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是真狗》 章节目录 第一章:穿越 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袭来,当林凡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时此刻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桃园,四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桃树,随着清风吹过,天空中仿佛下起了粉红色的雨水。 在桃园中坐落着一个小村子,有的小茅屋里还升起着炊烟,林凡面前是一条潺潺的小河,清澈见底游鱼翩然水中,水面上有一座小桥,通往对面的凉亭,凉亭正上方有一块牌匾,洋洋洒洒地写着三个大字:桃花源。 这是哪? 林凡有些不知所措,上一秒还在繁华喧嚣的城市中,奔跑着躲避大雨,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响起,自己吓得闭了下眼,再睁开竟到了这陌生之地,自己也没遭雷劈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林凡没有太多恐惧,震惊之余更多是兴奋...和隐隐的期待,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吗?一点心理准备没有啊,林凡呆愣了半晌,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资,除了手机和几张百元大钞,外加一串钥匙,什么也没有了。 他自嘲的低语道:“真就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呗?”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林凡决定先四处走走,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林凡走进了一家冒着炊烟的宅子,进了院子之后,他看见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林凡很有礼貌的问道:“大娘,请问陶渊明家怎么走?”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番,奇怪的问道:“孩子,外乡人吧?我们村子没有姓陶的啊。” 林凡陪笑道:“没事没事,我看见凉亭的牌匾上写着桃花源,下意识地就想到陶渊明了,大娘,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流落至此的,想找个地方安歇,麻烦问一下,附近有城镇吗?” 老妇人了然的点了点头,解释道:“你说那个牌匾啊,是京城的达官贵人,路过我们村子,觉得我们这景色不错,写下了桃花源三个字,后来被村长找匠人雕刻出来,做成了牌匾挂了上去,从此我们村子更名为桃花村,至于当初那个题字的人,是不是叫陶渊明,我就无从知晓了。你想去城镇的话,我们村口有一条小路,你沿着小路走上二十里路,就能到晋阳城了。” 林凡向老妇人道了声谢,转身就朝着村口走去,路过凉亭时,被一名乘凉的老大爷看见了,老大爷朝着林凡问道:“外乡人你找谁啊?” 林凡边走边回到:“哦,我找马冬梅。” “马什么梅?”老大爷不确定的询问道。 “大爷,歇着吧您呐!”林凡敷衍地挥了挥手,加快了脚步。 林凡在桃花林中穿梭了许久,离开桃林的刹那间,天地豁然开朗,随后在村口处,沿着一条泥泞的羊肠小道,足足走了将近三个小时,高耸的城墙豁然出现在眼前。 城墙上伤痕累累,到处都有龟裂,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绕行至城门口,只见大门敞开,几名官兵正组织人群进出,挑担赶路的,驾牛车送货的,赶着毛驴拉货的,还有家仆抬着小轿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城门上方的城楼处雕刻两个大字,晋阳。 林凡自觉地加入了排队入城的队伍,在队伍中蹲下来喘息着,作为年仅20岁的大学生,林凡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此时时间已接近晌午,酷日当头,林凡只感觉口渴难耐,心中盘算着一会进了城,该怎么扎根落脚。 大概排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轮到林凡进城了,刚要鱼贯而入,却被守卫拦下索要入城税,林凡下意识的拿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请求守卫放行。 却只见那守卫接过钱后,在眼前晃了晃,一把甩在了他的脸上呵斥道:“什么鬼画符!哪里来的土包子,看你奇装异服的,定不是什么好人,没钱速速闪开,否则现在就拿你下大狱盘盘来路!”说着把林凡推搡到一旁。 林凡怯生生地退到了一旁,心道凉凉了,千算万算没想到进个城门还要钱,自己这短发t恤,搭配运动鞋牛仔裤,在外人眼里显得不伦不类,身无分文怕是要流落街头了,不对,城门都进不去哪来的街头? 不可能啊,既然我有机缘能穿越,那我就应该是主角才对啊,开局就沦为乞丐,露宿荒野冻饿而死,这他妈也太扯了吧,不可能,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什么出路可以破局。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能惹祸上身,只能先上一边想想办法。林凡来到城墙拐角处,思索了半天仍然毫无头绪,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发现不远处,一名年轻人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这位大哥,你是有什么苦恼吗?不如和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你呢”林凡走到那男子身前,微微俯身探寻道。 那名男子听到声音,抬头看了林凡一眼,起身拱了拱手苦笑道:“兄弟在下程普,实不相瞒,家师让我来协助凌燕捕头查案,谁知他临时接到任务去苏州了,让我留下继续追查,结果整整三天毫无进展,我实在是不知如何下手,唉……我这人就是笨,动手勉强可以,查案实乃一窍不通,只是这样下去,恐不好交差,若得义士相助,实乃三生有幸再好不过,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林凡心中狂喜,出现了!推进剧情的npc出现了!林凡压制住心中的喜悦,略一思索计上心头,学着拱手答道:“小弟林凡,这样吧程大哥,我是从域外而来,到这里遇到了毛贼,丢了钱……丢了盘缠,查案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你带我进城,帮我换一身不这么怪异的服装,再资助我些银两,我一天之内帮你把案子查清可好?” “好说好说,咱们这就走吧!”程普大喜过望,真是正瞌睡来了个枕头,他拾起地上的齐眉棍,瞧着林凡似乎不是练家子,也不怕他骗自己,若是事情办成一切好说,若是敢骗自己,那直接一棍敲死便是,想着就要领林凡进城。 这时候林凡才仔细打量他,只见他身着侠客衫,手持齐眉棍脚踏短靴,想来也是不差钱的主,这次有他引路,进城应该是稳了。 进城后,程普带着林凡先去了布庄换了身行头,随后两人来到了府衙,一进门林凡就感觉到,一股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凡感觉有些紧张,紧紧的跟着程普不敢擅动。 一名衙役看见了程普,显然是认识,便走了过来将二人引至角落里,客气的问道:“程大侠可有头绪了?” “兄弟你可是高看我了,我对查案一窍不通啊,你把情况和我朋友简要说说,他定能帮你们把案子结了。”说着一巴掌拍在林凡的后背上,把他给推了出来。 林凡迎着衙役打量的眼神,硬着头皮问道:“小弟是程大哥的朋友,对查案颇有心得,劳烦您把事情和我说说吧。” 似乎程普还有些名望,那名衙役得知林凡是他的朋友,也不敢怠慢,开口说道:“是这样,最近有一名杀人狂魔,专门在夜里残杀妙龄少女,砍下她们的头颅。凶犯手段残忍,专挑落单女子下手,受害者身首异处,但未见其它外伤,料想凶犯是以短斧一类兵刃,一击人头落地,武功自是了得。有一名目击女子,昨日险些成了刀下亡魂,目击女子如今尚惊魂未定,为避免凶犯杀害证人,我们已经派人去驻守在她家四周。” “现在城门四敞大开的,凶手岂不是早就跑了?”林凡诧异地问道。 “那倒不会,出城需要路引,如果需要出城,先得到我们这报备,待得到老爷首肯,方才可以出城,没有知府老爷的印章,任何人都出不去。城内现在相当于许进不许出的状态,只有摆脱了嫌隙的人,才能过来申请路引,所以凶犯应该还出不去,而且凶犯隔三差五地作案,显然是家就住在城中。”衙役解释道。 “真的是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不能随意进出城门?”林凡有些不相信的问道,这里的法制这么严谨的吗? 那名衙役在林凡质疑的目光中,索性也不端着了,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放松了下来,讪笑的说道:“瞧大侠您这话问的,城里有钱有势的老爷们,肯定不在管辖里面啊,且不说那些大人们,不可能干这种腌臜事,就算真的干了,那也轮不到我们管了,怕是早就留下个替死的了事了,怎么可能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的” “那你们查得怎么样了?事情出了这么久,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吗?为啥要让我们草莽人士插手这种事情?”林凡不解地问道。 “咦?”衙役被问得哑口无言,不明所以地看着林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而无语地看向了程普,似乎在询问,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 章节目录 第二章:当个哑巴他不香吗? 程普赶紧把林凡拽到了一旁,小声说道:“兄弟问些要紧的问题,其中细节回头我再跟你解释。”随后又有些歉意地和衙役说道:“我这兄弟不是中原人士,对中原的事知之甚少,您多包涵。” 衙役看了看林凡的发型,露出一丝恍然的神情,随即开口道:“我们晋阳的凌燕捕头,去苏州查案了,剩下我们这些差役,一般都是奉命行事,负责配合缉拿凶犯,破案非我们所擅长,知府大人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发出江湖悬赏,让你们江湖中的奇人义士,过来配合调查侦破此案。” “凶手一般都是什么时间作案?总不能是青天白日当街杀人吧?”林凡压下了一肚子的吐槽,直奔主题地问道。 “那倒不是,一般都是夜间下手,而且专挑落单女子。”衙役耐心的解释道。 “哎,你们这晚上没有宵禁的吗?”林凡脱口而出的问道。 “宵禁倒是有,一般都是子时开始宵禁,而凶案多发生于,酉时以后子时之前。”衙役答道。 “话说女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么,为何会在夜间出门,还惨遭.....” 林凡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心道算了,谁知道这是个什么时代,拿自己印象里的古代常识,硬往上套显然是不合适的,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考古学家,对古代的事情大多都是道听途说,还是别东问西问的丢人现眼了。 想到这林凡改口,请衙役带着自己和程普去看望一下目击女子,看能不能从目击证人那里,得到些关于凶手的线索。 林凡走出了府衙,了解清楚事情始末后,他感觉自己好像摊上事了,晋阳城这么大,茫茫人海的上哪去找凶手? 更何况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真的找到了凶手,若是那歹徒武艺高强,一斧砍下自己的头颅,想到这林凡缩了缩脖子,烈日当头仍感觉浑身冰冷。 不行溜了吧,他用眼神撇了撇程普手中的齐眉棍。询问道:“程大哥,若是我帮你找到了歹徒,他要是想跑,你能抓到他吗?” 程普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这个嘛...要看对方的轻功怎么样,我功夫一般,若对方轻功了得,我还真不一定拿得下他。” 林凡继续问道:“若是那凶徒不会武功,只是练习过短跑的普通人呢?” 程普听后自得地说道:“那就简单了,我光着脚了吗?给王掌柜送药材的马姑娘,昨天差点命丧于此,这一晃闹了将近半月了,还找不出凶手,凌燕捕头不在,衙门成了摆设一样。” “可不是吗,听说城里有个书生,每次遇到马姑娘,便会偷偷打量人家,该不会那名书生就是凶手吧?” “这事也奇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不掳走去乐呵乐呵,活生生的砍下脑袋,真是暴殄天物。” 林凡拍了拍脑门,对呀,自己在这闭门造车能想出什么,从城里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至于线索真假最少也有个目标,眼看天色渐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林凡一边朝着集市中心走去,一边转头问道:“程普大哥,你这三天什么都没查到吗?” “到不能说一无所获,既然凶手专门在夜里下手,我认为他一定有个,正当的夜出理由,寻觅目标时,就算被人看见了,也能搪塞过去。我听说城里有个张屠夫,每天晚上出门干活,便跟踪了他几天,发现他白天卖肉,傍晚收摊回家,到家收拾收拾再出来,去养猪的农舍买猪杀猪,然后扛着明天卖的半扇猪回家,一来二去当然得忙到半夜了。我跟踪他这几天,这个张屠夫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我也就放弃跟踪他了。”程普解释道。 “小伙子你们买菜吗?” 正行走间,林凡二人忽然被一摆摊卖菜的大娘拦住,林凡连忙摆手表示不需要,那卖菜大娘好心的劝慰道:“天色不早了,一会我们都收摊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吧,最近不太平,晚上有强人出没,像昨晚乌云遮月的,可不正是月黑杀人日,风高放火天嘛!” “谢了大娘,我...”林凡刚要开口道谢,突然想到,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等到晚上再出来巡视一番,万一凑巧撞上那杀人狂魔作案,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凡把想法和程普一说,程普也认为有道理,若是昨晚他没有跟踪张屠夫,而是在城内巡视,说不定就能在凶手袭击马姑娘的时候,趁机把他抓获了。 林凡二人离开了集市,找了家酒肆点了些吃食,准备吃饱喝足后,等天黑去城内转转,入席后,林凡发现这个时代的酒,里面有许多杂质,据程普介绍,这种酒叫浊酒,因为容易腐坏,饮用之前需要煮热,否则喝下去容易闹肚子。 合着古人喜欢煮酒是为了消毒,难怪关二爷斩华雄回来才肯喝酒,要是喝完再去,交战正酣时闹了肚子,那就不是温酒斩华雄,而是... 林凡有些哭笑不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发现入口并不辛辣,而是有股淡淡的芳香,且度数并不高,感觉似乎还比不上啤酒,几乎和喝水差不多,自己这小酒量,到了这也能说是千杯不醉了,几乎就是肚子有多大,就能喝多少。 “程大哥,衙役说发布了悬赏,那咱们找到了凶手能得到多少赏银?” “我看告示上写的五两,凶徒杀的都是些平民百姓,没有引起朝廷的重视,更何况没人见过那凶徒,也不知身手如何,若是武艺高强赏银会增加的。” “五两?咱们冒着生命危险去缉拿凶手,就给这么点?话说你师父让你来帮忙,是为了行侠仗义,还是为了赏银?” “当然是为了行侠仗义,但是也确实是奔着赏银来的,毕竟混江湖也得吃饭嘛。平时没事的时候,师父就让我们下山,做些悬赏任务,或者帮忙押镖之类的。” “这...这还真是接地气啊。”林凡对武林高手的敬仰瞬间碎了一地。 酒足饭饱后,和程普闲聊了一会,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两人见差不多了,准备结账离开,林凡发现程普在柜台,拿出了一颗碎银子递了过去,然后静静的等着掌柜的找钱,只见那掌柜的接过银子打量了一番,用一把剪刀剪下一块,本就不大的碎银子,顿时变得快成渣子了,随后用小秤称了称,确认无误后把剩下的还给了程普。 林凡看见程普郑重其事的,把剩下的银子渣收了起来,感觉有些丢人,开口问道:“大哥,咱们作为江湖侠客,不应该抬手就扔出去一大锭银子,然后说不用找了吗?” “家里有金山吗?出手这么阔绰,林兄弟,出门闯荡应当能省则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更何况财不露白,像你说的那样,难道不怕被人给盯上吗?”程普义正言辞地说教道。 掌柜的倒是噗嗤一乐,笑道:“这位小兄弟定是涉世未深,而且从馆子戏文听多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林凡老脸一红,赶紧夺门而出,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我是哑巴我是哑巴!当个哑巴他不香吗? 章节目录 第三章:无头女尸 林凡和程普二人在城里巡视一无所获,随后来到了马姑娘口中的案发场地,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才能勉强视物,和现代晚上的灯火通明有着鲜明的对比。 晚风在耳边低吟,周围夹杂着昆虫的鸣叫声,林凡打了个冷颤,觉得有些瘆人,刚要靠近程普一些,身后突然响起了铜锣的敲打声,吓得林凡瞬间蹦了起来,只觉得头皮发麻,头发似乎都立了起来,他迅速回身发现原来是更夫。 “卧槽,大哥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你走路没声音的吗!”林凡气急败坏地说道。 “哎,这位公子,小老儿脚步可不轻啊。”更夫佝偻着腰,开口辩解道。 “我倒是早注意到了,林兄弟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何惧之有?你这有点大惊小怪了吧。”程普看林凡吓得不轻,伸手拍打着林凡的后背宽慰道。 “公子晚上不太平,你们早些归家,小心莫碰上凶犯。”更夫好意地提点了两句,随后就要离开。 “既然知道晚上有凶犯出没,你每晚出来打更直至天明,你难道就不怕吗?”林凡缓了缓神质疑道。 更夫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怕,当然怕了,可谁让我是更夫呢,再怕也得出来干活啊,比起凶犯我更怕穷,更怕明天没饭吃啊。”说着更夫移步离开了。 “程大哥,你不觉得更夫有问题吗?”林凡一直注视着更夫的背影,待他走远后开口问道。 “不能吧,我刚才打量过此人,这个更夫不仅年迈,似乎也不像是练过武的,我反倒担心他会遇上那个杀人魔。”程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你不懂,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我刚刚注意到,更夫的手上全是老茧,应该经常干力气活,想来虽然年迈,但是力气也还是有的。你不觉得打更这个行当,是最好的掩护吗?晚上无论他去哪,都不会被人怀疑,甚至发现目标后,杀完人还能继续若无其事地游荡。”林凡抚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林兄弟,你不会是怪更夫刚才吓到了你,想要公报私仇吧”程普打趣道。 林凡撇了撇嘴,自己的心事被程普戳破了,颇有些尴尬,确实自己对刚才的事有些恼火,潜意识就怀疑上了更夫,但是他觉得自己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一阵风吹过,林凡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腐臭味。 林凡下意识的看了眼程普,发现他也面容严肃起来,显然刚刚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程普也闻到了异味。二人对视一眼,开始分头在附近寻找,试图找出味道的源头。这个味道虽然有可能是垃圾腐坏变质了,但也有可能是附近有尸体散发的异味。 一番找寻后,林凡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木桶,林凡走近后,发现这木桶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味道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他一脸嫌弃的伸手揭开了木桶的盖子,探头向里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林凡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感觉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脑子嗡的一声就像要炸了一般。 林凡在地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手脚并用的向后方挪动,想要逃离这个木桶。木桶中赫然放着一具尸体,身首分离尸体上爬满了蛆虫。 程普注意到林凡的异样,几步赶了过来,关切道:“怎么了林兄弟?” 林凡面容抽搐,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木桶说道:“里面,里面有个死人!” 程普听完一惊,走到木桶前看了看,随后扬起齐眉棍,一棍击碎了木桶,里面的尸体和血水一股脑的洒了出来,斗大的人头滚到了林凡的脚边,死者双目瞪大,似乎是盯着林凡,吓得他险些背过气去。 “奇怪,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的?最近没听说凶手又作案了啊?林兄弟你怎么不起来啊,地上多凉。”程普面不改色地观察了一会尸体,看向林凡奇怪的问道。 此刻林凡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只感觉浑身发冷身体僵硬,一头的冷汗徐徐落下,乞求道:“程、程...程大哥,你过来扶我一下呗,我腿软了。” 程普嗤然一笑,走到了林凡身边一把拽起了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兄弟你这....” 林凡因为极度的恐惧,此时五感警觉,隐约觉得周围有人盯着自己,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墙角,有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躲在墙后望向这里,察觉到自己被发现后掉头就跑。 “程大哥!那里有人,你别管我了,说不定是凶手,你快追上他!”林凡指着男子逃离的方向,焦急的喊道。 程普似乎也听见了有人逃窜的脚步声,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的窜了出去,转瞬间就失去了踪迹。 “不对!程大哥你回来啊!你别不管我!你快回来!你回来!”程普离开后,林凡意识到,此时就剩自己和尸体共处一地,吓得汗毛倒竖,肾上腺素飙升,也跟着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的喊道。 此时林凡的奔跑速度,绝对是二十年中最快的一刻,兔子都是他孙子。 追过了一条街,林凡就看见程普已经制服了那名男子,那名男子仰面倒地,程普手持齐眉棍点在了他的咽喉上,他一动不敢动。 “呼...呼,妈呀累死我了,程大哥怎么样?他是凶手吗?”林凡气喘吁吁地问道。 程普看了一眼林凡,神色凝重的慢慢收回了棍子,摇了摇头说道:“不像,我刚才与之交手,一招就将其击倒,他身体赢弱没有丝毫的武艺,不可能是杀人狂魔。” 林凡也打量起白衣男子,只见他面色苍白,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与其说是杀人狂魔,更像是名... “我怎么可能是杀人魔!我只是个书生!”倒地的男子艰难地坐了起来,仰头朝程普怒目而视道。 果然,书生的话印证了林凡的猜想,他没猜错这名男子果真是个书生,自己今天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无一例外的,手上都有些茧子,只有这名男子双手细嫩,似乎从未干过粗活,还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林凡不屑的看着这个小白脸,心中嘲讽道。 “大半夜的你不在家中读书睡觉,跑出来干什么?”林凡质疑道。 “这...一定要说吗?”书生欲言又止地说道。 “废话,纵使你不是凶手,大半夜的出现在尸体旁边也有嫌疑,你要是不能自证清白,就跟我去衙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我...其实我在寻找杀人魔。”书生垂头丧气的认命般的答道,说完他似乎送了口气,身体从紧绷转为放松的靠墙而坐。 “哈?就你?还找凶手?你这不是白给吗?兄弟猥琐发育不要送啊!”林凡不敢置信的说道。 书生抬起头,神色倔强的看着林凡,郑重地说道:“我知道我或许不是那凶犯的对手,但即使殒命,只要能用生命的代价拖住凶手,让闻讯赶来的人抓到他,或者看见凶犯的真面目,也死得其所了!” “你这...兄弟你这什么仇什么怨,要和凶手极限一换一?”林凡诧异的问道。 “实不相瞒,我其实心悦马姑娘久矣,听闻她险些遇害,便准备每晚来这附近,希望能抓到凶手,我知道凶手一定会想办法杀害目击者的,只要他一天没落网,马姑娘就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没有功名,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家境贫寒的我,有何面目向她提亲,怎么给她安稳和幸福?我寒窗苦读,本想考取功名便正式向她提亲,现在出了这档事,若是她遇害,我纵使得了功名还有何意义?我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这位兄弟,如果你有一个深爱的女子,为了她你愿不愿拼一次命?喜欢一个人,便心甘情愿的为其,违背本能忘却生死。”说着书生似乎有些动情,不知不觉间潸然泪下。 林凡收起了轻视之心,弯腰搀扶起书生,真诚的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公子,你先回去吧,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的!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告诉马姑娘,有一个痴情男子在深爱着她,为了能有朝一日能娶她为妻,可以放弃锦绣前程,宁愿为她豁出性命。” “别!别!千万别告诉她这些,你要是说了我可就没脸见人了。”书生羞得涨红了脸,连忙摆手说道。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林凡调笑着推了书生一把,看见他离开后,神色凝重的坐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林兄弟,你这是?”程普见林凡突然席地而坐,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林凡向程普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解释道:“别说话,我似乎有些头绪了,让我思考一下。” 程普听闻后,急忙退后了几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不再出声,唯恐打扰到林凡。 衙役的证词,程普发现的屠夫、集市的闲话、目击者的证词、案发现场的情况、突然出现的尸体,和刚刚追凶的书生,林凡觉得有些思绪在脑海中,快要串联成一条线了,真相究竟是什么呢?凶手到底是谁?突然,林凡脑海中灵光乍现,他炯炯有神看向一旁呆愣的程普,缓缓的开口说道:“程大哥,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章节目录 第四章:真相 “真的?凶手是谁?”程普有些意外地询问道。 “没错,我们回到尸体那里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器应该也遗留在尸体处。”林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 二人回到了刚刚发现尸体的地方,程普伸手推开尸体,果然在尸体身下,找到了被压住的凶器,一柄带血的短斧。见林凡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程普捡回被害女子的头颅,放在她尸身旁边,脱下外套盖在了尸体上。 “林兄弟,现在可以说了吗?凶手到底是谁?” 林凡歉意地说道:“程大哥,今日太晚了,我们找间客栈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没想通,明天一早我们直接去公堂上,告知知府老爷真相吧。” 程普见林凡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多问,便带着林凡找了间客栈,定下两个房间,安顿好一切后,程普留给林凡一个防蚊虫的香囊,便离开客栈去了府衙,去找衙役收敛被害女子的尸体。 林凡打量了一下四周,客栈的房间非常的简谱,狭小的房间中央有一个木桌,下面放着几个圆凳,桌上点着一盏烛灯,旁边托盘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几只倒扣着的杯子。 墙角放着一个小桶,似乎是用来方便的夜壶,房间尽头放着一张木床。屋子里有些异味,林凡在床边的窗前,拿起叉竿支开了窗户,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林凡叹了口气,心道得了,就当主题酒店住吧。想着走到床前疲惫的躺了上去,刚躺下又迅速的坐了起来,捂着后脑勺埋怨道:“这个枕头怎么也是木头做的?这么硬这么高,睡一晚上还不得落枕?” 说着把枕头扔下了床,把脚边的被子卷了卷,拿到床头当枕头用,幸好现在属于夏季,天气并不寒冷,也用不上盖被。林凡躺在床上,盯着上方的墙壁,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第二天清晨,林凡就行了,咱们兄弟二人在这里碰上便是缘分,你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既然我们已经兄弟相称了,跟我还客气什么。”程普毫不在意地说道。 “程普大哥,之前我们初遇的时候,我就和你说了我来自域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实不相瞒其实我已经回不去了,如今流落到这里,未来该何去何从,小弟心中十分的茫然。不知程普大哥师承何处,小弟想拜入山门,跟你师父拜师学艺,小弟也觉得和程普大哥十分投缘,要是我们能成为师兄弟,此后朝夕相伴,同闯江湖岂不美哉?”林凡情真意切的说道,为了求收留就差挤出眼泪了。 “这个...林兄弟,这件事我实在是做不了主,家师已经不再收徒了,虽说我努力劝说一下,也未尝没有希望,但是怎么也得让我回去,和师傅禀报一下再做定夺。”程普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恭候程普大哥的好消息了。”林凡哭丧着脸沮丧地说道。 没一会店家就把酒菜端了上来,程普率先端起酒杯,向林凡敬酒,林凡也端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程普刚要把酒喝下去,忽然鼻子动了动,用力一闻大叫不好,让林凡把酒放下,这酒不对劲,然而此时林凡已经把酒喝完了。 林凡放下酒杯,刚要出声询问,却突然感觉腹中剧痛,五内俱焚!他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程普跑过来检查了他的情况,告诉林凡这是中了毒,而这毒...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他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 章节目录 第五章:拜师 程普敏锐的感知背后有人袭击,用齐眉棍使出一招回马枪,向身后刺了出去,那人灵敏的侧身躲开,向程普劈出一掌,程普躲闪不及只得使出铁板桥,双腿扎稳马步,腰部用力上半身向后平躺下去,想借此躲过这一掌。 不料对方这一掌竟是虚招,见他使出铁板桥,顿时发出讥讽的笑声,收招弹腿一脚踹飞了程普,程普轰然倒地,那人紧跟其后一掌拍向了程普的天灵盖。 眼见程普即将死于非命,电光火石间一柄长刀飞速旋转着砍向那人,那名凶徒只能放弃攻击程普,撤身躲开这一刀,长刀没有命中敌人,旋转的惯性结束后,直直的扎入地面。 紧接着一名衣着随意,口中叼着草根,长相俊俏,模样潇洒的男子,不知从何处凌空而来,金鸡独立的站到了刀柄上,随后捧腹大笑道:“程普你这个猪脑袋,师傅教你的本事都学到狗肚子里面了吧,近身战你用铁板桥,那不是活靶子吗?” 程普看见来人,顿时眼前一亮,憨厚的笑着说:“嘿嘿二师兄,那不是情况紧急下意识的反应嘛,你怎么来了?” 见程普和新到的男子闲聊露出了破绽,凶徒再次上前准备攻击,又一名剑眉星目的男子,身着紧身紫色长衫,器宇轩昂地从大门飞身进来,一拳再次把凶徒逼退,并答道:“三师弟,你迟迟不归师傅担心了,让我和江云师弟来晋阳城找你,看看你这里是什么情况,还好我们来的及时。” 程普眉开眼笑的说道:“紫轩师兄你也来啦!” “啧,大师兄你何必出手,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江云不满地说道。 “二师弟不可大意,这毕竟是咱们的师叔幽冥,一身毒功出神入化,万不可小视!”紫轩谨慎地说道。 幽冥被逼退后,没有再动手,而是负手而立的撇了撇嘴,嘲讽道:“怎么,你们三个小畜生对付我一个老人家,想以多欺少吗?” “嘿!你个为老不尊的老杂毛,竟然倒打一耙,你怎么不说你以大欺小呢,而且还对程普用下毒的肮脏手段!”江云讥讽地回怼道。 “哼!成王败寇,只要能赢当然是不择手段。”幽冥阴恻恻的说道。 “话全让你说了,还是少逞口舌之利,咱们手下见真招吧!”说罢江云凌空翻身顺手拔出长刀,朝着幽冥一记力劈华山砍了过去。 程普挥舞着齐眉棍,和紫轩也跟着加入了战斗,四人斗上了几十回合,未分胜负。这时酒馆掌柜的跑过来,哀求道:“几位大侠行行好,去外面动手成吗?我这小本经营的小店,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啊!” 随后四人再度分开,幽冥见一时半会不能取胜,毕竟身处晋阳城中,为避免夜长梦多,引来官府中人和其它江湖豪杰,挥袖洒出一包毒粉,把紫轩三人逼得更远了些,然后找了个窗户跳窗而逃,临走落下狠话,说早晚杀光你们师徒五人。江云刚要去追,却被程普拦下。 “大师兄二师兄,先帮我救人吧,倒地那人是我朋友,在晋阳助我甚多,现在中了师叔的毒,再不救治只怕就毒发身亡了!”程普指着地上的林凡说道。 闻言紫轩俯身查看了林凡的情况,发现他现在已经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快要毒发了,紫轩急忙点了他身体几处大穴,并给他服下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朝着程普说道:“师叔的毒我不能化解,只能暂缓他毒发的时间,为今之计,只有咱们三人迅速带他回师门,让师父帮忙救治了。” 江云调侃道:“既然快毒发了,还费劲救他干嘛?扔这得了呗。” 江云说完后,程普发现林凡脸上抽搐了一下,明显脸色更差了。 “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说笑,救人要紧。”紫轩说着抱起了林凡,三人运起轻功,飞速离开酒馆,朝城门奔去。 林凡被带出城后,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的昏了过去,人事不省,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慢慢地苏醒,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竹屋里,程普坐在自己旁边,似乎在打瞌睡。 林凡只觉得浑身酸痛,艰难的爬起身叫醒了程普,开口询问道:“程普大哥,我这是怎么了?” 程普揉了揉眼说道:“林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帮我破了案,却被卷入了我们师门斗争中,之前在晋阳酒馆,我师叔想要杀我们,在酒里下了毒,你中毒很深,我只好带你来我的师门,请师父逍遥子帮你解毒,不要担心,这里是我的师门逍遥谷,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凡叹了口气吐槽道:“什么仇什么怨,连无辜的人都要牵连!” 程普歉意地答道:“陈年往事了,我也不清楚,不过似乎是和女人有关。” “这叫没事?我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莫名其妙地被你师叔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于非命,你让我怎么不担心?程大哥,你能请求你师父收留我吗?”为了给自己谋个出路,林凡开始碰瓷,死皮赖脸的想留下。 程普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去帮你问问,幸亏你不是女子,我努力劝说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咦?这和男女还有关系吗?难不成你们师门的武学是传男不传女?”林凡不解地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师父不太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师父曾说过,在江湖中混,最不能招惹的并不是朝廷,也不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侠,而是女人,一旦你招惹了女人,大到会闹出人命,小到会闹出人命,死活都逃不了。” “大到会闹出人命,小到会闹出人命?”林凡反复的琢磨着这句话,突然想通了其中的深意,对程普口中这位素未蒙面的师父,顿时肃然起敬了起来,调侃道:“所以你们这些大侠,才喜欢经常说后悔有妻(期)的是吗?果然行走江湖的,都是一些肛裂(刚烈)的汉子!” 程普有些头疼的扶额说道:“你能正经一点吗,算了你在客房休息一会,我去和师父说说你的事,在我回来前你千万不要乱走。” 过了许久程普回来了,在林凡一脸期待的表情中,告知他逍遥子同意了他的拜师请求,于是林凡匆忙起身,跟着程普前往掌门大厅。 走出竹屋他发现,逍遥谷建于山谷之中,环境幽静风景优美,因为大部分建筑的材质,不论是房屋还是桥梁,都是采用的竹子构成,所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谷内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伴随着风声,和竹桥边的瀑布倾泻而下的水声,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没多久二人到达了掌门大厅,抬眼望去大厅的尽头处,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品着手中茶杯内的茶水。 林凡仔细的打量着老者,只见他一袭蓝衣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待林凡和程普走到面前后,逍遥子开口说道:“事情我都听程儿说了,你因帮他而招惹了杀身之祸,本门定然不会放任不管,虽说是受到了牵连,但是也代表你与本门有缘,既然你愿意拜入山门,我便收你为吹灯弟子。在你之上,有三名师兄和一位师姐,分别是你大师兄紫轩,二师兄江云,三师兄程普,和四师姐苏蓉。给你解毒时,我检查了你的根骨,你的底子还不错,但是你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之后你的成就,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程普拱手向林凡祝贺道:“恭喜林兄弟,哦不,恭喜小师弟如愿加入本门。” 林凡倒是没有表现得太激动,反而一脸懵懂的问道:“为什么我是吹灯弟子?不应该是关门弟子吗?” “这...林师弟,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程普尴尬地解释道。 “啊?如果三师兄你是关门弟子的话,那四师姐是怎么来的?”林凡奇怪地问道。 “你四师姐是咱们师父的一位故人,临终托付给师父的,师父无奈之下收留了她,因为我已经是关门弟子了,所以师父只得破例,收她为闭窗弟子。” “哦,关门闭窗后,师父已经不打算再收徒弟了,而我的情况又比较特殊,师父不收也不行,所以再度破例,收我为吹灯弟子是吗?”林凡意味深长的问道。 “没错,是这样。”程普肯定的说道。 “那我将来估计还会有个师弟,或者师妹啊!”林凡故作惊讶的说道。 “这是为何?师父应该不会再收徒了啊。”程普一脸不解地问道。 “因为睡觉前关门闭窗后,下一步就是吹灯拔蜡呀,吹灯都已经有了,拔蜡还会远吗?我相信师父未来一定会,给我找个师弟或者师妹,来作为拔蜡弟子的。”林凡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师弟还真是妙人妙语!”程普捧腹大笑道。 “噗!咳咳咳,好了不要闹了,林凡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逍遥子本来在喝茶,被林凡和程普,一唱一和的对口相声,逗得呛到了,把茶水一口喷了出来,咳嗽着说道。 章节目录 第六章:何为江湖? 林凡见师父发话了,自己初来乍到的,虽然满肚子的槽点还没吐完,也不敢继续耍宝了,老老实实的向师父请教道:“师父,我想平安活下去,除了加入门派,步入江湖,没有其它选择了吗?” 逍遥子淡然道:“当然有,比如买块地去种田,不过人们总说江湖人士是个高危行当,有被乱刀砍死的,有被飞镖射死的,还有被下毒毒死的,但唯独没有听说过哪个江湖人士是被饿死的,种田的人很少会被别人杀死,但被饿死的基本都是种田的。” 好家伙,听完师父的话,林凡吐了吐舌头说道:“那我还是加入江湖吧,师父江湖上有多少门派呢?” “江湖上的门派种类繁多,但大体上分为一二三流,你进入的门派,往往决定你此后在江湖上的地位。一流门派很强,教学长老几乎汇集了江湖上所有叫的上名的大侠,武林秘籍也是应有尽有,其中最著名的两个门派当属少林和武当。绝大多数的门派掌门、武林盟主,以及六扇门和御林军的官员,都是出自这两个门派,就算不是这两个门派出来的,大多也要在出人头地后跑去镀金一下,混个名誉长老的称号。据说京城人士在考少林武当的时候,有着特殊的优惠政策,也不知道是大家觉得京城人士天生就比较聪明,还是天生就比较高贵,所以要特殊照顾一下。此外二流门派也还过得去,少数不在一流门派的知名大侠,基本都蹲在二流门派,这里的武林秘籍也还有那么一两本。一二流门派都享有朝廷的补贴,虽不至于考上了就飞黄腾达,但起码不用再担心生计问题,三流门派就惨了,都是由民间自发筹建,既没有靠谱的教学长老,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武林秘籍,更没有大笔的朝廷补贴,随便教几手三脚猫功夫,就鼓励弟子出去绑票劫镖,用来抵帮费,江湖中传遍了各种知名大侠,一招秒杀数十人,然后英雄救美的佳话,那些被秒杀的人,基本都是出自三流门派。” “师父,武林秘籍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掉落悬崖捡到的吗?” “痴儿,这些都是各大门派放出去的假消息,为的是让那些考不上任何门派,却又怀揣着大侠梦的人,还能保留一丝希望。” “师父,闯荡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呢?高深的武功招数吗?” “不,浪荡江湖最重要的并不是武功招数,而是银子。武功招数这种东西,一旦被人摸清了套路,就变得毫无意义,但银子这个东西就和女人一样,无论被用过多少次,还是会有人抢着要。” “师父,我们属于几流门派?” “呃...我们属于隐居门派。” “我们有朝廷的补贴吗?” “没有,我们因为隐居...” “那不就是三流门派嘛!” “痴儿,你他娘的话怎么这么多!” “师父,你这副狡黠市侩的嘴脸,身上哪有半分侠气?” “那你觉得什么叫侠气?” “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这就叫侠气。” “非也,非也,这叫正气。”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叫侠气。” “非也,非也,这叫杀气。” “三尺青锋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疆,这叫不叫侠气?” “非也,这叫做霸气。”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这是不是侠气?” “非也,这叫戾气。”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算不算侠气?” “此乃悲壮之气。” “那你说什么才叫侠气?” “藐视朝廷,目无法纪,这就叫侠气。” “如果这叫侠气的话,那江湖又是什么?” “一女子被强盗掳走,大侠赶来将其救出,若女子见大侠相貌堂堂,往往会说英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只得以身相许,若女子见大侠相貌丑陋,往往会说英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只得来生再报,从这个故事中你悟到了什么?” “呵,这就是女人。” “错!这就是江湖。” “好吧,这个江湖是真狗。” “师弟不要闹了,别看师父现在隐居山谷不问世事,师父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中也是颇有名望的,不管武功多高的侠客,遇到师父都会礼让三分,提起师父的名号,都会让无数豪杰忌惮。” “所以师父的名号是菜刀吗?” “师弟...为什么你会联想到菜刀呢?”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嘛。” “放屁!为师的江湖名号是明月沧澜!” 和师傅一番畅谈后,林凡觉得心情莫名地沉重,原来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听过的故事,那些快意恩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等等的传说,大多都是美化修饰的。 而真实的情况是,无论是自己过去的现代社会,还是现在穿越后的古代社会,其本质和现实都是残酷的。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要跟随师傅学习些基本知识。 程普给林凡安排好了房间,林凡撸起袖子开始了大扫除,毕竟从此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一直忙到晚上,紫轩来到林凡的房间,叫上他一起去用餐。 在膳厅林凡总算是见到了自己的师姐,淡青色的纱衣,系了条白色的罗带,秀丽的青丝,被镶有翡翠的丝绸束起,斜斜别了一支描了金花的玉簪。只见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用餐了师弟,看什么呢?”苏蓉帮林凡摆好了碗筷,温柔地催促道。 “师姐好漂亮啊。”林凡感叹道。 苏蓉捂嘴轻笑一声,没有在意林凡的轻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说道:“听三师兄提起你聪慧过人,想不到嘴巴也这么甜。” “呸,油嘴滑舌的。”江云不屑地说道。 “咦?师父没来吗?”林凡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哦师父啊,师父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程普解释道。 “程大哥,呃三师兄,明日咱们在哪里集合练武?”林凡询问道。 “师弟,咱们每个人的功夫高低境界都不同,所以并不在一起练武,你明日辰时去找师父,由师父传授你一些粗浅的入门功夫,听师弟说你聪慧,想来悟性不差,虽然错过了最佳的练武年纪,但只要勤学苦练,假以时日未必没有一番成就。”紫轩耐心的解释道。 “大师兄,我是从域外而来,一直没来得及问,现在中原是什么朝代啊?”林凡探询道。 “如今是夏朝乾祐年,当今皇帝是昊阳陛下。”苏蓉插嘴道。 “夏朝?还是夏朝?从古到今没发生过战乱吗?”林凡震惊的问道。 “那倒不是,秦王子婴被轩辕后人推翻后,复辟夏朝一直流传到现在,不过朝政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到了轩辕昊阳这里,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爆发战乱了。林凡师弟你总说自己是从域外而来,到底是哪里啊?还有你们在晋阳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晚上和我说说呗,三师兄嘴笨,什么都说不清楚。”苏蓉对什么都不知道的林凡颇感好奇地说道。 “好啊好啊。”林凡心不在焉的回道。夏商周秦之后,历史走向就发生了转变吗?这里难不成就是平行世界? 那个所谓的轩辕后人,是不是也是一个穿越大佬,强行改变了历史的进程,还有穿越回去的可能吗?刘邦项羽呢?算了,还是不问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晚饭后林凡去了苏蓉的房间,编造了一个离奇的来历,又把晋阳城中发生的事,像是说书一般地讲给了苏蓉,逗得苏蓉笑声连连,苏蓉告诉林凡,明天辰时前去掌门大厅,进行拜师仪式,到时候自己会陪着他。从苏蓉的房间出来后,林凡在逍遥谷中转了转,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清晨林凡一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林凡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下来,胡乱的穿上衣服,来不及洗漱就往掌门大厅跑,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林凡悻悻的走到了师父门前,驻足不前不敢进去。 刚入门就迟到,林凡感觉自己的前程一片灰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林凡咬了咬牙敲了敲房门,得到师父的回应后,推门走了进去。 逍遥子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林凡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有些不悦的说道:“凡儿,你足足迟了一个时辰,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对不起师父,我生物钟没调整过来。”林凡嘟囔道。 “生物钟?那是何物?”逍遥子不解地问道。 林凡快步走到逍遥子身前,拿起了茶杯倒了杯茶水,发现茶早已经凉了,随后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恭敬的递给逍遥子说道:“师父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师父喝杯凉茶去去火吧。” 章节目录 第七章:修行 逍遥子接过茶杯浅饮了一口,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拿起折扇重重地敲在了林凡的头上,无奈的开口说道:“你呀,罢了为师也不是很在意那些虚礼,你的入门仪式就此作罢吧。” 说着将手边的书递给了林凡,继续说道:“这是本门的基础心法,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所有的武学招式,都要依托内功方可发挥其威力。你回去用心研读,若有不懂的地方,再过来问为师,切不可盲目练习,防止走火入魔。” 林凡毕恭毕敬的接过秘籍,拿到手中定睛一看,依稀能认出封面上的几个大字,上面写着逍遥心法,打开秘籍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十个字里面能认出一个字就不错了,密密麻麻的全是古文。 “师父...弟子不认字。”林凡畏畏缩缩地看着逍遥子说道。 逍遥子默然无语的拿回了林凡手中的心法,无奈的开口说道:“从明日起,你每日辰时来这里,和为师学习书法识字。”说着逍遥子起身带着林凡去了,逍遥谷中央的演武场。 到了演武场后,逍遥子让林凡在地上打坐,随后开始缓缓的念起了心法口诀,待全部念完后问道:“如何?” 林凡睁开了眼睛扭捏的说道:“师父什么感觉也没有,而且你说的那些穴道,我一概不知道在哪啊。” 逍遥子皱了皱眉,快速在林凡身上连点了几处,林凡先是觉得一痛,随后被点的几处穴道,开始逐渐发热。 “按照为师点出的穴位,依次引气通过,完成一个周天后,最后汇聚到丹田和关元穴之间的气海处。”逍遥子讲解道。 “师父吸进体内的气怎么控制啊?”林凡不解地问道。 “罢了,你先做些简单的吐纳,气沉丹田试试,丹田总知道在哪吧。” “知道知道,可是怎么才能把气沉下去?” “用力。” “噗”林凡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气往下压,不料当场就放了个屁,羞的林凡当即红了脸。 逍遥子气的用折扇狠狠地敲在林凡的头上,怒斥道:“我是叫你意念用力,没叫你身体用力!深吸一口气后,用意念往丹田处引导,不要用胸腔呼吸。” 林凡闻言后开始深呼吸做尝试,练习了几次之后,果然胸膛慢慢的不再起伏,改为小腹处开始随着呼吸起落。 “如何可感知到气了?” “感知到了师父,只是引导至丹田处简单,控制着让其游走在穴道间,根本做不到。” “正常,你错过了习武的年纪,又是初学乍练,慢慢练习,感知力和控制力会越来越强。”说着逍遥子盘膝坐在林凡身后,双掌贴在林凡的背部,将内力逼进林凡体内。 林凡刚开始只觉得一股暖流袭遍全身,身体的汗毛孔瞬间张开,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随后感觉到这股暖流开始在身体里游走,慢慢地体内几处穴道间的经络,仿佛形成了通道般,开始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林凡调整呼吸,过了一会气体在意念的控制,和内力的引导下,开始在穴道和经络间游走,最后汇聚到气海。 “哇,这就是内功吗!”林凡完成一个周天后兴奋不已,然而稍一分神,就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抱元守一不可分神!”师父呵斥道。 林凡闻言赶紧重新收敛心神,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凡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不一会便汗如雨下,随着一遍遍地冲刷穴道和经络,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袭来,林凡的意识开始涣散,龇牙咧嘴的惊呼道:“师父,疼。”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坚持住,现在脑海中幻想身处烈焰中,有何感觉?” “师父越来越热了。” “现在脑海中幻想身处寒冰中,有何感觉?” “师父有些冷。” “这便是阳气和阴气,在午时和子时,身处不同的环境中,配合意念修炼阴阳两气,效果和进展会更佳。” 说着逍遥子收回了双掌,慢慢的起身后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欲速则不达,从现在开始,你每一次呼吸都按照刚才的样子进行,慢慢的养成习惯,让这种呼吸法变成自然呼吸,甚至睡觉都自然进行。前期若是做不到便不要睡觉了,晚上打坐冥想,修炼内功一样可以缓解你的精神。” 林凡依言也停止了打坐,起身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身体黏糊糊的分外难受,和师父告罪了一声,便跑去洗澡了。 暮去朝来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林凡加入逍遥谷已经一月有余了,在这期间他每日辰时,都去找师父报道,学习识字和阅读一些师父的书籍。琴棋书画诗酒厨茶,也略有涉及,闲暇时间便修炼内功,唯独武功招数只是粗浅的了解了一下。 作为穿越者的他,认为功夫是枯燥无聊的,不明白记住套路后,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反复练习还有什么意义。眼功,耳功、软功和硬功,这些枯燥的基本功,更是让林凡望而却步。 唯独轻功林凡还是挺感兴趣的,耐心的做了些练习,但也仅仅到了能跑酷的程度。三位师兄时常下山走动,去完成师门任务,或者去江湖上做悬赏任务之类的,用来补贴师门,经常见不到面,谷内的经济来源全仰仗着几位师兄。 听着他们回来和自己讲述,他们闯荡江湖的故事,林凡摩拳擦掌得有些按耐不住了,数次向师父请命,想下山去游历一番,在这个幽静的山谷中,他早呆腻了。可是师父一直以他学艺不精,没有自保能力拒绝了他。 林凡无聊时,就在谷内帮着师姐,做些劈柴挑水,收拾卫生等杂务,一来二去的和师姐越来越熟络,彼此间的关系渐渐亲近,每天晚上时不时的,还能收获师姐亲手做的夜宵。 今天照常去找师父报道后,逍遥子提出要考验林凡的功夫,林凡咽了咽口水,提心吊胆的跟着到了演武场,逍遥子负手而立示意林凡发动攻势。 林凡谨慎的慢慢移步靠近逍遥子,待进入攻击范围后,一个马步冲拳,直捣逍遥子心窝,逍遥子随手劈开林凡的拳头,随后有些错愕的看着林凡,林凡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也没有多想,继续发动进攻。 逍遥子脚踏迷踪步,轻易的躲开了林凡的攻势,紧接着却见林凡转身,向空无一人的身后扫了两腿,逍遥子有些惊讶,马上想通了其中关节,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忍无可忍的脚尖点地,朝着林凡飞扑了过去,待林凡向身后扫完腿,刚刚转过身时,一脚结结实实的,踹中了林凡的胸口,林凡只觉得胸前一股巨力袭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后方倒飞了出去,随后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艰难的爬了起来。 “你的内功呢?为何你的一招一式全用得蛮力,不带丝毫内力,你学的心法被狗吃了吗?”逍遥子瞪着林凡质问道。 “咦?内功心法难道不是,用来增强体质,加强力气的吗?还能在拳脚中用出来?”林凡疑惑的问道。 “你他娘真是个天才,为师教你内功难道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吗?”逍遥子脸色阴沉,气得吹胡子瞪眼,随后又捂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继续问道:“你刚才背对着敌人,朝身后扫两腿又是何意?” “拳谱上的招式,不就是先出拳,随后拍击面门,之后插喉再肘击,然后向身后扫出连环腿,之后再...” 林凡的话还没说完,逍遥子瞬间近身一巴掌扇飞了林凡,怒斥道:“招式是死的,人是活得,你不懂得变通吗?让你勤加练习武技,是为了让你融会贯通,一招一式了然于心,做到见招拆招,在合适的时机,用合适招式。功夫是杀人技,不是用来表演的,双方交战你让对方看你耍杂技吗?” “这...”林凡看见师父脸上失望的神情,心中猛地一颤,自打拜师以来,师父从来没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自己这一个多月究竟在干什么啊。这些浅显的道理,自己真的想不到吗? 不,只是自己心思就没放在这上面,穿越过来以后,自从拜入师门解决了生计问题,自己就再没有过什么目标和追求,加上逍遥谷,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松散管理模式,促使自己更加无所事事,随心所欲放任自流,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散漫校园生活,没有一点危机感。 “罢了,今日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逍遥子说完冷漠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林凡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演武场伫立了许久。 直到此时此刻,林凡才幡然悔悟,有心想去找师父道个歉,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让师父先消消气,等明日辰时去报到时,再跟师父好好道个歉。 第二天林凡早早的来到了师父的房间,见师父果然在等自己,师姐则在一旁帮师父沏茶,他赶忙上前准备为自己的懒散,向师父承认错误,却不料逍遥子率先开口道:“凡儿,转眼你拜师已有一月有余,是时候出去转转增加些阅历了,拿上盘缠今日便下山吧。” 章节目录 第八章:古雨村 听见师父的这句话,林凡顿觉五雷轰道,随后吧林凡搀扶了起来。听到师父的解释,林凡这才转悲为喜,起身向逍遥子拱手道:“是,弟子这就下山,保证完成任务!”说着接过了逍遥子手中的银两,欢呼雀跃地转身离去。 苏蓉心里不放心林凡,跟着走出了门外,又宽慰了他许久,顺便告知他详细的路线,千叮万嘱的一直送林凡到山下。林凡之前是昏迷着被带上了山,初次下山顿觉四周陌生又新鲜,挥手和苏蓉道别,随后便朝着古雨村出发了。 两日后,林凡到达了古雨村,他长出了一口气,因为环境陌生,这一道没少走冤枉路,露宿野外打猎为食的生活,让曾经作为现代人的他,着实是有些吃不消。 然而到了古雨村后却发现,这个村庄正在闹饥荒,并没有富余的粮食可以转卖给他,想不到下山的第一个任务,就要以失败为告终,正发愁时几名官差走了过来,见他不是本地人,便过来查询他的身份,林凡给了他们逍遥谷的腰牌和路引,向他们表明了自己是逍遥谷的弟子,这次来古雨村是为师门办事,帮师门采买食材。 他们听后表示,村里刚经历过饥荒,现在物价高的出奇,林凡手里的银两,是买不到多少粮食了。但是刚刚村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想请他协助破案,事成后一定大力为逍遥谷和林凡扬名,并给他一定的赏银,好让林凡回去交差,省的事没办成被师门责备。林凡想了想,觉得也是个办法,便欣然同意了。 从官差口中得知,今日午时王财主在家用餐,却被毒死在家中,相关人员已经被控制了,王财主的家也已经被封锁,随后林凡跟着官差到达了案发现场。涉案人员一共有三名,分别是王财主家的管家,厨娘以及府中的仆人。 “奇怪,偌大的家院只有一名仆人吗?”林凡奇怪地问道。 “那倒不是,王财主的妻子早亡,他还有个儿子叫王天明,昨日外出游玩了至今未归,走的时候王财主放心不下儿子,便让其余的下人陪着一起去了。”官差解释道。 “这个财主和他儿子可有仇家?有没有可能是外人所为?”林凡追问道。 官差苦笑道:“他们父子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你要说仇家的话,那可就太多了。” “这样啊。”林凡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检查尸体,他发现死者的嘴唇和牙龈发黑,七窍流血面目狰狞,身体并没有其它伤口,显然是被毒死的。 “这位大哥,死者是死于何种毒药?”林凡检查完尸体后,向旁边正在检查食物的仵作询问道。 “明显是被砒.霜毒死的,而且饭菜中也含有砒.霜的成分,另外我检查过,厨娘手指有些肿胀.破皮,还残留了淡淡的砒.霜味道,这还有什么可查的?饭是厨娘做的,直接把厨娘抓起来就是了。”仵作胸有成竹地说道。 “常言道明凶不是凶,仵作大哥现在就下断言,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万一是有其他人投毒,故意栽赃陷害厨娘呢?”林凡劝阻道。 “那你们就查呗,我只负责验尸,帮你们勘察现场,其余的我一概不管。”仵作被林凡驳了面子,有些不满地说道。 “为什么不把相关人员抓进县衙审一审?”林凡在官差的陪同下,走出了财主家用餐的房间,边走边问道。 “害,涉案人员全是签了卖身契的私奴,财主死了在他儿子回来发话前,我们没办法把人带走随意处置,要不然带到县衙给他们上了刑,这案子早就破了,哪里还用劳烦少侠帮忙。”官差抱怨道。 “行吧,先让我见见这几个嫌犯。”林凡点了点头说道。 官差带着林凡走进了庭院中的一间偏房内,看见了在此候着的管家厨娘和仆人。官差指了指林凡,朝他们三人说道:“你们听好了,这位是逍遥谷的高徒,林凡少侠!你们把情况和林少侠仔细说清楚,谁是真凶,谁是被冤枉的,自有林少侠定夺。” 林凡打量了一眼这三个人,管家和仆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厨娘则看起来年纪不大,瘦瘦小小的身材,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庞,一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煞是可爱。 “官差大哥,古雨村中有几家药铺?”林凡找了个座椅坐好,随后询问道。 “我们这个小村子只有一家药铺,少侠可是要买药?”官差被林凡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凡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我买药干嘛,你想啊,凶手既然用砒.霜毒死了王财主,那砒.霜从何而来?定是从药铺买的啊,把药铺的人传唤过来,问一问最近都谁买过砒.霜,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吗?劳烦大哥去请一下药铺掌柜,我留在这审一审他们三人。”说着林凡偷偷地扫了一眼,这三人的神情,奇怪的是,他们听到林凡提出去请药铺掌柜的过来时,并没有人露出惊慌的神色。 “还真是当局者迷,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光想着怎么撬开他们的嘴了,刚刚我们出去走访的时候,看见刘掌柜正好在铺子里,我现在就去请他过来,看能不能让他指认出凶手。” 眼见官差转身离开了,林凡慢条斯理地说道:“来吧,说说你们的情况吧,详细的说一下,你们今天什么时间都做了什么事,一个个的来。” “我先说,我先说!林少侠我是冤枉的,老爷死了不关我的事啊!今天我辰时二刻就出去了,去村子里转悠了一番,高价买了些新鲜的食材,巳时回到府里把食材交给了厨娘,然后去了老爷的房间,叫老爷起床。巳时二刻我再度出门,去帮老爷收账,一直忙到午时四刻才回来,之后等厨娘做好了饭菜,我便伺候老爷用餐,顺便汇报了收账的情况。到了未时,老爷突然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我赶忙上前搀扶老爷,却发现老爷七孔流血,似乎是中毒而死,我惊呼一声,随后认为食物有问题,便冲出去控制住了厨娘,然后安排了仆人去报官。凶手一定是厨娘,只有她才有机会在饭菜里动手脚,昨夜老爷喝醉了侵犯了她,她一定是想报仇...” “管家你少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暗中在偷老爷的钱,见老爷似乎有所察觉了,便在食材里下毒,想要毒杀老爷,顺便栽赃嫁祸给我,我若是想害老爷,为何要用在饭菜中下毒的手段,这样我的嫌疑岂不是最大?”厨娘怒不可遏地打断了管家的话,开口辩解道。 “你才是胡说八道,我在这里干了半辈子了,怎么会偷老爷的钱?” “都别吵了!”林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随后不确定的看向厨娘问道:“姑娘你今年多大?” “我...我今年十三了。”厨娘老实地答道。 十三?难怪她看起来这么小,林凡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这姑娘还是个孩子啊,这个王财主简直就是个禽兽! 林凡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温声细语地说道:“小妹妹,并非我有意揭你的伤疤,而是想帮你摆脱嫌疑,我必须得问清楚,管家所说关于昨夜的事情可属实?” 厨娘欲言又止,几次张嘴想回答,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泪水夺眶而出,她死命地咬紧牙关,不叫自己哭出声音,含泪点了点头。 “姑娘你先别哭,理论上来说你确实有作案动机,你把今天都做了什么,和我详细的说说,我帮你找不在场证明,呸,不对,我帮你洗清嫌疑。”林凡见厨娘流泪,一时间慌了心神,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章节目录 第九章:真凶 “今天辰时四刻我来到厨房开始打扫卫生,巳时管家把食材带回来交给了我,巳时一刻我从前院大水桶里打了一小桶水,拎到厨房然后开始做饭,午时六刻我把做好的饭菜,端进了老爷用餐的房间,之后便回到厨房善后,未时我听见管家惊呼老爷死了,他跑过来叫我不要走,随后便安排仆人去报官。发生了那样的事,要说我心中一点都不恨那是假的,可是我从没有想过要杀死他。当初闹饥荒时,我看见了太多的家庭,要么一起饿死,要么易子而食,我想活下去,我才十三岁我想活着,所以我主动求父亲把我卖给了财主,这样他拿着卖我的钱,有可能可以熬过饥荒,而我虽然卖身为奴,却可以继续活下去。为了能活着,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我不可能杀了财主,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杀了财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即便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也只会默默忍受,这就是我的命。”厨娘啜泣着说道。 林凡掐了掐眉心有些烦躁,厨娘的证词中,没有特别能帮她摆脱嫌疑的地方,饭菜是她一手做的,期间厨房没进过任何人,做好后更是她自己端上桌的,没有假借他人之手,更何况仵作也说了,厨娘手指有明显的红肿破皮,还残留了淡淡的砒.霜味道,除非能证明管家把毒下在食材里,否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呢?你今天都做了什么,看见了什么?”林凡看向仆人问道。 仆人恭敬地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负责府中的一些杂务,打水劈柴清扫卫生等等,因为身份低微,只能在前院活动,不能进入内宅,也去不得厨房。辰时我便起来开始扫院子,辰时二刻我看见管家离开了,辰时四刻我看见厨娘去了厨房,巳时我看见管家带着食材回来了,我清扫完院子开始劈柴。巳时一刻我看见厨娘拎着个桶出来打水,随后又进了厨房。巳时二刻我看见管家再度离开了,巳时四刻我劈完柴,发现厨娘把大水桶里的水,用的差不多了,我就拿起扁担,挑上两个桶,去村里的水井处打水。午时四刻我打水回来,正好撞见了管家,和管家一起进的门,随后管家去了内院,我则在前院,把水倒进了大水桶里。午时五刻我把活干的差不多了,坐在门房里喘口气,休息了一会,未时我拿出狗的食盒,等着中午老爷用完餐,到时候厨娘会把剩下的饭菜给我,我好拿着喂狗,正等着呢,突然听见管家一声惊呼,没过多久他出来招呼我说老爷死了,让我赶紧去报官。” 林凡站起身,让他们在屋里待着别动,随后独自走出偏房,找到了仵作,请求他帮忙检查一下,厨房剩下未处理的食材,和前院大水桶中是否含有砒.霜,虽然仵作不太喜欢林凡,但是对于本职工作,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一番探查后告诉林凡,食材和前院的大水桶中都没有毒。 得知这个消息后,林凡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心中暗暗想到,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有句名言,当排除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还剩一个时,不管有多么的不可能,那都是真相。难道,真的是厨娘为了报仇杀死了财主?正想着,官差带着药铺的刘掌柜走了进来。 “如何?”林凡上前询问道。 官差摇了摇头,刘掌柜开口说道:“少侠,前段时间闹饥荒,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了些砒.霜,用来做陷阱毒死一些老鼠或者动物,然后食之果腹,购买的人可太多了,老朽记不住啊。” “是嘛,那打扰您了,还劳烦您跑过来一趟,实在是对不住。”林凡嘴上致歉,可是心中却警觉了起来,想要毒死一个成年人,购买砒.霜的量一定不小,大量购买砒.霜的人,药铺掌柜不可能记不住,他为什么说谎? 是想包庇凶手吗?难道凶手还有同伙?刘掌柜是拿了凶手的好处,还是畏惧凶手的势力所以不敢说实话?如果是拿了好处,是不是管家真的偷了钱贿赂了刘掌柜? 如果是畏惧凶手的势力,是不是王财主的儿子干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巧,他一走王财主第二天就死了,是为了提前继承家产?可是主谋是财主的儿子的话,他找谁动的手呢?管家?厨娘?仆人? 林凡继续在庭院中游走,大脑飞速的运转,想着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心烦意乱间他在角落里,看见了仆人口中那条看家的大狗,那条狗趴在地上似乎在睡觉,林凡慢慢地走了过去,想撸狗缓解一下心中的烦躁。 他蹲下身子刚抚摸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对,待他仔细检查后,发现那条狗已经死了,而且显然也是被砒.霜毒死的! 奇怪,难道有人拿狗试毒?林凡再次找来了仵作,把狗肚子刨开检查,发现狗肠胃中并没有任何食物。 这一发现让林凡精神振奋了起来,狗被毒死了,胃中却没有任何食物,说明狗是被水毒死的,那么唯一接触过水源的,就只有厨娘和仆人了。 究竟是厨娘打走的水中有毒,还是厨娘打完水后再下的毒呢?如果厨娘一开始打的水中,就含有大量毒药的话,那为什么现在检查大水桶里,却并没有毒呢? 就算仆人把水桶里的水又补满了,可是再怎么稀释,也不能检查不出一点砒.霜的残留,除非...林凡看着水桶周围的青苔,脑海中灵光乍现,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林凡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得意地说道:“案情我已经搞清楚了,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仆人” 衙役奇怪地看了林凡一眼询问道:“怎么会是仆人呢?可有证据?” “这起案件破案的关键,就在那条被毒死的狗身上,狗的胃里是空的,说明不是被食物毒死的,而是误喝了有毒的水。” “假设凶手是管家,他把毒下在食材里,那狗只喝水未吃东西,是不会被毒死的,而且仵作大哥也检查过剩余的食材了,食材中并没有毒。” “假设厨娘是凶手,那下毒要么就下在食物里,要么就下在她拎回厨房的那一小桶水里,完全没必要下在大水桶里。既然毒是下在水里,然后做饭时毒渗透进入了饭菜里,厨娘一直在厨房做饭,如果狗去过厨房的话,厨娘一定会发现,她一定会阻止狗误喝有毒的水。” “假设她来不及处理做完饭剩下的毒水,也来不及阻止狗误喝了有毒的水,她知道一会狗必死,那她事后一定会找时间处理狗的尸体,然后再打一次水,反复洗手,去除手上做饭残留下的砒.霜味道。” “但是狗的尸体没有被人处理,厨娘手上还残留了砒.霜的味道,说明她根本不知道水里有毒,而且死者吃饭中毒而死,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她如果杀人不会选择这种办法。所以凶手只有可能是仆人。” “他一开始就把毒下在了大水桶里,然后等厨娘取走有毒的水后,他再趁没人的时候,把大水桶里剩下的有毒的水倒出来,然后去打回干净的水,这样大水桶里的水,等咱们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毒了。而倒在地上有毒的水,等待水慢慢渗透下去,也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但是他没想到,他在大水桶附近倒出来的水,在他离开财主家,去村里打水的时候,被狗误喝了,他没发现狗死了,如果发现了,他会第一时间处理狗的尸体。综上所述,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是仆人。只是我一直猜不透,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不管是厨娘还是管家,他们都有作案动机,唯独仆人似乎完全没有动机。”林凡平静的陈述道。 仵作检查了庭院水桶周围,被杂草和青苔覆盖的土地,果然在潮湿的泥土中检查出了砒.霜的成分。 “老爷是我杀的,跟厨娘无关。”仆人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再隐瞒了,他慢慢蹲下身子,神色痛苦的说道。 “你这厮谋害了家主,不趁机逃跑,居然还大模大样的跑来报案,真不知是你愚蠢,还是你胆大包天。”官差啧啧称奇地说道。 仆人闻言突然抬起头,一改老实本分的面貌,面露狰狞地说道:“那是因为王财主的儿子,王天明还没有死啊!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拼了我这烂命一条,若是能杀尽他一家,方能解了我心头之恨!” “那厨娘呢?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和你无冤无仇,却要为你蒙受不白之冤!”林凡呵斥道。 “我不会连累她的,我们的生死,都要等财主的儿子回来才能定夺,我本想着能瞒一会是一会,等到王天明回来,我亲手杀了他,到时候我会供认一切,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仆人认命般地感叹道。 “你究竟和王财主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林凡不解地探寻道。 “作案动机?”仆人苦笑了一声,娓娓道来地讲述了一个,有些震撼到林凡的故事。 章节目录 第十章:作案动机 你是一个守在地里整日劳作的农民,没有路引私自离开你所在的村庄,就会被直接发配充军,而你家里也没钱供你读书,村里也没有教书先生,更何况朝廷规定农民是没资格考秀才的,所以耕地是你唯一的活路,也是从你一生下来就注定的命运。 你踏实能干,肯下地卖力气干活,又能怎样呢?在这里踏实能干,是活下去的基本条件,而不是什么优点,连地都不会种,就只能被饿死。 你不到十岁就开始下地干活,到了十几岁发育成熟,就可以娶妻了,全家几年攒下的余粮,就为了给你娶一个媳妇被耗光,甚至还要背上外债,所以你娶到媳妇这几年,家庭的经济情况是极度脆弱的。 稍有闪失,全家都可能沦为王财主家的农奴,所以白天你得没命的下地干活,自己的庄稼忙完,还得去财主的家里打工,晚上回到家还得跟媳妇抓紧生育大计,趁着老婆年轻生育能力好,能多生几胎是几胎。 这个时代的女性生育期是很短的,一般到了三十岁就怀不上了,这个时代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使,往往产后没多久,就得下地干活,落下各种生不了孩子的怪病很正常,更有甚者年纪稍大,连路都走不了。 春夏秋的季节中,白天里的任何一丝光景,你都舍不得浪费,每日寅时,你就得贪着黑下地摸索着干活,干到下午酉时太阳落山,中间也就在地里面吃上一顿饭,一日三餐是你做梦都没想过的事。 而这一顿饭也非常清淡,盐铁官营,老百姓吃的盐就没有便宜过,只有地里农活干重了,流汗太多的时候,你媳妇才抠抠索索的,往你饭里加一点点盐,不然盐分补充不上来,下午就没力气干活了。 你白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烈日灼心大汗淋漓,偶尔你也会在阴凉地里稍作歇息,大胆的幻想,皇帝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你见过你们村头的财主,大致过的是什么日子,所以你肯定不会得出,皇帝下地用的是金锄头,这样愚蠢的结论。 但是你想到头,也只能想到皇帝的宅子比你们村财主的多,吃肉的海碗比财主家的还大这种结论,如果衣服穿出洞的话,皇帝会不会补呢?这个问题你琢磨了半天,最后豁然开朗,穿破了的衣服皇帝肯定是会赏给仆人的。 至于皇帝是谁?他到底做什么工作的,他和他周围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你根本没有任何的概念。你只知道你和其他的农民或许不算是人,而是一群牛羊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你们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供他们享用,要不然那些大官怎么叫州牧呢,意思不就是一州牧场的主人,连皇帝都自称天子以牧民,你们不是牛羊还能是什么呢? 冬天到了,地里活清闲了,官家又会派人来征徭役,至于这场徭役会不会要了你的命,每次都是个未知数,家里的饭不好吃,但至少能让你活着,至于服徭役期间吃的饭,能不能养活自己,那就得看官家了。 官家廉洁一点,那就吃的还算可以,官家要是想赚点,那你们就得挨饿上一阵子,要是官家想多捞一笔,那你们当中相当一部分人就得饿死。要想指望读书人的德行,还不如指望在青楼里找个良家女。 平常人模人样,满口仁义道德,糟蹋起百姓来,个个都是活阎王。像牛羊一样活到三十岁没得大病,生下来的孩子还能有一半活下来,那你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有时候你得了病,不知为何一块阿胶就能把你的病治好,你和身边很多人都把阿胶视为万能神药,但药铺的刘掌柜告诉你,其实这东西的功效,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秘,你们得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怪病,其实主要病因都是营养不良,而阿胶这种富含大量营养的东西,一入口怪病就能好上一半,大多数病其实都是穷病。 每年地里种的粮食,都被官府用各种手段,把你们的粮食收的只剩下,刚好够一家勉强活下去。就这样你到了四十岁,你的几个儿女逐渐成人,家里的日子也开始蒸蒸日上,可今年突然年景不好遇上了饥荒,不仅你过去几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全家大多数人都无法活过这场饥荒。 吃! 想尽办法吃视野里所有的东西,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得咽下去,东西吃完了就得卖儿卖女,先是卖女儿,女儿卖完了卖老婆,可怜她嫁过来为你家努力劳作了一辈子,没享上福不说,现在还被卖进了财主家当奴隶。 因为体力劳动过多,你的媳妇早就一瘸一拐的了,现如今还得被人用绳子牵着离开家门,可门后就是你和你妻子十几年来生养下来的儿子啊,卖了你自己,他们和你媳妇就没活路了,卖儿子你们又舍不得,只能卖自己的妻子。 可是财主答应的钱却迟迟没给你,而且听说你妻子现在的身体,经受不住高强度的劳作,被拉走没几天就累死了,走到绝路了,儿子实在舍不得卖怎么办?那就只有吃观音土了,你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游荡到村外的土坡上,周围都是跟你一样饿成骨架的村民,这些年来谁也没偷过懒,可是都落到了这种地步。 你拿上个袋子背上一袋子白土,再费力地拖回去,用最后一丝力气筛成细土,浇上水摊成饼然后往锅里一蒸,在几个儿子眼巴巴的目光下,一锅饼子就这样做出来了。 你知道这东西不能多吃,所以每次只让他们吃一点,这东西确实可以饱腹,但是没有一点营养,越吃肚子越涨心越慌,小儿子不听话,晚上偷偷一个人吃了一整个饼,第二天一早就死在了炕头。 越吃越拉不出来,几天后你们就得互相帮助彼此抠出来,不这样的话你们真的会被活活的憋死,但终究是要死的,毕竟这东西一点营养都没有,几个儿子都挺着硬邦邦的大肚子,陆续死在了炕上。 可你早就没有力气去埋葬他们了,只能躺在炕上,肚子坠胀的痛苦万分,干等着死亡的来临。过去的种种都成了过往云烟,你拼搏奋斗了一生,到头来却成了荒诞的笑话,顷刻间便家破人亡了。 在你弥留之际,药铺的刘掌柜来了,他曾经上山采药失足摔下山,被你发现一路把他背回了家,算是救了他一命,如今他也救了你一命,可是你知道,今年的饥荒你挨不过去了,刘掌柜能救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 孑然一身孤家寡人的你,跑到了你最痛恨的王财主家,跪在他家门口,乞求他收你做奴隶,把生杀大权交给这个财主。当然你知道,你这么做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是为了复仇。当初若是他把你卖妻子的钱给你,或许你至少能保下一个儿子。 当然也或许还是现在的局面,但是你就是克制不住地去痛恨他,你知道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朝廷,但是你见不到皇帝,杀不了官员,你只能蛰伏起来,找机会杀了这个财主。 听完仆人的故事,林凡久久的不能回过神,过了许久,才把自己从故事沉浸中带出来,他悄悄的走到药铺刘掌柜身边,低声询问道:“凶手杀人所用的砒.霜,用量一定不小,购买大量砒.霜的人,您不可能不记得,这件事您一开始就知道,为何不阻止他呢?” 刘掌柜冷眼看了林凡一眼,讥讽道:“怎么?找到了凶手还不甘心,还要拖老夫下水不成?”说着又打量了林凡一番,不屑地说道:“呸!什么大侠,什么江湖侠客,不过也就是一群市井流氓罢了,老百姓有难的时候看不见你们,为虎作伥为难老百姓的时候,总出来扎眼,官府发出悬赏,拿出些赏银来,便向狗一样,屁颠屁颠的凑上来,哼。”说着他拂袖离去。 林凡惊奇地发现,明明他破获了这起凶案,周围却无一人为他鼓掌叫好,反而都在用冷冰冰的眼神望着自己,望得他脊背发凉。 官差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五两银子,说是官府赠与他的赏银,林凡麻木的接了过来,还未来得及道谢,一道人影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跑到管家身前揪着他的衣领,似乎和他说着什么。而他身后跟着十来个随从,官差告诉林凡,那是王财主的儿子王天明,林凡心中一紧,知道正主回来了。 “管家,这么说我爹死了?那以后家里的银子我是不是随便用了?”王天明不见一丝悲切,得意的问道。 “这....这么说也没错少爷,不.....老爷。”管家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说的好,以后你还是我们家的管家,跟着我包你吃香喝辣的,不过我爹死了,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来人呐,把那个仆人给我压过来。”王天明吆五喝六的说道。 随后几名随从架着那名仆人到了王天明身前,只见王天明抄起一根棒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顿时那名仆人眼球突出血流如注,紧接着王天明扔了棍子,似乎手被震疼了,甩了甩手说道:“你们几个,给我打!打成肉酱为止!”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何谓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林凡震惊不已,他转身朝着官差质问道:“就算凶手杀了人,不应该由你们带走,正常审判吗?怎么能让他动用私刑?” 官差尴尬地摇了摇头说道:“之前不都跟少侠说了嘛,这里的佣人都是卖身为奴的,家主不想走程序,自行解决我们无权掣肘。” 正在这时王天明接着说道:“还有那个厨娘,我本想留你做个侍寝的丫头的,听说老爷子已经先下手了?那你也没什么用了,怎么说你也算是间接害死老头的,也一并打死吧!” 此话一出那名厨娘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她飞速地朝林凡跑了过来,跪在了他面前乞求道:“大侠!