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藏之老林仙冢》 第一章僵 火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在大兴安岭的群山之中显得那样渺小,衬托出远处的山峰更加恢宏庞大,如一条条蜿蜒盘踞的巨龙沉睡在大地之上。躺在卧铺上无聊的杜颉被火车晃得有些睡意,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己永远忘不了的冬天。 时间回到了1988年,那是一个的异常寒冷的冬天,杜颉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年的三九天非常非常的冷,凛冽的北风夹着雪花打在人脸上生疼,只要你出门不管你穿着多么厚重的棉衣,都会被瞬间夺走全部的热量,寒风更是像刀子一样,仿佛随时都能将皮肤割开。一夜大雪过后,不少人家的门都被雪掩埋,只能从后面窗户出去将门前的雪清理干净,人们走在路上一脚下去雪已经没到小腿了。十里八乡总能听说有人冻死的消息,不过这却阻止不了已经兴奋了一夜的杜颉,八岁的他早早的起来和爷爷忙碌的准备东西。 今天在杜颉的眼中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他终于可以跟爷爷和父亲一起去靠山村做黑装活了。在杜颉心中这是他得到大人肯定的一个标准,预示着他已经是家里即爷爷和父亲后的又有一个黑装先生了。虽然他连最基本的密文都不会,但这不能熄灭杜颉心中渴望的火焰。 至于什么是黑装活呐,简单的说他其实是一个广义词,泛指一些邪乎事情的总称,用现在话讲就是处理一些灵异事件。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一下我杜家的情况,杜家在当地开了一家木工作坊,但却在黑装活的圈子里很有名望。当然这个名源于杜颉的爷爷杜关山。据说早年间爷爷处理了我们这著名的红旗林场事件,那件诡异异常的事,曾经轰动一时,死了好几十人。现在一些知道缘由的老人提起话头来都忍不住摇头叹息。即便是现在,红旗林场那片林子都是禁区,大白天成年人都不愿意进那片茂密的林子,小孩子更是被大人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到那里去玩,以此衍生的恐怖故事数不胜数。也正因为这件事,杜家成了当地有名的黑装先生,一有黑装活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杜家。 而今天杜颉要跟去的,是父亲的朋友田叔叔村里,据捎信的人说他们村有一个横死的人,村里人觉得尸体可能要诈尸,所以就求到了我们家。毕竟诈尸这种事在偏远地区来讲是个相当恐怖的事,虽然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诈尸是什么样,但以讹传讹下各种版本的诈尸可谓相当的有市场也很渗人。因此普通人一旦觉尸体有些异常,最先想到的就是诈尸,这种只有在极其苛刻条件下才能产生的偶然事件。 其实真正的诈尸还是有的,不过这种事几年也不会遇到一个。一般来讲请黑装先生都是图个心安,尤其是现在普及了火葬后尸体都烧了那来诈尸一说。不过在大山里一些老人们还是固执着守着传统的东西不放,这也就给一些邪乎事提供了土壤,现在想来可能国家推广火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具尸体真的想诈尸,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面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都是一些极其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才能产生的,所以说委托这种事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图个心里安慰。 在杜家一般来讲,爷爷和父亲办这种事的时候是不带杜颉去的,因为爷爷和父亲都不想杜颉再走黑装先生这条路。不过今天这事有些特殊原因,杜家的祖坟就在靠山村,且临近年关,爷爷觉得正好有车方便,想借这件事去给先人上坟,所以才有了带着杜颉一块去的想法。杜颉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爷爷和父亲都没拿这趟活当回事,只当是去给做个棺材就完了,谁都没有想到这一趟不仅差点搭上爷爷和父亲的命,还把杜颉的命运和杜家的传承紧紧的联系到了一起。有时候想起来,杜颉始终觉得命运的无常是人力很难抗拒的。 书归正传。早饭过后,收拾完东西的爷爷和父亲,在奶奶和母亲没完的叮嘱声中一起赶着马车向靠山村而去。88年虽然汽车已经在县里有很多了,但是大雪封山再加上汽车的油品问题,所以进山的人们一般还是选择马车。 一路赶的很是辛苦,虽然没有雪,但是刺骨的寒风裹着雪花袭来,比真正的下雪天还要寒冷。当赶到靠山村的时候已经下午1点多了,6个小时的山路,当杜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冻死了,四肢已经感觉不到了,在招待所烤了半天的火后,才有感觉,不过这样更加的难受,皮肤里像有无数小针扎一样的又痒有痛。 安顿好以后,田叔叔和爷爷、父亲好一阵寒暄。这时候杜颉才知道田叔原来是靠山村的村长。这让杜颉为接下来的晚饭期待起来,看着招待所里一帮人忙里忙外杜颉是觉得热闹,而爷爷和父亲却察觉到了不寻常。 于是爷爷喝了口茶问田叔叔:小田跟我们说说情况吧,最好是让我们看看正主,把他送走咱们才安心不是。爷爷话问完,本来还热闹的场面立即静了下来,屋子里的人都不说话了,他们都将目光看向了田叔叔。父亲和爷爷对望了一眼,觉得事有蹊跷,于是父亲说:兄弟有啥事就说,咋还怎么磨叽呐? 田叔知道父亲脾气,于是急忙说:建军你别急呀,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从头跟你说吧。于是就将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很老套,在农村几乎每个村都有这样的事发生。靠山村有个盲流子(不务正业,好吃懒做的人)叫二子,由于好吃懒做三十多了也没娶上老婆,村里人也都不待见他。可就这样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把同村的一个姓袁的寡妇肚子搞大了,要说这事在现代也不叫个事,愿意结婚就结婚不愿意就堕胎也就完了。可没成想这两人害怕事情暴露想自己堕胎,也不知道在那淘的土方子就敢吃,结果不问可知胎没打掉寡妇却一命呜呼了。二子本就是个没担当的懒汉,见寡妇死了害怕吃枪子。就一不作二不休把袁寡妇连人带房子都给烧了。当时村民们不知详情,就当袁寡妇不小心自己引起的火灾,第二天给她收拾了一下就将寡妇下葬了。可谁承想袁寡妇头七的时候有人去给上坟,却发现二子直挺挺的跪在坟前冻死了,大家这才怀疑袁寡妇家失火的原因。 村委会调查了一下大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当事人都死了,事情到底是什么也无所谓了,村上一合计就将二子一块给葬了,就埋在袁寡妇的旁边,想着让他们做一对亡命的鸳鸯。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没成想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袁寡妇三七的那天夜里,村里的所有牲畜都焦躁不安,各家的狗更是像受到惊吓似的,冲着袁寡妇和二子下葬的地方狂吠不停,全村都被搅得不得安宁。众人根据动物受惊吓的表现一查看,发现二子从坟中爬了出来,还是像他死的时候那样,直挺挺的跪在袁寡妇的坟前,只不过这一次他那张冻得发青的脸上,却多出一层深沉的黑气。大家这才慌了神请来了杜家人,田村长说完屋内的人更加安静了,所有人都是一幅惊骇的表情明显都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爷爷和父亲听完也皱起了眉头,这和他们来时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过杜颉却十分兴奋,因为他终于可以见到真的诈尸是什么样子了。 现在杜颉想起来还是不明白当时是怎么想的,自己怎么就一点都不害怕呐,如果当时有一点胆怯自己以后的人生都会发生改变。 沉闷的场面大约持续了2分钟,爷爷开口道:小田领我们去看看二子的尸体我们好有个判断,听你的意思这恐怕不是诈尸这么简单。田村长连忙应是领着我们向外走,杜颉自然而然的跟了出去,也许事情就是这样凑巧,爷爷和父亲因为事出突然没对杜颉作安排,而其他人见杜老爷子没发话也没有对杜颉说什么,也许他们以为这个半大孩子既然是杜家人,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吧?当然这也和杜颉毫不害怕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神色有关系,其他人谁都没见过听到这种事还往上凑的孩子,因此杜颉就这样跟在众人身后来到了袁寡妇的坟前。 路程不远就在村后面的一个小山包上,村里一般死了人都埋在这。 可一到地方,不说别人杜颉就感觉出了异常,因为这里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冷,和东北冬天那种干冷不同这是那种阴冷阴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好形容,但是只要靠近袁寡妇的坟就能明显的感觉出两者的差异。爷爷和父亲一看立即就皱起了眉头,父亲对着众人一摆手说:你们站在这里别动。说完也不管众人的想法,小心的向坟前的二子走去。而跟来的大约十几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爷爷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斧子,父亲的手中则拿着两块刻有复杂纹路的木牌。 杜颉本来是走在众人身后的,这个时候见爷爷和父亲没注意自己,就蹭到了前面好奇的向跪在坟前的二子看去。只见二子身体已经被雪花覆盖了,但瞧形态还是能看出他的姿势,只见二子规规矩矩的跪在坟前腰板挺得绷直,两手自然的垂着,头有一点微微向上好像在看什么东西。虽然离得远看不清面部表情,但杜颉知道二子的表情一定很吓人,因为杜颉分析二子一定是被吓死的。 这时爷爷和父亲已然来到了二子的跟前,小心的查看了一下突然父亲惊呼了一声“草、麻烦大了”,随即从随身的挎包里往外掏东西。爷爷虽然没像父亲那样失态,但也小心的盯着二子仔细看,只不过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因为他观察到二子尸体的状态十分不对劲,尤其是脸上的皮肤异常的干枯,就像老树皮那样充满了干瘪的皱纹,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在东北这么冷的天,一个死去不到一个月的人,他的皮肤不应该是这中状态。最为重要的是二子的嘴角边有两块明显的凸起,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里面应该是两对还未成型的獠牙,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不是什么诈尸这分明是要变成僵尸。 第二章乾坤镇尸棺 这时父亲已经将东西准备好,这是八根底部为锥型的柱体,周身都刻满了复杂的秘文。杜颉一看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了,虽然杜颉并没有认真的学过黑装的手艺,但是一些杜家拿手的东西还是认得的,比如眼前这八根柱体名为“八印子”,这是杜家威力比较强大的应急法阵。 只见父亲将其中四根交给爷爷,随即他们二人就在二子的四周开始钉了起来。其实按说八印子并不是克制僵尸的利器,它其实是一种辅助性的法阵,主要以曾强其它秘术或阵法的威力为主。不过八印子有两个截然相反的特性,分别是以乾阵为主的正阵和以坤阵为主的反阵,两种威力和作用截然相反的阵法。而所谓的正阵就是以布阵位置为基础在八个方位上布阵,阵成之后聚八方天地之力镇压阵中物体。而反阵顾名思义则是将八印子以布阵基础的八个方位反向布阵,阵成之后散尽阵内物体的所有气息使之尘归尘土归土。 现在爷爷和父亲布的就是乾阵也就是正阵,这是因为二子尸变成僵尸的原因不明,而爷爷和父亲的准备也不足,所以现在只能先将二子的尸体镇住再说,这其实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事先爷爷和父亲谁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棘手。 大约五六分钟八印子就布好了,父亲和爷爷又查看了一下见没什么破绽才阴沉着脸向众人走来。杜颉见他们回来了立刻又闪到了众人的身后,其实这个时候爷爷和父亲已经看到他了,可是现在他们也实在没有心思来管杜颉,因此就让杜颉逃过了一劫。 田村长见到爷爷和父亲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见他们走到跟前连忙说:杜大爷、建军到底咋样啊?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对呐? 父亲一听邪火立即就冒了出来大怒道:田大村长你TM搞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报信的人说清楚这事,你知道这时什么吗,这TM马上就要成僵尸了,到时候你们村一个都跑不了,都得给这对鸳鸯陪葬。父亲是真火了,杜颉可从来没有看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即使是那次自己将他最心爱的斧头砍崩了都没见过他这样。不过杜颉却被父亲口中的另一个消息吸引了,成僵那不就是要成僵尸了,这可真是稀罕物了,杜颉的眼睛忍不住的向二子那直直的尸身瞟过去。 田叔被父亲给骂蒙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爷爷到底要比父亲沉得住气,他看了看田叔叔也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懂这个,而且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用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处理了二子再说。于是对父亲道:好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不过小田,这件事你们做的太草率了,现在咱们立刻回去我列一张单子你立刻去置办,我和建军来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现在的手段顶不了太长时间。你马上安排人送建军回去,有些东西我们都没带来,现在没有趁手的家伙,记住越快越好。说完就带着大家向来路赶去。 田村长这时终于回过味来,他见这爷俩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于是嘴唇打着哆嗦说:杜大爷真不是我不说,我没想到会怎么严重,有什么需要您说我立马去办。说完对旁边的一个人说道:王主任你赶快去套车今夜就往县里赶,路上一切都听建军的。 回到招待所大家先吃了饭,说实话这顿饭着实挺丰盛的,有鸡有鱼还有大块的猪肉炖酸菜,杜颉是吃的眉开眼笑。可其他所有人都吃的食不知味,也没有喝酒他们都没有那个心情。匆匆的吃过了这顿丰盛的晚饭,爷爷给田叔列了一张单子让他去准备东西。 父亲和王主任过来对爷爷说:爹,我和王主任骑马回去这样能快一点,你还有什么交代的。说完看了看杜颉。 爷爷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说:拿什么东西你看着办,不过你带枚镇尸钱过来以防万一。说完也看了看杜颉接着说:太晚了风这么大,小颉就留下吧,你也路上小心点。父亲点头应了一声就和王主任骑马向村外跑去。 见父亲走远爷爷领着杜颉去了村委会旁边的一个仓库,里面让田叔准备的东西都置办齐了。爷爷将工具拿出来就准备开始干活,一些会点木匠手艺的人在旁边打下手。干活前爷爷嘱咐田叔,让他看着杜颉别乱跑。田村长本来想将杜颉带回他们家,可杜颉死活不同意非得在仓库里玩,田村长一想反正他也不能回去,在那里看着杜颉都一样,就由着杜颉的性子让他不要捣乱就行了。其实杜颉想玩是个借口,他主要是想看看爷爷到底用什么去收拾僵尸的。 杜颉很清晰的记着爷爷当时做的是两个棺材,为什么是两个呐?事后问爷爷,爷爷对他说因为二子的死明显是那个袁寡妇所为,那么如果单独镇住二子是没用的,袁寡妇既然能够害死二子那么同样能够害其他人,所以这件事不能抛开袁寡妇而独自对付二子。还有一点二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僵尸这件事本来就很蹊跷,他怀疑袁寡妇的阴魂有问题。据爷爷说能够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索魂僵。 其实严格来讲索魂僵并不是真正的僵尸,用现代话来讲它属于一种速成的僵尸,其厉害程度和真正靠吸收怨气而成的僵尸有天壤之别,不过这种僵尸也有其独到之处,那就是它是有魂的。 说到这爷爷又给杜颉讲了讲僵尸的由来。僵尸在太古时代可不是什么妖邪,据说第一个僵尸就是旱魃,是皇帝的女儿女魃被蚩尤手下的神兽犼偷袭重伤后所化。女魃被犼偷袭后三魂尽散,本应必死,可她的身体因不甘而不腐,百日后她的尸身复活,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是一具有魄无魂僵尸了,全凭一股怨气支撑因此变得性格暴戾。本来十分美丽的女魃也因为没有三魂的滋养变得十分丑陋,且身体僵硬极为嗜血。逐成为第一个僵尸也就是旱魃,她成为旱魃后所过之地赤地千里,是皇帝手下的大将,帮助皇帝战胜了蚩尤手下的大将雨师立下了赫赫战功。皇帝战胜蚩尤后分封大将,由于旱魃所过之地滴雨不下赤地千里,所以将其发放最苦寒的北方。旱魃不服开始祸乱人间,帝无奈遣应龙诛之,经过一场大战旱魃被应龙诛杀。不过旱魃死时怨气冲天,这些怨气没有因为她的死而消散,反而流转于天地之间经久不散,常聚于有怨恨的尸体之内成为僵尸。追根溯源女魃就是僵尸的始祖,而僵尸形成后会本能的追寻这些怨气,如果一旦它得到的怨气足够就会变成旱魃。 而我们现在所遇到的索魂僵和僵尸不一样,僵尸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特点就是无魂,可以说僵尸的不死不休的特性,使其在诞生之初就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而索魂僵则不同因为他是有魂的,虽然这个魂不是他本人的,但这却照成了一个十分危险的结果,那就是索魂僵既有僵尸的不灭体,又有厉鬼狡诈的阴魂。这可不是壹加壹那么简单,如果单纯的考虑尸身的话,即使消灭了尸身那么阴魂还是可以逃脱继续去祸害其他人。 不过爷爷说我们当时遇到的情况要好一点,因为那时的二子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索魂僵,因此在二子成为索魂僵之前袁寡妇的阴魂是无法灵活的指挥二子的,况且她的阴魂现在只能在二子和她本体之间转移也无法离开,这其实是消灭他们最好的机会。 因此爷爷当时用的手段是乾坤镇尸棺,这是种十分特别的棺材即使在杜家也是十分冷门的手段。它从用料到秘文都以相生相克为主,先从用料上说,以百年以上的杨木和柳木为材料,杨木为乾棺柳木为坤棺。在辅以左乾右坤外乾内坤的秘文阵法,使其达到一种隔绝阴阳颠倒五行的功效。这还不算完在镇尸棺的外面还要布置一座大阵,四圣阵,以真圣秘文为核心镇住四方的地气,使其得不到任何补充如此方可一劳永逸。 爷爷的活赶了一夜,杜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不过他是在田叔家的炕上醒来的。当时父亲和爷爷已经坐在旁边吃早饭了,懒床的杜颉连忙洗漱吃饭,他知道今天将是最为关键的一天,爷爷和父亲今天必须要将棺材上的秘文阵法完成,明天必须将二子和袁寡妇从新下葬,因为昨天晚上爷爷让田叔去查看二子旁边的八印子后,回来的人说八印子已经有两个木桩裂开了。这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一旦八印子废了四个那么剩余的四个功能将折损三分之二,至于那剩余的一分威力已经不用考虑了。 第三章秘术的威力(一) 刻制秘文是一个耗心神的活,总的来说秘文是一种奇怪的图案,由很多十分复杂的图形和线条构成的一个图案,完全和字没什么关系。至于读音更是没有,它所代表的是一种媒介,一种借用某种力量的媒介。道理和道家所画的道符有些相似,但其构成更为复杂当然威力也更为强大。还有一点秘文本身的威力很难被利用,所以必须靠阵法的激发才能产生威力,因此一个秘文通过各种不同阵法的激发,往往能够产生许多不同的效果,以杜家赖以生存的“一字活”而言,里面的秘文只有7个,而相应的阵法却有几十个。 当然这其中的威力也是千差万别,就以现在爷爷和父亲所刻的乾坤镇尸棺为例,两个棺材里里外外几乎都被各种阵法布满了,可这其中的秘文却只有两个,其他的都是阵法。虽然秘文只有两个,但其占的空间却达到的整个棺材空间的四分之一。你不要小看这两个秘文,就像前面提到的,以它为基础能够达到左乾右坤、外乾内坤阴阳相继内外相生的独特作用,可以说这里面所有的阵法都是以这两个秘文驱动的。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个阵法是以阵内所困之物的本体来增强威力的,也就是说只要阵内所困的物体在阴阳五行之内,那么这个阵法就会持续的增加威力,而不会因为附近的环境达到一个临界点而威力有所消退,这就达成了一个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的效果,使索魂僵永无翻身之日,直到魂飞魄散重归阴阳。 而外围所布的四圣阵更是一个威力强大的阵法,四圣阵和八印子不同,它是一个纯粹以镇为主的法阵,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为阵基的四圣阵有着强大的镇封能力。这个阵法在杜家也属于比较高级的阵法,它也是用木桩刻制,在木桩的顶上刻有四圣兽的图腾,四周辅以阵法和秘文,再以浸过公鸡血的红线反复相连就成为了四圣阵。 这两个阵法相合就会将二子和袁寡妇完全的镇封在其中,而且四圣阵的作用是镇住地气,完全隔绝了索魂僵可能补充怨气的途径,也将袁寡妇的冤魂镇压在阵法之内无法逃出这一方天地,加上乾坤镇尸棺的阴阳流转生生不息之力最终使其烟消云散。 可以说这其中乾坤镇尸棺起到的是消灭它们的作用,而四圣阵起到的是困住它们的作用。 说到这不得不说一下我们杜家这一派驱魔降妖的方法,杜家的手艺来源于“一字活”这本书。至于它的由来已经无法说清了,只知道是杜家的一个先祖救的一位异人所赠。后来杜家人就以一字活中的手艺为生,算上我有记载的至今以传了10代人。这本书虽然来源是个迷,可其威力却不容小视,它以镇、封、泄、灭、罚五类术法为主,用到的材料也包罗万象,但大多数以木料为主,因为木制材料比纸张更为立体,在刻制上也比其他材料更为容易,还有一点一些特殊的木料能够给阵法的威力加成,所以杜家人多以木料作为阵法的载体,这也是杜家一直以来都经营木器加工的原因。 在一字活中杜家人一般称头四类秘法为五行炼咒术,一字活中除了罚以外没有任何的主动攻击手段,即使灭也指的是类似于遁术的术法。而所有的强力攻击手段,都在最后一类也就是罚中所记载,而且其秘文和阵法的运用极为苛刻。据我爷爷说他这辈子都没用过几次,还是用的其中较为弱的,可即使这样爷爷在用过之后也极为后怕。因为使用罚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指的是施术人,因为使用罚中的秘法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来激发阵法上的力量。据爷爷猜测这种阵法可能它所需要的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血,而是你的生命力,血只不过是媒介而已,因此罚虽然威力强大可杜家历代人用的次数却寥寥无几,因此它有一个别称为巫荒密法。 书归正传爷爷和父亲在黄昏的时候终于刻完了所有的阵法秘文,当一切结束之后展现在杜颉眼前的是两个透着无限美感的艺术品,那种惊人的神秘气息使人一看,就会有一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魅力。爷爷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向父亲点点头说:行了让他们上漆吧,建国你监督一下,我有些熬不住了。说话的同时不住的捶着腰。杜颉见状连忙走到跟前,边给爷爷捶腰边好奇的看着棺材,这种独特的魅力引起了他心中的某种冲动,一种探究这种神秘纹饰的冲动。 晚饭的时候,爷爷他们讨论了一下明天下葬的事情,爷爷说索魂僵中最难对付的不是二子而是袁寡妇,一旦我们有起坟的动作袁寡妇必然有所动作,所以明天干活的时候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又问田叔说:小田,墓室怎么样了? 田村长严肃的点点头回答:老爷子您放心,都按你说的办好了。爷爷听完还是有点不放心看时间还早就说:走咱们去看看。 田村长选的墓地其实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刚解放时这种洞在他们这片有很多都是依山而建。现在选得这地是一个小土山,当时建造时是为了好挖而建的,后来上级检查不合格才挖到一半就废弃了,里面其实已经坍塌了好多地方,现在只有大约20平方不到的地方,不过放两个棺材也绰绰有余。 爷爷在四周仔细的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墓室已经被村民们清理好了,而且还休整了墙面,地面也找平了整个墓室呈凸子形,中间的一块用红砖垒了一个半米高的棺床,看样子放两个棺材不成问题,棺床的四周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打了四个圆洞,这是用来放置四圣阵木桩的,里面已经铺满了一层的朱砂。 爷爷满意的对田村长说:小田这地方整的不错,给这对冤家白瞎了,这规模现在可是最高待遇了。要是我老了(死的意思)也能有这么个待遇就好了,我可不想给火烧了。爷爷说着就感慨起来,他们这一代人对死后还是很看重的,杜颉记得爷爷和奶奶当时只有60多岁,但他们每年都会将一些死后要带的东西专门的整理一下,念叨最多的就是不想被火葬。 田村长听完这话马上打包票说:杜大爷您放心比这好的地方我给您留着那,等这事了(liao)了我带您去看看,建国早就跟我说过,那地方绝对是个风水宝地。爷爷一听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父亲说: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父亲笑着回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老说死死的多不吉利,我就没告诉你。 爷爷显然对此非常满意,来之后就没见过的笑容出现在了脸上,对田村长说:小田那不麻烦吧,现在查的可紧那。 田村长笑着回答:杜大爷说这就见外了,我和建国是兄弟,短了谁也不能短了自家人不是。 当晚爷爷罕有的高兴,和田村长他们喝了酒。晚上睡觉的时候杜颉见爷爷高兴就问:爷爷明天能带我去吗? 爷爷有些意外的看着杜颉说:你去干嘛死人没什么好看的,还危险,再说你不害怕吗? 杜颉一听有门赶紧说:爷爷我胆子大着呐,而且我也不靠近和田叔他们一起也不会有危险,再说咱杜家人还怕这个。 爷爷听完有些意外仔细的看了杜颉好久才说:那就跟着去看看也好。爷爷说这句话时既像是对杜颉说的,也像是对自己的说的,其中包含了许多令人无法理解的寓意。也许那个时候爷爷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吧!可事情往往都是不如意十之八九,爷爷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索魂僵的厉害大大的超出了他们的估计,也因此让杜颉走上了和他们一样的道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所有人就已经来到了袁寡妇的墓前,田村长按照爷爷的吩咐找来了二十几个属虎或属龙的成年人,一大群人开始了准备。起坟的说道还是很多的,更不用说这次的对象还是索魂僵这样的危险尸体,因此所有人都很谨慎,按照爷爷吩咐的章程认真的去做。 第四章秘术的威力(二) 首先用杨木在四周燃起了十多处篝火,从中产生的木炭不断被取出堆在袁寡妇的坟前,不一会坟头的冻土就开始松软了。这时爷爷和父亲来到了二子的跟前仔细的查看,远处的杜颉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他突然感觉到了某种不安,可那个时候杜颉以为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产生的激动情绪,所以强制平复心情仔细的看向爷爷和父亲。 只见爷爷将八印子拔掉后,父亲小心的来到二子的跟前,二子还是保持着杜颉第一次见到他的姿势,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杜颉总是觉得那里不对,但也说不上来只有紧张的注视着父亲的动作。父亲右手握着一个碗口大的铜钱,缓缓的向二子的额头摁去,二子的身后几名村民已经战战兢兢的将乾坤镇尸棺中坤棺打开,有几个村民带着手套也已经准备好来抬尸体。那枚铜钱杜颉认识,叫做镇尸钱在杜家是极为珍贵的,现在基本上是用一枚少一枚,因为制作工艺太复杂,况且现在也没有工匠来做这个,但是它的威力却十分强大,要不然也不能被叫做镇尸钱。 随着父亲的手离二子越来越近,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杜颉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仿佛觉得时间都停顿了,自己的心跳声自己都能听得见,那一刻呼吸仿佛都停止了。当镇尸钱印到二子额头的那一刹那,怪事发生了二子突然软倒在了地上,注意是软倒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昏倒了一样,完全看不出那是一个已经僵硬要变成僵尸的死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场除爷爷和父亲在外的所有人,杜颉更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直到一阵阴风吹来将他呛到,他才缓过神来连续的咳嗦咳,咳得眼泪都留下来了,旁边的一个人见状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众人见二子倒了都松了一口气,帮忙的村民已经来到二子的尸体前准备抬他入棺,爷爷和父亲也走到棺材前准备入棺的事宜,爷爷拿着一根九寸长呈方形的棺材钉站在棺材的头前,这是封棺的第一枚钉子叫做往生钉,意思是钉下了就投胎转世的意思,钉这枚钉子有很大的说道,这枚钉子只能钉一锤,能钉进去多少就钉进去多少绝不重复第二下,据说往生钉打的次数越多投胎的次数越多非常的不吉利,所以打往生钉的都是一些专门做这种活而且手法娴熟的人,而爷爷正是这种手法娴熟的人。 杜颉咳嗽了一阵好不容易将这口气捋顺,顾不得擦眼泪连忙向干活的方向望去,见二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小郁闷。 他还以为制服僵尸怎么得也得经过一系列的艰难搏斗才能完成吧,没想到一枚镇尸钱就全部搞定了,亏得爷爷和父亲紧张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必要吗。想着杜颉胡乱的擦了一下眼中因咳嗽而呛出的泪水,想仔细的看他们怎么启袁寡妇的坟。这一看杜颉就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开始还以为是眼泪没擦干净导致的,可仔细一看杜颉一下就被惊住了,他想大叫可声音就是发不出来,以至于杜颉的脸孔都被憋的扭曲了起来。 在他的眼中一名去抬尸体的村民身后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这个女人附在那名村民的后面在他的脑后露出了半张脸。那是怎样的半张脸啊,即使现在杜颉都无法形容那时的所见,只不过从那以后杜颉无论对付什么妖魔鬼怪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就可以想象那半张脸的恐怖。 那个女人紧紧的贴在村民的身后,极度扭曲充满溃烂烧伤和冻疮的脸上一只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被抬上担架的二子,从远处看杜颉还看到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村民的右手向二子头顶的镇尸钱摸去。这时杜颉终于发出声来,他本来想喊爷爷小心,可喊出来的确是一声毫无意义的尖叫,那种场合这声尖叫将所有人都吓了一个激灵,有几个胆小的都差点跌倒在地上。当众人随着声音看到是杜颉发出的时候心中都不由得暗骂,不过大家都碍于爷爷和父亲的颜面不敢说什么,但都在想这个时候你个小屁孩瞎叫唤什么想吓死人吗。 与众人不同,爷爷和父亲神经虽然也高度紧张,但是他们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杜颉,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二子,这一看不要紧那名村民的手已经扣在了镇尸钱上,父亲怒吼一声:TM的你干什么。随即也不管手中拿着什么就像村民扔了过去,同时一个箭步就像村民冲去。可这时已经晚了,那名村民其实已经翻着白眼没有了意识,只见他的手一用力就将二子头上的镇尸钱抠了下来,随即向一旁栽倒。 这时杜颉终于有了思维意识,看到父亲仿佛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大声提醒道:爹,那个女人。杜颉的话还没喊完,就见到了他此生再也难忘记的一幕,那个女人在村民倒下的瞬间身体向前一倾仿佛一道虚影一般钻进了二子的身体。那一刻时间仿佛停顿了一秒,那种感觉很奇特所有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就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一阵发至心底的恐惧和阴寒就遍布了全身,除了爷爷和父亲还有杜颉外所有人都浑身战栗的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这个时候爷爷的叫喊声传来:建军别去。 但已经晚了,二子的尸身毫无征兆的一震直直的就立了起来,父亲猝不及防一下就撞在了二子的背上。这一下完全不在父亲预料之中,只见父亲就像撞到了墙上一样瞬间就被弹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父亲被弹出去摔在地上的刹那,二子已经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杜颉见此脑中嗡地一声一下就蒙了,在他的眼中二子几乎在父亲撞到他背上的同时就转身然后轻轻的一跃,那是一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当父亲跌倒的时候他那僵直的双手就那么自然的扣住了父亲的双肩上。 随即二子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形的獠牙就向着父亲的脖子咬去,电光火石的瞬间杜颉的脑中一片空白,眼中只有当时的情景就像一面镜子倒映现实一样,过去了就不会有半点印象,可他的内心却与之相反,一种无处发泄无以名状的愤恨充斥心头,杜颉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脆弱,如果第一时间指出那个女人也许一切还能挽回。就在杜颉万念俱灰的时候,一道凛冽的寒光闪过,一把精致的斧子正中二子的脑袋,斧子虽然不大但是力道却极大,二子就像被巨力撞了一样一下就被击飞了出去。那个时候二子的獠牙几乎已经触到了父亲的皮肤了,再晚半秒钟父亲就要交代在二子的獠牙之下了。 是爷爷杜颉的心中充满了狂喜,不过这份惊喜太短暂了,二子就像被装了弹簧一样,它在接触地面的同时就违法物理法则的一弹,随即又向父亲冲去甚至比来时更快。不过这次父亲已经有了准备,父亲到底是历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在二子被击飞时并没有忙着起身,而是探手从工具兜内拿出了两个圆形的木牌,然后双手交叉胸前手中的木牌向外,这个动作刚完成二子就到了,还是同样的招数双手按向父亲的双肩,可是这次它却没有得逞,呲的一声轻响二子的胸前冒起了一阵黑烟,二子以比刚才被爷爷击飞时还快的速度向后跌飞出去,这一次它直直的躺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显然这一次它受伤了。 不过父亲也不好受,二子在被爷爷击飞的时候它的手显然给父亲的肩膀照成了不小的伤害,以至于父亲挣扎了几下都没能起来。在赶过来的爷爷帮助下才艰难的站了起来,父亲的伤明显不轻,杜颉在远处都能看到父亲的袖子被血染成了红色,不过他们现在没有功夫来想这些,爷爷拿过父亲的挎包跟他说了什么,随即就奔向那把击飞二子的斧子。于此同时二子也已经缓过劲来,它又立了起来,不过这次它应该也遭到了很重的打击,因此并不像刚才那样一瞬间就弹了起来。在杜颉的眼中二子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四肢僵直的弹起,它的四肢明显能够有限度的弯曲只不过关节应该十分的僵硬,就像四肢被打了绷带一样活动十分有限。 父亲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二子,他向挎包内一掏,一把木片就拿在了手中,几乎在同一刻二子如一阵疾风一样向父亲扑去来,父亲也不避让一把木片劈头盖脸的向二子砸去,说来也怪本来应该四散而飞的木片如铁钉遇到磁铁一般向着扑来的二子激射而去,在木片沾到二子的同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杜颉的眼中,二子就像被机关枪扫射了一样,每一片木片在遇到二子的同时就爆燃起一片火花,本来还来势汹汹的二子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被击退。 不过这次的打击显然不如刚才那一下重,二子虽然被打的连连后退,但是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害,父亲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在抛出木片的同时他的手再次从挎包内拿出了一黑一白两个圆形的木锥,并且逆流而上向着二子疾奔而去。 这时打击二子的木片已经消耗殆尽,连续受挫的二子显然被激怒了,看着父亲向他冲来也屈膝一弹如离弦的利箭一样急射而来,父亲弓着腰双手握着圆锥交叉在胸前对着二子毫无惧色的迎了上去,毫无意外两人撞在了一起,那一刻杜颉第一次觉得平时闷不吭声被母亲呼来喝去的父亲是那样勇敢,这一刻在杜颉的眼中父亲无疑是个英雄一个谁都不能比拟的英雄。 对撞是一种毫无花俏的比拼方式,实力是仲裁胜负的唯一标准,本来在杜颉的设想里,父亲那种大无畏的精神应该会给二子一次重击,但现实却粉碎了杜颉的美好愿望。对撞的结果是父亲口吐鲜血的撞飞回来,那一刻杜颉的心中仿佛少了什么,一种无以名状的心情将杜颉幼小心灵中的仇恨彻底点燃,他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或东西,杜颉的眼睛一片通红必须帮助他们,一瞬间杜颉做出了决定。他的目光看向那名村民手中的镇尸钱,这个能够救父亲当时的杜颉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第五章宿命 于是就在所有人都被一种莫名力量震慑不能动弹的时候,杜颉却豪不为所动,小心着向那名村民的方向潜去,其实杜颉很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危险,可这个时候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他的眼中只有镇尸钱他必须拿到它,至于拿到之后怎么办杜颉没有想过。 父亲跌落在雪地上时已经昏迷了,二子给他带来的伤害远远不止一下撞击那么简单,父亲的胸前一片血肉模糊鲜血向泉水一样的往外冒。而二子也不好受它像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手前伸十根一寸多长乌黑的指甲上满是血迹,还保持着它和父亲对撞之时的姿势,而胸前叉着那一黑一白的两个圆锥体。后来杜颉得知这两个一黑一白的圆锥体名叫阴阳镇尸杵,它的功效十分强大被它镇住的尸体无论肉体和魂魄都将被阴阳之力镇压,除非能够隔绝阴阳之力否则别说是索魂僵就是旱魃也得被镇住,只不过它有一个十分要命的缺陷,就是这种东西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而且效果时间并不长,他的阴阳之力是在阵法成型的那一刻就被封印在阴阳镇尸杵之内,简单说跟那些木片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木片的威力相当于子弹,而阴阳镇尸杵则相当于手榴弹,看来当时父亲应该是再为爷爷争取时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父亲和二子拼命的时候,爷爷拿到了那柄刚才击飞二子的斧子,只见他毫不犹豫的用斧刃往手心一划,锋利的斧刃立即将他的左手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其实爷爷知道父亲不可能给他争取多少时间,阴阳镇尸杵的威力爷爷再了解不过了,能困住二子二分钟就得给祖宗磕头了,他之所以让父亲用阴阳镇尸杵一是因为当时没有更多的选择。二是镇尸杵还有一个额外的功效,就是阴阳固化之力虽然镇尸杵不能镇住二子多少时间,可阴阳之力却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在这期间袁寡妇的阴魂因为阴阳固化之力绝对脱离不了二子的肉身。爷爷要的其实是这个,只有这样他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对付二子。 这时爷爷用流血的手摩擦斧子的周身,待斧子的每一寸都布满鲜血后,一阵震慑在场所有人灵魂的威压从斧子中散发出来,被鲜血染红的斧子仿佛从内而外的透出一股夺目的红光,那光芒庄严、肃穆、刚正、神圣,一出现就将二子先前造成的威慑力破除,一时间所有村民都像体力透支了一样瞬间栽倒在地。 此刻怒目圆睁的爷爷如同怒目金刚一般,他手中的斧头以他为中心爆发出一阵阵如同涟漪的红光向四周不断的扩散,霎时间,爷爷犹如天神附体,他大喝一声“妖孽受死”。便迅猛的向二子冲去,那速度绝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能有的速度。 与此同时阴阳镇尸杵的威力也用尽了,二子的尸身剧烈的颤动起来,显然爷爷手中的斧子给它带来了极大的威胁,不过以冤魂为主的索魂僵也被激发了凶性,它的身体先是一顿然后猛然一震随即阴阳镇尸杵就被震飞出去,而且在离开二子体内的一刹那就已经完全的粉碎了。与此同时爷爷也到了它的跟前,手中的斧子至上而下狠狠的劈了出去,那气势绝对有力劈华山的猛劲。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二子会被神仙附体的爷爷劈成两半时,二子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它的身体猛然向后倾斜达到了四十五度然后轻轻一弹,就轻松写意的向后跳出了五六米远,爷爷的攻击以毫厘之差贴着二子的身体中线劈在了地上。这一刻所有人包括爷爷都傻了,没有人能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这就像两个决斗的绅士转过来开枪时,发现另一个穿了避弹衣一样,这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用东北话讲这就是玩赖呀。 后来想起来大家似乎都对僵尸有一个误区,好像僵尸都没有什么智力它们嗜血而残忍,遇到任何人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二子显然和所有人脑中所想的僵尸不同,可能因为是索魂僵的关系,它的尸身是由袁寡妇的冤魂控制的,因此冤魂特有的狡诈狠毒使它躲过了爷爷的攻击。 有一句话说的好“错误的低估对手的实力,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句话用在此时的爷爷身上最为贴切,二子的身形如闪电一般向着用力过猛险些跌倒的爷爷扑去,那一刻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爷爷踉跄着勉强保持身体的平衡,他绝对无法躲开二子如苍鹰搏兔的一击。就在众人都脸色惨白万念俱灰的一刻,一枚碗口大的铁牌突兀的出现在了二子的身后半米不到的空中,距离太近了二子身在半空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铁牌就贴在了二子的背心处,这一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身在半空的二子毫无防备的,像被猎人击毙的飞禽一样随着惯性跌落地面。与此同时袁寡妇的坟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几乎刺破所有人的耳膜,那声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其中满是怨毒与不甘,而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二子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那形象不用别人说所有人都感觉有些不妙。 而就在此时一件让人极度惊惧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二子的身体内突然出现了一只惨白的手臂,随即一个灰蒙蒙女人形象的影子从二子的体内一点点的爬了出来,当她的脸整个露出来时,看见那张脸的所有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有几个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一下就昏了过去,而杜颉一下子就认出了她,就是那个站在村民身后摘去镇尸钱的女人也就是袁寡妇的冤魂。 不过此时的她想出来显然没有刚才进去那么容易,镇尸钱虽然对阴魂的威力不大,但是如果这个阴魂是存在于尸体之内的那么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因为在尸体之内就是尸体的一部分虽然束缚力不强但也不是没有,再加上刚才阴阳镇尸杵残余的阴阳固化的威力,所以袁寡妇想出来就更加不那么容易了。如果在别处可能给袁寡妇几十秒她就能爬出来,但现在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着一点点时间对于爷爷来讲已经足够了,爷爷几步就到了跟前,随后在袁寡妇阴毒的眼神下,举起还泛着红光的斧子狠狠一劈,一声凄厉怨毒的尖叫声彻响天地,袁寡妇的阴魂就这样被劈成若干份四散而去。爷爷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他的手还在流血脸色白的吓人。 不过爷爷还是第一时间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杜颉,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和儿子的命居然是自己的孙子救的,想起昨天杜颉要来的时候自己还想了好久才答应,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杜关山自问的想。 之后的事情杜颉没有经历,因为爷爷招呼田村长等人抢救昏迷不醒的父亲,杜颉也因为担心父亲的安危随着他们一起去了村里的卫生所,简单的处理之后当天就随着几个村民将父亲送往县城的医院。至于靠山村后来的事杜颉就不太清楚了,事后问爷爷后来的情况,爷爷也没有细说,只是将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杜颉最关心的是袁寡妇是不是魂飞魄散了。爷爷却摇着头说没那么容易,不过只要他们的尸身进了乾坤镇尸棺那么消灭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还有一点就是爷爷的斧头也陪着二子进了棺材。 爷爷后来问杜颉究竟是怎么跑到那个地方拿到镇尸钱的,杜颉想了想也不太清楚,当时他的眼中只有镇尸钱有了镇尸钱就能救父亲,杜颉要的只是这个结果,可以说他当时的行动全凭的是一种执念,而在杜颉意识到他成功的拿到镇尸钱的时候,场中的情形已经千钧一发,来不及多想本能在意识之前就做出了决定,这才有了二子在空中被镇尸钱击中的结果。其实这件事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一个问题,就是有时候过程往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勇气和魄力,你有勇气去做,去面对那么你就有成功的机会,如果你连试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你只能失败,甚至连失败都谈不上因为你没做那么何来失败呐。 这次黑装活杜家可谓是损失惨重,父亲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也没好利索,他的身体被二子的尸气所伤至此就烙下了病根,重点的体力活一点都干不了,爷爷回来后也是大病一场,可能是因为使用了巫荒密法的原因爷爷的身体快速的衰老,精力更是一点都不如从前,有的时候坐着都能睡着。家里的木工活也做不下去了,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一下恶劣起来,所有赚钱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在工厂上班的母亲身上,后来田村长过意不去拖关系在机关单位给父亲找了个打更的活后才好一点。 这件事后杜颉对一字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开始专研起这本书来,有时候偷偷的也会做一下刻制秘文阵法的练习。为什么是偷偷的呐,因为母亲是坚决反对杜颉学黑装手艺的,而对此爷爷和父亲都保持了沉默,也许他们也不想杜颉再走上同样的道路吧? 第六章命运的转折(一) 火车缓缓的驶入站台汽笛声打断了杜颉的回忆,望着窗外起伏的群山杜颉摇摇头自嘲的想:也许自打爷爷去世后杜家所背负的命运也随之终结了吧。出了站台杜颉就看见一个体格健硕身材中等的车轴汉子(形容孔武有力的人)大笑着向杜颉迎了上来,杜颉见他不由得一阵苦笑心想这一顿酒又免不了了。这人就是杜颉此行要找的人张军,别看他上身穿着一个土不拉几的灰体恤,下身一件运动裤,脚上的运动鞋已经看不出什么牌子的样子,但是在兴安岭一带绝对是一个黑白通吃的人物。张军的发家史十分的奇特,据杜颉所知张军在五年前还是一个靠采集稀有药材和带人偷猎的蛇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一次上山的途中让他救了一个外国来探险旅游的资本家,就这样那名资本家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资助他成立了一个名为游森的探险旅游俱乐部,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他的俱乐部每年都会接纳很多国内外的旅游探险达人和一些专业的团队,即使是正规的考察队伍想要进山也绝绕不过张军的渠道,因为凭借着庞大的财力张军几乎将所有专业向导都囊括在了游森的旗下,而且他的资源也是最丰富的,无论是装备的精良还是人员经验在这一带几乎没有人能与他抗衡,所以如果你想进入大兴安岭的深处除非找部队要不然只能找他。不过杜颉清楚张军最主要的经济来源依旧还是偷猎和贩卖珍贵的野生动植物,杜颉和他能成为朋友源于一件十分偶然的事。 说道这里不得不啰嗦几句闲话。在88年事件之后杜颉家经历了一阵困难时期,直到杜颉的舅舅将他们家接到省城后才有好转,不过这个时候杜颉的爷爷奶奶都已经相继去世,尤其是杜颉的爷爷前一刻还在饭桌上喝酒下一刻就走了。也许真和爷爷生前预料到的那样,使用巫荒密法的代价就是生命力吧,不过让人欣慰的是爷爷走的虽然突然但是没有遭罪,比奶奶的脑出血要轻松的多。来到省城之后杜颉没有考上大学,其实他的心根本就不在学习上,作为一个亲身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杜颉始终觉得他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无论是人生观、世界观、还是价值取向自己仿佛都与主流社会相去甚远。而且杜颉还觉得虽然现在火葬盛行,他们家的手艺仿佛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可冥冥之中仿佛总有一些东西预示着什么,这个感觉是在杜颉完全掌握了一字活中的五行炼咒术后产生的,那种感觉十分轻微不可捉摸,有时当理性占据上风时杜颉也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可当你静下心来你又会发现那种似有似无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至于一字活最为神秘的巫荒密法杜颉虽然也经常研究,不过有爷爷的列子在前杜颉对于巫荒密法始终抱有一丝警惕之心。没有考上大学,舅舅的意思让杜颉上个中专弄个文凭,然后给他在机关找一个临时的工作先干几年再说,不过这个提议杜颉是坚决不肯的,因此还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弄得和舅舅很不愉快。其实杜颉对自己的人生很早就已经有了规划,他不想丢掉杜家的传承并且还想将其发扬光大。这之后杜颉开始和家里进行漫长而艰难的谈判,最后杜颉终于如愿以偿开了一家专门加工精制手工木器的驭木斋,里面的所有商品都是他和父亲手工打造的,开业当天当驭木斋的牌匾挂起的时候,父亲犹豫再三拿出了一串由五块黑色正方形木板串成的挂件递给了杜颉,曾几何时这块代表着黑装活等级的挂件一度是爷爷自豪的象征,现在终于又在杜家的子孙手中挂了起来,这一刻仿佛预示着传承的力量是不可磨灭的。开业之后驭木斋的发展速度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几个月的时间就迅速在高端木器加工领域打开了局面,虽然98年到2000年这一段时间东北相比南方还是要差很多,但是一批土豪却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这些新兴的富贵阶层想方设法的标榜自已的与众不同,驭木斋的出现恰好迎合了这些人的心思。由于都是纯手工打造驭木斋里每一件商品都价格不菲,可人往往就是这样越稀少的就越能衬托出他们与别人的区别,到了后来每上架一件作品都是以拍卖的形式卖出的,这也使得杜颉驭木斋名字越叫越响。其实买杜颉商品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懂得欣赏杜颉和父亲的手艺,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只买最贵的生活理念,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了杜颉在短短的时间内也变成了一个小土豪。刚开始的时候杜颉还很享受这种富足给生活带来的改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杜颉的内心开始空虚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可有一点很确定一字活绝对不能这样没落在自己的手中。于是杜颉开始将一些趋吉避凶的阵法加入到自己的作品之中,虽然这件事招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但杜颉还是坚持做了下去。对于阵法的刻制杜颉当然比不上父亲,虽然私下里也偷偷的练习过,不过真一上阵自己和父亲的区别马上就显现出来,父亲的作品连贯而完整每一件都赋予作品独特的灵魂,而杜颉的则更多的像一件缺少灵魂的艺术品,虽然也很美但是一看之下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没有那种古朴自然的神韵。不过杜颉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只要通过大量的练习他总有一天会追上父亲的,而父亲虽然不说可也在有意识的将一些关键传给杜颉。这让杜颉对于一字活的领悟快速的增长。让杜颉没想到的是,这种新作品一经推出立刻被迅速炒热,一件普通的手把件都能买到万元以上,这让杜颉信心倍增的同时,更加大胆的推出了定制服务并迅速的受到热捧,在父亲的建议下杜颉开始对定制作品的用料进行升级,根据买家不同的需求有选择的用一些稀有的木料,比如雷击木、千年木心、击妖木、檀木、沉香木等贵重木料。与张军的相识就是从采购这些特种木料开始的,有一次杜颉接到一个老客户的委托,这个老客户是一个风水大家,他想定制一件镇宅的摆件指名必须要击妖木。这个要求当时难住了杜颉,要知道击妖木杜家虽然有一块不过那是杜家传了至少五代的宝贝,爷爷一生都没舍得用,如今要拿去卖钱杜颉总觉的是对祖先的亵渎。于是杜颉开始联系几个大木材商,不过在听了杜颉的要求后,这些人都表示没有办法。因为杜颉的要求太苛刻,并且他们根本都没听过击妖木这种东西,更别提提供了。最后有一个木材商给了杜颉信息,说如果别的地方找不到就只能找张军去碰碰运气。实际上击妖木就是一种雷击木,只不过在一些极其特殊的情况下被雷击中的树木中会潜藏着一些已有妖性的生物。一字活中的理论认为,这种木材因为被妖气长期浸染已经具有了一定的灵性,在加天雷的至阳至刚的特性,使其天然就具备极大的驱魔辟邪的能力,如果以击妖木为载体刻制阵法那么在威力上至少能有三倍的加成,不过这种木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十分难得。得到了联系方式杜颉和张军有了第一次接触,事有凑巧对于杜颉的要求张军虽然手中没有,但他提供了一个线索。就在杜颉找他的十几天前,他的队伍带领一组外国探险队进山,回来的途中路过黑熊岭的时候看见一株被雷劈成两半的树,里面有一支被雷劈的焦黑的大蜈蚣,当时的外国探险队还很感兴趣的研究了半天最后还采集了标本,至于那颗树没人感兴趣带队的领队用红绳圈了之后就回来了,张军说他这里有照片,如果杜颉感兴趣可以到他这里看看。杜颉一听极为兴奋,和张军敲定了时间,就立即和父亲赶到了漠河,杜颉记得当时父亲也很兴奋在火车上破天荒的和杜颉讲起了一字活中的事情,后来还喝了一点酒可见他的高兴程度,因为自打88年那次事件之后,父亲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喝酒了。在前往漠河的途中杜颉再次看到了久违的大山,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中蔓延,如果真要来形容的话,那种感觉就像儿时贪恋母亲怀的感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杜颉的心中挥之不去。也许自己还是属于这里吧。杜颉心中暗想。 张军可能也是打听到了杜颉的信息,因此对他们的到来格外热情,亲自领人带着杜颉和父亲找到了那颗树。当杜颉第一次看到那颗击妖木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震撼了,一种苍然、肃穆、悲凉、萧索的厚重扑面而来,如果你仔细感觉这其中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在其中,如果必须找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威压吧!好半天杜颉才在震惊中缓过神来和同样震惊的父亲对望了一眼后急不可耐的上前查看。 第七章命运的转折(二) 仔细的检查了这个大树后后父亲说:小颉你看,从树上的痕迹上看这棵树至少被天雷击中了四次以上,最后一次是最猛烈的至上而下将整棵劈成了两半,这才将里面的蜈蚣劈死,按老话说这就叫四道妖劫这东西真是绝品啊,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父亲边说边赞叹着边用手摩擦着树干。 杜颉顺着父亲指给他的地方看,终于看出了门道不由得也心生感慨,这么大的树至少也得有千年的历史了,现在看来树的内部已经产生了树洞,那条蜈蚣就是生活在树洞里的,从张军提供的照片上看那条蜈蚣至少得有一米长,这样大的蜈蚣杜颉想都不敢想,按老话说这样大的东西已经就是妖了。本来杜颉对一字活中这些妖魔鬼怪的记载还存在着些许疑虑,现在心中的怀疑一下烟消云散了。看来有些动物的确能够超脱它们本身的限制达到另一个层次,这种超脱与蜕变其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将它们变成了另外一个物种,如果照此蜕变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如传说中的妖物那样,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这一瞬间杜颉想到了很多脑中很乱,他想到了人类本身,人作为万物之灵其本身就得天独厚,是否也能超脱本身的界限呐。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冥冥之中天意不可能让一种物种没有制约,如果有妖物的存在,那么克制他们的东西就一定也存在。而杜家一字活的存在就不可能毫无意义,是替天行道还是除魔卫道亦或是为了守护天道而存在。杜颉的心中有一些迷茫。 不过这些事在杜颉的心中只是一晃而过,但是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心里。杜颉明白这种问题可能穷其一生都不会有答案,不过这个问题却有着极大的魅力,可以让孜孜不倦的去追寻,追寻那答案的一丝一角。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父亲摆上带来的贡品叨咕了几句感天谢神之类的话后。就由张军带来的人开始采伐,其实别看这颗树挺大,可真正能成为击妖木的部分并没有多少,主要是被雷击中的那一部分才能成为击妖木。看着父亲在一旁指挥切割,杜颉这才想起还没有谢谢张军,另外也该谈谈价钱了。 到地方后张军一直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来打扰我们,在父亲指挥他的人采伐时他也没有什么意见,这让杜颉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来到张军跟前说:军哥刚才失态了这树把我们爷俩震住了,让您见效了。 张军爽朗的一笑回答:杜兄弟客气了,你们不常进山看到这种事情难免有些震惊不碍事,只要满意就好了。说实话这种东西虽然不常见可偶尔也能遇见,不过像现在这样的还真不常见,我记得当年我采药的时候见过一次比这还邪乎的,当时离的远我用望远镜看那应该是个狐狸,也是被雷劈死在了树上,那颗大松树怎么的也有个两千年的树龄了,被雷劈的整个燃烧起来,好家伙那大火足足烧了一天,要不是那颗树在山顶上我估计都得引起深林大火。 杜颉一听心中一动直觉中感到张军的话中有话,向他们这种社会大哥一般讲话都藏着一半,尤其对不是圈里的人更不能表现出求人的姿态。杜颉对此虽不了解但也会意,毕竟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既然自己听出来了也有所求那么就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况且张军能够亲自陪着杜颉进山已经给足了杜颉的面子,在东北的社会上事事不就是图个面子吗。 心领神会的杜颉说:军哥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是做木器加工的不过和普通的加工厂不同,我的店就我和我老爹两个人干活,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有些特别,有些时候需要一些难搞的原材料,既然军哥有路子那我就高攀了,如果再有像这样的东西你都给我留着,到时候你开个价兄弟绝没有二话。杜颉说的是真心话,在张军这样的人面前玩心眼没意思。而且杜颉也不屑于玩弄那些心机,张军不管开什么价都不可能高于杜颉的成品价格。还有一点,这种东西只有在杜颉这样的人手里才有用,别人拿来根本没用。 张军一听会心一笑道:杜老弟爽快,哥哥也不和你藏着掖着咱们以实为实(实在点的意思),这种东西在大山里不稀罕除了用来辟邪外一般来讲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就都由着他烂掉。既然兄弟说了,都是顺手的事并不麻烦就别提钱不钱的了,不过大哥说实在的也不可能给你白干,毕竟底下的兄弟也要吃饭是不。你看样行不行,我听说你们家做的东西在江省都有一份字号,一些大师都从你们那里拿货,如果没猜错你们这次是为陈大师办事吧? 听到这杜颉也笑了,张军说的陈大师就是委托驭木斋做摆件的那位风水大师名叫陈天罡,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名。但这家伙在省城极负盛名,他在一次和朋友来驭木斋买东西的时候认出了我们挂在牌匾下的黑板,后来他单独来了一趟和我、父亲深入交流了一下就此成为了我的一个大用户。陈天罡在我们这里订货只说功能不管形态和怎么做,就拿这次活来说,他说要个镇宅的摆件,那么只要是摆件有镇宅的功能就行了,至于摆件是什么样子刻什么阵法他都不管,当然一般的惯例是出多少钱就用什么样的阵法,向今天这活杜颉和父亲商量了一下得用点真功夫,必须用带有秘文的阵法要不然白瞎这块击妖木了,至于价钱怎么也得二十万,杜颉估计即使这个天价到了陈天罡手里翻一翻是最起码的事。 既然张军提到了陈天罡那么两人的关系就近了一步,彼此双方的陌生感也淡了许多,开始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经过小一天的忙碌,杜颉和张军已经成为了好兄弟,两人的脾气都对路,所以感情提升的很快。当回到了张军的公司时,他们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晚饭张军的安排了极为丰盛,有许多东西杜颉都是第一次吃。只不过他们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宾主尽欢的见面,注定了他们二人一生传奇的命运。 吃完晚饭张军提出了他的要求,原来张军想从驭木斋定做一批护符。据张军说他的队伍最近进山的时候老是遇见奇怪的东西,队里的老向导都在传山神缺人伺候了要收人了,因此现在他们都不愿意进山。尤其是一些能够进深山的鄂伦春人,他们对山神的敬畏已经刻在了骨子里。这让张军十分为难,现在还不是旅游的高峰他还能对付,一旦极光出现的时候如果向导们都不进山他的损失就太大了。 其实杜颉已经预料到了张军的要求,毕竟张军先前说了不提钱,那么就杜颉来说能拿出手的就一样了作品,而且张军还提到了陈天罡这样一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过张军这人很讲究,做人很到位,杜颉无论从哪一点出发都不能拨了张军的面子。可毕竟杜颉的作品不说价值单单是工艺所花费的时间也是极大的,虽然护符属于小件但如果量大的话也是很困难的。 于是杜颉沉吟了一下问:军哥既然你说话了必须好使(管用的意思),但兄弟我的铺子就我和老爹两个人你到底要多少。 张军见杜颉答应的痛快也很高兴,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说:大概二十个吧,主要是进深山的人必须得戴,你不知道今年特别邪性山里的动物都十分烦躁,我的队伍有好几支都被狐仙迷过,上一次一个外国考察团还差点出人命,这帮老外就这点烦人见什么都得研究一番。 杜颉听完松了一口气二十个还可,自己和父亲十天就能做完,毕竟这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以护符的大小除了巫荒密法外其他的秘文都刻不了,能刻的都只是一些简单的阵法并不难搞。想到这杜颉心中一松觉得这个张军这个人值得深交,于是从手腕上摘下一窜由八颗雷击木辅以阵法的念珠递给张军说:军哥这个您收好,来的匆忙也没准备就算一点意思吧。 张军十分郑重的接过念珠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八颗念珠通体乌黑浑圆每一颗上都刻着复杂而神秘的纹路不过并不相同,整体一看仿佛暗含着某些规律一看就不是凡物。张军顿时就有些爱不释手把玩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杜兄弟这念珠有什么讲究或忌讳没有。 杜颉见张军喜欢也很高兴对他说:没有什么忌讳的,你就放心的戴吧,别的不说,狐仙一类的东西只要没修出天眼都没问题。 张军很是激动,常年在山里转悠这种东西一直是他需要的,虽然还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不是像杜颉说的那么管用。可陈天罡的厉害张军是知道的,杜颉既然能够得到陈天罡的认可,那么他绝对不是无能之辈,于是杜颉就遭到了自打出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酒精考验,致使杜颉每每想起来都觉的头痛欲裂。 就这样杜颉和张军这两个本应毫不相干的人建立起了联系,而且很快成为真正的兄弟。在每年采购木材的时候杜颉都选择这里,而张军也每次都把杜颉喝的烂醉,这使得杜颉的酒量大涨现在已经能陪着张军一直喝到散场为止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命运有的时候,奇妙的令人发指,两个陌生人的纠缠往往可能就是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可就是这一点就足以改变两个人的一生。 第八章偶然事件 这就是杜颉和张军相识的经过,虽然过程很单纯但是他们二人的相识将彻底的改变彼此一生的人生轨迹。 当杜颉再次走出相同的车站上了张军的车后,杜颉笑着问:军哥怎么几个月不见你憔悴了,是不是怕我来了将你喝趴下。 张军一听不屑的一笑说:就你,不是当哥哥的瞧不起你,虽然现在你能喝点了,不过和我比还差的远呐,走咱们这就去练练。听到这话杜颉苦笑的摇着头,他知道无论自己提与不提第一站肯定是酒桌的,其实这是东北社会的一个缩影,所有的事情在酒桌上才能谈深、谈透、谈浓。 一夜的宿醉杜颉都喝的断片了(失忆了),早上起来看了看房间才知道他已经在游森的客房内了。摇了摇要裂开的脑袋杜颉摇摇晃晃的起来洗漱,谁知道牙刷刚一伸进嘴里喉咙就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杜颉是十分悲催的捧着坐便器度过的。 当杜颉打开门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一刻了。游森的客房和游森俱乐部紧挨着,平时这个时间没有事情的向导都会在这里休息,毕竟游森建在山边离最近的县城都有一百多公里,所以一般向导都在这里待到晚上,如果没事才座晚间的客车回城中的家里。 杜颉和那些向导都很熟,大部分都在一起喝过酒,而且杜颉给他们做的护身符据说都很管用,所以他们对杜颉都很尊重,以往一见杜颉来了不用说即使是早上也必须开喝逃都逃不掉。不过今天有些奇怪,大堂里一个向导都没有,只有一些游人在闲聊。杜颉转了一圈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回房间补觉去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除了尿急起来两趟外,杜颉已经忘了时间的存在。酒这个东西装在瓶子里安静的像一瓶清水,但是你要把他装在肚子里他能够毁天灭地。东北有个歇后语:一杯两杯不算酒,三杯四杯扶着走,五倍六杯靠墙走,七杯八杯墙走你不走。虽然这是一个比喻,但是东北人的酒量可见一般,而且张军他们这个地方由于地处偏远山区,民风彪悍他们可不愿意喝那些低度酒,喝的都是50°上下的高度酒,那可真是从嗓子眼一直辣到胃里,有一句广告语说的好,入口柔一线喉完全能够体现出那种滋味。 再次醒来的杜颉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惊醒的,当还有些不清醒的杜颉打开门,见到形态狼狈的张军时他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杜颉揉揉眼睛说:军哥你搞什么是不是让大姐堵着了。 张军一听好悬没气死,心说我在你的心中就这形象。不过这时他也没心情和杜颉计较连忙说:兄弟赶快,哥哥这出了点事你给看一下。 杜颉被张军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问:军哥有啥事是你摆不平的。 张军一听也顾不得解释,一手拉着穿着睡衣的杜颉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你别废话了人命关天赶紧的。 杜颉一听人命关天也清醒了几份连忙急问:人命,你的队伍出事了,赶紧去医院啊,找我顶什么用啊?刚说到这里杜颉一下就明白了,张军肯定是遇到什么邪性事了,要不然张军不会这么着急的来找自己。向他这样的公司遇到意外十分常见他们都有一套应急预案,只有遇到哪些邪性事的时候才会让他们如此六神无主,这几年的交往中杜颉也遇到过几次,都是一些黄皮子或狐仙一类的精怪慑人,杜颉也帮忙解决过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抱着这种心思杜颉一路来到了游森俱乐部的会议室,到了会议室杜颉马上就觉得气氛不对了。因为杜颉看到几个经验丰富的向导都皱着眉头坐立不安,见杜颉来了都自动的让出道来没有一个和他打招呼。这太反常了,以往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嬉皮笑脸的过来说某某人又着了道了,可能正和狐仙在梦里入洞房呐一类的荤话,边说还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副你懂得的样子。毕竟精怪慑人除了迷人心智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部分即使不救过一段时间自己也能好,所以那些有经验的向导都不会太在意。 可今天显然不同,现场的气氛格外的紧张压抑,杜颉心里感觉有些不妙也有些兴奋,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似乎在他的身上要发生什么。也许是宿醉的影响杜颉的注意力很不集中,思绪还在飘忽杜颉就进入到了会议室。 游森的会议室极为豪华用张军的话说,必须让那些老外看看咱们东北人的经济实力。当然这是他个人的看法,杜颉在第一次参观完这个会议室之后,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土,这个会议室的规模很大都赶上大型的宴会厅了,地面和墙壁都镶嵌着进口的大理石,如果不摆上那些桌椅你还以为是进了澡堂子呐,里面的陈设不提也罢,杜颉实在是找不到形容词,只能说这里面真的花了不少钱,但结合在一起就特别的别扭,这可能就是土豪的通病吧。 可今天当杜颉随着张军走进会议室之后,里面的景象让杜颉吓了一跳,现在的会议室桌子全都并了起来,上面横躺着很多五花大绑的人,这些人极力的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起了,口中还发副含糊不清的吼叫声,那声音绝对不想一个正常人发出的。一帮穿着游森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试图压制住他们,不过看的出来他们压制的很吃力,整个会议室场面极度的混乱。 张军将杜颉拉到一个正被包扎头部的人面前,对那个人吼道:霍老二你和杜老弟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这是要疯啊,那个地方你也敢去,你死不要紧,别拉上别人。 霍老二一见张军、杜颉来了,连忙拨开急救人员的手说:老板不是我想去的,他们非得去呀我拦都拦不住,我也不能把他们丢下不管呐,可谁知道刚进去我们就着了道了,这些人开始乱蹦乱跳胡言乱语我想上前去拉住他们,没成想这几个文化人力气出奇的大一下就将我放到了,我见事情不好就拿绳子将他们圈在了原地之后就通知你们了。霍老二说话的时候很激动,说话的时候有些词不达意,但是总体的意思还是清晰的。 事情的经过张军已经完全了解了,现在霍老二所说的其实是让杜颉听得。霍老二说完,自己连忙看向杜颉问: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搞的鬼?怎么这么邪乎,这么些人咋还同时着了道呐? 杜颉虽然惊讶可并不惊慌,越到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沉吟了一下杜颉问霍老二道:二哥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霍老二一听身体反射性的一颤,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张军,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说:去、去、去了仙冢。 杜颉一听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问张军:大哥,仙冢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过。 张军一脸愤然的回答:兄弟你先别问了,快看看这些人还有救没有吧,进了仙冢的人还没有能囫囵个出来的。 杜颉见张军这么说,虽然对于他说的严重性有些怀疑,但是也觉的有道理,毕竟救人要紧。于是就朝最近的一个人走去。这个人现在已经被登山绳捆个结实,嘴里塞着不知道哪来的破布,见杜颉走到跟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嘴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嘶吼,身体也随之剧烈的抖动起来。 杜颉毫不怀疑如果此时将他放开他一定会攻击自己,不过从霍老二描述的情况看这些人应该不会下杀手,要不然霍老二现在绝对是一具尸体了。杜颉还想到一点,既然这些人都着了道,那么霍老二为什么没有事情呐,难道他和这些人有什么不同吗。 杜颉转身问霍老二:二哥他们都被迷了你怎么没事。 听到这话张军也反应过来了,他刚才也是给急懵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连忙厉声问:TM的霍老二你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怎么就你没事。张军这话是吼出来的,一下子屋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除了被绑在桌上的人外,其他人的眼睛都向霍老二看去。 霍老二一听也是一愣,显然他自己也不曾注意这件事,而且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线索。 杜颉见霍老二愣愣的不说话又问:军哥救援的人进没进你说的那个仙冢,有没有也着了道的。 听道杜颉问张军自己也愣了,救援的时候他也去了,而且他还亲自捆了好几个人呐,这么看来自己的人进去了都没事,难道山神爷保佑自己,仙冢专门欺负外人吗?这个想法太可笑了张军一点都不信,可为什么自己的人都没事呐?张军一下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第九章小试身手 这时一个叫八喜的人小声说:张头咱们都戴着杜哥给的护符是不是这个原因。所有人一听都朝领口摸去,张军也下意识的朝手腕看去。 杜颉听完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必须验证一下于是说:进过仙冢的人都站出来。众人一听连忙开始站队,一阵骚动之后屋内的人分成了两波,一波是进去的,一波是没有去的。一看之下大约有三十几号人进去过。杜颉看了张军一眼,意思是这些人都有护符吗,因为这几年杜颉前前后后给张军做过不少护符,但是具体有几个杜颉也记不太清,在当地因为张军的关系杜颉也有几个不错的大客户,有时候过来送货杜颉也给张军带点护符表一下心意,所以张军的队伍中到底有多少护符杜颉也没准。 张军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护符他手里其实还有不少,这种东西他是按奖励发放的,因为他知道这么一件小小的东西在省城甚至能达到几千上万元,自己用几块没用的木材就能换到实在是赚大了。尤其是杜颉单独送给他的几个,基本上没舍得给手下。有的时候碰到需要疏通关系的时,一块驭木斋的精品护符甚至比钱更能解决问题。 不过现在张军也有点琢磨过味来了,自己这些人没有出事果然事出有因,没想到杜颉的护符能有这么大的作用。于是他喝道:去的人都把护符掏出来。其实不用张军喊一些人已经开始解开领口往外掏了,结果一看果然去的所有人都带着护符,这个发现立刻使杜颉的地位在这些人的眼中直线上升,甚至已经超过了张军这个老板,毕竟命比钱重要不是。 杜颉看到这,大体心里已经有数了,他对张军说:军哥你将这些桌子都撤了给我空出一块地方,还有从我那批货里找几块木料要平整的,我先回屋去取工具你们赶快布置。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跑去,张军不敢怠慢,连忙指挥人按照杜颉的吩咐布置起来。 回到房间内杜颉急忙打开背包,里面有他自制的一条工具腰带,腰带上有各类工具和已经刻制好的应急阵法木片。这是杜颉充分吸收了88年事件之后的杰作,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出门他都带着这条腰带。杜颉在腰带的几个格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柄刻刀和几块刻着阵法的木片转身就向回赶。 刚才在路上杜颉已经想好了大致的对策,这些人的情况不算什么大事,杜颉判断应该是让什么迷了,用很简单的方法就能处理。只不过杜颉有些想不通的是,听刚才霍老二说这些人是瞬间同时着了道的,杜颉数了一下大概有20多个人其中还有几个外国人,如果能同时迷惑这么多人那么这个东西的道行应该很高才是。自己给张军他们的护符不可能有能力对抗才对,可张军的人一点事都没有又推翻了杜颉的结论,这就有点让杜颉想不通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阵法”突然一道灵光在杜颉的脑中闪过,杜颉不由的放慢了脚步,他细细的回想着自己看到的一切和霍老二的述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在一字活的记载中也有类似的阵法,一般来说这种阵法都是用来保护一些极为重要或极为隐秘的地方的。可他们去的是大兴安岭深处啊,那个地方怎么会有人为的阵法存在呐?突然杜颉有种强烈的直觉,他觉得这个地方自己必须去看看,也许在山林的深处隐藏着什么世外高人的杰作,或者一些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隐秘也说不定。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人再说,如果杜颉判断正确,那么这个阵法想要破解杜颉还是很有把握的。因为阵法这种东西都是死的,它的作用都在阵法内部。可如果是一些成了精的东西迷惑了他们那才更危险,就像杜颉先前想的那样,能够同时迷倒20多人的妖物,道行绝对非常高,杜颉现在的经验还判断不出高到什么程度,不过如果对上,杜颉除了巫荒密法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能够战胜对方,这个事实让杜颉的心中有些压抑。 来到俱乐部门口杜颉看见,几块平整的木板应该是刚加工出来的正在往里面抬,走廊里乱糟糟的都是人。不过从走廊到会议室的过道上,杜颉明显觉得那些人对他尊敬了许多,见他过来纷纷让道和打招呼,这种感觉让杜颉怪怪的不过不可否认自己很享受这一点。 来到会议室张军正在指挥人清理一些占地方的桌椅,那些中招的人已经分两排被摆在了地上。张军看见杜颉回来了连忙迎上来问:老弟看看还缺什么,我让他们赶快弄。 杜颉看了一圈说:军哥这样就行了,不过我有点事还想在确定一下,你留下几个人在这打下手咱们边干边说。 张军一听立即吩咐了几声,听到的人开始往外退,几分钟后就只剩下三个会点木匠活的活计留了下来。杜颉拿出铅笔在几块木板上画了草图和那几个人交代了几句,就和张军朝地上的人走去。 杜颉边查看地上人的情况以印证自己的想法边问张军说:军哥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你跟我简单说说。 张军叹了口气说:老弟这件事你不问我也得说,这次的事还真是棘手啊,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人呐,咱们从这支考察队说起吧。 原来这支二十二人的考擦队是有政府背景的,领头的是一个叫王斌的考古学教授,至于考古学教授为什么来大兴安岭的深山,张军并没有在意。 不过这支队伍有点奇怪,他们走的并不是政府的路子而是私人的路子。刚开始接洽的时候,张军还以为是王教授自己私人和朋友来游玩的,但看了他们带来的装备后张军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不过后来县里面有领导打过招呼,所以张军也没多问,就按照招待国家考察队的规格来招呼这帮人。 因此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张军也就没有多问,这种事在他这里十分常见一年中总有那么几次。可没成想他们竟然要去仙冢,如果早知道张军是绝对不会应下这个差事的。 至于仙冢是什么地方吗?简单的说就是一个禁地,老辈传说这个名字的由来很早就有,最早是叫葬仙谷也叫坠龙谷后来才叫仙冢。 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还有一个典故,据说在上古时代仙魔大战一条仙龙在这里和一只熊妖大战最后双双同归于尽,仙龙坠落于此从此这里就叫葬仙谷。 传说是不是真的无从考证,但这里却是名副其实的死地,因为有很多人看见每隔几年时间,极光快要出现的时候葬仙谷的入口处总徘徊着一些成了精的动物,这些动物在东北都有一个统称叫做仙儿。 更为奇怪的是这些不同种类的仙儿如果在平时见面总会厮杀一番,但在葬仙谷这里他们都会十分安静,各自等在一个地方即使偶尔有人经过它们也会视而不见,直到极光出现他们就会进入仙冢一去不回。传说这些仙儿都是已经到了大限的,它们去里面是等死的,还有人说它们是因为在人间已经修炼到了极限,去那里是想找寻最后的机缘看能否位列仙班。 从此之后这里就改名为了仙冢,不过张军认为第二种可能太过玄乎,所以第一种可能更大一些。据他说森林里有些事情是很怪的,老林子里似乎有一种循环,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任何东西都有天敌,如果某种东西真的修到了没有天敌的地步,那么老天爷也会收了他,就像击妖木一样,天降神威那管你是什么仙儿,天雷降下保管将你劈个灰飞烟灭。 杜颉听完张军的叙述心中一阵悸动,他似乎有一种感觉,仙冢中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因为结合刚才张军所说和自己检查了这些人的结果,里面有一个相当有意思的情况。先前杜颉怀疑这些人是被阵法或仙儿迷惑的,现在看来都不是也都是。这点很矛盾,杜颉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照成的这个结果,但事实就是事实存在既有道理,无论你明不明白,你不明白只是说你的阅历还不够而已。 至于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其实很简单就是看眼神,被阵法迷惑的人会陷入自己思维制造的幻想中,所以他们的眼神是直直的空洞的十分僵硬,对外界的刺激也十分的迟钝。而被妖物所迷惑的人他们会被妖物的精神所控制,在这类人的眼中,他们所见到的任何东西都是不受控制的,都是自己最害怕或最不愿意见到的,因此这类人的眼神是飘忽的,有些甚至会翻白眼或眼神不聚焦对强光反应强烈。 而王教授这批人的眼神却比较怪,他们的眼神十分的僵直符合被阵法迷惑的特性,但同时他们的眼球却在乱转对一些声响、强光也都有反应但不敏感,还有他们对接近自己的物体都有感觉和敌意,这一点符合被妖物迷惑的特性。 这让杜颉十分好奇,但也只是好奇而已却并不担心,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困难。因为一字活中记载一种方法可以对付这类事件的任何一种情况,其实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以毒攻毒,以迷惑对付迷惑。 要说迷惑这种事情说的科学一点大体和催眠相同,杜颉的做法就是用一种更为霸道的方法压过他们所受的方法,使其陷入另一种催眠当中。受术之人会陷入施术之人所营造的另一种氛围之中,而其他的各种影响就会被强行驱散,也就达到了救人的目的,这种阵法在一字活中叫降神驭。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杜颉开始行动起来,张军的活计已经将木板加工成了九块菱形的木桩,杜颉按照降神驭的阵法刻制秘文之后,让活计按照九宫之意: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摆成一个菱形阵势将王教授等人圈在中间,而后拿出事前从房间中拿出的木片,让活计给每人的头顶上都放上一枚。 当木片放到王教授一干人等的额头上后效果立即显现出来,先前还在不断蠕动挣扎的王教授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的张军等人一阵惊呼,连连问杜颉他们是不是好了。 杜颉笑着回答:军哥这只不过是占时压制他们的方法而已,破除术现在才刚开始。说着杜颉叫人拿来一个铁盆,搜了些刨花和锯末在九宫阵中履一的部位点燃,待冒出浓烟后将几块刚刻制好的秘文木片仍在其中,这几枚木片才是降神驭的关键。 张军等人莫名其妙看了半天,见杜颉又是摆阵又是烧火弄得屋里十分呛人忍不住就想开口问,谁知就在张军开口的一刹那奇迹出现了。只见盆内的浓烟突然出现了变化,一团凝而不散的烟团从铁盆内升起之后开始不断的翻滚,四周飘散的所有浓烟都像乳燕归巢一般被吸进烟团之内。一直到盆内没有浓烟散出为止,这时烟团缓缓的向九宫阵内飘去,烟团边飘边在阵内扩散,等烟团散尽的时候九宫阵已经完全被浓烟所笼罩了。并且浓烟在阵内开始按着一定的规律流动,而奇怪的是浓烟只在阵内流动,阵外一点都没有甚至连气味都没有,和阵内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在这几分钟内张军等人向看外星人一样,注视着烟团的形成和移动,一直到烟团全部弥散在九宫阵内才缓过神来。张军没有在意胸前的口水印,磕磕巴巴的问杜颉:兄弟这、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其他三人也向杜颉投来惊惧的目光。 杜颉虽然表面轻松,可内心还是很紧张的,这是他第一次将这个阵法实际应用。听到张军问,杜颉眼睛紧盯着阵内回答:先别说话破阵就在眼前了。随着杜颉的话音刚落,阵内先前平静的浓烟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仿佛浓烟内有一头巨兽正想向外挣扎,张军等人一见连连后退几步。杜颉紧张的手心全都是汗,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的村外,看着爷爷与父亲和索魂僵搏斗时的场面,当时的自己也是同样的紧张。 阵内浓烟的波动还在加大,九宫阵的九根木桩已经开始微微的抖动起来,杜颉知道最为关键的时刻来临了,这是降神驭在影响王教授等人,和迷惑王教授等人东西互相征伐,看阵内的激烈程度先前影响王教授等人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十分强大。 这也让杜颉更对仙冢这个地方更加好奇起来,就在这时阵内的双方决出了胜负,只见剧烈的波动先是一顿,猛然就安静了下来,一种诡异的平静突兀的出现,众人的心一下就被揪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更为激烈争斗开始。果然平静的浓烟还没有完全落下一股更为巨大的波动产生了。只见阵内的浓烟先是向内一缩而后慢慢的旋转起来,很快一股庞大的气旋就在阵内形成,并且越转越快作为阵基的九根木桩开始了剧烈的晃动,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卷入气旋中一样。 杜颉的额头已经见汗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浓烟形成的气旋,仿佛要穿透空间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另一边一样,下意识里杜颉的手已经扣到了手腕处挂着的一个木牌,那是一枚刻有巫荒密法的阵符,里面封印的秘法绝对不比当年爷爷用的那柄斧子上的秘法逊色。就在这时作为阵基的九根木桩齐齐一亮,一道道银色的电弧从木桩上闪现,眨眼间就汇聚到了位于中心位置的木桩上,一颗拳头大小的银色雷球出现在了气旋的中心,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银色雷球猛然爆裂开来犹如一朵盛开的银色莲花瞬间化成二十二份,没入到了王教授等人头上的木片中。随即一声声清脆的碎裂声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从阵内传来,与此同时阵内的浓烟气旋立刻就失去了动力,开始逐渐的稳定下来几分钟后浓烟开始飘散开,这一次浓烟不是只飘在阵内而是向普通的烟那样随风而散。 室内久久没有声音,就连杜颉都没有想到这一堪称神迹的一幕是自己发出的,这一刻杜颉的心中被一股莫名的激动和自豪所填满,有为自己的,但更多还是为家族的。虽然他从没有怀疑过自家的本事,可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一字活的威力,这种威力可以用神威来形容。 第十章奇怪的考察队 杜颉再次见到王教授等人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当天破除了王教授等人的迷惑之术后,张军就将他们立刻送到了县城里的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得出的结论是劳累过度所造成集体性的休克。杜颉后来听说也是一阵无语,也难为了那名大夫能够找出这么一个词来,据说当张军拿到这个诊断的时候足足愣了一分钟后才吐出了一句脏话扬长而去。 在以后的几天里杜颉一直在揣摩一字活中的内容,在经历过王教授等人的事件后,杜颉仿佛对一字活的内容有了从新的认识,每一天他都窝在房间内仔细的分析着一字活中的每一句话。 一字活分为正篇和杂记两部分,正篇中又分为五行炼咒术和巫荒密法两部分,每一部又分为秘文与阵法的运用和禁忌等等极为复杂,不过这也不及杂记的十分之一。所谓的杂记就是杜家历代人所处理过的种种邪乎事的记载,用现在话说有些像工作总结,每一篇的内容大体分为事件的性质,当事人所运用的阵法,为什么要用这种阵法和所取得的结果,最后就是当事人对此次事件的补充说明,具体内容包括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如何能用更为有效的办法达到目的等等。 可以说杜家能够传承这么久这份杂记居功甚伟,某种程度上来讲甚至超过了一字活本身,因为就现在杜颉看到的一字活中的内容而言除了巫荒密法之外,绝大部分都是历代先人不断改良过的,而改良的依据就是对杂记的自主见解,打个比方说杜颉现在看到一份杂记,经过深入研究后,觉得可以通过某种方法使其再不影响威力的情况下更为精简,那么如果事实可行,杜颉就可以将其记录在杂记上为后来人做个参详。至于如何保证你创造的阵法可行,是通过一字活中的一个极其微妙的炼阵来实现的,这也是一字活中所有阵法的来源,其实这个无名的炼阵才是真正的一字活的精华所在,这也是除了巫荒密法外为数不多的必须用九个密文来驱动的阵法。 话归头里与王教授见面其实杜颉早有预见,毕竟杜颉算是救他们一命他们必然会来表示一下,可杜颉只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这天杜颉对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扫描文本正在苦思冥想,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杜颉的思绪,有些恼怒的杜颉刚想发火骂几句,猛然醒悟这个敲门的人绝对不是张军这个家伙,他敲门其实用砸门来形容更为贴切。 杜颉打开门一看,果不其然门外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外国人。仔细一分辨杜颉立刻想起来这就是他救得那队人中的两个,如果没料错的话其中年纪大的应该是王斌教授了。 王教授一见杜颉也有些意外,他已经了解了当时自己等人遭遇的状况,虽然张军一再强调自己的兄弟多么年轻有为,不过王教授还是没有想到能够救自己的,真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以至于当杜颉打开门后出现了冷场的尴尬,还好那名大胡子的外国人当即给了杜颉一个热情的拥抱化解了王教授的尴尬。 杜颉毫无准备的被外国人一抱很是别扭,可想到这是外国人的礼仪也就勉为其难的坚持了下来。大胡子的国语很好至少杜颉能听懂个大概,一通寒暄过后杜颉知道了这个大胡子是德国人名字很长,后来王教授说大家都叫他沃尔刚夫,是世界知名的探险家、考古学教授、和神学家。 其实当时杜颉在心里并不在乎他叫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和这伙人再有交集,不过王教授等人的出现却给杜颉提了个醒,自己应该去那个仙冢看看了。这几天针对这个仙冢杜颉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这次的货杜颉只给家里发过去一半,剩下的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见识到了影响王教授等人的力量后,杜颉的把握还是不大,但这次杜颉也不打算深入只想先到外围去探探,好为以后的深入做准备。 王教授两人显然也是别有目的而来,在感谢了杜颉的救命之恩后,王教授话锋一转对杜颉说:杜先生我们这次来,一是衷心的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还有一点想请教一下影响我们的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预防。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卖给我们几个你给游森他们制作的护符。王教授说后面这几句话的时候,可比前面的感谢说的真诚多了。 这多少让杜颉有些不舒服,因此脸上就有些变化。沃尔刚夫见杜颉的脸色变了,连忙接过话头用不普通的普通话说:杜先生别介意,王的意思是我们能否通过你的帮助通过那片该死的林子。说道最后沃尔刚夫的语气明显有些惧意。 杜颉此刻不由的有些好笑,王教授明显不如这个老外会交际。看着他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就像是那种执拗固执老夫子的范本一样。杜颉明白他们是想买护符,这本来没什么大大方方的说就是了,自己本来就是做生意的,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不过他们经历过这件事后还要去那个地方,显然不是游玩那么简单。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这对自己很重要,如果能够知道里面的一些情况再去把握无疑会更大一些。 不过如果自己表达出急切的愿望,那么必然会引起他们的猜忌,所以必须要让他们自己说出来才好。 打定主意杜颉和善的一笑说:沃教授不必挂怀,我其实很欣赏王教授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大家都节省时间,用我们东北话说叫侃快。不过这话说回来你们想买护符这没问题,我一时还走不了,花些时间就能给你们做些护符没什么,不过我有些话得说在前头。说到这杜颉停顿了一下拿眼睛看向他们俩,意思是如果你们想听我就接着说,不想听那就算了我也不废话。 本来见杜颉答应下来王教授俩人都松了口气,不过听到杜颉话中有话立即又将心揪了起来。说实话现在的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其实如果现在杜颉提出随行他们是求之不得的,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王教授不好意思提杜颉也不敢冒昧的问,因而使这件事平添了许多的波澜。 沃尔刚夫一听杜颉的话中有话,就知道这其中还有自己等人不得而知的事情,见王教授不接话不由得心中叹气,连忙接过话头说:杜先生你不要有什么顾虑,现在我们完全仰仗你了。说着拿脚尖碰了一下王教授,王教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杜老弟有话但说无妨,你的建议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见俩人的态度和自己的预期一样,杜颉也放下心来说:两位教授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并不赞同你们再去那里,因……。 杜颉话还没说完王教授就打断道:不行、不行我们必须的去,错过了这次就不知道还得等多久才有机会了。 沃尔刚夫见王教授打断了杜颉话,也有些恼怒严肃的说:王,我们不应该打断杜先生的话这是很不礼貌的。 说着又像杜颉歉意的一笑说:杜先生别在意王只是急切了点,你能说说你不让我们去的理由吗,如果是装备的问题我可以立即筹措。沃尔刚夫的话说的很隐晦,意思是如果是护符的价钱问题一切都可以商量。 杜颉无可奈尔的摆摆手说:不。两位教授你们都理解错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有必须去那里的原因,但是我知道那里面,不,只能说那个地方的边缘地带有一个十分强大的存在,想过这一关凭借我的护符是远远不够的。 王教授和沃尔刚夫听后对望一眼,显得十分不解王教授问:杜先生能够和我俩详细说说这其中的原因吗? 杜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沉思了一下说:王教授您是中国人不管您信不信鬼神之说,但是你们遭遇的事情和其绝对脱不了干系。见王教授又想说话杜颉伸手打断了他接着说:我们先不要讨论鬼神的合理性,您姑且就将其归纳为还未经科学证实的不解之谜吧。你们所遇到的,据我推测应该是一种成了气候的妖物,我们这都管它们叫仙儿。不过也不仅仅如此,从你们当时的状况看这个东西一定是凭借某种特殊的东西放大了它的能力,因此才能在同一时间制住你们所有人。而他之所以对戴了护符的人无可奈何,就是因为他本身的修为还不够,所以他只能对付向你们这样没有防备的人。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据我的估计是那片林子里应该有一个阵法,就和八阵图的意思差不多,只不过里面多了一个妖物。 王教授见杜颉的话告一段落连忙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一些动物确实是能够通过某些媒介来影响人类,但是你说他们借助了阵法的力量这个有什么依据呐?王教授这一番话又拿出了老教授据理力争的姿态。而沃尔刚夫不太明我们口中的妖物这个名词,但大体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也连连点头赞同王教授的说法。 杜颉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现在他就是要在事实的基础上夸大一些,应该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不过也不能过分的夸大,万一把这俩人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杜颉假装沉默了一会,似模似样的叹口气后说:我能够得出这个判断自然有我的依据,可这种依据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会明白,简单的说和判断病情一样。根据你们的表现来判断你们的到底属于什么病情,而那里面有没有阵法我不确定,但是这个仙儿一定用了什么东西来增强自己的力量这是肯定的。至于你问的这仙儿用阵法的依据,很简单一说你就能明白,要知道仙儿的能力都是逐步提升的,这是一点都不能造假的,如果这个仙儿的能力,已经到了能够同时迷倒二十几个人的境界了,那么我做的护符根本就不是其对手。也就是说游森的人即使戴着护符也会着了道,根本就无法救你们,所以我才能判定这个仙儿绝对用了某种增幅道行的法器。打个比方,这就像一个拳王去打一个混混一样,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结果也就不言而喻。然而突然这个混混拿出枪来,那么这个拳王也就不是对手了。所以当一个修为没那么高的仙儿,想完成某种高修为目的的时候,它只能借助某些特殊的物品或环境,而这个物品就是法器,这个环境就是阵法。 就我个人而言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如果这个仙儿真能使用某种增强修为的物品,那么他它就更加难对付。说到这杜颉缓了一缓,先让两人消化一下他说的话。 王教授思索了片刻又和沃尔刚夫用英语交换了一下看法后说:杜老弟的意思是,你的护符并不能帮助我们通过那里是吗?可游森的人不是没事吗? 沃尔刚夫也接着道:杜先生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严重,那么我们还有别的办法通过那里吗?他的话比王教授的话有用多了,直指问题的核心,也是杜颉想听到的话。 杜颉这时候才猛然察觉,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是以沃尔刚夫为首的。可这就很奇怪了,他一个德国的考古学教授,虽然在国际上可能比王教授更有威望。可在中国的土地上考察,他最多也就是个顾问,怎么能指使一个中国的考古学教授呐。难道他们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他们不是特务吧!又或者是王教授这老小子穷疯了想倒卖文物给外国人,这还真有可能,记得张军曾经说过怀疑这只考察队,不过后来也说了官面上的人打过招呼了,但是瞧王教授那样也不像违法乱纪的人。 第十一章意外的邀请 这些荒唐的念头在杜颉的脑中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被自己否决了,杜颉还是坚持自己先前的判断,觉得他们还是应该知道里面有什么并且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在想到他们考古学教授的身份莫非那里面有什么古代遗迹不成。 这越发激起了杜颉对仙冢的兴趣,于是对他们说:两位教授游森的人之所以没事,那是因为你们并没有深入,如果我所料的不错的话,你们一旦深入仅凭护符绝对会出事,那个时候想救你们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而关于沃教授的问题,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说实话仙冢我没有去过,甚至在救你们之前都没听过。现在所有的结论都是我的猜测,不过再和迷惑你们的仙儿交手时,我清楚的认识到了一点,这个仙儿的修为很强大,即使不凭借阵法它也不那么好对付,最为重要的是这个能够增强修为的阵法,一旦他们两者结合那就是几何形的增长,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就不是我能够估计得了。 对了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你们非去不可,如果不那么重要,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招惹这个仙儿为好。还有,如果我推断成立的话,这个阵法和仙儿只能算是个看门的,真要深入到了里面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呐。据传说那里面可是仙儿的群葬地,这样的地方没事都得三分邪,实在不是个好去处啊?杜颉半真半假的话让两位教授陷入的沉思之中。 杜颉也不着急,他的想法是能够套出话来更好,不能自己也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况且即使这两个考古学教授真说了他们掌握的情况,多半也是官面上的言语,能不能起到作用还很难说,自己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一竿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思索了片刻两位教授又交流了几句英语后,王教授对杜颉说:杜老弟不知你能否接受我们的雇佣呐?这里面有些事还真不太好说,我们必须去里面证实某些东西,这可能是迄今为止最伟大的考古学发现,一旦得到证实,极有可能改变我们现在已知的历史进程。他说这话的时候极为诚恳,而且语言上还很激动。 杜颉听后一愣随即心念一闪,这个邀请他没有考虑过,其实认真说起来也不是不行,关键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做什么事都方便些,还有如果真加入了考察队,那么势必要照顾到每一个人,这着实没有什么把握。再说自己其实并没有打算深入到仙冢里面,就像先前说的,那里面是仙儿的群葬地不是那么好去的,再没有充分的准备下很可能会发生意外。88年的事件告诉了杜颉一个真理,永远不要打没有把握的仗,那个后果不是你一死能够解决的。 可话说回来,和他们一起去也有好处,第一、他们的装备很好,据张军说那都是世界上顶尖的丛林探险装备,有的他都没见过,应该都是一些专业的定制装备。第二、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在丛林里可以避免许多麻烦,其实杜颉自己去也必须雇佣几个向导,要不然一个人在丛林里是很危险的。一些猛兽不敢袭击人群,可如果你落单那么这些猛兽比仙儿更可怕,因为仙儿很罕见毕竟属于绝对的少数,可在丛林里猛兽却有很多,就连张军他们这种野耗子都不敢耍单进入深山,自己就更不用想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王教授的意思如果不答应随行,他绝对不会告诉我他们掌握的资料。虽然杜颉本能的觉得王教授的资料未必有用,可谨慎的个性还是让他想抓住每一条线索。这让杜颉有点纠结,他不是一个善于做选择的人,用专业话说就是有选择困难症,这其实跟杜颉的童年有关,不过这是题外话就不多说了。 过了良久杜颉仔细的权衡了这其中的利弊,觉得和他们一起还是利大于弊的,不过还是有必要听听张军的意见,毕竟自己和王教授的人对仙冢都所知甚少,张军才是对仙冢最为了解的人,多听听他的意见肯定没错。 打定主意杜颉对两位教授说:王教授说实话你们的邀请我很意外,我想仔细的考虑一下后天再给你们答复,另外不管我答不答应,我都会想办法尽量保证你们能安全通过那片林子,这一点请你们放心。杜颉没有把话说满,他要给自己留个余地。 王教授等人走的时候,沃尔刚夫又将邀请的话重复了一边,他的态度极其恳切,并且暗示会给杜颉一个很高的佣金。 当晚杜颉又考虑了很久,他觉得其实自己选择与王教授的队伍同行还是很划算的,因为这样一来杜颉就只需要考虑自己擅长的问题就行了,其他的琐事就完全不用考虑了。而且还可以免费使用他们的专业装备,要知道装备在丛林探险中是很重要的,好的装备可以给使用者带来最大的便利,可以让使用者保持最为重要的体力和精力来应对各种突发的危险。更重要的是,仙冢中一定不是善地,如果有了王教授队伍的帮助一定能够事半功倍,退一步说即使进不去也能够掌握第一手的资料以印证仙冢中的情况,这对杜颉的帮助其实最大,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如果失败了也是为将来的胜利打下了基础。 第二天吃过早饭,打定主意的杜颉给张军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和他谈。撂下电话没多久张军就到了,他现在对杜颉那是相当的信服。当天在会议室的那一幕堪称神迹啊!尤其是最后击溃气旋的雷球。张军看来这种手段已经上升到半仙的层次了,能够操纵雷电啊这不是神一样的手段是什么。所以现在只要杜颉说的张军都是无条件服从,因此杜颉说找张军有事,他立马就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过来。 俩人泡了杯茶,杜颉将王教授等人来过的情况捡紧要的说了一遍。然后问张军:军哥你能将仙冢的事详细的跟我说说吗?不管有用没用你都跟我说说。 张军听完杜颉的话又听杜颉这么问,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张军不认为杜颉去仙冢是个好主意,有句老话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仙冢明明是个危险的地方去哪里干嘛。 再说在张军看来,王教授的队伍水太深还是不要搀和的好,于是对杜颉说:兄弟听你的意思是想答应他们一起去。不是当哥的说你,那个地方你跟他们凑什么热闹多危险呐,虽然你本事大,可要照顾那么多人还做不了主我觉得你还是考虑考虑,再说你也不差那俩钱,犯得着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冒这么大险吗。最重要的是那地方多邪性啊!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我说你要真放心不下,就给他们做几个好一点的护符也就算仁至义尽了,咱们劝也劝了他们非得找死谁也拉不住不是。 杜颉也料到了张军可能会劝自己,他是个纯粹的生意人看重的是得失之间和自己不同,自己肩负着家族的传承。虽然没有人规定了黑装先生必须去除魔卫道,可只要你入了行一旦遇到这种事,它仿佛就具备了某种奇特的力量,吸引着你让你不可自拔,只能心甘情愿的陷入其中直到毁灭还无怨无悔,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但这是一种让人即可预见又坦然面对的悲哀,当然这种事和张军事说不来,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观,对待事物的看法大多数时候都是不一致的。 于是杜颉对张军说:军哥你说的我都懂,不过我还是有分寸的,从王教授等人前几天的反应看我还是有把握的,至少全身而退不成问题。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仙冢里面应该有一些对我们这样的人很有用的东西,所以我想借助王教授掌握的资料和资源进去一探究竟,如果不借助他们的力量的话,仅凭我自己那要准备的就太多了,况且听王教授等人的意思,这个地方能不能进去是有时间限制的,我不知道他们是凭什么判断的,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么错过这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这也是我决定加入他们的一个重要理由。 第十二章往事(一) 张军听完杜颉的话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道:哎、兄弟呀,你说你咋就不听劝呐?你、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黄泉路啊,你去了就出不来的地呀你、你、你绝对不能去。张军的话说的很急切,同时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惧。杜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中张军始终都是一个汉子,他本身的经历很传奇,因此也造就了他很另类的性格,用我们东北话讲就是很光棍。所以再杜颉的印象中,张军是一个脾气急躁可又很沉稳的人,这说起来好像有点矛盾但这就是事实,无论多么不合理都不可改变的事实。 正因为这样,杜颉见到张军有些进退失据的样子时心中很奇怪,猛然间心中念头一闪杜颉有些明白了,张军的这些话绝对的话出有因,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进过仙冢。念及至此杜颉也顾不得想其中的原因了,连忙追问道:军哥你去过仙冢对不对,里面到底有什么? 张军见说漏了嘴当下一声长叹道:兄弟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是真的为你好,那个地方去不得啊。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说好听点是个大哥难听点就是个亡命徒。后来我发达了大家都说我踩了狗屎运,救了一个大老板因而有了今天。这话其实说的没错,但是这其中的原因并不是社会上传的那样,我下山偶然碰到了遇难的老板,其实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于是张军就将他的这一段历史原原本本的向杜颉讲了一遍。 话说是五年前也就是1995年,当时的张军还在靠一些违法的勾当来养活自己,不过那时的张军在当地就已经小有名气,当时这一片提起张军来,第一个印象就是胆大心狠不要命。那个时候当地的旅游业才刚刚起步,当地人的生活还比较艰难,这里最为重要的经济来源,就是一些稀有的动植物和野生药材。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一行业,一些离得近的林区已经没有什么太高价值的东西了,因此就有一些人铤而走险将目光瞄准了深山。 张军就是其中胆子最大最早敢踏入深山的一批人,那个时候他们的装备很差,说句实在话根本就没有像样的装备。都是一些当地人的土办法,这些土家伙在林区的边缘可能还有点用,但是到了深山能起到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因为大山里能够夺人性命的东西太多了,动物、植物、一些特殊的地理现象都可能瞬间夺取你的性命,因此那个时候敢进入深山的人都是拿命再拼,间接中也就造就了他们对利益看得极重,好勇斗狠更是家常便饭。 而当时有据可查的,能够进入大山最深的路线就是仙冢这一片区域。因为当地有些老人知道一些进入这里的路径,传说那是萨满巫师留下的祭祀之路很是凶险,据说没有萨满巫师的法术贸然进入里面就会永远都出不来。不过传说虽然很凶险可比起那些从未被探索的区域,仙冢至少还有迹可循这已经难能可贵了,因而这一片区域那时是他们那批人首选的地方。不过据张军讲那时候他们虽然已经摸熟了去仙冢的路,可谁都没有想着去进仙冢去一探究竟,他们只敢在外围不断的扩大搜索范围以此来获取利益。而张军就是这批人中公认的佼佼者,在同行中深入原始丛林最远的就是他,在这一片没有人比他走的更远。 而他的发家史就源于他的能力,其实社会上谣传的资助张军的老外并不是他在老林子里救下的,恰恰相反那人是他亲自带进去的,只不过进去的时候人多,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俩个了,而那个老外也不是为了感激他才资助他,那些钱其实是张军的酬劳,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张军走了狗屎运。 而这群人出事的地点就是仙冢,这其中的事情很曲折张军也没有说太多只是捡紧要的说了一遍。 当时一个市里做走私生意的朋友,介绍一个老外过来找他当向导,这家伙是张军的上线,因此张军对他交代的事情很上心。可谁知道双方一谈张军就被他们的要求吓着了,仙冢啊那可是禁地,据张军所知前几年几个胆大不信邪的进过仙冢,可他们进去是进去了可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们出来,那件事当年在这一片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即便是现在一提这件事,几乎每个人都能说个一二三出来。所以张军一听他们要去那里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了,开玩笑那是去送死好吗,自己刚过上两天好日子可没那么想不开。 不过张军的拒绝只坚持了短短的三分钟,就在钞票的攻势下土崩瓦解了,这群人太有钱了,尤其是那个老板模样的家伙出手就是美元啊。他在听完张军拒绝的理由后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他的助手就拿着一个旅行袋放在了张军的面前,里面全是美元,当时张军的眼睛都红了,张军从来没有想到这些花花绿绿的纸片能有这么大的魔力,他几乎没有任何主观上的抗拒就一口答应下来立刻就签了合约。当时的他毫不犹豫也不后悔,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富贵险中求、富贵险中求、富贵……。 在拿了人家20万美元的定金后张军开始全力配合他们,和张军联系的有三个人都是外国人,他们中的一个人会一点中文,但是水平有限只能做简单的沟通。他的名字张军也叫不上来,只听他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像名字里有个列夫,所以张军就叫他列夫先生他也不反对。另外一个彪形大汉很酷,在接触的十来天里张军只听他说过不到十句话平均一天一句,他的名字张军不知道,不过张军和他基本没话,他也不会中文,开始几天张军见他的时候还礼貌地一笑,可他拿张军的客气当空气,后来张军也不理他,见他就像没看见一样。 第三个就是那个老板,这个人有点怪张军只见过一次,就是当时雇他的时候,后来他就没有再出现过。不过张军知道他一直都呆在县里的宾馆内从不出来,列夫称他为老板张军也就随着叫老板。这个组合说实话虽然很怪,但却让张军松了口气,因为无论从那个方面看,他们进林子也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一来如果完成任务他就有60万的美金可拿,60万啊这是个张军想都不敢想甚至做梦都能笑醒的数字,如果这笔钱到手他在县里也能挤进前十的位置了。 随后的十天里他们开始整理装备,其实说整理也不对,因为他们的装备根本不用张军张罗,全部都是空运过来的。这些人也很讲究为张军定制了一套和他们一样的装备。那是张军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进林子还有这么多专用设备,从那时起他的脑子就想:如果自己这次不死以后就在这行上打打主意。 说起来这三个人虽然奇怪但也可以接受,可他们的出行就显得有些诡秘了。本来约好了第二天一早进山,谁知道当天夜里张军突然接到他们的通知要立刻启程,张军虽然很恼火,但是拿人家的手短他也只能在嘴上嘟囔几句罢了。 当天晚上九点左右,张军开着他们提供的三菱越野车向着林区赶去,他们的路程都是事先计划好的,本来张军想抄近路不过被他们阻止了,不过张军也不在意开的是他们的车也不费自己的油,他们有钱就可劲造(浪费)吧自己还乐的轻松呐。 可事情远不止张军想的那么简单,在他们离开公路将要进入林区的时候,列夫突然让张军改变了路线。虽然新的路线与进山的路线距离不远,但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更原来的计划,这样张军的心中有些打鼓。 第十三章往事(二) 果然按照他们的要求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呈现在张军眼前的是一支规模庞大的车队。张军在看到这支队伍后当时就懵了,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他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弄的这么神秘,虽然看样子人多了一点,但这也不算是什么事吧!我有钱即使雇一万个人进山谁又能说什么,难道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一想到这里张军的心就打了一个突,不过又一想自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犯得着用20万美金来骗自己吗?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骗了那自己也心甘情愿,就是拿20万美金买自己的命自己也绝不含糊,反正爹妈后半辈子不愁了,本来进仙冢就是个有去无回的勾当,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赚了。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横竖就是一条命还能怎么着。这些念头在张军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当他停稳车下来的时候,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极大地变化,说看破生死可能觉悟还没那么高,但将生死置之度外绝对能做到。 说到这张军对杜颉说,自己后来之所以能逃出来并取得今天的成功都是那一瞬间领悟了的结果,从那以后张军无论做什么事都很看得开,成与不成都没什么所谓,他的原则就是人活着就得敢拼,你拼了才有赢的机会,如果做事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那么即使你这次能成功你也没多大出息。 书归正传,因为是在夜里张军下车后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只知道这只队伍人很多物资更多,由于心境上的变化,张军对这些人的出现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反而有些好奇起来。这时想来他们在村里不紧不慢的准备这么长时间,实际上是在等这支队伍的到来。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他们这支队伍绝对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简单,考察探险这么多人还探个屁的险。 队伍汇合后经过经过短暂的接触,张军才了解了个大概,这支队伍算上他自己有25人,都是极其专业的丛林探险队伍,队伍的构成很杂各国人都有。但是中国人只有张军自己,另外有一个韩国人是翻译叫朴成志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这个人乍看上去很文弱,可仔细一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身材很匀称,一看就是经常进行体育锻炼的结果。