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酒,你可知罪?”
威严而带有压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桑酒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下一刻便“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匍匐在地,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大殿之上,她忍不住咳了几声,垂着的眼眸中满是冰冷和嘲讽。
然而抬头的时候,众人却只看到她满脸的委屈和惶恐,她言辞恳切的看向上座之人,“叶师姐非我所伤,白师叔明鉴!”
白珩冷眼望着跪在下面的人,清隽的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耐。
“当时只有你二人在场,如今阿瑶昏迷不醒,她身上的伤口又与你的佩剑吻合,你说不是你所伤,拿什么证明?”
陆桑酒脸色苍白,看起来虚弱不堪,神色委屈而茫然。
“我的佩剑被妖兽所夺,是妖兽伤了叶师姐,之后我为了救叶师姐拼尽全力将妖兽击毙,为何如今却还反过来要我证明没有伤人?”
她身形单薄,一身白衣染血,如今看上去如同一朵被狂风摧残的小白花,楚楚可怜。
一旁站着的其他弟子有些面露不忍,其中一人犹疑的开口,“白师叔,陆师妹瞧着也不像是说谎,要不还是等叶师妹醒了之后再……”
他话没说完,白珩便打断他道,“本座自然也想等阿瑶醒来再问清楚,可她受了重伤,需要雪玄参为药引,方可医治。”
微微一顿,他凝视的目光重新落在陆桑酒头着,她拿着刚刚白珩给的那十块中品灵石晃了晃,“看,师叔出手还是挺大方的,对吧师叔?”
白珩:“……”
他也是没想到,刚刚说要拿来买雪玄参的灵石,竟然硬生生被陆桑酒说成了赔偿。
但是当着段行云的面,他要说不是赔偿而是买雪玄参的话,也到底是有些拉不下脸。
于是噎了一瞬,白珩抿了抿唇,到底只能是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
“忧心徒弟,一时失了轻重,这灵石便当做给陆师侄的医药费了。”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但为了救我徒弟,陆师侄手中的雪玄参,还请割爱。”
他眯着眼睛,一双眸子冷厉的盯着陆桑酒,俨然是对雪玄参势在必得。
陆桑酒害怕的往段行云身边凑了凑,可怜巴巴的抬头,“师父……”
看她这般模样,段行云心生怜爱,温和道,“放心,师父在这儿,旁人休想再欺负到你半分。”
白珩之前没多想,但是刚刚陆桑酒敢直接吞了他的灵石,就足以说明并非是她表现出来的这般乖巧可怜的模样。
这会儿瞧着段行云被她忽悠,嘴角就不由挤出一个讥讽的笑来,“好一出师徒情深,只是师兄识人的本事还是应该好好练练,免得被人欺骗利用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