大侠!哥哥救救我呀,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哥你救救我吧。” “我才十三岁,我还不想死,救救我吧哥哥,救救我!求你了哥哥!” “哥!” 说着她重重地朝着林凡磕头,一会额头上便鲜血淋漓。几名随从过来抓她,她急忙死死地抱住了林凡的大腿。 林凡下意识地护住了厨娘,张口想保住她,几名官差却抽出刀来,指向了林凡,并表示不要和朝廷作对。 虽说林凡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但作为现代人,他从没经历过眼前这一幕,更没想过要和法律抗衡,一时间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他还是没能保下那名女孩,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抓了回去,一棍棍砸在了她的身上,听着厨娘的哀嚎声,林凡只感觉这一棍棍砸在了他的心底。 没一会,那名年仅十三岁的厨娘,便不再挣扎似乎没有了气息,然而没有人停手,仿佛真的要把她和那名老仆人砸成肉泥。 这一幕看的林凡目眦欲裂,他精神有些崩溃了,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脑海里嗡嗡作响,他想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般的场地,踉踉跄跄的掉头就跑,可是一边跑,一边止不住地回头张望。 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以后,林凡有些情绪失控,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想要回家,回到现代社会中,一秒钟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曾经看过那么多古装剧,仙侠剧,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彻底打碎了他对古代美好的向往。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进入师门后,为何毫无危机感地混吃等死,对修炼一点都不热衷。原来是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曾融入过这里,自己一直抱着游戏人间的心态,仿佛穿越后所经历的种种,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境一般,在晋阳和程普初遇的时候,他甚至下意识的,把程普当成了推进剧情的npc。 直到此时此刻,这血淋淋的一幕,才把林凡拉进到现实中,才使他认识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里的人也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并不是什么虚拟人物。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厨娘临死前的哀嚎声,当官差抽出刀对准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第一次直视自己的处境。 即将离开古雨村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打落在身上,滴落在脸庞,丝丝的凉意,使林凡心头更沉重了,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名红衣女子。 那名女子跪在雨里,双手抱着一名年轻的男性,她抬着头双目无神的望向天空,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泪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似乎在无声地控诉。 林凡一眼就看出,那名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他拦住一名跑着躲雨的路人,询问这是什么情况,得知这名女子,和死去的年轻男子是夫妻,似乎是干行商的。 路过古雨村时,遇到了刚刚回来的王天明,瞧人家媳妇漂亮,便上前调戏人家,那名男子上前阻拦,被王天明的随从失手打死了,本来王天明还想带走那名女子的,有人告诉他王财主死了,他才带着随从急匆匆的走了。 “王天明当街行凶,就没有人管吗?”林凡震惊得失声问道。 “他王天明就算再怎么死有余辜,我们不是执法者,事情也轮不到我们平头百姓插手。更何况就算是官差,也不愿意管王天明的事,小兄弟你不是村里人,好多事情你不清楚,那王天明是村里大财主的儿子,家里有的是钱,如今朝廷腐败,还有钱摆不平的事情吗?就算官差追究起来,无非也就是王财主家出个替死鬼,再赔些钱了事罢了,事后哪个官差追究他,没准还要受到报复,不是走夜路挨上闷棍,就是丢了饭碗,久而久之谁还敢管?小兄弟没事快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小心惹祸上身!”那名路人奉劝了林凡几句,就转身跑开了。 师父,那你说什么才是侠? 藐视朝廷,目无法纪,这便是侠! 林凡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了,曾经与师父的对话,刚听见师父的回答时,只感觉师父像是个老流氓,可当下林凡突然对这句话,有了新的感悟。 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有句名言,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自己当时手无寸铁,在官差的威胁下,眼睁睁地看着厨娘被打死,这件事已然成了自己的心魔,若是不做个了断,哪怕有朝一日回到现代,自己余生都将活在愧疚和遗憾中。 既然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回去,但是既然来了,就难免和这个世界的是非恩怨搅和在一起,凡事岂能如意,但求无愧于心。 “藐视朝廷,目无法纪,这便是侠!王天明我杀定了,谁也保不住他,我说的!”林凡自言自语道,随后用双手狠狠地擦了把脸,猩红的双眼此刻布满了杀气。 “姑娘,莫要难过了,我帮你把你丈夫的尸骸埋葬了,让他入土为安吧,这件事没人敢管,我来管!今晚我就去要了王天明的狗命!”林凡走到那名女子身边,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名红衣女子听见了林凡的话,无神的双眼慢慢的重新聚焦,她转过身重重的朝着林凡叩了个头,哀求地说道:“恩人,我把我和丈夫留下的全部钱财都给你,只求你能为我枉死的丈夫报仇!求你了。” 那名红衣女子叫做张玲,林凡帮着她就地安葬了他的丈夫,林凡本意是买一个棺材,再雇几个人抬着棺材,一路护送张玲,和她死去的丈夫落叶归根的。 但是张玲表示,一定要亲眼看着王天明死去,大仇得报后才肯回去,为了避免此行出现差错,只得先埋了他的丈夫。 做完这一切后,林凡去村里铁匠铺买了一把朴刀,又寻觅着置办了一身夜行衣,此前林凡从未想过下山与人厮杀,也没有携带兵器。张玲的行李中,倒是有一把匕首,她死活非要和林凡一起行动,林凡只好让她,到时候留在院子外面,等他的好消息。 当晚,林凡换上夜行衣,带着张玲来到了王天明的宅院附近,他叮嘱张玲藏在庭院的围墙下,帮自己观察有没有巡逻的护卫,免得一会自己杀完人出来时被人发现。随后手持朴刀运起粗浅的轻功,纵身一跃便翻过了庭院的围墙,此刻他心中无比的感激,那条看家的狗死了,给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进入庭院后,林凡屏气凝神,避开了巡夜的护卫,来到王天明的房门处,悄悄的潜入了房间,来到卧室看见了,正在酣睡的王天明。他悄无声息的走到王天明的床前,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朴刀,准备砍下他的头颅。 然而悬在半空中的刀却迟迟落不下去,归根结底,林凡只是个年仅二十的大学生,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凭着一腔怒火走到这一步,真到要杀人的时候,他却迟疑了。 刀锋悬挂在王天明的头上,正在林凡迟疑的时候,王天明似乎若有所感,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林凡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叫,仓皇的起身而逃,林凡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刀砍了过去,却只是砍伤了他,并没有致命。 他想夺门而出,却被林凡一脚从房门前踹开,王天明只好跳窗而逃,林凡追出房间,想要追杀他,却发现刚才的响动,已经惊动了院子里的下人,成群结队的护卫有的手持火把,有的挥舞长刀、有的拎着棍子眼看就要把自己包围了。 林凡提刀和那些护卫战成一团,不忍滥杀无辜的他,处处手下留情,渐渐的落入了下风,只好且战且退的,想逃出王天明的宅院,但此时他已经被人团团包围了,哪里能轻易脱身? 突然林凡感觉脑后一道劲风袭来,一名仆人挥舞着棍子,朝自己头部砸了过来,而林凡却被身前的敌人纠缠的脱不开身,千钧一发之际,林凡只得伸出另一只手臂,挡下了这一击,只听得一声闷响,棍子应声而断,林凡的手臂也扭曲的垂了下去。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林凡险些攥不住手中的刀。 这一分神,后背瞬间挨了两刀,他发出绝望的怒吼:“艹你们妈的!来呀,今天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一双垫背!” 剧烈的疼痛使得林凡失去了理智,有些杀红了眼,此刻他心中一片惨然,自己怕真的要折在这了。大门近在眼前,可是这段距离仿佛咫尺天涯,他已经有些脱力了,只怕一会再也无力抵抗,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败退 正在这时,院子里的王天明再度发出一声惊叫,原来张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潜入院子里,此刻所有的护卫都在围攻林凡,王天明身边反而没人保护。 张玲手持匕首趁所有人没注意,朝着王天明冲了过去。围着林凡的护卫见状,撇下他朝着王天明跑过去,毕竟王天明要是死了,他们再怎么拼命都没有意义了。 张玲跑到王天明身边,双手攥着匕首捅了过去,王天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坐在地上的王天明顺势用腿绊倒了张玲,扑到了她身上夺下了匕首,然后调转刀口捅进了张玲的心窝。 看见这一幕,林凡还想着再冲回去救出张玲,却听到张玲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嘶吼:“跑啊!别管我,好好活下去,有朝一日...” 林凡呆愣了片刻,眼见张玲失去了生机,只能选择独自逃生,他失魂落魄的仓皇逃出了古雨村,林凡跑到荒郊野岭,确认没人追上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用另一条完好的手臂,一拳拳砸向地面,只砸的拳头皮开肉绽方才罢休,仿佛只有通过身体的疼痛,才能缓解心中的苦闷。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主角,现在看来自己简直就是猪脚,没有救下那个小女孩不说,莽撞的去刺杀王天明,还把张玲搭了进去。 “杀个人这么难吗?我究竟在怕什么?”林凡伸出手掌捂住发热的双眼,喃喃自语道。 若是自己干脆利落地杀了王天明,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一步,自己怎么就下不去手呢?怕法律的严惩?怕王天明死后冤魂索命? 小说中的主角穿越以后,哪个不是立刻大杀四方,五岁大宗师,十岁万人屠,年过半百羽化成仙,自己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休息了半晌,林凡挣扎着起身,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逍遥谷,进入师门后,路过苏蓉的房间时,他的身体和精神都虚弱到了极限,林凡费力的推开师姐的房门,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凡再度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疼痛,脸上有些温热,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正躺在自己的房间中,苏蓉已经帮他处理了身上伤口,正拿一条脸帕蘸着热水,擦拭着他的脸庞,紫轩和江云似乎外出回来了,此刻正站在林凡床边,焦急的等他醒过来。 “师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苏蓉见林凡醒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林凡羞愧的侧过头去,避开了师兄师姐的眼神,他咬了咬嘴角,最终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学艺不精,跑出去装什么大侠?弄得这么狼狈回来,丢不丢人?” “够了,师弟你有些过分了!小师弟涉世未深,难免莽撞些,你曾经何尝不是天天闯祸,回来让师父给你擦屁股?”紫轩不满地呵斥江云道。 “哼!”江云冷哼一声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师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自责也是于事无补,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就好,你受的大多是皮外伤,只有手臂伤得较重,你再休息一会吧,注意翻身时不要碰到手臂。”苏蓉叮嘱了林凡几句,便起身招呼着紫轩准备离开,让林凡独自一人静一静。 “也好,师弟我们先回去了,你安心养伤,明日记得去和师父知会一声。”紫轩说完也跟着苏蓉一起离开了。 林凡心中烦闷整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在紫轩和苏蓉的陪同下,神色疲惫的去了师父的房间,把此次出行的经过,全盘托出的禀告了逍遥子。 逍遥子并未责备林凡办事不力,只是宽慰他说道:“人平安回来就好,回头让紫轩去一趟古雨村,帮你把王天明除掉,以后好好练武,别等到有朝一日,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再抱憾终身,”说着逍遥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伤怀。 “师父,可以等我练好武艺自己去报仇吗?”林凡心有不甘的说道。 “天下之大,每天发生的不公不正之事何其多,你遇到了,说明这是你命中当有此劫,是注定的恩怨,你想出手解决没有错,但是你现在没有这个实力,如果王天明真像你所说的,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等你养好伤,之后再开始习武,报这个仇需要多久?那么久的时间,又会徒增多少冤魂?归根结底你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泄私愤?不要被仇恨遮蔽了你的双眼,落得和你师叔幽冥一样。”逍遥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父,我师叔到底...”林凡对于幽冥的过往很是好奇,刚要开口询问,却被打断了。 “臭老头,不用麻烦师兄了,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江云风尘仆仆,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说着扔过来一个包裹。 紫轩顺手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林凡仔细辨认,发现这颗人头正是王天明。逍遥子扫了一眼那颗人头,意味深长的问道:“这王天明家的家丁护卫呢?” “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能有什么好人?顺手一并杀了。”江云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跟我来。”说着逍遥子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整天放浪形骸,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的江云,破天荒的神色慌张了一下,默不作声的跟着走了出去。 “别看你二师兄整天没个正经,说话又气人,他呀,最是刀子嘴豆腐心,昨晚见你带伤而归,心疼地连夜下山跑去了古雨村,帮你出了这口恶气。”苏蓉叹了口气说道。 “呸!少放屁,我那是觉得他打不过几个家丁护卫,丢了师门的脸,所以赶紧跑去灭了口,省得这事传出去丢人。”已经走出房间的江云,似乎听见了苏蓉话,又返回来,在门口把半个身子探进来说道,说完又闪身不见了。 “这个不干脆的。”苏蓉捂嘴笑道。 不知是林凡这次受伤伤了元气,还是因为在古雨村受了刺激,心事无法纾解,养伤期间大病了一场,然而这普通的伤寒,竟然在逍遥谷中传播了开来,先是衣不解带一直照顾林凡的苏蓉一病不起,随后蔓延到每一个人身上。 习武之人身体强健,本就不爱生病,即使得了伤寒一类的疾病,打坐运功也能够轻易的治愈,可是这次的病症来的异常凶猛,连武功最高的逍遥子也没能幸免。 林凡不由得想起了一个说法,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就是一个行走的生化武器,该不会是自己这次生病,免疫力降低致使病毒从体内传播了出去吧。 一周过后林凡的身体痊愈了,可是师父和几位师兄师姐的病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正当林凡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逍遥谷来了两位陌生人,一名年迈的老者,带着一名年轻的紫衣姑娘突然到访。 “前辈,不知前辈突然到访所为何事?”此时逍遥谷内能主事的人,就只剩下了林凡,见谷里来了陌生人,林凡急忙跑过去,一脸警惕和戒备地问道。 “咦?小娃娃你是何人?”那名老者似乎对林凡的出现非常惊讶。 “晚辈林凡,是家师新收的弟子。”林凡开口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你去请你师父出来吧,我和你师父是旧友,此次前来,是收到了你师父的飞鸽传书,你就告诉他忘忧谷的薛正鸣到了便是。”那名老者捏着胡须解释道。 薛正鸣身旁的女子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说道:“请我们前来,不出来迎接也就算了,堵在谷口盘问我们的来历是何道理?再说这逍遥子不早就收了关门弟子了么,怎么新徒弟还跟雨后的春笋似的,真是为老不尊。” 林凡入门也有些时日了,多少有些融入逍遥谷,与逍遥谷荣辱与共,此刻听见那名女子的嘲讽,心中隐隐有些恼怒,他强压下火气,恭敬的和薛正鸣行了个礼,带着这两人去了掌门大厅,表示请他们在这里稍作歇息,自己去禀报师父一声。 说完瞪着那名紫衣姑娘阴阳怪气的说道:“姑娘年纪轻轻的,还是嘴下积德的好,今天我心情不好只想骂人,便不骂你了。”说着深施一礼转身离开了。 那名紫衣姑娘闻言怔了怔,随后突然醒悟过来,拍案而起地朝着林凡的背影叫嚣道:“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你敢骂本姑娘不是人?” “菱纱不要胡闹了。”薛正鸣并未在意林凡的无礼,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叔叔!这臭小子敢骂我!”菱纱大大的眼睛里满含怒意,气得她水灵秀气的俏脸上有些潮红,嘟着小嘴气鼓鼓地说道。 “坐好!”薛正鸣并没有理会菱纱的不满,加重语气的说道。 “知道啦。”菱纱见薛正鸣似乎有些动怒了,只得悻悻地坐回原位,闲不住的晃动着双腿。 林凡离开掌门大厅后,径直走到了师父的房间,走进屋子见师父一直在咳嗽,脸上似乎多了几分苍老和憔悴,林凡快步走到逍遥子身前,帮他轻拍着后背,把刚刚发生的事,和逍遥子讲述了一遍。 逍遥子听后强撑着病体,快速起身披上了一间外衣,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刚一进大厅就感慨道:“薛神医你可算是来了,你若是再晚上两天,只怕你我就要阴阳两隔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公报私仇 薛正鸣扶额失笑道:“听你说话这么中气十足,便知道没什么大碍,可惜了,早知道晚来几天了,说不定那时候一来就能吃上四个菜。” 逍遥子拿出一条手帕,轻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说道:“你我相识数十载,想不到你心中竟然有着这样的打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份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停停停,这里有后生看着呢,你个老不正经。”薛正鸣打了个冷颤,仿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尴尬的制止了逍遥子拙劣的演技。 林凡站在逍遥子的身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师父,想不到逍遥子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该怎么形容呢?童心未泯? 逍遥子毫不收敛的继续恶心薛正鸣,他深情地注视着薛正鸣说道:“这才说明我对你毫不掩饰坦诚相待啊。” “得了吧,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说起正事逍遥子也严肃了起来,他神情凝重的说道:“前些日子我这小徒弟大病了一场,随后我和轩儿几人接连病倒,你也知道习武之人生病本就不正常,我调查了许久,谷内并没有人来暗算我们,想来问题是出在了我这小徒弟身上,请你来便是帮我徒弟检查一下,看他是不是身体有异,怎么会引发这么怪异的病。” 薛正鸣叫林凡走到了自己身前,伸出手帮他号了一下脉,片刻后不解的摇摇头“这后生的身体并无异样,菱纱你看看吧,若是他体内有怪异的毒素,你应该能检查出来。” 林凡不情愿的把手臂递给了菱纱,菱纱美目微闭伸出手帮林凡把脉,随后脸色阴沉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小子的身体还真有问题。” 此话一出,一屋子人都紧张了起来,其中林凡更是有些震惊地看着菱纱,难不成自己体内有现代的变异病毒,她也能看出来?她的手是显微镜吗? “这小子肾虚!”菱纱煞有其事地说道。 “我虚你大爷!”林凡听见菱纱的话,好悬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薛正鸣恼怒的拍了一下,菱纱的头说道:“别闹了丫头,莫非连你也看不出问题?” “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根源不在他这里。”菱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 林凡抿了抿嘴,有些歉意的说道:“恐怕问题还真出在我这,我出生的地方,到处都是这个地方没有的新型细菌病毒....到处都是这个地方没有的瘴气,我们那里的人,已经对这种瘴气产生了抗体,可能是我身上携带的这种毒素传染了师父他们。” “你究竟是哪里人士?难不成是来自苗疆?”菱纱整个人突然兴奋了起来,眼神放光的询问道。 这个该怎么解释,难不成把锅甩给湖南的朋友?林凡哑口无言的沉默了许久,最后怅然若失地说道:“不是苗疆,是比苗疆更远的地方,我是从域外而来,来自天之涯海之角。” “不想说就算了,扯什么谎,你若是不配合,我和叔叔可就帮不上忙了。”菱纱不满的说道。 林凡朝着菱纱拱了拱手哀求道:“菱纱姑娘,非是我不配合,只是我的来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而且现在我也回不去了,还请姑娘想出解救之法,拜托了。” “这样吧,薛神医你和你侄女先暂且住下,若是想出破解之法最好不过,若事不可为,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凡儿为师身体不适,你师兄师姐也不能理事,这段时间谷内大小适宜就交给你了。”逍遥子说着带着薛正鸣和菱纱离开了,去为他们安排住处。 林凡点头称是,悻悻的离开了掌门大厅,回自己住处的路上,路过了苏蓉的房间,也不知道师姐现在怎么样了,想起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师姐,现在被自己拖累的病在床上,心中有几分愧疚和担心,随后走到苏蓉的门前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见没人答复,林凡心中更加不安了起来,难道师姐昏迷了?想到这林凡推门闯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看见苏蓉在床上打坐,二师兄江云在苏蓉的身后,双手平推在她背后,似乎在用内力在帮苏蓉治疗。苏蓉和江云的面色潮红,衣衫被汗水浸透,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运功所致,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一般。 “出去!”江云瞥了眼林凡呵斥道。 林凡知道运功时不能被外界打扰,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离开了苏蓉的房间,把房门轻轻带上。离开师姐的房间后,林凡又去看望了大师兄紫轩,和师姐一样,大师兄也在房间里打坐,似乎是想通过用内力提升身体温度的方式治疗。林凡帮不上什么忙,一个人在谷中干着急。 傍晚时分,林凡煮了些粥给大伙挨个送了去,刚忙完却见三师兄程普回山了,为了让程普不步入其他人的后尘,林凡扯了块布蒙在了脸上,遮住了口鼻,在谷口拦下了程普。 “师弟,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是做贼做到家门口了吗?这是什么打扮。”程普看见林凡的样子,啼笑皆非地说道。 “三师兄,谷内现在属于疫.情防控区,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林凡无奈地说道。 “疫.情?哪来的疫.情?我回来的路上,并未听说哪里爆发瘟疫了啊。”程普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总之三师兄你先下山去吧,等情况好转了我再叫你回来,对了师门食材不多了,我之前去古雨村也没买到,你去山下采买一下吧,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和师父要些银两。”说着林凡就要转身向谷内跑。 “慢着慢着师弟,银两我这里还有,我先下山去采买食材吧,你帮我和师父说一声,真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普叫住了林凡,交代了几句后,就嘀咕着下山去了。 深夜,林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林凡吓得一激灵,连忙起身看去,只见菱纱大步走了进来,双手叉腰狡黠的说道:“本姑娘想到解决办法了!” “怎么解决?”林凡听见菱纱的话,也顾不得怪罪她不请自来的擅闯进自己的房间,焦急地问道。 “先让试毒虫咬你一口,吸食一些你的血液和体液,看看你体内是不是真的含有毒素,如果你体内真的有未知毒素的话,我再用另一种虫子炼化这种毒,把它变成可解的新型毒素,最后给你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服下,先让他们以毒攻毒的治好病,再给他们解药解除我下的毒,本姑娘是不是天纵奇才?”菱纱得意的说着,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条白色蠕虫递给林凡。 “你还随身携带虫子?你才是从苗疆来的吧!”林凡看着这条在菱纱手中蠕动的虫子,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对呀,本姑娘就是从苗疆辗转到中原的,有什么问题吗?”菱纱理直气壮地答道。 “没有。”林凡咽了咽口水,接过了菱纱手中的虫子,一入手冰凉滑腻的触感,让林凡一阵恶心,强忍着想要把虫子甩出去的冲动,林凡战战兢兢的把虫子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蠕虫在林凡的手臂上,缓慢的爬行了一会,随后用口器扎入林凡的血肉中,林凡感觉手臂一痛,像是被水蛭吸.咬了一般,创口有些胀痛。 过了一会,蠕虫拔出了口器,菱纱把它从林凡的手臂上摘了下去,拿在手中观察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蠕虫渐渐的不再动弹,失去了生机。 “奇怪了,虫子并没有变色,说明你体内无毒,但是娇嫩敏感的试毒虫死了,说明你体内可能存在某种疾病。”菱纱认真地说道。 “你用娇嫩形容一条虫子,不觉得怪异吗?”林凡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吐槽道。 “怎么,我用娇嫩形容我可爱的虫子,有什么问题吗?”菱纱不满地嘀咕道。 “没有没有,您口味真重。”林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死马当活马医吧。”菱纱又拿出一只深紫色的怪异虫子,在林凡错不及防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条虫子刚放在林凡的手臂上,便开口咬了他,与方才的胀痛不同,林凡一瞬间整条手臂就麻木得失去知觉了,随后蔓延到全身,他身体一软一头栽在地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呦,这就倒下啦,忘了告诉你了,这个小可爱本身就是剧毒的,需不需要解药啊?”菱纱蹲在倒地的林凡旁边,用手指戳着他的脸说道。 林凡此时感觉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说不出的难受,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挺硬气嘛一声不吭的,不需要解药我可走喽,咦?脸怎么紫了,是不是觉得无法呼吸了?这种窒息的感觉如何?哎呀,差点忘了你说不了话,你再坚持一会,等我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就帮你解毒。虽说一般人中了这种毒,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毒发身亡,但是我想你这种,心情不好只想骂人的家伙,一定不是一般人对不对?”菱纱看着已经进入濒死状态的林凡嘲弄道。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婚约 艹!原来是为了报复,臭丫头你别落在我手里,林凡眼前发黑心中咒骂着。在即将昏迷的时候,菱纱玩心跳般的,卡在林凡咽气的前一刻,给他灌下了一种奇怪的液体,随后他身体的症状开始逐渐缓解。命悬一线的林凡,恢复行动能力后,躺在地上大汗淋漓的剧烈喘息着。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咱们再继续。”菱纱乐呵呵的朝着门外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林凡挣扎着爬了起来,愤怒的沉声道:“你觉得我还会再中计吗?” 菱纱闻言突然站住,慢慢的回过头阴恻恻的说道:“那你师父和师兄师姐你还救不救?” “这...”林凡有些语塞。 “哼,识相点乖乖配合我。”说着菱纱再度转身离开了。 次日清晨,菱纱又来找林凡,刚一进门林凡赶紧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茶水,曲意奉承的说道:“女王大人您来啦。”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有求于菱纱,为了少受罪,只得先讨好她。 菱纱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新的虫子用林凡试毒,这一次没有再为难他,试验完后痛快的帮林凡解了毒。从此菱纱每天都会来找林凡拿他试毒,期间程普几次回山,都被林凡赶了出去,有薛正鸣帮忙炼药,调理逍遥谷众人的身体,几人的病虽然并没有治好,但是短时间内没有性命危险。 就这样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菱纱宣布研制出了解药,给逍遥子几人服下毒药后,先以毒攻毒地治好了病情,再给几人服下解药。调理了几天后,几人的身体果然痊愈了。 见逍遥子几人无恙后,薛正鸣准备带着菱纱离开逍遥谷,逍遥子带着几位徒弟准备送两人离开,却不见林凡的身影,苏蓉去寻找林凡,却在他的房间见到他面色惨白陷入昏迷。 苏蓉吓了一跳,发现怎么也唤不醒林凡,急忙跑到谷口叫众人来帮忙。 “怎么会这样?前几日分明还好好的。”紫轩面色沉重的说道。 薛正鸣检查了林凡的身体,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体呈衰败之相,转头看向菱纱质问道:“你这段时间拿他试毒,究竟都做了什么?他的身体怎么会有油尽灯枯的征兆?” “我...”菱纱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有些六神无主。 “我什么我,快说!”薛正鸣恼怒道。 “我拿他试毒的过程中,顺便用他的身体炼七彩蛊虫了,但是我每次都会帮他解毒的,怎么会这样?”菱纱有些慌乱的说道。 “胡闹!试毒做解药的话,你拿他的身体试验三四次足矣,剩下的时间只需要研制解药就好,你给他喂了多少次毒?” “用不同的毒虫,给他下毒后取出他少量的血做引子,进行了四十九次...”菱纱怯生生地答道。 “姑娘够狠的啊,我师弟不过是言语冲撞过你,你便要置他于死地吗?你当我们会因为你救治了我们,便就此善罢甘休吗?”江云面色不善的盯着菱纱,一字一顿的说道,说着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刀柄。 “不是的!我...我真的每次都帮他解毒了,我没有想要害他性命啊,怎么会这样。”菱纱语无伦次地说道。 “逍遥兄,此事全是我的错,还请兄长看在你我多年的情谊上,饶过我侄女这次吧,我先救醒他,随后治疗他的身体,等他无恙后再谈补偿吧。”薛正鸣歉意地朝着逍遥子说道。 逍遥子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唉,想来菱纱侄女也是无心之过,何况她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她的父母皆为我师弟所杀,面对这样一个遗孤,我又怎忍心取她性命,还请薛神医治好我的徒儿,至于补偿你们协商吧。” 薛正鸣施针弄醒了林凡,他虚弱的慢慢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房间站满了人,大家都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搞不清状况,试探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贤侄,我侄女为研制解药用你试毒,过程中偷偷拿你的身体炼蛊虫,虽然每次事后都会为你解毒,但是药三分毒,你的身体多少还会残留一些毒素,因为短期内次数比较多,你的身体来不及分解排除毒素,慢慢地积少成多,已经伤及你的五脏六腑了。”薛正鸣长叹一声,开口解释道。 林凡有些懵,下意识的问道:“那怎么办?还能治好吗?” “身体调理回来倒也不难,只怕是会留下后遗症。”薛正鸣歉意地说道。 “什么后遗症?”林凡有些惶恐的问道。 “这毒素伤及本源,只怕你日后恐难有子嗣啊。”说着怒视菱纱沉声道:“还不过来赔罪!早就告诉过你毒术非是正道,死活都不听劝,之前你未曾闯下祸端,我便对你听之任之了,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和你娘一样不务正业害人害己!” 菱纱被薛正鸣一通训斥,又连累死去的娘亲一同被骂,瞬间委屈的哭红了眼,眼泪大滴大滴的流淌了下来,倔强的哭喊道:“我闯的祸我自己扛,与我娘亲何干?我想办法治好他便是了,如果实在治不好,大不了我尽力弥补他。” “弥补?你弥补个屁!如果治不好我岂不是成了太监?我还怎么娶妻生子?我稀罕你的补偿?”林凡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你...你若是无法娶妻生子,大不了我嫁给你,孩子我想办法给你生!”菱纱逞强的说道。 这话一出,林凡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缓了缓神不甘示弱地说道:“你想嫁,我还不愿意娶呢!就你这脾气秉性谁受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菱纱又羞又气得涨红了脸,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薛正鸣看着林凡二人斗嘴,捏着胡须略一思索失笑道:“逍遥兄,这道不失是个办法。” “哦?此话怎讲?”逍遥子不解的问道。 “我这侄女刁蛮任性,而我已行将就木,一直担心将来谁能替我照料这孩子,若是能和令徒定下婚约,为我这侄女寻个归宿,想来她父母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你知道我这有颗洗髓丹,我一直视为至宝,准备留给我侄女当做嫁妆的,若是他们二人定下婚约,我便将这丹药赠与令徒,服用此药后不光能功力大增,还能修补身体如同再造,说不定能治好他。” “我才不要和他定下婚约,他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他呢!”菱纱听见薛正鸣的话后,气得直跳脚,说完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我...”林凡恼羞成怒的刚要拒绝,却不料被逍遥子打断。 “如此甚好,这门亲事我同意了,今日我便做主定下他们二人的婚约。”逍遥子笑吟吟的答应道。 “既然如此,我便将此药赠与令徒,这丫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有些不放心出去看看。”说着薛正鸣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交到了逍遥子手上,随后起身离开了林凡的房间。 “师父!你怎么能擅自给我定下婚约?”见薛正鸣走远,林凡颇为不满的说道。 “哈哈哈哈,傻徒儿,婚约这种东西,你说它有它就有,你说它没有它就没有,为师只是口头上答应了这门亲事,并没有承诺多长时间迎娶那丫头过门,先把这奇药弄到手,将来待为师百年之后,这婚约还不是你说了算?今晚来我房间,我助你炼化吸收这丹药。”逍遥子得意地笑着说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江云朝着逍遥子拱了拱手感叹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开了。 “师父,这似乎有些不符合江湖道义吧。”紫轩尴尬的说道。 “师弟,菱纱姑娘虽然刁蛮任性一些,但是模样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你好好考虑下吧,可别错失良缘呦!”苏蓉轻笑一声调侃道,随后笑眯眯地拉着紫轩,跟着逍遥子一起离开了。 当晚林凡来到了师父的房间,在屋内的练功房服下了丹药,随后开始打坐运功,逍遥子盘膝坐在林凡的身后,运功帮助林凡炼化吸收丹药。 林凡在逍遥子如同江水般,连绵不绝的内功冲刷下,只感觉一股热浪在气海处爆发开来,身体汗如雨下,因为错过了习武的年纪,早已经封闭堵塞的奇经八脉,此时全部都被打通,身体里的杂质慢慢的,从毛孔中被一点点的排出,周身散发出一股恶臭。 气海处的内力慢慢的充盈了起来,开始朝着穴道经脉扩散,这次林凡能清晰的感知到内力的存在,而且能轻松的控制内力在身体里游走,原来自己以前不能驱动内功,是因为奇经八脉不通畅。 经过一夜的炼化,林凡终于完全吸收了洗髓丹的药力,他和逍遥子缓缓的收功,等林凡起身后,顿时觉得身轻如燕神清气爽,身体犹如重生般地焕发出勃勃生机,他由衷的感慨这丹药的神奇。 “快回去洗澡吧,为师要休息了。”逍遥子有些神色疲惫的捏住鼻子,让臭烘烘的林凡先行离开。 林凡欢快地点头称是,随后跑出了师父的房间,来到后山的瀑布处一头扎进了水里,他觉得自己这次内力大增,只要再把招式练好,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绝世高手。想到这,林凡一边搓洗着身体,一边幻想着自己未来闯荡江湖的样子。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林凡服下洗髓丹后,薛正鸣检查了他的身体,确定已无大碍后,便自行离开了,留下菱纱照顾林凡,继续帮他调理身体。 林凡本想装上一阵子病号,让菱纱每日端茶递水伺候自己,可是精神一放松下来,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厨娘和张玲的身影,现在的自己真的,有资格享受安逸吗? 最终他和师父禀告了一声,准备护送菱纱回忘忧谷,然后回来继续习武。菱纱表示自己才不需要林凡的护送,林凡对此置若未闻,他才不会告诉菱纱,自己送她回忘忧谷,其实是为了顺道把可怜的三师兄叫回来。 前往忘忧谷的路上,经过晋阳城的时候,林凡去了趟客栈,却并没有找到三师兄,和掌柜的打听了一下,得知程普外出未归,便留了封字迹凌乱不堪的书信。 随后一路风餐露宿地足足走了四天,才到达了忘忧谷,林凡下定决心,这次回山一定要学会骑马,然后攒钱买下一匹坐骑,靠两条腿赶路,不光费时间还累人。 忘忧谷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林凡闭上眼闻着这股熟悉的气味,总觉得仿佛回到了,曾经自己生病后,去市中心挂号看病的中医院。 走过了一片药田,林凡总算看见了房屋,只见屋前的围栏敞开着,一名大婶抱着个女娃站在门口,林凡刚要转头问身边的菱纱,这是什么情况,却见菱纱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大婶你来忘忧谷是瞧病的吗?怎么不进去。”菱纱走到那名妇女身前问道。 那名妇女指了指那落了锁的大门,开口答复道:“不是我瞧病,是我的孩子病重了,我听说附近有座忘忧谷,谷中有位薛神医,医术惊人,便隔三差五的带孩子来请神医救治,只是一直没见到神医。” “哦,我叔叔可能去找寻奇珍异草了,你把孩子给我看看吧。”说着菱纱自然的伸出双手,准备接过孩子。 却不料那名妇女连退三步,一脸狐疑的盯着菱纱质疑道:“你是何人?年纪轻轻的也会看病?” 菱纱撇了撇嘴,无奈地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边进屋边说道:“我不是说了嘛,薛神医是我的叔叔,我是她侄女怎么可能不懂医术。” 那名妇女将信将疑的跟着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了菱纱。菱纱检查了孩子的身体后,一脸侥幸的感叹道:“这孩子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先天不足,怕是从娘胎里带下的病根,万幸今天我回来了,只怕这孩子撑不过今日了。” 那名妇女闻言顿时对菱纱信服了许多,连连点头称是,表示自己的孩子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请菱纱发发慈悲救下自己的孩子。菱纱也不再多言,从袖中拿出几条虫子,就要往孩子身上放去,小丫头被丑陋的虫子,吓得哇哇大哭,那妇女哪里见过这样看病的,吓得大惊失色一把夺回了孩子,只留下菱纱手臂悬在半空,一脸的茫然。 “你想对我家丫头干什么!”妇女勃然大怒地朝着菱纱怒吼道。 “哎你这人,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救你孩子的命了!菱纱不悦的答道。” “胡说八道,哪有治病放虫子咬人的?”那名妇女抱起孩子转身就向外面走去,一边走嘴里还污言碎语的咒骂着菱纱。 “喂!你别走啊,我真的是在给你孩子治病,你要是走了,这孩子撑不过今晚的!”菱纱见状急忙追了出去,神色焦急地想要拦下那名妇女。 “放屁,你是哪里跑来的小丫头片子,拿虫子作弄我家孩子,你家大人呢?也不出来管管,有爹生没娘养的小贱货!”那名妇女余怒未消,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道。 菱纱闻言愣在了当场,脸刷一下变得惨白,林凡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他看得出菱纱是真心想救下这孩子,见那名妇女狗咬吕洞宾的倒打一耙,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大步走了过去把菱纱护在身后,冷冰冰的说道:“你把嘴巴放干净些,再他娘的骂人我抽你信不信!你管我们怎么治病呢,黑猫白猫逮到耗子就是好猫,爱治你就治,不爱治你就滚!我们求你来的?” 那名妇女见林凡是名男子,身上又带着刀,气势汹汹地怒视着自己,不敢纠缠掉头就跑了。 “谢谢。”菱纱破天荒的和林凡道了谢,低着头看不清面目的走进了屋子。 林凡注意到,菱纱脸上有些许泪光怕是哭了,皱了皱眉头,自己凭实力单身二十年,最不擅长哄女孩子了,还是只当没看见吧,让她自己回屋静一静,想着自己在屋外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舒缓一路上积攒的疲惫。 一路上唯恐出现劫匪,林凡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此时骤然放松,顿觉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竟然靠墙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浮现了晚霞,一阵饭香飘进了林凡的鼻孔中,林凡鼻子抽动了一下,腹中的饥饿让他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刚要起身,却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原来是自己的睡姿不对,此时双腿又酸又麻。 他闭上眼咬紧牙关,心中默默地数数,只盼着血液赶紧流通,让这股难受劲赶紧过去,数到七十五的时候,双腿才恢复知觉,林凡挣扎着起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你醒了?饿了吧,家里也没什么吃得,我下了点面条将就一口吧。”菱纱单手托腮似乎在屋子里发呆,见林凡进屋后招呼他用餐。 “我靠,你是真狗!” “我大老远的护送你回来,刚刚又帮你解了围,累的在门口睡着了,你都不说叫我一声,吃饭了也不喊我。”林凡毫不客气的坐在菱纱对面,端过给自己准备的那碗面,拿到了自己的身前,此时面条早已经坨了。 他还要继续抱怨,却看见菱纱脸色不好,只好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拿起木筷在碗里搅了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林凡是真的饿了,也没尝出味道,三两口就吃完了一碗,出声询问道:“还有吗?没吃饱。” “锅里还有,自己去盛吧” 林凡闻言端起碗,嘬着牙花子溜达到厨房,在锅里又盛了一碗面条,就站在锅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连吃了三碗面条,林凡胃里有了食物,打了个饱嗝觉得舒服了许多。 林凡毕竟是客人,吃完饭自觉的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打水洗碗刷锅,却被菱纱把碗筷接了过去,似乎她早已习惯了做这些杂务,也是,她自幼和薛神医住在一起,她不干难道还让老爷子干活么。 “你去烧些水洗个澡吧,这里我收拾就行了,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你便回去吧。”菱纱在林凡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淡然说道。 “喂,水桶在哪啊?”林凡转身问道。 “找。”菱纱言简意赅地回道。 “我晚上睡哪?” “后院有客房。” 搞什么,我好歹是客人吧,这什么态度!林凡不满地嘀咕着,离开了厨房。 一直折腾到半夜,林凡总算洗漱完毕,把客房收拾出来,躺在床上双手抱头置于脑后,翘着二郎腿盯着屋顶发呆,白天在屋外睡了一觉,现在躺在床上反倒不困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渐渐的有了困意,慢慢的眯上了眼睛,似睡非睡间隐约听见了前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林凡有些起床气的抱怨道,无奈翻身下了床,登上了靴子走出房间,想看看菱纱又再搞什么鬼。 刚进入前院,就见大门口灯火通明,一群村民手持火把,堵在了门口,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菱纱一头乌黑的秀发有些潮湿,似乎刚刚洗过澡,此时正在大门口,一个人和那群村民对峙着。 林凡懒散地走到门口,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干嘛呢?堵门口唱戏啊!” “对!还有他,他们这对狗男女,白天吓到了卓儿,害的我那苦命的孩子,回到家晚上就一命呜呼了,我可怜的孩子啊!”白天带孩子来求医的大婶看见林凡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哭天喊地的叫骂道。 林凡被这妇人一通抢白给气笑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婶,白天喊我们小屁孩,晚上又换狗男女了?你这词挺多啊,狗带犄角羊式的,你玩挺花呀!” 林凡顿了顿,有些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指责道:“孩子是真可怜,你是真可恨!白天我们就告诉你,孩子若是不治怕是熬不过今晚了,你自己死活阻拦我们施救,现在孩子病逝了你不好生安葬,带人跑到这里来闹事,简直是蛮不讲理,你这么大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吗?” 为首的一名老者走了出来,拿起拐杖指着林凡说道:“年轻人休得无礼!我们村里的孩子,白天在这里受到了惊吓,晚上回到村子就一命呜呼了这是事实,无论如何与你们也脱不了关系,别在这里牙尖嘴利地大放厥词,和我们回村把事情交待清楚,这件事的是非曲直,自有人来主持公道,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交代 “林凡你先进去,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己能解决。”菱纱一脸温怒说着,袖子一甩双手上瞬间爬满了各种蛊虫,显然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已然是动了真火。 林凡作为一名现代人,多少有点绅士风度和骑士精神,他怎么肯把菱纱一个女孩丢在这,自己去当缩头乌龟,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村民,林凡怒极反笑道:“好!你们要一个交代是吧,等着,我便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着林凡转身进屋去了后院的客房,在床边拿起了自己的佩刀,仓啷一声拔出了长刀,提着刀大步走回了大门口,他凝视着人群恶狠狠地说道:“我这把刀就是交代,你们不是要个交代吗?尽管上前来讨便是。” 一名壮汉见林凡猖狂无比,把手中的火把交于身旁的人手中,随后双手拎起扁担,朝着林凡冲了过去,照着林凡当头砸了下去。 林凡如今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内功了,他运气至手掌中,借助长刀向上劈出蕴含内力的一刀,瞬间将扁担一刀两断,那名壮汉奋力一击被林凡劈断扁担后,身体失衡的向前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几步。 待跑到林凡近前,林凡又引导内力至涌泉穴,随后抬起腿一脚蹬了出去,比林凡更强壮的男子,挨上这一脚后,竟诡异的倒飞了出去。 “大家并肩子上啊!咱们人多怕什么。”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村民们义愤填膺的一窝蜂冲向了林凡,林凡横刀于胸前,正准备伺机而动,异变突生。 刚刚冲上来的村民还未到林凡身前,一个个都捂着脖子哀嚎着倒在地上,林凡定睛一看,他们的勃颈处都趴着一只蛊虫,原来是刚才菱纱出手,把蛊虫当暗器射了出去,精准的击中了准备围攻林凡的村民。 “好家伙,adc就是牛逼,一个aoe范围攻击直接干倒一片,合着我就是个前排。”林凡哭笑不得地感慨道。 见剩下的村民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若木鸡,胆小的更是畏畏缩缩的退后不敢上前,林凡挽了个刀花,将手中的刀转为反手,收刀置身后转身朝着菱纱说道:“把解药给他们吧,一群愚昧的村民罢了,犯不上要了他们的性命。” “虫子没毒,只是会产生剧烈的疼痛,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罢了,一炷香后就会缓解。”菱纱铁青着脸,怒视着村民说道。 “那虫子用不用收回来?”林凡讪笑着问道,心中则嘀咕着,你说你们好端端地惹女人干嘛,这下老实了吧。 “不用,明天母虫自然会产下新的虫子。”说着菱纱转身返回屋中。 林凡则回过身冷眼打量着余下的人说道:“你们听好了,我只解释这一次,白天这个大婶带孩子来看病,因为孩子病的比较重,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救治,这大婶自己接受不了带孩子走了,我们当时告知过她了,若是不立即救治,孩子怕是撑不过今晚,我不知道她怎么和你们说的,但这才是真相,如果你们还想找麻烦,我乐意奉陪,如果不想自讨没趣,就请回去吧,以后别再来这里闹事了。” 为首的那名老者见林凡不再发难,才颤颤巍巍的再度走了出来,不复刚才的咄咄逼人,反而像是受害者一般的指责林凡道:“你!你们...你们仗着自己有武艺在身,就欺负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大伙回去吧,我们不是这恶人和那妖女的对手,咱们回村去!回去告诉周遭的人,这忘忧谷没有什么薛神医,只有恶人和妖女,他们仗势欺人为祸乡里,将来若是遇到江湖侠客,再叫那些大侠过来铲奸除恶!” “哼!冥顽不灵。”林凡冷笑了一声,也不再理睬他们,转身走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大门。作为现代人,林凡见识过网络上的网络暴力,他深知对于那些戾气极重的施暴者来说,真相是什么重要吗?并不重要,他们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发泄,平时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和不满罢了。 林凡关上门后,发现菱纱并没有进屋,而是一直站在门后,她朝着林凡惨然一笑自嘲的说道:“我似乎又给叔叔惹麻烦了,当年我娘练习祖上传下来的毒功,便被世人骂做毒妇,如今我练习毒功,想用毒术治病救人,改变世人的看法,却被骂做妖女,呵呵真是讽刺啊。” 林凡沉默了良久,开口劝解道:“人性这种东西,一旦主观上认定了一件事,旁人很难再改变他的想法,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也能为证明错的不是自己,帮自己编制出无数的借口自欺欺人,所以和这些村民已经没必要去解释什么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愿意怎么传便怎么传,凡事岂能如意,但求无愧于心,若是太在意旁人的看法,那得活的多累。我虽然和薛老前辈接触的不多,但我想他能和我师父成为挚友,想必也是心胸豁达之人,不会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的。” “不用安慰我了,这些事我都知道,也早已习惯了。喂,帮我个忙。”一向强势的菱纱,少见地露出了柔弱的一面,神色哀伤的突然说道。 “额...你说吧,帮什么忙?”林凡心里没底的问道,这姑娘思维行事天马行空的,不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吧。 “借你的肩膀一用,我有些累了。” 林凡送了口气,把刀插入地面,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来,把我这坚实厚重的臂膀,借给你当做遮风挡雨的港湾吧。” 说着林凡静静的,等着菱纱讥讽自己,因为平时自己自吹自擂的时候,她都会泼一盆冷水过来,可是这一次菱纱反常的没有反唇相讥,而是真的走了过来,靠在林凡的肩膀上,把脸埋进林凡的胸膛上。 林凡有些发蒙,他以为菱纱是心情不好拿自己打趣,没想到她玩真的,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双手悬在半空不知放在何处。 渐渐的林凡觉得自己胸口湿湿凉凉的,菱纱似乎哭了。林凡此前一直拿她当个损友,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菱纱骨子里也还是个女孩子,可能一直以来的坚强倔强,都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这是林凡二十年来,第一次有女孩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闻着女孩身上独有的体香,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心肠也逐渐软了下来,他悬空的双手下意识的搂住了菱纱,轻轻地拍击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难过了,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别人误解你,这不是还有我理解你嘛。” 刚说完,林凡察觉到菱纱用脸在自己胸前蹭了蹭,随后猛地抬起头来,表情古怪满眼戏虐的嘲讽道:“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有多不要脸,你自恋的程度再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此刻菱纱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哀伤的神色,菱纱说着狠狠地甩开了林凡搂着自己的双手。 林凡顿时觉得双臂剧烈地疼痛,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菱纱甩开自己手臂时,顺势让蛊虫咬了自己。林凡咬牙切齿地朝着向屋内走去的菱纱吼道:“把解药给我!” “你经过那四十九日的洗礼,早已经近乎百毒不侵了,哪里还用得着解药?忍忍吧一会就好了,谁叫你胆敢占本小姐的便宜,这次算是小惩大诫了,再敢有下次你的手臂便不用想要了。”菱纱头也不回的说道。 “菱!纱!我他娘从今往后再信你一句鬼话,便是天底下头号大傻x!”林凡朝着菱纱的背影怒吼道。 正进屋的菱纱闻言,忽然转过身俏皮地说道:“好啦好啦,逗逗你还真生气了,解药我放你身后了,你自己上药吧。” 林凡余怒未消地转身去找解药,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哪有什么解药,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暗道不好! 果然,当他转回身的时候,看见菱纱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一脸认同地说道:“果然是天底下头号大傻子,你难得诚实了一回。” “啊!气死我了!”林凡恼怒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嘶吼道,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手臂上中的毒疼的。 次日清晨,林凡收拾好行囊走出了房间,路过前院时见到菱纱做好了早餐,似乎正在等自己。他却并未理会,一言不发地打开大门,随后跨步走了出去。 林凡这次是真气狠了,离开忘忧谷时,既没有理菱纱,也未与她道别。赶了半天的路,到了正午时分烈日当头,林凡找了个密林一头扎了进去,找了个背阴的地方休息,准备等过了晌午,天气凉爽些时再继续赶路。 正闭目养神时,忽然听见了周围有响动,他警惕的坐直了身体,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却见不远处菱纱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 “你怎么跟过来了?”林凡诧异的问道。 “呦,我还以为你长志气了,真不理我了呢。”菱纱坐在林凡身边打趣的说道。 林凡厌恶的朝旁边挪了挪,无所谓的说道:“你爱说不说,爱去哪去哪,与我何干?” “告诉你也无妨,我准备跟你去逍遥谷。”菱纱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你是有什么大病吗!这一路辛辛苦苦地把你送到了家,你现在又要跟回去?”林凡震惊的张目结舌道。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稻香村 “是这样的,昨日不是和不知哪里来的村民发生冲突了嘛,叔叔不在,家里就我一个弱女子,万一那些刁民去而复返怎么办?”菱纱忧心忡忡地说道。 “放屁!他们再来个百八十人也不是你的对手!”林凡毫不犹豫地揭穿了菱纱的谎言。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你不许笑我,其实我这不是给叔叔抹黑了嘛,万一他回来听到了这个消息,免不了又要对我说教一番,想想我都觉得烦,所以思来想去的,还是决定去逍遥谷避避风头,等叔叔气消了再回来。”菱纱解释道。 “不好意思,姑娘请回吧,逍遥谷不欢迎你。”林凡铁青着脸拒绝道。 “喂,你个逍遥谷辈分最低的弟子,还妄图篡夺掌门之位不成?逍遥谷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逍遥谷欢不欢迎我,那也得你师父说了算,哪里轮到你插嘴了?”菱纱气愤地说道。 林凡无言以对,也顾不得天热了,起身再度出发,临走告诫菱纱道:“既然如此,爱去你就去,只是别跟着我了,你我各走各的!” “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本小姐只是正好和你顺路罢了,谁专门跟着你了?再说了,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得着么。”菱纱挑衅地说着,反而故意跟在林凡身后。 数日后,林凡二人回到了逍遥谷,见菱纱跟了回来,逍遥子也是满脸的不解,待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让林凡带着菱纱回到她先前的住处。 紫轩和苏蓉对于菱纱的到来表示欢迎,江云和程普二人不知为何,一直对林凡挤眉弄眼的。 林凡带着菱纱去了她的房间后,屋外忽然传来了唢呐声,林凡莫名其妙的走出了菱纱的房门,发现二师兄江云和三师兄程普正站在门外不远处,一人拿着唢呐,另一人拿着竹笛,正在吹着百鸟朝凤的曲子。 “师兄你们吃错药了吗?怎么在这吹上唢呐了?”林凡走过去震惊地询问道。 江云见林凡走了过来,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拍着地面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程普则一脸真诚地祝福道:“师弟恭喜你啊,我都听二师兄说了,你和菱纱姑娘定下了婚约,不知你们何日成亲?我们也好喝上喜酒,二师兄说师弟要成婚,我们做师兄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便拉着我过来给师弟吹奏一曲,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特么谢谢你啊!二师兄,程普师兄不知道具体情况,你还不了解吗?你们这是起什么哄啊,还嫌师弟不够烦是吗?”林凡恼怒的拂袖而去,不再搭理耍宝的二师兄。 回到住处后,林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开始练武,虽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枪撂倒,但是现在到了冷兵器时代,还不知猴年马月能回去,当然还是有武艺在身的好,下一次再有危难之际,也可以化险为夷,林凡已经受够了无能为力的痛苦,为了自保也好,为了不再留下遗憾也罢,他开始发疯般的努力。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流逝,转眼间林凡拜入逍遥谷,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在古雨村深受刺激的林凡,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踏出过山门一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行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菱纱竟然也在逍遥谷常住了下来,不过好在她没有整日纠缠自己,似乎是放弃了拿自己取乐,转而整日和苏蓉师姐黏在一起,两个人简直是形影不离。 林凡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谷中多了一个菱纱的存在,对当初她作弄自己的事,也早就释怀了。心中隐隐的倒也不希望她回去了,毕竟谷中的几位师兄师姐,虽然和自己相处的非常好,也没有什么隔阂,但是在林凡心中,还是把他们当长辈看待,唯有菱纱和自己是以朋友身份相处。 和她在一起莫名的感觉放松,菱纱算得上是林凡穿越之后,结识的第一位朋友,而且两人身上,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婚约,虽然二人都没把婚约当回事,但是之间的关系,也确实是越来越亲密了。 前些时日的考核中,林凡虽然仍不是师父,和大师兄二师兄的一合之敌,却能和三师兄程普打的有模有样,更是和不喜欢钻研武艺的,四师姐苏蓉战成平手。 师父对他的进步颇为满意,表示习武要劳逸结合,如今他已经有了自保之力,是时候该下山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增长一些见识,步入江湖结交一些江湖侠客,拜访一些其他门派。正好江湖中有名的凌燕捕头,最近在杭州追查一起大量拐卖儿童的案子,让他去杭州帮助查案。 此行路远,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师父让紫轩,江云、程普和苏蓉陪他一同前往,正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个提议让林凡欢呼雀跃起来,觉得这次可以大饱眼福,去看一看杭州美景了。菱纱得到这个消息后,也吵闹着要一起去。 “喂,臭老头,说什么去杭州散心,其实主要是帮忙查案吧,是不是门派资金紧张了?”江云对逍遥子的说辞,深表怀疑地问道。 逍遥子眯了眯眼睛,移步到江云身边,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江云头上,怒斥道:“痴儿,就你他娘的话多。” 几天后,林凡和菱纱收拾好行李,和师兄师姐一同出发了,这次他们可谓是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直奔最近的码头,准备到码头后,再乘船去杭州。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为了赶路经常驻扎荒野。途中遇到过几次劫匪,都不用师兄们出手,林凡自己就将其打跑了。林凡也曾想过,借助劫匪锻炼自己的胆魄,用劫匪破开自己的杀戒。 但是每次到了紧要关头,林凡总是迟迟下不了手,他自己都不知道,一直以来束缚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最后一次遇到几名山贼,林凡下了狠心拦下了一名准备逃跑的强盗,想着自己亲手杀死他。 然而和往常一样,林凡迟迟下不了杀手,他将强盗击倒之后,手臂颤抖着一刀刀的砍在强盗的身上,心中想到,既然自己不敢攻击要害一击毙命,将其砍成重伤让他失血而亡,也算是一个进步了吧。 紫轩看着林凡虐杀强盗,有些于心不忍的走了过来,干净利落的了结强盗的性命,有些不满的训斥道:“小师弟,你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杀人不过头点地,给他个痛快便是了,何苦如此折磨他?” 林凡心中发苦,自己哪里是在折磨他,分明是在折磨自己,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苦笑着应了一声,看着强盗鲜血淋漓的惨状,手脚有些发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自己做的,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假装若无其事的随着队伍再次出发了。 来到码头后,紫轩和船家谈好了价钱,带着众人登上了客船,林凡放好行李,站在船头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客船离开港口慢慢的驶入了江水中,一阵微风吹过,凉爽又夹杂着鱼腥味的吹拂着林凡的头发。 耳边传来船夫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他行至船尾发现,客船走过的江面上,漾起一层层波纹,还有一层浪花,那些小浪花漾出来之后,就在江面上形成各式各样的图案,林凡摸了摸怀中的手机,有心想拍照留念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没舍得开机,浪费掉为数不多的电量。 时间渐渐的流逝,当他再度抬眼望去,已临近黄昏,太阳离水面只有一尺多高了。阳光变得不再那么强烈刺眼,柔柔的光芒倾泻下来,此时的江面上犹如披上美丽的金纱,在微风吹拂下随风飘动。随着夜幕的到来,客船在深夜平静的江面上飘飘荡荡。 “喂呆子,过来吃饭啦!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菱纱从船舱内走了出来,不满地催促道。 林凡摸了摸肚子,答应了一声便和菱纱一起回到了船舱内。 又过了几日,船只终于靠岸,下了船后林凡刚接触地面,双腿多少有些发软,适应了住在船上,此时站在土地上还是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仿佛地面在不规律的晃动。 离开码头后,又走了一整天,性格跳脱的二师兄江云实在受不了了,表示嘴里都淡出个鸟了,说什么也要找个地方,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一下,再去酒肆喝几杯,准备吃点好的。 对此林凡和菱纱深表认同,集体可怜巴巴地看着紫轩,紫轩无奈的答应了这个要求,说前方有个村庄名叫稻香村,傍晚时分就可以到达,准备在那里歇脚。 在晚霞中林凡一行人终于到了稻香村,刚走进村庄就看见前方围了一群人,江云生性喜欢热闹,带头凑了过去,原来是村庄里有一家人丢了孩子,一名妇女正坐在街头哭天喊地,周围围了一群村民,正七嘴八舌地讨论这件事。 紫轩表示此行本身就是去杭州,查儿童拐卖的案子,此地离杭州不远,既然在这里也碰上了,干脆就从这里开始查起。林凡心中感叹自己简直就是柯南附体,自从穿越以来,每到一处必有案件发生。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疑云 “拿着这么多行李查个屁啊,师妹咱们先去找客栈,把行李安顿好再说。”江云对抽丝剥茧地调查案件不感兴趣,招呼着苏蓉就要离开。 “好的,大师兄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和二师兄去给你们安放行李,免得你们行动不便,顺便备上一桌酒席,等你们回来。”苏蓉乖巧的答应了一声,和江云从众人手中接过了行囊,便先行离去了。 “师兄,查案我一点帮不上忙,不如你就交给师弟吧,我肚子饿了,先去吃东西了。”程普不好意思的朝着紫轩讪笑道。 “你...罢了你去吧。”紫轩深知程普的能耐,知道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无奈地答应了。 “不会真是李老头干的吧?” “不能吧,都是乡里乡亲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刘大婶贼喊捉贼,把自家孩子藏起来诬陷李老头,我可是听说了,他们二人素来不和。” “不至于吧,邻里口角罢了,至于拿自己儿子生事?何况他男人死了,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平常宝贝得很,我看孩子八成是真丢了。” “我跟你们说啊,我申时一刻路过这里,倒是看见个人影抱着孩子跑了,速度太快只看见个背影不知道是谁。” “咦?我今天在村口,看见饭馆的小二申时二刻,抱着一个大包裹,急匆匆的离开了村子,申时三刻又神色慌张的跑了回来,包裹已经不见了,该不会是他偷了孩子吧。” 林凡和紫轩菱纱三人,站在人群中静静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过了一会见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慢慢的走出人群,来到刘大婶面前,宽慰道:“大婶您先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你和我说说孩子是怎么丢的,你怎么会怀疑是李老头呢?”说着他发现刘大婶双手指甲里有淡淡的血迹。 刘大婶听见林凡的问话,停止了哭泣,缓了缓神见林凡一身侠客打扮,抽泣着说道:“少侠有所不知,昨日我家幼儿贪玩,爬上墙用石头砸坏了李老头家的水缸,他竟然想和一个小孩子动粗,他还只是个孩子呀,我发现后与他争论,他放下狠话,说迟早要把我家小儿扔进井里。我以为他说的只是气话,不曾想今日申时,我正在屋里洗衣服,听得门外我家小儿惊呼了一声,我出来一看孩子就不见了,定是那李老头所为!” 林凡转身看着旁边衣衫凌乱,脸上和身上有许多抓伤,整个人醉醺醺似乎喝了不少酒的李老头,开口询问道:“大婶说的可是真的?” “放他娘的狗臭屁!你这个泼妇少血口喷人,我就是再生气骂他一顿也就罢了,怎么可能真动手绑走你家娃子。”李老头怒不可遏地喘着粗气说道。 “里正来了!您可算是来了,您要再晚来会,人脑袋就要打出狗脑袋喽!”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慢慢地人群分散出一条道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过来,似乎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村长搞清楚事情始末后,捋着胡须说道:“老李头你就让他们搜搜你家,左右你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搜不到自然就不怀疑你了。” “好吧,你们随便搜,我说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李老头气急败坏的说道,说着打开了自家的大门,醉醺醺步履蹒跚的走了进去,一个不稳险些摔倒,还好旁边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伸手扶住了他。 村长带着人在屋里搜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却在院子里找到了刘大婶家孩子的衣服,不过似乎被扯破了,还有一个孩子的稻草娃娃。 “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有什么话好说?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刘大婶看见证物后,猛地扑向了李老头,胡乱的撕咬了起来。 李老头情急之下,一把推倒了刘大婶,反驳道:“我怎么知道东西怎么来的,我出门喝酒刚刚回来,东摇西晃的,路都走不稳,还好遇到了这个好心的乞丐陪着我回来,还未进屋就被你这疯婆娘扯到当街,我哪里有时间偷你家孩子!” 菱纱上前搀扶起了刘大婶,朝着李老头质问道:“你说你去喝酒了刚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孩子是申时一刻丢的,申时一刻你在哪?” “我今天上午去下地了,午时回来休息了一会,未时便去酒肆喝酒了,酉时才回来,申时的时候我在酒肆,怎么可能会过来绑架孩子!酒肆的掌柜的可以为我作证。”李老头辩解道。 “张家那二小子!你去把酒肆的掌柜请来。”村长开口道。 “且慢,顺便把饭馆的店小二也一并叫来吧。”林凡插嘴道,随后把刚才的听闻告知了村长。 “嗯也好,那就一并叫过来吧。”说着村长狐疑的打量着林凡问道:“话说回来少侠你们是?” 紫轩朝着村长拱手行礼道:“我们是逍遥谷的弟子,此行是去杭州帮助凌燕捕头,查一起大量拐卖儿童的案子,路过此地,见这里也有孩子丢失,便想从这里开始查起。” “逍遥谷?没听说过,不过你说的杭州那档子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听闻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我们村子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我们这里没有外人长期居住,唯一后来住进村子的,只有那名乞丐,不过一晃也有好些年了。” “哦?那这位乞丐大哥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林凡随口问道。 那名乞丐见问到自己头上怔了怔,随后杵着拐,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似乎腿有隐疾腿脚不是很便利,走到林凡附近笑着说道:“少侠这是怀疑老乞丐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村口城隍庙睡觉,减少活动保存体力,到下午申时四刻才刚醒来,觉得饿的不行了,就起来准备去村子酒肆和饭馆乞讨些食物,申时六刻我到了酒肆,乞讨到了一些食物,正蹲在门口吃着,酉时看见李老头摇摇晃晃的出来,我看他喝得不少,怕他倒在路边,就陪着他一起过来了。” “你还真是古道热肠。”林凡点了点头说道。 紫轩走了过来,拍了拍林凡的肩膀,随后指了指乞丐脚裸处的蛇形刺青说道:“师弟,一般身上带有这种刺青的乞丐,都是丐帮弟子,想来这位也是丐帮中人了。”说着朝乞丐拱了拱手。 “哈哈,少侠好眼力,老乞丐正是丐帮弟子,绑架孩子的人简直丧尽天良,有什么需要我或者丐帮协助的,您尽管吩咐。只可惜我腿脚不好,又不会功夫,不能和你们一起去杭州查案,一起捉拿掳走孩子的贼人。”乞丐恭维地说道。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乱,林凡抬眼望去,原来是酒肆的掌柜的,还有饭馆的店小二到了。 “事情我都听说了,老李头今天是在我这喝酒,但是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没印象了,乞丐是申时六刻来的,大概是在酉时扶着老李头一起走的,因为是刚刚发生的,所以我还有印象。”酒肆掌柜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未时就去你那里喝酒了,你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呢?”李老头焦急地问道。 “这...我那里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老李头恕我实在无法为你作证。”酒肆掌柜的歉意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李老头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你呢?有人说看见你急匆匆的跑出村子,又慌张地跑回来是去做什么了?”林凡质问店小二道。 “我..我今天有个朋友来村子找我,说遇到点困难,我申时趁掌柜的不在,从店里偷了些食物和酒,包在包裹里跑出村子给了我朋友,他拿到后就离开了。然后我又一路跑回店里,跑回来时,申时三刻我在村口城隍庙看见乞丐在睡觉,申时四刻看见刘大婶在找孩子,申时五刻我在酒肆看见了李老头在喝酒,申时六刻我已经回到饭馆了,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别告诉我家掌柜的我偷东西,我真的就偷了这一回,等我发了工钱会补上的,求你们了。”店小二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随后愁眉苦脸的作揖求饶道。 “老李头,如此说来只有你嫌疑最大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若真是你干的,你还是趁早说出孩子的下落吧,只要孩子没事我们也不为难你,权当此事没发生过你看可好?”村长将矛头指向李老头,诱导地说道。 “哎呀,真不是我干的,你们相信我啊!”李老头此时百口莫辩,急出了一身汗酒也醒了,无比懊恼的说道。 “既然如此大家都散了吧,老李你也先回家,我会在门口留下人看守,明日咱们便报官吧,到时候结果自有分晓。”村长摇了摇头,转身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按理说事情到现在就可以结案了,可林凡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李老头如果有时间把孩子藏起来,怎么会粗心大意地留下孩子的衣物?只怕是有人栽赃嫁祸。而且听完所有人的证词后,林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也捋不清楚。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夜探 “如何?师弟可有头绪?”待人群散去后,紫轩走到了林凡身边询问道。 “呆子,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嘛。”菱纱也在一旁附和道。 林凡没有理会二人,低头闭目沉思了良久,心中反复的琢磨着,刚才所有人的证词,慢慢的按照时间线,把整件事的发展经过排列了起来,突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林凡总算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他激动地左手握拳敲击在右手掌上,兴奋地说道:“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紫轩闻言神色一松,赞叹道:“师弟果然是天资聪慧,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事情弄清楚了,那么绑走孩子的是谁?” “快说快说,我也想知道。”菱纱抓着林凡的衣衫,左右摇晃着催促道。 林凡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说道:“没有直接证据可以推断是谁绑架的孩子,但若要说可疑,我觉得是这个乞丐。” “为什么是乞丐?我觉得饭馆小二最可疑,他抱着一个大包裹,谁知道里面是食材和酒,还是个孩子?总不能他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另外刘大婶应该不会,贼喊捉贼地谎称丢了孩子,但是现在也无法下决断。还有,为什么孩子的衣物会在李老头家中,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菱纱不解的询问道。 “有一个时间上的细节,我给你们说明一下,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一刻钟是15分钟。” “小时分钟是什么意思?”紫轩打断了林凡的话,疑惑地问道。 “大师兄不要在意细节,小时分钟是我家乡的计时名称。”林凡尴尬的回应道,随后继续说道:“饭馆小二自称偷东西跑出村子,来回都是小跑着前进的,他申时三刻在村口城隍庙看见乞丐在睡觉,申时四刻看见刘大婶在找孩子,申时五刻在酒肆看见了李老头在喝酒,申时六刻回到饭馆,他一路小跑着,从城隍庙到酒肆用了两刻钟。” “而乞丐自称申时四刻才起来,也就是申时四刻以后才出发,申时六刻到了酒肆,同样用了两刻钟,甚至因为他是后出发的,可能都不到两刻钟便到了酒肆,一个杵着拐的瘸子能走这么快吗?我不确定乞丐是不是绑架了孩子,但他一定有问题,我怀疑他腿不但没有隐疾,而且还有武艺在身,怕是轻功不弱。” “既然如此咱们分头行动,林凡你去调查店小二和刘大婶,菱纱你去调查李老头,我去跟踪那名乞丐,调查清楚以后,咱们在客栈汇合。”紫轩认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和紫轩菱纱分开后,林凡一个人前往饭馆,路上他不由得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不知不觉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想到这他唏嘘不已,这么长的时间,他对如何回到现代仍是毫无头绪。 最开始到这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对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和深深的戒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正想着,一抬头他发现自己到了饭馆,迈步进去后找到了掌柜的,询问店内今日可有丢失食材,旁边的店小二听见林凡说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掌柜的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去后厨查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少了一些食材和酒水。 林凡询问他店内经常丢东西吗?掌柜的则说这是第一次,还反问林凡是否知道小偷是谁。林凡心中了然,店小二似乎并没有撒谎,自从古雨村事件后,他深知这个时代底层人民生活不易,便没有检举店小二。只表示听说今天丢了孩子,自己帮忙查案,到各家询问情况,顺便提醒各家小心财物失窃。 掌柜的点了点头,对林凡表示感谢,并留他在饭馆内吃饭,林凡正好觉得饿了刚要答应,却想起师姐说在客栈内,给自己准备了一桌酒席,想到她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腮可爱的俏脸上带着笑意,静静等着自己回去的模样,便拒绝了掌柜的好意。 离开时他看见店小二对自己投来了感激的眼神,便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便前往刘大婶的家中。林凡施展轻功无声无息的进了院子,在刘大婶的房间门口,用小拇指在纸糊的窗户上,悄悄的戳个小洞,他屏气凝神趴在窗户上向里面望去。 房间里只有一盏烛灯,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刘大婶坐在床上,抱着小孩的衣物无声的垂泪,看来刘大婶是真的丢了孩子。 