朴成志很健谈中国话说的很好,一见面就军哥军哥的叫,而且像张军大倒苦水,不一会就已经和张军称兄道弟起来。 据朴成志说他们只比张军早到了两个小时左右,很多人都是下了飞机就直接坐专车向这里赶,他自己就是从接到雇佣起不到48个小时就来到了这里,而且这些人相互之间似乎也都不是很熟悉,都是临时雇来的,来这里的目的都不是太明确,只知道好像是从事一项探险活动。了解了队伍的构成,更加深了张军的迷茫,他们一帮外国人,到仙冢去,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那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然那个老板花了这么大的代价,雇人,不会就是图个人多热闹吧。 进山的情况张军没有细说,看的出来那一趟旅程绝对不是风平浪静的,张军只是说他们连夜进山在林中走了5天,一路上因为人多装备也好所以很安全没有意外发生。这也是张军第一次见到专业的丛林探险队伍是如何在林子里行进的,这次的经历让张军受益良多,间接地为他以后成立游森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并且有了资金的张军心也大了起来,虽然只有短短的5天时间,但是张军就在这段时间内,对他以后乃至一生都有了一个模糊的规划。可以说游森的产生和发展既是偶然也是必然,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因果关系,仿佛冥冥之中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一切,主导一切,推动一切,一切都是被它所安排好的,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杜颉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感慨。 张军记得他们是在第5天的傍晚来到仙冢外围的,不过这个外围和王教授他们去的地方是不同的,不仅方向不同且距离真正的仙冢也更远。 况且那个时候仙冢的外围还很原始,没有人进去过也没有什么道路,这么庞大的队伍和物资想要进去十分的困难,因此张军在这里和他们产生了分歧,张军的本意当然是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过他也知道这群人不可能采纳他的建议,因此张军采取了折中的办法,留大部分人在外围宿营,选几个探路人打通里面的道路,看看在密林里面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在下定论,他的意见得到了对方的同意。 第二天一早算上张军的8个人,就开始了一趟打开噩梦大门的旅程。 张军说王教授等人走的路线和他们当时走的路线完全不同,当时虽然张军是向导,但是队伍行进的方向都不是张军制定的,而是按照他们规划好的路线进行的。 他们8个人进去的时候都是轻装,开始的时候很顺利不到半天就推进了一半的路程,这个时候张军紧绷的神经有些缓和心中想:看来仙冢也不过如此,多半都是人吓人的东西,老林子里的传说忌讳多了去了,多半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现在看仙冢多半是如此,如果都那么邪性这山也就别进了。想到这张军的心就热了起来,如果仙冢根本就没有危险,那么这块禁地里的宝贝可就全是他的了。这块地域几百年来都没有人踏足过,这里面的药草还不得多得采不完呐。 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山溪旁休整,这块地方很大林子也不密阳光难得的照了进来,星星点点的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很舒服,溪水也很清澈喝上一口很清冽。8个人在这里放下背囊准备吃点东西。这时候一个老外指着溪水对面叫了一声,张军心中一紧以为有什么野兽也连忙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河对岸不远处一个约有3米高的巨大物体耸立在溪水的对岸,离岸边大约有500米左右,上面爬满了各种植物的藤蔓,从外形上看依稀间好像是一座石碑,不过还不能确定就暂且以石碑称呼吧。这时候朴成志激动起来对张军说:军哥赶快找地方过河,我们可能找对地方了。 说实话当看到石碑的那一刻,张军就有了一股强烈的直觉。他觉得那个石碑一定不能靠近,一旦靠近绝对会发生危险,这种直觉让张军很不安。因为在林子里有时候眼睛并不是万能的,大多数时候判断出危险的靠近靠的是直觉,如果你在林子里不相信直觉那么你一定活不长。这都是他多年来在林子里摸爬滚打中得到的经验,因为在林子里有些危险不是凭借感官能够发现的。所以尽管朴成志催的急他却没有立即回答,可架不住朴成志连连催促,而且其余的几人也开始整理装备他要不答应也不好使 这时张军心念一转,想到了一个对策和朴成志说:朴老弟你先不要急,那个东西也跑不了不急在这一时。你看我们都走了半天了一旦过了这条山溪,那边也没有这么平整的地方,再说我们如果真要朝这个方向走必须得找个水流慢的地方,要不然后面的人上来那么多的装备怎么过去。要我看现在咱们休息的地方就不错,应该叫外面的人进来,在这里先设营地。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是这个,如果我们过了河,这一来一回就要当误不少时间,外面的人就该着急了,咱们做事情得有个轻重缓急不是。张军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又符合当时的情况,朴成志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不过他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先派两个人回去报信,剩下的6个人开始整理宿营地。这时偶然间张军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看到了一个印记不是很清楚,张军仔细一看心中猛然一惊,这个印记他太熟悉了,这是当地人进山时特有的标记,虽然只能传达简单的意思,不过这在林子里却很有用。许多人在林中迷失方向后,如果能够找到这样的标记多半能够走出来,即使你不懂如果仔细观察也能起很大的作用。 第十四章往事(三) 不过这个记号刻得很浅也很匆忙印记已经有些模糊了,应该是前几年进来的那几个人留下的,看这个记号的意思应该是指示方向的,这样看来这里应该没有危险,这让张军松了一口气,再仔细辨别一下标记指示的正是对岸的方向,看来他们也发现了对面的东西,这样看来他们和自己应该走的是同一条路。可转念又想到那几个人最终也没有出去,张军的心中又沉重了起来,他始终觉得这条溪水不应该过去,那边那个像是石碑的东西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似乎这条山溪就是一条界河一样,一旦过去了危险就可能随时到来。这些想法让张军有些心烦意乱,因此没有再仔细看看这个标记就转身回去了。当时的张军已经有点打退堂鼓了,只不过他签了协议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 后续的队伍在傍晚时全部赶到,扎营的时候张军有些心不在焉,对面的石碑仿佛不是立在对岸而是立在了他的心头,这种感觉让他很压抑,压抑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心中更是格外的沉闷。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白天发现标记的那颗大树旁坐了下来,坐在这里正好能看见对面的石碑,虽然天色已经暗淡,可这个时间却反而能将石碑看的更加的清楚,不过这份清晰并没有给张军带来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帮助,反而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烦闷。 张军暗骂了一句将目光转开看向四周,这一看他不由咦了一声连忙又向四周望去。仙冢本身座落在一处山谷中,张军分析这里应该是一座死谷,虽然没有人进来过,但围绕着仙冢,外围所有地区他们都已经探明。总体上看仙冢所坐落的山谷呈人字形越往里越狭窄,而当时张军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这个人字形最左侧的地方,这条山溪的位置几乎就是山谷里外的分界线。这虽然很巧合但是并不很奇怪,大山里比这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鬼斧神工的巧合更是比比皆是,所以这并不是张军惊异的理由。他惊异的是从他所在的方向看,山溪两边的情形极不对称,其实用对称这个词并不恰当,可张军在叙述的时候找不到更好的词,吱吱呜呜的解释了半天最后杜颉的理解这个词最为接近。 其实要说自然界中没有规定一条水系的两边必须都是差不多,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对称一说。但自然之所以被称为自然,是因为即使它们不是广义上的对称,但是它却让人看着很舒服不突兀不别扭,即使是对立的也让人觉得理所应当,当然这种事没有办法用语言说的清楚,只能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这就是张军当时见到的山溪另一边给他的感觉,十分的别扭和自己这边仿佛就是两个世界,一种空间的错落感让张军憋的几乎吐血,脑中没来由的一阵眩晕,并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眼前更是忽明忽暗满眼的金星,恍惚间对岸石碑上的藤蔓正在消退,它们仿佛一条条蠕动的蛇一样在石碑上慢慢的游动直到完全消失,而高大的石碑也随着藤蔓的消失显现出了真容,一股古朴沧桑的历史感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生出些许敬畏。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碑逐渐褪去了沧桑的痕迹,它变得威武庄重起来,石碑的下面一只不知名的巨兽托着它仿从恒古中走来,不知何时四周的光线已经昏暗,石碑前聚集着一群人他们举着火把跪在石碑前虔诚的叩拜,一名巫师大声朗读着听不懂的咒文,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牵引着张军让他仔细聆听咒文的内容,可张军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听清巫师在念这什么。于是他想拉近距离在听一听,直觉中这似乎十分重要,就在这时巫师的咒文戛然而止,这使得张军一愣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张军的态度不能左右那群人的动作,他们中一个身高在两米左右的大汉站了起来,随着他起身的还有几个壮硕的男子,这个时候张军才注意到这群人大部分都穿着铠甲,那种样式张军不知道属于哪个朝代,但是和平时电视里看到的有几分相似。 直到这时张军才猛然间反应过来不对劲,他一下慌了起来向四周望去想起身离开,不过这一动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四肢根本不听他的使唤甚至连眨一下眼睛都办不到,他只能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说到这的时候,张军显得很紧张,他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水对杜颉说:老弟听哥一句劝千万别去那个地方,那是一个你去了就会缠着你一生的地方,是一个你根本无法摆脱的梦魇。 杜颉也注意到张军的状态有些不好,不过这却更加激起了杜颉的好奇心,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奇害死猫,这时的杜颉已经有些魔障了,他极力想知道张军到底看到了什么能把他吓成这样。 其实这个时候张军的话对于阻止杜颉去仙冢已经完全失效了,他讲到这里无论后面的事怎么发展都无法动摇杜颉去仙冢的信念。这里面固然有人类好奇不怕死的劣根性,不过更为重要的是一股强烈的召唤感在杜颉的心中逐渐形成,使得杜颉不知不觉间就坚定了去仙冢的想法。本来想阻止杜颉的一番话却反而勾起了杜颉一探究竟的决心,不知道张军明白后会不会后悔死。 张军平复了一下,见杜颉不为所动叹了口气接着说,虽然当时自己害怕的要死,不过眼前的一切还在进行,壮汉们起身后,来到了巫师的面前。这个时候张军才发现这些巫师的装扮有些眼熟,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张军才想起来,这些巫师有点像萨满祭神时得样子,不过只是很像不完全一样,难道这是那群外国人在拍电影,那个两米高的大汉就是那个整天不说话的死哑巴,不过哑巴好像没那么高。正在胡思乱想间,巫师开始给他们每个人进行祈祷,并给了他们一些什么东西,这个过程很短在张军否定了自己关于拍电影的想法后,祈祷就完成了。 随后他们一群人就像石碑后面的山里走去,随着火把越来越远,张军的眼前就只有石碑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越来越暗淡。这时张军终于完全平静下来,他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自身的状况,认为最为可能的就是自己魇住了,就是做梦醒不过来,可能是自己白天想的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这个石碑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向石碑望去,这一望不要紧他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他看到了一幅比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可怕的事都更加可怕的画面。 只见他眼前本已经模糊不清的石碑突然发出了蒙蒙的微光,光的颜色很淡但是很清晰,奇怪的是他分辨不出事这光是什么颜色有点淡淡的青色,更为诡异的是石碑正在慢慢变得透明,而且伴随着透明的同时石碑上面逐渐显现出了画面就像电视机一样。刚开始的时候画面很不清晰,逐渐的画面开始清晰起来,那感觉就像眼前的一切不是透过石碑看到的,反而像张军身临其境一样,他能看到画面里面每一个人物的样子和表情,他们的动作周围的树木岩石山溪都在他眼中呈现,不过张军很肯定他现在看到的景象绝对不是白天自己看到的石碑旁边的景象,因为画面里除了山溪和石碑外所有的树木岩石都和自己白天所见的都不一样,还有一点那座石碑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张军的眼前了,张军不知道是自己来到石碑前还是那只明显已经有了生气的怪兽将石碑背到自己眼前的,因为这与石碑中的人相比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五个人,五个穿着打扮很熟悉的人。他们和自己来到山溪时走的路线大体一致,五个人有说有笑发现山溪后都很兴奋,其中几个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开始准备做饭,其中一个人来到一处高地在一颗大树旁转了一圈四周看了看,又向石碑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在树上刻了一个潦草的记号,不过当他转身准备和同伴汇合的时候明显一愣,随后有些疑惑的又向石碑的方向看去,随即揉揉眼睛仔细的分辨了一下后,一声欢呼立刻招呼同伴准备过河。这整个过程张军看的明明白白,三儿第一次看向石碑的时候那里绝对并没有石碑,但是当他刻完记号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石碑就出现了,是的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出现了,突兀而自然不可理解又无法反驳的出现在了那里,同样的沧桑布满了藤蔓就跟自己初见到时的一样。 张军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石碑和石碑中的景象心中冰凉冰凉的,不过这时它已经不能称为石碑,因为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块透明的物体就像一块玻璃一样,清澈透明没有一丝的杂质那么纯粹那么纯净,它的下方一个龙头龟身的怪物正用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虽然他的长相很凶恶,但是在它的眼中张军没有见到凶光有的只是淡漠,就像张军也是透明的一样。石碑中,三儿和其他几个张军都能叫上名字的人,听见三儿的呼喊也都发现了石碑,他们争先恐后的过了山溪,在石碑跟前研究了一番就走上了和先前那批盔甲人同样的道路。画面中的三儿等人几乎就在张军的眼皮子底下,张军着急想大叫让他们不要向里面走,不过这一切都是奢望,现在的张军别说想说话就是想张嘴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当三儿的身影消失在了丛林中的那一刻,张军的内心完全崩溃了,虽然他所见到的所有东西没有一丝惊悚可怕的内容,但是恰恰如此却更让张军这个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感到无尽的恐惧。 说到这张军闭上了眼睛喘了几口粗气,哆嗦着嘴唇对杜颉说:那几个人就是几年前进仙冢的那几个,而三儿就是在树上留记号的那个,曾经是张军最好的朋友。他和三儿是第一批探索深山的人,也是第一批走到仙冢附近的人,曾几何时他和三儿觉得在大山中,只要他们二人联手就无所畏惧,他们甚至相信总有一天能够征服整个丛林。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张军最为佩服的人后来和几个当地人不顾朋友和家人的劝,毅然而然的走进了仙冢,从此就渺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天在石碑上见到的影像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张军明白这绝对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三儿了,从此三儿将彻底的与这个世界失去了关联,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一样,而自己呐自己如果在向前走会不会和他一样,从此一去不回,从此人间蒸发。这是张军那时最真切的想法。 第十五章往事(四) 石碑中的影像一直都没有变化,张军就这样呆呆地坐在石碑前,他的眼睛虽然直直的望着石碑,但是他的意识已经一片混沌,张军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想脑中一片空白,又像自己的生平在脑中过了一遍,猛然间他有一种冲动想去摸摸它,想凭借触觉感觉一下这块石碑,想让它留在自己记忆的最深处,永远不要忘记甚至死都不能忘记。可他还是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用眼睛仔仔细细的将石碑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的记住,并告诫自己永远不要忘记,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这一切真的发生了,不过这种感觉很强烈很强烈,强烈到自己没有一丝的怀疑和犹豫下意识的就执行了。不知过了多久石碑上的光芒开始闪烁并慢慢的暗淡下来,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回复到张军最开始见到他的样子满目沧桑庄严又满是历史感,只不过现在看它在感觉上无端的多了一些东西,一些、一些很特别的感觉有一丝诡异、有一丝无可奈何、还有一丝厌弃一种沉重的厌世感。也许在石碑所经历的历史中,自己看到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张军这样想着。 当张军感觉到身体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麻木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他已经回归了现实,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似梦似真虚无缥缈,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噩梦。 张军向石碑的方向眺望,远处的石碑由于天色的关系已经看不到了,不过对于张军来说即使现在闭上眼睛他也能用手指出石碑的方向,似乎他和石碑间已经建立了一种超脱感官之外的联系,张军有一种感觉只要在石碑所在的这片丛林中自己即使瞎了至少也能回到石碑前,因为它在时刻的指引着自己指引着找到它的方向。 回到营地的张军身心俱疲,本来想找个理由退出的想法也淡了,说实话当时的他脑中一片浆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无论自己退不退出至少明天一定要走到石碑的跟前去仔仔细细的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话在摸摸它闻闻它,把它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的记住不能忘、不能忘。这是张军在睡前最后一个想法。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香没有做梦很放松,就像睡在自己家里一样。这其实很奇怪,因为像张军这样的人已经练成了一种生存本能,只要踏进林子他们都是睁着一只眼睡觉很少能睡得这么死,如果每次进山都和现在一样,那么你可能真的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原始森林的危险永远是不可想象的,能够轻易夺走你脆弱生命的东西很多很多。 当张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实际上离他睡着只过了两个小时,他是被枪声和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不安惊醒的。刚醒过来的张军还有点迷糊,但是深入骨髓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摸到了睡袋旁边的枪,当枪身那冰冷的触感接触到他的手之后,张军的精神瞬间集中起来,他迅速的起身后缩在帐篷的一个角落,开始倾听外面短促的枪声。不是很激烈应该是有动物惊动了守卫。张军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小心的穿好鞋子又仔细的听了一下周边的动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帐篷。 营地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枪声所惊醒,不过这些人都是专业的队伍,虽然有点杂乱但是并不惊慌也没有叫喊,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戒备工作,有些人正在轻声的交换着看法,有几个外国人更是毫不在意的回到帐篷里接着睡觉。因为从枪声的方位和激烈程度看,这只不过是一般性的野兽骚扰而已。 不过张军却不这么看,他了解林子里的动物就像了解自己一样,虽然说动物都没有什么智商,但是这并不是说动物就傻,相反在趋吉避凶上动物要比人聪明的多尤其在林子里,天真的动物早已经成了别人的口中餐,能够成年的动物都对丛林法则知之甚深。以现在的营地规模在林子里几乎是无敌的,所有动物无论大小即使是熊瞎子也都会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况且从枪声的急促程度上看这群动物并不在少数应该有很多,还有一点张军察觉到除了溪水方向外几乎所有的方向都有枪声传来,虽然不激烈也不急可这却能说明一个问题,一个张军最不愿意见到的问题甚至在努力避免发生的问题,一个丛林里真正的王者站在顶端的存在---狼群。 不过同时张军又很奇怪,狼群对他们这代人来说已经有些遥远了,这不是说林子里没有狼,相反三五成群的狼有很多,几十只的他也见过,不过这些都不能成为狼群。据村里的老人讲,真正地狼群活跃在解放前和解放初期这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村里的人还没有这么多,现在的村落可以说是几个小屯合并产生的,其中促使自然屯合并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狼群的骚扰,那个时候山里的狼群规模已经达到的上百而且还不止一个,虽然它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袭击人群聚集地,但是骚扰偷袭是不可避免的,那个时候每个屯子都有寨墙,每天晚上都有人放哨,搞得各个屯子就像土匪的老窝一样。那时候猎人进山都不敢单独出去,必须集体行动专门猎杀狼,县里都公开悬赏拿狼头换粮食。要说凭借着人类的智慧,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狼群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动物的生存本能到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随着猎人的猎杀,狼群也开始改变策略变得更加狡猾,甚至有预谋的反杀人类猎人,最为惨重的一次有七个猎人命丧狼口十几个人受伤。 这事情就发生在解放后不长时间,而这次事件也成了双方血战的导火索,省政府和军区联合下令对山区的狼群进行大规模围剿,部队以班为单位进入大山,配合猎人开始对狼群进行歼灭。 那场人狼大战持续了整整三个月,最后终于以人类的胜利而告终。这期间狼群给人类也带来了很大的伤亡,人类总计死亡29人其中11人是解放军战士。据说到战斗的后期狼群开始大规模的内斗,之后一个有近千只狼的超大规模狼群产生了,其实那个狼群到底有多少狼谁也没统计过,但是那个时候有的狼群数量已经超过了300只,所以它们在经过一系列的整合后数量保守估计应该达到千只。这只狼群一出现就给人类当头一棒,他们居然袭击人类聚集地,那场战斗是整个人狼大战中最惨烈的,要不是当时那个屯正好有一个部队的首长带着警卫班来慰问,说不定那个屯就会被狼群血洗。那次战斗也是人类伤亡最大的一次,其中解放军就有7人牺牲猎人和百姓也有6人命丧狼口,而狼群也几乎被灭种,打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林子里都在没有狼出没。直到张军这代人开始进山,狼才又出现在了人类的视野中,不过这时候的狼群数量和那个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也,成规模的狼群再也没有出现过。 因此张军对于自己的判断有些拿不准,虽然他的直觉上很肯定,但理智和经验上却极力的否认。这使得他很纠结,不过又一想还是得尽到向导的责任,尽快通知老外比较好。如果没事自然皆大欢喜,但是万一自己判断正确那就不是闹着玩得啦。 想到这张军就想往营地中央走,他们的营地成圆形,整个营地布置很有章法,帐篷搭建的错落有致又很规整,乍一看好像很乱,但是却不影响通行,这样一来一旦遇到危险这些帐篷就成了很好的掩体。那个老外老板的帐篷在营地的中央,离张军的帐篷大约有70米左右,而张军的帐篷离山溪大约150米,就在张军决定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老板时,他却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山溪的旁边,而他面对的方向就是石碑的方向,虽然他在黑夜中看不到石碑,但是张军很肯定石碑就在对面,也许再自己望向它的同时它也正观察着自己吧! 老实说这个时候张军已经有些害怕了,不、不仅是有些而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害怕。杜颉很清楚张军所说的害怕是什么意思,那是一种凌驾于恐惧之上的情绪,一直拼命想远离可又摆脱不了的感觉,也许这样表达不是太准确,可杜颉只能这样解读,就像当初在那个村子里一样,如果索魂僵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的他可能就是另一种样子吧? 张军收拾一下情绪,才猛然觉察不知什么时候枪声已经奚落下来,他一愣又仔细的分辨了一下终于安下心来,因为四周已陆续响起了示意安全的哨声。这让张军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惊讶,不过既然安全了那么也就不用去提醒这群神秘的老外了,看来自己的经验还是正确的,大山里那还有那么大规模的狼群,自己因为石碑的事有些杯弓蛇影了。想到这张军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想回到帐篷再补一觉。可他才迈出一步一种突如其来的强烈的不安和心悸突兀的自心底蔓延开了,多年的丛林生活使之对于危险的应变已成了一种本能,他甚至都没有思考就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冰凉的山水一激之下张军才反应过来,是石碑几乎瞬间张军就做出了判断。这种心悸的感觉是石碑传给他的,而且很强烈很霸道甚至已经让他身不由己了。这个事实让张军很恐惧,他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一切什么荣华富贵现在都不重要,他只想离开越远越好。就在张军的想法还没有付诸行动的时候,一声尖锐凄厉的哨声在营地的侧面响起,与此同时营地四周枪声大作,微型冲锋枪那清脆急促的哒哒声预示着风暴已经到来。与此同时代表危险的哨声此起彼伏,营地里一下就乱了套,经过刚才的紧张与放松几乎所有人,包括张军在内都已经在精神上产生了懈怠。如今危险突然到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就在人们还在努力的保持镇定与秩序的时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一声高亢洪亮的狼嚎声从营地前方传来,而与之呼应的吼叫声几乎遍布了人们所能想象的所有空间。 故事说到这张军停歇了一下,喝了口茶对杜颉说:其实狼群真正的数量并没有当时所有人想象的那么多,造成这种感官错觉的原因只有一个回声。不过张军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是后来朴翻译告诉他的,朴翻译说他们所在的山谷地势很特殊,声音必须达到一定高的分贝才能产生这种回声,平时即使你大喊也不能达到这一效果。而狼群显然知道并利用了这一点,给所有人造成了一个错觉一个使之崩溃的错觉。 第十六章往事(五) 顿了一下张军感叹的说:事后想起来,从我见到石碑的那一刻整个事儿都泛着蹊跷。狼群的突然出现事先没有半点预兆这本身就很诡异,要知道凭我的经验。我不可能踏入狼群的领地后没有一丝察觉,如果我连这点道行都没有我也活不到今天。可狼群的到来就这么毫无根据就这么没有理由,仿佛一瞬间就出现在我们周围又一瞬间攻破了我们的营地。当营地被突破,营地内的人心也同时被突破了。所有人都开始向着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逃跑,而这显然是狼群最希望看到的于是一场狩猎开始了。人类的枪械虽然占有绝对优势可狼群在夜色中如同幽灵一般,它们既团结又残忍闪着寒光的獠牙和冰冷的眼神将它们化身为死神的使者,将每一个出现它们面前的敌人扑倒嚼碎,恐怖的吼叫和惨叫声响彻云天,哀嚎与怒吼交织出一曲让人闻之悚然而又凄美的乐章在山谷内回响,使之听到就会产生一种无力感,仿佛在这样的情况下做什么都是徒劳的,还不如就此认命。那种声音不是一种单纯意义上的叫声,而是一曲让人心生惧意的诅咒,在向你反复灌输一个想法放弃吧、放弃吧! 张军当时已经游回了岸边,可当他见到营地内的情况后他知道什么都晚了,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谁也救不了反而可能深陷其中,这时候最应该做的是给混乱的众人一个逃生的目标进而从新点燃人们内心的希望与斗志。 那一刻张军很冷静,冷静的让他自己都有些害怕,面对营地里不断发出的惨叫和逐渐稀疏的枪声,张军的内心波澜不惊这已经不能用冷静来形容应该说是冷血才对。他先是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枪,虽然是把膛线已经磨平了的三八大盖,但是只要握着它张军的自信就会满满的,这把枪更像是它他的伙伴而非工具。 张军的计划很简单,燃起一堆火造成一个明显的目标,而后吹响胸前的求生哨。至于能救多少人他没有想过,他能做的就是守住这个逃生的地点,尽量聚集混乱的人群而后击退狼群。而对于最后一点张军毫不怀疑,只要能够聚集一伙人一定能击溃狼群就像村里老人们曾经做过的那样击溃它们杀死它们。 张军点燃了一个帐篷,阻燃的材料让他很是废了一番功夫,当火光亮起张军拼命的吹响口哨,刺耳的尖鸣即使在这个吵杂的夜里依旧能传出很远。哨声不是连贯的,如果那样不容易分辨出方位,自己必须在两声哨声之间有一个间隔,这样一来人们才能更容易辨别方位。还有一点哨声虽然能够救人,但是它更能暴露自己引起狼的注意,张军必须在间隔的这段时间里小心的防备着,提防狼群先攻击自己。 事实证明张军的策略是正确的,在张军吹响第四声口哨的时候,几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前方。张军刚想呼唤他们一声,一阵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从心底传来,危险~张军立刻就意识到了这种感觉所代表的意义。本能的张军举起枪,这一举动一下把对面赶过来的几个人惊到来,他们也迅速的举起手中的各种武器,并且本能的向一旁的一处帐篷躲去。但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几乎在他们做出动作的同时枪响了。清脆的枪声伴随着一声呜咽,一个物体从半空跌落在火光微弱处,森冷的獠牙在微光中闪着渗人的寒光,凶厉的眼神代表着不屈的意志,虽然已经涣散,但这更能体现出它的决心,这是一头已经展开攻击的狼,就是它带给了张军那种压迫感。 所有人都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呆了,就连张军自己也一样,可以说这一枪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他不知道帐篷的阴暗处隐藏着一个杀手。即使知道他也没有把握在完全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下击中对方,这种时机的把握只能用千钧一发形容,而这种决断和魄力更是让被救的几个人目瞪口呆,他们心中的震惊与诧异根本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当他们走到跟前后,张军才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到他们是谁,这是在整个队伍中张军最为熟悉的四个人,其中三个是最早接触张军的那三个外国人,老板、列夫还有那个一天不说三句话的大汉众人在背后都叫他哑巴,再有一个就是朴翻译了。说实话张军对朴翻译和他们一起出现有些意外,要知道朴翻译住的帐篷和自己的紧挨着,和老外老板他们不再一个区,他和他们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某种预兆。当然他们也可能是碰到的或者在事发时他们有事情正在商量,所以才一起逃出来,毕竟虽然营地不小可20多人的营地再大也大不到哪去在,混乱中碰到很平常,但张军毫不犹豫的就将其他合理的答案否决了,他们中有着某种秘密在张军的心中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不过这和自己救他们并不冲突,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和自己也没有必然的联系,自己和他们此间事了之后应该就是各奔东西了,所以自己只要提防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深究他们的秘密。 四个人的到来无疑给整个营救行动补充了力量,他们又点燃了几处帐篷扩大了照明的范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又救了6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赶来了。张军他们点燃的帐篷也已经燃烧殆尽,火光的微弱似乎预示着什么的到来,所有人都知道决战的时候到了,狼群已经包围了这里。 这个时候朴翻译走到张军的身边说:军哥你给看看弗兰克伤的很重,我们的医生用了一些紧急的手段也不管用,老板让我来找你,看你能不能有别的办法。 张军向黑暗处看了一眼,对身边的一个队员示意一下后转身随朴翻译向河边走去。那名叫弗兰克的外国人就在离他们不远的河边,这里有三个伤员其他两个伤的不重,但是弗兰克被狼掏到了腹部,不过想来应该不重,要是真的很严重的话他也不可能跑到这里和他们汇合。再张军想来队里的每个人都有紧急医疗包,里面的东西很全面有外伤急救包、血清解毒剂、消炎药还有病毒疫苗等,朴翻译来找自己可能是他们在慌乱中都没顾得上拿医疗包,所以见自己带着便来找他想给弗兰克急救一下。说实话这些东西初次得到的时候让张军很羡慕,他们进山只带点当地的土药就行了,要是他们以前有这些东西好多人都能活着走出大山,而不是死在那些不知名的地方,所以这个医疗包张军都是贴身带着的就和他的枪一样。 可当他走到弗兰克身边一看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的弗拉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面色惨败眼睛通红且瞪得老大,嘴里吐着白沫,四肢不规律的抽搐,更为奇怪是他正在发出一声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那种声音绝对是人类无法发出的。哑巴和列夫两个人正在用力的摁着他,老板则抱着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弗兰克,周围的地上散落着许多针管和药品。看来他们不是没有带急救包,而是急救包根本就不管用。 见到张军来了老板走了过来,用外语和朴翻译说了几句。朴翻译听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后对张军说:军哥,老板的意思是如果现在过河我们能有多大的把握全身到达对岸。 朴翻译显然没有想到老板问张军的是这个,而不是关于弗兰克的病情。张军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老板关注的是退路而不是队员。不过说实话张军听到朴翻译的话也不是很不意外,一路上张军对这个神秘的老板已经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是越了解就越让张军看不透他。不过总的来说老板这个人很适合他的角色,他总是能做出对大多数人有利的策略,但是这个策略有一个前提就是完成目标,只要是对完成目标有利的事他都会不遗余力甚至不择手段的去做。这么说虽然听起来有些冷血,但是作为领导人这么做无疑是正确的,只不过有的时候尤其是危险的时候这种选择总让人不能够理解,这其实和张军现在的情况有几分相像,这是一种理智与人性的选择。 张军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弗兰克对朴翻译说:我们现在的地点不是渡河的最佳地点,而且我们没有工具,如果强行渡河就得靠神仙保佑了,不过我觉得与其冒险渡河还不如和狼群放手一搏来的保险。我们现在离物资帐篷并不远,如果我们能到那里就能得到更多的武器,那样这几头狼对我们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与其在夜里冒险渡河还不如冒险冲一把来的有把握。 张军说的其实与老板的话核心都是一个意思,他们都没有把握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两人都是将命运赌在运气上,而且他们也都知道在这其中他们会损失人手,还可能是大部分的人手,可他们都没有太在意这个,因为他们都有自信能够活到最后。不过张军之所以要提出反对意见是因为,他知道老板之所以想过河是他还想着完成目标,而张军则和他相反,他想趁着这个机会结束这次任务,这样一来既可以远离这里又可以保证合同的效力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不可否认张军的话更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 朴翻译将张军的话翻译给老板后,老板看了张军一眼,这一眼几乎就是眨眼之间的事,可能连一秒钟都没有,而且也完全符合正常人听到别人反对自己时的反应与逻辑,但是张军对于这一眼却有着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很让人琢磨不透,甚至可以说里面的信息太多,让张军一时间无所适从而产生了一种混沌的状态,仿佛这黑夜中的一眼包含了无数种未知的可能和已知的答案。 老板看了一眼张军后对朴翻译说了几句,朴翻译立即如获大赦般跑过了对张军说:军哥老板同意你的看法,我们现在就组织人去夺回物资帐篷。 第十七章往事(六) 听了朴翻译的话张军没来由的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可转念一想先不说这个计划是自己提出的自己必须执行,就是外面的狼群也是自己必须要摆脱的实际威胁,他们现在的所在地是那种毫无遮掩的地域,想要防御狼群的进攻是没有胜算的,狼群之所以还没有进攻是因为他们还不清楚敌方的虚实,以自己一方的10个人计算,己方的火力根本维持不了狼群的一次进攻。而物资帐篷不仅仅有武器还有大量的物资,没有那些东西即使不被狼群杀死,想走出森林无疑是一次地狱的旅途。 不一会朴翻译将所有人都聚拢了过来,除去弗兰克外能够有战斗力的是10个人,分别是张军、老板、哑巴、列夫、朴翻译、还有两个女人和三个男的,其中一个女人张军认识叫艾丽是团队的医生,刚才就是她在给弗兰克治疗,其余的几个张军就没什么印象了。但是能从这么险恶的情况下生存下来的显然都不是无能之辈,所以对于他们的战斗力张军没有怀疑,尤其是那名拿着一把匕首独自一人从狼群中逃出来的医生艾丽,让张军始终有一种淡淡的距离感。 见朴翻译他们在商量具体步骤,张军走到弗兰克的旁边蹲了下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伤能让他有这种反常的表现。没想到仔细一看张军的心就是一沉,这倒不是弗兰克的伤有多重让他惊异,而是因为照这个伤势看弗兰克早就应该死了几回了,他的腹部已经完全烂了张军都能看到他的内脏了,如果按这种伤势弗兰克别说摆脱狼群的进攻,甚至他能走一步都是挑战张军对这种伤势的认知。更何况现在弗兰克还能在哑巴和列夫这两个彪形大汉的极力压迫下始终反抗挣扎,别说弗兰克现在伤这么重,就是他一点伤没有他也不可能办到。可这一切就在张军的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现在想来他有些明白老板看向弗兰克的那种眼神和老板想过河的原因了,老板不是想逃离狼群的追捕,而是想逃离造成弗兰克这种状态的原因,当然这一切也是狼群造成的所以两者是一个结果,但原因却相差甚远。 想到这里张军又有些迷糊,如果自己所想正确的话,老板为什么要接受自己的建议,甚至他都没有反驳一句或将这件事说出来。他到底再打的什么主意呐!难道他知道是什么造成了弗兰克这个样子,而逃到河对面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他真正的意思和自己一样。可如果是这样他直接说出来就是了,自己完全不可能反对他,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啊。还是这件事中还藏着什么更为隐秘的秘密,那么问题就来了老板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呐? 张军有些迷茫,他想仔细的思量一下,不过就在这时朴翻译已经走了过来说:军哥,计划已经订好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只需要走20米就可以到达物资帐篷的位置,以我们现在的火力应该能够成功。不过老板的意思是,弗兰克必须得有人照顾,所以队医和约翰也就是那说的哑巴与老板留下来照顾弗兰克,我们7个人去执行这次任务。 朴翻译这番话一说完,张军的心中豁然开朗,一下就解开了先前的困惑。看来在自己提出反对意见的同时,就已经被老板算计了,他早就将自己的一切反应都计算到了,只要自己一提出反对意见,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因为他是在做一个三重的保险。第一、我们去夺取物资帐篷,如果能够成功自然皆大欢喜。第二、即使我们不成功,我们的行动也自然能够吸引狼群的全部注意力,为他的行动扫清障碍。第三、他用弗兰克做理由就可以拴住除了张军外所有人的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留下守护一个要死的病人,在这个群狼环视的环境里是多么的危险,而老板这么做无疑给所有人一个他不放弃任何人的心里暗示,因此一旦我们成功,所有人都不会抛弃他独自逃走而会回到这里,那时他如果再有一个好的理由去河流的对面,多半也没有人会反对。 还有一点让张军有些怀疑的是,可能从朴翻译招呼自己来的那一刻起,这种结局已经注定了。张军相信自己当时即使不提出反对意见,那么老板可能也会提出一个和夺回物质帐篷一样的计划,而自己也一样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因为在这一点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反对,物资对于现在的这11个人来说太重要了,完全不用考虑其他的任何一种选择,这就像钱币的正反一样明显,有物资活没有物资死就这么简单。因此无论如何所有人在夺取物资帐篷这一点上都是一致的,而弗兰克现在这个样子其实让他自生自灭是最好的选择,可人性在这个时候被无比的放大了,已经失去了一半的队员,着对于任何人来说包括张军自己在内都不好受,虽然他们大多都不是很熟可这不能避免人性的觉醒,而老板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人们渴望活着同时更渴望内心的救赎。这虽然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的的确确就是人性这个词在这一刻的意义。 这些事在张军的脑中只是一晃而过,他从弗兰克的身边站起来对朴翻译说: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行动吧免得夜长梦多。那一刻张军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要自己拿到了物资就一个人走,他有信心一个人走出去,退一万步说即使自己走不出去,自己家里人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话到这里张军用手戳了戳额头对杜颉说:兄弟,你是不是认为我当时的想法有些卑鄙,甚至连那个老板都不如。其实你这么觉得是对的。张军打断了杜颉要说的话继续道:我当时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要说易地而处我即使是死了也会尽力来帮助他们的,毕竟拿来人家那么多钱于情于理都不能独自逃生。但是仙冢的恐怖也正是这一点,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石碑的影响,那一刻格外的冷酷,不对不能说冷酷应该说冷血,也不对应该是冷静吧!那一刻我的心中没有半点的波澜,什么决定对我最有利我就会坚决的行动,那一刻我敢说任何敢挡住我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无论是谁。 第十八章往事(七) 说实话杜颉听到张军说的这番话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阵烦乱,那种感觉很不好,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瞬间变了一个人的男人,杜颉的心里第一次对这个朋友产生了一点疑问,但是随即杜颉就将这份疑问抛出了脑外。 杜颉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张军的话给带进了故事里,这不符合自己的初衷,因为既然自己想去仙冢就必须对张军的这次遭遇抱着客观的态度来看,这样才能让自己处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分析问题的核心,也才能对自己即将的行动带来帮助。自己现在的心态已经被张军的故事所感染,这样就会被情绪所左右一旦主观上认识有偏差,那么很可能会重蹈张军他们的覆辙。想到这杜颉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沉默了一会,而张军呆呆的望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不问可知那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回忆。 房间内沉静了好一会张军才又接着叙述,在他拿定注意后,张军和其他七个人开始紧张的准备。而老板他们三人将弗兰克用一个睡袋捆上之后也开始了准备。毕竟无论从那个方面看他们三人比我们七人都要危险的多。 其实张军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误区,一个人们思想上的惯性错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自己7人的行动一定会将狼群的注意力完全的吸引过去,老板他们3人反而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就跟打仗的时候用大部队拖住敌人实施战略转移差不多,真正转移的人其实看上去挺危险,但是负责吸引火力的更危险。 不到3分钟大家就准备妥当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大家的武器都有限的很,算上张军的老枪7个人5把枪,三把手枪有15颗子弹,一把微型冲锋枪20发子弹还是哑巴贡献出来的,一把三八大盖5颗子弹就是张军这一把,但三八大盖是步枪在执行这种行动中还不如那3把手枪来的好用,好在三八式步枪枪身够长张军还有刺刀,因此这也算是一件可远可近的武器了。另外的两个人都各自做了一把短矛,而老板他们三人只有一把手枪在老板手里。 见都准备好了列夫对张军说:军,你在后面断后,把你那神奇的枪法发挥出来,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张军听了一笑说:列夫,你放心吧你的后背就交给我了。 说着7个人开始按照先前商量的队形排队。队形成菱形列夫拿着冲锋枪开路张军断后,两侧分别有一把短矛和一把手枪,还有一个女的拿着一把手枪在队伍中间支援。说实话张军从来没有在丛林中排过什么队形,他们猎人行动都是散开的,即使是现在这样情况也不会聚在一起,因为那样一来谁都没有机会冲出去。更为重要的是,不能让狼群聚集在一起,一但狼群被纠集在一起那么即使你有机枪手榴弹都没用,一群狼扑过来这几个人都不够塞牙缝的。 列夫又强调了一下注意事项后对一旁的老板说了几句话,都是外语张军听不明白。可即使听不懂也可以猜出个大概,就在这时张军突然没来由的脊背一寒紧接着全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来不及多想凭借着那种超然的感官,张军转身下蹲举枪一气呵成,就在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一个念头在张军的脑中闪过,不能被石碑控制。于是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他做出了最让他后悔的决定,硬生生的停住了手指的动作。 接着他就看到了最让他难忘的一幕,先是捆绑弗兰克的睡袋和绳子一起崩断,紧接着哑巴那将近2米高的壮汉就被击飞,弗兰克像一只大虾一样一弹就以脊背的力量将身体弹起1米多高,并在空中一个旋转落地,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像个人类了,他四肢着地已经没有眼白的眼睛正泛着幽幽的绿光,本来已经缠住腹部的绷带完全裂开,从伤口处滑落的一节肠子耷拉在地上。最奇怪的是他的脊背完全隆起就像一个驼背的老人,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手指还在扳机上的张军。虽然他看清了事情的经过,但他的大脑已经处理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因此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呆呆的看着那个曾经叫弗兰克的……怪物。 场面一时间完全静止,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也就是一个呼吸的工夫,一声幽远的嚎叫声传来,将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众人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刚想反应弗兰克一个跳跃向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哑巴扑去,那动作完全就是一只活脱脱的野兽,而在张军的眼中弗兰克已经是一条狼了,说时迟那时快反应过来的张军又进入了先前那种绝妙的状态,枪口一动一颗子弹就射了出去,正打在已经离哑巴只有不到一米距离的弗兰克的右侧,巨大的贯穿力将弗兰克的身体从左至右钻出了一个窟窿,并且将他的身体打落下来。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跌倒的弗兰克就像没事人一样立即就站了起来,不过它没有立即进攻而是在不断的调整姿态,这时哑巴已经反映过来,他就地一滚拉开了和弗兰克的距离,当他半跪着起身的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这时老板大叫一声所有听懂的人齐齐回头看向了身后,只有张军没有回头这倒不是说他听不懂老板的外语,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了狼群的迫近,只不过现在的他脑中认为这个弗兰克要比狼难对付的多。由于角度问题张军现在无法射击到弗兰克,最为关键的是从他的方向看,那个女队医正拿着匕首向弗兰克的后面摸去。这个时候张军和哑巴都不能动,他们必须将弗兰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让队医偷袭成功,因此场面一时间僵持了下来。身后列夫已经指挥众人准备战斗。老板这时对着朴翻译大声喊了几句,随后朴翻译对张军说:军哥速战速决我们拖不了多久。 张军极其轻微的点点头没有回答,他现在正在思索弗兰克到底是怎么了,这种现象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要说被狼咬伤如果没死的话最多就是得狂犬病,那个病确实挺吓人,病情严重的时候也能出现像弗兰克现在的状态,可有个前提就是狂犬病的病人其身体本身是健全的,而且即使发狂也不能用枪都打不死,更别说还托着肠子和人打斗,还有狂犬病也没听说背后起大包的呀?虽然张军没见过狂犬病的病人但是听过的不少,他们至多就是没有理智,像动物一样行动有攻击性而已。和弗兰克现在的样子完全贴不上边,想到这里张军有个直觉他认为使弗兰克变成这样的,不是别的一定是他背后那个大包的关系,张军暗下决定待会只要有机会开枪就往那个大包上打。 张军的思绪是转瞬之间,这个时候队医已经离得够近了,她已经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可就在此刻弗兰克动了它的后腿极有力的一弹,双手前伸口中发出了一阵怪叫,那声音说不出的刺耳难听。 这个声音一出几乎立刻就引起了外围狼群的共鸣,这就像总攻发起时的号角,它们毫无惧色的走出黑暗冒着弹雨发起冲锋。 场中哑巴也是一声怪叫不退反进,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向着弗兰克的脑袋刺去,他的攻击简单明了以命搏命且一招致命。 哑巴一动张军就有了机会虽然打弗兰克的后背有些勉强,但凭借着三八式步枪的穿透力打到肩膀一样能从脊背穿出去,没有一丝的犹豫枪响了。 而在弗兰克身后的队医确是最先一个动的,可以说她是和弗兰克一起行动的,期间的前后顺序微乎其微,张军恰好能够看到她的整个行动,他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能够用这种方式进行攻击。 只见队医向前跑了两步然后腰部一拧整个人就横着旋转起来,张军看到她手中的匕首反握着以角度计算,在她完成360度旋转后她的匕首正中弗兰克的后背,看来她也注意到了弗兰克后背上那个古怪的包了。队医的一系列动作十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如果让她击实旋转的冲力加上她身体的重力还有惯性,这一刀甚至能将弗兰克给钉在地上,这种进攻方式真是让张军大开眼界。 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谁都没有想到在队医、哑巴、张军展开攻击的那一瞬间,弗兰克在空中以不可思议且违反科学道理的一个挺身,将整个身体直直的向上拔高了至少20公分,虽然只有20公分却让三人的脸上齐齐都变了颜色,最先到的是张军的子弹,几乎是贴着弗兰克的身体射了出去,第二个到的是哑巴他在发现情况后及时的调整了手中的匕首的方向,但这么短的时间想再按照计划已经不可能了,他的匕首最终刺到了弗兰克的前胸上。队医的攻击最后到了,不过她的攻击已经完全没有了角度,而她的那种攻击方式是不可能改变攻击方向的,因此她的攻击完全落空,虽然她的匕首是贴着弗兰克腰划过的,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说的就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弗兰克的突然避让不管怎么不合理,但是它却改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它从一个猎物变成了一个猎人,队医和哑巴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俩人几乎都处在弗兰克自上而下的攻击半径之下,这种惊天大逆转可不仅仅是说着这么简单,这个时候能够救他们俩的只有张军了,他是唯一一个还处在弗兰克攻击圈外的人。射击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射中要害,这是张军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他的眼中耳中感官中似乎又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石碑时的那种状态,万物寂静心中空灵。枪响火光乍现的同时弗兰克那已经变成爪子的手离哑巴只有大约5厘米。 张军的子弹命中弗兰克背上的大包直接穿透,一声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尖叫声传来,只不过这次的叫声中隐含着痛苦与恐惧。 弗兰克也像被一瞬间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摔了下来正好砸在了队医的身上,紧接着一声惊恐之极的尖叫就传了过来。离她最近的哑巴立刻冲了上去,张军也不明所以的跑了过去,当他赶到的时候哑巴已经将弗兰克的尸体搬开,随后发现一只浑身是血大约有黄鼠狼大小的动物从弗兰克的腹部钻出,短小的前爪抓破了队医的喉咙,而它的身上插着队医的匕首。队医还没有死,那不甘的眼神直直的望着赶来的张军,眼神中似乎有着某种意义,随即就在张军的眼前涣散开了。 第十九章往事(八) 这只动物的死宣布了狼群进攻的结束,不过狼群并未走远依旧徘徊在外围。其余几人赶过来的时候都被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不相信这么小的一只动物能够给他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甚至还杀了两个人,哑巴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也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还指了指张军。 此时的张军满脸阴沉的看着被他用刺刀挑到一旁的动物,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但他依稀知道了它的来历,这是一个只存在传说中的动物——狈。张军也不能确定,但是如果说是狈那么一切的不合理都就能够解释,而他相信也只有狈才能解释。 朴翻译过来对张军说:军哥老板说我们必须过河,抢回物资帐篷的计划已经不现实了,我们必须马上动身狼群并没有退走它们随时会卷土从来。 张军也明白这一点,狈对于狼群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于是张军点点头说:将这个东西带走我们现在就过河。 此时的他脑中有些混乱,狈的出现彻底将他的心搅乱了。在当地的传说中,狐狸、黄鼠狼等一些有妖性的动物其实都没有那么可怕,唯独这个狈是不同的,伴随着它出现总会有些邪事发生,据张军所知狈这个名字在当地一共出现过三次,其中两次都是过于虚幻只有一次是比较真实的,就是刚解放时狼群大规模袭击人类的那次,据说最后一战时那个超大规模的狼群中就有狈的出现,在最后一战中解放军战士好几人都见到了它的身影,而且还差点将它击毙,不过最后在狼的拼死保护下还是让它逃脱了,至此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它的身影,而正因为那次人们才对狈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据村里的老人讲,过去村里的萨满巫师经常圈养狈,他们说狈这种东西和黄鼠狼或狐狸不同,前者是通过一定的媒介迷惑人来达到目的,而狈则不是它能够控制别人完完全全的控制和迷惑不同。当时张军听说后还有些迷糊,他见过被黄大仙或狐仙迷住的人,那和控制没什么区别,直到今天张军终于明白了控制和迷惑的区别。如果自己所料不差这只狈一定是钻到了弗兰克的肚子里来控制他,这确实和迷惑有很大的不同,最为显著的不同是迷惑只能迷惑活人还没听过死人能被迷惑的。而弗兰克显然在张军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自己始终认为弗兰克脊背上的大包是致命之处,从现在看应该就是狈在弗兰克的身体内控制着他驱壳。 这和传说中狈始终趴着狼的背上何其相似,甚至可以大胆的推断狈这种东西一定能控制死了的动物包括人,甚至还能赋予驱壳庞大的攻击力,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狈始终和狼在一起,狼这种群居动物一项以头狼马首是瞻,只要头狼不死狼群就会和敌人不死不休,也正式因为狼群的这个特性给力狈最好的生存环境,毕竟有狼群的掩护不论是获取食物还是逃跑都能事半功倍,这一点即使是老虎或熊都不能比拟,要不然狼群也不会被列为自然界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想通了这一点张军却没有一点轻松,他站起来看向黑暗处,而心一直往下沉。狈已经死了狼群没有散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指挥狼群的不是同一只狈,外面狼群的头狼身上一定还有一只,可能比这只还要难缠的多。 说到这杜颉打断了张军问:军哥你能描述一下狈具体是什么样吗?我还真没见过。 张军摇摇头苦笑一下回答:说实话狈和它的名气实在是不符,用现在话说就是闻名不如见面啊!那个东西的大小和黄鼠狼很像,脑袋有点不同像狐狸,身上几乎没有毛就和前几天我看见的那条沙皮狗一样,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前爪特别的短和他的后腿不成比例,霸王龙的样子你知道吧就像那样,和它的整个身体完全的不成比例,不过从它杀死队医的情况看,哪只爪子相当的锋利呀。 杜颉将他说的记住本上,想了想又问:你说它到底是凭什么控制动物的尸体的,这太匪夷所思了你要说僵尸我还能接受一点,可这个太可怕了,僵尸的形成太苛刻了,可这个东西随便就能让死的东西活过来这简直恐怖之极啊!杜颉是真的觉得这件事很恐怖,让死的东西活过来这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僵尸的形成就像杜颉说的很苛刻无数种偶然发生在一起才能造就僵尸。和诈尸不同,诈尸只是有点吓人其实并不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可狈显然和这两者都不同,可以说它不能同僵尸比较还不是一个档次,但是僵尸被灭了就完了没有什么后遗症,狈不同它是动物啊它能繁殖啊,虽然从现有的证据看它的繁殖率一定很低,但是再低它还没有灭绝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还有一点从狼狈为奸这个成语上就可窥见一斑,狈这种动物一定十分的狡诈。从张军的叙述中杜颉注意到,当张军、队医、哑巴围攻它时,在最后的一刻它能翻盘,这要是说巧合杜颉绝对不信,这其中如果不是张军突如其来的神奇枪法,他们的结局还很难料。杜颉如此的想着。 对于杜颉的问题张军摇摇头说:这一点我也考虑过,我甚至都将那个狈给开膛了,但是它和别的动物没什么区别呀,我也一直都搞不懂它为什么能够控制弗兰克,要知道弗兰克活着的时候把三个绑在一起都不是哑巴的对手,可在当天晚上要不是我的枪法好我敢说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它的猎杀,它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已经到顶了,从那以后我在没见过能和当时的弗兰克相媲美的动物了。 杜颉点点头也知道张军不可能给他什么有用的答案,毕竟他不懂这些东西,如果当时他能把狈的尸体带回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杜颉觉得他也差不多能够找出狈控制尸体的原因。但这种事没有一定的,有些东西活着和死了完全不同,就像黄大仙或狐仙如果你不知道它的能耐,也就是个黄鼠狼和狐狸和别的黄鼠狼或狐狸也没太大的区别。 杜颉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他示意张军接着往下说。 张军挠挠头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过河还真没遇到什么危险,虽然河水急了一点,我们用几个皮带将互相连上就游了过去,到了对岸不用看我也知道正是石碑的方向。 狼群就在对面也不追我们也不离开,天亮后我们才发现狼群的规模比我们想象的少得多。其实它们也无力攻击我们了,我估计它们全盛的时候也就五、六十头的样子,现在最多也就二十个左右。不过对于我们9个人来说即使五六个我们也对付不了,所有的枪都没有子弹了,我的枪还有两发子弹根本没什么用处,不过到了现在这份田地有一把枪还是能够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的。好在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把刀,有长有短还能够起到防身的作用。 奇怪的是到了对岸石碑和我的联系反而没那么明显了,变得似有似无不仔细感觉都察觉不到。 老板他们商量了半天最后朴翻译对张军说:老板决定穿过这片丛林绕过山谷从另一个方向出去,下次准备充足了再来探险。朴翻译说话的心情明显很愉快,看来他很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不过张军可不这么看,这个老板深不可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越过石碑穿过丛林听着都让张军心里发毛。也不知道弗兰克的事是不是在老板的算计当中,不过张军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牢骚话,弗兰克的意外没有人能够算计到即使是老板,不过对于进入丛林是不是他的算计张军就不那么肯定了。从以往的情况看老板这个人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典范,不过他也是理智的,完全不可能的事他放弃起来也是绝不拖泥带水。因此以现如今的情况看,他还真不一定是有什么算计,这种有钱人在怎么样也会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他完全可以出去再组一队人进来,带上更好的武器装备,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想通这一点张军的心也稍稍的放了下来对朴翻译说:我们先不急,都休息一下,接下来我们必须要抓紧逃命,很可能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顺利的话4个小时就能够走出仙冢的范围,只要出了仙冢我就能带着大家回去。 朴翻译点点头说:这一点我毫不怀疑,有你带着我最放心了。 第二十章往事(九) 老板在听完朴翻译的话后没有一点反驳的执行了,在休息的这段时间,张军还是没能克制着自己的好奇,他来到石碑的旁边仔细的看着石碑。 走进了看,它比张军想象的更加的古老沧桑,一股沉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张军犹豫了半天颤抖着伸出手去摸它,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是普通的石碑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这反而让张军很疑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病了,不过紧了紧后背的枪又觉得不对,张军的枪法以前绝对没有这么好,这是石碑给他带来的真实改变。可到底为什么那,石碑真的只是普通的石碑吗?张军自问他绝不相信石碑真的只是普通的石碑,他在梦魇中所看到的一切也绝不是幻象,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在内。 正在思索着,朴翻译招呼张军道:军哥列夫弄了几条鱼烤好了,你去吃点吧进了林子就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了。 张军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石碑突然问:朴翻译你觉得这个石碑是什么石碑。张军也没想到自己能够问他,但是这句话就这么不经意的问了,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朴翻译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石碑上,但是听到张军的问话就仔细看了看,不过他不是学考古的所以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正想回答不知道,可不经意间看到了石碑最上面的一个图案,这让他心中一动连忙仔细看了起来。 张军见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连忙问:你看出了什么门道。 朴翻译爬到石碑上将几根枯萎的滕曼拽掉后对张军说:军哥这个石碑我是真不知道来历,但是这个图案我有些印象。我记得当年我在中国留学的时候去泰山旅游,有一个石碑上就有一个相似的图案,导游说这个图案代表着空间和时间的节点,是沟通过去和未来的门,似乎和道教信仰有关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个风化的太严重了,我只能说有点像不能肯定。 朴翻译的话在张军的心中掀起了悍然大波,沟通过去与未来的门,空间和时间的节点这太形象了,这就是石碑给张军带来的感受,虽然他不太明白空间时间的意义,但是过去他已经见过了,至于未来在有什么,张军不敢想象也不想知道。 于是张军对朴翻译说:我就是没事瞎问问,我挺好奇什么人在这种地方建了这么个东西。 朴翻译边从上面下来边回答:建造这个的人那个导游好像也说了,我记得好像是什么专门为皇家筹备祭天仪式的人建的,这个好像还挺神圣的一般的老百姓用这个图案会被杀头的。 张军完全没有想到朴翻译还真知道这个的来历,不过知道了反而让张军更加迷茫了,皇家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修这么个东西,即使张军不会考古可只要仔细看看也知道这个石碑立在这里的时间肯定不短3,估计最少也得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那个时候这片有没有被人发现都是个问题,皇家在这里建这个东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仙冢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值得让当时的皇帝都十分的重视,再联系到他初次见到石碑上显现的古人祭祀的场景,张军知道这个推断是成立的,难道这里真有什么神龙死在这里。 张军还是不信,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的时候活命才是要紧的,况且这里面有什么又能怎么样,自己只要活着出去就有钱了,这里再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能比钱更了不得,随着石碑对张军影响的减弱张军的自我又占了上风。 于是张军和朴翻译准往回走,刚一转身就见老板这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俩尤其是张军,那种眼神张军太熟悉了就是当时弗兰克发病时,他看弗兰克的那种眼神,说不出的诡异和深沉。 朴翻译见老板来了招呼了一声,老板和他说了几句就往回走了。朴翻译对张军说:老板说让我们赶紧吃点东西尽快启程好尽早离开这里。张军听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随后大家收拾了一下开是启程,按照老板他们的地图他们沿着深林的边缘行进,绕过一个弧形,再穿过一片丛林就能出仙冢的范围。当时决定路线的时候他们还特地找张军确认了一下,因为张军在昨晚的表现使他在队伍中的位置直线上升。 开始的时候队伍行进的很顺利,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后树林开始浓密起来,前面根本就没有路,他们与其说是行进倒不如说是在开路。不过这点辛苦对于队伍来说不算什么,可明明只应该走4个小时的路程,他们整整走了10个小时还没有走出去,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阴沉的。 张军也着急起来,他完全能够确定队伍绝对没有走回头路,因为他每隔一段距离就做一个记号,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有记号的出现。而且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些人一直都在朝东南走,虽然有些偏离但是大体的方向没错。可他们就是没走出去,甚至已经迷失在了丛林里,这让张军很不理解,这根本就没有理由。 张军烦躁的来回走动试图找出迷路的原因,这时朴翻译招呼张军去开会,张军狠狠的向一颗树上打了一拳后有些颓废的跟朴翻译去了。 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现在的困境显而易见,如果说明天再走不出这里,众人就必须设法回到被狼群占领的营地,与狼群分出个高下来,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毕竟现在已经迷失在了丛林里,可如果连营地的回不去那么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他们会被困死在丛林里,这种死法甚至还不如葬身狼腹来的痛快,那种明知必死而又毫无希望的景象想想都会让人发疯。 张军窝在一个角落里也没有说话,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找不出任何原因为什么自己走不出丛林,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所有的一切都正常,可自己就是在这正常的树林里迷失了,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玩笑说出去都不带有人信的,可到底那里出了问题呐?张军不知道。 过了一会老板打破沉默说了几句,其他人开始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朴翻译将他们的话翻译给张军,张军其实不用他翻译也知道他们在讨论明天的出路,不过说句不谦虚的话,在这片大山里如果连自己都走不出去他们就更不用想了,除非他们飞出去。飞,张军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没错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了。张军立刻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向一颗大树跑去。所有人都被张军突然的动作惊动了,看见他发疯一样的乱串有些人甚至开始戒备起来,不过很快有人见张军开始爬树就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叫嚷起来,老板使用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怕别人影响到张军的行动,这时大家已经知道张军反常举动的原因。 高处只有在高处才能分辨出自己所在的位置,进而从新定位确立新的方向,还有一点必须得找到一个参照物,有了参照物和方向感困住他们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可奇怪的是这些野外生存基本的东西竟然他们所有人集体忘掉了,就连生在大山长在大山的张军都忘记了,这要说是巧合就太难让人置信了。 很快张军就爬到了大树的最高处开始张望,不过可惜的是这颗树不是最高大的,而且现在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没有太亮的月光张军目力所及之处不是太远,这让张军一颗激动地心开始冷却下来,自己真的有些懵了,不光没有想到上树这一点,连晚上没有光源看不清远处都忘了,不过这没什么明天再来一定会有发现。 张军下来后和朴翻译解释了一下,大家也都恍然大悟。不过士气明显恢复了不少,有了盼头所有人都对明天充满了期望。 睡梦中张军又回到了石碑前,不过这一次也许是在梦中的关系张军的行动是不受限制的,而石碑又恢复了透明的状态。里面正显现着一群人在树林中步行的画面,仔细一看正是自己一行人白天的景象。看着看着张军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发现在众人在走到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的时候,人们的身后好像有一个东西非常的模糊,在石碑的青色幽光下很不清楚,不过再阳光与阴暗交错的一刹那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端倪,那个东西不大而且不是实体,像一团影子紧紧的伏在所有人的背后,有时当阳光照到那团影子的时候它会动一下,仿佛十分惧怕阳光一样。这是什么难道是所有人都被鬼附身了,张军记得以前奶奶和他讲过鬼有的时候就会伏在人的背后双手蒙住人的眼睛,这这些人就会在原地转圈直到累死为止,不过被蒙住眼的人累死也不知道他是在原地转圈的,而会觉得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去,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或者是鬼蒙眼。难道自己等人走不出林子是因为被鬼迷了,这要是在进仙冢前张军绝对不信,他行走大山这么久你要说被仙儿迷了他信,可要说是鬼张军绝对不信,原因很简单他没见过。 不过自从和石碑产生过联系之后,张军却不敢肯定了,虽然石碑也没有向他显示什么和鬼有关的东西,但张军认为像石碑这样不可思议的东西都能存在,如果鬼也存在仿佛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可这个虚影真的是鬼吗张军又有些不确定,如果是鬼的话他是不是应该有个人形那,这个有些太小了点有点像动物老鼠或黄鼠狼那么大。 正在观察突然朴翻译的后背被大片的阳光所照射,那一瞬间张军终于认出了伏在他背上的到底是什么,狈绝对是狈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张军很肯定是这个可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东西。不过这个狈不是实体只是一团虚影,只有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模糊不清的样子才仿佛被阳关给勾勒出来显得更立体。这个发现让张军的身心如坠冰窖,虽然朴翻译的背后被阳光照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这个影像却牢牢的印在了张军的心里。与此同时石碑的画面一转出现了张军在树上时的景象,影像是自上而下的应该是张军下树时的那段时间,可这些都不重要,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从上面往下看所有向上张望张军的人眼睛都是绿色的,就像弗兰克那时的眼睛一样冒着绿光,一股邪恶的感觉仿佛照到了张军内心的最深处。 张军想大叫可这是他有发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了,在石碑慢慢变成实体的一刻,张军看到了自己在石碑中的倒影,像狐狸一样的脑袋没有半根毛发,双眼幽幽的绿光透着邪恶,那是一种只能在地狱最深处才能产生的邪恶,张军甚至不能用语言了形容这种感觉,更为恐怖的是他不是站在石碑前而是趴着,像动物一样四肢着地就像弗兰克被控制时那样,不,张军大叫。 突然一阵晃动张军睁开了双眼。军哥、军哥朴翻译的声音仿佛由远及近的传来。浑身上下一股股从骨头里透出的疲惫感向海浪一样一波波的涌来。张军痛哼一声想坐起来,不过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受尽了折磨,每一块肌肉都在颤动着发出呻吟,浑身的冷汗让所有的衣物都粘在了身上说不出的难受。这时朴翻译将几粒东西塞到了他嘴里,然后不由分说的给他灌了几口水,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是药张军心里想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向朴翻译的身后看了一眼,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朴翻译很真诚的眼神和梦中那双透着邪恶的绿眼在张军的心中形成了强烈又鲜明的对比。那真的是梦吗?还是我们真的被那个畜生玩弄在鼓掌之间,石碑是不可能骗我的……。 这是张军在有最后的一个想法,然后他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后来想想那时的他应该是昏过去了,不过他并不是没有意识,他又见到了石碑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见到自己,反而看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画面。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穿着奇特的服装,正在手舞足蹈的又唱又跳。这要是别人可能看不明白,可张军却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是一个萨满巫师。虽然现如今真正的萨满已经很难看到了,不过招摇撞骗的还是很多的,这些人里到底有没有人有真本事张军不敢肯定,但是不管是真是假他们的扮相和动作都差不多,在东北这种事叫做跳大神。 刚开始张军还觉得挺有意思,但是渐渐的他感到不对了,这次看到的景象和以往都不同,以前他看石碑显示的影像就像看电视一样,虽然难以理解但是却不是不可以接受。但这次却改变了,展现在他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生动真实,这不像看电视反而更像是看表演,仿佛一切正在他的注视下真实的发生一样。这个发现顿时让张军的心凉了一半,心想难道我死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畜生的手里。想到这张军的心一下就乱了,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就想马上离开这里,刚想有动作就发现他被限制住了,和他以前经历过的不同,不是一动不能动而是可以有限度的动,不过动作不能太大就像被关在了一个盒子里,前后左右可活动的空间十分有限就像被关在了一个棺材里一样,而且仔细一看这个空间内所有的地方都发着柔和的青光。一瞬间张军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在石碑的里面,这个想法一出就立刻疯狂的蔓延,张军连忙向斜下方看去,果然看到了驼碑巨兽的后脑勺。看清这个张军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空了,要不是里面的空间狭窄不能让他躺下,他一定会瘫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张军都头脑才清醒一点,虽然在石碑里面很恐怖,但是他坚信这只是他的一个梦,石碑让他进来一定有某种目的,这从石碑以往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只要和石碑有关系的对张军一定是有益的,石碑从来没有害过他,那么这一次一定也是这样,石碑应该是想让他知道什么而且还是他必须知道的。想到这张军连忙向那么萨满巫师看去,只见那个脸上画的已经看不出长相的巫师,正将一个动物的头割了下来,让后对着上天祷告了几句,就将那个头放进了一个已经在火上烤了很久的一个石碗里,张军看的真切那只动物就是狈。就在张军猜不透他在干什么的时候,那个巫师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就在他的背上浮现出来,那团灰影不断的挣扎,不过它每出来一点就会立刻被太阳光蒸发掉,而每蒸发掉一丝那灰色的雾气就会向石碗中的兽头钻去,不一会灰影已经完全被蒸发掉并都集中到了兽头的里。这个时候再看那个兽头下意识里总觉得十分可怖,不过其实那个兽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因为火烤的关系已经开始渐渐的干瘪所以显得很恐怖。又过了一会巫师才缓过劲来,他将已经完全烤干的兽头拿出来,放在一块石板上用石头用力的碾压,如果碰到有没烤干的部分就在丢回石碗里接着烤,好一会才将被的整个头都碾成粉,奇怪的是那骨粉也是灰色的。就在张军以为这一切应该结束的时候,巫师先是小心翼翼的将骨粉装在了一个袋子里,然后拿出一小点将其凑到鼻子上用力一吸,那动作就像一个人在吸毒一样。张军看到这里觉得非常的恶心甚至还有一点同情,对于狈张军对它绝对没有那怕一丝好感,甚至发誓只要再碰到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可自己绝对不会像这个巫师一样亵渎它的尸体,其实张军觉得那怕这个巫师将狈烤来吃也好过这样,这完全不在张军的接受范围内。而且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呐,难道跑到这个荒山野岭遭了这么大罪,就是自己做点毒品来过过瘾,这也太、太、太…张军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 就在张军感慨的同时,巫师突然站了起来,这本身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他是以完全颠覆张军对站起来这个概念的方法起来的。本来他吸完骨粉后就舒服的坐在了地上,那形象和吸毒人员吸完毒后一模一样。可他却站了起来用一种奇特动作站了起来,就好像他已经摆脱了所有物理规则和身体机能一样,就那么奇怪的、突兀的、没有任何预示的、甚至没有任何动作的站了起来。他的腿没有事先挪到一个相应的位置,手也没有向任何地方接力,身体也没有那怕一丝的倾斜挪动就那么古怪而诡异的站了起来。然后他睁开了眼睛,一双绿色的眼睛在张军看来格外的刺眼,接着巫师就在张军惊异的目光中一跃失去了踪影,不过这倒不是巫师隐身了而是他去的方向是石碑的后面,也就是仙冢的方向。此时的张军已经麻木了,他呆呆的看着那个石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去仙冢中看一看,那怕死在那里也想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第二十一章往事(十) 再次醒来时张军的身体觉得好多了,奇怪的是营地内的人都不在,只有老板在他身边摆弄着篝火。见张军醒来老板将水壶递过来示意让他吃点药。张军照做后也起身和老板隔着篝火对坐着,场面有些尴尬不过语言不通张军也没办法。老板又向火堆中加了点柴火后起身转了一圈,再次坐下后对张军说:你也知道了。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后背。 突然的问话让张军的大脑有些停顿,下意识的回答:知道什么了。说完向老板的身体看去,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尽然是普通话,而且还是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一点其他的地方口音,比张军要标准的多。 看着张军震惊的表情,老板丝毫不以为意的说:我不说不代表我不会,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知道了我们这样的原因。这时张军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对于这位突然说出普通话的老板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语言形容,他的心思太深沉了仿佛有永远都挖掘不完的秘密在等着你,转念一想这更能说明这个老板深藏不露,而且仙冢一行绝对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通这点张军对老板的戒心又上升了几分,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他已经察觉到了我们迷路的原因,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呐?难道他也接触到了石碑,不过内心里张军不信他知道石碑的秘密,如果他和自己同样能够感受到石碑那么犯不着再来问自己。因此张军决定试试他,于是回答说:知道什么并不不重要,重要的是摆脱这个事实。 老板见他这样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气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昨晚只有你在对抗它,看来我能否活着走出这片林子就得靠你了。从新认识一下我叫琼斯。说完向张军伸出了手。 张军听到琼斯的回答,知道自己判断对了,他的信息来源另有出处,不过张军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现在还在纠结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因为今天早上朴翻译的关心绝不是做作,他的眼神很真切,如果这一切都是狈在搞鬼张军决定认命算了,自己绝对斗不过一个将人类完全置于掌控之下的异类的手,如果它披上人皮绝对比大多数人都更能称为人。 可听琼斯的话是很肯定的,那就说他掌握着确凿的证据,这对张军来说太宝贵了。于是张军和琼斯握了一下手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着张军努力做出了一幅狐疑的表情。 老板放下手中的枝条,从内衣口袋了拿出了一个机器摆弄了一下递给张军,上面正播放着一个视频,那是张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说不新奇那是假的,不过很快他就被上面的画面惊住了。 画面是在晚上拍的,火光已经很暗了,不过还是能看清里面的内容这就是他们所在的营地,画面里有6个人包括哑巴和列夫在内,他们都在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着就像动物一样酣睡,过了几分钟这些人的身躯开始不自然的扭动起来,开始时扭到的幅度很小就像睡觉时翻身一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渗人,尤其是那个女人她的脖子竟然进行了360度的旋转,别人更是奇形怪状什么都有,有的四肢成反方向扭曲,有的将自己完全蜷缩成了一个肉球,更有甚者腰部以上已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这一切得一切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一般,张军发誓这样的景象只能存在与地狱。这时画面开始抖动起来,紧接着开始不稳定,不过这却让画面变了一个角度,那个角度里的人物正是张军和朴翻译。 张军的身体也在不断的扭曲着,不过说是扭曲和其他人相比要正常的多,如果用痉挛形容更加贴切一点。张军的身体不断的抽搐抖动,仿佛正在与什么东西做着剧烈的争斗。看到这张军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他终于明白早晨身体的疼痛来源于何处了,如果谁经历过昨晚自己经历的一切,他能像今天早晨自己那样还能保持着意识,那绝对是一个奇迹。因为画面中的张军已经像一个蛇一样开始蠕动,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外力要将他拧碎一般,身体呈现一个诡异的螺旋状不断的抽动,就在张军的身体已经拧到一个人类所能承担的极限的时候,突然张军体内爆发出一阵青光,出现的时间很短也并不明显稍瞬即逝,如果是白天你根本就看不见,一闪之后张军就彻底的安静了,而画面就定格在了这里最后一黑就看不见了。 虽然青光的出现只是非常短的一瞬间,但那道青光自己在熟悉不过了,石碑是石碑救了自己。一时间张军的内心如巨浪般翻涌起来,对石碑的怀疑在这一刻全部消除,自己所经历的所有和石碑有关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石碑是在保护自己,它一直都在保护自己绝对不会害自己,张军此时对这一点异常的坚信。这个信念一成,张军就感到自己的脑中一下清明起来,所有的思绪都很清晰也很通透,他又回到了那种冷静的状态,就和那晚一样所有感性的东西都被理性所压倒,这在现在这种环境中无疑是宝贵的,同时自己与石碑那丝独有的联系又从新建立起来。 张军摸了摸头顶的冷汗将机器递给琼斯半天没有说话,琼斯也知道张军需要消耗看到的内容也没有说话,场面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张军理清了头绪用沙哑的嗓音说:看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琼斯深以为意的点点头回答:我将他们派出去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和你单独交流的机会,看来你和我得到的信息不一样,你知道这个现象是什么造成的并且能够压制住他,而我只是看到了表象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该如何对抗,如果你能够帮助我对抗他,我们的逃生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张军听后没有立即表态,他现在的思维很活跃,听出了琼斯话里隐藏的意思,他还应该有底牌没有出。而且他的话没有错,这是合则生分则死的事没有什么中间路可以走,只不过两人都在小心的戒备对方。另外还有一点,张军始终有一种淡淡的危机感,不是来自外面而是石碑,他心里觉得石碑和他的联系虽然从新建立了,不过这种联系维持不了太久可能随时会中断,他说不出原因不过却很肯定,因此他必须利用接下来的每一分钟,为将来一旦联系中断留下自己的退路。 张军考虑了一会道:既然这样我提一个题外话。说完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琼斯听他这么说毫不惊讶反而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回答:哦,你的提议是什么。 张军也不矫情直接说:如果我们活着出去,我要100万美金。张军说的很认真,眼神似乎带着某种决绝。 琼斯仔细的考虑了一会说:成交,只要我活着出去,算上先前的的我会补足100万。琼斯说的也很认真。 听到这的时候杜颉实在是按不住心中的疑问,打断了张军的话问:军哥我很奇怪都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怎么还有心思讨论钱?杜颉真的很疑惑。 张军听了也不意外回答:其实钱的事不重要,我们讨论这个其实主要是想看看对方的态度,我向他要钱一是证明我有带他出去的希望。二是问他与他合作是否值得,他是否有和我合作的基础。三是他对我是否看重,是否在拿我做挡箭牌。钱所带来的利益其实是最最微弱和不值一提的,这里面的道道很多,包括金额的大小,他回答时的态度,他考虑时的时间等等,都是我衡量他的依据。那时我的注意力格外的集中,思维也十分的快速他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能分析出来。可惜现在就不行了,没有了石碑我就又是原来的我,不过有了那次经历,我和别人做生意的时候,偶尔还是有帮助的,这也算是石碑给我留下的财富吧。张军说到石碑的时候语气很复杂,有些爱恨交加的意思,杜颉对于这一点还是能够理解的,不过却对张军刚才所说的那一套有些不舒服。 第二十二章往事(十一) 和杜颉解释完,张军接着说。听了琼斯的回答后,张军又提了一个问题:他们怎么办。这其实才是张军最想问的问题。 听到张军的这个问题琼斯有些诧异,他盯着张军看了大约十秒钟后回答:你能冒的起这份险吗?琼斯的反问让张军陷入了沉思。不过这份沉思没有过多久,张军就很肯定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也是试探和表态,他们俩都明白这次如果说能有生还者,那么只有他们两个,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被放弃了。 张军之所以问是想看看琼斯的决心,同时了解一下他对别人的关切程度这很重要。因为如果他还有同情心那么张军就要重新考虑和他的合作了,在这一刻同情心或者说是人性对双方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成为阻碍。他们都冒不起将事情公布于众的风险,先不说恐慌引起的反应,就是那种控制他们力量的反应他们也承担不起,万一那种力量知晓了他们想摆脱它的计划而有什么行动,那样的话可能他们俩在一瞬间就会命归黄泉。这一刻人性的自私与冷漠被他们俩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琼斯之所以找到张军是认为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抗衡这种力量的人,他的根据是拯救张军的那道青光,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认为张军至少具备抗拒的实力。 而张军同意和琼斯联手,是因为琼斯掌握着其他了解这件事始末的手段,和可能给自己带来逃生希望的资源。在石碑给张军的景象里是没有琼斯给他看的那段视频的,说的简单点就是张军掌握着事件的原因和可能解决事情的方法,但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和后果。相反琼斯知道事件产生影响和结果但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所以如果将两人所知的全部结合在一起对双方来讲都是有利的,不过现在的两人还没有彻底的相信彼此,因此就给他们的合作带来了许多变数。 见张军不说话还在考虑,琼斯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说:张先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随时会回来,我们是不是先计划点什么。他的话说的很低沉,完全没有以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语气。 张军看了看他也没有再废话说:别问我为什么,我现在说的你听好,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们最多还有两天时间,这倒不一定和控制我们的那种力量有关,而是我们没有任何的食物,如果在以往我还能弄到点猎物,不过有这个力量在我觉得我们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琼斯点点头没有插话,张军接着说:我不能解释这种力量的由来,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造成这种后果的就是我打死的那只杀了队医的动物。 琼斯听完一惊又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难道它还没死吗,你不是已经将它解剖了吗。可就算是这样它只有一个怎么能控制我们这么多人。琼斯有些怀疑。 张军对于琼斯的怀疑丝毫没有惊讶,如果他不是通过石碑看到了众人背后的东西,他也绝对不会相信的。不过现在不是和他解释的时候,毕竟一旦张军说出了那个巫师用的方法,一切向什么方向发展都是未知的,还有一点那只狈的尸体扔在了石碑附近,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因为如果用石碑中看到的巫师的方法驱除自己身上的灰影,就必须用狈的脑袋,也就说必须回到石碑旁找到狈的尸体,这个几率坦率说不是很大,因为经过了一天的时间谁都不能保证狈的尸体没有被别的动物吃掉。还有一点狼群是否还在河对岸也是个问题,退一万步说即使一切都顺利,怎么在不告知队员事情真相的情况下说服他们回去也是个难事。 阻止了琼斯的发问张军继续道:问题的始末和缘由我们暂且不要考虑了,如果你想驱除这种邪恶的力量,就必须找到那只狈的尸体,因为它的头颅是我们能否摆脱控制的关键。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说服他们回到石碑旁找狈的尸体吧,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他们真相,我怕我们说了就没命去找了。 琼斯听完张军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又邹着眉头考虑了一下问:难道是那个动物的头造成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吗?琼斯的语气有一些异样。 张军完全没有听出琼斯语气中的异样,因为他刚刚想到他们现在已经迷路了,这比其他的事更为棘手。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现在去追究原因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应该立即解决这个问题这才是关键。哎,也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它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毕竟我们的身上都有它的存在,而且我刚才又想到一点,我们现在迷路了,也不知道能不做找到回石碑的路,如果再过一天希望就太渺茫了。张军的语气很低沉,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所有的一些都对自己不利看不到一点希望。其实张军没有注意到,石碑对他的影响已经逐渐减弱了,他已经没有了那种冷静睿智的状态。 琼斯并没有分辨出张军的情绪有什么不同,当然他也绝对不会想到有石碑这样的存在,因此虽然对于张军前后情绪波动的不同有一些意外可是并没有在意。他此时的心中另有所想,也没有功夫来注意这种细枝末节。 见张军话已经说完了,他压低了声音说:如果只需要那个兽头的话,我们不必回去。 张军一听先是一愣而后马上反应过来,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道:什么意思狈的头在你这。张军紧紧的盯着琼斯,虽然他是在问,可是张军的心中已有了答案,琼斯不会毫无理由的说这么一句,尤其在这个场合。而且张军突然冒出了另一个想法,是不是因为他带走了狈都头这些事才会发生,琼斯是不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 想到此张军又想到他初次看到弗兰克时琼斯看弗兰克的那种眼神,现在想来琼斯很可能知道些什么,至少他知道狈能把弗兰克变成那个样子。这一瞬间的思绪让张军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仿佛一切事情不在无迹可寻,那种毫无头绪的感觉一扫而空。不过张军也明白现在不是揭穿这些事的时机,甚至这些事有没有揭穿的必要都是未知数。 因为现如今生存才是最关键的,就算一切如自己所料那又能怎么样。如果自己死了那么一切事实真相对自己还有用吗,即使自己不死从现在的情况看,能够活着的只可能是自己和琼斯,那么这些事的原因自己的分析对与不对还有分别吗。如果自己问了琼斯他予以否认,自己会相信吗?如果不问,琼斯也肯定不会主动告诉他,这样一来结论都是一样的,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才是关键,对于琼斯的提防才是重中之重。 琼斯没有回答张军的问话,而是拿过一个腰包打开拉锁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当着张军的面打开。里面赫然是狈的头,看样子经过简单的处理,应该用了什么药物,因为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让张军的鼻子很不好受。琼斯将狈的头递给张军说:如果这个东西真能救我们,那么我们必须甩掉他们,我们冒不起那个险。你怎么样能不能行动,我估计他们随时都会回来了。 张军接过狈的头看了看,又包起来还给琼斯说:我没问题,不过我不赞成离开,应该把他们再支走。说着又看了看手表估算了一下,在石碑中看到的那个巫师驱除灰影时所用的时间后说:想要摆脱控制我们的力量必须要经过一种仪式,而这种仪式需要时间,大约3个小时左右,且必须得在白天完成,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再进行时不能移动。所以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因为一旦我们失踪他们必然会全力寻找,我们又不可能走的太远,万一在仪式进行时被他们找到打断仪式,我们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了。 张军的话让琼斯沉默了下来,他沉思了一会后语气平淡而坚决的说:杀了他们怎么样。平淡的语气吐出的这七个字虽然字意带着疑问,可语气中不可反驳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而这七个字犹如七声闷雷在张军的耳边炸响,张军以为他自己已经够冷血绝情的了,可和琼斯比起来自己就仿佛是一个天使一样圣洁,琼斯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化作一阵冰冷的寒风瞬间将自己的整个人给冻僵了。还有那种一丝不苟毫无波澜的表情让张军觉得他宁可面对诡异的狈,都不想和这个人再有接触。此时此刻张军真的怕了,这种怕甚至超越了石碑控制自己时自己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就像是一个拼命挣扎的人看见屠刀落下时的那种无助、害怕与惊恐一样。 第二十三章往事(十二) 琼斯见张军愣愣的看着自己没有回答接着说: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根据你说的时间和我们现实的情况,我们现在想说服他们离开根本就不可能,况且他们就算想离开在这个迷宫一样的树林里也未必能走得远,如果真能走出去我们就不用出此下策了。因此想要顺利的进行仪式他们必须死。不过你不用担心,杀他们我会亲自解决,你只要专心准备仪式就可以了。琼斯的话让张军的已经完全麻木的心里一颤,他一个人都能解决,那么在我驱逐了狈的影响后,他会不会也将我解决掉。 其实张军在想这个问题时,他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一定会被琼斯处理掉,当然自己不会坐以待毙。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琼斯能够强悍到一个人杀死包括哑巴和列在内的七个人的话,自己想和他拼命是没有丝毫胜算的。那怕他是偷袭其他七人,自己也一样不是它的对手。这样一来想活着就必须借助外力,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了张军的脑中,那个巫师最后像吸毒一样吸食狈的骨粉的画面定格在了张军的眼前,没错石碑给我的每一个启示都是有原因的,巫师最后一跃而逝的情景绝对不是让自己看看那么简答,这一切都是石碑有意让自己看到并记住的,巫师不仅仅教会了张军如何摆脱狈的控制,还教会了张军如何能够活着回去。 虽然这个大胆的想法张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相信这是可行的也是唯一的方法,至于其他七个人张军已然不去考虑了,现在已经不是张军是否冷血和残忍的问题,而是自己能不能活着的问题了。 由不得张军犹豫,下定决心后他站起来对已经不耐烦的琼斯说:那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开始准备,你去做你的事吧! 琼斯见他终于答应了于是站起来说:你尽快准备吧,我不会用太久的时间。说完头也不回的向树林里走去,当然他也没有将兽头留给张军。 张军见他没有将兽头给自己,就知道想单独开始仪式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自己只能按照先前所想的拼一把了,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准备。记忆中巫师当时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张军的心里,每一个步骤、先后顺序都犹如自己以前做过一样,虽然他不知道当时巫师念得咒语是什么,不过既然石碑没有让他听到,那么应该就不是必须的。 按照自己的记忆张军找到了一个带有凹陷的石板,充当那个烤兽头的石碗。然后在火堆的两边又放了两个石块将石板架在上面,确定稳固后他开始往火堆里加柴火好让篝火烧的旺一点。 趁着琼斯还没有回来,张军开始思考自己的退路,一想到退路他才想起自己的枪不见了,刚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得脑袋还有些昏沉,而清醒之后就一直和琼斯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枪哪去了,又仔细的找了找张军完全死心了,不用问一定是琼斯搞的鬼,从他不给自己兽头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防备之心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现在琼斯又掌握了自己的枪,这使自己的处境更加的不妙。还有一点一定不能让琼斯注意到骨粉的作用,这是迄今自己掌握的最大的底牌,虽然不知道骨粉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这也是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自己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不能让他看出一丝的破绽。 想到这里张军已经有一个方向,想打消一个人的怀疑很容易,那就是让他看着这个东西消失或者将这个东西交到他的手里。而结合实际的情况,将骨粉交到他的手里风险太大绝对不能实施,那么就只能当着他的面让他看着骨粉消失。要达到这个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将骨粉当着他的面散掉,这个理由很好找就说这是仪式的一部分,即使琼斯有点怀疑他也不会冒着打断仪式的风险阻止自己。现在真正难的是如何偷偷藏起一点骨粉来,琼斯这个人想在他的面前搞鬼绝对非常的困难,如果让他发现任何一点的端倪,他很可能在仪式结束的同时结果了自己。 那么怎么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呐,张军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正在这时火堆中的木材因为干裂发出了啪、啪两声脆响,一下打断了张军的思绪,下意识里张军用手中的树枝拨弄了几下火堆,在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树枝上时一个奇怪而大胆的念头在脑中闪过,那就是做一个口哨。 儿时山里的小孩都会用嫩树枝做口哨,这种东西制作非常的简单,截下一段大约五厘米作用的细枝丫,让后用手指捏住两端反复的拧,只消一会功夫树皮就会和里面的树枝分离,形成一个中空的圆柱再在一端用小刀稍微削薄就成了口哨了。这个东西在山里很常见,有的时候他们进深山也会做这个东西用来确定彼此的位置。而张军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个口哨,他会先将一段树枝的前端做成中空,然后在磨完骨粉后谎称仪式的需要用这段树枝来拨弄骨粉,这样一来一些骨粉势必会被储藏在中空的那一端里然后再将其余的骨粉散掉,这样一来自己即得到了一些骨粉,有打消了琼斯的怀疑,如果做的够隐秘自己还能够多储藏一些骨粉已被不时之需。 主意已定张军就开始行动,他必须在琼斯回来之前将这个弄好。于是张军四周看了一下,找到了一颗矮树在上面掰下了几根树枝,做这个的树枝一定不能太粗,太粗根本就拧不动,也不能太细,太细了琼斯就会怀疑。 不一会张军就选好了一个树枝,将其用刀截成了大的二十厘米的一段后,张军在一端大约8厘米的地方用刀轻轻的将树皮割断,就像电工剥电线皮那样,然后用手用力的拧大约两分钟他就将树皮从树枝上拧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后,他将没有树皮的那段树枝用刀削掉了大约5厘米,然后将那段空心的树皮又套了回去。整个过程用了不到10分钟,检查了一下确认琼斯不会看出什么破绽后,张军小心的将这段树枝放在了不太显眼的位置。想了想又做了一个粗糙的口哨,不过这个两头张军都留下了一点枝干,这样就形成一个中间是空心的圆筒,这个是用来储藏骨粉的,这些做完之后张军将那些剩余的东西都扔进了火堆里,以防琼斯看出什么蹊跷。 做完这些后张军又想了想,觉得还应该弄一些辅助的东西来增加自己的胜算,于是向四周看了看找了一个阳光比较充裕的地方,用一根粗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鬼画符,又用一些小的石块将其围了起来。做完之后张军满意的点点头,这和他看的外国录像上的邪教仪式差不多,应该能在接下来的仪式中增加几分神秘感,也能打消琼斯的疑虑,为接下来自己的行动增加几分胜算。 一切准备停当张军开始在脑中设计待会的步骤。这个仪式本身不可能修改也不敢修改,根据石碑中所看到的,先将兽头置于碗中用火烤,在这个过程中身上潜伏的东西就会被逼出来并被阳光驱散,而后被兽头吸收,然后再将兽头捣碎吸食骨粉。当然最后一步不到万不得已张军一定不会做,那个骨粉即使想想也恶心的要命,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命要紧。根据刚才所想的计划在骨粉捣完后,自己要当着琼斯的面将其抛洒干净来打消他的疑虑,而在抛洒骨粉之前自己必须用那根空心的树枝来存储骨粉。 其实这个很容易琼斯根本不懂仪式,到时候自己搞得神秘一点用那根树枝在骨粉里面戳几下他不可能会怀疑,不过自己必须得做的像模像样才行,琼斯这个人老谋深算而且还心狠手辣,虽然不可能看出什么破绽,但是自己还是应该小心谨慎才行。 考虑好一切张军心中总算有一点踏实了,现在就等琼斯回来了。正想着树林里就传出了声音,张军警惕的看去。就见琼斯从一侧的树林里走了出来,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见到琼斯的那一刻,张军的心没来由的一沉,那种感觉很奇怪也不好形容用东北话说就是闹心,突然间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意乱。可是现在张军已经是箭在弦上没有后退的余地,于是他也没问琼斯过程直接说:把兽头拿来我们现在就开始。 琼斯从包中拿出兽头递给他说:我需要注意什么吗?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一潭死水一样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去杀了七个人。 张军也语气低沉的回答:站到那个圈中一定不能出来,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或者看到和听到什么一定不能出那个圈。张军指着那个用石头摆出来地上画着奇怪图案的圈说。 琼斯点点头走到那个圈前看,了一眼就站在了圈里。张军将包着兽头的布扔掉,然后看似无意的在火堆旁拿起了一个树枝,对着兽头开始比划起来,边比划口中还小声的念念有词。不过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反正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大约比划了五分钟,张军突然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勒令,敕。说完就将兽头放在了已经被烤的很热的石板上,同时他也急忙转身来到了琼斯的身边和琼斯一起站在了那个圆圈里,不过他在转身的同时也没忘将那根树枝揣在口袋里。 第二十四章往事(十三) 琼斯在张军来到圈里后也开始紧张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并且双拳握紧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的盯着兽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军来到圈里刚站稳,他和琼斯的身上就齐齐一阵,然后一股股的剧痛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最为恐怖的是他们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这一情况张军还好一些毕竟经历过石碑的历练,琼斯就无法接受了,他浑身肌肉紧绷脖子上和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可能想喊但是他一声都发不出来,正在这时他们二人身上又是一震,二人顿时觉得背后奇痒难忍,想去抓但是身体又丝毫不能动,那种感觉简直比世上最痛苦的折磨还要痛苦上十倍百倍,如果现在可以动张军毫不怀疑自己可能马上以自杀来逃避那种钻心的奇痒和剧痛。 要说在这种情况下正常的人应该已经启动自身的应急机制晕过去了,可事实恰恰相反他们二人的感官无比的灵敏,精神也高度集中以至于将这种痛苦体验的更加清晰。不知过了多久很可能只有一两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张军突然看到一丝丝灰色的向烟一样的物质从身后升起向兽头飘去,虽然看不到烟出自那里但是张军很肯定就是他和琼斯的背后。张军顿时心中一喜终于开始了,这个仪式果然有用。这个想法一形成,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身上的东西确实被削弱了,那种痛苦随着烟的增多正在一点一点的减轻,到了最后张军猛然间觉的浑身一松摊在了地上,知觉也开始缓慢的恢复过来,不过身体由于经过了刚才的折磨一时间无比的虚弱,浑身都是酸麻无力那种感觉比他今早起来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在地上躺了大约10分钟,张军才勉强的爬了起来,他看向琼斯见他也正试图站起来于是用极度沙哑的声音说:不用急你可以再休息一会,仪式还没有完成,等一会想出去还得靠你。说完也不看琼斯转身艰难的向兽头走去。 琼斯听张军这么说也没有回话,见张军向兽头走去他的眼神一阵波动,而后慢慢的闭上眼睛全身放松的躺在地上恢复体力。 张军来到兽头前,见兽头的表面已经焦糊了不过看样子内里还没有烤干,于是又拿起柴火将添在火堆里。回头看看琼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自己心中一阵苦笑看来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啊,照这个状态自己待会干什么他都没法监视自己,枉费了自己的一番布置,不过也不能大意自己还应该按照计划去做,谨慎一些总没有错。于是张军就坐在了火堆边休息边盯着兽头。 又过了片刻琼斯缓过劲来,他来到了张军的身边,递给张军一壶水后对他说:还没有完吗? 张军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后:我还得将这个兽头捣碎,要不然我们还会有麻烦。 琼斯听到张军说还有麻烦,浑身一哆嗦连忙说:你不要着急把这个处理妥当我们再走不迟。 张军也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说:不错把这个隐患彻底解决我们才能安心的找出路。 琼斯赞同的说:是的这个隐患必须解决,这简直太可怕了,这到底是什么动物,为什么它死了比它活着还要可怕。 这个问题张军还真回答不出来,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石碑给他看的。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能驱除这个东西,如果自己说不知道琼斯一定会怀疑,与其这样还不如继续装神弄鬼威慑他一下。 于是张军说:狈这个东西我先前已经说过了,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我的确没有料到。按说普通的狈不应该有这么大道行,除非是已经修炼有成的妖,不过妖这种东西极少有人见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狐仙黄大仙的,不过和狈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之所以知道破解之法,还是听我们当地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仙说的,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用,没想到真的有用,早知道这样当时我还不如和那个大仙多学一些本事了,现在他已经死了后悔也没用了。张军似模似样的感慨道。 琼斯听了也是将信将疑,他虽然中国话说的很好,也了解中国文化。但是在这片地大物博的大地上,即使中国人都不可能了解所有的灵异事情更不要说他这个外国人了,因此张军的话他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狈也的确诡异非常,如果说它是妖也一点都不过。 看着琼斯一幅深思的样子,张军知道不能说的太多以防露出马脚,看看兽头已经烤的差不多了,于是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石头和石板,将兽头用树枝夹下来开始研磨。这个过程十分的顺利,狈的头很奇怪,他的皮肉经火烤之后变成了一种类似于硬壳的物质,并且里外皆是,说不出具体像什么但是十分的脆有点像玻璃的感觉,而它的骨骼也和其他的动物骨骼不同,它的骨骼薄而脆里面还有许多的蜂窝状细孔,这使得它的骨骼在经过长时间的火烤之后十分容易被碾碎。张军只用了20十分钟左右就将狈的头磨成了骨粉。看着眼前灰色的骨粉张军觉得说不出的恶心,不过现在是关键时刻,琼斯就站在旁边自己接下来必须都装的像才行。 张军拿出兜中的那只树枝,先是在骨粉上空毫无规律的比划,口中同时又开始念念有词起来。琼斯可能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有了阴影,所有一见到张军又开始念叨连忙退了两步。张军看了心中一喜,于是声音一转变得高亢起来,而手中的树枝开始不断的在骨粉中滑动,边拨弄边将一些骨粉抛洒出去,直至骨粉完全散尽。 这个时候张军悄悄的将手中树枝调转一下,用一根手指按住了空心的那头以防骨粉滑落。然后张军对琼斯说:你转过去我要给你画一个符,以防它阴魂不散。 琼斯楞了一下脸上明显有些提防,不过他还是极不情愿的转过了身。