”
“按照柳观主的想法,他可以不做官,但必须掌握一定的权利,或许这权利来自于我,来自于桥子、蔡子,因为这样,他才能去尝试着将失序、失范、失衡的底层,再度引入正轨。官再大没有用,一个督邮的权利反倒是最好!”
呼…
荀彧的话,再次让刘宏陷入深思。
作皇帝多年,他能感觉出来,大汉的病因在于门阀士族垄断一些资源,洛阳城如此,那不用想,地方更甚。
而最可怕的是,作为天子,他根本就看不到底层,了解不到百姓的疾呼。
各地方的声音,他能听到的,那都是经过过滤后的话语。
他是真龙不假,但却是一只瞎了的真龙,哪怕是他手下西园校尉军再多,他所能窥探到的也仅仅限于司隶一代。
他急需有人做他的眼睛,去底层看一看,治一治。
那么…
“底层治理,好一个底层治理,朕记得,方才你提及,柳羽还提出了一个观点,那是什么?”
天子刘宏的话方才脱口。
荀彧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当即答道:
——“知行合一!”
说话间,他还将怀中柳羽的那封信笺一并递给天子。
刘宏的眼眸骤然一凝,原来这封信,压根就不是给荀彧的。
羽儿一早就打算,借荀彧之手,递给他这位大汉的天子。
呵呵,又被羽儿给算计了。
…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 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