看着刘大婶脸上憔悴伤心的神情,林凡心中莫名的一痛,自己从上高中开始,就在学校住宿,渐渐的回家越来越少,大学之后为了考研,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仅有的课余时间,也留给了兄弟和朋友。 林凡早已经适应了独立的生活,除了节日和父母联系的更少了,仅仅是偶尔打电话报个平安。他永远忘不了,偶尔回家时,父母脸上期盼和想念自己的神情。 后来可能他们觉得自己老了,怕自己百年以后没人照顾林凡,总是催他找个对象,想把他托付给其她人,林凡渐渐的被催烦了,甚至一度断了和父母之间的联系。 在这之后更是阴差阳错的穿越到古代,父母还好吗?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不是也被人绑架了?母亲是否此刻,正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衣物黯然神伤? 林凡心中暗暗发誓,一定帮刘大婶找回孩子,让她们母子团聚,想到这他越发的想家了。回去后还能见到师父师兄和师姐吗? 想起一点都不德高望重,却时而说出让人深省道理的师父,对自己照顾良多如同哥哥一样的大师兄,平日最不着调,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却在自己有难时,护犊子一般维护自己的二师兄,憨厚平易近人,如同知心朋友一样的三师兄,温柔贤惠时常帮自己缝补衣服,准备换季的衣物,在受伤后更是细心照顾自己,喜欢厨艺做的一手好菜的师姐,还有经常想拉着自己偷偷下山去玩,平日里一起嬉笑打闹,和自己有婚约的菱纱,想起他们,林凡心中又有些不舍。 林凡到达客栈后,发现紫轩和菱纱已经回来了正在等他,菱纱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林凡惊讶地询问,难不成李老头还敢惹菱纱不成? 菱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去暗中调查李老头,发现他正在悼念亡妻,今天似乎是他妻子的忌日,所以才会跑去喝那么多酒,见他肝肠寸断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去世的父母,心中有些伤感。 林凡又向紫轩询问了乞丐的情况,紫轩脸色凝重地表示自己去了城隍庙,却并没有发现乞丐的踪迹,这才来到客栈准备先和林凡菱纱碰个头,问问他们调查的情况,再一起回城隍庙调查。 “师兄差不多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饿师弟和菱纱也该饿了,要去继续追查,先吃过饭再说吧。”苏蓉满目柔情言辞恳切地劝说道。 “咳咳,也好我们先用餐吧,这件事倒也不急于一时,对了江云和程普呢?”紫轩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 “他们俩跑出去喝酒了,你们快吃吧,不用管他们了,对了师弟你尝尝这道菜,我用餐时发现,这里的饭菜口味还真不错。”说着苏蓉夹起盘子中的菜,作势要喂给林凡。 “谢谢师姐,我自己来自己来!”林凡哪里好意思等着师姐喂,急忙用碗接过苏蓉筷子中的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苏蓉姐姐,他不领情你喂我嘛。”菱纱对着苏蓉撒娇道,随后轻启朱唇的张开小嘴,苏蓉宠溺的带着一丝浅笑,用筷子夹起菜喂进了菱纱的嘴里,菱纱这才满意的一边咀嚼,一边露出愉悦的神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凡几人用完餐后,紫轩见差不多了,便带着林凡和菱纱出发,前往了村口的城隍庙。 进入城隍庙前,紫轩低语道:“正如林凡所说,这乞丐怕是身怀武功,此时也不知他功夫高低,咱们悄悄地潜入进去,你们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意外第一时间到我身边来。” 林凡和菱纱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三人屏气凝神的潜入了庙中,庙里破旧不堪,四周遍布着蜘蛛网,奇怪的是在庙中,依然没有乞丐的身影,难不成乞丐已经跑了?否则这都快半夜了,怎么乞丐还没回来。 三人在城隍庙搜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收获,正准备离开时,林凡身后的墙壁忽然打开,那名乞丐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城隍庙中竟然有一间密室。他看见林凡后愣了一下,随后抄起拐杖就砸了过来。 林凡机敏的侧身躲过这一击,使出一招擒拿手准备生擒乞丐,却被他灵巧的躲避过去,闪身来到林凡身侧,从侧面一脚踹在了林凡的腰上,林凡大意之下被他踢飞,随后一头撞在了墙壁上,林凡闷哼一声抽出身上的佩刀,挽了一道刀花向他砍去,他用拐杖避开刀锋,在刀的侧面将刀弹开,随后用拐杖的尖部朝林凡喉咙刺了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施救 林凡调转刀柄反手握刀,把刀拉回胸前防下了这一击,随后拧身挥刀,借助腰部的惯性横劈了出去,乞丐匆忙间用拐杖格挡住了林凡的攻击,但是拐杖被劈断,身体却失去了平衡,露出了破绽,林凡借机一脚踢中了他的下体,他要害被击中,发出一声惨叫。 他万万没想到林凡作为江湖中人,出手这么阴狠毒辣,丝毫不讲江湖规矩,此时已经无力再战,纵身跳出林凡的攻击范围,然后夺路而逃。只见他身手敏捷健步如飞,哪有半分瘸子的样子。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远处的紫轩见到这一幕,让林凡和菱纱进密室查看,他则朝着乞丐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林凡应了一声,和菱纱一起小心翼翼地进入密室,准备一探究竟。来到密室中,他闻到了一股恶臭,和一股腐败的气息,这气味让他险些干呕出来,林凡用火折子点燃了密室中墙壁上的火把,漆黑的密室中瞬间亮堂了起来。 密室内部并不大,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只奇怪的动物,似乎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狗,它身上浓密的毛发上流淌着脓水,身下更是有一滩污秽之物,密室中的恶臭,就是这只奇怪的狗身上传来的。 林凡和菱纱对视了一眼,随后走近了些,发现这只狗三分像人七分像狗,竟然长着人的鼻子和耳朵,活脱脱一副人模狗样。 二人觉得事有蹊跷,捂住口鼻强忍着恶臭蹲下身去检查,震惊的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狗,明明就是一个孩子! 林凡拨弄着他身上的毛发,发现他的身体到处都是烫伤,而身上和脸上的毛,是被人烫的皮开肉绽之后,利用皮肤被高温烫伤后,会发生皮肤黏连,拿动物的毛发粘上去的,此刻这个孩子的身体到处溃烂,脓水混合着血水,让创口处的毛发变得一绺一绺的。 菱纱隔着毛发摸了摸这孩子的额头,发现他正在发高烧,呼吸和脉搏都很微弱,已经陷入了昏迷,林凡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就是刘大婶丢的孩子,但是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恐怕很难救回这孩子的命了。 林凡和这个孩子并不相识,但是此刻他仍为这孩子感到痛心疾首,为他的遭遇感到怒火中烧,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林凡都对人贩子异常痛恨。 菱纱不顾这孩子身上的污秽,轻轻的抱起了他,这一举动让这孩子在昏迷中,仍然疼的发出一丝呻吟,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把这孩子送到医馆,死马当活马医了。只是二人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大婶,面对她时怎么开得了口。 林凡和抱着孩子的菱纱走出了密室,庙门口的大门突然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只见大师兄紫轩扛着那名逃跑的乞丐,迈步走了进来,菱纱看着那名被打晕的乞丐,目眦欲裂的怒视了他一眼,有心将他生吞活剥了,但是她知道此刻还是救人要紧,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林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大师兄简单的说明了一下,随后快步离开了城隍庙,朝着村里的医馆追了上去。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二人把已经打烊的医馆大门砸开,把孩子交给了村里的大夫,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那名大夫得知消息后也很震惊,随后无奈的表示,自己只是个乡下的小郎中,看个头疼脑热的还行,这种棘手的伤势怕是治不好,贸然出手若是救不回来,怕后续惹上麻烦。 菱纱对这名大夫的冷漠和推卸感到恼怒,但是她也明白这种事没办法强人所难,她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了他,带着孩子走了进去,表示他不救就自己来,纵使缺医少药,纵使希望渺茫,但是她总要试一试。 林凡给菱纱打下手,两人折腾了一夜,总算是把这孩子的外部创口都处理了,但是细菌感染林凡却束手无策,这个时代没有青霉素,就算他知道怎么培养提炼青霉素,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菱纱用中药熬了一碗汤药,一点一点的给孩子喂了下去,林凡则把自身的内力,缓缓的灌注到孩子的体内,一直到自己筋疲力竭方才罢手。此时二人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这孩子自己的造化了,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林凡疲惫的走出医馆,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歇息,留下菱纱在房间里照顾孩子。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到了中午时分,菱纱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慢慢的停止了呼吸,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馆,看着屋外等待消息的林凡,正饱含期待的看着自己,她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艰难的开口告诉林凡孩子没了。 菱纱抽泣着坐在了林凡的身边,疲惫的靠在他肩上,哽咽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林凡哑口无言的思索了半晌,试探性的回道:“要不把这件事瞒下去?” “瞒着?怎么瞒?再说这件事医馆的大夫已经知道了,先不说他会不会传出去,村里的李老头还等着含冤昭雪呢。”菱纱叹息道。 林凡和菱纱商议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把事情如实相告,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一位母亲终生受到思念的折磨,整日提心吊胆,不如让她直接死心,接受这个事实。接下来就是考虑怎么委婉地,和刘大婶诉说这件事了。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苏蓉师姐和程普师兄找了过来,叫二人回客栈休息吃些东西,告诉他们紫轩师兄在县衙禀明了一切,如今李老头已经被放了回来。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杭州的案子,也涉及到了丐帮,所以紫轩又把那名乞丐带回客栈锁在柴房里,正在和江云对其进行拷问,准备问出一切后,把人押解至杭州,交给凌燕捕头处理。 善解人意的苏蓉,知道了林凡和菱纱的难处,安慰了他们一番后,表示由她和程普去给刘大婶送消息,顺便把孩子的遗体还给孩子的母亲。 林凡和菱纱回到客栈后,顾不得休息和吃饭,第一时间去了柴房,正好赶上那名乞丐耐不住拷问,把事情真相和盘托出,他们就此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丐帮 你是一名普通的平头百姓,家里有田有地,生活过得还算不错,媳妇更是美艳动人,你觉着自己的生活很幸福。 可不幸的是,你的家乡遇上了洪灾,一场洪水把你家的田地房屋淹得一干二净,你和媳妇相依为命,徒步了数百公里,来到了隔壁村子成为了流民,饥不果腹的肚子,让你做出了一个自私的决定,把你媳妇低价卖给了隔壁县的地主。 你拿着仅有的一些银两坚持了几个月,在这段时间里,你企图找工作当农奴,但这个地方的人排他性很强,不接受外地人,如今的你已经饿成了皮包骨,走投无路之际你只能选择乞讨,成为了一名乞丐。 有一天你好不容易被施舍了两个馒头,一位和你一样瘦骨嶙峋身形佝偻的老头,突然窜出来把馒头抢走了,你已经饿的实在是受不了,条件反射的你,直接冲了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暴打了一顿,夺回馒头吃了起来。 事后反应过来,你才发现原来是位同行,既然是同行,为什么还要抢自己的东西呢,他却告诉你,这个地方的乞讨收入都归他,你满脸不屑,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你转头就走继续乞讨。 可是没过多久你眼前出现了,十几个和你一样的人,其中就有刚刚和你抢馒头的老头。他们一上来就把你痛扁了一顿,现在你才知道原来乞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乞丐有一个专门的组织叫做丐帮,帮令规定如果有人擅自闯入他人领地乞讨,群而攻之。 按照帮令你还得被切掉一根手指,但是好在这个地区的丐帮领头人,也在这群人中,在你苦苦哀求后,得知你是刚刚沦落为乞丐的不懂规矩,于是决定放过你一马,还准备吸收接纳你成为丐帮的一员。 你跟着去了他们的地盘,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一间大小类似猪圈的房间里,竟然蹲着数十位,缺胳膊少腿的男孩女孩。这些孩子目中无神,显然已经失去了孩子的天性。你不敢吱声,但是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孩子都是被拐到这里的。 那名领头人见你根骨还不错,就决定收你为徒,教你些武艺和讨生活的本领,你的师父叫小重八,给你起名叫牛九,根据行规新入帮的弟子,必须以数字命名,也按照数字排辈分,如有同姓年长的称为大姓九,年轻的称为小姓九,你因为年轻被赐了个不入流的小姓,改名姓牛。 就这样你加入了丐帮,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加入丐帮后按照规定,你需要进行几门必修科目的训练,人话,边走边哼着小曲,一时间围观的百姓纷纷掏钱,只为听这只神奇的狗不断哼唱。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有一天你师父找到了你,说帮内开始做起了人口买卖,拐出来的孩子全部运往杭州的丐帮总坛,每上交一个孩子,帮内会给一定的酬劳,比你费时费力的打造作品,然后再去乞讨来钱快多了。 而且制造这些作品,那些孩子大多十不存一,没几个能活下来的,不如跟着帮里做人口买卖划算。 另外你如今在帮里也有一定地位了,师父说可以划给你一块全新的地盘,两百多里外有个村庄叫稻香村,让你过去经营。 你怦然心动,此时你的作品大多已经死了,仅有的几个,也被你因为不方便带着远行而挨个弄死,做完一切后,你两袖清风地出发了。 你到了稻香村后伪装成一个瘸子,附近无论发生多少儿童绑架案,也不会有人联想到一个瘸子头上,你把据点建立在村口废弃的城隍庙中,而且你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几年之间你从未失手,也没被人怀疑过。直到有一天村里有个泼妇惹恼了你,你便想拿她的孩子报复。 你一直在等待时机,见她和隔壁李老头发生争执后,你果断的出手带走了她的孩子,绑到城隍庙的密室中,准备再做一条人狗。做完一切后,你在酒肆找到了李老头,假意关心他护送他回家,果然在他家门口,李老头被那个泼妇拽住,和他索要孩子。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老头的身上时,你快速闪身进了角落里,把孩子的衣物扔进他的家里,栽赃嫁祸给他,然后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街上,仿佛你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这时村里来了几个江湖人,似乎想插手此事,你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么多年的顺利,已经让你失去了警惕和戒心,你相信他们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然而事与愿违,你万万没想到居然暴露了,他们竟然夜探城隍庙,还和你展开了一场恶斗,你不敌对方逃了出去,后来还是被生擒了回来。 去过县衙后,你又被带到了客栈的柴房,来了两个江湖人开始对你进行拷问。尽管你的嘴很硬,但还是禁不住他们分筋错骨的严刑拷打,你只好老老实实地,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只求速死。 “丐帮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印象里的丐帮,都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的侠客。”林凡被这名乞丐的过往,震惊得无以复加,不敢置信的说道。 “谁告诉你的?丐帮一群无业游民,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群饭都吃不饱的人,为了生存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江云奇怪的看着林凡说道,他似乎对林凡的三观表示怀疑。 林凡有些语塞,他很想和江云聊聊洪七公和乔峰等大侠的英雄事迹,但是这些人物真的存在吗?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杀 “二师兄你这话就有点以偏概全了,我有几名丐帮朋友,他们人品还是很不错的,也能称得上是好汉。”程普和苏蓉刚刚回来,没听见那名乞丐的自白,听见了江云的话,随即开口反驳道。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千千万万人中,你认识几个你朋友那样的人?到底是谁以偏概全?”江云不满地呵斥程普道。 “好了好了,别吵了,大家都忙了一天一夜了,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你们没发现菱纱妹妹的状态很差吗?”苏蓉焦急地说着,扶着有些站立不稳的菱纱,离开了柴房。 “师妹说的对,大家都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晚点我再问他些关于杭州丐帮总坛的情况,然后我们出发去杭州,协助凌燕捕头破案,拔出丐帮中的毒瘤,我也相信丐帮不都是,是非不分之辈,定是一些分舵暗中操办的此事。”说着紫轩把那名乞丐仔细捆好,锁上房门众人一起离开了柴房。 林凡回到房间后便一头睡死了过去,一直睡到夜幕降临之时才悠悠转醒。觉得腹中饥饿,便起身下楼吃了些东西。吃过饭后,闲着无聊便走出客栈去外面散步,正当他漫无目的的游荡时,突然听见了阵阵哭声,他寻着声音一路找了过去,发现是刘大婶在哀悼自己的孩子。 林凡本想上前安慰一下,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驻足不前满脑子都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他不明白人性到底要扭曲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对一个幼.童下此毒手。 曾经他也看过新闻报道,深知人贩子的可恨,可是等真正碰上这种事,听着人贩子的种种恶行,这种切身体会的冲击力,比任何一篇报道都要强烈。 林凡心中沉闷的默默离开了,他知道此刻让刘大婶宣泄一下也好,何况什么都没做到的自己,又有何面目去安慰受害者家属。 回到了客栈,林凡路过柴房的时候,他往里面张望了一眼,发现那名乞丐正在安详的睡觉,看到这他气不打一处来,受害者经受种种痛苦,已经成了一缕冤魂,受害者家属还在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他有什么资格,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的闷头大睡? 林凡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此刻他的情绪失控了。他怒气冲冲的上了客栈二楼,想去找紫轩问问盘问乞丐,杭州丐帮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到了紫轩的房间发现里面没人,大师兄不知去哪了。 他在紫轩的房间等了一会,始终也没见他回来,却意外的在抽屉里看见了柴房的钥匙,他拿起钥匙准备去教训乞丐一顿,一个人贩子没资格舒舒服服的睡觉。 林凡拿着钥匙离开了紫轩的房间,径直的前往柴房,打开门锁后,他走到里面,看着人贩子那面目可憎的脸,过去就是一顿暴揍,打的他哀嚎连连,发泄了心中的怒火后,他甩了甩手上的血,也分不清这血哪些是乞丐的,哪些是自己的。 他冷眼瞧着倒在地上的乞丐,看他被自己打的模样凄惨,暗道了一声活该,刚准备转身离开,那名人贩子却叫住了他,讥讽的表示等到了杭州之后,待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丐帮中自然有人过来拿钱帮他疏通关系,到时候他依旧可以逍遥法外,继续为所欲为,说着乞丐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似乎在嘲笑林凡的无能。 林凡回过头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目露凶光的打量着乞丐。自从古雨村事件之后,他对朝廷和官府极度不信任,他觉得乞丐说的并非没有可能。 上一次因为自己的懦弱,无法突破心中的枷锁,不敢轻易杀人,没有第一时间杀了王天明,导致张玲惨死,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今天他再放过乞丐,未来会不会有更多的冤魂,因为他今天的迟疑而出现? 他知道,如果一时半会回不到现代,这一步迟早是要突破的,不管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保护他所珍视的人,亦或是为了防止乞丐再作恶,他都需要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林凡缓缓地抽出佩刀,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 林凡咬了咬牙,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一般的质问道:“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活下去?怎么能够对无辜的孩子下得去手?你没有心吗?” 乞丐没有正面回答林凡的问题,只是怪笑着说道:“你有没有经历过绝境?一个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得出来,不择手段,而且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你抽刀想干嘛?你想杀我?看看你的手抖的,怕了就赶紧走吧,我都怕你一会尿裤子哈哈哈哈。” 乞丐的嘲讽,成功地激起了林凡的杀意,他知道是时候了,几步走到乞丐的身前,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然睁开,挥刀斩断了乞丐的咽喉。 乞丐的喉咙开始冒血,发出诡异的喘息声,像是一阵密集的气泡音,随后越来越急促,林凡看到乞丐的脸憋得涨红,眼睛逐渐凸出,挣扎了一会便不在动弹。 说实话即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他依旧感到恐惧,他的腿在不受控的抖动,林凡知道这样不行,自己还是没有打开枷锁。 林凡和自己较上了劲,让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忍着由恐惧和恶心所引发的呕吐感,心中反复地质问着自己,你在怕什么?你究竟在怕什么!怕冤魂索命?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话,这个乞丐早死了千百回了,就算他能幻化成厉鬼来找自己,自己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一千次一万次! 就算自己被恶鬼缠身,等自己死了不也成了恶鬼吗?到时候一样可以杀他,你、究、竟、在、怕、什、么!林凡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想,怎么自欺欺人,可是抖动的身体都深深的出卖了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停止这份恐惧? 林凡憋屈又委屈的哭了出来,哪怕没有人逼迫自己这么干,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他依旧莫名地委屈。 渐渐的林凡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疯狂,他发出了怪异的笑声,仿佛产生第二人格,正在鞭策嘲讽着主人格,他的身体被第二人格驱使,用另一只手沾满了乞丐的血,胡乱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一边涂一边咒骂道:“我他妈让你怕!” 不知折腾了多久,林凡筋疲力竭的躺在血泊里,他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明白自己在怕什么了,原来是怕死。有些人看到同类被残杀,会把受害人幻想成自己,由此产生兔死狐悲的感觉,和对死亡深深的畏惧,很不幸林凡就是这一类人。 林凡有着自己都没发觉的强烈求生意志,穿越后因为不安,这种意志被放到了最大,他想要活下去。但是此时此刻,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终于突破了这种对死亡的恐惧。 他也明白了,杀人者,人恒杀之,如今自己杀了人,那将来别人也可以杀了自己,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主角,也没有什么主角光环,自己一样如同草芥,如果想活下去,就要更加拼命。 出生在和平年代,过着安逸的生活,林凡骨子里的血性和野性早就被淘汰了,而今天刻在基因里的兽性,再度被林凡唤醒。 林凡缓了缓神,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看着柴房里的一片狼藉,和乞丐残缺的尸体,这一次他的心中再无一丝波澜,他冷漠的捡起地上的刀,收入了刀鞘,随后朝着门外望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临走前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话:“原来恶人也是有心的。” 回到了房间,林凡脱下了血衣扔在了床下面,自己则躲在屏风后,跟客栈的伙计要了一桶热水,把身上的血迹和污渍洗干净后,换上干净的衣服,随后躺在了床上休息。 此时他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乞丐的惨状,只是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恐惧了,他知道这是因为刚才那一幕,视觉冲击力太大,被自己深深的铭记才会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半睡半醒间,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里点燃了烛灯,随后走向了自己,待那人走到自己床前时,林凡猛地睁开了眼,眼神凌厉的看了过去,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意。 紫轩夜半时分回到了客栈,他发现柴房的门锁被打开了,钥匙插在锁上,里面的乞丐已经惨死,他上了二楼叫醒了江云,让他和自己分别去通知所有人,随后他来到了林凡的房间。 刚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急忙点燃烛灯,却见林凡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休息,他慢慢的走到林凡的床前,林凡机警的醒了过来,随后朝自己看来,那凌厉而充满杀气的眼神,让紫轩都有些吃惊,半天没见小师弟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联想到柴房里的惨状,紫轩已经隐约的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夜话 “师弟,柴房中的乞丐死了,我们在调查这件事,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紫轩神色复杂的看着林凡说道。 “我知道,我杀的。” 紫轩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没过多的说什么,待二人进入柴房,菱纱跑到了林凡身边,嫌恶的在地上蹭了蹭鞋底的血迹,和林凡说道:“你怎么才下来,睡得可真沉,看见了没,那乞丐死了,连心都被挖出来啃食过,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样的食人魔。” “程普呢?”紫轩见程普没在柴房中,于是开口问道。 “程普那废物点心晚上和我拼酒喝多了,现在还在闷头大睡,怎么叫也叫不醒,不说他了,咱们查查这是谁干的吧,下手够狠的啊,这小小的稻香村,竟然是个藏龙卧虎之地,真是什么魑魅魍魉都有。”江云托着下巴边思索边回复到。 “那个...不用查了,人是我杀的。”林凡脸色阴沉有些尴尬的说道。 此话一出除了紫轩,一屋子人都一脸震惊的看向林凡,菱纱更是下意识地,和林凡拉开了距离。众人的眼神和菱纱的举动,让林凡心中有些刺痛。 “行啊小子出息了,干得漂亮!我要没记错这还是你第一次杀人吧,哈哈哈哈哈,恭喜恭喜,为民除害算是踏上了侠客的第一步,走走跟我去喝酒庆祝一下。”江云最先回过神来,走到林凡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随后见林凡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板着个脸干嘛?怎么,第一次杀人有点不适应?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回生两回熟的事嘛。” “师弟,虽然我知道你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心中难免有些阴霾,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要想太多,这种事是在所难免的。”苏蓉也走了过来,轻声安慰道。 紫轩则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他也是死有余辜,你不必太自责。” “那名乞丐和我说,等咱们到了杭州,把他收押之后,待风头过去,丐帮中自然有人过来拿钱帮他疏通关系,到时候他依旧可以逍遥法外,继续为所欲为,当初王天明就是因为我的犹豫,而导致张玲惨死,我不能也不想让悲剧再重演。”林凡解释道。 “唉,你中计了,根据朝廷的律法,绑架残害贩卖幼.童的,一律凌迟处死,他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所以故意激怒你,想死得痛快一点,不过无所谓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知道古雨村的事情你受了刺激,但是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扼杀了你的善良,你现在有些极端了,这杀人手法有些过于残忍。”紫轩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师兄,你以为我很喜欢杀人吗?我用最凶残的手法,恰恰是因为我害怕,而我想克服心中的恐惧,你知道我心中的挣扎吗?包括那次在丛林里,你说我虐杀强盗一事,那不是我在玩弄他,折磨他,是我下不了杀手,我一直没解释,是怕你们笑我懦弱。”林凡不满紫轩的说教,下意识地朝着紫轩发了火,委屈的辩解道。 “这...原来是这样么。”紫轩闻言愣住了,他这时才想起林凡是从域外而来,似乎生在一个和平安逸的环境中,好多事不能以己度人,原来自己一直错怪了林凡。 自己担心林凡自古雨村那件事之后,会变得偏执残忍弑杀是多余的。其实这次出远门,就是紫轩观察近一年的时间,林凡一直发了疯般的习武,唯恐他精神上出现问题,才禀告了师父,想带着林凡出来走走散散心,这才有的这次杭州之行。 自己一直不曾真正了解过师弟,所有的关心全流于表面,想到这紫轩心中有些自责,脸上露出了难掩的愧疚之情。 “好了好了,怎么还吵起来了,林凡师弟,师兄不是在责怪你,是怕你有太多的心理压力,其实师弟已经很厉害了,师姐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当场就吓哭了,好久都缓不过来,半年都会做噩梦。” “与其说你用了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乞丐,不如说你用对自己残忍的手段,冲破了心中的枷锁,虐杀了你的顾虑和畏惧,所以你真的很勇敢。你心里的矛盾,你心底的挣扎,在古雨村留下的遗憾,留下的自责和愧疚,你所做出的牺牲,你艰难的选择,师姐都懂,我理解你。”苏蓉宠溺的抚摸着林凡的头顶,柔声细语的安抚道。 “对不起大师兄,我刚才失态了,我...我心里乱糟糟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出去走走。”林凡歉意的和紫轩说道,随后一个人出了客栈,心中烦闷的他运起轻功,一路疾驰出了村子,发泄般地在野外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林凡已经远离了村庄,在一条小河边坐了下来,这里荒无人烟,只有小河流淌的声音,和不知名的昆虫叫声,周围弥漫着芳草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不是那么闷了,但随即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林凡静静地坐着,晚风吹过带来丝丝寒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从心底一直寒到全身,这个时代没有通讯设备,自己还能找回去么?在这个时代,有时候一失联就是一辈子,想到这,林凡觉得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孤独感油然而生。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林凡刚要回头,一双纤细的双手,便把一件长衫风衣披在了他的身上,林凡转过头,发现原来是菱纱追上来了。 “这么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不是冻坏啦。”菱纱灵巧地坐在林凡身边,笑嘻嘻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林凡故作冷漠地说道,显然对刚才菱纱戒备自己的举动,仍然耿耿于怀。 “有个堂堂男子汉,大半夜学人家做小女子姿态的,一个人离家出走,我当然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看热闹了呀,多新鲜的一件事。”菱纱一脸坏笑的调侃道。 林凡有些窘迫脸色微红,小声说道:“放屁,哪来的离家出走,我不是说了么,我心情不好出来走走。你少惹我,你知道吗?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乞丐扭曲的面容,心里烦躁得很。” “那好办呀,你不想这事不就行了,你可以想一些其它高兴的事啊。”菱纱满不在乎的说道。 “想什么高兴地事?有什么高兴地事可想。”林凡撇了撇嘴说道。 “比如,你可以想想我啊,想起我你会不会高兴一些?”菱纱把手臂架在林凡的肩上,挑逗着说道。 “阿弥陀佛,我觉得我还是继续想乞丐吧。”林凡不屑地说道。 菱纱一巴掌抽在了林凡的后脑勺上,佯怒的说道:“你这个呆子,我大半夜的过来陪你,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臭烘烘的乞丐?” “噗”林凡被菱纱的话逗得噗嗤一笑,这一破了防,就再也严肃不起来了,和菱纱拌了会嘴,林凡觉得心情好多了,随后又有些动情地脱口而出道:“恶女,你能一直这样陪着我吗?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菱纱听见林凡的话,似乎有些高兴,随后一把拽倒林凡,把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在他耳边轻柔地说道:“当然了,谁让我们是朋友呢,睡一会吧,睡醒了一切烦恼都没有了。” 菱纱破天荒的温柔了一回,反倒弄得林凡浑身不自在,躺在菱纱腿上怯生生的说道:“我不敢睡啊。” “哼,有我在这你还怕什么?你可以放心大胆的休息,我会保护你的。不管是什么狡诈恶徒,还是妖魔鬼怪,甚至是蛇虫蚊蚁,本小姐往这一坐,统统都不敢过来。”菱纱得意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比你说的这些更可怕好吗?我怕的是你!”林凡闭上眼睛嘀咕道。 “你怕我什么呀?”菱纱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故作娇滴滴的问道。 “我怕你等我睡着了弄死我,或者连捅十几刀,刀刀避开要害,你们这些学医的心最脏了。”林凡开玩笑地调侃道。 “本小姐想弄死你,还用等你睡着吗?”菱纱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着,一把揪住林凡的耳朵,死命的拧着。 “错了错了!我开玩笑的,疼!你松手!”林凡吃痛差点蹦起来,随后求饶道。 “你睡不睡?不睡现在就起来和我回去。”菱纱这次是真的有些恼怒了。 “睡,睡、这就睡。”见菱纱真的生气了林凡也不敢造次了,今天一天林凡的心情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喜怒哀乐悲恐惊轮流上演了一遍,现在放松下来确实有些疲惫不堪。 过了一会林凡的呼吸,平稳了下来似乎是睡着了,忽然他梦呓般地开口道:“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是真的吗?” “是真的,只要你一直需要,我便一直陪在你身边,行了吧。”菱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林凡心中惨然,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论过程用了多长时间,到故事尾声的时候,总还是要分离,就像小说的结尾电影的结局,他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林凡有些伤感地问道:“菱纱,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呢?” “那我就在你消失的地方等上十年,十年你不回来,我就去江湖上找你一百年。” ...............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杭州 如果说杭州是人间天堂,那西湖便是这天堂中的一颗明珠,不知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霏霏柔情的牛毛细雨。那雨像丝绒一样细,像面粉一样轻,随着轻柔舒畅的风,在天空中飘洒着。 周围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觉不到雨浇得淋漓。说是雨,还不如说是湿漉漉的烟雾,无声无息地落在湖面上。雨中的西湖,有些朦胧,远处群山直伏,隐隐约约透着凄美,雨打荷花情迷雾,大片大片的荷花,泛出一层水润润的红色。 来到杭州后,紫轩几人一致决定给林凡放个假,后续的事情不需要他插手了,紫轩一行人去联系凌燕捕头继续查案,丢下林凡一个人,仿佛被抛弃的孩子,在风中独自凌乱着。林凡一人闲来无事便来到了西湖边上欣赏起了美景。 雨越下越大,林凡一个人在雨中漫步着回到了客栈,在房间里把被打湿的衣服脱下,伸手拧了拧挂了起来,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下楼去用餐。 每逢雨季,店家的生意便会火爆起来,无论是住客还是躲雨的行人游客,亦或是街边的小商小贩,都会在店中躲雨,顺便用些酒食,店内闲聊的,醉酒划拳的、互相劝酒的比比皆是,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些文人墨客微醺时还会吟上几首诗句,在气氛的烘托下,林凡也有些诗兴大发,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来吟诵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吟诵完后林凡虚荣心大起,左右打量却发现,并没有人关注自己,羞的他急忙坐下,尴尬的想用脚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为何别人穿越都能装x,自己穿越却只能打脸,而且打的还都是自己的脸。 “喂小子,起开起开,把你的位置让出来!” 林凡正喝着闷酒,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林凡端着酒的手顿了顿,因为店内环境嘈杂,他不知道是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在和别人说话,也就没有理会。 “臭小子装听不见,是不是找打?”一名五大三粗,敞胸露怀的壮汉,拍了一下林凡的肩膀,最后搭在上面质问道。 林凡这才确定来人找的是自己,疑惑地转过身看去,只见几名壮汉护卫着一名衣着风度翩翩,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却长得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 他体型消瘦面色白皙,似乎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左边的眉毛上,有着一颗醒目的大痣,配上这身衣服,让林凡第一次对,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这句话有了直观的印象。 “店中这么多人,为何单单找上了我?”林凡啼笑皆非的问道,说着心中想道,难不成自己长得看起来就好欺负吗? “费你娘的什么话,店里就你是自己独占一张桌子,知道我家少主是谁吗?识相的赶紧滚开。”说着那壮汉伸手就要去抓林凡的衣领。 林凡挥手随意的打落了那人抓向自己的手,此时他一点恼怒之意都没有,二十一年来头一次碰上这种事,他只感觉异常新鲜和兴奋。失笑道:“你家少主是谁?” “我家少主是巨鲸帮的少爷,小子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那名护卫嚣张跋扈地说道,一看就是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 林凡了然的点了点头,恐怕又是一个王天明一样的存在,想起王天明林凡心中涌起了淡淡的杀意,可随后脑海中却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无数小说,里面有许多类似的场景。 主角出手教训对方一顿,然后惹上麻烦,从此有了一系列的纠纷,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老的又来了别人,没完没了反反复复的。林凡是谁?他可不是什么小说主角,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平生最喜欢不走寻常路,略一思索心中有了主意。 “巨鲸帮?没听说过,你家公子叫什么名字?”林凡冷着脸傲然的问道。 “哪里冒出来的傻小子,连杭州鼎鼎大名的巨鲸帮都没听说过,估计你也不晓得我家卓逸龙少主”护卫不屑地嘲讽道。 林凡佯装出大惊失色的表情,迅速起身拱手行礼道:“哎呀!我这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是卓公子到了,真是太失礼了,您快请坐。” 说着林凡讪笑着把位置让了出来,待卓逸龙落座后,自然的做到了他的对面,陪笑道:“卓公子,我可是久仰大名,早就想与你结识了,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林凡前后反差之大,打了卓逸龙一行人一个措手不及,几名护卫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卓逸龙最先反应过来,他放下折扇,靠在椅子背上打量着林凡,蔑视的说道:“什么久仰大名,我看你这前倨后恭的奴才样,分明是知道我巨鲸帮在江湖上的地位,想必是怕了家父吧。” “非也非也,卓公子名声在外,我是真的久仰大名了。”林凡探着身子,看着卓逸龙神秘地说道。 “哦?我不曾在江湖中闯荡,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名声?”卓逸龙狐疑地问道。 “卓公子谦虚了,你不在江湖中闯荡,但江湖中早已有了公子的传说。”林凡说道这顿了顿,随后吧唧了一下嘴,一脸遗憾的继续说道:“只可惜,全是骂名。” “你小子安敢戏耍与我!”卓逸龙闻言勃然大怒道。 “哎哎哎,公子息怒,你听我把话说完。”林凡向后仰着身子,连连摆手道。 卓逸龙铁青着脸,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你还想说什么?” “小弟乃晋阳人士,江湖人称辣手摧花田伯光,初到宝地还真未听说过什么巨鲸帮,但是见卓公子身边的几位武师,言语中自带骄傲的神情,想必也是有钱有势的大帮。” “那当然!”几名护卫自豪地插嘴道。 林凡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那这就奇了,以卓公子的背景,若是爱惜羽毛,大把银子砸出去,再找一些人配合着演几出戏,想得个好名声还不容易?可公子偏偏落个声名狼藉,身上尽是骂名,这是为何?” 林凡顿了顿,见卓逸龙果然被自己的反逻辑言辞吸引,正在全神贯注的倾听着,随后肯定的说道:“这说明卓公子是真性情啊,宁愿做个真小人,也不愿意去做个,人前满口仁义道德,背后男盗女娼的伪君子。” 林凡在真小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但显然卓逸龙没听出来,先是若有所思了一会,随后豁然开朗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愚兄隐藏得这么深,今日竟然被贤弟一语道破,贤弟果然是慧眼如炬,人生难得一知己。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叫店家把好酒好菜呈上来,今日我要宴请田贤弟,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待酒菜上齐后,林凡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用袖子抹了抹嘴继续忽悠道:“刚说到卓兄真性情,咱们再来谈谈巨鲸帮,这巨鲸帮不知是不是令尊一手创建的,但是和兄长有什么关系呢?以我对兄长的了解,卓兄定然是不愿意沾任何人的光,哪怕是自己父亲也不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谁人敢断言卓兄将来的成就,不会超越令尊呢?没准将来会创建出比巨鲸帮,更大更强,强上十倍百倍的帮派。” “对对!贤弟说得太对了,家父常常对我指手画脚,百般瞧不上我,真是...真是。”林凡的话说到了卓逸龙的心坎上,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随后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豪气干云的喝了下去。 “所以说,我相信兄长定然是不喜,仗着巨鲸帮的名号,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兄长有自己的雄心,对于兄长来说这巨鲸帮算什么啊?算什么?这巨鲸帮就是个屁啊!”林凡暗藏玄机地,把卓逸龙和巨鲸帮挨个骂了一遍。 卓逸龙猛地站起身来,激动地双手颤抖着拿起酒杯,突然又将酒杯摔了个粉碎,大呼小叫着让店家拿海碗来,与林凡连干三大碗,随后离开自己的位置,坐到了林凡的身边,一把抓起林凡的双手,眼角泛着泪花的动情道:“贤弟,我的好贤弟啊!你怎么才来啊!愚兄我...愚兄我和贤弟真是相见恨晚呐!” 林凡不着痕迹的抽回了双手,指着那几名护卫说道:“卓兄,以后少叫你身边的人,在外人面前,张嘴巨鲸帮闭嘴巨鲸帮的,简直是辱没了你的名声,小弟都听不下去了,不要让人指着你说,这是巨鲸帮的少主,而是要让人介绍令尊说,这是鼎鼎大名卓公子的父亲。” “说的好,你们几个听见了没有?我的名声都是被你们搞臭的,回去自己领罚!愚兄从来都不屑顶着巨鲸帮的名头做事。”说着卓逸龙可能有些惭愧,脸上浮现了一丝潮红,那几名护卫更是尴尬地低头不语。 酒足饭饱后,卓逸龙醉醺醺地和林凡依依惜别,在护卫的搀扶下离开了,临走时扬言晚上再来找林凡,并送上一份大礼。林凡见卓逸龙走远后,冷笑了一声,解决问题从来都不只有蛮干一条途径,小孩子才论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面子?那值几个钱。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偷心贼 当晚,卓逸龙酒醒后果然找了过来,他拉着林凡神神秘秘的走出了客栈,说要带他去一处好去处,有惊喜等着他。林凡暗自戒备着,跟着卓逸龙去了他的私人住宅,刚一进去就见一名年轻男子,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缠着腰带,只见他鼻梁高挺眼神深邃,目光中透露着几分淫邪,长发束成一缕,在脑后绑成马尾辫,见林凡二人进来,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卓逸龙打量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不悦的斥责道:“楚风!我怎么跟你交代的,我特意叮嘱你今天我要带一位知己前来,所谓远来是客,当然是由我这贤弟先享用了,你怎么这么猴急?” “我这不是没忍住嘛,我听说这田伯光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定然不会在乎这些虚礼的。”楚风讪笑着解释道。 卓逸龙有些尴尬的推开寝室的门,示意林凡进去,林凡莫名其妙的朝屋内望去,这一看顿时愣住了,屋子里躺着一名昏迷的少女,她不着片缕的躺在床上,下身的床单有几点嫣红。 林凡自诩正人君子,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可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多看了几眼。片刻之后林凡揉了揉有些发热的鼻子,佯装不解地问道:“卓兄这是何意?” “贤弟何必明知故问,你自称江湖绰号辣水摧花,我便知道你是个采花贼,正巧我有一位挚友也是同道中人,便想引荐你们二人相识,我特意叮嘱他寻一极品来款待贤弟,却不想他猴急的抢了先,贤弟可是坏了性质?”卓逸龙坏笑着拍打着林凡肩膀说道。 “这...”林凡有些尴尬,按理说遇到这种江湖败类,应该杀之而后快,可是自己与那姑娘非亲非故也没有什么交际,着实有些犯不上为她强出头,林凡自认自己没那么圣母,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怪我怪我,定然是我抢了先机,坏了伯光兄弟的雅兴,也罢,我这就处理了她,回头再给兄弟寻一个更加绝色的来。”楚风说着露出几分自责之色,抽出佩刀大步走进寝室,便要杀死那名女子,林凡大惊失色急忙跟进去拦住了楚风。 “楚兄且慢动手,我并非是坏了兴致,而是我对待女子一般都是只走心不走肾,况且采花若折花人见人可杀,楚兄你这么做有些不合江湖规矩吧。”说着林凡的脸色冷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握在了刀柄上。 对已经发生的事他无力阻止,但若是楚风想当着自己的面滥杀无辜,那他只能当场杀了他。 楚风闻言顿住了脚步,他感知到林凡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意,转过身戒备地说道:“兄弟,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条江湖规矩?” “两位贤弟有话好好说切莫伤了和气。”卓逸龙见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两人竟然对峙了起来,急忙跑到两人中间打圆场。 林凡心中也是一万个不愿和楚风交手,自己穿越的世界,武功等级就是个迷,你能看出对方是否习武,却看不出对方的武功高低,与人交战就和扫雷一样,有可能对方是个三流软脚虾,轻易就能将其击杀,也可能对方是个一流高手,贸然出手就会惨死当场。 “楚兄,小弟可不是寻常的采花贼,而是偷心贼,只是强夺了女子的身子,无论是强盗还是普通贼人都可以轻易做到,与他们同流合污难免落了下乘,只有偷了女子的心,让其对咱们念念不忘真心倾慕,甚至每晚都期待咱们去采花而夜不闭户,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采花贼,说直白点干咱们这行得有点技术含量,家师一向提倡改良行业风气,努力提高咱们这行的江湖地位,所以定下了一系列的规矩,小弟来自晋阳,楚兄没听说过倒也正常。”林凡脑海中急速运转,盘算着怎么妥善的解决当下的处境。 听了林凡的解释,楚风慢慢地卸下戒备,颇感兴趣地说道:“田兄所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不知兄弟师承何处?” “家师乃是人送绰号万里独行的田...楚留香!”说着林凡把小说中楚留香的故事,魔改了一遍讲给了楚风听。 待林凡讲述完魔改版楚留香的故事后,楚风果然大受触动,对林凡的师父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膜拜的表示立志要成为下一代楚留香,随后试探性的问道:“那依田兄弟之见,这女子该如何处置?” “当然是哪来的送哪去,楚兄帮其穿好衣服,便将其送回去吧。”林凡奉劝道。 “田兄弟,就算是我不杀她,将她送回家中,待她家人发现这女子失了身,只怕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还不如给她个痛快。”楚风不认同的说道。 “楚兄你小心点别被人发现,能瞒一刻是一刻吧,这种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如果楚兄真心认同小弟的话,以后便不要如此行事了。” 楚风帮那被掳来女子穿好衣衫后,便趁着夜色扛着人离开了,只留下卓逸龙和林凡二人留下闲聊,林凡只觉得在这里如坐针毡,和这帮人搅和在一起,分分钟刷新自己的三观和底线,只想着怎么赶紧离开。 “倒是为兄小瞧贤弟了,贤弟见识果真与众不同,不知贤弟此次来杭州是路过还是?” “哦,听闻杭州出了一桩大案,大量儿童被拐卖到杭州,家师便让我过来调查...”林凡心不在焉的,竟然把实话说了出去,骤然一惊急忙改口道:“家师让我看看能不能帮忙破获此事,也好改善采花贼在江湖中的名声。” “这...实不相瞒,此事家父也有参与。”卓逸龙有些难堪地说道。 卧槽,自己这是歪打正着地跑到贼窝了吗?林凡震惊得有些目瞪口呆,赶忙陪笑着掩饰心中的惶恐道:“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卓兄怎么不劝劝令尊不要参与其中,不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这世上确有因果报应,令尊和什么人一起筹划的这件事?拐来那些孩子意欲何为?” 卓逸龙摇了摇头说道:“家父一向不允许我过问他的事,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回头我暗中打探一下,虽然无法阻止家父,但是咱们偷偷去窝点把孩子救出来,想来也是功德一件了。” 正说着屋外又走进来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手中拎着食盒,进屋后小厮把食盒中的酒菜摆放到桌子上,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卓逸龙招待那名书生落座入席,向林凡介绍道:“田兄弟这位也是我的挚友,江湖人称夺命书生凌安世,凌贤弟这位便是我白天和你提起的田伯光兄弟。” 凌安世连忙起身向林凡拱手施礼,待二人寒暄客套过后,卓逸龙这才说出自己今晚找几人来的目的:“今日在客栈与田兄弟一番畅谈后,听君一席话让愚兄犹如醍醐灌顶,愚兄虚度二十八载一事无成,今日便想和几位好友结拜为异性兄弟,组建一个自己的帮派,实现心中的理想抱负,一直和家父作对的帮派叫什么五湖四海帮,咱们干脆就组建一个五岳四龙帮。既然田兄弟你是来调查儿童拐卖案的,那便由我暗中从家父那打探些消息,田兄弟你打着五岳四龙帮的名号,把孩子解救出来,给咱们帮派扬名,不知几位意下如何?”卓逸龙带着憧憬和期待地说道。 这都哪跟哪?林凡对卓逸龙这个坑爹的大孝子,天马行空的思维,简直无力吐槽,刚露出怪异的神色,见凌安世在偷眼打量自己,急忙收敛起来,随后满口答应道:“难得卓兄有此雄心壮志,小弟自然是鼎力相助。” 卓逸龙满意的点了点头,待凌安世也同意后,举杯向林凡二人敬酒,几人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不多时楚风也回来了,林凡向他询问情况,楚风自得的表示他怎么可能失手,已经悄悄把人送回去了。 得知卓逸龙的计划后,楚风和众人一拍即合,卓逸龙兴奋地回屋拿出了香烛黄纸等物,摆放好简易祭台之后,便拉着几人过来结拜。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 “我卓逸龙” “我凌安世” “我楚风” “我田伯光” “我们四人今日在此义结金兰结为兄弟,此后生死相托,福祸相依、患难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背信弃义者,必死于乱刀之下。” 念完誓词后,几人纷纷起身,卓逸龙提议道:“几位兄弟,既然咱们结拜了,总要分个先后座次,几位兄弟以为呢?” “要不就按照相貌来排?”林凡打趣道,说起颜值和眼前这几人相比,林凡还是很有信心的。 卓逸龙闻言怔了一下,对长相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满的拒绝道:“肤浅,江湖之中光有外貌有什么用呢?要我说咱们还是以武艺高低来排如何?” 楚风和凌安世对此没什么意见,林凡更是没把这结拜当回事,也没有反对,见众人都同意后,卓逸龙便让大家一起切磋一下。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杀人越货 楚风率先抽出刀来找上了林凡,林凡心中也正有此意,缺乏实战经验的他,正好借这个机会充实下自己,于是拔出刀凌空翻身便跳到了院子中,和楚风战成一处。 刀光剑影之中,两人已斗上了十几回合,林凡自从服用了洗髓丹后,内力有了突飞猛进的飞跃,虽然楚风出招诡异刁钻,但内力明显不如林凡。 林凡见状便投机取巧的,用一力降十会的笨办法来弥补招式上的弱点,楚风见硬拼不是林凡的对手,便利用轻功和林凡游斗了起来,楚风的轻功造诣甩了林凡好几条街,林凡连忙转攻为守,抵挡楚风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在楚风的刀锋下苦苦支撑。 楚风正面打不过林凡,林凡游斗又追不上楚风,一时间两人都奈何不了对方,渐渐地进入了漫长的持久战。 卓逸龙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无奈的发现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其他人的对手,于是急忙叫停道:“田兄楚兄收手吧,你们不要打了,是愚兄这个提议欠考虑了,靠比武分座次,实乃莽夫作为,正所谓学武不学文,枉为江湖人,想要在江湖中立足,还是得靠文采韬略。” “说的好!”凌安世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卓逸龙看了一眼凌安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再度改口道:“但若是说比文采韬略的话,又怕咱们几人难分伯仲,毕竟文无第一嘛,这样比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提议,用最具武林特色,最传统的方式,一场定胜负,几位意下如何?” 林凡和楚风各自跳出圈外,喘匀了气息走到了卓逸龙身边问道:“怎么比?” 卓逸龙抬眼扫视了几人,故作深沉地说道:“我二十八。” “我二十六。”凌安世无奈的答道,他轻而易举的就明白了卓逸龙的意思,看了一眼卓逸龙随后埋头苦笑。 “咦?我二十三,然后呢?”楚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我二十一。”林凡也懂了卓逸龙的意思,对这个结果捏着鼻子认了。 “大哥,二哥、三哥” “二弟,三弟、四弟” “四弟,三弟、大哥” “二哥,四弟、大弟” “三哥,四哥...” “呸” “等会等会捋捋” “乱了乱了” 四人相互吹捧了一番,酒足饭饱后,林凡和众人告别,不顾卓逸龙的挽留,准备独自返回客栈,楚风出门送了林凡一程,边走边说道:“四弟,难怪你的采花方式别具一格,原来是你轻功不行,干咱们这行的轻功不好是致命的弱点,我这有本秘籍你拿去,算是三哥给你的见面礼。”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到了林凡手里。 林凡没有推辞,接过来看了一眼,封皮上写着血盾大法,似乎是一种用来保命逃跑的功法,随后感叹的想到,自己的入门功夫已经练到极致了,等杭州的事情结束,是时候和师父学习更深一层的武功了。 回到客栈后林凡靠在床上,借着烛光翻阅学习着手中的秘籍,这种功法初学对身体的副作用,和经脉的损伤非常大,但只要短期内不再重复使用,就能慢慢地调理回来,经脉经过撕裂再修复,循环往复便会使经脉粗壮起来,确实可以大幅度地提升轻功。 正看得入神间,床边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道人影窜了进来,吓得林凡抽出刀,一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师兄江云来找自己了。 “二师兄你走门不行吗?大半夜的吓死个人,这要是师姐的闺房,你也这样闯进来吗?”林凡缓了缓神,恼怒地说道。 江云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理会林凡的抱怨,开口道:“懒得爬楼了,你这两天休息得怎么样了?” “还行”林凡刚要把自己的收获告诉江云,随后又想着自己偷偷把事情解决了,然后再说出来和师兄师姐显摆一下,于是改口问道:“师兄你怎么回来了?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紫轩师兄把情况和凌燕捕头说了,他们现在去追查丐帮了,要我去跟踪调查那群臭烘烘的乞丐,简直就是做梦,你要没事了把衣服穿好和我走,二师兄带你去创收。” 林凡莫名其妙地穿戴整齐,跟着江云离开了客栈,按现代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这三更半夜的去哪创收? 来到城门附近,只见大门紧闭,几名查宵禁的守卫在闷头大睡,江云找了个角落,运起轻功在城墙上连蹬三五下,几个飞跃间便登上了城墙,登道。 “哎哎哎?二师兄你让我自己进去剿匪?”林凡诧异地问道。 “废话,我这一路上都在帮你修复经脉,现在有些累了,你自己去吧,我在这等你,里面不过是些寻常的强盗,你要是连他们都解决不了,就直接自裁吧。”江云冷言冷语的说道。 林凡缓缓的站起身,试探性的走了几步,发现虽然双腿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抽出刀屏气凝神地潜入了进去。进了山洞没过多久,摸黑前行的林凡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前方有两名劫匪举着火把在放哨。 林凡躲在石壁后面,瞧准了时机,把手中的刀甩了出去,随后整个人猛然窜出,长刀直直的刺中了一名劫匪的胸口,刚刺中那人胸口,林凡便冲到了劫匪的面前,他一脚踹倒了那名中刀的劫匪,顺势反手拔出了刀,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旁边劫匪的嘴,然后反手挥刀割断了他的喉咙,让其无法呼叫,随后赶紧对倒地的劫匪进行补刀,一脚了结他的性命。 林凡出手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转瞬间便杀死了两人,别说示警,他们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甩了甩.刀上的血,林凡继续向前摸索着前进。 林凡作为现代人,从一名遵纪守法的普通人,到现在出手即杀招,内心毫无波澜的轻易击杀两人,所展现的成长和适应能力都是惊人的,想起过往的种种,林凡自己都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死斗 由于解决放哨的劫匪非常顺利,林凡一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半路上遇到的劫匪无一例外,都在睡梦中死去了。 一直走到山洞深处,通道由窄变宽,林凡到达了山洞尽头,看见了一间石室,石壁上放着火把,时不时地传出劈啪的响动,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人,最里面有一名壮汉躺在一张虎皮上,想来便是这伙劫匪的头领了,在他的身旁有一根突起的石柱,上面躺着一名劫匪,手边放着一把长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弓箭手?林凡心神被那把弓吸引,没有留意脚下有陷阱,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一时间铃铛声大作,惊醒了所有人。林凡大惊失色地冲进去开始补刀,杀了距离他最近的三个倒霉蛋,剩下的九人都已经翻身而起拿起了武器,把头领护在身后和林凡对峙了起来。 “他娘的!你是什么人?”那名头领用嘶哑的嗓音咒骂道。 “我是...”林凡佯装要自报家门,刚说出了两个字,便飞身冲了过去,一击砍下了其中一人的头颅,顿时无头尸体鲜血喷涌,喷溅得林凡满身都是。 剩下的劫匪见林凡搞偷袭,纷纷愤怒地开始攻击林凡,林凡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没有恐惧反而有些兴奋,自从杀乞丐时林凡突破了心底的障碍,他似乎精神上觉醒了什么东西,变得有些嗜血和弑杀。 就像是大脑为了保护林凡的精神不崩溃,而诞生的第二人格,只是随后在菱纱的陪伴和开导下,又隐藏进深处,但并没有消失。 林凡一边格挡一边躲避众人的攻击,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那名首领不知何时杀到了林凡身前,举着狼牙棒朝着林凡砸了过来,只见他四敞大开,身上全是破绽,林凡此时想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如果林凡不躲这一击,纵使杀死了那名头领,只怕也会落个同归于尽的下场,这种攻其所必救,以命换命的打法,让林凡颇为头痛。要不以伤换命? 不行,身边还有许多敌人,此时受伤后面就会陷入危险,林凡仅仅是犹豫思索了片刻,就已经失去了躲避的机会,只能全力格挡下这一击。 一道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林凡纵使有内力加持,也被这股巨力震得倒退了三步,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长刀上更是蹦出了一个缺口。 这个时代用什么兵器的都有,唯独很少有人用剑,便是这个原因。剑可砍可刺,却唯独不适合用来格挡,如果刚才林凡握的是剑,此刻怕已经剑断人亡了。除非内功深厚,或者像华山等门派有着一套精湛剑法,否则剑这种兵器,大多都是装饰品。 林凡刚站稳身形,又一道破空声响起,原来是那名弓箭手看准时机,一箭射了过来,林凡刚要运起轻功闪躲,忽然双腿一阵剧痛起来,原来受损的经脉并未痊愈。 林凡再度失去了平衡,说时迟那时快箭已经到了近前,林凡拼尽全力的微微躲开要害,这一箭射中林凡的肩膀,箭矢穿体而过,留下了一道血洞。 他娘的,为什么影视剧里中箭都不深,还得费力去拔箭,到了自己这直接干穿了?刚刚受伤身体还处于保护机制,林凡此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知道不能再拖了,瞄准弓箭手,运用内力把手中的长刀投掷了出去,只见那名弓箭手中刀后,失足摔下石柱,头部着地脑浆迸裂而亡。 直到这时林凡才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痛得他龇牙咧嘴起来。面对剩下的敌人逼近,林凡急忙后退,却还是被众人包围了起来,此时他手无寸铁,一条手臂还受伤行动不便,一名劫匪挥刀砍来。 林凡险之又险的侧身躲过,用完好的手臂出手,捏住了对方持刀的手部关节,用力一拧折断了对方的手臂,那名劫匪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林凡松手一掌劈碎了他的咽喉。 随后用脚勾起掉落在地上的兵刃,伸手接住后立即用出了背刀式,在一阵密集的叮当声中,格挡住了来自周围的攻击,紧接着又勉强的躲过了那名首领的横扫,狼牙棒刮烂了林凡的衣衫,即使没有被击中,林凡也觉得差点被扫中的胸口隐隐作痛。 就算林凡无法施展轻功,因为练武的缘故,他的身体也比普通人灵活,林凡单臂仗着身手矫健,开始与剩下的劫匪展开了游斗。游斗比正面对抗更耗费体力,林凡又接连杀死三人,他的呼吸开始紊乱,在艰难的再次击杀一名敌人后,林凡已经力竭了。 林凡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大口大口的胡乱喘着粗气,无法再维持心法里的调息了,肺部更是要炸了一般,呼吸间嗓子气管处,更是有一股血腥气。 擒贼先擒王,危急关头只能放手一搏了,林凡此前一直躲避着和那名首领拼杀,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不打破剩下几人的士气,死的就会是自己了。 林凡提刀朝着那名首领,主动冲了过去,见像老鼠一般四处乱窜的林凡主动靠近自己,那名首领面露喜色,刚要用狼牙棒砸向林凡,却见他再度把手中的兵器当做暗器投掷了过来。 那名身材高大体型魁梧的首领,笨拙的躲过了林凡的偷袭,但是同时也露出了破绽,林凡瞧准时机欺身而上,纵身一跃跳到了首领的身上,最后翻滚到他背上,单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盘在了他的腰间,然后张口咬下他的一只耳朵。 生死关头林凡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杀红了眼的林凡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去! 那名首领吃痛,几次胡乱地甩动着身体,都没有甩下林凡,面对强烈的窒息感和耳朵上的疼痛,濒死之际也激发了他的全部潜能,他扔下兵器,用双手掰开林凡的双腿,随后猛然一拽,大力之下林凡被扯了下来,被他拉到身前倒提在空中。 眼见自己受制于人,千钧一发之际,林凡用手指准确的点进了他的眼窝,随后手指一勾扯出了他的眼球,剧痛之下那名首领本能的松开了林凡,随后捂住眼睛发出一声嘶吼。 林凡摔落在地上后,双腿交叉在他的小腿肚子上,紧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地上翻滚了起来,成功的把他绊倒。 那名首领轰然倒地后,林凡一刻不敢停歇的,在地上迅速爬了过去,紧急关头林凡脑子里一片空白,把所有的功夫全忘了,本能的伸手去抓首领的咽喉,发现手指抓不破后,见他马上就要起身,林凡发了疯般,不顾一切地咬了下去,就像野兽一样的撕咬着猎物的喉咙。 剩下的三名劫匪在林凡骑在首领身上时,就想过去帮忙,然而那时首领胡乱的扭动身体,手中的狼牙棒更是胡乱挥舞,一名同伴躲闪不及,被那首领误杀砸死,剩下的二人吓破了胆,愣在了当场,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 见林凡撕咬自己的首领,便冲上去帮忙,一刀砍在了林凡的后背上,林凡吃痛之下猛地抬起头,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碎肉,一边红着眼瞪着他们,活脱脱像是一只野兽。 这一幕吓得两名劫匪灵魂出窍,一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另一个人哭天喊地的转身就跑了出去。林凡确认首领已经死亡后,吐出了嘴里的碎肉和血沫,拾起地上的狼牙棒,朝着那名坐在地上的劫匪走了过去。 “大侠饶命,爷爷饶命,爷爷饶我一命吧!”那名劫匪吓得尿了裤子,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止不住的给林凡扣头,乞求林凡放过自己。 一股尿骚.味传来,林凡在这刺鼻的味道中,恢复了几分神志,他抬起狼牙棒指着那名劫匪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杀过多少人?” 那名劫匪闻言怔了怔,随后开口辩解道:“爷爷,爷爷,小的没杀过人啊!” “放屁!敢骗我,我看你是找死!”林凡呵斥道。 “一个,一个!我就杀过一个人!” “几个?” “一...五个!这次是真的,爷爷,落草为寇后,我就杀过五个人,千真万确,若有半点欺瞒我就不得好死!”那名劫匪吓得痛哭流涕,赌咒发誓的说道。 “杀人者人恒杀之,我杀过人了,所以今天如果我死在这,我不会怨。你也杀过人了,今天你死在这,你也不要怨。”说着林凡在那名劫匪绝望的眼神中,一棒子砸碎了他的头颅。 清理完石室内最后一个敌人后,林凡喘着粗气,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准备去追杀那名逃跑的劫匪,刚走出两步,就见江云提着那名劫匪的人头,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他信步闲庭的样子,和林凡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所有敌人都死了,林凡一屁股瘫倒在地上,注视着江云,面色不善缓缓的问道:“二师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穿越之谜 “从你进入山洞开始,我便一直在后面跟着你。”江云满不在乎地答道,说着把手里的人头丢在一边,扯开林凡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点住他的穴道帮他止住血后,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倒在林凡的伤口处。 林凡疼的额头上冒起青筋,但是却并没有叫喊,而是冷漠的问道:“所以你就看着我拼命?看着我差点死在这?” 江云吧唧一下嘴,发出啧的一声,从林凡的身边走过,开始在山洞中翻找财物,把金银细软往自己身上揣,一边翻找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从结果上看,你不是没死么?搞得这么狼狈回师门后,再好好练练吧。把那首领的头颅割下来带回去,轻轻松松挣了十两,是不是很划算?” “轻轻松松?是你轻轻松松吧,我这是险死还生啊!眼见我陷入危险,却置之不理冷眼旁观,你算什么师兄?”林凡盯着江云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怨恨。 江云把石室内的财物收入囊中后,走回来割下那名首领的人头,将其拴在腰带上,随后看见了林凡怨气冲天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题外话:“你知道你师姐苏蓉为什么很少下山吗?” “为什么?师姐不是要留在山上照顾师父,处理杂务吗?”林凡被江云莫名其妙的话,问得有些懵。 “不,你师姐曾经也经常和我们一起下山闯荡,我们兄弟三人都格外的照顾她,照顾到她都不会和敌人生死相搏了。因为每到危机关头我们都会出手相助,慢慢地她养成了习惯,产生了依赖。今天这样的危机你活下来了,而如果换成是,其实武功略高于你的苏蓉,今天这样的场面,她会死。”说着江云弯腰背起林凡,朝着外面走去。 “说得冠冕堂皇的,这就是你见死不救的理由?”林凡还是有些不满,趴在江云背上嘀咕道。 “师弟你记住,凡事要靠自己,今天师兄在,如果真到最后一刻,我会出手救你,如果我不在呢?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我会死,师父会死,大师兄会死,程普和苏蓉会死,哦对了,你的女人菱纱也会死,可能这些就发生在明天,所以你要学会靠自己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走了,你...” “够了二师兄!你别这样说了,我...我害怕。”林凡在江云背上,搂着江云的手又紧了紧,开口打断了江云的话,他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让他有些惶恐,这是和敌人生死相搏时都没有的惶恐。因为在林凡的印象里,这种立flag的言辞,最后一般都会应验。 “真是的,怕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从来都不信命运,所以更不怕诅咒。好好珍惜生死相搏的经验吧,实战经验可以通过切磋增加,但是这种生死搏斗的机会可不多,一个不小心就死了。今天你杀劫匪首领的时候,是不是慌乱了?你直接一掌击碎他的喉咙,或者用内力拍死他都可以,偏偏用咬的,你是狗吗?这就是缺乏生死相搏的经验,下次再和人拼命的时候,相信你会进步很多。”江云调侃道。 林凡没有反驳,只是低语地说了句:“知道了,我不怪你了二师兄,改日我请二师兄喝酒。” “请我就算了,有机会请请你师姐苏蓉吧,她对你真的没得说,你就没好奇过她为何对你这么好吗?” “这个还真没想过,下意识就把师姐当亲姐姐了。” “亲姐姐嘛,也好,她也是把你当亲弟弟了,对你姐好点吧,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因为一本刀谱,一夜之间她被灭了满门,伯父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她交到了师父手上,随后便气绝身亡了。她弟弟帮她挡了致命的一击,死在了她的怀里,如果她弟弟还活着,恰好和你一般大,她喜欢抚摸你的头,便是把你当成了她弟弟,所以才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小动作。” “师姐的仇报了吗?” “没有。” “卧槽,留着仇人过年吗?师姐的仇人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 “屁话,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伯父的遗愿是让她不要复仇,忘记这一切,平安幸福地活下去,不要陷入到仇恨中不可自拔。她上山后大病了一场,醒来就说忘了凶手是谁,忘了凶手长什么样子,不知道是她受了刺激失去了记忆,还是为了遵从父亲的遗愿,总之这些年她从来没提过复仇的事。” 两人一路闲聊,不紧不慢的重回杭州城,天蒙蒙亮时到了城门口,正好赶上城门开启的时间,回去倒是不用再翻墙而入了。 江云把林凡送回客栈的房间后,提议一起去喝酒,被林凡大呼求放过,这才作罢独自离开了,林凡检查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感叹还好小时候打过百白破,应该不至于得破伤风,落得和水浒中豹子头林冲一样的下场。 林凡在床上闷头大睡,一直睡到傍晚时分方才转醒,刚起身洗漱完毕,卓逸龙便找了过来,林凡招呼他落座后,卓逸龙迫不及待的说道:“四弟,我已经在帮内打探到消息了,只是窝藏孩子的地点尚不清楚,我不敢追问得太紧,唯恐被帮内成员察觉告知家父,你在这里再等上几天,等我查清楚咱们便开始行动。”说着卓逸龙奇怪地打量了一眼林凡,见他面色苍白关心的询问道:“四弟脸色怎么这般差,莫不是生病了?” 林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手头有些紧,跑出去剿匪受了些伤罢了。” “哎呀,缺钱这种小事,怎么不和为兄说。”卓逸龙责备地看了林凡一眼,似乎不满他和自己见外,说着从怀中翻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并叮嘱道:“四弟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再和为兄讨要,抓紧养好身体,切莫耽误了咱们的计划。” 林凡倒是没客气,伸手接过了银钱,心中自嘲的想到,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出生入死才帮师兄挣了十两,人家轻轻松松拿出来的就是五十两。随后又有些不解,古人这么看重承诺吗?仅仅是因为结拜了,就对自己这么信任。 和卓逸龙虚情假意的客套了一番后,林凡送其出门,本想出去走走,奈何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只好老实的待在客栈中养伤。闲着没事林凡思索起,血盾大法的原理。 把内力暴力地注入经脉,靠自残的方式获得短暂的能力爆发,这种模式让林凡下意识地,想到了火影中的八门遁甲,漫画中的设定有没有可能转变为现实呢? 漫画中八门的开,休、生、伤、杜、景、惊、死,分别对应易经八卦中的乾,坎、艮、震、巽、离、兑、坤,自己回头得研究研究易经八卦了,哪怕自学个八卦六十四掌也是好的。 一连休息了几天,不知是内功神奇,还是二师兄给的伤药有效,林凡身上的伤口,这几日肉眼可见地在迅速愈合。 见伤势无碍了,林凡便走出客栈透透气,一边在城内闲逛,一边翻阅着手中刚刚买下的几本书,时不时地抬头扫一眼前行的路。 一抬头,却无意间发现,在不远处一座拱桥上,站着发呆的楚风,林凡见楚风神不守舍的顿时好奇心大起,把书收入怀中,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 见楚风没发现自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戏谑地调侃道:“三哥想什么呢?” 楚风错不及防的被林凡一拍,整个人吓得一激灵,迅速拉开了距离看了过来,见是林凡这才送了口气,悻悻的说道:“是四弟啊,吓我一跳。” “三哥这发什么愣呢?难不成是被哪个美人勾了魂?”林凡调笑道。 楚风闻言突然拿出一枚香囊,用鼻子闻了闻,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说道:“你别说,还真是个美人,跟我说上了几句话就走了,那身段啧啧啧,美得让你三哥晃了神,可惜了忘记问她芳名和住址了。” “三哥可别又打什么歪主意。”林凡神色一紧,开口告诫道。 “放心吧,那姑娘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且武功定然是不弱的,只可远观不可...对了四弟你听说过逍遥谷吗?”楚风不经意地询问道 林凡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难道自己的老底被摸透了?佯装疑惑的回道:“未曾听说,三哥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害,刚才那姑娘和我打探逍遥谷的位置,据说六十年前,有个自称来自逍遥谷的吹灯弟子林凡,和她师父达成了一个协议,这姑娘是奉师父之命,来中原找这位林老前辈履行诺言的。”楚风解释道。 听了楚风的话,林凡震惊地呆立当场,逍遥谷的吹灯弟子不是自己吗?六十年前?六十年前别说自己还没穿越,甚至还没出生啊!为什么六十年前会有一个自己,和别人做交易?直觉告诉林凡,只要找到这个姑娘,恐怕自己的穿越之谜就解开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乱花渐入迷人眼 “三哥!你和我详细说说这姑娘长什么样子,穿着打扮如何?往哪个方向走了?”林凡焦急地追问道。 楚风奇怪的看了一眼林凡,失笑道:“怎么?难道四弟也对这美人感兴趣?” 林凡暗自咬了咬牙,这种事情也不能如实相告,收敛了心神,编造了个借口道:“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嘛,能把三哥迷住的姑娘,我当然想见识见识。” “也好,四弟若是能将这姑娘拿下,别忘了分三哥一杯羹。”楚风目光中露出几分淫邪,舔了舔嘴唇把自己知道的统统告知了林凡,顺手把手中的香囊也一并交给了林凡,说是那姑娘掉落的,拿上香囊也多了个接近的理由。 林凡接过香囊便迫不及待地,顺着楚风指出的方向追了出去,然而茫茫人海早已不见了那姑娘的人影,林凡不死心又绕遍了整个杭州城,在所有的客栈酒肆饭庄打听,依旧是一无所获。 夜色降临,林凡懊恼的跺了下脚,解开谜团的机会近在眼前,自己却失之交臂,这次错过了再想找到这姑娘就难了,自己的师门逍遥谷属于隐居门派,江湖中知道这个门派的并不多,如果等着那姑娘找到自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思索半晌,万般无奈尽化作一声长叹,林凡只得把这件事暂时搁于心底。 林凡心事重重地返回客栈,刚一进门便看见江云依靠在自己的床上,手中上下掂量着一包银子,有些许不满地问道:“跑哪去了?等你好些时辰了。” 林凡随意的抽出椅子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后心不在焉地答道:“出去转了转,倒是师兄你这几天去哪了?也没看见你人影,大师兄他们那有消息了吗?” “管他们做什么,有进展必然回来了,等他们回来,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和丐帮过过招。”江云一脸期待的说着,随后翻身下床一把拽起林凡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走跟师兄去创收。” “师兄你是魔鬼吗?”林凡大惊失色的挣脱开江云,随后连连后退,佯装虚弱的瘫倒在地上,抱怨自己伤势没有痊愈,说什么也不肯跟着走了。 江云挥了挥手,坏笑着解释道:“放心吧,这次不是去剿匪了,而是带你去个好去处。” 林凡狐疑地看着江云,一脸不信任的问道:“去哪?” “金凤楼。”江云压低声音说道。 林凡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金凤楼是什么地方?你不说清楚我可不敢跟你走了。” “青楼,你还是童男子吧。”江云贼兮兮地说道,说着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江云正好拍到了林凡的伤口处,疼的林凡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收敛了神情,言不由衷地说道:“师兄咱们作为正派人士,怎么能去那种烟花场所。”话是这么说,但是林凡心底倒是有些蠢蠢欲动。 “屁话,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者说这次去金凤楼是去办正事,杭州城中有一飞贼,被我发现后,趁他没有察觉,我便悄悄一路尾随,本想着跟踪到他的窝点,来个人赃俱获,却不想他携带财物潜入金凤楼中躲藏,这家青楼必然有些古怪,你陪我去查探一下。”江云解释道。 “师兄你武艺高强,这种事还用我陪着去?”林凡不解地问道。 江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讪笑道:“去那种场所,怎么也得叫个姑娘作掩护,你师兄我心有所属,自然是得洁身自好,打掩护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什么玩意?合着你洁身自好,我就得拈花惹草喽?再说抓住这飞贼有多少赏银?够不够咱们喝花酒的钱。”林凡不满地吐槽道。 江云轻轻地用拳头敲击在林凡的头上,鄙夷地说道:“笨!抓住这飞贼当然是黑吃黑了,还上交朝廷?你是不是傻。” “要不师兄你还是自己去吧。”林凡想去又有些抹不开面子,心中暗自期盼着江云再邀请自己一下,自己好顺坡下驴跟着去看看。 江云一眼就看穿了林凡那点小心思,嘲讽道:“别从这跟我三推四就的,你看你那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爱去不去,不去我走了。”说着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林凡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舔着脸默默跟了上去,心中还不停地宽慰自己,我不是好色之徒,真的,就是好奇,对,好奇!走出客栈为了缓解尴尬,林凡率先开口道:“二师兄,没看出来你也是个财迷啊,整天心心念念的全是怎么创收。” “你知道个屁,你以为臭老头让咱们出来,真的只是为了带你长见识,顺便帮凌燕捕头查案吗?我看分明是门派资金紧张了,这才让咱们全员出动。有些腌臜事臭老头不好说出口,咱们做弟子的得心领神会。” 林凡老脸一红,相比于查案的大师兄几人,还有忙碌着帮师门创收的二师兄,自己这一路上还真是一件正事没干。正胡思乱想间一股香粉的味道钻进林凡的鼻孔,味道有些刺鼻林凡咧了咧嘴打了个喷嚏,随后揉着鼻子抬头一看,原来是到了灯火通明的金凤楼门口。 龟公见江云二人气度不凡,恭敬的将两人引入楼中,刚一进门便有几位青楼女子缠了上来,江云轻易的躲闪开来,林凡因为紧张措不及防的被搂了个正着,一名年轻女子挽着林凡,手中的丝巾在林凡的脸上虚晃了一下,魅声说道:“呦,公子好面生呀,不曾与哪位姐姐相识吧,不如晚上陪陪奴家。” 林凡哪见过这阵势,下意识想推开她,可一想到对方是个女子,推哪里似乎都不合适,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林凡抬眼扫视,发现大厅里陪宾客喝酒的,舞台上载歌载舞的,吹拉弹唱莺莺燕燕的全是女子。 虽说比不上现代短视频中,那些个浓妆艳抹,开着美艳滤镜的女生漂亮,可这份古香古色的气质,却让林凡耳目一新,所谓乱花渐入迷人眼莫过于此。 待林凡和江云找了个空桌落座后,几名侍女过来为两人斟酒,不多时一名徐老半娘款款走了过来,自然的坐到了江云身旁,开口询问道:“两位公子面生的紧,怕是第一次来我这金凤楼吧,难怪今早我窗前落了几只燕子,原来是有贵客登门,不知两位公子怎么称呼?可有心仪的女子?还是为了花魁而来?正巧这两日我们花魁接客,两位公子可是来着了。” “江”江云惜字如金的说道。 林凡拱了拱手笑嘻嘻的回道:“在下田伯光” 江云诧异的看了一眼林凡,轻笑一声也没有多言。 “呦,原来是江公子和田公子啊,两位英气逼人一脸的富贵相,一看便知不是凡人,不知两位在哪里高就,也让老身开开眼。”老鸨赔笑着说道。 江云摸了摸下巴不耐烦的答道:“别在这套话了,好酒好菜一并端上来,既然花魁在领来便是,银子少不了你的。” 老鸨闻言脸上不见丝毫不悦之色,安排侍女去准备酒席,随后打趣道:“江公子倒是个急性子,瞧您这话说得,提银子倒显得咱们生分了不是,不过到了这里,怎么也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在这风花雪月诗情画意之地乱来,岂不辱没了两位公子的身份,倒显得公子失了气度。且不说我们花魁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单说老身这一个头牌,怎么伺候的好两位公子?” “我今日没什么兴致,陪舍弟前来你们安排好他就行了,我有美酒佳肴足矣。”江云从侍女手中夺下了酒杯,自斟自饮道。 “江公子可是看不上胭脂俗粉?不如老身再给公子引见几位可人,看合不合公子的心意?”老鸨眯了眯眼,给江云把酒杯斟满蛊惑道。 江云斜眼打量着老鸨,突然身子前倾过去,佯装认真的询问道:“我倒是对你颇有兴致,不知肯不肯赏脸?” 老鸨捂嘴轻笑道:“公子说笑了,江公子一表人才,若是早上个十年八年,老身定然是求之不得,只是现在人老珠黄了,怎么配和江公子共度春宵?既然江公子无意,老身也不强求了,兰兰,带田公子上楼,看看田公子和花魁可是两厢情悦。”说着朝林凡二人欠了欠身,便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公子好狠的心,奴家对田公子一见倾心,怎得妈妈一来,公子就要离奴家而去,还要奴家亲手,把心上人转送到花魁姐姐手中。”兰兰牵起林凡的手,满目哀伤一脸不舍地说道,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美目中滑落。 林凡打了个冷颤,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叫演员?什么叫演技?这姑娘悲切的样子,让林凡莫名的有了些负罪感,仿佛自己是个负心汉一般。 可惜了,这姑娘真是生不逢时,若是到现在奥斯卡奖没跑了,林凡心中感叹的想着。 上楼时林凡回头求助般的看向江云,伸手指了指二楼,似乎在询问江云,这是玩真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大猪蹄子 江云挥了挥手,示意林凡放心大胆地去,剩下的交给他。得到江云的示意,林凡硬着头皮跟着上了二楼,走廊中各个房间时不时传出,淫靡的男女欢愉之声,听得林凡有些面红耳赤,一直走到二楼最里面的隔间,兰兰示意林凡独自进去,林凡犹豫了片刻推门而入。 进屋后并没有看见什么花魁,只有一名侍女在等待林凡,林凡有些紧张,规规矩矩的落座,朝着侍女问道:“说吧,见你们花魁有什么条件?” 侍女恭敬的向林凡深施一礼,开口询问道:“不知公子可擅长琴棋书画吟诗作对?请您挑选您最拿手的几项,展现给我家小姐,若是得到了我家小姐的欣赏,自然会出来相见。” 故弄玄虚待价而沽吗?林凡对这种饥饿营销,利用男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心里,抬高自己的身价这种行为非常地不屑,随意地说道:“我是个粗人没什么才艺,要不就吟诗一首,送与你家小姐吧。” 刚说完,那名侍女默默的拿出了笔墨纸砚,林凡一见这阵势顿时晃了神,惊讶地怪叫道:“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林凡对自己的那两笔狗啃书法,太心知肚明了,写出来那不是丢人嘛。 “请公子写下来吧。”侍女研完墨,把毛笔递给林凡说道。 “我...我吟诵出来不行吗?”林凡颇为尴尬地说道。 “公子吟诗不比抚琴,还是写下来的好。”说着毫无眼色地继续把笔递给林凡。 林凡硬着头皮接过笔,心道死就死吧,反正也没打算真见这什么花魁,心中略一思索,便在纸上胡乱地写上了几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刚写了几句,看着宣纸上忽大忽小,歪七扭八的字体,实在是写不下去了,默默的放下笔,垂头丧气的问侍女:“要不我画个画行吗?” 侍女从桌子上拾起林凡的诗,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小脸憋得通红,只好拼命的点头,然后又重新给林凡准备了作画的纸张。 林凡扔下毛笔,朝着侍女问道:“你们这有烧火的木炭吗?” “咦?”侍女有些不解,不明白林凡要木炭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让林凡稍事休息,她去找些木炭来。 林凡起身跟了上去,连连叮嘱着,让侍女再找把餐刀来。随后在走廊中望了江云一眼,发现他静静地坐在楼下,一边自在地吃喝,一边时不时东张西望,似乎在观察金凤楼中形形色色的人群。 反身走回屋子,林凡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了,此时他无比羡慕,在楼下大快朵颐的二师兄,坐在桌前忍不住拿起瓜果点心开始充饥。不多时侍女回来了,在桌子上打开手帕,拿出了里面包着的木炭,顺便把餐刀一并放在了桌子上,恭敬地说道:“请田公子作画。” 林凡点了点头,让侍女站在一旁不要乱动,拿起木炭用餐刀削了几下,开始给侍女画一幅肖像图,还好他学过素描,虽然工具简陋些,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倒也把侍女画的活灵活现。 画完后林凡让侍女将其给花魁送过去,自己则找了水盆开始净手,把手洗干净后,在衣服上胡乱蹭了蹭,继续吃起了点心。正吃着房门忽然被打开,林凡以为侍女回来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这一看却怔住了,只见一名身着淡绿色轻纱裙,手持长柄团扇,头上戴着簪珠钗大红花的女子,婀娜多姿的款款走进来。 几缕青丝自然地垂在饱满的脸颊边,增添些许柔情;流转的眼波里有试探、有惊讶,但更像黑洞直把人吸进去,眼角那颗泪痣尽显风情;朱唇轻启,似笑未笑,透出来的是婉约大气。 林凡不是没见过美女,但是这名媚而不俗的古装美女,着实深深的吸引了林凡,连手中的点心悄然掉落都没发觉。 花魁走到林凡身边,看着一桌子的狼藉,先是惊讶的捂住了小嘴,随后眉开眼笑轻声唤道:“小翠快进来。” 门外的侍女应声而入,询问道:“怎么了小姐?” “倒是我怠慢田公子了,小翠快去楼下叫一桌酒席,你看把公子饿的。”说着放下团扇,拿起茶壶倒上一杯茶水,递给林凡温婉的说道:“让田公子久候了,奴家给公子赔个不是,还请公子宽恕。” “不敢不敢。”林凡惶恐地接过花魁手中的茶杯,接触到那双手时,心中不自觉地一颤,随后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林凡自嘲道:“在下才疏学浅,还以为见不到姑娘了,不知何德何能竟有幸得到姑娘的青睐。” 花魁轻笑一声,调侃道:“我见了公子的画,虽说不上神乎其技,但也颇具新意,奴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法,本不足以打动奴家,但随后又看见了公子的诗,这字写得...”说道这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沉吟了片刻后继续说道:“诗虽不完整也称得上是佳句,可偏偏配上公子的字,顿显不伦不类,不知是公子有意愚弄奴家,对公子有了些好奇,这才现身见一见公子,公子一表人才,想来是对我的刁难颇为不满,而故意为之了。” 林凡老脸一红,也不好说破自曝其短,只得尴尬得自顾自喝茶。正说着屋外传来了叩门声,在得到花魁的应答后,小翠带着几名小厮走了进来,在桌子上摆了酒食,和几碟精致的小菜,随后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花魁拿起象牙筷子,夹起菜递到了林凡的嘴边说道:“公子用餐吧,怕早就饿坏了吧。” “我自己来,自己来。”林凡慌忙拿起碗筷连声说道。 在花魁的服侍下用了些酒食,林凡便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刚才瓜果点心吃多了,现在正餐上来反倒是不饿了。花魁见状了然的点了点头,把门外的侍女唤了进来,让其把沐浴的水桶和热水,在房间中准备好。 待忙完后再次屏退了侍女,娇滴滴地说道:“既然公子吃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服侍公子沐浴更衣,咱们早些歇息吧。” “这...”林凡有些扭捏,面色潮红的回道:“既然姑娘只是对在下好奇,如今见也见了,不如便请回吧。” 花魁闻言为之一窒,随后歉意地说道:“公子这是责怪奴家,刚刚言语不当冲撞公子了,行有行规,奴家既然现身见了公子,就必然要服侍好公子,公子若是不满意,一会奴家好好伺候公子,尽力补偿便是了。”说着来到林凡身边,伸手要帮林凡宽衣。 林凡见状急忙闪躲,倒退几步来到床边,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随后开始自行脱衣准备沐浴,花魁见林凡躲开,若有所思地思索了片刻,随后露出恍然的神情,娇羞的说道:“奴家懂了,公子你真坏,奴家先脱便是了。” 说着花魁开始宽衣解带,林凡还未来得及阻止,花魁已经只剩下小衣了,林凡慌忙捂住眼睛,可是岔开的手指缝,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 看见花魁妙曼的身姿,林凡本能的产生了生理反应,为了遮丑林凡急忙跳入木桶中,心中暗骂呵呵,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自己也是个老色批。 花魁移步到水桶边,扑通一声也进入水桶,帮着林凡搓洗了起来,林凡此时避无可避,干脆闭上双眼,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花魁见状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调笑道:“公子莫非还是个雏?” 林凡抿了抿嘴一声不吭,心中盘算着,自己做了二十一年的单身狗,今日就要在此终结了么。心猿意马的他并没有留意到,花魁轻抚在自己身上的双手,掌心格外粗糙,只有习武之人才会如此。 待两人梳洗完毕,擦干身体后,林凡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色令智昏神魂颠倒的他,一把抱起花魁,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公子躺好,奴家来伺候你。”花魁在林凡耳边,气若幽兰的低语道,说着舔舐了一下林凡的耳垂,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刚要有下一步动作,忽然有人破窗而入,一道红影闪过,转瞬间便来到了床边,一掌击晕了花魁,把她从床上拽下了地,顺势将其塞入床底。 “二师兄!”林凡此时已经处于箭在弦上的状态,这个时候能闯进来的还能有谁,于是下意识的喊道。 “呵,二师兄?还大师哥呢。”闯进来的人娇嗔道。 林凡听见是一名女子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闯入者不是二师兄江云,而是一名陌生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想去拔刀,却想起此行并未携带兵刃。 林凡想要起身,刚准备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却被一把袖里剑顶住了咽喉,一道妩媚的娇叱声传来:“别动,别叫,不听话我便杀了你!”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初夜 林凡轻易被对方制住,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他抬眼望去,只见那名女子穿着一身血红色的长裙,脸上画着妖艳的浓妆,浓重的色彩没有半分俗气,倒是多了几分明艳,她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摇曳的裙摆都染上了万种风情。 “女王饶命!姐姐咱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这是何故?”林凡稳了稳心神求饶道。 “女王?这个称呼倒也有趣。”女子嫣然一笑,刚要继续说下去,忽听楼下大厅骚乱了起来。 “切!” 女子撇了撇嘴,迅速褪下衣衫翻身爬上了林凡的床,扯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随后把袖里剑抵在林凡的后心,威胁道:“一会有人闯进来,你帮姐姐遮掩一下,若是敢出卖我,我先杀了你!” 林凡闻言连忙答应,女子惹火的身姿紧贴着林凡,闻着若有若无的体香,林凡却心如止水,一点想法也没有,这一惊一乍的,林凡都怕自己留下后遗症,从此一蹶不振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二楼响起,没一会林凡房间的门便被人踹开,几名壮汉闯了进来,林凡身后的女子应景的发出一声惊呼,顺势整个人藏在了被子里。 “你们是什么人?”林凡心情复杂的佯怒道,一边问心中一边纠结,这种情况应该表露什么样的情绪,才不会被人怀疑?被捉奸在床的惊恐?被撞破好事的恼怒? “两位下来照个面吧,我们是巨鲸帮的,帮主今晚遇刺,我们一路追刺客到了这附近,现在怀疑杀手就躲在这金凤楼中,出来让我们指认一下。”为首的男子盯着林凡,言辞不善地说道。 “放屁!我赤身裸体地和你照什么面?你又不是女子,我是照你屁股还是和你当面击剑?出去!这里没什么刺客。”林凡呵斥道。 几名壮汉见林凡不为所动,缓缓抽出佩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公子不愿配合,那就得罪了,若是误会事后大可来我巨鲸帮寻求补偿,动手!”说着那几名壮汉便要上前,把林凡二人从床上拖下来。 “且慢!我乃田伯光,与贵帮少帮主卓逸龙乃是八拜之交,今日你们扰我兴致不算,还打算把我光着拖出去,让我颜面扫地不成?诸位还是想清楚再动手,且不说田某不会束手就擒,事后亦不会善罢甘休!”林凡目露凶光,身子紧绷了起来,摆出了要奋起反抗的架势。 “田伯光?你听说过没?” “没有。” “那还废什么话,干他娘的!” “等等,我倒是听说过这件事,少帮主最近又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其中好像有他这一号。” “他个废物能有什么大事,虎父犬子帮主怎么有这样一个儿子。” “得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就算是犬子,那也是帮主的孩子,既然他是少帮主的朋友,应该不是刺客,咱们去看看其他房间查得怎么样了。免得少帮主跑来撒泼,咱们到时候难堪。” 几名壮汉脸上阴晴不定的窃窃私语一番,随后为首的壮汉朝着林凡拱了拱手道:“既然是少帮主的结拜兄弟,那便是一场误会了。”说着退出了房间。 此刻金凤楼的大厅早已乱作一团,江云在巨鲸帮的人闯进来时,便趁着人群骚乱找了个角落隐藏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大厅和二楼的众人,却没有发现他追逐的飞贼。 倒是大厅中央,带着人闯进来的那名男子,引起了江云的注意,他气定神闲坐在大厅饮酒,似乎在等着手下汇报结果。 直觉告诉江云此人武功不弱,怕是个棘手的角色,正打量着,那名男子似乎若有所感,突然朝着江云的方向看过来,江云慌忙低头蜷缩在角落里,装作是普通的嫖客。 “史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身不曾得罪贵帮,你今日是要带人拆了我金凤楼吗?”老鸨带着十几名护卫,围住那名男子呵斥道。 史刚蔑视地看了一眼围住自己的人群,不温不火的回道:“帮主遇刺,奉命捉拿杀手,枫叶姐行个方便吧。” “行个方便?你惊扰了我的客人,还叫我给你行方便?我金凤楼虽说是风月场所,可也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就是卓帮主亲自过来,也得给我三分薄面!”老鸨咬牙切齿地说道,说着让手下去阻拦巨鲸帮的人,顺便安抚受惊的客人。 一名巨鲸帮的成员从二楼赶了下来,穿过金凤楼的护卫,到了史刚的耳边密语了一番,似乎是没有找到刺客。 史刚点了点头,突然出手甩出一根筷子,扎穿了一名持刀护卫的手,当啷一声长刀落地,在护卫的惨叫声中,他抬眼朝着枫叶说道:“在我面前拔刀,我不杀他便是给你最大的面子,告辞。”说着起身带人离去。 “史公子,今日之事老身暂且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枫叶盯着史刚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 走到门口的史刚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道:“好啊,若有不满大可以来我巨鲸帮讨要说法,史某恭候。” “呼,姐姐把剑收起来吧,外面人应该是都走了。”林凡在花魁的房间里,屏息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见骚乱渐渐平息,这才放下心来,心有余悸的说道。 女子闻言娇笑着坐了起来,也不穿衣任由亵衣外的肌肤暴露在林凡面前,她看着林凡媚眼如丝地说道:“谢了小哥,我姬无双平生最不喜欠人情,明日午时你来城外密林找我,自有谢礼奉上。” 林凡也跟着坐起身,赤裸着上身摆手道:“不必不必,姐姐无事便好。” 没事就赶紧走吧!今天晚上这都叫什么事啊,林凡心中嘀咕着,他属于那种随遇而安的性格,穿越以后也只想着舒适安稳的活下去,从未想过要富甲天下或者称霸一方,遇到江湖纷争下意识的就想置身事外,现在只盼着这煞星赶紧走。 “不过说起来,我似乎坏了小哥的好事呀,我观小哥内功不弱,而且还是元阳未泄的童子身,今日颠鸾.倒凤的妙事被我打扰了,小哥不会心生怨念吧” 姬无双伸出玉足抵在林凡的小腹处,随后慢慢抬腿,沿着小腹一路轻轻摩擦着上移,最后停在林凡的脖颈前,脚趾托着林凡的下巴,言语挑逗的说道。 这香艳的一幕,让林凡消沉的兄弟再度支棱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盯着姬无双的美腿,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忘了言语。 “呵呵。” 耳边传来姬无双一声轻笑,下一刻林凡突然感觉勃颈处一痛,随后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一束柔和的日光照耀在林凡的脸上,林凡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脸,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下一刻却猛然惊醒,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慢慢的回想了起来。 林凡摸了摸脖颈,摸到了一处细小的伤口,似乎是被针扎后留下的。这娘们真狗,自己昨晚好意帮了她,她居然出手偷袭弄晕了自己。 林凡恼怒地起身准备穿衣,却发觉浑身乏力,顿时呆愣在床上,他晃动着眼球思索了片刻,一个可怕想法涌进脑海,想到这他急忙盘膝而坐,缓缓地运起内力。果然,内力损耗得非常严重。 “姬无双!我艹你大爷!”林凡身子一软瘫在床上破口大骂道。 难道自己昨晚被强上了?林凡捂着脸绝望地想着,倒是听说过有双修的功法,男采阴女采阳,可以吸纳对方的内力。难道保留了整整二十一年的贞操,就这样没了?林凡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初夜是怎样的场景,如今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夺走了,而且还是在昏迷中被人用了强。 过了许久林凡心情复杂的下床,待穿好衣服后发现花魁还在床底昏迷着,他长叹了一口气,从床下抱起了花魁柔软的躯体,将其放置在床上盖上了被子,也没有心思去检查她的情况,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间。 林凡刚刚离开,躺在床上昏迷的花魁猛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眼神怨毒的盯着门口,周身散发着杀意。 二师兄呢?林凡在大厅巡视了一圈,没见到江云的身影,和收拾大厅卫生的仆人询问了一下,依旧没有答案。那个飞贼到底找没找到?就这样把自己丢在这了? 林凡无比抓狂的询问道:“伙计我们的账结了吗?” “哦公子请回吧,昨夜出了突发情况惊扰了客人,所有客人的费用全免了。” 林凡点了点头,快步走出金凤楼返回了客栈,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江云的身影,在楼下用完餐后,见时辰差不多了,紧了紧手中的刀,准备出城去找姬无双。 本来他是不想去的,可昨晚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疑问压在心里,如果不问清楚,简直是如鲠在喉。 出了杭州城走了大概二十里路,林凡总算见到姬无双口中的密林,刚走进去就看到了那熟悉的红色身影,似乎是听见了身后的响动,姬无双回眸一笑道:“你来啦。”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姐夫? 姬无双身旁还站着一名陌生男子,他身着黑色的长袍,双手环抱于胸前,神色不善的打量着林凡。林凡没有理睬他,盯着姬无双如同怨妇般的质问道:“我昨晚帮了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昨晚坏了小哥的好事,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当然是以身相许喽。”姬无双捂嘴轻笑道。 “那你为何弄晕了我?而且几乎吸干了我的内力?”林凡恼怒地追问道。 姬无双歪头戏谑的打量着林凡,妩媚的说道:“说到底,小哥是怪我打晕了你,没让你体会到销魂的滋味吗?” “等等!” 林凡老脸一红,心中五味杂陈,究竟为何而恼怒自己也说不清楚,刚要开口却被那名男子打断。 那名男子不敢置信的盯着姬无双,声音略带一丝颤动的说道:“无双,我心悦你已久,你居然便宜了这小子?”说着转头凶狠地盯着林凡,满含杀意的说道:“小贼,我杀了你!” 见那名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缠腰软剑,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这一幕让林凡有些措不及防,仓皇的抽出佩刀挡下了这一剑,却见软剑撞击在刀刃上,竟然诡异的回了个弯,剑锋绕过长刀划破了林凡脸。 林凡骤然一惊后背发凉,额头上冒出冷汗急忙连退数步,心中暗道草率了,自己脑子进水了吗?怎么敢只身赴约,若这里是陷阱,今天怕是非死在这不可。 那名男子穷追不舍招招直奔要害皆为杀招,林凡的实战经验,怎么可能比得过身经百战的杀手,几个回合下来顿时陷入险死还生的处境,身上更是添了许多伤口。 眼见姬无双在一旁冷眼旁观,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林凡咬了咬牙,准备施展血盾大法逃离此地。 “贱人受死!” 正当两人交战之时,姬无双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暴喝,一把匕首照着姬无双的后心飞了过去。姬无双长袖一抖,一把短剑出现在手中,迅速转身弹开匕首。 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蒙面刺客,不知何时潜伏到姬无双的身后,见她挡下匕首,又朝着她甩出数道暗器。 姬无双把迎面而来的暗器尽数挡下,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你是什么人?”随后扫了一眼被弹飞的暗器,喃喃自语道:“唐门弟子?似乎不像。” “要你命的人!”蒙面刺客从身上拔出两把双刺,朝着姬无双冲了过去,只见他身手矫健轻功了得,竟如同会缩地成寸的法术般,转瞬间便到了姬无双身前,他凌空而起在空中快速翻动着身躯,挥舞着两手中的双刺如同陀螺一般。 突然冒出来的蒙面刺客,让林凡和那名男子纷纷停了手,那名男子扔下林凡转身去援助姬无双,这下轮到林凡冷眼旁观,他后退着拉开安全距离,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局势。 蒙面刺客以一敌二渐落下风,甩出几道暗器就想抽身而逃,却不料姬无双的同伴根本不闪不避,硬抗下他投递出的飞镖,见他想跑从怀里掏出一颗铁丸弹了出去。 铁丸弹射到蒙面刺客的身上,瞬间爆炸开来,刚刚逃窜出去没多远的刺客,被这一击炸得失去了平衡,踉跄两步摔在地上,姬无双飞跃到他身边,一脚踹断了他的腿骨。 “啊!”蒙面刺客发出一声痛呼,随后被姬无双的同伴一把扯下了面罩。 “藏头露面的鼠辈,凭你也配取我性命?”姬无双娇笑着打量着这名刺客,瞧了一会讥讽道:“蒙了面还易了容,你倒是真够谨慎的,来来,让姐姐瞧瞧你的真容。”说着撕下了刺客的人皮.面具和伪装。 看见那名刺客被褪下伪装后的面容,林凡大吃一惊,刺客长发散落竟是一名女子,定睛一看居然是昨晚准备侍奉自己的花魁。 花魁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断腿楚楚可怜的看向躲在远处的林凡,求助道:“田公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公子救我!” “我夫你大爷!”林凡被她喊得一愣,随后反唇相讥道。 “这不是昨晚金凤楼的娼妓么,没想到这勾栏之地竟是卧虎藏龙,连个青楼女子都有这样的身手。”姬无双蹲下身子,单手捏住花魁的下巴,打量着说道。 随后又看向身旁的同伴说道:“沈浪,看来这金凤楼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金凤楼关我们什么事,她敢动你杀了她便是,不过你们昨晚发生过冲突吗?为何金凤楼的人会对你动手,难不成她们和巨鲸帮的卓冷禅有勾结?”沈浪面不改色的,拔出身上的暗器,似乎身上穿了内甲,暗器并未伤其分毫。 “老娘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闷亏,昨晚你偷袭我,害我在地板上睡了一夜,还不许我报复么?”花魁小声嘀咕着,随后又放大音量朝着林凡喊道:“公子帮帮奴家,奴家是见公子陷入危机这才出手相救的。” 我信你个鬼,林凡暗自咋舌心中想道,这女人似乎是跟踪自己过来的,林凡本不想管她,但身为颜控,也确实不忍心花魁这样年轻貌美的姑娘,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随即抱着试探的心态,对着姬无双说道:“姬无双,你说你平生最讨厌欠人情,昨晚我帮了你,这人情你还不还?给个面子饶了她吧。” “你有个屁的面子!咱俩的账还没算完呢。”沈浪怒视着林凡说道。 姬无双拦下了沈浪,眼神在林凡和花魁之间来回扫视,随后噗嗤一笑花容绽放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田公子你未与这姑娘做成露水夫妻,依旧为她上心,姐姐我可是好嫉妒啊。也罢,今日邀你过来便是想着还了你这人情,我饶她一命你我从此两清。”说着招呼着沈浪便要离去。 却不想沈浪仍站在原地不肯离去,他甩了甩软剑盯着林凡说道:“既然你对着女子如此上心,她饶得我却饶不得,待我先杀了她再杀了你!”说着就要动手。 “沈浪!”姬无双皱了皱眉头,美目中多了几分温怒。 “呸”沈浪见姬无双动了真火,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见姬无双瞪了自己一眼,转身就走只得咬了咬牙,朝着林凡吐了口唾沫,随后快步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密林。 林凡目送着姬无双二人离开,确认他们走远后,走到了花魁身边询问道:“怎么样?起得来吗?” “公子,你背着奴家离开这里吧,奴家一个弱女子又受了伤,留在这恐有危险。”花魁娇滴滴地说道。 “别尼.玛装了,你是狗屁弱女子,说吧为什么跟踪我?”林凡见识了花魁的真面目后,再看她佯装柔弱无力的样子,只感觉一阵恶寒袭身,他打了个冷颤扶额无奈地说道。 “艹,老娘纵然不是弱女子,腿也是真的被打断了,田大哥你好人做到底背我一把,我为什么跟踪你,路上我说与你听。”花魁见林凡不吃这一套,索性也不装了。 这女子真实身份和来意都不明,林凡怎敢把后背留给她,闻言叹了口气,戒备着将其一把抱起,迈步朝着杭州的方向走去。 “哎哎哎,田大哥,你这是去哪?我不回杭州!我现在受了伤不方便回金凤楼。”花魁被林凡抱在胸前,她双手自然的搂着林凡的脖子,见林凡要带她回杭州,急忙阻止道。 林凡在花魁的指引下,抱着她来到了距离杭州不远的一处村庄,这里有她自己购置的一处小院,一路闲谈得知了她的名字叫桃儿,金凤楼表面是一家风月场所,实际上暗地里却是用来打探情报的情报站,再具体的内容桃儿并不愿再说,此事与林凡无关他也就懒得追问了。 刚一进院子,桃儿突然整个人紧张了起来,她挣扎着从林凡身上跳了下来,慌慌张张地单腿朝屋子里蹦,边跑边焦急的喊道:“平平!乐乐!你们在哪?” 不多时从屋子里跑出来几名稚童,一见到桃儿便姐姐,姐姐的喊着,桃儿见到孩子们没事,神色渐缓似乎送了口气,强忍着疼痛蹲下身子,宠溺的抚摸着孩子的头。 “怎么了这么紧张?”林凡走到了桃儿身边不解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我多心了,刚一进院子感觉似乎有人闯进来过。”桃儿打量着四周回道。 一名年纪最大的小女孩偷偷打量了林凡一会,开口问道:“姐姐,这个就是你说的姐夫吗?” “咦?”林凡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刚要否认却见桃儿呆愣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后朝他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见到这种情况,林凡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件事,不料几个孩子像炸了锅一般闹腾了起来。 一阵叽叽喳喳的交流之后,突然齐齐跪在了林凡面前,郑重其事的叩首道:“姐夫谢谢你一直资助姐姐养育照顾我们,等我们长大了一定会挣钱报答姐夫的。” “就是就是,姐夫要对姐姐好点哦。” “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桃儿在林凡的搀扶下站起身,有些尴尬地说道:“去去,没事就赶紧回屋吧,姐姐和你们姐夫还有事要谈。”说着挥手驱散了孩子们。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机关 “走啦走啦,姐姐和姐夫要做大人才能做的事啦。”为首的小女孩拉着弟弟妹妹窃窃私语道。 桃儿面色潮红地啐了一口,斥责道:“一边去,人小鬼大的胡说什么。” 见孩子们跑进了寝室,林凡搀扶着桃儿也进了堂屋,扶着桃儿坐下后,林凡奇怪的询问道:“这些孩子是?” “哦,都是些和我一样身世可怜的孤儿罢了,遇到瞧着顺眼的便救了回来。这些年我偶尔扮做梁上君子,利用金凤楼的情报网,挑些为富不仁之人,盗取他们的赃款,用来抚养这些孩子,那些人渣纵然丢了赃款也不敢声张,只能吃个哑巴亏。”桃儿接过林凡递过来的木块,一边用布条固定断腿一边解释道。 林凡听后看向桃儿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刚要开口说话,忽听院子里发出响动,似乎有人翻墙进来了。 桃儿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神色大变的咒骂道:“这年头真他娘的乱,贼都要防贼,我艹他爹的!”说着挣扎着便要起身。 林凡伸手扶住了她,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出去看看,随后拔出刀走出了屋子,林凡持刀来到了庭院,见到闯进来的人后诧异的失声道:“二师兄?” 江云看见林凡并没有意外的神色,而是朝着林凡招了招手道:“怎么进去这么久,咱们该走了。” “哎哎哎?我还纳闷怎么找不到你,二师兄你一直在跟踪我?”林凡收刀入鞘走到江云的身边问道。 “那倒没有,我昨天在金凤楼没找到那飞贼的身影,见你迟迟不出来,唯恐坏了你的好事,便自行离去了。” 江云坏笑两声继续说道:“今日在城里我又发现了他的踪迹,便一路尾随到这院子附近,他前脚离开我后脚就到了,本想进去搜刮财物,却在院子里见到几个孩子,想清楚了其中缘由便放弃了。本想等这飞贼回来,见见他的庐山真面目,却看到了你们两个,想不到这飞贼竟是青楼女子乔装改扮的。” 这时候桃儿也踉踉跄跄的跟了出来,林凡转身走过去把情况解释了一下,见闹了个乌龙桃儿也送了口气,朝着江云深施一礼。 在桃儿的目送下,林凡和江云准备离开了,见林凡一步三回头的,江云等出了院子一把搂过林凡,把他的头夹在腋下,用手拧着他的耳朵说道:“怎么这么恋恋不舍的?这姑娘就是昨晚的花魁吧?小子我告诉你,玩玩就行了,别动了真感情,这里面水深你把握不住。” “我又没卖假酒!”林凡疼的拼命挣扎嘴里吐槽道,见江云没听懂也没有解释什么。 路上江云神色凝重的叮嘱道:“师弟,这两天你在客栈里老实待着,不要乱跑省得惹出什么麻烦,我要离开一趟。” “二师兄你整天神出鬼没的又要去哪创收?”林凡不解的问道。 江云摇了摇头说道:“我收到了传信,大师兄他们已经查出端倪了,抓了几个丐帮的人,正在往杭州赶,路上似乎遭遇了袭击,虽然成功化解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准备过去瞧瞧。” “我也去!我也去!”林凡兴奋的叫喊道。 “你去个屁,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真遇到麻烦反而是累赘,老老实实的在杭州等着,没几日我们便回来了,等我们回来二师兄带你去闯一闯丐帮。” 不知不觉两人到了杭州城门前,江云让林凡回客栈,自己则独自离开了。林凡幽怨的看着江云的背影,不满地嘟囔着进了城。 次日下午,林凡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翻看着奇门遁甲,卓逸龙和凌安世突然找上门来,一进屋卓逸龙便一脸兴奋地说道:“四弟,我和二弟经过几天的打探,已经查到藏匿孩子的窝点了,咱们现在便去探探路吧!” “真的?”林凡闻言翻身从床上下来,迫不及待的跟着卓逸龙等人出发了,心中美滋滋的想着,在师兄他们回来以前,自己先把孩子救出来,看二师兄还敢不敢说自己是累赘。 “话说大哥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路上林凡随口问道。 “这...”卓逸龙面露羞愧的说道:“其实不是我找到的,是你二哥打探到的消息。” “没错,我在帮中耳目众多,打探些消息倒也不难。”凌安世自得的一笑,开口解释道。 “原来二哥也是巨鲸帮的一员,想来地位不低。”林凡朝着凌安世拱了拱手,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具体为什么感觉不安,林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感觉似乎一切都顺利过头了,他偷偷审视着二人,凌安世脸上不见异色,卓逸龙一个草包不至于有多深的城府,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林凡只得暗暗警惕起来,内力缓缓地注入下半身,一旦发觉事情不对,可以立马运起血盾大法逃跑。这几日在客栈内看书打坐,被姬无双吸走的内力,倒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出了城三人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处盆地,跟着凌安世搜索了一会后,发现了一处石窟,三人打开火折子沿着阴冷潮湿的通道,一直走到了最深处,发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通道的尽头连接着,一个被人工挖掘出来的山洞。 洞内被石壁上的火把照亮,尽头有一扇石门,上面有几块可移动的石块,每个石块上写着一句莫名的诗句,似乎顺序被打乱了。 愁边不复酒相开 波波劫劫贪名利 苍生百万命安寄 银钩金错两殊重 他年若不和花卖 孔门先选得真龙 “二弟,这个石门的机关怎么开启?要不咱们胡乱试试?”卓逸龙看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开口询问道。 “不可!”凌安世慌忙阻止,随后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说道:“既然有机关那必然有陷阱,没有破开谜题之前,还是不要妄动的好。我得到的消息中,还真没有关于机关的情报,不过若是从抑扬顿挫合辙押韵上来看,这第一句就不该是愁边不复酒相开,而是尾音较重的孔门先选得真龙。” 林凡挠了挠头嘀咕道:“尼.玛,这个时代怎么这么多密室机关,之前在城隍庙也是,丐帮中还有人学过土木工程不成?” 林凡把这几句狗屁不通的诗句,翻来覆去逐字逐句的查看了几遍,忽然脑海中灵机一动,失笑道:“我明白了,好一个选错万劫不复,当我是吓大的吗?” 凌安世意外的看了一眼林凡询问道:“四弟,你已经有头绪了吗?” “没错,这根本不是什么诗,而是类似于藏头诗一样,重点是其中隐藏的含义,把每一句的第四个字连在一起,就是正确的顺序。”说着林凡胸有成竹的走到了石门前,伸手把石块的顺序重新排列。 孔门先选得真龙 银钩金错两殊重 苍生百万命安寄 波波劫劫贪名利 他年若不和花卖 愁边不复酒相开 刚刚移动完,只听得一声巨响,石门缓缓的开启,林凡看着眼前这一幕分外不解,重若千斤的石门是怎么自动打开的?首先不可能是电力,难道是液压?古人的智慧似乎还真不能轻视。 正想着忽然发觉卓逸龙和凌安世竟然掉头就跑,林凡抬眼望去,石门打开后里面是一间石室,室内摆放着许多铁笼,里面装的全是稚童,旁边负责看守的众多蒙面壮汉,已经被惊动,朝着门口冲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林凡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如此不讲义气,林凡暗恨着咬了咬牙,只得跟着逃了出去。一路疾驰着跑出了盆地,追上了卓逸龙二人,见身后无人追来,林凡喘着粗气质问道:“大哥,二哥,我们说好同进退,你们一开门掉头就跑是什么意思?” 卓逸龙面露难色,尴尬的说道:“四弟,我们确实不知这个窝点还有人看守,唯恐里面的人认出我们,所以只能先行离开了。咱们回去找找三弟,你们二人晚上再过来继续咱们之前的计划吧。” “放屁!现在咱们已经暴露了,等到晚上万一他们把孩子都转移了呢?”林凡怒斥道。 凌安世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说道:“四弟,我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是和大哥他的父亲作对,如果我们身份暴露,你让大哥他如何自处?为今之计只能先回去,抓紧找到三弟,再叫上些帮手,到时候你们过来解救这些孩子,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现在自行解决那些看守,但是我要告诉你,本帮的成员个个身手都不弱,你自己有把握吗?” “可恶!”林凡心中恼怒,可是他也明白这件事无法强求卓逸龙,明目张胆的和自己父亲对抗,而自己孤身一人恐不是众多看守的对手,权衡再三也只能先回去。 这趟行动实在是太冒失了,林凡并不傻只是平时不爱动脑子,若是把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都想到,计划再周密一点,怎么会出现这种窘迫的情况。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插翅难逃 一行人灰溜溜的返回客栈,卓逸龙和凌安世去寻找楚风,只留下林凡一个人在房间里,焦急的来回踱步,此时他的内心无比煎熬和自责,早已经放下了独自逞能的想法。 若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让那些贼人把孩子转移走,失去了救援的机会,他实在是良心难安。二师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林凡期盼地想着。 一直到夜幕降临,卓逸龙才带着楚风赶到了客栈,简单的一番交流后,楚风表示时间太仓促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帮手,怕只有两个人去不把握,不如等到明日凑齐了人手,再一同前去。 “来不及了,我怕现在孩子就已经被转移了,不如大哥和二哥乔装打扮一下,咱们四个人现在就去,以我们四人之力,未必打不过那些看守。”林凡催促道。 “这...”卓逸龙有些迟疑。 “对了二哥呢?”林凡看了看四周询问道。 “我和二弟分头去找三弟,我先找到了三弟,便先将他带了过来,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想来......” 卓逸龙正说着,忽然房间门口想起了敲门声,林凡以为是凌安世来了,急忙打开房门,却发现来人并不是凌安世,而是一个姑娘,待林凡仔细辨认,这才认出这是金凤楼桃儿身边的侍女。 “姑娘你怎么来了?”林凡有些吃惊地问道。 侍女朝身后看了看,见无人跟踪便走进了林凡的房间,关上门后开口道:“田公子我家小姐有急事要传信给公子,她行动不便只好让我来转达。”说着她看了一眼卓逸龙和楚风,有些犹豫地询问道:“这里说话方便吗?” “方便倒是方便,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林凡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心中思索着桃儿姑娘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见林凡并不忌讳另外两人,没有让他们回避的意思,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公子没时间和你解释了,我家小姐得到消息,有人在打探田公子的消息,今晚怕是就要对公子不利,你现在抓紧带上行李,趁着夜色离开杭州吧,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什么!难道是因为咱们下午做的事?他们应该没看清我和二弟的面容,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这里?”卓逸龙神色慌张地惊呼道。 一旁的楚风脸色也有些难看,林凡此时也被这个消息惊得方寸大乱,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侍女拱手称谢道:“多谢姑娘提醒,帮我向桃儿姑娘转达谢意,这份情我林...我记下了。我现在就出城,等离开这里之后再做打算,姑娘请回吧。” 侍女摇了摇头,开口道:“我现在离开太显眼了,我在客栈里定了一间房间,从这里待到明日自会离开,公子不必管我了,快些离开吧。”说着转身离开了林凡的房间。 待侍女离开后,楚风走过来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说道:“四弟,我不知道你们下午去探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有人来示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先出城避避风头再说。” “也好。”林凡点了点头,收拾好行囊提上佩刀三人出了客栈,一路朝着城门口走去,刚出了客栈没多久,在街上拐了个弯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卓儿,这么急匆匆的是想去哪?” 三人脚步一顿,卓逸龙更是面色大变,一瞬间额头上便冒出冷汗,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看见来人后,眼神闪躲着怯生生地喊了声:“爹?” 林凡二人也跟着转身向身后看去,只见一群护卫拥簇着一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几人身后,那名老者看相貌似乎五十上下,身材高大,孤傲的眼眸中透露着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锦袍,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似乎武功深不可测,此人正是卓逸龙的父亲,巨鲸帮帮主卓冷禅。 “卓帮主。”楚风显然是见过卓冷禅,拱手施礼道。 林凡没有贸然开口,只是跟着楚风朝着卓冷禅拱了拱手。 “卓儿你还愣着干嘛,到为父身边来。”卓冷禅并没有回应林凡二人的行礼,似乎在他眼里他们已经是一个死人。 卓冷禅平淡的话语,却吓得卓逸龙浑身颤抖起来,他胆战心惊的问道:“爹您怎么在这?您...想干嘛?” 卓冷禅嗤笑一声,盯着卓逸龙阴恻恻的说道:“卓儿啊,这句话应该爹问你才对吧?”说着又转头问向身旁的人道:“就是他们三个吗?” 一名护卫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卓冷禅点了点头,看向楚风说道:“楚公子,既然此事与你无关,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话到了这里,几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楚风干笑两声道:“卓帮主,楚某虽然读书少,却也知道义字怎么写,我与卓大哥和田兄弟乃是八拜之交,断没有独自离去的道理,今日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卓儿爹再说最后一次,你现在到为父身边来,田伯光是吧,事到如今也不妨直接告诉你,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今日我留你不得。” 卓逸龙扑通一身跪在地上,哀求道:“爹,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这两位都是孩儿的结拜兄弟,他们不会乱说什么的,求爹饶了我们这次吧。” 卓冷禅见卓逸龙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缓缓的抬起了手,他身边的护卫纷纷抽出了兵器,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一拥而上,将林凡几人绞杀当场。 “爹!”卓逸龙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脖颈处,涕泪横流悲切地说道:“爹我知道从小你们便瞧不上我,每个人背后都在嘲笑我是个废物,从没有过什么人真心待我,与我相交都是奔着您去的,如今我好不容易结交了几个真心待我的朋友,爹您放过他们吧,若您非要杀了他们,我...我便死在您面前。” “哈哈哈哈!卓儿,你既然知道为父瞧不上你,以死相逼就管用了吗?别在这恃宠而骄了,你当为父不敢杀你吗?再者说,今日就算我放了他们,他们也无法活着离开杭州城,你以为只有为父想要了他们的性命吗?”卓冷禅怒极反笑,看着卓逸龙的眼神中逐渐露出杀意。 傻子!说什么真心待你,我连告诉你的名字都是假的。林凡的心被触动了,他为了查案与卓逸龙几人虚与委蛇,何曾真心把这几个无恶不作的鼠辈当成过兄弟,本以为卓逸龙和楚风遇到这种情况,会第一时间抛弃自己,万万没想到卓逸龙即使怕得快要尿了裤子,依旧挡在自己面前以死相逼。 林凡看到卓冷禅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眼神越来越坚定,心中了然再这么下去,他是要连儿子一起杀了,虽说虎毒不食子,可在这个能易子而食的时代,父子相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叹了口气林凡在卓冷禅下令动手前阻拦道:“卓帮主且慢!卓帮主,我与卓大哥乃是八拜之交,誓要同生共死,今日你要我死在他面前,他自然是不肯的,否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不如这样,你放我离开这个转角,卓大哥跟着你回去,之后你再来追杀我也好,放过我也罢,生死各安天命。再说你刚才也说了,今日追杀我的不止你一方势力,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卓大哥虽然顽劣,但好在还年轻,还有改过的机会,卓帮主切莫轻易放弃自己的爱子。”说着对跪在一旁的卓逸龙言辞恳切地说道:“大哥,跟令尊回去吧。” 卓冷禅放下了手,看向林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点了点头说道:“也罢,难得我这犬子还能结交几个像样的朋友,今日我便放过你,但愿你能活着走出杭州城。卓儿,随为父回家,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别辜负了你自己结交的兄弟,对你的一番情义。”说着转身带人离开了。 卓逸龙站起身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待走到林凡面前,刚喊了声:“四弟。”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悲切的哽咽道:“四弟,我对不起你,都是我连累了你。” 林凡锤了卓逸龙胸口一拳,笑骂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卓逸龙胡乱的在身上一阵乱翻,找出了一包蒙汗药和催情粉,以及一小包石灰粉和一把小巧的手.弩,一股脑的交到了林凡的手里,见林凡收下后,道了声珍重,随后朝着卓冷禅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大哥!小弟不叫什么田伯光,小弟的真名叫林凡!”林凡朝着卓逸龙的背影大喊道。 卓逸龙听见后步子顿了一下,也没有回头再度跑开了。 林凡二人离开了街上的转角,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街上的异常,还未到深夜,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空气中充斥着肃杀的气息。看样子此时的杭州城已然成了天罗地网,自己怕是插翅难逃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负心多是读书人 “三哥,你也快些走吧,卓帮主都说了此事与你无关,咱们兄弟几个能走一个是一个吧,况且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林凡停住了脚步对一旁的楚风说道。 楚风打量着四周没有说话,突然一把抓起了林凡的手,将其拉到了一间空置的牲畜棚里,随后开始迅速脱衣服,边脱边催促林凡道:“四弟快将衣衫脱下来。” “啊?”林凡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楚风想干什么。 楚风脱完衣服后,不由分说的又扯下林凡的衣衫,把自己的衣服给林凡披上,随后说道:“四弟,卓帮主既然说今日不止一股势力在追杀你,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说着他穿上了林凡的衣服,把牲畜棚里的稻草,往林凡身上堆,继续说道:“杭州城的各大出口此时一定有人把守,你轻功不行,未必能逃得出去。朝廷有令江湖仇杀官府不得过问,现在去投官府也没用,今夜你在这里将就一下,我换上你的衣服逃出杭州城,把追杀你的人引走,待明日天明你自己想办法悄悄溜出去。” 林凡挣扎着站起身阻止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能让你为我犯险!” 楚风把林凡按到了地上,继续把稻草往他身上盖,并说道:“听三哥的话,你三哥纵横江湖四处采花,论武艺连三流都算不上,但若论轻功我还是有自信的。” 一番争论后,林凡拗不过楚风,只得听从他的安排,将林凡隐藏好后,楚风翻身离开了牲畜棚,纵身上了房道:“四弟你无事便好,你可叫我一通好找啊。” 林凡打量着四周,见无人在这附近,有些疑惑的问道:“二哥你去哪了?” “咱们分开后,我独自去寻找三弟,一直没有找到,本想回客栈和你们会合,到了以后却发现你们已经离开了。刚要出客栈发觉有人在搜捕咱们,我只好找机会跳窗而逃,找地方藏匿起来。想着你们会不会想出城,悄悄地潜行去城门附近,一路上探听情况,发现是咱们去解救孩子的行动事发了,咱们几个被人认出了身份。在城门附近我遇到了三弟,他穿着你的衣衫,想要出城引开追兵。我从他口中得知你还滞留在城内,见他逃出城去把人都引走了,便返回城内来寻你。如今巨鲸帮我是回不去了,咱们先找地方歇息一下,待明日想办法一同出城吧。”凌安世心有余悸地解释道。 林凡点了点头没有多想,便随同凌安世一起离开了藏身之地,刚刚走出几条街,就被人团团围住,林凡心底一沉,不是说楚风已经把人都引走了吗?为何还有人埋伏自己。 正想着忽听凌安世一声轻笑,他大模大样的离开林凡身边,嘀笑皆非道:“伯光兄啊,亏我百般算计该如何把你引过来,没想到居然如此简单。” 林凡见到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脑海里嗡的一声,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出卖我?” “怎么能叫出卖你呢?我从一开始就是帮主安插在卓逸龙身边的眼线,多年以来把他儿子干的每一件事,事无巨细地都汇报给帮主。”说着凌安世露出几分自得之色。 “所以咱们回来后你第一时间就去了巨鲸帮报信?之所以派人打听我的消息是做做样子?”事到如今林凡反而冷静了下来,想把心中的疑惑解开。 “是也不是,一是做做样子免得卓逸龙怀疑到我头上,二是查查你的背景,看看杀了你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不过江湖上似乎没有你这一号人物,无声无息地死在这想必也没人会理会,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到底结拜一场,为兄不让你做个糊涂鬼。” “如果你是卓冷禅安插在他儿子身边的探子,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阻止我们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故意透露消息给我们,那个藏匿地点可不是卓逸龙找到的。”林凡冷冰冰的质问道。 “因为卓逸龙是个草包,虽然巨鲸帮是卓帮主一手建立的,但无数人为其殚思竭虑,为其灌注心血才能有如今的成就。帮主只有一个独子,若卓逸龙是个可造之材,我自然愿意尽心尽力地辅佐与他,可偏偏这个独子是个草包!将来若是传位于他,巨鲸帮必然会分崩离析,注定是覆灭的下场。所以我带着他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让其臭名昭著,没想到帮主仍不死心,对他的失望还不够,于是我便再加上了这一把火。只有他彻底对儿子心灰意冷,才会考虑把位子传给别人。” “可笑,你当那是皇位吗争来争去的,纵使卓逸龙不适合当帮主,你觉得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林凡嗤之以鼻道。 “非也非也,我自然是不够资格,年纪辈分都不合适,我是在为我家主人制造机会。” 林凡失笑道:“原来是个勾结他人卖主求荣的狗腿子。” 凌安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神色收敛严肃的说道:“死到临头了还大放厥词,没什么问题了,为兄该送你上路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楚风呢?”林凡追问道。 “楚风啊,他和你一样好骗,所以人才需要多读点书,简直蠢笨如猪,我几句话就把消息套出来了,既然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当然是顺手杀了。”说着凌安世从旁人手中接过一个包裹,扔在地上朝着林凡踢了过去。 斗大的人头翻滚到林凡的脚下,他低头看去正是楚风!一瞬间林凡的视线便模糊了,泪水涌上眼眶。楚风,一个恶贯满盈的采花贼,一生可能作恶无数,他该死吗?当然该死,甚至可以说是死有余辜,可偏偏不该为自己而死! “四弟,难怪你的采花方式别具一格,原来是你轻功不行,干咱们这行的轻功不好是致命的弱点,我这有本秘籍你拿去,算是三哥给你的见面礼。” “楚某虽然读书少,却也知道义字怎么写,我与卓大哥和田兄弟乃是八拜之交,断没有独自离去的道理。” “你轻功不行,未必能逃得出去。我换上你的衣服逃出杭州城,把追杀你的人引走,待明日天明你自己想办法悄悄溜出去。” “听三哥的话,你三哥纵横江湖四处采花,论武艺连三流都算不上,但若论轻功我还是有自信的。” 楚风的话语还回荡在林凡的耳边,林凡和他相处甚短,谈不上感情有多深,可一个头磕在地上,关键时刻他却愿意为自己舍命。林凡曾经是瞧不上楚风为人的,可现如今他再无资格说这种话。 即便是再十恶不赦的人,所有人都可以仇视他,憎恨他、辱骂他,唯独林凡不行,无论如何楚风为了救自己丢了命,如今他已死,这份情林凡还不清,也还不了。 “三哥。”林凡脱下身上属于楚风的外衣,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的,用楚风的衣服包住了他的头颅,系在了腰上,愤怒的极致反而是平静,他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的,看向凌安世说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时至今日我方才对这句话,有了切身体会!凌安世!我们当初结拜,发下誓言在先,如有背信弃义者,必死于乱刀之下,今日,我必杀你!” “哼,哈哈哈哈,这话你下去和阎王老爷说吧。”凌安世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林凡蔑视地看向围住自己的人群,对着几名乞丐说道:“传说中的丐帮便是如此行事,助纣为虐吗?” “呵,小子,我们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回应林凡的是一阵嘲笑声,林凡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手.弩,一箭向凌安世射了过去,然而没有经过训练,如此近的距离都射偏了,倒是他身后的人发出了一声闷哼,身子瘫软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凌安世吓出一身冷汗,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动手!” 随着凌安世的一声令下,围着林凡的人群纷纷拿出兵器,朝着林凡围攻过来。 “守护八卦六十四刀!”林凡抽出佩刀,使出这段时间自创的刀法,长刀上下纷飞,将自身护得密不透风,一阵叮当乱响,将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尽数化解。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你过来呀! 林凡挥出的每一刀,都蕴含着内力和愤恨,竟在众人的围攻中杀出一条血路,他无视身边的敌人,直奔凌安世而去,几步便冲到了凌安世面前。 凌安世冷笑一声,抽出一把铁扇将林凡的攻击挡下,随后扇子在手上一转,割向林凡的勃颈处。 林凡用另一条手臂护住脖颈,对凌安世的攻击不闪不避,手中长刀劈头盖脸地砍了下去,一阵破空声响起,林凡含恨而出的一刀力道极大,这一刀若是砍实了,怕是能将凌安世劈成两半。 眼见林凡想以伤换命,凌安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工于心计之人最怕与人搏命,急忙收手后退。 林凡眼见凌安世退走,利用惯性将这一刀改劈向身后,将准备偷袭自己的人,一刀削飞了他的头颅。无头尸体由勃颈处喷出大量鲜血,迸溅在林凡狰狞的脸上,这一刻他恍若恶鬼。 凌安世见林凡转身,再度近身准备偷袭林凡,却见他朝自己看来,那满脸鲜血面目狰狞,凶狠的目光,让他心神一震,手上的动作随之一顿。 凌安世的武艺并不比林凡弱,但面对发了疯般的林凡,爱惜自身不愿与之搏命,气势上自然弱上三分,一时间竟被林凡压着打。 同样林凡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他自穿越以来从未打过这么憋屈的一战,身边的敌人个个身手不弱,都不是他三两下就能解决了的,攻击任何一人,都会被周边的人阻拦,他疲于接招,短时间内竟无法伤凌安世分毫。 而时间拉得越长,局势对自己就越不利,且不说会不会有其他人听见这边的动静,赶过来支援,单就眼前的敌人,就能把自己活活耗死在这里。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林凡久战无果,渐渐的恢复了几分冷静,朝着凌安世连续劈出几刀,将其逼退后,瞧准一个空档抽身而退,全力运气轻功仓皇而逃。 一路上遇到追兵林凡也不恋战,且战且退朝着城门奔去,即将力竭之际总算是快到城门口了,然而令他绝望的是,此时城门口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用血盾大法短时间提升轻功,也无法冲出层层包围。 林凡的心中一片冰冷,吐了口血沫平复了一下气息,听见身后传来了声响,显然是已经被追上了,绝望的看了一眼仅隔一条街的城门口,转身从另一个方向朝着城内跑去,诺达的杭州城难不成还没有一个藏身之所么。 林凡刚从一个胡同窜出,就被巨鲸帮的人围住了,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每一个出入口和拐角胡同都站满了人。 逃无可逃... 逃无可逃... 那就不逃了吧! 师兄,师姐、菱纱,这次怕是见不到了呢,林凡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自从穿越以来一事无成,在穿越界混的最垃的便是自己了吧。 感受着全身筋脉传来的痛楚,林凡利用血盾大法的方法,将仅存的内力在经脉中暴力的运转着,如果说正常运功内力如江水般连绵不绝,那么这种未伤敌先伤己的运功方法,便如惊涛骇浪一般。 林凡一个箭步冲出,冲进人群横劈一刀竟产生罡气,刀风所过之处犹如摧枯拉朽,没有内力的普通武者根本无法抵挡这一击,无一例外的连人带兵器被一同斩断。 什么叫一力降十会,若是一方内力强过另一方太多,就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了,一击下去就能取人性命,所以江湖中才会有一流高手,一招秒杀数十人的传说。 林凡短暂的爆发虽达不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三流倒是勉强算得上,即便是三流对付寻常的武夫也够用了。林凡在人群中来回冲杀,一时间血肉横飞,宛如杀神降世。 围攻林凡的巨鲸帮成员不清楚他的底细,留下了数十条人命后,被吓破了胆,开始四散而逃,没有逃的人也开始后退,拉远了和林凡的距离。 包围圈就在这一刻破裂了,林凡自知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度夺路而逃,在后遗症到来无力抵抗前,跑到了一间仓库门口,破窗跳了进去。 这似乎是一间粮仓,林凡咳嗽了两声,口鼻喷出血来,想来体内被自己胡乱运功,受了严重的内伤。他知道被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无力的躺在粮袋上,心中劝慰自己,今夜找了那么多垫背的,黄泉路上应该不会孤单了。 林凡从怀中掏出手机,默默的按下了开机键,为了省电穿越以后便没有打开过,也不知还能不能用,万幸屏幕一闪手机顺利开机了,看着仅剩百分之二的电量,林凡苦笑了一声,吐槽道:“他妈的,关机也耗电啊,明明上次还有百分之八十多的电量。” 快死了拍个照发个朋友圈吧,林凡自知死到临头,玩心大起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刚要拍照仓库大门便传来撞击声,林凡无奈的打消了拍照留念的计划,快速设置了闹钟,随后把手机甩了出去,自己则躲在了粮垛的后面。 “搜!那小子一定藏在这里。” 大门被撞开,几名巨鲸帮的弟子闯了进来,即将发现林凡的时候,突然在他们身后传来了声响。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啊,那是因为我关心。 常常想你说的话,是不是别有用心...... “什么人!”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吓得这几人一激灵。慌忙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只看见不远处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不会有鬼吧!”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鬼是没有,活人倒是有一个,兄弟时代变了!”林凡趁这几人注意力被手机吸引,从粮垛中窜了出来,站在一人背后,在他耳边吐槽了一句随后抹了他的脖子。 林凡的突袭惊动了其他四人,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林凡把早已准备好的蒙汗药,催情粉和石灰粉一股脑地撒了出去,糊得对方满脸都是,随后将这四人尽数杀死。 林凡倒退了几步瘫倒在地,而这一次他靠上的不是粮垛,随着一股白面浮起,林凡被呛的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定睛一看,这个粮仓里居然还有几垛面粉。 刺啦一声,林凡用刀挑开了面粉袋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这些面粉挥洒的到处都是,随着当啷一声,林凡将刀扔在了地上,催动血盾大法的后遗症找上门来了。 林凡无力地靠在墙上,手中攥着火折子,望着大门等待猎物上门。果然,没一会另一队人找了上来,待他们走进粮仓后,林凡冷笑了一声,拼命跃起翻窗逃了出去。 刚一到外面就将火折子扔进了仓库。随后仓皇而逃,奇怪的是身后并没有爆炸的声音传来,按理说布天盖地的粉尘,一遇到火瞬间就应该引发爆炸,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暗骂了一声林凡踉踉跄跄地奔跑着,边跑边回头观察情况,依稀间看见几名男子手举火把,也跟着进了粮仓检查,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仓库发生了爆炸,一时间火光冲天,火焰和气浪瞬间吞噬了整间仓库。 “果然还是要相信科学!”林凡哑然失笑道,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围捕的人群,林凡躲在暗处,瞧准时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仓库附近。 月光静静地映在平静的湖面上,林凡来到了西湖边,疲惫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事到如今只能跳水离开了,游到哪算哪吧。 “你想去哪?”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林凡转过身盯着来人吐槽道:“你们就不能有点新意吗?都喜欢冷不丁地在人身后出现。您又是哪位,来将可留姓名?” “小瞧你了,一个人闹出这么大动静,史刚,记住这个名字上路吧。”说着那名男子一拳直捣林凡胸口。 林凡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匆忙挡下这一击,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竟直接将林凡掀翻,林凡在地上翻滚出数丈,才堪堪止住身形,他哇的突出一口血,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身。 这一拳外力震得他双臂疼的几乎失去知觉,内力和暗劲更是穿透他的双臂,击碎了他的胸骨还不止,还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 史刚见林凡艰难地站起身,赞赏道:“底子不错,硬吃我一击还没死,有什么压箱底的功夫,抓紧时间用出来吧,再藏拙可就没机会了。” “呸。”林凡吐了口血沫,心道自己哪来的压箱底的功夫,高深的武功师父还没教,血盾大法今日已经用过了。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颤抖抽搐的手臂,林凡倔强地抬起头,不服输的看向史刚。 “江湖中有两大绝学,一阳指和狮吼功,十年了,我用了整整十年时间,将两大绝学并成了一整招。看好了!”说着林凡摆开架势,展开双臂舒展一圈后,将手臂收于前胸,左臂托着右臂,右手伸出一根食指,随后食指朝着史刚勾了勾,怒喝道... “你,过来呀!”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梁静茹给你的勇气么 “完了?”史刚冷酷的表情上闪出一丝错愕,嘴角抽动了几下,拉开架势刚要继续攻击,却被林凡叫停。 “且慢!还没完,我还有一招绝学!” “那就快点用出来。”史刚收招不耐烦地催促道。 林凡负手而立,缓缓地走向岸边系船的柱子,故作神秘的说道:“这第二招,便是先秦时期,秦王秦始皇留下的保命绝学,秦王绕柱。”说着再度展开架势,朝着史刚怒喝道:“你,过来呀!” “不知所云。”史刚嘀咕道,随后纵身冲向林凡,一拳轰了过去。 这次林凡早有准备,并没有硬接这一拳,而是灵敏的躲向柱子的另一边,史刚扑了个空,才明白林凡空中的秦王绕柱是何意,他讥讽的朝林凡笑了笑,随后一掌拍向了柱子。 轰隆一声,挡在二人中间的柱子应声而断,这一幕惊得林凡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史刚一掌拍在林凡的胸前,再度将他击飞。 这一次林凡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口鼻喷血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身上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恍惚间他看见史刚慢慢向他走来,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史刚走到倒地不起的林凡身边,抬起腿准备踏碎他的头颅,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史刚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下一秒一把短剑在他刚才的位置,直直地插入地面。 “又见面了史头领。”随着一道娇笑声响起,一名身穿红裙的女子出现在林凡身边,正是姬无双。 史刚的目光锁定在姬无双身上,阴恻恻地说道:“来得正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我正愁去哪里找你呢。” 姬无双娇媚的捧腹大笑了起来,过了半晌,她笑够后轻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伸手捋了捋乌黑的秀发开口道:“上次你们众人围攻我,才堪堪将我击退,如今你孤身一人在此,谁给你的勇气跟我这么说话?” “梁静茹么” 倒地不起的林凡此时稍微恢复了一些,艰难地坐起身插嘴道。 “无双姐姐你怎么来了?”林凡用此生最亲切最温柔的声音询问道,生死关头出现的大腿,他说什么也要抱一抱。 “呦,小哥怎么如此狼狈?需不需要姐姐帮忙啊。”姬无双低头看向林凡调侃道。 “需要,特别需要,姐姐看在上次弟弟帮过你的份上,救救小弟吧。”林凡态度虔诚地恳求道。 姬无双的神色冷了下来,抬头看向史刚淡淡地说道:“上次的人情,我们早已经两清了,这次我顺手救你,你记得欠我一条命,这条命得还。” 史刚似乎和姬无双交过手,此时也不敢托大,从背上拽出两把兵器,在胸前组装在一起,合成了一把长枪,紧接着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姬无双迅速伸手抓住林凡的衣领,拉着他向后跳出数米远,随后将林凡扔在一边,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向史刚,她顺手拔出地上的短剑,一招夜叉探海刺向史刚心口。 史刚单手持枪点地,脚尖踢向枪身,在长枪抬起的瞬间,垫步拧腰转身将长枪横扫了出去,将准备近身的姬无双逼退,口中讥讽道:“一寸长一寸强。”说着枪尖连点戳向姬无双。 姬无双用短剑招架化解了史刚的攻势,见自己被逼得连退数步,不由得勃然大怒翻身而起,利用轻功踩在长枪上,快步逼进史刚。 史刚见状收枪将姬无双从枪上甩了下来,后撤两步一记回马枪刺向姬无双,姬无双机敏地躲过,随后脚一蹬欺身而上,瞬间拉近了距离,一剑挑向史刚的手腕,反唇相讥道:“一寸短一寸险!” 史刚抖腕将长枪抛向空中,纵身躲开了这一击,在空中转体换手接过长枪,随后从空中朝着姬无双当头砸了下来。 面对史刚的攻击,姬无双稍微侧了下身,并没有退却而是继续逼进,史刚一击落空马不停蹄地拧腰横扫想要将姬无双逼退,如果再任由她欺身而上,长枪将再无施展的空间。 却不料姬无双宛若舞蹈一般,旋转身体下腰躲过这一击,随后双手如双翅般伸展开来,脚尖点地身体贴地滑行,待近身后剑尖在地上轻点,整个人迅速起身,对准史刚胸口就是一掌。 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史刚刚刚收招,眼见姬无双已经近身,来不及后撤,单手持枪用另一只手与姬无双对了一掌。这仓皇的应对,马上就让史刚享受到了林凡刚才的待遇,史刚被这一掌打的连退数步,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乱了。 趁其病要其命,姬无双可不会放任史刚调息,再次朝着史刚冲了过去,人未到手中投递出的短剑,已经到了史刚的面前,他刚被击退身形不稳,吃力地偏头躲过,剑锋擦着脸颊呼啸而过,然而下一刻姬无双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史刚只感觉勃颈处一凉,他不敢置信的用手擦了擦脖子,低头看去满血的鲜血,猩红色刺痛了他的双眼,就在刚才姬无双用袖里剑割断了他的喉咙。 “喝...喝”史刚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怪异的声音,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涨红,捂着脖子死死的盯着姬无双,似乎是想将她的容貌印在灵魂里,最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到死都睁大着双眼,竟是死不瞑目。 姬无双毫无怜悯的一脚踢翻了,跪在地上早已气绝身亡的史刚,小巧的玉足践踏在他的脸上,冷漠的低语道:“我一个个杀干净你们,等剩一个干老将的时候,就是他卓冷禅的死期!” 林凡一直在地上打坐着调息,然而这次的伤势颇重,靠自己调息根本无法缓解,眼见姬无双已经杀了史刚,刚放松下心神,又是一口血喷出。 完了,不会是内出血了吧,这里可没地方做手术。林凡只觉得浑身冰冷,刚冒出这个念头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开始被围堵的时候,林凡是不怕死,可他侥幸死里逃生了,再后来遇到史刚,他也有所觉悟了,可偏偏又险死还生地被姬无双救了。 现如今危机都已经解除了,林凡的求生欲瞬间暴涨,林凡这一着急气息彻底乱了,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视线又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一个声音在脑中回响,就这样吧,放弃吧结束了,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累?放弃吧,只要放弃便不会累也不会痛了,睡一会吧。 “凝神放松。”姬无双不知何时来到了林凡的身边,在林凡耳边轻声说道。 这句话似乎蕴含着内功,让林凡精神为之一振,姬无双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塞到了林凡的口中,盘膝坐在他身后帮其运功调息。 时间慢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林凡受的内伤开始有所缓和,三道人影出现在姬无双身边,其中一名男子,正是林凡之前见过的沈浪。 沈浪看了看林凡,不满地对姬无双说道:“无双该走了,虽然我们把杂鱼都解决了,但此地不可久留,若是被巨鲸帮察觉,倾巢而出多少有些棘手,别管这小子了。” “察觉又如何?上次姬无双单独行动才会失败,现在咱们四人都在,来多少杀多少!我的铁手早已饥渴难耐了。”一名浑身肌肉夸张地凸起,虎背熊腰如同铁塔般的壮汉,暴躁地说道。 “放屁,我们是杀手是刺客!是杀人于无形的存在,狂铁你老这么蛮干,小心那天阴沟里翻船,食通天你怎么说。”沈浪呵斥道。 “无所谓了,你们想怎样都好,杀人何必拘泥于手法,怎么杀不是杀。”那名被唤成食通天的男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说着拎起手中的酒壶大口大口的吞咽了起来,牛饮一番后用力擦了擦嘴角,怪笑道:“怎么杀不是重点,重点是杀完以后怎么吃,嘿嘿嘿...”食通天边笑边偷偷打量着,姬无双水嫩光滑的肌肤,暗自吞咽着口水。 “看什么看!别把歪主意打在无双的头上,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先杀了你!”食通天的视线没有瞒过沈浪,他几步走到食通天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姬无双没有理会陷入吵闹的三人,见林凡的伤势平稳了,便缓缓的收功,一掌击中林凡的后颈,将其打晕后单手拎起他,随手扔给了沈浪,意味不明的说了句:“食通天,我可不是什么处子,我的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这句话表面上是解释,实则充斥着威胁之意,食通天闻言讪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沈浪下意识的接过了林凡,刚抱进了怀里,马上又反应了过来,立马将他扔在了地上,在袖子上擦了擦手,仿佛碰到林凡非常晦气一般。 姬无双瞪了他一眼,训斥道:“带上他,我们走!” “无双,你为何救这小子,难道你真看上他了?”沈浪一脸委屈地问道。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弱水三千 姬无双噗嗤一笑,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轻点在沈浪的额头上,调笑道:“想什么呢,虽说是杀史刚的时候,顺手救了他,可事后我为了救他,废了那么大的功夫,不从他身上榨出些好处来,都对不起我那颗伤药。” 沈浪听见姬无双的解释后,这才转嗔为喜道:“我就说嘛,这臭小子不及我万分之一,无双怎么会看上他,不过这小子武功平平,他身上能有什么好处?”说着利落地把林凡从地上抱起来,扔在了肩膀上。 姬无双摇了摇头,边走边说道:“他武功平平而且似乎习武不久,单轮武艺连三流都算不上,可是内功却已经达到了三流的水准,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难道这小子手上有什么秘籍?”沈浪猜测道。 “没错,要么这小子手里有什么好秘籍,要么就是这小子背后师门不弱,有高人指点,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榨取出好处来,我无双救人可不便宜。”说着姬无双抬起手背,抵在朱唇上轻笑了起来。 “也好,城门口我们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阻拦,咱们这就出城吧。”沈浪认同得点了点头道。 快出城时食通天望着远处的大火,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一会朝廷负责火政的人来了,看见这遍地的死尸残骸怎么想。” “能怎么想偷着乐呗,朝廷可是一直盼着江湖人死光呢。”狂铁从食通天的身边走过,恶狠狠的丢下一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江云日夜赶路,总算是在龙坞镇和紫轩等人汇合了,见所有人都无恙,江云送了口气。 “江云师兄,林凡怎么样了?”刚一见面,菱纱便迫不及待的向江云打探林凡的消息。 “还能怎么样,能吃能睡呗。”江云撇了撇嘴道,说着他看向旁边的男子,那名男子似乎若有所感,也同样看了过来,这名男子身躯凛凛,脸上佩戴着一张铁质的面具,面具外裸露出的肌肤损伤严重,似乎被大火毁了容。只见一双及其冰冷的瞳子,如剑锋般凌厉,如天穹般深沉。 “凌捕头。”江云拱手道。 冰冷的面具上,看不出凌燕的表情,他紧了紧手中牵着的铁链,拽着铁链拱手给江云回了个礼,客气地说道:“江少侠。” 铁链的另一头,拴着几名被铁链锁起来的乞丐,一个个衣衫褴褛,精神萎靡不振,似乎受了不同程度伤,江云打量了他们几眼皱眉道:“师兄,动手的是丐帮中人?” 紫轩点了点头,将一路上的情况和江云阐述了一遍,几人寒暄了一会,见时间已接近晌午,便在小镇中找了间酒肆,叫了些酒食准备稍作歇息。 酒足饭饱后几人结完账刚要走出酒肆,与一名膀大腰圆,头戴斗笠背负一个大包裹的男子撒肩而过,那名男子进了酒肆,朝着一名麻利地擦着桌子的伙计,低沉的说了一句:“小二上一坛酒,来一盘酱肉。”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瞬间让刚走出酒肆的苏蓉面色大变,整张俏脸变得惨白,为了不被人发现匆忙低下了头。 其他人没有发现苏蓉的异色,然而这一切却没有逃出江云的眼睛,他不动声色的跟着走出了镇子,刚出龙坞镇不久,他勾着程普的脖子,在程普耳边低语了一阵。 程普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张嘴惊呼道:“哎呀!坏了坏了,出来的急我忘把给师父的信交给驿站了,师兄你们先慢慢走着,我回去一趟稍后便追上你们。”说着从包袱里翻找了一会,拿出来一张叠起来的信纸。 “呆子,你撒尿都得抖上半个时辰,等你回来我们都到杭州了,我替你去吧。”江云讥讽道,一把抢过程普手中的信纸,不由分说的转身运起轻功朝着龙坞镇跑去。 酒肆中那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壮汉,豪迈的捧起酒坛,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声,意犹未尽的喊道:“小二结账。” 话音刚落,一吊钱被扔在了柜台上,角落里等候多时的江云,吐出了嘴里叼着的草根,盯着那名男子阴狠的说道:“这顿断头酒我请你了。” “小子,你什么意思。”那名壮汉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审视着江云质问道。 “意你娘的意!”此时此刻江云再也安耐不住,纵身抽出佩刀劈了过去。 那名壮汉见江云抽刀砍向自己,气定神闲地一掌拍在桌角,酒桌旋转着撞向了江云,江云一脚踏在了桌面上,凌空飞起在房梁上踏出一脚借力,飞身再度冲向那名壮汉。 壮汉快速扯开身后的包裹,露出了一把大刀,刀身厚重通体漆黑,上面密布着赤红色的纹理,和一道深深的血槽,刀柄处雕着一个虎头,壮汉拿起大刀一记横扫,随着铛的一声巨响,与江云的长刀碰撞在了一起。 这一招力大势沉,江云刚刚落地立足不稳,被这一刀劈了出去,双脚在地面上摩擦着倒退,临近墙壁时,他猛地抬腿向后一蹬,一脚踏地一脚向后蹬在墙上。 “虎魄刀!我果然没有猜错。”江云看清刀身的一瞬间便红了眼,额头上青筋暴起,猩红的双眼充斥着杀意,浑身散发出狂暴的气息,依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哦?你认得这刀,苏家余孽吗?不对,当年被救走的似乎是个女娃。”壮汉盯着江云冷笑着说道。 江云没有答话,蹬在墙上的腿微弯,随后用力一蹬整个人如炮弹冲了过去,见江云逼近壮汉再度一记横扫,企图逼退他,却见江云迅速矮身双腿伸直,一招一字马躲过了这一击,之后迅速起身一刀劈了过去。 壮汉后撤了一步,躲过了这一刀,还未来的及收招,江云见一刀不中飞起连环腿,连续在他胸前踢出三脚,踹得那名壮汉连退四五步。 待其站稳江云又至,两人战成一团,连续对砍了数招,壮汉借助兵器占优,几招对拼下来,江云手中的长刀已然出现了缺口。 然而即便如此,江云仍是毫不犹豫的继续攻向壮汉,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整个人如同疯魔一样,招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毫不讲理的与之搏命。 壮汉见江云奔着同归于尽的目的,不管不顾的与自己搏杀,不由得有些恼怒,一番缠斗下来,他已摸清对方的底细,对方的武功不如自己,可这不要命的打法,让他颇为头痛,稍有不慎便要双双饮恨当场。 壮汉和江云又过了几招,自己的兵器占优,可是刀沉势必不如对方灵巧,即便抓住对方的破绽,只怕对方也会不闪不避,那命换了自己的命。自己只是偶然路过这龙坞镇,怎么会招来这么个煞星。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壮汉将内力催动到极致,一刀劈出去,和江云的兵器撞击在一起,将其逼退后,自己也跟着向后一跃,跳出圈外不解地问道。 