张军在他转身的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将兜里的那个粗糙的口哨拿出来,然后边在琼斯的身后念念有词边将骨粉倒入了那个口哨内,并且迅速的藏了起来。 琼斯没有感到身后有什么异常,偷偷的用余光向后看。见张军正在自己的背后虚画着什么,才放下了一点心。 完成仪式后,张军将那节树枝随手抛入了火堆中,对琼斯说:仪式完成了,现在该想想怎么出去了。 琼斯没有回答张军的问题,反而看了看张军疑惑的问:你不需要画符吗? 张军心中一紧,连忙说:这个符必须得画着背上,不过你不用担心,当年交给我本事的那个大仙,已经给我的身上做了一个防范,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应该就是你那个视频里我身上的那道青光。张军的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琼斯听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羡慕的说:那真是恭喜你了,看来我选择和你合作是最明知的选择。 张军听他这么说心中稍定,连忙岔开话题继续问:我们现在应该找一颗大树,好判定我们的位置,要不然我们今天很可能还走不出这片树林了,在仙冢里过夜太危险了,这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妖魔鬼怪存在,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琼斯下意识向周围看了看对张军说:出去的方向我其实一直知道怎么走,不过我们就是走不到那里你看。说着又掏出那个机器摆弄了一下递给张军看。 这次视频里不是影像而是一幅地图,不过那上面都是圈,当时的张军还不知道什么是等高线地形图,所以也不知道那些圈都代表着什么。不过在地图上面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还是很明显的,张军即使在傻也知道那是离开的线路。琼斯过来指着那条线的一端一个绿色的三角形说: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出去的位置只有5公里左右,按说我们3个小时最多5个小时绝对能走出去,但是我们自从进了林子就没有向前移动过,无论我们怎么走都是在原地踏步这真太是奇怪。 张军虽然脸上没有表现什么,但是心里的戒备之心却越发的凝重。如果早知道有这个地图在,也许自己有办法救所有人,但是琼斯却在之前的讨论中只字未提,反而先提出杀掉所有人,而他这样做无非就是保证仪式能够万无一失的进行。但是当时的琼斯并不知道张军的仪式能不能成功,他对这个仪式其实完全没有把握,即使是张军自己其实也是将信将疑。可就是这样,琼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甚至有些天方夜谭的仪式就杀了所有人,这岂能不让张军心寒,这个人心肠之歹毒人性之冷漠绝对闻所未闻。 同时张军对琼斯身上称出不穷的底牌也深深的忌惮,只是这一个小小的显示器就有这么多的功能,谁知道他身上还藏着什么,而且对于他杀了另外七个人的事,张军始终无法理解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不说其他人就是哑巴和列夫就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可琼斯出去一趟没用多久就飘飘然的回来了,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什么褶皱,就仿佛出去散步了一样,这让他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张军相信如果换做自己在武器趁手的情况下,加上石碑的辅助自己应该也可以杀掉他们七个,不过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描带写。看来自己还得继续保持神秘,石碑留给自己的遗产已经没有了,一旦琼斯知道了自己没有利用价值,那么第一个死的绝对是自己,所以自己必须让他觉得危险还在,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第二十五章往事(十四) 脑中的思绪电闪而过,张军将显示器递给琼斯说:这个东西我也看不懂,到时候你指路就可以了,不过我们必须尽快启程,我觉得有一股危险正在靠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恐怕迟则生变。张军皱着眉看向一旁的森林语气深沉的说道,他这倒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觉得有危险靠近。 也许是受到了张军的影响,琼斯本来已经有些放松的神经也紧张了起来,他也看着一旁的森林眼神有些飘离的说:你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就在琼斯问话的一刹那,张军的脑中一阵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不好、快跑。张军脱口而出这句话后,立即纵身一跃将琼斯扑倒后在地上滚了几圈。 与此同时在他们俩刚才说话的地方,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几乎贴着琼斯的头顶划了过去,没等俩人站起来周围的树林中不断的传来的嗖、嗖、嗖的声响,还没等俩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虽然事出突然也没有准备,但是琼斯和张军几乎在起身的同时就将刀拔了出来,他们俩背靠着背蹲在地上,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惧。张军第一时间看清了袭击他们的是什么,那曾经是一个人而且还是张军熟悉的人哑巴,没错就是那个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但是却异常勇敢的人,只不过现在它已经是一个怪物了。只见他和另外一个队员仿佛扭曲在了一起,两人的背紧紧相连他们的四肢不规则的缠绕在一起,他上面的那个队员没有了头,深红色的血液正通过它的脖子往下淌,流向下方哑巴的脸上,而哑巴那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因为血的涂抹变得更加的骇人,它那已经裂到耳根的大嘴中一条二十厘米长的舌头不时的舔着上面滴下的血液,那幅画面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张军的心里防线击垮。 就在张军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一股清冽的寒气仿佛从他的头顶灌注而下,眨眼间就将张军于崩溃的边缘解救回来。脑中一震的张军立即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怪物他的心中只有深深的怜悯和无奈的感伤。向周围看去其他的几个也都是先前的队员,他们没有向哑巴那样诡异,但只是相对而言如果先前对付的弗兰克算是正常的话,那么他们也就可以接受。 琼斯这个时候还保持着镇定,可张军明显感觉到他们的身体在颤抖,他在喃喃自语:你们都已经死了,难道你们是地狱的魔鬼来向我索命的吗。 张军一听之下心中一惊,这个时候他不能让琼斯崩溃,如果琼斯疯了自己不可能独自击败这几个怪物,他迫切需要琼斯的能力,准确的说是杀这七个人的能力。想到这张军的手缓慢的将那个盛放着骨粉的口哨拿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这些怪物包围自己后为什么不进攻,但直觉中时间已经不多了,它们的进攻一定是雷霆万钧狂暴无比的。 拿出了骨粉张军用背使劲靠了靠琼斯低声说:你能杀他们一次就能杀他们第二次第三次,别死在死人手里那可太好笑了。说完还象征性的冷笑了几声,不过那声音张军自己听着都觉得是苦笑。 也许是张军的话起了作用,琼斯身体微微的一僵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不错我不能让这群死人杀死。你有什么计划,它们在等什么。 张军松了一口气道:计划那有什么计划,计划就是逃跑,至于它们等什么吗?我觉得绝对不是我们想和我们叙旧,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就按你的那个图上的线路跑。 琼斯顿了一顿:你说的不错就这么办了。话音刚落还没等张军反应过来,琼斯猛然间向前窜去,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把匕首。 张军也不示弱,虽然较琼斯晚了一线。但他的压力却比琼斯要小得多。因为琼斯为了抢占先机已经把怪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给了张军一个安全的瞬间,就在这眨眼之间张军已经将骨粉送到鼻子前用力的一吸。猛然间一股前所从未有的感觉在这一吸之间传遍了张军的全身,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感,仿佛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在无限的放大,感知更是如同潮水一般像周围席卷而去。已经舒服的闭上眼睛的张军,在感知的带领下将周围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比用眼睛看的更清楚。 他看到琼斯此刻正面临着四只怪兽的围杀,不过琼斯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用力的将两把匕首互相敲击之下,一股无形的立场立即形成瞬间就将四只怪兽逼退,虽然只逼退了几米的距离,但这也让张军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武器张军听都没听过,两把匕首互相敲一下就能将四个力大无穷速度奇快的怪物逼退,这简直就是神仙的手段了,比电影里演的还厉害。如果自己不知道怪兽的实力也就罢了,可当时他和哑巴队医三人合力之下还牺牲掉了一人才将弗兰克杀死,这些怪物的实力毋庸置疑很难对付,如果琼斯这么厉害他当时怎么不出手将弗兰克击杀那。 来不及细想张军的感知中另外三个怪物已经对他发起了攻击。以哑巴为首两个怪物已经向张军包抄过来,哑巴的攻击最快只见他那由两个人扭曲而成的四肢用力一登之下,几乎是瞬移般的出现在了张军的头顶,巨大的嘴巴张到了最大,张军毫不怀疑它能一口将自己的脑袋整个吞下去。如果在以前甚至在受石碑影像的巅峰时期,张军也绝不是它的对手,不过现在张军对它甚至加上后面包抄过来的怪物有着绝对的信心。 就在哑巴的跳跃已经到达顶点开始下落的刹那,张军动了他猛然睁开双眼右脚一个倒挂金钩,正好踢在了哑巴的屁股上,借着哑巴跳起的冲力,张军这一脚将哑巴连力量奇大,哑巴两个人的体重让张军一脚踢飞。不过这时另外一只怪兽已经到了张军的跟前,处在半空中毫无借力点的张军腰部用力一拧身体顿时旋转起来,手中的匕首在经过360度的旋转后准确的插在了这只怪物的后背上。正是当时队医对付弗兰克的那招,这在以前张军想都不敢想,现在用出来毫无压力,而且时机选择的恰到好处。 这闪电般的瞬间一只怪兽就被张军的一刀穿了个通透,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寂然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被张军一击毙命了。另一边琼斯的手段更加的神奇,他在逼退了四个怪兽后右手一抖,手中白色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不过这把被他当做飞刀的匕首却没有击中目标,而是被怪物轻松躲了过去,不过怪物的轻松却并不能逃脱死亡的降临。琼斯手中的黑色匕首轻轻一动,那把白色的匕首就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从怪物的后心进入在它的心口处激射而出又回到了琼斯的手中。这一连串的动作绝对的叹为观止轻松写意,有那么一股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而再次逼近琼斯的三只怪兽又被他两手敲击之下逼退。 在张军的感知下,琼斯的所有动作都展现在了张军的脑海中,那两把匕首的神奇一瞬间就将张军刚建立起的自信击得粉碎。怪不得他能毫不费力的杀了所有人还那么随意,可既然这两把匕首如此神奇,那么凭借狼群的力量怎么会是琼斯的对手呐,更别说当时还有10个有生力量,再加上那时弹药还算充足,如果那个时候琼斯带领大家夺回物资帐篷简直就是探囊取物一般啊?难道狼群中还有什么连他都顾忌的东西,还是说这两把匕首也不是那么好用的,他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呐! 这些念头在张军的脑中一晃而过,后面的哑巴和又逼了上来,这次哑巴似乎被激怒了,它狂暴的向张军冲来,巨大的嘴巴发出了一阵怒吼。张军眯着眼睛看着他心中却在算计着,他不能和这些怪物纠缠下去,因为他不知道骨粉的作用能够维持多久,即使自己能在骨粉的实效内全歼了这些怪物,可往后呐琼斯的威胁呐!还有一点怪物先前的举动明显是困住自己和琼斯两人,那么肯定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在赶来,一旦骨粉的作用下降,自己就真的毫无生路了,指着琼斯发善心带自己出去完全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比较好。 想通这点,张军看着冲过来的哑巴顿时心生一计。来不及细想,就在哑巴怒吼着临近的时候,张军一个纵身高高跃起两米多,而后用力向哑巴的背上一踩,想接力跳出包围圈。不过这次他失算了,就在他的脚踩到哑巴后背上的另一个尸体时,那个尸体本来和哑巴缠绕在一起的人,双手瞬间抽了回来牢牢的抓住了张军的脚。就那么半秒钟的时间,张军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倒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军彻底陷入了被动,哑巴的脑袋顿时呈180°旋转,向着张军的脑袋咬了过来。危机时刻张军的精力前所未有的集中,霎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慢了,感知却开始疯狂的蔓延,一些先前不注意的细节纷纷呈现在他的脑中。琼斯噙着冷笑的嘴,怪物丑陋面容上死亡之时留下的惊愕表情,脚下哑巴那已经转过180度的脑袋,远处深林中隐隐的躁动,阳光的斑斑点点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微风,还有那淡淡的属于深林中的香气。凝望着越来越近的怪物,张军才发现这竟然是列夫,他的脑袋上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前面的五官几乎已经都毁了,诈看上去好像整个头颅都不见了,现在距离这么近,张军才发现他的脑袋只有整体的面容上还能依稀看出原来的样子。张军此刻无悲无喜,身体虽然失去了平衡但张军随着惯性向一侧急速倒去,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列夫的前胸。 这些动作张军做来不觉得什么,但是在琼斯的眼中简直就是快到了极点,他的眼中张军至始至终都没有被打乱节奏,在他以为必死的绝境里,竟然因势利导借着身体不稳而躲怪物的绝杀,并在躲开的同时击重创怪物,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一切都是排练好的一般。太可怕了,这个中国人太不简单了,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琼斯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 张军躲过了哑巴的绝杀一击,当时危险并没有解除,这一击也没有将哑巴和列夫的结合体消灭。就在他即将完全倒下的瞬间,张军的右手猛地在地上按了一下没有被控制的左腿,向下猛然一蹬,就这一下哑巴怪兽那巨大的身躯被巨力一脚踹飞,右脚立刻挣脱了哑巴的束缚,紧接着就地一滚脱离了困境。 张军站起来时,已经出了怪物的包围哑巴没有被杀死,但是胸前的一刀和张军集合身体全部力量的一脚应该伤到了它,它到现在都挣扎着没有站起来,而哑巴和列夫不在缠绕在一起的四肢,可能有些支撑不住他的身体,所有它还在调整不过这个调整应该用不了几秒钟。 张军此时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在下降,他的心中一紧知道再也不能当误了,于是对着琼斯喊道:快走我感到树林里有东西就要到了。说完也不等琼斯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琼斯见此也不敢恋战,他也是个果断的人物,他将手中的匕首再次狠狠地一敲,这一次他的力量极大两把匕首瞬间碎裂,但爆出力量却极度惊人,四周的怪兽被一阵巨力掀飞了出去,借着这个空档琼斯向着张军的逃跑的方向冲去。 第二十六章杜颉的决定 随后张军的叙述就简单了许多,他在骨粉的支持下一口气逃出了仙冢,这其中琼斯竟然没有被他落下。而那群怪物一直紧追不放,一直追到了王教授他们遇险的范围才停下,后来张军判断他们应该不能走出仙冢的范围。接下来就更加简单了凭着张军的经验,他们找到猎人在山中的窝棚,在那里休息了一夜后走出了丛林,琼斯也兑现了他的承诺,给了张军100万美元,这才有了现在的游森。对于故事这样的结尾显然是不应该的,不过既然张军不愿意提,杜颉也没有细问,毕竟谁都有秘密不是,何况他们出了仙冢之后的事也和这次行动没有关系。 张军的故事讲了整整一天,他们草草在房间吃了晚饭后,张军对杜颉说:兄弟我再问你一句,你能不能不去。张军诚恳的问。 这个问题杜颉没有回答,而是以沉默应对。张军见杜颉半天没有答话,恼怒的拍了一下大腿说:我就知道你这个脾气。哎,不行你和他们那帮人去我不放心,尤其是那个德国人,外国人都没有好心眼,我必须陪你去。要不然你要有个损伤我怎么和杜大爷交代呀。张军恼怒的说。 他的话让杜颉的心中一暖,一下冲淡了刚才故事中给杜颉造成的冷血形象,他那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吧,也许易地而处自己可能会比他还过分也说不定,杜颉这样想着。 杜颉道:军哥,说实话如果你能一起去,我真是巴不得的(高兴愿意的意思),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现在不比从前了,手底下百十号兄弟还指着你养家那,更可况你现在有了家庭孩子,你应该多为他们想想。 杜颉的话张军沉思了好一会才说:老弟,我不管怎么说已经有后了,你那,你还没结婚那,一旦你出个意外你让杜大爷和大娘怎么活。而且在里面谁能比我有经验,如果你们冒冒失失的去不说遇不遇到危险,光是确定方向和路线就得当误好些时间,那个地方多呆一分钟都十分危险。不行除非你打消这个念头,要不然我必须得看着你,咱们事先说好,如果说我说不能再走了就绝对不能再深入了。张军说的很是无奈。 杜颉考虑了一会,觉得张军说的很有道理,他手下的那些向导虽然厉害,但是没有一个人进过仙冢。在这一点上张军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更何况自己孤单一人和王教授等人合作始终是势单力薄了点,如果有张军在至少能有个照应。于是点了点头说:行,听你的,我这次去也不过就是想见识一下,如果那个地方和我想的不一样或者我没有把握,我绝对不会深入的。但是如果王教授那群人非要往里走怎么办。 见杜颉答应,张军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这种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现在不比我那个时候了,他们想让我们言听计从根本不可能。我们也不在乎他们的钱,反而他们要靠我们才能进去。这次行动我们才是头,他们只能听咱们俩的。不过也不能便宜他们。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要冒大险的,他们有钱,不挣白不挣,尤其是你那一份,必须得让他们出大血才行,如果没有你,他们连仙冢的边都摸不着。杜颉刚想说不在乎钱,但是转念一想,不能这么说。张军的话虽有点市侩,不过这样一来却可以打消王教授等人的疑心,现在如果自己说给他们当**,他们肯定会疑神疑鬼,到时候弄不好会弄巧成拙。倒不如听张军的,让王教授等人雇佣自己,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会绝对安心。想到这杜颉在心里苦笑一下: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所有东西都必须建立在利益基础上才显得牢靠。想到这杜颉同意了张军的话。 张军见杜颉同意自己的想法于是又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必须认真对待,这是对我们自己负责。你还缺什么东西,我尽快给你凑齐。还有你想一想对他们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不用考虑面子上的事,这帮老外现实的很,他们在谈买卖的时候只认你值不值这个价。 杜颉听了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这种事我不擅长。这样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去让家里发些东西过来,我这次剩下的木料不用往回发了。再者必须把人数定死,路线也要仔细研究一下,都确定好之后,我才能干活。既然拿了人家的钱,也应该做好自己的事不是。杜颉轻松的笑着说,这一刻他心中仿佛一下轻松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不用纠结的问题,现在他的状态比之前要好的多。 张军走后,杜颉没有再次研究一字活中内容,而是仔细的思考着张军给他讲的故事。这其中有许多的地方都说不通,不过有些时候事实就是事实,是不可能非得在逻辑上能说通的,就好比僵尸或者那只狈一样,逻辑上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出现,可它们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也是杜颉在听了张军的故事后不发一问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张军如果在这其中真有隐瞒,那么杜颉也是绝地问不出来的,如果问了得到的只能是有个谎言,这一点杜颉很清楚。 他不能问,这样会使自己和张军产生隔阂,不复从前的感情。这倒不是说张军不说实话就对自己怎么怎么样,而是没有必要,朋友不需要知道对方的所有秘密,那样一来只能换来互相的猜忌和敌视。 那么张军到底在隐瞒什么那?杜颉觉得,在大的问题上张军不可能隐瞒自己,这个判断没有什么根据和理由,而是直觉,杜颉一项很相信直觉,这其中包括石碑、狼群、狈,这几个主体,应该都是真的。而这些主体所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也应该都和张军说的差不多,这里面杜颉觉得有问题的是,琼斯的动机,张军应对琼斯的方法,他们最后时刻如何逃出仙冢的,出了仙冢后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几方面杜颉明显觉得,张军在陈述时是编造的。而且杜颉有种强烈的直觉,张军编造的这些自己所怀疑的事,不是今天临时起意编造的,而是在他脑中酝酿了很久,可能久到他自己都认为是真实的了。且这些事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这几点都是琼斯与张军个人的纠缠,但就像先前杜颉想的那样,这些事对自己即将的行动不构成威胁,所以也没有必要问,更没有必要知道。 看来张军的发家史还有许多阴暗的东西在里面啊,也许那七个队员并不一定是琼斯杀的。杜颉大脑中猛然出现了这个想法,这让他本已经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念头一出,就在杜颉的心中疯狂的蔓延开来。杜颉望着远处波澜起伏的大山,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在这个世界上为了金钱名利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多少人命丧黄泉,多少亲人反目成仇,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呐?他们是否真的在乎那些金钱名利所带来的附加值,还是只是想品味这些尔虞我诈的过程,或者只是为了将别人踩在脚下获得的变态快感,又或者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一世真的只能在这个怪圈中无限轮回吗?一连串的自问让杜颉的心充满了疑惑。 第二天刚起床张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让杜颉去他办公室一趟,具体商量一下与王教授等人的合作。本来杜颉不想去,想让张军看着办就行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当杜颉来到张军办公室的时候,王教授和沃尔刚夫已经到了。沃尔刚夫一见到杜颉的到来,立即给了杜颉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杜颉很别扭,王教授也是一脸的兴奋。 寒暄了一下,众人坐好后张军说:两位教授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了,刚才我已经和两位说了。我们同意了两位的雇佣,现在我们谈谈具体的合同条款,以及一切有关于这次行动的具体计划。当然现在只是谈谈,还不能敲定下来,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的谈,要知道仙冢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二位已经深有体会我也就不多说了。杜兄弟的能力我更不用废话,因此我希望你们二位能将所掌握的一切资料和我们共享,当然作为去过一次仙冢的我,也会将我的经历告诉你们,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能更好的合作,还将决定我们能否活着走出仙冢。这是杜颉第一次看到张军正式谈生意时的样子,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本来为人大大咧咧的他,在谈判的时候竟然如此干练,让杜颉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张军说的这些话杜颉倒是听懂了,中心思想就是我们很厉害,你们离不开我们,我们的价码很高,我们如果入伙你们必须把你们的家底都抖落出来让我们看看,至于其它的都是废话。 听了张军的话王教授本来还很兴奋的表情起了一丝变化,他为人虽然古板可也绝对不傻。他当然能够明白张军话中的意思,在他的意识里还依然觉得他代表的是国家的力量,这种事在他以往的经历中绝对不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显然的是王教授以意识到了现在所处的困境,因此他虽然几次想出言打断张军的话,但都忍了下来。 沃尔刚夫却和王教授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对这种雇佣关系格外的看重。他仔细的听了张军的话后郑重的说:张先生、杜先生对于此次行动能有你们二位的相助我很是高兴的,至于佣金方面你们放心,我绝对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数字。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我们在没有签订合同之前,是不会透露我们此次计划的相关内容的。当然你们不要误会,这不是说我们不信任你们,只是这件事不仅匪夷所思,而且我们其实也不是很确定,这次行动正是为了确定我们的猜想而进行的,可以说王教授的研究能否证实其可能性,全都依赖于此次行动,因此我们对此势在必行,不足之处也请你们谅解。 他的话很中肯,杜颉和张军十分确定,沃尔刚夫不是在有意的隐瞒什么。事情到了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谈钱先把价钱谈妥其他的才可能进行。张军看了看杜颉,杜颉无所谓的点点头。张军沉吟了一下说:那么我们先确定一下其它的条件。第一人数:杜老弟必须先搞清楚这次行动的人数,要知道进仙冢没有杜老弟的帮助根本不可能实现,越多的人进去杜老弟所付出的就越大,先前为了救你们他已经是消耗许多,这一次要保更多人,就必须浪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他的护身符不是工艺品想做多少做多少,你们可以到省城打听打听驭木斋出品的东西都是什么价,要不是杜老弟对仙冢有点兴趣想去会会里面的东西,你就是出再大的价钱也不可能请得动他。况且他做的每一个符文都要付出很大的心血,因此这项开支将不计算在我们的雇佣合同内。 第二十七章谈判 张军的话完全在吹嘘,他也是看准了王教授等人迫不及待的心情,因此漫天要价。不过沃尔刚夫却对此完全同意,就连王教授都没有任何的反对,在张军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们一直在配合的点着头。这让本来被张军吹嘘的不好意思的杜颉苦笑不已,看来仙冢一行给王教授等人的打击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们真的被吓怕了。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一点,那就是仙冢中绝对有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以至于让他们敢冒其险也要走这一趟。 张军见他们同意,又接着说:第二点就是你们的装备是自己带还是在我这里采购,还有作为去过仙冢一趟的我,我所提供的资料也不是免费的,要知道这一次要不是杜老弟非得要去,你就是拿钱砸死我,我也再不想回那个鬼地方了。 对于这一点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稍微讨论了一下说:这个条件他们原则性的答应,不过有些专业设备他们还是自己带,其他的一些常用设备就在张军这里采购。而对于张军的经历王教授十分感兴趣,因此也答应可以给一个相当的价格。听到这杜颉已经非常奇怪了,张军的这第二个条件其实完全就是白送的。这个意思即使杜颉对生意没什么经验,也能听得出来。张军的这个条件其实完全是拿来讨价的,这样一来好让他下一个条件顺利进行,也就是说只要王教授和沃尔刚夫开口,张军的经历完全是可以白送的,甚至只要佣金够高一些常规装备也可以白送。可奇怪的是如果杜颉都能听出来,王教授不说沃尔刚夫不可能听不出来呀,可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这让杜颉和张军不仅谨慎了起来,以至于下一个条件张军迟迟开不了口。 屋子里一时间沉静了一会,张军才缓慢的开口说:至于第三个,就是在这次行动中,如果我们认为,当然最重要的是杜老弟认为不能再继续深入了,我们就必须停止行动。你们不要误会,我们绝对不会是想拿你们的钱不办事,作为一个去过仙冢的人,你们其实还不知道仙冢的可怕。当年我们20个人进去,只有两人活着出来,那里面绝对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张军的话立即就遭到了王教授的反对。 王教授说:这一点不行,判断是否深入不能你们说的算。你们毕竟不是搞研究的,有些事你们也并不明白。在这一点上必须听从我们的指挥,要不然……。王教授说道这里,一下被沃尔刚夫打断了。 沃尔刚夫严肃的说:两位先生不要介意,王的话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对于这一点,我还是要阐明我们的观点。在是否深入的问题上,我们应该共同决定,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的。 他的话说完场面一下尴尬了起来,屋内的气氛也凝重了许多。杜颉对于王教授的反应十分不理解,这倒不是张军的提议有多好,恰恰相反,张军的每一个提议实际上都有着讨论的余地。只是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到了现在杜颉也看出来了,他们在乎的就是进去,只要能进去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这让杜颉感到了一丝危险。也让杜颉想到了张军的那一次雇佣,就是和琼斯的那一次。他们也是不遗余力的想进入仙冢,虽然暂时他们无论从哪一点看也不一样,可杜颉就是忍不住的将他们联系起来。 这时张军开口说:你不会拿你的生命当儿戏,那么我们的生命就可以当儿戏了?张军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语气讥讽的道。 张军的这句话说得极重,一时间王教授和沃尔刚夫都皱起了眉头,杜颉刚想缓和一下气氛,不过刚想开口又忍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只能说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让他忍一下吧? 沃尔刚夫盯着张军看了一会道:张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很不理解。我只是正常的表达了我方的意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激动。 张军沉默了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说:对于我刚才的话我向你们道歉,我绝对没有不尊重二位的意思。算了我也不解释了,如果我们签订合同,你们自然会知道我这么激动地原因。对于最后一条,我还是想重申一句,如果杜兄弟认为不能再进了,那就应该立即退出了,要不然就不是我们想不想退的问题了。 听张军这么说沃尔刚夫有些为难,他看向了王教授表情有些松动。王教授也听得出张军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因此也有些为难起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杜颉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于是轻咳了一声说:几位都稍安勿躁,我说几句我的想法。 三人都看向了杜颉。杜颉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直了直身体说:军哥的意思二位不是很明白我理解,因为你们毕竟对于这些异类还心存怀疑,总认为灵异的事都是一些无稽之谈。不过考虑到二位经历过前几天的事,你们可以再往深处想一想。如果我们进入仙冢,到了一个和你们遭遇类似的地方,而我发现了异常又无力解决,那么我认为不能再走了,而你们因为没有我的能力,因此不相信我的话,那么这种情况下怎么办。杜颉用了一个反问,一下将皮球踢回到了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一方,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沃尔刚夫他们必须回答。同时这也是一个决定队伍性质的问题,张军其实在问第三个问题时,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不想重蹈他当年的覆辙。毕竟他现在的身价,已经不比从前了,他不想再为了钱而冒险,他去仙冢也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目的,这是杜颉昨晚就想到的。 对于杜颉的反问,沃尔刚夫和王教授有些措手不及,他们交换了一下看法后。王教授说:杜老弟的提议我接受,而且我也向两位道歉,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不过我还是想听听杜老弟有什么解决办法,如果单纯的按照你们说的办,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很公平。 杜颉沉吟了一下说:这个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两个方法,第一个就是如果一旦出现上述这种情况,我们就分道扬镳。你们如果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当然即便如此我和军哥也会尽竭尽所能确保各位的安全,不过恕我直言不管你们因为什么原因要去那里,人的命就只有一条。说破天命没了,那里面有什么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因此我还是奉劝二位量力而行。第二个吗,就是第三人理论,在我们有严重分歧的时候,我们可以找一个事先双方都认可的人,他不参与我们的讨论和投票。但当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让这个人做一个决定。无论是什么决定他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杜颉这个话使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张军用一个疑惑的眼神看着杜颉,他几次想开口但最终都忍住了。不管怎么说张军还是相信杜颉的。 而王教授则用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看杜颉说:这个是不是太儿戏了。王教授替张军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沃尔刚夫却不这么认为,他拍了拍手高兴的对杜颉说:神奇的杜,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的这个主意真是妙极了。这是格伦比亚大学戴维森教授第三人效应的另一种应用吗,不错这真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我赞成这个建议。不过我建议,这个第三人必须临时指派,那样才能让这个人有更为公正的判断,如果先期指派,在客观上我们会影响他的判断。沃尔刚夫的提议更为贴近实际,杜颉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毕竟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会本能的产生避让心理,沃尔刚夫不指定第三人,更加符合自己的利益。 王教授见沃尔刚夫同意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不理解不过他还是默认了。张军见核心问题终于解决了,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开始讨论这次行动的细节,首先就是人员的多少。由于王教授等人先前的遭遇,他们的队伍里有几个人已经不适合这次行动了,而沃尔刚夫方面也要从新调集一些更为重要的装备和人员。在听了张军曾经的遭遇后,所有人一致同意在仙冢外必须设立一个后勤基地,以保证队伍的退路。而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张军的头上,王教授这次只带了6个学生算上他一共才7个人,这些人你让他考古写论文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你让他在丛林里负责接应,很可能里面的人没事外面的人先出问题了。而沃尔刚夫这边主要都是外国人或者使用那些特殊装备的专业人才,这些人显然也不可能留着外部,这样一来就只能有游森的这些导游了,他们干这个绝对是驾轻就熟没有比他们更适合的人了。 最后经过讨论这次行动人员有25人,其中王教授和他的学生一共7人,沃尔刚夫的队伍有16人,加上杜颉和张军2个人,除此之外还有一支接应队伍,负责在仙冢外围与丛林边缘之间建立数个补给点以备不时之需。 讨论到最后分歧又出现了,那就是进入仙冢的方向。张军更倾向于他走过的那条路,他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虽然他的遭遇很惨,不过那时候的队伍和现在的队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无论人员、装备还有对地形的熟悉和对危险的预知,现在都比他那时候强太多了。退一步说那里毕竟他走过,所有的事即使从来一遍,张军也完全有把握解决掉任何麻烦。 而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的态度也很坚决,他的根据是他手上的资料。虽然他们在那里被摆了一道还差点送了命,但是他们还是坚决认为,那里才是进入仙冢正确的路线。 王教授他们的态度激起了杜颉的好奇心,因为无论站在什么角度看,张军的提议实际上才是最好的,杜颉不相信王教授认识不到这一点,即使王教授认识不到沃尔刚夫也应该意识到,可他们二人对此事尤为坚决。讨论了半天一点都不松口,这让杜颉对他们所掌握的资料充满了兴趣。 讨论了一个上午,张军也有些烦了,于是说:说了一个上午,我们歇歇吧,我让厨房弄点菜我们也都冷静一下,这最后一个问题很关键我们双方再好好考虑一下。他的语气有些恼怒,说完就出去安排吃的了。 杜颉在一个上午基本没怎么说话,除非涉及到他,他才说几句其他时间都在看他们讨论。其实凭良心说如果张军没有去过仙冢,王教授他们提供的线路其实是最佳的,从沃尔刚夫提供的卫星图上看,王教授的路线要近的多,而且地形相对简单。而张军所走过的路线其实只能算是仙冢的边缘,如果以那个方向前进不光是路程要长很多,地形也更加复杂。杜颉注意到,在讨论时王教授的话,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那条路线的熟悉,要说他去过杜颉是不信的。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要么是有人告诉过他,要么是他拿到里进去的人留下的记录。杜颉更倾向于后者,对于这一点还不是最让杜颉奇怪的,毕竟王教授等人在开始就说了他们掌握着资料,只不过在合同没有签署之前不能让他们知道,因此他们知道路线和路线上可能出现的一些东西这不让杜颉奇怪。真正让杜颉奇怪的是,既然他们有资料他们为什么通不过那个树林呐,而且还被不知道什么仙儿给迷了差点就丢了性命。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因为从他们的表现上看,那份资料至少记载了进去的路线和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有这样王教授他们才会不遗余力甚至冒着生命危险的想进去。可如果他们的资料已经详细到了这样,那么为什么连门都进不去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想到这杜颉忍不住说:教授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你们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下你们所掌握的资料,其实如果你们能够证明你们的路线比军哥所走过的路线更安全,军哥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按照你们提供的路线走,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在此浪费这么多时间,有这个时间我们还不如多做些准备工作。而且这不光光是路线的问题,也会对我制作护符产生极大地影响,要知道对付不同的东西要用不同的手段,如果事先知道一点对方的底细,无疑可以减少许多的变数,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杜颉的话说的极为诚恳。 第二十八章王教授的理论“传承之轨” 听了杜颉的话,王教授和沃尔刚夫互相对视了一下,而后王教授说:其实这些话现在也不是不能对你们说,只不过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我们还是等张军回来再说吧。 沃尔刚夫同意的点了点头也说道: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王的理论过于惊世骇俗,因此你们国家通不过他的考察请求,这也是我们合作的原因。沃尔刚夫边说王教授边在一旁点头。 这时张军回来了,他的情绪明显已经平缓了,见我们正在聊天就说:聊什么呐这么高兴,让我也听听。 杜颉将刚才的话大体重复了一遍。张军听的连连点头说:我兄弟说的没错,我们其实都是想让这次行动更加的安全,要不然向我上次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见话说开了王教授清了清嗓子说:这件事要从我的研究开始。 王教授名叫王斌,是国际上著名的考古学家,曾发表过多篇震惊考古界的重量级论文。尤其对于远古时代的研究,他已经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几个知名学者。据他多年的研究表明,在我们有迹可循的历史之前,应该还存在着一个甚至几个极其发达的文明。可这些文明一旦发展到一个极限就会无缘无故的突然间急速衰败,对于这种衰败的猜测很多,但能够站住脚的原因目前还不明确,但是无论从那个原因看,他们灭亡的速度都不符合逻辑。 而王教授通过多年的研究认为,这个极限不是一种发展的瓶颈,而是一个时间节点,这个时间节点可能各个文明的计算方式不一样,但是其结果都是大体相同的。一旦到了这一节点这个文明就会彻底的衰败而后迅速的消失,甚至很少留下蛛丝马迹,这也是困扰王教授的一个重大谜团。 王教授说到这,张军终于忍不住问:教授对不起打断一下,你说的这个文明是哪一国的文明,是那个朝代的文明。 王教授听了哈哈一笑说:要是真如你想的那样我也就不用进仙冢了,我所说的是远古文明,这么和你说吧。如果原子的出现算一个文明的兴起的话,我们现在就处在第五季文明当中。但是我个人认为我们还处在第四季铁器文明向第五季文明过度当中。 按我国的历史看,以秦朝为线往后都是第四季为铁器文明。往前是第三季文明,我们习惯叫第三季为青铜文明。当然这不是单单指冶炼工艺的发展,这只是一个文明的标签,好让我们容易理解和便于分别。从年限上划分大约为公元前2000年,而以朝代划分的话,就是夏为始以春秋战国为终,这个时间段可称为青铜文明。不过这都不是我研究的重点,我的研究重点是在夏以前,大约为公元前4000年到5000年之间,我们习惯称为神话时代,或用白银文明来代替。这个时期是现阶段我研究的重点,因为那个时代在现代还有迹可循,我们还可以追溯其根由。而再往前就是黄金文明,那个时代在公元前4500年以前到公元前10000年左右,时间上没有一个准确的估算,不过对于那个时代我还没有任何经得起推敲的线索,只不过通过一些古代典籍中能够隐约知道那个时代的存在。 听到这杜颉有些心驰神往,也有许多迷惑不解忍不住问:教授大禹治水和逐鹿之战,不是已经被证实其真实性了吗,我们之所以被称为炎黄子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这还有什么好求证的。 听了杜颉的问话,王教授丝毫没有任何不满或不耐烦,他开始展现出一个教授的严谨和气度。他扶了扶眼镜回答:你说的不错,我们现在已经能够证明神话时代是存在的,这也是我之所以选择神话时代作为研究对象的另一个原因,虽然那个时代的描述可能过于夸大其词。不过我的研究不是为了证明其是否存在,而是为了证明贯穿于所有时代的一条线。 先前我说过一个文明发展到一个瓶颈就会消失,这到不是说这个时代的人全都死了,而是说那个时代发展到瓶颈的东西消失了。比如说青铜器,我们很难想象古人是如何在那种冶炼条件下创造出如此辉煌的青铜文明的。即使是以现代工艺想要打造一把埋在土里几千年不朽的青铜器都是不可能的,那么古人是如何办到的那,他们的方法又是如何发展而来的那,这些东西完全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也许你不知道,在我国的考古工作中发现的青铜器制品有些大的超出你的想象,可以说以现在的工艺来制造都是绝无可能的。更不要说有些青铜器的用处根本骇人听闻,要说那个时代的工艺如我们现在所推测的那样的话,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而更为奇怪的是青铜器虽然没有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可这些制造工艺却永久的消失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而更为奇怪的是,世界上所有处于同一时代的文明,似乎都同时掌握着冶炼青铜的工艺,并且都得到了迅猛的发展,并且也在一个大约一致的时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是我要研究的对象。 我认为在贯穿整个地球的文明中一定存在某种力量,一个传承的力量一个不可磨灭的力量,它在一直支持文明的变迁与延续。从亚特兰蒂斯的消失到印加文明的消失直至玛雅文明的消失,全球大洪水的由来,各种全球性灾难的出现。各民族神的大战,皇帝战蚩尤,古罗马的诸神之战,奥林匹斯中众神的陨落,这些虽然一定是夸大其词的,但在时间上契合度相当高。他们都有着一个轨迹,这种轨迹由时间所贯穿由时间而标记,就好像一条线在每一个相应的点上都系一个扣一样,我个人将其命名为传承之轨。 王教授说完屋子里鸦雀无声,沃尔刚夫应该早就知道了王教授的理论所以并不意外。可杜颉和张军完全被吓住了,真的被王教授的惊天之言吓着了。过了一会张军才干笑着说:教授,你这个说法有几分把握,你不会是拿我们哥俩寻开心,故意说一个故事逗我们玩吧? 王教授对于张军的反应和语气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说:小张我说的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和这次行动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之所以将这些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绝对不是毫无理由的坚持我的想法,我之所以一定要选这条路,就是因为我们在一部秦朝的典籍中发现了仙冢这个地方,而那部典籍的作者就是走的这条路,因此我认为他能够进去又出来,证明这条路还是安全的,只不过我们可能缺少必要准备和手段而已。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杜颉。 杜颉在王教授说完后一直在沉思,王教授的话让杜颉一下想到了自己家的传承一字活的由来。王教授说的不错,传承一直是人类能够繁衍生息的不二法门,一些本来应该流传于世的东西消失了,却又没有完全断绝,这本身就很奇怪。就比如一字活和杜家,要不是生在杜家,你要是说现在的这个世界上有僵尸,立即回招来一顿讥讽和嘲笑。那么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僵尸了吗,答案是否定的。也许现在的科技水平可能用更加科学的方法来解释僵尸这种东西的存在和依据,但即使你能解释却不能否定,存在既有道理,这个真理恒古不变。 而换一个方向看,有僵尸有这些仙儿才有杜家才有一字活,这些东西都是相辅相成的。如果哪一天这个世界上的鬼魅魍魉都真的消失了,那一字活和杜家可能也消失了。就是王教授刚才说的一样,从鼎盛到衰败只在一夕之间。 想到这杜颉的心情一下变得格外的好,没错格外的好,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一个背着20年的包袱。天意可能真的存在,也许如王教授说的传承之轨就是天意吧,或者说是命运可能更恰当一点。命运的河流从恒古中流来,不管朝代的更迭物种的变换都不曾停歇。天意难违命运难测,想要挣脱它们的束缚无疑比登天还难。难怪古人说,想要证道需破碎虚空,现在想来虚空不一定就是斩破空间,反而更像斩断命运的羁绊,这一刻杜颉仿佛有了一丝顿悟,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改变,可是心灵却前所未有的清明起来。 感受到王教授的目光,杜颉平静的说:教授的话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审时度势,我觉得还是见到实际情况在决定比较好,毕竟秦代与现在相距几千年的时间,你认为的那条路现在不一定行得通。我们现在应该优先解决进去的方法,然后在说其他,别的我不敢说大话,如果只是想通过那片树林,我应该可以办到,可我还是那句话,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我们还是应该量力而行。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考虑了一下决定杜颉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默然点头。 杜颉的话彻底结束了今天的谈判,也为争执画上了句号。在达成了全部共识后,一份合同正式摆在了四人的面前,签上名字一份受法律保护的合同就诞生了。看着合同杜颉觉得有些讽刺,用一张代表承诺的纸去束缚自己这个黑装先生怎么想怎么怪。 回到房间,杜颉的脑中始终徘徊着王教授的理论,再仔细想想传承之轨似乎真的存在。不过王教授的眼光还是有局限性的,杜颉觉得王教授还是没有意识到整个世界的全部,就像杜家人最信奉的一句话:存在既有道理一样。传承不会选择合理性,用今人的眼光去看古人的智慧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就拿自己家来说,黑装先生所面对的妖魔鬼怪完全没有合理性,但他们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它们都在那里,它们不会因为你不信它而不存在,也不会因为信它而凭空出现。如果不能接纳这种可能性,你永远也看不到这个世界全部的模样。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为你不愿意接受而有丝毫的改变,也不会因为你的想当然而改变其本质。所以王教授如果不能接受这些诡异的事,那么杜颉相信他想要寻找的真相将会越来越远,甚至根本都找不到。 摇摇头摆脱了这些与此次行动无关的念想,杜颉开始考虑这次行动,自己应该准备的东西。25人的队伍就需要25枚护符,这可不是游森导游戴的那种护符,无论从张军的经历还是从王教授的遭遇上看,仙冢里面绝对不是个太平的地方。这就需要杜颉为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任何一种情况做充足的准备,光是护符绝对是不行的,除了巫荒秘法,杜颉想不到还有什么单独的护符能够有在这种环境中保护众人的能力。而五行炼咒术中最为高级的护符也不会对这次行动有多大的帮助,这样一来给杜颉的选择已经不多了,事实上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阵法,只有阵法的威力才能让小小的护符产生强大的作用,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丝毫不懂术法的人,通过那片危险之地。 当然任何术都是死的,无论是多么强大的术法、阵法都不可能应付所有情况,只有视实际情况灵活应用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考虑到实际情况,25人正好合五行之数,这样一来以25枚护符结成的阵法,其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再结合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那么大五行真衍阵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第二十九章大五行真衍阵 大五行真衍阵在一字活中属于比较偏门的阵法,这倒不是它的威力不行,相反它的威力很大,只不过在杜家很少有很多人一起做活的时候,杜家或者说黑装先生一般都是单打独斗,最多也不过就是几个人而已,所以说一字活中很少有用到5人以上的阵法。而大五行真衍阵就是这种为数不多的阵法,它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阵基,以五枚阵牌为一组五组为一阵,其所产生的威力极为强悍,只要你还在五行之中就逃不开它的镇封。不过这还不是这个阵法最为神奇的地方,它的神奇在于真衍这两个字,周易系辞上传:辞曰:“大衍之数五十,去其一,其用四十有九。那遁去的“一”几千年来都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们暂且不说,只说这四十九。这个数几乎就是所有易学的基础,而衍代表着变化、衍生,它几乎囊括了我们已知世界的所有规律,说其有通天彻地之能并不为过。 不过大五行真衍阵并不是真正的“衍”,真衍阵是从五行相生相克的特性中汲取力量,使衍化之力几乎遍布所有天地法门,比如说两仪之力、三才之力、四象之力、六合之力、七星之力、八卦之力、九宫之力。虽然衍化一途只是徒有其形,比不上真的各门阵法也没有这些阵法的神通,但是只变化莫测一条就足以弥补这些不足。要知道五行之力本身就已经十分强大,而它相生相克的特性才赋予了它衍化万般的能力,因此虽然威力不及原有阵法的十之一二,但庞大的变化能力可以针对每一种情况产生特殊的作用,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杜颉之所以选择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大五行真衍阵有一个极为特殊的特性,就是只要保存一个完整的阵基,他就可以行使衍化之力,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五行健全的小组,其他小组一旦五行缺失,那么剩余的人也可以依靠这个健全的小组来继续发挥阵法的作用。虽然威力上要比五组齐全弱的多,但这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也就是说除非这五组人中代表五行中某一种力量的人都死了,这个阵法才会被破坏掉,要不然它只能被削弱很难被击破。 当然这个阵法也有其不足,那就是这个阵法代表着阵基的密文只能一次成型,如果一旦缺失你再找一块顶上是不行的。还有一点阵法一成就会排斥其他的一切力量,无论是比它高级的还是比它低级的,它都排斥,就是说这个阵法一成,其它的任何阵法都不能在他的范围内再使用,即使你用了也没有预期效果,除非你用的阵法不在五行之中,不受五行之力的压制才有可能使用。简单点说就是这个阵法是一次性的,虽然威力不凡,但是在它阵成的那一刻,他就是唯一的存在相当的霸道。 衡量再三杜颉终于下定决心,制作大五行真衍阵以此来作为此次进仙冢的凭仗。一件事有了定论,杜颉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过想进仙冢,只凭借大五行真衍阵无疑是不行的,仙冢的环境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危险,杜颉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大五行真衍阵就有一招鲜吃遍天的能耐。打从靠山屯经历过索魂僵事件的那时起,打有把握的仗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杜颉的心里,宁可有备无患也不能有患无备,做这一行大意一次就可能丢掉性命,像爷爷和父亲那次可以说绝对是祖先保佑的结果。当时的情景如果有一丝的意外结果都可能改变,所以面对仙冢,杜颉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要不然还不如不去。不过到底要做什么准备,杜颉还需要细细思量,这种事马虎不得,况且时间还挺充足,杜颉还可以考虑的全面一点。不过大五行真衍阵既然已经确定,那么就要尽快做出来。 第二天杜颉早早的来到放置木材的工棚,这里是张军特意为杜颉准备的地方,里面的工具一应俱全,大部分卖给本地人的物件都出自这件工棚。 准备好要用的木料,杜颉闭上眼睛开始平静心情,这是每一个杜家人的习惯,只有心无杂念才能刻制好每一个密文的线条。这样才能保证做出的东西达到预期的效果,心情杂乱不光耽误时间浪费材料,还可能对心境有影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远处张军和王教授等人远远的看着杜颉的工棚,沃尔刚夫很好奇杜颉的手艺,他很像去看一看,近距离观察一下杜颉的到底是怎么做的,不过让张军很坚决的制止了。这到不是张军怕沃尔刚夫在杜颉这偷艺,而是怕他打搅到杜颉的工作。杜家的手艺张军看了无数回了,如果照葫芦画瓢能管用,杜家的手艺早结烂大街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此时的杜颉心中逐渐平静下来,王教授刚才和他说,他们出发的日期最迟在五天之后,这对于杜颉来说足够了,现在只要先把大五行真衍阵做出来其他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王教授是根据典籍的记载来确定进入仙冢的最佳时间的,而这其间王教授会将他掌握的资料交给杜颉和张军,这倒让杜颉十分的期待,他想好好研究一下王教授的那本资料,好对接下来要做的准备提供一些方向。 制作大五行真衍阵绝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首先25枚五行护符就是一个极耗心神的活,另外这五组五行阵每一组都有一个阵盘。这阵盘的刻制难度绝对要比五行护符复杂得多,因为大五行真衍阵的真衍二字其威力就全在阵盘之上,可以这么说五行护符提供的只是最原始的力量是基础,而阵盘才是让这些力量千变万化的手段。虽然在阵成的那一刻阵盘就会灰飞烟灭,但是无论如何阵盘的作用是无可代替的,这也是大五行真衍阵为什么是一个一次性阵法的原因,因为在阵法启动的那一刻,作为阵基的护符和阵盘之间已经建立了唯一的联系,一旦一枚护符作用消失,那么即使在添置一枚一模一样的护符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还有一点这个阵法实际上是一个模仿巫荒秘法的阵法,可以说它是杜家先辈从巫荒秘法中简化而来的一个阵法。它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将巫荒秘法中需要汲取人生命力的作用给分担开了。也就是说着25枚代表着阵基的护符其本身的力量来源就是佩戴者的生命力,不过这种生命力的汲取十分的微弱,毕竟是由多人承担,因此对人的伤害可谓极小,当然其威力也比正牌的巫荒秘法弱的多。 将大五行真衍阵的一切在脑中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杜颉开始着手刻制。虽然是头一次做这个阵法,但是杜颉毕竟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杜家人,其对阵法的熟悉和对于密文的理解与运用,已经有炉火纯青之势。这一刻由于仙冢给他带来的心里压力,更加使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刻刀运转流畅如有神助每一枚护符几乎是一气呵成,在这种外物不侵浑然忘我的状态下,杜颉仿佛进入了一种极高的境界,心到、眼到、手到每一条纹路的形成都仿如浑然天成,每一枚护符的产生都有着绝对的信心。不知不觉中日已西山,当5个阵盘25枚护符整齐的排列在杜颉眼前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自己已经完成了,懵懂之间一股酸麻从骨头里传来,杜颉知道这是他一个姿势保持太久的原因。 起来活动一下,杜颉猛然发现自己的心境仿佛增长了许多,如果是往日自己完成一件作品后一定要第一时间亲自检查一番,就是怕自己出错好在以后的刻画中改正过来。但是这一次杜颉仿佛对于自己的作品有着绝对的自信,随手拿起一块仔细看了一下,心中一股得意立即升起。 只见手中的护符隐隐中已经有一丝宝气传出,本应该有一些生涩之气的护符,现在呈现出一种完全内敛的气质。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阵法和中间神秘的密文,一种大巧若工的深沉感觉让人一看就知道此物非凡物可比。 满意的又看了看阵盘,杜颉心中虽然欢喜,但却比往稳重的多。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杜颉知道王教授和张军等人来了,回身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上去观看。 当王教授和沃尔刚夫拿起那些堪称艺术品的护符看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是惊叹的。尤其是沃尔刚夫几乎将眼睛都要瞪出来,他作为一个考古学教授,这点艺术眼光还是有的,这些护符上那一丝丝仿佛经过历史沉淀的气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并深深的迷醉其中不可自拔,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惊奇的问:杜、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种工艺真是匪夷所思。沃尔刚夫由衷的赞叹。 王教授也是相当的震撼说:这应该不是做旧的结果,这是这些护符本身的气息,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护符所代表的是五行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五行阵法吗,可是怎么这么多的护符。王教授语气相当的不确定,他其实还有一点疑虑,这些精美的木雕真的能帮助自己通过那片森林吗?王教授的心有些没底。 听了他们的询问杜颉恍然想到,还是等会跟他们解释一下比较好,毕竟这些东西的实际应用者是他们,而且阵法这种东西都是以人为本的,缺了人这个重要因素,阵法就会变成死阵,如果一旦变成死阵那么这个阵法的威力就会十不存一。 于是杜颉先对张军说:军哥给我准备点吃的,我可饿坏了。要知道杜颉从早上进入工棚到现在日已西斜还水米未进,刚才沉浸在那种空灵的状态中还毫无所觉,现在已从那种状态中出来就肚子打鼓了。 张军此时也沉浸在这些护符中不能自拔,杜颉的护符他见过很多,高级的也有几个,但是那些护符只不过是独立存在的,和现在这种成套的没法比,尤其是那五个阵盘,里面繁琐的线条看上一眼就会将人的精神全都吸引过去,即使是不懂它内在的含义,也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凡品。 杜颉的话一下将张军惊醒,一听杜颉说吃饭才反应过来,连忙打电话让人准备饭菜。 在回去的路上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还在啧啧称奇,拿着护符翻来覆去的看。王教授终于还是没忍住问杜颉道:杜老弟这些东西就能保证我们进入仙冢吗?听了他的话沃尔刚夫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杜颉笑了笑颇有自信的回答:教授。这套阵法能不能保证我们进到仙冢我还真不能肯定,但是平安度过你们中招的那片林子我还是有信心的。这么和你说吧,这套阵法全称为大五行真衍阵,您是考古学教授何为五行何为真衍我就不必细说了。您只要知道这套阵法是由五个五行阵法为基础,以此来衍化在五行基础内的万般神通。而且无论遭到怎样的破坏,只要有一个五行阵法保持完整,那么其它剩余的部分都会依附这个健全的阵法继续运转就行了。 而且除了不在五行中的生物,任何东西都逃不开这套阵法的镇封,如果这样还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觉得您除非将那片林子毁掉要不然您想进去就别无他法了。 说着来到食堂。王教授才将杜颉的这番话给沃尔刚夫解释完,毕竟让一个外国人明白什么是五行什么是真衍是一件很难的事,虽然沃尔刚夫的中国话说的还不错,但是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中国人即使你生在中国长在中国,想理解其个中三味也是不现实的。 听完王教授的解释,沃尔刚夫叹了口气对杜颉说:杜、虽然我还是不太了解为什么一个木制的牌子能保佑我们,但是我对于这次合作还是充满信心的。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在我们合作结束后,我能不能有幸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神奇的木牌,我想送给我的女儿,这将是最有价值的来自神秘东方的礼物,当然价钱不是问题。沃尔刚夫用渴望的目光看着杜颉。 第三十章风起 听了沃尔刚夫的请求杜颉难得的对他有了一丝好感,一个爱女儿的父亲怎么也会被人尊重。于是杜颉庄重的对沃尔刚夫说:教授严重了,这完全不是问题,我很荣幸能有这次机会,不过就不要谈钱了,能为您的女儿送去祝福也是我的荣幸。由于有了这个插曲,整个用餐的过程充满了轻松的味道。 饭后张军和杜颉送别两位教授后,张军对杜颉说:兄弟吃饱了吗?咋俩在整点串,和这帮文化人吃饭都吃不痛快。 对于张军的话杜颉深有同感,他刚才也没吃饱,当着外国友人,你也不能撸胳膊网袖子大声嚷嚷不是,何况他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刚才虽然也吃了不少,可现在还是胃里没底。听到张军说这话,就学着王教授的话说:此言大善。快快去撸串,再来点啤酒。方能解我心头所虑。还没说完自己就笑出声来。 张军听的也是哈哈大笑,对着杜颉说:弟弟你学的真相,这些个教授就是不能好好说话,想想要和他们进山我这心里就发愁。对了你这回用的护符怎么还有那么大的,这怎么戴呀。 随张军上了车,杜颉对他说:那个是阵盘不用戴,到我们出发的时候那个东西得烧掉,只有烧掉才能开启阵法的威力。对了今天你们都研究什么了,装备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见杜颉问,本来还高兴的张军叹了口气回答:兄弟,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和仙冢犯冲啊! 杜颉听他没头没脑的整这么一句好奇的问:这话怎么说。 张军点了一颗烟对杜颉说:今天一开始我们见你在工棚做手艺,本来沃尔刚夫想去看,不过我给拦住了,这帮外国人精的和猴就差一条尾巴。咱这么金贵的手艺可不敢让他们随便看,虽然你和我说过,你们家的手艺光模仿是没有用的,但是我们还是防着点他们好。后来沃尔刚夫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他定的东西到了,我就跟着他们去看看他们的东西都是什么玩意。他们也不背着我,等将东西卸下来打开一看就把我惊住了。 张军说到这已经到了地方,还是总吃的一家排挡,杜颉和他下了车,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也不用点菜,先拎了一沓啤酒张军接着说: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能建游森就是因为琼斯顾我当向导给我的启发。那次是去仙冢,而这次也是去仙冢,这次我见到沃尔刚夫的装备和当年我见琼斯的装备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你知道游森在国内我不敢说第一,但是在咱们这一片要说装备那绝对是顶尖的。国外的订货会我也没少去,就是怕跟不上国际形势,在这几年一些外国的探险队、考察队我也接待过不少,他们对我这里的装备都很认同。可是当我见到沃尔刚夫他们的装备时,我就彻底的傻了,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土鳖,那些装备除了一些考古人员专用的我不了解,其他一些野外生存的装备我只见过几种,其他的他们不说我都不认识。 就这几种还是在国外参加订货会时见到的概念装备,你知道吗,他们的发电机是太阳能和风能的,还不大一个人就能背着走。还有那个只有皮箱大小的净水设备叫“TNND”的就那么一个东西,就够供应五十人所需还包括洗澡,还能在极端环境里从空气和土地里分离水分,都赶上神仙手段了。还有那些往地上一扔就自动弹开的帐篷,像口罩一样大小的呼吸过滤器,一箱子纽扣大小的定位仪。对了还有一个就像一支笔那么大,有两个管子插到鼻子里就能在水下呼吸5个小时的潜水氧气转换设备他们叫他PBA,还有一些我没来得及问。 说到这张军干了一杯啤酒,接着说:兄弟,你说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我上次看琼斯的时候被装备震撼到,然后任务就是个九死一生。这次沃尔刚夫他们的装备更加精良,我敢肯定我们一定会比上次走的更远,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危险更大,兄弟要不然我们陪他违约款,你将护符交给他们咱们别去了,现在想想我心里真是没底呀?张军说着手抖的厉害,酒杯里的就都撒了出来。 杜颉干了一杯酒,他很理解张军,在经历过上一次事件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导致现在有些乱了方寸。一方面想去解惑一方面又怕再次遇到那种绝境,其实这道不能说他懦弱,这本来就是人性的一部分,趋利避害人之本能而已。杜颉觉得张军之所以这次要跟去,其实就是想破除心中的魔障。 又和张军干了一杯杜颉说:军哥其实你应该换一个角度想,我们这次和他们去并不吃亏,听你的意思他们的准备应该十分的好,这样一来无疑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最大的保障。这比我们单独去要安全的多,再者说是不是深入仙冢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的算,一旦我们认为不能再走了,他们即使不同意又能拿我们怎么办。没有我的护符我敢肯定他们在仙冢里寸步难行,而且我在今后的几天里还要准备一些东西,你放心虽然仙冢诡秘异常,但是我们只要适可而止,应该能全身而退。 张军听了杜颉的话,心情平静了一点,边吃边对杜颉说:兄弟正因为有你在我才敢再进仙冢,要不然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靠近那个地方。对了明天你早点起来,然后就到小会议室去,王教授明天准备告诉我们他们掌握的情况,我们应该仔细听听,尤其是你,如果能够听出点端倪来,我们的安全就能更好的保障。 杜颉立即来了兴趣问:他们说没说他们掌握的到底是什么。 张军又开了两瓶酒,递给杜颉一瓶说:你没在,他也没有细说,我听着应该是王教授从古籍中找到的线索。这也说得通,毕竟他们就是干考古的,能够在古籍中发现蛛丝马迹也是应该的。 杜颉皱着眉头说:军哥你不觉着他们的组合透着古怪吗,王教授应该不是坏人,从他那股子倔劲就能感觉到,可他为什么和沃尔刚夫搅合到一起呐,那可不是一个易与之辈啊。再看看他们的队伍可一水儿的老外呀,要说沃尔刚夫只是资助王教授我还真不信。尤其是一些涉及到拿主意的问题,王教授都是以沃尔刚夫马首是瞻的,他一个外国教授在中国这么嚣张,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呀?杜颉至始至终都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张军了然的点点头,不过随后就满不在乎的说:虽然他们的情况很罕见,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有什么理不清的关系我们也犯不着搀和,我们只要把他们带进去就完了。到了里面如果我们见机不好就撒丫子跑,管他们死活。他们要是听咱们的就带着他们出来,如果和琼斯一样也不能怪咱们不讲情谊。张军说着脸色已经有些狰狞。 看着张军的模样杜颉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军哥你仔细想想这仙冢到底从啥时候开始有的,如果按照王教授的理论,他所说的古籍可不是近代的,照他的说法这仙冢不得有几千年的历史了,那时候这里有人吗?他说从古籍中找到了线索,有人进来又出去过,如果情况属实,你不觉的更加匪夷所思吗?几千年前,那时候的人还在黄河边打滚呐,想走到这里怎么可能。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几千年前就有人能够闯过外面的莽莽丛林来到这里,并且还在这里建造了仙冢这样的地方。 听了杜颉的话张军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而是沉思了起来,想了一会对杜颉说:兄弟你还别说,这件事还真不好说。 杜颉一听有些诧异问:军哥怎么得,你知道些什么。 张军放下酒杯想了想说: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第一次见石碑的事,那些穿古代战甲向石碑祭祀的人。 杜颉回忆了一下点点示意知道。张军接着说:后来我有一次去西安玩,到博物馆参观的时候,见到了一幅复原的战甲。我见到那件战甲的第一时间就很确定,那就是我在石碑里看到的那群古人穿的战甲。那可是秦朝的东西,如果石碑没骗我,也不可能骗我。那就是说至少在秦朝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还有据老辈人说,这里从很早以前就有人了,前几年还有人在山里找到过古董卖了好些钱。据说这里其实是萨满的重要祭祀地,解放前的时候,还每过几年就会有大批的萨满到来举行盛大的仪式,后来十年浩劫萨满才从我们这消失,现在的那些家伙百分之九十都是骗子。 听完这些话,杜颉愣愣的看着张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很想反驳张军的话,在他看来石碑的事情应该不是张军想的那样神奇,虽然杜颉还不能确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但是杜颉始终认为这件事过于夸张,可话到嘴边杜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冥冥之中似乎一想到石碑就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而且杜颉也突然意识到,从迷惑王教授等人的力量上看,这种力量不光强大而且十分的古怪,以杜颉的猜测,这是阵法在放大某些仙儿的能力。如果这个猜测是真实的,那么就不能否认张军的话有问题。石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自己现在也不敢确定,毕竟自己家干的就是这样的活,这世上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多了,杜家只不过就是萤火而已。 和张军喝完回来,杜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石碑的模样一直在杜颉的眼前晃荡,虽然杜颉没有见过真的,可在杜颉的臆测中,石碑简朴、肃穆、沧桑、厚重,它应该是一种什么样子那……。杜颉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大山深处一片原始丛林当中,本来万物寂静微风拂柳,转眼间微风就变成了狂风,巨大的树冠被吹的呼呼作响,有些枝丫被狂风折断在空中乱舞。漆黑的夜空中突然一道耀眼的青光爆裂而出闪耀于世,虽然只是弹指一挥之间,但在光芒消失的刹那,隐约间本来空无一物的空地旁,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极度微弱的青光在微微闪耀,不一会彻底消失于无形。一切尘埃落定,一切归于无形,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本已经睡得昏天黑地的张军突然惊醒,晃了晃欲裂的脑袋,伸手拿起婆娘在床头准备的蜂蜜水喝了一大口,又沉沉的睡去,不过张军不知道的是,在微弱的月光下,张军起身开始对着窗外大山的方向跪拜,皎洁的月光下,这一切及其诡秘,不过好在包括张军妻子在内的人,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第二天杜颉和张军早早的来到小会议室等王教授和沃尔刚夫,杜颉想亲自看看王教授他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能够让这两个教授如此劳心劳力。 第三十一章秦人古籍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是张军一宿没睡好头疼欲裂的时候。虽然只不过等了大约10分钟,可无论是张军还是杜颉吗,都觉得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一样。 当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走进小会议室的时候,屋内的两人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王教授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神色,拿着资料坐到投影仪后面直接说:把窗帘拉上吧。 见张军有气无力的低着头,杜颉起身拿起了遥控器将窗帘放下。很快第一份资料就被投射到了幕布上,王教授低沉的声音也开始响起:两位就是这块龟板让我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仙冢这么个地方,当然龟板上的叫法并不是仙冢,而是藏冥之地。看着幕布上哪一方巴掌大小的龟甲,杜颉实在没有看出来,那区区不到十个混乱的象形文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不过不懂就问是杜颉一贯的美德,杜颉问王教授说:教授这是那个时代的甲骨文,难道在你说的神话时代仙冢就已经存在了?杜颉有些不能相信这个推论。 王教授扶了扶眼睛对杜颉说:小杜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你现在的怀疑和当时我的感觉一模一样。当我知道仙冢就是臧冥之地并且在我国的最北方的时候,我当时也很难相信,不过这在我得到了这卷竹简后就彻底的相信了。说着王教授换了一张照片在投影仪上。 一卷竹简出现在了幕布上,杜颉站起身来仔细的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那上面的字是什么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有些像小篆不过杜颉不敢确定,自己就是一个高中毕业,那有可能懂得这么高难度的东西,还是听王教授怎么说吧。说实话杜颉很讨厌这种感觉,因为不懂你就没有办法知道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话是真是假,这一刻杜颉第一次感觉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窘迫。 王教授用激光笔指着幕布上竹简说:其实龟甲上的记载只不过就是一个名称而已,当时我们得到这块龟甲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在意。因为在考古学中类似的东西很多,因为没有完整的出处,所以这种东西没有丝毫的作用,直到我们在一处秦朝的古墓中挖出了这卷竹简,上面也写着臧冥之地,这才将两者联系起来。 杜颉听的是云里雾里,张军则干脆两手抱着头一言不发,眼睛虽然在看着幕布,可眼神空洞无物已经神游天外了。王教授这个人别看平时比较古板,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领域,完全像换了一人,他没有在意沃尔刚夫的眼色,甚至可能都没有看沃尔刚夫,也没有注意杜颉和张军的神色,一刻不停的接着说:这卷竹简是在一个秦代将军的墓中出土的,从年代上看应该还是在秦朝统一六国之前,不过这和我们的任务没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多说了。我主要说的是,这个竹简其实是这个将军的一本笔记。从我们翻译出的内容上看,他接到了始皇帝的密旨,让他带领勇士去臧冥之地取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我们一直没有翻译出来,你们看就在这里。随着王教授的激光笔,杜颉的眼睛落在了竹简上一个古怪图案的上面。奇怪的是,这个图案杜颉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却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可努力回想又毫无所得。仔细看了看,那个图案十分的简单,大体上就是一个Z和O的结合,不过这个Z写的很潦草,有些像起伏很大的波浪线条,当然这不可能是英文字母,那个时候有没有英文字母还说不定呐,不过这是一个代号是确定无疑的。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张军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空泛,反而眼中透出了一丝精芒。 王教授收回激光笔说:这个代号是什么我们现在还是一无所获,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不要紧,我们还是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查到了蛛丝马迹,你们看……。说着王教授有换了几个照片。里面每一张都是一些文献,有的字迹已经向现代汉字靠拢,不过那个图案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换的多了就像给人一种静止与流动的矛盾感。仿佛这个图案正在向人传递一种力量,一种可以抗衡时间的力量。 从王教授的解说中杜颉了解到,知道这个图案的都是当时世间最顶尖的一群人,而皇家无疑就是这群人中的佼佼者。并且臧冥之地似乎从远古中就存在,并一直被人们所敬畏。而要想解开图案的秘密就必须知道臧冥之地在那,这也就是那卷秦代竹简重要的地方,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臧冥之地似乎成了一种禁忌,那些文献上记载越来越晦涩难懂,渐渐臧冥之地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传说,到最后一张图片的时候,是一张不知名的皮子上面只有一个符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要不是王教授的讲解,单凭杜颉和张军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那个简单的符号代表着什么。 拉开窗帘杜颉和张军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在厚重的历史中也许臧冥之地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可这已经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还是那句话如果仙冢出现在秦以前,那么到底是谁能够在天之尽头建立这样一个臧冥之地。杜颉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虽然现在人对什么天之尽头嗤之以鼻,但是在古代这里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之尽头,没有可是而是绝对,如果古人能在这里看到极光,那么把这里当做离仙境最近之地也不无不可。 仙境想到这杜颉浑然一惊,是了,如果说臧冥之地能够让几千年来无数帝王不谢的追求,那么得道成仙长生不老就应该是最为强大的动力了。秦皇求仙求到了国破的地步,不能不说很可能就有这臧冥之地的功劳,那么这片竹简的主人到底从仙冢里拿到或者看到了什么,这才是最主要的。 张军此时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怀疑的问:两位教授,你们能够确定仙冢就是这个臧冥之地? 王教授又拿出了几分打印件递给杜颉和张军说:在学术上没有什么是肯定的,所以我只能说,仙冢是现在最复合臧冥之地描述的地点。这上面就是秦代古籍里面所说的内容,我已经翻译过了,你们看看能不能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有什么帮助。说完王教授的眼睛看向了杜颉。 杜颉拿着这两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只对其中一句话感兴趣。“夜。神光现。入冥门,与息,阵也。得。”说实话这句话杜颉是一点不懂,这也是这篇译文中唯一一处没有翻译成白话的词句。 杜颉指着问王教授:教授这句什么意思。 王教授早就知道杜颉想问的是什么,也没有过多的考虑说:我之所以没有将这句话翻译出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因为其他的描述大体和路线有关,但是这几句我只能知道前两句的意思,应该是晚上极光出现后,他们进入了冥门,从得到的资料看,冥门很可能就是臧冥之地的大门,不过后面的意思我就不得而知了,与息,阵也。得。这五个字的意思我没有把握。 张军皱着眉头说:这个阵也,是不是说的阵法,如果是的话,那么与息应该就是破阵的关键了。你看他后面有一个得,也就是说,用这个“与息”可以通过阵法,然后得到了某种东西。 张军的话让所有人都一愣,杜颉点点头觉得张军说的有道理,王教授却皱着眉头喃喃的说:这么简单。说着又陷入了沉思。 这时沃尔刚夫开口说:两位,我们急着想进山就是想赶在极光出现之前赶到冥门的入口,根据王教授的推测,并不是每一年的极光出现冥门都会打开,我们研究了所有资料,推断出每过49年冥门才会打开一次,而今年就应该是这个日子,所以我们才会不惜任何代价。 杜颉点点头表示理解,因为看王教授的状况,他不可能在等49年了,王教授毕生研究传承之轨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看了看秦代古籍的资料,杜颉认为这个古籍最大的贡献就是确定了臧冥之地的地点,和进入的方法其他一无是处。 为什么这么说那,杜颉的出发点是这样的,在这篇秦代古籍中通篇都是跋山涉水的艰险,和对关键地点的参照物描述。在那个年代秦人根本就不需要再这里设置什么障碍,距离就是最好的障碍。从秦地到这里保守估计也得走一两年的时间,不比现在到处都是公路,那个年代这里是真正的蛮荒之地,如果没有庞大的组织在后面推动,单凭个人的武勇绝对来一个死一个完全没有例外的可能。所以说秦人之所以能够到达冥门是因为他们足够幸运而非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因此秦人的路线实际上是不具备参考价值的。另外秦到现在多少年了,里面的地形不知道变化过多少次了,能不能找到那条路杜颉深表怀疑。 不过话说回来张军走的那条路现在看也不具备什么可行性,因为张军他们至始至终都是在仙冢的边缘地带,可以说他们其实就是在仙冢最外围转了一个圈子然后就狼狈逃窜了,所以张军那条路不到万不得已杜颉也不准备走,这就像趟地雷一样,明知有雷你还往里钻那么你不傻别人就都傻了。 考虑了一会杜颉,将自己的顾虑对两位教授和张军说了一遍,见他们开始沉思,杜颉又接着说:其实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路线的选择上,而是应该找到最近最快能够到达目的地的路。从现在已知的这两条路看,每一条都有危险,如果要做一个评估的话,我认为王教授等人的路应该好走一点,因为我和那个东西交过手,如果他们都是这种水平的话,凭我的护符绝对能够过关。但是我们却不能低估里面的危险,从军哥的遭遇我们不难看出,仙冢里面绝对不是一种两种危险,而是危险四伏步步杀机。所以危险我们是一定会面对的,正因此我们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最近的路,一路冲过去这样我们因为用时短就会面对最少的危险,至于到了冥门之后会怎么样,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其实杜颉对张军解释的那句话并不十分认同,与息是什么绝对不那么简单,阵也如果真是指阵法的话,那么这个阵法也一定厉害异常,要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仙冢早就不复存在了。 考虑了很长时间王教授和沃尔刚夫同意了杜颉的意见,但是他们不准备再在这里等下去,原定的出发时间不变,他们准备在路上计划到底走什么路线,为此沃尔刚夫说,他可以拿到仙冢最为精确的卫星图,到时候他们可以从卫星图上计划进去的路线。杜颉和张军对这一点倒是见怪不怪,沃尔刚夫他们的设备已经是最顶级的了,甚至有些东西都有些科幻色彩,因此这时候沃尔刚夫说能够拿出卫星图他们认为很正常。 回去的路上杜颉对张军说:军哥在考虑考虑你完全不必要冒这次险,我肯定有自保之道,你要是在不放心你就在外面接应我,你现在家大业大这么做有些鲁莽。 张军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叹口气说:兄弟你不知道,仙冢那个地方很邪的,即使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那里想走出来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以这么说,别说是你这个没进过几回山的人,即使是那些山耗子在里面也没有一点机会,那里面邪得很。张军的眼神有些凶狠。 杜颉知道张军的性子也就没有在劝,转过话头说:他们计划是3天后走是吧。 张军点头说:对6月5号。 杜颉沉吟了一下接着说:看来我应该在准备点东西,今天晚上0点你在工棚外等我,我得做点保命的东西。 张军一听来了精神问:什么东西。 杜颉看了看天色回答:现在还不好说,就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第三十二章巫荒秘法——大阴阳雷劫 张军被杜颉的动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也没细问也跟着看起天来,不过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晚上的月色很好,可能是快十五的关系,今天月光清冽明亮,即使不用照明也能看清个大概。杜颉下了车看了看表11:30,又看了看天,杜颉的心放了下来,看来老天爷很给面子,今晚的天气阴气虽重,但是还没有达到顶峰,加之月光明亮也就是太阳和月亮的角度在一个恰当的位置,这样一来就形成了阴极阳生的格局,这样的环境是制作大阴阳雷劫的最好环境。 说道这就得解释一下何为大阴阳雷劫,这是杜家一字活中比较核心的阵法,也是巫荒秘法中比较刚硬的手段。其实大阴阳雷劫只有一个功能,就是人为的制造一个类似雷劫的环境,这其中起到决定意义的就是阴阳之力。要说雷法其实分为很多种,以不同力量催生的雷法有着不同的功能和威力。比如说五行雷法里就包括,乙木神雷、葵水阴雷、丙火神雷、庚金神雷、戊土神雷,他们的除了威力强大外还有一些特殊的作用,这些特殊的作用往往在实际应用中有着出其不意的作用,其中乙木神雷就有着治疗的作用。不过五行雷法还算是比较常见的,在雷法中还有一些特殊的雷法,比如杜颉想要用的阴阳神雷就比较特殊,另外还有一些比较偏门的如暗雷、正雷、血雷、邪雷等等这些雷法都属于比较偏门的雷法,不过也正是因为它们比较偏门却往往能出奇制胜,当然这也和这些雷法的特殊作用十分诡异有关。这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混沌神雷,据说混沌神雷一出具有毁天灭地之能,这种雷法从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人亲眼见过,不过也有传说是见过的人都死了。 说道雷法就不能不说说神霄派这个雷法大家,其实从传承上看,雷法自鸿钧以下就开始传承,但是运用雷法种类最多最擅长的就要数神霄派,这个从宋代才开始崛起的门派,据传其术法得自三清之一的灵宝天尊。不过对于这一点杜颉还是不置可否,但是他们的五雷正法确实威力极强。虽然杜颉没有见过,但杜家的先辈不止一次提过五雷正法的大名。 而今天杜颉要做大阴阳雷劫就是一个可以媲美五雷正法的雷法,大阴阳雷劫顾名思义,雷法的威力来源于阴阳之力,这可是仅次于无极之力和混沌之力的存在了,由它催生出的任何力量都是威力惊人的。更可况是至刚至阳的雷法呐?这也是现如今杜颉掌握的最为强大的手段。 不过世上没有便宜的午餐,既然是巫荒秘法,那么使用生命力和鲜血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大阴阳雷劫还不是杜家压箱底的绝活,但也很接近了。 来到工棚杜颉接闭着眼睛坐了下来,张军知道杜颉的规矩,也找了地方坐着并不打扰杜颉,他看杜颉干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杜颉的规矩他十分明白。越是威力强大的东西,杜颉需要沉思的时间越长,既然杜颉来的时候说这是保命的东西,那么这个活张军估计得几个小时。 沉静下来的杜颉完全摒弃了杂念,脑中大阴阳雷劫的刻制方法正逐渐完善,大约过了20分钟,杜颉睁开了眼睛。桌上的工具已经摆在了最为顺手的位置,他甚至不用看都能知道那个工具在那。拿起面前碗口大小的击妖木,杜颉想都没想就开始刻制。手中的刻刀流水般的动作,让一旁的张军看的眼睛都直了,杜颉干活他不是没看过,但是向这次这样他真没见过。 只见杜颉现在的手法已经不能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他的一举一动浑若天成,简单的动作似乎包含着什么哲理,更为神奇的是,张军见到杜颉在用两柄刻刀的时候,那块击妖木竟然因为他的动作悬浮在了空中,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将其禁锢在了那里,由得杜颉在它身上不住的刻画而纷纷落下细小的木屑。张军将眼睛瞪到最大,同时用手紧紧的捂住嘴,怕自己惊呼出声叨扰到已经进入某种境界的杜颉。 其实杜颉手中的那块击妖木并没有悬浮在空中,只不过因为杜颉两柄刻刀的力使用的恰到好处,每当它下落的时候,刻刀就会在它身上留下纹路的同时将它托起,这一点和太极宗师让小鸟飞不出手中的道理一样,都是借力使力。只不过这种层次的借力已经有点微观的境界了,张军显然不会懂得,他认为这是一种神技。 当杜颉的手中捏着一块带有复杂花纹的木牌时,张军还在保持着双手捂口怒目圆睁的状态。杜颉反而一身轻松,甚至脑中的思路都好像敏捷了一些。颠了颠手中的这块大阴阳雷劫木牌,杜颉笑的很是得意,他终于在即大五行真衍阵后踏入了观灵的境界,这也是杜家出师的一道坎。 杜家人将手艺的成熟与提高分为五种境界,一盘器、二观灵、三驭真、四太合、五混元。杜家人认为,盘器只不过是照猫画虎而已,就像学生练字临摹一样,这一阶段只不过是让你熟悉这些阵法的结构与构成,属于最初级的阶段。但是观灵则不同,达到这一步你眼中的阵法已经不是死的了,你已经能明白阵法的一切运行规则,并且已经能够完全的捕捉到阵中的灵是怎样发挥作用的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五行炼咒术中的阵法威力发挥出来,同时一旦踏足此种境界,那么出错的几率就会极小,这样才能保证你做的每个阵法都能发挥威力。最为重要的是,这是一种心态上的升华,毕竟做这一行沉着冷静为第一要素,也是绝地反击的不二法门,只有达到了这一境界才能去外面单独的打拼,要不然碰到点棘手的事,绝地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至于后面的三个境界还不是杜颉现在能想的,据杜颉所知,爷爷再世的时候,才勉强摸到了太合的门槛,不过到底还是差了一步,致死都徘徊在驭真的最高段,而没有踏足太合的能力。根据杜家的记载一旦进入了太合的境界,巫荒秘法所带了副作用就会大大的减退,甚至在达到太合高段以后,如果修养得益还能将巫荒秘法损失的生命力补回来。可以说太合这道坎是杜家的一道生死线,在杜家太合还有一个名字叫生门,只有踏过生门的人才能真正窥见一字活的核心秘密,也就是巫荒秘法。 而在杜颉的印象里这个境界已如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了,现在他父亲也不过到了驭真的中段,而且看样子父亲想踏入太合已经不大可能了,因为父亲的悟性比爷爷差太远了,更何况境界的提升没什么规律性可言,你完全可能睡一觉就提升了境界,也可能一辈子都在一个境界打转,没什么道理可讲。 不过世事无绝对境界的提升倒也不是无迹可寻,在杜家总结的经验中,只有当人的注意力达到一个峰值的时候,才有可能突破境界的桎梏。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能够将注意力达到峰值的,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压力或是危险,这两者都可以,当人被逼到绝境或压迫到崩溃边缘的时候,这个人要么就彻底完蛋,那么就会浴火重生,如果你是后者那么恭喜你,你很可能就突破了目前的桎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成为一代宗师。不过这些都离现在的杜颉太远,这些事在杜颉的脑中也就一晃而过,现在这些多想无益,境界这种东西不能强求,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时张军也回过神来,立即到杜颉身边拿过杜颉手上的大阴阳雷劫翻来覆去的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道道来,不过张军知道他看不出什么就对了,如果连他这样的人都看出什么说道来,那么这个东西的价值就不会太大了。从刚才杜颉所展示的手段看,张军十分笃定这枚护符绝对不简单,至少比得上杜颉为王教授驱魔的那种手段。 将护符还给杜颉,张军羡慕的问:兄弟你给哥说说这个东西有什么神通,要不你也给我做一个。张军说这话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他和杜颉的交情根本无需顾虑这个,如果过于客气到显得生分了。 杜颉对张军的问题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本来就决定给张军定制一个阵法,这个想法其实在他来之前就有了,只不过没想到碰上王教授这档子事,这样一来先前的想法就有些不合时宜了,进仙冢如果仅凭保平安的东西是不行的,一定得是强力的护身法阵才妥当,差一点的都不行。 本来如果杜颉没有做大五行真衍阵时的灵感,杜颉是准备做一个相同的阵法和张军一人一个的,不过在做完大五行真衍阵后,杜颉决定冒险一试,这才有了如今手上的这枚大阴阳雷劫。不过现在看来这一试绝对赚大了,使其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刻制巫荒秘法了,还提升了整整一个境界。 细说起来这里面有一点说道,严格来说巫荒秘法的制作是没有要求的,不存在境界的高低,但这里面有一个成功率和威力的问题。就比如杜颉手上现在戴着的木牌名曰真阳震,虽然这个阵法的刻制看上去一点都不复杂,但实际上这块只有2寸见方的木牌,是杜颉失败了整整46次才完成的,由此可见一斑,境界低制作高级的阵法你就只能用量来弥补,实际上境界一词在杜颉看来就是代表着熟练程度。而盘器与观灵之分也恰恰在此,以盘器境界制作的巫荒秘法不光成功率要低得多,就威力而言也不可同日而语。当然如果能达到驭真或更高的太合,刻制巫荒秘法会更能得心应手,甚至增幅其威力,但是那毕竟不是现在的杜颉能够奢望的。 在这里面就显得境界的重要了,其实不管是哪一类的匠人,对于手中的作品都有着一种天然的直觉,可以说在动手的那一刻作品的成色在自己的心中就已经有数了,没有这种心态的人只能称之为手工业者,绝称不上匠人。 本来有了大阴阳雷劫的杜颉,可以将真阳震交给张军的。但是巫荒秘法不同于五行炼咒,能够使用巫荒秘法的人,只有其制作者这是一条谁都跳不过去的规则,包括杜家人在内。就好比靠山村时爷爷的那柄斧头,就只有爷爷的血才能激活其上的阵法,父亲即使用再多的血都激不活其中的阵法。 第三十三章盘龙镇 所以杜颉能够给张军的只能是五行炼咒术中的阵法,而五行炼咒术中的绝大多数阵法都需要庞大的体积来完成,能够戴在身上的屈指可数,里面最为高级的就要数盘龙镇阵法了。 这个阵法属于镇、封、泄、灭、罚中的镇字诀,前文已经提到了从镇到灭都属于五行炼咒术的范畴,只有罚才是巫荒秘法的范畴。 但这不是说镇字诀就是最低等的,这五字诀其实主要是用来区分功用。镇顾名思义就是镇压、镇封的意思。封主要是封印、封锁。而泄比较偏门一点,它的功能是散、驱散、流转,多用于平息怨气、死气、阴气之类的。灭其实类似于遁术,隐形、匿踪、消除痕迹之用。从此不难看出,五行炼咒术中的阵法,其绝大多数都属于防御类的阵法,攻击类的很少,即使有攻击力也很弱或很单一。就好比父亲在大战索魂僵时使用的阴阳降魔杵和雷木一样,都是一次性阵法而且攻击力都不怎么样。在一字活中攻击力首屈一指的还的是巫荒秘法,也就是罚字诀,里面的阵法几乎全是攻击类阵法,有几个防御类阵法也都是防中有攻,攻防兼备的类型。 而杜颉要给张军制作的盘龙镇阵法,就属于镇字诀中,同时也是一字活中排的上号的高级护身阵法,最为主要的是它的体积小易于携带。 盘龙镇的阵法是一个圆柱体,大约像大拇指一般大小。主体上用暗刻的手法刻了10条龙形的图腾,分别对应人的三魂七魄。也就是说,这个护符的本身就是护佑人体的,而且是从内而外不留死角的。再加上两端的密文,可以说这个护符在庇佑人本身方面几乎是一字活中最为顶尖的存在。和杜颉的大阴阳雷劫不同,盘龙镇就是一个护身阵法,一个纯粹的防御类阵法。这个阵法最大的特点就是镇,镇住自己的三魂七魄,而且异常的霸道,除非你有能一举击破10龙护佑的威力,否则10龙巡转生生不息,想削弱盘龙镇的威力是不可能的,它只能被摧毁不可能被削弱。 闭目将所有的细节都在脑中过一遍,杜颉开始雕刻。用的是千年的杨木心,龙本身就是至刚至阳之物,因此用杨木最好。这次雕刻没有刚才刻制大阴阳雷劫时的异象,刻刀纷飞之间,几乎所有的线条都是一蹴而成,浑然一体巧若天成。当张军接过杜颉递给他的盘龙镇护符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无论你懂不懂这个东西的真正价值,即使只看表面你都能察觉到它的不凡。而且入手之后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仿佛周身都有一种被笼罩的感觉,让张军觉得通体舒泰。 用早已准备好的,由公鸡血浸泡过阴干的红绳绑好之后,这一夜的工作就结束了。杜颉虽然境界上突飞猛进,但是不管怎么说,雕刻阵法也是一个极耗精力的活,张军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收拾妥当之后,张军就将杜颉送了回去,让他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回到住处,杜颉虽然很疲劳但一点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进入观灵境界后的喜悦和即将的仙冢之行,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仙冢的魅力无疑是强大的,这不仅仅是它的神秘还有他的诡异。这些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杜颉那颗不安躁动的心,他渴望像爷爷父亲那样,将一切鬼魅魍魉斩尽杀绝,虽然杜颉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一颗除魔卫道的心,但是他知道自己再不承认,也不可能摆脱杜家人几辈子的使命感。这也许是一种另类的诅咒吧,不知何时杜颉睡了过去。 在梦中杜颉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漆黑如墨的巨门耸立在他的面前,门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次次的撞击着巨门。杜颉本能的向挎包掏去,一掏之下发现根本就没有挎包,他转身要跑却见四周都是墙壁,似乎除了身后的巨门再也没有其他出路。杜颉小心的想从巨门的旁边绕过去,但无论怎么走都始终面对着那到巨门。其实说是门也不准确,他其实更应该称作一道漆黑如墨的巨大裂缝,但裂缝的表面被一种非金非木的东西给封住了,仔细一看觉得那应该是什么动物的皮,上面有鱼鳞状的东西。 杜颉想上前仔细看个清楚,突然心生警兆,一个侧身向一旁躲去。余光中仿佛那是一道如同闪电般的黑影,他就像有灵性一般见杜颉躲过,在空中一个急转弯又向杜颉激射而来。杜颉躲无可躲就势在地上一滚,忽然全身一震猛然惊醒,原来他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看看已经照进屋里的阳光,杜颉好半天才捋清了头绪,原来是一场梦啊!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在杜颉的心中,却产生了极大的压抑感,这不是个好兆头,看来这一趟仙冢之行自己还要多准备一些手段才行。 去洗了一个澡后,杜颉虽然清醒了许多,可一想到又过了一天出发在即,在想一想昨晚的梦,杜颉的心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其实杜颉知道,这就是自己性格中比较烦人的一点,不管干什么事之前,自己都是这样患得患失拿不定主意,甚至几天都睡不好觉。可一旦自己着手做了这件事,又会一做到底要么成功那么碰个头破血流,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舅舅就曾经说过:你这个性子拗拧的狠,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要么不跑要么一条道跑到黑,早晚得吃大亏。其实杜颉也知道舅舅说的有道理,但是性格这种东西一旦形成想改真的很难,尤其是杜家人,如果没有这种性格的话,那能在这个圈子里混这么久。 想到即将的出行,杜颉又有些犯愁,一字活中应急的手段本就不多,能够应付仙冢这种极其险恶环境的就更加少之又少,归纳起来也就十来个左右。 打开笔记本调出其中的内容,杜颉仔细的看起来。挑来选去一个阵法映入了杜颉的眼帘三才伏魔咒,这是一个极其偏门的阵法。在一字活的记载中,历代杜家祖先用过这个阵法的屈指可数。 其实三才伏魔咒已经脱出了大部分杜家阵法的认知范畴,转而向另一个方向发展,那就是真言咒文。虽说杜家的五行炼咒术,字面上看也脱离不开咒字,但是这个咒其实是指阵法上所用的密文,原意是用阵法对密文力量的不断炼化解析,使其发挥各种各样的作用。 而三才伏魔咒则不同,他参照了密宗真言和道术中咒文的用法,以密咒或真言、手印的形式激发密文中的力量,这种力量极为诡异而且阴毒异常。杜家先祖认为使用这种力量有伤天合逐渐弃用了这种形式,留在一字活中的就只剩下三才伏魔咒一种而已,其他的都失传了。 现在杜颉之所以选中了三才伏魔咒是因为,这种阵法其实是一种针对灵魂的阵法。张军的故事提醒了杜颉,仙冢之中的狈即使死后仍然都祸患无穷,杜颉猜测应该就是狈的魂力在作祟。虽然大五行真衍阵或盘龙镇都能不同程度护住灵魂,可他们却没有攻击的能力,当然杜颉的大阴阳雷劫肯定能有这样的作用,但是巫荒秘法是保命的手段,那能随便使用。 而三才伏魔咒特殊就特殊在他可以隐藏魂力的外泄,让任何探查灵魂的手段都探不到受保护者的灵魂的魂力,并且还能极大的提高佩戴者灵魂的强度,这也是杜家将所有这类阵法都摒弃后,唯独留下他的原因,不过你不要以为这种事百利而无一害。 术法、道法、阵法或是佛法这一类东西,就和人有病吃药一个道理是药三分毒,天下没有任何事是不需要代价的,夺天地之造化岂能不付出代价,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说修道是逆天而行就是这个道理,你想获得就必须付出,你得到的好处越大,付出的就越大,你想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那好你先拿你的命给天劫称称,你的命比天劫硬那你就能活下去,命不硬就陪上一条,然后天劫就每过一段时间再来称称,直到把你劈死完事。 所以说三才伏魔咒别看好处多多,坏处也同样不少,最大的一个弊端就是,你不能长时间的佩戴这种东西,之所以说这种术法损阴德就是这一点。一旦你长时间的佩戴三才伏魔咒,那么你的魂力就会被固化在七魄之中,也就是说三魂不散,而且你的魂力一旦固化并且体魄跟不上魂力的进化,那么你就会爆体。不是爆体而亡只是爆体,你的魂因为固化不会消散,而且入不了轮回,只能飘荡在阳世受尽折磨,最后化为厉鬼。 另一点就是三才伏魔咒的隐匿魂力的功能,他很有可能将你的魂力彻底的隐去,再也不会消散。这比第一种弊端更加的可怕,人之所以能够表示存在感,其实就是每个人都有魂力,不同的是魂力消散的速度和方式。打个比方说,你和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你可能就觉得这个人讨厌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十分的反感,可换个人就可能一见面就觉得这个人不错,挺随和对自己胃口也有共同语言,其实这就是两个人的魂力在相互的作用,有老话说你俩八字不合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说人的三魂,三魂者天、地、人,人魂最下就是我们本身的魂力,我们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一生都能只在人魂的境界。那么修道或某些及特殊的情况下悟道的人,就有机会开启地魂,地魂的境界其实就跟我们所说的修真差不多,也分很多个境界能力更是千奇百怪,修到极致就成为地仙,这种人有多厉害杜颉即使想也想不出个大概。至于天魂那就简单多了,成了仙就修成了天魂,厉不厉害也不是我等俗人可知的了。 再说魂力,魂力其实指的就是我们普通人魂的强度,根据道家理论认为,魂力是在无时无刻不停的消散的,一旦一个人的魂力消散没了,那么这个人也就死了。不过人之所以钟天地之灵秀,就是因为我们即使不修炼,魂力也会缓慢的增长,只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增长跟不上消耗,所以人的寿命也就有长有短。而七魄也就是我们体魄,其实就是为了供养三魂而生的,一旦七魄停止了供养,三魂就会离体堕入六道轮回。据道家的说法,智慧生物在整个宇宙中可能是无限的,但是魂绝对是有限的,因为魂是不可再生的,并且魂力直接决定了这一方世界的兴衰,一个世界如果没有魂力的支撑,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枯寂的死界,任何生命都不可能在其中生存,包括这个世界本身。 第三十四章新来的女人 权衡了三才伏魔咒的利弊之后,杜颉还是决定用它,杜颉总觉得仙冢之中来自灵魂方面的危险,要远远大于来自身体的威胁。自己可以将三才伏魔咒先做了而不用,可一旦能够用到绝对是救命的东西。 三才伏魔咒的制作异常的简单,对于已经进入观灵境界的杜颉更是手到擒来。只要一块木片在上面刻上咒文及密文就可以,甚至不关境界的事,如果你的手足够巧,即使你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制作。 不过你不要以为这种威力极大的东西这么简单,它的使用可比一字活中的其他阵法难多了。三才伏魔咒或者说这一类的咒术必须配合手印和密咒才能激发,说的通俗一点,刻制一枚三才伏魔咒的印符只能代表你有了使用这种秘术的资格,手印或者密咒才能让你真正动用他的威力。不过这道难不倒杜颉,这个手印与密咒杜颉早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玩的出神入化了。并且用这个东西迷倒了一片当时都处在懵懂时期的一群小屁孩,第一个女朋友能够交往,也有它的功劳。抛开这东西代表的其他意义不谈,这一连串的手势和阴阳顿挫的密咒,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迷惑人的神秘力量。 用了大约30分钟制作好三才伏魔咒,并将其放在了工具腰带最顺手的地方。刚完事电话就响了起来,张军在电话中说,王教授等人的人员和装备都到齐了,要杜颉过去碰个头,顺便分发物资。 撂下电话,杜颉愣了一会自语道:终于来了。 赶到游森大楼的时候,杜颉看到了一排崭新的全地形车,和码放整齐的各类物资。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张军还有一个带着墨镜穿着冲锋衣的女人在说着什么。 杜颉道没有太在意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却在杜颉靠近之后,紧盯着杜颉看,虽然她戴着一个大号的墨镜。可杜颉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不好,不过杜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向她看了一眼。就对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说:两位教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沃尔刚夫点点头说:杜先生放心,这次我们的装备都是最顶尖的,甚至一些还处在实验中的装备都花大力气拿到了手,我相信只要你能客服那些该死的诅咒的话,我们这一次一定会有大收获。 说完就向杜颉介绍其旁边的女人说:杜,这位是安吉尔小姐,她是这次队伍的安保主管。你不要小看她,她可是丛林战的高手,在亚马逊流域有着毒蝎的称号。 杜颉听完倒是觉得很新奇,不过本着礼貌的原则,还是善意的向她笑了笑说:那这一路上就拜托安吉尔小姐了。说着伸过手去 安吉尔倒是很大方,摘下墨镜和杜颉握了一下手说:听教授说你是这次行动的X监护人,我该要你多照顾才是。 拿下墨镜的安吉尔让杜颉刹那间有些失神,因为安吉尔长得很有味道,这道不是她很漂亮,可和谐的五官加上一股勃然的英气,使她即使长相只在中上之姿,却有着一股独特的吸引力。细看之下发现,安吉尔应该是欧亚混血,从她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上看,很可能他的双亲中有一位是中国人。 杜颉虽然有一些失神和奇怪,但是毕竟有过男少轻狂经历的他,倒是马上就释然了,不过杜颉却对安吉尔口中的X监护人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问道:监护人,是什么意思。 安吉尔诧异的看了一眼沃尔刚夫,然后有些明白过来,轻笑一声说:是我多嘴了,你不是圈内的人,应该不明白这个意思。X监护人指的就是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在参加类似这种行动的时候,X监护人都是一个队伍中的重中之重,是一个队伍的核心。所以你放心,如果遇到危险,我们绝对会拼死保护你的,除非我们死光了,要不然你不会有一点伤害。当然遇到一些我们这些人无力解决的问题时,还请你施以援手。说完还郑重的行了个礼。 这一套下来让杜颉有点手足无措,又很莫名其妙。眼睛看了看张军,见他也是一脸的懵,于是只能看向了沃尔刚夫。 沃尔刚夫并没有阻止安吉尔举动,他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见杜颉询问的目光望来才解释说:杜这没什么,这只是佣兵内部的一些规矩,和我们的任务没有冲突,而且安吉尔小姐说的也是事实,我们这些人在仙冢就完全指望你了。沃尔刚夫的话在杜颉听来,有点意犹未尽另有所指的意思。不知道是在提醒杜颉做好自己的事,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在里面,总之这几句十分正常的话,可在杜颉听来处处透着不正常。 但杜颉却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因为这么做没有意义,他们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自己都会做好自己的事,受人之托既然应承了必然要忠人之事,这没什么好说的,杜家祖祖辈辈都是靠着信誉吃饭的,这一点杜颉甚至整个杜家看的比什么都重。 于是杜颉话头一转说:既然如此也请安吉尔小姐和各位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保各位的平安,但是还是那句话,一旦我说不能再走了,就一定不能再走了,如果各位还要一意孤行,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就不要怪我了。这句话杜颉说的很重,因为昨晚的梦,一直缠绕在杜颉的心头,他认为那绝对是一种警示,自己如今将话说的明一点绝对没什么坏处。 张军听到杜颉这么说,也在一旁说道:我兄弟说的没错,两位教授我的经历也对你们说了,仙冢里面最忌讳的就是自不量力,我们人只要在,不管怎样危险的地方,只要有时间花精力一定会进去的,可人要不在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杜颉和张军的话,对面的三人一直很郑重的听着,就连一直都固执的王教授都没有反驳,而是不断的点头。安吉尔更是对杜颉的言论十分的赞同。这让杜颉和张军有些莫名的不真实感,杜颉感觉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还在梦中,怎么今天这事处处透着邪气。而且关于第三人的事,沃尔刚夫提都没提,似乎他已经忘了这个决定性的约定。 张军说完,王教授从一个学生手里接过几张打印件递了过来,对张军说:张老弟,你看看这张照片的人你认识吗? 张军疑惑的结果文件仔细的看了看,随即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他以一种颤抖又有些不确定的语气问:这、这是琼斯吗?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杜颉也仔细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和照片,文件不多只有3页其中2页上是照片,只有1页上是介绍,说的是照片上人的病历,上面清楚的记着。1998年至2000年该病人一直处在十分严重的精神分裂及狂暴病症当中,并且该病人力量骇人攻击力极强,被列为SSSSS级高危险病人。记录的内容十分简练,而且有很大一部分被故意涂黑了,不知道王教授他们拿到时就是这样,还是王教授等人故意涂黑的。不过杜颉更倾向于于前一点,应该是王教授拿到时,这些资料就已经被涂改过了。此外还有几张彩色打印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人穿着简单的病号服佝偻着身体,趴着地上高弓着后背,一张脸被散碎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从仅露出的一只眼睛上看,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没有眼白,脸上有很多的淤青,呲着牙正对着照相机叫喊。 看到这杜颉对张军说:你能确定这就是琼斯。杜颉问的很郑重,同时心头也想起了自己的猜测,张军故事的结尾,果然和他讲给自己的不一样。他们二人在摆脱狈的纠缠后,绝对没有张军说的那么一帆风顺,他们还应该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遭遇,不过这应该是张军最不愿意说的秘密。 第三十五章耐人寻味的会议 对于这个杜颉十分的理解,人都有秘密,即使再好的朋友那怕是父母这样的至亲,都不能将自己心底的秘密全部说出来。张军当时是想劝说自己不要去仙冢,他已经将仙冢的危险给自己讲清楚了,他出了仙冢之后的事,他没有必要和自己说的那么明白,况且事件的最后,一定有着很多的难言之隐,张军不说并不奇怪。 可是王教授和沃尔刚夫应该不是这么想的,从他们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查到琼斯这件事就能看出,他们的能力和决心是多么的大,而且从这份被涂改的面目全非的文件上看,琼斯绝对不是呆在一个普通的精神病院内,琼斯的下落和所处的环境应该十分的机密。可即使这样沃尔刚夫还是能拿到目前的资料,这让杜颉对于沃尔刚夫产生了极大的疑问,而且他的戒心也提高到一个级别,这群人一定别有所求,现在想来王教授也应该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因为能把学问做到他这种级别的没有傻子,他们可能固执,可能执着,可能偏激,但是唯独不可能傻。 那么这样一来问题来了,杜颉都能看出的东西,王教授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可他还是选择和沃尔刚夫合作,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他们合作的基础到底是什么呐,杜颉越来越对这次贸然答应他们的应邀而后悔。 这时张军咦了一声,一下打断了杜颉的思绪,所有人都想张军看去,只见张军拿着一张照片仔细的看了起来,而且脸色越来越差,杜颉都能看到他的头上顷刻间布满了一层汗珠。 杜颉赶快拿出那张照片看了起来,这张照片要比其他的照片清楚,光线也很好,可应该是所处环境的因素,照片上整体的效果还是很暗,不过这时候的琼斯应该在睡觉,他卷曲着身体缩在一个角落,头侧面贴着地面,睡得还很安详。仔细看了每一个细节,也没有发现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难道张军的那张和自己不一样。杜颉想着就向张军看去。 张军此刻的手都在发抖,他对大家说:你们看看这张照片,琼斯旁边墙上的影子。 随着张军说完所有人都拿起手中的照片看去,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仔细分辨之后,发现琼斯投射到墙壁上的影子和他的本人的形态大小有些出入,因为照片本就昏暗,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一点。再仔细辨认,杜颉觉得那应该是一团多出来的暗影,在琼斯的背上,好像他背着一个背包一样。一瞬间杜颉就想起了张军和自己说过的经历,难道那就是狈,几乎知道张军经历的人,脑中同时出现了这个字。 游森会议室内,安吉尔放下手中的文件,皱着眉头问:张先生你能确定照片里的影子,就是你在内丛林中见过的东西吗? 张军此时正在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听见安吉尔的问话,轻蔑的笑了一下说:他是不是被狈附身需要看影子吗?你看看的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我们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话,在他们那一群人中,琼斯算是最幸运的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一样还是没有摆脱这个结局。张军的话说得很沮丧。 不过杜颉却知道这件事的结局张军已经瞒不住了,因为为了确保明天行动的安全性,这个屋里除了张军和自己外,另外三个人一定会对张军的故事结局弄个明白,还有一点最为关键的是。