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刻画涌金阵阵盘,阵道熟练度1】
【你成功刻画厚土阵阵盘,阵道熟练度0】
【你成功刻画烽火阵阵盘,姑娘,你都刻八十八张了,熟透了吧】
江月白扭动脖颈放下刻刀,她为了熟悉五行补元阵,也为了小比做准备,已经连着刻了三日基础阵盘。
现在闭着眼睛打着哈欠,都能刻出来一张。
聚灵阵和五行补元阵之间确实有相同相通处,她连日摸索,感觉只剩一层朦胧的窗户纸,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戳破。
可就是这一点,她越急越摸不着,这种时候,她就特别想念黎九川,也不知他本命法宝修复得如何?何时回来?
起身活动筋骨,江月白决定一会炼丹去,她上回差点炼出九品中阶降尘丹,也得赶紧巩固上回那种玄妙的感觉。
“江师姐!江师姐!大喜事!”
齐悦在外面喊得兴奋,江月白过去打开门。
齐悦一口气跑来的,喘了两口才道:“萧岸阔被执法堂抓走了。”
江月白眉心一跳,“怎么回事?”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邪修的事情,萧岸阔才是主谋,三年前抓的只是他手下的替死鬼。”
“进来喝口水,详细说。”
齐悦踏进静室,“我最近一直防着萧岸阔,就请以前在紫云谷认识的姐妹帮忙看着,我听说执法堂是直接上门,二话没说就先封了萧岸阔丹田。”
“执法堂的掌刑使朱武师叔亲自查验,萧岸阔丹田中确实有血气残留,证明他用过邪道法门,后来在他住处仔细一查,查出了实证,当场就废了他修为带去天罪峰。”
“我听说这次要搜他魂魄查验源头,邪道弟子在天衍宗内为祸是大事,现在外面执法堂的弟子都多了许多,正在全宗严查。”
江月白恍然,这就是齐明送给她的大礼?
“所谓的实证具体是什么?”江月白问。
“说是搜到一面黑色晶石令牌,上面写了三个血字,鬼灵教。”
“黑色晶石的令牌?”
江月白想起宋佩儿身上搜出的令牌,也是黑色晶石的,只不过上面写的是‘三元教’。
三?
莫非包含三个分支,鬼灵教是其中之一?
江月白觉得很有可能,甚至她推测,萧岸阔的邪道法门是从宋佩儿处得来。
只可惜她也只能猜测,没有实质证据,但是齐明这样一闹也好,执法堂严查之下,贾秀春定要有所收敛。
还有沉怀希,未免惹火上身,她不能举报,若是执法堂能抓住他的尾巴,直接解决了他,对她再好不过。
总归是到小比开始之前,她都可以高枕无忧,安心修炼了。
“行了,萧岸阔咎由自取,我们也能松口气,正好,我有东西给你。”
江月白把齐明给的储物袋交给齐悦。
齐悦看过之后大惊,“江师姐你这是?”
“你兄长托我给你的。”
“啊?”
齐悦被蜂蛰了一般,丢下储物袋站起来,“江师姐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可千万别听他的,他……他……总归他说得话都不能信!”
江月白叹气,“他当时一心为你恳求我,我不好推拒就收下了,你们兄妹的恩怨我不管,但你现在为了学习神机石制造,已经欠了不少债了吧?”
“你就当他是个外人,借他灵石先用着,日后有了再还就是,为此拖累自己修行多不值?你对神机石的学习进度比我当初要快许多,你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齐悦咬唇挣扎,片刻之后点头,“行,我以后加倍还他就是了。”
“嗯,你先去吧,我准备炼丹了。”
闻言,齐悦嘴角抽了抽,她见过勤奋的,可真没见过比江月白还勤奋还自律的。
一天十二个时辰,无论她什么时候过来,江月白不是在学习,就是在修炼。
已经这么优秀了还这么努力,让别人怎么活?
齐悦倍感压力,出门使劲拧自己的脸,叮嘱自己一定要向江月白学习。
*
合丹殿深处。
林向天听完齐明禀告,震怒拍桌。
“这个混账!”