江云吐出一口浊气,调整了一下气息,甩了甩握着刀有些发麻的手,嘲笑道:“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你才这点本事,当年虽然我不曾亲眼所见,可就凭你这身手,即便人多又怎么可能是苏庄主的对手,想来必然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小子,苏炳坤是你什么人?”壮汉被江云讥讽得面色阴沉,不悦的质问道。 “什么人也不是,只是有个小姑娘,每每深夜总是独自跑到后山偷偷哭泣,恰巧又每每总是被我撞到,扰得我无法入睡,这股邪火我憋了十四年了!”江云饱含怒意地说道。 “既然你没见过我,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没认出你来,可你惊得她变了脸色,你就该死!” “看来刚刚在这酒肆里,那名苏家余孽出现过,可惜我没认出来将其斩草除根。小子,你莫不是喜欢那丫头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一个女人枉送了性命值得吗?” “弱水三千,可老子只取一瓢!她没有习武的天赋,自己报不了仇,又不希望别人为她冒险,从来没有吐露过你的消息,这些年我为了找你,可是废了不少的功夫,今天既然遇到了,便做个了结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那个...两位大爷,要不你们出去打吧。”酒肆掌柜的见两人停手,小心谨慎地凑了过来,出声劝解道,这么一会店里的物件,就被损坏得不少了。 “滚!” 江云二人异口同声地呵斥道,随后借着这个契机,二人再度战到了一起。 两人大战了几十回合,江云的刀终于撑不住破碎了,壮汉见状大喜过望,瞧准时机一刀捅了过去,江云目光一凝,调整方向避开要害,主动撞了过去,虎魄刀穿体而过,江云手持断刀,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壮汉见情况不妙,匆忙松开握刀的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江云一把攥住他的手,让他逃无可逃,随后将内力催动到极限,一记铁山靠撞翻了他。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往事 江云在其跌倒后欺身而上,手中的短刀插进了他的心口,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惨然一笑道:“除非我死,否则弄哭她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在世上。说,刀谱呢!” 壮汉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江云的衣衫,随后又无力的松开,不甘的望着江云,嘲笑道:“刀谱不在我身上,苏炳坤的东西我们瓜分了,那一晚灭她满门的人多了,我只是其中之一。就算你今天能活下去,这么多人你找得到,杀得完吗?哈哈哈哈哈......” 壮汉在一阵狂笑中咽了气,江云挣扎着起身,快速点住了自己几处大穴,叫来酒肆掌柜的,扔给他一锭银子,随后给他一瓶药请他帮忙,江云扯下上衣用寸劲拔出虎魄刀,快速将药膏抹在了前胸,让掌柜的把药涂在了他后背上,紧接着用扯下的衣服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江云将虎魄刀包裹起来,背在身后步履阑的珊离开了酒肆,不敢在龙坞镇多做停留,如今身受重伤唯恐节外生枝,一路出了小镇,在荒郊野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几名不知是劫匪还是醉汉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路过,发现了角落里的衣衫不整,赤裸着上身背着个大包裹,坐在地上的江云。 其中一名男子掏出一把匕首,走到江云面前,指着江云威胁道:“孙子,把钱拿出来给我。” 江云缓缓的睁开双眼,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怪异的一把扯开包裹,抽出虎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孙子,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夜幕降临,紫轩把收集的枯木放在一起,用火折子升起了篝火,菱纱在周围挥洒着驱虫粉,凌燕将抓回来的证人捆在了树上,没一会程普拎着几只野兔走了过来。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只有苏蓉守着众人的行李,脸色阴晴不定地呆坐在一旁,从江云离队后迟迟不归开始,她便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到了晚上还不见江云的身影,她的眼神中更是带着几分焦急。 “苏蓉姐姐想什么呢?”菱纱拎着烤好的兔肉凑了过来。 苏蓉捏了捏菱纱的脸颊,婉拒了她的好意,示意自己没事,现在没什么胃口。待所有人吃过晚饭后,主动揽下了守夜的职责,让其他人放心休息。 不一会程普雷鸣般的呼噜声响起,苏蓉抬头仰望着星空思绪万千,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的那一幕。 “蓉儿,爹要谢谢你,爹年轻的时候,与人搏杀留下了隐疾,本以为一生都不会有子嗣,万幸结识了沧澜兄,在他的引荐下,被薛神医治好爹的病,第二年你母亲便生下了你。爹要谢谢你,是你的到来,成全了爹和你娘想要为人父母的愿望。”苏炳坤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伸手爱怜地轻抚着苏蓉的长发,目光中满是不舍。 “这四十多年呐,真的是一晃而过,爹就这么看着我得宝贝女儿,一天天的长大,爹曾经说过,只要爹活着,谁都不能欺负蓉儿。可是...爹今天可能真的撑不住了,爹不能再保护蓉儿了。” “爹!我不要,我要爹爹活着。”年幼的苏蓉用稚嫩的双手,捧着苏炳坤的手掌,哭得泣不成声。 “蓉儿,答应爹爹,爹要去找你母亲和弟弟了,爹走以后不要哭好吗?蓉儿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吧,不要想着去报仇,爹这一代人的恩怨,都随着爹一起烟消云散吧。人呐,终究要向前看的,守着仇恨过一辈子,煎熬折磨的到头来,折磨的都是自己。爹已经看开了,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爹走以后你孤零零的可怎么办呐。” “爹...不要丢下蓉儿。”苏蓉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恐惧,哭喊道。 “蓉儿你也要学着释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江云那个臭小子,虽然嘴硬性格执拗,但是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他满眼都是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们,你们...”苏炳坤的话戛然而止,看着苏蓉手掌无力地垂下,就此气绝身亡。 “爹!” “爹...”苏蓉低下头,看着劈啪作响的篝火潸然泪下,江云你个笨蛋,你去哪了?你不会犯傻去报什么仇了吧...江云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好害怕。 “呦,怎么哭上了,莫不是想我了?妞给小爷乐一个。”江云轻薄地用手托起苏蓉的下巴,盯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俏脸打趣道。 心神激荡的苏蓉,并没有察觉到江云偷偷的接近,乍一看见他,目光中先是惊讶欣喜,紧接着就转为恼怒愤恨,她伸手狠狠得推开江云。 江云被推开后也不恼,收敛了神情严肃起来,对着苏蓉郑重其事的说道:“师妹你和我来一下,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这...可师兄他们都在休息。”苏蓉有些迟疑,毕竟她负责守夜,唯恐贸然离开发生意外。 “去吧。” 正在苏蓉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原来紫轩在假寐,他并未睁眼,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地说道。 苏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尴尬地看了紫轩一眼,随后起身跟着江云离开了。 待二人离开后,又过了一会,紫轩闭着眼忽然出声制止道:“回来。” 菱纱蹑手蹑脚,准备偷偷跟上去的脚步一顿,委屈的转过身,噘着嘴嘟囔道:“紫轩大哥...” “唉。”紫轩叹了口气,温声细语的劝说道:“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知道啦,真是的。”菱纱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走回自己的位置躺了下去。 紫轩睁开眼看了看呼呼大睡的程普,羡慕地闭上眼继续假寐,对三师弟沾枕头就睡的本事,感到无比的钦佩。 凌燕背对着众人,双目微微张开,扫视了一眼捆在树上,正在休息的几名乞丐,见没有异样便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和苏蓉手挽手走了回来,江云让苏蓉休息,自己则挨着紫轩,靠着树盘膝坐了下来,一边守夜一边运功疗伤。 “师兄没睡啊。”江云讪笑道。 紫轩闻言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说着偏头看了一眼江云,吸了吸鼻子皱眉道:“怎么还换了身旧衣服,衣服上这么大酒气。” “之前的衣服破了,碰见了好心人送了我一身旧衣服,有得穿就不错了,那容得我挑三拣四的。” “呸。”紫轩啐了一口,明摆着不信。 江云悻悻的询问道:“师兄,你早知道我去干嘛了?” 紫轩闭着眼捏了捏眉心,无可奈何的说道:“下次编个好点的理由。” “我那不是怕你阻拦我,或者非要和我一起去,引得师妹怀疑么。”江云从地上拔出一根草,掐去一节叼在口中,倔强的偏过头嘀咕道。 “人平安回来就好,再说你也不小了,不是那个和师兄抢糖葫芦的孩子了。”紫轩低语道。 “嘘!”江云大惊失色,连忙做出噤声的动作,打断了紫轩,不安的看了看其他人,见无人注意到这边的交谈,这才送了口气,闭目调息了起来。 三日后,一行人到了杭州城,紫轩陪同凌燕捕头,押解着犯人去了官府。江云等人去了客栈,在大厅叫了些酒食,菱纱蹦蹦跳跳地跑去二楼找林凡。 不多时菱纱神色凝重走下楼,身边还跟着一名陌生的女子,菱纱走到桌前开口道:“林凡出事了。” 几人用餐的手一顿,气氛徒然紧张了起来,那名女子自称是金凤楼的侍女,待她把事情原委,和林凡的下落,同江云等人讲述一遍后,便告辞离去了。 几人放下碗筷,匆忙结了账急冲冲的跑去了官府,找到了紫轩后,说明了一下情况,几人迅速出了城。 半晌之后,紫轩几人来到了距离杭州城不远一处村庄,找到了侍女口中的小院,刚推门走了进去,便被三名男子拦下,两方人剑拔弩张的对峙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狂铁狞笑着质问道。 紫轩拱了拱手,客气的回道:“我们是逍遥谷的弟子,还未请教几位是?” “逍遥谷?没听说过,什么鸟地方,你们来这里干嘛?”沈浪皱眉道。 “家师明月沧澜,听说我小师弟在你们手上?”紫轩傲然道,眉宇间多了几分煞气。 “哎呀呀,原来是沧澜前辈的高徒到了。” 屋子里传出一道娇媚的声音,随后姬无双款款走出,对着紫轩几人深施一礼,柔声说道:“沧澜前辈的大名,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女子可是久仰大名了,只是后来忽然再无消息,原来是隐居深山了。” 姬无双让沈浪等人退至一旁,带着紫轩几人朝屋内走去,边走边解释道:“我就好奇林少侠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原来是有名师指点。前些时日林少侠在杭州城内,被巨鲸帮和丐帮中人围杀,小女子顺手将他救了出来,如今正在舍下养伤。”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团队 “如此多谢姑娘了,在下逍遥谷紫轩,姑娘救命之恩日后必有厚报。”紫轩拱手诚恳地感谢道。 “道谢就不必了,我们暗影阁的人做事,只看重报酬不在意虚礼,人我们不是白救的,林少侠欠我们一条命,是要还的。”姬无双笑吟吟的说道。 “暗影阁。”紫轩露出恍然的表情,似乎是弄懂了这些人的身份。 “紫轩大哥,暗影阁是什么意思?”菱纱不解的问道。 “是个杀手组织。”程普小声在菱纱耳边解释道。 “既然如此,以后若有差遣,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管来找我紫轩便是。”紫轩点了点头道。 姬无双媚眼如丝的看了紫轩一眼,捂嘴轻笑道:“那可不行,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有事我们自会去找林少侠帮忙,到了,几位请吧。”姬无双指着一间卧室说道。 运功打坐的林凡,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些声音让他倍感安心,缓缓收功下了床。刚一落地,大门被打开,一道紫色的小巧身影窜了过来,随后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这个笨蛋,太让人担心了,没事吧。”菱纱一脸关切的看着林凡说道。 林凡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刁蛮的丫头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看向紫轩江云等人眉开眼笑道:“师兄你们回来啦。”声音略带几分悲切,似乎分开的这段时间,受了不少委屈,见到师兄师姐,仿佛找到了依靠。 “明明是个废物,还偏爱惹是生非。”江云不屑的看了林凡一眼,撇了撇嘴转身就走了出去。 程普大步走近房间,想检查一下林凡的身体,却被苏蓉抢了先,她轻柔的拍了拍林凡的身体,见他无大碍后松了口气,双手捧着林凡的脸庞,见他消瘦了几分,眼眶中泛着泪光的感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凡还未开口,先被菱纱扯住了耳朵,娇嗔道:“你敢无视我!” 程普打了个圆场,随后搂着林凡的肩膀带着他向外走去,憨笑道:“走咱们去杭州,师兄们回来了,敢欺负你,咱们一个个地打回去!” “林少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若有事我自会去逍遥谷寻你。”姬无双和紫轩正谈论着什么,见林凡离开盯着他的背影叮嘱道。 林凡转身郑重其事的对姬无双行了个礼,诚恳的说道:“放心,不会忘记的,无双姐姐,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的出手相救,在下铭记于心。” 一行人离开了小院,路过一片花圃时,林凡对着新盖的一座墓碑拜了一拜,心中默哀片刻,暗自想道,三哥我走了,虽然结拜时我没有用真实姓名,可你这个哥哥我认下了,过去你造的孽,一概由我承担。 林凡等人没有直奔杭州,而是在他的带领下,去了当初他去过的那个藏匿孩子的窝点。养伤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这群孩子的状况,但是重伤的他无力过去解救,姬无双等人也不愿管这闲事,毕竟林凡也给不出什么好处。 时隔多日,故地重游一切如初,只是石门后早已空空如也,几人在附近探询了一番,江云找到了一处空地,地面上的浮土松动,似乎是不久前被人挖掘过。 林凡和江云菱纱三人在这守着,紫轩和程普去附近的农家借工具,不多时带着铲子返了回来,几人正挖着,菱纱发出一声惊呼,只见一直纤细的手臂露了出来,再往深挖见到了全貌,手臂的主人是一名七八岁的幼女尸体,此刻尸身已经有了些许的腐烂。 再往下挖,赫然出现了几十具横七竖八的孩童尸体,菱纱双目含泪,神色中透露出愤慨,林凡却是惨然一笑,这一幕其实他早已经预想过了。当初若是再冷静些,准备得再周全些,一鼓作气将这些孩子救出来,是不是这一幕就不会发生了? 没有主角命就别得主角病啊,自己拿什么资格耍个人英雄主义,想着独自解决这件事,逞能的结果只是把事情变得更糟,连曾经玩过得游戏王者荣耀,都在告诫不是一个人的王者,而是团队的荣耀。 林凡的目光从菱纱紫轩等人身上扫过,眼前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团队,既然自己能力有限,就别想着出风头了,老老实实当个配角吧。 一来二去,不知不觉间黄昏已至,林凡跟着程普返回了杭州,准备将这一情况汇报给凌燕捕头,来到城门前,林凡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那一晚发生的种种,又浮现在他眼前,林凡紧了紧手中的刀,眼底掠过一丝恐惧。 “别怕,这次师兄们在。” 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程普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在他耳边沉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有力,让人格外安心。 四面漏风的破庙门口,蹲着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正百无聊赖的低头抓着痒,一双官靴映入他的眼帘,乞丐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去,待看清来人后,咧开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言语中带着揶揄道:“我道是谁贵足踏贱地,这不是朝廷的走狗...啊呸,您瞧我这张嘴,这不是赫赫有名的凌燕大侠嘛,您怎么溜达到这小巷子里来了,莫不是迷了路?” 凌燕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出丝毫表情,一双眼睛直视着乞丐,不温不火的回道:“小兄弟,请转告贵帮帮主一声,明日巳时凌某过来拜访,有要事和贵帮帮主谈,还请徐帮主赏脸一见。”说罢转身离开。 待凌燕走后,那名乞丐收敛了神情,脸上多了几分忌惮,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在四周转悠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悄然消失在暗处,似乎是去报信了。 次日清晨,林凡等人出了客栈,在府衙附近的早点摊前吃着热汤面,用完餐后又等上了一会,就见府衙大门开启,凌燕带着几名跟班押解着几名乞丐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衙役,抬着数具棺材龇牙咧嘴地跟在后面。 “走吧,是时候了结这件事了。”紫轩起身结清了饭钱,朝着凌燕迎了上去,二人见面也未客套,互相抱拳施礼,随后两方人合在一处,朝着丐帮的地盘走去。 进了杭州城角的小巷中,乌泱泱大批的丐帮弟子,分成两排站在道边,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这群人站在这里,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了起来,菱纱闻到这股异味,皱眉捏着鼻子一脸的不悦。 小巷的尽头坐落着一间破庙,待众人走了进去,林凡扫视了一眼四周,庙中央站着丐帮成员,人人手持着一根木棍或大棒,为首的一名眼神冷峻,额骨凸出的中年男子,穿着打满补丁的破衣烂衫,腰间挂着酒葫芦,手持一根竹棍,披头散发的坐在当中,显然就是丐帮帮主了,他身前放着一张供桌,被临时拿过来当桌子用。 右侧是十几名渔夫打扮的汉子,人人手中攥着一把鱼叉戳在地上,众星捧月般地围着一名,坐在木墩上,须发皆白的老者。左侧则是巨鲸帮的成员,卓冷禅和卓逸龙也在其中。卓冷禅坐在自带的桌椅上,卓逸龙乖巧的站在他椅子后。 “大哥...”林凡看见卓逸龙,失语的脱口而出道,卓逸龙此时也看见了林凡,他看向林凡的目光颇为复杂,半晌缓缓的点了点头,却并没应答。 “凌燕,朝廷视武林人士为眼中钉肉中刺,咱们一向互不来往,今日约见所为何事?若不是你曾经也是江湖中人,今日我们是不会见你的,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当了朝廷的走狗?你今日来是以江湖人的身份拜访,还是以朝廷走狗的身份擅闯?”丐帮帮主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凌燕迈步走到林凡几人身前,拱手冷漠的答道:“自然是以江湖人的身份来拜访贵帮,感谢徐凤年徐帮主,和卓冷禅卓帮主肯赴约相见。”说着又对卓冷禅拱手施礼。 林凡没忍住偷笑了一声,这丐帮帮主的名字,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分分钟让林凡有些出戏,仿佛走错了剧场般。 “卓某建帮于杭州城内,自然在朝廷的管辖之中,虽说早年朝廷颁布法令,不再过问江湖事,可既然传信说要事相谈,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卓冷禅起身回礼,随后有些不悦的看着对面的人,询问道:“不过凌捕头把四海帮的人叫来是何意?难不成是来调停的?” “哈哈哈,卓冷禅你可别会错意,老夫是听说今天有热闹看,不请自来的,咱们之间的恩怨,可不是朝廷可以调停的。不过你若是肯服个软,让出杭州的地盘,老夫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就此罢手。”四海帮的那名老者豪迈的一笑,挑衅的说道。 “既然没有请你,田暮涯你这把年纪了倒是厚脸皮。”卓冷禅讥讽道。 “卓冷禅你怕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老夫是来是走,轮得到你掣肘吗?”田暮涯也不恼,依旧笑吟吟的说道。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丐帮总坛 “两位先把你们之间的恩怨放一放。”徐凤年开口打断了二人的针锋相对,见二人闭口后,看向凌燕和他身后的官差,继续说道:“凌燕,说是拜访,可我看着你这架势,是来拿人的呀,你若是以朝廷鹰犬的身份前来办案,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你若是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前来,今天你可带不走任何人,即便我帮中弟子犯了错,自有帮规处置,还轮不到你们外人插手。” “徐帮主,朝廷是有法令不插手江湖恩怨,但并不是说江湖中人犯案便不闻不问了,你们门派之间怎么争斗厮杀我们不管,可作奸犯科这人我是一定要抓的,凌某曾也是江湖人,如今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若是换个人来,怕就不是这个态度了。”说着吩咐手下把棺材抬过来,打开了棺材盖子。 随着棺木被打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道弥漫开来,棺材里全是形态各异,身体残缺不堪的幼.童尸体,凌燕冷冷的注视着徐凤年,缓缓的开口道:“贵帮怎么发展我无权干涉,可是放任弟子,靠残害绑架贩卖幼.童来敛财,如此丧心病狂天怒人怨之事,凌某就不能不管了,这些被压过来的贵帮弟子都可以作证,你掌下焚香坛坛主田虎,便是这件事的主谋,徐帮主,不知道你是被瞒在鼓里,还是...” 听完被抓来的乞丐证词后,徐凤年的脸色阴沉分外难看,他低声和身边的几人私语了一番,随后拱手道:“此事我确实不知,待我查实情况,若果真如此,定然将其就地正法,所有和这件事有牵连的人,徐某都不会放过。” 徐凤年叹了口气,朝着在场的所有人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帮中出了这等丑事,让几位见笑了,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几位请回吧。” “徐帮主,凌某今日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看见事情有个结果,自然是不能如此稀里糊涂地回去。把人带出来交给我吧。”凌燕的眼神凌厉了起来,不肯退让的说道。 “哈,说来说去果然是来拿人的,既是如此咱们就按江湖规矩来,江湖中强者为尊,今日你若是击败我,人你自然可以带走。”徐凤年一掌击碎了面前的桌子,大步走了出来。 卓冷禅见现场情势突变,实在是不愿公然与朝廷为敌,毕竟丐帮人员流动性强,杭州待不下去,换一个地盘一样发展,而自己的根基就在杭州。 另外早在林凡逃脱的那晚之后,就已经着手暗中把证明自己参与其中的证据,和相关人员统统灭口了,想来凌燕就算怀疑,也拿不出相应的证据。即便丐帮中有人攀咬自己,也可以说是诬蔑。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既然凌捕头是来查案拿人的,实在不知凌捕头请我们过来是何用意,我巨鲸帮从未参与其中,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卓某就带人先行回去了。” 丐帮拒不交人,巨鲸帮死不承认,事情果然越来越棘手了,凌燕还没开口,林凡先跳了出来,指证道:“卓冷禅,当初在杭州,你们巨鲸帮曾和丐帮的人一起追杀我,现在你想把自己摘出去?” “小子,说话要讲证据,若我想杀你,卓某在杭州经营这么多年,你怎么逃得出去?不要胡乱攀咬。”卓冷禅眯起了眼睛,盯着林凡言辞不善的说道。 “卓帮主,那晚火并凌某虽然不在,这次回来却也有所耳闻,一句未参与不知情说不过去吧。” 卓冷禅轻蔑的一笑,朝徐凤年身旁的一名男子说道:“前些时日和丐帮发生了些摩擦,我们两帮之间厮杀了一场,如今误会已经解除了,钱副帮主您说是吧。” “正是正是,都是一场误会。”丐帮副帮主钱柏林讪笑道,见徐凤年狐疑的审视自己,在他耳边小声地解释了几句。 “既然如此卓帮主你可以先回去了,不过,待丐帮的问题解决后,凌某少不了还要上门讨教一番。” “凌捕头若前来,卓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们走。” “且慢!我们逍遥谷可不讲究什么证据,既然欺负了我们师弟,还请卓帮主洗干净脖子安心等候,可别等我们解决完丐帮的问题,发现你脚底抹油跑了。”还未等卓冷禅带人离开,江云突然开口道。 “笑话,卓某还怕你们不成?本不想打扰凌捕头查案,但你们如此胡搅蛮缠的,干脆就在这较量较量吧。”卓冷禅不想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随即拉开架势,杀气腾腾的说道。 “好啊,我先见识见识卓帮主的高招。”林凡第一个跳了出来,事情本来就是自己惹出来的,就由自己先试探一下卓逸龙的身手,纵使不敌也能消耗一下对方的体力。 “爹您喝杯茶,消消气。”卓逸龙忽然打断两人,给卓冷禅倒了杯茶,待父亲接过茶杯浅饮一口后,又跑到林凡前面,一边劝阻一边拼命冲他挤眉弄眼。 “卓儿你起开。”卓冷禅放下茶杯,走到林凡面前一把推开卓逸龙,刚要动手忽然面色大变,他不敢置信的看了卓逸龙一眼,满含怒意的开口道:“你可真是出息了。”随后又对林凡继续说道:“罢了,卓某今日身体不适,就此认输。”说着狠狠地扇了卓逸龙一巴掌,怒气冲冲的带人离开了。 “爹”卓逸龙被父亲扇了一个跟头,仓皇起身喊了一声追了上去,临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 “啧啧啧,没热闹看了,凌捕头老夫也走了,你们自便吧。”田暮涯不请自来,本是想看卓冷禅的笑话,见没打起来,凌燕又只追着丐帮不放,重心没在卓冷禅身上,见其带人离开后,他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致,起身告辞道。 凌燕四下打量了一眼,等巨鲸帮和四海帮都离开后,拱手道:“徐帮主神功盖世,只怕我和逍遥谷的朋友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条件太苛刻了。但若是凌某今日就这样回去,官府追究起来,朝廷和您动真格的,派兵来剿丐帮,围捕天下乞丐,到时候只怕我们面上都不好看,今日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徐凤年脸上阴晴不定的犹豫了许久,如果真向凌燕所说,朝廷追究下来,发布告示将丐帮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且不说令整个帮派在江湖中蒙羞,自己带着主要成员四散而逃,就算朝廷抓不住自己等人,麾下普通弟子怕也要损失惨重。可就这样把人交出去,自己的位子恐怕又要遭底下人非议。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若是能在我手下走上二十个回合,田虎我便交给你们,若是不能,你们一起上,今日人也带不走。”徐凤年叹了口气妥协道。 “既如此,得罪了。”凌燕说罢把手中的刀柄用力一甩,长刀脱壳而出,随后被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朝着徐凤年冲了过去,上来便是一记横劈。 一众丐帮弟子和紫轩等人都朝后纵身一跃,跳出圈外将场地留给二人。徐凤年随手拎起竹棍,弹开凌燕的攻势,凌厉地一掌虚空拍了过去,掌风竟带着虎啸龙吟般的声音。 凌燕收刀回防双臂交叉于胸前,紧接着猛地振臂一展,一股气浪从体内弥漫开来,两股内力互相碰撞抵消,而周围的破旧桌椅纷纷破碎开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这是!” 林凡瞪大了双眼,看着场中的二人过招,曾经自己拼命的时候,靠血盾大法也曾激发出过,内力转换而成的罡气,但却没有眼前这二人如此的收放自如,今日见两人动手总算是长见识了。 此前师父笼统的说过,江湖中的武林人士,大体分为一二三流,如果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博弈,那自己如今算是什么水平呢? 胡思乱想间,二十招已经结束,凌燕跳出圈外,调匀气息后拱手道:“徐帮主承让了。” 徐凤年则是一脸惋惜的看着凌燕,感叹道:“没有名师指点,还能有如此身手,可惜了,你怎么就投靠朝廷了呢。” “人各有志罢了。”凌燕淡然一笑,没有正面回答,随口敷衍道。 徐凤年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神色收敛起来说道:“徐某说话算话,诸位随我回丐帮总坛吧,我会将田虎交给你们的。” 一行人出了破庙,凌燕故意放慢脚步,悄悄来到了队尾,随后悄无声息的朝地上吐了一大口血,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显然是受了内伤。 出了杭州城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一座山寨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丐帮总坛?怎么搞得跟土匪窝似的。”林凡和身边的菱纱小声嘀咕道。 “丐帮那么多人,你真以为都是住在街头或者破庙里的?”菱纱娇笑一声,在林凡耳边窃窃私语道。 “那也不用整出个寨子这么夸张吧。”林凡打量着眼前这个,守卫森严易守难攻的寨子惊叹道,是谁说丐帮无组织无纪律的来着?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杀人灭口 林凡等人在徐凤年的带领下,走进了山寨,最后来到了大厅之中,只见大厅中央放着一块匾,上书忠义堂三个大字。 好家伙,外面要不是少个柱子,也没有替天行道的大旗,否则林凡都以为到梁山了。 “几位请在此稍后,钱柏林你去把田虎叫过来。”徐凤年请几人落座后,命副帮主去找田虎,钱柏林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忠义堂。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钱柏林皱着眉走了回来,在徐凤年耳边低语道:“田虎的房间门窗都从内反锁,无论他怎么招呼都没人理会。” “岂有此理,事到如今做起了缩头乌龟吗?是不是你们谁给他透露了消息?”徐凤年大怒道,说着带着凌燕等人一起去了山寨的住宅区,来到了田虎的房间门口,见门窗果然从内反锁了,徐凤年暴怒之下,一脚踹开了房门。 待众人走进房间后,发现田虎独自趴在桌子上似乎陷入了昏迷,钱柏林快步跑上前,查看了田虎的情况,随后面露惊恐之色,艰难的表示他死了。 “难道是畏罪自杀了?”菱纱疑惑的问道。 “窝囊废,若是出来反抗一下,我倒还高看他一眼。”江云不屑的说道。 程普咧嘴笑道:“二师兄,你就直说你手痒得了,架没打成是不是心有不甘?” “我看不是我手痒了,是你这厮皮痒了!”江云瞪了程普一眼道。 紫轩检查了一下房间,发现除了门被踹开外,门窗都没有其它损坏痕迹了,皱眉道:“看上去没有其它出口,应该不是被人灭口了,否则凶手是怎么出去的?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会不会是密室杀人?”林凡脱口而出道。 “奇怪了,自杀怎么会给自己下迷药呢?”程普走到了田虎的桌子前,发现被喝过的茶杯中,里面残留的液体中含有迷药。 凌燕仔细地检查了田虎的尸体,发现尸体柔软还带有体温,应该是刚死不久,尸体皮肤上有皮癣,上面残留了许多抓痒留下的抓痕,但并没有其它外伤,检查他的口腔后得出结论,田虎应该是被毒死的。 “怎么会这样,就这么一会,田虎兄弟竟然和我们阴阳两隔了。”钱柏林悲切地感叹道。 徐凤年惭愧的朝凌燕拱了拱手道:“凌捕头,看来这件事是查不下去了,此人的尸身你们可以带走,徐某近期会整顿帮内,定不叫类似的事件再发生,你看这样可好。” “先别忙着下结论。”凌燕忽然诡异的一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钱柏林,继续说道:“本来查到贵帮的田虎,确实就查到头了,余下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待田虎把一切都招出来,你们自行处置,或是交给我都可以,但现在他死了,这件事就有意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凤年不解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说明幕后主使不是这田虎,而是另有其人,田虎明显就是被灭口了,一个想畏罪自杀的人,怎么会给自己下迷药呢?又不是止痛药,所以新机呲挖一呲冒黑头次。” 林凡正洋洋得意的说着,忽见所有人错愕的看着自己,急忙改口道:“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不过这件事的真相啊,得让钱副帮主跟咱们讲讲,他这是玩灯下黑啊。” “没错,杀死田虎的正是你,副帮主不妨和我们讲讲吧。”凌燕赞许地看了林凡一眼,随后肯定的说道。 钱柏林怔了一下,恼怒道:“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了,我怎么会杀了田虎兄弟?” “动机嘛,当然是因为这起儿童拐卖案的幕后主使,不是这个田虎坛主,而是你这个副帮主,你想杀他灭口。”凌燕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钱柏林怒极反笑,质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门窗从内紧锁我是怎么杀了他然后跑出去的。” “徐帮主让你传唤田虎的时候,你就计划杀了他,可是你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来到他的房中,在他的茶杯中下了迷药,之后不知和他说了什么,哄骗他在房间里锁好门窗躲了起来,等我们来的时候,田虎中了迷药趴在桌子上,但其实并没有死,你假意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实则顺手杀了他,这样就伪装成了他畏罪自杀,或者密室杀人,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至于你的杀人手法嘛,应该就是用涂了毒的细小暗器,比如银针扎进了他的体内,因为他有皮癣,身上有大面积抓伤,破损的皮肤和渗血盖住了细小的伤口,所以看起来没有其它外伤。”凌燕解释道。 “你胡说,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有证据吗?”钱柏林不死心的辩解道。 “证据?你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离开过,我想用来行凶的凶器,现在应该还在你身上,需要我给你搜身吗?”凌燕不耐烦的说道。 钱柏林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装了,他从指缝中甩出银针,丢在了桌子上。 “真的是你!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徐凤年不敢置信地看着钱柏林沉声说道。 “我丧心病狂?哈哈哈哈哈”钱柏林肆无忌惮的狂笑了起来,“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喝酒吃肉的时候怎么不提清高了?身为丐帮中人,你们有多久没有出去乞讨过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帮内在你的管制下,乌烟瘴气的,一个分坛十个人,恨不得九个都是头领,只有一个帮众,一个人要养活九个人,你们吃他的喝他的,现在反过来说那一个干活的丧心病狂?再说混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银子!凭什么我们丐帮一直地位卑贱?只要有钱我们就可以成为第一大帮,只要有钱我们便不会再受欺负,自古成王败寇,连皇帝起家前都是贼寇出身,凭什么我们.......” 钱柏林话未说完,就被徐凤年一掌击杀,徐凤年在钱柏林耳边,满脸遗憾的低语道:“兄弟,有些话你不说,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说了就是自己作死了。” ......... 回去的路上,林凡一直沉闷不语,等到了府衙,在即将分别的时刻,他忍不住询问凌燕捕头,事情真的结束了吗?只诛首恶余者无罪?只杀了一个幕后主使,未来真的就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了吗? 然而他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未来拐卖残害儿童的事情依旧会发生,但是经过这件事之后,所有的狡诈恶徒会收敛许多。 林凡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为何不将丐帮连根拔起?凌燕捕头告诉他,且不说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剿灭起来谈何容易,光是动了一个丐帮,就会引起武林人士同仇敌忾,到时候天下将纷争再起,世道就彻底乱了。 侠以武犯禁,朝廷一直痛恨江湖人,又不得不想办法和他们共生同存,攘外必先安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林凡没有再继续多聊,这种让人头疼的问题,还是交给上层大人物去考虑吧。晚上林凡独自去了金凤楼,仍然没有见到桃儿姑娘,听侍女说她外出未归。 林凡沿路买了些小吃,出城去了桃儿姑娘的外宅,依旧没有见到桃儿姑娘,把吃食留给了孩子,返回了杭州客栈,不知不觉间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现在是时候回师门了。 只是不知这一别,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来,一直没来得及和桃儿姑娘当面道谢,林凡隐隐觉得心中有些遗憾,到底是遗憾没有机会道谢,还是遗憾没机会再见桃儿一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次日,巨鲸帮门外两名成员正守在门口,忽见几人走了过来,一声不吭的就要往里面闯,两人急忙阻拦道:“几位可有拜帖?” 程普将齐眉棍横扛在肩上,双手搭在棍子上,笑嘻嘻的说道:“拜帖没有,大巴掌倒是有的是。”说着劈头盖脸的扇了过去,将两名守在门口的成员,扇了一个趔趄。 二人大怒抄起家伙就要攻击程普,却被他一棍一个的打晕在地,随后几人冲进庭院,巨鲸帮一众成员见状,迅速围了过来,林凡觉得棘手的敌人,却不是紫轩等人的一合之敌,几人一路拼杀,不一会便到了正厅门口。 卓冷禅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带着五名手下走了出来,卓逸龙则跟在几人身后。 “几位太过放肆了吧。”卓冷禅阴狠的质问道。 “卓帮主,冤有头债有主,我和凌安世有笔血仇,你今天把人交出来,从此我们两清。”林凡看在卓逸龙的面子上,主动退让了一步。 “笑话,帮内的成员随随便便就交出去,我巨鲸帮还有何威信可言?”卓冷禅直截了当的回绝道。 “师父曾说,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思越亏,我们逍遥谷的宗旨,便是有仇当报则报,你们围杀我小师弟,这场子不找回来,你让我们有何面目回师门?”江云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不忿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卓冷禅怒吼一声,随后一拳轰向带头的紫轩。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覆灭 随着卓冷禅一声令下,他身旁的五名护卫纷纷亮出兵器,向江云和程普展开了左右夹击。庭院内聚集的近百名成员,也一起围攻了上来,喊杀声震耳欲聋,一场混战就此开始。 苏蓉和林凡菱纱三人负责断后,将普通帮众阻拦在后方,苏蓉步伐轻灵,一柄长剑挥舞得,行云流水上下翻飞,等闲之辈根本近不了身。林凡应对起来就颇为吃力,还好有菱纱在一旁援助,这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然而巨鲸帮的人个个身手不弱,又仗着人多势众,在菱纱身上的蛊虫用尽,掏出匕首开始短兵相接后,敌人瞬间就突破了阻拦,找上了紫轩三人。 “呦,好热闹呀,卓帮主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纷乱的打斗中,院墙外忽然传出一道,用内力催发的隔空传音,紧接着四道身影凌空越过围墙,降落在庭院之中,为首的一名女子身着妖艳红裙,正是姬无双。 随着这四名杀手的意外到来,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停手,把目光都放到了这四人身上。姬无双冷眼打量着卓冷禅和他身边的五名护卫,冷笑道:“卓帮主,你手下八大金刚怎么就剩下五个了?哦对了,我都忘了,那史刚和其他两人被我杀了。” 卓冷禅闻言目光一凝,随后看向了林凡等人,恍然道:“贱人,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沈浪不屑的看了一眼林凡,不屑的说道:“谁和他们是一伙的,不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既然有着相同的目的,今日我们又何妨助人为乐。” 狂铁抄起狼牙棒,整个人如同豹子般纵身窜入战场,直奔卓冷禅而去,路径上的巨鲸帮成员,措不及防下,皆被狂铁当场斩杀,狂铁一边冲杀,嘴里一边怒喝道:“费他娘的什么话,干就完了!” 随着这四人的加入,整个战局瞬间发生了变化,姬无双四人合力对上了卓冷禅,紫轩和江云联手对上了剩下的五名护卫,程普挥舞着齐眉棍,一记横扫千军,帮助林凡击退了围过来的巨鲸帮弟子,这齐眉棍在程普手中,在内力的加持下重若千斤,被棍子扫到者非死即伤。 三方人马交战正酣时,田暮涯扛着一口铜钟,带着大批四海帮的成员赶到,口中调笑道:“卓老弟,哥哥给你送终来了。”说着把铜钟往地下一扣,提起一杆鱼叉带着人冲杀了上去。 四海帮的成员到来,成了压倒巨鲸帮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众成员被夹在中间首尾受敌,士气全无开始四散而逃。 最先结束战斗的是紫轩这边,紫轩双手上带着,镶嵌着金边的乌蚕丝手套,兵刃烈火皆不能伤其分毫,紫轩作为逍遥谷大弟子,内功深厚招式精妙,一套掌法炉火纯青,仅仅几个回合,便破开对手的防御,连续三掌拍在对方胸膛之上,只见那名护卫的胸膛,肉眼可见地凹陷了进去,一口血水喷出倒地气绝而亡。 江云眼见紫轩快速击杀一人,争强好胜之心顿起,手中笨重的大刀虎魄,竟被他挥舞出了残影,内力催发到了极致,人借刀势刀借人力,刀气纵横在身体四周,将面前的两名敌人兵器绞碎,一阵刀风席卷出去,瞬间将那二人的身体斩为两段。 顷刻间,五名高手被紫轩和江云连杀三人,剩下的两人面露惧色,开始且战且退,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脱身,怎奈紫轩和江云这一对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配合无比默契,或一前一后,或一左一右,或一上一下,双管齐下宛如张开了天罗地网,让剩下的两人进退不得,只能心有不甘的惨死当场。 随着手下主力战死,帮中弟子四散而逃,眼见自己数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卓冷禅心神恍惚间露出破绽,被姬无双四人联手给了致命一击,卓冷禅怒目圆睁身体一软跪倒在地,一代帮主竟落下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爹!” 巨鲸帮驻地后院中传出一声悲呼,卓逸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冲到了卓冷禅尸体前,抱着父亲的遗体失声痛哭起来。 姬无双等人刚想要斩草除根,却被林凡拦下,食通天击退了林凡,又被紫轩几人拦住,两拨人再度对峙了起来。 “罢了,左右目标已经除掉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姬无双率先开口打破僵局,随后对林凡点头示意,带着三名同伴施展轻功纵身离去,在空中轻飘飘地留下一句:“林小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林凡看着痛哭流涕的卓逸龙,欲言又止了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余下的战斗也已经结束,幸存的巨鲸帮弟子纷纷向四海帮的弟子投降。田暮涯调整了一下粗重的喘息,迈步走到了大厅门口,复杂地看了一眼卓冷禅的尸体,随后转头向手下吩咐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且慢!”田暮涯话音刚落,凌燕从阴影中走出,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死尸残骸,劝阻道:“田帮主,你和巨鲸帮的争斗如今已经结束了,剩下些小鱼小虾何不网开一面?这青天白日的,你们在这里喊打喊杀的,已经引起周围百姓的恐慌了,差不多就收手吧。” “凌捕头,您看了这么久的戏,总算是现身了。”田暮涯笑吟吟的走了过去,和凌燕打了个招呼。 凌燕听出了田暮涯言语间的调侃之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反讽道:“朝廷颁布法令,不得干涉过问江湖人之间的恩怨,凌某除了看戏还能干什么呢?不过,如今巨鲸帮帮主已死,骨干消亡门派覆灭,余下的人已经成为了普通人,若他们没有反抗之意,田帮主还是就此收手吧。” “既然凌捕头发话了,老夫卖你这个面子,告辞。”田暮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朝着凌燕拱了拱手,招呼着门下弟子一同离开了巨鲸帮的驻地。 “凌捕头。” 见凌燕送走了四海帮的人,迈步走了过来,紫轩等人纷纷向凌燕拱手行礼。凌燕连连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怜悯地看了一眼卓逸龙,开口道:“几位少侠,咱们追查的案子如今已经结案了,这几日凌某便要启程返回晋阳,几位是随我一同回去,还是?” 紫轩颔首道:“一晃我们出来已有数月,如今也该返回师门了,咱们便一同回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只是出来这么久,不知道又堆积了多少案子,回去后怕是无暇拜会逍遥子前辈了,几位替我向令师问声好吧。” “放心,凌捕头的心意我们自然会转达给家师。” “谈不上什么心意不心意,当年蒙难若不是令师出手相救,只怕凌某早已含恨九泉,些许问候和礼品不足挂齿。” 且不提紫轩几人和凌燕的闲谈,林凡这边沉默了半晌后,艰难的开口安慰道:“卓大哥,事情闹到这一步...罢了,卓大哥请节哀。” 见卓逸龙没有理会自己,林凡抿了抿嘴,继续开口道:“卓大哥,凌安世如今在哪?”片刻后,见卓逸龙仍不开口,林凡解释道:“卓大哥,当初出卖咱们的就是凌安世,他还杀了三哥。” “我早已知晓了,那一晚你逃出杭州后,他便不知所踪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卓逸龙停止了啼哭,起身抱起卓冷禅的遗体,朝着后院走去,背对着林凡哽咽中带有一丝冷漠的说道。 “大哥...”林凡望着卓逸龙的背影轻呼道。 “别叫我大哥,我有三个兄弟,二弟凌安世背信弃义逃了,三弟楚风被我二弟所杀,四弟田伯光受我所累,死在了杭州,林少侠你这声大哥我受不起。”卓逸龙头也不回的说着,渐渐地走出了林凡的视野。 林凡几次张口欲言,却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喉咙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卓逸龙的身影渐行渐远。 找遍了整个杭州,林凡都没有找出凌安世的踪迹,他不得不接受,凌安世已经逃往他处的现实,天下之大想找出这个人谈何容易,只能期待有生之年,若是冤家路窄再能碰上,再杀了他给楚风报仇,了却这桩仇恨。 次日林凡跟着紫轩凌燕等人一同启程,踏上了返回逍遥谷的路程,一路上菱纱叽叽喳喳的,和林凡讲述分开后发生的种种,又询问着林凡孤身在杭州都发生了什么事。 林凡避重就轻的,把这些时间的经历,捡着能说的告知了菱纱,关于陪着江云师兄去金凤楼,和怎么结识桃儿姑娘和姬无双等人,这些事情林凡都下意识的隐瞒了过去,看着面前兴致勃勃,好奇心颇重的菱纱,林凡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把这些说出来,恐怕会惹恼菱纱。 一个多月后,一行人平安顺利的抵达了晋阳城,路上倒是没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和凌燕捕头分别后,几人返回了逍遥谷。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准备闭关 逍遥谷我又回来了,看着熟悉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山谷,林凡心中感叹道。几人找到了静修中的逍遥子,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都汇报给了师父,随后又转达了凌燕的问候,将凌燕准备的礼品交给了师父。 逍遥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众人回去休息,又叮嘱林凡晚上的时候来他的房间一趟,听说这次出行林凡受过重伤,晚上要帮他检查调理身体,避免留下隐疾。 见师父如此关心自己,林凡心中隐隐有些感动,连带着逍遥子在他心中的形象,都重新高大了起来,可临出门前,江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师父,接过银票后,逍遥子那张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了如盛开花朵般的笑颜。 见到这一幕,师父在林凡心中刚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顷刻间荡然无存,果然还是一个见钱眼看的糟老头子,他暗自腹诽道。 推开房门刚一走进自己的房间,随着一阵清风吹过,屋子里积攒的灰尘瞬间弥漫开来,呛得林凡接连不停的打了几个喷嚏,他近乎绝望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尘。 林凡扔下包裹,撸起袖子开始大扫除,等重新收拾好房间,把洗好的被褥拿出去晾晒,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早知道就应该让师姐留下了,他撇了撇嘴遗憾的想着,师姐留下最少还有人帮忙收拾屋子,省的一身疲惫的回来,还得强打起精神收拾卫生。 想起师姐,林凡陷入到了回忆中,他突然想起陪二师兄去创收的晚上,他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从入门以来,师姐对自己百般照顾,可自己从来都没有深入的去了解过师姐,和师姐曾经的过往,也一直也没和她好好谈过心,更没有去想过怎么回报师姐的照顾。 似乎是时候抽时间找师姐聊聊天了,正想着菱纱走了过来,招呼林凡一起去吃饭,好久没尝过师姐的手艺了,林凡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跟着去了膳厅。 吃过晚饭后,林凡烧好热水美美的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来到了师父的房间,请师父帮自己检查身体。逍遥子简单地给林凡把了把脉,随后两人在地上开始打坐,逍遥子运功开始检查林凡体内的经脉,许久后缓缓的收功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才出去了几个月,你的身体竟然留下了这么多隐疾,而且有几处似乎是运功不当所导致的,按理说本门的功法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凡儿,你是不是自己修炼了什么外门功夫?”逍遥子疑惑不解的询问道。 “啊这....”林凡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从身上拿出血盾大法交给了逍遥子,把这功法的来历,和自己修炼的情况告诉了师父。 逍遥子接过秘籍,开始逐页翻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阴沉,等全部看完后,卷起重重的敲在了林凡的头上。 “谁让你胡乱修炼这些乱七八糟的功法的!”逍遥子斥责道。 “啊?可是...可是二师兄也看过了,他说没什么问题啊。”林凡一脸懵逼的回道。 “唉。”逍遥子长叹一声,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他是你二师兄,而不是你的师父。” “师父,这本秘籍有什么不对吗?”林凡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门功法其实是借鉴了,一流武者遇到生死关头,与人拼命时透支生命和潜力,爆发出短暂的超一流实力的法子,但是这种方法一旦用了,使用者非死即残。这功法便是投机取巧,令人爆发出的力量不是很强,但是相对的后遗症也小上了很多。”逍遥子解释道。 “没错没错,师父,我每次拼命时,用这门功法,虽然会损伤经脉,但是事后经脉都可以修复回来,而且隐隐有更加粗壮的感觉,而且二师兄也说了没事,所以我一直也没把这损伤放在心上。”林凡仿佛自我安慰般的辩解道。 “你二师兄如今刚刚摸到了二流武者的门槛,他知道个屁!这个误人子弟的混小子,改天我非收拾他不可!” 逍遥子有些恼怒,随后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经脉损伤后,理论上是可以修复调理回来,但是一定会留下隐疾暗伤。至于你说的经脉粗壮了,那就像是破开的衣服打上了补丁,看上去似乎更厚实了,实则补丁的接口处异常脆弱。这种功法用的次数越多,经脉损伤的越严重,功夫处于三流,甚至二流初期的时候,还并不明显,可等到了二流巅峰之后,内力充盈地挤满所有经脉,受损的经脉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最终会爆体而亡!” “卧槽,这么夸张的吗?”林凡的额头冒出汗水,有些后怕的感叹道。 逍遥子叹了口气,郑重的劝诫道:“没错,修炼了这门功法,等于放弃了成为一流甚至二流武者的机会,到了二流中期的时候,就得彻底放弃修炼,再也不能更进一步,否则必死无疑,就算不死经脉炸裂后,也得成为残废。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修炼功夫更是没有捷径可走,这种取巧的功夫,只适合这辈子无望更进一步,只能停留在三流武者的人,只有那些三教九流的门派,才会教弟子这种功夫,也只有江湖中武功不入流的混混,才会学这种东西。要不然武林中这么多武者,还何必苦苦修炼,都学这种功夫取巧不就好了。” “师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不就是三流门派么?”林凡面色古怪地嘀咕道。 “你他娘话怎么这么多!”逍遥子戳了戳林凡的脑门说道。 “好痛!”林凡揉了揉被戳痛的额头,随后好奇地问道:“师父我如今的武学到了什么境界?” “你现在刚刚入门,只能算是个寻常武夫,连三流高手都算不上。” 林凡闻言,仿佛被师父浇了盆冷水般,心有不甘地追问道:“师兄和师姐呢?” “你四师姐苏蓉算是三流中等水平,三师兄程普已然到了三流顶峰,臭小子江云嘛,刚刚摸到二流的门槛,轩儿最为出色,已经到了二流中等水平,放眼武林之中,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将来最有可能继承为师衣钵,继任逍遥谷掌门的便是你大师兄紫轩了。”说起紫轩,逍遥子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欣慰。 “师父,说了这么多,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啊?”林凡坏笑着问道。 “为师嘛,哈哈哈。”逍遥子自得的大笑了几声,随后傲然的说道:“一流以下我无敌,一流以上一换一。” “师父,那我现在练过了血盾大法,还能成为一流武者吗?”林凡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好在你如今修炼尚浅,为师带你闭关调养一个月,便可以把身体所有的隐疾暗伤调养康复,凡儿你要切忌,再不可胡乱修炼这门功法了,本来你服用了洗髓丹,只要你潜心修炼,用心练武不出二三十年,你便有望成为一流高手,不要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潜质,和洗髓丹的药效啊。”逍遥子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林凡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师父,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心疼我,而是心疼我糟蹋了那颗洗髓丹呢?” “就你......” “是是,我知道,就我话多。师父,等这次调养好身体,你教我一些高深的功夫吧,我基本功都练到家了,这次外出徒儿好几次险死还生,差点就回不来了。”眼见师父又要动手,林凡急忙转移话题道。 “唉,为师本不欲这么早教你更高深的武学,江湖人学了功夫后,遇到问题总是下意识地,就想靠功夫解决问题,都以为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可这样会变得越来越暴戾,整个人都会充满戾气,就像你二师兄一样。为师本想让你练些粗浅的功夫,等你的心智更成熟一些,心性再沉淀一些,再开始教你高深的武学。但也确实没想到,你这次出行,有师兄师姐的保驾护航,还遇到了这么多麻烦,看样子是时候好好教你功夫了。”逍遥子犹豫了片刻,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林凡见师父答应教自己更深的武功,总算松了口气,不过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感慨道:“师父,你说功夫这种东西足够自保不就够了吗?为什么人人都梦寐以求成为一流高手呢?难道成为一流高手有什么好处吗?就算成为天下第一又有什么用呢?满足一下虚荣心后,不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娶妻生子过上寻常的生活吗?独步武林后,剩下的难道不是无尽的寂寞吗?” 逍遥子慢慢的站起身,缓缓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开始准备闭关要用到的物品,听到林凡的问题后,有些不耐烦的敷衍道:“那些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你把我传授给你的武功练好,对你来说便是最大的好处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请多多包涵 “这算是什么好处?”林凡有些迷茫的继续问道:“学了你的功夫,是能赚很多很多的银子,还是能娶很多很多的女人,还是还是能当上武林盟主?” 逍遥子皱眉道:“能继承我的武功就是莫大的好处。” “啊这...”林凡有些无语,调侃道:“师父,我现在退出江湖还来得及吗?” 这句话刚刚出口,随后下一秒林凡便知道了,不能继承师父武功莫大的坏处,那便是痛,逍遥子终于失去了全部耐心,一脚将林凡踹出了屋子。 整整一个月的时光,林凡都在逍遥子的陪伴下进行闭关修炼,除了在师父的帮助下修复受损的身体,内功也有了大幅度的长进,习得了更高深的内功心法,这门内功心法可以化解吸收敌人攻击自身时,所蕴含的内力,典型的损人利己。 近身肉搏时,可以通过身上不同经脉与敌人穴道相连,将敌人的内力吸引过来。不过吸收对方内力是有限制的,那就是只能吸收内力比自己弱的敌人。否则如果敌人内力比自身深厚,就像海水倒灌入江河,自身的经脉就会被完全摧毁。 逍遥心经共分九重,林凡如今才刚练会第一重,不过,他给这门内功心法新取了一个更贴切的名字,一开始想称其为吸星大法,后来感觉有点太low了,改称其为北冥神功。 随着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林凡和逍遥子的关系亲近了很多,他发现逍遥子并没有太多师父的架子,更像是一个老顽童,一把年纪了性格还有些顽劣。倒是和他的名字颇为贴近,逍遥洒脱又不拘一格。 这段时间林凡每天运功结束后,都会缠着师父,让逍遥子和他讲述了很多江湖门派斗争的故事,比如华山论剑,不过奇怪的是,这些故事中大多都是一些一二流门派的故事,他疑惑地问师父,三流门派难道从来不参与江湖斗争吗? 逍遥子面露不屑地告诉他,一二流门派的斗争,才叫快意情仇,江湖恩怨,三流门派的斗争,那叫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就如同林凡见过的巨鲸帮和四海帮,他们之间的斗争,充其量不过是两个黑.帮组织拉人头抢地盘。 林凡坏笑着问师父,他是不是就是因为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才被迫隐姓埋名的,结果不出所料,逍遥子再次揍了林凡一顿,并表示就你他娘的话多。 从师父口中的江湖故事中,林凡也得知了逍遥子准备,明年让他参加一场少年英雄会,据说是武林中年纪尚轻的侠客之间,一场比武扬名的大会。 二十三岁以下的武林人士,不问出身来历皆可参与,一生只能参加一次,比武中获得头名的,可以得到各大门派提供的奖励,或是一流门派的武林秘籍,或是铸剑山庄提供的神兵利器,亦或是药王谷提供的灵丹妙药。 师兄和师姐都参加过少年英雄会,不过只有大师兄紫轩夺得过冠军,他的乌蚕丝手套便是由此而来。林凡有些疑惑,铸剑山庄难道不是铸剑的门派吗?逍遥子告诉他,铸剑山庄只是一个统称,武林中的十八般兵器,以及各种冷门兵器都有所涉及。 因为大师兄紫轩一心研究掌法,所以特意为他定制了一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乌蚕丝手套。林凡向师父询问,自己如果能获胜的话,选择什么兵器好呢? 逍遥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表示他能得了冠军再说吧,随后想了想还是耐心的解释说,兵器乃是手足之延伸,先拳后腿次擒拿,擒拿有成,方进兵器,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擒是死的,拿是活的。兵器又讲究人器合一,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内阴,外阳,内外贯为一气,一形不顺,难练它形。 所以想要钻研兵器,还是得先从拳脚身法开始练起,之前林凡所练习的都只是基本功,和一些皮毛的功夫招式,待出关后还要从头开始正式学习。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武功招式也是一样,待练至炉火纯青,便能达到入武的状态。 入武是一种意境,在与人厮杀中,大脑呈现出一片空灵,无悲无喜仿若入定一般,一招一式再无半分套路痕迹,全部由心而至由意而发,一草一木皆可为兵器,只有达到入武的境界,才能摸到晋升为一流高手的门槛。 至于兵器是功夫大成后,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天赋,再做决断的,每个人天赋喜好发展的方向都不一样,因此需要因材施教。比如紫轩痴迷于拳掌,江云喜好练刀,程普善于用棍,苏蓉适合舞剑。 林凡有些不解,询问那为何有些门派的兵器都是统一的?逍遥子则表示每个门派的教学方式和理念都不一样,和林凡讲的这些,是逍遥谷的培养方式。 林凡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明觉厉的点了点头,他也没在其他门派待过,只能听之任之,认同逍遥子说得都是对的,看着手中师父给的,更高深的拳掌腿法,和逍遥迷踪步的身法秘籍,打定主意先都练了再说。 闭关期间,林凡也在师父的口中,得知了很多江湖规矩,江湖中讲究九浅.一深,凡事都得讲规矩,最浅显的,比如吃饭的时候要说请,见面的时候,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要说久仰大名,离别的时候,要说后会有期,喝酒时要说不醉不归,生气的时候要说岂有此理,做好事要说不过举手之劳,做了坏事要说还请多多包涵。 林凡听后顿觉槽点满满,原来武林中的江湖人,也并没有那么随心所欲,依旧充满着形式主义。林凡曾以为江湖人应该自在洒脱,不该为任何规矩所约束,江湖侠客就该是杀了人,然后去喝酒吃肉找女人。 但师父则告诉他,他这种想法太肤浅太单纯,格局太小了,不是江湖侠客,不杀人,难道就不能喝酒吃肉找女人了吗?浪迹江湖的人有很多,有舞刀弄剑的,有卜卦相面的、还有坑蒙拐骗的,但其实我们都不是江湖人,只能算是江湖客,来江湖做客的而已。 那些快意恩仇,随心所欲、自得其乐胡作非为的真正江湖人,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他们所代表的,才是真正的江湖。 师父的这番话,林凡一直到出关都没有弄懂,不知道是自己没有达到这个境界,还是真如师父所说格局太小,还不能体会其中深意。 不过在即将出关的晚上,看到深陷疲惫的逍遥子,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想起这一个月以来,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毒打,林凡感觉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玩心大起的他决定,小小的报复一下师父,他屏气凝神地凑到了逍遥子的床边,趁其不备的,捏住了逍遥子鼻子里冒出的几根鼻毛,随后狠狠的一把拽断。 恶作剧成功后,林凡见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只听得逍遥子一声痛呼,瞬间从床上翻身而起,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林凡从未见过,师父眼中有着如此浓重的杀气。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师父曾讲过的江湖规矩,于是急中生智,双手抱拳道:“请多多包涵。”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师父的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抽了过来,力道之大直接抽了他一个跟头,随后整个人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地上悠悠转醒,看见师父坐在桌子前,余怒未消的独自喝着茶,林凡捂着肿起来的半张脸,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和逍遥子理论道:“岂有此理你这老贼,不是你说做错了事,要说请多多包涵的吗?我都说请多多包涵了,你为什么还打我!” 逍遥子冷笑了一声,瞪着林凡说道:“痴儿,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你得打得过我,倘若你打得过我,别说拔了我几根鼻毛,就算你把为师全身的毛都拔了,我也只能拱手说一句,哪里哪里,大侠言过了。既然你打不过我,就应当当场跪下,说一句好汉饶命。” 林凡气的咬牙切齿,不忿的冷笑着回怼道:“师父,亏你当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一号人物,就凭你这副狡黠市侩的嘴脸,也配别人管你叫好汉?” 不料,这句话刚说完,逍遥子又一巴掌扇了过来,教训道:“在江湖中,会冷笑的大多都是反派,没有实力还喜欢冷笑的,大多都不得好死,所以你不许冷笑,记住了吗?” 形势比人强,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林凡沉默了许久,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言不由衷的回道:“知道了师父,徒儿受教了。” 然而逍遥子并没有放过林凡,站起身劈头盖脸地又是一顿狠揍,并质问道:“这就完了?你不觉得你少说了些什么吗?”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星辰 林凡在地上艰难的挣扎起身,两眼乌黑鼻青脸肿的思索了半天,许久才反应过来,慌忙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求饶道:“好汉饶命,师父饶命,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直到这时,逍遥子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恶狠狠的说道:“小样的,为师还治不了你了,你二师兄江云倔不倔?到了我这,照样调教得他服服帖帖的。”说着转身回到了寝室,躺在床上继续休息。 林凡见师父离开了,默默的在地上,用手指开始画圈,许久之后,像鲁迅先生曾经在书桌上刻下一个早字一般,在地上慢慢的写下了一个痛字。 区别是鲁迅先生刻下一个早字,是在心中许诺,以后一定要早起,不再迟到了,借此来鞭策自己。而林凡写下一个痛字,是在心中发誓,以后一定不再惹师父生气,不再让他发火,免得又挨上一顿毒打,师父打人实在是太疼了,林凡呲牙咧嘴地想着。 “阿嚏!”江云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随后用手指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是谁在背后议论我。” 苏蓉关心的用手背贴上了江云的额头,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见他并没有发烧,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你看你,之前受过重伤,这次出来还穿的这么少,小心不要受了风寒。要不我们不逛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云牵起苏蓉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难得今晚无事,一起出来走走,着什么急回去。” 苏蓉瞥了江云一眼,埋怨道:“真是的,回来你怎么不和师父说你受过重伤,非得自己逞强,你应该和师弟一起和师父闭关疗伤,免得落下什么病根。” 想到和师父一起闭关,江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转过头吐了吐舌头,随即又想起了第一次和师父闭关的林凡,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真不知道这臭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怕不是度日如年吧。” “我也和师父一起闭关修炼过,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苏蓉狐疑地看了江云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嘀咕道。 江云则一脸神秘的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两人一路嬉闹着,在逍遥谷中漫步,皎洁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江云牵着苏蓉的手,走着走着忽然用脚踢起一块石子,随手接住后,用大拇指向身后弹了出去,身后传来了响动,不过两人都没有回头。 菱纱从茂密的树干上跌落了下来,调整身姿勉勉强强的平稳着落,揉了揉被石子打中的肩膀,幽怨的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待江云和苏蓉离开自己的视线后,不满的小声抱怨道:“不过就是好奇偷看一下,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嘛,无聊死我了,紫轩在练功,程普在闷头大睡,不看你们幽会打发时间还能干嘛。” 说着又有些烦躁地嘀咕道:“林凡你什么时候出来呀,等你出关咱们下山去玩吧,山里的日子无聊死了。” 而此时的林凡刚挨了一顿狠揍,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本该第二天和师父一起出关的,却因为再度受伤,将出关的时间又推迟了一周。 ......... 在师父严厉的苛责下,煎熬了一周后,林凡终于出关了,经过了几天的休整,他迎来了自己穿越后的第二个生日,不知不觉间穿越过来已经两年了,在师父的主持下,师兄和师姐还有菱纱,一起热热闹闹的帮林凡庆生。等散席所有人都回房休息后,苏蓉师姐又送过来一碗长寿面。 两年时光转瞬即逝,回想这些年师姐对自己的呵护,每当自己受到打击,产生挫败感的时候,都是在师姐温柔的鼓励中,重新振作起来。 林凡三口两口地,吃完了师姐亲手做的长寿面,换上了大伙给他准备的新衣,凛冬将至气温开始骤然下降,可这身大伙送的棉衣,却帮他驱散了所有的寒意。林凡借着这个机会,邀约苏蓉师姐一起出去走走,想陪她一起聊聊天谈谈心,郑重其事地表达自己心中的感谢。 二人走出房间,在谷中漫步闲谈,慢慢的爬上了山谷的过,他似乎长得像极了苏蓉师姐已经逝世的弟弟。 苏蓉坐起身子,看着林凡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林凡,你知道吗?你和我弟弟长得近乎一模一样,连年纪也差不多。” 林凡跟着坐起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师姐的过往,他已经听江云师兄说过了一些,可师姐从未和自己提过,现在该不该点破呢?犹豫了一会,他半开玩笑地说道:“真的假的,什么时候带我见见这个双胞胎兄弟。” 话刚出口林凡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情商真低,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果不其然,苏蓉听到这番话后一怔,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黯然的说道:“见不到了,在我家被灭门的当晚,他为了保护我,死在了我的怀里。如今全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停顿了一下,苏蓉有些强颜欢笑地继续说道:“谢谢你林凡,是你的出现让我感觉,仿佛我弟弟又回来了,看着你就像看见了我弟弟长大的样子。” 林凡有些尴尬,怎么说着说着,挑起了这么沉重的话题,他思索着该说些什么,随口问道:“师姐的仇报了吗?” “没有...”苏蓉长叹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道。 “什么?整个逍遥谷都不能帮师姐把仇报了吗?”林凡佯装有些震惊的问道。 “我没有告诉他们仇家是谁。”苏蓉牵强地一笑,随后继续说道:“师姐功夫不行,自己报不了仇,我又不忍心让大家替我涉险。爹身受重伤救走我之后,没多久就咽气了,临终前他和我说,让我不要报仇,不要一辈子活在仇恨中,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比仇恨更重要,更珍贵的东西,让我去找自己的幸福。每到夜晚我仰望着星空,总想告诉爹娘和弟弟,我现在过的很好,也很...幸福。只是当年被救走的不该是我,应该得救的是我弟弟,最后那夺命的一箭是奔着我来的,如果当年不是他冲过来,帮我挡下了那一箭,被救走的应该就是他了。林凡如果你真是我弟弟,做出这个决定你会后悔吗?” 林凡的心弦被触动了,看着眼前陷入哀伤的师姐,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胳膊握住了苏蓉的手,温暖的触感从他的手心传来,一直暖上了他的心头,林凡闭上了眼睛,用另一只手放在耳边做倾听状,片刻之后他注视着苏蓉的眼睛说道:“原来人真的会变成星星,你弟弟刚才和我说话了,他说他在天上看遍了世间美景,然而这些美景都不及你万分之一,你是他最喜欢,最珍爱的姐姐,他想让我告诉你,即使再过万年沧海桑田,他都不会后悔,即使时光倒流他依旧还会选择救你,救他最心爱的姐姐。” 大滴大滴的眼泪,在苏蓉的美眸中滑落,她突然扑进了林凡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口中哽咽的呢喃着谢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林凡有些不知所措,他双手虚托着不知该放在何处,片刻之后,他抱住了苏蓉,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真诚的说道:“师姐,虽然我不是你真正的弟弟,但是你同样是我心中,最喜欢最珍视的师姐。如果我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我一定也会选择救你。” “真的?”苏蓉抬起头望着林凡,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当然,我对师姐永远坦诚相待,绝对不会骗你的。师姐,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我是家中独子,遇到你我仿佛真的有了一个姐姐,其实独生子女是很孤独的,我一直期望着能有个姐姐,是你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所以当师姐有什么心愿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上至九天揽月,下至五洋捉鳖,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一定会帮师姐实现的。”林凡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道。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青青大草原 苏蓉被林凡逗得噗嗤一笑,她从林凡的怀中离开,在银铃般的笑声中停止了哭泣,她擦干净眼泪后,逗弄着林凡说道:“那好吧,先解释解释你的来历。” “啊这!!!”林凡闻言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便是了。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怎么和苏蓉说?就算是说了她能信吗?要不胡乱编一个故事?可上一秒刚发的誓,说自己不会骗师姐,下一秒就要扯谎了吗?我滴个亲娘呦,寒冷的天气中,林凡的额头开始不停地渗出冷汗。 “算了算了,不愿意说我便不问了,瞧把你吓得。”苏蓉善解人意的,没有强迫林凡说出自己的秘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时候不早了,师弟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不是还答应菱纱,明天陪她去晋阳玩吗?”说着转身朝山谷下方走去。 林凡默然无语地跟在苏蓉身后,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眼见苏蓉离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师姐,其实我的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意是真的,我永远都是你弟弟,你也永远都是我最喜欢的姐姐!” “我知道。”苏蓉离开的脚步一顿,并没有转身回头,背对着林凡摆了摆手,让林凡早点休息,可刚迈出了几步,又忍不住返身回来,用手狠狠的揉了揉林凡的头道:“怕什么有我呢,我会骑呀,回去我骑马带你。” “额...其实吧,真相是我钱不够啊。”林凡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实情。这个时代的物价其实并不高,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匹马居然会这么贵。当初卓逸龙给的五十两他花了一部分,在杭州临走时,又给桃儿姑娘留下了一些谢礼,回师门后给了江云二十两,算是贡献师门了,如今手里满打满算只剩下十五两银子,囊中羞涩的他,总算尝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 菱纱闻言突然脸色大变,震惊地呼喊道:“什么!钱被偷了?那还从这愣着干嘛?快和我去找,实在找不到咱们便去报官。”说着一把拉起林凡的手离开了马市,独剩下卖马的商人,牵着菱纱挑中的红马,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着。 林凡心中猜测,这卖马的商人忙前忙后了半天,又陪着挑马又给找马具鞍具的,此时两人不负责任地走了,只怕心中已经出现了一片青青草原,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待彻底离开了马市,菱纱便将林凡的手松开,气恼的不理睬他,林凡自知自己食言理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一路上陪着笑,小心谨慎的哄着菱纱。 为了感谢菱纱帮自己解围,从街边的商贩手中,顺手买了一串糖葫芦,递到了菱纱身边,干笑道:“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来吃串糖葫芦消消气。” 菱纱一把夺过林凡手中的糖葫芦,含恨的咬下一颗,嘴里含糊不清的揶揄道:“你师父曾说,就你他娘的话多。” 林凡没有反驳什么,看着不远处的饭馆,伸手搂着菱纱的肩膀,在她耳边继续哄劝道:“一直在赶路饿了吧,我请你去吃饭算是赔罪了。你放心,等我赚够了钱,咱们一人买一匹千里马,世界这么大,各地美景多不胜数,到时候我带你游遍三山五岳,玩遍天涯海角可好?” 菱纱听后颇为意动,随手扔掉吃剩下的签子,感觉手指尖有些粘稠,在林凡的衣服上蹭了蹭,随后伸出小指示意林凡和自己拉钩,约定道:“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起活到老玩到老,这一次你不许骗我!” 林凡二人走进饭馆,叫上了一桌子的美食,又要了一壶好酒,马买不起饭还吃不起吗?林凡和菱纱碰了个杯,将手中的温酒一饮而尽,发泄般的大吃大喝起来,把刚才在马市尴尬的悲愤,统统转化成了食量。 二人吃得正欢时,一只通体雪白的流浪猫,来到了菱纱的脚边,在她的裤腿上反复地磨蹭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她,想和她讨些食物。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轻易的俘获了菱纱的芳心,林凡夹起一些鱼肉丢在了地上,它兴奋的叫了一声,快速窜了过去。 “喂,林凡。”菱纱见状凑了过来,在林凡身边商量道:“说好的送我马你没给我买,不如你送我只猫吧,这只小猫好可爱,我们带回去养吧。” “这有何难,看我的。”林凡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自信满满的说着,他伸手撸了撸袖子,起身便要过去抓猫,然而流浪猫异常警觉,听见动静,在林凡扑过来的一瞬间,快速的窜了出去,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真是个废物点心。”菱纱无奈的看着林凡咒骂道。 林凡尴尬的挑了挑眉,面色古怪的揉了揉鼻子。吃过饭后两人结完账,又在晋阳城转了转,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娱乐设施,见天色不早了,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大猫 菱纱抱着来一趟不能空手而回的心态,临走前在饰品店,自己掏钱挑了一只簪子戴在头上,扫了一眼身边的林凡,在琳琅满目的饰品中,选中一块造型古朴的玉坠,买下后帮林凡挂在了腰间。 林凡没想到菱纱还会送自己礼物,受宠若惊地连连道谢,回逍遥谷的路上,路遇一片树林,正穿梭间一群惊鸟在二人头道:“那个...我能摸摸它吗?” “当然可以,其实花花很乖的。”纪晓兰爽朗的答应着,把老虎从地上叫起来,让它匍匐到菱纱的身边,任她蹂躏。 这败家娘们,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呢?林凡暗自腹诽,看着眼前两个女人,蹲在老虎身边和撸猫一样地玩闹着。 “两位时候不早了,你们这是要去哪?这位公子又受了伤,我护送你们过去吧,你们是要去晋阳吗?”许久之后两人玩够了,纪晓兰开口询问道。 “不用了,我们刚从晋阳出来没多久,准备回逍遥谷。”菱纱解释道,说着又面带疑惑地问道:“纪姑娘,你家在巴蜀一带,离这里相隔万里,怎么会到晋阳附近?” “明年中原这里有一场少年英雄会,我正好准备参加,见识一下中原武林,便委托来中原走商的叔叔带我出来了。”纪晓兰笑着回应道。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离别是为了再会 “少年英雄会?”菱纱颇感好奇地追问道。 三人一虎一路同行,纪晓兰一边走一边把少年英雄会的情况介绍给菱纱,她听后大为意动,连连表示自己也一定要参加,和纪晓兰约定,到时候在那场比武大会中再相见。 秋末冬初的天气说变就变,一阵阴云乌压压地飘过来,天空下起了雨夹雪,没一会便打湿了三人的衣衫,随着冷风吹过,一股寒意袭来让人透心凉。 林凡三人停住了赶路,寻觅了半天找到了一间荒废的破庙,几人匆忙躲了进去,纪晓兰找了些干柴枯草,用火折子在庙里点了一把火,随后开始脱下衣物架在火上烤。 菱纱见状一脚踹向了林凡,将他踹出破庙,大惊失色道:“你这是干什么?” “烤火啊,穿着打湿的衣服,在这鬼天气里容易受风寒,你也快脱下打湿的衣服来烤烤。”说着把裤子也放在木架上开始烤干,此时的纪晓兰全身仅穿着一条贴身短裤,上身则是完全赤裸。 纪晓兰美丽的秀发披散在身上,像一条黑色的小瀑布一样,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纤细的身体,却有着优美的肌肉线条,充满着爆发力和野性,整个上半身唯一柔软的地方,只有那两座笔挺的高峰。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刚刚林凡还在啊,这.....”菱纱惊得花容失色道。 纪晓兰脱完衣服后,整个人蜷缩在花花的身上,花花用头蹭着她,吐出舌头舔舐.