为什么琼斯现在变成了这样,而张军没有事,这其实才是核心问题,也是王教授和沃尔刚夫最为关键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杜颉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已经想到了答案,不过他也想通过张军来证实一下,毕竟张军的故事在最后明显过于敷衍,当然也可能最后还发生过另外的事情也说不定。 果然张军的话说完,王教授就继续追问:张老弟你的经历最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本来你的经历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你能和盘托出我们也是感激不尽的,但是现在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尤其事关明天的行动,我们能够多知道一点,整个行动的安全保障就多一点,这是极为重要的,所以我恳请你,能不能将你最后的经历对我们说说。 张教授的这话说的极为委婉,但是语气也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这其实有点出乎杜颉的预料,这到不是这话问的不对或不合时宜,恰恰相反现在这个情况这话必须得问,即使别人不问杜颉也会问。可是问的人却不应该是王教授,沃尔刚夫或安吉尔包括杜颉都是最佳人选,唯独王教授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让杜颉有点琢磨不透。 张军冷冷的看了王教授一眼,又扫视了一下沃尔刚夫和安吉尔说:要我说也可以,不过你出什么价钱。说完张军的眼睛盯向了沃尔刚夫。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杜颉后,语气极为缓慢的说:如果你说的东西有用,那么我会给你一个你认为合理的价格。至于你说的是否有用,那就请杜先生来判断吧,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之外,所有杜先生的专业判断才是最准确的,而且这件事一旦属实,我们也需要让杜先生来想办法预防,所以还请杜先生代表我们来询问张先生这些问题。说完就将看向了杜颉。 杜颉听后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沃尔刚夫的意思,这不光是一个推手,也是一个有些险恶用心的小计谋。既能防止张军在话中作假,又能给杜颉和张军之间制造一点裂痕,可以说是一箭双雕的计策。 这种不入流的小计谋对于杜颉和张军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问题是沃尔刚夫为什么这么做,他的智慧明明知道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反而会给合作的双方带来不必要的猜忌,完全不符合他的实际利益。更何况沃尔刚夫一个城府这么深的人,如果想弄点阴谋诡计没道理做的这么浅薄,还有一点王教授今天的表现也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和性格,那么这是为什么哪?是什么造成了他们今天的异常哪!可若仔细想想今天在场的人,其实也不难解释。今天只有一个陌生人,那就是安吉尔,不过安吉尔只不过是个佣兵,她应该只是因为钱的原因才来到这里,原则上和杜颉、张军属于同类人。她的到来为什么能够使这两位教授采取这样隐秘的暗示方式哪?这一点杜颉想不透,张军也同样一头雾水。 还有一点如果这个怀疑成立,那么不妨将思维在展开一点,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为什么要用这种隐喻来给杜颉和张军看,他们到底是怕什么,怕安吉尔吗?似乎也不太像。 不过现在这些疑点只能放在心中,既然两位教授这么说,张军和杜颉觉得必须的配合一下才行,更何况这不光光是报酬的问题,这里面有着更深一层的意思。 于是张军以一种不自然的表情看了杜颉一眼,默默的掏出烟点燃后说:既然如此也不要为难我兄弟了,我就实话实说吧?不过在说之前我们还是将价钱谈好,我的这个消息值10万美金,当然要是你们觉得不值得完全可以不给,但是我将退出这次行动,至于我兄弟吗!说着看向了杜颉。 第三十六章简单的“经历” 杜颉听闻张军的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我所准备的一切物品,并且详细的给你们一份使用方式,不过我和军哥必须同进退。但既然教授说了,由我判断军哥的话值不值得,那么我也声明一下,我绝对会如实的评估军哥的话,并且详尽的解释这其中的含义,以供你们参考。杜颉也十分郑重的说。 杜颉说完,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与安吉尔互相看了一眼,安吉尔微笑了一下说:我们不必弄得这么严肃吧?我想不管怎么样,沃尔刚夫教授和王教授都不会吝啬这点钱的,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现在这点钱实在不算什么。安吉尔的笑容很甜美,配上她利落的佣兵装扮,给人一种别样的吸引力,不过杜颉却突然间有点触动,好像有一条弦被拨弄了一下,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再仔细想又觉得千头万绪一点头绪都没有。 张军摁熄了手中的半支烟,拿着打火机不断的敲打了几下桌面,这是他紧张的下意识动作,杜颉很熟悉。张军想了大约1分钟然后说:其实这件事我没有说谎,只不过你们都没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狈的骨粉,我和琼斯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丛林里,我吸了狈的头骨粉而琼斯没有。你们其实都想多了,我们出来后真的没有发生什么自相残杀的事,因为我们都很明白,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个人逃生的几率绝对比两个人少,而且我早就在离仙冢最近的一个补给点安排了人手,这也是我们能平安走出大山的依仗。我没有告诉你们的是,那些怪物其实一直追着我们出了仙冢,如果没有琼斯的另外两把匕首,和我偷偷藏起来的骨粉,我们真的就走不出大山。那群家伙比任何野兽都可怕,琼斯的匕首最后都折断了,要不是我安排的人察觉到了异常,向我们搜救过来,我们可能早就死在那群怪物手里,就这我还折了3个人手。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当时琼斯也怕我在祛除狈的影响时有猫腻,因此在我们这足足呆了一个月,并且每天用他的机器记录自己的起居,在确认自己真的没事后,才给我钱离开了这里,可为什么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张军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并且越皱越紧,显然他应该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说。 不过这其实就够了,张军的话虽然说的简短、平淡,但在屋内的所有人都不觉得他的经历会这样简单,不过这样也不错,现在这个时刻没必要将这个故事渲染的恐怖异常,如今对策才是最为重要的。 杜颉觉得张军的话其实有一半还是假的,但张军对琼斯变成如今这样状态的解释还是认同的。这个细节其实张军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包括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安吉尔在内,他们都应该察觉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他们其实应该更加想听听,张军对他最后的疑问的解释,杜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但杜颉非常的笃定他们三个其实想从张军口中听到的是,张军最后那句疑问的解释,显然他们失望了。张军的话不光没有给予他们想要的答案,更在这之上又增添了许多的疑问。因此在张军的话说完之后,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杜颉同样也思索了很多,仙冢之地本来在杜颉的心中就有着非同一般的预想,为此杜颉自认做了充足的准备。可现在看来仙冢之行从一开始就已经困难重重,这似乎预示着什么,仿佛注定这不会是一趟平淡的旅程。 沉默的时间不知维持了多久,沃尔刚夫轻咳了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说:既然这样张先生你提议的价格我们接受,不过我想对此次出行的人手规模进行扩大。说着看张军想要说话,沃尔刚夫抬手打断张军接着说:我的意思不是让他们进仙冢,而是向你第一次进入时那样,在外围负责接应,不过指挥权必须由我的人掌握,你放心第一、我不会强迫他们进入仙冢,或任何他们不愿意做的事。第二、他的佣金我会付双倍。其实这只不过是在为我们这趟出行增加一点点保险,防止我们能从仙冢出来,却死在了大山里。沃尔刚夫表情严肃语气深沉的说道。 张军听沃尔刚夫这么说,想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反驳,其实这本身就是他的打算,即使沃尔刚夫不提,他也会在外面留人接应。至于由谁指挥张军到不是太在意,这群山油子即使是他都的哄着来,换给别人能指挥动他们,更别说让他们干不愿意的事,几乎完全不可能,这一点张军很放心。但是沃尔刚夫出这么大的代价要这个没有的指挥权,这让张军心理很是警觉,不过这个时候张军已经没有办法了发对沃尔刚夫的提议了,于是只能暗自想着到时候好好交代一下接应的人员。 杜颉也绝对沃尔刚夫很乞丐,说实话张军的这个消息根本就不值十万美金。而现在沃尔刚夫不光没有问杜颉张军的消息值不值这个价,反而认了这笔巨款,他的图谋是什么,难道仅仅就是想要外围接应点的指挥权这太说不过去了。和张军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会议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下结束了,在回住处的路上,张军和杜颉说:兄弟,你明天到我那拿把枪,看来这趟活肯定不会太轻松,他们的装备这么精良,而且还有雇佣兵这种精锐的战士,看来到了里面他们很可能会硬来,到时候恐怕就由不得我们了。你记住如果在里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叫你跑你千万别磨叽,在里面我比你熟,你只要跑到安全的地方,就停下等我半天,如果我能出来我肯定能找到你,如果半天之后我没来,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如果到了哪一步,你要记得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相信你的感觉,因为在仙冢一切东西都是不真实的,只有直觉才是最靠谱的,你小子千万记住了。杜颉听完张军的话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张军现在对自己说的是他的由衷之言,这种话是不容杜颉反驳的。那样一来不仅不识好歹还伤了这份感情,所以一路上杜颉都在点头说是,一直到了住处都是张军在说杜颉在听。 回到房间杜颉躺在床上心里却出奇的宁静,完全没有即将面对未知事物的紧张或兴奋。张军没有陪杜颉,他要回去陪陪家人,可以看出张军对此次出行有着极深的顾虑。尤其是在拿到琼斯的照片之后,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张军自己没有说,杜颉也不好问,这里面肯定牵涉极深,这种事都是每个人极其隐晦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要妄想去碰触。 其实杜颉倒是对张军的秘密不是很热衷,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管好自己将一字活专研发扬才是他最重要的事,而对于别人的秘密或隐私杜颉是没有兴趣探寻的。 这可能也是杜颉和张军能够成为好朋友好兄弟的主要原因,不过这倒不是杜颉对朋友漠不关心,恰恰相反只要张军开口杜颉都会尽十二分的努力去办,这在东北话叫“头拱地”意思就是尽自己最大最大努力的意思。当然这里有个前提就是必须得张军自己开口才行,必须得是张军的主观意愿,他愿意让杜颉帮忙杜颉才会帮,这里面有些话不可能说的那么明白,大多数时候向张军这样的人,想让他开口求人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暗示,眼神、语言、动作等等一些可会意不可言传的暗示。 向今天这样,一路走回来张军都在叮嘱杜颉,这其实也是一种暗示。暗示杜颉不要在追问琼斯的事情,即使是问张军也不会说。 不过现在的杜颉从本心上来说,真的不愿意追问张军这件事,无论这件事对即将的出行有没有帮助,杜颉都不想问。因为杜颉本能的觉得,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心力找到琼斯,并展现在张军眼前的目的绝非简单的为了仙冢之行,这里面阴谋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 杜颉更为关注的其实是安吉尔这个女人,从一开始见到她除了惊艳之外,杜颉在本能中对这个女人就有着很大的戒心,这有点向人遇到危险时的直觉感应,杜家人的这种感应照普通人更为敏锐。这可能源于基因的传承,毕竟做黑装先生这一行,面对的危险很多时候都是在感官之外的,直觉或者说第六感才是黑装先生的保命法宝。 第三十七章关系复杂 所以说对于安吉尔来说,虽然看上去这是一个女人,但是作为一个能够降服桀骜不驯的雇佣兵的女人来说,杜颉对她的警觉心更胜一筹。 联想到今天在会议室的情景,沃尔刚夫和王教授的反应,虽然不能说两位教授在安吉尔面前矮一头,但是也绝没有高出安吉尔一头,说明白点就是他们不是统属关系,而是平等关系,甚至隐隐还低了一线。这就很有意思了,沃尔刚夫为什么要请来一个他管不了的安保人员呐。还有一点极为重要,那就是这三个人真的是三个独立的个体吗,换句话说如果杜颉的推断成立的话,那也就是说,最少沃尔刚夫和安吉尔是同事关系而非雇佣关系,那么问题来了,谁是他们的上司或者说他们受雇与谁,王教授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如果王教授进仙冢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论依据,那么沃尔刚夫他们为什么非要进仙冢,他们想从仙冢里得到什么,甚至杜颉有一种怀疑,琼斯和他们的关系是怎样的,真的只是他们为了证实张军的话,而找到琼斯的吗。这种种的谜团,让杜颉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给这次探险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云。 杜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觉得这次仙冢之行绝对不会那么轻松,危险、绝对的危险,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危险似乎已经不可避免,几次预兆仿佛都向他陈述这一点。虽然沃尔刚夫他们的设备极其先进,但是在仙冢杜颉觉得,还是靠自己更为靠谱一些,更何况这支队伍本身就有太多的秘密,甚至比仙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到了里面,杜颉还是的多做一些准备才行。 杜颉起身点燃了一颗烟,坐在屋内没有开灯,窗外明亮的月光将屋内照的通亮,一燃一灭的烟头给有些冷寂的屋内填了几许生气。掐灭烟头,打开窗帘推开一扇窗,大山里特有的清冷气息伴随着一股草木的芳香,让有些精神低落的杜颉不由得一震,心中的郁闷似乎被一扫而空。 是啊。自己那么在乎他们这些事有什么用,毕竟他们离不开自己,没有自己他们在仙冢中将寸步难行。而且虽然他们的装备先进,人员精锐,不过杜家能够传承这么久,岂能没有一两样保命的东西。虽然杜家的手艺都在除魔卫道上,可你不要忘了,杜家连妖魔鬼怪都有能力收拾,对于人来说岂能没有点手段。杜家能够传到杜颉这里,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对付人可能一字活更加的拿手也未可知。 抛开这些杂事,杜颉拿出工具腰带,仔细的检查起来,这是杜颉每次出行必要的步骤,更何况这次出行的意义非同一般,所以杜颉检查的格外仔细。 这条腰带是杜颉自己设计的,主体是由纯牛皮制作的,有些类似电工腰带的设计。外挂了几个挂件,大部分由帆布制作成扎口的口袋,十分结实耐用,而且口袋外面还挂了一层防水胶,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泡在水里太长的时间,里面的东西绝对不会有事的。口袋里面是杜家做活时常用的几种比较常用的阵东西,比如说雷木、寻阴珠、太平台、聚灵楔等。 雷木前文已经提过,就是杜颉的父亲在对付索魂僵时用的那种漫天飞的木片。这种木片制作简单,虽然威力不大且单一,但是雷木其自身阳刚的特点,和主动攻击的特性,成为了杜家人做活用的最多的一种手段,几乎是杜家人永远随身携带的装备。 寻阴珠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十分实用的探查手段,用来找寻有阴气聚集的地方十分方便。虽然它没有什么攻击、防御能力,可是用作预警的话十分好用。而且它有许多衍生的功能,作用也十分的可观。 而太平台就十分的不寻常了,这可以说是杜家人的一种保命绝活。这是一块大约10厘米见方的木块,像大一点的色子一样,上面的六个面刻着六组四象阵,并且每组的功能都不太一样。最为关键的是只要有六枚太平台,就可以摆出一个名为斗转星移的阵法,这种阵法十分的变态,几乎是集一字活中防御阵法的大成,除了需要根据地形地气来摆阵有些麻烦外,这个阵法是杜颉已知的最强防御阵法。不过有一点很无奈,太平台和一字活中其他功能强大的阵法一样,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只要你摆出太平台,那么在大约半小时的时间内,你在内就是绝对安全的。不过一旦太平台的时效过了,那么即使你还有太平台那么你在24小时内也不可以在摆太平台了,摆也没用和六个木块一样没有丝毫的作用,甚至每枚阵基所带有的一些小作用都会失效,打人都不疼。 聚灵楔则是另一种极端的存在,和杜颉先前制作的三才伏魔咒有些类似,都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诠释密文的力量。只不过三才伏魔咒用的是真言和手印,而聚灵楔则用的是另一种方式,那就是符箓纹。其实符箓纹本身和一字活中现有的阵法同出一辙,都是脱胎于道家的道术,不过符箓本身更加接近于杜家这一脉的根本,他们都是动用一些沟通方式来获取或借用某些自然的力量。不过之所以符箓纹没有成为杜家一字活的主体,就在于符箓纹本身就具备特殊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与密文有冲突,无法诠释密文的威力。其实符箓和杜家的密文一样,本身都是一种沟通天地力量的媒介,而符箓纹则是这种力量能够具现化的载体,因此杜家的先辈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终于将符箓纹与密文相结合,创造出来一门另类的阵法,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聚灵楔。它和三才伏魔咒不同,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当然同样也没有那么大的弊端,聚灵楔本身的作用十分单一,他只能主动的吸收灵力,剩下可以说一无是处。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能力,却让他成为杜家五行炼咒术中少有的几个具有极强攻击能力的阵法。至于为什么这个简单的能力却有这么大的作用,简单点说就是只要聚灵楔发动,他就会以惊人的速度急速的吸取灵力,并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个灵力真空,要知道灵力是一切修炼者的本源,无论是人、鬼、妖、那怕是僵尸的怨气都属于灵力的范畴。而且聚灵楔吸收的灵力越多就越难以移除,并且随着灵力的增长,聚灵楔会对攻击对象产生一种类似于迟缓的效果,这个效果可谓极其强大,尤其是杜家人而言,这使得杜家人有更为充足的时间来布置威力更为强大的阵法。所以聚灵楔才能成为杜家人出门必备的随身利器。 不过聚灵楔也有其弊端,那就是吸收灵力的临界点非常不稳定,对付一般的精怪效果显著,但是对付成了气候的就有些不一定了,用现在话来说就是看脸。比如说当年的索魂僵,如果当年父亲用聚灵楔去对付索魂僵而不是用阴阳降魔杵,那样的话整个事件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也许可能一枚聚灵楔就能够定住索魂僵,也许杜家的传承在那时就已经终结了。这个概率当时的爷爷与父亲绝对不敢赌,毕竟当时在场的还有许多人在,一旦聚灵楔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那么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将这些东西包括三才伏魔咒都按照自己的习惯放好,又检查一遍其他的一些东西见没有什么差错。杜颉从背包内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小巧的联发手弩。这是杜颉的发明,是他根据当年爷爷和父亲大战索魂僵时得到的启发,杜颉觉得无论是爷爷或者父亲乃至杜家本身,都缺乏远战的装备。所以只能近身和这些异类肉搏,这虽然能够增加阵法的威力,但是人本身相比于这些异类是脆弱的,适当的增加远程攻击力很有必要。 第三十八章手弩 因此杜颉按照自己的想法制作了这个手弩,要说制作弩对于杜家这样的家族,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无论是复合弓的制作,还是联发机括的制作,杜家都不陌生甚至还有一切独到之处。不过一心精益求精的杜颉,还是在弩弓的制作上借鉴了现代弓弩的长处,从外国特意定制的弩弓以增加稳定性和强度,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射程。剩余的部分杜颉特意用一些极品材料来做,比如说弩臂的制作就用了千年以上胡杨木,机括更是用的击妖木。并且杜颉为此耗费了3年的时间,为其量身定做了一个名为真阳灭魔阵的阵法,这套阵法虽然是从一字活中的阵法脱胎而来,但是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创新阵法。而且这个创新无论是功能上还是思想上都有着脱胎换骨的境界,为了这个阵法杜颉得意了好长的时间,因为这可是父亲都不曾有过的功绩。 虽然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还不能记录在一字活之内,但是杜颉却有着十足的信心,这柄手弩一定会开杜家的先河。在说说这真阳灭魔阵,这个阵法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弩机上包括机括在内都被阵法覆盖,另一部自然就是弩箭了。因为弩机上的阵法再强不能作用到弩箭上,射出去的弩箭也毫无用处,所以弩箭其实才是重中之重。 这让当时的杜颉伤透了脑筋,虽然只要将弩箭上刻上阵法,就能达到杜颉想要的作用,但是据杜颉推算这个作用十分的轻微,可能也就和雷木差不多,这个结果让杜颉无法接受,也完全失去了研制手弩的意义。 所以杜颉开始着手研究这套真阳灭魔阵,这套阵法脱胎于一字活中的4个阵法,分别是镇字诀的大、小伏魔阵,封字诀的真阳大阵,泄字诀的星河倒转阵。这其中星河倒转阵的运用是杜颉最为得意的,因为他将星河倒转阵作用于整个阵法之上,换句话说就是星河倒转阵,其实已经完全变成了勾连其他三个阵法的枢纽。更为重要的是这三个阵法因为有了星河倒转阵的联通之后,变得十分的中性,可以根据弩箭上不同的阵法增幅威力,这样就使得杜颉可以根据不同的需要,来选择不同阵法的弩箭,已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事后杜颉推算经过真阳灭魔阵的增幅,弩箭上的阵法虽然被局限了很多,但是威力却增加了三倍有余,并且在精度上是雷木等一些阵法无法比拟的。还有一点杜颉正在酝酿之中,那就是研制一批专用的弩箭,一旦这个研究成为现实,那么杜颉的实力立刻就上升了一大截。不过这些想法还只存在与杜颉的构思之中,离真正实现还有一段路好走。 在说弩的本身因为有联发机括,所以可以接连发射6枚弩箭。虽然不是很多,但考虑到阵法的面积和弩箭的体积,因此这是目前最优的选择。只不过杜颉也有一点遗憾,那就是当6枚弩箭射出之后的装填上,不能像枪械那样采取弹夹供弹的原理,因为阵法的连贯性必须要求机括内的封闭性,所以目前只能采取手动的供弹。 组装好手弩,又将弩箭放在腰带上的专用挂套内。杜颉将腰带扎在了腰间,反复的摸索了一番,见都在自己最习惯的位置上,又走到床边从箱子内拿出一把斧头,轻轻用手掌细细摩擦了一下斧身,想了一想,杜颉将其放在了右侧的腰间,一个专用的挂套内。 这把斧头的造型十分普通,就是普通木匠都用的那种,不过这把斧头的功能和普通斧头却有着天壤之别。和爷爷当年用的那把一模一样,无论是尺寸还是斧头上的巫荒秘法阵图都一模一样,其实这把斧头对杜颉来说完全没有必要,纪念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他更多的是对爷爷的一种怀念,和对自己的一种鞭策。今天将他拿出来,完全是一种对于不安的防御机制,也许有爷爷的保佑,能够逢凶化吉吧!杜颉感叹着自语道。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缕缕森林中的潮气,早已准备妥当的杜颉穿着沃尔刚夫他们送来的丛林探险装备,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看着镜子中朝气蓬勃的青年,杜颉才发现自己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看自己了。迷彩色的衣、裤、鞋和背包,穿在身上十分的舒服,鞋子看着很沉但穿在脚上却很轻便,一些细节的设计处处透着专业装备应有的细心与功能性。将腰带紧了紧,杜颉打开了门,临关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就在一声闷响中离开。 大门口处,张军开着车正在等他。见杜颉出来吹了一声口哨说:我兄弟就是带劲,我看昨天的那个小妞看你的眼色不对,这要见了你这样,还不得把你吃了。 杜颉听张军这么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他已经想开了,恢复了他本来的状态,这对杜颉来说比什么都强。放下心的杜颉笑着说:军哥,你可别看走眼了,那个安吉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咱们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掺和的,我们干好自己的事就得了。不过军哥到了里面你可得看我的眼色行事,千万别蛮干啊! 张军见杜颉说的郑重点点头说:你放心,我肯定听你的,不过我昨晚说的话你也别忘了,我要让你跑你就跑千万别磨叽知道不。 杜颉点着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军哥,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军见杜颉问的严肃,也严肃的说:什么事你说吧? 杜颉稍微一沉吟到:军哥你觉得,我需不需要在里面给他们设点障碍。这是杜颉临时起意的想法,因此他想听听张军的意见。 张军考虑了一下,摇摇头说:还是不要了,不过你不能让他们觉得在里面太容易,你明白吗?见杜颉点头。 张军接着说:你的意思我理解,但是这个想法应该作为杀手锏使用,尤其是能够让他们深刻的领悟到仙冢的危险后,在来这一招一定能收到奇效,而且这么做可比红口白牙的说,有说服力的多。 其实在这一刻无论是杜颉还是张军都对这只队伍提防甚深,安吉尔的加入使本来目的就扑所迷离的探险队,更加的蒙上了一层阴郁的薄纱。杜颉的提议虽然是临时起意,但由此也可见他对探险队的不信任已经到了一个极深的层次,要不然杜颉绝对不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的。而张军的提防甚至比杜颉还重,昨天的一场会议,使张军想到了很多很多,一些往事不断的从他的脑海中略过,还是来了,张军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游森俱乐部的广场上,人声鼎沸加上沃尔刚夫要求接应的人员,这次进山的队伍扩大了进一倍有50人参与其中,将张军的人员几乎抽调一空。本来张军认为没有必要去这么多人,但是沃尔刚夫的一张支票将张军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钱的威力张军现在还抵御不了,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俱乐部内各个成员的利益,因此在征求了所有向导的同意后,这次出行的规模正式被确定下来。 见张军将杜颉接来,沃尔刚夫、王教授、安吉尔都迎了过来。他们自己十分清楚能不能进仙冢还得靠杜颉的手段,要不然他们只能去仙冢外面转个圈旅个游就得回来。 见面寒暄了几句,沃尔刚夫对杜颉说:杜,现在人员和物资已经到齐了,虽然有些匆忙但根据王教授的判断,我们必须在10天内赶到仙冢的外围,本来我还想再整修一下。不过安吉尔小姐说丛林行动最好在时间上计划的充裕一些,以应对突发状况,因此我们必须在今天进山,至于队员的磨合问题,只能在路上进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沃尔刚夫说的很诚恳。 杜颉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提醒他办护符的事了,虽然沃尔刚夫没明说,但是人家请他来就是干这个的,既然出发在即,那么也应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不过今天安吉尔十分的安静,除了刚见面时问候了一句外,其他的时候都没有说话,站在沃尔刚夫身后一副保镖的样子,和昨天见面时的强势有了天壤之别。这让杜颉十分的费解,虽然说这才应该是一个受雇人员应有的样子,但是这个转变也太大了,而且也太生硬了,让人有一种不真实感,似乎正酝酿这什么。 不过杜颉现在也想清楚了,只要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因此也没有和他们打什么哑谜,直接对他们说:教授说的是,在这方面我完全是个门外汉,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先将护符激活,不过我有一个提议,你看看我们是否先将人员调配一下,因为这个护符以五人为基础,如果随意组合的话,虽然不能影响威力,但是很可能影响你们考察的进度。杜颉说的也很认真。 张军一旁也连连点头说:对,我兄弟说的对,必须把人员调配一下,让五人组尽量均衡一下,尤其是安吉尔小姐的安保人员必须兼顾到每一组人,要不然在里面一旦被迫分开,很容易因为没有安保人员而产生不必要的伤亡。 安吉尔听后到是深有感触的点头说:二位的话说的不错,的确在这么危险的丛林环境里,单凭杜先生的手段是无法照顾全局的,安保也是重中之重,我这就去安排一下,两位教授你们的人是否需要从新调整。 安吉尔虽然说的很中肯,但是在杜颉听来确实怪怪的,话里话外都有一股绵里藏针的意味。 沃尔刚夫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同意道:那就按两位向导说的办,我这就将人员先调整一下,不过为了不耽误进度,我们可否在到达前进基地后再请杜进行。 沃尔刚夫的话落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杜颉身上,杜颉到是没有所谓,不过有了张军先前在车上的一番话,杜颉装模作样的思考又看了看天说:也可以,不过那就只能等明天早晨在进行了,希望这不当误你们的进度。 沃尔刚夫摆摆手说:这完全没有问题,本来我们的计划就是在前进基地分发物质休整一下,这样看来刚刚好。 第三十九章启程 50人的队伍对于进山来说绝对是一个庞大的队伍,游森成立后还没有承接过这么大规模的考察队。不过好在沃尔刚夫他们的人员素质和装备绝对的精良,25辆全地形车将这次出行的效率一下提升了上来。这些看似简陋有些像大个的沙滩摩托的全地形车,一路上给了杜颉极深的印象,虽不能说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但也能对得起全地形这个称号。 沃尔刚夫他们说的前进基地,其实就是游森在山上最远的一个补给点。本来这个补给点不大,只能作为一个上下山的中转站使用,补给站内只提供一些简单的休息或简单的医疗帮助,不过为了这次进山,沃尔刚夫额外提供了一笔资金,将其扩建成了前进基地,并在这里囤积了很多的装备。 杜颉和张军作为向导他们的车在最前面,进了山后道路就颠簸的厉害,虽然全地形车的性能优越,但是这只不过就是相对来说。更何况山里哪来的路啊?现在走的这条路只比羊肠小路宽阔平坦了一些罢了,这些年这条路上也从来没有接纳过两个轱辘以上的车。 车队走的不急,每过2个小时就停下休整一番。他们的计划是在晚饭到达前进基地,所以在路上他们的时间安排上并不紧迫。这样做的好处是,一可以让各组适应自己的组员。二可以适应一下环境和气候。毕竟这次的探险队大部分都是外国人,水土不服很可能造成减员,因此适应环境势在必行。 进了山杜颉仿佛就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虽然这才是大山的边缘,但这个感觉还是非常的强烈。那种隐隐的召唤似乎也更强烈一些,总之进了山杜颉浑身都舒坦。 休息的时候,杜颉看到王教授坐在一个石头上,看着远方的山,模样有些耐人寻味。想到这两天王教授几乎一言不发,于是杜颉走了过去问:王教授您的身体怎么样,能经得住吗。 王教授回头看是杜颉,疲惫的一笑回答:杜老弟还真说着了,我这老骨头都快给这车颠散架了,我看啊还不如徒步走来的轻松。 杜颉闻言笑着说:您老的身体我看还挺棒的,这车别说您了我都快受不住。不过这可比走快多了,另外那些装备如果靠人背,那么我估计明天也到不了基地。 王教授点头道:是啊,我就是啰嗦几句。轮子毕竟比两条腿转的快。小杜,我有件事一直想和你探讨一下。王教授突然转了话题。 杜颉到是没什么所谓,点头说:您说。 王教授略一沉思说:你对我的观点怎么看,说说你的真实想法。毕竟你不是普通人,你的观点可能代表着另一个方向。 杜颉没想到王教授问这个,考虑了一下,觉得这话还真不好回答。根本上讲杜颉压根也从没有细细的思考过王教授的这个理论,不过从杜家专业的角度上来讲,王教授的理论也不能说是错的。只不过杜家人搞的是所谓的封建迷信,而王教授想用科学的方法揭示出真谛。虽然王教授根本没说过他的理论是证明什么怪力乱神,但是传承之轨在杜颉的理解中就是命运的力量或者说神力更为贴切。就像杜颉一字活中从密文中汲取力量一样,你能说这些力量不是神的力量吗?同理王教授说有什么在保护着人类不灭,那么这个力量无疑用神力来解释最为恰当。 不过神到底是怎样的杜颉完全没有印象,鬼他倒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过这个时候和王教授大谈妖魔鬼怪实在是有些文不对题,于是杜颉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王教授不瞒你说,您的这个理论我还真没怎么想过,不过我可以谈谈我的印象,当然我的知识少不可能有什么理论依据,只能从我懂的东西里来谈谈我对您这个理论的印象。杜颉措辞很严谨。 王教授轻松的摆摆手笑着说:不用这么严肃,我们只是普通的探讨。而且无论你的观点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有启发的意义。 听王教授这么说,杜颉也就放开了,见王教授不见外,杜颉也就有什么说什么。组织一下语言杜颉道:王教授关于传承之轨我个人认为只有神才能做到你所说的这一点。见王教授没有插话的意思,杜颉顿了顿接着说:当然我们所谓的神,和普通人所谓的神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说到这王教授打断道:哦,这个还有区别,你说说看。 杜颉也猜到王教授会有这一问,接过话说:当然有区别,在我们这个行当里,神其实并不具体。这么跟你说吧,神谁都没见过,但是他确实是存在的。 王教授听到这有些糊涂的问:你这句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杜颉接着解释说:王教授,科学上有辩证法对吧。而我确认神的存在也基于此。因为我们很肯定鬼怪的存在,那么作为对立面的神就必然存在。这个道理其实说穿了十分简单,就是力量的由来。我之所以有能够克制鬼怪的力量,绝不是我本身有多特殊,而是我或者我们这类人在借用某些与鬼怪对立的力量,我们通常称这种力量为神力。那么话说回来,何为神,神是什么。在我的认知中神其实很模糊,他其实没有什么具体的形象,不是普通人所说的某某有名有姓的神,神应该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力量。而这种力量的性质到是和您所说的观点很相似,他总是伴随着人类却又不可见、不可得、不可查,只有向我们这类掌握了特殊技巧的人才能运,当然这种力量的使用也不是肆无忌惮的,能量守恒也通用于神的领域。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种力量不会因为种族的灭亡而灭亡,也不会因为科技发展方向的不同而改变,我相信,如果你所说的所有纪元都存在的话,那么这种神力和您的传承之轨极其契合。 杜颉的话让王教授陷入了沉思,他没有想到,只是偶然的一次谈话,似乎向自己打开了另一扇大门。王教授本身对杜颉所谓的神是否定的,但是作为一个学者,他不能否认抛开非理性的称号不谈,杜颉的观点虽然另辟蹊径,但不失为一个方向。中国的神学体系其实和历史是息息相关的,比如说最为著名的易经。在古代是学者必学的一部经典,位列四书五经之一,只不过现代一些打着迷信晃着的骗子多用其名,使得易经仿佛成为迷信的专业书籍。而作为考古学教授,易经王教授虽然不说有多么精通,但是他也是中国易经学会的理事之一。甚至许多更为孤僻神秘的典籍王教授为了完善传承之轨都有所涉猎,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杜颉的话王教授还是给予了十分中肯的意见。关键是杜颉思想的方向性给了王教授很大的启发。这视乎从另一个方向证实了传承之轨的存在。 王教授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漏掉了什么。神话传说虽然都是无稽之谈,但是它的传承可谓极其完整。要比正史完整的多,而且一些传说也不向外人想的那样完全无法佐证。在考古学中神话传说其实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只不过作为教授自己和许多同行一样,忽略了线索能够作为线索的原因,反而有些舍本逐末了。 见王教授陷入沉思,杜颉到不好打搅,就准备往回走。这时沃尔刚夫走了过来。见王教授的样子无奈的笑笑说:看来王又开始发呆了,杜我想问你件事。 杜颉没有多想回答:您问。 沃尔刚夫坐在一块石头上说:杜希望你能从够专业的角度来解释一下琼斯的状态。因为这件事始终关系着我们考察队的安全,而张军先生虽是琼斯事件的参与者,但是他却不是你这种专业人士,也无法给出对我们有用的答案。所以我想在进山前还是听听你的意见,以便评估这次行动的危险等级。要不然一旦出了意外,我们的雇佣人员很可能会状告我们,这对我本人及我们的赞助人都是十分不利的。沃尔刚夫说的很严肃。 第四十章谈话 杜颉倒是没有想到沃尔刚夫这时候抛出了这个问题,见远处安吉尔正在和张军说着什么,便明白这是沃尔刚夫故意将自己和张军俩分开,以便和自己单独来说这件事。其实对于琼斯的状态来说,杜颉还真有些见解,不过这时候和沃尔刚夫说是否恰当,还有背着张军说这个也让杜颉有些犹豫。 杜颉考虑了一下,见王教授还在神游,恍然有些明白了。于是对沃尔刚夫说:既然您问了,作为顾问我一定会尽到义务的。不过琼斯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到了基地我们几个单独谈比较好。教授放心,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这其实没什么,为了安全在郑重都不过分。 沃尔刚夫楞了一下,哈哈一笑说: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比较好,毕竟这是大家的事,群体的意见才能更为有说服力。 车辆再次启程,在车中杜颉和张军说了一下王教授和沃尔刚夫教授的事,张军沉默了一会说:兄弟看来我们这趟活真的是危险的很啊,刚才那个安吉尔也在套问我和琼斯去仙冢的事。我感觉琼斯和这趟任务有很大的关联,而且关联很深我们不可不防啊。你不知道当年琼斯那一队人就极为精悍,再看我们现在这队人也不简单。那几个佣兵就不用说了,剩下的人除了王教授的学生我看没一个善茬。在看看咱们的装备,他们这次如果是继琼斯未完的任务而来,那么这次进山就太危险了。 杜颉很赞同张军的话,沃尔刚夫等人一看就知道所图甚深,可王教授为什么会甘于受他们的利用,这让杜颉很是费解。不过换个角度想,王教授也必然是另有所图,毕竟他不是傻子,在这种情况下甘于被沃尔刚夫利用,那么王教授的图谋只可能更大。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仙冢里的秘密才是关键。想到这杜颉有些自嘲,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带着自己的目的呐,仙冢似乎就有着这种魔力,任何知道它的人似乎都不遗余力的想一探究竟,到底仙冢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呐?杜颉的心有些迷茫。 前进基地不大,其实说是基地实在有些名不副实,即使沃尔刚夫出钱特意扩建了一下,也只不过多了几间木屋而已。不过基地的广场要比上次杜颉来的时候大了许多,也平整了不少。之所以称这里是前进基地,是因为从这里往山里去就没有路了。如果想继续深入,就只能凭借着向导的经验了。 一顿忙碌过后,基地的广场上已经满是帐篷,50人的庞大队伍加上人员装备一下子就将这个不大的基地填满。基地依山而建,几处木屋建在稍高的位置上,从木屋向下看,基地的布置一览无余。张军看了许久皱着眉头对杜颉说:看来他们真是专业人士啊,这营地建的滴水不漏啊。 杜颉看了看到没有看出什么门道,不过这不是杜颉关心的重点,杜颉关心的接下来的会议,刚刚沃尔刚夫已经通知他们俩,去开进山前最后一次会议。会议内容不用问绝对还是围绕琼斯的事,见张军还在看营地,杜颉有些莫名其妙,在杜颉看了向沃尔刚夫这样的队伍,他们必然是专业中的专业,营地建的好是应该的。于是杜颉说:军哥,待会他们问起琼斯的事,我们怎么应付。 张军的心思还在营盘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回答:兄弟琼斯的事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其实你的怀疑我觉得很接近了,不过还不应该是真相,我现在到是觉得,他们这么急于知道我们的想法与态度,不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恰恰相反而是他们想知道我们离他们所掌握的真相有多近,其实这才是他们急于想知道,又急于想隐瞒的事。 张军的一番话,一下子就将杜颉惊呆了,杜颉楞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对于琼斯事情得来龙去脉是知道的,之所以还这么刨根问底,是想知道我们对琼斯真实目的知道多少是吗? 张军严肃而沉重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下面的营地。 杜颉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发现张军的话很有道理,从沃尔刚夫拿出琼斯照片得那一刻这件事就已经很明显了,因为琼斯此时的状态和所处的环境应该是很难被外界发觉的,那么沃尔刚夫能够拿出那么详尽的资料,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与其说是沃尔刚夫买来的资料,倒不如说琼斯就在他们手上,如果是这样,那么沃尔刚夫不遗余力的支持王教授的考察就有了依据,琼斯绝对有类似于考察笔记一类的东西,在联想到琼斯进仙冢的目的,看来里面的东西一定也引起了沃尔刚夫等人的高度注意,这样资助王教授的考察就顺理成章了,而王教授可能也是想借助沃尔刚夫的资金和专业队伍进仙冢,以此来为完成自己的科考,这样一来他们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了。 想到这里杜颉的心中一下子开朗了许多,自己在这支队伍中其实是个无关轻重的人,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其他的一切纷争似乎都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走在去沃尔刚夫房间的路上,张军看着前面的杜颉,眼神是复杂的,有一丝不忍、一丝暴虐、一丝挣扎、一丝清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抬抬手想拍杜颉一下,这时安吉尔看到了他们招呼了一声:两位就等你们了。 进了屋后,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安吉尔都在等着杜颉和张军。沃尔刚夫开门见山的说:杜、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咨询过你的意见了,现在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沃尔刚夫问的直接,杜颉刚想说自己的想法,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就是张军骗琼斯时所用的那个仪式。现在结合张军刚才的怀疑,杜颉突然对张军用的那个仪式的目的有些感触。张军那么做除了自保外,必然有其更深的含义,虽然杜颉不甚了解张军那样做的意义何在,但张军此时还好好的坐在这而琼斯却成了那个鬼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于是杜颉话锋一转道:各位,既然大家想知道我的看法,那么我就将我的真实想法给大家说说。事先声明,我说的事有可能你们并不认同,但是请不要打断我,因为这只代表我个人对此事的看法,至于信与不信全在你们自己。况且我认为,琼斯事件的本身其实和我们这次行动已经没有太大的关联性,我们与其死追着琼斯这条线不放,还不如多想想把你们放倒的那个东西来的现实。 杜颉说到这顿了一下,给了他们发言的机会。王教授叹了口气说:小杜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的意见我白天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有启发性。不妨再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看能不能给我们打开另外一条路,毕竟多一种选着总是好的吗。王教授这话在杜颉听来很有些味道,很唯心但是你也挑不出毛病,总之给杜颉的感觉就是这句话里有着多重意思,不是一下子能想明白的。 见没有人再说话,杜颉道:就琼斯这件事单独来说,我觉得事情出在狈的骨粉上,因为军哥和琼斯最为明显的区别就是一个吸食了骨粉一个没有。那么问题很显然骨粉很关键,但是请注意,我说的只不过是一个明显的区别,不一定就是真实的答案。在我个人看来,琼斯和张军还有一个明显区别,就是张军本人是杀死狈的人之一。这其实与琼斯的差别很大,我们这行有句话“道行好不如杀的好”。意思就和用大凶之器辟邪的道理差不多,而琼斯和张军的差别就在于此。从军哥的描述上看,他的那个仪式来自于幻象,而幻象中的萨满巫师所用的狈的头骨应该来自于自己的猎杀。那么我认为那个仪式之所以对琼斯无效,一来自于骨粉,二就是源自猎杀者这个身份。这在我们黑装先生的圈子里很普遍,吾血吾生是一个很普遍的道理。还有一点,是我的猜测,就是琼斯偷拿了狈的头,但仪式却不是琼斯主导的,这也应该有些影响。要知道像狈这种天生具有灵性的妖物,在没有修出妖丹之前,他们的头颅是所有修炼的精华所在,所谓炼化反骨,这个反骨就在脑后。妖想修炼有成,反骨是一道避无可避的坎,因此我推测琼斯之所以这样,就因为他拿了狈的头,但他又不是狈的击杀者更不是仪式的主持者,还没有吸入狈的骨粉,这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导致了他现在的样子。还有我们不应该忽略的一个细节就是,军哥和琼斯逃出丛林后,他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也就是说,仪式还是起了作用,但是很可能因为先前的原因没有把这种影响或者说诅咒消除,这才导致了琼斯现在的样子。其实杜颉还有一点怀疑没有说,就是骨粉。从黑装先生的角度看,张军也没有把仪式做全,他之所以没事应该是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直到现在都保留了狈的骨粉或狈身上其他的东西。而且从种种迹象上看,袭击他们的那只狈绝非普通的仙儿所能比拟,那只狈的道行应该不浅,虽然不可能修出妖丹,但是也应该差的不远了。杜颉之所以有这个猜测,是因为琼斯和张军他们被诅咒的人数,前文已经提过,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一只妖物想同时影响这么多身体健康的人是很难的,除非它们已经达到某种境界,才能同时影响这么多人。 杜颉说完后,所有人都沉思起来,包括张军在内。王教授说的没错,杜颉总能够从另外的方向给予他们启发。过了好一会安吉尔说:杜先生,我想问问,如果我们在里面遇到了同样的状况你会怎么做。安吉尔的问的很关键,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杜颉想了想还是将内容做了些修饰道:其实附身或诅咒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他们真正可怕的在于不好发觉。就比如琼斯他们而言,他们如果一直没有发觉狈的诅咒,那么我们此次进山的危险就要呈几何倍增长,而且那只狈只要境界够高,很可能借尸还魂。那样一来我都毫无把握将你们带出来。不过应该庆幸的是,这种可能应该没有了。那么我们说说这种事的解决办法,其实并不是那么难,只要在发现之后用一些驱除的阵法就很容易办到,你们所带的护符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护,基本可以杜绝这种事情得发生,只要你不摘下了凭借大五行真衍镇的威力,谁想附你们身都是找死。其实琼斯他们还有一点做错的地方就是杀死了那些被狈附身的人,要知道一个活人对于外邪的抵抗力是很强大的,如果当时琼斯没有将他们杀死,那么他们不仅能够更好的将诅咒驱除,而且伤亡也不可能这么大,如果操控得当的话,没有伤亡也并不是不可能的。这里面有一个原则,就是千万不要轻易杀死一个被诅咒附身的人,这不是在帮他而且在帮它,况且还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祸患。要知道你在杀死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对于你的怨恨很可能会被侵入者直接接受,它们有时候必须完成被侵入者最后的执念,才能完全掌控侵入者的身体,所以很多以为杀死被诅咒者就能一劳永逸的人最后都死得最早也最惨。 第四十一章 阵起 会议到了这里基本结束了,沃尔刚夫他们没有再提出任何问题,甚至都没有再说什么话。看他们严肃的样子,杜颉觉得张军的猜测应该是真的,琼斯果然和这些人关系极深。 回到房间,张军对杜颉说:兄弟,你真的认为如果不杀那些人,他们都能够被救回来。 杜颉点点头,这个结果杜颉一直没有对张军说,就是怕他心里有负担。不过有些事他迟早会知道的,早知道一点也许更能解开他的心结。 张军坐在床边发呆了许久,叹了口气说:有时候真是命不由己啊。 杜颉很理解张军这句话的意思,他没有说什么拍了拍张军的肩膀,也叹了口气。 6月6日清晨,基地的广场上。沃尔刚夫将队伍集合起来准备分组,他的构想从配置上看,每一组都有一名佣兵和专业的考古人员,可以说是十分合理的。不过安吉尔似乎对这种分配十分的抗拒,一直在和沃尔刚夫争论,安吉尔的意思是,如果把佣兵分散,他们的战斗力将因为没有战友的配合大打折扣,这样一来将给仙冢之行带来十分不利的影响。 而沃尔刚夫则认为按照杜颉的意思,如果一组人没有一个佣兵的武装保护,将很难在仙冢这样极度危险地方生存下来,毕竟抛开仙冢中灵异力量不谈,单单说丛林中的危险也十分的可怕,因此每一组人必须由佣兵保护。 争论到最后,沃尔刚夫还是占了上风,所有人按照他的安排开始分组。 杜颉和张军倒是无所谓,他们怎么分组是他们的事。事到如今本来还本着一颗善心的杜颉也不由的谨慎起来,沃尔刚夫他们这些人的背景十分的复杂,心思更是深沉异常,一不小心就会波及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杜颉一直沉默以对。不过王教授到时不时的看杜颉,应该是想让杜颉给出建议,不过王教授到最后也是一言未发,和杜颉他们一样看着沃尔刚夫和安吉尔争论。 分组完毕后杜颉、张军、王教授、沃尔刚夫、安吉尔为一组,其余4组都是混合搭配。剩余的25人将在他们的行进道路上设多个接应点,以便琼斯的事件重演。看到这杜颉突然有些触动,因为从分完组后的人员上看,探险队的所有小团体都被打乱了,最为明显的就是王教授的学生和安吉尔的佣兵,他们基本都被拆成了个体。 分完组后沃尔刚夫对杜颉说:杜,我们选择那个方向为进仙冢的入口。说着将桌子上的地图摊开。 这是一张十分清晰细致的卫星图片,图片上已经标明了3条行动路线。分别是张军与琼斯他们的进入路线,沃尔刚夫王教授他们的进入路线,还有一条是直线。 杜颉看了看突然偶发奇想,他拿出指南针在地图上定了一下位置,又从拿出几枚空白的木片刻制了几下,放到三个地点的上面,然后拿出一粒寻阴珠,放在地图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其余人都好奇的看着杜颉的动作,同时也都紧盯着地图中间的木珠。只见寻阴珠先是不动,然后突然向一个方向滚动起来,顺着他的轨迹,众人看到,那是地图上那条笔直的路线。 在场五人包括杜颉都十分的震惊,当然杜颉的震惊中更多的是惊喜,而其他四人就只有满满的震撼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什么神技一般,看杜颉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沃尔刚夫舔了舔本不干的嘴唇问:杜,那我们就走这条路吗线? 杜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答:应该错不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到地方,我会在详细的探查一下。 定好了路线,杜颉开始为激活大五行真衍阵做准备,其实阵法的激活没什么复杂,将阵盘焚烧即可。不过为了增加效果和神秘性,杜颉做了充足的准备。他先将五组人按照五行方位站好后开始分发护符,然后在每组人的中间摆个烈阳阵,再将大五行真衍大阵的阵盘在阵内焚烧。至于什么是烈阳阵为什么选烈阳阵,其实杜颉要的只不过是烈阳阵急剧视觉效果的特性。烈阳阵本身属于一字活中的泄字诀,他的作用在于增幅火光,使其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一个极高的温度,以此来催化许多需要用火焰解决的问题。一般杜家人用于炼化变异的尸体或妖物的尸身,经过烈阳阵炼化的尸体将得到最为彻底的净化,基本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可走。 烈阳阵可以使阵内的火焰温度一瞬间达到极致,不过这不是杜颉用它的主要原因,杜颉主要看中了烈阳阵的附加效果。就是使阵内的火焰因为高温而颜色发生人变化,这是个急剧视觉冲击性的效果。 当所有一切都准备完毕后,杜颉像模像样的敬天地叨咕了几句,然后一挥手庄重的说:点火。 这一刻所有人都严肃了起来,按照事先的分配纷纷将火焰燃起。此时整个基地都是安静的,包括不参与进入仙冢的人员,都屏息以待静静的感受着这一神秘庄严的仪式。杜颉虽然心里明白这其实都是蒙人的事,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却有了一股别样的触动。他有些明白为何从事这种事的人都喜欢故弄玄虚的弄些仪式来唬人,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这一刻自己获得了某种新生,某种升华,某种蜕变,这种感觉无法言明,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用神化来形容很贴切。也许我们崇拜的神都是这么产生的吧!杜颉心里突兀的出现了这个念头。 火焰在烈阳阵中开始变化,开始时只不过是慢慢变亮,到了后来火焰的颜色开始泛起青色的光芒,这种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快速的加强,直到一道明亮的光产生,一闪而逝的那一道光,那是一种纯粹的亮光,洁净、圣洁、毫无杂质,仿佛是为了净化世间一切黑暗而存在的光,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在那一刹那被这道光洗涤,心中的灰暗都随着这一刻被清除干净,心灵的升华带来的是精神的饱满,所有人的心灵在这一刻都有所触动,一种顿悟的感觉油然而生。 随着光芒的闪现阵内所有的一切都在极高的温度下化为灰白色的灰烬,场面静静的大约过了1分钟,杜颉清咳了一声:大家准备出发吧。这一刻没有人反对杜颉的决定,甚至没有人说一句话。包括沃尔刚夫他们,此时的他们除了震惊之外,就只剩下一种心灵上的迷茫,一种极度的错落感让他们都默默的承受着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迷乱。队伍出发的很安静,人们都在回味那一刻的震撼。 张军来到杜颉身边拍了拍杜颉的肩膀没有说话,他的眼中似乎带着某种极复杂的情绪,许多种不一样的情感在他眼中不断的变换,他没有说话带头向大山走去。 进山的路很艰难,队伍走的很沉默。考察队带的东西很多,不过这到难不倒沃尔刚夫的专业团队。外骨骼装甲,杜颉发誓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更不用说见到这种只有在科幻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东西。装甲的外形有些像人类骨骼的形态,只不过他是由钢铁制成的,从外形上看那些支撑起装甲的活动杆有些像液压管,不过杜颉可以肯定这种想法肯定是错的,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的话,这种东西早结比比皆是了。装甲神奇的地方在于他的关节设置,杜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装甲使用者他们的关节丝毫没有受到制约,无论是走是蹲还是回身转体都十分自然,杜颉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可是他的作用十分突出,使用者可以轻松携带200斤以上的重物,虽然行动的速度受到制约,但是和一般人快速步行的速度也差不多,尤其是在这种丛林山地地域,使用装甲的人要比没有使用的人行动的更快。这其实是一种很难想象的事情,据张军讲一个这样装甲,可以携带的东西能够满足一个5人的探险队在丛林中生存15天左右的物资,这还是在5人不携带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如果按照正常的标准,那么一个5人的小队在配备了一台装甲后,可以在丛林中持续生存一个月左右,这是一种十分恐怖的增幅。 我们的队伍里有三台外骨骼装甲,他们三个几乎携带了队伍中所有的大型设备。有了他们的存在队伍的行进速度很快,中午的时候就到达了预定的第一处休息地点。 这时张军找到沃尔刚夫询问是继续前进还是按照原计划休息,沃尔刚夫沉吟了一下问杜颉道:杜,你的意见那。沃尔刚夫的问话让杜颉一愣,这种事应该不需要他来做决定才对。 不过既然沃尔刚夫问了,杜颉也不好回绝,于是杜颉考虑了一下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休整一下的好,我们刚进山虽然我们的进度提前了,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让大家适应一下比较好,这样一来明天的行动可能会更加的高效,如果情况允许我们在明天可以加快进度,尽早赶到仙冢外围。 沃尔刚夫点点头又征求了一下王教授和安吉尔的意见,在取得同意后队伍开始休息。 营地的建设很快,这里还不是老林子,地点也是预先选好的,所以不大一会功夫营地就建设完毕。这里再一次体现了沃尔刚夫他们团队的强大能力,所有的工作进行的都有条不紊,没有丝毫的差错。倒是张军的队伍出现了一些混乱,不过都是一些小事,在张军的骂骂咧咧声中得到解决。 杜颉此时倒成了闲人一个,索性就在林子里到处逛逛。虽然还是大山的边缘地带,但能够到这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除了采药人或专业的探险队伍,猎人都很少来到这里。因此这里的环境很原始,不过杜颉到很自在,完全没有脱离钢铁都市的不适感。 第四十二章 来自仙冢的警告 四处溜达了一圈杜颉回到了营地,刚回来张军就来找他说沃尔刚夫有事找他们商量。 于是杜颉和张军来到了沃尔刚夫位于营地中央的帐篷。帐篷内王教授和安吉尔都在,见杜颉和张军进来,王教授道:小杜、小张来坐下,这是我们刚刚接到的卫星图像,你们看看。说着将一张卫星照片递了过来。 杜颉和张军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低头看这张照片。只间照片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圈,圈内的图像很不清晰,好像被雾遮住了一样。 王教授这时又拿出一张照片将两者摆在一起,对比之下一目了然。两张照片拍摄的是同一个位置,图片上参照物都是相同的,但同样用笔圈的位置上后拿出来的这一张很清晰,前一张就很模糊。 王教授指着后一张照片解释道:这是昨天的图片,你们看昨天仙冢的位置还是很清晰的,但是今天这里就被浓雾笼罩了。我们不知道这片雾能够停留多久,万一在我们到达之后还是存在,那我们的行动必然会受到影响,所以我想听听你们二位的意见。 张军皱了皱眉说:一般林子里的雾都不会存在太久,到下午就应该散了,更何况在这个季节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雾才对呀。 杜颉虽然不了解张军说这话的依据,但是他绝对相信张军的判断。他在林中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他的话应该错不了,那么说这就是一种非正常的现象,尤其在这个时候,探险队要进入仙冢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沃尔刚夫他们的神经一下就崩了起来。 杜颉知道王教授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但是这种事通过几张照片是无法分辨的,必须得到地方实际探查一番。正琢磨着突然照片上的一个细节触动了杜颉的神经。从照片上看这片笼罩着整个仙冢的雾很不均匀,有地方薄有的地方相对厚,这原本就是正常现象,但是在杜颉看来这些薄厚不一的雾,如果将厚的地方单拿出来仔细看,就有些不寻常了。 想到这杜颉对王教授说:教授这张没有雾的图片给我复印一张,我觉得这些雾有些门道。 杜颉的话一下将屋内的紧张气氛推向了一个新高度,沃尔刚夫和安吉尔连忙围过来想看看杜颉发现了什么。 很快一张一样的图片就交到了杜颉的手中,杜颉拿笔照着雾气浓重的地方在新的图片上逐个圈上,很快一个对称图形就跃然于照片之上,杜颉用笔顺着各个点连成线,这下一目了然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在图片仙冢的位置上一个图形顺着杜颉的笔产生,就是那个代表着仙冢或藏冥之地的标志,一个类似于z和o的结合体。安吉尔目瞪口呆的的望着图片半天才问道:杜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这难道是什么神奇的魔法吗?安吉尔有些语无伦次。 王教授则一脸的不可置信。 沃尔刚夫深沉的脸孔双腮不停的抖动,显然他们的情绪都有极大的波动。 张军倒是很正常的震惊状态。 说实话杜颉的震惊更甚于他们,因为杜颉更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这绝对是一个千古奇阵,作为阵法的行家杜颉从这个阵法中丝毫看不出一丝的端倪,甚至找不到和以知阵法的联系。这说起来简单,可真正理解其意的人才知道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要知道阵法一脉几乎贯穿历史,从太极理论建立之初,阵法便孕育而生。中国历代的王朝无论怎么更迭,都和阵法有着莫大的联系。联系最深的就是阴阳宅的建设和战争,这里面要说几乎没有个头。 有一点确定的是,阵法从来不曾断绝过传承。换句话说所有的阵法其实根子都在太极八卦中演化而来,所以无论什么阵法都不能无迹可寻,这才是杜颉最为震惊的原因。 见杜颉沉默众人都没有说话,帐篷内一时间除了沙沙的风声和偶尔飘来的低语在无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张军忍不住问: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你给个章程。 杜颉一震这才察觉到周围人的状态。杜颉略一沉吟说:各位你们看,这是两位教授遇袭的地点,这是军哥遇袭的地点,从这里你们看出了什么。杜颉边说边在图片上圈了两个点。 几人一看也看出了点情况,原来两伙人虽然不是相同的时间点进入仙冢,但是他们进入的路线都是符号的节点上。用杜颉的话来说就是阵基所在,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两伙人遇袭就不那么意外,而是必然。 杜颉进一步解释说:如果这个大阵是真的,那么阵基所在一定会有严密的保护,从张军哥和王教授等人的遭遇看,至少守护那个阵基的是动物。而张军所见到的石碑很可能就是阵基,一个阵法的核心。而王教授等人遇到的据杜颉分析应该也是某种动物,只不过王教授等人进入的还是边缘,所以才能得救,如果在深入进去,他们的结果很可能比张军他们那次好不了多少。 说到这杜颉想了想又说:军哥那次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但从两位教授所经历的事情上看,我怀疑这个大阵的阵基所在都应该是仙儿在守护。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够让这么多的妖物千百年来前仆后继的来到仙冢,成为护阵灵兽而守护阵基。但是如果这个推测成立,我们进入仙冢的行动将会无比的困难。你们看,说着杜颉在图片上又花了一条线,这是他们预计进入仙冢的路线。 杜颉接着说:你们看我们的路线,虽然我们的路线应该没有撞到某个阵基的位置,但是我们几乎是在所有阵基的影响下穿行。这样一来我们很可能将遭遇这个大阵所有的变化,也就是说,我们要把阵法的每种威力都试一遍。杜颉说到这也感觉到有些犯难,说实话杜颉现在有些心虚了,要知道如果不算上阵法的帮助,单单就这么多成精的仙儿杜颉都有点心里没底,更何况从张军和王教授的经历上看,那些护阵的仙儿不光得到了阵法的庇佑,而且很有可能增幅他们的能力。现在联想到张军先前说的传说就很有意思了:修为到了一定高度的仙儿来到仙冢寻找最后的机缘。这句话现在杜颉理解,应该是某些修为到了一定地步的妖物或精怪来到仙冢是想借助大阵的帮助抵御天劫,当然或许在仙冢内真有什么能够让他们修为再进一步的东西。但无论哪个原因,它们在仙冢内接受大阵的庇佑就必须做出贡献这是肯定的,这样一来这里面可真是龙潭虎穴九死一生的去处啊? 见杜颉说完了,王教授皱着眉问:那么你先前所给出的路线就是不合适的喽? 杜颉一听,心中略有些不快,但是也没和他计较解释道:你们可能不太了解阵法这种东西,其实说穿了阵法的建立就是让人来破的,这和谜语或者某些密文是一个道理,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你直接就毁了不就完啦。何必还弄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阵法那,所以说阵法简单点说有些像考试,考你有没有资格获得里面的东西或秘密。你能破阵那么恭喜你你得到了资格,你死在了阵里面那么就没有什么了你肯定不及格。再看仙冢外围的这个阵法,这应该是一套十分罕见的组合阵法,以我的眼力现在看还没有什么眉目,但是这种很多个阵法组合而成的阵法有一个常识性的东西,就是相生相克。简单点说就是,这些阵基不仅仅在互相作用增强威力,而且还相互制约互相限制。其实这才是这种阵法最可怕的地方,要知道制约、限制必将产生对立,这就像战争一样,你站在交战双方的战场上,你的后果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还有一点就是这种阵法很难被一次性破掉,除非你找到阵眼,要不然你破掉一个阵基,那么其余的阵基就会趁虚而入扩大自己的影响范围。那么你就会发现刚刚九死一生破掉的阵基,还没有享受到片刻的安全新的危险又来了。所以我说这个阵法只能过不能破。 杜颉的解释虽然很不严肃,但是确实是很直观很现实。沃尔刚夫拿笔在地图上左右花了半天后无奈的说:杜,这种事还是你来决定吧,这个是没有办法绕过去的,除非飞过去。 杜颉边听边摇头说:飞肯定是不行的,阵法这个东西在建立之初就考虑的很全面,用现在话讲就是立体式防御。别以为古代人没有飞机就不能飞。虽然他们没办法像现在的飞机那样飞行很长的距离,但是在这种丛林地形想要从半空过去还是能办到的。所以飞是不行的,弄不好死得更惨。 沃尔刚夫听了觉得很不可思议想再问,这时王教授说:的确在古代飞的确不是太难的事情,而且在这种山谷中,想越过丛林的阻碍直接到仙冢的确不是难事。如果真的这么简单,藏冥之地的秘密也不可能隐藏的这么久。 见王教授这么说,沃尔刚夫有些恍然,的确不管中国的古人能不能飞,但是在这种山谷地形想要从空中直达仙冢并不是难事。这样一来正如王教授所说,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仙冢的秘密早就不复存在了。如果是这样,那么想进仙冢还得依靠杜颉才行,于是沃尔刚夫又将目光转向了杜颉。 杜颉仔细的看了看图片上雾的分布在对应现在的路线,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这种事情在这里看图片其实只能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阵法这种东西,如果不在实地观察是看不出所以然的,不过关于路线问题杜颉有一种直觉,就是现在这个路线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看上去这条路线危险重重,但是这条路线却没有触及到阵法的根本。从王教授和张军的遭遇杜颉可以看出,这个阵法的阵基防护很致命,如果是这样,那么不触及阵基只在阵法的影响范围内行动,应该是最安全的,不过这个安全只不过是相对而言。 又考虑了一会杜颉说:各位,现在这里看是不能够看出仙冢中危险到底有多么的厉害,也不能够找到破解的方法,破阵这种事不是一个简单的活,我觉得我们与其在这里担心,倒不如加快行动速度,尽快赶到仙冢的入口看看,这样一来,一可以具体的在观察一下。二也可以有充分的时间来决定策略。 第四十三章计划改变 杜颉的话得到了所有人都同意,沃尔刚夫见没有什么异议于是说:那就这样,明天5点集合6点出发,改变原来2小时一休息的计划,改为3小时一休息,另外张请你从新部署一下落脚点的安排,看看能不能将原计划5天的时间缩短,晚上的扎营地点也需要你择优选择。 张军点了点头回答:这个没有问题,我会和向导门商量一下,应该很容易,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接应点距离就会拉长。那么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按原计划还是按新计划? 沃尔刚夫考虑了一下又征求了安吉尔的意义,决定接应点的设立还维持原来的不便变,但队伍的行进按新的计划进行。 回到帐篷,杜颉和张军半天都没有说话,都躺在各自的睡袋里想着心事。 再杜颉看来,仙冢现在所发生的种种情况正是阵法急剧变化的一种现象,而通常这种剧烈的变化大多数都发生在阵法有人在破阵或周期性衰弱之时。至于现在的情况到底属于那种,杜颉则更倾向于后者。原因吗,除了强烈的直觉之外,还有就是张军和王教授等人的经历。从他们的经历可以看出,不管保护仙冢的大阵到底运行了多久,至少在张军和王教授他们进入的时候,这个大阵都是在运行的,如此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有人破阵基本不可能,那么就只能是阵法的周期性衰弱了。从王教授的资料上看,古人将进入的时间定在这个周期之内肯定是有用意的,很可能这个阵法的周期性衰弱就在这段时间之内。这样看来,王教授急切的想在这段时间内进入,不说其他单单这一个理由就十分的充分。要知道阵法的周期性衰弱是每个破阵者梦寐以求的机会,这个时间内,整个阵法处于调整期。换句话说,就是阵法在这段时间内从新启动,原理有些类似于时钟的0点和23点是同一个时间的概念。 这个时期内阵法处于从新调整阶段,根据阵法的基础设计理念,比如八卦或者天干地支等运算法则,在一定的时间内阵法的运行到了尽头,所以需要从新进入下一个循环,所以才有了阵法的周期性衰弱期。这个衰弱期几乎是不可预判的,因为除了简单的单一阵法外,复合型阵法的衰弱期几乎无法预判。打个比方,比如说八卦两仪阵,这个阵法引用八卦阵和两仪阵这两个基础阵法,但是在八卦阵的64种变化和两仪阵的阴阳双变变化下,使这个阵法基础变化为128种,可问题是两仪阵的阴阳双变只是基础的基础,正常情况下,阴阳双变应该是阴阳对等变化对等,也就是说要有256种变化相当于开方。那么阵法的设计者就可以在256中变化中择机设计一个点,来做为衰减的周期,而这个周期还要参考地形、地势、地脉、地气的变化,更有甚者要考虑星象、季节等等因素,所以说256只是一个基本的参考值,你必须将其它种种因素都加入到这基础的参考值中才能算出这个衰弱的周期。这样一来除了阵法的设计者外,外人如果没有阵图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算出阵法的衰弱期的。但是凡事都有缺陷,正如大衍之数一样,无论什么人想做到完美几乎都是不可能的,遁去的一永远存在。阵法也是如此,衰弱期如果没有办法计算,最笨的方法就是等。没错就是等,在阵外观察阵法的变化,用时间来检验阵法的衰弱期,这个方法虽然笨,但是却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当然如果你要是没有时间来等,也还是有办法的,而且还不止一种办法,可这些方法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陷,你必须冒着风险来验证你通过这种办法算出的阵法衰弱期,如果对了那么恭喜你,但如果错了,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在回到仙冢外围的这个阵法上来,这个不知名的阵法,如果让杜颉来算出衰弱期,那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可能,道理很简单如果想计算阵法的运转规则,你至少要知道它属于什么阵法的范畴,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根本就无从算起。 而杜颉的判断其实正基于时间验证这个方法,古人留下的资料无论是怎么得到的,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今天阵法的种种迹象,符合衰弱期的现象,这种突然而来的剧烈变化,是每一坐阵法都极力避免的。 正想的出神,张军突然对杜颉说:兄弟,你说这雾到时候能散吗? 杜颉回了回神,对张军说:军哥其实有雾要比没雾好的多。 张军一愣问:哦,为什么。这还有什么说道吗? 杜颉将刚才自己的想法更张军说了一遍后说:其实军哥我现在倒觉得王教授手里的那份记载很有根据。结合现在的情况看,恐怕古人也是知道了仙冢大阵的衰弱期后,才将日子定在了这几天。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这次很可能会成功的走进仙冢里面去。 张军一听,猛的起身看向杜颉说:兄弟你有把握? 杜颉到是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回答:把握肯定没有,毕竟我没有到实地去看。不过我觉得我的猜测很有说服力就是了。这个其中还有许多的佐证,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这么跟你说吧。五层把握还有的,如果到了目的地,真要是赶上大阵的衰弱期的话,我就有七层的把握带你们进去。不过军哥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就凭眼前的这座大阵。我现在就敢拿脑袋跟你打赌,仙冢里面一定更加危险,而且绝对比这外面的大阵更加危险。 张军沉默的点点头,想了一会起身说: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是和那几个山油子在好好交代一下,咱们也的留点后手才好啊?说完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杜颉倒是不以为意,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张军在这件事上在小心一万倍也不为过。想到这,杜颉想是不是自己也该在准备点什么呐,想着想着杜颉就睡着了。 这一觉杜颉睡的格外的踏实,4点多的时候,张军将杜颉叫醒,让他准备好出发。 洗漱、吃饭、出发,6点准时开拔。由于昨日发现仙冢大雾的事情,今天的队伍明显沉默了许多,大家都在闷头赶路,几个昨天比较活跃的人,今天也没有了昨日的嬉闹,都在向导的带领下无声的赶路。 张军和杜颉还有几个向导走在最前面,他们这一群人要活跃的多。杜颉和他们都是熟人,而且杜颉的手段了得,他们在尊敬的同时也不拿杜颉当外人,所以一路上和杜颉还是有说有笑颇为融洽。 临近11点,队伍赶到了预定的休息地。这时的队伍要有所缩小,几处接应点已经越过,一些物资和人员被留在了那里。现在这个地方也是一处预定的接应地点。这里有个小瀑布,瀑布前有一块很大的空地,难得的阳光直射在悠悠的草地上,景色十分的宜人,几个王教授的女学生和队伍里的几个女性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容仿佛一下将已经凝固了一个上午的空气拨散开了,队伍凝重的气氛有所缓解。 休息时杜颉和张军又被沃尔刚夫找去看了看今天的卫星照片,照片中仙冢已经被大雾团团包围,现在已经很难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王教授忧心忡忡的问杜颉:小杜,你觉得我们这次还有希望吗?他的话语中罕见的出现了一股颓废的味道。沃尔刚夫也是眉头紧皱。 杜颉本来想告诉他们自己的猜测,但是转念一想,猜测毕竟是猜测。如果万一到了地方有什么差头,那时候该怎么办,万事还是留一线的好。 于是已经话到嘴边的杜颉,改口对他们说:各位,其实你们倒是不必太在意雾的问题,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王教授手中资料的完整度。因为我们所有的行动计划,都是围绕着这个记载进行的。如果说资料中十分明确就是这个时间段是进仙冢的最佳时间,那么从专业的角度来讲,我倒是能松一口气。 杜颉的这个说法,引起了众人的惊讶,安吉尔问:杜先生你能详细的说说你的理由吗? 杜颉喝了口杯中的咖啡,略微想了想说:其实这件事解释起来十分的繁琐,我们时间紧迫,我就简明扼要的说吧。其实阵法这个东西说穿了就是想模仿自然界的一些现象,更确切的说是模仿一些威力极大的特殊现象。比如说雷电、迷雾、幻象、声音等等,但是他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得和布阵所在地的地理环境融为一体,就好比仙冢来说,他在大山里,那么他就应该体现出普通山林中的一切,好让你分不出那里是阵法那里是普通的山林。要不然就成了在白面里藏煤球,失去了原有的意义。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个阵法突然失去了隐蔽性,显得特别的孤立出彩,那么这个阵法本身一定发生了什么异常,并且是影响其正常运行的异常。这么一来阵法的威力必然会被削弱,甚至可能会因此崩溃。所以我觉得王教授手里的记载,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写这份记录的人之所以能够成功的进入仙冢并完成使命,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这个阵法何时出问题,才能以此为契机进入仙冢。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如果王教授你的这份记录还有其他后续的其他内容我的推断应该更能够有把握。说完杜颉看向了王教授。 王教授一愣,嘴角动了动然后说:这应该就是全部的记载了,不过我不能肯定的是,我们在破译的时候会不会出现偏差,这是无法避免的。而且我们找到这个竹简的时候,就不是完整的,更加不能判断有没有后续的内容。很明显王教授有些言不由衷。 对于王教授的话,杜颉没有深究也不意外,因此杜颉也没有想当面问个清楚,而是选择了沉默应对。 沃尔刚夫听完杜颉的话后,倒是松了口气对杜颉说:杜。聘请你作为专业的顾问是我做的最为明智的决定,现在看来真是坏事变好事了。对了张先生你觉得我们能在三天内到达目的地吗? 张军点点头回答:这个没问题,路线上不是问题,只要队伍不出什么差错,我们应该能在三天后到达目的地。得到了张军肯定的答复,沃尔刚夫又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路程很顺利,除了赶路有些累以外,倒是没发生大的纰漏。毕竟我们的队伍很庞大,而且都是专业人员,除了游森的导游外,还有专业的佣兵在其中,所以在林子里基本属于无敌的纯在。3天后队伍按照计划赶到了目的地仙冢。 第四十四章初到仙冢 队伍到达仙冢外围的时间是下午3点多,天色已经发暗了,这时队伍的规模已经进一步缩小只有32人,其中7人是游森的人员,他们负责驻扎在这里以接应我们。其余的25人才是进入仙冢的主力,进入仙冢的成员大体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沃尔刚夫的探险队有11人,他们构成了这次行动的主体,所有关乎后勤的事都由他们负责。第二部分是王教授和他的学生加起来6个人,他们可以说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也是名义上的主要负责人。第三部分是安吉尔的佣兵6个人,他们负责队伍的安全。第四部分就是张军和杜颉了,他们作为向导和特别顾问,受雇于沃尔刚夫。 其实按实际说沃尔刚夫其实是所有人的雇主,因为这次行动的所有资金都来自于他。但是沃尔刚夫在外人面前时刻都将王教授放在前面,所以就给人一种王教授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的印象。不过就杜颉看了,他们的关系要比这还复杂的多,他们不仅仅是合作或雇佣的关系,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应该是各取所需更为恰当,不过也不一定,这件事的后面很模糊,不理解内情的话还是不要涉入太深的好。但此事杜颉早就想明白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原则,保持独立顺其自然。无论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不涉及到自己,那么自己就假装不知道好了,到时候该拿钱拿钱,之后的事与自己无关就行了。尤其是现在已经到了仙冢的外围,可以说到了这里杜颉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了,至于这另一半就得看天意了。其实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杜颉这个人人格的复杂性,不过他的复杂源于他的经历,和对生活的认知,这个说不好对错,只能说因人而异。 仙冢的外面格外平静,与普通的山林没有什么不同。站在外面看,其实还没有别处的林子密。但杜颉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幻术罢了,是障眼法而已。尤其是现在仙冢内正涌现出一股股浓烈的雾气,这些雾气在仙冢内缓慢的涌动就像潮汐一样,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地方凶险异常,这种景象一定算是一种奇景。但是令人惊异的是,这些雾气没有一丝一毫泄露到仙冢的外围来,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面的世界和仙冢的世界隔离开来,彼此互不侵犯仿佛一种伟力隔绝了仙冢中的一切。那种景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你的想象力有多么的丰富都无法想象万分之一。那景象是一种震撼,一种来自灵魂的震撼,一种来自心底最最深处震撼。 杜颉是最先从这种震撼中清醒过来的人,到了这里杜颉越发肯定先前的判断是正确的,仙冢外围的阵法一定是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很可能正是阵法的周期性衰弱期王教授古籍上记载的时间段应该就是仙冢阵法的衰弱期。 沃尔刚夫等人见杜颉站在仙冢外沉思,都聚拢了过来。王教授问:小杜怎么样,有没有办法进去。 杜颉闻言沉默了一下说:现在还不好说,今晚我要做几个测试,来看看里面是否有东西拦路。不过这只是外围而已,我觉得问题不大。 听了杜颉这么说,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沃尔刚夫急忙点点头说:对、对应该多做些测试工作,保证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安顿营地废了不少的时间,因为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存在的营地。因此一应设施十分完备,包括洗澡的简易淋浴都有。 不过这都不用杜颉操心,他现在正在专心致志的准备晚上所有的东西。经过先前的观察,杜颉对仙冢外围的阵法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虽然他不能知晓这是什么阵法,但是阵法之道被研究了几千年,可谓已经穷尽其变化,而相对应的破解之法也早已被研究个通透。杜家虽然对这种大阵的研究不多,但是杜家所有秘术的根基也同样来源于阵法,虽然杜家的阵法在功能和作用上不同于此,但大道归一万变不离其中,杜家先辈对于破阵也有着一套自己的有效方法。 杜家的衍一秘术,是杜家对付一切阵法的根本。衍一秘术其实不能算是一个单独的秘术,他是一系列秘术阵法的总和。衍一秘术以大衍之术演化遁去的一,其根本就是在寻找所有阵法内的那道生门。而为了使大衍之术对应各种情况,杜家先辈又开发出了9块阵牌来配合,以此来使演化的准确率达到最高。这9块阵牌利用了杜家所掌握的所有密文,可谓除杜家的炼阵外唯一一个使用9个密文的秘术。 当然一般情况下破阵是不需要9块阵牌齐出的,但是今天杜颉却要做足充分的准备,以衍一秘术的整体来破解仙冢外围的大阵。不过说实话杜颉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实在是仙冢太过神秘莫测,而且仙冢外围的这个大阵杜颉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有一点最为重要,那就是我们通常意义上所面对的阵法都是死阵,也就是说没有人主持的阵法。这样一来阵法的变化虽然多端,但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来运行。可仙冢外围的阵法不同,通过王教授他们经历可知,仙冢外围的阵法是有主持的,虽然不是由人主持,但是仙儿这种东西也是诡异的存在。而且他们本身就有着这样那样的能力。更何况杜颉还严重怀疑,主持阵法的仙儿可能持有某些器具,如果他们持有阵旗一类的阵法核心那么此行的危险将会更大。 衍一秘术的阵盘极其复杂,杜颉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12点前完成了阵盘的制作。那么为什么要在午夜0点这个时间来完成,那是因为24点与0点是一天内阴阳交替的时间,无论什么阵法在这一时刻同样都处于一种变换期,虽然这个变换期大小不一,但却都是存在的,在这一刻破解阵法成功率要高得多。 王教授等人在杜颉的帐篷外都已经等了很久了,张军在门口把门只要杜颉不出来谁都不能进去。因此他们也只能干着急而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干等。这期间王教授、沃尔刚夫、安吉尔他们不时地的用外语交谈这什么,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张军却听得久了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可一想他自己也没什么资格管这几个人,所以只能在那里生闷气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杜颉完成了衍一秘术的阵盘后,连忙看了看表见时间还来得及心中略微松了口气。心想要不是自己的境界突破进观灵境,这个阵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绝对没有办法完成的,看来境界的提升果然是个好东西。他拿起阵牌仔细的看了看,只见9块阵牌雕工细腻如流水行云大巧若工,用灯光一照一层宝光莹然而成,绝对的珍品啊。 杜颉将9块阵盘收好,起身向帐篷外走去。 见杜颉出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张军见杜颉精神还不错没有说什么拍了他肩膀一下,就站在了旁边。王教授最是急迫连忙问:小杜怎么样,能不能进去。 张军一听再也压不住火气,冷哼一声说:我说教授,我兄弟好歹为了大家忙活了大半夜,你们连句关心的话也没有,怎么这有钱了不起啊,你们以为我们真在乎你们那点子票子。 张军的话很难听,一时间场面一下静了下来,气氛极其尴尬。 杜颉虽然不知道张军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但是两人的默契十足。杜颉沉吟着没有马上说话。这时候安吉尔笑了一下,说:就是嘛,两位教授太急躁了,杜先生既然说了那么就是有把握,我们不应该这么着急才对。 沃尔刚夫一听也连忙承认错误,连连道歉说:看我们都急糊涂了,杜先生你说这么办就怎么办,要不然我们明天再说? 第四十五章初见威胁 杜颉摆摆手说:两位教授严重了,我们既然受了雇佣那么就应该忠人之事,你们急切也在情理之中。军哥只是担心我的身体,不过你们放心,我们现在就去探路。 张军没有再说话,闷声的跟在杜颉的后面,脸色阴沉。 一行人来到仙冢外围,营地的人见几位主事的都出来了,也都跟了过来。他们白天都看到了仙冢中的大雾,对于进入这样一个诡秘的地域心中都没有底。见杜颉这位特别的顾问出来,都想看看他到底用什么方法破开迷雾,几个工作人员更是将日光灯打开将这片区域照的通亮。 游森的一些老人却没有靠的太近,因为常在山里都明白,有些事离得远一点知道的少一点才是福。虽然他们对杜颉很有信心,但是仙冢留给他们的印象太深了,与仙冢有关的一切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禁忌般的存在。今天他们能远远的看着其实已经是对杜颉的能力很肯定了,要不然他们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杜颉来到仙冢外围,夜晚的仙冢显得更有些鬼气森森,皎洁的月光照在弥漫的雾气上,将森林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缓缓流动的雾气承载了银浪翻翻滚滚犹如银色的波涛起伏不定。说实话这是一种很美的境界,如童话般美丽。 杜颉拢了一堆火,将衍一秘术的阵盘投了进去,然后就仔细盯着火堆看。所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确也都安静异常,深怕打扰了杜颉的施法。大约5分钟,阵盘就被燃烧殆尽,本来旺盛的火焰,就在阵盘烧尽的那一刻,立即起了变化。火焰开始不规则的波动、变形、拉伸,而且随着时间火焰的颜色也开始些许的改变。杜颉见此立即掏出了几枚巡阴珠,然后用力向仙冢内扔去。于此同时,本来不断变形的火焰猛然一个收缩,瞬间就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并且开始不断的变化颜色,并由外而内的不断塌缩,而已经失去了火焰的火堆,则开始冒出一股有些泛红的烟,这种烟聚拢在火球的周围,随着火球的塌缩不断的被火球吸收,火球在吸收了烟后,颜色开始逐渐向深红色转变。 所有人都像看神迹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太匪夷所思了,这其中王教授其实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挑战他的底线。如果换个时间或者地点,王教授还可能想用科学、物理、化学等理论来解读这一切。但是今天,在这里王教授知道,杜颉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魔幻般的现象做给他看。他所看到的是一个他不理解也不可能理解的领域,也许自己真的错过了什么,在自己的研究中,一定缺少了什么,一种传承中起到很大甚至决定性作用东西被自己忽略了。王教授脑中划过了这个念头。 火球的变化很快,在所有的烟都被吸收之后,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直径大约10公分的深红色球体,更让人惊异的是,在人们的感知中,他似乎已经不是一枚火焰形成的球体,他似乎已经完成了一种蜕变,你在感知中很难感知他的热量和温度,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实体的球,一个红色的球,一个正被一种莫名力量牵引飞往仙冢内的深红色的球。 转眼间,火球就冲进了仙冢内,并开始不规则的乱窜,浓雾也无法阻止他的身影,他像一个火红色的精灵,在银色的雾气中飞舞,在银色的海洋里畅游,那诡异的环境与他红色的身影形成了一副唯美的画卷。 正当所有人都沉静在震惊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一声低闷的吼声传来。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很清晰,就像在你耳边发出一样。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雾气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了一样,一个不知名的巨大身影缓缓在雾气中出现,但是并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很不真实。说时迟那时快,火球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径直的向身影激射而去,由于速度太快,甚至在雾气中流下了一道红色的虚影。于此同时,那模糊的身影也觉察到了什么,低沉吼声更加的沉闷,但这一声明显和刚才有所不同,带着一种情绪一种愤怒的情绪。 就在所有人包括杜颉都将心提起到嗓子的那一刻,火球终于与身影相遇,没有惊天动地的打斗,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红色的火球一瞬间消失。仿佛被巨大的身影所吞噬,那犹如远古凶兽的巨大黑影仿佛正变得清晰起来。 哎,哎,雾气变薄了。王教授惊呼了一声。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确实雾气正在消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所有人齐齐的将目光看向杜颉,可杜颉却将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逐渐清晰的身影。王军随着杜颉的目光望去,只一眼他就倒退了两步摔倒在了地上,手指着已经看的出大概的身影,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惊醒的众人也连忙看去,哪知目光刚与其接触,所有人都像被施了法术一样,定身僵立在了那里,仿佛所有的感知力都被剥夺了一样。恍惚间似乎每个人身体内都由一个淡淡的、透明的、无形的、气体形态的影子被拉扯出来,但这种拉扯似乎正与一种反向力在相持,也许这就是灵魂的形态吧? 而在仅剩的感知中,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怪兽在人们的眼前浮现,这只怪兽和猞猁很像,但要大上一圈从体型上看和老虎差不多。但绝对不是老虎,因为它只有一只眼睛,一只闪烁着黝黑光芒的竖眼,即使在黑夜中,人们也能诡异的看出那只眼睛内散发出的黑色幽光。还有一点它拥有两条尾巴,这两条尾巴奇长,目测至少有它整个身体一倍的长度。在雾气消散后,它静静的站在那里,漆黑色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的望着众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或者几十分钟、一个小时,一道道不同颜色的光芒从每个人身上升起,汇聚成五种色彩交相辉映,不一会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披上了五色霞衣。霞衣的产生似乎抗衡了怪兽所产生的幽光,人们的感知似乎回复了一些。大五行真衍阵开始发挥它庞大的威力,尤其是现在五阵俱全的情况下,五行相生相克的属性让所有人都有了对抗怪兽攻击的本钱。 最先挣脱束缚的是杜颉,只见他暴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杜颉在挣脱禁锢的瞬间,右手的弩箭就激射而出,连弩的机括瞬间就将六枚弩箭如暴雨一般笼罩向怪兽。 弩箭的射速极快,几乎在弩箭射出的同时,就听那个怪兽震天的怒吼声响起,弩箭如同刺破了气球一样,刺破了仙冢的屏障。雾气随着怪兽的怒吼声,如惊涛一样席卷而出。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身上的禁锢都被打破,出于本能人们对滚滚而来的雾气,做着本能的躲闪,一时间人仰马翻场面混乱至极。 不过这不包括杜颉在内,由于手弩的设计原理,杜颉只能再次装填弩箭,虽然这个过程杜颉已经练过无数次了,但是当杜颉再次举起手中的弩,眼前已经人去楼空。薄薄的雾气混淆了视界,杜颉于眼前那个怪物已近不见了。 深吸一口气,杜颉强忍住向前追过去的冲动。因为杜颉知道以现在的状态进入仙冢并不是最佳的时机,而且身后还有一大帮人要照顾。 将手弩放回原处,杜颉开始帮忙稳定局面。 张军到底承受力要比其他人强,见杜颉过来了,对杜颉说:怎么样,那家伙死了没有。 杜颉遗憾的摇摇头回答:受伤是肯定的,不过这种东西很难被杀死的。我的弩箭在仓促下发射没有准头,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进去,至少这个东西主持的地域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 已经稳定了情绪的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等人也都聚集了过来,听杜颉这样说,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危险解除了。 杜颉摇摇头说:只能说这个仙儿镇守的这片地域的危险解除了,我不知道他镇守的这片区域能不能到达仙冢,如果能,我们无疑就是幸运的,如果不能,我们还有面对别的仙儿。 两位教授互相看了一眼,沃尔刚夫问:杜,你是什么意见。 杜颉看了看几个人说:我觉得继续深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很强大,我现在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有一点我要重申,就是一旦我说不能在深入了,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跟探索相比,我觉得保命更为重要。 安吉尔此时也赞同的点点头说:是的,无论在难的危险,总有办法可以克服的,如果把命丢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同意杜先生的意见。 王教授也点了点头说:到了里面就都听小杜的,我不能为了我的执念就罔顾人命。 沃尔刚夫也点头同意问:那么杜,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进入合适。 杜颉看了看仙冢内几乎已经消散的雾气道:越快越好,阵法这个东西一般来说都是一种连环机制,我们如果不能破坏总枢的情况下,他一定会自行修复的。而且刚才的那个怪兽我只是伤了它。难免不会卷土重来,所以我们越快越好。 沃尔刚夫略一沉吟道:那好,安吉尔你去通知人员准备,我去准备物资,我们在一个小时后集合出发,杜如果有什么特殊的需要就尽快告诉我。 杜颉摇摇头说:我这边没什么,但是有一点我们要注意,就是进入里面以后,我们的一切食物来源包括水,最好经过仔细的消毒,要不然我们很容易中招。 张军点点头说:是的,里面的一切最好都不要碰。 大家分散开始了准备,王军去安排了下游森的人,不一会就回到了杜颉身边。 第四十六章进入仙冢 见身边没有人,张军鬼鬼祟祟的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杜颉。 杜颉疑惑的看了看,这个小瓶子,是那种装六神丸的小瓶子,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不等杜颉问,张军小声的对杜颉说:这里面的东西就是狈的骨粉,你记住千万不要弄丢了,一旦遇到生命危险,就对着鼻子吸进去,这绝对可以保你一命。 杜颉听罢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瓶子,原来这个东西张军还有存货,刚想在详细的问问,就见安吉尔向他们走来。 不着痕迹的收起骨粉,揣着满肚子的疑问杜颉对安吉尔说:安吉尔小姐,大家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应该尽快出发。 安吉尔严肃的回答:你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虽然刚才的事对所有人的影响非常大,但是合约是不可违背的。所以我们依然会履行合约,现在人员和物资已经就位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安吉尔的话很正规,但是杜颉和张军还是在其中听到了某些隐晦的东西。 杜颉怕张军压不住火,连忙道:那就好,我和军哥作为向导,你们跟在后面,沿途做好标记,我们在这里集合出发。 安吉尔点点头,转身离开。 见安吉尔离开,张军吐了一口唾沫道:真是不知死活,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也不怕老子把他们扔在里面。兄弟,到里面千万别犯傻,遇到危险就撤,为这些老外的命不值当,这个时候提合约是什么意思吗。 杜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我倒是觉得,安吉尔的话另有所指,不过我们还是不搀和他们的烂事为好。 队伍的集结很快,大约十几分钟后,所有人员已经到期,25人的队伍,由杜颉和张军带领,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仙冢的原始丛林。 队伍的行进很快,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的骚扰。在这里杜颉第一次体验到了科技力量的强大。与张军在树上做记号的古老方法不同,探险队每隔十几米就放置一个定位装置,随即就在所有人的手表上显示出一条完整的路线。而且根据安吉尔介绍,为了对抗磁力变换或者其他信号的阻碍,这种类似于摁钉大小的定位装置,都内置了极其先进的抗干扰装备,而且在频段上也处于多类型频段。并且会在手表终端内通过颜色简单的提示,通过判别颜色和一些读数,自己就可以判断那些地方与那些地方不同,因为什么不同,进而采取措施。 经过了解杜颉立刻就喜欢上了这种设备,不过杜颉始终对仪器抱有怀疑的态度。拿来用当然没问题,如果完全相信他,杜颉觉得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因为除去磁场与微波变化,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要人的命,这种设备提供的路线作为参考很有必要,但是因为他失去了警觉之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疾行了一夜,虽然中间有几次休息,但是所有人都处在精神高度紧张之中。处于队伍最前端的杜颉更是如此,当他发现前方已经有薄薄的雾气的时候,杜颉果断的停止了前进。 安吉尔的效率非常高,在杜颉举起右拳的同时,警戒线就开始布置。 王教授的身体到底还是有些吃不消,他的4个学生都被拆分了,因此除了休息的时候外,他的学生都不在他的跟前。 杜颉没有向别人那样原地休息,从雾气出现的那一刻杜颉就知道麻烦来了。有雾就代表着自己一行人踏进了另一个区域,刚才被自己破除的阵法已经过去了,现在一个实力至少和刚才那个猫科怪物相等的存在,已经在暗处虎视眈眈了。 安吉尔安排好警戒线匆匆来到了杜颉身边,她也察觉道了雾气中的威胁,因此也判断出了即将要面对的危险。 张军见安吉尔过来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杜颉。 杜颉静静的看了一会前面的路,又拿罗盘对了一下方位,甚至拿出了巡阴珠向外扔了几个,不过没有丝毫的反映。过了几分钟杜颉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安吉尔说:我现在想把我们走过的路与计划的路线重叠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 安吉尔一愣随即领会了杜颉的意思,立刻对一旁的人说了几句外语,那个人转身走了。 王教授和沃尔刚夫就在杜颉旁边坐着,见杜颉表情严肃。连忙过来,王教授问:小杜有什么不妥吗? 杜颉看了看王教授道:我们可能进了另外一个阵法,而且根据我的判断我们应该已经偏离了路线,换句话说我们可能已经迷路了。 杜颉的话立即引起了大家的不安,安吉尔连忙查看手表,对杜颉肯定的说:不可能啊,我们始终在走直线,坐标的回馈很正常,我们没有绕路或者转圈, 张军听后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说:有时候直线不代表我们的路是正确的。 安吉尔十分不理解张军话中的意思,刚想追问,沃尔刚夫打断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听杜的吧,我相信他会带领我们穿越这里的。 杜颉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和他们打什么字谜,仙冢的诡异出乎杜颉的预料之外。杜颉完全没有发觉自己怎么走进迷阵之中的,完全没有一点迹象,就仿佛进了仙冢就进了迷阵。等等,杜颉一瞬间抓住了什么,仙冢、迷阵,迷阵、仙冢原来如此。 杜颉从挎包中掏出几片雷木抛出,依然没有反映,然后有拿出几枚巡阴珠向外一抛。只见这一次巡阴珠落地后立刻开始乱穿,这一景象让周围的人一阵惊讶,但是没有人来打扰杜颉,他们现在认为杜颉是一名强大的法师,就像梅林那样,背地里有些人已经叫杜颉为东方法师了。 杜颉紧紧的盯着巡阴珠,直到他们不约而同的向一个方向滚动之时,杜颉大喝一声:破。随即一把雷木向着巡阴珠滚动的方向抛去。 在所有人的眼中,几片木片这一次仿佛触动了前方的空间,随着如有神迹一般的电闪之后整个空间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然后空间似乎被打碎了,碎裂的痕迹让除了杜颉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恐中,那种看着整个空间布满裂纹的景象,犹如心底最深层的恐惧被唤醒一般一波波涌向理智,仿佛不摧毁你的意志决不罢休。 就在绝望的情绪到达顶点的时候,空间裂纹突然消失了,整个天地都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古树每一颗都有四五米直径,有更甚者10个人都不一定抱过来。 安吉尔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无意义的啊、啊声来舒缓心中的惊恐。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他们毫无目的的靠在一起,惊恐的看着这个未知的世界。 只有王教授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想说什么,但是由于激动的原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颉拍拍手自信的笑了一下,这才怀着一颗高人一等的心情来看其他人的反应。很满意,很强大,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家的传承是如此的高贵。 轻咳了一声让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杜颉对安吉尔说:现在开始测量一下路线,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说道这杜颉才发现王教授的不对劲,顺着方向望过去,一个高耸的石碑赫然而立,光洁的石碑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洁白的无字碑和他下面那个托碑神兽就像刚刚被雕刻完摆在这的一样。 第四十七章诡异的石碑 猛然回首看向张军,张军已经瘫坐在了地上,两眼无神,似乎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杜颉立刻跑过去,拿出刻刀毫不犹豫的在张军的眉心处戳了一下,一股漆黑的脓血激射而出,张军这才突出了一口大气,随即昏了过去。 知道张军故事的人,都有些畏惧的看着眼前的石碑,和故事中不同,这块石碑太新了,仿佛刚刚完工摆在这一般。而不知道张军故事的人,对这种不合理的现象更是惊惧异常,丝毫不敢靠近。 杜颉和王教授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沃尔刚夫说:杜,让大家都休息一下缓缓,我让技术组再次测量一下方位,而且张也需要治疗。杜颉点点头,的确现队伍已经不适合行动了,缓解一下神经适应一下环境,有助于接下来的行动。 看了看表凌晨6点,又看了看天,月亮或者太阳都看不到,杜颉的心沉了下来,不过杜颉没有打算在刺激他们。 队医过来检查了一下张军,给他打了一针缓解紧张的药物,又将眉心处的破口处理一下就离开了。对于张军杜颉倒是没有太过担心,只不过被惊到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到是那座石碑让杜颉很好奇,那里真能看到过去的画面吗,真的有张军说的那么神奇。 看着看着眼前的石碑似乎变得越来越大,等杜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石碑跟前,并且石碑身上正发出一股莹光,不刺眼很柔和的荧光。 杜颉知道这肯定是幻觉,自己不可能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到这里,周围的人也不会看着自己单独走到这里。刚想用什么办法脱离这种状态,石碑上突然出现了图案,与张军说的差不多,刚开始的时候看不清楚,还有一些像是干扰的现象,就跟小时候看电视时信号受到干扰一样。不过随即图像就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11人的队伍,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臃肿的兽皮,手里的刀剑显示他们的武器很原始。在漫天大雪与极光中艰难前行,原始的丛林中没有任何道路,一个相对瘦弱的人在指挥着队伍前进。 火光的照耀似乎是这些人唯一的一点依靠,暮然回首间杜颉如遭电击,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刹那之间,这是幻觉,即便杜颉如此想,但是自己的心却与之背道而驰。影像中一块古老沧桑的石碑前,所有人都开始了跪拜,一个勇士用最为虔诚的姿势献出了自己的心脏。带着微笑和满足的表情,让杜颉毛骨悚然,更为恐怖的是,画面中的自己用双手擎起那颗跳动的心脏,并一口咬了上去,鲜血淋漓之中,所有人都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天地仿佛都为之悸动,凛冽的风都隐藏了自己的脚步,皑皑白雪都拒绝在这群人面前飞舞。 在那个自己激烈的祷词中,所有人如同被恶魔附体一般飞奔入前方一个幽深的洞口。影像中的自己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放在了石碑上面。杜颉看的十分真切,正因为真切所以更加的震惊,那是一块八极寻龙阵的阵牌。 所谓八极寻龙阵,其实就是一种定位用的辅助阵法,通过在罗盘上刻制密文来寻找其他八块阵牌的方向。放完八极寻龙阵,影像中的自己回头看去,那一眼似乎跨越了时间与空间与杜颉对视,来自灵魂的悸动让杜颉汗毛直立,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出现在了他的嘴角,意味深长、如释重负、坚定、解脱、还有一点不甘,这一切都在这一眼中传递出来。 杜颉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淌,心脏也因紧张而骤停,大脑因为严重缺氧出现了眩晕。那短暂的一个回首,那惊鸿一瞥之中,杜颉知道他看的正是自己。 突然一阵酥麻感将杜颉惊醒,左手手腕处的刺痛,让杜颉从如梦似幻的景象中挣脱出来,自己的护身密文真阳镇已然裂成了两半,而且不知何时杜颉的手腕处被什么东西划伤了,虽然血流的不多,可是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力量,真阳镇本身是一枚两寸见方的木牌,要说裂成两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实的情况却是,真阳镇的木牌就像一张纸一样被撕开,那裂痕处完全颠覆了木质结构开裂的后的情况。 晃了晃脑袋,杜颉一惊,立即向周围看去,所有人都似乎睡了过去。杜颉小心的向四周观察了一圈,然后掏出几枚巡阴珠抛出。直到这个时候杜颉才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又变化成了另一个样子。刚才打破空间时出现的那个古木苍天的蛮荒丛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原始丛林景象。 巡阴珠没有反应这让杜颉松了一口气,真阳镇的损失是值得的,他破除了眼前的迷阵,这点代价杜颉绝对可以接受。 杜颉刚想将众人唤醒,只听得耳中啪、啪、啪的脆响声连绵不绝。第一时间杜颉向地下的巡阴珠望去,之见刚才还停止不动的巡阴珠此刻已经向左侧的一方滚去,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极其轻微的破风声传来。 来不及多想,杜颉看都没看,手弩抬手就扣动了扳机。 嗷,一声凄厉的嚎叫,那声音极其的低沉,而且似乎有着某种力量掺杂其中让人闻之作呕。 本来还昏迷的众人被这一声嚎叫惊醒,不少人甚至都开始大口的呕吐。 杜颉已经顾不得看这些了,大阴阳雷劫的阵法扣与手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虽然只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但是呈现在杜颉眼前的却是一无所有,空旷的深林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压下心头翻滚的恶心、眩晕感。杜颉再次确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丛林终于回复了杜颉心中的模样,虽然这里依旧原始,但是这种原始与那种蛮荒感有本质的不同,虽然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清楚,可杜颉知道现在队伍处在了一个正常的环境里。 张军已经醒了,虽然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的吓人,但是人醒了就是最好的结果,两位教授和安吉尔也围了过来。现在的情况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这个时候能够给大家带来安全感只有杜颉了。 杜颉打了手势示意别出声,悄然的向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摸去。地面没有异常。杜颉仔细的检查着,突然一阵淡淡的腥臭味传入了杜颉的鼻子,杜颉立刻拿起手中弩机,向气味传来的方向小心走去。 一片杂草上,几滴污血赫然映入眼帘。随后的几人极为惊讶,他们根本不知道刚才有东西接近了如此近的位置。安吉尔迅速的打了几个手势,她的人随即展开了收索,几分钟后,所有人都传来了安全的信息,这让整个队伍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杜颉望着那几滴血皱眉不已。 再次整顿队伍,所有人都向杜颉递来询问的目光。杜颉将自己看到的石碑中的影像简要的说了一边,当然石碑中的自己杜颉选择了隐瞒,这件事杜颉自己也想不明白,现在说出来会照成不必要的恐慌。 王教授听完之后皱着眉头道:献祭这种事情不足为奇,虽然以现在人的眼光看,用一个活人来献祭是不符合道德观念的,但是在远古这种事太常见了,尤其是在仙冢这样的地方。不过结合张军的说法,似乎献祭不仅仅作为一个仪式来使用,献祭本身可能带有某种其他的用途,或者说石碑不应该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刨除在仙冢之外,石碑本身应该有其更为隐秘的意义。 第四十八章僵尸疑踪 王教授的话让杜颉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又似乎一无所获。不过杜颉却在想另一件事,那就是八极寻龙阵的那块阵牌,如果那块阵牌还在的话,杜颉完全可以以此来作为定位寻找石碑的真身。最为关键的是,石碑本身应该具有指引的功能,似乎只要在这迷阵中寻找到石碑的真身,才可以真正的走出迷阵进入仙冢。 对于王教授的疑问,杜颉整理了一下思路对王教授等人道:现在看石碑确实是进入仙冢的关键,我和军哥看到的影像都来自石碑,那么石碑的作用就不仅仅是一个留存影像的功能。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石碑就是这座迷阵的阵眼,想进入仙冢找到石碑才是关键。 王教授等人听了连连点头,石碑的诡异给了所有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祸兮福所倚,从对立方向看,也证明了石碑确实是仙冢的一个关键节点,至少是脱离仙冢外围迷阵的关键节点。 沃尔刚夫问:杜,你有把握寻找石碑的方向吗。 杜颉想了一下说:我不敢保证什么,我只能说尽量试试。两位教授,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这几滴血的来源很奇怪,我在这上面感到了淡淡的死气。我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但是一旦是我猜测的东西,那么我建议立即放弃行动,要不然我们这些人,可能都不会活着离开,包括我在内。这不是和几位开玩笑,这既是我作为向导的职责,也是我作为一个黑装先生的责任。杜颉说的很郑重,语气沉重,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前所唯有的压力。 就连张军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杜颉,安吉尔沉声问道:杜先生,我作为保卫人员可否问问你所说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好事先做一些准备,要不然到时候很可能会错失先机。 杜颉本来是不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的,但是安吉尔说的很正确,如果自己猜错了自然没什么,可一旦自己猜对了呐,那可是真的要命了。不由得再次看向那几滴血,儿时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闪过。 仔细的闻了闻,臭味已经很淡了,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杜颉还是能够闻到那股令人恶心的臭味。 王教授看着眉头紧紧皱着的杜颉道:小杜,你说说也没什么,即便是猜错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这里的情况这么复杂,安吉尔小姐的担心完全是对的,有准备总比到时候慌乱要好。更何况我们已经经历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了,在多几件也无妨。说完还鼓励似的笑了笑。 杜颉长叹一声说:也好,心里有个准备也好。这种血我见过一次,虽然不能够判定就是如此,但是至少有八分相似的程度。这种血我感觉来自于僵尸。说完杜颉的心里仿佛放下了一个沉甸甸的石头,不知为何似乎整个身体都为之轻灵了许多。 什么,几乎是一口同声的惊呼。 张军马上想到了什么脱口道:难道是和你小时候那件事有关。不等自己说完,张军立即知趣闭上了嘴。 沃尔刚夫和安吉尔似乎还是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于是不约而同的看向王教授。 王教授在惊呼了一声之后,却罕见的沉思了起来。 这让杜颉很奇怪,是不是这个老教授不太理解僵尸的意义。不过随着沃尔刚夫有些急躁的催促,王教授看了看杜颉缓缓的说道:小杜说实话对于僵尸来说,我远比别的鬼怪更容易接受。雯雯你将我的包拿来。王教授的一个学生李雯听到招呼,立即拿着包走了过来,其余5个也都借机凑了过来。 拿过包王教授打开一本笔记,从中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众人。几张照片上都是尸体,确切的说是古代干尸,只不过这些尸体很特别,不仅仅在肢体上残缺不全,而且所有尸体的嘴上都有着两个极为尖锐的獠牙。 哦买噶的,沃尔刚夫和安吉尔齐声惊呼,然后连连在胸前画十字架。 杜颉看的很认真,不仅仅看嘴部的特征,还仔细的看着手部和其他部位,最终得出结论这些照片上的尸体确实是僵尸的尸体,没错这些僵尸已经被杀死了,而且手段极为专业,每个僵尸的心脏都遭到了不可恢复的破坏,脑部也是如此,看来杀死僵尸的人很清楚怎样才能将这些东西彻底的消灭。只不过这里面的僵尸太多了,密密麻麻几乎填满了整个墓室,虽然这些照片看的并不真切全面,但是凭借杜颉的经验,几乎可以肯定,这里面绝对有一只旱魃级别的僵尸皇者,要不然僵尸绝对不可能像这样群居与此,这太可怕了,如果有旱魃即便是现代社会,所照成的灾难也是无法想象的。因为旱魃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妖物魔物那么简单了,用现在话说,旱魃已经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他的智慧绝对要高于大多数人,而且最为恐怖的是,旱魃有着转化僵尸指挥僵尸的能力,并且僵尸最大的天敌阳光对于旱魃来说已经构不成威胁,虽然旱魃不喜欢阳光,但是不喜欢仅仅就是不喜欢而已,构不成威胁。 王教授又从另外一个本子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杜颉道:这是这个墓穴里最为诡异的一张照片,小杜你看看从你的专业角度说说你的想法。 这张照片上的尸体确实十分异常,杜颉一看立即大惊道:七劫七难七杀阵。 杜颉的反应大大出乎的所有人的预料,在众人的心里,杜颉虽然年轻,但绝对是一个处理各种灵异事件的专家,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没有在他脸色泛起波澜,一张照片到底代表这什么,于是众人不约而同的凑近向看看照片上的画面。 在所有人中可能就是王教授对杜颉的反应抱着别样的态度,他心中的惊讶不是出自惊异,而是出自兴奋,是对谜团即将解开的兴奋。 王教授几乎颤声说:小杜你跟我细细的说说,这个很重要、很重要。王教授几乎有些哽咽,他的学生们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杜颉的心现在很乱,因为这张照片上的尸体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先人,具体那个时代的不好说,但是七劫七难七杀阵绝对是杜家人才能掌握的绝顶阵法。属于巫荒秘法中的顶级阵法,不过这种阵法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非万不得已不得轻用,非生死攸关不得轻用,非万劫不复不得轻用,这是写在阵法开篇的的几句话。因为这个阵法所消耗的是施法人的生命,确切的说,七劫七难七杀阵是用自己的身体为阵基,以命为代价,困住所需要消灭的东西。而且这个阵法一旦施展,此人将七世不得超脱,与被消灭的妖物一同坠入地狱,历劫七世方得解脱。在巫荒秘法中称这种秘法为:困神。意思是说,付出这样的代价,对付的妖物、魔物怎么也是神这一级别的存在,当然这就是个比喻,为的是提醒后人,慎重使用这种阵法。 但是不可否认,七劫七难七杀阵的危险与威力。从先前满地的僵尸尸体,杜颉就可以猜出,这个使用七劫七难七杀阵的先人,显然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根据照片上的信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旱魃一出赤地千里生灵涂炭,如果是自己遇到,牺牲自己的生命绝对不算大事。而且看来自己的先人的确成功了,七劫七难七杀阵,困神,果然名不虚传。