纱帘之后,贾秀春形容枯藁,躺在榻上虚弱无力,右肩上生出树枝,上面挂满龙眼大小,猩红如血的果子。
她喘着气问,“我明明……已经处理好一切,为何会……会暴露?”
齐明低头,沉声道:“他失了灵耕师令牌,紫云谷中受他压迫者多,听说是几十人联合向执法堂揭发。实际上,执法堂上门时并无证据,证据是在萧岸阔身上找到的,他丹田内的血气未曾除干净。”
贾秀春胸口剧烈起伏,怒火攻心却没力气骂出来。
林向天挥退齐明,掀开纱帘看着贾秀春肩头红果,担忧道:“炼药之事不可中断,现在大部分灵耕师被禁足,为今之计,只有让江月白来。”
“万万不可!”
贾秀春一把抓住林向天手腕,消瘦干枯的脸上只剩一双大眼,血丝爆裂,紧盯着林向天,满眼都是哀求。
她如今这般惨状,最怕的就是被她痛恨的人看到。
“可是没有四层以上的赤炎诀,便只能用老夫的丹火,你如何受得住?”
贾秀春面色狰狞尽是癫狂,“无妨,为了你,我受得住!”
林向天抬手将贾秀春乱发拢到耳后,满眼柔情,可下一刻,他渡入贾秀春体内的丹火,却毫不留情。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殿内传出,又被隔音大阵消除。
齐明站在殿外一点点挺直嵴背抬起头,看叶落无声,鸟雀翱翔天际。
阿悦,兄长就快自由了。
*
天剑峰后山,剑冢。
漆黑山洞,寸草不生,刺骨寒风呜呜呼啸。
入目之地,无处完整,裂痕纵横交错,全都蕴含凛冽剑意。
如同伺机而动的蜂群,稍有动静便一拥而上,叫人汗毛直立。
白衣少女手握寒冰剑,面无表情自黑暗处走出,衣衫破烂,血迹满身,随处可见才刚愈合的伤痕。
“陆南枝你就不能多歇会吗?简直是疯了!”
白衣少年同样满身伤痕,战战兢兢环视周围,一柄赤红长剑横在胸前,全神戒备。
“这鬼地方太可怕了!”
谢景山声音微颤,只是寒风都叫他毛骨悚然,如剑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被剑气入体,撕个粉碎。
谢景山小心克制,小步缓行,陆南枝怡然无惧,大步流星。
嗡!
如水遇油,剑冢内空气一瞬引爆,无数剑芒从纵横交错的裂痕中激射而出,遮天蔽日,杀机凛然。
“我!
”谢景山硬是将脏话忍下,赤红长剑上锋芒如火,全力抵挡。
陆南枝眼中精芒闪耀,一柄剑紧握手中,身形如风,横噼竖斩。
叮叮叮!
一道道剑芒被当空斩落,两人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巨浪般剑芒压迫之下,两人皆将各种大招杀招,剑诀剑法忘个干净,只余手中一柄剑,和拼死挣扎的意志。
片刻之后,最后一道剑芒被斩落,金戈争鸣之音回荡远去,山洞逐渐趋于平静。
陆南枝半身浴血踉跄倒下,谢景山同样凄惨,瘫倒在地无力动弹。
“又撑过一回,我简直是疯了,才会进来跟你一起受这罪。”谢景山道。
陆南枝看着头顶山壁,呢喃道:“小白那五年,定也是如此过来的。”
谢景山皱眉,沉默。
陆南枝又道,“小白观雷五年,已领悟武势奔雷,距离小比不剩几月,我定要领悟自己的剑意。”
谢景山咬牙撑起半身,取出伤药吃下一颗,递给陆南枝一颗。
“总有一日我会让她好好喊我一声师兄。”
“谢景山。”陆南枝认真看着谢景山,“别总想着事事人先,没人能一直做第一,小心执念生心魔。”
谢景山垂眸,目光逐渐深邃。
陆南枝取了伤药吞下,强撑着到一边打坐恢复。
这次小比过后,天衍宗练气期战力榜第一,恐怕就要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