着她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面庞,逗得她娇笑连连。“别闹了花花。” “有男人在怎么了?我也经常和哥哥们去湖里洗澡啊。”纪晓兰用乌黑深邃的眼眸看着菱纱,疑惑不解地问道。 “可这里是中原,讲究男女.....算了。”菱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没好气地冲着破庙外的林凡警告道:“林凡你不许偷看,不然我弄死你!” 说着也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学着纪晓兰的样子把衣服挂在火上,然后也卷缩在花花的身上。和纪晓兰相比,菱纱倒显得肤白如雪,体型略显娇小。 “知道了,你们快点,我他妈要冻死了。”此时林凡倒真是一点歪心思也没有,孤零零地一个人蹲在外面,双手环抱在胸前,冻得浑身不停哆嗦,不停地催发内力抵御寒气。 不知过了过久,菱纱才喊他进去,林凡这才走进破庙,见二人都已穿戴整齐,他胡乱地抹了一把清鼻涕,快速脱下衣服只着短裤,把衣服架在火上,然后在火堆旁盘腿坐下,一冷一热之下,激得他打了个冷颤。 “呸,不知羞。”菱纱脸色潮红的啐了一口。 林凡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呵斥道:“要不要脸,我还没轰你们出去呢。” “你轰一个试试!”菱纱不甘示弱的回怼道。 “师父曾说,在江湖中最不能招惹的不是朝廷,也不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侠,而是女人,好男不跟女斗。”林凡冷哼了一声,不再理睬她。 待天空放晴,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纪晓兰拿出包了好几层的包裹,感叹着万幸干粮没被打湿,递给林凡和菱纱二人,三人分而食之。 简单用过饭后,几人再度启程,终于在深夜抵达了逍遥谷。 “纪姐姐,和我们一起上山暂住一晚吧。”经过短暂的相处,菱纱和纪晓兰渐渐熟络,热情的招呼她一起上山,仿佛逍遥谷是她自己家一般。 “不了,你们平安到师门我便回去了。”纪晓兰婉拒道。 林凡也跟着劝道:“纪姑娘,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人赶路不安全,我和师父禀报一声,你在这里留宿吧。” 纪晓兰再度拒绝了二人的好意,翻身骑在了虎背上,豪爽地一笑道:“对于我们万兽山庄的人来说,不管白天还是夜晚,只要在丛林荒野中就和在家一样,你们快些回去吧我该走了,明年的少年英雄会我们再见。” 和二人告别后,纪晓兰催促了花花一声,这头猛虎几个起跃间便跑出了视野。林凡和菱纱回到谷中后,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到底内功还是不够深厚,这一番折腾林凡还是受了风寒,他晕晕沉沉地从床上躺了三天,才有了一丝好转。 见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林凡不再卧床,走出房间在谷中闲晃了一圈,这几日多亏了师姐的照顾,不过没见菱纱过来探视,林凡心底有些不满,这也太不够朋友了,随即朝着菱纱的房间走去,准备看看菱纱这几日在忙什么。 在门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难不成出去了?林凡和菱纱倒也不见外,见没人开门,而且门也没锁,直接了当的推门走了进去。 菱纱的屋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房间里有股女子独有的香气,衣物行李统统消失不见了,桌子上留着一封信,似乎是写给自己的。 林凡拆开信件,阅读起了菱纱的留言,和自己歪七扭八的字体不同,菱纱的字迹行云流水颇为秀气。菱纱在信中告诉林凡自己走了,光阴似箭,离开药王谷已经很长时间了,她该回去看看自己的叔叔,报个平安了。 明年的少年英雄会她非常想参加,她回到药王谷后会加紧时间练功,让林凡也抓紧时间修炼,等明年在跃龙山上要和他一决雌雄。临别之际,她和逍遥谷中的每个人都道了别,只有探视林凡的时候,发现他还在昏睡,和程普大哥简直是没心没肺二人组,所以也没有打扰,她走了,不要太想她毕竟离别是为了再会。 林凡看着手中的信件,菱纱俏皮的模样,仿佛透过纸张浮现在眼前,他轻轻的将信纸扔在桌子上,有些颓废的坐在了菱纱的床上。 天天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很烦,可有一天突然发现这个人离开了,反而会觉得无所适从,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心里反而空空。没有人会缠着自己去玩,没有人和自己斗嘴,想到这,林凡瞬间觉得山谷仿佛更冷了,平添了几分冷清和寂静。 “你怎么出来了?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别乱走了。” 林凡失魂落魄的走出菱纱的房间,在膳厅附近撞见了正在准备食材的师姐,面对师姐的关心,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就回房休息,刚要离开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道:“师姐炖鸡了?” “果真是病好了鼻子真灵,没错,炖了只乌鸡给你补补身子,等汤煲好给你送到房间去。”苏蓉揉了揉林凡的额头,宠溺地说道。 “谢了,师姐。”林凡拨弄着被师姐揉乱的头发回道。 苏蓉转身走进膳厅,背对着林凡说道:“去谢谢大师兄吧,紫轩师兄专门为了给你买只乌鸡,大冷天地跑下山。” “哦,那我去看看师兄。”林凡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又突然回头询问道:“对了师姐,菱纱走了...你们都知道了吗?” “知道啊,我们一起送她下得山,那几日你在生病,便没有叫你,怎么想媳妇了?”苏蓉边忙碌着,边打趣林凡道。 “什么跟什么啊!师姐你们明知道那个婚约是怎么回事,偏偏老喜欢调侃我。”林凡的脸上红通通的,不知是天冷冻得,还是被苏蓉打趣羞的,没好气地抱怨一声,逃一般的快步跑开了,留下苏蓉在膳厅中止不住的偷笑。 回到住宅区林凡却并没有看到大师兄的身影,兜兜转转到峭壁旁,低头往下一望,在峭壁之下山谷低洼处,发现大师兄紫轩在忙着挖掘什么,林凡运起轻功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大师兄忙什么呢?” 紫轩从林凡跳下来便注意到了他,也没表现出吃惊,将手中的铲子往地上一插,询问道:“身体好些了吗?师父说咱们去杭州的时候,赶上山谷中连绵大雨,此处地势偏低,时常会有积水,我趁着现在土软挖个水渠,等入冬了挖起来就费劲了,你要没什么事了,来一起帮忙吧。”说着扔给林凡一把铲子。 林凡悻悻的接过铲子,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师兄啊,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抓紧时间练功。” 紫轩正色道:“你错了师弟,其实生活中一点一滴都可以领悟武学,就拿这铲子来说,正所谓器欲尽其能,必先得其法,来师弟过两招。” 说着紫轩挥起铲子如同关刀一般向林凡劈了过来,林凡见状慌忙招架,横杆挡下这一击后,垫步拧腰一击横扫,紫轩将铲子插在地上,借力凌空跃起,灵巧的踩了上去,使出千斤坠向下一压,顿时把林凡手中的铲子,踩在了地上让他无法抽回去。 随后拔出自己的铲子,尖部对准林凡的前胸直插了过去,林凡匆忙松手,扔下铲子向后退去,紫轩改刺为劈砸,旋转着身体连续三次追着林凡劈砸过去,待林凡站立不稳,从地上铲了一把沙土,往林凡脸上一扬,劈头盖脸的糊了他一脸。 “师兄你玩赖啊!”林凡迷了眼,两手拍打着脸上的沙土,匆忙叫停道。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除夕 紫轩收招看着林凡笑道:“师弟你错了,这不是玩赖,而是熟知手中兵器的特性,就拿这铲子来说,挥舞起来势大力沉,招式灵活,上封眼下抡腹,结合枪刀之技法更为凶猛。有三大招式最为实用,铲,抡、拍,还可借物于砂石远程投掷。” 林凡好半天才把眼中的沙土清理干净,灰头土脸的问道:“师兄,你这都怎么研究出来的。” “师父曾说,功夫还是源于生活,生活中的点滴都可以领悟武学,一草一木皆有可学习参悟的地方,所以还是来陪师兄干活吧。”紫轩说着就要把铲子递给林凡。 “师弟,鸡汤煲好了,快回房趁热喝吧。” 正在这时苏蓉找了过来,林凡不好意思的朝着紫轩干笑两声,表情极为古怪的为其打气道:“师兄,师姐的盛情难却啊,我先回去了,你在这慢慢挖吧,加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 砰!一声巨响在逍遥谷中回荡,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在漫天的烟火中,地面上的鞭炮也开始噼啪作响,放完烟花爆竹后,林凡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脸庞,和师兄师姐来到了师父的房间。 “大弟子紫轩,携手二师弟江云,四师妹苏蓉,向师父拜年,祝师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一进门,紫轩等人便拱手向逍遥子拜年。 “师父师父,在这除旧迎新的日子里,弟子祝您招财进宝,日进斗金,越活越年轻,笑口常开好运常在,红包请您多多地发下来。”林凡讪笑着,毫不客气地讨要着红包。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皆是为师的好徒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逍遥子难得的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和蔼可亲的夸赞着几名弟子,说着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 “咦,程普呢?”逍遥子刚要分发红包,却发现程普似乎不在,目光环视着四周询问道。 “师父您忘了?今年...”紫轩刚要解释,逍遥子的房门便被推开,程普手拿着一张画卷,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今年这不是轮到我大扫除了么。”程普走进来接口道,随后拱手道:“师父,弟子程普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江云瞪了程普一眼,斥责道:“你搞什么,今天是过年又不是师父大寿。” “二师兄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你猜猜我打扫仓库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程普坏笑着展开画卷,一张水墨画展现在众人面前。 画中一名浑身赤裸的男婴,躺在摇篮中正顺着江水漂流而下。 “这是?”林凡有些不解,还未等他发问,一旁的江云忽然面色大变,满面涨红恼羞成怒的大叫道:“这不是我去年大扫除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画吗?程普你个畜生,谁让你找出来的!” 江云恼怒的直奔程普,想要夺过画卷,程普早就猜到他会如此,在江云扑过来的同时,随手将画扔给了林凡。 “二师兄,你脸红个泡泡跑茶壶哦,难不成这是你小时候的画像吗?”林凡接过画像细细打量着,忽然捧腹大笑道:“这画还真是写实啊,连你的小兄弟都画出来了,可为什么,只有拿毛笔点出来的一个小点呢?” 江云闻言周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杀气,他阴狠的盯着林凡,咬牙切齿的缓缓说道:“林凡把画给我,要不然我宰了你!” 林凡有些胆怯,二师兄发起疯来,虽不至于真宰了自己,可暴揍一顿还是很有可能的,眼见江云慢慢逼进,他匆忙的躲到了逍遥子身后,佯装可怜婊里婊气起地嘤嘤道:“师父你看看二师兄,他又欺负我。” “臭老头你躲开!”江云凑到了逍遥子面前,咽了咽口水,终究没敢越雷池一步,色厉内茬的低吼道。 “躲你娘个头!臭老头也是你叫的?”逍遥子一巴掌抽了过去,狠狠的扇在了江云的头上,没好气的斥责道:“为师还纳闷,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幅画,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原来是你个臭小子给藏了起来。” 逍遥子从林凡手中抽走画卷,气哼哼的转身走向寝室,林凡眼巴巴的看着逍遥子的背影,轻呼道:“师父,红包还没发呢!” 林凡话刚出口,却被程普一把抓起了后颈处的衣领,抓着他亡命般的朝着门口冲了过去,便跑便解释道:“还要个屁的红包,钱财事小性命事大,逃命要紧!” 果不其然,两人刚有动作,江云见师父逍遥子回了房间,便猩红着双眼,迫不及待的直扑向二人,见到此情此景,林凡急忙从程普的手中挣脱,将轻功运到了极致,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程普和林凡二人抱头鼠窜,后脑被江云一边追一边随手抓起的雪球,砸的满头是包,林凡感觉自己似乎又突破了极限,当初和菱纱一起被万兽山庄,纪晓兰姑娘养的花花追的时候,都没跑这么快。 “呼!呼!程普师兄,你说二师兄走了没?”林凡喘着粗气,小声询问道。 一处偏僻的雪窟中,林凡和程普并肩蹲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两人搓.弄着冻僵的身体,最后情不自禁的环抱在一起,互相抱团取暖。 “不知道,等他找累了,或者气消了应该就回去了吧。”程普悻悻的回道。 林凡埋怨的看了程普一眼,抱怨道:“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师父曾说,在江湖中混,最不能招惹的,不是朝廷和杀人不眨眼的大侠,而是女人,如今看来除了女人,不能招惹的还有师父和二师兄。” “放你娘的屁,我只是找出了画,谁让你嘲讽他了?什么小弟弟是个点,作死你别带上我啊!”程普反驳道。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了,还争论是谁惹恼了他还有意义吗?”林凡讪笑着辩解道,突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程普师兄,二师兄江云难道是被捡回来的弃婴?” “没错,是大师兄紫轩在江边发现了他,并将他带了回来,和师父一起将二师兄养大,并收为弟子。说起来,江云这个名字还是大师兄起的,因为是江边捡到的,大师兄希望他将来不要为自己的身世耿耿于怀,而是像天上的云朵般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所以给二师兄起名叫江云。”程普向林凡讲述着他知道的过往。 “原来二师兄的名字,还是大师兄给起的,在江边捡到的所以叫江云吗?那如果是在菜地或者茅厕捡到的...”林凡失笑道。 程普撇了林凡一眼,郑重其事的告诫道:“这话以后少说,若是被二师兄听见了,你怕不是真的想死。” “知道了,知道了!”脑海中浮现出,二师兄江云那凶神恶煞的面容,林凡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赶忙答应道。 “我听说四师姐苏蓉也是遗孤,大师兄紫轩难不成也是?”林凡好奇的追问道。 程普神色有些黯然,沉吟了片刻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没错,大师兄和二师兄似乎都是弃婴,苏蓉师妹也很可怜,全家都被杀了,作为我们最宠的小师妹,我们几个师兄弟一直想帮她报仇,一直在暗中调查,可追寻了很多年,也没有找到那些仇家的线索,师妹不肯说,师父也说凡事不可强求。” “那你呢?”林凡继续询问道。 “我呀,山上只有我一个人是有家的。”程普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情,得意的一笑道,随后又抿了抿嘴,感慨道:“可惜我娘走到早,娘走后没多久,我便一个人出来闯荡,遇到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加入了逍遥谷。此后便没怎么回去看过了,也不知道我爹和弟弟,还有...小娘怎么样了。” “师兄,别想那么多了,如果想念家里,年后师弟陪你走上一遭,咱们回去看看不就好了。”林凡提议道。 程普欲言又止的看着林凡,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字:“好。” ............ 太阳照射在雪上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山坡的朝阳处雪开始融化,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湿了去年的草楂,被雪盖着,过了冬眠的草根苏醒复活了。 正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年后终于不再大雪封山了,林凡裹着厚厚的棉衣,随程普一起下山,准备陪同他回家中看看,不过奇怪的是,程普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悦之情。 半个月后,两人来到了程普的家乡,在五台山下的小镇外,一处风景秀丽的旷野中,程普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 “春暖花开又是一年啊。”看着周围万物复苏的景象,林凡感慨道,随后他注意到程普站在一处坟包前,面无表情的呆立着。 林凡好奇的凑了过去,口中随意的问道:“怎么了师兄,你看什么呢?”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老程家的傻儿子 来到程普身边后,林凡打量着这座荒坟,坟包似乎有被挖动的迹象,墓碑不知被什么人丢在了一旁。 “这是?这难道是令堂的墓地?”林凡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程普并没有理会林凡,伫立了一会后,神色冷峻地扔下手中的齐眉棍,开始徒手挖掘了起来,林凡从没见过程普师兄这个状态,一时间心头涌上了无数种猜测,还伴随着隐隐的不安。 他在旁边观望了一会,有些艰难的开口劝阻道:“程普师兄,我们重新修缮墓地就好,何必挖开它呢?惊动死者似乎不太好吧。” 见程普不理会自己,林凡咬了咬牙不知该说些什么,恐怕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只好脱下了笨重的棉衣,挽起袖子,一言不发的帮着程普一起挖开墓地。 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两人一直挖到下午,才将整座坟包挖开,可里面什么人的遗体都没有,只有一口被打开的空棺材。 “不见了...不见了。”程普双手满是鲜血,整个人仿佛着魔一般,嘴里不停的叨念着。 林凡指甲缝中全是泥土砂石,此刻双手火辣辣的疼痛着,可他却无心去处理手上的伤势,见程普失魂落魄的,上前一把搂住程普的双肩,激动地劝说道:“程普师兄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是谁的墓?” 程普在林凡剧烈的摇晃下,渐渐地恢复了神志,双目缓缓的聚焦,他看着林凡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我娘的墓,我娘的遗体不见了,那些贵重的陪葬品也都没有了。”正说着,程普的目光凌厉的起来,他一把推开林凡,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林凡紧紧的跟在程普身后,对于眼前的状况,他一时间有些消化梳理不清,两人走进了云水镇,小镇中似乎很少来陌生人,林凡二人的到来,打破了往日的宁静,路过二人身边的人,纷纷对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两个人是谁啊?” “不知道,估计是来五台山上香的吧。” “满身煞气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坏事做尽光上香有什么用?” “哎哎,你看拎着棍子那个,是不是有些眼熟。” “对呀,这不是老程家的那个傻儿子吗?他怎么回来了?” “坏了坏了,今天怕是要出人命了,咱们快去报官吧。” “关咱们什么事?你操的哪门子闲心。” .............. 林凡跟着程普来到了镇中一家大户人家门前,两座石狮子伫立在门口,暗红色的扇门紧闭着,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两个大字程府。 程普大步走上前,闷不吭声的砸着门,没一会一名佝偻老者缓缓的推开大门,抬眼望去看见程普,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伸手揉了揉眼睛,瞪大了双眼仔细观瞧方才确认,口中惊呼道:“少爷!你...你回来了?” 程普没有理睬他,迈步进了大门,直奔正厅匆匆而去,老仆人叫喊着程普的名字,想追上他,奈何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被林凡和程普甩在了后面。 正厅中程浩然坐在主座上正吃着水果,身后侍女将纤纤玉手搭在其肩上,正帮他揉捏着肩膀。大门猛地被踹来,程浩然骤然一惊,站起身看了过去,仔细辨认了半天才认出程普。 “哥?”他表情复杂地下意识喊出一声,音刚发出来一半又被他咽了回去,皱眉道:“你回来干什么?” 程普看见他后先是一喜,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亲切,可随后目光开始变冷,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质问道:“爹呢?” “爹几年前就死了。”程浩然眼神有些闪躲,悻悻的答道。 “为什么不通知我?”程普瞳孔剧烈的收缩着,气息有些凌乱。 “下人禀告有人闯了进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孝子回来了,你回来干嘛?难不能是没钱了回来求援的吗?”一名风韵犹存的徐老半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边带着十几名护卫,一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子手持一柄长剑,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程浩然见到二人后瞬间有了底气,他抬起头直视着程普,冷笑道:“为何要告诉你,你还算这个家里的人吗?” “少爷啊!老爷被这贱婢和那个小白脸联手毒死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刚刚给程普开门的老仆此时总算追了上来,一进门便瘫倒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哀嚎起来。 “放屁,你个老东西胡说什么!”妇女脸上闪现过一丝惊慌,随后快速镇定下来,阴狠的看着那名老仆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当初看你老实将你留了下来,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这个劲爆的消息一出来,林凡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程普,可从他脸上,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悲切之意,他缓了缓神,扭过头语气平静的问道:“钟叔,我娘的墓被人挖开了,是和我爹合葬了吗?” 老仆人涕泪横流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随后感慨万千的向程普倾诉道:“少爷,我忍气吞声的留下来,就是想等你回来,你是小姐唯一的骨血,这个家应该由你继承才是啊!” “家?”程普失笑一声,茫然的环视四周,眼眸渐渐的湿润。“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不在这里。” “既然知道这里不是你的家,那就赶紧走,你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东问西的?”程浩然肆无忌惮的走到程普面前,伸出手指戳着程普胸口驱赶道。 程普凝望着他,似乎想起了很多的往事,目光中有着数不尽的温柔,最后全部化成了一声长叹,柔和的眼神突然变冷,程普猛地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吧一声脆响,折断了程浩然的手臂。 “浩然!”见程普突然暴起伤人,程普的小娘发出一声惊叫,本能的想朝着程普扑过来,却被身旁的男子拦下,他冷漠的看着程普,朝身边的护卫撇了撇嘴,护卫收到信号纷纷拔刀,直奔程普而来。 程普见这些护卫朝自己杀过来,丝毫不显慌乱,冷笑着拎起手中的齐眉棍,在手上挽过一个棍花,借助惯性抡圆了就砸向了第一个冲到自己面前的护卫。 那名护卫横刀格挡,用另一只手抵在刀身上,想借双手之力挡下这一击,然而下一秒惊愕的表情就定格在了脸上,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击竟然如此的势大力沉,长刀瞬间被击碎,随后齐眉棍径直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刹那间鲜血淋漓脑浆迸溅,那名护卫带着错愕的神情,迅速倒了下去。 林凡眼见程普动手了,而且一上来就下的杀手,虽然还不是很清楚眼前的状况,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程普师兄动手了,那还有什么可想的?去他娘的干就完了! 出关后,林凡放弃了兵刃,重新修炼起了拳脚,这次陪程普下山也没带什么兵器,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在古雨村暗杀王天明的林凡了,即使没有兵器,徒手杀敌一样轻松。 林凡不动如山动若雷霆,如猎豹般纵身而起,几个起跃间冲进数名护卫之中,轻松的擒拿住对方的关节,卸下兵器随后一记通天掌,拍在眼前敌人的下颌上,待对方咽喉完全暴露出来后,一击便击碎了护卫的咽喉。其他护卫挥刀砍向林凡,却被他单脚点地,一记回旋踢踹飞了出去。 待林凡再次落地站稳后,战局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敌人都被程普收拾了,一套棍法打下来,被程普的棍棒扫到,非死即伤。 “我娘的遗体呢?”程普走到自己的小娘面前,冷声质问道。 妇人身边的男子看似高大威猛,却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枪蜡枪头,见到此情此景早已经吓傻了,仓皇的扔下手中的佩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呼饶命,解释这一切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自己心上人在眼前摇尾乞怜的模样,妇人忽然笑出声来,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然而程普根本看都不看那名男子,随手一棍将其敲死。 妇人的眼神中绝望带着一丝疯狂,她凄美的一笑柔情万千地对程普说道:“普儿,你果真是长大了,变得有本事了,不再是当初那个痴痴傻傻的稚子,当初你一口一个小娘的叫着我,我一时心软让你爹将你赶出去,没有派人弄死你,这是我犯下最大的错误。” 冰冷的铁棍架在了妇人的勃颈上,程普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继续逼问道:“再问你一遍,我娘的遗体去哪了?” 一直瘫倒在地的程浩然突然冲了过来,想要从身后抱住了程普,可程普练武对年,怎会轻易被人近身,下意识的一记回马枪,将长棍朝身后捅了出去,正中程浩然的心口,只见他一口血喷了出来,萎靡不振的瘫倒在地上,渐渐失去了生机。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六月飞雪 程普本以为是没死绝的护卫偷袭,却失手杀了自己的胞弟,脸上浮现出错愕,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爱子惨死妇人却并没有哭闹,也没有惨叫,她慢步走了过去,矮身抱着程浩然,扭过头怨毒地看着程普,缓缓的说道:“普儿,那些年你一口一个小娘,我也不让你白叫,今天为娘便教你一个道理,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来呀,你杀了我。” “我没想杀他的。”程普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可随后又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多余,眼神重新坚定下来,开口道:“我说过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想和你们争什么,你告诉我,我娘的遗体被你们弄到哪去了,我不杀你,我去找我娘,现在就走。” “我也不知道,你娘墓中的陪葬品,被你打死的那个男人取走了,至于遗体怕不是丢出去喂狗了吧,哈哈哈哈。”妇人怪笑着说道。 林凡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得出来这妇人已经萌生死意,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下一刻程普已经暴虐的一棍砸了下去。 程普大开杀戒,府中的家丁侍女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叫嚷着要逃出去,可林凡仿若门神一般,将其统统挡了回去,他和这些人无冤无仇,可程普不发话,他自然不肯放任何人离开。 师兄家中的往事,林凡无从知晓,也不好去问些什么,但他深知劝人大度遭雷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何曾几时,他还是个连杀鸡都不敢的大学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漠视生命了,他自己也不清楚。 程普并没有将无辜的家丁侍女灭口,反而在老仆人的陪同下打来了金库,将里面的金银拿出来分发下去,当做遣散费。见下人拿到钱后四散而逃,他随手将剩下的钱财扔在了地上,没有带走的打算。只从老仆人房中,要走了他娘的一张画像。 “钟叔,你陪着我娘嫁过来劳苦了一生,又是从小看我长大的,从小便对我多有照顾,这个家和府中的财物,你拿着用来养老吧,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程普抚摸着画像,随后小心翼翼的将画像收入怀中,留下一句话后便带着林凡离开了。 二人身上多少都带着血渍,离开的路上林凡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若是引起他人注意,惊动了官府,怕又是免不了不少麻烦。 正发愁间,小镇的居民忽然骚乱了起来,可引发的对象却不是林凡二人,而是程府突然升起的一把大火。程普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一会,忽然对着起火的方向俯身跪下,扣了三个响头,口中低语一声走好,随后趁乱和林凡一同离开了云水镇。 “小姐,少爷回来了,他长大了,样貌不再臃肿,变得一表人才的。小姐,少爷相貌还是像你多一些,今天他杀了不少人,可我看得出来,他没有变,和你一样还是个温柔的孩子。小姐,少爷如今习武有成身手不凡,想来今后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他了,你泉下有知可以放心了。小姐,你走了,少爷也已经长大成人了,我这把老骨头再熬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老仆人倚靠着柱子喃喃自语着,随后端起酒壶大口大口的饮着酒,喝的太急逐渐打湿了破旧的衣衫,他看着四周将自己包围的漫天大火,神色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 “驾!” 菊花残,满地伤,林间落叶已泛黄,鸟雀枝啼银杏当头,一名鲜衣怒马背负双刀的少年,由远及近策马飞驰而来,最后停留在悦龙山脚下,一家挂着杏花酒的摊子前。 林凡纵身下马,牵着缰绳拴在马桩上,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马身,感慨道:“马儿马儿,你我结伴而来,只怕回程时便要换了主人了。” 这匹马正是当初菱纱挑中的红马,林凡凑够钱后重返晋阳,见此马尚未售出,便将其买下,准备在少年英雄会上,和菱纱重聚后送给她,毕竟当初自己曾许诺过。 脑海中浮现出菱纱活灵活现的容貌,林凡轻笑了一声,自嘲的想到,明明是自己出钱买下的马,回程却要和菱纱蹭着骑了。 林凡迈步进入酒摊,闭上眼睛抽了抽鼻子,一脸的陶醉,真香啊,这一路疾驰水袋早就空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口中高呼道:“小二上酒!” 这一呼喊,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林凡旁边桌上的四人,举杯痛饮的手皆是一顿,齐刷刷的朝他看来,看的林凡一阵恶寒,他抹了把脸,自己脸上有花吗? 一名留着马尾的灰衣男子,起身朝林凡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和探询的询问道:“这位兄台,在下杨云,敢问可是来参加今年的少年英雄会的?” 林凡怔了怔,虽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找上自己,但还是不失礼数的起身回礼道:“正是,兄长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正所谓独乐不如众乐,独饮不如众饮,相逢即有缘,不如过来与我们一同畅饮可好?”杨云盛情邀请道。 “这...”林凡有些迟疑,出门在外的他难免有些多疑,更何况对方与自己萍水相逢,也没有什么交情,这般邀请自己难不成有诈?他本欲拒绝,可实在好奇这几人的身份,自己在菱纱的调教下,别的本事没有,唯独不怕别人给自己下毒,想到这便欣然答应了。 林凡从小二手中接过了自己点的杏花酒,单手提着酒坛坐到了对方的桌子上,入席后先掀开酒盖给自己倒上一碗,双手捧起酒碗豪气地说道:“诸位,咱们素不相识,承蒙几位兄弟厚爱,邀我一同饮酒,我先干为敬,喝了这碗酒咱们便算是认识了。”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好说好说。” 桌上的四人大笑着纷纷倒上酒一同饮下,林凡喝完后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正色道:“还未请教几位如何称呼。” 杨云闻言起身开始为林凡逐一介绍,他先指向了一身蓝色锦袍,面容俊朗的男子说道:“这位是任剑寒任兄弟,是铸剑山庄的少主。” “可是为此次英雄会提供头名奖品的铸剑山庄?”林凡有些诧异,如果是,那这位兄弟的来头可真不小。 “正是。”任剑寒点头道。 林凡肃然起敬,拱手道:“久仰大名了,小弟一直对铸剑山庄好奇的紧,听闻武林中所有的神兵利器,都是出自铸剑山庄之手,若有机会还请任兄带小弟参观一番。” “言过了,铸剑山庄的名头只是些虚名,都是些想上门求兵器的江湖人,胡乱吹捧出来的。其实说穿了就是大一点的铁匠铺罢了。”任剑寒连连摆手,谦虚地回应着,随后看着林凡有些欲言又止,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询问道:“还未请教兄弟怎么称呼?” “小弟林凡,年方二十有二,乃是晋阳附近逍遥谷的弟子。”林凡拱手彬彬有礼地答复道。 “那你自称小弟没吃亏,在座的都想争个名次,都是练武到二十三卡着规矩来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几家欢喜几家愁。”任剑寒身边,一名衣衫褴褛的蓬头垢面的男子,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往嘴里倒着酒窃笑道。 “萧炎兄弟,你这像什么样子,快起来,平白让林兄弟看笑话。”任剑寒不悦的看着萧炎提醒道,随后冲着林凡歉意的一笑。“林兄弟若是有兴趣,待此间事了,将来如果有机会到洛阳,大可来铸剑山庄找我,届时为兄定然扫榻以待盛情相迎。” 萧炎翻了翻白眼,毫不在意的调笑道:“小叫花子一名,我还要什么形象啊。” “萧兄是丐帮中人?”林凡目光一凝,脸上不自觉地冷上了几分,沉声问道。 “咦?” 面对任剑寒的劝说,萧炎无动于衷,可看到林凡脸上的变化他反倒坐直了身子,颇感兴趣的询问道:“林小弟似乎对我们丐帮颇有成见啊,看起来又不像是,嫌我小叫花子身上臭,那可就奇了,林小弟这成见是哪里来的呢?” 林凡沉吟了片刻,把自己和丐帮中的恩怨,以及自己所见所闻,捡着方便说的告诉了萧炎。 “哎呀呀,这总坛那帮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萧炎脑袋摇晃的和拨浪鼓一般,怪异的叫道,随后看着林凡撇嘴笑了笑,接着说道:“人嘛,为了活下去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解决了温饱就开始讲究衣着,解决了衣着就想要有钱,有了钱便想要身份权利,欲望这东西是没有尽头的。但其实丐帮遍布天下,早就犹如一盘散沙,各地有各地的管理方式,个人有个人的活法,相互之间互不干涉,我不否认丐帮中三教九流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也承认丐帮中没几个好人,毕竟好人家的孩子谁入丐帮不是,但林小弟你若是要一棒子打死,都给我们盖棺定论.....”说道这他顿了顿,忽然一指外面被风吹起的片片白色花瓣,夸张的大叫道:“快看!六月飞雪!”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小黑子 酒桌上的最后一人,一袭白衣胜似雪,双目流光若寒星,本来饶有兴致的听着几人闲聊,渐渐地便开始不耐烦,打断了几人的交谈道:“诸位,好端端的说什么有的没的,喝酒便是喝酒,品酒不谈俗事,否则这酒岂不是变得难喝了?” “墨心兄弟说的是,今日咱们一同饮酒作乐,不谈这些不相干的事了。”杨云见气氛渐渐沉闷,端起海碗逐一敬向几人。 待众人同饮后,向林凡自我介绍道:“在下杨云,是天山派的弟子,至于眼前的这位嘛。”杨云仰了仰头对着墨心示意道:“只知道这位兄弟叫墨心,也是来参加今年的少年英雄会的,但是来历他却不肯说,非要拼酒赢过他才行。我们几人皆是好饮之人,可加一起还喝不过他一个,这才请林凡兄弟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且慢,别把我算进去,杨兄弟你们天山派常年积雪,自然需要时常饮酒御寒,萧炎兄弟练得醉拳醉棍,喝的越多威力越大,而我只是来作陪的。”任剑寒连连摆手,把海碗倒扣在桌子上,表示不能再喝了。 林凡笑了笑,对杨云几人说道:“原来几位认识,想来只有我和墨心,是今日才和几位结识的。”说到这他端起海碗敬向墨心道:“常言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墨心大哥我敬你。” “兄弟不必拘礼,既然要拼酒何须用碗。”说着墨心单手拎起酒坛,仰头开始朝着口中灌下。 林凡穿越以后头一次见人这么喝酒,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和兄弟一起聚在餐馆对瓶喝酒的往事,一时间感慨万千的放下海碗,也学着墨心拎起酒坛畅饮起来。 “唉,说好的输的结酒钱,小乞儿对钱可是心疼的紧,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萧炎见状只好有样学样的陪着喝了起来。 杨云和任剑寒相视一笑,默默的端起海碗浅饮一口,看样子是不准备奉陪到底了。 几轮对拼之后,林凡这一桌摆满了酒坛,竟是把小摊的酒通通喝光了,依然在拼酒的只有林凡和墨心二人,萧炎则是趴在桌子上闷头大睡了起来。 酒桌上只剩下了一坛酒,林凡将其推给了墨心,墨心大笑着接过,口中调侃道:“怎么了林兄弟,可是喝不下了?” “好了好了,林兄既然醉了,就别强喝了身体要紧。”任剑寒打着圆场道。 林凡怪异的打量着墨心,醉他倒不至于,可是酒喝多了涨肚啊,此时他腹中翻涌,强行用意念压下,唯恐自己吐出来。墨心身形矫健绝不是大腹便便,他哪来这么大的胃。 “呼。”林凡长出了一口气,带着三分醉意地随口说道:“醉倒是不至于,这酒对比红星二锅头可差远了,连夺命唐啤十二度都比不了,可这肚子实在是喝不下了,墨心大哥真是好胃口。” “林兄弟你刚说的是什么酒?改日定然去要尝尝。”墨心一边继续饮酒,一边好奇的询问道。 “啊这...”林凡后背瞬间冒出冷汗,神志顿时清醒了不少,度数再低也是酒,喝了这么多,多少带几分醉意,竟然酒后失言了。 “没有没有,喝多了随口胡说的。”林凡干笑着解释道。 几人狐疑的看了看林凡,倒也没有深究。待墨心把酒喝完,任剑寒大方的结了酒钱,表示自己陪父亲多次参加过大会,对上山轻车熟路,由他引路带众人上山,随后出门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杨云背起萧炎将其扶上马,和墨心林凡各自骑马在后面跟着。 武当弟子驻守在龙跃山的路口,和几人索要了师门的拜帖,核对无误后带林凡几人上山,墨心似乎并没有师门,被带去了另一边核实身份。 “每年的少年英雄会,由少林武当和峨眉轮流举办,今年轮到武当了,林兄弟你早些歇息,但愿三日后咱们不要碰上。” 龙跃山上修建了许多单人住房,建设在不同的区域,武当弟子为林凡分配好房间后,由任剑寒带着他前往,等送到林凡的房间门口,便独自离开了。 林凡走进房间,简单了打量了一番,简易房子有些老旧,没有多余的家具和装饰,仅仅只能提供住宿,林凡推开仅有的一扇窗,掸了掸床上的灰尘,此时他有些酒意上涌,大脑昏昏沉沉的也无心打扫了,卸下背上的双刀放在枕边,躺在床上闭眼假寐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忽听有人隔窗偷袭,他猛地睁开双眼迅速起身,抽出双刀从床上躲到了一边。随后便见一盆水,被人从窗外泼了进来,全部洒到了林凡的床上,这下不打扫都不行了。 林凡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窗外熟悉的两道身影,纵身从窗口跃了出去,用手中的刀背朝门外偷袭的二人劈砍了过去。 窗外的两人轻易地躲过了林凡的袭击,其中一人更是在躲过以后,举起水盆拍在了林凡的头上,砰的一声闷响,疼的林凡缩了缩脖子。 “来了也不说第一时间来找我,自己在这闷头大睡,说,有没有想我。” 动手的女子刁蛮地跺着脚,叉腰质问道,另一名女子则是笑盈盈的看着二人。 林凡将双刀收于一手,随后揉着被打痛的脑门,看着眼前依旧俏皮可爱的菱纱,半晌之后才真诚的开口道:“菱纱,我想你了。” 菱纱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反倒被林凡的真情流露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略带一丝扭捏的低语道:“想我怎么不来找我。” “纪姑娘。”林凡随后一抛,将双刀投掷进房间,丝毫不差地将双刀插进刀鞘,拱手对纪晓兰行礼道。 “好久不见了林公子。”纪晓兰对林凡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林凡醉意清醒了不少,不知为何看见阔别已久的菱纱,他的心情莫名的兴奋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拉起菱纱的手就走。 “哎哎哎,你带我去哪?”菱纱没有防备,被林凡攥住了手拉着离开,见纪晓兰没有跟上,焦急地用另一只手撕扯林凡的手,但林凡紧紧握着菱纱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动。 林凡没有理会菱纱的质问,扭头朝着菱纱神秘地一笑,故作神秘的笑道:“许久不见,我有个礼物给你哦。” 林凡拉着菱纱来到了跃龙山上,存放马匹的马厩,从中牵出一匹红马,抚摸着它的毛发介绍道:“此马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周身颜色暗红又似红枣,我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唤其为赤兔马。” “菱纱,这是你当初挑中的那匹红马,你走后我便攒钱将它买了下来,因为我说过要送你,答应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看着它我总能想起你,仿佛你一直在我身边。”说着林凡将缰绳递到了菱纱手里,扫了一眼赤兔马,眼底有些不舍。 “油嘴滑舌。”菱纱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脸上挂着笑意,心中有些欢喜,倒不是多喜欢这匹马,而是被林凡一番话哄得心花怒放,恨不得连骨头都软了。 这是一匹母马性格温顺,骤然被陌生人骑乘,并没有受惊也没有反抗。菱纱在马场骑乘了几圈之后,心满意足的又骑回马厩。 将马匹拴好,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秀发,菱纱抬眼看着林凡笑嘻嘻的说道:“好吧,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上山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的事,就原谅你了。” “啊,就这?”林凡有些不满,自己又是送马又是说好话,就换来一个原谅? 菱纱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询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林凡赶陪悻悻的陪笑道。 菱纱明显看出了林凡的言不由衷,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迈步走向了一边,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得意地介绍道:“此马通体乌黑油光放亮,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粗壮,可以日行千里,奔跑起来蹄声大作恍若惊雷,我叫它小黑子。林凡,你曾答应过我,要陪我游遍三山五岳,走遍天涯海角,我们一起活到老玩到老,既然如此没有马怎么行,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小黑子送给你了。”说着将缰绳递给林凡。 林凡激动的接过缰绳,这匹黑马和赤兔比起来可威风多了,他嫌弃的吐槽道:“什么小黑子,这么好的马怎么能叫这种名字,既然奔跑起来恍若惊雷,你叫它奔雷不好吗?” “我说它叫小黑子就叫小黑子,小黑子臭林凡不是绝配吗?”菱纱不满的大声嚷嚷着。 林凡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马头,反驳道:“还是奔雷好听。”随后又看向黑马道:“你说对不对” 刚问完,却不料黑马鼻孔里喘着粗气,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林凡一脸的唾沫,看着林凡嫌恶的擦拭着的狼狈样,逗得菱纱笑弯了腰,半晌之后她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水,满意的说道:“你看,它还是喜欢小黑子这个名字。” 娘希匹的,还真是个贱种,罢了小黑子就小黑子吧,林凡心底狠狠地咒骂着。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恐惧源自火力不足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此次来参加少年英雄会的年轻人,利用这短暂的几天,纷纷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准备在这次大会上出人头地一展拳脚。 劲风夹杂着落叶吹过,跃龙山得对。林凡心中是有苦说不出,他们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是几个意思,无奈之下只好向菱纱告饶。 台上的关胜倒是光棍,输了比试并没有什么怨言和微词,坦诚的认输了。他家里本是靠走镖为生,对名次并不在意,这次来纯粹是想和同龄人切磋一下。 他抱拳向秦红殇道谢,感谢秦红殇给自己上了一课,若非是在比武,他今日已经含恨九泉了,生死事小丢失镖物事大,若是因为自己大意,导致镖物被劫走,砸了自家的招牌,他可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见关胜如此磊落,秦红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开口劝慰道:“关少侠不必如此,倒显得红殇胜之不武了,我霹雳堂很少在江湖中走动,寻常人不知道我们底细,和我们的雷火弹也正常。” 说完秦红殇纵身跳下擂台扬长而去,关胜则是匆忙追了上去,表示自己十八般兵器都有所涉及,唯独对暗器等冷门兵器知之甚少,想和秦红殇多请教。 林凡本想继续看下一场比试,奈何菱纱却觉得,关胜和秦红殇之间有热闹可以看,拉着林凡偷偷跟了上去。 待二人离开后,比武继续进行,几场精彩的打斗下来,便轮到了任剑寒。和他对战的是一名来自苗疆的少女,名叫蓝婷。 两人刚一入场,老僧便宣布比赛开始,任剑寒抽出佩剑,用出离剑式的御剑之法,用内力使长剑在身体周围旋转游走,随后长剑转回手中。这精彩的开场,顿时惹起了台下的喝彩声。 蓝婷却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开场动作,而是一脸平淡,又带有一丝期盼的询问道:“任公子,请问你知道武林中有一个叫逍遥谷的门派吗?” “咦?”任剑寒刚要展开的攻势为之一顿,慢慢的收招,打量着蓝婷开始思索,片刻之后有些不确定的答道:“你说的这个门派我有印象,就在嘴边上,你等等容我想想。” “好的,任公子你好好想,慢慢地想,这对我很重要。”蓝婷闻言欣喜万分的答应道。 二人就这样在擂台上僵持了起来,没一会台下便开始起哄。 “什么情况,你们还打不打?” “不行就下来啊,别耽误我们时间。” “难不成这来自苗疆的女子会什么妖法?” “这铸剑山庄的任剑寒怕不是怜香惜玉了吧。” “要暧昧晚上去被窝里乐呵啊,从这耗着干嘛?” “就是就是!” “难不成准备当众苟合给我们看?” “那就别愣着了,脱呀!” “没错,任剑寒你行不行,不行放着我来,我上去香一个。” “哎,你们要是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 眼见好友被人起哄调侃,杨云皱起了眉,额头上冒起青筋,顿时大为火光。可他自己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紧了紧怀中抱着的重剑,慢慢的向擂台前挤了过去,来到台下后,望着呆立不动的任剑寒,关切的问道:“任兄弟,你怎么了?” 听见杨云的呼唤,任剑寒这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杨云,随后又向墨心几人看去,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想到了林凡,他记得和林凡第一次见面,一起喝酒的时候,他曾自称是逍遥谷的弟子。 想到这任剑寒豁然开朗,刚要开口答复,却听见台下乱哄哄的,各种质疑和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有些自责的向蓝婷告罪道:“抱歉了蓝姑娘,我想的时间久了些,连累姑娘受辱。” 蓝婷则是对这些人的起哄不以为意,毫不在意的询问道:“无所谓,任公子可是想起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破不了防 “正是,我一朋友林凡便是逍遥谷的弟子,姑娘如此着急,其中可是有什么缘故?”任剑寒老实地答复道。 “林凡?”蓝婷几乎要跳起来,喜形于色欢快的追问道:“可是逍遥谷的吹灯弟子,林老前辈?” “林...老前辈?”任剑寒面容有些古怪,不确定的嘀咕道。 可处于兴奋中的蓝婷根本没有察觉到这点,迫不及待地问道:“林老前辈现在在哪?” “额...”任剑寒在台下来回扫视了几个来回,并没有发现林凡的身影,有些奇怪的嘀咕道:“奇了,刚刚还在台下,怎么一会的功夫便不见了踪迹,难不成是去别处了?” 任剑寒话音刚落,蓝婷便迫不及待的跳下擂台,朝着山下的道路追了出去。 “蓝姑娘!还没开始比武呢!”任剑寒愣了一下,随后急忙朝着蓝婷的背影喊道。 “不比了,你赢了。”蓝婷匆匆离去,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是不是,我是说比武还没轮到林凡呢,你就在这里等就好,他一会就回来!”任剑寒见蓝婷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可惜人早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道背影渐渐地朝着山下而去,慢慢的失去了踪迹。 “本轮比武蓝婷弃赛,胜者是铸剑山庄的任剑寒。” 随着身后的老僧宣布比赛结果,任剑寒莫名其妙的就赢得了胜利,在一片嘘声中,他疑惑不解的走下擂台,一直走到台下都没回过神来。 半晌之后萧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半开玩笑的朝任剑寒说了句:“任兄真是好运,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可就没这运气了,怕是得一番苦战啊。”说完翻身上了擂台。 “师叔您辛苦了。”一名年轻的小僧,慢步一层一个台阶的走上擂台,单手持棍,另一只手对着,充当裁判的老僧单手施礼道。 “阿弥陀佛,无论身处何地皆可又皆是修行,既然在修行,何来辛苦一说,虚真你着像了。” 一直面无表情,眯着眼波澜不惊的老僧,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看着虚真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随后再次眯起眼睛。 “师叔教训的是。”虚真谦卑地施礼,表示自己受教了,随后走到了擂台中央。 待老僧宣布比武开始,虚真将少林棍弯了个棍花,最后双手合十,在空中翻滚的长棍则稳稳的落在他双手的手腕处。 “阿弥陀佛,施主,棍乃百兵之祖,请赐教。” 萧炎贼兮兮的一笑,随手将手中的长棍扔下擂台,笑嘻嘻地解释道:“小师父,跟少林僧人比棍法,我还没那么托大,不如我们都卸下兵器,比一比拳脚吧。” “也好。”虚真手腕一抖,长棍被轻轻弹起,随后他单手抓住棍尾用力向下一杵,长棍直直的插在了擂台上。 “施主请。” 萧炎没有一上来就出招,而是从腰间卸下来一个酒葫芦,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盖子开启的一瞬间,浓烈的酒香便弥漫开来,如此重的酒味里面装的必是烈酒。 “嗝。”萧炎擦了擦嘴角,打了个酒嗝,“长老准备的酒果然是好酒,真够烈的。本没想这么早就用上,可碰上小师父,现在不用怕是没机会了。” “好酒!”萧炎摇摇晃晃的走向虚真,步法凌乱毫无迹象可循,他忽然将手中的酒壶抛向空中,随后凌空跃起,一脚踢中葫芦砸向虚真,口中喝道:“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斤。” 虚真拉开架势,将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提升至极限,使出一招刚劲有力朴实无华的弓步推掌,一掌击飞撞击过来的酒葫芦。 萧炎紧随其后,瞬间窜到了虚真面前,手指成提壶状,甩向虚真的咽喉,见虚真后撤躲过,得势不饶人的连续进攻,大喝道:“铁拐李,旋肘膝撞醉还真。” 面对萧炎的快速进攻,虚真将少林拳法转换为七星拳,手成钳状脚踏鸡形步,一套快速的短小精悍灵活多变的拳法,将萧炎的攻势尽数化解,并开始反击萧炎。 “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 萧炎晃动着身体,以非常滑稽的姿态躲过虚真的攻击,快速撤步拉开身距,使出一套连环踢击。 虚真身体一震将内力分布在身体各处,随后扩胸展臂,一股气劲从他体内扩散开来,施展出了少林绝学,金钟罩铁布衫。 萧炎一脚扫至他的脖颈,可虚真扎起马步纹丝不动,萧炎回身一脚踹其胸口,却被反震的连退三步,萧炎顺势倒地在地上一个回旋起身,一脚踢向虚真下体。 虚真目光一凝,眼底闪过一丝温怒,马步向内双膝一夹,将萧炎的腿夹住。 “铁裆功?”萧炎一惊。 虚真没有理会萧炎的惊讶,随后一记黑虎掏心,一拳砸中萧炎心口,不过这一拳并未夹杂着内力,出家人慈悲为怀,到底没有想重伤萧炎。 萧炎被打得身子向后一个趔趄,还未等他站稳,虚真便近身一招双龙出海,侧身弯腰双拳一上一下,重重的将萧炎道。 菱纱被冯雷诺看得浑身不自在,打了一个恶寒,随口问道:“加什么彩头?” 冯雷诺阴恻恻的一笑,贪婪地盯着菱纱的身姿,冷笑道:“若是我赢了,你跟我回天雄帮,给我做奴隶,我保证让你整日欲仙欲死,我们天雄帮有近百名弟子,有他们帮衬着,你绝对不会寂寞,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传来一阵哄笑,正跟任剑寒几人,抱怨菱纱有多不靠谱的林凡,听到了冯雷诺的话,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下,一股无名火从下往上直烧头顶,血压瞬间飙升,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冯雷诺,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和杀意。 “打断一下,老师父,比武可否换人?”林凡向老僧冷声询问道。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不忘初心一直很狗 “不必。”菱纱断然拒绝道,随后怒极反笑道:“好啊,我答应你,可如果我赢了呢?”菱纱嘴上挂着笑意,可眼中却布满了怒火。 “都可以,条件任你开。”冯雷诺轻蔑地一笑。 菱纱满意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那好,输了我跟你走,给你为奴为婢,赢了...我、要、你、的、命!” “做得到你大可以试试。”冯雷诺丝毫没把菱纱的话放在心上,无所谓地答道。 林凡抽出背负的双刀,指着台上的冯雷诺无比认真的说道:“孙子,不论输赢你都不可能活着走下跃龙山,天雄帮是吧,我记下了。” “三位施主请慎言。”老僧开口警告道,在内力的灌注下,这一句话如雷贯耳,让冯雷诺林凡和菱纱三人都冷静了不少。 林凡收起双刀,不甘心的咒骂道:“他妈的,这来参赛的都是些什么人,难道上山筛选的时候,都不审查一下吗?什么阿猫阿狗,牛鬼蛇神江湖败类都让进场的吗?”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林凡明显感觉到许多人在打量自己,他朝着地上肆无忌惮地啐了一口,对这些目光毫无顾忌。 “林兄息怒,冷静一些。”任剑寒几人见状,急忙劝阻道。杨云则是扫视着四周,不着痕迹的摸了摸下巴,目光微冷心中已有计较。 随着老僧宣布比赛开始,冯雷诺率先向菱纱发起进攻,手上动作一停,旋转中的流星锤失去惯性径直落下,在即将坠地之时,冯雷诺一脚踢出,正中锤身流星锤直奔菱纱飞速而去。 菱纱灵巧的躲过这一击,见试探的一击落空,冯雷诺也不恼,一拽铁链拉回流星锤,快速转身抡了一圈,随后让铁链绕颈而过,再度照着菱纱一记劈砸,菱纱迅速后退拉来身位,同时暗中运起内功心法,周身慢慢的开始散发出诡异的香气。 冯雷诺扯回流星锤,让铁链绕肘而过,对准远处的菱纱一记直拳,流星锤沿着冯雷诺手臂的方向,直奔菱纱而去。 眼见流星锤撞向自己面门,菱纱丝毫不慌,不退反进旋转身姿躲过这一击后,开始逼近对方,同时身体周围开始出现许多黑点,仔细看去环绕在菱纱身边的,是无数只细小的蛊虫,不知菱纱使用了什么办法,不需要指令,就让蛊虫朝着冯雷诺飞了过去。 冯雷诺虽然不知道这些虫子有什么作用,可有秦红殇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贸然让这些虫子接近自己,将流星锤挥舞至极致,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快速翻飞的流星锤在内力的加持下,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劲风和护体罡气。 菱纱在流星锤狂风骤雨中般的攻击中,并没有选择退却,脚上踏着奇怪的步法,如巨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危机四伏实则有惊无险,一直在近身游走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林凡紧张的关注着场上的局势,不知为何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菱纱的步法有些眼熟,看了半晌猛然发现,这不是稍作修改的逍遥迷踪步吗,唯一不同的是,这步法似乎是专门用来克制逍遥迷踪步的,一行一动之间,恰好将逍遥迷踪步的进退路线堵死了。 难怪菱纱这么想和自己交手,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林凡看明白之后暗自咋舌,想来这是师父逍遥子,和老友薛正鸣之间的恶趣味了。可是怎么反制呢?光靠躲闪也不是个办法啊。 正替菱纱担忧之际,林凡忽然见周围的人齐齐后退,和擂台拉开了距离,正皱眉掩鼻破口大骂。林凡鼻子抽动了一下,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对了自己怎么忘了,菱纱可是用毒的小祖宗。 难怪菱纱一直不肯和冯雷诺拉开身距,难怪自己和任剑寒几人,讨论秦红殇有些胜之不武时,菱纱的反应那么大。林凡自己经过菱纱的摧残,如今已经近乎百毒不侵,独自站在擂台跟前,仔细观察着台上的冯雷诺,见他在不知不觉间,行动越来越慢,他自己倒是毫无察觉,林凡总算松了口气,这一局稳了。 冯雷诺早已不复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在他眼中菱纱的速度越来越快,步法越来越鬼魅,心中震惊不已,这臭丫头难道有鬼神附体吗?想到这不知为何,他忽然发现眼前的敌人竟然没有脚。 他大脑嗡的一声巨响,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鬼,鬼!冯雷诺正胆战心惊之际,又猛然看见眼前的女子七窍开始流血,俏皮可爱的面庞逐渐腐烂,变得狰狞无比,吓得他顿时毛骨悚然,手上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就是现在! 菱纱目光一凝,瞧准冯雷诺失神的片刻,迅速近身手腕一抖,几根银针出现在指间,快速刺入冯雷诺周身大穴,让其无法行动后,抽出匕首准备在他咽喉处,划上一道浅浅的伤口,既不致命又能小惩大诫。 “施主还请手下留情。” 菱纱刚准备动手,却不料异变突生,一颗石子突然打在她的手臂的麻筋上,菱纱发出一声痛呼,随即松手匕首应声而落。 “本场胜者为菱纱姑娘。”老僧淡然地宣布了比武结果,慢步走到冯雷诺身边,轻飘飘的一掌拍过去,冯雷诺身体一震,穴道中的银针全部脱落,整个人神志也逐渐清醒了起来。 菱纱冲着台下的林凡扮了个鬼脸,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地朝台下走去。冯雷诺将流星锤收回,看着菱纱的背影,眼神中充满着不甘和怨毒,半晌之后终究是没忍住,突然出手将流星锤砸向菱纱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菱纱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和林凡吹嘘自己,全然没有察觉冯雷诺的偷袭,林凡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菱纱,一把将其抱在怀中,准备用自己的后背抵挡,即将袭来的流星锤。 然而林凡半晌都没有感到疼痛,老僧随手一掌,彭拜的内力席卷而出,掀起一股气浪,将流星锤顶了回去,正中冯雷诺的胸口,他被撞的横飞了出去,坠到台下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顿时萎靡不振起来。 菱纱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现场的状况,有看了看紧闭双眼的林凡,挣脱出他的怀抱,伸手摆了摆林凡的脸庞,忍俊不禁的笑道:“臭林凡,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林凡慢慢的睁开双眼,摸索了全身上下,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半晌才搞清楚状况,长出一口气道:“他娘的,吓死我了,菱纱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你有事了。”菱纱一脸无辜的看着林凡说道。 “啊?”林凡有些莫名其妙,呆愣了片刻,半晌之后察觉到双臂火辣辣的疼,他低头一看,两条手臂乌青发黑,显然是中了毒,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菱纱,惊呼道:“我拼了命的救你,你给我下毒?” “我记得上次在忘忧谷和你说过了,再敢占我便宜,你的手臂便不用要了。”菱纱看着林凡的双手,脑海中思绪万千。 “我刚才不是为了救你吗?你这人懂不懂好歹?你还真是不忘初心,从认识你到现在,一直都这么狗。”林凡恼怒的和菱纱争论着,向她索要解药。 菱纱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感慨道:“林凡,你知道吗?能随便抱我而不死的,天底下也就只有你了,我赐予你如此殊荣,你不千恩万谢就罢了,还敢骂我狗?” “两位,打情骂俏能去一边吗?” 下一组参与比武的二人,从林凡和菱纱身边擦肩而过,不耐烦地催促道。 “呸!谁和他打情骂俏了。”二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后异口同声的否认道,菱纱冷哼一声,率先跑开了。 林凡哪里肯放菱纱离开,迅速追了上去,继续向她索要解药。 “你都百毒不侵了,还浪费什么解药,忍忍就过去了。” “菱纱你大爷的!” 二人越跑越远,远去的身影渐渐模糊,只依稀能听见菱纱银铃般的笑声。 林凡二人离开擂台没多久,一道咆哮声席卷全场,在众人的惊叹中,纪晓兰骑着宠物花花,来到了擂台下,猛虎纵身一跃便窜了上去。 对面无量派弟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人一虎,扭头看向老僧质问道:“这是什么玩意?还能带猛兽参赛?” 老僧气定神闲的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万兽山庄的弟子,自幼便与野兽为伍,猛兽既是同伴也是武器,自然可以一同参赛。” 无量派弟子咽了咽口水,见裁判都没有异议,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看着猛虎的血盆大口未战先惧,攥着盾牌和短刀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两手冰凉手心沁出了冷汗。双方交战最重要的便是气势,无量派弟子心中胆怯,一开始便落入下风。 且不提猛虎花花在一旁骚扰,纪晓兰手中的长鞭,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长鞭可在数步之外甩鞭击打,让他难以近身,偶尔躲闪不及被鞭子抽到,鞭到之处必是皮开肉绽。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亮个相吧小宝贝 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纪晓兰手中的长鞭,犹如拥有灵智的长蛇一般抽提甩抡,配上她独特的身法跌扑滚翻,打得他苦不堪言,躲过猛虎的扑击后,勉强用盾牌抵挡长鞭。 没几个回合下来,便被纪晓兰用鞭子缠住了脚踝,猛地一拉无量派弟子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呼一声摔倒在地,然后便没有然后了,被猛虎花花结结实实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待老僧宣布比试结果后,无量派弟子恼羞成怒的从地上爬起来,毫无风度的破口大骂道:“你胜之不武!我和你比试,还要提防这头畜生偷袭,你是不是比不起,二打一你没有实力!躲躲闪闪抽冷鞭,都不敢和我正面对抗,你来比个屁!” 纪晓兰眼角抽动了一下,抬手扬起长鞭作势欲打,见对方吓得抱头缩脑,一副怂包软蛋的模样,终究没有下得去手,讥讽道:“俗话说软中硬最要命,硬中软最难防,你懂个屁!就你这两下子,不用花花上台,我自己就能收拾你,我还真是高估了你们中原武林的功夫。” 无量派弟子闻言勃然大怒道:“有种你让这畜生下去,咱们重新比试!” 纪晓兰长鞭一甩,抽在地上劈啪作响恼怒道:“来就来怕你不成,花花下去。” 猛虎委屈的望了眼纪晓兰,随后又扭头凶恶的朝无量派的弟子怒吼一声,不情不愿的窜下了擂台。然而,最终二人还是没能重新交战,纷纷被老僧赶下了台。 又是一场比试之后,墨心抱着剑从容上场,和他对敌的是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对方上台后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客气的和墨心行了个礼,询问他的名字。 “好说好说,在下墨心,墨笔丹青的墨,随心所欲的心。”墨心笑着回应道。 书生闻言一笑,打趣道:“那还真是巧了,我叫丹青,墨笔丹青的丹青,墨兄请出招吧。” 墨心持剑而立谦逊的表示让丹青先出手,丹青倒也没有反复推让,手一抖展开了铁扇,在手上翻转了一下后,猛地出手扔出,铁扇急速旋转着飞向墨心。 见对方没有下一步动作,墨心从容不迫地仰头躲过这一击,心中倒是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一上来先扔了自己的武器,这算是个什么打法?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忽听身后破空声响起。 墨心一惊,狼狈的闪身躲过,才发现铁扇竟然如同回旋镖一般,从他身后再度飞回,待他躲过之后,再度飞回了丹青的手里。 丹青接回铁扇,趁墨心站立不稳迅速近身,大开大合地侧翻着身体,用手中的铁扇一圈又一圈的抡向墨心,逼得他连连后退。连续几次进攻之后突然改招,蹲下身姿一记扫堂腿。 见墨心凌空跃起,他不慌不忙的,用铁扇从下往上扇起一道劲风,劲风夹杂着沙土,对着墨心劈头盖脸的扬了过去,墨心从空中没有着力点,无力躲开这股劲风,只得用手臂护住眼睛,免得被沙土迷了眼。 丹青一招得逞迅速起身,将手中的铁扇扔于另一只手,扭腰转身蓄力一掌推出,正中刚落地的墨心胸口。 墨心只觉得胸口被巨力撞上,对方的内力侵入到他体内,让他的气息瞬间凌乱,连退数步一阵气血翻涌,喉咙间一腥一口血呕了上来,被他随口吐了出去,大意之下上来先吃了一个闷亏。 丹青当然不会给他调息的机会,再度逼进手腕一抖,铁扇在手中旋转着展开,贴上了墨心的脸庞,遮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待扇面移开后,藏在扇子后面的拳头,一拳砸在了墨心的脸上。 墨心虽然吃痛,但手上动作没停,拔剑刺向丹青,丹青见状一脚蹬在地面上,单手用扇骨卡住剑尖,用手指转动铁扇,身体向后平移。丹青向后退,墨心便快步追上,继续刺向他的心口处,一退一进间,一往无前的剑势在铁扇的旋转牵引下,逐渐失去了锐气和力道。 待刺向自己的一剑力道尽失,丹青收回铁扇,换手转身一挥,在兵器交击的金鸣声中,弹开了墨心的长剑,随后一记回旋踢逼退墨心,潇洒从容的将铁扇置于胸前扇着风,风度翩翩的一笑,示意该墨心出招了。 墨心长出了一口气,收起所有的轻视之意,持剑于胸前,用另一只手的手指,缓缓划过剑身,口中自言自语道:“我八岁习武十岁练剑,悟剑道于十三。” “风无声,气如止水,光无影,疾剑无痕,海纳百川,浑然一体,取其神,忘其形,冲上云端,直捣凌霄。”说着他摆开架势,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对丹青展开了凌冽的反击。 “第一剑,冲凌!”墨心再无半分保留,随着长剑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一时间他的身边剑气纵横环绕,莫说被剑击中,就是单凭内力催发出的剑气,便足以伤敌。 “如松之劲,如风之迅,第二剑,松风!”几招之后墨心的剑招一变,不复刚才的刚劲威猛,转而变得飘逸轻灵。 “双木非林,田下有心,第三剑,望穿秋水!”墨心再次变招,飘逸轻灵的招式,逐渐化繁为简朴实无华,周身的剑气凝结成一处,聚集在长剑之上,一剑刺出犹如石破惊天。 丹青额头上大汗淋漓,刚刚招架墨心前两剑,已经用尽了他浑身解数,如今再面对这一往无前的第三剑,他只能拼命运起全身功力,挥舞着铁扇去挡,想效仿刚才一样,用扇骨卡住剑尖,慢慢的旋转牵引,卸下这一剑的力道。 然而这一剑,和方才墨心仓皇刺出的一剑,怎可同日而语,铁扇刚一接触长剑,便轻易地被刺穿,剑身环绕的剑气,更是将铁扇瞬间粉碎,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 长剑在距丹青咽喉三寸处骤然停下,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咽喉处依旧被剑气所伤,徐徐的流淌出鲜血,但好在尚且不致命,丹青注视着这一剑,满眼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墨心手腕一抖收剑入鞘,脸上无悲无喜,颇为淡定地拱手道:“丹青兄弟,承让了。” “此战胜者为墨心。”老僧待二人停战后,宣布了比赛的结果,他仔细地打量着墨心,显然这场比试,墨心最后的三剑惊艳到了他。 丹青直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心悦诚服的对墨心感慨道:“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诚不欺我矣,墨心兄弟剑法超群,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不过,刚刚你扬言悟剑道于十三,为何仅仅只有三剑?” 刚要下台的墨心闻言愣了一下,面容古怪地看着丹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丹青最先反应过来。 “是了,三剑我已经败了,何须墨心兄弟再出第四剑,只是可惜无缘见到这十三剑的全貌,不知这场少年英雄会,能否有人能逼出墨心兄弟的全部剑招,到时在下也好大饱眼福。” 墨心打了个哈哈,一边下台一边随口说道:“但愿没有,让我轻轻松松拿个第一不好么。” “说的倒也是,哈哈墨心兄弟倒是快人快语,若有机会你我多亲多近一番,在下对墨兄一见如故,诚心相交。”丹青爽朗的一笑,跟着墨心走下了台,一直在和墨心攀谈,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随着二人下台,又过了几场比武后,上午的比试便全部结束了,待所有参赛者用过午饭,稍作歇息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而下午的第一场比试,便轮到了林凡。 “臭林凡,输了就别回来见我了,本小姐丢不起这个人。”菱纱嘟着嘴,有些紧张地替林凡打气道。 林凡赧然一笑,伸手揉了揉鼻子,满不在乎地答应着,“安心安心,虽然我习武时间尚短,但架不住我身后有名师指导啊,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切,你就吹吧。”菱纱不屑的啐了一声。 林凡不再反驳,舒展了一下身体的筋骨,纵身一跃登上擂台,对场下观战的人群拱手道:“小弟乃是逍遥谷吹灯弟子林凡,不知哪位抽到了二十四号,上台亮个相吧小宝贝,来将可留姓名?” 话音刚落,一青衣男子翻身上台,随后一震手中的九曲连环刀,刀背上的九个铁圆环叮当作响。“八卦门商仲仁,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林凡玩味地打量了一眼商仲仁手中的大刀,哭笑不得的苦笑道:“玩刀的碰见练刀的,这是宿命么。” 玩笑归玩笑,待老僧宣布比武开始,林凡迅速收敛心神,双手上举从背上抽出双刀,画圆展开迅速和逼近的商仲仁战成一处。 两人刚一开始都有相互试探的意思,谁也没发动全力,手持双刀的林凡,自然而然的便占据了上风。两把刀一高一低,一前一后的拉开架势,防上打下挥舞的密不透风,一把刀在上和商仲仁对拼,一把刀打下,专攻商仲仁下三路。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你没事吧? 不是去戳他脚面,便是砍腿或是直逼要害,打的商仲仁有些束手束脚,台下顿时嘘声大起,可林凡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在他心中对他而言,管他什么黑猫白猫,逮到耗子便是好猫,什么好招赖招,能赢就是妙招。 面对林凡的无赖招数,商仲仁只好收招后撤,准备暂且避其锋芒,另想它法破敌。可林凡怎会放弃优势,放他安然拉开身距?双刀抡圆了,垫步拧腰旋转着身体,追着商仲仁展开了连环劈砍。 商仲仁面对林凡咄咄逼人的攻势,气得他大为恼火,瞧准时机气急败坏的,含恨一刀劈了下去,林凡见状迅速转换招式裹脑后扫,一刀挡下商仲仁的当头劈砍,随后迅速转身用另一把刀横砍了出去。 商仲仁一刀无果,纵身后撤准备跳出林凡的攻击范围,却不料林凡如同毒蛇一般尾随而上,算准商仲仁的落脚点,使出了扫堂腿轻易的绊倒了他。 眼见自己身体失去平衡,商仲仁急中生智,顺势一个后空翻,手中长刀递出,一招夜叉探海直直的捅向林凡的面门,两败俱伤的结果可不是林凡想看到的,见好就收的用出铁板桥向后一倒,随后鲤鱼打挺迅速起身。 商仲仁一击不中也扑倒在地上,跟着翻身而起,两人都忙着调整身姿,皆没有追击的能力。待两人调息完毕,商仲仁不再和林凡正面硬拼,脚踏八卦步,与林凡展开了游斗。 虽说林凡当初为了自创武功,也粗略地看过一下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书籍,可毕竟没有钻研透彻,一时间竟然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使出看家本领,逍遥谷的身法绝学迷踪步。 常言道单刀看手双刀看步走,林凡学习迷踪步可是下了一番苦功,丝毫不比商仲仁的九宫八卦步弱,两人劈斩撩绞斗上了数十回合,无论是刀法还是步法,都有些难分伯仲,短时间内都奈何不了对方。 相比于商仲仁,林凡缺少了一份耐心,数十回合之后,渐渐的有些心浮气躁,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而商仲仁等的就是这一刻,抓住林凡的破绽迅速近身,准备一招制敌。 眼见自己陷入被动,林凡目光一凝急忙将双刀收于胸前,两把刀的刀柄处设有机关,只听得咔嚓一声,两把刀便连接在了一起,变成一把双头的长刀,随后将长刀置于腰间,使出一招迎风滚闭腰斩白蛇,整个人如同陀螺一般,身体快速的旋转起来,横在腰间的双头长刀,在快速的旋转中,发出了阵阵破空声。 商仲仁见状只好放弃近身的机会,向后翻身跳出圈外,免得被林凡腰斩。这一进一退之间,便失去了先手的优势,林凡没有错过这反攻的机会,将双刀重新拆解分离,用出了目前学会最为凶猛的刀法,雁别金翅力战八方的招式。 林凡如同蛟龙出海一般冲向商仲仁,手中双刀力量和内力皆运到极致,产生两道刀风,纵横交错的劈向商仲仁,隐约间这两道交杂在一起的刀气,竟发出虎啸龙吟般的两种声音。 然而商仲仁也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施展出了八卦刀法,竟然用手中势大力沉的大刀,硬扛下了林凡凶猛的攻击。但是仓皇接招后,显然他受了内伤,开始节节败退。 林凡追着商仲仁开始穷追猛打,胜利的天平似乎在朝着他倾斜,一切进展的非常顺利,眼见即将拿下商仲仁,可林凡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到底哪里不对?面前的商仲仁明明已经陷入了被动,而且马上就要招架不住了,这股不安源于哪里呢? 冷汗直冒的林凡手上攻势不停,仔细观察起来眼前的局势,忽然他发现,商仲仁看似岌岌可危,实则每一招都能有惊无险的接下,他的败退反倒有些像是诱敌深入,他的每一处破绽,都像是故意留给自己的。 不好!这里面有诈! 林凡看清局势后马上醒悟了过来,想要抽身后退,却已然来不及了,他的攻击在商仲仁诱导下落了空,而身体处于一个奇特的方位,姿势怪异且招式用尽,不能迅速收招恢复平衡。 商仲仁眼底闪过一丝狡诈,冷笑了一声,一改刚才的颓势,脚踏九宫八卦步,出现在了林凡身后,紧接着便对林凡,展开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千钧一发之际,林凡心底有些慌乱,对商仲仁的攻击有些应接不暇,彻底暴露出了他实战经验不足的弊病,眼看就要横死当场。 “林凡!”台下的菱纱吓得瞪大了双眼,惊呼一声,用双手捂住了嘴,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台上观战的老僧也动了动,似乎是准备出手救人,然而下一刻异变突生。 “师弟你要记住,凡事靠自己,今天师兄在,如果到了最后一刻,我会出手救你,如果我不在呢?” “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我们随时都可能会死,所以你要学会靠自己活下去。” “好好珍惜生死相搏的经验吧,实战经验可以通过切磋增加,但是这种生死相搏的机会可不多,一个不小心就死了,你刚刚是不是慌乱了?” “记住,不要慌乱,慌乱的下场只有死,要临危不惧,越是生死关头越要冷静。” 冷静...冷静下来!林凡脑海中浮现出,二师兄江云和自己说过的话,心中一遍遍的告诫着自己,生死关头他的眼中一片赤红,意识渐渐地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对他取而代之,他没敢告诉任何人,一直自己独自压制的戾气彻底失控。 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在当初林凡拼命尝试克服恐惧,去尝试杀人时,所诞生的第二人格,在此时再度出现,并且彻底接管了他的意志。 林凡整个人陷入了狂暴之中,猩红着双眼面容扭曲,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看着即将砍向自己要害的一刀,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八卦回天一百二十八斩!” 大脑一片空灵,他一直研究的自创刀法,那些动漫中才能出现的画面,那些他搜集出来书中的知识,一直以来苦练的功夫和刀法,在大脑潜意识中竟然融会贯通了起来,这是他清醒状态下,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拼尽全力才能内力外放,催发出一两道刀气的他,此刻竟然莫名其妙地能够收发自如,林凡从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快速挥砍出一百二十八刀,双臂挥舞速度之快,竟然产生出残影,乍一看竟如同千手观音一般。 一百二十八道刀气纵横交错而出,护住了他周身,不但挡下了商仲仁的致命攻击,而且反手重伤了他。 “你怎么会我们八卦门的刀法?”林凡的双刀虽然没有直接砍到商仲仁,可他还是连续中了数十道扩散开来的刀气,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他的手臂无力的垂下,口中喷出鲜血,可他对自己的伤势并不在意,反而颤抖着身体,震惊不已的质问着。 已经失去理智的林凡,自然是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口中发出一声咆哮,在内力的灌输下,竟和狮吼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震得商仲仁双耳狂鸣,陷入到了短暂的失神和失聪中。 林凡犹如野兽一般,扔下双刀扑倒了商仲仁,使出了修炼拳脚时练习的擒拿技,锁住了商仲仁全身关节,让其无法动弹后,阴森怪异的怪笑着,大叫一声:“北冥神功!” 随后开始贪婪的拼命吸取商仲仁的内力,商仲仁只感觉身体一冷,一股内力顺着周身经脉侵入体内,经脉中和丹田气海的内力,随后便被引导着被吸走,整个人陷入了虚弱中。 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林凡刚刚开始吸收蚕食商仲仁的内力,下一秒就被一掌掀飞了出去。 “我宣布,本场比武胜者为林凡。”老僧走到商仲仁身边,慢慢搀扶起他,并宣告了比武的结果。 失去理智仅凭本能行动的林凡,怎肯善罢甘休,他暴怒的冲过来朝着老僧发动了攻击,老僧看着林凡略显空洞的双眼,心中便已了然,信步闲庭的扶着商仲仁躲过了林凡的攻击,随手一掌拍在了林凡的头顶,内劲穿过他的天灵盖,仿佛醍醐灌顶一般。 林凡瞬间恢复了清醒,刚一恢复神志,便觉得浑身剧痛无比,周身好几处肌肉,似乎都因为剧烈运动而撕裂了,疼得他彻底站立不住,直直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然而撞击地面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他倒进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中,姗姗来迟的菱纱,总算从后排人群中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跌倒的林凡。 “你没事吧?”菱纱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林凡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打断道:“你别这么跟我说话,你这句话让我莫名地串戏,冷不丁想起了杨幂。”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恰饭嘛不丢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菱纱不明所以地嘀咕道。 林凡艰难的从菱纱怀中挣扎着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体,见无大碍也没有中乱七八糟的毒后,长处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我跟你说,这次是你主动抱我的,不关我的事啊,你别又给我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 见自己真心的问候和担心,竟然被林凡如此歪曲,气的菱纱恼怒的,一巴掌扇在了林凡的后脑勺上,这一下打的林凡一个趔趄,牵动了他身上各处的伤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颤颤巍巍的往台下走,想离菱纱远点,珍爱生命,远离菱纱。 “少侠你生性轻浮,意志又不够坚韧,今后还需多加历练,不要光埋头练功,否则容易走火入魔坠入魔道,切记切记,若有机缘大可来我少林钻研佛法,定可洗去你一身戾气。”看着林凡下台,老僧谆谆教导道。 “别别,世界那么大我还想去看看,等我看破红尘了再说。”林凡转身告饶道,随后便匆匆下台,免得这老和尚拉自己入伙。 刚刚自己大脑一片混沌,记忆有些缺失,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赢了比赛,正纳闷呢这和尚怎么突然就要拉自己入伙,林凡暗自腹诽着。 见林凡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老僧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说和解释。林凡下台后找了个空地开始打坐调息,菱纱则守在他身边,不久之后杨云提刀从他们身边走过。 与他对战的是一名,扛着大锤铁塔般的壮汉,身上肌肉爆炸般的隆起,重锤落地砰的一声,震起一股气浪,可见分量不轻。“锤乃百兵之猛,兄弟小心了。” 杨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也不客气拔刀试探性的一击,却被对方轻易逼退,只见那名壮汉抡起重锤,借助着惯性越舞越快,先是人随锤走,后是人锤合一。 舞动之时身边飞沙走石,像是个难啃的刺猬,让杨云颇为头痛,还是下手慢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对方舞动起来,应该趁大锤笨拙抢先下手。 