这是杜颉第一次看到除了爷爷和父亲外,另一个与自己有联系的人使用巫荒秘法。虽然他死了,但是透过照片,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一战的惨烈,墓室显然就是旱魃的老巢,这位先人杀到旱魃的老巢与之同归于尽,这份气魄,这份能力,不由得让杜颉万分敬仰,同时一阵荣耀也自心底升起,于此同时,另外一个画面闪过脑海,石碑和那跨越几千年的一眼,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动着这一切。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杜颉让张军拿着这张照片,普通一下跪倒在照片的面前,连磕三个响头。这一动作,可吓坏了张军,也吓坏了众人,他们不知道杜颉是不是中邪了。 王教授则好像明白了什么,抓住杜颉的手道:小杜你不要怪我,这件事的答案很重要,真的很重要,我的一个学生就死在了这里面,哪里真的如同地狱一样。说着王教授好像卸下了一副重担,老泪纵横起来,他的几个学生也开始流泪,尤其是那个李雯哭的异常伤心。 断断续续中,王教授向所有人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85年,王教授那时才刚刚萌发传承之轨的理论猜想,那几年但凡有古墓出土,王教授带着学生都会不辞劳苦的去寻找与自己猜想相关的证据。照片中的这座古墓在山东省,泰山山脉的一处荒山之中,是采药的山民发现的,当时传出了许多诡异莫名的邪性事,当地政府出动了考古队和军队发掘古墓,最后因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草草了之,但是在发掘过程中频频出现闹鬼的事情,后来还死了几个人,所以在清理完现场后就封填了起来。 当时是一名王教授的老同学,在山东工作,那时候王教授四处出击,专门考察这种莫名其妙的古墓,他的同学就邀请他来看一看。王教授接到消息带着学生是第一时间赶往的现场,当时古墓中刚开始发掘,因为找到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所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里面除了尸体外根本没有任何可供研究的文物,只能从墓的规制上看出,应该属于汉墓,但是具体是什么人,为什么墓里面有这么多的尸体,完全没有头绪。而且墓里面的尸体各个长着獠牙,致使所有人包括文物部门的工作人员在内,都十分害怕,匆匆清理了一下,就准备填埋,有些人还建议应该尽快将所有的尸体火化以绝后患 王教授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和想法,提出了严正的抗议,最后和有些同僚闹得不欢而散。不过王教授毕竟是知名学者,权威性在此时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山东省文物部门全权委托王教授主持发掘工作。起初一切都十分顺利,但是就在王教授发出一个十分完好的尸体后,悲剧发生了,王教授的大弟子李贤文在对这具尸体做清理的之后,莫名其妙的身上开始出现黑斑,并且行为极度的异常,最后甚至出现了攻击他人的现象,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贤文的身上开始溃烂,最终死在了王教授的眼前,前后不过5天的时间。这一事故的发生,引起了当地群众的不安,迫于压力之下,王教授只有将所有尸体火化,封闭了墓室带着学生的骨灰回到了北京。这件事让王教授的声誉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从此之后,王教授提出的理论也被同行排斥,致使最终只能和沃尔刚夫这些外国人合作。 当然后面的这些是杜颉的猜测,但是李贤文怎么死的杜颉倒是心知肚明。尸毒,当然这不是普通的尸毒,虽然烈性很弱,但是绝对是旱魃的尸毒没错,其实王教授等人应该十分的庆幸,如果旱魃的这口气不是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口尸毒绝对可以让旱魃借尸还魂。看来自己的先祖当时并没有完全的杀死旱魃,或者说七劫七难七杀阵还不足以彻底的杀死旱魃,他还留下了一线生机,当然还要感谢伟大的政府,推行火葬政策,如若不然,把李贤文土葬的话,杜颉都不敢想之后的后果。 听完这段往事,杜颉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李雯,心中了然这个李雯多少应该和李贤文有些关系,看年龄应该是女儿的样子。 第四十九章僵尸遗踪二 杜颉稳定了情绪,拿着照片对大家道:照片上这位,应该是我的先祖。 抬手打断周围人即将出口的疑问,杜颉接着说:从刚才王教授的叙述,和照片上的尸体可以看出,这个古墓里应该出现过一只旱魃。旱魃是什么相信王教授你的学生应该都清楚,虽然传说有其夸大不实之处,但是我现在告诉你,其中的主要部分都是真的。关于僵尸这种生物的产生,古代传说中都有,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说的是,虽然不可能确定僵尸就是吼所产生,但是,其特性却和传说基本一致。为什么我能十分肯定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我的先祖,就在于他尸体的样子,你们看这具尸体额头上的痕迹,虽然已经干瘪不堪,但是这七枚十字印记还是十分好辨认的。这个是我杜家的一种阵法,名曰:七劫七难七杀阵。功能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为载体,困住较为强大的妖物的真魂,起到同归于尽的目的。所以我才十分笃定,这具尸体是我杜家的先祖。 杜家说完,王教授等人都瞪大了眼睛十分的不可思议。沃尔刚夫和安吉尔更是还没有转过弯来,在王教授一名叫韩立的学生用英语解释下才听出个所以然来。 王教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小杜,你说的旱魃就是贤文清理的那句尸体吧,毕竟整个墓室里就你的先人和那具尸体是完整的。 杜颉道:确实,你学生所接触的那具尸体应该就是旱魃的尸体。而你学生的死因应该就是尸毒,这口尸毒不是普通的尸毒,可以说是旱魃最后的一丝怨气,本来应该是他可以东山再起的基本,不过可能由于时间太过久远,或者我的先祖在墓中还有其他布置,所以传到你学生哪里,其威力已经十不存一。要不然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学生变成僵尸或者另一个旱魃的可能将会很大。 王教授沉思了一下道:小杜,尸毒我见过,绝对不会造成贤文那种情况的,你是不是判断有误。 杜颉摇摇头道:关于这一点我不会判断错的,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从你的叙述中你学生的表现太明显了,几乎吻合记载的一切条件。而且旱魃的尸毒,和普通的尸毒绝对不是一个样子的,您所知道的尸毒,应该也不是僵尸的尸毒吧?面对杜颉的反问,王教授沉重的点了点头。 李雯这时候急切的问:杜大哥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当时有没有办法救他。 杜颉为难的看了看王教授,王教授摆摆手说:小杜你就照实说吧,雯雯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人也聪明,对于考古这一行继承了她父亲的基因。让她多知道一些事也好,万一将来在遇到类似的情况,也不会像我一样束手无策。说着王教授又有些激动起来,李雯连忙安慰了王教授几句,但是目光却紧紧的盯着杜颉。 杜颉无奈的摸摸鼻子说:这种级别的尸毒还是可以拔出的,毕竟毒性已经散发的差不多了,如果在遇到这种情况,一定先要查看他身上的斑点,黑色褐色都问题不大,最可怕的就是鲜艳的颜色,比如红色或者青色这种就很难治愈了。你父亲的那种情况,如果当时能够找到棺材木,将其焚烧,然后用木炭拌上童子尿,服到斑点处大约7天就应该可以好转,不过有一点要注意,绝对不能吃带有血的食物,最好见都不要让他见到。李雯听得很仔细,还拿本子记录了下来,这让杜颉很有些别扭,说不出来原因,就是很别扭。 王教授莫名其妙的问:这个可以治疗尸毒吗,这个是因为什么。 杜颉苦笑着回答:因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但是这个方子我们杜家用了不知道多少代人了,所以我觉得应该会有用的。 王教授有些歉然的笑了笑道:抱歉,我的老毛病又犯了,的确如果什么是都有个所以然,那么社会还能不能存在都不知道。也许人类最大的毛病和最大的长处都一样,就是问为什么,但是答案知道的越多,困惑也就越多,越是追求越是得不到满足。我们因为为什么而进步,也会因为为什么而毁灭吧!王教授的感慨,让所有人包括杜颉都陷入了沉思。 这几句话,王教授终于让所有人都肃然起敬,虽然人类的发展和毁灭不能因为一句,为什么而确定,但是这里的为什么其实是一种隐喻,这三个字带给人类的确实是开始也可能会是终结。 杜颉将视线转会当下,对着那几滴污血道:各位,王教授的事其实无论如何都影响不了现在,但是这几滴血,却是一个大麻烦。 因为有王教授刚才事的先例,所有人都对杜颉的猜测结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如果这几滴血真的是僵尸的,那么是不是任务就必须得放弃了。 安吉尔打破沉默问道:杜先生,您的护符不会帮助我们对付僵尸吗? 杜颉苦笑的摇摇头回答:僵尸这种东西怎么跟你解释那,僵尸是脱离三界五行之外的存在,所以大多数的办法对付僵尸都十分有限。我爷爷就是死在僵尸手里的,看来我的这位先祖跟僵尸结下的恩怨,一直在影响着一代代杜家的人啊。杜颉有些自嘲的道。 杜颉的话让几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张军摸着下巴对杜颉说:兄弟,僵尸能发出那种令人作呕的叫声吗,我不记得听过僵尸会叫啊。 一语惊醒梦中热,杜颉一下楞了,是啊僵尸的叫声,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不同,倒不是僵尸不会叫,而是僵尸不会这么叫,那这到底是什么血呐,这股味道应该不会差才对啊。 面对紧张看着自己的众人,杜颉突然决定,还是先找到石碑再说。退回去未必有前进那么容易,而且自己真的很想看看那石碑中的自己给自己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 至于僵尸虽然不好对付,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僵尸却是最好对付的一种异类生物。毕竟相比其他灵魂类的攻击来说,僵尸毕竟凭借的物理攻击,虽然物理攻击格外的强大,可看看沃尔刚夫他们装备,还真不好说,至少能够给自己赢取到时间。 考虑了一下杜颉对几个人说道:这样吧,我先试着寻找一下石碑的位置,如果王教授所猜测正确的话,找到石碑就有可能破除仙冢外围的迷阵。如果我的办法不管用,我还是建议我们撤出去。至于僵尸的问题,刚才军哥提醒的对,僵尸的叫声绝对没有这种作用,不过我们也不能轻敌。安吉尔小姐,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大威力的武器,僵尸的身体,十分的坚硬而且没有痛觉,因为已经是尸体了所以除了头部和心脏外攻击别的地方根本就无法消灭它。所以我们必须有大威力的武器来攻击他,最次也要延迟他的行动。有一点你们要注意,僵尸虽然肢体僵硬,但是他的速度极其快速,反应也很快,不要拿人类的身体极限来猜测僵尸的身体能力,那样会死的很惨。 安吉尔想了想用对讲机说了几句,不一会有人哪来一个很粗枪筒的大枪。张军对杜颉说:这是捕猎网枪,里面的网能够困住黑熊一类的猛兽很厉害。 安吉尔点点道:张先生说的没错,不过我们的这个不是普通的网枪,你看这里面的网经过特殊的设计,被他困住的任何东西都很难挣脱。而且材料也是极其特殊的,用的是一种黏性材料,一旦被他困住,这种材料就会牢牢的粘在猎物的身上,让他的肢体完全被束缚住,而且这种材料的抗性很强,与空投战车时用来固定降落伞的材料一样,这个应该符合杜先生所说的要求。 杜颉还真的被震撼到了,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抓捕僵尸的利器啊,一旦僵尸被困住,那么僵尸的杀伤力就会被削弱三分之二,如果当时爷爷这这么个家伙,完全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张军撇撇嘴说:这个东西再好,可是你也得打到人身上才有用,不说僵尸,就是一个狗熊,也不可能站着让你打的,到时候你的人见到僵尸,可别一枪不放转头就跑啊。张军虽然话说的讽刺,也不无道理。 安吉尔想了想说:我还是和他们简单的说一下情况吧,要不然到时候真容易出事。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所有人这一情况,但是他们的说法要含蓄的多,毕竟张军的经历在队伍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个时候一些猜测和怀疑并不会影响队伍的根本。 他们走后,张军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我看这群外国人不太像搞什么研究的,倒是向一群佣兵,就王教授那几个学生还像回事。 第五十章僵尸疑踪(三) 杜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个时候,杜颉倒是更希望沃尔刚夫的人都是佣兵才好,仙冢里的危险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如果所有人都像王教授的学生那样,这群人的生死还真不好说。 掏出工具杜颉开始准备刻画阵法,八极寻龙阵并不太复杂,涉及到的符文也极其简单,杜家人所用的轮盘都是特制的,后面有一个小机关,就是为了安装八极寻龙阵的阵基。所谓的八极不过就是指八个方向,而这是因为地脉属龙脉的衍化,因此寻找地点就是在龙脉身上寻找被固定的一处。其实八极寻龙阵在被发明的时候,主要是用来布阵做局用的,后来因为其特性就衍化出了寻找方向的作用。 八极寻龙阵在使用上来说只是为了寻找被阵牌固定的位置,阵法本身不具备定位的功能,也不具备寻找方向的功能。这用现在话来讲属于一种傻瓜式的运用,不过也正式因为这种特性让阵法摆脱了感官的干扰,成为了一种很直白的定位器,让杜家人多次凭借此阵化险为夷。 阵法刻画对于已经有观灵境界的杜颉来说十分的简单,将其安装在轮盘上后,调整好方位立刻罗盘的指针出现了异常,其实这个事情真的很神奇。杜颉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到底是什么,最后杜颉总结可能是因为密文在阵法的作用下,差生了类似于磁场的作用,所以才能够改变轮盘的指向。 队伍其他人已经休整完毕,毕竟这里十分的危险,在被告知可能有类似于僵尸的不明生物威胁的情况下,沃尔刚夫的队伍展现出了极高的素养,慌乱并没有发生,一切行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得到杜颉的示意,沃尔刚夫和王教授来到杜颉的身边,看着杜颉的那块罗盘。王教授皱着眉头问:罗盘就能寻找道石碑的方向吗? 杜颉还没说话,张军接话道:老教授您就别刨根问底了,我兄弟的罗盘能够跟你的罗盘一样吗,这都是带有仙术的物件,你看看。说完拿出自己的指北针和杜颉的对比了一下,果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按说无论是指南针或者指北针,运用的道理都是一样的,如果出现小的偏差也可以理解,但是这两个指针放到一起,所示意的方向却出现了天差地别,这就很难解释了。 张军的指北针指向正北的方向,而杜颉的轮盘指向西南的方向,完全没有一点雷同的意思,而且杜颉的指针指向的是队伍来时的方向。 沃尔刚夫在经过努力的措辞之后道:杜,如果你认为我们的任务有危险,我可以同意停止任务,不过我需要你真实的想法。 杜颉听了一愣随即释然,沃尔刚夫可能以为杜颉是想骗大家回去,要不然没道理队伍一直向前,而石碑却在队伍的后面。 张军一听就火了,刚想说话,杜颉抢先道:教授放心,如果我想走,其实你们同意不同意都不会阻止我离开,而且我也不会用一些莫名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杜颉的话说的轻巧,但是意思却一点也不含糊。 沃尔刚夫仿佛并没有觉得杜颉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反而十分欣赏杜颉的话和态度,似乎这样才是一个向导该有的样子。于是点头道:这样很好,我们就按你带领的方向行动。 张军和杜颉好一阵无语,王教授笑着说:小杜、小张其实和外国人打交道不必要那么含蓄,直来直去有事说事是他们的性格,不像我们国人都喜欢说话留一点余地,你如果这么和他们交流,他们很可能会将你的意思理解错误,进而照成不必要的麻烦,时间久了你们就会习惯的。说完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杜颉的肩头。 杜颉和张军对望了一眼苦笑了一下,王教授这句话另有所指的意味很浓,但是在这个时候,整个队伍的思想还这么复杂,这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欣慰的事。不过杜颉和张军对这种事毫无办法,他们两个教授的合作核心本来就扑朔迷离,对于现在这种状态杜颉和张军都已经很满意了,只盼着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整顿了一下队伍,杜颉开始带领队伍行动,其实罗盘指着的方向并非是来时的路,只不过方向上差不多,真正走起来才会发现,来时大家走的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弯绕绕的在树林里兜了好几个圈。有好几处队伍都经过了在电子地图上标注的信标,可是在电子地图上却显示三个信标在直线上,而实际上确是三个方向。这让沃尔刚夫的人很没面子,他再三调整了技术参数后终于将我们所经过的路线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只不过所有人都被这个标注震惊了。在电子地图上,队伍走过的路如果连起来看,就像一个骷髅头的形象,虽然这个比喻有些牵强,但是毫无疑问有很高的相似度。 安吉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杜先生这个怎么解释。 杜颉啧啧称奇的看着电子地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安吉尔的问话,下意识的回答说:什么解释,解释什么。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极度的心悸传来,罗盘上的的指针仿佛被两只手拨动了一样四处乱转。 再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同时,呲,的一声轻响,嗷,一声低沉仿佛带有所有不甘情绪的低吼。杜颉像被巨人拍了一巴掌一样飞了起来,并且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去。对面的安吉尔倒霉了,不仅被杜颉喷了一口老血,还被杜颉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个满怀 于此同时惊叫声、咒骂声、奔跑声、枪声开始传来,艰难的回过头,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背部的疼痛让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艰难,有人在后面抓住了自己,将自己拉起来,凭感觉应该是军哥,安吉尔毕竟是一个垫背的,所以她的回复要快很多,随着她用外语不断的指挥,场面似乎有些好转。 摇了摇脑袋,眼前的景象才回归正常。一个通体高2米以上的类人生物正在想逃离身上的捕猎网,但是和安吉尔所说的一样,能够空投战车的网绳坚固异常,类人生物又蹦又跳的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只能不断的低吼。 但就是这种低吼,让所有人都承受不了,一阵阵的恶心眩晕根本无法抑制,他叫的越频繁,人的反应越强烈,到了后来能够站在地上的已经寥寥无几。杜颉更是不堪,刚才的打击让他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就在昏过去前的那几秒钟,杜颉咬破舌尖强提起一丝精神。 对旁边的张军说:我的血,用它。说着将挎包中的大阴阳雷劫的阵牌取了出来,奈何杜颉的意识已经到了极限,象征性的抬了抬左手,就彻底的昏了过去。张军一下子就明白了杜颉的意思,毕竟杜颉和张军讲过童年的那场经历,因此张军完全知道怎么做,更了解这么做的代价,不过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安吉尔和张军是相对最为清醒的两个人,听闻杜颉的话,安吉尔毫不犹豫拿出一把刀向杜颉的手划去。张军大惊一把就将安吉尔推开道:绝对不能动他的手,你这个外国娘们懂个屁,去把怪物拦住其他的我来。随即用手摸了一下鼻子,这个动作很自然,安吉尔完全没有在意。 其实这个时候,安吉尔也不可能对张军投入太多的关注,虽然张军对她语气恶劣,可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必要争论这些事。于是拿着手中的枪不断的对怪物点射,奈何虽然手中的大口径气枪威力堪比火药枪,但是对怪物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几枪打下去,怪物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还在那里吼叫蹦跳,不过这个时候安吉尔也看出来了端倪。 人形怪物的蹦跳太僵硬了,完全不是一个人形生物,或者说是活物该有的蹦跳形态,他只不过僵直的在哪里不断的蹦着,手臂因为被束缚,所以牢牢的贴在身体的两侧,虽然在卖力的挣扎,但是,那种挣扎的样子极不舒服,完全是僵直的,就像没有关节一样,只能够前后的摆动挣扎。 杜颉的话在安吉尔的脑中响起,毫不犹豫,安吉尔从两耳朵中掏出一个类似于助听器的设备,设备一离开耳朵,安吉尔在也无法保持刚才的清醒,脸色立刻变得煞白,艰难的对着张军说:带着这个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张军脸色也像挂了白霜一样,但是似乎要比刚才好了不少,看着安吉尔也不废话,将耳机拿过来塞在耳朵上,立刻所有的负面感觉降低了一倍以上,张军从来没有感到原来安静的世界可以这样享受。安吉尔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口中的呕吐物已经无法抑制的向外流,本来英姿飒爽的感觉荡然无存。 张军拿着刀的手也终于镇定了下来,向杜颉的胳膊处侧轻轻的一刺,鲜血立即冒了出来,张军刺的地方很有讲究,这里不是大血管,而且也不是肌肉群,虽然这个位置张军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就是知道,在这里放血是对人危害最小的地方。 拿着大阴阳雷劫,涂上杜颉的血,张军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手中升起,阵牌中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觉醒。 毫不犹豫张军向着已经停止了挣扎看向他的怪物冲去,嗷一声更为沉闷的吼叫,即便是张军带着安吉尔给的设备都无法控制脑中的恶心、眩晕感,其余的所有人几乎就在这一声之中完全的被震晕过去。只不过张军隐约中似乎感觉道些许异常,这不像是一个生物发出的声音,这种念想在张军的心中一晃而过。 啊。一声怒吼,张军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甚至已经超脱了人类的极限,可是这一幕没有人能够看到,因为场中只有一个清醒的人,那就是张军自己。 怪物虽然被控制了身躯的,可弹跳和进退还是能够办到的,面临威胁,怪物选择了逃跑,向后轻盈的一跳,十几米的距离就拉开了,即便是张军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但是在怪物面前还是不够看。 说时迟那时快,张军早有计算,前面的冲刺只不过是为了后面的这一跳。这是一个可以载入人类运动历史的一跳,在这一跳面前奥运冠军也将黯然失色。借着冲力张军将手中的阵牌激射而去,这个时机不得不说选的刚刚好,怪物或者说是僵尸怪物也再次向后跳跃,在空中他是无法改变方向的,而且僵直的身体也限制了他做出别的动作。而张军这一次也是用尽了全力的一投,大阴阳雷劫的阵牌划过天空如一道闪电一般向着怪物飞去,也许是阵牌本身的能力,在接近到一定的距离后,似乎阵牌已经被怪物身上的东西所吸引,其速度再次激增,真正的迅雷不及掩耳的飞向了怪物。 一道光华在密林中闪过,张军看到了天空,晴朗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将一切邪祟统统净化。心底的震慑让张军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神的力量。张军在心底划过。 怪物如同一个破布袋一样从空中摔了下来,激起了一地的灰尘。一缕缕的灰尘中,仿佛伴随着一股邪异的黑气,渐渐的消散在空中。 第五十一章古尸之谜(一) 不知过了多久杜颉的意识终于开始回复,脱离了无边的黑暗,思绪如潮水一般涌现,虚弱、极度的虚弱感,一股股来自骨头里甚至生命里的虚弱感,不断的冲击着杜颉的意识防线。 僵尸。杜颉猛的坐了起来,后背脖子一阵剧烈的疼痛,脑袋更是像被板砖拍过一样难受的要命。 嗯…。杜颉捂着头一阵呻吟。 耳边张军虚弱的声音响起:兄弟放心吧,一切都没事,那个僵尸已经被你的仙法放倒了,你先安心的把伤养好,你的伤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往下走了。 杜颉的五感开始快速的回复,耳边传来了持续的呻吟声,看来大部分人都已经清醒了,只不过想回复如初还需要时间。 努力的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杜颉睁开眼睛。整个队伍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大部分人已经都能够起身,除了自己之外一名安吉尔的佣兵似乎也受伤了,躺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正痛苦的哼哼。 见自己睁开眼睛,张军送了一口气道:兄弟你觉着咋样,有没有不妥的地方,你可吐了好大一口血啊,脊柱都差点骨折,可别留下什么病根啊?而且你用了秘法了,你不会有事吧?张军的话让杜颉心中一阵阵的发暖,关心有的时候其实比药更有效,比如现在杜颉明显就觉着所有的疼痛似乎都好多了。 舔了舔嘴唇杜颉道:军哥没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没有那么严重,那个僵尸怎么样了,他可是一个大祸害必须尽早消灭。 安吉尔走了过来听到杜颉的话,嗓音沙哑的回答:那个怪物在那边放着,你放心这次就算是他活过来也无法对我们照成威胁。安吉尔的话底气十足,如果不是因为虚弱而中气不足的话,这句话更能够体现出说服力。 不过杜颉可不相信她的那一套,杜颉必须亲自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僵尸。总觉得这个僵尸太弱了一点,即便比索魂僵都差的很远,记得爷爷说过,真正的僵尸要比索魂僵厉害的多,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示意张军拉自己一把,张军犹豫了一下,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那个怪物是他干掉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当时是多么的幸运,虽然现在很担心杜颉的身体,但是不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始终是个祸端。再说,这里是仙冢,解决这一个怪物,不见得就安全了,张军的经历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必须斩草除根。 杜颉的起身废了好大的劲,最后在安吉尔和张军的搀扶下,才哆哆嗦嗦的来到了怪物的附近。说实话杜颉现在对自己的身体素质真是感到不满,奈何只要一起来脑袋就晕的厉害,两条腿更是不听指挥。安吉尔说,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自己的病不重,过几个小时就好了。 走到安吉尔说的地方,王教授带着学生正在清理怪物的身体,他们这么大胆倒是让杜颉有些刮目相看,不过看情形他们一个个脸色发白,应该也是强撑着而已。 再次看到怪物,杜颉才有机会仔细的看清楚他的样子。这是一个人的尸体,再把他身上的所有遮挡物都去掉折后,他的本体就露了出来。这不是僵尸,杜颉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因为王教授清理的很仔细,尤其是脸部,清理格外认真,虽然他的皮肤干燥的就像树皮一样,复合僵尸的样貌,但是没有獠牙,这就基本否决了僵尸判断。但是这样问题就来了,这是什么东西那,如果不是僵尸,是什么支撑他能够像僵尸一样行动,而且根据张军和安吉尔跟自己描述的战斗过程,他的行动完全就是僵尸的样子。 不过这倒是很符合怪物不是僵尸的判断,那种恐怖的吼叫,僵尸自有记载一来完全没有这样一种记录,虽说僵尸的种类也很多,也有一些比较特例的存在,像杜颉小时候见过的索魂僵就是一种。但是僵尸发不出声音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他本身的构造照成的,声带不可逆转的损坏才是照成僵尸不能发声的根本,简单的单音节声音有可能,但是这种带有强烈攻击能力的声音就绝无可能,如果僵尸真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从古到今的除魔卫士们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杜家能不能传承到自己这一代都很难说。 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见杜颉来了,关心的问候起来。毕竟最后能够放倒这个怪物都是杜颉的功劳,而且杜颉在这次袭击中也是受伤最重的,怪物突袭他,这让所有人都有些不解。 让杜颉奇怪的是,这个古尸身上并没有那种臭味,问了问王教授,他们也没有在僵尸身上发现杜颉的弩箭。甚至没有在古尸身上发现任何新的伤口。这个结果让杜颉的心一下沉了下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杜颉与两位教授说了几句,王教授就迫不及待的让杜颉来看他的发现,在清除了外部所有的泥垢杂物之后,怪物的本体基本已经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至于让王教授奇怪的地方并不是那干枯的皮肤和与僵尸基本一致的形象,而是他身上有一件衣服,一件十分不符合逻辑的衣服。 一身的已经基本损毁的差不多的青铜铠甲,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是整体上还是能够看出一个轮廓的,王教授用肯定的语气道:这件铠甲是秦朝中期也是秦鼎盛时期的铠甲样式,而且这种样式品级不低,看得出来这个人如果真是秦人的话,应该是个二五百主一类的高阶武馆。品节在千户以下,或者是大将军的近卫或者皇室的卫士。这种人属于极其精锐的力量,在任何军事单位中都是中坚力量。但是…。王教授说道这已经将眉头高高的皱起,如果是秦人,那么这个家伙活了多少年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他的来历是什么,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会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些学术上的问题杜颉不太关心,他只要不是万年老粽子比什么都好,杜颉比较关心的是什么原因照成他这样的,而且这个家伙怎么有些眼熟呐,杜颉的脑中本来就很不清醒,这个时候似乎对这个怪物的体型和长相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不过没有什么头绪,脑中乱糟糟的一团。 抛开脑中不切实际的感觉,杜颉开始检查尸身,一番检查过后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地方,王教授也说,这个就是一个干尸,和自己在山东看的那具僵尸的尸体差别很大,没有任何相关的地方。 见王教授也这么说,杜颉越发的迷惑不解,搞不清楚原因让杜颉的心越发不踏实起来,患得患失的心里不落地。尸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尸,更不可能像这个一样活了几千年还活蹦乱跳,如果这个问题搞不清楚,所有人的威胁都没有解除。 不过现在杜颉的脑袋反应很慢,而且晕乎乎的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这让杜颉的心开始烦躁起来,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安吉尔看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既然如此我们就简单点,这个怪物必须处理掉这没什么好说的,虽然现在他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我们还要回来,这个威胁必须及时清除,杜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杜颉想了想说:那就烧了吧,仙冢这么邪门,别的手段都不太保险。 王教授有些可惜的说:这么珍贵的文物带不出去太浪费了,雯雯你们尽快看看还能不能查到什么东西,将他身上的铠甲残片都拿下来,保存好,这么珍贵的文物太可惜了。王教授的做法出于对学术的严谨认真态度,别人即便是不以为意,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见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张军和沃尔刚夫、王教授等人连连催促杜颉好好休息,杜颉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一个好的状态,这群人就没了指望,因此从善如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说实话,杜颉现在也是在强撑着。 张军帮杜颉找了一个简易床,让杜颉躺下后说:安吉尔那个娘们有好东西不给咱们用,如果不是你的秘法过硬,咱哥俩就交代这了,你也别跟他们太精心不值得,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把咱们卖了。 杜颉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这个严格说也怨不得旁人,自己技不如人而已,而且看情况队伍里除了安吉尔其他人都没有那个耳机,这里面兴许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也说不定,当下还是赶快找到石碑最为紧要,不找到石碑,所有人的危险都不会解除,这个诡异的尸体完全就脱离了杜颉的掌控,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有没有这样的怪物了,这才是关键。杜颉完全没有…等等石碑、石碑对了,石碑里面被自己一样的家伙献祭的那个勇士,和这个怪物是一个人。杜颉终于找到那丝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杜颉猛然起身,由于起来的太猛,脑袋一晕又倒了下去,多亏张军手疾眼快一下扶住了杜颉。 咋了兄弟你别吓我。张军很少看到杜颉这么着急的样子。 快、快别让他们烧了尸体,赶快阻止他们快去。杜颉的心完全乱了。 张军毕竟要比杜颉成熟老练多了,一看杜颉急不可耐的样子,立即拿起肩头的对讲机喊道:都听着别烧尸体,别烧尸体,安吉尔、王教授别烧尸体等我们过来再说。 对讲机的频率本身就不是单线的,因此整个营地都听到了张军声嘶力竭的喊声,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又有危险来临,立即戒备起来。 对讲机中的回复很快,安吉尔的声音响起:收到,尸体没有烧,王教授的人还在检查中。 杜颉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想向尸体的地方走去,奈何有心无力,还得在张军的搀扶下才起身。 来到地方,尸体上的东西基本已经被王教授搜刮一空,杜颉到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这里,沃尔刚夫对安吉尔交代了几句,安吉尔用对讲机喊了几句外语,大部分人才散开,但是注意力还在这里。 杜颉来到尸体旁对王教授说:教授我有一个猜测,你看看这具尸体心脏还在不在。杜颉的郑重的脸色,让所有人都毫不怀疑他所说事情的严重性。 第五十二章古尸之谜(二) 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立刻就反应过来,沃尔刚夫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难道你在石碑里看到的那个人是他。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秦人,这个人也是秦人啊,这太难以置信了。 王教授要务实的多,连忙示意学生开始检查尸体心口的位置,果然,在尸体的心口处,发现了异常。哪里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但是仔细检查下就会发现,心口的位置和周围的皮肤应该不是一体的,虽然他们干瘪程度和僵化程度都差不多,不过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 拿着刀王教授的学生准备切开,杜颉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说:别动,别轻举妄动。安吉尔你们不是有防毒面具吗,给我找一个,我自己来。 张军一听立马急道:你这个样子能干什么,你要不信任他们我来。 王教授的学生周仁礼有些挂不住脸了说:你们放心,这种事我干过无数次了,再说就算有什么事,谁来还不一样,而且你们毕竟不是专业的人,胡乱切下去,可能更危险。 王教授也赞同周仁礼的说法,对杜颉说:防毒面具带上也好,不过小周已经跟我很多年了,他的经验是很丰富的,小杜你放心,我们不会直接去碰心脏部位的,能够看到里面的办法有很多,不会有危险的。 杜颉一听也明白现在自己的状态也干不了这事,于是歉意的对周仁礼笑了一下道:是我太心急了你继续。 周仁礼是一个典型的学术型人物,见杜颉道歉面色缓和了许多,带上防毒面具之后,小心的在左侧肋下用工具打开了一个小洞,然后用一个万向摄像头向里面探去。 杜颉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设备,虽然知道有这种东西,但是只不过在医学栏目上看过,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觉得很新奇,连忙凑到跟前看着屏幕。 周仁礼也不介怀,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周仁礼已经将外物抛开,全神贯注的看着显示器。 王教授也在一旁道:沃尔刚夫教授你的设备确实比我们的先进的多,这种清晰度我们可从来没见过。 沃尔刚夫摇摇头说:这次的时间太紧张了,好多更好的设备来不及定制,要不然我们的处境一定要更轻松一点。 周仁礼的动作很快,就在说话的功夫,已经将探测器探到了尸体心脏的部位,果然,哪里根本就没有心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未知材料制成的圆球体,而且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复杂的花纹,并且在这枚圆球上还有一层黏膜,看着有些恶心。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人工心脏吗,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被这一影像惊得目瞪口呆,而沃尔刚夫却隐秘的与安吉尔对望了一眼,这一动作没有任何人注意,所有人都在看着画面上的影像。周仁礼立即激动起来,迅速的操作探头尽最大的努力想看清其全貌,不过毕竟探头的角度有限,大体上只能看到一两个侧面,想看清其全貌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不过即便如此,众人也得了到更多的信息。 从影像上看圆球体显然不是一个死物,虽然只能看到几个角度,但是还是让人捕捉到了从中伸出的许多触须状物体,这些物体呈丝状向周围蔓延,从镜头内分析不出其功能和颜色,但是古尸能够像僵尸一样行动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并且那种丝状物的蔓延十分深远,似乎已经取代了身体的血管和神经,重新构建了一套更为有效的反应体系,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般的景象。 回过神来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出了一口长气,王教授激动的说: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发现,小周立刻准备一下,一定要将其保存好,有了这个许多历史都将被重新审视。 杜颉一听立即道:不行,绝对不行。杜颉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别人看的只不过是惊奇,而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极大的危险,因为杜颉突然间想起来在杂记上一个与这个有关的记载,如果是真的那可太恐怖了,这个东西真的是巫蛊,杜颉十分不愿意做出这个判断。 见杜颉这么说,大家才想起来,这件事是杜颉最早发现的,而且这么古怪的事情,也只有杜颉能够看出端倪, 沃尔刚夫毫不在意杜颉的语气,反而奇怪的对杜颉道:杜,这种东西你知道是什么。 杜颉叹了一口气说:虽然不能说知道,但是看过这种东西的记载。 王教授一听,立即兴奋了起来,急忙拿出随身的笔记本道:小杜,你慢慢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可是改写历史的大发现。李雯也拿出了录音笔准备做记录。王教授的学生丝毫不觉得这个东西到底有多么危险,甚至除了杜颉外没有人能够了解这个东西的危险。 杜颉阴郁的看着古尸,对安吉尔说:你们队伍里有能够解剖的医生吧,把他叫来看看能不能将那个东西取出来,在此之前用东西将这个古尸密封起来,记住必须密封越严密越好。还有所有人现在起不准靠近这具古尸5米以内必须严格执行,还有立刻找人制作一些木炭灰,用木炭将其圈起来,我们先在这里简单的休整一下,必须把这个东西处理掉才能安心前进。 安吉尔听后立刻对人交代了几句,马上就有人去做了。 杜颉对周围的几个人说:我们也退远点,找个地方我跟你们说说这个是什么。 一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虽然时间仓促,但是沃尔刚夫的队伍极其专业,所有东西都很有规划,而且他们的简易设备也很精巧,才一会的功夫,一个简易的帐篷就搭建起来,另一边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再给医生安装手术用的器械。 天色已经大亮了,不过在仙冢里所有一切似乎都带着某种神秘的色彩,就连阳光都不是很纯净,雾蒙蒙的好像能够将每一缕阳光分散,让你一看之下,能够分辨出阳光是呈现一种丝线的状态十分奇特。 杜颉显然没有功夫去感叹仙冢的神奇,灰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极为憔悴,在吃了队医给的药后,杜颉对帐篷内的人道:王教授现在我能够基本肯定外面的古尸就是秦人,因为古尸身上的秘术在秦代后期的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失传了。不过这种秘术后来在民国时期又出现了一次,我们家能够有记载是因为当时家族中的一位先祖与龙虎山张家人交情莫逆,在一次闲谈中得之了于此物有关信息,所以我才对这个东西有所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极为复杂,我就简要的和你们说说。 据说,明末有一位摸金校尉在一处秦代古墓中倒出了一卷帛书,帛书上的文字迥异与当世的文字,内容更是无从知晓,摸金校尉找了很多人都没有解开其中的奥妙。不过这卷帛书来的极为不易,那位摸金校尉一直也没有将其出手,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这位摸金校尉受恩于当时的一位很有名望的风水大家。得到其指点后方才明白,这上面的文字居然是秦代用来记录方术的密文,而这卷帛书上记载的都是秦代的一些方术,里面记载的内容离奇古怪诡异莫名。摸金校尉见恩人极为喜欢,为了报答其恩情,就将其赠与这位风水大家。后来一直到民国之时,这位风水大家的后人出了一位才智高绝之辈,在当时的风水界可谓一时无两,他在家中发现了这卷帛书,随即爱不释手的开始研究其上的方术。而我们现在看到的古尸就是帛书上记载的最为残忍的一种方术,名为浑天炼尸术,他与另一种方术死地炼魂咒是那卷帛书上最为邪恶、诡异、阴狠的两种秘术。那位风水大家的后人在参悟明白了帛书上的方术之后就开始了为祸一方。 民国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社会动荡各地军阀更是征战不绝,死的人多了,就给了这位后人运用方术的土壤,本来这位就家学渊博,其本人更是出类拔萃,并且当时在民间很有声望。据那位龙虎山天师讲,他们接到信息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是他在运用这种惨无人道的邪术。随后的大战具体是怎样的我就不多说了,只不过龙虎山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将其一举击杀,而给予龙虎山天师打击最大的就是浑天炼尸术炼制出来的尸侍,也就是外面那种古尸。他心脏部位的那个圆球里面是一种巫术养殖出来的蛊,至于这种蛊怎么培养已经没有人知道了,那卷帛书当时并没有被找到,因此也没有人知道帛书上的邪术到底是怎么炼制的。 只不过据后来推测,应该源于秦之前的楚巫秘术,据那位天师讲,尸侍其实并不难对付。但是当时所有人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才让尸侍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尸侍充其量不过就是古代术士门用来把守洞府或者当护卫用的工具。其本身的能力并不强悍,而尸侍和僵尸不一样,僵尸是靠怨气为生,而且吸收的怨气越多级别就越高,简单点说就是僵尸是可以进化的。而尸侍不同他虽然表面上看和僵尸一样,其实却有着天壤之别。说到底他毕竟是一种靠秘术驱动的工具而已,消灭他的关键在于那种驱动他能够使他行动的蛊,蛊死了尸体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最为危险的也在于这一点,就是那种巫术培养出来的蛊,在宿主被控制住或被消灭后会进入一种极其特殊的休眠状态,如果将其弃之不管或者火烧,这种蛊就会扩撒出去,并且在遇到合适的寄主之后迅速复活并大量繁殖。然后再次寄生,虽然不会造成另外一个尸侍,但是这种扩张是无止境的,就像瘟疫一样会不断的传染,直到没有在适合寄生的宿主为止。而被这种巫蛊寄生之后,宿主就会变得行为异常,他们会选着一些适合让巫蛊继续生存的地方等死,再其死后好方便巫蛊继续传播。 杜颉说道这里,王教授的学生周文礼惊呼了一声:这不就是僵尸真菌的状态吗,难道古代人已经掌握的僵尸真菌的培养方法。 王教授大为恼火的瞪了周文礼一眼,周文礼立即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 这时这沃尔刚夫不解的问:杜,这样说的话,这具古尸为什么不传染那,难道这种虫子在被制作成你说的尸侍之后,就不具备传染的能力了吗。 第五十三章古尸之谜(三) 杜颉喝了一口水后回答:的确如此,这种秘术奇特的地方就在这里,没有人知道,那些方士用了什么方法来控制巫蛊,让他在尸侍内不具备寄生能力,反而离开尸侍后才会回归本性,这一点没有人知道。杜家有这方面的记载纯属偶然,不过这种蛊惧怕极阳之物,当时龙虎山的天师也是运用了雷法才将其消灭。我们能够消灭他也是侥幸,当时我并没有判断出这就是尸侍,而是将他看成了僵尸,能够消灭他完全是老天庇佑的结果。 王教授听的很仔细,而且也在认真的记录,见杜颉说完了,问道:这么说这种蛊其实就是一种类似细菌的东西吧,这还真是耸人听闻,古代根本没有任何的微生物知识和培养这种东西的设备,他们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王教授又开始了他学究的做派。 杜颉苦笑着回答:这一点就不得而知了,巫术历来都是极为神秘莫测的,要说蛊术在川蜀地区极为盛行,一直流传至今。但是蛊术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巫术的一种分支,真正的巫术更为复杂多变,传说中的十二古巫几乎是与神能够抗衡的存在,现在看也许传说是夸大其词的,可是至少能够证明,在远古,巫的力量其实是与政权、神权平行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门外突然来人说,队医已经准备好了,问是不是可以解剖尸体。 众人一听立即来到了现场,队医已经准备就绪,一切用具一应俱全,甚至杜颉还看到了一个透明的密封箱,箱子上连着两个胶皮手套,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隔离准备的,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他们是如何带进来的。 古尸已经被放在了一个简易的木架上,上面不知道铺了一层什么东西,很平整还泛着一丝金属的光泽。听张军讲,那是一种类似泡沫剂的东西,喷在木架子上刮平,等一会就会坚硬起来,强度上不比金属制品差多少。 这让杜颉啧啧称奇,队医见沃尔刚夫教授示意开始,就拿着一个镭射笔一样的东西,开始解剖尸体。古尸坚硬的皮肤在这种笔的面前就像一张纸一样一触即破,前后大约用了不到10分钟古尸的胸腔就被拉力器打开,这时队医咦了一声显然有所发现。 杜颉等人通过架在沃尔刚夫面前的小显示器看到,古尸的气管下面有一个像蜂巢一样的大肉瘤,那些从心脏部位蔓延出来的丝状物再次密密麻麻的结成了这么一个东西,队医用一个长长的镊子触碰了一下,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传来,队医一时不差晃动了一下,杜颉等人虽然离着远一点,但是也听到那声轻微的响声,原来古尸发出的那种令人恶心烦躁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了。 安吉尔从耳朵里拿下耳机,送给队医带上。 队医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始解剖那个蜂巢,一刀划下去蜂巢马上变成了两半。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窟窿,不过在中间的部位似乎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通道,这种通道极为复杂,不过看样子正是因为这种通道的产生,才能让古尸发出那种声音,这其中原因在哪里简直超脱了人类的想象,沃尔刚夫啧啧称奇,命令队医尽可能的在各个位置拍下照片。 杜颉先前也没有想到,古尸发声的原因居然是这个,也不着知道这个东西是巫蛊自然形成的还是方士故意设计的,如果是后者那可太可怕了,他们是怎么办到呐,杜家的记载里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处理完那个腔囊之后,队医开始处理那枚圆球,他没有直接碰触圆球,而是选择将周围的组织一并切割下来,并将其放入那个密封箱内。整个过程极为专业干练,至少杜颉没有想到还有什么方法比这样更好,而且他们的专业设备的确让杜颉叹为观止。 圆球被移入到密封箱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杜颉给大家讲的事情太过骇人,而且古尸居然能够生出一个新的器官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现在一切问题的根源已经被移到了密封箱内,所有问题的答案即将揭晓。 队医并没有立刻开始对圆球动手,而是又在密封箱上链接了好多的设备,杜颉只认识一样,那就是数字显微镜,这还是杜颉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的,不过这里的显然没有那么精密,不过这种地方,能够有这样的设备已经极为难得了。 杜颉感叹的道:沃尔刚夫教授,你的团队真是太专业了,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能够将这些物资带进来的。 沃尔刚夫却有些遗憾的说:这次太匆忙了时间上也不允许,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得再争取一下,这些发现拿出去一样,都可以轰动这个世界。就那这具古尸来说吧,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古怪,能够让一具尸体行动,而且还是有目的的行动,这已经可以完全的颠覆所有人的人生观了。抛开这些人利用这种东西的目的不谈,从结果上看,都是利大于弊的,如果能够运用到生物制药领域,我相信一定会大有所为的,即便是不可用于制药,如果开展逆向研究,也可以得到很大的收获,中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家,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真不知道古人是如何掌握的,他们可没有这么先进的设备,不,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做到。 杜颉听了若有所思的看了沃尔刚夫一眼,心中有了些许触动随即说:您说的对,万事万物并没有正邪之分,用之为正那么就是好的,相反就是坏的,就像枪一样你能用它杀人也能用它救人,就看拿枪的是什么目的。 张军听了嘿嘿一笑道:什么目的其实不重要,而是看人的欲望,欲望越大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越多,就像眼前的这具古尸,他的牺牲到底换来了什么,如果真是如你在石碑中所看到的一样,那么他甘愿牺牲自己成为一具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真的愿意吗?所以我说他毕竟还是有所求的,也许让他来的人威胁要杀他全家也说不定,有些事情与好坏没什么关系,关键是你的欲望有多大,如果大到了没有止境,那么无论你的解释有多么的高尚你都不算是好人。 张军的一席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虽然话说的粗些,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显得有说服力。 王教授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道:真是人生处处皆学问,听到小张你的一番话,让我突然生出了几份感慨呀。说的不错,欲望越大伤害的人就越多,无论你的出发点如何,都会侵占其他人的利益。这就跟是药三分毒一个道理,可是人啊,很多时候都是不得而已,选择就必须承担代价,这个道理恒宇皆准。 这一番引人沉思的对话过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些感触。 沉默没持续多久,队医就已经调好了设备,现在看上去,这个密封箱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完全是一种专业研究设备的样子,虽然杜颉也没见过专业研究的设备什么样,可现在给杜颉的感觉就是如此。 队医将手伸进胶皮手套之内,拿着箱子内的器具开始剥离圆球外面的那层护膜。他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将其他的组织结果全部清除。一颗通体浑圆的青铜圆球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用精密的仪器开始测量,让人叹为观止的结果出现了。 一名队里的外国人惊呼道:这是无限接近于绝对圆形的球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怎么可能。 说实话杜颉一点都理解不了这位队员惊讶的是什么,但是看着沃尔刚夫队伍里许多人都一脸的不可思议表情,杜颉还是决定看下去再说,也许圆和非常圆还是有区别的吧? 清理外围结束后,进展就陷入了停顿,这个圆球没有一丝的缝隙,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球里面有东西,甚至能够看到那些从球里向外生长的丝状物,但是即便用显微镜在怎么查看也无法找到缝隙将其打开。 队伍里又有几个人实验了一下,最后只能建议暴力破开。 听到这个建议杜颉实在是无语,先前这群人在杜颉心中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一时间完全崩坍,这不过就是个机关而已,杜颉不说闭着眼睛就能打开,但是也差不多如此。 一听要暴力破开,王教授和沃尔刚夫首先就反对。王教授是从保护文物的价值出发,古尸无论如何都带不出去了,但是这个青铜的圆球在王教授看来可能代表了秦代最高的技术工艺,这么难得的文物如果被破坏王教授第一个不答应。 而沃尔刚夫则认为,暴力破开极易将里面的生物破坏,这么神奇的生物,如果不能仔细分析研究,对世界都是一个大的损失,因此在两位带头人的干预下,暴力破开被严令禁止。 杜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居然有人提出要用X光来照射球体的内部结构。打断了他们的无尽争吵杜颉道:我来试试吧,这个东西不用那么麻烦。 杜颉的轻松写意,立即招来了许多愤怒的目光,周仁礼语气有些不善的道:杜先生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球体。 杜颉还没有回话,张军立刻不乐意了说:你们这群书呆子懂什么,这种事情,还得我兄弟来,你们打打下手就算是见市面了,不懂就别BB,吵的人脑仁疼,起开。张军毫不在意的将密封箱旁边的人巴拉到一旁。这群人那是张军这个壮汉的对手,一推就一个踉跄尤其是周仁礼差点没摔倒。 这一些可犯了众怒,别说这些极度自我的外国人,就连王教授的其他几位学生也极为愤怒。 好在两位教授和安吉尔即使出来制止,要不然还真容易起冲突。 王教授苦笑着对张军说:我还是怀念刚才那个看破尘世一切迷障的你,现在的你可一点不配刚才的形象。 张军呲牙一笑一身匪气的道:有些时候有些事就得专业的人去干,我兄弟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他说他能办就是能办,你们在这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知不知道你们怎么在这安全的呆着。没有我兄弟你们进都进不来,所以说你们专业的时候,我们从来不插嘴,但是轮到我们专业的时候你们最好也闭嘴,说多了都是故事。 沃尔刚夫无奈的点点头认可张军的歪理对队医说:你们将位置让出来,让杜先生操作。 第五十四章巫蛊 杜颉倒是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张军的意思很明显,自己两个人在队伍中其实属于弱势群体,因此时刻保持自己的必要性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些事两个人不需要沟通,一方说话,另一方就会理解其中的意义。 队医交待了一下杜颉设备的用法,箱子里有一些简单的工具,可以进行使用。 实际操作时杜颉才发现,原来密封箱带有手套的这一面,上面有一个放大功能的凸镜,这可比那个数字显微镜要好用的多了,那个东西看着先进,杜颉还真不会用。 其实打开这个球很简单,这是一种机关术,要说机关术中国人敢说第一估计没有人敢说第二了。自从鲁班祖师发明机关以来,中华五千年文明的历史长河中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匪夷所思的机关,而且由于木匠手艺从未在历史的大潮中湮灭,因此这一技术得以有效的保存下来。 目前的这个青铜球,其实原理很简单,他是一种螺丝结构,不过也不是拧一下就可以打开那种,这层螺丝结构的外部还有一个保护,这层的设计就很巧妙了,他的开关在内部。但是打开这个内部的开关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这个开关的打开不是触碰,而是要按照一定的规律来回晃动这枚圆球,它里面有一种类似陀螺仪的重力感应器,只有按照一定的规律转动,才能打开里面保护螺丝结构的保护层。不得不承认这种设计十分的巧妙,如果不了解的人是绝对想不到这种打开方式的。 不过为了方便使用者,制作这种机关的人,都会留下开关说明,毕竟这种东西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需要反复利用。所以打开方式一般都会刻在圆球表面,只不过这种说明很隐晦,一般人猜不到而已。不过那是指古代,古代人识字的都没有多少,五行术数更是极其高深的学问,只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里,因此这种机关那个时候除了制作人和拥有人外,别人是很难打开的,古代对这种类型的机关有一个称呼,阴阳秤。 再说密码,中国古代的密码形式不管怎么变,都离不开阴阳五行八卦这些理论,而秦朝的时候,对于五行术数的演化已经很完整了,毕竟秦皇好丹术,在丹术中五行理论是绝对的基础,因此秦代的这些密码结构大体都脱不开五行术数的范围。所以球体上的纹饰杜颉看了一会就大体了解了,要说五行术数的变化其实很复杂,但是运用在密码上就有了局限性,毕竟圆球是实体物品在精妙的机关,都不可能将术数的变化演化的多么复杂,所以再怎么复杂也脱离不了界限,纹饰只要能看懂,就像一张说明书一样,完全没有难度。 但是在不懂的人的眼里就不是这样了,他们只看到杜颉看了一会,就将青铜球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摆弄,不用几下青铜球就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旋转拧开了,整个过程轻松写意的一塌糊涂,整个过程大约10分钟不到。 那几个本来不服的人,惊讶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周仁礼更是一副怒目圆睁见鬼的样子,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张军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那轻蔑的笑容,无疑比杜颉的轻松更为刺眼。 王教授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看的极为仔细,而且他和沃尔刚夫面前还有一个显示器,另一端链接着箱体内部的摄影机。他们是除了杜颉外看的最为真切的人,杜颉在按照五行相克的轨迹转动了铜球后,球体上立刻进行了一系列复杂的变化,整个球体表面的纹路全都变化了一遍,然后螺纹结构就暴露了出来,最后的打开几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抛开王教授的恍然,沃尔刚夫和安吉尔就不那么淡定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杜颉在晃动球体之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变化,而且这内里的驱动力是什么,什么东西能够维持几千年还有动力,这个东西如果是机关一类的东西,那么他在古尸身上是如何保证不会被打开,要知道古尸可不是一个静止的物体,安吉尔亲自和他战斗过,那种烈度的动作绝对比杜颉的晃动更为剧烈,那么他为什么不会被打开,这难道就是东方人的神秘魔法吗。沃尔刚夫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白痴看高等数学一样,脑中没有一件事是理解的。 打开之后杜颉并没有住手,现在才是真相揭开的时候。球体的内部是一个复杂的平衡机关,其原理和发条有些类似,不过由于材料问题没有发条那么直观。 沃尔刚夫和安吉尔不解的动力问题,其实就是这些机关在作用,古尸的运动产生动力,形成这些机关的驱动力,而机关控制里面的巫蛊,巫蛊再控制古尸,这三者三位一体平衡、稳定。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种一开始包裹球体的粘液,似乎在球体内部起到了一个润滑的作用。让内部所有复杂的机关都得以完好的运行。而整个球体的核心是另一个镂空的球体,直径在五厘米左右,这让杜颉想起陈天罡爱不释手的那个青铜香薰球,那里面的结构和这个原理是相通的,戴在身上无论如何晃动,里面的香薰都不会散落一丝一毫,那个香薰球的稳定性,靠的就是里面的十字万向轴在作用,这个也类似不过更为复杂精密。 球体内所有丝状物都是从这个核心中衍生出来的,那些粘液也是从里面渗透出来。 核心打开没有什么难度,球体与核心之间有八个固定装置,宏观的看上去有点像观星用的观星仪,八个圆环既保持了万向性,又能能够牢固的封住核心不让它有机会打开。 杜颉还发现这其中的四个固定扣也有其他用途,他们每一个都里面都有一枚极细如牛毛的细刺探到核心里,似乎是刺在什么东西上面,这种细刺不是金属的,杜颉只凭眼睛看不出到底属于什么材料。 核心球体打开的那一刻似乎格外的漫长,就连杜颉都觉得那一秒似乎被什么力量所扭曲了,时间仿佛被停滞了一般。 但无论如何时间都不会停止的,真相揭晓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似乎都不是那么满意。核心球体里面只有两个一黑一白的肉虫,除了长相恶心了一点,其他毫无出彩的地方,丝毫看不出这两个首尾都分不清楚的东西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它们的脚特别多,放在一起好像是两个扣在一起的齿轮。 就在这个时候,密封箱内的生物危险警报灯突兀的亮了起来,杜颉心里早有准备,丝毫没有慌乱,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两个虫子,深怕错过了一点细节。 两个虫子开始不断的蜕变,先是表皮开始不断的干燥,几乎就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结成了一个厚厚的茧,然后一个长相完全超出人们预料的昆虫出现了,他仿佛就是世间邪恶的集合体,三对强有力的节肢一个鼓胀的腹部,而且腹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刺,这种细刺很长末梢处极为纤细,似乎能够随着它的呼吸而运动。头部无法形容,复眼,但是两个复眼从外部感官上看,给人一种一只竖眼的错觉,尤其是它的眼中似乎有一些磷光存在。如果是晚上看到,杜颉觉得你会看到一直竖眼漂浮在空中的景象。 两队翅膀很长,有些向苍蝇翅膀的样子,嘴巴上一枚细长的针有点像蚊子,最为怪异的是它的背上有一个像极了人大脑结构的肉瘤看着格外恶心。杜颉计算了一下,从打开核心到它爬出茧飞起来大约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时杜颉似乎有些明白了,那固定核心球体的卡扣上四枚细刺的作用,应该就是防止他们结茧的,这可真是神奇至极。这种原理到底是什么,让杜颉都有了一种想探个究竟的冲动。 密封箱内的警报灯晃动的让人眼晕,在晃动的红色灯管下,人们发现它背上的那个肉瘤正在不断的向外散发一种粉状物,不一会那枚肉瘤就干瘪了下去。于此同时这个不知名的昆虫开始暴躁起来,他似乎可以看到眼前的杜颉,向着杜颉冲去,不过密封箱不可能是一个变异大蚊子可以突破的,在撞了几下后,摇摇欲坠的它仿佛耗尽了力气,最终不甘的落下。 下一秒它的身体似乎变成了一个吸尘器,无数的粉状物向它聚集,先是他的翅膀然后是他的腹部立刻开始溃烂,它的挣扎徒劳无功,最终当所有的粉状物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后,他又变成了一个茧不过这一次它没有在变化,一切似乎都停止了一样。如果不是密封箱内的警告灯还在闪个不停,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不过就是一场噩梦而已。 杜颉小心的用手碰触了一下茧,丝毫没有反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地上。 杜颉离开密封箱,对沃尔刚夫说:教授这个东西必须消灭,要不然我们都会死在它的手里。 沃尔刚夫严肃郑重的点了点头对队医说:你们有把握吗。 队医回答:我现在先分析一下病毒的成分,应该不成问题,我们有核酸合成设备,只要分析出种类都没有问题,不过就怕这是一种未知的病毒,从这个昆虫的外形上看这个可能很大。 杜颉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觉得这群西方人应该对巫蛊没有什么办法,于是说:如果你们无法消灭它,就把他装回那个圆球里,里面有东西可以抑制它的变异,只要装回去,我们有的是办法处理这个铜球。 沃尔刚夫一听不解的问:这是什么道理,难道那个铜球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杜颉想了一下说:铜球与虫子、古尸之间是一个共生的关系,那枚核心铜球的四个卡扣里有一个极为细小的细刺,我看着不像金属材料。但是那四枚细刺就是控制虫子变异的关键,只要将那四个卡扣扣上,里面的细刺就会控制住虫子让他失去变异的能力。 沃尔刚夫更是不明白的问:为什么,为什么细刺就会让它不能变异。 杜颉一时还真找不到可以完美解释这种情况的说法,干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是尴尬。 第五十五章八极寻龙阵 王教授却道:这个不难理解,我在许多的古墓中都见过类似的情况,虽然不像这个这么夸张,但是也极为神秘。我记得在陕西的一座古墓里,开棺之后棺内放着的居然是一条巨蟒,而且当时过了近千年的时间那条巨蟒居然还活着,只不过处于一种濒死的休眠状态。后来经过研究才发现,巨蟒的的肚子里才是那座墓的主人。取出墓主之后发现,墓主的身上厚厚的裹了一层不知名的蜡性材料,那种材料帮助巨蟒维持生命,而那座棺材也是经过特殊加工的,里面有一种能够让巨蟒完全休眠又不至于死亡的药物,棺材、巨蟒、尸体成为了极其精妙的共生关系,古人的智慧有的时候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王教授虽然说的简练,但是的确有着震撼人心的作用。 沃尔刚夫有些明白了杜颉和王教授所说的意思,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处了了这个虫子再说。杜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下一步我们还得靠你走出去。 杜颉也有些疲惫,古尸的那一击力道奇大,杜颉现在整个后背仿佛都肿了,每做一个动作都疼的要命,要不是队伍里的药物格外管用,杜颉现在只能躺着绝对不可能向现在这样活动。 杜颉看了看天色,虽然是亮的,但是分不清太阳在哪里,往天上看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分不真切,杜颉知道如果不能突破阵法的限制,整个队伍就不可能再次看到太阳了。这个庞大的迷阵,真的有偷天换日之能,第一次杜颉对于阵法一道有些敬畏起来。 拿出罗盘,对了一下方位,杜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张军一看立刻知道有事发生,赶快过来道:怎么里兄弟,又有状况。 杜颉气急败坏的道:这个真是邪门了告诉教授石碑换地方了。 杜颉的紧张来自于罗盘显示出来的信息,本来的定位已经发生了改变。而且这种改变是颠覆性的,因为罗盘上石碑的位置又跑到了队伍的身后,这个结果根本让杜颉根本无法接受。 再次对了一下罗盘的方向,不死心的杜颉拿出一把巡阴珠向四周撒了出去,但是没有反应,不是人的问题,那么问题就出在石碑身上了,或者那枚八极寻龙阵牌的身上,难道有人拿着寻龙阵的阵牌在四处晃悠。这怎么可能,但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要不就是阵牌不在石碑上。杜颉有些不确定的想。 沃尔刚夫等人匆匆赶来,杜颉将情况说了一遍,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杜颉,那眼神中的意思杜颉明白,怀疑是自己罗盘的问题。杜颉也无法跟他们解释说是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几千年前给自己留下了坐标,估计这么说,他们就会直接以为自己已经疯了,虽然自己说的是事实。 无奈的杜颉只能说的玄幻一点,反正也没有人能够拆穿自己。于是杜颉道:我之所以能够确定石碑的位置,是因为在整个阵法中只有石碑是独立在阵法之外的。那么我们只要反其道而行,因为在迷阵里我们一切判断方位的手段都是不可信的,那么真的目标在哪那,就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而这个找不到的地方也是相对的,对应着我们可以找但是却不能去的地方,那么这个地方就显而易见了。 安吉尔已经被杜颉绕蒙了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就是我们身后,就是可以找得到却不能去的地方,那我们要怎么到达哪里呐。 杜颉似乎被自己的灵机一动给惊醒了,于是杜颉拿一根树枝在地上划一道直线道:你们看,人类确定方位是因为要定位自己的感官,其实对于人类的本身而言,我们面向那个方向,那么这个方向就是前方,不存在左右前后之分。那么问题来了,迷阵的作用就是要混乱我们的方向感,让我们不知不觉之间离目标越来越远,但是事实上我们没有原地踏步,我们一直处于运动之中,只不过我们以为的直线其实并不一定是一条直线。那么迷阵真正迷惑的是什么那,那就是方向,我们闭上眼睛转几圈你还能分辨出东南西北左右吗,不一定你的左手就在你以前认为的左边吧。因此我们必须抛开这些迷惑,来找到正确的路,我们只有前面和后面两条路可以走。 说道这杜颉自己一下子恍然大悟,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凭借那块不知道有没有的八极寻龙阵阵牌来寻找石碑,自己完全可以利用寻龙阵的特性,用八块阵牌将位置固定,一旦在迷阵中有了方位的参考,自己一定会找到石碑。况且杜颉觉得石碑一定不会太远,甚至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判断,从张军和自己的遭遇看,迷阵中的石碑似乎并不是一处,石碑的作用结合阵法来看,是给进入仙冢的人指路的,这么说,石碑其实不应该很难找到,只不过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进入了思想的误区,刚才杜颉为了糊弄人说的一番话,弄不好就是真正的答案。 王教授也似乎得到了启发,立刻让学生拿过来一张遥感地图在上面比划了一会后说:小杜的话是对的,你们看,无论如何这张图谱上的地形不会错的,如果按照小杜的意思来解读,那么进入仙冢到现在步行的话,只有三条路能够通往仙冢入口处,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办法行走。从张军他们进入的情况看,他们走的是靠近河流的那一侧,哪里其实并不是最好的一条,因为沿着河边走虽然好走,但是水的流向受地形因素的干扰,因此那条路是最曲折的一条也是行程最远的一条。而我们走的其实是最近的,虽然和秦代古籍上记载的不是一条路,但是一样可以到达目的地,可是我们至今都没有看到入口或者石碑,那么就是说,我们的行进方向不对。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石碑也绝对离我们不远,你们看如果进入仙冢必须经过石碑,那么我们这条路上石碑可能出现的地方只有这两处而已。王教授边说边在地图上指出两个点来确认目标。 杜颉仔细的看着王教授说的那两个点,觉得很有道理,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是知道目的地,但是如何到达哪里是一个关键。迷阵的作用不仅仅是给人类造成丢失方向感的错觉,伴随而来的还有隐藏在不知名处的危险,如何将所有人安全的带到目的地这是作为一个向导应有的责任。 只要自己利用八极寻龙阵确定了方位,那么走出迷阵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也许石碑中的自己放在石碑上的阵牌并不是想让自己寻找,而是提醒自己八极寻龙阵才是走出仙冢迷阵的关键。 想到这杜颉似乎一下有拨云见日的感觉,浑身都为之一轻道:王教授的话很有道理,既然我们无法靠感官确定方位,那么我们就自己来固定方位。听了杜颉的话,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杜颉。 杜颉拿出罗盘道:我们杜家有一种专门应对这种情况的阵法,名为八极寻龙阵,这个阵法的真意我就不解释了,我只说这个阵法所能达成的效果,这个阵法有八块阵牌,只要将这八块阵牌分别放在八个地方,我就可以凭借手中的罗盘来确定其位置。这样一来我们就会避免走回头路,而且诚如王教授所说,仙冢的外围其实并不大,只要确定八个位置,我想我们没有道理还找不到石碑的位置。杜颉此时信心百倍的说。 沃尔刚夫不可思议的看着杜颉道: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阵法如此神奇。沃尔刚夫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而在心底第一次杜颉的地位已经和王教授持平了。 安吉尔也是惊讶异常,看向杜颉的眼睛里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搞得杜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安吉尔并没有说话,似乎那种情绪不太方便在人多的地方表达。 王教授啧啧称奇的道:道家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奈何世间多是欺世盗名之徒,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徒惹人笑柄真是可悲可叹啊。这一番文绉绉的话,说的杜颉和张军牙直酸,不过还不好意思表达出来,只能昧心的点头附和。 王教授发完感慨,拿过地图说: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开始行动,就以我们现在的地点为中心,固定第一个位置,然后我们向来时路行进,如果能够回到杜颉见到石碑的那个点,就以那个点为第二个位置,这样,我们就可以凭借杜颉的阵法向第三个点进行,一旦三角确立,我们就可以估算出大体的位置和方向了。 安吉尔点点头认可王教授的话,接着道:我们有设备可以安放在固定点的周围,这样一来,在电子地图上就可以测算出距离和方位信息,如果可以三角定位,我们就可以大体算出我们在测绘图上的位置信息。 仿佛在一瞬间所有的难题都得到了解决办法,这一刻对于杜颉来说触动是最大的,八极寻龙阵说心里话,杜颉并不是很在意,可以说从来没有在意过,但是就是这个从来都不在意的阵法,在这一刻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一字活的博大精深在此刻被渲染的淋漓尽致。没有没用的阵法只有没用的人,这是杜颉此刻最最深刻的感受。 第五十六章密林寻踪 这时队医匆匆到来对大家说:对于病毒的分析还没有确定,以现在的设备还没有把握来无害的消灭病毒。说着将铜球拿了过来,不过这个时候铜球外面被裹了一层凝胶一样的物质,反正杜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沃尔刚夫看向杜颉道:杜,你怎么看。 杜颉皱着眉头拿过队医手中铜球看了看刚想问,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大胡子队医叫什么,只不过张军跟自己说过,这家伙根本不像个医生倒像个兽医。这个时候总不能称呼人家兽医吧,而且杜颉的伤还指望着队医给治疗呐,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 安吉尔看出了杜颉的尴尬,连忙说:杜库雷这外面裹着的是什么东西。安吉尔这话说的极为善解人意,杜颉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杜库雷连忙道:这外面的是一种医疗紧急材料,其材质是一种无菌的凝胶,我们一般遇到较大的外部创伤,无法即时缝合的时候,就会用到这种凝胶封闭创口,而且这种凝胶的抗性极好,如果不用锋利的刀切割,一般来说他是不会被外力打开的。 杜颉连忙拿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实不管杜颉怎么用力都不会对外部的凝胶照成伤害,而且凝胶毕竟属于液体,因此与铜球的结合可以说没有一丝的缝隙,最为关键的是,一旦被凝胶封闭,那么里面就是真空的了,完全不用担心里面的巫蛊有什么变化。 杜颉满意的说:这个方法可比别的方法强多了,我看没问题,就这样吧。不过还是要妥善保存,以免万一。说着杜颉递还给了杜库雷。 杜库雷接过球体回答: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合适的东西来装他,在低温状态下,这个应该不是问题。杜颉实在没有看出这儿五大三粗的壮汉,不仅汉语说的不错,而且心思还挺细。 由于有了最新的结论,大家开始了准备工作,杜颉的八极寻龙阵刻制很容易材料也不需要特殊的材料,所以稍微准备一下就可动手。 张军见所有人都开始忙活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就压底了声音对杜颉说:兄弟,我给你的骨粉你用一点,一小点就行,那个东西对恢复你的伤很有作用,你放心,绝对没有副作用的。 杜颉诧异的道:你怎么知道,哦,你出了仙冢之后还用过这个东西,杜颉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那个小瓶子,看了看里面的骨粉。 张军连忙将他的手挡住说:收起来别让你看到,这群家伙一个个鬼精鬼精的,而且他们既然认识琼斯,保不齐他们也会知道骨粉的秘密。张军的谨慎让杜颉有些好笑,同时也让杜颉心底升起了一丝不自然。 杜颉摇摇头笑着说:这个东西还是留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用吧,一点小伤就用,万一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怎么办。 张军听了也赞同的点头道:确实,现在还不是用这个的时候。不过兄弟,我有个想法给你说说。 杜颉点头回答:你说。 张军坐在杜颉的对面看着杜颉在刻着密文,神色紧张的说:你看啊,我在石碑上看到的内容是用狈来祭祀石碑。而你看到的内容是用人来祭祀石碑。那可不可以说,只有祭祀石碑才能进入仙冢,而且你发现没有,凡是被用来祭祀的人或者动物,都不是没有用的,就比如这些骨粉还有那个古尸。他为什么只袭击你,当时他要是袭击别的人,成功率要高的多,难道他还真是因为你射了他一箭他就记仇了。他的脑子都烂掉了还会记仇,那个蛊虫也不具备记仇的能力吧,我觉得这些事都是有联系的,都和石碑有关。张军说的很笃定。 杜颉一听虽然手上的活不慢,可确实认真的思考起来,随口又问:那他也不应该就袭击我啊,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张军一听摇头道:怎么不特殊,你见过石碑里的影像啊,我不知道这个队伍里还有没有人见过石碑里面的东西,但是最起码你是所有人中见过那具古尸被挖心的人。而且…。 说道这张军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你不怀疑为什么只有你可以看到石碑里的影像吗,我看到那组影像后就和石碑有了联系,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是这一次我根本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你呐,你有感觉吗。 张军的话让杜颉心中一跳,一股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出现在了自己的心中,抬头看了张军一眼,总感觉张军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尤其是那种眼神,让杜颉充满了陌生感。 摇摇头杜颉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回答:我没有感觉,如果有感觉我早就找到石碑,还费力气做这个干嘛。说话间杜颉已经将八极寻龙阵的阵牌刻好了。 张军立刻道:如果你对石碑没有感觉,那更可怕,那就说明你见到的石碑不是真的石碑,或者说你见到的石碑,不是仙冢里的石碑。张军的话充满了禅机,不过他却说的一本正经绝对不像开玩笑。 杜颉奇道:这话怎么说。 张军看了一眼忙碌的队伍说:你说过,当时我们看到石碑的地方和现在的林子不一样,那么有没有可能你见到的石碑,只不过是仙冢的幻象,或者根本你就没有见过石碑,你看到的内容都是假的。 杜颉不由得笑了,指着放古尸的方向道:如果我看到的影像是假的,那么这具古尸怎么解释,军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咱们俩还有啥事不能明说吗。杜颉终于忍不住问。 张军神色极为复杂的看着杜颉,沉吟再三说:兄弟仙冢的复杂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而已,你记住如果你一旦和石碑产生了联系,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张军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虽然他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还让杜颉对张军第一次产生了极度陌生的感觉,而且,这种陌生十分的自然,似乎眼前的张军不是自己认识的张军一样。 杜颉挣脱了张军按着自己的手,本来就迷迷糊糊的脑袋更加的疼,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张军变得有些虚幻,所有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突然就在杜颉极力想稳定自己的视线的时候,张军拿出一把刀二话不说一刀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在杜颉惊骇莫名中掏出了自己的心脏对杜颉说:吃了它,吃了它你就能进去,哈哈哈…。 不。杜颉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从床上座了起来,一股无力感从骨头里向外渗透,张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兄弟你咋了,做恶梦了。 视线的回归,让杜颉的心似乎找到了些许的宁静,看着熟悉的张军,杜颉一时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军莫名其妙的看着杜颉说:咋了兄弟,你咋还哭了,没事有军哥,呐。说着拍了杜颉的肩膀几下。 恐怖如斯的噩梦不停的在杜颉的脑中闪过,虚弱的躺在行军床上杜颉对张军说:军哥我怎么睡着了。 张军有些心痛的看着杜颉回答:你刻完阵法,就眼皮打架,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我找了一个床,你躺上去就睡了,不过也没过多少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张军说着看了看手表。 身体的感知正在快速的回复,记忆如潮水般回到自己的脑海,自己睡了吗,为什么自己完全不记得自己睡了过去。张军到底跟没跟自己说过那些话,这难道就是石碑跟自己的联系。 杜颉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三才伏魔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收了回来,觉得现在动用这个还是早了些。 力气逐渐回复到了自己的体内,虽然做了一个噩梦,但是体力上似乎好了一些,杜颉起身对张军说:军哥,王教授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固定点选好了吗? 张军立即道:准备好了,而且他们也在固定点周围安装了设备。 杜颉和张军赶到了王教授他们设定好的固定点,这里算是比较空旷的地方了,周围难得了没有几个太高大的树木。 杜颉拿出一枚阵牌,用自己的罗盘测了一下方位,然后将巴掌大小的阵牌放在了一颗树的下面,这棵树的树根和地面形成了几个孔隙,将阵牌放在孔隙里,应该不会被别的东西发现。 沃尔刚夫和安吉尔在杜颉放好阵牌后立即命令队员在周围做了一些伪装,然后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设备放在了阵牌的旁边。 杜颉再次却认了方位后对沃尔刚夫和王教授说:两位教授,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尽快到达下一个点,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大概的方位。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点点头,王教授关心的问:小杜,你的身体怎么样,我看你的脸色可不好看啊。 张军在一旁撇嘴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以为消灭那个古尸那么容易,我兄弟实在用生命力保护你们,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们什么了。 沃尔刚夫诧异的道:怎么回事,什么生命力。 杜颉拦住了张军虚弱的说:别听军哥胡说,我就是伤还没好而已,不会拖队伍的后腿的。王教授欲言又止看了杜颉一眼没有在说什么。 队伍开始出发,这一次杜颉没有在前面带路,而是换成了张军拿着杜颉的罗盘在带路,杜颉自己正躺在两个身穿外骨骼装甲的人抬着的简易担架上。 这起先让杜颉感到极为不好意思,但是在沃尔刚夫等人的强烈要求下,不得已躺在了担架上。不过不得不说,这种担架既轻巧又舒服,完全没有杜颉想象的那么坚硬,最为神奇的是,这两个身穿外骨骼装甲的人,虽然行进速度有些慢,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这种装甲的在运送物资方面绝对得天独厚,他们每人背着将近150斤的物资,还能毫不费力的抬着杜颉这个大活人健步如飞,真是让杜颉感叹,科技的力量真是太神奇,都是能够改变人类认知的存在。 第五十七章石碑显踪 队伍的行进很快,由于走的是走过的路,不少痕迹都可以辨认,再加上有电子地图作为参考,一路上比来到时候快了不少,大约3个小时就走到了当初看到石碑的那个地方。 杜颉立即与沃尔刚夫又定下了一个固定点,再次从电子地图上看,居然离第一个点直线距离不到五公里.,这让人决的很不可思议,尤其是我们在有好多先进设备导航的情况下,还在兜兜转转的绕圈子,更为诡异的是所有人都在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 沃尔刚夫看了看周围的的树林惊异的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怎么可能还在走多余的路。 安吉尔附和的说:的确如此,这简直就是潘神的迷宫,如果没有杜先生带领,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会徘徊在里面出不去。 杜颉没有和他们搭话而是认真的观察起来周边的环境,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这里那一股蛮荒的气息虽然已经不见了,但是杜颉总觉着这里不一般。 当时自己能够带人走到这里,是因为当时自己破除了阵法的限制。说实话,按道理而言那个时候自己看到的其实才应该是真的,而现在看到的其实让杜颉的心里有一点不太确定,总觉自己还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从到达仙冢外围的种种,没有什么明显的错误或大的纰漏,那么这点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呐。 石碑吗,石碑中自己见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那是一场梦吗?杜颉陷入了一个怪圈中不可自拔。而这些东西是无法跟人分享的,里面所有的一切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说出去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更有甚者会带了不可预知的变数。 来到滴着古尸血的地方,杜颉突然发现,那几滴血不见了,再次确认了一下地方,认真的查找,果然不见了。 杜颉心中一动,立即站起来按照记忆向石碑的方向走去。张军一直跟在杜颉的身后,见杜颉在思考所以没有打搅他,这一刻看着杜颉向外围走去,不得不喊住杜颉道:兄弟,你干什么去,再往外就不是防御圈了。 杜颉似乎没有听见张军的话,而是直直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张军一愣随即心中一寒,他以为杜颉也着了道了,于是快步向杜颉跑去想拉住他。不过张军没有注意脚下,一个树根绊了他一下,他一个踉跄再抬头杜颉居然不见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就在张军六神无主的时候,杜颉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军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还差点没摔了。 张军被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只见杜颉正在身后,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 张军指着杜颉啊、啊、啊的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脸被憋得通红。 杜颉见状连忙上前向他的心口一拍一揉,张军的这口气才顺过来。 张军指着杜颉道: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去了。 杜颉愣了愣疑惑的回答:怎么可能明明是你在我身后,然后突然就向前跑,还差点没摔倒。咦,杜颉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即向周围看去,四周还是那样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太正常了就显得很不正常。 那几滴消失的古尸血液仿佛是一道闪电,一下子就将杜颉心中的阴霾驱散。幻阵这个幻阵太普通了,怎么可能,难道就真的这么简单。迫不及待的杜家拿着对讲机道:安吉尔小姐,安吉尔小姐麻烦你过来一趟。 几分钟安吉尔就匆匆的走了过来,问:杜先生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 杜颉也没有功夫和安吉尔细解释,指着队伍对安吉尔说:你把人都集中起来,然后按照我之前分配的五人一组,排成一列我们做一个实验。杜颉还是保持着稳妥的风格没有太过激进,但是杜颉心中已经对自己的判断格外的有把握了。 大巧若拙,只要合适的不一定就是高级的,自己真的忽略了这一点,仙冢的神秘,将所有的一切都掩盖在迷雾之中。几千年前的阵法,真的比现在更为精妙吗,就像那个阴阳称一样,那个时候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秘术,现在看来除了制造工艺独特之外,其实懂的人不会多么为难。同理,阵法一道,越往古的时候,演化的其实越为粗糙,远不如后来演化的繁杂,所有人都进入了一个误区,一个当局者迷的误区。 安吉尔奇怪的再次确认了一遍,见杜颉没有改变主意,这才用对讲机开始分配。队伍的执行率很高,不一会所有人就按照要求排好了一列长队,杜颉命令所有人手拉手然后向前走。 大家被杜颉神秘兮兮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不过杜颉的威望已经在这些天竖立起来,现在吩咐所有人做这么荒诞的事,也没有人敢当面提出质疑,就连两位教授都没有询问缘由。 队伍休整的地方本来就不大,大约走了十几步,突然在临近密林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前一下子出现了变化,似乎前方的景象出现了不稳定的状态,就像在家看电视,突然信号不好一样,变化虽然短暂可带来的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 就在队伍的前方,所有人的面前一个巨大的空地上,一个石制的祭台后面,一个无字石碑耸立在阳光之下,是的阳光之下,晴朗的天空让再次见到他的人喜极而泣,回头看去物资还在十几步之外,可就是这么短短的距离,让整个队伍折腾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王教授颤抖的声音响起:告诉我这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沃尔刚夫你掐我一下,这怎么可能。 杜颉心中的那一丝疑惑终于在见到石碑的那一刻解开了,石碑就在那里他不会自己离开。自己当时的确破除了外围迷阵,并且赶到了石碑之处。但是石碑的附近还有另外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和仙冢外围的阵法是没有联系的,这个只不过就是单纯的为了保护石碑这个阵眼而设立的独立阵法。 所以当外围阵法被破除之后,杜颉赶到这里看到的其实就已经是石碑了,只不过杜颉触动了那个保护石碑的阵法,所以才让人看到了那先前的一幕,空间破碎回归真实,其实真实还是掩藏在了虚幻之后,但是说道底这也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幻阵而已。 可是就是这么个现在看来极其简单的幻术,却让整个队伍都没有了再次向前的欲望与勇气,也许在所有人的心底都有着对前进的畏惧,那种看着空间破碎的恐惧感让每一个人都望而却步,人类最恐惧的其实就是未知,能够面对未知而从容不迫一往无前的都是族群的领路人是英雄。 杜颉的雷木其实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他们现在就躺在杜颉前面的地上。僵尸的袭击也不过是杜颉自己的判断,古尸确实是有的,只不过古尸不是僵尸,古尸袭击自己和自己射的那弩箭丝毫没有关系,自己被自己的心魔骗了。 要说这个幻阵最为高明的地方,就是他能够撬动起你心底最不可碰触的弱点。杜颉最在意是什么,那就是童年的索魂僵,所以杜颉才能看到甚至只有他才闻到,那股僵尸身上的臭味,进而带领整个队伍向着古尸的方向走去。现在想来这个其实是被设计好的,无论是谁只要着了幻阵的道,那么必然会被引到古尸哪里去,杜颉相信哪里其实是阵法的死门,如果不遇到古尸,整个队伍也会遇到别的东西。但是就是因为碰到的古尸,才将整个故事变成了天衣无缝的存在,这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有这样的设计,如果是后者那么就太可怕了。 而整个幻术中杜颉所看到的石碑中的景象才是重中之重,张军的经历让这一切都顺理成章,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相信,杜颉所看到的确有其事。而当他们遭遇古尸,就将这一切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这种高度就是结论,一个被所有人认同的结论。 与其说这一切都是阵法的神奇,其实倒不如说是人心的复杂。回想整个历程,杜颉发现尽管自己总标榜自己能够看透这一切,但是到头来现实却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个阵法高级吗?这个真的很难判定,当谜底揭晓的那一刻,也许你认为也不过就是如此,可是如果没有八极寻龙阵,自己等人真的会走回头路吗,会不会就此进入死门从此一去不回。 这个谁也不敢确定,而石碑中的景象到底是不是假的杜颉也不能武断的决定,可怕的幻术就是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来回切换,有假有真才是最为可怕的。 看了看罗盘上的指针直直的指向石碑,杜颉来到石碑前,哪里有一块保存的很完好的八极寻龙阵阵牌,岁月的痕迹让他变得古朴而神秘,但是他依然还是他,历经几千年依然指引着杜家子孙再次踏破迷障来到宿命之地。也许他也和这个石碑一样,变成了不朽的存在吧。 杜颉在见到阵牌的那一刻,本来已经落地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幻与现实,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看着古朴沧桑,表面满是斑驳岁月痕迹的石碑,这和自己看到影像的那个差别很大,他们是同一个石碑吗,也许自己和张军看到的是这块石碑的灵魂吧,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出,自己和张军所经历的一切。 最初的惊讶过后,整个队伍被注入了前所未有的动力,安吉尔立即开始围绕石碑搭建防御体系,沃尔刚夫也宣布就地扎营。整个队伍一扫之前压抑的气氛,所有人都活跃了起来。只有杜颉在看着石碑,心中的思潮此起彼伏。 张军来到杜颉身后有些感慨的道:这个石碑和我见到影像的石碑不是一个,也许这才是石碑本来的面貌吧。 张军有些畏惧的看着石碑,在离石碑好几步的距离时就不在靠近,更不敢向杜颉一样触碰石碑的表面,在他的心中石碑可能是这个世界最为不可思议与可怕的东西了。 第五十八章献祭 杜颉回头看了看张军道:军哥你在将你进入仙冢的时给我讲一遍,在好好回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跟我说说,这个对我对我们对整个队伍都很重要。杜颉说的极其认真,态度更是少有的严肃。 张军有些疑惑的看着杜颉,见杜颉很坚定的看着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营地的建设不需要杜颉和张军去做什么,沃尔刚夫团队的专业也已经不需要证明。他们俩的帐篷是最先安置好的一批,对于杜颉和张军队伍里大多数人都是怀着敬畏态度的,其实老外并不都是无神论者,他们只有极少数人才没有信仰,所以当一路走来,对于这两位向导,他们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帐篷内张军一直在抽着烟,杜颉也不着急,因为杜颉知道如果张军心中还有秘密,那么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能聆听到这个秘密的人。也许除了当时和张军在一起的幸存者之外,自己就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外人。 而且杜颉也明白,这不能怪张军,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和道义无关,杜颉相信如果换一个地方,张军可能永远都不会对杜颉说出这个秘密,当然如果不是在仙冢,杜颉也绝对不会再问张军这件事。这个秘密下承载着的是俩人多年的交情,也许这次活动过后,俩人再也不能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了,得到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掐灭了最后一支烟,张军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兄弟,整个事情的过程我就不在说了,我要说是我从仙冢出来以后的事。在那次事件后,我好一段时间都是醉生梦死的,直到后来我萌发了建立游森的念头,我的生活才回复了正常。不过在建立游森之前,我又来了仙冢,就是那个河边我见到石碑的地方,不过可惜的是,我没有看到石碑。兄弟不管你信不信,我觉得石碑是活的,他是有生命的。也许他也知道我在寻找他,就当我放下心中的执念准备回去的时候,那种感应再次出现了,我回头看去,那个石碑出现了,不过我知道那不是真的石碑,那只不过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他的本体根本不在哪里,兄弟你知道吗,他会思考他会和你交谈,他会让你为了见他做出许多疯狂的事。献祭,如果你献祭了一次那么你就得永远在他的控制之下,千万不要献祭,千万不要和他产生联系,这是一个永远摆脱不了的孽障。张军铁一般的汉子,在说道这个的时候,浑身颤栗嘴唇哆嗦,哪还有以前那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气势。 杜颉看着眼泪不住流淌的张军,一时间心里陷入了无边的后悔,不过张军透露出来的信息太重要了。献祭,石碑中的自己那一抹莫名的微笑,似乎立刻活了过来,那一笑中传达的信息似乎让杜颉有了几份头绪。 于是杜颉对张军说:军哥你先冷静一下,这种事不一定有你说的这么邪乎,万事兄弟跟你一起担着,你放心不管什么术法,没有解不了的,咱么只要找对方法什么都可以解决。 张军一听突然想到,杜颉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呀,自己的事情如果说还有谁能够解决,那么除了杜颉之外还真想不出其他人。只不过自己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心底,深怕别人知道,如果早几年和杜颉说,说不对现在已经解决了。 有了希望的张军一下子恢复了些许的精神对杜颉说:兄弟既然话说开了,我就无所谓了,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杜颉想了一下问:关于献祭到底是怎么个献祭法,献祭后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张军又点了一支烟道:献祭怎么说那,当那个时候到来的时,你就会和石碑有所感应,然后你就会在石碑中看到献祭的场面,然后你就按照石碑里的影像献祭。当一切完成之后,你就会得到某些东西,有得有用,有的没用,有的不知道干什么用。说着张军开始从一个包里往外掏东西,一共5样东西。 第一个就是狈的骨粉,第二个是一个动物的骨头拳头大小,洁白如玉。第三个就很奇怪了,时候是一滩黑泥一样的东西,装在一个塑料瓶内。第四个是一个白色的骨片,杜颉一看就知道,那是人类头骨天灵盖的位置,这让杜颉心中一沉。第五件就很有意思了,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根,咋看下去有点像狗一样。 杜颉指着那块人类的头骨道:这个怎么回事。 张军拿起那个骨片神色复杂的说:这个其实是一个古尸的头骨。然后也没让杜颉继续发问就指着几样东西道:这个骨粉我就不说了,这块头盖骨我是在一个山洞中找到的,就离仙冢不远,在一处绝壁中间,那里面有一具干尸,说实话我到现在都理解不了,那具干尸为什么不会被野兽拖走,后来我给那具干尸磕了三个响头后将其脑袋剁下来,然后献祭给了石碑。那次是我最绝望的一次,那具干尸的形象根本无法形容,虽然皮肤都干瘪了,但是那种干瘪和普通的干尸不同,仿佛那个人生前就是那个样子一样,他的五官都没有走样仿佛就像睡着了一样,砍下他的头,让我有一种杀一个活人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而这块像泥一样的东西其实是尸油,我是从火葬场高价买来的,在石碑面前献祭之后就剩下这么个东西。至于这个树根吗,就真的是树根,我是在一个枯死的老树下挖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这是最奇怪的,我挖出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拿他放在祭台上,就完事了。至于这块骨头吗,是熊的骨头,为了这个东西我可废了很大的力气。杜颉听到这是一个古尸的头盖骨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如果不是杜颉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军了。 张军幽幽的说:献祭之后的感觉,就和吸这个骨粉一样,你的全身都会有极其特殊的力量,只不过这种力量会随着时间而减退,最后变得和正常一样。不过你要是不来献祭,那么你就会夜不能寐,那种召唤会一直萦绕在你的心头,让的不到片刻的宁静,最终只能屈服在他的脚下。我这次来说实话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这些年我一直琢磨为什么石碑每过几年就会出现,后来我想明白了,既然献祭了你就要去仙冢,你献祭完了回家,就会失去献祭的意义,所以我这次将东西带来,就想看看这些东西进入仙冢后究竟有什么用。张军有些咬牙切齿发狠的说。 杜颉在听了张军的叙述后陷入了沉思,张军这一刻说的应该是他最真实的感受了。其实张军后面的怀疑很对,单单就献祭来讲,这种事情必然要达到某一种目的,这不仅仅局限于仙冢,自从人类发明献祭以来,没有无所求的献祭。如果将事情归纳到仙冢来看,那么献祭很明显,就是为了进入仙冢,这和王教授的推测吻合,也符合献祭的意义。那么张军的情况是献祭而不进入仙冢,这问题就来了。如果说献祭是进入仙冢的敲门砖,那么你光敲门了,也让你进了,你转头却走了,人家当然要问问你什么意思,虽然石碑不会这么表达,但是具体应该差不多。于是张军与石碑、仙冢之间就陷入了一个劣性循环。 而张军虽然明白自己和石碑之间的这种无休止的循环来自何处,可是仙冢给张军的压力太大了,因此他只能一次次的退缩,直到这次事情的出现。 那么问题回到源头,献祭是不是必须的,如何献祭,如果张军的话属实,那么自己是这次唯一一个看到石碑影像的人,难道自己还真的要去找一个人杀掉剖心不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如果没有献祭那么能不能进入仙冢那,这可真的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是从王教授的笔记来看,还是张军的经历来看,如果想不献祭进入仙冢,九死一生应该就是成功率最高的可能了。 而且从眼前看,如果不献祭,势必得将仙冢外围的阵法破除干净,如果不能破除那么无论如何都没有机会进入仙冢。再者说,真到了仙冢入口,如果没有献祭的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够进入,杜颉没有把握。从仙冢外围的阵法来看,仙冢必然不会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不过现在杜颉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张军在这些年里不断的献祭,那么这些物品应该就是可以进入的资格,就是不知道献祭的物品有没有时限这一说。但是不管如何,有了这些应该有最大的几率可以进入仙冢,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在石碑献祭,那么能不能走出迷阵进入仙冢的大门,这其实才是最为关键的。 杜颉将自己的想法和张军说了一下,张军思考了半天说:这个好像不行,我每一次献祭过后,我身体的素质都会激增,我觉得这个不可能是无缘无故,也就是说,进入仙冢,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是不行的,只有人的体能达到了某一个高度,你才能进入仙冢。 杜颉一听一下反应过来,确实,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影像中,所有人都在喝那个勇士的血,也许只有那样,他们才能通过进入仙冢的危险。在结合张军那次的经历,他和琼斯在向仙冢进发时,如果没有狈的骨粉,和琼斯超越常人的能力,那么他们无论如何没有办法活着回来。 想到这杜颉问张军:军哥你计算过没有,献祭完成后多久你的能力才会完全消退。 张军立刻回答:大约在五天左右,最长的是七天,不过后面几天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头三天才是最有效的。不过献祭必须要等道极光出现的时候,那个时候石碑才能接受献祭,要不然献祭是没有用,而且那个时候的石碑,才是真正的石碑,和外面这个根本不是一个。 杜颉立即就明白了张军话中的意思,因为无论是张军的经历,还是自己的经历,石碑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现在朴实无华的样子。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不过这个本来面目的石碑跟进入仙冢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石碑既然作为阵法的核心一定有他神奇的一面,而触发这种奇特能力的关键就是献祭,也许只有到那个时候,他才是那个犹如神灵般的存在。 想到此杜颉点头道:那就是说从极光出现,到进入仙冢无论你要达成什么目的,你只有五天左右的时间,而是还是来回的时间。这样推断,那么仙冢的内部并不大。 张军点头道:是的,从外围看,仙冢所在的山坳确实不算大,只不过这里是绝地,除了这一面其他面除了用直升飞机要不然根本上不去,而且其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人去送命。张军轻蔑的笑了一下。这让杜颉的心再次一跳,自从进入仙冢到见到最开始的那个不知道是幻是真的石碑,张军的状态都很不对劲。不过这个时候,杜颉不太想去刺激张军,直觉中这么做会非常危险。 现在杜颉只能将心中的疑虑压下,点点头估摸了一下说:待会我们再去和王教授他们碰一下头,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还看过石碑的影像,如果没有我们也要着手献祭的事,只不过我看到影像是剖心,这个完全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办,能不能用别的方法代替。 张军摇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想了,代替是不可能的,不过你的情况不一样,你至今都没有和仙冢产生联系,那么你看到的影像可能就是单独的和献祭无关。从我的经历看,如果是献祭那么石碑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感应的,因为没有感应的献祭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张军很肯定的说。 杜颉松了一口气明点点头,这可真算的上一个好消息,杜颉不是王教授他们那种普通人,杜颉比谁都明白规则的重要性,虽然黑装先生一行大多数时候是处于打破规则的一方,可是恰恰也正是因为如此,黑装先生更加明白规则的重要性。仙冢的规则就是要在石碑之前献祭,然后才能进入,如果你要是贸然打破这个规则,那么所要承担的代价往往是极大的,而且队伍里这么多人都跟着自己,如果有可能杜颉并不希望破坏规则,使事情滑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第五十九章石碑 指挥帐篷内,王教授、沃尔刚夫、安吉尔、杜颉、张军所有人都到齐了。经过简单的休整,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得到了一些恢复,杜颉经过队医系统的治疗,状况已经得到了大大的缓解,自己走路再也没有那种打摆子的现象了,不得不承认沃尔刚夫他们所拥有的技术绝对让杜颉刮目相看,并且有着神奇的作用。 寒暄了几句沃尔刚夫对大家说:到达这里我们基本已经完成第二阶段目标的一半了,这里要着重感谢一下杜先生和王先生,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可能早就迷失在了丛林里。 王教授感叹的说:是的,小杜、小王真是的好好感谢你们,你们不仅仅带我们走出了危险,更重要的是,这次经历让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又加深了一步,谢谢你们。王教授的话很诚恳,这个老学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基本上代表了他对两人的绝对认可。 杜颉摆摆手谦虚的说:你们就不要夸我了,如果我真的厉害就不会与石碑失之交臂,反而让大家经历危险了,这个是我的责任。 安吉尔娇笑了一下道:行了杜先生也别谦虚了,如果没有你,我不觉得我们能够找到石碑,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做吧。 王教授发给大家几张图片道:对石碑我们已经做了初步的判断,从规制到雕刻手法还有形象上看,这个石碑成型的时间,应该在东周末期要早于战国时代,不过这个只是一个大约的判断并不准确。你们仔细看看这张图片有没有熟悉的感觉。王教授特意拿出一张图片让众人看。 图片拍的清晰度很高,而且还是特写,所以上面的东西一目了然,那是一个很怪的图形,一个椭圆形中间画了一条类似于波浪的线,不过这条线是斜着画的,就像某个握不住笔的家伙随手那么一划,整个图案没有什么美感也称不上什么艺术气息很普通,但是他画在石碑的上面就不普通了。杜颉马上想到张军的经历,当时朴翻译看到了这幅画,还和张军说过,在泰山上看到过类似的,是时间与空间的门。 杜颉立即看向张军,张军的脸色阴沉的都能够滴出水来,向杜颉点点头。 王教授又拿出先秦古籍资料中的几张照片和这个照片放在一起一看,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确实太像了,虽然资料上的刻制要更为直观立体和规整,但是将不同朝代的符号放在一起,就能够感受到,越往后,图形的变化越厉害,最后几乎就和石碑上的完全不一样了,要是不将图片加以对比你完全感受不出他们的传承关系。 王教授高兴的说:石碑上的这个图案,可能就是这个图案的最初形状。这传承关系在考古学中是极其重大的一个发现,能够找到传承的源头,这极为不易。王教授有些兴奋的说着。 杜颉倒是不太注意这些学术上的发现,他关心的是这个图形所能够表达出来的意思。要知道整个石碑什么都没有,除了下面驮着石碑的石兽外,只有这么一个图案,对图的解读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是那个朴翻译所说的时间与空间之门,那也太空虚了。 沃尔刚夫比较务实问:王,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对我们有益的结论呐。 王教授指着这个图案道:从石碑上看到的图案,我们加以分析,我的学生李雯提出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看法,这个图案咋看上去没有什么稀奇,而且还有些粗糙。但是我们知道中国五千年文化的基础是什么,就是河图和洛书这两本旷世之作,他们的出处其实并不像传说中所谓的黄河与洛水,他们真正的出处是古人对于天象的研究,并对应地理位置而演化而来。其实所谓的河出图落出书,硬要说也可以解释为银河,是银河的变化使古人研究出这两本巨著。而中国最早关于龙的记载也出自观星,他们把银河又称呼为银龙。然后以此演化的许许多多的神兽莫不与星象有关,其功能也是与星宿有着不可分割关系。而李雯的猜想就基于此,她认为这个石碑上的图案就是最早关于星象演化的记录,具体点说是太极演化的初始。 嘶,王教授的话,让杜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不过仔细看看还真不好说。 王教授看了看杜颉,笑了一下说:小杜,考古就是这样,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成与不成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证据来支持你的观点。 杜颉歉意的道:不好意王教授,我实在是被惊到了,您继续。 王教授接着说:太极的演化从根本上说,是对于空间、时间的抽象体现,而以此衍生的无数门列都是对此的具体描述。河图和洛书都是从1到9的演化过程,那么这个演化中1从哪里来其实是最为重要的,从无到有、无中生有是最为艰难的部分。老子的道德经中最能直观的体现这种概念,道德经中的道,大体就是这个0被具体到了文字中的一种宏观的解释,而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道与一的关系就是从无到有关系,也是无极生有极的奥义。因此我们再来看这个图,那么拆开看,就是0和1,虽然那个时候没有阿拉伯数字,但古人对于这两个图型的解读也不是从数学角度来的。那么就这个图形来看,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太极图,如果发散思维深入的思考一下这个图案,外围的这个圆就代表了空间的意义,他是有极限的也就是有极,而这个贯穿的波性线代表的就是时间,他是贯穿整个空间的,甚至超脱与空间之外的,将整个有极一分二,而有了时间定义的有极,也就产生了极限并且周而复始的太极,有了太极阴阳两仪也就应运而生。而从太极的出现开始万物就开始了演化,这些理论中最为关键的两点就是划定了时间与空间的意义,因此说这个是时间与空间的门虽然不确切但也不无不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就连张军都努力的看着那张图片,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沃尔刚夫和安吉尔虽然不是很懂,但是王教授所说的话他们还是可以有一些理解的,虽然他们没有中国人理解的那么透彻,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不能不让他们震惊,毕竟就那样一个图案如果让他们去解读,估计时间和空间全部不存在了,他们也解读不明白。 这里的人对王教授的话震撼最深的就是杜颉,杜颉的震惊不仅仅体现在对这个图形的解释上,更是对杜颉一次精神上的洗礼。杜家的阵法无论怎么另辟蹊径都脱不开阴阳五行这些理论,如果这真的是太极最初被演化时的样子,杜颉觉得这个石碑制成的时间比王教授推测的还要久远。可是那个时候,这里能有人吗,恐怕只有神的脚步才能踏足这里吧。 会议室内久久没有声音,过了不知多久沃尔刚夫道:这实在是太惊人了,王恭喜你终于找到了支持你理论的证据,如果这个理论被证实,那么我相信绝会震惊全世界的考古界。没想到仅仅这么一个石碑都有着这么大的价值,那么是不是说,仙冢里面的东西更加的让人震撼。 王教授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回答:是的,我觉得一定比这个石碑更为震撼,也许我的猜想在这里就会得到强有力的支持。那么我们就可以对下一个目标进行行申请了。 杜颉一愣,看了兴奋的王教授一眼,下一个目标,看来这群人来这里不仅仅时一个独立的考察,这只是一个开始。刚想问问,杜颉的脚就被张军踩了一下,杜颉一愣随即明白,张军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趟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等人的浑水了。 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说完对杜颉道:小杜,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向仙冢进发。 杜颉实在不知道王教授的优越感从何而来,现在麻烦才刚刚开始。如何进入仙冢杜颉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找到石碑确实是找到了进入现在的路,但是这条路可不是康庄大道,这是一条很可能有去无回的路,现在起每一步都需要慎重选择,稍有不慎就会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还有可能赔上性命。 不过杜颉也不能将这盆凉水泼的太狠,于是尽量措辞温和的说:教授各位,我和军哥来之前已经讨论过了,从军哥的遭遇看,我们贸然的进入仙冢方法并不可取,况且我们现在只不过定下了两个点位,如果贸然进入丛林那么再迷路我们的危险就会更大。虽然石碑是进入仙冢的一个重要节点,但是关于如何利用石碑进入,我们还不得而知,从我与军哥的经历看,献祭似乎是一条唯一的出路。可是这个条件究竟怎么样达成,献祭的时间与实际究竟是怎么样的,还有拿什么献祭都是一个问题,所以我还是建议,我们先将有限的资料整理一下,然后看看下一步的方向究竟在哪。 第六十章分歧 沃尔刚夫显然没有考虑这么多,将目光看向王教授,王教授本来高兴的神色隐去,对杜颉道:小杜,你认为真的有必要献祭吗,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设备不是古人可以比拟的,而且献祭这种事仪式都是有严格规制的,我们并不了解这里的献祭到底遵循什么规制,如果贸然的献祭有没有必要呐?王教授的几个问题可谓十分的合理,不过其中的质问却也无法隐藏。 不过王教授也是极力在将话说的委婉一点,毕竟杜颉的贡献有目共睹而且不管怎么说,杜颉的最终目的也是安全的进入仙冢。杜颉刚想解释,张军抢先道:王教授各位,我们作为向导只负责提供意见,如果你们认为没有必要,我们也不会强求什么,我兄弟刚才说了,如果贸然进入会有未知的危险。既然你们觉得没有这种可能,那么我们也可以就这么带你们进去,毕竟我们有定位的阵法,迷路了也有退回来的可能,但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危险,我们并不能预料,那具古尸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都能够出现,在出现任何事都不奇怪。只要你们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就好,我们一定会做好我们的事。张军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杜颉很不好意思,毕竟这一路来和沃尔刚夫、王教授、安吉尔等人相处的都比较融洽,现在这么说有些生分了。 不过张军的话已经说了,在这里张军和杜颉才是一体的,因此杜颉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反驳张军,只能默不出声坐在哪里。 场面一下就陷入了尴尬中,安吉尔看了看所有人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议,我们先派一组人进入下面的路,带着杜先生的阵法。这样即便是遇到危险我们也可以找到他们并予以救援,如果顺利我们就可以直接穿过丛林。当然如果能够突破到目的地是最好的。 安吉尔的话一出口,杜颉就道:这样不行,我的阵法虽能能够定位,但是并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他们再遇到类似于古尸的事情怎么办,在这方面他们完全没有经验,贸然行进会有生命危险的。 安吉尔紧接着道:我们不是还有你给的护符吗,这个护符难道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杜颉一时语塞,的确大五行真衍阵的威力在仙冢中一直没有发挥太大作用,不过杜颉明白这其实是一种错觉,因为目前这个阵法所发挥的作用都是隐性的。当然这也和阵法局限性大有关系,他的使用条件很苛刻人越多威力才越大。但是说大五行真衍阵没有效力那确实是大错特错,大家都能够平安的走到这里,不能不说这里面大五行真衍阵有着极大的作用。只不过这个作用没有真阳震,大阴阳雷劫来的那么明显,甚至不如雷木、巡阴珠来的直观。其实大家能够行进在迷雾重重的迷阵中,没有发生意外情况,要说没有大五行真衍阵的功劳绝对是不公平的。只不过当初考虑用这个阵法一是人数问题,二是因为当初处理王教授团队遇袭之后,根据那次事件的情况而选择使用的。套用现在的话就是,大五行真衍阵属于法术类阵法,对物理攻击效果不大。而大家遇到的最大危机古尸,就属于纯物理攻击,因此就照成了大五行真衍阵好像一直没有发挥什么作用的假象。安吉尔由此一说,其实也有询问杜颉这个阵法到底有没有用的意思,因此安吉尔这一问,一下就把杜颉问住了。 张军一听立即就火了,语气不善的说: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立刻撤出去,我们的护符我们收回,原价退给你们,咱么就此分道扬镳如何。 沃尔刚夫一听连忙起身道:误会,安吉尔小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张先生你误会了。 张军本来就是匪气十足的人,在江湖上混久了说话就带有江湖气。听到沃尔刚夫的话说道:是不是误会你我清楚,我兄弟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也不知道你们的良心到底是怎么长的。既然话说道这,我们也把话撂在这,既然我们的提议你们觉得没用,那么你们就自己选择该怎么走,我们按照你们规定的路线走就是了,遇到该我们解决的事,不用你们废话,既然拿了你们的钱,我们就会把自己的事做好。当然你们要是现在觉得不需要我们了,我们按照合同退钱给你们,全退也可以,你以为我和我兄弟是差钱的人吗,要不是看你们都是愣头青,我兄弟心肠软我们会管你们死活,我们想来自己不会来吗?张军已经将话说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安吉尔一脸铁青,但是这个时候,她是不适合再说话的,因此在沃尔刚夫的示意下,安吉尔转身出了帐篷。 王教授此时却奇怪的一言不发,还老神在在的闭起来了眼睛。杜颉倒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安吉尔的话生气,其实他倒是觉得安吉尔的话应该没有张军想的那层意思。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会议开到这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开下去了,沃尔刚夫好一通解释,最后宣布都回去冷静一下,然后明天再说。 回到帐篷,杜颉问张军:军哥你刚才是不是太过了。 张军摇摇头道:兄弟你到底历练还是浅了一点,我这叫以退为进。其实我看整个会议室就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就连王教授都没有说话你着急什么。如果不立场坚定的表明我们的态度,你觉得你的话他们会听,如果按照他们的主意来,我可真没有走出仙冢的可能了。所以我们就的逼他们表态,如果不支持我们那么你们自己玩吧,老子不奉陪了。 杜颉这才恍然,不过杜颉还是觉得张军做法有些欠妥,可是做都做了就只能这样了。 无奈的摇摇头杜颉索性也不去管了,对张军说:军哥我先睡一觉,有事你叫我,队医给我打的不知道是什么药一直犯困。 张军回答:睡一觉也好,睡觉对恢复伤有帮助,我也搂一觉,接下来可能就没有能够踏实睡觉的时候喽。 就在杜颉和张军没心没肺的呼猪头的时候,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安吉尔正坐在后勤帐篷里看着显示器。显示器上出现的是卫星遥感地图,不过这是一张放大到了很高倍数的地图,而图片上显示的正是仙冢的位置。一名后勤技术人员正在操控这电脑。 王教授摘下眼睛用衣角擦拭着镜片道:从图像上看我们到达仙冢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不过结合这几天实际情况,我们大约半天就能够到达仙冢了。可是我们毕竟不会飞,丛林里未知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杜颉、张军的帮助我很担心会有危险。 安吉尔皱着眉头说:的确如此,不过事到如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根据琼斯的笔记和王教授的研究,极光出现之后,就是仙冢大门打开之时,我们如果在这里耽误时间长了,会不会影响进入的时间,并且根据王教授你的推测,仙冢大门打开的时间是有限的,所有我们更应该分秒必争才行。 沃尔刚夫摇摇头道:不能够太急躁,杜颉能够带领这么多人安全的到达这里,这已经大大的出乎了我们的预料。而且极光的出现谁也不能够确定,虽然那具古尸被我们消灭了,但是我们根本没遇到第一次进来时遇到的那种现象,其实古尸这样的危险我们还有办法应付,但是那种无声无息的危险如果没有杜颉的帮忙,我们是无论如何不能够应付的。你的那个耳机有点用,但是并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安吉尔拿出耳机遗憾的说:的确如此,这个耳机中的声波虽然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只能是个辅助的设备,不能够起到决定的作用。那具古尸太可怕了,而杜颉更加的可怕,他能够用木头发出雷电,这太匪夷所思了。 王教授沉吟了一下说:其实今天他们说的并不无道理,献祭这种事既然一直流传到如今,肯定有他的意义所在。你们提供的张军每过几年就来献祭一次的证据表面,如果想安全的进入仙冢必须要走这个程序。这一次杜颉看到的画面有几个疑点,可以看出杜颉一定在画面中还看到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和我们说,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就是这件事说不说并不影响什么,对于他可能比较重要,但是对于任务来说不重要。第二,就是这件事极度的难以理解,说与不说都于事无补。这其中每一种的可能性都差不多,再结合一下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还是觉得等一等,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做在决定不迟。 安吉尔皱着眉头道:这样的话我们的进度就会被拖后了,要不要跟总部请示一下。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等着我那,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组织里的事情都必须重新调整。 沃尔刚夫说:橘红佣兵团的事我去沟通,现在我们的这个项目要比其他的项目更紧要,相信高层会做出理智的判断的。 见沃尔刚夫和安吉尔说这个,王教授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但是显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资料上面,他的眼神很深邃,而且还带有某些深不见底的幽光。 第六十一章石碑梦魇(一) 安吉尔见沃尔刚夫这么说,只能默认的点点头,这件事沃尔刚夫去解释要比她解释管用的多,因为沃尔刚夫的来历很复杂,虽然不属于橘红的人员,但是他在TG集团高层很有影响力,据说他是属于守护者组织的外围成员,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这个身份就太可怕了。 沃尔刚夫没有过多的考虑安吉尔团队的事情,他沉思了一下对王教授说:王你觉得,我们是否应该将我们掌握的关于仙冢的资料透露给杜颉他们知道,琼斯的笔记证明,他们的队伍当时还是很强大的。虽然装备不如我们现在,但是人员的构成上绝对比我们要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彻底的失败了,我在事后分析过,他们失败就是因为他们队伍中的隔阂太深,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要经历什么,而且琼斯的多疑也是造成任务失败的主要原因。向杜颉、张军这样的人,他们既有能力又有实力,这种人如果不能让他们高度信任我们,那么这次任务我很担心会和琼斯他们那次一样。况且张军本来就是琼斯事件的直接参与者,今天在会议上,他的戒心明显要比杜颉大得多。 王教授诧异的看了沃尔刚夫一眼,想从中看出他说这番话的意图,不过王教授随即就有些明白沃尔刚夫的意思了。他其实和琼斯一样,他们都是以任务为最高目标,只不过在做法上迥异而已。沃尔刚夫的做法更老练稳妥一些。 安吉尔听完意外的问:如果如此我们如何跟他们解释琼斯的事呐,那个张军虽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但是他很谨慎也很多疑,当年能够从琼斯手下生还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相比之下杜颉要单纯多了。 王教授摇摇头道:根本无需解释琼斯的事,其实无论怎么解释都于事无补,我们除非全盘的将计划说出来,要不然哪怕你的理由编制的再天衣无缝都不可能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只要将与仙冢有关的资料整理一下,交给他们就可以,他们自然会知道这些资料的真假,至于这些资料怎么来的,他们问都不会问一句。安吉尔小姐,有一点你说的很对,张军不好对付,这个人不会相信任何人,能够达到杜颉和他的关系就已经是极限了,外人很难在超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我对你评价杜颉的话不敢苟同,杜颉这个人其实比张军更难对付。他一直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而在他的世界里,他判断一个人和一个事都与我们普世的观念不同。虽然在表面上,他看似不如张军,但是这个人看任何事其实不需要理由,他判断事物的取舍完全凭借的是自己的准则,任何事只要被判定,理由与证据其实并不是太必要。所以对付他不难,但是想和他靠近或者欺骗他很难。有一句话挺适合他,只论对错,不论是非。沃尔刚夫和安吉尔都不太明白王教授最后的那句话,不过这都不影响现在的任务。 沃尔刚夫见王教授同意,就对王教授说:既然如此,王你就将资料整理一下除去最核心的剩下的交给他们,明天在会议上一定要对下一步做出详细的计划。对了马克,我们必须对石碑做全方位的探测,从琼斯到张军再到杜颉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石碑展开,仙冢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石碑能够有这么诡异的作用是我们已知的,如果这次我们进入仙冢失败,那么至少我们要对石碑有一个十分具体的了解,我总觉得如果能够破解石碑的问题,就能对仙冢有一个具体的判断。 叫马克的技术人员立刻回答:我们已经在石碑的周围布置了包括光谱、声波、放射线的探测设备,如果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沃尔刚夫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杜颉睁开眼睛发现外面下雪了,并且雪下的很大很大,突然想到了***的那首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满目洁白的颜色,天地都无法分清楚。猛然杜颉才反应过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自己是6月进山的,怎么可能下雪,作为一个东北人,雪自然是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么大的雪自己还真没见过。 这不是现实,杜颉立刻调整了心态,同时一个念头升起,这会不会是石碑的作用。果然杜颉根本就无法控制身体,也控制不了视线只能被动的接收这一切的安排。 观察了一会雪,目光转向了一个帐篷,那是极其简陋的帐篷,用兽皮缝制的简陋的帐篷,外面应该是用水浇了一层冰,看着有些晶莹剔透的样子。很快目光进入了帐篷里,帐篷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帐篷中间有一个小火堆,上面熬着不知名的液体。 杜颉听不到声音,但是看的很清楚,匆匆喝过一碗汤之后,所有人开始收拾准备出发。杜颉暗中数了数一共6人,而且每个人的形象都极其糟糕,所有人都有着很严重的冻伤,精神状态更是跌落到了最低。所有人几乎从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希望,有的只是麻木与空洞。 吃完东西,队伍开始出发,行进的的过程十分枯燥,让杜颉都有些昏昏欲睡,外面的天地只有一个颜色,白色一望无际的白色,看的时间长了显的十分刺眼乏味,杜颉的意识是感觉不到温度的,但是杜颉知道这里一定很冷,这几乎不需要任何佐证。突然前方连滚带爬的回来了一个人,这是一个探路的人,队伍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放出一个人去周围探路,然后在回来在探路周而复始,只有杜颉所在的这躯体没有出去过,看来这个人在队伍里的身份应该很高或者很特殊,是队伍不能损失的存在。 那个人回来的时候极为兴奋,虽然杜颉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可以看出他在大声的说着什么然后整个队伍都沸腾了,杜颉分析应该是发现了目的地,然后所有人都迸发出了活力,在那个人的带领下快速前进。 视线的尽头终于看到了石碑,那一刻杜颉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在大雪纷飞的丘陵上,一块石碑屹立在天地之间,这不是杜颉在仙冢看到的石碑,虽然很像,但是不一样,这个要大很多宏伟很多,仙冢的石碑是根据它制作的缩小版,这让杜颉似乎有些触动。似乎有些想通了什么,似乎发现了秘密的一角,难道这才是石碑的原型,这让杜颉禁不住也激动了起来。 望山跑死马虽然石碑已经出现在了视野里,但是当队伍到达石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走到石碑近处再看石碑,杜颉被惊讶的无以复加,太大了,如果拿仙冢的石碑和这个石碑棑一下辈分的话,那么仙冢的石碑可能是重孙子辈。站在石碑的下面杜颉目测石碑的高度至少在50米以上,人站在他的下面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而且石碑是屹立在土里的,下面没有托碑石兽,也就是说,加上石碑在土里埋藏的部分,这块石碑的高度会更高,杜颉已经无法想象这块石碑的高度到底能够达到多高了,同时一个疑问出现在了心中,这是谁制作的石碑,谁有能力雕刻这么大的一块石碑,看着青幽幽散发着某种光泽的石碑,杜颉又问,这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周围没有山,哪里来的这么大块的石料来制作石碑。如果是运来的那么运送这么大的石料又要动用什么样的人力物力来运送,最为关键的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杜颉虽然看不出这里的山川地形,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在那,但是雪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答案,这么大的雪在两河流域一定不会存在,中国境内如果有这么大雪的地方,只能在是东北了,也许新疆、西藏也有可能,但是直觉中杜颉更倾向于东北。可是如果东北有这么个东西,不管什么朝代必定有相关的记载,就算是这个东西是一个极其隐秘的秘密,可是这不是用什么文字符号可以隐藏的秘密,他是实体的就立在这,是个人离这里几公里都可以看到,没有道理一个知情的人都没有,而且就连是传说都没有,这太不符合常理了。要知道仙冢的传说可以追寻到秦以前甚至周朝,那么如果在东北有这么一块石碑,没道理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的,毕竟仙冢都出现在了秦朝的典籍之中,石碑这么大的一个物体是什么力量将其隐藏了,又有什么力量才将其隐藏了,难道所谓的仙冢,里面就是这么大的一个石碑吗,他被隐藏在了山的内部? 石碑处还有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是他所在的这个丘陵上没有被白雪覆盖,似乎雪到了这里就融化了,整个白苍苍的雪原唯独这一方天地例外,似乎在无时无刻提醒发现他的人,自己的与众不同。 杜颉观察的很清楚,雪不是落不到这里,而是被什么蒸发了,杜颉亲眼看着天空中的雪花飘然而下,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水汽,没有蒸发过后的痕迹,就那么消失了,就像经过了时间的流失,转眼间就结束了他短暂而绚丽的一生。 这是为什么,是什么造成了这个现象,杜颉的疑惑在到达石碑开始后就不断的增加,谜团就像是薄雾一样一层层的将石碑笼罩,直到你根本就看不清楚它本来的样子。 6人的队伍在石碑前扎营,到了这里所有人的脸上都面带喜色,杜颉看到了那个整个队伍里的人,脸上露出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即便是作为旁观者的杜颉都能够感受的到,杜颉不知道他们这群人的结局是什么,不过可以预想一下,这群人其实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即便是完成了任务,掌权者也不会让这群人有一个活着离开,秘密需要保守,而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这一刻杜颉的心情根外的沉重。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杜颉似乎对自己本身的动机都产生了怀疑,为了追求一个未知的答案,真的有必要吗?我到底想要从仙冢中得到什么,第一次杜颉开始质问自己的内心,我来仙冢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钱,为了王教授他们的安全,为了证明自己家的手艺,还是为了抚平自己内心的那种悸动,或者是因为它的召唤。看着眼前的石碑,杜颉已经迷茫了,这种迷茫是杜颉从未有过的,有那么一瞬间杜颉都有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一股厌世感在杜颉的心中形成,随即被镇压下去,人活着毕竟还是有意义的,杜颉强制自己想着。 夜里帐篷内的所有人都在有说有笑,杜颉看不到自己所依附的这具身体的表情,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兴高采烈。 第六十二章石碑梦魇(二) 夜已深沉,当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自己的依附体出现在了石碑的前面,他就那么看着石碑,一动不动的看着,从杜颉的感官中这个人就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石碑。开始的时候杜颉还很好奇也在仔细的观察,后来时间久了杜颉开始不耐烦起来,石碑还是石碑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能变成别的,这让杜颉觉得这个人似乎精神不正常。 就在这时变化出现了,准确的说石碑还是石碑,变化的是周围的环境,整个空间都出现了变化。极光的绚丽即便是杜颉看了很多次,依然觉得这是造物主的杰作,如丝带般华丽的色彩在空中挥舞,不管你怎么解释,你都不能反驳他是犹如神迹的事实。 当极光出现,石碑终于开始了变化,一丝的幽光从石碑上亮起,杜颉惊讶了,这是什么物理现象,电磁反应,还是什么别的化学变化。石碑上的光越来越亮,起初是断断续续的,后来整个石碑都在发光,于此同时,极光似乎被石碑所吸引,无数的光带投向了石碑。 神迹,这只能说是神迹。杜颉的大脑已经无法用其他语言来解释这种感觉,如果不是控制不了身体,杜颉已经开始膜拜了。无数光带汇聚到石碑之中,让石碑在各种光华的衬托下异常的神圣,慢慢的杜颉注意到石碑最上方的顶部一个东西动了起来。 目光转向哪里,杜颉震惊了,是哪个图案,那个被王教授、李雯认为是太极最初形象的图案,在光华的映照下,那图案似乎拥有了神力,他缓缓转动起来,随着他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空间都纷乱起来,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种极致的状态,终于一个临界点出现了,石碑上催生出一个黑色的洞,那是一个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洞,一个冰冷毫无生机的洞,就在石碑的表面产生、扩大,直到覆盖了整座石碑。而那最顶端的图案还在转动,这种转动似乎带着某种虹吸效应,所有的极光都汇聚到了那个图案上。由于转动的原因,图案上的色彩开始混淆,然后就在杜颉眼前,就在杜颉的注视之下,就在那里杜颉看到了一生都不可能忘记的画面,光谱的混合终于达到了极致,然后一黑一白两条匹练应运而生,阴阳。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道理,这、这、杜颉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自己所看到的现象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一个界限被打破了,现代知识所铸就的认知体系开始崩坍,这种崩塌来的很快很彻底,杜颉也许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意识世界还会有崩塌的一天,这也许就是一个梦吧,杜颉违心的想着。 目光再转,杜颉看到了,看到了无数的人在石碑里出现,又快如闪电的消失,山川起伏,河海盈枯,日月交替,四季往复。杜颉已经麻木了,语言是多余的,甚至身体都是多余,一切都是多余,生命在这天地之间不过就是白驹过隙一闪而逝,没有什么能够撼动时间的存在,没有什么能够左右时间的运行,一切的一切从无到有又归于虚无,都是轮回都是命数。终于画面定格,一个在石碑前的王者,虽然他身上穿着很原始,但是那种纵横披靡的气势即便是隔着时间与空间依旧扑面而来。他的身后,是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军队,九座大鼎屹立在石碑之前,一名仙风道骨的祭司掐着古怪的手决正在向石碑祈祷。杜颉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字,只有这个字能够形容这个人,也只有这个字才能准确的描述这个人,帝。 随着祭司祷文的进行献祭开始,杜颉第一次看到帝的威严与残忍,帝之一怒血流漂杵,无数的人头落地,无数的生灵被屠杀,整个石碑被鲜血结成的河流所包围,帝挥手,更大规模的祭祀开始,无数奇珍异宝被堆积到石碑的跟前,然后再由祭司确认投入到九鼎之中,这个过程很漫长,不是所有的贡品都能够被献祭投入道九鼎之中,祭司似乎在观察九鼎上的图案,以此来判定什么东西可以投入鼎中。 当祭祀结束,九个人跪倒在帝的面前,他们穿着很怪,不是铠甲不是衣服,他们穿的是各种兽皮和一切不知名材料制成的衣服,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很怪。他们将自己额头的鲜血洒向鼎身。然后每人都拿出一样东西献给帝,而帝旁边的祭司仔细辨认然后将其投入鼎中。 杜颉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眼前看到的一切了,只能被动的看着,接受这如海啸般庞大迅疾的信息。祭祀的最后,那名身穿熊皮头戴熊头制成的头盔的壮汉来到祭台前。他向帝献出的东西却让杜颉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枚透明的如同玻璃一样的圆球内,一黑一白两个肉虫映入杜颉的眼帘。巫蛊,怎么可能这种东西也是献祭的祭品。 帝拿着圆球似乎极为高兴,一旁的祭司接过圆球将他投进了一个青铜鼎内,祭祀进入了尾声,祭司在一张兽皮上画着什么,然后将兽皮交到帝的手中,帝慎重的接过兽皮,交给那名身穿熊皮的怪人,九个人再次跪倒在帝的面前。而帝第一次屈膝与石碑前,身后无边无际的军队跪伏,画面消失了。 石碑的光芒渐渐的暗淡下来,在最后一丝余光中杜颉看到了自己,那光芒消失的最后,石碑的倒影中是自己,虽然面目极其的枯瘦,但是杜颉却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自己的脸。而此时这个人手中正拿着阴阳称,那枚青铜制成的圆球。就在这时,杜颉的眼前青光一闪而逝,就在杜颉没有任何精神准备的情况下,巨大的石碑凭空消失了,黑暗中白雪漫天飞舞,极光最后的色彩渐渐淡去,无边的黑暗中明亮的星提醒着杜颉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毫无道理、毫无征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丝毫轨迹可循。双手擎天,杜颉感觉不到这个身体在望向夜空中的时候是如何思考的,但是虔诚的跪拜杜颉还是可以感觉到的。 然后杜颉猛然惊醒,意识回归现实。身体由于出汗的关系,浑身都很难受,不过杜颉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脑中一编一编回想那梦中的一切,石碑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那么大的石碑是什么力量让他凭空消失的,这一定是幻觉,那个人一定是做了什么才让自己的眼前出现了这个幻觉,这不可能是真实发生的事,杜颉在极力的说服自己那梦中最后的画面是自己或者那个跟自己一样的人的错觉。 张军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但是一切外在因素此时都离杜颉很遥远,杜颉脑中一片混乱,不过下意识里,杜颉却要记住,记住那一切,那高大异常的石碑,那帝者的气度,那诡异的祭祀,那倒影中的自己,那凭空消失的石碑。潜意识里杜颉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梦中还出现什么幻觉,那样更加的不科学不可思议。 再次躺下,杜颉平复着纷乱的情绪,无数的未知与疑问充满了心头,石碑的诡异已经完全超出了杜颉的想象,而自己也如同张军一样,无可避免的同石碑产生了联系,现在的杜颉对于石碑的感觉要比张军的描述清晰的多,杜颉此时甚至可以闭上眼睛就看到石碑的此时的样子,那种超越了感官的存在十分奇特,不过杜颉并没有如张军那样害怕,一、是有了张军的前车之鉴,对此事有所预料。二、是因为杜颉家的传承,对于这种事要比普通人更能够接受。三、是杜颉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坏事。 从阵法角度讲,石碑是进入仙冢的前提条件,这其实就相当于一个资格认证,只有有资格你才可以进行下一步。那么下一步是什么,那就是献祭了,从目前杜颉所掌握的全部资料看,不管你的队伍是多少人,但是前提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队伍中必然有一个取得石碑的认可,这个触发条件杜颉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结果却很肯定。然后这个人就有了向石碑献祭的资格,而这个献祭从刚才的梦境中杜颉有了一点猜想,那就是和那九个鼎有关,想到这杜颉才突然间意识到,那九个鼎到底是什么来头,在中国和九鼎有关的那么只有一个了。 杜颉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漏掉了最为关键的一条线索,九鼎,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九鼎与石碑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而如果说在中国的历史中,最赫赫有名的鼎,而且还符合9这个数,那么大禹的名字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可不可以这样想,九鼎和石碑都是大禹制作的,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那名帝者在祭祀石碑的时候,每一个祭品都参照九鼎的铭文来祭祀了,这从一个侧面表明鼎的成型与石碑的祭祀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至少就祭祀石碑这件事上,九鼎是最初的祭祀品。如果在这一假设上往深想一下,石碑和九鼎是不是都是大禹制作的呐,而制作九鼎的初衷本来就是祭祀而用,这还真有可能,鼎在中国的历史中从来都是用做祭祀,而且是最高规格的祭祀用品。如果说大禹制鼎用来祭祀的话,最符合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大禹的功绩已经达到了顶峰,制作最高规格的礼器用作祭祀完全符合实际情况。 第六十三章石碑迷雾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如果九鼎是用来祭祀的,那么鼎与石碑的关系,大石碑与小石碑之间的关系就有着脉络可循。虽然杜颉现在还想不明白,大小石碑的关系与用意,但是这并不影响石碑与石碑之间是互相关联的事实。如果大石碑是大禹制作的,那么小石碑是谁制作的呐,这是另一个问题。不过现在就石碑与鼎而言,这是一个已知的最大胆最符合逻辑的假设,王教授不是说,考古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 想到这杜颉突然间想到另一个问题,制作石碑的材料是什么,现在看外面的石碑不是什么极其特殊的材料,就是一种石头,不过从他历经几千年还屹立在这里看,这种石头的质地格外坚硬。可是从梦境中看,那个被帝者祭祀的石碑,其材料绝对不是外面的这个石碑可以比拟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小石碑拥有大石碑的功能,或者部分功能,那么这两者之间功能的互通性是通过什么来达成的。这简直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最开始杜颉听到张军叙述石碑的能力的时候,最初的想法就是影像留存,这种类似于录像功能的巧合虽然稀奇,但是不奇怪,自然界中也有不少类似的现象存在,所以凭借古人高超的工艺技巧,难免会有什么能人异士窥得其真谛运用出来。 所以对于当初张军和自己的叙述,杜颉虽然震惊,可后来一想毕竟也能够解释的通。 可现在的情况完全和那个是两回事,石碑似乎是有选择的在给有资格祭祀的人传输祭祀的情况,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石碑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吗,这太可怕了,杜颉从心底排斥这种可能。可现实的情况又让杜颉陷入了迷茫,石碑的功能到底是怎么作用于祭祀者的,他们之间的联系到底怎么产生的,而且石碑选择祭祀者是以什么来判定的,总总原因都让杜颉百思不得其解。 从头在次回忆了一遍刚才的梦,杜颉又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里面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他去石碑的目的很明显为了仙冢,但是自己看到他两次面对石碑,第一次就是杜颉看到他给自己留下八极寻龙阵阵牌的那次,今晚是第二次,这个人两次面对石碑,但是这两个石碑是不一样的,第一次那个无疑就是仙冢里的石碑,可能不是外面的那个,但是脱离不了仙冢的范围。而这第二个石碑他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是在去仙冢之前还是在出仙冢之后,如果是之前,那么他从那些影像中到底得到了什么,老实说那块高大的石碑本身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存在,即便是仙冢中也藏着惊天的秘密,但是相比之下也会黯然失色吧。所以没有道理他们先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而后再去仙冢这个地方,完全是本末倒置吗。 这里面有一个细节,就是他手中的阴阳称,阴阳称可以作为一个时间坐标来参考,如果他手中有阴阳称那么就是说,他们见大石碑应该是在去仙冢之前,毕竟阴阳称还在那个人的手中。可是转念一想,阴阳称又并不足以作为一个时间的坐标,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手里有几个阴阳称,万一自己看到的阴阳称和从古尸身上取下来的阴阳称不是一个呐这完全有可能。 另一种可能就是这6人的队伍是出了仙冢之后的队伍,这个推论虽然更为现实,但是却有些逻辑上的悖论。如果他们是同一只队伍,从他们的状态分析,他们应该是从仙冢出来就直奔那个高大的石碑而去了,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么以当时他们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走远,也就是说他们再次遇到石碑的地方就在仙冢的附近。悖论就在这里,就像先前杜颉分析的那样,这么高大的一个石碑,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立在那里没人知道,那可是几十米高的东西,如果在仙冢附近不可能没人看见,即便是他在北极,以现在的卫星遥感技术,还能没有发现吗,早就轰动全世界了。除非自己梦中所看到的景象是真的,那个石碑在极光消失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消失了,所以这伙6人的队伍才可能是出了仙冢再去的那个石碑,可是这样在道理与逻辑上也说不通,杜颉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巨大石碑的出现没有给杜颉任何有意义的帮助,反而让杜颉陷入了迷茫之中,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他确实去了这两处地方,这是肯定的,如果以这个人来作为一个时间坐标的话。杜颉突然有了一丝触动,人其实才是最好的坐标选择。 因为无论情况怎么复杂诡异,这个人都参与其中。而第二个坐标是石碑,大小石碑也可以作为坐标来选择,石碑是这场梦魇永恒的主题,无论大石碑还是小石碑,他们都是固定的坐标,是时间不可撼动的存在。这样一来,我们就得到了一静一动两个坐标。以此我们可以构建一个脉络线,第一、空间上,大小石碑不属于一个地点这是一定的。无论大石碑在哪里他肯定不在仙冢。第二、小石碑一定在仙冢,这也是一定的,因为他就在这里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是第一次从石碑中看到的景象已经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么空间上仙冢就被固定下来,而时间上也可以固定下来。第三,就是那个和自己长一样的人带入着固定的时间坐标中,人是运动的时间坐标,带入后你就会发现问题,他一在整个过程中一共做了两件对事件有影响的事,第一件在大石碑中看到了祭祀的过程和巫蛊。第二件事,他在仙冢里用阴阳称制成了尸侍。那么这条时间线就很清晰了,他是先到的大石碑处,然后又来的仙冢。这个结论让杜颉打心底就不认同,可是情况已经十分明显了,即便这不是真相,可是已知条件下,这是最符合逻辑的一种推论。但,杜颉就是对这个推论不认同,直觉中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这让杜颉一下子烦躁起来,因为冥冥之中似乎这个问题想不清楚,就会有大麻烦,而能够和这件事联系起来的大麻烦,除了仙冢还有什么。 也许自己钻入了牛角尖吧,杜颉实在想不出什么比这个推论更好的结论了。也许王教授能够给出更为专业的推论,毕竟他们搞考古的研究的就是干这个,不过这样和他们说真的好吗,杜颉的选择困难症又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张军商量一下再说。× 张军迷迷糊糊的听完杜颉说的一切,沉默了半天说:兄弟看来咋俩还真是当兄弟的料,谁也脱不了这仙冢的诅咒。 杜颉一时间有些跟不上张军的大脑回路,愣了半天才回答:军哥你到底听没听懂我和你说的意思啊,我…。 张军没有让杜颉在说下去道:我明白,你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你看到的事情在时间上对不上,不知道那个先那个后。其实这个东西搞明白有那么重要吗,我只知道你不用剖心挖肺了,那个巫蛊就是一个最好的献祭品,毕竟你从那个大石碑中看到的献祭场面比咱们的可正规多了,他们能够用巫蛊献祭,我们应该也能用此献祭,而且效果一定比我的这些东西强。 杜颉疑惑道:为什么,我看到的东西就一定比你看到的强。 张军好笑的看了杜颉一眼说:兄弟快醒醒吧,你看到的东西可是皇帝在献祭,我看到的就几个人献祭能一样吗,而且祭品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不过你这两次看到了两种不同的极品,这我倒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不过我还是更倾向于用那个巫蛊去祭祀,那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祭祀之后也算是除了一个祸害,至于王教授他们吗。 张军考虑了一下接着说:还是得说一声,要不然献祭的时候,他们不理解弄不好会出变故的,再说这些鬼七王八的影像到底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兄弟你不是我,我当时是没有选择,而你是有选择的,况且现在王教授他们这个队伍,也比那时候琼斯的队伍来的正规,虽然沃尔刚夫和安吉尔也不是什么好饼,可是毕竟有王教授掺和在其中,这对我们俩都是一个机会,一个有可能完成献祭进入仙冢彻底摆脱石碑控制的机会。石碑这个东西,到了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而且你既然和石碑已经联系了起来,就一定要注意那些突然而来的感觉,那个才是石碑给你的最为关键的东西。张军在说这个的时候,极其的认真。 杜颉慎重的点了点头,张军的话可以让自己少走很多的弯路,尤其是在仙冢之中,自己必须避免犯错误,毕竟作为向导,身后还有二十几个人的身家性命在,容不得半点马虎。 既然和张军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杜颉决定去和王教授等人好好谈谈,现在的环境虽然安全,但是仙冢之地毕竟不可久留,这个地方太危险了,而且所有的危险都是未知的,必须尽快摆脱外围阵法,要不然阵法一旦彻底的回复过来,有可能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杜颉此时对于这个阵法一点办法也没有,先前的预计与对策现在看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个阵法虽然看上去不复杂,但是这种将多种简单的阵法运用在一起,既不冲突还相辅相成的手段简直是给杜颉上了一堂生动的教学演示课。 天色已经亮了,不过总感觉有一层灰蒙蒙的东西罩住了天空,不过也已经难能可贵了,在石碑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看到天空。会议室里五个人再次坐定,王教授拿出两份档案袋递给杜颉和张军道:我昨天连夜整理了一下我们现在已知的资料,和可能跟仙冢有些联系的其他考古资料,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助。 还没等杜颉开口,王教授就先人一步堵住了杜颉的嘴,杜颉和张军对望了一眼,只好将要讲的话咽下,开始看这份资料。 里面的内容整理的十分规整,一份大纲基本已经将所有的事说的很明白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佐证和图片。 第六十四章仙冢资料 杜颉看的很仔细,并且内心很震惊,虽然这份资料杜颉没有详细的研读,但是从中至少可以看出两点。 第一、王教授他们的准备十分充足,他们的资料也许已经包含了外面所能够找到的所有和仙冢有关的东西,无论是历史文献还是考古发现,甚至神话传说都包含其中。第二、这份资料归纳的也是相当出色,从极其有限的资源中,大体理清了一个时间线的脉络。这里面有两个最为关键的佐证就是对于外面这块石碑的猜测和琼斯的一本日记,而张军的经历也被归纳在十分重要的位置。 如果按照这份资料看,仙冢的出现应该在周朝的早期向上可以推到夏的后期,这个时间的跨度极大,跨越上千年。这个推测一是根据藏冥之地这个名字的出现,二是根据太极图案成型的时间,毕竟外面的石碑上那个图案如果推论是正确的,那么至少要比周文王的文王八卦要早。 既然时间上有了一个大概,那么在来看看仙冢成型的时间,石碑的形成如果早于周,那么就会是殷商时期或者更早的夏,这个推断虽然时间跨度极大,但在杜颉看来已经很厉害了,如果加入自己看到的那个画面,这个推断还会更加准确。 更加让杜颉震惊的是,有了上述的理论,王教授大胆的将仙冢成型年代的时间锁定为商中期,因为根据一些考古出土的资料看,尤其是三星堆文化出土的众多文物佐证,在商的中期奴隶文明已经发展到了顶峰,而且蜀国文化与商文化于两河流域开始大规模的交流融合,祭祀文化也是空前的鼎盛。资料中的论点认为这个时候有符合探索或建造仙冢的一切必要因素。祭祀活动的空前发达,就证明其祭祀理论的逐步完善。另外从河图洛书的形成来看,最早的祭祀应该起源于神话时代,但其完善发展应该在夏的晚期与商的早期,这个时候民族统一,思想还未得到诸子百家的洗礼,人类还处于蒙昧之中,祭祀、巫术、星象都开始得到长足的发展,而由于奴隶制度的高度控制力,可以让人做出许多后人不可想象的事,三星堆的文物就是一个极好的证明,这个时期是最容易也是最有条件发现仙冢的时机。同时在一些商的文物及古籍中,也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蜀国文化也就是三星堆文明与商代文化并不是主仆关系,而是独立的个体,双方既合作又敌视,从古籍中可以得知,双方的互通与战争一直在持续,而且据史料记载,武王伐纣中蜀国是一位极其重要的参与者,直到秦早期秦惠文王才趁蜀国与巴国、苴国交战之机灭亡巴蜀。从中我们不难看出,蜀国在商、周时期一直是一支极其强大的军事、政治力量,甚至可以左右当时的天下形式与格局。 虽然在结论处,杜颉并没有看到王教授将仙冢与蜀国联系起来,但是就论点与论据看,王教授的猜测已经十分明白了。他认为仙冢的发现即便不是完全由蜀国所主导,也是由其所推动。再从三星堆文化看,一些匪夷所思的文物中,我们不难看出,蜀国除了对青铜工艺超出时代的技术工艺外,他们的文化特点中许多与当时时代完全不同的形式,这种形式的形成其内在原因与核心肯定有其出处与特点,而这些特别之处必然受到了某种文化形式的影响,而仙冢无疑是一个解开这个谜团的方向。至少在王教授的传承之轨的理论中,仙冢与蜀国文化如果统一,那么在古蜀国开明五氏之前,就可以论证其可能出现的原因,这对王教授的理论是相当重要的。 还有一点就是琼斯的笔记,这份笔记杜颉第一次见到,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张军与琼斯他们那段经历的不凡。琼斯的笔记要比张军叙述更加的具体与直观,而且这里有许多张军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他们探索仙冢的初衷。 从资料看,琼斯并不是主动探索仙冢的,琼斯本人是一名宝物猎人。用国人的话说就是一个文物贩子加盗墓贼的结合体,只不过琼斯这个人很有本事,他本身就是拥有学位的考古专家,而且其身体素质极其的优秀,搏击术更是得到过多为高手的指点。他来仙冢完全是受人所托,从他的笔记中可以看出,所有的一切来源于一个鼎。一个大约一米五高的铜鼎,从照片上看这尊鼎的工艺不是太精湛,不是属于礼器的范畴,但是这鼎身上的铭文却大有文章,杜颉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和石碑一样的太极标志,其他的铭文杜颉看不懂。不过下面的注解很清楚,详细的描述了藏冥之地这么个地方。 从注解中杜颉大体了解了鼎的来历,这是一尊用于炼丹的鼎炉,发现于四川省成都附近的一处道观的遗迹中,于此一同被发现的还有一些炼丹用的典籍。这些典籍的年代十分复杂,早的可以追溯道秦代,晚的已经是宋代,甚至还有一些甲骨文,不过这些甲骨上的文字,十分晦涩,不同于已知的甲骨文体系,注解中推测应该属于道家文化或者巫文化的一种变异文体。 对于鼎形成的年代,经过碳十四检测大约为汉代末期,至于出处已经不可考证,但是有一点引起了杜颉的兴趣,就是这尊鼎不是独立存在的,从鼎下方的铭文中,有一处是数字标记“乙”,证明至少这尊鼎在制作时是同一批的第二尊。这个包含着两个意思,第一点就是批量制作,所以用数字标记。第二点就是,这是一套鼎,而非独立的个体。杜颉更倾向于第二点,毕竟鼎的制作历朝历代都不是一个小事情,即便这是一尊鼎炉,也不是能够随便制造的,没有人会批量制作这个东西用来销售,除非那个人闲自己的命太长了。 王教授的注解中也是这个意思,他也认为这尊鼎其实是一套鼎中的一个。鼎身的铭文和那些典籍向得到他的人揭露了藏冥之地这么个地方,并且对于其方位给出了具体的猜测,雇佣琼斯的人正是以此来推动张军和琼斯的那次行动的。 看到这里杜颉脑中灵光一闪,雇佣琼斯的人和沃尔刚夫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从沃尔刚夫与王教授的关系上看,这个猜测很有可能,这尊鼎炉的拥有者毕竟没有得到仙冢之中的东西,而且琼斯的笔记就是最好的证明,毕竟琼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能再给那个雇佣者提供任何利用价值了,琼斯唯一的价值就在这份笔记上,也许自己这些人如果能够侥幸得到仙冢里面的东西出来,那个时候就是琼斯生命的终结吧?想到这杜颉心中一沉,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人如此念念不忘,时隔多年又一次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再次对仙冢进行探索。看来王教授他们提供的这份资料还不是最全面的资料,但是应该已经十分接近了,除了核心的秘密外,王教授他们应该已经全部向杜颉公开了所掌握的信息。 王教授看杜颉和张军已经大体翻看了资料于是说:这就是我们所掌握的一切资料,关于这个丹鼎,其实我也做了一些猜测,不过由于缺乏论据所有并没有写在上面。 杜颉好奇的问:王教授你说说看。 王教授拿出那张照片说:这个丹鼎其实很奇怪,从样式上来看,不应该属于炼丹所用,一般的丹鼎都是密封中空的,而这个丹鼎你们看他的上方没有盖子,这要如何炼丹呐。而且我没有发现这个鼎身上有灼烧的痕迹,所以说他是丹鼎可功能上还有待商榷。 杜颉一愣啼笑皆非的道:教授,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一尊鼎炉吧,就是坐鼎或者化鼎。 王教授也是一愣,随即脸色一边急切的问:小杜,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个鼎的由来。沃尔刚夫也是脸色大变,直直的瞅着杜颉。 杜颉看到他们的无知的样子和表情,心中纳闷不过看他们急切的样子,还是尽快回答说:这个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这是鼎炉啊,就是丹成之后用来聚集灵气或者阴干等盛丹用的鼎炉,一般我们都叫坐鼎或者化鼎,还有别的叫法,大体都是这个意思。 王教授思考了一下道:你能不能详细的描述一下,这个鼎的功能。 杜颉点点头道:炼丹这个东西虽然虚无缥缈,可古人还是对其很是信服的,而炼丹的过程和规矩更是极其的繁杂严格。具体的炼丹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大体分为三个部分。第一就是炼丹前的准备,这里面包含了炼丹的材料斋戒、沐浴、祈神等诸多的规矩。第二、就是炼丹的过程,这个比较神秘,如果不是有着系统传承的人很难窥得玄奥。第三就是成丹之后,要知道古人所谓的丹药并不是炼完之后就马上吃掉的,这后面的过程很复杂,鼎炉就是比较重要的一环。鼎炉的作用大体就是沉淀药性的意思,炼丹士认为,丹药的形成是取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而成。丹药在出炉之后必须要经过日月精华或者五行之气的反复淬炼才能成丹,所谓的丹劫就是由此而生。在鼎炉内成丹的过程中,有的丹药就会发生异变,有的可能腐败,有的可能变得饱满,有的甚至能够发生异象。炼丹士就会根据种种情况来判定丹药的等级,听说最为高级的丹药化丹之后会出现祥瑞之气,甚至会有异兽献瑞。图片上的这尊鼎,就是我所说的鼎炉,这上面的铭文虽然我不认识,但是应该属于祈神的铭文,或者借神的符文,和道家的符咒功能类似的一种密文,都是为了增加鼎内丹药的药性的助力。 听完杜颉的陈述,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杜颉知道他们对于鼎炉的错误判断,影响了他们进入仙冢的意图,这个意图很可能会与他们的目的背道而驰。 第六十五章献祭石碑(一) 杜颉说完王教授和沃尔刚夫沉默了,安吉尔此时却道:杜先生,中国人真的能够炼成不老的仙丹吗? 杜颉听后一笑回答:那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这种逆天的仙丹,古代的那些皇帝岂不是要活到现在,你看看那有这样的人存在。其实那些丹药基本上都是有毒的,吃不死人已经是命大了,指着这些东西长生不死简直就是开玩笑。安吉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时王教授再次翻看了一下资料对杜颉说:小杜如果这个鼎是用来提纯丹药的,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一种用来炼丹的鼎。王教授问的很急迫。 杜颉这时候突然感觉有点奇怪,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是王教授问的问题没有什么不应该的地方啊。于是压下心中的感觉回答:这是肯定的,鼎炉不可能用来炼丹,炼丹的鼎就如你所说的必须密封和中空才行。 沃尔刚夫听后问: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鼎会不会和外面的石碑有关系。沃尔刚夫的问题一出口,杜颉先是不以为然,可突然间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句话触动了一下。 石碑与鼎有没有关系,如果在昨天杜颉肯定毫不犹豫的说没有关系,但是现在杜颉却不敢说这句话。只不过这尊鼎应该和石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看着鼎身上那个太极符号,杜颉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于是杜颉看向王教授语气不确定的问:教授难道这个鼎是用来祭祀石碑的。 王教授十分慎重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的话很保守说:这个现在还不能够太过于武断,如果说这尊鼎炉是用来献祭的那么你刚才的推断就是不成立的。献祭和提纯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鼎,这种东西那个朝代都不会如此儿戏,除非有些人搞错了或者这尊鼎炉是按照别的鼎制作的。王教授的语气开始犹豫起来。 张军这时候打个哈欠道:我说,咱们能不能唠点实际的,这个鼎是干什么的和现在有关系吗。杜颉昨天晚上和石碑产生了联系,我们觉得献祭应该有眉目了,这才是重要的好吧?至于你们的那个什么鼎,等我们出去再说也不迟,这里可是仙冢,一些不相干的事就先放一放好不好。 杜颉刚想反驳,突然对讲机传来急切的声音:教授、教授石碑出现异常读数,天哪极光来了,石碑…。后面的话被一阵干扰声阻断。 杜颉一惊连忙向外跑去,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何时已经暗了下来。极夜出现了,天空中彩色的飘带还不明显,但是杜颉知道极光的形成很快,也许下一刻漫天的霞光就会出现。 杜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石碑的方向,他想看看这个石碑会不会也和梦里看到的一样,吸收极光的能量。 看了一会杜颉松了一口气,石碑没有什么变化,极光也没有聚拢向石碑的方向,不过杜颉还是和王教授几人快速的向石碑赶去。 几个人快速的来到了离石碑最近的一个帐篷里,那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摆弄一些仪器。 杜颉这时已经回复了镇定,和张军对望了一眼跟着王教授他们进了帐篷。 帐篷里技术员马克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一台笔记本看,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连忙站起来道:各位,就在极夜出现的时候,石碑的数据读数出现了异常变化,我现在还分辨不了这种异常的读数到底属于那种类别,概括的说就是从极夜出现,石碑的整体都似乎被什么影响了,嗯,他正在苏醒。马克用了一个极其诡异的词来形容石碑的状态。 沃尔刚夫和安吉尔诧异的看着马克,他们眼中的疑问让马克立刻接着道:这已经是我想到了最为贴近的词语了。你们看,我们在这里的设备虽然只不过是极为常规的设备,但是石碑前后的诧异太明显了,可以说,先前的石碑就是一块正常的石头,但是当极夜出现开始,他的各个读数都在同一时间开始增长,尤其是辐射波这一项尤为突出。 马克还没有说完沃尔刚夫打断道:会不会是极夜或者极光引起的地域性元素紊乱,或者干扰之类的。 马克摇摇头说:不可能,我们的检测仪器显示除了石碑,空间内各处除了有极其微小的辐射变化外,其他的全都正常,而这微小的辐射变化,其根源就在石碑上,我现在怀疑石碑的材质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者石碑的内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如果有一台X光我就能看到石碑内部到底有什么东西了。马克极其遗憾的说着。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一样一下划过了杜颉的眼前,石碑内部。杜颉犹如醍醐灌顶般醒悟了,是的石碑的内部,如果说大小石碑为什么能够互相作用的话,那么除了石碑的材料外,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内部有什么特殊的构造。这将很好的解释大小石碑产生联系的问题,也是唯一的一种可以操作的手段。但是这种手段也太神了,至少在杜颉的想象中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办到的,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术了,这简直就是神技,只有神才能做到这种事情。如果杜颉的怀疑是正确的话,那么建造石碑的人,他们掌握的手段已经不在人间的范畴了,杜颉相信这种技艺只能称之为神技。 这些想法在杜颉的脑中稍纵即逝,突然一种强烈的感觉充斥在了杜颉的脑中,杜颉终于体会到了张军所说的那种恐惧。作为一个黑装先生,杜颉第一次对灵异时间产生了一股惧怕感。那是一种如潮水般的力量,那种力量的来临毫无征兆,突兀的出现然后迅速的占据了你的全部思维,剥夺了你对一切其他事物的感官。 杜颉虽然在帐篷里,甚至都背对着帐篷外的石碑,但是,杜颉此时的眼前石碑就在哪里,所有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杜颉知道这是一种幻像,但是这同时也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石碑在对他承认的人灌输着信息。 这是第一次杜颉如此清晰的看到,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除去那种历经风霜的疲惫和亢奋异常的眼神外那就是自己。 献祭,这是第一次杜颉看到了整个献祭的全部过程,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那具尸体是如何被制作成僵尸的,那是一种比地狱景象更为恐怖的现实。一个人刨开自己的胸膛拿出自己的心脏,甚至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阴阳称这一切都是他照成的,阴阳称里的巫蛊可以控制活人。 看着那一丝丝如蛛丝一眼的细线从阴阳称中出现,从容的刺破皮肤,钻进他的肉体内,再到他拿出刀完成整个献祭,然后一丝丝清幽的光线从石碑中升起落入所有人的身体,那一刻的感觉很奇妙,仿佛每一个人都和杜颉有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对这种感觉杜颉现在很熟悉,那就是自己和石碑的联系,那一刻杜颉不知道跪倒在石碑前的其他人能不能看到光线的由来,但是杜颉的发誓这是最最恶毒的诅咒,甚至杜颉已经无法找到什么语言来形容这种感觉,一个人用生命所换来的诅咒,必定是极端的邪恶。 而另一个让杜颉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摆出的拘星镇,这个属于一字活中阵字决的极其偏门的阵法。甚至在杜家的杂记中对这个阵法的介绍都寥寥无几,如果不是现在看到,杜颉甚至已经忘了杜家还有这样一个阵法。这本应该是一个镇封阳气过重地域所用的极为简单的阵法,在一字活中比他有用好用的阵法太多了,他的存在其实是作为一个大阵的辅助所存在的,这个大阵名为伏极两仪阵,其主要用于给阴宅平衡地气的,其本身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辅助法阵,更别说只在其中起到极小作用的拘星镇了。 但是就是这么个平平无奇的阵法居然能够镇压巫蛊的作用,使之只能在镇内变化无法踏出阵法的范围一步。这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了杜颉的预料之外,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杜颉的先辈中没有一个人提及拘星镇的这种作用。 在杜颉的感觉中这个祭祀的过程很是漫长,漫长到杜颉看着他们在极光消失的时候才堪堪走进那个无比深邃的空间,那是一个模糊的空间,杜颉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但是杜颉知道那就是仙冢,就是一切的终点。 在张军和王教授等人的眼中,杜颉先是不正常的晃动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在原地发呆,只不过他的眼神很不正常,根本就不聚焦,就像在看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幸亏张军的反应快,立即挡下众人的关心,并且用最简洁直接的语言将杜颉准备告诉他们的那个梦给三人叙述了一遍,整个过程大约有五分钟左右。 当杜颉感觉到知觉的时候,张军也就刚刚跟王教授等人讲完杜颉的那个梦。 极度的干渴让杜颉的嗓子仿佛都已经冒烟了一样,但是杜颉还是用那种似乎石头相互摩擦的音调说道:献祭,阴阳称。 张军立刻阻止了杜颉在次发声,连忙喊道:快拿水来,别傻愣着。 安吉尔反应最快立即拿出随身带着的水壶递给张军,张军没有立刻给杜颉而是说:兄弟稳住,千万别着急,一口一口的喝,要不然呛着了可不好受。 杜颉那惊魂未定的思绪此时才稍微镇定了下来,从来没有觉得活着感受着是这么的幸福。张军的话让杜颉的心有了底,虽然口中渴的厉害,杜颉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滋润着仿佛被烈火燎过的喉咙。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虽然急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但是这个时候看看杜颉的状态和张军阴沉的脸色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催促。 过了大约10分钟,杜颉终于说话了:两位教授安吉尔小姐,我们必须马上准备献祭,阴阳称就是献祭的祭品。石碑给的指示很明确,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当极夜退去我们就再也进不去了。 王教授激动的说:你又看到了什么,还有小张刚才跟我说,你在梦中看到了一个更加大的石碑,这是怎么回事。 杜颉看王教授的眼神很平静,至少杜颉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杜颉此时终于能够体会张军的心情了,对于张军一些种种奇怪的举动,此时杜颉也有些感同身受,尤其是现在杜颉的感官格外的敏感。似乎自己完成了某些蜕变,这种蜕变让杜颉觉得除了张军外的其他人,似乎都底低自己一等,自己正在以一个崭新的高度俯视这众生,神吗!杜颉如此的想。 对于王教授的问话,杜颉回答:是的,石碑的指示很明确,我们必须献祭才能获得进去的资格,而且我现在敢肯定,这种资格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仪式,而是必不可少的步骤,要不然没有人会走过接下来的路。至于那个更大的石碑,我觉得还是等我们稳定下来,我在详细的和你们说说吧,这个时候我们最紧要的还是献祭石碑进入仙冢。 杜颉此时的说话语气终于引起了王教授、沃尔刚夫和安吉尔的察觉,他们愣愣的看着平静的杜颉,这一刻他们都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正在离他们越来越远,近在咫尺但你却感觉不到这个人真实的存在,逻辑的混乱感与错位感,每一秒都在蹂躏着三个人的感知,敬畏在他们三人的心底悄然浮现。 第六十六章献祭石碑(二) 杜颉将他们的状态尽收眼底,几倍感官的强化,让杜颉有一种超然物外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不过感官的变化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心态的变化,那种层次感的提升让杜颉整个人都仿佛升华了一样,可以说现在的王教授等人已经不是尊重杜颉,而是在敬畏杜颉。 可是在杜颉的眼中他人畏惧对现在的他来说都不重要,包括所有人的性命仿佛都在献祭面前变得毫无价值。现在杜颉唯一关心的就是献祭的进行,如果说还有其他的使命,那就是进入仙冢到达那个命运的终极。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等人的沉默让现场的气氛一下沉重起来,张军打破沉默道:既然如此我们用不用准备什么。 张军的话一下将这种沉重的气氛打破,王教授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杜颉没有说话,沃尔刚夫松了一口气说:对、对我们要不要准备什么? 杜颉看了看外面的石碑道:献祭的事我会去做,现在必须将队伍准备好,我们只要跨过石碑,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再一次郑重的询问各位,你们是不是还要继续向仙冢前进,我可以明白的告诉各位,下面的路不仅仅是危险而已。我看到的景象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当然献祭之后我们所有人都会得到全方位的提升,但是这种提升只不过是让我们有可能踏入仙冢而已,稍有不慎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不会活着回去。杜颉在这句话中第一次将自己和其他人分开,不管王教授他们怎么样,现在的杜家必须去仙冢,什么也阻挡不了杜颉的脚步。 杜颉此时的状态说出这样的话,让沃尔刚夫等人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两位教授互相望了一眼王教授道:小杜,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你也说了我们是有可能成功的,既然如此我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王教授的话得到了沃尔刚夫的支持,安吉尔在此事上是没有发言权的,她既然接了任务那么在这个层面上,她的团队就必须保障队伍的安全。 杜颉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安吉尔小姐你可以让大家准备了,尽量轻装行动,准备好后在这里集合,我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另外将阴阳称给交给军哥。说完杜颉和张军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安吉尔目送两人离开,直到看不到人影,安吉尔喃喃自语道:这是石碑赋予杜的力量吗?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没有回答,但是他们复杂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极为兴奋的成分,只不过这种眼神快速的一闪而没丝毫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杜颉的意见被快速的执行,所有人都知道随着极夜的到来,最危险的时刻也已经随之而来,安吉尔并没有隐瞒杜颉所说的危险,因此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处境是怎样的。 杜颉和张军的帐篷内,杜颉拿着四块木块闭目而坐,张军守在帐篷外面。 拘星镇不是一个单独的阵法,而是一个小型的复合阵法,阵法由4枚阵牌组成,他的功能格外的单一就是镇住地气同时以星象之力改变地气的属性,在伏极两仪阵中拘星镇根据所要布置地域的大小可以增加或者减少,简单点说拘星镇就好比是一个个的基石,可以根据需求来决定布置多少个基石。真正在伏极两仪阵中起决定作用的是伏极两仪阵的核心阵法,这个阵法才是平衡地气的关键,用到了阴阳互生的概念,可以将不适合在地气转换成所需要的地气。 这个阵法主要用于建筑阴宅时使用,毕竟风水宝地的情况都比较特殊复杂,有可能一个宝穴真正能够使用的就那么几个平方的地方,其他的地方有可能并不是适合用来修建陵墓,因此就需要用阵法来将不适合的变为适合的,这个时候伏极两仪阵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杜颉想了一会始终无法领悟拘星镇到底是通过什么原理来控制巫蛊的,但是石碑给的影像十分的清晰,杜颉绝对不会看错,即便是现在,杜颉闭上眼睛都可以在脑中回忆起那一幕的点点滴滴,仿佛那一幕已经储存在了杜颉的脑海中以供随时调取。 拿出刻刀以杜颉如今的境界,一个拘星镇自然是手到擒来,20多分钟四块阵牌就已经做好了。不过杜颉并没有起身去进行献祭,因为杜颉在刚才制作拘星镇的时候突然间有一种明悟,似乎自己的境界不知不觉中已经提升了不少,这让杜颉格外的谨慎。 现在的情况作为黑装先生的他来说格外的抗拒,因为自己毕竟是在被某一种不可知的力量影响着,而且这种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诡秘,这让杜颉在获得力量的同时对未来充满了危机感,任何事都是需要代价的,用现代话来说就是能量守恒。这种诡秘的力量来的毫无征兆用着得心应手,可是代价呐,难道仅仅就是献祭能够解决的吗,石碑到底是通过什么原理来赋予自己乃至所有人力量的,那个大石碑是不是就是仙冢的终极,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到底得到了什么,那块大石碑代表着什么。还有杜颉掏出那块八极寻龙阵的阵牌,这个阵牌为何没有在几千年的历史中留下太多的痕迹,是什么力量保护着他。 杜颉紧紧的盯着这块阵牌,仿佛想通过阵牌,来看出那个人到底为什么留下这么个阵牌。 阵牌没有给杜颉带来任何答案,但是细致的观察,终于给杜颉带来了一些收获,这个阵牌上的密文和阵法与杜颉掌握的不太一样,更为的复杂和原始。这个可以理解,因为杜家的阵法都是在不断的改良的,原则上阵法的运用应该遵从简化的原则,只有这样才能更好、更快的运用秘术。但是这块这牌不同,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矫正了,这个词让杜颉自己都下了一跳,矫正一定是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才行,也就是说这个阵牌被制作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和自己所掌握的制作方法差距不大,甚至极其细微。但是实际上这块阵牌粗看之下和自己掌握的制作方法一样,但是仔细看多出来的东西就极为不寻常,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呐。 收起阵牌杜颉压下强力的好奇心,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献祭的事情才是迫在眉睫的事。不过杜颉心底始终再为是不是挑战一下境界瓶颈的事摇摆,此时杜颉已经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境界已经接近观灵的顶峰,驭真境对杜颉来说吸引力实在太大了,现在杜颉担心的是,如果这个时候真的突破了,那么一旦仙冢的事过去之后,境界是不是还会保留下来,一旦境界倒退,那么再想提升上来就会格外的艰难,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考虑了半天杜颉还是决定放弃,境界这种事说起来有根有据,但是实际上确是虚无缥缈的,水到渠成总比种拔苗助长的好,还是看机缘吧。杜颉如此想到。 出了帐篷张军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安吉尔也在旁边焦急的等待。 见杜颉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杜颉看了看对张军说:军哥阴阳称拿来了吗? 张军点点头将阴阳称交到杜颉的手中,阴阳称还是被那层凝胶物包裹着,杜颉用手颠了颠,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这个东西,虽然对献祭的每一个细节杜颉都胸中有数,但是巫蛊的威力杜颉是实实在在看到过的,真要在一个空旷的环境下将这个东西打开,如果一旦失败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王教授踌躇了好一会还是开口道:小杜,你真的要献祭这个东西有把握吗。王教授的文化,可能代表了除杜颉外所有人的心声。 张军刚要开口讽刺王教授几句,被杜颉开口打断道:王教授,这个就是石碑给我的确实的提示,如果我们想放弃进入仙冢的机会,现在说还来得及,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一旦献祭接下来的事,已经不是我的能力可以左右的了。杜颉说的很诚恳,其实自己本身对这个事也是存在疑虑的,但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王教授的神色暗了下去没有再说什么,而安吉尔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如果我们不管这个石碑硬闯一下后面的丛林有没有可能成功。 杜颉听完轻蔑的一笑回答:如果你真想这么做,那么我只能祝贺你的好运了,你可以带领你的人出发,我们在这等着,一旦你成功了,我们就会沿着你的路线进去,你看怎么样。 安吉尔听到杜颉极度讽刺的回答,霎时间眼睛眯了起来,一瞬间杜颉感觉到安吉尔身上似乎有一股极强的杀气锁定了自己。几乎下意识里,手弩就对准了安吉尔,杜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办到的,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尤其是安吉尔的眼中,杜颉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是如何拿出那把手弩对准安吉尔的,作为一个在佣兵界很有名气的安吉尔,此时的震惊是几人中最大的,如果真是生死相搏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杜颉收回手弩对安吉尔说:不要对我产生威胁,我不是每一次都能控制的这么好。对了这就是石碑带给我的好处,献祭的意义也在于此,我不知道是不是献祭之后所有人都会这样,但是你们的感知、反应、敏锐程度都会得到极大的加强,这一点军哥可以证明。没有在理会震惊的三人,和眼神闪缩的安吉尔,杜颉想着石碑走去。 第六十七章献祭石碑(三) 张军闻言沉默的点点头,杜颉现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此时张军的杀机也在锁定安吉尔,张军的手已经在他最快拔枪的位子上了。 安吉尔的脸色很白,这让她硬朗的风格平添了些许的娇柔,形成了一股独特的美感,但是杜颉知道安吉尔此时的忍耐已经到达了一个边缘,作为一个佣兵她现在已经很努力的保持了刻制。 沃尔刚夫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杜,千万别误会,安吉尔小姐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她只是再说一个可能性。 王教授也连忙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要求同存异、求同存异。王教授的话虽然说的很真心,但是无论是时机还是动机都不那么合适。 杜颉拍了拍张军没有说什么,向着石碑走去。石碑前所有人已经准备就绪,不知道什么原因队伍看上去虽然带着紧张的气氛,可并没有那种面对危险的沉重与压抑,甚至有几个人还在兴致勃勃的盯着杜颉看,似乎这并不是什么生死存亡之旅,仿佛有一种作秀的感觉。 杜颉摇摇头,这些外国人想要跟他们交代明白即将要面对什么是很难的,文化的差异不仅仅体现在衣食住行等方面,更深层次的是不理解和不尊重,看看王教授的学生在队伍中是多么的鹤立鸡群就可以深刻的体会到了。 拘星镇的布置很简单,阵牌按照东南西北摆放就可以了,这个阵法是一个长效的阵法,布置之后会一直作用下去,如果布置在墓中,还需要做一些防腐的处理,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被日光灯照的通明的石碑,和漫天的极光,杜颉一手拿着阴阳称,一手拿着刻刀神情庄重的割开了那层凝胶。凝胶虽然看上去很薄,但是锋利的刻刀割上去之后遇到了极大的阻力,那个队医说的没错,这种东西将会很好的保护阴阳称不让里面的巫蛊出来,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那名帝者接到的巫蛊是用水晶封住的。 虽然割开凝胶不容易,但是杜家最拿手的就是刻制东西,因此在杜颉手中不到5分钟整个凝胶所形成的保护套就被揭掉了。 杜颉回头看了看,王教授等人十分的紧张,张军则一脸慎重的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而队员们似乎并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回过头,杜颉蹲下将阴阳称小心的放在拘星镇内,然后开始打开机关。那一刻杜颉格外的慎重,手心因为过度的紧张已经微微的出汗,对于打开阴阳称的机关,根本难不倒杜颉。但是即便如此当机关真正打开的时候,杜颉的呼吸已经因为紧张停止了。砰砰的心跳声是杜颉耳边唯一的声音,看着核心球体,杜颉因为大脑缺氧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不是不想平静呼吸保持镇定,而是这一刻杜颉知道打开之后身后所有人就完全听天由命了,而自己正是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的罪魁祸首。 杜颉的手牢牢的抓着核心球体,只要稍稍一拧球体就会打开,可这一刻杜颉却觉得手上的阴阳称似有千钧之重,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拧东一丝一毫。 其实这不过就是杜颉的错觉,是杜颉理智与石碑的交锋。杜颉仿佛看到了石碑正在蜕变,他变得格外的透明,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看着自己,嘴角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咔。最后的核心球体打开了,杜颉本能的向后一缩,阴阳称掉在了地上,失去了制约的巫蛊瞬间变化起来,所有的一切几乎就在眨眼间完成,结茧、孵化、飞起,因为没有那种密封箱作为制约,巫蛊的粉状物似乎变得无穷无尽。 身后的人包括张军在内都被吓得往连连后退,不过拘星镇的作用很强大,无论巫蛊的速度多块他也只能在拘星镇的里面打着转,而且从他飞行的轨迹看,他不是发现不了外面的人,而是因为拘星镇的关系被制约在了阵法之内。 杜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肺部的不适让杜颉立即咳嗽起来,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后,周身的疲惫开始如潮水办袭来,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巫蛊被困在拘星镇内就是对杜颉最大的安慰。 突然有人大声的喊了一句“石碑变了”顿时将杜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果然,石碑开始变了,变得通透起来,隐约间杜颉似乎发现石碑的内部时候有一处阴影存在,那是一个不规则的东西,在石碑与托碑兽相连的地方,杜颉看的不是很清楚。随即就被荧光大盛的石碑遮掩了起来,石碑散发的荧光如一道道绞索扑向拘星镇内的巫蛊,巫蛊也感觉到了威胁,拼命的向四周冲撞着,但是无论如何他也只能在靠近拘星镇范围的时候被一种伟力扭转方向,那些粉状物只能无奈的在阵内飘扬,丝毫没有一丝泄露到外面来。 石碑的变化还在继续,冥冥之中突然一股紧迫感由杜颉的心底诞生,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了。 说时迟那时快,清幽色的荧光已经将巫蛊团团包围,无法摆脱拘星镇的束缚,巫蛊的凶性彻底爆发出来,只见巫蛊悬停在了空中,他的腹部开始不断的胀大,外围的粉状物似乎受到了召唤开始向巫蛊聚拢,这不像上一次在密封箱里,粉状物并没有腐蚀巫蛊而是附在他的身上仿佛在他的身上附着了一层灰色的铠甲,当所有的粉状物被巫蛊吸附一空之后,巫蛊向着是石碑的方向急冲而去,那速度快的在空中留下一溜的残影。 咔咔咔三声脆响,拘星镇的三枚阵牌相继断裂,杜颉的心只来及咯噔一声,甚至练抬手都没有来得急,就看到,巫蛊的身体开始分裂成无数灰蒙蒙的粉状物飘散开来。 身后的惊呼声刚刚响起,就被一阵阵的干咳所打断,杜颉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样火辣辣的疼,伴随着钻心的刺痒,并且这种感觉正以极快的速度席卷全身,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杜颉就觉得整个人都在开始燃烧。 五色的光芒开始在众人身上汇聚,不过此时所有人都没有精力注意这美轮美奂的光芒,因为所有人都在哀嚎,所有人都在痛苦的挣扎,所有人都在恐惧与绝望之中喘息。 完了,杜颉那时只有这一个念头,想去看看其他人,但是眼前一片模糊,清幽色的荧光大盛,所有人都被石碑的荧光所笼罩。也许是错觉,杜颉觉得皮肤外面向内正在渗透一种极度舒服的清凉,那种清凉一进入体内,体内的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开始消退。 不是错觉,这种感觉已进入体内就开始逐渐的强烈起来。所有人的体内仿佛正经历着一股风暴袭击,荧光所带来的清凉不断的压制巫蛊所带来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众人开始平静了下来。 随即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开始自人的体内升起,那是一种极具力量感的感觉,没错就是力量,一种提升人所有感官的力量,一种全方位提升人体素质的力量正在从每一个人的体内觉醒。 杜颉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但是杜颉现在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同时杜颉感到了自己感官的辨别能力开始加强,声音、色彩、嗅觉都变得不同起来。 突然张军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大家都不要动,先适应一下再说,要不然很容易伤到自己和别人。 张军的话很快被执行下去,对讲机中各组的组长正在逐一传达,在这个时候杜颉、张军这两个向导的地位在所有人的心中变得神圣起来。 杜颉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与石碑的联系更加的紧密,甚至杜颉模糊的觉得,他已经开始和整个仙冢外围的世界联系起来。仿佛着丛林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向杜颉传达着信息,不过这种感觉太模糊了,似乎只不过是杜颉的一种错觉。 王教授颤抖的声音打断了杜颉这种奇妙的感觉:小杜,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感觉我好像年轻了20岁。 安吉尔更是兴奋的不断在挥动拳头,力量的增长让她的搏击技巧似乎得到了质的变化,所有人都在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馈赠,献祭时所带来的的绝望仿佛已经被遗忘了一般。 杜颉看了看众人,好在25人一个都没有少这让杜颉很是松了口气。 对于王教授的问题杜颉道:这个就是我说的必须献祭的理由,如果没有这种身体素质的提升,我们根本就走不完接下来的路,虽然那条路很近。杜颉说着将目光看向石碑的后面,哪里平平无奇,与周围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杜颉能够感觉到,哪里正有无数的目光看着他们,等待着这些被宿命选中的人。 第六十八章前进 王教授等人也一起看向石碑后面的丛林,他们从杜颉的语气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安吉尔打破沉默道:我们应该在这里建一个小型的补给点,石碑在这里应该没有比这里更为安全的地方了。 沃尔刚夫点点头道:杜先生你觉得呐。 杜颉沉吟了一下回答:也可以,不过不要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我们即便是回来能不能走这条路还不一定,因此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安吉尔听后的眼中闪过一种莫名的光芒随即开始去安排相关的事去了。 王教授对杜颉说:小杜,你知道接下来的路是什么样的吗。 杜颉摇摇头回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已经与石碑建立了联系,那么我们就有最大的可能通过接下来的路。沃尔刚夫教授,接下来一定要严格的按照我的命令来行进,虽然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将要面对什么,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绝对不会错的。 沃尔刚夫慎重的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们绝对会听从你的建议的。 队伍大约进行了2个小时的整顿,包括对自身变化的适应,和精简不必要的东西,这其中张军是最快适应身体变化的,这得益于张军多次献祭的经验。第二个适应变化的是杜颉,毕竟杜颉是最早和石碑建立联系的,而且杜颉本身对于这种事情的接纳程度就很高。令人意外的是第三个适应的人居然不是安吉尔而是沃尔刚夫,这到让杜颉百思不得其解,在他想来佣兵应该是最快适应的一群人,但是事实却是安吉尔的佣兵适应程度低于队伍的平均水平,在大多数队员都适应了之后,他们才掌握这种奇特的变化。 杜颉问张军:军哥这是怎么回事,佣兵的身体素质应该要高于这些队员才对,为什么他们反而是最慢的一批人。 张军听了笑了笑道:这个我还真知道,其实他们之所以适应的慢恰恰是因为他们的身体素质要高于其他人,你知道越是身体素质好的人对自身的掌控力就越高,这就照成他们的身体在本能上会排斥这种其他原因带来的变化,而普通人比如王教授这群人,他们都是一群脑力劳动者,他们的对身体机能的掌控可以说是最弱的,因此他们很容易接受这中突然起来的好处,因为他们对身体的掌控力不足。还有一点,就是你得相信这种力量,老话说的好: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你本身就排斥这种力量,那么这种力量也很难融合进你的身体,有些时候反而会照成损伤,所以我们才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身体的变化。 安吉尔在一旁大有感触点点头道:张先生说的很对,肌肉本身就带有记忆的能力,这种记忆能力不仅仅体现在运动能力上,还体现在组织结构上。因此对于突如其来的东西,他们会本能的排斥,就比如你用兴奋剂增加自己的力量,第一次的时候,都会不同程度的出现不良反应,只有在多次使用后,这种不良反应才会消失是一个道理。 杜颉现在没有时间和他们探讨什么原理,石碑和杜颉联系的越紧密,那种急迫感就越强烈。不知不觉间杜颉其实已经被石碑所左右,只不过杜颉自己毫无所觉而已。 整个队伍终于整顿完毕,石碑前沃尔刚夫的人设立了一个小型的补给点,并在终端手表上用特殊符号标注,一切准备停当队伍集结在石碑前准备出发。 杜颉打开头上的射灯,第一个踏过石碑的界限向着石碑身后的丛林走去,他的身后张军和沃尔刚夫、王教授安吉尔紧随其后。 不一会所有人就消失在了丛林里,这块空地上石碑孤零零的耸立在这里依旧执行着千百年来的职责,只不过现在他并不孤单,因为那个补给点中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灯,让这极夜之下平添了些许的活力。 石碑后的丛林中,一行人正在艰苦跋涉,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下脚地方,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被设计成了不适合行走的状态,这让杜颉一行人吃够了苦头,即便是所有人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加强,但是所有人都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都被弄得精疲力尽。 走在最前面的杜颉始终在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探这自己,而且越深入丛林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突然一块难得的空地出现在了眼前,这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刚想赶过去歇息一下,杜颉一抬手打断了所有人的脚步,并迅速的熄灭了头灯。 安吉尔反应最快,立刻开始戒备起来,也跟着熄灭了头灯,张军也拿出了枪戒备在杜颉的一侧。一时间整个队伍都陷入了漆黑之中,只能通过极光的亮度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前面的空地和周围一样寂静,但是杜颉却感觉到哪里似乎正在酝酿着极大的危险。 大约过了3分钟,安吉尔忍不住小声对杜颉说:杜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杜颉缓缓的摇摇头,拿出两个巡阴珠慢慢的放在了地上。珠子一接触地面,立即就向左前方滚去。 这让安吉尔立刻警觉了起来,巡阴珠的作用安吉尔甚至整个队伍里的人都是知道的,毕竟杜颉几乎每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拿处巡阴珠来,因此大体上对巡阴珠的功能都有所了解。 看着巡阴珠消失在黑暗里,安吉尔打了几个手势,他的队员开始向那个方向摸去。谁知道这人刚走了几步,一个人身上就爆发处一阵金色的亮光,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杜颉知道大五行真衍阵被触发了。 这还不算完,随着这个队员身上的大五行真衍阵被触发,整个队伍身上的五行之光开始爆发,就连杜颉身上的大五行真衍阵都被触发了。这太可怕了,没有人知道袭击来自哪里,万幸的是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不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攻击还是给所有队员的紧绷的神经上又添加了一座大山,所有人在戒备的同时都将目光看向了杜颉。 杜颉此时皱着眉头有些沮丧,他也找到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只是隐约的感觉道,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以极高的速度穿梭在众人之中,可是具体这个影子是什么,杜颉真没有看清楚,好在这个东西没有再次袭击众人,仿佛就是路过一般,来的无影去的无踪。 众人身上的五行光芒隐去,那个袭击众人的物体虽然已经消失,可是杜颉感到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杜颉想了想打开了头灯,率先走出丛林来到了空地之上,既然躲不掉就面对好了,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肯定不是普通的动物并且这个东西似乎并不危险,如果像尸侍那样是现在这里的人已经都死了,而且这个东西是一个有灵力的生物,如果没有灵力是无法唤醒护符中的五行之光的,因此这个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有道行的生物。 见杜走出去,所有人都跟着走出去,然后按照先前演练过的队形,排成了一个紧密的圆形,安吉尔的佣兵在最外围。 杜颉问安吉尔:那个最先受袭击的问问,看清楚没有是什么东西。 安吉尔用对讲机说了几句后对杜颉道:他也没有看清楚,但是这个东西应该不大,不过速度很快。 杜颉沉默了一会,限制速度对于杜颉来说不难,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个东西到底是凭借灵气达到的这个速度,还是本身就有这个速度这很重要。 想了想杜颉还是偏向灵力,如果这个东西真的能够凭借本身的能力达到这个速度,那么大五行真衍阵就不应该会被触发。 有了定论杜颉对安吉尔和沃尔刚夫说:让队伍先原地戒备,我做点东西来应付这个麻烦。安吉尔点点头转身开始了布置。 杜颉拿出极快木块开始刻制,在一字活中限制类的阵法很多,镇与封都应该属于限制类阵法,限制速度的阵法也不少,现在杜颉要做的就是一个名为两仪缚灵阵的阵法,这个阵法可以说是杜家的入门级阵法。其功能就是通过两仪中的动、静两种相对的状态,混乱阵法内的灵力运行,要知道不管你是何种生物修炼,都摆脱不了阴阳二力的左右,这是世界运行的根本,只要将一定范围的内的阴阳之力搅乱,那么你所凭借的灵力优势就会受到限制,虽然搅乱灵力不可能给你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绝对会影响灵力的运转,这对于用灵力来达到速度的优势的修炼者是绝对有效的。 既然是入门级阵法,那么其制做方法就很简单,大约10分钟左右,杜颉就将两仪缚灵阵的阵牌刻制完毕。 两仪缚灵阵的阵牌由6枚阵牌组成,这个其实是一种复合型阵法,他可以根据需要不断的扩大的控制面积,但是面积可以扩大威力却只能保持原样。 时间紧迫,杜颉也没有和他们解释这套阵法的作用,立即开始着手布置阵法。 阵法的布置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两仪缚灵阵本身就是一个应急的阵法,因此只要将6枚阵牌布置在需要的位置就可以。 第六十九章危机来临 阵法布置好之后,所有人都在等那种速度奇快的生物再次出现,但是等了约半个小时一点动静都没有。王教授有些心急的问道:小杜,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们的时间本身就紧,如果不能够在极光消失前进入仙冢我们可能就会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了。要不然我们将阵法留在这里,先赶路即便是那个生物追过来有这个阵法挡着,也能够为我们赢得时间。 杜颉其实心里也很着急,但是杜颉知道与这群妖魔鬼怪战斗最忌讳的就是心焦气燥,一旦自己露出了马脚立马就会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而且这次所面临的生物根本不知道底细,如果此时贸然行动,25人的队伍一旦有一点马虎,所照成的损失不是任何人可以承担的。退一步说,即便是自己的两仪缚灵阵能够拖延时间,万一在往前走遇到其他危险,自己这些人岂不是要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 于是杜颉摇摇头回答:这时候拼的就是耐力,他们不进攻并不代表他们离开了这里,我的阵法作用只局限于此地,一旦离开谁能够保证他们一定会顺着这条路追来,万一他们绕过阵法追击,那么我们如何应对,你们身上的护符并不是万能的,这一次能够保全性命,下一次的事谁敢保证,那个时候我们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安吉尔皱着眉头道:可是这样等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要不然我去吸引一下注意力。 杜颉急忙道:不可,出了阵法,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它的速度这么快,你出去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就会受到攻击,而且在这极夜之中,它能够准确的袭击我们所有人,这就说明黑夜并不能影响他们对位置的判断,而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你们在耐心的等一等,如果半个小时之后还没有动静我们在行动不迟。 杜颉刚说完,外围的一个佣兵用对讲机小声的说道:你们看九点钟方向的树林里有东西出现了。 众人一听,立即向哪里望去,只见一个青色怪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丛林里,并且正窥探着众人所在的位置。为什么说是怪眼呐,因为他的瞳孔居然是十字形的,并且伴有一种如同电流的东西在周围闪耀,那种青色的光就是这种电流发出的。 安吉尔立即拿起了枪想要射击,可枪刚抬起来就被杜颉阻止了,杜颉用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安吉尔虽然不解,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质疑杜颉的决定。 果然那个怪眼在安吉尔刚一动作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另外一只红色的怪眼出现在了另一侧,同样的结构,其差别只在于颜色。只不过这个怪眼的出现太突兀了,仿佛就像一个巨兽,在那个方向用用左右两只不同的眼睛看着这边,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惊退了半步。 杜颉观察的比较仔细,虽然也惊惧与这个生物的庞大,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这个生物在丛林里袭击的队伍,那么不说别的,单凭力量就不仅仅是人类可能承受的。难道这个眼睛也和巫蛊的那个复眼类似,只不过是某种生物身上独特的标志物。 杜颉很是怀疑,而且为什么这个生物要用一只眼睛看,虽然不能说所有的生物都必须两只眼睛,但是一次只睁开一只这种解释还是太牵强了一些。 于是杜颉对身旁的张军道:军哥你准备一下,等一下我让你开枪你就开枪。张军要比其他人镇定的多,听了杜颉的话轻声应了一声。 红色怪眼就浮现在空地前方的丛林里一动不动,这让杜颉的怀疑进一步加深,这绝对不是一个巨型生物该有的样子,即便是他真的可以在哪里戏谑的看着众人,他也不应该呼吸都没有的一动不动呆在哪里。 于是杜颉对张军示意了一下,张军的三八大盖虽然是一把老掉牙的枪,但是在他的手中绝对是指哪打哪,准确率不会有一丝的偏差。 张军的动作很快,举枪、射击一气呵成甚至中间都没有浪费一点时间用来瞄准,用他自己的话来讲,他和这把老家伙已经到了人枪合一的境界,打什么东西根本用不着瞄准。 但是即便是张军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快过那个红色怪眼,杜颉看的清楚几乎就在张军的动起来的瞬间怪眼就消失了,当枪响之时哪里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一声枪响在寂静的丛林里极为明显,仿佛一下子就在一个平静的水面里投下了一块巨石。怪眼所在的位置一道道快如闪电的黑影向人群激射而出,密密麻麻的黑影似乎如巨狼一般狂涌而来。 下意识里所有人都想逃跑,好在这群人的纪律性很高,见杜颉、沃尔刚夫等人都镇定的看着稍有动作就回复了原来的位置,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应该,凭借黑影的速度,你再怎么跑也不可能跑得过他们。 黑影太快了如果是单独一个,在现在的情况下你根本发现不了有什么东西向你袭来,而且他们这么多一起行动,居然听不到任何声音这让杜颉很是诧异。他们即便是飞行凭借自己现在的感官,而且又数量这么庞大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呐。 除非,除非这是幻觉,对这就是幻觉,那两个眼睛有问题。杜颉心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刻不容缓也来不及示警,杜颉拿出一把雷木就撒了出去,只见雷木一出立即向一个方向激射而去,紧接着一道道电弧就开始闪耀在了空中,于此同时所有的黑影仿佛被雷电所融化,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然的令人窒息的生物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如果说蛇很大的话,大多数人都会在脑中出现例如森冉、蟒蛇、甚至巨蟒等比较庞大的蛇类生物,甚至杜颉还知道有一种史前泰坦巨蟒的体型可以达到10多米长,直径1米多。但是杜颉实在是没有办法用其他蛇来和这个比较,只能说它是一条大蛇,一条很大很大的蛇,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的巨大。杜颉脑中此时甚至蹦出了以前听过的一个冷笑话,问:世界上最大的鸟是什么鸟。答:大鸟。 杜颉看着这条被困在两仪缚灵阵中举步维艰的大蛇,脑中有些错乱有些混沌,有些迷惘。这怎么可能,它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如果不是有两仪缚灵阵他可能已经在队伍里肆虐了。 而且这条大蛇还有令人惊惧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居然有两个头,每一个头上都顶着一个大肉球似的眼睛,开合之间十字形的瞳孔如同两个地狱里爬出的噩梦让人不敢直视,更可怕的是这个瞳孔似乎带有某种催眠的力量,即便是此时,只要一接触那怪眼就有一种让人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不忍将目光移开片刻。 杜颉立即通过对讲机喊道:所有人千万别看它们的眼睛,千万别看,军哥、安吉尔打他的眼睛。虽然杜颉知道这种袭击应该不会见效,但是只要能够迫使它的眼睛闭上,对自己一方来说总归是好事。 随着杜颉的话音落下,无数的子弹开始向着巨蛇头上的肉眼狂射。看来石碑的加持还是有用的,至少在此刻绝大多数人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可是这么大的巨蛇出现在眼前,无论如何都不是人所能够接受的,本能也好理性也罢,人类天性中的恐惧感不是什么神力所能够消除的。即便是石碑已经全方位的提高了整个队伍的身体素质,但是敬畏与恐惧依然环绕这所有人,包括杜颉在内,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的向后退却。只不过没有人转头就跑,也许石碑给予的不仅仅是身体素质上的提高,还给予了人面对危险所必须的勇气吧。 巨蛇的反应奇快,几乎就在枪响的同时,他们头上的巨眼就已经闭合,并且蛇头立即开始闪躲,这种闪躲的速度奇快无比,和它身体的迟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杜颉先是一愣,恍然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来不及打招呼,立即掏出自己的弩箭,对准巨蛇的身体就激活了扳机。六枚弩箭的射速并不比子弹慢多少,最为关键的是弩箭上面的真阳灭魔阵是子弹所不具备的。几乎就在弩箭命中巨蛇的第一时间,巨蛇头上的肉眼猛然睁开,两只眼睛对着杜颉怒目而视,也许是错觉,杜颉在这两只眼睛中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情绪。 巨蛇巨大身躯在所有人的眼前开始分崩离析,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脑的混乱已经无法处理这突然间发生的不可思议的现象。沃尔刚夫喃喃的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才能造成这么可怖的幻象。一切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巨蛇突兀的出现在队伍的眼前,同时也在整个队伍的眼前消散,只留下两个背部驮着怪异肉球两米多长的怪异生物。 是的,杜颉没有办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甚至没有办法分辨出这两个漂浮在空中的管状物到底哪一边是头那一边是尾,或者他们背上的那两个肉球就是它们的头部吧,毕竟那个东西睁开就和眼睛一样。 严格来说怪物其实并不是在漂浮,而是在缓慢的游动,只不过它身体由于被阵法延迟的关系,所有飞的十分缓慢才给人以漂浮的假象。 队医杜库雷惊讶的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么慢的速度还能够飞行已经违法了物理学定律,他怎么摆脱的引力浮在空中的。巨蛇幻象的消失,让人类的恐惧感也一同消失,对于不是体型超出自身特别离谱的生物,人类的优越感是无与伦比的。 第七十章道行、法相 杜颉并不知道什么物理学定律,万有引力倒是知道,可是也只不过就是知道给名字而已。对于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杜颉同样不知道,不过对于他是如何在空中以这么慢的速度飞行的,杜颉倒是知道一点,这个还是有一次看动物世界知道的。 见杜库雷和几个搞研究的想往跟前凑,杜颉连忙阻止道:别过去,他们很危险。 安吉尔和沃尔刚夫、王教授听道杜颉喊沃尔刚夫道:杜,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动物。安吉尔倒是很务实,严格的执行了杜颉的命令,开始命令整顿队伍,并且严令不得靠近这两个怪异的物体。 杜颉皱着眉头盯着这两个游动的生物回答:他们不是飞的慢,而是他们飞行的原理和普通的鸟类飞行有着本质的区别,它应该和蜂鸟或者大黄蜂的飞行原理差不多,你么看。杜颉将头灯的光圈聚光后照向两个生物,果然,在生物的两侧有些许的微微的反光。 队医杜库雷恍然大悟道:哦,高频震动产生的负气压,我真是笨的可以。杜库雷那膀大腰圆的身体,实在和他的说话语气不相称,每一次他说话,杜颉都忍不住反胃。 不过在此时杜颉却管不了这么多,接着说:对,队医的话很对,就是高速震动产生的负气压效果,其实说穿了就跟龙卷风的核心差不多,它们身体两侧虽然没有很大的翅膀,但是它们身体两侧那如同薄膜的翼正在快速的旋转震动,这种高频率的震动,形成了类似于小型龙卷风的核心效果,因此才让他的身体可以保持在空中缓慢的飞行,甚至悬浮在空中。 队医对杜颉知道这么高级的科学理论十分的意外,赞同的点点头说:杜先生说的极其正确,人类到本世纪初才了解负压飞行的原理,但是真正的难点在于这些生物的在负压飞行中是如何灵活的转向的,尤其是这个生物,它们以这么庞大的身体还能够进行负压飞行下,并且灵活的运动,而且你们看,它们的身体是成蛇形运动的,这种灵活的难度比大黄蜂或者蜂鸟难了无数倍。真想抓到一个好好的研究一下啊,这一趟来真是不虚此行,如果有一两个标本可以带出去,绝对能够轰动整个世界,如果我有幸能够活着出去,一定会将这里看到的种种现象搞一个科研项目,我将用我的一生来寻找答案。杜库雷的远大抱负,让杜颉很是刮目相看,突然杜颉有了一丝触动,神秘往往就是因为不够了解而显得荒诞异常,如果杜家的种种理论能够找到现实的科学依据,是不是也可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令人仰慕。这个问题杜颉知道没有答案,但是这份诱惑已经在杜颉的心中扎下了根。 杜颉没有在这个科学问题上再于杜库雷进行讨论,自己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关键的是杜颉的怀疑似乎已经成真,这个才是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情。 杜颉对沃尔刚夫和王教授说:两位教授,现在我们必须做一个选择,第一是将这个怪异的生物困在这里,我可以增加一下阵法的威力,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尽快的脱离他向仙冢前进,但是我没有把握在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会招到它们的袭击。第二就是想办法消灭它们,或者重创它们,我对这两个生物的能力有了一点想法,如果我们选择第二个办法,可能会浪费不少时间,你们看看我们怎么选择。其实杜颉说这一番话带着很大的私心,从本心而论,杜颉真实的想法是尽快行动,将这两个东西困在这里。可能是受到石碑的影响,杜颉现在考虑事情的出发点,已经完全背离了他自己的初心和行事准则,所有事情的考虑都带着很大的功利性,这在平时的时候杜颉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听完,愣了一下王教授问:小杜,你能先说说你的怀疑吗,我们好做出判断,这可是关系到整队人性命的大事,我们万不可马虎哇。王教授的话有了点责备的意思。 张军一听立场坚定的站在杜颉这边道:教授你要知道,这可是你们的任务,我们在这里耽误多久都没问题。仙冢去与不去对我们的意义都不是很大。我兄弟可是完全站在你们的角度在考虑问题,这些人可都是你们的人,怎么选择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不管,现在,我们困住了这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怪物,剩下的你们自己拿主意吧,如果说打道回府,那咱们赶紧的掉头回去。张军的话一下子将这个话题逼到了死角,他的话更直接也更有威慑力,一下子就将杜颉刚才的锋芒掩盖了下去,将火了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杜颉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张军的已经将话说绝了,这个时候不是和张军续兄弟情谊的时候,有些事记在心里要比说在嘴上有用的多。 沃尔刚夫皱着眉头看着张军和杜颉,语气缓慢的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内部讨论一下吧,你们等一等。这句话直接将杜颉和张军排除在了集体之外,可谓极其的狠辣。 杜颉和张军对望了一眼,转身就向着困住怪物的阵法走去,沉默的两个人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来到阵法旁边,张军看了看周围对杜颉说:兄弟我看我们自己单独走得了,凭我们的实力,我们一定会进入仙冢的,他们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们,他们那点钱我还真没看在眼里,要不然就让他们走不出林子。张军眯着的眼睛里凶光一闪而逝。 杜颉摇摇头看着在阵法里困着的两个还在不停游动的生物道:军哥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杜颉所答非所问的回答。 张军愣了一下看向那两个除了形象怪异丝毫看不出任何威胁的东西说:这个我那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杜颉先是摇摇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生物是什么生物,但是,他们这种状态我却能知道一点,这是一种道行很深的生物,你看到他们身上的那个怪眼了吧,那个东西是他们修炼得来的神通,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法相,其实眼前的这个东西本身已经摆脱了肉体的束缚,再进一步就可能成为修炼有成的妖物,他们身上的肉瘤一样的眼睛,就是他们修炼的精华所在,一旦修成内胆那么他们的力量在我们这里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杜颉的担忧的说着,但是更像是一种自语,似乎杜颉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和不解。 张军自然不知道杜颉到底有什么怀疑,但是多年的朋友,杜颉的状态他还是能够体会到的,于是顺着杜颉的话问:他们有这么厉害,那怎么还被困在阵法里。 杜颉晃了晃脑袋回答:一物克一物,两仪缚灵阵对有灵力的生物的克制是十分强大的,可以说法力越强大的生物,阵法的威力就越大,因为越是法力强大的生物,对灵力的感觉和依赖就越强,而两仪缚灵阵搅乱了灵力的平衡,这样就会迫使困在阵法中的生物必须不断的适应周围灵力的变化,所以他们虽然强横但是在这个阵法中反倒不如单凭肉体实力的生物来的有效。不过这个阵法也困不住太久,两仪缚灵阵终究是一个简单的阵法,变化十分有限,一旦他们适应了阵法内部灵力的变化,他们就会立即脱困而出,而且他们一旦脱困再想使用这个阵法困住他们就太难了,除非可以将两仪缚灵阵中的变化在加以改变要不然即便是他们再进入阵中也不会被困很久。 张军看着那两个还在缓慢游动的生物说:要不然趁着他们困在阵中,我们除掉他们。张军不确定的问,他知道如果可以除掉这两个怪物,杜颉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还在这干看着。 果然杜颉叹了口气说:这两个已经拥有法相的生物,我的力量很难消灭他们,即便是重创他们也不是可以轻易达到的,这倒不是不能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我家的事你知道,有些方法轻易动不得。 张军了然的点点头,对于巫荒秘法的事张军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杜颉小时候与索魂僵的事他知道的很清楚,因此对于动用巫荒秘法的代价张军还是知道的,而且大阴阳雷劫就是通过张军的手用的,那种力量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动用的。 这时候对讲机里响起了安吉尔的声音:杜颉、张军我们商量好了你们来一下。 杜颉和张军走过去,王教授看了看杜颉道:我们还是决定困在这两个生物,向仙冢进发。 杜颉点点头回答:可以,你们可以现在做一下准备,我还要加固一下这个阵法,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出发。说完转身和张军离开。 安吉尔想缓和一下尴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努力努嘴最终没有说话。 王教授看着杜颉和张军队的背影道:这样做真的好吗,我们不知道进了仙冢还会遭遇什么,万一还有这些诡异的事情,没有杜颉,我们能够应付吗? 沃尔刚夫皱着眉头无奈的道:这是高层的意思,我们合作的基础就是如此,虽然我不赞同他们的这个决定,但是我们必须服从这个决定,不过你放心,我会在接下来的路程里缓解我们和杜颉他们的情况的。高层并不在这里,他们的判断不是最佳的,而且对于杜颉我格外的欣赏,我的下一个项目想邀请他来参加,不过他现在的实力还是差了点。 安吉尔诧异的道:杜颉的实力已经很强了,什么样的项目他这样的人还达不到标准。沃尔刚夫摇摇头没有回答,安吉尔也没有再问,只有王教授的眼中似乎酝酿这什么,眼光闪烁不停。 第七十一章华光大阵 离开王教授他们杜颉立即开始着手准备加固两仪缚灵阵,不管和沃尔刚夫、王教授他们有什么分歧,现在对付阵内的这两个来历不明的怪物才是根本。 杜颉所采用的是一字活中的一个大型阵法,华光大阵。这个阵法可以有效的增幅两仪缚灵阵中灵力的混乱,虽然华光大阵本身并不是一个可以扰乱灵力的阵法,但是华光大阵激发后所形成的迷阵效果却可以扰乱里面生物的判断。说简单点,华光大阵就是一个迷阵,阵法可以激发一种轻微的折射反应,这种折射反应可以有效的扰乱方向感,虽然杜颉说不出来这种华光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杜颉直觉中华光大阵影响的其实是阵内的地气反应,专业点的话应该是地磁反应,因为人一旦失去了参照物后,再想判断方位其实大多数凭借的是直觉来判断方向感,这种直觉杜颉觉得应该和鸟类判断方向的道理相同,当然这只不过就是杜颉的猜测,但是华光大阵的特性与两仪缚灵阵融合之后,一定会对里面的生物起到扰乱的作用。 华光大阵要比两仪缚灵阵复杂的多,无论是阵牌的数量上还是密文的高级程度上都不是两仪缚灵阵可以比拟的,但是无论华光大阵再怎么比两仪缚灵阵高级,现在都必须以两仪缚灵阵为主阵华光大阵为辅阵来布置阵法。因为其决定作用的还是两仪缚灵阵这个简单的阵法。 杜颉的动作很快尤其是有了石碑的加持,杜颉觉得如果自己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的体悟一下,一定可以突破观灵境进入驭真境,不过对于这一点杜颉始终有顾虑,因此虽然在刻制华光大阵的时候有所悟,可是杜颉却迟迟不敢再进一步。 叹了口气杜颉从那种明悟的状态中退了出来,这真是一种煎熬,如果不是有所顾忌杜颉一定会试一试,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拿出罗盘杜颉开始布阵,华光大阵的布置其实不难,按照八卦方位布阵即可,但是现在华光大阵要配合两仪缚灵阵成为了一个辅助阵法,那就必须考虑主阵的情况和特性再来布置华光大阵。因此杜颉必须按照罗盘的指示小心的避开可能给两仪缚灵阵照成冲击的方位来布置华光大阵。毕竟两个阵法是强行布置在一起的,他们没有任何的其他属性,完完全全就是两个阵法各自发挥各自的特性,没有其他的衍生阵法也没有其他的辅助作用。 沃尔刚夫和安吉尔在一旁看着杜颉和张军的动作,沃尔刚夫道:这些一定要录下来,到时候会增加我们向高层谈判的筹码。安吉尔点点头,手中的摄影机一直在拍着杜颉两人的动作。 沃尔刚夫接着说:关于后续的行动你有什么看法。 安吉尔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已经说了,我们必须尽快让后援部队来接应我们,而且必须是X级别的行动组,这里要比当时评估的时候更加危险,现在高层想撇开杜颉他们,那么如果没有异能人员的加入,我们即便能够进入仙冢,到时候也出不来。而且那个张军是个危险的人物,他对仙冢的熟悉是最高的,万一他报复我们,我们很可能会陷入绝地。安吉尔冷静的分析中没有一丝感情色彩,这也许才是她能够在佣兵界混的如鱼得水的一面。 沃尔刚夫皱着眉头看了看正在远处与学生交谈的王教授说:看来王是不打算帮助我们缓和与杜颉的关系了,他的目的也不单纯,这个人太难以捉摸了。 安吉尔:王教授找到组织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而且组织给予一个陌生人这么高的权限更加的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也没什么,组织看重的是绝对的利益,这就说明王教授给出的利益是多么的巨大。 沃尔刚夫摇摇头道:你的级别还是底了一点,有些事并不知道,利益固然重要,但是组织的发展才是核心,组织不会为了一点利益放弃组织的长远发展,王教授给了组织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东西一定关系到了组织今后的长远发展,只有这样组织才能破例给予王教授这么大的权利,你要知道组织所看重的并不是眼前的得失而是长期的发展,组织能够在风云诡辩的世界舞台中得到壮大,与这一点是分不开的,利益固然重要,但是只有当组织存在的时候,利益才是利益,如果组织不在了又哪里来的利益。沃尔刚夫的话看似随意,但是对于安吉尔来说,确实一次实实在在的的提携。 安吉尔重重的点了点头,在看似闲谈的对话中,一种默契正在悄然达成。 杜颉和张军没有在意沃尔刚夫和安吉尔到底在哪里看什么,如果看就能看出一字活的精髓,那么杜颉的手艺也太不值钱了。不过有人盯着总归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好几处张军都要讽刺沃尔刚夫几句,都被杜颉按下了。 杜颉现在对阵内的生物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无法分辨他们是如何观察外部世界的,可是随着华光大阵的逐步完善,杜颉越来越觉得阵内的这两个生物在戏谑的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没错就是戏谑的看着,就好像在动物园里看动物一样。 因此杜颉对于每一个阵牌的选择够格外的谨慎,深怕有哪里没做好让这两个家伙钻了空子,终于在杜颉的谨慎再谨慎的布置下,华光大阵布置完毕了。 阵成的那一刻阵内的生物突然开始加速的运动起来,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呈现处游走的状态,而是浑身笔直如一个棍子一样在阵内横冲直撞,这让杜颉突然间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生物。 虽然怪异生物在阵内的速度提高了不少,但是也不过就是比刚才快了一些而已,两仪缚灵阵对他的束缚是很有效的,不过这也同时证明,他们已经渐渐的适应了两仪缚灵阵中灵力的环境,如果再让他适应一会他们就可能突破两仪缚灵阵的束缚。 这个结果让杜颉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两个怪物一直在麻痹自己等人的感官,如果不是杜颉布置了华光大阵,那么他们突然间破开两仪缚灵阵自己这边所有的人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华光大阵的作用开始凸显,他们在阵内毫无目的的冲撞证明,他们的方向感正受到干扰,而且这应该才是他们本来的形态,那种如同蛇一样的游走形态根本就是装出来麻痹众人的。 队伍对于阵内两个生物的变化很敏感,所有人都集中到杜颉的身后看着这一罕见的景象。 一名队员和旁边的队员用英文交谈这什么,杜颉没有在意,毕竟他不懂英文,而且这些老外很喜欢对未知的东西发表主观的看法,不管能不能听懂,杜颉都没有兴趣听他们感叹。 不过安吉尔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踌躇了一下对杜颉说:杜先生,队伍里好像有人认得这两个生物。 张军本来就气不顺,一听冷笑了一声:那敢情好,赶快让他给我们上上课,科普一下动物世界呗。安吉尔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张军话语中的讽刺意味,还是故意听不懂,或者不想再一次和张军起争执。 总之听到张军的话后点点头说:那好,我让他来具体的说一下。这个回答一下让张军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对于安吉尔理所应当的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张军的鼻子差点气歪了。 杜颉看张军马上就要再一次反击安吉尔赶忙说道:也好,我也正想听听这到底是什么,要不然我们始终不了解也不是个事,知己知彼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安吉尔笑了一下点点头。 那个队员听到对讲机的召唤立即来到了杜颉这边,安吉尔用外语跟他说了几句,这家伙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道:这个东西我只不过看过类似的资料,和这个很像不一定就是这个东西。 杜颉一听还真知道,于是问:你能够具体的说说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队员是美国人,身材中等,体型很有力量感,不是那种肌肉男,而是身体很匀称,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保持锻炼的结果。 听到杜颉的问题他立即有些兴奋的回答:杜先生你好,你叫我威廉就可以。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曾经在一次野外生存活动中看到过类似的生物。当时我和朋友们在终点聚集后,正在庆祝,那天的月亮很大,视线也很好,我清楚的记得一个大约1米长左右的物体高速的来回在月光中穿行,他们的形态就和这个生物差不多,不过当时我见到的生物都是笔直的没有游走的状态。后来我们回到营地查了相关的信息,资料显示这种生物英文叫做:RODS,中文一般叫做飞鱼或者飞棍。最初的时候是一群UFO爱好者关注的,后来在世界各地都有观测记录。他们的速度快的匪夷所思,据已有的观测记录显示最快的时速竟然能够达到14400公里每小时,而且在这种极高的速度飞行时居然能够避免音障的产生,要知道战斗机在突破音速一倍后必然会产生音障和音爆,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而1马赫大约等于1126公里每小时,而RODS竟然能够十倍与1马赫的情况下还不产生音障的效果这简直就是颠覆科学理论的事实。而且要知道人类现在已知的最高速的飞行器是美国的X43A,他的速度极限是10马赫也就是11260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也远远低于飞棍的飞行速度。后来这一现象引起了科学界的注意,曾经一度对此展开研究,不过最终的结论却让人啼笑皆非,说是昆虫与摄像机像素引起的光学反应,并为此还专门进行了解密演示。但是这些解密只不过能够骗骗普通人还行,对于有点物理学常识人却根本无法说服,因为大量的观测数据显示,飞棍不是单一的形态,而是具有生物形态多样性的生物,大小、长短不一而足,甚至有几百米长的观测记录,难道我们的世界还有几百米的飞行生物来与摄像机产生光学反应不成,这个解释实在是太牵强了。后来虽然有不少人甚至科学家站出来反对这个解释,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不过我是坚信有飞棍这种生物存在的,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我的眼睛总不会有光学反应吧,不过眼前的这个和飞棍相比多了背上的那个肉眼,我也不能够确定这是不是我看到过的RODS,因为我见到的飞棍是在高速飞行的状态下,也许速度太快我根本就看不到它背上的情况。 第七十二章惊魂时刻 威廉的叙述让杜颉陷入了思考,经过威廉的提醒,杜颉想起确实自己也看过相关的报道,好像还是在电视节目上,最终的解释也是与威廉说的一样,当时自己还对这个不负责任的解释抱怨了几句,现在听到威廉的话,想来自己当时的怀疑也是正确的。 威廉的话,说服力在于他认真的研究过飞棍,并且有观测数据和理论依据,这是无法反驳的。虽然还是没有给杜颉提供太多的帮助,但是既然这是一个已知的生物,并且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分布,那么它至今没有被发现,除了速度因素外,它们本身的生活习性和智力程度都需要重新考虑,要知道人类的活动范围在陆地上几乎已经没有所谓的死角,如果哪一种生物能够在有种群数量的同时还隐藏在人类的视角之外,这不仅仅是生活习惯与速度快这种单一的原因能够解释的。 而且退一步说可以利用灵气修炼的生物没有一是傻子,智商为零的生物在自然界中只能是其他动物的食物,更何况这个已经有了法相的生物,他的修炼已经不仅仅是时间的长短可以衡量的,如果没有极高的智能他根本不可能修炼到这个境界。像黄鼠狼、狐狸如果修到它这个境界,没有上百年是根本不可能办到,这也从一个侧面表明,这个暂时叫飞棍的生物智力至少不在黄鼠狼和狐狸之下。 种种思绪在杜颉的脑中掠过,威廉的话虽然没有对实际情况有直接的帮助,但是至少让人知道了飞棍这种生物不是一个未知的神秘生物,这对于人心的稳定很有帮助。 