现在对方挥舞起来,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再想近身可是难上加难了,贸然接近若是被大锤扫到,势大力沉的一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云催动着天山派的独门功法,借着身法灵活,与对方展开了游斗,招招一触即走,他就不信对方的力气是无穷无尽的,耐心等壮汉力竭之际,再一击必杀。 见自己的朋友上台,林凡等恢复的差不多了,起身和菱纱一起凑到擂台前观战,帮杨云呐喊助威。 “任兄,你有没有感觉天气变冷了?”林凡突然打了个冷颤。 任剑寒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林凡解释道:“杨兄弟这是准备取巧了。” “啊?此话怎解?”林凡没听明白,有些不明所以。 “杨兄弟所属的天山派,内功属阴,催发之时自带一股寒气,练至大成可滴水成冰,一刀冻结河流。对手的兵器是笨重的大锤,他的功法会逐渐侵蚀对方的身体,让对方身体和关节慢慢僵硬。若无纯阳的内功与杨兄抗衡,这场比试胜负已分。”任剑寒耐心地解释着。 果不其然,一炷香后那名壮汉眉梢之间,竟然结出凝霜,身体越发僵硬,身法渐渐跟不上大锤舞动的速度,不多时只听咔嚓一声,竟然闪了腰。 壮汉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攥不住兵器,大锤竟然脱手而出,杨云等的就是这一刻,纵身逼近,速度之快宛若一道残影,下一息刀已架在了壮汉的脖颈间。 就此,林凡相熟的几位朋友皆已经参加完比试,他从怀中掏出钱袋,数了数其中的银两,肉疼的抽了抽嘴角,随后招呼众人道:“兄弟们,既然大家都比完了,后面的比试看不看两可,不如一同下山去喝酒庆祝一番,我请客。” 虽然手头并不富裕,但他深知一个好汉三个帮,多一个朋友便多一条路,以他短短几年练成的粗浅功夫,想拿第一简直是痴心妄想,还不如多交几个朋友,也算不虚此行。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菱纱,怎会忽略林凡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见状咂舌小声嘀咕道:“穷大方。” 她跑到纪晓兰的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招呼她一同赴约,口中揶揄道:“纪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人充当冤大头,不宰他一刀都说不过去。” “就是就是,有人请喝酒岂有不去的道理。”墨心想都没想便欣然同意,同时转头朝其他人呼喊道:“走了走了,打来打去有什么好看的,哪有喝酒来得痛快。” 龙跃山下,林凡一行人又来到相识的那个酒摊,酒摊掌柜的一看见墨心,顿时大喜过望,咧着大嘴热情的招呼几人入座,指着堆成小山一般高的杏花酒,打趣道:“哎呀几位少侠,我可把你们盼来了,那天见识过几位的酒量后,我特意多进了许多酒水,怎料第二天你们就不来了,我还发愁这么多酒怎么卖的出去,还好几位回来了。” 林凡打量着堆积着的杏花酒,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讪笑着跟掌柜的商量道:“店家,你这里的酒,有一坛算一坛我全都包了,能不能给打个折扣?” “哎,林兄弟,这么多酒咱们再怎么能喝也喝不完呐,算了吧。”任剑寒一脸错愕,好心地劝说道。 林凡胸有成竹的笑道:“任大哥有所不知,如今刚刚入秋,正所谓秋老虎最毒,咱们在山上比武,暴晒在日头下,也没人给咱们准备酒水,热得晕头转向口渴难耐,我把这些酒全买了,咱们敞开肚皮放开了喝,剩下的统统搬到山上,等明日比武时,在台下叫卖,让杨大哥用内力将酒冰镇起来,冰凉可口的美酒面前,还愁卖不出高价?不过小弟囊中羞涩,不知几位兄长可否慷慨解囊一同入伙?等赚了钱大伙再分。” “这...”任剑寒皱起眉有些迟疑,他倒不是心疼钱财,又不好扫了林凡的面子,犹豫道:“可咱们都是出自名门正派,像个商贩走卒一样,在山上叫卖,岂不是有失身份?” “害,凭本事靠双手挣钱,有什么可丢人的。”林凡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墨心从怀中掏出钱袋扔给林凡,大为赞同道:“林兄弟说得有道理,何必在意世人眼光,体验一下商人身份,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杨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取出钱袋递给林凡,抱怨道:“兄弟你倒是不客气,直接把我当苦力了。” 菱纱悄悄凑到了林凡身边,将钱袋塞给林凡后,在他耳边低语道:“没钱请客也能说的冠冕堂皇,你这脸皮也是没谁了。” 几人推杯换盏喝得正酣,萧炎拉着虚真走了进来,林凡一乐端起酒碗塞到了萧炎手里,佯怒道:“刚我们还提到你,怎么喝酒不见你身影,来的这么迟,先自罚一碗吧。” 萧炎嬉皮笑脸的,接过酒碗一饮而尽,指着林凡几人的桌子朝虚真说道:“请吧,虚真小师父。” 虚真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捏着鼻子皱眉道:“你不是说输的不服气,要再行比过吗?拉着我来这里干嘛?” “哈哈哈哈!”萧炎捧腹大笑道:“没错啊,我是输得不服气,要和你再行比试,可没说是比武啊,来来来,这回咱们比喝酒。” “噗嗤。”林凡忍俊不禁失笑出声,这萧炎是真损,和和尚比喝酒,怎么不比谁头发多呢? 虚真闻言勃然大怒,斥责道:“胡闹!出家人怎么能喝酒,你这分明是消遣我,既然如此小僧告辞了。” “哎哎哎,小师父留步。”萧炎一脸坏笑的拦住了虚真,快速闪身移步到门口,挡住了虚真的去路。 “小师父,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喝酒吃肉有何不可?” 虚真面色涨红,温怒道:“胡说八道,出家人自当遵守清规戒律,施主速速闪开。” 眼见虚真动了真火,气氛渐渐冷了下来,林凡急忙站出来打圆场道:“虚真小师父,你说佛法四大皆空,这也是空,那也是空,如果都是空,还修个什么劲?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并不是说出家人可以喝酒吃肉,而是在说没有入世何谈出世?想要离开世间,修出一个出世来绝无可能。佛法也要务实,智慧不是摆设,菩提心不是口号,修行不是坐在佛堂不动。见酒肉如见蛇蝎避之不及,那并不是你修为高深,而是说明你在逃避。你不了解它,怎么摒弃它?怎么参透它?不入世不经历尘世间的红尘洗礼,又何谈看破红尘?只有接受它了解它,最后又能放下它,这才是真正的看破,所谓大隐隐于市便是这个道理。” 虚真到底是名武僧,对佛法钻研的不够透彻,被林凡三言两语,满嘴跑火车忽悠的晕头转向,半晌才回过神来。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来了老弟? “林施主大有慧根,小僧受教了。”虚真对林凡深施一礼,虔诚的对他表示感谢,竟然是认同了他说的话。 说着真就走入席间坐了下来,这一幕看得众人面面相觑,包括林凡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暗道罪过罪过,自己胡说八道,竟然骗得和尚要喝酒。 林凡失魂落魄的跟着回到了座位,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是给虚真倒酒还是不倒?菱纱也目瞪口呆地慢慢转过头,小声询问道:“你这鬼话连篇的,都是从哪学来的?” “小说...书上看的。”林凡一脸迷茫的小声回复道。 萧炎倒是不客气,哈哈笑着提起酒坛,给虚真倒上了一碗酒,随后又给自己斟满酒,放下酒坛端起碗,豪气干云的和虚真碰了一下。“干!” 虚真端起碗一饮而尽,头一次喝酒的他,被呛的面色涨红咳嗽不止,抿了抿嘴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过如此,再来!” 除了给虚真倒酒的萧炎,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虚真端起酒碗再次一饮而尽,吧唧着嘴品了品,半晌才开口道:“倒是有点香,再来!” 待喝完第三碗,虚真的面色已如煮熟的虾,身体摇摇晃晃,眼神迷离的怪叫一声:“好酒!”随后仰头就倒,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啊这...” 众人哭笑不得的,看着睡着的虚真,最后还是纪晓兰站了出来,埋怨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哪有给和尚劝酒的,也不怕遭报应!” 说着搀扶起虚真,拍打了半天,见其不醒便和林凡几人道了个别,背起虚真走出了酒摊,准备把虚真送回山上去。 “和尚不近女色,你背回去真的好吗?”林凡朝着纪晓兰的背影喊了一句。纪晓兰啐了一声,没有理睬他,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哈哈。” 等纪晓兰背着虚真离开后,剩下的人才开始哄堂大笑了起来。 “开眼了开眼了,林兄弟可真有你的!”杨云忍俊不禁道。 一直喝到深夜,这才意兴阑珊的返回跃龙山,和店家借了个推车,装不下的酒坛就由几人连抱带扛的带着,任剑寒几人无奈地表示,这天下间能把几人当苦力的,也就林凡一个人了。 次日第二轮比武还没开始,林凡几人便在擂台不远处摆好了酒摊,没有出钱的萧炎只能出力,不情不愿的坐在地上卖力的吆喝起来。 “看一看,望一望,不吃亏来不上当,买不买都不要紧,闻闻酒味也过瘾,别犹豫,别徘徊,犹豫徘徊你白来,机会不是一直有,该出手时就出手......” “我他娘但凡有点闲钱,也不给你从这吆喝,这都是什么词,连我这个讨饭的小乞丐都感觉脸红。”萧炎黑着脸抱怨道。 除了负责吆喝的萧炎,和酒坛中央打坐运功的杨云,以及站在酒摊前负责收钱的林凡,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没办法,实在是太羞耻了。 几名德高望重的门派长老,看着胡闹的几人直摇头,可自持身份的他们,到底还是没过来驱赶他们。 “你们这酒怎么卖的?” 不管怎么说,酒对江湖人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更何况炎热的天气,喝一坛冰镇的凉酒更是一种享受,没一会林凡的酒摊前便站满了人。 “好喝不贵,十两银子一坛,小本买卖,不赊账不还价。”林凡用不容置疑的口气介绍着。 “十两?你们穷疯了吗?这酒充其量一两银子一坛。” “十两怎么了?成本一两,可加上运输费,人工费、场地费、加工费等等等等,可不就是这个价么,嫌贵你可以不买,来参加大会的人这么多,酒就这么少,你在犹豫会,可就什么都买不到了。”林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你们怎么不去抢呢?” “那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干嘛呢?” “林凡轮到你上台了,你去吧,我给你盯着。”菱纱从远处走了过来,似乎是看第二轮比武榜单排到林凡了,跑过来叫他,说着她随意地踢飞了脚边的石子,脸上挂着难掩的失落,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 “到我就到我呗,你这一脸送我出.殡的表情是什么鬼。”林凡诧异地看着菱纱,夸张的大呼小叫着。 菱纱撇了撇嘴,犹豫再三后才开口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估计你这一轮挺不过去了。” “呼...就这事啊,吓我一跳,我还当怎么了呢,等着,我这就去看看对手是谁。”林凡松了口气,责怪菱纱有些小题大做,整的自己心惊肉跳的。 “这一轮你输了,我就没办法和你交手了呗。”菱纱嘟着嘴嘀咕道,说着又有些鄙视的看着林凡道:“再说你这无所谓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你就没想过拿个名次回去吗?” “你可饶了我吧姑奶奶,我输给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干嘛非得和我挣个高低,拼个你死我活的。”林凡苦笑着向菱纱告饶道,走过菱纱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不要太在意输赢。” “放屁。”菱纱一巴掌拍飞林凡的手,“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我今天卖的是酒不是瓜,不保熟的。”林凡听见菱纱的话,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笑的菱纱一阵恶寒。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话怎么总是怪怪的。”菱纱没好气的瞪了林凡一眼。 “行了,我上台去了,作为新一代年轻人,要学会躺平。”林凡随口附和一句,也没有解释什么,转身就朝着擂台走去。 “你能不能有点志气,既然来了就试着争个名次啊!”菱纱恨其不争地朝着林凡吼道。 林凡回过头无所谓的辩解道:“争什么争啊,天下第一又如何?比别人多活两年,还是能多吃碗饭?我志不在此,我的梦想就是,能无忧无虑的好好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这样才能陪你走遍天下,活到老玩到老。” “呸!谁要你陪。”菱纱啐了一口,脸色有些微红,跺了跺脚嘀咕道:“胸无大志。” 林凡虽然走远了,可还是听见了菱纱的吐槽,他突然向天空展开双臂,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大喊道:“我这叫与世无争!” “来了老弟?”墨心见林凡上台后,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 万万没想到,林凡抬头看见他后,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一言不发掉头就往台下走。 “哎哎!”墨心见状急忙拦下他,“你上哪去啊?” “不打了,我要回家。”林凡看都不看他,换个方向准备下台。 “兄弟等等!”墨心一把拉住了林凡的手,啼笑皆非地问道:“还没比你怎么就知道打不过我,我可好打了。” “你少来这套啊!别拉拉扯扯的。”林凡不耐烦甩开墨心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明知道打不过为什么要和你打?我又没有受虐倾向,主人也没给我下任务,啊呸!”林凡说顺了嘴,又改口道:“再说我也没主人,我是1不是0。” “哎呀,难得咱们兄弟撞上了,切磋切磋嘛。”墨心一脸真诚地挽留道。 林凡见拧不过他,考虑了片刻提议道:“昨天比武听说你有十三招精妙的剑法?展示一下给我看看。” “好啊,不过这得看兄弟能撑到第几招了。”墨心调侃道。 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在墨心的挑拨下,林凡也动了火气,灵巧地跳到了擂台中央,拔出双刀愤愤不平的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来来来,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吗?” 见林凡应战墨心大笑一声,长剑出鞘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催动剑气直奔林凡而去。“第一剑,冲凌!” 林凡嘴上说的慷慨激昂,可却根本不与墨心硬拼,脚踏迷踪步开始躲闪迂回避其锋芒。 “第二剑,松风!”墨心一击不中立刻换招,剑走轻灵追击林凡。待将其逼入死角后,凝聚剑气于一点,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刺了过去。“第三剑,望穿秋水!” “力战八方!”林凡虽然一直在躲闪,可早已暗中将内力运转至双臂,此时纵身跃起双刀齐出,带着虎啸龙吟的破空声,同时斩在了墨心的剑上,砍偏了剑的方向,随后借着刀剑碰撞的力道,凌空借力翻身准备跳回擂台中央。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第四剑,无量!” 不料从刀剑相碰之时,墨心就已猜到了林凡的想法,刀剑碰撞之后,迅速收招一个滑铲赶到了林凡的落脚点,从下往上舞动长剑,将剑气搅动成龙卷风般,向空中的林凡席卷而去。 “艹,凉凉。” 身在半空中的林凡暗骂一声,无处借力躲开这一击,避无可避只好硬接,双刀交叉于胸前,从上而下斩向墨心的长剑。“闪光十字斩!” 然而仓促出刀威力自然减半,虽然勉强挡下墨心一剑,可林凡仍被剑气所伤,被卷飞了出去,一瞬间数十道剑气打入体内,身体旋转着跌向地面。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先定一个小目标 纵使他疯狂地运转北冥神功,化解.体内的剑气,仍然感觉气息不畅,内力无法正常驱使运转。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第五剑,阴阳!”墨心乘胜追击,一阴一阳两道剑气,拧在一起螺旋出击。 最后这一击墨心显然留了手,并没有追击,而是原地出手。但即便如此,当剑气击中林凡后,他还是察觉到身体和关节,被一股寒气侵蚀,身子瞬间变得僵硬,火热的纯阳之气则在体内炸开。 跌落在地上之后,林凡已经彻底无力再战,嘴里骂骂咧咧的咒骂着,艰难地站起身。 “林兄弟没事吧。”墨心走上前关心的询问道。 “看我嘴型,滚!”林凡怼了墨心一句,一边暗自运功调息,一边下了擂台。这场少年英雄会,对林凡来说已经结束了。 “怎么样?”菱纱见林凡狼狈的走了回来,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林凡无奈地一摊手,表示自己输了,随后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摊,神色一喜道:“全卖完了?挣了多少钱。” “钱钱钱,满脑子就知道钱,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说着菱纱将一个包裹扔给林凡,转身离开去备战了。 林凡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清点了一下,一共卖了三十七坛酒,包裹里是三百七十两银子,林凡穿越过来近三年的时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钱,激动的心怦怦狂跳。 爱不释手地抱着包裹,止不住一阵傻笑,这一刻林凡才明白什么叫钱多不扎手啊,一天挣了三百七十两,距离少年英雄会结束,还有两天的时间,努努力破千不是梦,先定一个小目标,挣他个一千两! 林凡幸福地眯着眼,吞咽着口水,看着他一脸贱像,萧炎几人打了个寒颤。然而这么美梦第二天就破灭了,林凡推着推车去山下继续买酒时,发现酒摊的酒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出来闯江湖的都不是傻子,被宰了一回都学聪明了,纷纷跑下山买足了酒水回去,林凡再进酒也卖不出去了,只好作罢归还了推车。 把钱给大伙分了以后,林凡手里剩下了八十两,和他的本金相比足足翻了将近四倍,虽然小目标完不成了有些遗憾,但也没继续耿耿于怀,毕竟赚多少是多,要什么自行车。 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杨云,纪晓兰、菱纱和任剑寒纷纷败下阵来,等到了最后决战,只剩下了虚真和尚和墨心。 天空下起了小雨,然而观看决战的众人都没有离开,一阵冷风吹过温度骤降。 “果然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呐。” 林凡紧了紧衣服,发出了一声感叹,可随后又看见菱纱似乎有些发抖,考虑了一会,还是笑了,别说十三剑,现在的我一剑也用不出来了,若你还有一战之力,我马上举手投降,我已经动不了了。”墨心苦笑道。 “唉。”老僧长叹一声,慢慢走到二人中间,搀扶起虚真,宣布墨心为本届少年英雄会的第一名。 随着结果发布,擂台下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精彩的一战,墨心的第一实至名归,大家都是心服口服。 墨心虽然赢得了第一,可当晚谁也没心思喝酒庆祝,林凡几人轮流替墨心护法,让墨心闭关疗伤。三天后墨心才走出房间,但明显身体还是很虚弱。 此时大部分武林的后起之秀,纷纷下山离开了,大会已经结束,也看过了精彩绝伦的决战,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墨心找到了武当掌门,跟着他去了密室,一个时辰后脸色红润的走了出来,估计是武当掌门帮其疗过伤了,而他手里拿着一把新剑,仅仅是瞄上一眼,便知道不是凡品。 “墨心大哥,这就是你挑选的奖励?”林凡好奇的凑过去询问道。 仓啷一声寒光一闪长剑出鞘,墨心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的宝剑,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的佩剑在比武中损坏了,便选中了这把铸剑山庄近年来,打造得最好的一把宝剑,剑名傲天,有傲视天下的意思。” 说着他突然对任剑寒眨了眨眼,任剑寒则心领神会的朝他笑了笑,显然是任剑寒提前给墨心泄密了,告诉他哪把剑是最好的。 武当掌门看见二人的小动作,会心地一笑,也没有点破,而是叮嘱道:“墨心小友虽然荣获武林新秀第一名,可也万万不可骄傲,如今你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二流武者的实力,假以时日成为一流高手,甚至超越一流成为顶尖高手也未必没有可能。” 墨心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疑惑的询问道:“掌门,你知道的,我无门无派,亦没有名师指点,全靠看书观景悟道入武,自创剑法与十三。我实在是不明白,如何区分武者的功夫高低,这所谓的一二三流武者,是怎么区分的呢?”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地狱无门自来投 “哈哈哈哈,所以我才说小友天赋异禀,你的剑法我看了,确实不是任何一门一派的剑法,无师自通竟然能达到这种境界,实乃稀奇。”武当掌门感叹一声,随后耐心的解释道:“将身法招式练至巅峰便是三流武者,将内力收发自如,可随意驱使内力御敌或护己,便进入了二流,内力修炼至巅峰返璞归真,感悟天道一草一木皆可为兵器,达到入武的境界,就算是成为了一流武者,至于超一流更多的是一种感悟,无法用言语形容,所谓一流之中己无敌,一流之上一换一,便是超一流的你们下山了,我们才赶紧追了下来,听虚真小师父说你们好饮,一猜你们这些酒鬼就在这,这不,果然如此。”丹青打趣道。 萧炎则坏笑着看向虚真,揶揄道:“不过虚真小师父啊,你不是说不喝酒嘛,清规戒律不守了?” “阿弥陀佛,小僧如今已然看破,放下了这穿肠之物,心中无酒喝的酒便成了水,今日与你们分别,便再饮上一回,此后绝不再饮。”虚真气定神闲的解释道,再无第一次喝酒避之不及的姿态。 “既然是最后一回喝,那可得多喝点。”墨心起身给虚真倒上了酒,颇有感触的说道:“说实话不是我自吹,我浪迹江湖,同辈之间罕逢敌手,与虚真小师父一战,倍感痛快,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小僧也是,否则也不会来与几位道别了。”虚真施礼道。 “不过我刚进来,听林兄弟话,感觉大为不妥,有时间咱们之间大可以多走动走动,闯荡江湖嘛,自然要多多游历,总蹲在家里还算什么江湖人,纵使山高水远见面不方便,还是可以互通书信嘛,几位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林凡猛地点头,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随即将自己的位置告知了几人,寄信可以寄到晋阳城,他会时不时去看看有没有来信。 任剑寒和萧炎以及虚真在洛阳,丹青在无锡,纪晓兰和杨云在巴蜀,墨心则是孤身一人居无定所,不过他准备先去洛阳找任剑寒几人逛逛,再去无锡巴蜀,最后再去晋阳找林凡。 众人闻言自然是大喜过望,纷纷点头应允。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晌午,趁着天色还早,众人准备分道扬镳了。 “诸位,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咱们...”出了酒摊众人纷纷上马,待骑行到岔路口,林凡拱手刚要和几人道别,却被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打断。 “几位别着急走啊,咱们之间的帐是不是该算算了?” 岔路口尘土飞扬,数十人策马而出,为首的正是比武输了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冯雷诺。 “我说怎么这几日都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落荒而逃了,没想到是去般救兵了。”看见冯雷诺,菱纱的目光一冷,俏脸上多了一丝煞气。 “臭娘们,等老子今日把你带回去,调教的服服帖帖的,看你还能不能嘴硬!”冯雷诺冷笑一声,目光淫靡的盯着菱纱,舔了舔嘴角道。 “师父曾说,经常冷笑的都是反派,一般都会不得好死,其他人我不管,你今天反正是死定了,孙子!可敢下马与我单挑?”林凡抽出双刀,指着冯雷诺挑衅道。 “何故还要下马一战?”纪晓兰歪头迷惑不解的小声询问道。 林凡老脸一红,讪笑道:“我刚学会骑马不久,不善马战。” “是你一个人单挑我们一群,还是我们一群人单挑你一个?”冯雷诺丝毫不将林凡的挑衅放在眼里,戏谑的揶揄道。 “孙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 林凡刚要放下狠话,还未等他说完,纪晓兰座下的花花,忽然发出一道响彻云霄的咆哮声,在场所有的马匹都受了惊,个个焦躁不安了起来,众人无奈只好纷纷下马,动作慢的更是直接被马掀翻落地。 “我的马!” 林凡刚下马,小黑子便嘶叫着跑开,有它带头其余人的马匹,大部分也跟着四散而逃。纪晓兰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都别骑了,你们打你们的,我去帮你们追马。” “花花,追!”纪晓兰猛地一拍花花,恶虎便带着纪晓兰窜了出去,片刻间就失去了踪影。 “记得都带回来!多得可以卖钱!”林凡朝着纪晓兰离去的方向吼道。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林凡手腕一抖,双手挽了个刀花,直奔冯雷诺冲了过去。 冯雷诺的同伴见林凡冲了过来,纷纷拿起各自的武器准备迎敌,最前方的两人手持长枪,对准林凡急刺而出,林凡刚要挥刀格挡,一道剑气划过,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便将他们分开。 下一刻墨心出现在林凡身边,手持傲天剑逼退了冯雷诺的同伴。“既然冯雷诺是你的目标,便无需理会其他人了,放心大胆地去吧。” 林凡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对墨心道了声谢,提起轻功纵身一跃,跳过了眼前的敌人,朝着冯雷诺飞扑了过去。 见他凌空跃起不便于躲闪,冯雷诺身旁的同伴,突然拿出弩.弓朝着,身在半空中的林凡一阵齐射,顷刻间数十道箭矢便射了出去。 “艹!”在空中无处躲闪,林凡破口大骂一声,他万万没想到敌人还有这一手,心中暗道大意了,刚准备挥动双刀,能挡下多少箭矢算多少,就听身后响起了任剑寒的声音。 “林兄接剑!” 眼见林凡遇袭,任剑寒拔出佩剑,催动内力以气驭剑,长剑直奔林凡脚下射去,林凡见状迅速在长剑上用脚一点,身体再度拔高,险之又险的躲过了箭雨。 冯雷诺的同伴刚准备再次追击林凡,可还未等重新装填好弩箭,便被一通连环脚踢飞了出去,萧炎踢飞几人,举起酒葫芦仰头浅饮了一口,用袖口随意的抹了抹嘴,嬉笑道:“来来来,小乞儿陪你们玩玩。” 至此杨云,虚真、丹青和菱纱也加入了乱战,将冯雷诺单独留给了林凡,众人会不会出手相助,其实一开始林凡心中也没底,如今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感激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丞相何故发笑 正在此时任剑寒的第二剑到了,飞射到了林凡的头,毫不留情的斩杀了正在求饶的几人,见林凡愣了一下,一边给地上的尸体补刀,一边解释道:“林兄弟切莫心软,江湖就是这样,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 正说着,杨云看见纪晓兰瞪了过来,悻悻的住了嘴,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总之不杀光他们,放跑一个去通风报信,没准就会卷土重来,只怕你们回去的路上就不太平了。” 林凡点了点头,他知道杨云说的都是实情,也挥刀加入了补刀的队伍,给地上的不管死没死的敌人,纷纷朝着要害补上一刀。他悲哀地发现,似乎最没用的就是自己。 等一切都尘埃落地后,林凡和菱纱骑上了自己的马匹,那些敌人的马匹,也被纪晓兰一并了回来,不过林凡脸皮再厚,也没好意思开口讨要。 “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和众人道别后,林凡一扬马鞭,和菱纱一起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不知菱纱是否是恼怒林凡不中用,一路上都不怎么理睬他,路过一道峡谷时,林凡见树木丛杂,山川险峻,忽然傻笑起来,惹得菱纱频频侧目,最后终于难奈不住问道:“你傻笑什么?” “我笑在冯雷诺,笑他无谋,笑他少智!若是我用兵,预先在这里伏下一军,如之奈何?故而丞相我因此发笑。”林凡摇头晃脑,一副指点江山的大言不惭着。 “有病!驾!”菱纱白了他一眼,抬手扬鞭一抽赤兔,加速向前跑去,把林凡甩在了后面,仿佛白痴会传染一样,躲得他远远的。 “哎哎!你等等我呀,我这不是看你沉闷,才想逗逗你嘛!喂!” ................... 两人一路上游山玩水,一个多月后才抵达了晋阳城,入城后林凡第一时间去了驿站,看看有没有自己的来信。 “这才多长时间,哪有人会给你写信,自作多情。”看林凡兴致冲冲的模样,菱纱翻着白眼啐了一口。 “当当当当!”林凡手舞足蹈地,拿着信封在菱纱面前晃来晃去,他自己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有没有人给自己寄信,没想到还真有。 见菱纱不为所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他无趣的收回了信,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渐渐地脸色阴沉了下来,读完信件后,看着落款的姬无双三个字,皱起了眉。 “谁给你写的信啊?怎么这个表情。”菱纱狐疑的盯着林凡询问道。 “姬无双,她说我欠她的命...该还了。”林凡将信收入怀中,转身走出了驿站。 姬无双在信上说,要他偿还救命之恩,邀他在晋阳客栈一见,算算时间正好是这个月下旬,心事重重的回道逍遥谷后,菱纱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他不用害怕,到时候她陪着一起去见姬无双,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完便匆匆离开了,似乎是想去看看,自己将近一年未归的小屋怎么样了。 “师弟回来了?少年英雄会上可有取得名次?” 林凡正低头走神,在去找师父的路上,撞见了正在切磋的大师兄紫轩和二师兄江云。听见紫轩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 “啊这...不瞒师兄,师弟无能第二轮就败了。”林凡绕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哼,就知道你是个废物!”江云一脸的不屑开口嘲讽道。 林凡佯装委屈的和紫轩求助道:“嘤嘤嘤,大师兄你看,二师兄又欺负我。” “你给我滚!恶不恶心,再来这套我弄死你。”江云打了个冷颤,恶狠狠地咒骂道。 紫轩看着二人斗嘴,无奈的笑了笑,一手一个的揽过二人肩膀。“好啦师弟,小师弟入门晚,习武时间尚短,满打满算也不到三年,能有如今的身手已经是难得了。” “就是就是,二师兄,啊不,恶师兄!我才习武三年,能成为三流武者已经很不错了好吗?”林凡朝着江云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随后熟练的转身跑开,精准的预判并躲过了江云的飞踢。 来到师父房间门口,林凡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自己。“奇怪了,刚刚大师兄说师父在房间里啊。” 林凡心中有些纳闷,刚准备离开,手随意一推,房门竟然被推开了,逍遥子在屋中静静的坐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师父我进来了啊。” 打了声招呼,林凡迈步走进屋,反身关上了房门,朝里屋走去,师父逍遥子周身似乎笼罩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正死死地盯着桌面发呆。桌面上放着几枚卜卦用的铜钱。 谁这么大胆,惹师父生气了?林凡暗自咂舌,小心谨慎地走到师父身边,见他桌上茶杯内的茶水,早已经冰凉,悄悄拿下来准备倒掉添上新茶。 这一举动终于惊动了逍遥子,他转头看了林凡一眼,随后漫不经心地收起桌子上的铜钱,整个人气息一变,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似乎刚刚林凡看见的都是错觉。 林凡恭恭敬敬地帮师父重新沏茶,顺便将这次参加大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嗯,我猜测也是大概如此,不过能长长见识,多交些朋友倒也算是有所收益。”逍遥子了然的点了点头。 “师父,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站住!”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刚准备离开的林凡突然被师父叫住,逍遥子手捧着茶杯,眯着眼吹了吹热气,淡淡的说道:“最近门派里好多地方需要翻新了。” “哦。”林凡翻了个白眼,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从怀中掏出钱袋,清点了一下,除了一路上的花销,还剩下四十多两银子,从中取出了三十两,放到了师父的桌子上,待逍遥子点头后,才走出了房间。 “唉,又没钱了。”林凡长吁短叹着,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过后山的花园时,看见三师兄程普正坐在石椅上。自从上次程普大开杀戒后,在回逍遥谷的路上,他突然提出要四处走走散散心,便和林凡分开了,林凡独自回到师门后,程普则是迟迟未归,一直到林凡出发去参加少年英雄会,都没有回来。 没想到程普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林凡不止一次的担心,是不是师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一直在责备自己怎么能那么大意,出了那种事,怎么能放心程普一个人离开。 如今再次看见了程普,林凡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屏气凝神轻手轻脚的走到程普身后,趁着他发呆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了程普的背上。“程普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程普看见林凡后会心一笑,询问道:“回来了?比武结果怎么样?” “害,别提了。”林凡嘟囔着,在程普身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这届的少年英雄会有两个变态,一个是少林的虚真,还有一个无门无派的墨心,我第二轮就落败了,不过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峨眉派和武当派的弟子。” “武当派可能是没有适龄的弟子参赛,或者是参赛弟子被什么事绊住了。至于峨眉嘛...能参赛弟子你早晚能见到。” “怎么可能,我都参加过少年英雄会了,以后也去不了了,我上哪认识峨眉派的弟子去。”林凡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地询问道。 程普神秘地一笑,把脸凑到林凡耳边小声说道:“你只要一直跟在大师兄身边,那个峨眉的弟子会主动送上门的。” “哈?”林凡似懂非懂的看着程普,想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半晌才回过神来,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是大嫂?” “此事不足与外人道也。”程普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戏谑的看着林凡不肯往下说了。 “外个屁,我是你师弟啊,怎么就成外人了?”林凡吐槽道,见程普死活不肯继续说,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唉,照这么说就咱们是一对难兄难弟,现如今还单着,过七夕都不知道该找谁过。” 程普默默的推开了林凡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不好意思师弟,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喜欢的人了,只有你还没有。” “我靠!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啥时候的事?怎么没见你提过?”林凡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次我四处游历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姑娘,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弄清她的心意。”程普抿了抿嘴,神色晦暗不明。 “原来如此,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现在我传授给你爱情三十六计!”林凡拍着胸脯,大包大揽道。 ..................... 夜里,晋阳城中一名白衣女子漫步在街上,她本就生得白,略施脂粉下竟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红唇似天边早上最红的红霞,漆黑的眼眸光华流转间竟如春日一般妩媚,那上扬的眼角似乎含了一丝冰冷的讽意。 “程普?”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子对着暗巷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见无人回应,她谨慎地四处张望着,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紧牙关迈步走了进去。 “程普你在哪?”她进入暗巷中后,继续呼唤道。 话音刚落,三名黑衣蒙面男子突然纵身从角落里窜出,瞬间前后封住了她的路,让她进退不得,三双眼睛牢牢的锁定在她身上。 “小娘子,生得这么...俏...呸!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歪头打量着女子,本想调戏对方一番,可不知为何又改了口。 见女子吓得止不住颤抖,却不为所动后,黑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拔出大刀对着女子一刀砍了过去。 “呀!” 女子发出一声惊叫,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刀锋。另一名黑衣男子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忍,责备的看了一眼同伴,随手一掌拍在了刀上,竟将其推回刀鞘。 “姑娘你没事....” “咳咳!”女子身后的黑衣男子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打断了女子面前同伴的话。 那名搭话的黑衣男子身子僵硬了一下,想去搀扶女子的手,也停留在半空。 见他分神,女子楚楚可怜的脸上神色一变,下一刻异变突生,无数道银针急射而出,飞向四面八方,她面前的两名黑衣男子,一个纵身躲开,一个运功催出一道护体罡气,将银针尽数击落。 然而她身后的黑衣男子就惨了,措不及防之下,被射了个正着,虽然勉强躲开了要害,可身上还是插满了银针。银针上泛起这诡异的绿色,显然是涂了毒。 那名黑衣男子顿时浑身疼痛无比,四肢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运功护体的黑衣男子见同伴负伤,目光冷了几分,迅速出手想要点住女子的穴道,让其无法反抗。 眼见自己的保命法子都奈何不了对方,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后又变得坚毅决绝,掏出一把匕首准备自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声响起,准备动手的黑衣男子猛地向后退去,一根铁棍精准地杵在黑衣男子刚才站立的位置,力道之大竟然让铁棍深深的插入地面。 “你没事吧?”程普拦下了准备自尽的女子,关切地询问道。 “没事,你去哪了?”女子见程普赶了过来,总算是松了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刚刚那名纵身逃离的黑衣男子,此时也重新走了过来。 程普随手拔出铁棍,对准那两名黑衣男子,冷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胆敢调戏良家女子!” “噗嗤!”刚刚回来的黑衣男子,突然失笑出声,随后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忍耐着不大笑出声,为了不笑出来,连身子都憋得开始颤动。 “没事没事,你继续,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现在是半夜!”黑衣男子艰难地开口道,被面罩挡住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想必面罩下的脸,恐怕早已经憋得涨红了。 “别闹了,点子扎手咱们撤,免得夜长梦多!”另一名黑衣男子皱着眉看了程普一眼,准备带着两名同伴离开。 “别呀,程普你让开。”女子忽然出声阻止了他们离开,随后一把拽开程普,径直向黑衣男子走了过去。 “小女子今晚饥渴难耐欲.火焚身,你们倒是带我走啊,之前说了那么些混话欺负我,怎么现在倒要走了呢?怎么不说话了?瞧你忽冷忽热的样子,怎么?与我聊天是委屈你了?”女子走到为首的黑衣男子面前,忽然伸手抱了过去。 那名黑衣男子吓得倒退了数步,这一幕他始料未及,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呦,你躲什么?瞧瞧,我不就是多说几句话,哥哥就这般模样,算了算了,是我多嘴了。”女子冷笑一声,讥讽道:“程普你从哪找的这么蹩脚的演员?我要是信了,怕是要哭断肠去。” 说着她忽然转过身,背对着那两名黑衣男子,看向了程普,她的眼神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地质问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程普呆在原地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说晋阳有病人急需救治,我千里迢迢地陪你赶了过来,病人呢?一进暗巷你倒是消失了。罢了罢了,我大抵是不想再争辩了,是对是错你我早已明了。” “啊...啊!病人有,病人有,你随我来。”程普此时方才缓过神,磕磕巴巴地答道,说着就要拉起女子的手带她离开。 女子向后倒退了一步,躲开了程普的手,随后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 啪! “无耻!”一道脆响在寂静的暗巷中响起,女子一巴掌扇在了程普的脸上,眼神中涌现出浓浓的失望,配上她那上扬的眼讽意更重。 程普有些不知所措,被打后并没有恼怒之意,脸上只有深深的惭愧和懊恼,以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呸!”女子朝程普身上吐了口唾沫,随后撩起裙摆快速的跑开了。 程普呆呆的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悔意,愣在原地并没有追上去。瘫倒在地上的那名黑衣男子,此时也不装死了,运功逼出扎在身上的银针,一把扯下面罩,恨铁不成钢的大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追啊!” 面罩摘下后黑衣男子露出本来的面容,赫然是林凡,程普犹豫了片刻,最后似乎是想通了,快步追上上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你的名字 待程普离开后,剩下的两名黑子男子也摘下面罩,分别是紫轩和江云。 “师弟,我刚才注意到那银针上有毒,你没事吧?”紫轩走上前搀扶起林凡询问道。 “唉!”林凡长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对紫轩和江云说道:“毒是奈何不了我的,我倒是没事,可现在程普师兄有事了,大师兄恶师兄,你们的演技太差了!” “放屁!还不是你出的主意馊!还有,你再叫我什么恶师兄,我揍你信不信?”江云勃然大怒道,喘了几口粗气后,他又冷静下来,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劝诫道:“小师弟我劝你做个人吧,你想想你办过一件人事吗?我也是瞎了心,才大半夜陪你们出来弄这等荒唐事。” 紫轩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幽幽的责备林凡道:“此事确实有些孟浪了,也怪我这个当兄长的没劝阻你们,反而跟着你们一起胡闹,林凡,做人做事其实和习武一样,要踏踏实实的,切不可投机取巧,竟想着歪门邪道的法子。” 林凡苦涩的自嘲道:“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还是赶紧去找菱纱,让她别装病了,试试备用计划,看能不能补救吧。” “还来?”江云瞪了林凡一眼。 紫轩摆了摆手,阻止两人继续争论下去,自暴自弃地说道:“行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几人在暗巷中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小房子门口,钥匙在程普手里,他们也无法开门,只好运起轻功翻墙而入,来到屋内找到了躺在床上,小脸惨白昏迷不醒的菱纱。 “起来吧别装了,计划泡汤了!”林凡颓废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推了推旁边的菱纱道。 话音刚落菱纱蹭的坐了起来,满眼怒气的质问道:“什么东西?我辛辛苦苦,冒着受内伤的风险,把自己脉象弄得乱七八糟的,你现在告诉我计划泡汤了?” 林凡三人垂头丧气的低着头,谁也敢没说话。菱纱看着三人的样子,心中便已经知道计划出现了意外,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开口训斥道:“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这计划不靠谱,林凡更不靠谱,你们还非得听他的,现在好了吧!”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等菱纱发泄了一通后,看她似乎气消了不少,这才告诉她准备进行备用计划。 .............. “你等等我!听我解释!”程普焦急地呐喊着,追上了女子,拼命的想和她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 然而女子并不理会他,冷着脸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着。程普情急之下只好跑到她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松开!”女子一脸温怒地挣扎着,可程普的手却紧得像是铁钳,不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你跟我去个地方,我有话和你说,之后如果你还是要走,从此和我分道扬镳,我绝不强留。”眼见事态逐渐严重,程普似乎也死心了,他坚定的看着女子一脸平淡。 女子似乎也认命了,左右也挣不开程普的手,只好低头沉默不语的,任由他牵着走。两人一路走到了,晋阳后山的一处庭园入口,如今已经临近冬季,花圃中没有百花齐放的美景,只有残花败柳和枯黄的草地,尽显衰败的景象。 走进庭园后,路面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绸布,一直连接到庭园深处的凉亭中,绸布上撒满了花瓣,与道路两边景象格格不入,红绸两侧摆着一对对烛台,烛火虽然微弱,可架不住数量众多。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连成一片的烛火,灯火通明的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呵,还真是大手笔。”女子冷笑一声。 程普也不解释,带着女子踩着洒满花瓣的红绸,慢步走进了凉亭,凉亭中的每一根柱子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两根小烛台将二人的脸,照映的忽明忽暗。 程普带着女子坐下后,气氛有些尴尬,他将铁棍倚靠在一边,挠了挠头讪笑着询问道:“要不先吃点东西?” 话音未落,凉亭四周忽然炸响,无数的烟火窜上天空,在空中绽放出美丽的光芒,将夜空点亮恍若白昼。 “林少侠,差不多行了,少放点吧,天干物燥的要是着了火,我们跟火政的人可没法交差。” “就是就是,这么大动静,回头惊扰了百姓,老爷问起来我们哥几个就糟了。” 几名巡夜的官兵,一脸苦恼地看着林凡几人胡闹,开口劝阻着。 “好的好的,哥几个辛苦了,上天有成人之美,你们多担待。”林凡将全部的烟火点燃后,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子,分发给几名官兵。 看着手中的银子,官兵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头大人问起来,哥几个凑凑拿出一部分,上交给大人,想来还能剩下不少,实在不行就把责任往这几个江湖人身上推,反正朝廷有禁令,官府不得干涉武林人的行动。 颠着手中的银子,几名官兵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告诫林凡几人,忙完了赶紧将场地收拾清理赶紧,早早的散去,随后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看不出来你很会嘛,这一手哄骗了多少姑娘了?”菱纱躲在隐蔽处,偷看着凉亭的中两人,嘴里酸不拉几的调侃着林凡。 “虽然给官府的差人添了不少麻烦,但这个办法倒是比之前的胡闹,强上不少。”紫轩送走了官差,走回来感慨道。 “啧,早干嘛去了,非得捅了娄子脑子才能正常。”江云不屑地看了林凡一眼,刚要继续说什么,却被紫轩打断了。 “行了师弟,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大半夜的集体偷跑下山,回头被师父发现了,也不好解释。” “也好,再晚蓉儿该担心了,咱们走。” “呦,蓉儿,这么亲的嘛。”林凡坏笑着看着江云吐槽道。 江云回头朝着林凡瞪了一眼,那杀人的眼神,吓得林凡吐了吐舌头,没敢继续说下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程普这边待烟火喧嚣声停止后,女子眼神复杂的看着程普,吹熄了面前的蜡烛,冷漠的说道:“我不饿,有什么话你赶紧说,不说我就走了。” “这...”程普脸色微红的从怀中拿出信纸,刚想要念出林凡给他写出来的台词,却被女子一把扯了过去。 “怎么?话都不会说了?”说着她也不看信纸上的内容,随手将信纸撕得粉碎。 程普沉默了许久,最终鼓起了勇气,真诚的看着女子深情的说道:“我...其实...其实我喜欢你,从看见你奋不顾身的救人时起,你的音容笑貌便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 顿了顿程普继续说道:“你照顾病人时那温柔的样子,像极了我娘...” “哈哈哈哈哈。”女子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渐渐地笑出了眼泪,她轻拭着眼角,冰冷的注视着程普,毫不留情的回怼道:“喜欢我?喜欢我就大半夜的叫人来非礼我?抱歉,你这种喜欢我承受不起。” 程普懊恼的揉了揉脸,低沉的解释道:“那是我师弟出得注意,他说女子都喜欢英雄救...” “平日里我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了,怎么别人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 程普百口莫辩,抿了抿嘴唇继续诉说道:“其实这里也是我师弟安排布置的,我这人脑子笨嘴也笨,从小便被外人调笑我是老程家的傻儿子。我想不出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讨你欢心,也说不出那纸上写着的甜言蜜语。但...” 迟疑了片刻程普忽然站起身,一脸坚定地说道:“但你如果能原谅我今天的冒犯,我想和你在一起,待我武艺大成,足以自保和保护你后,便下山去找你,陪你云游四方一起治病救人,反正师门也轮不到我继承,未来掌门是大师兄的。你没有家人了,我也没有,以后我们可以视彼此为家人,我会给你幸福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但人们都说能吃能睡便是福,我能想到的,就是带你去吃世上最可口的食物,喝最美味的酒,睡最舒服的床。可...可以吗?” “你说完了吗?”女子并没有因为程普话而动容,起身准备离去。 “说完了...不...还没有!”程普眼见女子要走,急得有些结巴,咬了咬牙脱口而出道:“嫁给我好吗?那个...嗯...江湖郎中?” “噗嗤。”女子被程普气乐了,抬腿一脚踹了过去,踹的程普一个趔趄。“我去你大爷的江湖郎中。” 含怒踹了程普一脚后,女子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程普见状急忙追了出去,焦急地呐喊道:“等等!你别生气,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说什么江湖儿女萍水相逢,不必互报姓名,只需要知道你是个江湖郎中就好。” 女子并没有理睬他,程普跟在后面苦苦挽留,见怎么劝说都不行,随后猛地站住了脚步,遗憾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便走吧,强扭的瓜不甜,但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让我知道今后,我余生都将思念的那个人是谁!” 女子闻言也站住了脚步,苦笑了一声,转过头对程普展颜一笑道:“傻子,我的名字叫湘云。”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自古人情最难还 “掌柜的,可有一位红衣女子来这里投宿?”一男一女走进晋阳的客栈内,在柜台询问道。 客栈柜台的掌柜的抬眼打量了一眼他们,试探性的向男子问道:“您可是林凡林少侠?” “正是。”男子点了点头,这二人正是林凡和菱纱。 掌柜的指了指二楼,指引道:“二楼上楼梯左拐,最里间便是。” “多谢。”林凡拱手答谢了一声,快步跑上了楼梯到了二楼,依言在最里间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半晌没人应答,林凡不耐烦的推了推门,不料房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刚走进房间,林凡身后便传来了声响,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屋完,这件事你能做也得做,不能做也得做,我是来索命的不是来求助的,就算你师父是明月沧澜,我们想要取回你这条命,也易如反掌,除非你躲在你师父身边,一辈子不下山!”骤然被打断,姬无双也有些恼怒,眼神和语气都冷了下来。 “做得到你试试看,怕你啊!”菱纱闻言大怒,拍案而起道。 林凡见姬无双发了火,拉住菱纱示意她不要冲动,等菱纱重新坐下后,这才开口说道:“无双姐你继续说。” “传言夏朝复辟的开国皇帝,是轩辕氏的后人,号称天神之子。能掐会算料事如神,在兵仙韩信的帮助下,夺了秦王子婴的江山,并且四处追杀七国的后人,扬言这些人会造反,给世间带来动荡。” 姬无双给自己倒了杯茶,浅饮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除了楚国后人有个叫项什么的,还稍微起兵反抗了一段时间,其他人还没有反抗的苗头就被诛九族了。期间还杀了一个沛县泗水亭,一名小小的亭长,为了不留后患,将整个沛县的人全屠杀了。这个小人物叫什么早已无人知晓了。至今仍无人知道,为何杀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只能推测是当时的天子,掐指算出那人是灾星,乃是蚩尤的后人转世。” “呵,刘邦是么?”林凡冷笑一声吐槽道,这个所谓的天选之子,轩辕后人是个什么货色,他大抵是清楚了。估计也是一位穿越过来的前辈吧,自己既然能穿越,那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刘邦?那是谁?”姬无双皱眉问道。 “没事,没事,无双姐你继续说。”这种事没办法解释,林凡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等一切平定后,当时的天子又杀了韩信,也算是狡兔死走狗烹了,想必当时的传奇人物,在临死的时候也一定悔不该当初吧。这位天子曾准备建立什么主.席制度,恢复当年的禅让制,让才德兼备的人坐上他的位置。可晚年的时候又改了注意,恢复了世袭制,让自己的子孙坐上了王位,如此代代相传了数百年。” 说到这姬无双顿了顿,神色严肃了起来,显然是准备说正题了。 “这位轩辕后人死后,留下了数十座陵墓做障眼法,让人找不出真正的陵墓,和他的遗体。传言有的存放着天书,有的存放着神兵利器等等。而根据我们组织得到的情报,其中一座被华山剑宗发现了,他们为了对抗华山气宗,准备秘密挖掘。” “等等!华山剑宗和气宗不是一个门派吗?”林凡一脸的错愕,奇怪的问道。 姬无双翻了翻白眼,怪异的看了林凡一眼,讥讽道:“这你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说是江湖人?当初华山派是和武当,少林以及峨眉并驾齐驱的大派。后来因为门派中的剑宗和气宗,为了门派未来走向发生了争执,在注重剑法还是注重内功的观点上产生了分歧,为此两宗之间矛盾渐渐加深,最后水火不容,双方火并了一场,虽然气宗勉强获胜,但从此也元气大伤。剑宗更是彻底脱离了华山派,自立门户成立了华山剑宗。从此世间再无华山派,只有华山气宗和华山剑宗,曾经风靡一时的华山派,变成了两个二流门派。” “这有什么可挣得?内外兼修不就行了吗?”林凡咂舌道。 姬无双深深的看了林凡一眼,耐心地解释道:“剑宗认为,华山派武功的要点在剑,剑术一成,纵然内功平平,也能克敌制胜,易于速成见效极快。剑宗和气宗的功夫各练十年,定是剑宗占上风,各练二十年,各擅胜场,难分上下。二十年之后气宗的功夫才渐渐越练越强。到得三十年时,剑宗的功夫便再也不能望气宗的项背了。这是专注一门修炼的结果,可如果按你说的,内外兼修,怕是三十年后还停留在二流武者的水平。如果再赶上年轻一辈的弟子资质不高,等老一辈的元老死去,门派内没有拿得出手,镇得住武林的高手存在,到时候华山派就会被灭门,被其他门派吃干抹净。你以为江湖武林门派之间就是一派祥和吗?” “好吧好吧,受教了。”林凡虚心地点了点头,果然任何势力都会有争斗,都有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好了,言归正传,你习武时间尚短,明月沧澜老前辈隐居多年,他的功夫并不会轻易被人认出,你这种情况最适合做潜伏,你不是有个相好的老情人在杭州么,她那么擅长易容术,你可以请她帮忙,帮你做个人皮.面具。”说到这姬无双挑衅的看了菱纱一眼,显然这最后一句是故意激菱纱的。 “看来你在杭州的秘密不少啊。”菱纱阴恻恻的低语一声,林凡顿时感知到一股杀气笼罩着自己,空气骤然变冷,惊得他毛骨悚然,埋怨地瞪了姬无双一眼。 姬无双捂嘴偷笑了一会,继续说道:“明年开春华山剑宗会招收弟子,你到时候去参加入门比试,以你现在的身手,击败那些寻常武者还是很轻松的,入门问题应该不大。重点就是怎么取得高层的信任,你的年纪和身手,恐怕会引起怀疑,到时候你自己想办法摆脱怀疑。等你窃取到先皇陵墓消息,和具体的地点后,给我送信,喏,这是地址。” 说着姬无双将一张信纸递到了林凡手中,随后接着说道:“收到你的信,我自会去华山剑宗附近与你相会,到时候你找个借口下山一趟,将具体情况告诉我,之后你就可以安全的离开华山剑宗了。回头我们组织抢先下手,取得皇陵中的秘宝,从此我们便两清了,而且少不了你的好处。” 姬无双妩媚的舔了舔红唇,伸出手指钩住了林凡的下巴,加重语气一字一顿暧昧地说道:“你想要什么,姐姐都可以给你呦。” 林凡并没有被姬无双的魅力,俘获心神方寸大乱,他伸手轻轻推开姬无双的手指,正色道:“无双姐,我曾答应过你,你救我一命,无论上刀山下火海,这份情我都会还给你,如今并非是我敷衍,但是潜伏窃取情报这种事,需要用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准,快则三五个月,慢则动辄数年,我还是要先回师门,和师父禀告一声,你给我一日时间可好?无论如何,明日我过来给你答复。”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不舍 姬无双沉思了一会,片刻之后才应允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要记住,这件事不是请求,如果你明天反悔不肯帮我们做事,别怪姐姐翻脸不认人。” 林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站起身带着菱纱离开了客栈。 “臭林凡,你怕她干什么,要我说就不帮她,看她能怎么样。”路上菱纱不满地嘀咕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初姬无双救了我一命,现在想不认账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还是回去听听师父怎么说吧。”林凡摇了摇头道。 回到逍遥谷后,林凡将事情禀告了师父,请他拿个主意。逍遥子沉吟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你便去吧,大丈夫一诺千金,若是毁约违背自己的本心,她找你麻烦事小,将来练功也会有心魔。去华山剑宗历练一番也好,说不定另有奇遇,让你的武功大为长进,为师教你的功夫不要落下,在从华山剑宗也要虚心学习,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取百家之长,以长补短。至于窃取先帝陵墓情报一事,不必过分强求,明日你便下山去吧。” “是!”林凡见师父也不反对,便准备回去收拾收拾行囊,明日下山答复了姬无双后,便出发去杭州找桃儿姑娘。 “等一下,凡儿,你明日下山前来找一趟为师,为师有东西要给你。” 林凡刚要出门却突然被逍遥子叫住,他虽然不知道师父准备给自己什么,还是点了点头。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林凡背上行囊先去了师父的房间。 逍遥子见林凡前来,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秘籍递给了他,林凡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封面上写着血魔大法,里面的内容和自己曾经交给师父的,血盾大法有些相似,有些奇怪的问道:“师父这是?” “这是你那本血盾大法,为师帮你修改了一下,你曾经的那本内容不全,错漏有很多,这才是那本秘籍本来的样子。” 林凡看着秘籍中还未干透的墨迹,知道这是师父连夜帮自己重写的秘籍,心下有些感动,又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师父,这种功法你不是说不让我再用了吗?” “呵呵。”逍遥子浅笑一声,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凡儿,你看完学会后记得烧毁,这种秘籍还是不要外传的好。没错,这门功法一旦用了,会临时透支你的所有潜力,你当前修为越高,所展现出来的威力便越大,但是一旦用了你也就废了,轻则从此终身达不到一流武者的实力,重则从此成为废人。所以,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万不可轻易施展这门功法,这是为师给你最后的保命手段。” “唉。”逍遥子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错,为师是说过,不准你再用这种未伤敌先伤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近乎同归于尽的功夫。但是凡儿你也要记住,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当下这关都过不了,又何谈未来呢?凡儿,你此去万事多加小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 “是师父!”林凡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眼底闪烁着泪光,跪在地上给逍遥子磕了三个响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师父保重,弟子去了。” 按捺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林凡走出了师父的房间,慢步走向逍遥谷的山谷门口,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感叹着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来到谷口时,大师兄紫轩,二师兄江云、三师兄程普,和四师姐苏蓉以及菱纱,早早地都在这里等着他。 “师兄师姐你们...”林凡有些哽咽,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呸。”江云啐了一口,吐出了嘴里叼着的草根,和其他人抱怨道:“要我说咱们直接下山把那个女人宰了算了,何必还要这臭小子出去乱跑,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唉,君子一诺重千钧。师弟一路保重,若遇到困难一定要给我们写信,师兄和师姐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紫轩叹了口气叮嘱道。 菱纱抿了抿嘴,有些欲言又止,倒是程普没心没肺的一笑道:“没有困难也可以给我们写信报平安呐,记得没事多写信回来,省得我们惦记。” “师弟,无论你身在何处,哪怕相隔万里,也别忘了你的家就在这里,师兄和师姐等你平安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快要入冬了,记得增添衣服,马上要到你的诞辰了,今年师姐不能陪你过了,这些银子你收下,那一天自己找地方吃些好的,少喝一点酒,出门在外万事多加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苏蓉将手中为林凡准备的包裹塞进他的怀里,看着林凡千叮万嘱着,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再也说不下去了,退到一旁掩面抽泣了起来。 林凡苦笑着打趣道:“师兄师姐,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你们不要这样,搞得我好像回不来了。” 见众人瞪着自己,林凡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不敢吱声,和师兄师姐道了声珍重,便迈步下山了,他怕再耽搁下去,就真的舍不得走了。 “菱纱,我要先去杭州,你不跟我一起去转转吗?”林凡刚走出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询问道。 “切,我才不去呢,万一耽误你和旧情人私会缠绵多不好。”菱纱鄙夷地看了林凡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林凡尴尬的咧了咧嘴,也没解释独自悻悻的下山去了。一路疾驰到了晋阳,和姬无双见了一面,告诉她自己决定帮她去混入华山剑宗窃取情报。 姬无双大喜过望,趁林凡不备,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后嬉笑着纵身离开,几个起落间便没有了踪影。 这次出行要先去杭州,因为要走水路,林凡也没有骑马,徒步利用轻功开始赶路,眼看就要入冬,气候逐渐寒冷了起来,林凡一路上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一是天寒不适合在外露宿,穿梭在村镇之间,每日都要先在心中盘算好落脚点,二是要在河水结冰前抵达码头,否则河水结冻走不了水路,改道要耽误不少时间,到了杭州还要赶往陕西,怕是开春前到不了,错过了华山剑宗招收弟子就麻烦了。 快入冬时家家户户都要筹备过冬的干粮,劫匪山贼自然也不例外,路上偶尔遇到不开眼的,也都被他干净利落地击杀,和上次去杭州时相比,林凡早已判若两人。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河水上冻前抵达了码头,行程还算顺利,坐上船只的林凡长出了一口气。 “船家,今晚能给我下碗面吗?要是可以再打两个蛋,多少钱都行。”林凡走到船尾,搓动着双手询问道。 “公子啊,这出门在外的别那么多讲究,我上哪去给你做面吃,船舱里有干粮和清水,你凑合一口吧,等晚上我看看能不能给你钓条鱼,哦对了,我包袱里有壶酒,你可以拿去喝。也别提什么钱不钱的了,相遇便是缘分。”船夫推动着双桨,热情的说道。 林凡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提的要求,确实是为难这淳朴憨厚的船夫了。“唉,师姐呀师姐,今天是我的生日,可上哪去吃些好的呢,连碗面条都没有哇。”他小声嘀咕着返回了船舱。 ............................ 严冬的大雪别有一番情趣,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像玉一样清,像银一样白,像烟一样轻,像柳絮一样柔,纷纷扬扬地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向下飘洒。树木、房屋都是银装素裹,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把整个大地盖得严严实实。 林凡吐着哈气走进了杭州城,抖了抖身上的雪,看着熟悉的街道感慨万千,他刚刚在城外烧过纸,身上多了一丝烟火味道,过冬了,希望二哥楚风泉下有知,收到自己烧的纸钱,拿去添些棉衣,至于下面有没有姑娘,他就管不了了。 想起姑娘,林凡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金凤楼,天寒地冻的,金凤楼里面灯火通明,外面却是冷冷清清大门紧闭,早已没有揽客的风尘女子和龟公的身影。 林凡推门而入,一股热浪袭来,身体一冷一热的,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田公子你好狠的心,上次撇下兰兰后,这一别竟是一年有余,这次奴家说什么也不放手了。” 林凡刚一进门,就被一女子抱在了怀中,他挣扎着离开女子怀中,认了半天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我去,你居然还记得我。” “害,奴家对田公子可是一见倾心,怎么可能会忘记公子,这一年多奴家可是相思成疾日渐消瘦,公子今晚不要走了,陪陪奴家吧,你晚上想怎样都成。” 兰兰幽怨的眼神看得林凡有些发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被这女子撩拨的,很快便有了反应,毕竟一个人再怎么装正经,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拜访 他也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念头,但是这次来是有正事,不好节外生枝。 “兰兰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这次是来找人的,花魁的侍女小翠在吗?帮我叫一下呗。”林凡讪笑着询问道。 眼见面前的女子虽然极力克制,但眼神还是闪过一丝恼怒,赶在她开口之前,林凡先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拉起女子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上。 女子见了银子,这才转怒为喜,娇嗔斜了林凡一眼,转身帮他叫人去了。林凡怕再被其他人纠缠上,也没敢入座,找了个角落,静静的倚靠着等候。 “田公子。”不多时一名女子发现了他,见他在走神,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凡一个激灵扭头看去,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试探性的问道:“小翠姑娘?” “是我,公子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吗?”小翠点头道。 “好家伙,你们的记性都这么好么,实在是不好意思,阔别已久我竟有些眼拙了。”林凡歉意地解释道。 “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这里来的每一位客人,只要见过,我们都会记一辈子,第二次再登门,都会给客人如至宾归的感觉,更何况我们还有另一层身份,更需要牢记每一个客人。”小翠越说声音越小,说到隐秘的事,更是紧张的东张西望。 “原来如此,桃儿姑娘在吗?”林凡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随后开口询问道。 小翠摇了摇头,身子靠近林凡,将手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不在,公子和小姐的事,我不便打听,若是有事找小姐,可去她的私宅处等她。再说就算小姐在,公子你来这里找她,想见面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说完后,小翠见四下无人,没人注意到这边,便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林凡等她离开后,也悄悄退出了金凤楼。 在街上转了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些冷清,林凡找了家客栈定下了一间房,放下行囊后,叫了许多美酒佳肴,好好地大吃了一顿,祭一祭五脏庙。 待酒足饭饱之后,左右还不困,将双刀背在了背上,下楼走出客栈,朝着巨鲸帮的位置走去。卓大哥怎么样了?想起往事旧友,林凡的脸色有些复杂。 “站住!干什么的?” 林凡刚到巨鲸帮的院子门口,便被守卫拦了下来。突然他想起了三师兄程普,上次来的场景。 “拜帖?拜帖没有,大巴掌倒是有的是。” 想到这林凡忍不住笑出了声,失笑道:“哥几个大冬天这么敬业的么,少帮主卓逸龙在吗?我是他的朋友,想来拜见一下。” “兄弟你找错地方了吧,难不成是来找茬的?”两名守卫闻言当场拔出兵器,对准林凡冷冰冰的质问道,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这里不是巨鲸帮吗?”林凡脸上有些错愕,脱口而出的问道。 “什么巨鲸帮,这里是四海帮分舵,小子没事赶紧滚蛋,警告你别没事找事!” 林凡皱眉扫了两个守卫一眼,最后还是没有理会他们的冒犯,转身离开了,和两个看大门的较劲置气着实没什么必要。 上次自己一行人离开后,巨鲸帮就被四海帮吞并了么,那卓逸龙呢?难不成...被杀了?林凡和卓逸龙的感情说不上有多深,可莫名还是心中一痛。 默默的回到了客栈中,林凡没有休息,而是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内功,自己还是太弱了,弱到只能随波逐流,弱到无力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变强。 次日清晨,林凡从街边的商贩手里,买了些水果和点心,排队出城到了桃儿姑娘的私宅,见大门紧锁,绕到一旁顺着墙纵身一跃,轻松的翻墙进到了内院。 扫视了一眼庭院,几处陷阱机关都被他小心谨慎的躲过了,并没有触发。走到内宅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平平乐乐你们在不在?” 过了一会,屋内传出了声响,和孩童的窃窃私语声。 “不是姐姐回来了。” “没错没错,姐姐说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可是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 “好像是姐夫?” 几名孩童讨论了一会,年长一些的女孩平平,壮着胆子,朝门外喊道:“你是谁?是姐夫吗?” “啊这...”林凡一怔,这话怎么接,说是吧不太合适,说不是吧,这门都进不去。犹豫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句是。 “太好了姐夫来了。”几名孩童叽叽喳喳的欢呼雀跃起来,随后打开了房门。 “嗷呜!”房门刚一打开,林凡瞬间就窜了进去,随后伸出手掌摆出爪子的造型,装成大灰狼一样,嚎叫了一声。 几名孩童吓了一跳,仓皇后退了几步,随后反应过来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林凡心中一软,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不禁为他们的安全感到担忧。 “你们怎么能光凭声音和猜测,就胡乱给人开门呢?”林凡忧心忡忡的说着,将手上买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我们没猜错呀,你不就是姐夫嘛!”平平不服气的嘟着小嘴,愤愤不平的说道。 另一名年纪小一点的男童乐乐,抓着林凡的衣角说道:“要不姐夫你出去,我们重来,这次我们不给你开门了。” 林凡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几个孩子,转移话题道:“你们桃儿姐姐在吗?” “不在,姐姐出去有段时间了,姐夫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了?我们想你,姐姐更想你。”另一名小男孩安安,跑过来抱着林凡的大腿说道。 “人小鬼大。”林凡失笑一声,一把抱起他,用脸在他肋下痒痒肉处蹭了蹭,逗得安安笑个不停。 见平平和乐乐露出失落的表情,林凡放下了安安,一手一个抱起了平平和乐乐,他们这才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伸手搂住了林凡的脖子。 “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林凡想起似乎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有些想不起来了。 “姐夫你是说欢欢吧,欢欢还小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现在还在睡觉呢。”平平在林凡的怀里解释道。 “啊对了,我们要小点声音,不要吵醒欢欢,她醒了可烦了,又哭又闹的。”乐乐插嘴道。 林凡放下平平和乐乐,将桌上的水果和甜点分给了他们,摸着他们的小脑袋询问道:“姐姐不在,你们都吃什么呀。” “姐姐走的时候,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很多的干粮,现在是冬天,省着点吃可以吃上一个月,姐姐说干粮都吃完了,如果她还没回来,就不要等她了,让我们想办法翻墙出去,往城里跑,去城里找吃的。”乐乐嘴里塞满了甜点,含糊不清地说道。 “闭嘴!不许胡说,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平平大声的训斥着乐乐,委屈的红了眼。 看着抽泣的小姑娘,林凡心疼坏了,急忙抱起她柔声哄了起来,抱着平平走进了厨房,看着柜子上堆满了发硬的馒头大饼,还有馍馍以及一袋大米,什么菜也没有,只有一缸咸菜。 难怪这一年多的时间,这群孩子还是这么瘦瘦小小的,几乎没什么变化,这些东西有什么营养? “你们一直吃这些东西吗?”林凡皱眉道。 “那倒不是,姐姐回来了会带我们吃好吃的,她走了我们才吃这些,其它食物会坏的。”平平抽泣着解释道。 林凡叹了口气,桃儿姑娘的情况特殊,怎么可能带好孩子,可若不是她,这些孩子也活不到今天,如果她在外面出了意外... 他简直不敢想这些孩子会发生什么事,林凡回到堂屋放下了平平,运起内功集中在手指上,指如疾风般的点在了木门上,在上面点出了一个洞,做成了一个猫眼。 “以后家里如果来人了,你们要从这里看清楚外边的人是谁再开门,记住了吗?”林凡指着猫眼和孩子们教育道。 “知道了姐夫!”乐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第一个跑去扒着猫眼往外望,安安则在他身后撕扯他的后衣领,想抢过位置自己也看看。 “可是姐夫,这个洞往屋里灌风怎么办?冬天很冷的。”平平仰着头看着林凡,双手抱住了身体,假装很冷地问道。 “嗯...”林凡左右看了看,随后拿起桌子上吃甜点剩下的油皮纸,和平平解释道:“平常没有人的时候,你们可以用这个把洞堵起来呀。” “对了,你们平时吃干粮的时候,都是凉着吃的吗?” “不是呀,平平很厉害呦,平平会生火烧炉子,用锅烧水把食物热热再给弟弟妹妹们吃的,还会给欢欢熬粥。”平平自豪得意的说道。 林凡抚摸着平平的小脑袋夸赞道:“嗯嗯,平平最厉害了!不过生火的时候要千万小心知道吗?” 林凡又叮嘱了几句,拉开堵着门打闹的安安和乐乐,告诉他们要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等他,随后走出大门,从庭院翻了出去,一个人运起轻功,朝着杭州城急速前进着。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男欢女爱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到了杭州城,林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冬天出了一身汗,打湿了棉衣,冷风一吹顿时脊背生寒。他从客栈取回行李退了房间,又从酒楼要了一大桌子美食,吩咐小二打包带走,要多包几层免得凉了。 背着行囊拎着打包的饭菜,从街上转了转,又买了孩子们爱喝的糖水和糖人,又在街角找到了拴着羊,卖鲜羊奶的小贩,给欢欢买了许多羊奶。 本来还想买些炮仗烟花的,毕竟快过年了,可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只好等下次再说了。又是一路疾驰,林凡匆匆返回了桃儿的私宅,翻进院子后,敲了敲房门,孩子果然听话,从猫眼里确认了半天,看清楚是林凡后才打开房门。 林凡走进屋,放下买好的东西,找了个角落换下了被汗水浸湿了的棉衣,就此安顿了下来,准备住在这里陪着这些孩子,直到桃儿姑娘回来。 整个一下午,林凡都在陪着孩子玩他知道的游戏,什么木头人或者捉迷藏,等到了晚上,又带着孩子们饱餐了一顿,期间欢欢醒了过来,林凡手忙脚乱的想照顾她,给她喂些羊奶,可越折腾欢欢哭得越大声,没办法只能交给平平处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曾经这句话他只是听说过,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了深刻的体会,看着平平将欢欢照顾得井井有条,林凡自愧不如,他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 等到了深夜,林凡去了桃儿的房间,他本不欲住在桃儿的房间里,有些想避嫌,可孩子们都认为姐夫就应该住姐姐的房间,他又不好解释,只能听之任之,住进去关上房门后,在地上铺上了褥子,盘膝坐上去,开始运功打坐。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凡的房门被敲响,他一惊急忙收功,把地上的褥子收起来,假装刚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他本以为现在天气冷,孩子们又小,正是懒床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一开门,发现孩子们早已经起来了,一个个穿戴整齐,坐在膳厅等着吃饭。 而平平更是连早饭都做好了,将昨天的剩菜剩饭热了热,跑过来叫他吃饭。林凡有些迷茫的跟着走到了膳厅,都不知道自己是来照顾孩子的,还是过来让孩子照顾的。 正食不知味的用着餐,平平吃力地抱起一个大盆,里面全是洗过的衣服,准备拿出去晾晒,而林凡的一套棉服也在里面。 林凡看见后,急忙放下碗筷起身,接过了平平手里的木盆,放在了地上,抓起她的小手,平平的小手因为用冷水洗衣服,而冻得通红,小小的手掌却分外的粗糙,林凡握着她的手,只感到格外的冰凉。 他心疼的用嘴冲着平平的小手哈着热气,随后把她的两只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用体温帮她回暖,嘴上忍不住责怪道:“平平你怎么那么傻,我...姐夫的衣服可以自己洗的。” “可是姐夫昨天忙了一天了,我正好要洗自己和弟弟妹妹的衣物,顺便就帮姐夫一起洗了呀。”平平稚嫩的小脸,严肃又认真的说着。 林凡闭上了眼睛,他感觉眼睛有些温热湿润,一把将平平搂紧了怀里,这一刻他爱极了这些孩子,自己这个年纪还在干嘛?吃着零食看电视?打着游戏机?都是些好孩子,可老天对他们何其不公?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一直到了第五天,正在陪孩子玩的林凡,听见了响动,随即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意,他猜测估计是桃儿姑娘回来了,急忙朝着门外大喊道:“桃儿姑娘,别误会,是我。” “姐姐回来了?”几个孩子瞬间停止了玩耍,急匆匆的朝门口跑去,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门,全然忘了林凡的嘱托,要先在猫眼处看看。 房门打开,悄无声息站在门外的正是裹着大衣的桃儿,纵使衣着臃肿,仍挡不住她诱人的姿色。她看着林凡有些惊讶,听着孩子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起这些天的事,看着林凡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林凡起身尴尬的揉了揉鼻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怎么在这,怎么放心不下这些孩子。 “田...林公子怎么用空来我这了?”桃儿和蔼地一笑,进屋随手关上了房门,待看见门上的猫眼时,有些诧异。等林凡和她解释完这猫眼的作用后,赞叹了林凡一句智慧过人。 “桃儿姑娘,我就直说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找你帮忙才过来临时抱佛脚,你别怪我唐突。”林凡讪笑着解释道。 桃儿点了点头,开口驱散了身边的孩子,让他们先回屋,随后和林凡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客气地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林公子便直说吧,当今这世道,没准哪天谁会用到谁,没什么可唐突的。” “是这样的...”林凡将事情大致和桃儿讲了讲。 