沃尔刚夫听完威廉的话问杜颉道:杜,这种未知的生物属不属于灵异生物,还是他本身的特性决定了他的奇特之处。 杜颉摇摇头回答:飞棍是有灵气的这一点无可辩驳,要不然两仪缚灵阵根本不会起作用,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的智商并不低,所以如果对我们没有威胁,我们就这样困住他好了,教授,我们还是尽快向仙冢进发吧,我觉得飞棍这种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而且修炼的程度如此高,这不是什么好现象,飞棍目前没有威胁,不代表就永远没有威胁。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安吉尔点点头,安吉尔见大家都同意立刻通过对讲机:队伍集合准备出发。 安吉尔刚说完,阵内本来还在乱窜的飞棍,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他们背上的两个肉眼一下就睁开了,霎时间,杜颉就觉得脑袋一晕,天空的极光似乎受到某种牵引迅速的下降,如瀑布一样带着谜一样的色彩向众人涌来,那场面犹如一条流光溢彩的天河从无尽的虚空中降临人间,如此美景即便是杜颉知道这绝对不是好事,也不禁看的呆了,人间仙境莫过于此。不过杜颉心里明白这华丽的表面可不是为了让人赏心悦目的,致命的危险已经来临。 杜颉在努力的挣脱那种眩晕感和类似催眠一样的感觉,可那两只诡异的眼睛仿佛有着无穷的吸引力,牢牢的将自己的目光吸引在了上面。 石碑带给杜颉的感官强化中,危险已经近在咫尺,虽然杜颉还看不出危险到底来自哪里,但是那如同七色海洋的极光海已经将所有人都吞没在了他的怀中。 在极光的衬托下,那两只诡异的眼睛犹如披上了霞衣,威严的扫视着蝼蚁众生,被他的目光注视后,那由内心发出的渺小与谦卑开始占据每个人的思想。 不能这样,杜颉知道自己必须挣脱束缚,石碑的危机示警已经强烈到了极致,杜颉的身体也因为用力而出现的痉挛的现象,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仿佛下一刻血管就会因为压力而崩裂。 不过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身处极光的海洋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身不由己,杜颉看着大五行真衍阵的光辉已经开始闪烁,也许用不了几分钟这个大阵就会被这诡异的生物破除,那时候没有了阵法的庇佑队伍会遭遇什么只有天知道。 杜颉有些绝望了,自己的手段因为身体被控制的原因根本无法使用,脑中闪过一字活中的种种阵法,其中有好几种都是针对这种情况的,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以为凭借自己的手段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总能够化险为夷才对。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轻率、自负、大意的代价就是这般沉重,自以为是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谋划是多么的可笑,尤其是石碑对自己的青睐,让杜颉的自大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王教授和沃尔刚夫他们对自己的小心翼翼,让杜颉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在仙冢里他才是救世主,而一路来虽然很不顺利,可是当古尸所制成的尸侍被巫荒秘法所消灭后,自己的信心似乎膨胀到了一个无比的高度,藐视代替了一直以来的谨慎,虽然自己也曾想过因为大阴阳雷劫的使用,自己应该制作另一个阵法以防万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付之行动。 想到此处,不知为什么杜颉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身体的放松让杜颉的身心都有一种解脱的快感,杜颉自己知道,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意志力强的人,虽然从小经历过索魂僵,让自己与一般人的神经强大太多,但自己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挫折,也许在面对妖魔鬼怪的时候自己要比普通人强上好多,可这并不能代表自己就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越挫越勇从来都不属于杜颉的性格特点。 杜颉认命了,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景色,杜颉突然觉得这么死了也不错,这种景象普通人几辈子可能都看不到,死在这如同仙境的环境里,也是一种福气吧! 心境的松弛让杜颉一下子豁达起来,也许这不是一个英勇的行为,但是却十分符合大道、自然的特点,放下心防坦然面对说着容易,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 杜颉突然觉得浑身一松,脑中的迷离随着一股不知名的的力量快速的退却。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没有流光溢彩、没有万紫千红、没有极光从九天之上的飞流直下,有的只不过是一只冰冷毫无情感的眼睛,和那诡异的十字形瞳孔。 这一次杜颉看的比较清楚,这两个生物其实和蛇的差别不大,他们的身体赤红,两侧有着密密麻麻的类似与蹼的肉翅,这些肉翅呈波浪形运动,似游龙一样在阵内滑行。而他们最为诡异的就是那只肉眼了,杜颉突然想到了上古传说中的烛九阴就是一只眼睛的龙,也有人称为烛龙。 其实烛龙和烛九阴根本不是一个东西,烛龙据说是一种很特殊的蛇,烛龙的体型很大,体内的油脂是制作长明灯的优质材料,据说烛龙提炼的灯油可以燃烧万年而不熄。并且这种灯油可以在完全密封的空间里燃烧,杜颉没有见过,但是杜家的杂记可谓一本百科全书,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在上面有不少记载。 烛龙油做的长明灯就在上面有过记载,杜家的先祖曾经有幸在一次做活的时候,进入过一座唐朝的古墓,在哪里就有一盏长明灯历经几千年而不熄。那盏长明灯的油膏和传说中烛龙灯油一模一样:色如羊脂、味如檀香,燃如幽冥之火,可照九幽之地,历久不息。 这就说明这种烛龙的油脂洁白如玉,味道有些像檀香,点燃之后的光芒像冥火一样,现在说就是磷火,亮度还很广,并且不容易熄灭。 杜颉没有见过烛龙到底长什么样,可是既然有人把烛九阴和烛龙混为一谈,那么他们在形象上就应该有极大的相似之处。烛九阴为创世之初天地共生的十二祖巫之一,他长什么样估计没有人知道,但是传说中最为关键的形象就是他那只独眼,开则天下皆明,闭则天下皆暗。而烛龙被与烛九阴并提最大的可能就是,烛龙也有那只独眼,还有一点就是传说中烛九阴的身体就是红色的,现在眼前的这两个威廉口中的飞棍,身体也是红色的,这和烛九阴的形象已经十分接近了。单单从形态上看,烛龙和烛九阴的差别不大。再说他们身上的那个独眼可谓诡异之极,虽然不能像传说中的烛九阴那样睁开就天亮闭上就天黑,但是对于被他控制的人来说,光明与黑暗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还有一点最为核心的就是既然他的名字中不叫蛇而叫做龙,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区分方向,蛇和龙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只能在地上爬行,而另一个可以遨游在空中。烛龙、烛龙即便他只不过就是一种类似与蛇的动物,但是它能够飞这已经就是最大的区别了。 杜颉的脑中思绪闪过,虽然杜颉知道这个时候想这些不靠谱的事对于实际情况一点用的没有,但是对于这种生物有了一个大致的分类也不枉来此一回。 杜颉的身体开始有了感觉,烛龙对他的控制力正在下降,杜颉此时的心境维持在一种极高的境界,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但是在石碑哪里的时候,杜颉的境界已经处在了突破的边缘,现在这种情况下,对于生死的明悟和石碑的加持,让一再压制的境界终于突破了临界点。 第七十三章驭真境 驭真境让杜颉对眼前世界的观察从根本上发生了改变,最为关键的是驭真境对于杜家的手段来说是一次质的飞跃。 身体终于可以动了,烛龙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一只眼睛转到了杜颉的方向,那种恶心的感觉再度袭来,可是现在的杜颉却已经今非昔比,境界的提升让杜颉顶住了来自烛龙的压力。 杜颉右手呈剑指在虚空中连连划动,前所未有的精神集中,让杜颉的手指指尖和空气似乎形成了一个气的摩擦。杜颉感觉眼前的虚空根本不是肉眼所见到的样子,空气在指尖的触感下格外的粘稠,手指在空气中的划动每一寸都有着阻力,以至于杜家的阵法可以凭借这些阻力跃然于上,驭空阵,驭真境最高技法。 空无一物的虚空中,杜颉的动作有些可笑,犹如一个婴儿在那手舞足蹈。 不过杜颉此时却一点都没有可笑的感觉,驭空阵是杜家技法的一道分水岭,可是这个技法的难度很大局限性更大,所谓驭空顾名思义就是在毫无一物的空中刻画阵法。这个技法有效的摆脱了一字活中阵法对于材料的依赖,可是当你实际运用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摆脱了材料的依赖对于阵法密文来说并不一定都是好事,比如说杜颉在仙冢中经张军手中使出去的大阴阳雷劫,要知道如果大阴阳雷劫不利用雷击木或者击妖木,根本就无法引动雷电的属性。一字活中的密文和阵法虽然神奇,但是神奇不代表就是神,他无法凭空制造出雷电用来御敌。还有一点一字活中不少阵法都是立体的,比如盘龙镇,就是一个圆柱体,这在驭空阵技法下也很难实现,毕竟虚空不必实体,你无法准确的观测出阵法的形态,尤其是高阶阵法,一旦阵法的形态不符合要求,你根本就无法激发密文的力量,没有密文的力量阵法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驭空阵于杜家人的最大好处在于,让施术者可与体会到气的存在进而可以利用气中的灵力,就和所有修炼的生物一样,你无法利用到灵力你就不能称之为修炼者,黑装先生也是如此。虽然黑装先生可以凭借种种秘法来与鬼魅魍魉一较长短,但是如果你不能够利用灵力,始终要比灵力修炼者低一筹,这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之如果你能够利用灵力,即便是你不修炼灵力,你也可以借助这天地间最为精纯的力量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存乎之妙,在于一心,所以说驭真阵是杜家人的分水岭就是如此,这代表者你终于开始领会一字决中的精髓所在了。 当然驭空阵也不是这么鸡肋的技法,相反驭空本身代表着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只不过在驭真境而言,驭空阵还是无法摆脱境界的束缚。一旦你突破驭真境,进入太合境甚至混元境你就会发现,驭空阵技法的特殊性,传说杜家的第一代老祖,刻制任何阵法都不需要材料,任何阵法都是凌空而作,其威力更是毁天灭地的存在,杜颉猜想,也许到达一定境界,天地中的五行属性也是可以凭空使用的,毕竟道术和妖术等术法就不需要凭借媒介,灵气修炼到一定的阶段,也许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过这都和现在的杜颉没有关系,驭真境能够运用驭空阵阵法不多,高级阵法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巫荒秘法中的一个中级阵法:七星影杀阵。这是一字活中少有的攻击性法阵,脱胎于混元局中借星式,也可以说是借星式的简化版。作为一字活中的终极阵法,混元局中有六个极其复杂的阵且威力强大的阵法。这六个阵法除了杜家的第一代先祖从来没有人使用过,既然称为混元局,顾名思义如果你进入不了混元境那么使用这两套阵法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杜家的所有传承都是由浅到深的,不管哪一类的阵法,都有其简化过的版本,这样一来当每一名族人境界够的时候,再使用高级阵法就会水到渠成容易很多。而一字活中多大上百的阵法究其根由,都是混元局中的这六个阵法的逐步简化版本,而这六个阵法就是以密文辅以阵法为主的古符文:借星式、归阴式、引阳式。和以密文辅以箓文为主的:人法:元正,地法:困神,天法:雷罚。 这六个一字活中的终极阵法,代表这杜家的最高力量,可惜除了杜家的开派先祖再没有一个人进入过混元境,也再没有一个人使用过混元局中的六绝古阵。 书归正传,随着虚空中七星影杀阵的完成,天地间的灵气似乎都开始暴动的起来。一股股萧杀之气在阵法中酝酿,杜颉也是第一次运用驭空阵技法完全没有任何经验,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杜颉第一次感觉到空间并不是想象的那样毫无阻碍,空气或者说灵气在其中的存在是有迹可循,灵气也不是虚无缥缈的,他是有质感的一种能量。 虽然看不见阵法的运用但是出自自己手中的七星影杀阵那狂暴的灵力被杜颉第一时间感知,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了虚空之中。一瞬间杜颉感到体内的什么东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的流逝,虚弱,极度的虚弱感,从每一寸骨头肌肉血脉中出现,并且迅速扩散到全身。 两只烛龙对灵力的变化十分的灵敏,在杜颉阵成的那一刻,两只肉眼中那种似雷电的光芒大盛,一起向杜颉的方向看来,杜颉本就虚弱的身体被烛龙独眼这一看犹如雪上加霜,本就因为虚弱而疲惫的精神,在烛龙的攻击下险些晕了过去,要不是舌尖的疼痛始终刺激着杜颉的神经,这一刻杜颉已经又一次壮烈的晕倒过去了。 还有一点支撑杜颉的就是,他想看看这巫荒秘法中的杀招到底威力如何,前一次自己看到巫荒秘法还是爷爷施展的,虽然在对付尸侍的时候也施展了巫荒秘法,但是那时候杜颉晕过去了,后来虽然张军的口述活灵活现,可是对于杜颉来说始终是一种遗憾,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次错过了。 鲜血凝结在了空中,准确的说是凝集在了七星影杀阵的阵法上。本来还狂暴的灵力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杜颉虽然有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强烈,毕竟杜颉没有修炼灵力无法感知灵力的动态,可是烛龙却不一样,他们从生下来就依靠灵力活着,任何细微的灵力变化都逃不过他们的感知。暴风雨前的宁静,对于烛龙来说太了解了。 两只烛龙独目瞬间光芒大盛,那是一种已经透体而出的利芒,天地间似乎都为之震动,灵力如潮水一般向烛龙涌去,迅速的在烛龙的周身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环绕气旋。并且随着气旋的旋转加快,烛龙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两只烛龙的身体彻底的隐藏在了气旋之中。 但是杜颉知道,最恐怖的一幕即将到来,有法相的妖物他们认真起来,绝不是这样一个气旋所能够代表的。 独目巨龙在杜颉、在整个队伍恐惧的眼中出现了,他的独目中有着两种色彩在交相呼应,又不时的混为一团形成一种极具迷幻的色彩,他甚至不需要看你,你的灵魂就会不知不觉的受到他的牵引,那是一种藐视万物纵横睥睨的姿态,这就是真实的烛九阴吗,还是烛龙本就是烛九阴的血脉,这是在觉醒血脉中的力量吗。由灵力凝结而成的无足巨龙,他的躯体每一片鳞片都耀眼升辉。天地在他面前都为之颤抖,整个空间仿佛都在颤栗。 巨龙出现咆哮天地,那股来自灵魂的威压,让任何敢于在他面前站立的生物都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灾难。 杜颉的身体再一次被烛龙所控制,顶礼膜拜,所有人都屈膝而跪。王教授老泪纵横口中嘶喊着什么,沃尔刚夫等外国人拼命的发出毫无意义的吼叫,张军正在惊恐的忏悔着自己的罪孽,只有杜颉在拼命的抵抗,抵抗着那种屈服感,杜颉知道如果自己屈服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完了,这一队人将会和其他消失在仙冢中的人一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且再一次威慑想要探索仙冢人的脚步。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挣扎对于杜颉来说毫无用处,龙威不是杜颉可以抗衡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七星影杀阵这最后的希望了。就在杜颉肝胆俱裂毫无办法甚至已经再一次绝望的时候,七星影杀阵上爆发了恐怖的灵能波动,即便是杜颉对灵气的感知力极弱,可这种层次的爆发,已经不需要你来感知什么,甚至不需要你来看到什么,来自天地的威能,让任何生灵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七道凌厉的剑光划破天际,在这个极夜里,在五彩斑斓的极光之下,一道道代表着审判的剑光毫不留情的斩杀着面前的一切。 烛龙用灵力所形成的的实体有效的阻碍了七星影杀阵的剑光,庞大的烛九阴形象与七星剑阵展开了势均力敌的战斗,烛九阴庞大的身躯在天空中肆意翻腾,先是两仪缚灵阵,然后是华光大阵都在它的蛮横冲撞下支离破碎,挣脱了束缚的烛九阴更加的狂暴,也许他也在为自己的一时轻敌而愤怒吧。 久攻不下的七星剑阵,仿佛也被激发了傲气,七道剑光直冲天际转瞬间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电光火石间杜颉看到,天空的阴云似乎被什么力量所肃清,北斗七星的光芒在空中大盛,烛龙所化的烛九阴抬起他那只独眼,罕见的露出了慎重的表情,一道流星坠落,是的那时一道流星,光芒璀璨的流星,天空的极光被他驱散,仿佛神灵的惩戒在人间再现,神罚吗,杜颉不知不觉中留下了泪水,这一切真的是杜家的手段吗,还是神灵借助自己的手来完成对烛龙的劫难。 烛龙腾空而起,向着那道流星激射而去,由于速度太快,在杜颉的眼中似乎他是瞬移到了天空之中。 狭路相逢之下,一切都消失了,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五感不明、天地无声,杜颉感到自己的身体一轻,然后跌落尘埃。 第七十四章劫后余生 队伍开始修整,所有人都默不出声,杜颉站在布置两仪缚灵阵和华光大阵的地方,手里拿着那已经布满裂纹的阵牌,这些是刚才所放生事情最好的证据。空地外的丛林里万物静籁,空地上还是那般毫无生气,天中的极光依然绚烂,只不过似乎那种绚烂有些单薄。 张军一直跟在杜颉身后,此时的他眼神是坚定的,如一座山峰默默的守护着杜颉的身后。 沃尔刚夫、王教授和安吉尔来到杜颉的身后,他们没有说话,安吉尔捡起一块已经碎裂的阵牌道:杜先生,我可以拥有一块做一个纪念吗。安吉尔的语气中已经不仅仅是尊敬而是敬畏。 杜颉回头笑着说:当然可以,如果你们有兴趣,都可以拿一块做纪念,我也要留一块作纪念,这种情况可不是那个人都可以看到的。 沃尔刚夫心有余悸的道:杜先生,我为先前的无理说一声抱歉,我们也是听命于人,如果您有兴趣想要了解什么,随时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沃尔刚夫说话的神色极为郑重。 杜颉对于沃尔刚夫的这句话没有做太大的表示,点点头回答:那好,我也正好有许多事向您请教。沃尔刚夫有些欣喜的应承了下来。 而王教授除了眼中复杂的目光和对杜颉点了点头外没有说什么。 杜颉将那块裂而未碎的阵牌放在的背包内,对于杜颉来说这是一次永生难忘的经历,烛龙到底是不是被自己的七星影杀阵诛杀杜颉心里并没有底,以烛龙的速度,他如果要逃离相信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不过烛龙的下落对于杜颉来说并不重要,仙冢之行还得继续,烛龙只不过是这趟行程中的一个绊脚石,前路是不是还会遇到类似烛龙这般的磨难谁都无法预料。虽然都在同一片天空下生存,人类虽然看似弱不禁风,但是人类能够屹立于这一方世界的顶峰,并且逐渐崛起不是没有道理的。类似于烛龙甚至烛九阴这样的强大生物或者销声匿迹,或者泯灭于历史的长河,他们的衰落与消失或许就是因为天地平衡的结果,天地万物无始无终,太强或太弱始终都会招来命运的劫难,只有活在这强弱的平衡之间才能在危机四伏的自然中得以生存,而这所谓的平衡就是“道”。 这不禁让杜颉想起了道德经的那句话: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道”之一字玄之又玄,无以名状,也许这天地大道就是在这不言中默默的运行吧,也许正是有了这“道”的平衡万事万物才得以欣欣向荣生机勃勃,也许正是因为参悟了这“道”,人类这一彗星般崛起的种族才能力再短短的时间内压群雄站在金字塔的巅峰吧。 这一刻杜颉仰望天空,极光的绚丽又回复如初,境界的突破带给杜颉的不仅仅是驭空阵等实用技法,更多的是对于事物观察的细微角度,所谓见微知著,“看到”和“见到”其实是不一样的,在同一个人的眼中,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个物体也是不一样的,事、物与人的关系随着环境、时间的变化而变化,这与两仪的动静之分十分契合,事物的两面性让所有的一切都处在静止与运动的对立矛盾之中,取舍是人必须要做的选择,为什么没有十全十美,这和大衍之数去其一的道理一样,遁去的“一”是什么,道家认为“一”就是无,是根本无法说的,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是“无名”的“万物之始”更是“天地之始”是所有一切的起源,是所有一切的开端,是一切的诞生地,如果说非得给他安一个名字那就是:“有名,天地之母”。是天地的母亲,也是万物的母亲。体悟“道”的真谛不仅仅是为了窥得天机,而是要更好的活着,顺天知命趋吉避凶都是悟道所存在的意义。道法自然,自然而然在这一刻让杜颉深刻的体会到了其中博大精深的含义,古人对于天道宇宙的哲学思维是后人难以企及的,而以此孕育而生的道家理论,阴阳学说更是对天地人三者所对应的位置做出了详细的阐述,三才确立,阴阳易分,灵智初开,道法自然,从中我们不难看出人、事、物、天地、自然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存在,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中,可又始终在一个可控的规则下变化,这条规则就是命运。是生灵始终想摆脱,又无力摆脱的枷锁、束缚,烛龙也好、自己也好、王教授也好、沃尔刚夫也好,任何生灵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摆脱这看不见却又感受到的羁绊,人定胜天有可能吗,有可能吧! 杜颉的脑中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宁静,驭真境带来的改变要比杜颉预料的多得多,这一刻杜颉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杜家人的艰辛与绝望,自己眼中的天地在突破境界的那一刻起已经完全变了,爷爷晚年时那浑浊而又睿智的目光一次次在杜颉的眼前闪过,是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磨灭的,如果时间犯了错,那就让时间重新来过。 队伍再次出发,所有的队员都严格的按照杜颉制定的计划行动,七星影杀阵的威能深刻的烙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每一个怀揣破裂阵牌的队员,都把自己能够找到的阵牌碎片放在最安全的位置,在他们的眼中,这是奇迹余晖,是神的赐予,拥有他们自己必将无所不能。 丛林中整个队伍依然在艰难的跋涉,体力的快速流失让队伍频繁的休整,终于王教授首先支持不住了对杜颉说:小杜,我不行了咱们歇歇再走。 杜颉看了看后面的队伍,即便是体能最好的佣兵也开始喘息起来,杜颉点点头对安吉尔说:让大家休息两个小时再出发,把警戒安排好。 安吉尔松了一口气立刻布置下去,她的体能也已经到了极限了,很难想象在石碑大规模加强了所有人身体素质的情况下,队伍的行进还是如此,这让安吉尔十分的难以接受,不过对于行进速度来说,安吉尔也无话可说,毕竟石碑前面的的路与现在的路相比简直就是康庄大道,类似于乡村土路与高速公路的区别,安吉尔知道如果没有石碑的加强,队伍的行进将会慢上一倍还多。 沃尔刚夫要比王教授强一点,看着杜颉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丛林,紧张的问:杜先生,前面有什么危险吗? 杜颉摇摇头回答: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一路来,我们走的每一寸土体都是如此,是什么照成了这种现象,我们虽然在爬坡,但是这种程度的坡度应该不至于让我们这么累才对。 杜颉的话让沃尔刚夫一愣,旁边的安吉尔也恍然道:是啊,我就觉得我们走的路不对,我进过的丛林不少,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难走的路,印象中似乎只有死火山才有这种情况,但是死火山一般都是没有树木或者植被的,毕竟火山只要喷发过之后,高温和各种重金属都会留在泥土里,那种情况下植物是无法生存的。 杜颉灵光一闪问:如果是爆发过时间已经很长了那,会不会形成这样的情况。 安吉尔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不过就是个佣兵,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威廉应该知道,他有地质学学位,而且热衷于探险,我把他叫来你问问他。说着安吉尔通过对讲机将威廉召唤了过来。 说实话,杜颉现在对沃尔刚夫召集的队伍真是刮目相看,这哪是探险队伍,这整个一个科学考察团,至少关于自然科学的人才这里比比皆是啊,还有那个队医,也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医生,放在这里当一个探险队的队医,实在是屈才了。 威廉立刻赶到了杜颉跟前,这一次再见到杜颉,威廉明显的拘谨了好多,杜颉对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安吉尔用英语将刚才的疑问说了一遍,威廉听后摇了摇头用中文说:这里肯定不是火山喷发后所产生的地质状态,虽然这里的情况类似,但是绝不是火山活动照成的。诚如刚才安吉尔小姐说的,如果是火山喷发照成的,这里的植物不会这么茂密。 杜颉对这方面完全就是一个小白,因此听到威廉这么说,只能从善如流的点头。不过如果不是火山,那么这里的地形为什么会这样。杜颉好奇的问道。 威廉想了想说:这里的地形虽然不符合火山活动,但是和一个地方非常像,那就是俄罗斯的通古斯地区,通古斯大爆炸你们听没听说过。杜颉当然没有听说过什么通古斯大爆炸于是摇摇头。 这时张军开口道:就是那个暗物质爆炸吧,我倒是听一个俄国的探险队聊过,他去过哪里,还给我看过照片。不过没有听说哪里这么难走啊,虽然哪里就像被核弹炸过一样,可是道路还是通畅的。 威力笑了笑说:这个地质学简单来说,判定两者是不是处于同一种地质情况,不需要非得一模一样才行。用中文我还不好表达,就用你的话说吧,如果两个地方都被投下了一种类型的核弹,他们的威力一样,但是由于所处的地质环境不同,那么所照成的效果就不同。打个比方,在这里投下一颗原子弹,和在东京投下一颗原子弹,他所照成的效果会有相当大的差别,我们除去人这个因素,在地质上所照成的效果也是不同的。 杜颉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威廉的话有些琢磨过味来道:你的意思是说,通古斯爆炸所形成的效果和这里虽然效果不一样,但是原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第七十五章开诚布公(一) 威廉欣慰的点了点头:是的,杜先生的说法很恰当,通古斯爆炸现在还是一个谜。我去过哪里,对那次爆炸所形成的对于地质方面的改变有着极深的印象,哪里肯定不是外界说的什么俄罗斯实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试验场,如果俄罗斯有这种技术,他们早就统一全世界了。那种武器所照成的破坏,是核弹等放射线元素聚变所不能比拟的。通古斯爆炸在产生威力的同时没有放射型元素的产生,或者说没有已知放射线元素的观测报告。那种规模的爆炸远远超过了现在人类所掌握的科技水准,我个人觉得那不是地球上所能够拥有的任何元素。 威廉说道这里,安吉尔打断道:威廉我们还是说说这里的情况,通古斯离我们太远了。 威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又跑题了,那么说回这里,我想说的是,这里和通古斯类似的地方是,这里也应该发生过一次异常猛烈的爆炸,我们现在之所以行进如此困难,是因为有什么力量在地底深处向外照成了极大的能量爆发,致使整个地形被这股能量破坏,形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地质情况,虽然这种力量比不上通古斯地区或者真正的火山爆发,但是这种级别的能量爆发同样是如今的核能爆炸所不能比拟的,因为想在这种磨拉石沉积的地质形态中,照成这种规模的爆炸,达成这种效果,同样也是现代科技力量所不能照成的。 杜颉这一次总算是听出了点有意思的事,于是问:你的意思是仙冢就是那个爆炸的源头,或者说仙冢就是为了那个爆炸源头所建立的。杜颉一下子抓到了威廉话中的关键信息。 杜颉的问题一下让所有人都若有所思起来,尤其是王教授和沃尔刚夫,他们隐晦的互望一眼后将目光分开,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躲过杜颉灵敏的感官,驭真境对于杜颉的馈赠开始在各个方面凸显。 威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到杜颉的问话,考虑了一会回答:这个我真的说不好,只能说有可能吧?毕竟,在这么个崇山峻岭中,几千年前的人,耗费这么大的人力来建一个仙冢不会没有原因,也许正是因为他们观测到了那次爆炸或者知道了仙冢的成因,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在这里建造这么一个地方。说实话如果在没有进仙冢之前我是不信什么超自然力量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人类的无知和傲慢才是我们进步最大的障碍。 威廉回去后,杜颉和沃尔刚夫等人都陷入了沉思,张军的眼睛在他们三个身上转个不停。王教授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张,你看什么呐,有问题就问好了,都走到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王教授的语气有些唏嘘。 张军嘿嘿一笑回答:说不说是你们的事,听不听是我们的事。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我早就猜到,既然你们能够找到琼斯,那么你们的图谋必然很大,仙冢里面有什么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要让我们把命搭上,我们哥俩可不会同意的。 沃尔刚夫笑着说:看来张先生到底还是怀疑什么,正好有时间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就像王所说的,到了这里如果我们还互相猜忌,那么我们可能真的走不出这里了。沃尔刚夫的话说的很诚恳。 杜颉和张军对望了一样,杜颉问: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到底掌握的仙冢多少情况,还有如果方便说的话,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杜颉的问题直指核心。 安吉尔看了一眼王教授和沃尔刚夫没有说话,但是拿出了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放在几个人的中间道:这个是声音屏蔽装置,可以扰乱一定范围内的声音传输,这样我们几个人的谈话就会被严格的限制在这里不会有人听到。杜颉再一次被这种高科技装备刷新了认知。 沃尔刚夫考虑了一下叹口气道:其实我们有些事不能说,不代表我们不愿意说,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策划和推动都得益于一个组织的支持。所以说,有些事无论是我也好,还是王也好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们事先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一旦未得到授权的情况下将信息泄露,那么协议就会失效,我们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不过关于责任问题我们待会说,王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沃尔刚夫看着王教授。 王教授叹了口气道:其实许多事你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你们唯一迷惑不解的应该就是仙冢里到底有什么,和我们是否掌握了什么对这次行动有关的信息。 其实说这个之前,我们确实应该谈谈琼斯这个人,琼斯回到美国后,一开始一切正常,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后来开始有极其严重的暴力倾向,最后被收押于一个私人的看管机构,而这个看管机构隶属于沃尔刚夫教授的慈善组织。而我和琼斯的联系是因为琼斯在发病之后经常会在墙壁上涂鸦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大多是杂乱无章的,但是他们都属于甲骨文的范畴。因此有一回我在美国参加一个学术论坛,沃尔刚夫教授找到我来破译这些甲骨文。说道这王教授有些气喘。 吸了几口氧气才接着道:我当时见到那些甲骨文符号的时候,起初并不在意,直到我看到藏冥之地的那个符号,我才开始认真对待起来。不过琼斯写的东西都是杂乱无章的,我只能尽量的将这些符号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可以理解的意思。当我将可以理解的符号都连城一段话之后我惊呆了,小杜,你知道西王母和他的瑶池仙宫吗? 杜颉听得一愣,点了点头,随即醒悟过来急忙问:难道琼斯说的是瑶池的位置。杜颉简直难以置信,瑶池那可是神的领域,传说在共工怒撞不周山之后,天道崩塌,瑶池从此就与人间脱离了关系,而那些昆仑山上的神仙也从此消失在了人间。 也许世人都将昆仑瑶池和现在的昆仑山联系在一起,但是在杜家这种了解方外秘辛的家族中,昆仑神山和昆仑山根本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在修炼界或者灵界来说,无论是名门大派还是邪道妖魔,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此昆仑非彼昆仑,但是真正的昆仑到底在哪里谁也说不清楚。那是一段已经被时间掩埋在极深处的秘密,想要剥去上面厚厚的历史尘埃,无论是谁都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甚至几代人都无法完成的代价。 王教授摇摇头说:很遗憾,琼斯所透露的信息不是昆仑瑶池的秘密,但是也于此有关。他的原意是这样的:在极北之地,天之尽头,蕴光之地,是神最后的遗泽,通过神的考验,将会到达藏冥之地,龙神会为你打开通往昆仑的圣门。 杜颉的心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昆仑啊,没有那个在这行混的不向往昆仑,那是只有在传出中才有的圣地。虽然杜家不属于修炼门派,但是不管如何,昆仑对于杜颉来说也是一座心中的圣山。据说龙虎山天师教内就保有一块印玺,传说这方印玺就是昆仑山上的仙器,也是龙虎山的镇派之宝“天宫印”。 王教授继续说道:这几句话虽然十分的玄幻,但是至少证明藏冥之地,不是一个虚无缥缈之地。而且结合秦代古籍中藏冥之地的叙述,我才可以肯定确实在极北之地有这么个地方,后来经过考察和对琼斯笔记的研究,终于确定藏冥之地就是仙冢。至于仙冢里是不是藏着昆仑的秘密我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不过我认为至少有一些关于昆仑的线索或者叙述性的壁画之类的东西,不过经过了石碑对我们的改变之后,我又有了新的领悟。不管石碑是何人所建,这些建造石碑的人,他们所掌握的手段都是无与伦比的。我现在认为也许昆仑不一定就是一座山,很可能是一个上古已经消失的文明,他们的文明所掌握的科技手段,与我们的时代是不同的,也许小杜你的这些家传手艺,很可能就传至这个消失的文明。包括我们汉族文化中最为重要的阴阳学说、太极理论都有可能传承至这个文明。虽然这么说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始终相信任何学术的产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必须有一定的积累和沉淀,还有根据生物学研究发现,古人的大脑容量与现代人几乎没有差别,其实这在进化史上是十分罕见的。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来看,是不是可以说我们的大脑早在几千年前已经进化到了极致,只不过我们现在对于大脑的利用和开发还没有到达那种高度呐。那么问题来了,大脑的进化一样需要时间,那么是什么让我们的大脑在几千年就已经进化到了极致呐,这些都是未解之谜有待进一步的考证。 王教授说道这,沃尔刚夫接到:是的,对不起王我打断一下,真正让我痴迷的也正是这一点。王的理论是迄今为止解释这种现象最为契合实际的观点,要知道现代医学研究表明,如果人的大脑开发利用率达到百分之百,那么与神是没有区别的,甚至可以肉身进入太空进行星际旅行都不是问题。那么为什么我们的大脑有这样的能力而我们却不能够使用这样的能力呐,这就是矛盾的集中点,因为人的肉体无法承载大脑在高度运行下产生的负荷。打个比方说就是一个电脑,有一个量子芯片,但是供应这个芯片的所有附属配件都是普通电脑的配件,那么这个高级的量子芯片就不可能发挥他庞大的计算能力。我们的大脑也是如此,以我们人类目前所拥有的身体素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承载大脑全部开启之后所需要的负载的,因此大脑只能择优选择自己的开发程度,来适应人体这个硬件。 第七十六章开诚布公(二) 张军听得五迷三道,怎么说着昆仑神仙,又扯到电脑芯片上去了,于是问:两位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我们的脑袋里有电脑芯片吗,难道神仙就是因为脑袋里的芯片比我们好用是这个意思吧? 沃尔刚夫笑着道:张,的比喻很通俗,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安吉尔不解的问:那我们是不是加强体能的锻炼就会给大脑提供更好的使用环境,从而让大脑的开发加大。 沃尔刚夫摇摇头道:体能只不过是人体硬件的一部分,大脑与身体的链接很复杂,人体内所转换的能量大多数用来维持身体机能的运行,而且由于大脑开发程度不够,吸收的能量大部分被排泄掉了,剩余的部分用来维持身体消耗所需,只有极小的一部分会被供应该大脑。但是这一部分是无法对大脑开发产生根本的影响的。但是也不是说锻炼是一件坏事,就拿你来说,通过刻苦的锻炼,你的反应神经和运动神经要比一般不锻炼的人快,这就是运动带给你的改变,大脑的传输信号要比普通人更加容易传递给中枢神经,进而传递到运动单元,这使你的身体素质、反应速度、力量、敏捷程度都比不锻炼的人强大,这就是锻炼带给你的好处,也是进一步使身体与大脑契合度的提升,可这种提升还不足以让大脑的开发利用产生太大的变化。现阶段的研究表明,大脑的开发与精神世界密切相关,就比如爱因斯坦、达芬奇等带给人类根本变化的这些人,他们的大脑开发利用是常人无法比拟的,而他们看待世界的角度也是不同的。为什么这些天才到了最后都选择虚无缥缈的神学,尤其是晚年的时候,更是痴迷神学。爱因斯坦预言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甚至说出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个完全违背他早年想法的话,不得不说在他们的眼中可能看到了不同我们的答案。沃尔刚夫很唏嘘,这是沃尔刚夫与杜颉、张军说过最长的一段话,说实话杜颉的感触很大,科学、神学到底是什么杜颉似是而非,要说神学对于杜颉来要好理解一点,但是杜颉知道沃尔刚夫所说的神学,与自己所认为的神学不是一回事,沃尔刚夫说的神学,是指“神”这个名词的哲学概念,泛指的是神在思想上的高度,而杜颉所理解的神,完全就是神,是真实存在的一种实体。简单的比喻就是沃尔刚夫的神是精神世界的神,而杜颉的神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神,虽然杜颉不知道这个神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杜颉却知道神拥有的力量是怎样的强大。 王教授见沃尔刚夫说完了接着说:其实我所研究的课题,远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琼斯的出现不得不说是为我的瓶颈打开了一个口子。你们可能不知道,关于藏冥之地可能远远不止一个。 王教授的话音刚落,杜颉的脑中轰的一下出现了那个异常高大的石碑,杜颉急忙问:教授难道除了仙冢,还有别的地方叫藏冥之地。 王教授慎重的点点头回答:这个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有的”,而且我估计至少还有两个以上,不过对于其他藏冥之地的地点我到现在都没有一旦头绪,所以我才必须要进仙冢,也许只有仙冢里才能找到其他藏冥之地的线索。你要知道一旦藏冥之地和我的理论互相印证,那么对于我们的历史和将来有多大的冲击吗,也许将会改变我们人类前进的走向,也可以避免我们的自我毁灭。 杜颉一愣自我毁灭,怎么还有自我毁灭了。 沃尔刚夫苦笑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王的话虽然现在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句话是真实的,完完全全真实的。杜你不是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在支持我们的这次行动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杜颉又是一愣,随即迅速的冷静下来,仔细的听着。 沃尔刚夫严肃的说:我本身供职于TG集团,是其旗下橘红考古探险队的高级成员,TG集团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杜颉愣愣点点头,TG集团杜颉想不知道都难,巨型的跨过集团,他们的触角几乎遍布各行各业,所有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产业都和这个集团有关,而且据说TG集团还在高科技领域和生物制药领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让杜颉对TG集团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美国与TG集团打了长达数年的反托拉斯法案官司,最后以TG集团胜诉告终。不过随后据说TG集团进行了重组,将旗下的业务拆分成了数个规模庞大的子集团。这里面的道道杜颉这种贫民百姓是不会明白的,但是TG集团是真正的富可敌国的大企业这杜颉还是知道的。如果是YG集团在背后支持,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沃尔刚夫能够调用这么大的资金来协助王教授进行考古,如果这一切都是TG集团在身后的话,这么点钱,可能都上不了董事会吧。杜颉在脑中努力的规划TG集团董事会是个什么样子。 沃尔刚夫看杜颉点点头接着说:关于我们为什么资助王的项目,我要陈述的就是王教授刚才的话,其实正是我们资助这个项目的原因。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人类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劫难,在10--20年内,我们地球将会进入一个灾难的高爆发期,全球变暖已经是不可阻挡的实事,就算我们现在将所有的汽车都停止运行,所有的工厂都停工,也改变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因为地球的生态环境一旦进入到某一个时期,他所形成的独特环境就是不可逆转的,至少不是我们人类现在的科技力量可以逆转的。比如说最为著名的冰河时期,造成冰河时期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是无论什么原因,冰河时期都会如期到来,这不是当时生活在地球上的动物所能决定的,而是地球的周期性和太阳系环境造成的,恐龙的灭绝看起来是一个意外,但是这不一定仅仅是个偶然事件,促成生物大灭绝的因素很多,但是没有哪一个不和环境的变化有关。有一句话可以很好的概括这种现象:地球无时无刻不在筛选适合在他的怀抱中生存的生灵。优胜劣汰丛林法则是整个宇宙都必须准守的定律。但是,神奇的是从地球上的生物繁殖开始,没有那一次的生物灭绝是真的可以将生物完完全全灭绝的,希望的曙光总是在最黑暗的时候,给予夜行者最好的指引。因此所谓的灾难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进化过程,所以地球进入一个关键时期可以说与人类的活动有关,但是关联性并没有宣传的那么大。 而现如今地球进入这种变化的现象已经十分明显了,全球变暖不仅仅带来的是夏天太热,冬天太冷这种季节性的改变,而是在全球范围内改变所有的环境因素,比如洋流的变化所衍生的海啸、台风,南北两极冰川的融化所改变的海洋含盐量的变化,将会导致大规模的海洋生物死亡,数以亿计的冰川一旦大规模融化,将使海平面升高,沿海地区将会被淹没。要知道我们生存的地球虽然名字叫地球,但是其实是一个水球,百分之七十是液体,而海洋是其中占比最多的一个。一旦海洋环境发生改变,整个地球的气候都会随着改变,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对我们目前威胁最大的,就是永冻层下覆盖的古细菌和古病毒,印第安人的前车之鉴告诉我们任何一个未知的病毒给人类照成的灾难都是无法想象的,一旦大陆冰川融化,这些被寒冰掩埋的魔鬼就会复苏,那个时候才是人类真正的末日。沃尔刚夫的叙述平静但是十分的悲凉,仿佛下一刻他口中所说的事就会发生。 杜颉听得后背发凉,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和王教授的考古好像也没什么联系啊,即便是考古最后发现了远古文明灭亡的真相,那么对于现实来说也毫无意义啊,我们还是无法阻止地球进入生物灭绝时期,再者说这个理由也太高大上了,怎么听也和自己这个小人物扯不上关系啊,而且TG集团是庞大的难以想象没错,可是要说他们这么高尚杜颉打心里不相信,再厉害的企业也不会无私到这个地步。 于是杜颉问:教授,这个和王教授的传承之轨有什么联系吗,仙冢和地球生物灭绝我实在找不出其中的关联在哪。 沃尔刚夫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怀疑TG集团做这个的意义所在,你们中国有句话“商人重利”。其实这句话说得很对,但是有局限性。无论是企业还是国家,人总是第一要素,当一个企业所拥有的员工与一个国家相媲美的时候,您能说他不是一个国家吗。我们也是人,谁都不想死,能够到达TG集团这种规模的企业,其眼光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眼前的利益得失,而是要将目光放在将来和以后,如果将来地球都毁灭了,TG集团还有存在的可能吗。最为关键的是作为企业,我们没有国家层面的那些约束,在快速反应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这也是王教授和我们合作的原因所在。王的理论不是说在中国没有人能够明白,而是能够明白的人没有动用这么大财力的能力,而有能力的人即便是看明白了也不可能来做,这可以说是一个悲哀,但确是一种必然。因为上层考虑事情必须要着眼当下,他们必须权衡眼前最为要紧的事加以解决,才能维持一个平衡,一旦过早的投入到长远的计划中,将会导致整个体系崩溃,从而将所有的利益丢失,这是得不偿失的。 因此当王的计划投入到TG上层时,由于有着对未来的担忧,很快这个项目组就被建立起来。而且我可以负责的说,这个计划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庞大的多,因为在整个世界,与TG集团一样,担忧未来的人很多,一些传承了上千年的家族他们比我们更在意地球的未来,如果真有地球毁灭的那天,这些人有可能会进入太空,但是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还远远达不到星际旅行的层面,与其在无根的太空中苟延残喘,还不如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力挽狂澜。沃尔刚夫的话,让杜颉除了震惊外,就只剩下反思了,的确人类的劣根性往往就会将一个事情复杂化、阴谋化这是人性所决定的,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一旦你站在了山峰上你眼中就只有另一座山峰,完全没有必要看脚下的人。可是下面的人却只能看到正在山峰上的你,他们的眼中站在山尖的那个人是充满恶意的,这个人是自己最大的障碍,这就是人的性格,无所谓对错,谁没有站到顶峰之时都是这样。 第七十七章长生 杜颉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认可了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的话,想了想继续问:那么除去这些不可知的原因,你们真正想在仙冢里得到什么。杜颉敏锐的直觉并没有因为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一番悲天悯人的话所迷惑,如果没有确实的根据,即便是他们为了人类的未来,也不会这么拼命,要知道地球即便是进入了生物灭绝期,那也不是一两年就会发生的,这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可能几代人都不会有察觉。沃尔刚夫所说的10--20年期限,只不过是进入到这种时期的开始,虽然这种事情只要开始就不会停止,但是从开始到结束所需要的时间,杜颉觉得自己的家族就算老天保佑连绵不绝,也有可能看不到那一天。对于人来说几十年一百年那时生死的距离,可是对于地球来说,这可能就是忽略不计的时间。 王教授眼光复杂的看着杜颉点点头说:根据我们的研究,结合众多的文献,我们觉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仙冢里藏着长生的秘密。王教授的眼中暴起了两道精光。 杜颉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是在没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不过看着王教授和沃尔刚夫严肃的表情,最后耻笑变成了尴尬的笑容,并且杜颉也反映过来,所谓的TG集团即便是真有救天下于水火的胸怀,但是商人重利这是无可改变的实事,因为即便是他们富可敌国,首先他们得富才行,没有钱他们什么也不是,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而王教授打动他们的就是这个所谓的“长生”的秘密吧。 张军可没有杜颉那么尴尬,耻笑了一声大说:我说几位,你们没事吧,“长生”笑死我了。如果真有长生,那么你们的那个秦代古籍怎么来的,如果他们进了仙冢又出去而且还留下了线索,秦始皇为什么死的那么早。你们要是信这个,那我现在就可给你们个痛快,省的搭上大伙的性命。嘿嘿,张军不怀好意的看着王教授和沃尔刚夫。 不过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包括安吉尔都没有因为张军的耻笑有什么不满,杜颉也从中感觉到了异样,用手阻止张军再说什么难听的话问:教授,咱们既然把话都说开了,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进仙冢无论有多困难,走到这我们断然没有走回头路的可能,但是王教授所说的长生我还是不能理解其意,古往今来多少人追求长生而不得,即便是真有这个事,我觉得我们几位的福缘也没有深厚到这种地步。教授我还希望你能够开诚布公的跟我们讲讲你的这个长生到底是不是我们想的那个长生,别再文字上理解岔了。杜颉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一个连鬼神都不信的教授信长生这种扯淡的事,这不会是他们的又一个托词吧。 王教授冲着杜颉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小杜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说的长生和你理解的长生可能还是有本质的差别的。杜颉听罢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示意王教授继续说。 王教授看了看天空道:其实长生这个词大多数人理解的并不透彻,就说秦皇求仙这个事情,你得分从什么角度去看。我问你们两个,抛开合理性不谈,比如真有长生这个事情,就拿这块石头来说,如果我说只要你对这块石头许一个关于长生的实际愿望马上就能实现,那么你们会说什么?王教授随意的拿起了一个地上的小石头,对杜颉认真的问。 杜颉和张军对望了一眼,拿不准王教授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刚想顺嘴说几句,突然发现长生如果具体的说,还真不好表达。人们意愿里认为的长生就是不死,但是不死和长生其实有很大的区别,比如说如果把你放在一个低温的环境中用仪器维持你的生命,科学允许的情况下,你可以活到几百上千岁,那么你是不是就是不死了,也就变相的得到了长生。可是这种“长生”对于个体来说丝毫没有意义,可能还不如死了好。而如果是永生不死,那么这个永生到底是思想上的永生还是肉体上的永生又值得研究,就算让你这个人不死,那么意外呐,疾病呐,要知道不死不一定就必须让你免疫各种疾病和灾难,就算退一万步说,让你免疫了所有的疾病和灾难,那么如果有一天你被埋在了地下,你如果不能够死去,那么可能就会完美的诠释生不如死这是句话的含义了,所以说长生的意义对于长生这件事来说真的无法具体到实践中去。 看到杜颉皱着眉头半天不出声,张军忍不住道:长生吗,就是长生不死喽,有句话怎么说的“于天同寿”除非天坍地陷要不然我就不死这有什么好说道的。张军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 王教授笑着说:好,就按照你说的,长生不死、于天同寿那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幸被困在了某一个地点,凭你的能力是无法出去的,如果你不死你就只能活在哪里永远也出不去,你是会怎样,而且就算你自杀你也死不了,因为你所认为的长生就是不死。果然,王教授说的和杜颉想的一样。 不过杜颉一下反应过来道:王教授我们探讨的是有没有长生这个事情的可能,不是来探讨长生这个事情的合理性,长生本来就不是一个可能的事情,我们讨论这个没有意义。张军被王教授的话吓的不轻,听到杜颉挺自己立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王教授摇摇头道:不是没有意义,而是必须要知道所谓的“长生”其实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就长生所要达成的效果而言,长生和不死其实是两个问题。不死不一定就意味着长生,如果一个植物人可以不死那么对于生物学来说他是不死的,可是对于哲学上的活着来说他和死没有区别的。我们要知道,我所以说有长生的秘密,不是一个广义的长生,而是一个相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的狭义的长生方法。这种长生远没有普通人想像的那么神奇和不可思议,他也会死亡也会受伤也会有普通人一样的病痛,只不过相比于普通人如果没有致命威胁的情况下,他可以活很长时间,长到知道其他的人以为他获得了“长生”。 杜颉被王教授的话绕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张军更是无聊的开始打着瞌睡,他认为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来的实在。毕竟相比于长生也好不死也好,自己现在随时都面临着生命威胁,就算仙冢里面有长生的秘密,也得先到了仙冢再说。 沃尔刚夫看杜颉没有听明白,于是补充道:这样说吧,王认为仙冢内有一种关于可以让人长时间不死的方法,但是这种不死的方法和我们平时说的那种和超人一样的长生不灭不同,而是通过一种奇特的方式,让人在很长的时间内将衰老延缓,以此来得到长时间的生存。这个结论是王得到琼斯的笔记后,结合一些古代文献得出的一个猜想,因此我们认为仙冢内可能存在着这种可以使人长生的方法。沃尔刚夫的话终于让杜颉搞明白了王教授所说的意思,但是话的意思搞明白了,可实际上杜颉却更加糊涂了。即便是王教授所说的长生与自己认为的长生不是一回事,可是这种长生一样是任何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王教授凭什么让TG集团的人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TG集团不可能就凭王教授上下嘴唇一碰就拿出大把的资金陪他找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吧,如果是这样,杜颉对于这个所谓的跨国集团的失望,可能与得知有人能够长生一样难以接受。 王教授犹豫了一下接着说:秦皇求仙其实要从另一个方面看并不奇怪,古人追求长生与现在人追求长生在本质上没有区别。但是我们为什么追求了几千年都没有实现呐,就是因为我的目光仅仅局限于有限的空间内。其实如果将长生定义为活的时间长短的话,那么我们现代人依托科学技术、现代医学等手段,要比古代人长寿的多,以此为例如果医学技术在发展下去,比如我们一个人可以活100岁甚至200岁300岁,那么对于秦人平均寿命只有不到四十岁来说是不是长生了呐。所以说长生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这是一个严谨的学术问题。长生与不死是不一样的,一个是相对的一个是绝对的。不死是剔除外力等一切因素不会死亡,而长生必须参照某个坐标来说,就像我举得例子,以50岁为坐标的话,300岁历经6代人的话,这个300岁的人就是获得了长生。 杜颉真想不到有一天和两位在国际上都有知名度的学者,在仙冢这个危险诡异的地方探讨长生的问题。这不仅仅是气氛不对简直就是格格不入,而且这种事杜颉还是以一个接受者的角度来倾听,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如果双方的身份互换,好像还勉强能够接受。 张军听了沃尔刚夫和王教授的话,这时候的倦意一扫而空,与安吉尔皱着眉头当个好听众不同,张军看到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杜颉似乎也认同了他们的观点,他也一下来了兴趣。 于是张军问:两位教授,你们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啊,这个你看我和我兄弟也算跟你们出生入死不离不弃吧,这种好事你们不能独吞,钱的事好说,你们开个价,我就算砸锅卖铁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张军这个时候将胸脯拍得砰砰响,很怕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将他给甩了,完全忘了刚才他是怎么威胁、耻笑人家的。 杜颉摁住有些激动的张军道:教授,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但是秦皇到底不还是死了吗,这个长生的方法从结果上看也不怎么样啊。还有你是怎可确定仙冢里面就有这个所谓的长生的秘密的,琼斯根本就没有进去过仙冢,他如何得知仙冢内到底有什么。当然您的判断加上沃尔刚夫教授在这,这本身就是一个关于长生合理性的有力佐证,不过仅凭这一点还是无法让我信服的,我需要确实的证据。杜颉说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听着直点头。 第七十八章易曰归藏 沃尔刚夫开口道:那么我先说说橘红这边的情况。橘红考古探险队接到TG集团上层关于这次行动的指令后,立即对这次任务进行了评估。我们对于王教授提供的一切数据进行了周密的分析和调查,说实话最开始我也很难相信长生这种事情。关于长生的问题可不是中国古代各个皇室独有的秘密,关于追求长生这件事本身,在全世界的皇室都对其情有独钟。你们可能不知道,大英帝国的皇室到现在都对这件事深信不疑,而且杜先生你想不到的是,在八国联军进北京从紫禁城里掠夺回的众多文物中,其中一件古董中就记载了关于长生的蛛丝马迹。这件文物就是西周康侯簋,这件文物虽然极具考古价值,但是在高分辨率的红外线探测仪下,有着和平凡表面迥异的奇特纹路。那是一副诡异的图片,很遗憾这张图片在英国属于最高的机密,皇家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将其外流。不过王教授看过上面的图片,王你给他们说说。 王教授的神情极其复杂,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实在是国家民族的悲哀,我们的文物却在英国人手里攥着,哎。王教授的痛心疾首让杜颉有些无语,虽然王教授说的都对,但是这个时候,这个场合,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王教授悲天悯人的摇了摇头接着说:这张图片我看过,先前以为就是英国人牵强附会之举,不过后来结合琼斯的笔记和橘红他们找到的其他鼎炉我才最终认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听到这杜颉惊声问:鼎炉,哦,你们找到了那一套鼎炉的其余几个。 王教授慎重的点着头道:橘红的能力很大,他们花了很大的代价将九尊鼎炉找齐。不过当时我们不知道这个东西叫鼎炉,我们一直以为九尊鼎其实就是仿制大禹的九鼎而建造的而已。不过小杜在你说出这些鼎炉的真正作用之后,我们更加能够确定仙冢里面真的就藏有长生的秘密了。 杜颉一下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在王教授给杜颉看的那张鼎炉的图片上,本身就是一种祈福成仙的画面,当时的王教授认为这是仿制大禹九鼎的赝品,其上面的画应该对应的是大禹鼎这种神器。但是如果这上面的画本身就是带有实用性的那结论就大不一样了,这九座鼎如果是鼎炉的话,那上的画就是带有功能性的,是有实际作用的,不管这九尊鼎炉内放着什么,他们的主人一定是想让鼎内之物与鼎身上的画一样,达成同一种效果,这种诉求和祈求其意义上有着天壤之别。 果然王教授的话证实了杜颉的想法,王教授接着说:关于鼎炉身上的篆刻的画,其实是一种成仙的仪式,当然这种成仙就是所谓的长生。你们见过其中的一副,那就是他们在寻找仙冢的叙述。如果将九副画连起来看,他们的叙述是这样的:在大禹治水之后,大禹的功劳被神界所认可位列仙班,大禹治下的民众为了感谢大禹的丰功伟绩,逐铸就九鼎铭记其上,大禹十分感激臣民对他的肯定,于是将长生的秘法藏于九鼎之上,只要找到隐藏于九鼎之上的秘法,就可以得到长生之法。而这所谓的九鼎之上的秘法,就是九种神物,只要集齐九种神物,并按照秘法施为就会得到长生。而这九种神物就隐藏在大禹治水之时,所发现的九处最为危险的地方,以此来考验长生之人是否天命所归。仙冢就是其一,命曰“藏冥之地”。小杜如果我们的推测没有错,仙冢里面可能就有一尊大禹制成的九州鼎存在,因为据史料记载,大禹制成九鼎之后,将其分封九州以镇天下这也就是定鼎九州的由来,而这九州的实际位置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大得多,如果仙冢里面真有一尊九州鼎存在,那么就可以证明山海经中所提到的地理位置其实是真实的,在大禹时代中国不仅仅局限在现代中国所在的位置。他可能囊括了欧洲、美洲、非洲一部分的土地,这将是一个颠覆性的发现足以改变整个人类的历史。 杜颉张着嘴,傻傻的看着王教授,杜颉很肯定,这是自己迄今为止听到过关于九州鼎最为荒谬的解读,但是冥冥之中一种认同感,正在从石碑的方向传来,那感觉就像孤独一生终遇知己的认同感一样,让人心情格外的预约。 沉寂在五个人中间笼罩着,始终不发一言的安吉尔脸色复杂的道:沃尔刚夫教授,我这是不是就算已经进入项目组了。 沃尔刚夫严肃的点点头说:我已经向高层申请过了,他们也认同你的能力,给与了你区域权限,安吉尔这对你我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希望你能把握机会,要不然我也会受到牵连。安吉尔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杜颉和张军又恢复了沉默。 杜颉现在没有功夫细想安吉尔那奇怪的表情,现在他的脑中正在闪过王教授所说的那些话,这中间穿插着无数杜颉从石碑上看到的画面,仿佛一个古老的谜团正在杜颉的眼前展开。九州鼎、山海经、仙冢、石碑、烛龙、尸侍还有那个跟自己一样的杜家人,仿佛冥冥之中正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这一切都串联起来,形成一条轨迹引导着自己前行。 杜颉的嘴很苦,不知道是自己觉得苦还是真的很苦,总之这种苦似乎从口腔中一路直下,一直蔓延至整个身体。杜颉神色复杂的看着王教授道:教授你们能告诉我,你们从哪个西周康侯簋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吗? 沃尔刚夫的眼中满是赞许之色,缓缓的开口道:那是一种十分抽象的线条,我相信如果不是对中国古代历史十分了解的中国人,是无论如何不会看懂上面的意思的。不过在公布这个秘密之前,我事先声明,这件事如果从你们二人口中泄露出去,你们不仅仅要承当法律责任,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代价。不过别误会,这不是我们TG集团的意思,而是必须遵守英国皇室的意思,毕竟这件西周康侯簋是属于他们的财产,现在杜颉先生、张军先生你们还有兴趣知道吗。沃尔刚夫问的很郑重并且示意安吉尔打开了摄影设备。 杜颉和张军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杜颉深吸一口气道:是的我们必须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王教授此时的目光是复杂的,杜颉一时间甚至无法用语言准确的描述出,王教授目光中所要传达的意思。 王教授的语气格外的沉重,仿佛这件事从出口的那一刻起,就带着无与伦比的厚重感,那时历史的重量也是时间的重量,没有那个时候杜颉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时间是如此的沉重。 王教授缓缓的说:关于西周康侯簋上面的那些肉眼不可见的条纹,期初我认为就是铸造时产生的偶然现象,不过后来在九尊炉鼎聚集后,我们还得到了一些炼丹所用的秘术,其中在一块及其珍贵的龟甲上,我们看到了一样的线条,这才帮助我们揭开了西周康侯簋的秘密。你们永远也想象不到当时这件事对我的震撼,青铜器我见过太多了,无论如何我都难以理解西周康侯簋上面的线条是如何被铸造上去的,后来我回国后,有拿许多青铜器做过类似的实验。没想到许多青铜器上都存在着这种必须考特殊设备才能看到的机密,小杜虽然这些发现许多还无法破解,但是我已经有了一条清晰的线索,我的传承之轨绝对不是无稽之谈,如果能够证实仙冢内确实有九州鼎,我的理论就找到了确实有效的根据,这对于我个人和整个史学界有着无法估量的作用。 杜颉是在是不像打断王教授的感慨,但是在此时此地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来浪费,于是杜颉打断道:王教授,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有怎么确定你看到的东西真的就是和仙冢有关。 涉及到王教授的领域,即使是质疑王教授也从来不会不满,只会讲的更加清楚:小杜,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三易。 杜颉一愣三易,自己还真知道,毕竟杜家的手艺凭借的就是五行八卦这些奇门阵法,三易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于是回答:三易,就是连山易、归藏易、周易,这三种易经的形式,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除了周易之外,好像只有归葬易的一部分现存于台湾,其他的早就失传了。杜颉疑惑的道,难道王教授在这些青铜器上发现了连山和归藏的卦图,那可真是一个大发现,而且对于自己极为重要。 王教授欣慰的点点头说:所谓三易确实如此,也如你所说的大部分都失传了,不过失传了不代表就真的没有了,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西周康侯簋上面隐藏的内容就是归藏易的卦图。 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杜颉已经语无伦次了,归葬易的卦图,这可是无价之宝,是中华民族的根呐。 杜颉迅速的冷静了下来问:王教授你是怎么判定那就是归藏易的卦图的,谁都没有见过归葬易的卦图,你是如何一口断定那就是归葬易的。 第七十九章坐而论道 王教授意味深长的道:小杜其实关于归藏易虽然已经失传了,但是我们可以从其他的古代典籍上找到许多蛛丝马迹。然后用周易反推回去,就可以知道归藏易的大概样子,因为无论是连山易还是归藏易他们最后都被周易所归纳,我们不可能从周易上窥得连山易和归藏易的全貌,但是我们对于卦象还是可以预见的,毕竟归藏之名起于坤为首卦,这一点我是不会看错的。 杜颉一听也对,是自己太片面了,对于易经的发展,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是一个渐渐完善的过程,从连山的艮卦为首到归藏的坤卦为首再到周易的乾卦为首,这渐变的演化历程是一种人类对天地自然大道的理解过程。但是有意思的是易经的发展,虽然分为三易,可是关于卦象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其经卦皆八,其别卦皆六十有四。可以说从天地初分阴阳确立,两仪衍生,四象初立,五行并生开始,八卦就开始了他漫长的衍化过程,从河图洛书现世起,对于自然大道,人类就开始了对其漫长的总结过程,从先天到后天,从伏羲到文王,卦数从像数到义理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但无论推演术数怎么变化,乾为天、坤为地、巽为风、震为雷、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的基本卦象都是不变的。王教授作为易学专家,在这种学术上的事情他是不会看错的。 王教授看杜颉没有说话,接着道:其实关于归藏的卦图藏于西周康侯簋上面这还不是最让人费解的,而是为什么将卦图藏在这些青铜器上面。要知道这些有着秘密卦象的青铜器上面,除了西周康侯簋上面画着归藏的卦象外,其他的青铜器上面画着的卦象我还没有分析出来。甚至我根本不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我只能通过西周康侯簋这个已知的因素来推测,这些青铜器上面画的也是一种卦象,或者说是更为古老的卦象。 杜颉不好意思的再一次打断道:教授会不会是连山易或者、或者…。杜颉犹豫了,有些事在杜家来说可能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些信息在别人哪里可是绝密,杜家人知道别人的秘密,如果传扬出去,还是不妥的,虽然杜颉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秘密还有没有保存的必要,那个门派还存不存在,可是自己违背祖先的规矩让杜颉心里有些挣扎。 王教授奇怪的看了杜颉一眼,随即眼睛一亮道:小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别的信息。 杜颉点点头道:王教授那些卦象真不是连山的卦象。 王教授肯定的点点头:连山是艮卦为首的这一点我不会认错,而且据推论,连山易不同与周易,连山是以四季六气为旺衰指引,以六甲值守为吉凶判辩,以三元九运为时空转换。卦象呈现一种似山出内气,山连山的格局。有道是似山出内气也,像山出云连绵不绝。其卦以纯艮卦为首,艮为山,山上山下是名连山。这不同于周易的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在细微处连山比周易略有不及,但在宏观层面连山作为三易的起始有着绝对权威性。所以虽然三万言的连山失传已久,但是就卦象而言,我不会看错。小杜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其他的隐秘事件,看来我还真得和你好好学学,你们这一行当是我理论中严重缺失的一面。王教授说的很诚恳。 杜颉叹了一口气刚想说话,突然灵光一闪对安吉尔道:安吉尔麻烦你将我现在要说话也录制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也是一件如果泄密就必须追究责任的隐秘事件,我不希望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再有其他人知道,军哥你也录一个。杜颉还是不放心沃尔刚夫他们,毕竟与这群人相比,自己在这些契约法律方面就是一个文盲。张军有一个沃尔刚夫团队提供的小型录影设备,这本来是用来记录每一名队员的行程轨迹的,为了是一旦发生突发情况,好找到救治的根源,虽然这个摄影器的清晰多不算高,但是内存相当高,而且稳定性和持续性都很好。 沃尔刚夫很严肃的在摄像机面前宣读了一些条款后对杜颉说:杜你放心,我们对于契约的约束力是很尊重的,毕竟我们这些人出来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如果不维护契约的公信力,那么受到伤害的只有我们自己。杜颉一时间被沃尔刚夫这种严肃的状态搞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做都做了,也就无所谓了。 杜颉考虑了一下对王教授说道:其实我要说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传说,这件事是我的祖先记载在家族杂记中的。他也是与一些朋友闲谈从他们的口中得之,原来在易经发展之前,就是就河图洛书成书之时还有一种更为原始的卜卦方式,名叫:巫符星纹。 王教授皱着眉头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跟我说说这个巫符星纹的原理到底是怎样的。王教授有些怀疑,可是王教授这种学者,从来不在不了解的事情上发表绝对的意见,所以他宁愿听杜颉说这个他不相信的巫符星文,也不会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反驳杜颉。 杜颉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其实无论是连山也好归藏也好周易也好,他们的出处都是河图洛书,而关于于河图、洛书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河图出于皇帝,而洛书出于炎帝,这是一个传说,但是我认为也有其合理性。其实河图和洛书不可能出自什么黄河或者洛水,哪里即便是有马踏飞燕和神龟也不一定就是背负着开启华夏纪元的命运。而我更倾向于河图洛书都出自于观星术,因为我们可以从后来的易经的发展中看到,像数和义理都与星象有着极大的关联,古人观星结合星象与自然现象的呼应关系创立易经是极为合理的。因此当皇帝兼并了炎帝的部落后,结合河图洛书然后行程了易经八卦就是极为合理的事情。 杜颉的话让王教授频频点头道:小杜说的即是,这种说法在易学中早有争论,你的解释更为贴合实际,可是这根巫符星纹有什么关系。 杜颉笑着说:您先别急,你可别忘了在皇帝炎帝的太古时代,还有一位能与其争锋的枭雄人物呐。 王教授一愣随即马上就反应过来道:蚩尤,难道他嘶…王教授一下就想到了更深的层面。 杜颉接着说:对,就是蚩尤,无论后来者怎么贬低蚩尤,但是不可否认,蚩尤绝对是当时华夏大地上可以与炎黄二帝争锋的存在。而我说的巫符星文就出自蚩尤,或者至少蚩尤的部落。要知道蚩尤所代表的九黎部落在当时是及其庞大的部落联盟,炎帝曾经在蚩尤的攻击下险些败北,得到黄帝的支援才得以击败蚩尤所率领的九黎各部。这其中传说蚩尤是不死的魔神,黄帝以轩辕剑将其分尸后将他的尸身运到了四极之地永远镇压在幽冥之中不得解脱。当然传说不可能是真的,根据我得到的资料上看,九黎部落被黄帝拆分后一大部分融合进入了黄帝自己的部落,剩余一部分被赶出了当时的中原领土,所谓的四极之地,就是当时他们认为最远的地方,是天地的尽头。而还有极少的一部分应该遁入了苗族现在的地域,发展成为了现代的苗人。 王教授点点头道:你的资料大体和史学界的认知相同,没有什么人是不死的,分尸其实是一种相对的描述,将战败的部落中比较容易说服的人群打散分离是古代最常规的做法,然后将一些不服教化的驱逐也是一种做法,最后将一些战犯变为奴隶,再杀一批死硬分子以示威严这在古代都是同行的做法。 杜颉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王教授不解的目光,杜颉说:历史到底如何我们只能通过现在的种种迹象进行猜测。我们的猜测只不过是将我们认为的事情合理化,却没有考虑到合理不合理其实与实事无干。黄帝在逐鹿击败蚩尤这是真实的,将九黎部落合并兼容吸收也应该是真实的,但是蚩尤是不是魔神这个真不一定。要知道僵尸的始祖就是黄帝的女儿女魃,这个也是真实的。只有女魃的产生是不是吼所致这个也是不可考证的,有的时候我们只能通过结果来猜测起因,但是在我们猜测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加上我们主观臆断,这其实不是一个合理的态度。 王教授想反驳杜颉,但是考虑道一路上经理的匪夷所思的事件,最终王教授没有说话,示意杜颉接着往下说。 杜颉接着说:我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向你们证明,我接下来说的巫符星纹。这个由蚩尤所创立的秘术,虽然不如易经那么神鬼莫测、博大精深,但就诡异莫测、阴邪酷毒来说易经远不是其对手。巫符星纹的启源同样来自于观星术,只不过不知道是人的性格关系还是因为地域的关系,在同一片星空下,蚩尤看到的就是巫符星纹。关于巫符星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典籍我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可以从苗家的巫术上窥得一丝真谛,巫术的威力和诡异是你们难以想象的,我们先前所遇到的尸侍就是一种巫术,我们经常在电影和故事中看到的降头也是一种巫术。但是真正的巫术要远比这些可怕的多,傀儡术、咒术、各种巫毒之法等等都是可以瞬间致人死地的可怕秘法。而巫符星纹就是这一些的始祖,就好比已经在易学中地位一样。巫符星纹所代表东西就像阴阳两极的阴极一样,充满了黑暗和对阳极的对立。 第八十章前路 王教授长叹一声道:这次仙冢之行真实让某大开眼界,小杜,无论这次在仙冢中有什么收获,能够结识你,都是我此行就是最大的收获。你说的不错,蚩尤这个人,在我的理论中一直被忽视了,九黎部落虽然在逐鹿之战之后就消失了,但是消失的只不过就是这个名字,九黎部落的人不会全部消亡的。这让我想起有一次跟同僚闲聊时他说过的一些话,当时我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自我了,盲目的自信不是一个做学问人应有的态度。王教授有些懊悔的说道。 沃尔刚夫对杜颉的话不是很能够理解,但是王教授既然认为是对的,沃尔刚夫也就没有怀疑,只不过他有些疑惑。于是问道:杜,这个蚩尤和他的巫符星纹与王教授发现的青铜器密文有什么联系。 杜颉刚想说话,王教授打断道:小杜的意思很明显,我们发现的青铜器既然出自周这个朝代。那么既然能够在青铜器上隐藏归藏的卦象用来传递机密,那么在那个时代同样有可能用巫符星纹这种与易经同类的密文传递机密,要知道虽然周朝的时候周易已经成为主流,可是那个时候毕竟还有连山、归藏等古易的存在,而与连山、归藏处于同一时期的巫符星纹很有可能同样存在。从现代苗人的巫蛊之术上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巫符星纹所代表的的巫术一脉同样传承了几千年的时间。巫符星纹和易经就像太极的两极一样分分合合相辅相成,彼此对立又彼此互补,就仿佛人性一样,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可是无论善恶都是一个完整人格不可缺少的一个整体。 王教授习惯与外国人打交道,所以王教授的解释,一下就让沃尔刚夫明白了杜颉的意思。 杜颉见王教授和沃尔刚夫都明白了,接着往下说:只不过可惜的是懂这种巫符星纹的人极少,杜家的先祖认识的这位是一名佛门大德,据说皈依前应该是云南白家的人,只不过他极少提及他的家族和身份,所以也不能够确定。不过要说近代还有人能够对巫符星纹略知一二,那么只能是云南白家了,不过就像杜家一样,经过了动乱之后,我们这些家族即便是还能够有血脉存世,也不一定像我一样还会走上这条路。杜家说的有些落寞,同时又有着些许的自豪,毕竟自己承担的是千百年来的家族传承,也许自己就是杜家手艺的最后一代传人,但是那又能怎么样,自己对祖宗已经是问心无愧了,至于还能不能将杜家的手艺传下去,只能顺其自然了。 这一次谈话之后杜颉与王教授他们先前的不愉快得到了缓解,对于双方来说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王教授从杜颉处得知了巫符星纹的讯息,虽然还是无法解开那些青铜器上的秘密,但是至少提供了一个方向,而且现在看还是一个成功率极大的方向,这对于考古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不过这对于杜颉来说是好是坏杜颉真的很难辨别,知道的越多陷得越深,杜颉深刻的知道这一点,可是走进仙冢离他越近你就越忍不住想了解他,即便是知道前路危险重重,你依然会咬牙前进,这不是一种贪念而是一种执念。对于仙冢里存在的东西,其实杜颉并没有抱多大兴趣。长生,即便是真有这个事情,这种逆天而行的东西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消受的,德不配位庸人自扰,连秦始皇这样的千古一帝都没有成功,杜颉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气运。 不过杜颉还是有收获的,从王教授的话中杜颉总结出了长生的几个关键点。第一、长生的信息被大禹隐藏在了九州鼎之中。第二、九州鼎被大禹藏在了九个大禹认为最危险的地方。第三、每一个九州鼎内都放着一个可以用来完成长生所需要的关键物品。第四、石碑是指引这九处地点的关键。 这四点无论从那点看,都是极其难以达成的。就算是作为指引方向的石碑,都有如此诡异某测的威能,其他三点想要达到真可谓比登天还难。不过不论如何仙冢作为一切的切入点,不管他在这九处地点中处于何种地位,都是一切的开端。自己的命运和家族的命运,是否和九州鼎联系在了一起杜颉不得而知,但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让杜颉对于命运有了更深的感悟,杜家的传承和杜家的命运,能从自己传下去还是断送,对于杜颉来说仿佛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 队伍再次启程,极夜所带来的的黑夜因为有着极光的绚丽而变得美轮美奂,可是这美景在仙冢中呈现就显得阴气森森。沃尔刚夫他们的装备很给力,头灯的功率很大而且稳定,登山服也能够最大限度的给予穿着者很好的保护。虽然行进非常吃力,但是如果没有这些装备杜颉相信整个队伍在这里会更加的艰难,更加的寸步难行。 随着队伍的深入,危险的直觉让杜颉的心开始紧张起来。石碑对于第六感的增强是无与伦比的,再一次示意队伍停下。杜颉将头灯的光束集中在密林的前方。 那里出现了一个无头的石人,诡异的是这个石人身上色彩斑斓,就像是刚刚被画上去的一样,整个石人呈站立状,身前的双手应该握着什么武器,不过现在已经空无一物了。 王教授凑过来看了看道:这应该是秦俑,不过这个色彩怎么还这么鲜艳,而且这色彩的搭配有些不一样啊。 王教授的话音刚落,安吉尔惊呼一声:他怎么动了。 杜颉一直盯着这个秦俑看,自己很确定这个秦俑没有任何的一点移动。还没等杜问安吉尔到底看到秦俑那动了,就看到秦俑的身体一下张开了,准确的说是秦俑身上的一个个物体舒展开了身体。那是一个个巨大的蝴蝶,杜颉目测每一只蝴蝶的翼展都有三四十厘米宽,他们其实身上没有太多的色彩,但是他们身上有一种荧光物质反射了极光的色彩。而且当他们翩翩起舞的时候,那种荧光物质随风飘落,将整个场景映衬的如同童话中的世界一样美丽,那种美景无与伦比。 就在杜颉也沉醉与其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张军的惊呼声:你们看石头人他、他。张军已经被惊的无法言语了。 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秦俑,一下就被震住了,本来被映衬的色彩斑斓的秦俑在蝴蝶飞起后显出了真面目,当然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面目可言了,整个石制的身体已经被啃的七七八八,上面满是被啃食的痕迹,远远望去就像整个石佣腐烂了一般。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在见识过烛龙的威力之后,这种短暂的惊异就迅速的平息下来,所有人都小心的戒备起来,因为这群蝴蝶的数量太多了,不一会前方秦俑的上空已经有数不尽的蝴蝶在极光下飞舞,随着他们身上荧光物质的飘散,整个空间笼罩这一种令人迷醉的气氛。 安吉尔听到对讲机里有人用英文说着什么随后对杜颉说:有人认识这种蝴蝶,我把他叫来跟大家说说。 杜颉已经不惊讶于沃尔刚夫团队里的博文广识当下连忙同意。 来人是一名欧洲人,个子不高安吉尔介绍他的名字叫:艾伦。 艾伦主修生物学并且有很深的学识,见到杜颉有些兴奋的对杜颉说:杜先生真是一个神奇的法师,希望在回去的时候得到您的祝福。 杜颉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时候不是掰扯这事的时候,于是问道:艾伦,你认识这些蝴蝶,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能够吃石头。 艾伦认真的回答:这应该是凤蝶科的一种,看形状应该和非洲的长翅大凤蝶类似,这种蝴蝶都是有剧毒的攻击性蝴蝶。不过看这个的花纹有些不同,不是我知道的凤蝶科的任何一种,这有可能是一种更为古老的凤蝶。不过从他们可以腐蚀石人的情况看,他们的毒素也应该和凤蝶有所不同。不过不管怎么说凤蝶科都是有极强攻击性的蝴蝶,他们群体行动而且领地观念很强。在非洲,狮子都不敢招惹大凤蝶的栖息地。我们这里看到的毒性要比非洲凤蝶更为厉害,这种蝴蝶我们必须小心应对才行,要不然一旦招惹他们,他们会把我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杜颉听得直皱眉,这种生物自己闻所未闻,而且这不是有灵力的生物,自己对这个毫无办法,于是刚想问问这个艾伦有什么应对之法,就见到那个被啃的面目全非的石人断头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动物,它的出现太突然了,没有人注意到它是怎么出现的。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舒展着柔美的身躯,洁白如同丝绸般光滑的皮毛和他后面长长的九条尾巴。 杜颉磕磕巴巴的道:九、九、九尾妖狐。杜颉的脑中一片空白,九尾妖狐,这怎么可能出现,这是怎么了,仙冢、仙冢不是仙界,九尾妖狐,不对,九尾已经不是妖狐了,这是狐仙,这已经是人界最顶级的修为了,她怎么不历劫,这天地是怎么了。难道仙冢真如传说中说的那样,是仙儿最后的机缘之地,还是仙儿的避难之地。一定是仙冢的大阵,杜颉脑中灵光一闪,只有这个才能解释仙冢中的一些为什么这么与众不同,仙冢外围的这个大阵,隔绝了天地之气的互通,让地气的升腾被阻碍在了这里,不能与天道互通,这就形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小世界,这里的自然规则已经被大阵所阻断,因此这些道行到了极致的仙儿才能安心的在这里生活,而不用担心被天劫所罚。 但是一事有利就有弊,不历经天劫的洗礼,他们永远不可能成道,永远只能困在这里,仙冢、仙冢这里即是庇护之地也是一个牢笼,一个囚禁灵兽的牢笼,这些灵兽因为惧怕天劫来这里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仙冢最大的保护者,因为这不仅仅是保护仙冢,还是在保护他们自己最后的领地,一旦仙冢招到了破坏,它们会死的很惨很惨,欺天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如果一旦他们历劫,那么将是最严厉的天劫,基本上他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杜颉的脑中一下就想到了关键,而且杜颉很笃定着一定就是真相,杜颉第一次对布置这座大阵的人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敬意,这座大阵的设立者,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将对付闯入者作为防范的对象,他的对象是天地,是自然,他要夺天地之权,行自己的界,行自己的法,将这一方天地按自己的意愿运行。而且他已经将阵法之道运用到了极致,先前杜颉认为现在这个时刻,就是阵法的周期性衰弱期,现在看来这布阵之人,正是利用这周期性的衰弱来给大阵内的生物补充力量,这力量不单单是让外面的仙儿或者人进来,最为关键的是让外界的灵气进来以达到吐故纳新之效,这种缜密的思维真是让杜颉叹为观止,将一切都算计好,利用一些包括漏洞。杜颉相信如果一旦错过这段时间,这里就会变成真正的与世隔绝的一方天地,地气被彻底的封印在了这里,那个时候仙冢大阵内隐藏的妖魔鬼怪一定比现在更多也更诡异,毕竟仙冢的存在已经几千年了,这段时间即便是里面进行了优胜劣汰的洗礼,那么剩下的就会是最顶尖的存在。如果在仙冢封闭的时候进入这里,杜颉甚至不敢想自己等人将会遇到什么。 这些仙儿只不过就是为了在天威面前苟延残喘可怜虫罢了,一个修炼者如果产生了畏惧之心,那么就说明他的道心已近破了。那两个烛龙现在杜颉很肯定,他们一定是逃了,因为即便是自己所施展的七星影杀阵是徒有其表,但是对于道心一破的他们确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触碰的。 一瞬间杜颉的气质发生了改变,在驭真境和石碑的双重加持下,杜颉仿佛感觉到了空气中那流动的一丝丝灵气的轨迹,眼前的九尾妖狐也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惜命又胆怯的可怜之物罢了。 第八十一章九尾妖狐 中国人都知道九尾狐是怎么回事,但是外国人就不清楚这一点了,不过这么奇特的动物在仙冢出现,他们就算不理解中国的神话传说,也知道这绝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好事。 王教授呆呆的看着那个身姿妖娆的九尾狐,她仰头看向天空中飞舞的大凤蝶,然后一张口一道白光激射向天空。那是一道如羊脂玉般洁白的匹练,划过天际之时,那一道光似乎蕴含着某种极其奥妙的轨迹。只不过这在杜颉等人看来有着无限遐想的白光,却是大凤蝶的催命符,白光升起无数的大凤蝶像发了疯一般乱窜。不过这都逃不过它们既定的命运,白光如同有着莫大的吸力一般,将周围的大凤蝶牢牢的吸住,然后在杜颉他们的眼前变成一片片飞灰随风飘逝。白光连闪,大凤蝶笼罩的天空终于回复了原有的色彩,那洁白如玉的内丹回到了九尾狐的口中,她舔了舔舌头,似乎意犹未尽,然后她将目光看向了丛林,看向了杜颉他们的方向。 这一切的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从九尾狐出现到大凤蝶被屠戮一空,可能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不过这短短的一分钟,在所有人的眼中确是根外的漫长,仿佛前方发生的每一幕都清清楚楚的刻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了,就像电影一样,每一个镜头都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王教授喃喃的道:九尾狐,真的有九尾狐,如果九尾狐是真的,那么殷商王朝的衰败会不会也与她有关。如果神话传说是真的,那么历史会不会…。王教授已经完全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杜颉此时对于九尾狐的震惊已经平复下来,该来的总归要面对,不管是九尾狐也好烛龙也好,或者可怕的其他妖魔鬼怪也好。他们不会因为你的害怕而放过你。如果杜颉先前猜测的是正确的话,仙冢大阵这种吐故纳新的行为,也包括了自己这样的人在内。换句话说这可能也是为了维持仙冢内食物链的平衡所致。自己这些人通过了这些考验那么就会成为幸运儿进入仙冢,如果通不过考验,那就成为了这些仙儿的食物,至于应不应该,善与恶对与错,在此都没有意义,选择的路就得自己走下去,后悔回头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杜颉将手放在了最靠近弩机的位置,迎着九尾狐戏谑的目光走了上去。 九尾狐显得非常的惊讶,在她那带有灵性的目光中,所有人类该有的情绪都能够很好的运用,狐狸精、狐狸精如果不是可以拟人化,就不会称为狐狸精了。 杜颉大踏步的向前,张军也紧紧的跟着后面,再后面就是整个队伍。老外对于九尾狐的更多的是好奇,他们只不过将九尾狐认为是一种与烛龙差不过的奇特生命体,危险是肯定的,不过他们相信再危险也不过就会和烛龙差不多。 九尾狐端坐在无头秦俑上,看着迎面而来的杜颉,她的眼神从戏谑转变成为了慎重,杜颉整个人气质上的变化,是一种看透与无畏,这对于九尾狐来说十分的罕见,可能已经几千年都未曾见过了,而且这个人对于九尾狐来说似乎有些熟悉,她歪着头愣愣的看着这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年轻人。 杜颉走到离九尾狐大约15米的地方站住,安吉尔的团队立即占据了有利位置,张军也已经把枪拿了起来。 杜颉抬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看了九尾狐一会道:我知道你能够听明白我的话,我们想进入仙冢,怎么才能从你这里通过。 队伍里出了几个中国人外,所有人都向看白痴一样看着杜颉,他们十分不解,为什么还要和这个长相奇特的狐狸说话,难道它真的能够听懂人话。 九尾狐笑了,笑的十分开心,仿佛杜颉将她像人一样平等对待让她十分的高兴。她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和队伍,突然身后的九尾开始如扇面一样散开,紧接着众人身上的五行之光就闪了几下,安吉尔的队伍立即做出了进攻的姿势,不过好在这群人都训练有素,没有得到命令他们没有真的进攻。 只不过在他们眼前发生的一幕彻底的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也将在场的所有中国人美好的愿望实现。 一名身穿宫装的美人出现了,芊芊玉足踏在秦俑的身上,身上的宫装随风而动,无法用语言形她的美丽,这是不属于人间呃绝色,这是仙女,这只能是仙女才有的仪态,高贵、冷艳、不食人间烟火、眉心处那夺目的莲花印记将她的整个气质推到了巅峰。 她的微笑这看着杜颉等人,似乎对这些人身上的五行之光有些意外,但是在看到众人的表情后又很满意这些人看她的样子,随即又挥动双手,整个丛林立即变得犹如仙境一般,亭台玉宇错落有致的散落在林间,宫灯亭台将这本来荒芜的原始丛林映衬的美不胜收,在极光的辉映下如同仙境般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除了杜颉所有人都迷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王教授的声音响起:仙冢,我终于到了仙冢,我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随即就像向九尾狐走去。 杜颉立即手拿一片雷木一下印在了王教授的头上,王教授一个机灵随即眼中痴迷的神色消退,看清眼前的情况后立即向后推了几步,随后一阵后怕的看着杜颉,此时王教授的脸上满是汗水,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可能是刚才看到的东西对他的打击太大,没等杜颉说什么,自己就昏了过去。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这个时候他是安全的,不会受到九尾狐幻术的困扰。 没有理会王教授的状态,杜颉大声对九尾狐道:前辈就不要戏弄我们这些晚辈了,我还是那句话怎么才能通过你的考验接着往下走。 九尾狐展颜一笑,那绝世的风情即便是杜颉都有一瞬间的失神。随着这一笑所有人身上的五行之光再次爆闪起来,不少人开始恍惚的向前移动,只有张军和安吉尔还在挣扎。 杜颉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刚想有所动作,耳边听到一声极为动听的声音道:你能帮他们到什么时候,想进仙冢可不是光靠你的帮助就能够进去的,如果你要自己进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过去哦。那声音犹如黄鹂出谷般委婉清脆,什么是天籁之声,杜颉总算是有了一个评判的标准。 杜颉一点都不意外九尾狐能够说话,其实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说话,而是一种超感官的声音传递,通俗点说就是传音,九尾狐的声音是直接作用于杜颉的脑袋里的,而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因此就算别人站在杜颉的跟前也听不到九尾狐和杜颉说什么。 杜颉稳住心神道:前辈就不要戏弄晚辈了,我自己就算进去了也出不来,而且我已经承诺过的事情万万不会半途而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一点操守我还是有的。 九尾狐听后展颜一笑戏谑的道:操守还真看不出来,我只看到你的某些部位可与你说的不一样哦。 杜颉有些尴尬,不过这动摇不了自己的心境,不过杜颉知道如果在和九尾狐这么玩下去,身边这些人可就不好说了,一旦他们陷入九尾狐制造的环境中,即便是救出来,也有可能在精神上受到严重的摧残,大五行真衍阵对这种极致性的幻术有些力不从心。而且看九尾狐额头上的三色莲花图案,就知道这也是有了道果的修炼者,和烛龙的法相相同,这都是修炼到极致的标志,再进一步就是正神圆光,那可就是将天、地、人三魂中的地魂修炼道最顶峰的存在了,与普通的仙家都不遑多让,因此修炼到正神圆光的修炼者还有一个名字“散仙”。 不过这不是杜颉退缩的理由,九尾狐要比烛龙难缠的多,因为九尾狐的智力过人,再加上活的时间够久,因此一些手段只要开始就会被她看出端倪进而破掉,这就是时间赋予她的优势,见多识广是一种软实力,可是在有些时候,见多识广却比硬实力更加有效。 不过杜颉准备反其道而行,自己的这点手段在九尾狐面前是没有作用的,自己只能另辟蹊径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手弩是最佳的选择,速度快而且针对九尾狐这种情况自己的真阳灭魔阵刚好契合可以起到奇效。不过在这这之前自己必须限制他的速度,九尾狐的速度自己刚才已经见识到了,自己没有可能在她移动的时候射中她,而且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她的本体在哪,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包括这个美人也是。 想要限制九尾狐的动作两仪缚灵阵是个很好的选择,在对阵烛龙的时候两仪缚灵阵得到充分的检验,虽然两仪缚灵阵是个简单的阵法,但是有效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是重要的。可是杜颉现在有一个难题就是无法将九尾狐诱骗到两仪缚灵阵中,凭九尾狐的狡诈,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中计的,也许自己可以使用驭空阵技法将她困在原地。 杜颉的脑中不断的选择最佳的攻击手段,而九尾狐也不着急,在哪饶有兴致的看着杜颉在打着小算盘。 打定注意杜颉对九尾狐说:既然前辈不肯行个方便,那么晚辈只能冒犯了。 第八十二章破障 九尾狐的大眼睛眯了起来,兴致勃勃的说:只要你能够过了这个石人,我就算你通过了,不过你要是通不过可就的留在这里陪我一辈子哦。九尾狐笑着说出了最为恐怖的话,但是即便是杜颉都认为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九尾狐的一颦一笑都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和诱惑。 杜颉突然道:前辈其实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您的手段在外面可以有很大的发挥余地,而且想避开天劫虽然很难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何必在这自苦呐。 这番话让九尾狐一愣,随即赞许道:小家伙不简单,这手攻心之术用的极为纯熟啊,不过你这连说带比划的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杜颉尴尬的一笑回答:还真逃不过您的眼睛,我这手驭空阵还请您检验检验。 九尾狐笑着道:小东西跟我玩心眼,想让我往你的套里钻,我可不会上你的恶当,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 杜颉现在用驭空阵画的是四象伏魔阵,这是一个普通的阵法,由于简单所以用驭空阵技法可以完成的特别快,他的特点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照成一种镇压效果,不过这个效果用来对付九尾狐根本不够看,杜颉真正想要施展的是潜藏在四象伏魔阵里的两仪缚灵阵,这才是杜颉想要发动的杀手锏。 九尾狐毫不在乎杜颉的这点手段,而且它能够清晰的感到周围空间的灵气运动,对于四象伏魔阵可能她不了解,但是这个级别的灵力调动,还提不起她的兴趣。 虽然是两个阵法,杜颉在九尾狐给予的压力下很快的完成了驭空阵的施画,看了看身后的众人有的已经做出各种动作甚至有的开始嘶喊痛哭,显然已经陷入了九尾狐制造的幻术当中,现代人由于精神缺少依托,所以像幻术这类阵法针对人类心灵的术法更容易得逞也更有效果。大五行真衍阵的五行之光已经无法对抗九尾狐的幻术了,如果杜颉无法破除九尾狐的幻术,这些人可能就会迷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直到肉体的消亡。 四象伏魔阵法的完成,使周围的灵力开始汇聚一股威压逐渐开始形成。杜颉没有将两仪缚灵阵启动,对于两仪缚灵阵杜颉是寄予厚望的,只要能够扰乱周围的灵力平衡,九尾狐制造的幻术之境就会不攻自破,一旦幻术破除,这些人除了虚弱一点外,很快就能够回复起来。 九尾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之后笑道:小小的镇压效果可不会对我起什么作用,这是四象之力吧,对付一些后辈可能会有作用,可是对付我威力还差点。小子你不会就这点能耐吧,还是留了什么后手,要不然你不可能过了那两个讨厌东西的关。 杜颉的心中一动,九尾狐提及那两个讨厌东西应该就是烛龙了,看来同为使用幻术,烛龙的幻术似乎比九尾狐的幻术威力更强一点。 杜颉脑中灵光一闪,九尾狐的幻术是建立在被施术者本身上的,也就是说,被施术者看到的一切,都必须是自己脑中就有的东西,九尾狐的幻术最大的威力在于是将你心底最大的欲望释放出来,这种幻术的威力在于你不是在对抗九尾狐而是在对抗你自己,只有战胜自己你才能战胜九尾狐带给你的幻境。 而烛龙则不然烛龙的幻术是强加给你的,也就是它想让你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这种幻术的威力在于烛龙的强横,如果你的精神世界能力强过烛龙你就可以很轻松的战胜它,如果不然即便是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那么你也只能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如果具体一点归纳就是,九尾狐的幻术,被施术者是主动的,九尾狐的幻术属于被动施术,需要借助被施术者本身的精神力量。 而烛龙的幻术,被施术者是被动的,因此烛龙的幻术属于主动施术,被施术者只要精神世界够强大就不会中招。 这在外行看来似乎是一个很小的差别,但是在杜颉看来确是本质上的差别。如果论攻击性,无疑烛龙的幻术更为强大,而如果论迷惑性那么九尾狐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想通这一点,杜颉对自己的方案又增加了几许胜算。九尾狐的主动控制力不强,这是迄今为止杜颉分析出的最大的优势,也就是说,只要杜颉可以对九尾狐照成一定程度的创伤,那么她的幻术就很难施展。毕竟现在沃尔刚夫的队伍已经不是那个在仙冢外围丛林里就被迷的团团转的队伍了,有了石碑的加强,至少在精神抗性上要比以前强大太多了。 四象伏魔阵的威力已经开始现现,周围的幻象出现了不正常的波动,一些亭台楼阁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此时杜颉才发现这里应该是一处古建筑,从倒塌的痕迹上看,这里以前确实存在着许多的建筑,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已经被丛林、荒草所掩埋,只有那些作为根基的石柱还依然屹立在哪里,从规模上看,这里应该是一处大型的宫殿,不知道当时是用来干什么的,如果王教授清醒他可能会说出个一二三来。 九尾狐一幅慵懒的模样惹人怜爱,但是从她不时左顾右盼的眼睛中,杜颉知道她的谨慎一直没有放松。 就在这时四象伏魔阵已经完全启动的时候,杜颉一把雷木飞出,随即寻阴珠也抛了出去,杜颉要用寻阴珠来寻找九尾狐本体的大致位置。 雷木的攻击效果虽然单一且威力不强,但是作为杜家人每战必用的先手武器,从来没有让杜家人失望过。 细小的电流将眼前的幻境击打的支离破碎,而且有几枚雷木明显是在追踪者什么,杜颉眼疾手快在寻阴珠与雷木的双重定位下,杜颉的手弩激射而出同时驭使驭空阵技法将两仪缚灵阵激发。 杜颉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四象伏魔阵与两仪缚灵阵相结合之后,会对范围内的灵气造成如此大的波动,如果先前用来困住烛龙的两仪缚灵阵内灵气的波动用波涛汹涌来形容,那么现在四象伏魔阵加上两仪缚灵阵内的灵气波动就只能用上崩海啸来形容。这是远远超出杜颉计划之外的偶然事件,即便是作为始作俑者的杜颉现在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九尾狐气急败坏的在阵内拼命的抵抗着灵气暴动带来的负面影响,虽然还不至于让她受到伤害,但是在如此大规模的灵气暴动情况下,她也是寸步难行。 在次装填好弩箭的杜颉神色复杂的看着被困在阵内动弹不得的九尾狐,她倔强的眼神里丝毫看不出任何祈求的神色,有一丝懊恼,有一丝不甘,有一丝恼怒,还有一丝解脱,也许她也不想在悠长的生命里困守在这牢笼之中一生吧。杜颉突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虽然理智与理性在不断要求杜颉扣下弩箭的机扩,但是最后理性站了上风。 杜颉放下手中的手弩,几步跨过秦俑石人,对困在两仪缚灵阵内的九尾狐道:前辈承让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九尾狐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杜颉会这样对她,久违的一丝温暖在她的心底升起,她转过头没有理会杜颉。但是杜颉的脑中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去吧。 杜颉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九尾狐的意思,这是坤卦的卦辞: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意思是:顺利,应当像牝马一样地坚持下去。君子应当有所作为,先迷惑后得到主导,有利;西南方向得到朋友,东北方向丧失朋友。安定地坚持下去吉利。 而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就要复杂的多了,虽然也是坤卦,但是这是第六爻的爻辞。第六爻是客卦的上爻,代表客方的态度,阴爻,表示客方态度随和。“龙战于野“中的“龙“象征主方与客方,“野“指双方关系,主方和客方相互之间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龙战于野。但是,这里的龙已经是不同于乾卦中所描述的充满生气的强健的龙,而是精疲力竭的受伤的龙,或者死龙。客方对主方随和,双方几乎没有争执。“其血玄黄“的“玄“指黑色,表示主客双方的争斗已经是过去的事,“龙“的血已经变成黑色,并且和黄沙混在一起。 坤卦的爻辞和卦辞杜颉都明白,但是九尾狐这个时候说出坤卦的卦辞,好心是一定的,可是这里面的意思却大有文章。卦辞的一项很好解释,意思是说要让杜颉他们坚持下去,不要因为迷惑而放弃了主导权,而且有利西南,也就是说,队伍应该往西南方向去,而不是一直走什么直线。东北有生命危险,哪里是坚决不能去的。这是在给杜颉指引前进的方向。 可是坤卦的爻辞就难以解读了,表面上看应该是对杜颉的一种劝告,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表示仙冢内只要杜颉这个客人不去主动和主人拼命都会有生机,而且变相的告诉杜颉,仙冢内的主人大多已经衰败了,其血玄黄的意思在坤卦中示意主方已经是外强中干了。而且主方远不像看上去那么强大,这也就能解释杜颉一直以来的疑惑,无论是烛龙还是九尾狐,从他们修炼的表象上看,他们一个有法相一个有道果,这样的修为可谓已经通天了,但是他们一个个被杜颉的手段所击败,这简直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可是这种不合理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合理的理由,这是杜家的家训。那么九尾狐和烛龙他们外强中干的理由是什么那,杜颉抬头看了看天,极光依然绚烂,但是杜颉知道,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大阵之下。 九尾狐的坤卦提醒让,杜颉有了一丝明悟,抬手用驭空阵技法撤去困住九尾狐的阵法,杜颉看着九尾狐一阵沉默,双方都懂了也就不需要多余的话。 九尾狐跳到秦俑的身上,与杜颉对视,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不言之中。 九尾狐走了,没有用那如闪电般的身法,而是落寞的向一侧的树林走去,杜颉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心中涌起一种英雄暮迟的感慨。这些仙儿都是天地的宠儿,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但是到头来,一个大阵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将他们一个个困在这里,先前杜颉的猜测是对的,大阵的衰弱期就是用来补充阵法能量的,也是用来筛选进入仙冢的资格的,这个大阵确实可以隔绝一切自成天地,但是代价那,能量不会平白无故的来也不会平白无故去,能量守恒是规则不是法术,而规则是不可逆的。仅凭一个周期的衰弱期根本就满足不了这种逆天大阵的所需,那么他必然需要一个能量来源,什么是能量来源,自然之中的灵气当然算是,可是凭借自然的补充是远远不够这么庞大的消耗的的,那么剩余的来源就只有这些仙儿了,他们修炼灵气存储灵气修为越高灵气的存储越大,于是大阵在提供庇护的同时,代价就是消耗他们自身的修为来弥补大阵所需。这中剥丝抽茧的消耗无异于凌迟之刑,要知道灵气对于每一名修炼者的重要性都是无与伦比的,大阵消耗他们的灵气,就是消耗的他们的生命力,生命力的流失相信对于任何生命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衰弱只不过是最最基本的表象了。 杜颉本来对这个大阵的创立者已经够仰慕的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位伟人的实力,三才鼎立啊。大阵庇护仙冢中的仙儿,仙儿保护大阵和仙冢,外界进来所有一切包括人、动物、仙儿、灵气补充里面的仙儿和大阵。阴阳互补、内外兼顾、吐故纳新、三才鼎立这不是一个阵法,这是大道,这是世界的缩影,虽然看起来残忍,但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不过就是天地的法则而已,在天地面前生与死都不过就是能量的转换而已,所以谈不上残忍与否,只不过是为了平衡,阴极阳生,阳极阴生,阴阳互生,万法自然。 第八十三章大道至简 九尾狐走了,她布下的幻境也随即消失,被折磨的精疲力尽的队伍在此开始休整,所有人都很安静,所有人都有些呆呆的,九尾狐的幻境针对的是人心所向,是善是恶都是一念而生。 虽然杜颉没有中九尾狐的幻术,可是杜颉得到的震撼要远远大于队伍里的任何人。躺在秦俑的身边,看着天上朦胧的天空,极光的绚丽此时看起来很是诡异,可能是心境的原因,现在杜颉看着仙冢的天空,就会想起九尾狐他们这群灵兽的处境,这座大阵当真是旷古绝伦,从构思到布置简直匪夷所思到了几点,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先前杜颉认为只是一个幻阵加上一些厉害的八门遁甲之术,现在看来,布阵的人根部不屑对付入阵的人,他要对付的是天,是道,是心,虽然不知道这个阵法是如何隔绝阴阳自成一界的,可是天道人心尽在此中被运用的淋漓尽致,这种手段不仅仅让人佩服更让人恐惧。要说这个大阵抛开布置的方法不谈,他的原理并没有太多过人之处,但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屏蔽天劫,就让无数妖物蜂拥而至,从此成为了大阵的维持者和保护者,甚至甘愿用自身的修为来弥补大阵的损耗,这就是看破人心的力量。所谓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看上去简单的东西往往会酝酿着大的智慧,这座大阵如果让杜颉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么只能是大道至简。 原理很简单,手法很高明,效果很显著,简单二字从来不是因为某件事十分的容易而称为简单,而是将一件事做到了极致从而变成了简单。就像呼吸一样,对于任何生物来说呼吸是自然而然的事,再简单不过了,但是这确是地球生物进化到极致的产物,其复杂的氧交换过程可以说是其他手段都无法代替的,呼吸也很简单,但是他是建立在复杂基础上的本能反应,而这种不需要刻意去做的反应,对地球生物而言却经过了漫长岁月的进化,一呼一吸、一张一弛、一动一静、一阴一阳,自然而然,大道至简万法自然。 杜颉的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天道,天道为公,老天是最为公平的,道本身是在解释天地运行的规则,修炼之人追寻天道,而后与天道轮回对抗,其本身的意义就在于只有理解才能突破,生物的桎梏在于死亡,而追寻天道本身是为了对抗这种桎梏,突破这种桎梏,那么为了维护道的公正,就必须接受惩罚,天劫,就是最好的惩罚,而所谓的破碎虚空登仙台,可能就是去到另一个可以容纳这些突破了桎梏人的世界吧。哪里将会有另一种规则在等着这些幸运儿,那里依然有天有地也有道,大到三千殊途同归,没有人可以逃脱道的束缚,想跳出三界外不在无形中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可能你只有真正跳出三界五行之后,就会发现更为艰难的规则在等待着你,没有人可以真的跳出道之外,即便是死了都不行,能量是不会因为个体的消亡而消失的,他只不过是转换成另外一种形式存在而已。 杜颉感到自己的境界似乎上升了一大截,随手使出驭空阵技法,一个简单的真阳阵在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对于现在的驭空阵技法,杜颉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阵法的完整度,就像自己将阵法刻在某种实物上一样,虽然看不见但是那种联系超脱了感官上的限制,达到了另外一种不可言传的境界。 张军挪了过来打断了杜颉的思路道:兄弟,后来你是如何降服那个狐狸精的,我可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一会是过去的老兄弟来找我偿命,一会是我过去杀过的动物来咬我,还有一些我根本就看不清脸的人来拽我,他们说仙冢就是地狱的入口,要我过去陪他们,你说邪门不,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些人啊。 杜颉看着脸色煞白冷汗直流的张军宽慰的道:军哥你放心,那些只不过就是你的潜意识不是真的,九尾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那些都是假的是幻术不能真的威胁到你。有了杜颉的解释张军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见张军和杜颉说话了,王教授和沃尔刚夫、安吉尔走了过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安吉尔,她那健康的小麦色肤色,现在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作为一个佣兵,杀过的人可能比整个队伍的人都多,所以一旦她陷入幻术那种冲击杜颉想想都不寒而栗。 沃尔刚夫开口道:杜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走到仙冢的入口吗,这里的动物太可怕了,他们是住在人们心底的恶魔,把人心中最深处的噩梦都挖出来活生生的展现在你的眼前,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最怕一个人睡,那个时候我总觉的我房间内的壁橱里住着一个其他的东西,一到半夜的时候我就能够听见他在里面用指甲划过壁橱的门的声音,后来我父亲证实那只不过就是老鼠而已。本来这件事我都已经忘了,可是刚才他又发生了,只不过那里面是一团黑影,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拖入了壁橱里,哪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像影子一样的东西在围绕着我,直到你把我救醒才摆脱这个噩梦。沃尔刚夫的确被吓得不轻,以至于动摇了他对这次任务的决心。 王教授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看丛林道:我在幻境中看道了仙冢里面,那里面有着无数的壁画,我所有的不解都在那些壁画上找到了答案。小杜看来我的理论已经成为了我的心魔,我没有在幻境中看到任何一个我的家庭成员,也没有看到我那些跟我出任务而死的同志,我曾经以为我很在乎他们也常常为此自责,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是如此的自私,我想的只有我自己,从来没有为他人考虑过。王教授确实在自责,这种自责甚至动摇了他的本心。 安吉尔没有说话,杜颉理解她的处境,九尾狐的幻术针对的是人心,她会把你的心挖出来给你看,让你看看的你的心到底是个什么颜色,而这对于人来说确实最没有抵抗力的。佛家讲“五蕴皆空”,道家讲“无欲无求”说穿了就是要将你的心炼成一块石头,五蕴为:色、受、想、行、识佛家认为此五者集而成身,这五蕴就是人所有的欲望总和,把这五蕴都看破了,你也就修成正果了。而道家的无欲无求大体意思也是相同,有一句成语:无欲则刚很贴近这个意思,没有欲望的时候,任何其他的因素都不会影响到你本身。佛到了最高境界就会是“空”什么都没有包括自己都没有了你又能迷惑谁呐。而道到了最高境界就会是“无”同样的道理自己都无了,你有什么法术都是没有用的。 但是你要真的修到这个地步,那么你根本就不需要来仙冢了,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修炼到这个地步的人,对于外物根本就没有丝毫兴趣,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果”,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等王教授等人平静了下来,杜颉才对他们说:这次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是好在有惊无险我们都算是平安过关了,而且对于九尾狐前辈我们不要多加责难,可以说我们能够在这说话都是前辈高抬贵手的结果,凭我的本事想在九尾狐前辈面前讨得便宜无异于痴人说梦。 听到杜颉把话说的这么重,沃尔刚夫等人有些不得其解,但是碍于杜颉此时的重要性,又不好意思反驳,于是沃尔刚夫只能将目光看向王教授。 王教授倒是认为杜颉的话没什么不妥,九尾狐在中国的历史上可谓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灵兽,不单单是纣王的关系,以九尾狐为代表的狐妖一脉,在中国历史和民间的野史上一直占据着榜首的位置。从中国人用狐狸精来形容长相妖艳妩媚的女人上就可以看出,狐妖在民间是有多高的知名度了。 看到沃尔刚夫看过来,王教授只能用最简单的语言快速而形象的将九尾狐介绍了一边。看到沃尔刚夫和安吉尔恍然大悟的样子,杜颉不仅有些好笑,安吉尔作为有中国血统的混血儿,不知道听到狐狸精的介绍后会有什么感想。 王教授给沃尔刚夫解释完后对杜颉道:小杜你到底是怎么击退九尾狐的,你自己也说了你的手段和她根本没有可比性啊。王教授委婉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杜颉长叹一声道:王教授也不用这么抬举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我能够侥幸救的大家,只不过是因为九尾狐前辈没有跟我们较真,用一个赌约赢得了我们的自由。 王教授等人听得一愣,随后张军迫不及待的问:赌约什么赌约,不会那个狐狸精要你过去陪她吧。杜颉听后好悬没栽倒,不知道因为什么张军自从经历过九尾狐的幻术后性格好像开朗不少有点不着调。 杜颉不满的道:都跟你说了不要对九尾狐前辈不敬,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万一你一个不小心,再次惹恼她老人家,你是不是还想尝尝幻术的滋味。 张军一听连忙小心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后怕的道:兄弟你提醒的对,我可不愿意在被迷了,简直生不如死啊,不对还不如死了。 杜颉没工夫和张军闲扯,有件事一直在心中衡量,那就是要不要将九尾狐告诉杜颉的坤卦跟他们说,这件事是决定是否能够平安进入仙冢的关键,当然沃尔刚夫他们不会给杜颉什么建议的,他们根本听不明白,能够给杜颉建议的只有王教授,因为王教授本身就是易学的专家,坤卦如果说在使用方面来说,十个王教授都比不是杜颉一个,但是要说理论知识,那就只能反过来了,这件事在杜颉心底始终悬着,说与不说实在是难以决定。 突然杜颉偶发奇想,既然是卦象那么不如以卦象来解决吧。 第八十四章以卦议卦 所谓以卦议卦倒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手段,而是让王教授选择一个卦象,以此来断定杜頡是否将这件事告诉他们。这虽然看起来有些玩笑,但是卜卦就是这样,不要以为你的选择是随机的,人的一生没有什么事是随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固定的,分别在于你在做选择之后,所出现的结果,虽然我们很难看到一个未知的结果,但是结果就是结果,从来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改变,只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出现。这个和薛定谔的猫有异曲同工之妙,很难说卦数是不是量子理论的另外一种解释,反正杜颉认为这两个理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打定主意杜頡问王教授:王教授你对八卦的卦象有什么了解。 王教授被问的一愣,奇怪的问:小杜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关于卦象方面的问题我在你的面前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杜頡摇摇头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时候还是要兼听则明的,而且我们现在处于仙冢大阵之中,我想看看我是否漏掉了什么,而您本身也是易学专家,我的理论知识肯定不如您的。王教授听杜頡这么说十分高兴,杜頡做出的肯定,对于王教授来说比别人的肯定让他受用的太多太多了。 王教授认真的想了一下道:对于八卦而言,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其区别在于你是从什么方向去看,先天八卦属于从主观上看,也就是从内往外开,而后天八卦正好相反。虽然说先天八卦更为博大精深,但是卦数从来不是什么可以做出结果的理论,就像大衍之数一样永远有那个未知的一在里面充当变数,所以要说卦数卦象虽然可以作为依据但是不可以作为结论,卦的本身带有指导意义而非实际意义,我们可以按照卦象去做,但是怎么做还得自己做决定。不过卦象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你在没有结果的时候总是在怀疑卦象的准确,但是一旦有了结果你就会发现,你的结果和卦象的寓意是一样的。当结果出现之后你就会觉得当时我为什么没有参透卦象以至于错失了很多的机会,其实从本质上看,卦象的寓意不是所谓的模棱两可,而是一种对结果的抽象概括解释,这种解释只能在结果出现后显现,当然这不排除某些对易学理解更为透彻的人可以将结果看的更为清楚,但是这个应该是一件即为耗费心神的活,以至于有了泄露天机必招天谴的说法。 杜頡听得直点头,王教授的说法更具有普遍性,要比杜頡解释的更为通透,也更有学术根基。 王教授说完杜頡问道:王教授如果就目前的我们的经历的情况看,对应卦象我们出于何种境地哪。 杜頡的问题让王教授陷入了沉思,他已经察觉到了杜頡这句话中不同的韵味,不过既然杜頡这么问了,王教授必须做出正面的回答,于是王教授考虑了一会到:如果说我们已经经历过的情况对应卦象的话,那么我们应该处于坎卦。坎卦本身为叠卦,同卦相叠,且坎为水,坎水为险,上坎下坎两坎相重,视为险上加险,险阻重重,进固险,退亦险,进退两难。而象为:一阳陷二阴,所幸阴虚阳实,虽然危险重重,但都有一线生机。 杜頡再一次对王教授的易学知识充满了敬仰之情,王教授所说的坎卦的确是目前队伍所处的形势。如果结合九尾狐给的坤卦,那么这件事就变得十分有意思了,不过杜頡还没有达成目的。 于是再次问王教授道:王教授如果让你对前路有所选择,你会选择哪个卦象。 杜頡再一次问这个问题,现在不仅仅王教授觉得杜頡另有所指,就连沃尔刚夫和安吉尔、张军都察觉到了不对,沃尔刚夫动了动嘴没有问,不管如何杜颉总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而且杜颉现在问这些问题,一定不会是闲极无聊,虽然沃尔刚夫听不懂杜颉和王教授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不妨碍沃尔刚夫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王教授皱着眉头道:如果还要往前推,那么只有地火明夷卦了,所谓地火明夷卦为上坤下离,坤为地,离为火,上卦的三个阴爻把下卦的离火埋在了地下,所预者为:光明受阻,前途不明,环境艰难。卦辞为:利坚贞,晦其明也。意思是,要在艰难困苦中守住本心,坚持正道才能得到胜利。 王教授说完奇怪的问杜颉:小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你不要有顾虑,我们能走到这,要说还有什么可顾虑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了。 杜颉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王教授的地火明夷卦和杜颉所预料的相符合,因此杜颉正色道:王教授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九尾狐前辈离开时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道路。她给我的是坤卦: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王教授先是一愣而后大惊失色道:她能够说话,你真的确定她能够说话。沃尔刚夫和安吉尔、张军也是被惊得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军可能还能够接受,可沃尔刚夫和安吉尔是无论如何不能够接受,九尾狐会说话这一事实。 沃尔刚夫一脸的不信问道:杜,你是不是也被幻境迷惑了,那个九条尾巴的狐狸虽然诡异,但是她能够说话,是不可能的。 杜颉轻笑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鹦鹉都可以说话,狐狸为什么不可能,而且我说的说话,也不是真的就像你我这样说话,而是一种传声,类似于用意念传递消息。 沃尔刚夫一下被杜颉问住了,听到杜颉的另一个解释后,似乎好受了一点,如果是意念传声,这种神秘的事情似乎更能够让沃尔刚夫接受,反而是说话这一事情他不能够接受。 安吉尔也开口道:如果她能够说话,那么她也能够听懂我们的话是吗。杜颉对安吉尔的关注点有些意外,但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张军倒是除了震惊外有些唏嘘的意思,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杜颉再次说道:王教授各位,我们不需要纠结九尾狐前辈会不会说话的问题,我们还是将目光看向仙冢吧。王教授坤卦你比我熟悉,利西南,杀东北,因此我们现在行进的方向应该向西南方向前进,您的看法那。 王教授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关于九尾狐的事杜颉给大家的打击太大了,王教授对此事还是抱有怀疑态度,不过杜颉既然如此肯定他看到的不是幻觉,那么杜颉肯定有所依据,毕竟九尾狐被击退是不争的事实。无论这条线索来自哪里,就算是真的来自九尾狐,杜颉将他说出来,已经是对大家最大的坦诚了,所以在这种事情是不需要和杜颉较真。 想通这一点王教授道:坤卦的卦象六爻你的判断不会错,但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用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呐,从普通的卦象解释看,主家的处境是十分不好的,难道他们正处于一种危险的处境,而无力对我们进行干扰。 杜颉对王教授的敏捷思路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仅凭借一个坤卦就能够看出关键所在,的确对易学有着非同一般的理解,看来王教授这个易学专家真不是白叫的。 杜颉点头道:您猜的不错,我大体跟你们说说仙冢里这些仙的状况,和仙冢这个大阵的运行原理。于是杜颉将自己所猜想的详细叙述了一遍。 杜颉说完,四个人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危机不断的丛林里居然隐藏这如此大的秘密。 王教授若有所思的道:难怪,这里的一切如此的不可理喻,那个秦代的尸侍就不用说了,毕竟属于人工产物。但是烛龙和九尾狐说实话,的确是闻名不如见面,他们的实力虽然也已经很厉害了,可是与传说中的实力有着天壤之别。听你这么一说,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个布阵的人,简直就是有着通天的手段了,这大阵环环相扣,将天、地、人三才都囊括其中,这种对于易经和奇门之术的运用已经到了极致,我实在想不出历史上那位人物可以有如此通天的手段,除非是鬼谷子亲临才有这个可能吧。不过鬼谷子和仙冢有联系吗?王教授又有些迷茫,因为仙冢和仙冢外面的大阵是没有关系的,大阵的建立可以在仙冢成立之后的任何时候,不一定就必须是和仙冢同时建立的,所以单凭现在已知的线索是无法确定仙冢大阵是那个时期建立的。 沃尔刚夫听完杜颉的叙述,只能望天兴叹,他实在不理解阵法到底是什么概念,如何能够达到杜颉所说的效果,而且在他的心中隐约还有一丝兴奋,因为越靠经仙冢带给他的惊喜就越来越多,这些神秘的生物,这个神秘的大阵,每一样都会给组织带来绝对的利益,如果能够将这一切研究明白,他在组织中地位一定会得到提升,到时候自己手中就会有更多的资源。不过沃尔刚夫清楚的知道,任何事想要达成都必须拥有坚定的支持者和执行者,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让对的人去做对的事才是一件事能够成功的关键。 而对于沃尔刚夫来说杜颉无疑就是那个对的人,这里的一切如果还有人能够弄明白,那么非杜颉莫属,看来自己必须再一次向高层阐明自己的立场,而这一次可不是为了保证什么安全,而是上升到了维护利益的高度了。 第八十五章大阵的威能 杜颉听到王教授猜测仙冢大阵是鬼谷子所创,有些不以为然,鬼谷子的实力倒是够了,但是杜颉直觉中这个大阵的设立还有更早的多,杜颉有一个最基本的判断,就是石碑,石碑作为大阵的核心,至少大阵的建立和石碑应该属于同一时期。据杜颉猜测,自己等人能够得到石碑的馈赠,全方位的提升身体素质甚至精神力量,与这座大阵是分不开的,可以说如果石碑真的拥有这种独特的能力,那么他的能量消耗来源在哪里,毕竟无论什么高深的术法和材料,不可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来源,千百年来到仙冢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至少历代帝王不会放过这个长生的机会,来的人这么多,在石碑面前献祭的这么多,石碑不可能只消耗不吸收,因此大阵就是唯一一个可以补充石碑能量的来源媒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得到大阵认可的能量来源。 想通这一点杜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等人的身体素质得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加强,这一切都是阵法的能力,是阵法在护佑着这群得到石碑认可的人,而得到石碑认可就间接的得到的大阵的认可。 自己等人不是真的被加强了身体素质,而是在阵法再用他的能量加强有资格者的素质,并在阵法的范围内享有特殊的资格,这种资格类似于有阵法的令旗或者阵牌的阵法使用者。说白了就是你的体力和你的感知力是因为你在阵法之内,阵法用他的能量来提升了你这些素质,一旦没有了阵法的加持,那么你就会被打回原形,当然不是立刻就恢复原状,须等你体内的这种能量消失之后,你才能真正的恢复原状,这就是张军所说的,祭祀完石碑后,如果不进入仙冢,体能的这些提升会缓慢消失的缘故。 这其实在阵法之道上是最为基本的东西,但是杜颉这个也算是阵法大家的人,居然现在才想到,真是让杜颉自己都有些汗颜。想起那块跨越了几千年前的阵牌,杜颉终于有了明悟了,阵牌啊,先祖的提醒真是太直白了,直白到自己现在才想通这是为什么,这种明显的表述就差直接告诉你了。 想通大阵与人的关系,杜颉心底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可能外人不觉得想通这点对实际有什么帮助,可是作为杜家的传承人,阵法一道虽然不说是无出其右,可也算是出类拔萃的。想通这一点对于外人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对于杜颉来说意义却重大。阵法不管多么高深莫测,一旦得到阵牌或者令旗,那么你就从一个破阵者变成了使用者,虽然这个使用者还需要通过种种危险的测试,但是这与破阵者相比已经安全太多了。 不过这些事杜颉是不需要和王教授他们分享的,有些事过多的解释反而会起到不反效果,杜颉现在急需解决当下的问题。 于是杜颉道:王教授其实我问你这么多的主要原因还是想知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到底代表着怎样的意思,通常的卦辞我觉得无法解释这句话。而且刚才你给的坎卦和地火明夷卦,我得到的坤卦,两相结合,那么就会得到一个既济卦,所谓上坎下离,亨小、利贞。初吉乱终,水火既济盛极将衰。如果按照此卦来看,此行初期可能还算顺利,但是结果可就极为不利啊?再结合坤卦的卦象,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主与客似乎都得不到好结果啊? 王教授听后摇摇头道:不然,其实你对易经的了解始终停留在实用上,而缺少了理论的专研和对变数的关系的了解,要知道卦象还有变卦一说。而且坤卦乃是阴极,阴极而阳生,水火既能相济也能相斥,这几幅卦象无不显示矛盾重重之意。那么我们就从时间上来推衍,你最先得到的是坤卦那么我们就以坤卦为上卦那么上三爻就是阴,结合我的坎卦那就是地水师和地火明夷,地火明夷我已经用过了,那么就只剩下地水师了。地水师为六十四卦中的第七卦,爻辞为:师:贞,丈人,吉无咎。象辞说:地中有水之象,视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凡事须师出有名,行动一致。这就说明我们此次的行动虽然危险但还算顺利,只要不作出一些有损德行的事,应该是有惊无险的,但是坤卦为纯卦,变数很大,现在我只能按照时间顺序来推衍一下,真要是到了仙冢里面还不好说,毕竟无论是坤卦还是坎卦都是纯卦,变数很大我们不可就这么草率的认定就是这种境况。而且,九尾狐既然这么说,肯定里面有着极深的含义,我解释的只不过是浅显的卦辞,这里面还是有许多不确定性。总之,我们这一路走到现在也应了有惊无险的卦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不做一些非必要的事,至少进入仙冢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进入之后,是什么样那就难说了。王教授的解释很是客观公正。 杜颉也知道这应该就是现在能做出的最佳判断了,将西南方向作为前进的方向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杜颉还隐约的感到,从自己的先祖留给自己的阵牌上看,有些事还是不要想的太复杂比较好,会不会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就是龙战于野,死后血是黑色的那,至于有没有龙或者有什么东西比喻为龙,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龙是死龙,能不能认为是龙脉,一条死了的龙脉那么必然里面邪魅丛生,九尾狐是不是这个意思。 压下心中所想,杜颉和安吉尔又在此地设立里一个接应点,和八极寻龙阵的阵牌,以此作为后备地点。王教授和他的学生抓紧时间对周围那些倒塌的建筑进行了拍照和绘图,大约2个小时之后杜颉用罗盘确定方位,向西南方向出发。 当最后一个人走进丛林,九尾狐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个闪身,又回到秦俑的身上呆呆的看着人群离开的方向。 一丝落寞出现在她富有人性的脸上,低头看了看下头的石人,一声清冷幽怨的叹息声回荡在空旷的丛林里。 杜颉他们的队伍这次行进的速度非常快,似乎顺着西南方向走,脚下的路都变得平坦了许多。而且杜颉有一种感觉,越往西南方向走,似乎大阵对所有人的加持越强。这应该就是大阵的一种功能,越临近仙冢阵法对人的影响越大,早知道是这样,仅凭这一点杜颉就可以判断出正确的路线。 再一次来到一处空地,杜颉示意所有人员停下,因为这里有一座比较完整的建筑,整个建筑完全是石质的,周围有不少石兽存在,不过这些石兽历经风雨的侵蚀,许多已经辨别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了。正中的大殿初具规模,可以看道台阶和石柱还屹立在哪里,大殿的中间以前应该供着什么神像,现在只能看到一个石质座了,上面供奉的雕像已经不见踪影了。 杜颉他们没有贸然靠近这座遗迹,来到这里不单单是杜颉可以感觉到危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危险,这种危险来的十分强烈,比以往每一次都强烈的多,而且这种危险中还伴随着另一种感觉,一种乳燕投林的喜悦感。 王教授有些激动的说:按照古书的记载过了这座祈神殿,我们就到仙冢了,看来九尾狐说的没错,西南果然是进入仙冢的最佳途径。 沃尔刚夫也十分激动,不过他更在意的是队伍的完整性。于是对杜颉说:杜,你感觉到那种危险了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怪物守着。 张军吐了一口唾沫道:马上进仙冢了,这群仙儿不会让我们轻易进去的,到了这一步就得看看是爷爷的命硬还是这群仙儿的骨头硬吧。 安吉尔不断的向四处张望,不过遗憾的是她什么也看不到,她只能感到危险,却看不到危险来自何处,这让她的内心十分的急躁,就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利斯之剑时刻都有落下的可能,而作为佣兵这种感觉是他最讨厌的。 杜颉要比他们的感受清晰的多,因为现在的杜颉处于驭真境,并且因为驭空阵的关系,对灵气的感觉比别人明锐的多。境界的提升使杜颉可以更为明确的感受道危险来自那座大殿的后面,而且这种危险比九尾狐、烛龙的威胁都要强大。 大藏之老林仙冢最新6章节 第八十五章大阵的威能 杜颉听到王教授猜测仙冢大阵是鬼谷子所创,有些不以为然,鬼谷子的实力倒是够了,但是杜颉直觉中这个大阵的设立还有更早的多,杜颉有一个最基本的判断,就是石碑,石碑作为大阵的核心,至少大阵的建立和石碑应该属于同一时期。据杜颉猜测,自己等人能够得到石碑的馈赠,全方位的提升身体素质甚至精神力量,与这座大阵是分不开的,可以说如果石碑真的拥有这种独特的能力,那么他的能量消耗来源在哪里,毕竟无论什么高深的术法和材料,不可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来源,千百年来到仙冢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至少历代帝王不会放过这个长生的机会,来的人这么多,在石碑面前献祭的这么多,石碑不可能只消耗不吸收,因此大阵就是唯一一个可以补充石碑能量的来源媒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得到大阵认可的能量来源。 想通这一点杜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等人的身体素质得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加强,这一切都是阵法的能力,是阵法在护佑着这群得到石碑认可的人,而得到石碑认可就间接的得到的大阵的认可。 自己等人不是真的被加强了身体素质,而是在阵法再用他的能量加强有资格者的素质,并在阵法的范围内享有特殊的资格,这种资格类似于有阵法的令旗或者阵牌的阵法使用者。说白了就是你的体力和你的感知力是因为你在阵法之内,阵法用他的能量来提升了你这些素质,一旦没有了阵法的加持,那么你就会被打回原形,当然不是立刻就恢复原状,须等你体内的这种能量消失之后,你才能真正的恢复原状,这就是张军所说的,祭祀完石碑后,如果不进入仙冢,体能的这些提升会缓慢消失的缘故。 这其实在阵法之道上是最为基本的东西,但是杜颉这个也算是阵法大家的人,居然现在才想到,真是让杜颉自己都有些汗颜。想起那块跨越了几千年前的阵牌,杜颉终于有了明悟了,阵牌啊,先祖的提醒真是太直白了,直白到自己现在才想通这是为什么,这种明显的表述就差直接告诉你了。 想通大阵与人的关系,杜颉心底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可能外人不觉得想通这点对实际有什么帮助,可是作为杜家的传承人,阵法一道虽然不说是无出其右,可也算是出类拔萃的。想通这一点对于外人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对于杜颉来说意义却重大。阵法不管多么高深莫测,一旦得到阵牌或者令旗,那么你就从一个破阵者变成了使用者,虽然这个使用者还需要通过种种危险的测试,但是这与破阵者相比已经安全太多了。 不过这些事杜颉是不需要和王教授他们分享的,有些事过多的解释反而会起到不反效果,杜颉现在急需解决当下的问题。 于是杜颉道:王教授其实我问你这么多的主要原因还是想知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到底代表着怎样的意思,通常的卦辞我觉得无法解释这句话。而且刚才你给的坎卦和地火明夷卦,我得到的坤卦,两相结合,那么就会得到一个既济卦,所谓上坎下离,亨小、利贞。初吉乱终,水火既济盛极将衰。如果按照此卦来看,此行初期可能还算顺利,但是结果可就极为不利啊?再结合坤卦的卦象,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主与客似乎都得不到好结果啊? 王教授听后摇摇头道:不然,其实你对易经的了解始终停留在实用上,而缺少了理论的专研和对变数的关系的了解,要知道卦象还有变卦一说。而且坤卦乃是阴极,阴极而阳生,水火既能相济也能相斥,这几幅卦象无不显示矛盾重重之意。那么我们就从时间上来推衍,你最先得到的是坤卦那么我们就以坤卦为上卦那么上三爻就是阴,结合我的坎卦那就是地水师和地火明夷,地火明夷我已经用过了,那么就只剩下地水师了。地水师为六十四卦中的第七卦,爻辞为:师:贞,丈人,吉无咎。象辞说:地中有水之象,视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凡事须师出有名,行动一致。这就说明我们此次的行动虽然危险但还算顺利,只要不作出一些有损德行的事,应该是有惊无险的,但是坤卦为纯卦,变数很大,现在我只能按照时间顺序来推衍一下,真要是到了仙冢里面还不好说,毕竟无论是坤卦还是坎卦都是纯卦,变数很大我们不可就这么草率的认定就是这种境况。而且,九尾狐既然这么说,肯定里面有着极深的含义,我解释的只不过是浅显的卦辞,这里面还是有许多不确定性。总之,我们这一路走到现在也应了有惊无险的卦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不做一些非必要的事,至少进入仙冢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进入之后,是什么样那就难说了。王教授的解释很是客观公正。 杜颉也知道这应该就是现在能做出的最佳判断了,将西南方向作为前进的方向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杜颉还隐约的感到,从自己的先祖留给自己的阵牌上看,有些事还是不要想的太复杂比较好,会不会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就是龙战于野,死后血是黑色的那,至于有没有龙或者有什么东西比喻为龙,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龙是死龙,能不能认为是龙脉,一条死了的龙脉那么必然里面邪魅丛生,九尾狐是不是这个意思。 压下心中所想,杜颉和安吉尔又在此地设立里一个接应点,和八极寻龙阵的阵牌,以此作为后备地点。王教授和他的学生抓紧时间对周围那些倒塌的建筑进行了拍照和绘图,大约2个小时之后杜颉用罗盘确定方位,向西南方向出发。 当最后一个人走进丛林,九尾狐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个闪身,又回到秦俑的身上呆呆的看着人群离开的方向。 一丝落寞出现在她富有人性的脸上,低头看了看下头的石人,一声清冷幽怨的叹息声回荡在空旷的丛林里。 杜颉他们的队伍这次行进的速度非常快,似乎顺着西南方向走,脚下的路都变得平坦了许多。而且杜颉有一种感觉,越往西南方向走,似乎大阵对所有人的加持越强。这应该就是大阵的一种功能,越临近仙冢阵法对人的影响越大,早知道是这样,仅凭这一点杜颉就可以判断出正确的路线。 再一次来到一处空地,杜颉示意所有人员停下,因为这里有一座比较完整的建筑,整个建筑完全是石质的,周围有不少石兽存在,不过这些石兽历经风雨的侵蚀,许多已经辨别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了。正中的大殿初具规模,可以看道台阶和石柱还屹立在哪里,大殿的中间以前应该供着什么神像,现在只能看到一个石质座了,上面供奉的雕像已经不见踪影了。 杜颉他们没有贸然靠近这座遗迹,来到这里不单单是杜颉可以感觉到危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危险,这种危险来的十分强烈,比以往每一次都强烈的多,而且这种危险中还伴随着另一种感觉,一种乳燕投林的喜悦感。 王教授有些激动的说:按照古书的记载过了这座祈神殿,我们就到仙冢了,看来九尾狐说的没错,西南果然是进入仙冢的最佳途径。 沃尔刚夫也十分激动,不过他更在意的是队伍的完整性。于是对杜颉说:杜,你感觉到那种危险了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怪物守着。 张军吐了一口唾沫道:马上进仙冢了,这群仙儿不会让我们轻易进去的,到了这一步就得看看是爷爷的命硬还是这群仙儿的骨头硬吧。 安吉尔不断的向四处张望,不过遗憾的是她什么也看不到,她只能感到危险,却看不到危险来自何处,这让她的内心十分的急躁,就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利斯之剑时刻都有落下的可能,而作为佣兵这种感觉是他最讨厌的。 杜颉要比他们的感受清晰的多,因为现在的杜颉处于驭真境,并且因为驭空阵的关系,对灵气的感觉比别人明锐的多。境界的提升使杜颉可以更为明确的感受道危险来自那座大殿的后面,而且这种危险比九尾狐、烛龙的威胁都要强大。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异兽穷奇 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杜颉道:安吉尔把你的队伍集合起来,把这些雷木拿上,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这种东西用多了就没有作用了。说着杜颉拿出一大把雷木交给安吉尔。 安吉尔眼睛一亮,雷木的作用安吉尔羡慕好久了,只不过碍于这是杜颉的私人物品,安吉尔没有好意思开口讨要,这可比他们手中的大口径气枪有用多了。 张军有些不满意杜颉给安吉尔这些雷木,不过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也就没有说什么。 杜颉将雷木给了安吉尔之后对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说:教授你们带领队伍向后退出一段距离,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帮不上忙,你们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 然后有对张军说:军哥你跟着我,这把手弩你拿着,我的安全可全靠你了。张军二话没有拿过手弩和弩箭,重重的对杜颉点了点头。 安吉尔的队伍已经集合了过来,所有人都围绕在杜颉的身边,杜颉看了看这群佣兵道:待会我会用一个阵法先试探一下看看那大殿后面到底有什么,如果我们可以对付,到时候我和军哥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座大殿中,然后我会在那座大殿上布置一个阵法,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外围负责牵制他并保护我们。 安吉尔点点头示意明白,随后开口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还是和九尾狐相似的动物吗。 杜颉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马上你就会看到了,我觉得这个要比九尾狐难缠的多。安吉尔听得心中一沉,比九尾狐还难缠,这个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时间宝贵,杜颉见没有人提出异议,拿出巡阴珠撒向周围,看巡阴珠向大殿的方向滚去,立刻开始使用驭空阵技法开始画阵,杜颉这次要刻画的是一个探测用的阵法,名为:引气局。这个阵法的作用就是探测周围的气的属性,然后凝结幻化形成一种气的集合体,用来吸引周围的灵物。引气局没有什么攻击力和防御力,但是因为本身聚合周围灵气的作用,激发之后往往会受到该地灵物的关注,所以就会引来藏匿在此处的未知灵物或者妖物,总之这就是一个诱饵的作用,吸引隐藏再次的东西现身。 引气局也是一个简单的阵法,要说杜颉在仙冢中收获最大的就是打破了以前对阵法认知的局限性,以前以为阵法的等级越高威力就越大,这个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没有错,但是通过这几天的仙冢之行,尤其是在对付烛龙和九尾狐的几次战斗中,杜颉发现阵法适合的才是最好的,能够因地制宜的使用当时最佳的阵法这个才是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求高级求威力,要知道威力越大的阵法,其刻画的难度就越大,难度越大浪费的时间就越多,而在千钧一发的战场上,浪费时间基本就等同于浪费生命。战场不是过家家需要等你准备好在打过来,稍纵即逝的机会就在那转瞬之间,你抓不住有可能就会付出昂贵的代价甚至是生命,所以不求最好但求最合适才是最佳的选择。即便是需要高难度的阵法克敌制胜,那么为了赢取时间,也需要用一些快速简单的阵法来拖延对手。如果有可以瞬发的阵法那才是最好的阵法,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用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引气局激活,杜颉等人隐藏在了周围等待着石殿后面的危险露出真容。这时王教授和沃尔刚夫不知为何摸了过来,看着两个老头兴致勃勃的样子,杜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个节骨眼也没法在将他们俩撵回去,于是只能示意他们藏好,也就懒着搭理他们俩,真是不知者无畏啊。杜颉心中感叹。 引气局很快就聚集了很大的一团气团,而且受到巡阴珠的牵引,这团不断压缩边变大的气团开始缓慢的向大殿方向飘去。 随着气团的运动,大殿的后面开始有了动静,先是一阵杂音传来,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生物在后面站立了起来,紧接着杜颉看到了它。 它是飞出来的,一阵恶风吹过,一个凶兽出现在了大殿上。杜颉咽了咽唾沫,有一种转身就跑的冲动,没等杜颉说话,王教授兴奋的道:穷奇,这是穷奇。虽然王教授的声音不大,但是这一声,足够引起凶兽的注意了。 那体长超过4米高度也有2米以上似虎非虎,浑身长满尖刺,两翼展开足有10米的凶兽,立即发出了惊天的怒吼。 那声音没有虎啸时的那种霸气,反而有一种类似于狗叫声中特有凶厉感觉,可也不同于真正的狗叫,总之给人一种阴狠凶恶的阴沉感。 杜颉这时候没有时间跟王教授这个搅局者掰扯,虽然王教授的话是对的,但是杜颉真的希望王教授这次说错了,这不是穷奇,而是一种变异的老虎,如果真是穷奇,一旦应对不利这群人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在传说中,穷奇这种凶兽是拿人当口粮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舜帝流放四裔,以御魑魅。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杜颉大喊一声“攻击”随即开始用驭空阵技法开始刻画阵法,这一次缚灵阵是不起作用的,穷奇虽然也修炼灵气,但是他的肉体力量足够可以碾压在场的一切,所以这个时候用缚灵阵照成灵气波动意义不大。杜颉这次选择了另一个镇字诀阵法“四象镇魔图”这是一个极具威力的阵法,虽然不属于巫荒秘法,可是在镇压一道上已经与巫荒秘法不相上下了,四象镇魔图的唯一缺陷就是只能利用地气来镇压阵内的有实体的生物,不能够镇压灵体生物。通俗讲就是物理压制,而非灵体压制。 这里面真正起决定意义的是“地气”,地气的强弱直接决定了四象镇魔图的威力。而杜颉现在再这里用这个阵法对付穷奇,就是因为有大阵的存在,这样一个千古大阵,别的不说,此地的地气一定极为了得,要不然就失去了建造大阵的基础,因此只要将此地的地气引出,一定会对压制穷奇起到作用,但是能镇压多久就不好说了,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四大凶兽之首,虽然仙冢大阵内的这种异兽的实力都被削弱到一个很低程度,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你要因此小看穷奇的厉害,那么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还有一点杜颉使用的毕竟是驭空阵技法,而非实际的阵牌运用,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材料刻制阵牌,四象镇魔图的威力还会增强,可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现在使用驭空阵有着更为高效的使用率,因此在时间就是生命的前提下,杜颉也别无他法。 穷奇完全没有将安吉尔等人的攻击放在眼里,它那似虎非虎,头生双角,长相奇丑的头颅无一不充满了暴虐与邪恶。安吉尔他们的枪击对穷奇的威胁可以比喻为隔靴搔痒,不仅没有起到攻击的效果,反而激起了穷奇的凶性,只见他鼓动双翅犹如一头发疯的公牛向杜颉这边猛冲过来。 安吉尔的队伍本身就散的很开,随着穷奇的来临,他们开始采取策略。每当穷奇攻击向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停止攻击始闪避,而其他人则开始加大攻击的力度,以吸引穷奇的注意力,这里面雷木再一次显现出不凡的威力,每当危急时刻雷木总是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效果,虽然雷木对穷奇的打击也称不上多大,可是雷电属性是一切妖物的天敌,穷奇虽然不惧,但是还是不想让雷木粘上自己,毕竟雷木在短距离内有着跟踪的属性,这一点在此时极为得力。 一时间整个空地上飞沙走石狼烟四起,穷奇的智力要比九尾狐低得多,这么简单的计策居然也能奏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杜颉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开始与张军四处布阵,四象镇魔图分为四个部分,因为需要地气的支持,所以必须按照方位布置在四个方向上,而且即为四象,那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本命元神就不可缺少,镇魔图能够有威力就是用地气幻化出四圣兽的威能,来镇压阵内的敌人,所以虽然阵法的刻画不复杂,但是这个步骤缺一不可。 杜颉第一次在这么严峻的形式下使用驭空阵技法,虽然安吉尔很是尽责的卖力牵制穷奇,但是随着阵法的完整,穷奇已经开始注意到灵气的变化,并对四处乱窜的杜颉产生了敌意。 穷奇的速度虽然比烛龙和九尾狐都慢,可以这种慢只不过是相对而言,能够飞行的生物,他的速度再慢又能慢到那里去。随着穷奇放弃对安吉尔他们的戏弄,转身向杜颉冲来,杜颉明显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这一次的攻击明显与对安吉尔的攻击不同,穷奇还没有到,一股庞大的气势先一步将杜颉和张军锁定在了哪里。 杜颉急声大喝一道:军哥弩箭。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异兽穷奇 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杜颉道:安吉尔把你的队伍集合起来,把这些雷木拿上,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这种东西用多了就没有作用了。说着杜颉拿出一大把雷木交给安吉尔。 安吉尔眼睛一亮,雷木的作用安吉尔羡慕好久了,只不过碍于这是杜颉的私人物品,安吉尔没有好意思开口讨要,这可比他们手中的大口径气枪有用多了。 张军有些不满意杜颉给安吉尔这些雷木,不过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也就没有说什么。 杜颉将雷木给了安吉尔之后对王教授和沃尔刚夫说:教授你们带领队伍向后退出一段距离,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帮不上忙,你们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 然后有对张军说:军哥你跟着我,这把手弩你拿着,我的安全可全靠你了。张军二话没有拿过手弩和弩箭,重重的对杜颉点了点头。 安吉尔的队伍已经集合了过来,所有人都围绕在杜颉的身边,杜颉看了看这群佣兵道:待会我会用一个阵法先试探一下看看那大殿后面到底有什么,如果我们可以对付,到时候我和军哥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座大殿中,然后我会在那座大殿上布置一个阵法,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外围负责牵制他并保护我们。 安吉尔点点头示意明白,随后开口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还是和九尾狐相似的动物吗。 杜颉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马上你就会看到了,我觉得这个要比九尾狐难缠的多。安吉尔听得心中一沉,比九尾狐还难缠,这个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时间宝贵,杜颉见没有人提出异议,拿出巡阴珠撒向周围,看巡阴珠向大殿的方向滚去,立刻开始使用驭空阵技法开始画阵,杜颉这次要刻画的是一个探测用的阵法,名为:引气局。这个阵法的作用就是探测周围的气的属性,然后凝结幻化形成一种气的集合体,用来吸引周围的灵物。引气局没有什么攻击力和防御力,但是因为本身聚合周围灵气的作用,激发之后往往会受到该地灵物的关注,所以就会引来藏匿在此处的未知灵物或者妖物,总之这就是一个诱饵的作用,吸引隐藏再次的东西现身。 引气局也是一个简单的阵法,要说杜颉在仙冢中收获最大的就是打破了以前对阵法认知的局限性,以前以为阵法的等级越高威力就越大,这个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没有错,但是通过这几天的仙冢之行,尤其是在对付烛龙和九尾狐的几次战斗中,杜颉发现阵法适合的才是最好的,能够因地制宜的使用当时最佳的阵法这个才是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求高级求威力,要知道威力越大的阵法,其刻画的难度就越大,难度越大浪费的时间就越多,而在千钧一发的战场上,浪费时间基本就等同于浪费生命。战场不是过家家需要等你准备好在打过来,稍纵即逝的机会就在那转瞬之间,你抓不住有可能就会付出昂贵的代价甚至是生命,所以不求最好但求最合适才是最佳的选择。即便是需要高难度的阵法克敌制胜,那么为了赢取时间,也需要用一些快速简单的阵法来拖延对手。如果有可以瞬发的阵法那才是最好的阵法,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用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引气局激活,杜颉等人隐藏在了周围等待着石殿后面的危险露出真容。这时王教授和沃尔刚夫不知为何摸了过来,看着两个老头兴致勃勃的样子,杜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个节骨眼也没法在将他们俩撵回去,于是只能示意他们藏好,也就懒着搭理他们俩,真是不知者无畏啊。杜颉心中感叹。 引气局很快就聚集了很大的一团气团,而且受到巡阴珠的牵引,这团不断压缩边变大的气团开始缓慢的向大殿方向飘去。 随着气团的运动,大殿的后面开始有了动静,先是一阵杂音传来,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生物在后面站立了起来,紧接着杜颉看到了它。 它是飞出来的,一阵恶风吹过,一个凶兽出现在了大殿上。杜颉咽了咽唾沫,有一种转身就跑的冲动,没等杜颉说话,王教授兴奋的道:穷奇,这是穷奇。虽然王教授的声音不大,但是这一声,足够引起凶兽的注意了。 那体长超过4米高度也有2米以上似虎非虎,浑身长满尖刺,两翼展开足有10米的凶兽,立即发出了惊天的怒吼。 那声音没有虎啸时的那种霸气,反而有一种类似于狗叫声中特有凶厉感觉,可也不同于真正的狗叫,总之给人一种阴狠凶恶的阴沉感。 杜颉这时候没有时间跟王教授这个搅局者掰扯,虽然王教授的话是对的,但是杜颉真的希望王教授这次说错了,这不是穷奇,而是一种变异的老虎,如果真是穷奇,一旦应对不利这群人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在传说中,穷奇这种凶兽是拿人当口粮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舜帝流放四裔,以御魑魅。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杜颉大喊一声“攻击”随即开始用驭空阵技法开始刻画阵法,这一次缚灵阵是不起作用的,穷奇虽然也修炼灵气,但是他的肉体力量足够可以碾压在场的一切,所以这个时候用缚灵阵照成灵气波动意义不大。杜颉这次选择了另一个镇字诀阵法“四象镇魔图”这是一个极具威力的阵法,虽然不属于巫荒秘法,可是在镇压一道上已经与巫荒秘法不相上下了,四象镇魔图的唯一缺陷就是只能利用地气来镇压阵内的有实体的生物,不能够镇压灵体生物。通俗讲就是物理压制,而非灵体压制。 这里面真正起决定意义的是“地气”,地气的强弱直接决定了四象镇魔图的威力。而杜颉现在再这里用这个阵法对付穷奇,就是因为有大阵的存在,这样一个千古大阵,别的不说,此地的地气一定极为了得,要不然就失去了建造大阵的基础,因此只要将此地的地气引出,一定会对压制穷奇起到作用,但是能镇压多久就不好说了,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四大凶兽之首,虽然仙冢大阵内的这种异兽的实力都被削弱到一个很低程度,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你要因此小看穷奇的厉害,那么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还有一点杜颉使用的毕竟是驭空阵技法,而非实际的阵牌运用,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材料刻制阵牌,四象镇魔图的威力还会增强,可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现在使用驭空阵有着更为高效的使用率,因此在时间就是生命的前提下,杜颉也别无他法。 穷奇完全没有将安吉尔等人的攻击放在眼里,它那似虎非虎,头生双角,长相奇丑的头颅无一不充满了暴虐与邪恶。安吉尔他们的枪击对穷奇的威胁可以比喻为隔靴搔痒,不仅没有起到攻击的效果,反而激起了穷奇的凶性,只见他鼓动双翅犹如一头发疯的公牛向杜颉这边猛冲过来。 安吉尔的队伍本身就散的很开,随着穷奇的来临,他们开始采取策略。每当穷奇攻击向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停止攻击始闪避,而其他人则开始加大攻击的力度,以吸引穷奇的注意力,这里面雷木再一次显现出不凡的威力,每当危急时刻雷木总是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效果,虽然雷木对穷奇的打击也称不上多大,可是雷电属性是一切妖物的天敌,穷奇虽然不惧,但是还是不想让雷木粘上自己,毕竟雷木在短距离内有着跟踪的属性,这一点在此时极为得力。 一时间整个空地上飞沙走石狼烟四起,穷奇的智力要比九尾狐低得多,这么简单的计策居然也能奏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杜颉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开始与张军四处布阵,四象镇魔图分为四个部分,因为需要地气的支持,所以必须按照方位布置在四个方向上,而且即为四象,那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本命元神就不可缺少,镇魔图能够有威力就是用地气幻化出四圣兽的威能,来镇压阵内的敌人,所以虽然阵法的刻画不复杂,但是这个步骤缺一不可。 杜颉第一次在这么严峻的形式下使用驭空阵技法,虽然安吉尔很是尽责的卖力牵制穷奇,但是随着阵法的完整,穷奇已经开始注意到灵气的变化,并对四处乱窜的杜颉产生了敌意。 穷奇的速度虽然比烛龙和九尾狐都慢,可以这种慢只不过是相对而言,能够飞行的生物,他的速度再慢又能慢到那里去。随着穷奇放弃对安吉尔他们的戏弄,转身向杜颉冲来,杜颉明显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这一次的攻击明显与对安吉尔的攻击不同,穷奇还没有到,一股庞大的气势先一步将杜颉和张军锁定在了哪里。 杜颉急声大喝一道:军哥弩箭。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先天卦意 说时迟那时快,张军几乎就在杜颉大喝一声的同时,已经激发了手中的弩箭。手弩上的真阳灭魔阵第一次接受了实战的检验,而且没有让杜颉失望,弩箭破开了穷奇的防御,直接射进了他的身体内。 穷奇可能是没有预料到有东西可以伤到自己,它疑惑的动了动身体,疼痛让它清晰的感到它真的受伤了,停在空地上穷奇转头看向杜颉和张军,这一次所有人包括藏在树林里的王教授都感到情形不妙。 穷奇发出了低沉的吼声,不同于先前那震彻天地的吼声,这一次的吼声就像在喉咙里发出又被压抑在了嘴里一样,低、沉、闷三种声音结合成了一种独特的声音,这种声音更像是一种低语,一种愤怒里带着残酷的低语。 穷奇的攻击来的还是晚了一步,杜颉的阵法已经完成,四象镇魔图在千钧一发之际显示出了威能。 四方底气因为镇魔图的功效被迅速的集中,身处阵内的穷奇立刻受到了无边的压力,杜颉的理论和猜测并没有错,阵法之道虽属先天之法,但却成于后天之道,所谓大道万千万法归宗,无论术的变化有多少,归根结底一切的起源都在于道,法与术只不过就是对于道的运用而已。一扇大门仿佛在杜颉的面前敞开,虽然这道门的后面到底有着怎样的风景杜颉不得而知,但是杜颉坚信这是条正确的道路,是属于道的路。 穷奇废了好一番劲才将自己的身形稳住,不过这时候的穷奇已经没有功夫搭理杜颉了,四象镇魔图内无边的地气让四象圣兽的威能正在逐渐苏醒,而穷奇对这种气息极为敏感,四圣兽本身就克制身为四大凶兽的穷奇,因此现在的它只能够被动的对抗这种有如实质的庞大压力,进而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所谓的四象圣兽指的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这四圣兽司职镇守东南西北四宫,辟邪恶,调阴阳,为四方之神。 而作为四圣兽的对立面的四大凶兽分别为:混沌、穷奇、梼杌、饕餮,这四大凶兽代表的就是世间一切的邪恶与阴暗。 这两个阵营的远古神兽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要与之敌对,不过四圣兽代表着有司职的神明,从先天上就压四大凶兽一头,因此穷奇在感到了四圣兽的气息后,根本就无暇顾忌杜颉和张军的存在。虽然以穷奇的智慧它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四大圣兽降临,但是这股由地气所化的气息依然足以让它重视起来,毕竟它本身就生存在仙冢大阵之内,对于大阵的威能穷奇可要比杜颉了解多了。杜颉的四象镇魔图归根结底都是在利用仙冢大阵的余威,这对于穷奇来说等同于在和仙冢大阵展开对抗,以它现在的状态,不由得它不慎重对待。再加上四圣兽的威能如芒在背,这使得穷奇被困在原地进退不能。 看到穷奇不在理会自己杜颉和张军都有些力尽的虚脱感,安吉尔他们也围拢过来,不管看到了多少次杜颉使用阵法,安吉尔始终不能理解阵法的神奇之处。 比如现在四个肉眼可见的带有复杂条纹的图像在四个方向上凌空而立,四个图像的上空每一个都有一种与之相对的猛兽,虽然这些猛兽带有一种神圣的光辉,可是他们的长相实在与穷奇不遑多让。更为让安吉尔不可理解的是,从杜颉激活所谓的阵法开始,阵内的穷奇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戒备着这四个没有本体的虚幻生物,而且看穷奇的样子,它在努力的对抗这什么,完全没有了刚才和自己等人交手的威风凛凛和滔天凶焰。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也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张军狠狠的瞪了王教授一眼,没有说什么,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做这些马后炮的口舌之争了,虽然刚才的与杜颉布置阵法的时间也就不到十分钟,但是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觉得自己的体能和精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与杜颉坐在地上沉默的喘着粗气。 王教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四象镇魔图所幻化出来的四圣兽虚像和阵内被压制的穷奇,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杜颉所施展阵法的实际影像,先前的烛龙与九尾狐之战他们都被环境所迷惑,完全看不到杜颉是如何施展阵法的,所以虽然知道杜颉的阵法厉害,可是始终缺少对阵法的直观了解,这一次终于见到阵法的神奇与威力,这让两位教授对于阵法之道的震撼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与安吉尔不一样,王教授作为中国人而且是对易学有着极深造诣的学者,他对于阵法的研究也有着独到的看法,只不过王教授是无法向杜颉这样借助天地威能真正的将阵法发挥出作用而已。 其实抛开密文不谈,对于阵法的变化和学术研究,杜颉还真不如王教授,杜颉所承载的杜家一字活是一种实战阵法运用,而王教授所学的易学属于学术研究,两者一个在于理论,一再在于实际,看似相连实则毫无关联。 杜颉终于缓过来这口气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四象镇魔图没有办法镇住穷奇太长时间,我还要布置另一个阵法来真正困住他,两位教授,你们马上带人绕到大殿后面隐蔽起来,安吉尔你和你的队伍赶快休整一下戒备穷奇,一旦他有较大的动作,就立即通知我,记住千万不要和他战斗,刚才它并没有对你们产生杀意,这一次我们彻底的激怒了它,只要他从阵内出来,我们就是死路一条。说着站起来向大殿的方向跑去,张军不放心杜颉一个人,连忙跟了上去。 王教授遗憾的看了看阵法内的穷奇,一跺脚用对讲机喊道:赶快集合,快点。沃尔刚夫也用对讲机连连催促人员,赶快向大家说的地方转移。 杜颉现在已经管不了王教授他们了,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穷奇作为上古凶兽,他的实力比九尾狐强大的太多了,虽然它一样没有逃脱被大阵削弱的命运,可是从四象镇魔图上的四圣兽虚影上看,这个阵法顶多也就困住它20分钟左右。 说实话这已经大大超出了杜颉的预期,所以杜颉才在那里休息了一下,再赶来布置另一个阵法。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仙冢大阵内地气的雄厚程度,杜颉先前所猜测的这里属于龙脉的假设,现在越发有些肯定了,毕竟这么雄厚的地气一般地方是绝不可能拥有的,只有龙脉才有可能孕育如此雄厚的地气。 杜颉快步跑到石殿前的台阶上,从近处看虽然这座大殿已经破败不堪,但是从那耸立的石柱和大殿的规模上看,还可以看出这座大殿以前应该很是宏伟。 快步跑到大殿的中间,杜颉突然发现这座大殿似乎并不是只用来祭奠或者祈神用的,从那没有倒塌的八根石柱和上面复杂的纹路上看,这应该属于九宫八门的范畴,看来这并不是一个为了信仰而建立的大殿,而是有着实际用途的建筑。 突然一个想法划过杜颉的脑海,这会不会是专门用来对付穷奇的,这个想法一出现,就不停的在杜颉的脑海中蔓延,用头灯将光圈聚拢,杜颉仔细的观察起大殿内的石柱,果然那上面不光有复杂的条纹更有叙事性质的浮雕。 杜颉急忙对张军道:快让王教授到这里来,我们得改变计划。 张军听着先是一愣,见杜颉正焦急的看着石柱,连忙用对讲机开始呼叫王教授。 杜颉不断的在几个石柱中来回穿梭,讲八个石柱都看了一个遍后王教授也赶了过来。 王教授与沃尔刚夫跑的很急,到达石殿后喘着粗气问:小杜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杜颉已经对着八个石柱理清了头尾,连忙按照九宫之意以顺序领着王教授来到一个石柱前道:王教授你仔细看,这上面是不是刻着与穷奇有关的浮雕。 王教授虽然不明白杜颉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浮雕感兴趣,但是看杜颉说的严肃,也立即看去,一看之下出于考古学家的明锐直觉,和对易学的深刻造诣,王教授立即就看出了不一样。这上面刻画的确实是一种启动某种仪式的浮雕,在浮雕上穷奇的形象很明显。 杜颉领着王教授等人在殿内转了一圈问:教授这里面的浮雕是启动一个阵法的浮雕,我刚才已经看过一遍了,这是一个用来困住穷奇的阵法。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其实是一个奇门阵法,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启动,不过我有一点疑虑,这九宫八门和我知道的九宫八门虽然在九宫之意上相同,可是在阵法布置上却完全不一样啊,您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王教授也看出了这八根石柱的确是按照九宫之意建造的,对于杜颉的问题,王教授都没有考虑立即回答:这个属于先天八卦的八门卦术和我们通常所用的奇门遁甲的卦术是不同的,奇门遁甲所用的卦术是从后天八卦中衍化而来,他们虽然形相同,但易理却不一样,这个小杜你应该比我了解,毕竟奇门遁甲之道是一切阵法的起源,你肯定是习惯了后天八卦的运用而忽视了先天八卦的存在吧。王教授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杜颉的缺点。 杜颉立刻明白了王教授所说的区别,的确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确有着很大的区别,尤其是对于八门的解读更是如此。 杜颉再次将八根石柱看了一遍,果然看出了端倪,而且在如果按照先天八卦来看的话,这遁去的一就显而易见了。 杜颉和王教授对望了一眼同时向大殿中间那个没有神像的神位看去,先前以为这里的神像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现在看,这八根石柱如果按照先天八卦来算,这里就是空位,就是遁去的一的位置,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神像。 杜颉立即用手打扫了一下上面的尘土,果然一个圆形的凹陷出现在了神台的中间。 看到这个凹陷杜颉的心咯噔一声,因为这个凹陷的下面那些复杂的条纹杜颉太熟悉了,八极寻龙阵的阵牌,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挎包,杜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神色还算平静,可是内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的巨浪,本来已经看清的答案又笼罩上了层层的迷雾,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那莫测高深的微笑,那在巨型石碑上倒影里眼睛中深渊一般的目光,让杜颉先前所有的猜测都化为云烟随风飘逝。 这里是地狱,没有人能够摆脱仙冢的束缚。杜颉第一次对张军这句话有了深刻的感悟。 杜颉相信即便是自己真的走出仙冢,这里留给自己的谜题也一定会驱使自己不断的深入,不断的拂去那埋藏在仙冢上的历史尘埃,也许就在自己第一次见到石碑的时候起,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注定了,石碑选中的不仅仅是可以有资格进入仙冢的人,而是一种责任,一种维护仙冢探究终极的责任。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先天卦意 说时迟那时快,张军几乎就在杜颉大喝一声的同时,已经激发了手中的弩箭。手弩上的真阳灭魔阵第一次接受了实战的检验,而且没有让杜颉失望,弩箭破开了穷奇的防御,直接射进了他的身体内。 穷奇可能是没有预料到有东西可以伤到自己,它疑惑的动了动身体,疼痛让它清晰的感到它真的受伤了,停在空地上穷奇转头看向杜颉和张军,这一次所有人包括藏在树林里的王教授都感到情形不妙。 穷奇发出了低沉的吼声,不同于先前那震彻天地的吼声,这一次的吼声就像在喉咙里发出又被压抑在了嘴里一样,低、沉、闷三种声音结合成了一种独特的声音,这种声音更像是一种低语,一种愤怒里带着残酷的低语。 穷奇的攻击来的还是晚了一步,杜颉的阵法已经完成,四象镇魔图在千钧一发之际显示出了威能。 四方底气因为镇魔图的功效被迅速的集中,身处阵内的穷奇立刻受到了无边的压力,杜颉的理论和猜测并没有错,阵法之道虽属先天之法,但却成于后天之道,所谓大道万千万法归宗,无论术的变化有多少,归根结底一切的起源都在于道,法与术只不过就是对于道的运用而已。一扇大门仿佛在杜颉的面前敞开,虽然这道门的后面到底有着怎样的风景杜颉不得而知,但是杜颉坚信这是条正确的道路,是属于道的路。 穷奇废了好一番劲才将自己的身形稳住,不过这时候的穷奇已经没有功夫搭理杜颉了,四象镇魔图内无边的地气让四象圣兽的威能正在逐渐苏醒,而穷奇对这种气息极为敏感,四圣兽本身就克制身为四大凶兽的穷奇,因此现在的它只能够被动的对抗这种有如实质的庞大压力,进而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所谓的四象圣兽指的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这四圣兽司职镇守东南西北四宫,辟邪恶,调阴阳,为四方之神。 而作为四圣兽的对立面的四大凶兽分别为:混沌、穷奇、梼杌、饕餮,这四大凶兽代表的就是世间一切的邪恶与阴暗。 这两个阵营的远古神兽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要与之敌对,不过四圣兽代表着有司职的神明,从先天上就压四大凶兽一头,因此穷奇在感到了四圣兽的气息后,根本就无暇顾忌杜颉和张军的存在。虽然以穷奇的智慧它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四大圣兽降临,但是这股由地气所化的气息依然足以让它重视起来,毕竟它本身就生存在仙冢大阵之内,对于大阵的威能穷奇可要比杜颉了解多了。杜颉的四象镇魔图归根结底都是在利用仙冢大阵的余威,这对于穷奇来说等同于在和仙冢大阵展开对抗,以它现在的状态,不由得它不慎重对待。再加上四圣兽的威能如芒在背,这使得穷奇被困在原地进退不能。 看到穷奇不在理会自己杜颉和张军都有些力尽的虚脱感,安吉尔他们也围拢过来,不管看到了多少次杜颉使用阵法,安吉尔始终不能理解阵法的神奇之处。 比如现在四个肉眼可见的带有复杂条纹的图像在四个方向上凌空而立,四个图像的上空每一个都有一种与之相对的猛兽,虽然这些猛兽带有一种神圣的光辉,可是他们的长相实在与穷奇不遑多让。更为让安吉尔不可理解的是,从杜颉激活所谓的阵法开始,阵内的穷奇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戒备着这四个没有本体的虚幻生物,而且看穷奇的样子,它在努力的对抗这什么,完全没有了刚才和自己等人交手的威风凛凛和滔天凶焰。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也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张军狠狠的瞪了王教授一眼,没有说什么,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做这些马后炮的口舌之争了,虽然刚才的与杜颉布置阵法的时间也就不到十分钟,但是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觉得自己的体能和精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与杜颉坐在地上沉默的喘着粗气。 王教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四象镇魔图所幻化出来的四圣兽虚像和阵内被压制的穷奇,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杜颉所施展阵法的实际影像,先前的烛龙与九尾狐之战他们都被环境所迷惑,完全看不到杜颉是如何施展阵法的,所以虽然知道杜颉的阵法厉害,可是始终缺少对阵法的直观了解,这一次终于见到阵法的神奇与威力,这让两位教授对于阵法之道的震撼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与安吉尔不一样,王教授作为中国人而且是对易学有着极深造诣的学者,他对于阵法的研究也有着独到的看法,只不过王教授是无法向杜颉这样借助天地威能真正的将阵法发挥出作用而已。 其实抛开密文不谈,对于阵法的变化和学术研究,杜颉还真不如王教授,杜颉所承载的杜家一字活是一种实战阵法运用,而王教授所学的易学属于学术研究,两者一个在于理论,一再在于实际,看似相连实则毫无关联。 杜颉终于缓过来这口气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四象镇魔图没有办法镇住穷奇太长时间,我还要布置另一个阵法来真正困住他,两位教授,你们马上带人绕到大殿后面隐蔽起来,安吉尔你和你的队伍赶快休整一下戒备穷奇,一旦他有较大的动作,就立即通知我,记住千万不要和他战斗,刚才它并没有对你们产生杀意,这一次我们彻底的激怒了它,只要他从阵内出来,我们就是死路一条。说着站起来向大殿的方向跑去,张军不放心杜颉一个人,连忙跟了上去。 王教授遗憾的看了看阵法内的穷奇,一跺脚用对讲机喊道:赶快集合,快点。沃尔刚夫也用对讲机连连催促人员,赶快向大家说的地方转移。 杜颉现在已经管不了王教授他们了,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穷奇作为上古凶兽,他的实力比九尾狐强大的太多了,虽然它一样没有逃脱被大阵削弱的命运,可是从四象镇魔图上的四圣兽虚影上看,这个阵法顶多也就困住它20分钟左右。 说实话这已经大大超出了杜颉的预期,所以杜颉才在那里休息了一下,再赶来布置另一个阵法。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仙冢大阵内地气的雄厚程度,杜颉先前所猜测的这里属于龙脉的假设,现在越发有些肯定了,毕竟这么雄厚的地气一般地方是绝不可能拥有的,只有龙脉才有可能孕育如此雄厚的地气。 杜颉快步跑到石殿前的台阶上,从近处看虽然这座大殿已经破败不堪,但是从那耸立的石柱和大殿的规模上看,还可以看出这座大殿以前应该很是宏伟。 快步跑到大殿的中间,杜颉突然发现这座大殿似乎并不是只用来祭奠或者祈神用的,从那没有倒塌的八根石柱和上面复杂的纹路上看,这应该属于九宫八门的范畴,看来这并不是一个为了信仰而建立的大殿,而是有着实际用途的建筑。 突然一个想法划过杜颉的脑海,这会不会是专门用来对付穷奇的,这个想法一出现,就不停的在杜颉的脑海中蔓延,用头灯将光圈聚拢,杜颉仔细的观察起大殿内的石柱,果然那上面不光有复杂的条纹更有叙事性质的浮雕。 杜颉急忙对张军道:快让王教授到这里来,我们得改变计划。 张军听着先是一愣,见杜颉正焦急的看着石柱,连忙用对讲机开始呼叫王教授。 杜颉不断的在几个石柱中来回穿梭,讲八个石柱都看了一个遍后王教授也赶了过来。 王教授与沃尔刚夫跑的很急,到达石殿后喘着粗气问:小杜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杜颉已经对着八个石柱理清了头尾,连忙按照九宫之意以顺序领着王教授来到一个石柱前道:王教授你仔细看,这上面是不是刻着与穷奇有关的浮雕。 王教授虽然不明白杜颉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浮雕感兴趣,但是看杜颉说的严肃,也立即看去,一看之下出于考古学家的明锐直觉,和对易学的深刻造诣,王教授立即就看出了不一样。这上面刻画的确实是一种启动某种仪式的浮雕,在浮雕上穷奇的形象很明显。 杜颉领着王教授等人在殿内转了一圈问:教授这里面的浮雕是启动一个阵法的浮雕,我刚才已经看过一遍了,这是一个用来困住穷奇的阵法。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其实是一个奇门阵法,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启动,不过我有一点疑虑,这九宫八门和我知道的九宫八门虽然在九宫之意上相同,可是在阵法布置上却完全不一样啊,您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王教授也看出了这八根石柱的确是按照九宫之意建造的,对于杜颉的问题,王教授都没有考虑立即回答:这个属于先天八卦的八门卦术和我们通常所用的奇门遁甲的卦术是不同的,奇门遁甲所用的卦术是从后天八卦中衍化而来,他们虽然形相同,但易理却不一样,这个小杜你应该比我了解,毕竟奇门遁甲之道是一切阵法的起源,你肯定是习惯了后天八卦的运用而忽视了先天八卦的存在吧。王教授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杜颉的缺点。 杜颉立刻明白了王教授所说的区别,的确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确有着很大的区别,尤其是对于八门的解读更是如此。 杜颉再次将八根石柱看了一遍,果然看出了端倪,而且在如果按照先天八卦来看的话,这遁去的一就显而易见了。 杜颉和王教授对望了一眼同时向大殿中间那个没有神像的神位看去,先前以为这里的神像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中,现在看,这八根石柱如果按照先天八卦来算,这里就是空位,就是遁去的一的位置,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神像。 杜颉立即用手打扫了一下上面的尘土,果然一个圆形的凹陷出现在了神台的中间。 看到这个凹陷杜颉的心咯噔一声,因为这个凹陷的下面那些复杂的条纹杜颉太熟悉了,八极寻龙阵的阵牌,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挎包,杜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神色还算平静,可是内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的巨浪,本来已经看清的答案又笼罩上了层层的迷雾,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那莫测高深的微笑,那在巨型石碑上倒影里眼睛中深渊一般的目光,让杜颉先前所有的猜测都化为云烟随风飘逝。 这里是地狱,没有人能够摆脱仙冢的束缚。杜颉第一次对张军这句话有了深刻的感悟。 杜颉相信即便是自己真的走出仙冢,这里留给自己的谜题也一定会驱使自己不断的深入,不断的拂去那埋藏在仙冢上的历史尘埃,也许就在自己第一次见到石碑的时候起,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注定了,石碑选中的不仅仅是可以有资格进入仙冢的人,而是一种责任,一种维护仙冢探究终极的责任。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天罚 杜颉在所有人差异的眼光中掏出了那枚古朴盎然的阵牌,用力的向凹陷内吹了口气,将阵牌印了上去。 一声沉重的轰鸣声从大殿下传来,整个大殿都被震的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这种抖动正以大殿为中心开始向外蔓延。 杜颉穷奇出现异常,该死它动了,天啊,它变了,撤退、撤退。安吉尔声嘶力竭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杜颉向困住穷奇的地方看去,只见穷奇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了四象镇魔图镇压,现在的它形象大变。悬停在空中的它,全身似乎笼罩了一层黑色的火焰,尤其是头上的双角,更是焰火滔天。这一次它竟然没有借用翅膀的力量,就站在那里,昂首向天,如针的毛发每一根都在燃烧。 杜颉清晰的感觉到,整个空间的灵气都在暴动,穷奇正在以鲸吞的速度吸取整个空间的灵气。 一声清冷的声音在杜颉的耳边响起:去吧,仙冢的大门就在启魔殿的后方,谢谢你能够让我们历经千年又一次掌握自己的命运。 “九尾狐”杜颉连忙向周围看去,遗憾的是,丝毫没有发现九尾狐的踪迹。 快看烛龙来了,他没有死。张军大声的惊呼。 杜颉大惊连忙看着张军说的方向,天空上翻腾纠缠的两条烛龙,就在人们的注视之下合二为一,一条真正的巨龙出现了,虽然他没有一点符合龙的形象,可是单凭那进百米的身躯,和那双色眼睛中的十字瞳孔,你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身份。 天空中的极光越发的璀璨,不仅仅是杜颉,所有人包括跑回来的安吉尔都感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压力从天空中压下,威严,无与伦比的威严,让你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的威严。 几个脆弱的人已经跪在了地上,他们虔诚的向天空叩拜。 嗷一声巨吼,整个森林像遭受了八级大风一样,所有的树枝都随着这一声巨吼倾倒。 是穷奇的怒吼,杜颉看到,穷奇正看向杜颉他们所在的石殿。那已经被黑色火焰包围的眼睛中,一股邪恶的气息直射所有人的心灵,就在转瞬之间,人心底最邪恶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哗。另一声清脆的声音将杜颉等人拉了回来,一个宫装丽人出现在了大殿上,与先前的妩媚性感不同,这一次九尾狐的形象格外的清冷高贵。 九尾狐皱着眉头对杜颉道:带领你的人,赶快走吧,穷奇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是你们真的打开了启魔殿,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听话赶快走吧,再不走即使穷奇不对付你们,你们也会在天罚下灰飞烟灭。 天罚,杜颉惊讶的看了九尾狐一眼,如果按照杜颉的推测,仙冢大阵内的灵兽,已经被大阵剥夺了对抗天罚的实力,如果此时对抗天罚,那么他们的结局可就堪忧了。 九尾狐似乎可以看穿杜颉的想法,笑了笑道: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即便是再苟延残喘个几千年我们的结局还是一样,大阵的庇佑不是无偿的,更何况这个大阵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最终的结局总归要来的,杜颉,你的使命才刚刚开始,但愿我们还有相见之日吧。 九尾狐所化的宫装丽人在杜颉的眼前如风一样消失了,杜颉和队伍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远离了大殿,如今的位置是在大殿后方的森林边缘。 看了看依然屹立在天空中的穷奇和飞舞盘旋的烛龙,杜颉看了看同样目瞪口呆的队伍,苦笑一声用对讲机道:走,别回头,赶快出发,仙冢就在前方。 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纵使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杜颉,不过看杜颉的脸色也就没有问出口,只是拼命的跟着杜颉如丧家之犬般的向前突进。 杜颉不是不想看看天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更想看看灵兽历劫到底是个怎样的状态,可是九尾狐说的对,天罚会把自己和身后的队伍劈的灰飞烟灭,自己必须赶在天罚降临之前与启魔殿拉开足够的距离,但愿还能看到一点点天罚的神威吧。 杜颉头上的射灯猛然间一下暗了下来,所有人不用吩咐都停了下来,与生俱来的感应促使所有人都向后方看去。天空似乎破了一个大洞,深邃的黑云厚重的像是一个实体,从这里都可以看出,那黑云里蕴藏着无数的银蛇。 王教授哆哆嗦嗦的颤声道:天劫。 随着王教授这如自语般的轻呼,天空中的黑云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雷电的重量,万千银蛇肆虐而下,密密麻麻的雷电仿佛编制成为了一个整体,如银色的天柱一样轰然而下。 一声怒吼震彻整个山林,杜颉清晰的看到,雷电在落下的过程中,在离地面一定距离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所阻碍,一部分的雷电沿着一个弧形远离了中心,消失在了空中。大阵也在吸取能量,杜颉敏锐的把握到了关键。 不过这一丝丝的流失对于天劫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吼声传来,不是一个生物在历劫,这是一种集体行动。 天空中的雷电似乎无穷无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杜颉觉得这段时间格外的漫长,似乎要持续到地老天荒。不过这只不过就是人们的错觉,终于黑云似乎耗尽了能量,雷电的体积开始缩小。不过杜颉的心却更加的紧张起来,因为那种来自天空的威压正在加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过来。 然后杜颉就看到一幕,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一幕,一扇门出现在了天空中,那是一扇由雷电组成的门,那是一扇顶天立地的门,更为可怕的是那扇门正在缓缓的打开。 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过,杜颉失明了,大地在震动,这是杜颉失明后的感觉,石碑的感觉强烈而又急迫,杜颉不由自主的开始奔跑,虽然眼前只有一片白色,但是杜颉就是能够躲开一路上的障碍物,跑、跑、跑,不知疲倦的跑,直到一股巨力从后方涌来,杜颉的身躯刹那间就被撞飞出去,那一刻,杜颉的眼睛似乎恢复了一点,模模糊糊间,杜颉看到一只银色的狐狸正在急速的踏空而行,他的后面一只没有了独眼的烛龙也紧随其后。 失败了吗?这是杜颉最后的疑问。 恍惚间杜颉感到身躯一震,剧痛来的猛烈而又快速,根本没有给杜颉任何的反应时间,杜颉就昏了过去。 无边的黑暗中,随着一阵清凉的感觉让燥热的身体终于感到了一丝的舒适,不过好景不长,剧痛代替了那转瞬即逝的舒适。疼,浑身好像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从里到外的疼。 嗯,一声从牙缝里挤出的呻吟,让杜颉的五感开始回复,所有的感觉开始回归,杜颉真的不想醒来,太难受了,整个身体似乎被人凌迟过一样,虽然不知道酷刑是不是也这样痛,但是杜颉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 无数的痛苦呻吟、痛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至少还有人活着,杜颉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用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极光那绚丽多彩的天空,结束了吗?杜颉自问,从内心深处来说,杜颉是有些同情这些灵兽的,可是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个结果不过就是早晚而已,不知道九尾狐是不是还活着,自己昏过去前看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愿她还活着吧,苟延残喘也比死了的好。 兄弟,你在吗。张军沙哑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军哥,你怎么样。杜颉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去。 张军听到杜颉的回声,没有在说话,既然已经确定了杜颉没事,张军的心就放下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没有动一下的欲望。 一个声音从对讲机里断断续续的传来,说的是外语,杜颉也没有注意听。不一会王教授道:都听着,手臂处的口袋里有药,赶紧拿出来吃一片可以缓解伤痛。王教授简明扼要的说了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整个空间除了惨痛的惊呼外,谁都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天罚 杜颉在所有人差异的眼光中掏出了那枚古朴盎然的阵牌,用力的向凹陷内吹了口气,将阵牌印了上去。 一声沉重的轰鸣声从大殿下传来,整个大殿都被震的轻微的抖动起来,并且这种抖动正以大殿为中心开始向外蔓延。 杜颉穷奇出现异常,该死它动了,天啊,它变了,撤退、撤退。安吉尔声嘶力竭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杜颉向困住穷奇的地方看去,只见穷奇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了四象镇魔图镇压,现在的它形象大变。悬停在空中的它,全身似乎笼罩了一层黑色的火焰,尤其是头上的双角,更是焰火滔天。这一次它竟然没有借用翅膀的力量,就站在那里,昂首向天,如针的毛发每一根都在燃烧。 杜颉清晰的感觉到,整个空间的灵气都在暴动,穷奇正在以鲸吞的速度吸取整个空间的灵气。 一声清冷的声音在杜颉的耳边响起:去吧,仙冢的大门就在启魔殿的后方,谢谢你能够让我们历经千年又一次掌握自己的命运。 “九尾狐”杜颉连忙向周围看去,遗憾的是,丝毫没有发现九尾狐的踪迹。 快看烛龙来了,他没有死。张军大声的惊呼。 杜颉大惊连忙看着张军说的方向,天空上翻腾纠缠的两条烛龙,就在人们的注视之下合二为一,一条真正的巨龙出现了,虽然他没有一点符合龙的形象,可是单凭那进百米的身躯,和那双色眼睛中的十字瞳孔,你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身份。 天空中的极光越发的璀璨,不仅仅是杜颉,所有人包括跑回来的安吉尔都感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压力从天空中压下,威严,无与伦比的威严,让你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的威严。 几个脆弱的人已经跪在了地上,他们虔诚的向天空叩拜。 嗷一声巨吼,整个森林像遭受了八级大风一样,所有的树枝都随着这一声巨吼倾倒。 是穷奇的怒吼,杜颉看到,穷奇正看向杜颉他们所在的石殿。那已经被黑色火焰包围的眼睛中,一股邪恶的气息直射所有人的心灵,就在转瞬之间,人心底最邪恶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哗。另一声清脆的声音将杜颉等人拉了回来,一个宫装丽人出现在了大殿上,与先前的妩媚性感不同,这一次九尾狐的形象格外的清冷高贵。 九尾狐皱着眉头对杜颉道:带领你的人,赶快走吧,穷奇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是你们真的打开了启魔殿,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听话赶快走吧,再不走即使穷奇不对付你们,你们也会在天罚下灰飞烟灭。 天罚,杜颉惊讶的看了九尾狐一眼,如果按照杜颉的推测,仙冢大阵内的灵兽,已经被大阵剥夺了对抗天罚的实力,如果此时对抗天罚,那么他们的结局可就堪忧了。 九尾狐似乎可以看穿杜颉的想法,笑了笑道: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即便是再苟延残喘个几千年我们的结局还是一样,大阵的庇佑不是无偿的,更何况这个大阵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最终的结局总归要来的,杜颉,你的使命才刚刚开始,但愿我们还有相见之日吧。 九尾狐所化的宫装丽人在杜颉的眼前如风一样消失了,杜颉和队伍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远离了大殿,如今的位置是在大殿后方的森林边缘。 看了看依然屹立在天空中的穷奇和飞舞盘旋的烛龙,杜颉看了看同样目瞪口呆的队伍,苦笑一声用对讲机道:走,别回头,赶快出发,仙冢就在前方。 王教授和沃尔刚夫纵使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杜颉,不过看杜颉的脸色也就没有问出口,只是拼命的跟着杜颉如丧家之犬般的向前突进。 杜颉不是不想看看天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更想看看灵兽历劫到底是个怎样的状态,可是九尾狐说的对,天罚会把自己和身后的队伍劈的灰飞烟灭,自己必须赶在天罚降临之前与启魔殿拉开足够的距离,但愿还能看到一点点天罚的神威吧。 杜颉头上的射灯猛然间一下暗了下来,所有人不用吩咐都停了下来,与生俱来的感应促使所有人都向后方看去。天空似乎破了一个大洞,深邃的黑云厚重的像是一个实体,从这里都可以看出,那黑云里蕴藏着无数的银蛇。 王教授哆哆嗦嗦的颤声道:天劫。 随着王教授这如自语般的轻呼,天空中的黑云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雷电的重量,万千银蛇肆虐而下,密密麻麻的雷电仿佛编制成为了一个整体,如银色的天柱一样轰然而下。 一声怒吼震彻整个山林,杜颉清晰的看到,雷电在落下的过程中,在离地面一定距离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所阻碍,一部分的雷电沿着一个弧形远离了中心,消失在了空中。大阵也在吸取能量,杜颉敏锐的把握到了关键。 不过这一丝丝的流失对于天劫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吼声传来,不是一个生物在历劫,这是一种集体行动。 天空中的雷电似乎无穷无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杜颉觉得这段时间格外的漫长,似乎要持续到地老天荒。不过这只不过就是人们的错觉,终于黑云似乎耗尽了能量,雷电的体积开始缩小。不过杜颉的心却更加的紧张起来,因为那种来自天空的威压正在加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过来。 然后杜颉就看到一幕,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一幕,一扇门出现在了天空中,那是一扇由雷电组成的门,那是一扇顶天立地的门,更为可怕的是那扇门正在缓缓的打开。 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过,杜颉失明了,大地在震动,这是杜颉失明后的感觉,石碑的感觉强烈而又急迫,杜颉不由自主的开始奔跑,虽然眼前只有一片白色,但是杜颉就是能够躲开一路上的障碍物,跑、跑、跑,不知疲倦的跑,直到一股巨力从后方涌来,杜颉的身躯刹那间就被撞飞出去,那一刻,杜颉的眼睛似乎恢复了一点,模模糊糊间,杜颉看到一只银色的狐狸正在急速的踏空而行,他的后面一只没有了独眼的烛龙也紧随其后。 失败了吗?这是杜颉最后的疑问。 恍惚间杜颉感到身躯一震,剧痛来的猛烈而又快速,根本没有给杜颉任何的反应时间,杜颉就昏了过去。 无边的黑暗中,随着一阵清凉的感觉让燥热的身体终于感到了一丝的舒适,不过好景不长,剧痛代替了那转瞬即逝的舒适。疼,浑身好像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从里到外的疼。 嗯,一声从牙缝里挤出的呻吟,让杜颉的五感开始回复,所有的感觉开始回归,杜颉真的不想醒来,太难受了,整个身体似乎被人凌迟过一样,虽然不知道酷刑是不是也这样痛,但是杜颉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 无数的痛苦呻吟、痛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至少还有人活着,杜颉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用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极光那绚丽多彩的天空,结束了吗?杜颉自问,从内心深处来说,杜颉是有些同情这些灵兽的,可是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个结果不过就是早晚而已,不知道九尾狐是不是还活着,自己昏过去前看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愿她还活着吧,苟延残喘也比死了的好。 兄弟,你在吗。张军沙哑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军哥,你怎么样。杜颉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去。 张军听到杜颉的回声,没有在说话,既然已经确定了杜颉没事,张军的心就放下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没有动一下的欲望。 一个声音从对讲机里断断续续的传来,说的是外语,杜颉也没有注意听。不一会王教授道:都听着,手臂处的口袋里有药,赶紧拿出来吃一片可以缓解伤痛。王教授简明扼要的说了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整个空间除了惨痛的惊呼外,谁都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迷局 火光有着神奇的功能,杜颉第一次发现,一堆火可以起到安抚心灵的作用,队伍里少了4个人,都是木属性大五行真衍阵的阵牌携带者。第一次有队员失踪这对整个队伍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说是失踪可是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沃尔刚夫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联系上这四个人,在这里这种情况基本上就等同于死亡了,连他们的定位器都在仪器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杜颉到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当时的情况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情况下只有四个人失踪,已经是一种值得庆幸的事情了,不过让杜颉心中有疙瘩的是,为什么失踪的只是带有木属性阵牌的携带者,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正沉默的坐在火堆的旁边,这次失踪的人员中有一个是王教授的学生,这让王教授的脸色十分的阴沉,因为沃尔刚夫已经拒绝了两次派出搜寻队的提议,这让两位教授第一次在杜颉的面前出现了意见分歧。 安吉尔的声音不断从对讲机中传来,她正在整顿队伍清点物资。刚才的情况大家为了逃跑,不少重型的物资都被丢掉了,现在整个队伍面临的不仅仅是人员问题,还有物资短缺问题。 王教授打破沉默对杜颉道:小杜,你能不能确定失踪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杜颉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这个不是我的领域范围,现在我们的情况很糟糕,失踪的四人都是佩戴木属性阵牌的人,这也就是说,除了沃尔刚夫教授之外,其余大五行真衍阵已经没有了作用。而且…。还没等杜颉说完, 沃尔刚夫教授拿出了一根断开的绳子,杜颉立刻就认出了那是什么,因为那是杜颉亲自用来栓大五行真衍阵牌的绳子。杜颉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先前已经提过,大五行真衍阵只要有一个阵基保持五行不缺那么其余的阵牌就可以以这个阵基为中心继续运行,虽然威力肯定比不了五行不缺,但是至少这是一个有效的防御手段,现在看来,整个大五行真衍阵已经废了。 杜颉脸色难看的问:沃教授,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沃尔刚夫脸色也很沮丧回答:就在逃跑的时候,我就觉着脖子一麻,就像被电了一下的感觉,然后我就被绊倒了,等我刚刚爬起来,我就被巨力推翻了出去。等醒来发现有人失踪后,你让查看阵牌我才发现我的阵牌丢了。 杜颉现在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同为木属性阵牌的携带者,都招到了打击,这明显就是有针对性的袭击,沃尔刚夫教授只不过是命好,如果不是因为绊倒或者天罚的威力刚好到,他也难逃失踪的命运。 不过大五行真衍阵不是一个简单的阵法,是什么力量可以让阵法失去作用,进而被逐个击破的呐。 杜颉脑中闪过那如末日般的天罚景象,是了大五行真衍阵即便是威力不凡但是在天威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天罚之下所有的规则都被清空,那个时候什么阵法都没有用,区域内的所有规则都被搅乱了。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个袭击木属性阵牌携带者的人或者什么生物又是谁呐,它能够准确的找到这些人并加以袭击,凭借的是什么样的手段,要知道作为阵法的制作者,杜颉都不一定能够立刻判断出木属性阵牌携带者到底是那几个人,那么他是如何判定的呐。 杜颉从沃尔刚夫教授手中拿过那条绳子,仔细的观察了起来,断裂口很完整,有一点微微烧焦的痕迹,沃尔刚夫说他仿佛被电了一下,看来就是这一下割断了绳子,使阵牌丢失的。 杜颉立刻对沃尔刚夫教授道:沃教授,我想看看你的脖子,有没有受伤,这个断口太可疑了。沃尔刚夫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解开领子让杜颉看。 杜颉和张军用强光手电仔细的看着沃尔刚夫脖子,果然有一个极小的黑点,就像人的痦子一样,如果不仔细分辨绝对不会注意到这是一个被电击后形成的疤痕。 果然是电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么已经失踪的四个人可能有着同样的遭遇。 张军用手摸了一下,沃尔刚夫一缩脖子轻哼了一声。 杜颉诧异的问:怎么了。 沃尔刚夫道:有点痛,不过不严重。 张军道:这个还挺深,这个位置,如果在深一点就没命了。 杜颉这才意识到,颈椎可是中枢神经最为密集的地方,这个地方被打击轻者昏迷重者直接毙命。 查看完沃尔刚夫教授的颈椎,杜颉将自己的怀疑对两位教授讲了一边。 王教授听完沉声道:小杜你的意思是说,失踪的这些人不是随机失踪的而是被挑选的,这些人的失踪就是为了破坏你给我们制作的保护阵法对吗。 杜颉点点头道:是的,这个潜在的威胁要比我们碰到的任何危险都可怕,他不仅仅有能力在那么复杂的情况下对我们下手,更为可怕的是,他有能力辨别我给你们制作的阵牌的属性,这太不可思议了。 王教授听到这冷笑了一声道:不可思议,但愿吧?王教授的这句话充满了讽刺的成分。 杜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是的,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害自己人的不一定就是仙冢里的东西,如果是队伍里的自己人呐。如果足够细心,肯定能够搜集到所有人佩戴何种属性阵牌的信息,大五行真衍阵的作用,杜颉在一开始发放的时候就已经认真的讲解过了,如果队伍里有内奸,那么只要稍加留意就可以知道谁佩戴了何种阵牌,这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杜颉还是有些不理解的问:王教授,如果真的在队伍里有这样的人,那么他这么做可不仅仅是害大家,还是在害他自己啊。他和我们遇到危险的几率是一样的,没有了阵法的护佑,他也同样要面对危险,您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王教授摇摇头道:杞人忧天,但愿我是真的多疑吧,不过你不能否认,这个怀疑的合理性。我们的队伍构成太复杂了,很难判断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些人别有用心,毕竟我们的计划在TG集团对手的眼中很可能被过分的解读,他们用这种方式阻止我们成功太正常了。王教授看着沃尔刚夫意味深长的说。 沃尔刚夫当然明白王教授的意思,其实他在一开始就已经这样怀疑了,安吉尔看似在整顿队伍,其实也是在暗中调查可疑人员。 见杜颉看向自己,沃尔刚夫沉声道:王教授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你们还记得我们在遇到穷奇前在树林里的谈话吗。那个时候就有人用特殊仪器想要窃听我们谈话的内容,安吉尔的那个仪器有这种反应机制,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所用的是什么仪器,因此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到我们那个时候的谈话,不过我们被人窃听这个是一定的。 张军瞪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道:我说你们这个TG集团到底行不行,这么秘密的任务,就被商业间谍渗入了,而且我们这充其量也就是个探险任务,这有什么好窃听的又不是军事机密。 张军的话同样也是杜颉不懂的地方,这个仙冢即便是在神秘,也用不着整谍战这一套吧,自己想来就来呗,又没有人能够阻止你来仙冢探险,用得着搞得这么复杂吗。 沃尔刚夫摇摇头道:你们还是太小看仙冢了,也太小看王教授的理论了。这不怪你们,人的认知从来都是高度决定广度,在你们眼里这仅仅是一次危险的探险旅程,但是在竞争对手眼中,任何让对手超前的行动,都是对自己的潜在威胁,他们判断威胁的标准也与你们不同,一件事只要你做了,那么就有形成威胁自己的风险,那么无论你干这个是为了什么,打击你就是对风险的控制。再说,到了TG集团这个级别,你认为他们有可能干一些没有利益的事吗,所以只要你干了,这件事就有利可图,对手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是破坏你的计划就等同于削弱你,这其中万一能够全盘接收你的利益就再好不过了。所以这个险是非常值得冒的,同时也是一种牵制对手的手段。 杜颉和张军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色的震惊之色。对于沃尔刚夫所说的事,可能同在商场的张军要比杜颉感悟的更深一些,虽然张军的游森与TG集团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是道理都是相通的,只不过张军没有想到,做到了TG集团这么大规模,他们斗争反而更加的残酷与冷血。 杜颉懵懵懂懂,虽然也明白了大概,可是还是对这种事很不理解。不过沃尔刚夫和王教授都这么认为,在不理解的事情上,杜颉从来都是从善如流,自己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他们的这些内部斗争,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于是杜颉道:既然两位已经有了自己的分析,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既然他已经出手了我们就没有再让他得手的可能。我们还是考虑一下现在的处境吧,没有了大五行真衍阵,我们在走下去的危险可就大大增加了,而且现在想做什么补救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极光就会消失,从九尾狐的话中,我推测我们已经过了仙冢大阵的范围,接下来很可能就会马上进入仙冢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整顿队伍前进,只有到了仙冢,我们才能知道,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王教授点点头同意杜颉的话,然后迟疑了一下问:小杜你不能在做一个阵法或者补齐我们缺失的阵法吗。王教授在经过了仙冢中的一系列事件后,对于杜颉阵法的依赖已经变得不可或缺起来,他知道仙冢大阵再怎么危险,也不过就是入门前的考验而已,真正的危险在仙冢之内,如果没有杜颉阵法的帮助,他们的很难在仙冢中生存下去。 杜颉摇摇头道:这个怎么和您说那,阵法这个东西局限性还是很大的,就比如刚才我们打开的那个启魔殿。无论是穷奇还是九尾狐要说能力比我们高的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他们却根本无法开启启魔殿,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阵法有着严格的规则运用,不符合规则即便你能够破坏阵法,但是你却利用不了阵法,这和实力无关,这是规则问题。同样大五行真衍阵是无法通过补充阵牌来重新使用的,而且即便是我可以再做一次大五行真衍阵,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效果,因为我们已经用过一次了,我们身上已经有了残存的大五行真衍阵的信息,什么时候这些信息消失了,我们才能够在此使用这个阵法,这是阵法的规则决定的。至于在做一种其他的阵法,这个如果时间允许倒是可以,不过我不建议现在做,我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赶到仙冢,然后再看情形决定使用什么阵法,毕竟我们的时间有限,极光一旦消失我们说什么都晚了。沃尔刚夫和王教授边听边点头,的确为了阵法浪费时间,现在看是十分不合理的,有杜颉在至少有什么事杜颉就会站出来。可是如果一旦错过了进入仙冢的时间,那么有没有护身的阵法都没用了,最终的目的已经不可能达成了。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八十九章迷局 火光有着神奇的功能,杜颉第一次发现,一堆火可以起到安抚心灵的作用,队伍里少了4个人,都是木属性大五行真衍阵的阵牌携带者。第一次有队员失踪这对整个队伍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说是失踪可是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沃尔刚夫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联系上这四个人,在这里这种情况基本上就等同于死亡了,连他们的定位器都在仪器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杜颉到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当时的情况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情况下只有四个人失踪,已经是一种值得庆幸的事情了,不过让杜颉心中有疙瘩的是,为什么失踪的只是带有木属性阵牌的携带者,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沃尔刚夫和王教授正沉默的坐在火堆的旁边,这次失踪的人员中有一个是王教授的学生,这让王教授的脸色十分的阴沉,因为沃尔刚夫已经拒绝了两次派出搜寻队的提议,这让两位教授第一次在杜颉的面前出现了意见分歧。 安吉尔的声音不断从对讲机中传来,她正在整顿队伍清点物资。刚才的情况大家为了逃跑,不少重型的物资都被丢掉了,现在整个队伍面临的不仅仅是人员问题,还有物资短缺问题。 王教授打破沉默对杜颉道:小杜,你能不能确定失踪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杜颉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这个不是我的领域范围,现在我们的情况很糟糕,失踪的四人都是佩戴木属性阵牌的人,这也就是说,除了沃尔刚夫教授之外,其余大五行真衍阵已经没有了作用。而且…。还没等杜颉说完, 沃尔刚夫教授拿出了一根断开的绳子,杜颉立刻就认出了那是什么,因为那是杜颉亲自用来栓大五行真衍阵牌的绳子。杜颉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先前已经提过,大五行真衍阵只要有一个阵基保持五行不缺那么其余的阵牌就可以以这个阵基为中心继续运行,虽然威力肯定比不了五行不缺,但是至少这是一个有效的防御手段,现在看来,整个大五行真衍阵已经废了。 杜颉脸色难看的问:沃教授,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沃尔刚夫脸色也很沮丧回答:就在逃跑的时候,我就觉着脖子一麻,就像被电了一下的感觉,然后我就被绊倒了,等我刚刚爬起来,我就被巨力推翻了出去。等醒来发现有人失踪后,你让查看阵牌我才发现我的阵牌丢了。 杜颉现在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同为木属性阵牌的携带者,都招到了打击,这明显就是有针对性的袭击,沃尔刚夫教授只不过是命好,如果不是因为绊倒或者天罚的威力刚好到,他也难逃失踪的命运。 不过大五行真衍阵不是一个简单的阵法,是什么力量可以让阵法失去作用,进而被逐个击破的呐。 杜颉脑中闪过那如末日般的天罚景象,是了大五行真衍阵即便是威力不凡但是在天威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天罚之下所有的规则都被清空,那个时候什么阵法都没有用,区域内的所有规则都被搅乱了。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个袭击木属性阵牌携带者的人或者什么生物又是谁呐,它能够准确的找到这些人并加以袭击,凭借的是什么样的手段,要知道作为阵法的制作者,杜颉都不一定能够立刻判断出木属性阵牌携带者到底是那几个人,那么他是如何判定的呐。 杜颉从沃尔刚夫教授手中拿过那条绳子,仔细的观察了起来,断裂口很完整,有一点微微烧焦的痕迹,沃尔刚夫说他仿佛被电了一下,看来就是这一下割断了绳子,使阵牌丢失的。 杜颉立刻对沃尔刚夫教授道:沃教授,我想看看你的脖子,有没有受伤,这个断口太可疑了。沃尔刚夫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解开领子让杜颉看。 杜颉和张军用强光手电仔细的看着沃尔刚夫脖子,果然有一个极小的黑点,就像人的痦子一样,如果不仔细分辨绝对不会注意到这是一个被电击后形成的疤痕。 果然是电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么已经失踪的四个人可能有着同样的遭遇。 张军用手摸了一下,沃尔刚夫一缩脖子轻哼了一声。 杜颉诧异的问:怎么了。 沃尔刚夫道:有点痛,不过不严重。 张军道:这个还挺深,这个位置,如果在深一点就没命了。 杜颉这才意识到,颈椎可是中枢神经最为密集的地方,这个地方被打击轻者昏迷重者直接毙命。 查看完沃尔刚夫教授的颈椎,杜颉将自己的怀疑对两位教授讲了一边。 王教授听完沉声道:小杜你的意思是说,失踪的这些人不是随机失踪的而是被挑选的,这些人的失踪就是为了破坏你给我们制作的保护阵法对吗。 杜颉点点头道:是的,这个潜在的威胁要比我们碰到的任何危险都可怕,他不仅仅有能力在那么复杂的情况下对我们下手,更为可怕的是,他有能力辨别我给你们制作的阵牌的属性,这太不可思议了。 王教授听到这冷笑了一声道:不可思议,但愿吧?王教授的这句话充满了讽刺的成分。 杜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是的,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害自己人的不一定就是仙冢里的东西,如果是队伍里的自己人呐。如果足够细心,肯定能够搜集到所有人佩戴何种属性阵牌的信息,大五行真衍阵的作用,杜颉在一开始发放的时候就已经认真的讲解过了,如果队伍里有内奸,那么只要稍加留意就可以知道谁佩戴了何种阵牌,这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杜颉还是有些不理解的问:王教授,如果真的在队伍里有这样的人,那么他这么做可不仅仅是害大家,还是在害他自己啊。他和我们遇到危险的几率是一样的,没有了阵法的护佑,他也同样要面对危险,您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王教授摇摇头道:杞人忧天,但愿我是真的多疑吧,不过你不能否认,这个怀疑的合理性。我们的队伍构成太复杂了,很难判断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些人别有用心,毕竟我们的计划在TG集团对手的眼中很可能被过分的解读,他们用这种方式阻止我们成功太正常了。王教授看着沃尔刚夫意味深长的说。 沃尔刚夫当然明白王教授的意思,其实他在一开始就已经这样怀疑了,安吉尔看似在整顿队伍,其实也是在暗中调查可疑人员。 见杜颉看向自己,沃尔刚夫沉声道:王教授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你们还记得我们在遇到穷奇前在树林里的谈话吗。那个时候就有人用特殊仪器想要窃听我们谈话的内容,安吉尔的那个仪器有这种反应机制,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所用的是什么仪器,因此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到我们那个时候的谈话,不过我们被人窃听这个是一定的。 张军瞪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道:我说你们这个TG集团到底行不行,这么秘密的任务,就被商业间谍渗入了,而且我们这充其量也就是个探险任务,这有什么好窃听的又不是军事机密。 张军的话同样也是杜颉不懂的地方,这个仙冢即便是在神秘,也用不着整谍战这一套吧,自己想来就来呗,又没有人能够阻止你来仙冢探险,用得着搞得这么复杂吗。 沃尔刚夫摇摇头道:你们还是太小看仙冢了,也太小看王教授的理论了。这不怪你们,人的认知从来都是高度决定广度,在你们眼里这仅仅是一次危险的探险旅程,但是在竞争对手眼中,任何让对手超前的行动,都是对自己的潜在威胁,他们判断威胁的标准也与你们不同,一件事只要你做了,那么就有形成威胁自己的风险,那么无论你干这个是为了什么,打击你就是对风险的控制。再说,到了TG集团这个级别,你认为他们有可能干一些没有利益的事吗,所以只要你干了,这件事就有利可图,对手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是破坏你的计划就等同于削弱你,这其中万一能够全盘接收你的利益就再好不过了。所以这个险是非常值得冒的,同时也是一种牵制对手的手段。 杜颉和张军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色的震惊之色。对于沃尔刚夫所说的事,可能同在商场的张军要比杜颉感悟的更深一些,虽然张军的游森与TG集团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是道理都是相通的,只不过张军没有想到,做到了TG集团这么大规模,他们斗争反而更加的残酷与冷血。 杜颉懵懵懂懂,虽然也明白了大概,可是还是对这种事很不理解。不过沃尔刚夫和王教授都这么认为,在不理解的事情上,杜颉从来都是从善如流,自己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他们的这些内部斗争,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于是杜颉道:既然两位已经有了自己的分析,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既然他已经出手了我们就没有再让他得手的可能。我们还是考虑一下现在的处境吧,没有了大五行真衍阵,我们在走下去的危险可就大大增加了,而且现在想做什么补救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极光就会消失,从九尾狐的话中,我推测我们已经过了仙冢大阵的范围,接下来很可能就会马上进入仙冢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整顿队伍前进,只有到了仙冢,我们才能知道,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王教授点点头同意杜颉的话,然后迟疑了一下问:小杜你不能在做一个阵法或者补齐我们缺失的阵法吗。王教授在经过了仙冢中的一系列事件后,对于杜颉阵法的依赖已经变得不可或缺起来,他知道仙冢大阵再怎么危险,也不过就是入门前的考验而已,真正的危险在仙冢之内,如果没有杜颉阵法的帮助,他们的很难在仙冢中生存下去。 杜颉摇摇头道:这个怎么和您说那,阵法这个东西局限性还是很大的,就比如刚才我们打开的那个启魔殿。无论是穷奇还是九尾狐要说能力比我们高的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他们却根本无法开启启魔殿,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阵法有着严格的规则运用,不符合规则即便你能够破坏阵法,但是你却利用不了阵法,这和实力无关,这是规则问题。同样大五行真衍阵是无法通过补充阵牌来重新使用的,而且即便是我可以再做一次大五行真衍阵,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效果,因为我们已经用过一次了,我们身上已经有了残存的大五行真衍阵的信息,什么时候这些信息消失了,我们才能够在此使用这个阵法,这是阵法的规则决定的。至于在做一种其他的阵法,这个如果时间允许倒是可以,不过我不建议现在做,我们现在应该抓紧时间赶到仙冢,然后再看情形决定使用什么阵法,毕竟我们的时间有限,极光一旦消失我们说什么都晚了。沃尔刚夫和王教授边听边点头,的确为了阵法浪费时间,现在看是十分不合理的,有杜颉在至少有什么事杜颉就会站出来。可是如果一旦错过了进入仙冢的时间,那么有没有护身的阵法都没用了,最终的目的已经不可能达成了。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九十章启魔殿猜想 于是沃尔刚夫道:那就听杜先生的,我们现在先抓紧休整一下,安吉尔会安排好后续的事情的。对了杜,你跟我解释一下,那个天罚怎么回事,那是你的阵法发出的吗? 杜颉摇摇头,先前那一幕仿佛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天罚、启魔殿,现在杜颉可以确认,启魔殿是一个仙冢大阵的枢纽阵法。其目的目前看就是给仙冢内的生物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而且根据杜颉推测,这种选择的机会对于大阵来说,同样是一次补充能量的机会。就像杜颉看到的,当天罚降临的时候,仙冢大阵同样在吸收雷电的能量,虽然那些能量对于天罚来说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大阵来说却是无比珍贵的,那是纯粹的法则力量,最为精纯的天地灵气,除了天劫之外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获得同样的能量。 还有一点作为受劫的主体,那些修炼有成的灵兽,他们一旦毁于天劫之下,那么体内的能量依然会被大阵接收,这对于大阵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选择权看似在灵兽的手中,但是从开启到结束,受益的始终是大阵而已。可以这样说,这个布置大阵的人,为了维护大阵的运转可谓穷尽所能,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都被利用的淋漓尽致,哪怕一丝能量都不肯浪费,即便是你死在大阵里,你的能量也将被大阵吸收,这种布阵的周密性和技法让杜颉这个阵法大家叹为观止。 杜颉没有回答沃尔刚夫的话,反而问王教授道:王教授当时我们在启魔殿没有细说,为什么九宫之意在先天与后天中相差如此之大,以至于所有的顺序都是混乱的。 听到杜颉的问题,王教授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想了想王教授道:原因很简单,先天八卦阳卦和阴卦的对应关系按照卦术计算的和是9。而后天八卦阳卦和阴卦的对应关系按照卦术计算的和是10。而奇门遁甲本身脱胎于后天八卦,因此如果按照奇门遁甲来说,这个中间的位置为卦术的五,所谓九宫之意: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中央为五。如果我们按照后天八卦来看启魔殿的中间肯定是供奉着某一个与大地或者土有关的神像。因为后天八卦开始于坎卦为: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乾六、兑七、艮八、离九、中央为五。而这里面所谓的中央为五其实是一个虚数,这个五也可以理解成为遁去的一,只不过后天八卦中遁去的一,是以主观视角来揣测的,也就是从外向内看,道德经的“道,可道”中“可道”基本就是后天的精髓了。因此在五行关系中,中间的五就是土,所以如果我们按照奇门遁甲来推测,那个神位上必然有一个与大地或者土有关的神像,这一点你的判断没有错。可是如果这个阵法的九宫之意是按照先天八卦来设置的那么结果就大不一样了,奇门遁甲之说取自后天八卦,因此如果按照先天来看,奇门与遁甲就不存在。我们只能够以先天卦意来寻找生门,而先天八卦的卦数起于乾卦终于坤卦为: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没有所谓的中央为五,也没有九这数之极。先天八卦的九是从阳爻和阴爻之和中得到的,所以乾、坤的卦数和是九,这个九表现为衍化的极致。最为关键的是所谓先天八卦,本身立身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是从内向外的看的,主观上他本身就是遁去的一。遁去的一,也就是道,或者无,道德经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因此那个神位如果按照先天八卦来看就是“无”。所以那里根本不需要什么神像,“无”就是“道”,是一切的启源与终结。换句话说,这个九宫之意的五,在先天八卦中本身代表的就是道本身,就是无,就是一切的开始于结束。所以启魔殿中的神位没有任何东西,用先天八卦来解释,就是合理的,那八根石柱那样排列也就和卦像没有丝毫不妥之处。道在那里,遁去的一就在那里,生门也就在那里。 这一次杜颉是真真正正的服了,王教授的一番八卦理论让杜颉有一种茅塞顿开的的感悟,说实话先天八卦在杜家基本不会使用,因此对于先天八卦的了解,杜颉只不过就是知道而已,丝毫不明白这个先天与后天的差别与卦象的关系。王教授那一句:由外而内和由内而外。基本就定义了先天与后天的差别,让杜颉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杜颉服气的向王教授拱拱手道:真实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王教授今天我是彻底的明白了实践与理论其实是无法分割的一体两面,就像两仪的阴阳一样,阴阳对立而又互生,看来以后还得向您多多请教才是。 王教授倒是没有太大的欢喜,闻言对杜颉道:虽然在理论上我比你略高一筹,但是在这里,我的理论在精通,也起不到丝毫的实际作用,人该没的还是没了,路在哪里我也只能跟着你才敢往下走,到底还是实践出真知,没有实践的理论就是无根之木只能够随波逐流罢了。 杜颉没有在说话,王教授的难过虽然杜颉理解,可是始终还是缺少了那份感同身受。 沃尔刚夫还是没有明白那个阵法的形成原理,看着杜颉和王教授都没有正面回答,再次问:两位你们说的我还是不明白,能不能通俗一点跟我说说。 王教授已经失去了谈话的兴趣,而且为了搜救队的事,王教授还在气头上因此也没有搭理沃尔刚夫。 既然如此杜颉就得负责和沃尔刚夫解释一下,杜颉想了一下道:这个启魔殿其实就是一种占时打开大阵的一种机制,为的就是让想渡劫的灵物们有一个再次渡劫的机会。在我们道家的理论中,不管什么东西,包括人在内,如果你的修行已经达到了某种境界,那么你就等于超脱了道的制约,所以你就必须接受道的惩罚,天劫就是惩罚的手段,度过天劫那么就意味着你可以超脱道的制约,达到另外一种生命形式,这就是所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而所谓的破碎虚空指的就是历劫成功后可以去一个更为高级的世界,哪里的规则和我们这里的不一样,我们称之为仙界。用你们的外国人的理论仙界就相当于你们上帝所在的地方吧,而天罚就是上帝检验你是否有去上帝那里的资格。大体就是这个样子,道这个东西很难解释的,我们中国人用了五千多年都没有解释明白。杜颉是在是没有办法将这个东西和沃尔刚夫解释的太透彻,这些东西懂了就是懂了,没懂就是没懂,全靠自身的感悟,所谓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就是这个道理。 沃尔刚夫大体有些明白了,在他的理解中,那个天罚就是上帝发出惩治异类的惩罚,只不过在东方他们的叫法不一样而已,看来上帝并没有抛弃他的子民。 看着不断在画十字架的沃尔刚夫,杜颉有些啼笑皆非,不过杜颉也不想和沃尔刚夫解释,这种事跟中国人都不一定解释清楚,何况他一个外国人。 安吉尔回来坐在地上先喝了一口水道:我们的情况不是很乐观,生活物资奇缺,毕竟生活物资都在个人的身上,逃跑的时候许多人都丢掉了。好在一些重要的设备都在负重装甲身上,这些东西的损失倒是不严重。 沃尔刚夫听完点点道:我们只要到达仙冢,就开始整理物资,实在不行的话就实行供给制度,为了生存必须严格管制,我记得我们带了不少营养补充剂,那个也可以应急使用,还有那件事怎么样了。沃尔刚夫说的很隐晦,语气也很轻。 安吉尔当然知道沃尔刚夫问的什么意思,摇摇头没有回答。 杜颉其实对安吉尔的筛查不抱什么希望,那个人如果能够隐藏的这么深,又岂能是这么容易暴露的。 杜颉看安吉尔和沃尔刚夫说完了,就对安吉尔道:安吉尔小姐,队伍的整体情况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发,我觉得仙冢离我们不远了,如果能够出发,我们应该尽快出发,只有进入仙冢我们的努力和牺牲才不至于白费。 沃尔刚夫也赞同道:是的,我们必须尽快的出发,一切等到了仙冢再说,走到这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安吉尔又喝了一口水道:我马上去安排,我们20分钟后出发。 《大藏之老林仙冢》正文卷 第九十章启魔殿猜想 于是沃尔刚夫道:那就听杜先生的,我们现在先抓紧休整一下,安吉尔会安排好后续的事情的。对了杜,你跟我解释一下,那个天罚怎么回事,那是你的阵法发出的吗? 杜颉摇摇头,先前那一幕仿佛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天罚、启魔殿,现在杜颉可以确认,启魔殿是一个仙冢大阵的枢纽阵法。其目的目前看就是给仙冢内的生物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而且根据杜颉推测,这种选择的机会对于大阵来说,同样是一次补充能量的机会。就像杜颉看到的,当天罚降临的时候,仙冢大阵同样在吸收雷电的能量,虽然那些能量对于天罚来说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大阵来说却是无比珍贵的,那是纯粹的法则力量,最为精纯的天地灵气,除了天劫之外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获得同样的能量。 还有一点作为受劫的主体,那些修炼有成的灵兽,他们一旦毁于天劫之下,那么体内的能量依然会被大阵接收,这对于大阵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选择权看似在灵兽的手中,但是从开启到结束,受益的始终是大阵而已。可以这样说,这个布置大阵的人,为了维护大阵的运转可谓穷尽所能,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都被利用的淋漓尽致,哪怕一丝能量都不肯浪费,即便是你死在大阵里,你的能量也将被大阵吸收,这种布阵的周密性和技法让杜颉这个阵法大家叹为观止。 杜颉没有回答沃尔刚夫的话,反而问王教授道:王教授当时我们在启魔殿没有细说,为什么九宫之意在先天与后天中相差如此之大,以至于所有的顺序都是混乱的。 听到杜颉的问题,王教授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想了想王教授道:原因很简单,先天八卦阳卦和阴卦的对应关系按照卦术计算的和是9。而后天八卦阳卦和阴卦的对应关系按照卦术计算的和是10。而奇门遁甲本身脱胎于后天八卦,因此如果按照奇门遁甲来说,这个中间的位置为卦术的五,所谓九宫之意: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中央为五。如果我们按照后天八卦来看启魔殿的中间肯定是供奉着某一个与大地或者土有关的神像。因为后天八卦开始于坎卦为: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乾六、兑七、艮八、离九、中央为五。而这里面所谓的中央为五其实是一个虚数,这个五也可以理解成为遁去的一,只不过后天八卦中遁去的一,是以主观视角来揣测的,也就是从外向内看,道德经的“道,可道”中“可道”基本就是后天的精髓了。因此在五行关系中,中间的五就是土,所以如果我们按照奇门遁甲来推测,那个神位上必然有一个与大地或者土有关的神像,这一点你的判断没有错。可是如果这个阵法的九宫之意是按照先天八卦来设置的那么结果就大不一样了,奇门遁甲之说取自后天八卦,因此如果按照先天来看,奇门与遁甲就不存在。我们只能够以先天卦意来寻找生门,而先天八卦的卦数起于乾卦终于坤卦为: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没有所谓的中央为五,也没有九这数之极。先天八卦的九是从阳爻和阴爻之和中得到的,所以乾、坤的卦数和是九,这个九表现为衍化的极致。最为关键的是所谓先天八卦,本身立身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是从内向外的看的,主观上他本身就是遁去的一。遁去的一,也就是道,或者无,道德经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因此那个神位如果按照先天八卦来看就是“无”。所以那里根本不需要什么神像,“无”就是“道”,是一切的启源与终结。换句话说,这个九宫之意的五,在先天八卦中本身代表的就是道本身,就是无,就是一切的开始于结束。所以启魔殿中的神位没有任何东西,用先天八卦来解释,就是合理的,那八根石柱那样排列也就和卦像没有丝毫不妥之处。道在那里,遁去的一就在那里,生门也就在那里。 这一次杜颉是真真正正的服了,王教授的一番八卦理论让杜颉有一种茅塞顿开的的感悟,说实话先天八卦在杜家基本不会使用,因此对于先天八卦的了解,杜颉只不过就是知道而已,丝毫不明白这个先天与后天的差别与卦象的关系。王教授那一句:由外而内和由内而外。基本就定义了先天与后天的差别,让杜颉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杜颉服气的向王教授拱拱手道:真实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王教授今天我是彻底的明白了实践与理论其实是无法分割的一体两面,就像两仪的阴阳一样,阴阳对立而又互生,看来以后还得向您多多请教才是。 王教授倒是没有太大的欢喜,闻言对杜颉道:虽然在理论上我比你略高一筹,但是在这里,我的理论在精通,也起不到丝毫的实际作用,人该没的还是没了,路在哪里我也只能跟着你才敢往下走,到底还是实践出真知,没有实践的理论就是无根之木只能够随波逐流罢了。 杜颉没有在说话,王教授的难过虽然杜颉理解,可是始终还是缺少了那份感同身受。 沃尔刚夫还是没有明白那个阵法的形成原理,看着杜颉和王教授都没有正面回答,再次问:两位你们说的我还是不明白,能不能通俗一点跟我说说。 王教授已经失去了谈话的兴趣,而且为了搜救队的事,王教授还在气头上因此也没有搭理沃尔刚夫。 既然如此杜颉就得负责和沃尔刚夫解释一下,杜颉想了一下道:这个启魔殿其实就是一种占时打开大阵的一种机制,为的就是让想渡劫的灵物们有一个再次渡劫的机会。在我们道家的理论中,不管什么东西,包括人在内,如果你的修行已经达到了某种境界,那么你就等于超脱了道的制约,所以你就必须接受道的惩罚,天劫就是惩罚的手段,度过天劫那么就意味着你可以超脱道的制约,达到另外一种生命形式,这就是所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而所谓的破碎虚空指的就是历劫成功后可以去一个更为高级的世界,哪里的规则和我们这里的不一样,我们称之为仙界。用你们的外国人的理论仙界就相当于你们上帝所在的地方吧,而天罚就是上帝检验你是否有去上帝那里的资格。大体就是这个样子,道这个东西很难解释的,我们中国人用了五千多年都没有解释明白。杜颉是在是没有办法将这个东西和沃尔刚夫解释的太透彻,这些东西懂了就是懂了,没懂就是没懂,全靠自身的感悟,所谓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就是这个道理。 沃尔刚夫大体有些明白了,在他的理解中,那个天罚就是上帝发出惩治异类的惩罚,只不过在东方他们的叫法不一样而已,看来上帝并没有抛弃他的子民。 看着不断在画十字架的沃尔刚夫,杜颉有些啼笑皆非,不过杜颉也不想和沃尔刚夫解释,这种事跟中国人都不一定解释清楚,何况他一个外国人。 安吉尔回来坐在地上先喝了一口水道:我们的情况不是很乐观,生活物资奇缺,毕竟生活物资都在个人的身上,逃跑的时候许多人都丢掉了。好在一些重要的设备都在负重装甲身上,这些东西的损失倒是不严重。 沃尔刚夫听完点点道:我们只要到达仙冢,就开始整理物资,实在不行的话就实行供给制度,为了生存必须严格管制,我记得我们带了不少营养补充剂,那个也可以应急使用,还有那件事怎么样了。沃尔刚夫说的很隐晦,语气也很轻。 安吉尔当然知道沃尔刚夫问的什么意思,摇摇头没有回答。 杜颉其实对安吉尔的筛查不抱什么希望,那个人如果能够隐藏的这么深,又岂能是这么容易暴露的。 杜颉看安吉尔和沃尔刚夫说完了,就对安吉尔道:安吉尔小姐,队伍的整体情况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发,我觉得仙冢离我们不远了,如果能够出发,我们应该尽快出发,只有进入仙冢我们的努力和牺牲才不至于白费。 沃尔刚夫也赞同道:是的,我们必须尽快的出发,一切等到了仙冢再说,走到这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安吉尔又喝了一口水道:我马上去安排,我们20分钟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