桃儿沉吟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想了想又问道:“这人气面具,我一会丈量完公子的脸后,就可以开始做了,大概需要七日左右,不知公子容貌上有什么要求吗?” “丑一点就行,我这容貌气质太出众了,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惹得女子们流连忘返,孤枕难眠的,最好做成大众脸。”林凡见桃儿答应帮忙,心情大好忍不住开玩笑道。 “噗嗤。”桃儿忍不住白了林凡一眼,捂嘴笑了起来。 “额...”林凡犹豫了一会,起身说道:“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回杭州客栈了,等过几日我过来取。”说着就朝着门口走去,紧张之下连屋里的行囊都忘了。 “林公子留步!”桃儿忽然出声制止道。 “林公子,我刚回来你便要走,这些孩子个个古灵精怪,难免会看出问题,不如你就留下再住上几日吧,马上快过年了,陪孩子们一起过个年行吗?”桃儿目光中有些恳求地看着林凡说道。 “这...”林凡有些犹豫,可想起这些可爱的孩子,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白天除了桃儿回来了,显得更加热闹了以外,其它都是一切如常,但到了晚上林凡就犯了难。桃儿回来了,自然住进了她自己的房间,而林凡也被孩子们推了进去,这个时候也不能和桃儿分屋住,否则怕就瞒不住这些孩子了。 桃儿倒是没有半分不自然,脱下外衣身着单衣躺上了床,林凡呆立了一会,从行囊中拿出褥子,准备继续打地铺。 刚准备铺在地上,却被桃儿拦住了,她拿过林凡的褥子劝道:“林公子,如今是冬天地上凉,就算是有功夫护体,可等入睡后还是难免寒气入体,现在年轻还不明显,等将来年迈了,各种怪病都要找上门来了,左右这张床大得很,你我同床共枕将就将就便是了。” “啊这...有些不合适吧”林凡有些尴尬。 桃儿拉起林凡的手,将他拽到床上,自嘲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江湖儿女何必在乎那些虚礼,而且公子也知道我的底细,我早已经是残花败柳,还有什么礼节清白可言?” 说着她又嫣然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对公子做什么的,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还是说...”桃儿忽然声音低沉了下来,凑到了林凡身边,贴着林凡的耳朵,媚声道:“还是说,公子想对我做什么?” 林凡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桃儿妩媚的姿态,咽了咽口水,有些心猿意马。 见林凡迅速起身躲开,避自己如蛇蝎,桃儿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声音如泣如诉道:“开玩笑的林公子,你快过来睡吧,我知道你嫌我脏。” “没有没有!”林凡急忙摆手矢口否认道,说着咬了咬牙脱了鞋子,也躺在了床上,紧贴着床沿,有些难堪的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其实桃儿姑娘你一举一动,都撩动着我的心弦,你这样的美女那会有人嫌弃你呢?” 说着林凡自嘲的一笑继续说道:“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还是童男子,难免有些羞涩和放不开,可能是思想过于保守吧,我总觉得男女之事,应该留在洞房花烛夜。没有姑娘你...你这么...”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桃儿倒是没有介意,接口道:“没有我这么放得开?这么放荡?人尽可夫?”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凡急忙否认道,这怎么还越描越黑了呢。 “其实也没什么,公子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刚开始都一样,我也放不开,一开始也拼死不从。可人有时候对抗不了身体本能,面对无尽的饥饿和毒打,下药和强迫,一次又一次,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看开了,麻木了。男欢女爱嘛,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再到后来,如果赶上要接客,或者去色诱什么人执行任务,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男欢女爱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到底是谁占了谁便宜,还真不好说了。”桃儿说着说着反倒笑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故人的消息 见桃儿言辞恳切说的坦坦荡荡,林凡有些惭愧,相比之下倒显得自己有些扭扭捏捏,假正经伪君子,一肚子小人之心,满脑子龌龊的想法了。 林凡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自己一个现代人,怎么能还没一个古代女子想得透彻? 稍微往床中间蹭了蹭,摆出一个舒服的姿态,摒弃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单纯的把桃儿当成自己的异性好友,和红颜知己一般,两个人开始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了起来。 林凡虽然年纪小,但是网络的力量,让他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说出了许多新奇有趣的见闻,而桃儿情商极高,与人交流时又下意识的有些曲意奉承,让林凡颇为满足。 两人之间的隔阂渐渐消融,不知不觉的聊到了深夜,林凡说着说着,发现桃儿竟然睡着了。他意犹未尽的闭上了嘴,房间里开始安静了下来。 聆听者桃儿均匀的呼吸声,看着美人近在咫尺的睡颜,想起那些活泼可爱的孩子,林凡竟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已经和桃儿成婚,过上了家有儿女和谐美满的生活。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林凡心神向往。 起身给自己盖上了被子,顺便帮桃儿紧了紧被子,林凡爱怜的看了一眼,和自己同床共枕大被同眠的桃儿,转头吹熄了蜡烛,重新躺了下去,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 过年的味道从浓到淡,从甜变成涩,人们总是想试着留住从前的那种感觉,但是时间的脚步快得让人跟不上节奏。 庭院中鞭炮噼啪乱响着,时不时还传来孩童的尖叫声,平平几个孩子,在庭院中边跑边跳,看着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听着在地上密集的鞭炮声,几个孩子兴奋异常,没一会就一个个跑的大汗淋漓面红耳赤,玩得不亦乐乎。 膳厅中桃儿用擀面杖赶着饺子皮,林凡则在一旁,用调好的饺子馅,包出一个个形态各异,稀奇古怪的饺子,惹得桃儿耻笑了他好半天。 林凡恼羞成怒,抓起一团面粉,一把蹭在了桃儿的脸上,在她妩媚的脸上,留下了数道白色的指印。桃儿不甘示弱,也抓起一把面粉糊在了林凡的脸上,让他瞬间变成了须发皆白的小老头。 两人打闹了好久,直到林凡先告饶道:“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快包吧,还吃不吃饭了!” 等孩子们玩够了,一个个气喘吁吁地跑回屋,林凡和桃儿的饺子也包好了,正放在锅里煮着。孩子们眼巴巴的望着他们,拿起筷子在碗上敲个不停。 “老实点!不能拿筷子敲碗,没规矩!”桃儿皱着眉,凶巴巴地训斥道。 几个孩子悻悻的放下筷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后低下头安安静静地等着吃饭。 “饺子来喽!”见气氛有些沉闷,林凡端起一盘刚出锅的饺子,放到了孩子面前,逗弄着他们,让他们先吃。 桃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就宠他们吧,等你走了看他们...”说到一半,桃儿突然停下来,两人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这顿年夜饭,除了孩子们没心没肺的吃的欢,林凡和桃儿都有些食不知味,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年过完,林凡就要出发去陕西了,等下次再见面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林凡掐指算了算时间,如果路上抓点紧,再去临时买一匹马赶路,再拖上几天,问题应该不大,就这样又留下来住了三天。 大年初四这天,桃儿一直强留林凡吃了午饭,怕他赶夜路不安全,这才等孩子们午睡后,悄悄送林凡出了门。 在屋外两人都有些沉闷,最后还是桃儿先开了口:“林公子,感谢这段时间你帮我照看这些可怜的孩子,也感谢你陪我们过了个像样的年,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你多保重。如果将来有机会,再来看看我和孩子。”说着她莞尔一笑,嘴上在笑眼底却泛起了泪光。 林凡揉了揉鼻子,抿着嘴点了点头,想了想叮嘱道:“不行家里请个佣人吧,你长期不在,孩子们独自在家到底还是不安全,磕了碰了病了摔了的都是个麻烦。” 说着他拿出些银两递给桃儿继续说道:“等孩子们再大点,也该找个先生教他们读书写字了,总这样也不行,另外让平平也跟着一起学,你我都是江湖人,自然知道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纯属放屁!” 桃儿也没有客气,自然地接过了银两,低语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总是不放心,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我怕家里找个佣人,我又长期不在,若是起了歹心,反倒害了孩子。” 林凡理解的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桃儿寻觅人选的时候,多调查调查那人的背景品行,随后拱了拱手,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刚走出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回头请求道:“桃儿姑娘,你知道的,我在杭州有个结拜兄弟叫卓逸龙,如今巨鲸帮覆灭,他下落不明了,到底是一个头磕下去的兄弟,他没有丝毫对不起我,如今他落难我良心难安,你动用你们的情报网,帮我留意一下,若有消息记得给我写信,我在华山剑宗。哦对了,还有凌安世那个畜生,也帮我找找,多谢了。” “你别说,他们的消息我这还真有,你之前没开口问,我也不知你是否在意便没有提,卓逸龙的父亲死后,巨鲸帮的成员大多不服他,没多久便各奔东西了,留下来的也都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蛇鼠两端之辈,没过多久便被四海帮吃干抹净了。卓逸龙携钱财离开巨鲸帮的地盘,准备另起炉灶自立门户东山再起。然而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最后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早就被四海帮收买了的,骗光了他的钱财,去了四海帮。如今卓逸龙仍在杭州赖着不肯走,美其名曰等待时机,实际上却是自暴自弃了。仗着他父亲和丐帮有几分交情,丐帮的人看他可怜,让他占了城中一个小破庙,如今靠乞讨为生。至于凌安世,我要没记错,他应该也是投奔四海帮了。” “如此多谢了!”林凡闻听故人消息,对桃儿拱了拱手,再度转身离开直奔杭州。 杭州一间酒肆内,一名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臭气的男子忽然闯入,店小二一看见他就皱起了眉头,捏着鼻子驱赶道:“滚!哪来的臭叫花子,上一边要饭去!” “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男子一脸张狂地怪叫着,一把推开店小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狗眼看人低的杂碎,叫你家掌柜的出来,让他看看大爷是谁!” “这...”店小二被男子唬住了,一时摸不清他的底细,不敢擅自决断,只好反身回到酒肆,去请掌柜的出来。 “谁呀,敢来我这闹事?”不多时酒肆掌柜的便走了出来,看着男子仔细辨认了一会,冷笑了一声,鄙夷地说道:“我道是谁,这不是卓公子嘛,您怎么跑我这来了。” 男子正是已经落魄的卓逸龙,他大笑着说道:“好说好说,没别的,今天我出门忘带钱了,过来从你这拿些酒食,你速速给我取来,记在账上,等回头我双倍给你。” “呸!”掌柜的朝着他吐了口唾沫,讥讽道:“你还真当你如今仍是大少爷呢?几个菜呀喝成这样,没睡醒呢吧,要饭就得有要饭的姿态,你跪下好好求求我,我没准一时心软还可能赏你口饭吃,你这吆五喝六的,就该滚哪滚哪去!” “放屁!你个老王八蛋!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卓逸龙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往日里大爷我风光时,可没少赏你银子,那些额外的打赏,足足可以买下你这破店,如今我不过是遇到点困难,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不赊账也行,把我往日里给你的打赏还回来!” “无理取闹,少在这胡搅蛮缠,小二把他给我赶出去!”掌柜的不知是自知理亏,还是不愿与他浪费口舌,不再理他转头就要进店。 “站住!你个老王八蛋躲什么躲!你可别忘了,纵然我风光不在,可功夫还没丢,今日你若不依我,当心我一怒拆了你这破店!”卓逸龙怨毒的盯着酒肆掌柜的,阴狠地威胁道。 “嘶!”掌柜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卓逸龙就是再废物,可多少还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的,若是不管不顾地撒起泼来,怕也难以收场。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茬的警告道:“卓逸龙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别忘了如今已经没有巨鲸帮了,你也不算是江湖人了,你若是敢惹事,官府可是要抓你的!” “哈哈哈哈!抓就抓,抓了我还有免费的饭可以吃,还有免费的床可以睡,岂不美哉?等我出来还来砸你的店,反正我也没钱赔你,要钱没有烂命一条!”卓逸龙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三年之期已到,恭迎龙王! 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什么叫穷横?这便是了,酒肆掌柜的无奈,只好让小二拿了些酒食给卓逸龙,好尽快打发走他。 当然了,酒是兑了水的酒,食是客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打包交给卓逸龙后,他也不挑,志得意满的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朝破庙走去。 林凡悄悄尾随着卓逸龙,一直跟到了破庙附近,在门后徘徊了一会,咬了咬牙迈步走了进去,破庙中卓逸龙刚拿出食物,见林凡走了进来,一眼便认出了他。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快速拨动凌乱的头发,用长发盖住了整张脸,转过身去假装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大哥...”林凡见卓逸龙佯装不认识自己,抿了抿嘴轻声唤道。 卓逸龙没有理睬他,见他赖在原地不肯走,恼怒的驱赶道:“兄弟你找错人了吧,这里没有什么你大哥,找人去别的地方,别在这碍眼。” 林凡不为所动,也没有在意他的驱逐之意,反而盘膝坐在了地上,静静的看着卓逸龙。再次相见,他知道彼此都有些心事复杂。 当初自己和师兄师姐,去和卓冷禅讨要凌安世这个人,爆发冲突后,姬无双等人横叉一杠子,浑水摸鱼击杀了卓冷禅。从此巨鲸帮覆灭,卓逸龙失去靠山,落魄到这步田地,自己于心不忍,他恨自己入骨,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凌安世只是害死了他兄弟,可自己却间接让他家破人亡。 “大哥,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你可以不认我,可我不能不管你。我知道你恨我,可...” “够了!”卓逸龙突然打断了林凡的话,拨开盖在脸上的乱发,转过身愤恨阴冷地讥讽道:“林少侠你是不是表错了情会错了意?上次我就说过了,我几个结拜兄弟,二弟凌安世背信弃义,三弟楚风被凌安世所杀,四弟田伯光受我所累,死在了杭州。我这三个兄弟哪有你林凡这一号?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大哥?” “我就不是东西呀!”林凡笑嘻嘻地说着,突然站起身走到卓逸龙身前,一把抱住了他,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酸腐臭味。 丝毫不在意卓逸龙的抗拒,嘴上自顾自地说道:“树没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林凡就是贱成吗?没错,我不是你四弟田伯光,可我林凡就是想认你做大哥,供养你一生一世,就像我们第一次相见,卓大哥,我可是久仰你大名,早就想和你结识了,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听林凡说起往事,卓逸龙推开他的动作一顿,冷漠的眼神渐渐泛起了泪光,似乎想起了往日的风光,再想到如今的落魄,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凡没有再开口劝说什么,只是抱着卓逸龙的手再度紧了紧。 “好!”卓逸龙哭够了猛地推开了林凡,脏兮兮的手胡乱的抹了把脸,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活似一只花猫。“既然你自己犯贱,那从今日起,我就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榨干你的骨髓,你若是受不了,大可以随时丢下我!” 说着他站起身朝着破庙门口走去,林凡急忙起身追了上去,询问道:“大哥你去哪?” “当然是去吃饭!”卓逸龙回头复杂地看了林凡一眼,继续说道:“我去喝酒吃肉,你来付钱,当然你也可以不来。” 林凡这才放下心来,赔笑道:“好好好,饭管饱酒管够,不过大哥,咱们是不是先去换身衣服洗个澡?” “洗个屁!”卓逸龙愤恨的咒骂了一声,两人正走着,忽见角落里有一滩烂泥,卓逸龙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将泥浆糊得满身都是,随后更是一边走,一边在民宅门口,拎起民宅门口放置的泔水桶,全部倒在自己身上。 等走到酒肆门口时,卓逸龙已然成了生化武器,身上弥漫着浓浓的恶臭,路人从他身边经过,无不掩鼻逃开。 卓逸龙刚走进酒肆,店小二立马跑了过来,手上攥着顶门杠,还未说话先被熏得倒退了三步。 放下手中的棍子,眯着眼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质问道:“你这厮怎么又回来了?这什么味道,还不快滚出去!” 就这一会的功夫,酒肆内的食客们,便纷纷受不了卓逸龙身上散发出的臭气,无论吃完没吃完的,都一股脑的跑了出去,待跑远后才张开嘴,大口地喘息着。 “哎哎哎!还没给钱呢!”掌柜的也急忙追到了门口,却又被卓逸龙熏了回去,掩面咒骂道:“你这天杀的杂碎,我好心施舍与你,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还跑回来闹事,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闹什么事?爷是来吃饭的,好酒好菜都给我端上来!”卓逸龙没有理会他,大摇大摆的,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 “放屁,你有钱吗你就来吃饭。小二去报官!”掌柜的讥讽的看了卓逸龙一眼,吩咐店小二去找官府的人来。 林凡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卓逸龙胡闹,总算明白了他这一路上匪夷所思的行为,罢了,既然如此自己便帮他一把。 将店小二拦下,林凡随手将一大锭银子砸在了掌柜的脸上,抽出双刀架在了他的脖颈处,斥责道:“瞎了你的狗眼!怎么跟我们少主说话呢!好不快将好酒好菜端上来,侍奉我家少主。” 说着他收起双刀,单膝跪在卓逸龙脚边,恭敬的说道:“少主,三年之期已到,大人叫您回去继承龙王之位,这些年您游戏人间,玩得也够了吧,如今杭州城外,数千名龙族将士在等着护送您回去。” 论装逼,谁能比得过翻阅过无数爽文的林凡,他心中默念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位小兄弟,你怕不是认错人了吧?这不是曾经巨鲸帮的少主卓逸龙么?怎么成了你家的少主了?”掌柜的一脸懵逼的走了过来,有些胆怯的询问道。 “放屁!那是我家少主游戏人间借用的假身份,尔等凡尘俗子岂能领悟其中真意?还不快去准备酒食!” 林凡说着又是一锭银子砸了过去,嘴上恐吓道:“若是怠慢了我家少主,当心我们组织全部进城,拆了你这破店,灭你满门,将你全家杀的鸡犬不留,知道鸡犬不留是什么意思吗?那就是一只蚂蚁都不放过!” “是是!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这就去准备。”掌柜的哪见过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的,捡起地上的两锭银子,狼狈的跑进了后院的厨房。 等进了厨房这才回过味来,莫名其妙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这是从哪冒出来的疯子?看了看手中的银两,轻轻掂了两下,管他呢,有钱赚就行了,干嘛和钱过不去。 刚吩咐完厨子准备酒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放心地从厨房找出一把大剪刀,咔嚓一声,将两锭银子剪开,见里面没有作伪,这才松了口气。 林凡装成侍卫的模样,伫立在卓逸龙身后,待他酒足饭饱后,两人一起走出了酒肆,找了个澡堂让他去洗澡,自己则买来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等卓逸龙梳洗打扮完毕后,这才将自己今后的去向告诉了他,让他随自己同去陕西加入华山剑宗,谈论间又聊起了凌安世,似乎卓逸龙也知道凌安世的动向。 两人商量了一番,既然决定走了,那便将往日的恩怨也一并了结,从客栈中取出行囊,二人来到了巨鲸帮旧址,林凡躲进暗巷中,卓逸龙则上前找上了守卫。 “呦,这不是巨鲸帮的少主么?怕不是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不是你家了,赶紧离开,别忘了当初若非官府阻拦,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守卫认出卓逸龙后讥讽道。 卓逸龙的目光冷上了几分,也没有理会对方的奚落,回应道:“去叫凌安世出来,我准备离开杭州了,作为结拜的兄弟,和他讨要些路费不为过吧。” 猜测着他是不是活不下去了,厚着脸皮跑过来想蹭些银子,守卫并不理会他的话,而是不停地驱赶他离开,可见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一时间也犯了难。 他堵在门口不走,回头上面的人责问下来,他们也不好交差,可无论他们怎么打骂,这厮就是不肯走,若是出手当街斩杀他,如今他已成了普通人,怕官府过问此事。 百般无奈之下,其中一人只好进入四海帮分舵内去禀报,不多时凌安世跟着守卫走了出来。 “我早猜到你迟早会来求我,找我要些银子果腹,没想到你能挺这么久,拿去吧,算我可怜你的,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凌安世出来看见卓逸龙,冷笑了一声,随手扔过去一小袋碎银子。 “怎么,连声大哥也不肯叫了?”卓逸龙毫不客气地接过银子,将钱袋收入怀中后,冷笑着反唇相讥道。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时间 “哈哈,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不将你斩尽杀绝,已然是看在了往日的情面上,你我之间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不要顺杆爬蹬鼻子上脸。”凌安世晃动着手中的扇子,不屑一顾的说道。 “赶紧走吧,再胡搅蛮缠小心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你的破庙里,不对!你这身行头...” 凌安世正漫不经心地威胁着卓逸龙,忽然他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双眼。田暮涯受到了官家的警告,不想把事情做绝,所以留了卓逸龙一条小命。 可他怕卓逸龙报复自己,一直在暗中调查卓逸龙,见他穷困潦倒自暴自弃,这才放下心来,今日听说卓逸龙找上门来,也以为他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可忽然注意到他虽然依旧面黄肌瘦,但身上的衣服却是崭新的,他哪来的钱?谁会救济他?既然有人帮衬他,那又为何今晚找上自己?这里面恐怕有诈! 意识到情况不对,凌安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转身就想逃进帮内,然而已经晚了。 “你不认他这个大哥,那是不是,我这个四弟,也可以不认你这个二哥了?”林凡从阴影里双手持刀走了出来。 “拦下他!”凌安世大叫一声,吩咐守卫去阻挡林凡。 还未等守卫反应过来,林凡纵身一跃,瞬间追上了准备逃跑的凌安世,首战即决战,一招定乾坤!没有过多的交流和花里胡哨的试探,林凡一出手便是杀招。 早已在暗中凝聚好内力,双刀带着刀风响起了破空声,一同斩向了凌安世,凌安世仓促地运功挥扇去挡,可如今的林凡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功力大增的他,轻易的就破开了凌安世的防御,一刀弹开他的铁扇,另一刀直接将凌安世拦腰斩断。随后毫不停留地将双刀交叉,反手一记十字斩击杀了两名守卫,拉起卓逸龙,借着夜色快速逃离,直到混出城后,这才松了口气。 “二哥,你的仇我和大哥帮你报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站在林凡为楚风建起的坟堆面前,卓逸龙抚摸着墓碑,看向正在悼念的林凡询问道:“这里面是二弟的遗体?” 林凡遗憾的摇了摇头,解释道:“当日事出突然,我虽然将二哥的头颅带在身上,可一番乱战中,还是遗失了,最后侥幸脱险后,什么也没带出来,只能建起这空柩,聊表心意。” “也罢,若是楚风泉下有知,知道你有这份心意,也能瞑目了,不枉他挺身护你一场。”卓逸龙点了点头感叹道。 二人悼念完后也没多做停留,连夜启程出发,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离开楚风的墓地时,一阵清风吹过,吹落了枯树上的积雪,大片的雪花落在了二人身上,似是楚风在和二人道别。 ............................ 随着春季的到来,温度略微有所回升,积雪慢慢融化,到处都湿漉漉的,空气阴冷潮湿。为了赶路,林凡和卓逸龙各自买了一匹普通的马,充当临时的坐骑。 在华山山脚下,和当地人打听到了华山剑宗的所在,在距离华山数百里的位置,找到了华山剑宗。 在剑宗山门前,和招收弟子的负责人简单了解了一些情况,收徒大比定在了两日后,报名费每人二十两银子,比武前十名可成为华山剑宗记名弟子。 至于入门后,能否慢慢从记名弟子,一步步攀升到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甚至成为真传弟子,则全看个人天赋和武功高低。 除了比武前十外,其他被淘汰的武者,报名费是不退的,如果选择明年继续来参加考核,报名费需要重新缴纳。 剑宗不会给记名弟子安排师门任务,成为记名弟子后,除了前三个月的学习阶段,从第四个月开始,每月需向门派缴纳五两银子,抵门派贡献。 等成为外门弟子后,一般身手都可以去江湖上闯荡了,每月需要向门派缴纳十两银子,赚钱的途径,可以去江湖上,或者城镇中接悬赏任务,帮镖局走镖等等,总之就是自行想办法去搞钱。如果够条件参与门派发布任务,则可以少交一部分,做得多可以不交。 待成为内门弟子后,不需要每月缴纳银两,只要完成师门任务,还有俸禄可以拿。 如果天赋极高,加之有机缘成为真传弟子后,则完全不需要去理会门派中的俗事,除非有极特殊情况,会下派任务以外,大部分时间只需要在门派中练功即可,每月都有俸禄可以领取。 “好家伙,确定这是在收徒弟,不是在敛财么?”林凡暗自腹诽着,还是自己的师门好,缺钱了大家一起去想办法搞钱,搞到钱给师父一部分,剩下的自己留着花,逢年过节师父还给发红包。 这所谓的二流门派,就是靠压榨底层弟子供养上层,林凡看了看自己的钱袋,交完报名费后,基本上就所剩无几了。 “走了大哥,咱们先找地方去投宿,后天再过来。” 林凡叫上了卓逸龙,骑马在附近的村镇安顿了下来,村镇中到处都可以看见习武之人,显然都是来参加入门考核的。 有从小便在武馆中习武者,也有从不知名门派过来,想要改头换面的。奇怪的是本地几乎没有什么人,想要拜入华山剑宗。 和客栈的掌柜的浅聊了几句,这才明白,原来自古穷文富武,小村镇的孩子但凡有点力气,都去做工了,家里条件好点的,则纷纷去读书,想考个功名。习武这种事,所需要的挑费,不是普通百姓家庭可以承担的。 两人卖了马匹换了些银两,准备应付接下来的花销,找了家酒楼准备好好吃上一顿,刚一进酒楼,室内传出的嘈杂声响,便惹的林凡直皱眉头,来自天南海北的武者,毫无形象的在酒楼中,大吃大喝大吵大闹着。 林凡和卓逸龙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从进入陕西一带开始,他便带上了人皮.面具,平凡略带丑陋的面孔,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叫小二过来点菜,几乎是要扯着嗓子喊,对方才能听到。 “再来一壶...” 忽然酒楼中的吵闹声骤然停下,室内安静得简直落针可闻,与之相比,林凡呼喊着点菜声,顿时响彻全场,惹得所有人都侧目看了过来。 林凡见状也是一愣,定睛望去这才找到原因,原来是几名身着华山剑宗服饰的弟子,来酒楼中采买食材,不清楚对方在剑宗中是什么身份,为了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在场的武者纷纷开始装潇洒斯文。 林凡看明白以后噗嗤一笑,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的点着酒菜,全场只有他一个人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在场武者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几名剑宗弟子,然而这种讨好的举动,反倒惹来他们鄙夷的眼神,冷冷扫视过在场的武者后,最后几人把目光锁定在林凡身上,显然,相比他们的讨好,林凡的目中无人更惹人反感。 “什么东西,装什么装,不过是入门早罢了。” “就是,想我天纵奇才,等我入门后,定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等华山剑宗的弟子离开后,酒楼内才逐渐传出武者们的窃窃私语声,随后声响越来越大,吵闹的环境让林凡二人无心多待,闷头吃完饭后便早早地离开酒楼,赶回了客栈。 林凡简单地洗漱之后,便盘膝坐在床上开始练功,从习武开始,这几年无论发生什么事,几乎自己都无法独立解决,归根结底就是自己太弱。 师父这个糟老头子,虽然看上去并不靠谱,但林凡不得不承认,师父教自己的功法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深武学,自己的天赋并不差,为何迟迟不能独当一面呢? 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最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那就是时间。刚穿越过来时,自己弱,是因为心态有问题,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他,不能适应刀口舔血的生活。 从没学过做饭,连杀鸡杀鱼都不敢的他,一上来就让他杀人,显然是不现实的,可等他克服了心理上的坎之后,依旧比名门大派出来的同龄人弱的原因,那就是习武时间太短。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还不到四年,即便功法再怎么高深,也不可能轻易赶超其他人十几年的努力。在少年英雄会上结实的朋友,不管是墨心还是虚真,甚至是其他人,都可以轻易的拿捏自己。 除了三流门派出来的弟子,自己和对方还有一战之力,碰上二流门派,八卦门的商仲仁,自己都是险胜,胜的稀里糊涂,听杨云说,最后是商仲仁不知为何分神了,被自己偷袭才赢了比武,否则胜负还是未知数。 “时间啊,时间...”林凡喃喃自语着,如果给他十年...不!哪怕再给他五年的时间,他都有信心和同龄中的任何人一战。 可如今的他,就像是在海浪中上下浮动的枯木,随波逐流被推向更广阔的大海,没有一点点停留喘息的机会。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太他娘的刺激了 姬无双怎么这么早就找上了自己,难道就不能给自己个机会,在山上老老实实的闭关修炼个十几年,等功力大成天下无敌的时候,再出来四处装逼打脸吗? 从姬无双找上门后,自己几乎都没怎么睡过觉,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功法,这才勉勉强强将师父传授的内功心法,修炼至第三层,可第三层修炼至圆满后,他仿佛遇到了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瓶颈。 无论怎么运转功法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越着急心越乱,心烦意乱后功法更是运转不下去,几次有走火入魔的症状。 林凡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收功停止了修炼内功。心中自我安慰着,这可能就是欲速则不达吧,师父不常说练功讲究个一张一弛么,或许是自己这段时间逼自己逼的太紧了。 如今距离入门考核只有两日了,再怎么临时抱佛脚也没用了,总不能两天时间就神功大成吧,既然如此不如好好放松一下。 这一路颠破流离的赶路,身心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还是休息两天,将身体和精神调整至最佳状态,虽说这次考核至关重要,可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体内缓慢流动的内力,什么时候才能,将内力修炼的充盈起来,灌满奇经八脉,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呢?现在想调动内力,还要提前运转很久。 墨心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年仅比自己大一岁,就已经成为了二流武者,林凡总算体会到什么是羡慕嫉妒恨,然而他却忘了墨心八岁就开始习武了。 心事重重的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索性起身从行囊中拿出伤药,借着烛光轻轻地擦拭在大腿内侧,这段时间骑马赶路,大腿内侧留下了不少擦伤。 不知是因为反复摩擦,还是酒意上涌,慢慢的他的小兄弟竟然有了感觉,开始充血支棱了起来,他心虚地看了看四周,下床检查了一下门锁,关上了窗户,随后躺在床上,找出一条手帕,开始自己纾解起来。 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林凡长出了一口气,顿时感觉一阵空虚和索然无味,甚至有一点点负罪感。 毕竟刚才纾解的时候,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脑海中一晃而过许多女子,有姬无双,桃儿、纪晓兰、菱纱,甚至是师姐等等。 意乱情迷时察觉不到,等恢复清醒后,林凡心中有种强烈的自责,他暗骂自己一声畜生,随手扔掉了腥臭的手帕。 重新躺好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而且已经二十三岁了,至今仍是个童男子,自己压抑了太久了。 或许...是时候去逛逛青楼了?自己至今未婚,完全没必要为谁守身如玉,更何况这里找娼妓,并不算违法乱纪,不会被抓起来拘留十五天,怎么这么多年了,自己的思想还停留在过去,并没有与时俱进。 至于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逛青楼是助长不正之风,违背妇女意愿这种说法,他对此嗤之以鼻,他娘的,那位穿越过来当了皇帝的大佬,都没能改变这一恶习,这种现状,自己又算那根葱。 下定决心要舍弃童子身的林凡,准备明日去和卓逸龙请教一下,胡思乱想间眼皮越来越沉重,慢慢地睡了过去。 次日天光大亮后,林凡找到了隔壁房间的卓逸龙,先是拉着他切磋了一番,好好指点了功夫薄弱的他许久,面对即将到来的考核,自己尚且没有把握,对卓逸龙能否顺利入门,他有着深深的担忧。 等用过午饭后,这才扭扭捏捏隐晦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卓逸龙闻言大笑了许久,被林凡指点功夫,被批评教育了许久的他,本身有些垂头丧气,此时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下午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林凡,在小镇中闲逛了起来,用他的话说,虽然两人都是人生地不熟,可经验丰富的他,眼睛一扫鼻子一闻,就能找出风月场所在哪。 小镇比不得城中,没有专门的青楼场所,二人游荡了许久,竟真的在一处僻静的角落,找到了一家民宅,里面有几名妇女,画着淡淡的妆容,也不敢吆喝,只是偷偷的打量林凡二人。 可能是见二人是生面孔,不敢贸然出来询问,估计也不是真正的风尘女子,可能是生活艰辛,偷跑出来干这行,挣几个钱去维持生计。 事到临头,林凡反而有些打退堂鼓,现代人的道德观念,仍然深深的束缚着他,终究没敢踏出雷池一步。 卓逸龙调笑了他几句,轻摇折扇大步走了进去,似乎是想给他树立个榜样,林凡看着他无所顾忌的走了进去,没一会便和一名女子去了内院,心中莫名的酸楚。 在房外徘徊了许久,最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咬了咬牙准备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却不料真的只踏出了一步。 刚走出第一步,忽然一名女子见他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漫无目的在原地游走,悄悄潜伏到他身后,猛地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随后用纤纤玉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女子轻声的在他耳边低语道。 上次这么干的人是姬无双,林凡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无双姐姐,可又马上止住,因为他听出这女子的声音并不是姬无双。 略一思索后,他不敢置信的询问道:“菱纱?” “答对了!”菱纱欢快的一笑,松开手跳到了林凡的面前,歪着头俏皮地问道:“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凡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菱纱,差点哭出声来,双目含泪悲愤地说道:“太他娘的刺激了!” “啊?” 菱纱被林凡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说懵了,可突然看他眼底泛起了泪花,有些自得的揶揄道:“呦,这么想我,都快哭了?” 菱纱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得意的晃动着脑袋,调侃着林凡,随后又有些好奇的东张西望道:“你在这晃悠什么呢?我就猜你也该到了,特意在小镇中的几家客栈里找你,想不到竟然在这碰上了。” 说着她好奇的往前走了走,想看看林凡到底在这里做什么,林凡顿时吓得大惊失色,一把拉起菱纱的手,讪笑道:“哎呀什么也没干,就是无聊出来走走,想一些事情,你我久别重逢,怎么能不喝上几杯?走我请你去喝酒,咱们好好的喝上几杯。” 菱纱狐疑的看了看林凡,不情不愿的被他拽着离开,嘟着嘴两个黑眼球骨碌碌地乱转着,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随后只好放弃。 “林凡!!!”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暴跳如雷的怒吼声。 菱纱脚步一顿,疑惑的问道:“臭林凡,刚才是不是有人喊你?” “哪有,你听错了。”林凡心虚的解释着,步子迈动得更快了。 “林凡你给我回来!钱都在你那!我没带钱!!!” “我真的听到了,好像真的有人喊...”菱纱步子再度一顿,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林凡拽走。 “哪有,都是幻觉,你别管这有的没的了,我记得前面有家卖糖食的,可好吃了,走我带你去尝尝。”林凡后背都湿透了,额头隐隐冒着冷汗,不容菱纱辩解,拽着她离开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事出突然,你自求多福吧。林凡想到卓逸龙的处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中默默地替他祈祷着。 “哪有卖甜点的?”菱纱被林凡拽着走出了很远,左顾右盼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卖甜食的。 “有了就怪了。”林凡嘀咕道,刚刚都是自己胡乱编的谎话,怎么可能真有。 他也没做过多的解释,推说自己可能记错了,忘记是在哪看见的了,便要带菱纱去酒楼喝酒。然而菱纱婉拒了,要他带自己去他投宿的客栈,她去认一下门,然后回去收拾行李,搬过来和林凡同住一家客栈。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 林凡带着菱纱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客栈,有些奇怪地询问道。 “害,你不是要进那什么华山剑宗嘛,我自己一个人留在逍遥谷也没意思,回忘忧谷更无聊,便跑来找你了,陪你一起加入华山剑宗,怎么样,我讲义气吧。”菱纱笑着解释道。 “哦。”林凡尴尬的挠了挠脸,这一摸顿时感觉不对,自己可是带着人皮.面具呢,菱纱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哼!你化成灰本姑娘都能认出你来。” 听见林凡的疑问后,菱纱得意地笑起来,眯起了眼睛,像是月牙一般。随后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林凡忽然看见自己身边飞着一只小虫子,围着自己转了一会后,又飞向了离开的菱纱,这才恍然大悟。 走进客栈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林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疲惫的瘫倒在床上,自己为什么这么惧怕菱纱,见了她像是老鼠见了猫,唯恐她误会什么,这一点他自己也不清楚。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入门 林凡赶忙起身,拿上钱袋准备去营救卓逸龙,刚要出门,大门猛地被踹开,卓逸龙光着身子,不知从哪找了张草席,挡在私.处,晃动着白净的大屁股,一头闯了进来。 一进屋看见林凡后,气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咒骂道:“林凡你这个畜生,自己偷跑也就算了,你倒是把钱给我留下一些呀!” 只见卓逸龙脸上和身上遍布着抓痕,显然是被女子所抓,身上的衣物也被人扒走了,虽然心中有些自责,可林凡还是忍不住笑弯了腰。 轻拭着眼角笑出的泪水,林凡赶紧告饶道:“大哥实在是对不住,出了点意外情况,我不得不先走了,你别着急,我这就去重新给你买衣服,噗嗤...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林凡没忍住又笑了起来,见卓逸龙杀人般的眼神,赶紧错身跑了出去,准备给他买新衣服,临出门时,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上了卓逸龙一脚,踹的他一趔趄。 等他带回衣物,给卓逸龙换上后,菱纱刚好找上门来,还好林凡回来的快,要不然若是被菱纱撞见光着身子的卓逸龙,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菱纱狐疑的看着二人,半晌没有说话,倒是卓逸龙先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弟妹吧,我说你怎么走得这么急。” “胡说,谁是你弟妹了,鬼才能看上他。”菱纱下意识地反驳道,但嘴角不知为何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凡介绍两人彼此认识,三人在屋中闲聊了一会,见天色不早了便下楼去用餐。第二天又休整了一天,到了华山剑宗招收弟子的当天,三人早早拿上行李出了门,准备去参加考核。 到了华山剑宗山下,报名处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没有林凡想象中的人多,但也足足有三四十人。 一人二十两,这几十人便有好几百两银子,简直比抢钱都快,林凡肉痛地掏出六十两银子,交给了收钱的剑宗弟子,他左右扫视了一眼,发现剑宗似乎并不重视这次招收的弟子。 连个像样的长老都没有,打听了一下,来挑人的都是些内门弟子,还真是将自己等人当冤大头了,一群花钱来抢最下等记名弟子的傻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入门的第一步,林凡并没有因为不受重视而放松警惕,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挣个前十,否则还怎么完成姬无双给的任务。 其他人显然也都是这么想的,看向彼此的眼光中,带着戒备和仇视,都将对方视作竞争对手。 待被问及姓名时,菱纱坦荡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而林凡则留了个心眼,谎称自己叫王二虎,从小在武馆里练武,今天准备过来试试运气,看能不能加入传说中的二流门派。说着又指了指卓逸龙,说这个是他的同门兄弟,他的大哥卓大龙。 这番言论倒是惹起了记账的内门弟子不满,瞪了林凡一眼说道:“我华山派也是一流门派,虽然如今分裂,暂时成为了二流,可重新回到巅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是,我失言了。”林凡陪笑着回应道,随后拉着菱纱和卓逸龙退到了一旁。 好巧不巧菱纱抽中了第一名,见她第一个站出来和同样抽中第一名的开始比武,林凡一颗心提了起来,唯恐菱纱出什么意外。同时也屏气凝神,精神高度集中地观看这场比武,准备大致了解一下,对手的实力。 然后下一刻就没有然后了,菱纱的对手从出现到被她打趴下,只用了眨几次眼睛的功夫,快到林凡都感觉匪夷所思。 是菱纱变强了吗?并没有,而是对手太弱了,虽说身手招式也有模有样,一板一眼的,就像现代练习跆拳道等擒拿格斗的高手,可拿到这个武侠的时代,就明显不够看了。 林凡以为来参加入门考核的人,都是和少年英雄会上的参赛者一样,却忘了那些是各门各派精英中的精英,要么就是天纵奇才,才可以参加的比试。 这一刻,他突然心情大好,瞬间感觉天晴了,雨停了,自己似乎又行了! “小子,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还是趁早认输吧,免得吃苦头。” 轮到林凡时,他面对的是一名膀大腰圆的壮汉,那人轻蔑的看着他,嘴里忍不住开始嘲讽。 林凡没有理会他,见他赤手空拳的,索性也不用兵器,眯起眼睛拉开架势朝他招了招手,是骡子是马总得手下见真章。 壮汉冲到林凡面前,虚晃一招之后迅速一拳锤向林凡心口,这一拳刚劲有力,夹杂着拳风,林凡试探性的单掌下压,轻易的拍开了他的拳头,随后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这一掌他特意运转内功,想要化解并吸收对面的内力,然而却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种用错劲的感觉,对手的力道虽然可观,可没有内力的加持,软绵绵的毫无威胁。 林凡在这一刻终于懂了,当初自己刚开始学艺之时,和师父首次交手,为何师父会露出那种表情。 双方试探过后,壮汉倒退了几步,拼命地甩动这被林凡拍痛的手腕,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好小子,好功夫哇,原来你藏拙了,想必刚才那招是你的看家本领吧!” “我藏你大爷呀!”林凡哭笑不得地嘀咕道,刚才那只是试探性的一掌好么,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这么牛逼了吗?这种以大欺小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好爽! 玩心大起的林凡开始戏耍他的对手,利用身法轻易的躲开了对方所有的攻击,然后时不时冷不丁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戏称此乃绝学,降龙十巴掌。 本想施展迷踪步的他,感觉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思索了一会后,稍微改编了一下步法,时而走起太空步,时而身形鬼魅地踏上了鬼舞步。 在场上兜圈的林凡没一会就将那壮汉绕晕,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壮汉的两边脸颊都被抽肿了,一时悲愤之下,那膀大腰圆的汉子竟然哭了起来,哭嚎着认了输。 啊这...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林凡见对手竟然被自己抽哭了,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自己习武以来处处被人压着打,冷不丁碰见比自己弱的对手,立马小人得志的心态是什么鬼。 不过这种感觉是真爽,装逼的欲望确实压都压不住,林凡抿着嘴,拼命的忍着仰天大笑的欲望,嘴角一抽一抽的,恍若在讥讽对手。 壮汉认输后止住了眼泪,见林凡讥笑自己,顿时勃然大怒,质问道:“臭小子你笑什么笑!” “噗嗤!”见对手肿着脸如同胖虎一般,质问着自己的模样,林凡彻底忍不住笑出了声,大笑半晌后,深呼吸调整好气息解释道:“我绝对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从来不取笑对手,噗嗤...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刚刚说了几句话,林凡便再次破了防,捧腹大笑了起来。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那壮汉哪能受得了这般折辱? 正可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那壮汉盛怒之下...竟然掉头就跑了。 几轮比试下来,除了一些三流门派出身,想要转投二流门派华山剑宗的对手,功夫还算勉强可以以外,剩下的那些寻常武馆出来的,简直能用不堪一击形容。 这次的入门选拔,林凡和菱纱已然成了战力天花板的存在,就连卓逸龙,都在菱纱神不知鬼不觉的帮衬下,顺利的混到了前十。 顺利入围后,林凡三人和其他入围的七名弟子,在几名内门弟子的带领下,进入了华山剑宗。 刚一进入大门,林凡便屏住了呼吸,这里和逍遥谷截然不同,门殿大气庄重,门派中的地面上全部铺上了地砖,远处有一片极大地广场,数百名弟子在广场上整齐划一的练着剑。 广场中央,每隔数十丈便放置着一个铜制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个,共有九只,规规矩矩的摆放着。鼎中不时有青烟飘起,其味道清而不散。 剑宗内的弟子,并没有人来欢迎林凡一行人的加入,即便有恰巧路过的,也对他们视而不见,一行人仿佛是偷渡客一般,被带着沿着角落前行,绕过偏殿来到了记名弟子的住所处。 住所简陋,且是两人一间,不愿和陌生人同住的林凡,提出申请和卓逸龙同住,带路的内门弟子确认过卓逸龙的意愿后,见两人都没有反对,便同意了下来。 至于菱纱却被内门弟子带走,准备送去女弟子的宿舍安歇,剑宗之中女弟子人数稀少,各个层次的弟子,都是分在一个区域。 林凡不放心的轻唤了一声,待菱纱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默默地闭上了嘴。 等内门弟子走后,林凡和卓逸龙开始收拾起被分配的寝室,毕竟不知道要住多久,收拾干净住得也舒服些。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被当了韭菜 两人刚收拾完房间,那名引路的内门弟子又返了回来,交给林凡和卓逸龙一人一本剑谱,以及服装和佩剑。让他们用心参悟学习,并言明记名弟子,不配置传授武艺的师父,全靠自行修炼,想要有师父指点,和传授武艺,需要等明年考核后升为外门弟子才行。 当然为了避免他们这些门外汉,胡乱练功练出岔子,每周会挑出一天,让内门弟子过来验收他们的练习进展,顺便指点一些错误。 林凡逐渐皱起了眉头,自己虽不敢妄称武功高强,可也绝不至于从记名弟子开始做起,难道就不能提前进行考核,晋升成更核心的弟子吗? 问出自己的疑惑后,那名内门弟子则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不能,在华山剑宗想晋升,不光要靠武力,还要讲究个资历,不管是记名弟子晋升外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都需要满一年后,才有资格进行考核,若没顺利通过,再想考需要再等上一年。 另外剑宗之中等级森严,见到身份比自己高的弟子,无论对方年纪大小,都要尊称一声师兄师姐,无论对错都不可招惹,任打任骂不得有半句怨言,更不能有丝毫的忤逆。 剑宗的铁律就是,不近人情,不讲感情、不讲条件、不降标准、没有尊严、论资排辈,实力至上! 呵,还真就是把我们当韭菜割了呗,什么功夫都不教,坐等着收钱,这样耗下去,等自己进入到核心的位置,怎么也得三年五载,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林凡心中暗自腹诽着。 林凡暗含怒气低沉地问道:“剑宗的规矩,是不是还有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英勇顽强,坚决完成任务?” 那名内门弟子点了点头,轻蔑地看了林凡一眼,大有孺子可教的意思。 见对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态度,若不是顾忌姬无双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林凡真想现在就抽刀剁了他。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在心中暗自告诫着自己。 看林凡和卓逸龙没有其它疑问了,那名内门弟子便告知他们准备一下,晚上有人来带他们去用餐,记清楚道路后,以后到饭点自行去吃饭,切不可四处乱跑,记名弟子的可活动范围,只有宿舍和食堂。 纵有千般不满,林凡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等二人收拾完寝室,换好着装后,时间也来到了晚上,果然又有一名内门弟子过来喊他们吃饭。 记名弟子有专门的食堂,说是食堂其实不过也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小棚子,这是把我们当牲口了么?林凡心中咒骂着,开始排队打饭,伙食倒还勉强可以,一荤一素一汤,再配上主食。 也难怪,习武最是消耗体力,若是吃不好怎么有力气练武,这也是寻常百姓家,没有能力让孩子习武的原因。 用过晚餐后,天色还不算太暗,林凡回到宿舍附近,开始漫无目的的闲晃,对比起如今的待遇,他格外的想念和家庭一样温暖的逍遥谷来。 菱纱现在怎么样了呢?用餐时并没有见到她,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听说男女弟子不光不住在一起,连用餐也不在一块,这里的规矩那么操蛋,不知道菱纱会不会受委屈。 借着夕阳,林凡从怀中拿出剑谱仔细翻开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华山剑宗的武功,分明就是一本再寻常不过的基础剑法。 粗略的看上了十几遍,便已经把这些剑招熟记于心,林凡收起剑谱拔出佩剑,有模有样的挥舞起来,虽然只是基本剑法,可林凡到底在逍遥谷,练出了坚实的底子,竟也舞动得虎虎生风。 剑招从青涩到熟练,不过只练习了一个时辰,修炼如此粗浅的功夫,何须等上一年?这招收所谓的记名弟子,充其量不过是用来赚银子的,这算是他娘的什么名门正派! 林凡愤愤不平含怒出手,最后一剑竟催动出剑气,激起身边的砂石漫天。 “好功夫!” 刚收剑入鞘,从角落里便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看着他拍掌称赞着,林凡仔细辨认他的服饰,脑海中想着之前那名内门弟子,和自己介绍的尝试,认出这名中年男子竟是门派长老。 “师叔好。”林凡收剑恭敬的招呼道。 “哈哈哈哈。”中年男子轻轻的捏着胡须,轻笑了几声,更正道:“你应该称呼我为长老才是。” “是,长老。”林凡改口道。 “嗯。”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见你方才舞剑,剑锋之中自带一股戾气,可是因为自己怀才不遇,感到愤愤不平?” “正是。”林凡没有否认。 “弟子自幼和兄长在武馆中习武,基本功早已大成,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要在记名弟子这个身份上,整整荒废上一年的光景。” “唉。”中年男子长叹一声,眼神笃定的看着林凡,微微一笑道:“其原因你早已猜到了不是么,否则也不会如此愤慨。这所谓的记名弟子,说穿了不过是剑宗敛财的手段罢了。真正的核心弟子,早已经内定,都是门派中的长老,四处寻访到天资聪慧悟性过人的孩子,带回山上潜心教导的。” “呵,果然从古到今都有潜规则。”林凡颓废的感叹了一声,想起如今的情况,再想起姬无双的嘱托,以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返逍遥谷,顿觉心乱如麻。 中年男子静静地审视了林凡一会,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提议道:“我看你也是个好苗子,不忍你荒废大好青春,在门派里慢慢熬资历,正好我尚无弟子,今年想找个人继承我的衣钵,不如你拜入我门下,我直接提升你为真传弟子,你意下如何?” “这种好事,是我不花钱能碰上的吗?”林凡失语道,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顿时砸蒙了他,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老东西该不会是骗子吧。 见林凡狐疑的看着自己,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开口道:“你若不信,大可随我去剑宗中央的弟子登记处,让他们把你从记名弟子划分到我门下,成为真传弟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由不得林凡不信,不过他也没忘了卓逸龙和菱纱,把他们夸得天花乱坠,希望能一同拜入这名长老门下。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卓逸龙倒还好说,菱纱就算了,我不招收女弟子。” “啊这...”林凡咬了咬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自己本来也没想着要在剑宗长待,等自己完成任务,偷偷离开时,菱纱必然会随自己一同离开,如此她晋升与否倒也不是很重要。 想到这,他急匆匆的跑进寝室,从床上拽起了准备睡觉的卓逸龙,随着中年男子一同去往了弟子登记处。 一路上不时有剑宗弟子,对林凡和卓逸龙指指点点,看着他们二人偷偷窃笑,笑的林凡心里发毛,可想破头也不明白他们笑什么。 “吴雪师姐,恭喜你正式成为真传弟子。” 刚进入存放弟子资料的大殿中,就看见几名负责保管剑宗弟子资料的内门弟子,在对一名女子道喜。 “哪里哪里,还是师父教导有方,短短几年我便武艺大增,得以晋升成真传弟子。”吴雪谦逊的说道。 清丽脱俗的脸上,看不出喜悲,到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她感知到身后有人走来,转身淡淡地看了一眼,向中年男子拱手道:“郑飞宇师叔。”说着她看向林凡和卓逸龙,满眼的鄙夷。 郑飞宇点了点头,摆足了长老的派头,欣慰的回道:“嗯,小小年纪便成了真传弟子,真可谓后生可畏。” “多谢师叔夸赞。”吴雪低头恭敬的说道,只是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大殿。 其它负责管理资料的内门弟子,看着郑飞宇也都在低头偷笑,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其中一名弟子轻车熟路的拿出卷宗,开口询问道:“这两位是准备拜入飞羽师叔门下的记名弟子吧?请师叔告知他们的姓名,我将他们划入成您名下的真传弟子。等明日一早,我上报给管事长老。” “我叫王二虎,这位是我大哥卓大龙。”虽然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但成为真传弟子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亲眼看着自己和卓逸龙的名字,被写入真传弟子的简谱中,林凡这才送了口气。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待明日为师去找你们,等进行完拜师礼后,你们就可以搬出来,和为师同住了。”郑飞宇和颜悦色的看着林凡二人道。 “是。”林凡和卓逸龙满口答应着,退出了大殿原路返回住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一跃成了真传弟子?”路上卓逸龙仍然是云里雾里的,迫不及待地和林凡询问道。 林凡笑着将事情经过讲述给他,卓逸龙听完后顿觉无语,只能干巴巴的赞叹林凡好运气。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被擒 第二天一早,两人刚起床洗漱完毕,就听得门外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出门一看,几名内门弟子拥簇着一名真传弟子,来到了他们的宿舍处。 见所有记名弟子都出来了,其中一名内门弟子才倨傲的,指着那名真传弟子介绍道:“你们都听好了,这位是王振江长老门下的真传弟子,听说你们新入剑宗,破例来指点一下你们的功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还不快谢谢魏明贤师兄。” “多谢师兄!”众人齐声答道。 “师兄请训话。”那名内门弟子一改倨傲的神态,转身弯腰献媚地请魏明贤讲话。 “嗯。”魏明贤点了点头,走出众人的拥簇,冷眼扫视了所有的记名弟子一眼,神情冷漠地说道:“我华山剑宗和那小小的气宗分裂前,也是武林中的第一大派,剑法高深莫测,讲究一个快准狠,不要小瞧你们手中的基础剑法,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根基乃是重中之重。下面我将展示一套剑宗高深的剑法,让你们也开开眼。” 嘴上说着,身上却无半点举动,记名弟子彼此之间面面相觑,全然不懂魏明贤这是搞什么名堂。 见记名弟子不为所动,魏明贤皱起了眉头,不满的呵斥道:“正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身份地位比你们高,武功身手也比你们高,我来指点你们,那此时我便是你们的师父,聆听观摩师父指点,有站着的吗?统统给我跪下!” “师兄你别生气,他们刚入门还不懂规矩,是我们的不是,没来得及调教好他们。”几名内门弟子匆忙上前劝说道,说着冷眼看向对面那十名记名弟子,不耐烦的催促道:“还不快点跪下!” 除了几名从小在武馆中习武的记名弟子,闻言立刻就跪下了,剩下几名从三流门派出来的记名弟子,面露难色和愤愤不平,不为所动外,林凡以及卓逸龙也是没有下跪,反而站的更直了。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聋了吗?不遵从命令,当逐出师门!”几名内门弟子的眼中冒出杀气,充满怒火的威胁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剩下的记名内门弟子咬了咬牙,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跪了下去,连卓逸龙也跟着跪下了,然而林凡依旧一动不动,卓逸龙暗中给了林凡一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眼神,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衫。 林凡没有理会卓逸龙,反而伸手想把他拽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恩师,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师兄?平白无故就让自己跪拜,这算什么师兄? 想起师兄这两个字,林凡下意识的想到了对自己视如弟弟的紫轩,和以朋友相交的程普,就连一向看不上自己的二师兄江云,和自己也是打归打闹归闹,从来没折辱过自己,这魏明贤算什么东西! “小子,你什么意思?想要忤逆师门规矩?”魏明贤鄙夷地看着林凡,冷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林凡轻笑两声,继续说道:“不过刚才师兄似乎说过,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既然如此总要和师兄较量一番,若师兄能轻易击败我,自然一切听从师兄的命令,你说怎么跪,我就怎么跪,是正着跪,还是反着跪,跪出花来都行,可若是师兄输了呢?” “狂妄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如此我便要教训教训你!”魏明贤气的倒吸了一口气,拔剑便向林凡刺去。 这一剑势如破竹,果然能成为真传弟子的,手底下都有两把刷子,林凡见状也不敢托大,脚踏迷踪步,快速躲到了一边,准备先避其锋芒。 华山剑法飘逸招式灵活,擅长以快打快,剑如疾风势如急雨,魏明贤轻易的就追上了林凡,将他笼罩在剑影之中,封锁了他全部的退路。 想和我硬拼?好,满足你!林凡也动了真火,拔出佩剑以剑为刀,舒展出师父传授的刀法,加上自己苦练的八卦刀法,和魏明贤战成一团。 两人你来我往越打越快,周围剑气纵横交错,双剑相撞迸溅出火星点点,林凡疯狂的催动着内力,将北冥神功运转到极致,一直在化解和吸收魏明贤剑上,所蕴含的内力。 此消彼长之下,林凡是越战越勇,魏明贤却开始渐渐有些乏力。眼见魏明贤逐渐不敌,林凡顿时兴奋起来,一股荣誉和自豪感油然而生,你华山剑法又如何?我逍遥谷的功夫,当不输给天下任何一人! 在极度的兴奋之下,林凡失去了冷静,双眼泛红嘴上挂着残忍嗜虐的笑容,开始动用杀招,数次历经生死,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林凡,在这一刻所展现出的杀气,竟摄人心魄。 眼见林凡犹如杀星降世般,不知疲倦越战越勇,打的魏明贤胆战心惊,气势越来越弱,渐渐的再无反攻的余地,只能拼命招架,额头上更是渗出了冷汗。 一名机灵的内门弟子,见大势不妙,急匆匆的离开跑去叫人,华山剑法到底名不虚传,即使魏明贤狼狈异常节节败退,可林凡短时间内仍拿不下他。 然而转机突然出现,林凡手中的剑,在自身内力的加持下,再加上吸纳了对手的内力,剑气越来越浓重,威力也越来越大,只听得一声脆响,竟然斩断了魏明贤手中的佩剑。 在兵器断裂那一刻,魏明贤愣了一下,顿时身体四敞大开全是破绽,情急之下为了保命,他掉头就跑。 林凡哪里肯放他离开,挥剑便要击杀他,危急关头忽听几声暴喝。 “住手!” “贼子安敢!” 喝止之声顿时让林凡清醒了过来,急忙收手却还是来不及了,剑气直奔魏明贤而去,不过到底是收了手,而且林凡的武艺也算不上多高,仅仅斩碎了魏明贤的衣衫。 魏明贤的衣衫四散破裂,只剩下了贴身小裤,顿时羞红了脸,只好狼狈的双手环抱着身体,蹲在了地上。 见魏明贤无事,赶过来的几名真传弟子纵身越过他,直奔林凡而来,其中一名女弟子,正是昨日林凡见过的吴雪。 林凡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对方的剑已经刺了过来,无奈之下只好现行招架再说,他迅速跑到了卓逸龙身边,拔出他的佩剑,双剑抵双刀,左右开弓施展出力战八方的招式,勉强招架住了数名真传弟子的进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一交手林凡心就凉了半截,这几人的功夫都在自己之上,和魏明贤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几名真传弟子合力施展出剑阵,没一会便缴下了林凡的双剑,见他手无寸铁之后,纷纷快速地原地转了几圈,积攒好剑气随后一齐出剑,顿时数道剑气击中了林凡。 饶是他用北冥神功护体,能化解一部分剑气,然而功法没练到家的他,对于这数道剑气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顷刻间便受了重伤,喷出一口血,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下一刻几柄长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其中一名男子更是准备一剑砍下林凡的头颅。 吴雪眼睛余光扫到这一幕后,忽然长剑从林凡的脖颈间抽出,帮他挡下了这一剑,娇喝一声:“武鸣师兄你要做什么?” 马武鸣挥剑弹开吴雪的剑,冷哼一声答道:“干什么?他敢折辱我师弟,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师兄,按门规,以下犯上者当以逐出师门,既然魏师兄性命无忧,他就罪不至死,此事还需交由长老师父们定夺,更何况解恨的方法又不止杀人一种。” 吴雪劝说了两句,忽然对着身后的内门弟子开口道:“来人,拿绳索过来,顺便将我的马牵过来。” 不多时几名内门弟子,便将绳索和马匹带了过来,吴雪将林凡双手绑在一起,绳索另一头绑在马上,纵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匹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随后飞速的奔驰了起来。 林凡此时虽然恢复了意识,可重伤在身浑身无力,被马匹托着在地上摩擦着前行,他吃痛之下,纵身一跃而起,快速的奔跑了起来。 然而身受内伤,无法施展轻功,人奔跑的速度岂能比得过马匹,没跑出几步,便被拽倒在地,只能反复在地上打滚,发出阵阵惨叫。等被拖到剑宗主殿的时候,前胸后背早已血肉模糊。 “何事如此喧闹?” 主殿中传出了掌门的声音,吴雪翻身下马,一剑斩断了绳索,单手扛起林凡,迈步走进了主殿,随后将林凡扔在了大厅的地上。 这一折腾简直要了林凡的老命,他痛的发出一声闷哼。 “启禀掌门,今日王长老名下的魏明贤师兄,去指导新入门的记名弟子功夫,这小子不服管教以下犯上,如今已经被弟子和几名师兄擒获,请掌门发落。” 吴雪单膝跪地,低头拱手解释道。 “魏明贤?”剑宗掌门皱眉思索了一会,看了看身旁的王振江长老,半晌才反应过来,吴雪说的是谁,点了点头漠不关心的说道:“既然如此,交由王长老发落便是。”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巧舌如簧 王长老站起身,刚要开口,几名真传弟子也赶入大殿之中,他看向了马武鸣询问道:“魏明贤可否有恙?” 马武鸣讪笑一声,拱手答道:“师弟无事,只是被这小人偷袭,受了点轻伤。” “嗯。”王长老点了点头,随意的一挥手道:“既然如此,以下犯上就按门规处理,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废其丹田打断手脚,扔下山去,逐出师门即可。” “是!” 吴雪几人应了一声,纷纷抽出佩剑,准备挑断林凡的手筋脚筋,千钧一发之际,林凡拼命的挣扎着坐起身,怒吼道:“且慢!”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几名真传弟子顷刻间便攥住了他的手脚,准备动手。 林凡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破口大骂道:“什么他妈的华山剑宗,是非不分忠奸不明,门下弟子各个信口雌黄,也敢妄称一流门派?活该沦为二流门派,呸!我看三流门派都不如。” “住手。”剑宗掌门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冷眼看向林凡。 吴雪等人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不敢忤逆掌门的命令,放开林凡退到了一边。 剑宗掌门站起身,负手走到了他身边,一脚踹翻了他,俯视着林凡冷声道:“小子,我剑宗还轮不到你来诬蔑,既然你觉得自己有冤,那我便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你说吧,怎么个是非不分忠奸不明,信口雌黄法?若是敢颠倒黑白,呵呵...” 剑宗掌门冷笑了一声,淡然道:“那就不是逐出师门这么简单了,你今天要死在这。” 林凡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虚浮的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剑宗掌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让门下弟子将所有的记名弟子,和涉及此事的内门弟子找来,听他们逐一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卓逸龙更是口若悬河上纲上线的把事情描绘了一遍,听完众弟子的讲述,剑宗掌门扫了一眼王长老,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虽无言语交流,但掌门这一眼神,还是让王长老当着众长老以及弟子面,羞愧得无地自容,自己名下弟子跑去和记名弟子耀武扬威,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打输了! 剑宗掌门叹了口气,讽刺地看了林凡一眼,缓缓开口道:“事情我已经清楚了,纵使真传弟子做的有些过了火,但也并没有错,我剑宗一向门规森严,下级弟子应无条件服从上级弟子的话,说句难听的,若是惹恼了他们,叫你去吃屎,你也应该去。” 说着掌门转过身不再看林凡,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淡淡地开口道:“如果没有其它话要说,便自己去广场上自裁吧,吴雪...” “弟子在!” “等他自裁后,将尸首悬挂在演武场,以儆效尤。” “是!” 马武鸣得意地看了林凡一眼,抽出手中的佩剑,扔在了林凡脚边,示意他拿去用。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去弯腰捡剑,而是抿了抿嘴道:“等一下!” 剑宗掌门皱起了眉,不耐烦地转身看向了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敢问掌门一句,何为以下犯上?”林凡不卑不亢的看向剑宗掌门问道。 剑宗掌门失笑道:“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惊天妙语,原来是明知故问,下级弟子忤逆上级弟子,便是以下犯上,不要在这拖延时间了,徒惹人耻笑。” “既然如此,那魏明贤师兄是真传弟子,我也是真传弟子,何来以下犯上之说?纵然魏明贤师兄比我入门早,但同辈份之间,师兄便可以随意欺辱师弟了吗?”林凡振振有词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此话一出,全场除了卓逸龙,全部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胡言乱语!不知哪位同门兄弟收了这个弟子,若真如此,还倒是我冒犯逾越了。”王长老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拱手向其他长老询问道。 然而其他几名长老并无人应声,王长老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呵斥林凡,却不料他抢先一步开口道:“启禀长老,我乃郑飞宇郑长老门下,新收的弟子!” 等林凡说完后,不光在场所有长老都怔住了,连剑宗掌门的身子都抖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和恼怒。 吴雪更是猛地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昨晚之事,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她一向清心寡欲,不在意世俗之事,竟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没放在心上,早就忘了! “此话当真?”剑宗掌门罕见地失态道。 “千真万确!”林凡信誓旦旦的说道。 “来人,去将郑飞宇这混账找来!”剑宗掌门恼怒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盏茶的功夫,郑飞宇一脸懵的跑进了主殿,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见气氛紧张,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长老第一个站了出来,一指林凡道:“我说你这掏...咳...郑师弟啊,这小子说他是你新收的弟子,可有此事?” 郑飞宇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凡,又看了看卓逸龙,指着他们二人茫然的点头道:“是啊,我昨日收下的他们二人。” “竟然还有一个!” 主殿中顿时响起议论声,王长老不甘心的转身对剑宗掌门说道:“掌门,既然是昨日收下的,今日尚未听说剑宗之中举行过拜师仪式,此子便尚且不算是真传弟子,还是应当用以下犯上论处,将此子逐出师门,请掌门明鉴!” “别介呀,什么就逐出师门了?”郑飞宇脱口而出道,转头看向剑宗掌门继续说道:“大舅哥,我这人不在乎俗礼,昨日我便将这拜师仪式免了不行吗?我好不容易忽...好不容易找两个弟子,你别一上来就给我逐...” “闭嘴!”剑宗掌门暴呵一声,打断了郑飞宇的话,脸上有些难堪,随后收敛了一下心神,恢复平淡的表情,吩咐道:“此事容后再议,诸位今日便先散了吧,郑飞宇你随我来!” 说着他带着郑飞宇从主殿后门离开了,临走之时郑飞宇转身对着林凡指指点点,用眼神暗示他别再惹是生非了。 随着掌门和郑飞宇的离开,大殿之中陷入了死寂,王长老冷哼了一声,带着名下弟子扬长而去。 剩下的长老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苦笑,也跟着离去了。临走前吩咐在场的记名弟子,各自返回自己的住处。 见人都走光了,卓逸龙这才松了口气,跑到林凡身边搀扶着他,摇摇晃晃地朝着住所走去。 “混账!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在外面不许叫我大舅哥!” “是,掌门,厉苍天厉大掌门,我这不是着急了嘛。” 剑宗掌门的房中,厉苍天恼怒的拍着桌子,训斥着他面前的郑飞宇。 怒骂了一通后,余怒未消的喝了口茶,撇了郑飞宇一眼,低声询问道:“这两个记名弟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跑到你名下,成了真传弟子?” 郑飞宇撇了撇嘴,解释道:“是这样的大舅哥...” “嗯?”厉苍天瞪了郑飞宇一眼。 “得得得,私下我也不喊了,是这样的掌门,我这不是年纪越来越大了么,前段时间还不小心还闪了腰,我在门派里任劳任怨,辛辛苦苦的干了这么多年,如今眼看着就要上了年纪,马上就干不动了,所以跑来和你商量,能不能给我找两个弟子,继承我的衣钵。你说让我自己去找,可真传弟子我碰不得,内外门弟子又瞧不上我,正巧今年新的记名弟子来了,我便挑中两个底子好的,收入到了我们的名下,免得埋没了他们。” 说到这他顿了顿,偷偷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仗着胆子胡搅蛮缠道:“掌门这事你不能忘了吧?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你可不许赖账啊!” 见厉苍天没搭理自己,郑飞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抹泪的哀嚎道:“我那可怜的妻呀,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你剩我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管呐!” “行了!行了!行了!”厉苍天不耐烦地打断了郑飞宇,斥责道:“如今也一把年纪了,怎么一点长进没有呢?像什么样子!唉...当年我就和妹妹说过,给你一个长老的身份,必然得惹人非议,早晚生出祸端。” “你以为这个位子是那么好坐的么?好在你这些年安分守己,没给我惹什么乱子,否则那几名长老拿你当引子...罢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去吧,记得看好你收的这两个弟子,别再惹是生非了。” 厉苍天说着说着,长叹一声,意兴阑珊地停止了说教。 郑飞宇抹了抹挤出来的眼泪,一脸的欣喜道:“放心吧掌门,我必然好好调教弟子,让他们将来大放异彩!” “呸!你能教出来什么好弟子,若真是好苗子,到你手里才是明珠投暗。” ................. “嘶!大哥你轻点!” 记名弟子的寝室内,林凡前胸后背皆已血肉模糊,爬不得躺不得,只好坐在了椅子上,而卓逸龙则找了个剪刀,把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衫,帮林凡剪下来,准备一会抹上伤药。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掏大粪 “该!怎么不疼死你!叫你惹是生非,还好没连累到我。”卓逸龙丝毫不心疼林凡,下手不但没减轻,反而更重了。 林凡疼的呲牙咧嘴道:“怎么叫惹是生非,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仍由那魏明贤折辱?勇敢的站起来反抗不对吗?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哎呦...” “放屁,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你不就是仗着新得了个真传弟子的身份,就开始嘚瑟,自以为是的感觉惹了事,和他乃是平辈,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怎么样,玩砸了吧?” 卓逸龙将林凡的衣衫尽数剪破撕下,放下剪刀拿起伤药,讥讽道。 “唉...大哥你不懂,我这不是想惹点事,闹到高层那里,走进高层的视线嘛。” “呵。”卓逸龙冷笑一声,鄙夷地看着林凡道:“装,你接着装,你和我装什么高深,你当时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你心里没数?” 林凡被卓逸龙戳破了谎言,尴尬的干笑了几声,也不好再编造什么理由了。 “林凡,你还真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卓逸龙叹了口气,开始给林凡上药。 “这话怎么说?”林凡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身份真的重要吗?当时在门口我那么劝你,忍一时之气得过且过,你偏偏就是不听。你别忘了,就算你是所谓的真传弟子,可你初来乍到毫无根基,对方入门多年,背后关系错综复杂,真想搞死你,别说你只是个真传弟子,就算给你个长老位置又如何?当年我在巨鲸帮,这种事见多了。” 说起巨鲸帮,卓逸龙脸上浮现了缅怀,神色复杂的看了林凡一眼,继续说道:“今日之事可大可小,可却惊险万分,你简直就是九死一生你知不知道?若是那所谓的郑飞宇长老,怕惹麻烦矢口否认你怎么办?而且那王长老可没想这么简单的放过你,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折辱了他名下弟子,摆明了就是打了他的脸。若非那郑飞宇长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口叫破,他和掌门的关系,惹得那掌门难堪得方寸大乱,匆忙结束了这件事的商议,否则王长老死咬住你不放,我看那郑长老也不像是多有话语权的样子,只怕他今日保不下你。” “哼,保不下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林凡死鸭子嘴犟的争辩道,可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底气,他自己何尝不是心有余悸,现在简直后怕的要死。 卓逸龙给林凡上好了药,将伤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一脸正色的说道:“林凡,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在我巨鲸帮的地牢里,我见识过落到敌人手里,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只是当时我仗着自己是少爷,是独子,从未放在心上。” 说着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床,一边铺床准备就寝,一边看也不看林凡,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便言尽于此,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我犯不上教你,或许等你和我一样,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后,才能学会成长吧。” 卓逸龙突然转头,眼神冰冷的看向林凡,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林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卓逸龙冷笑道:“对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若你继续惹麻烦,别指望我会救你,我会第一时间逃走,若是有需要,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自保。” “别啊大哥。”林凡干巴巴的讪笑了两声,见卓逸龙没有理睬他,也不再多言,默默地低下头,有些心事沉重。 林凡整整在剑宗中养了一个月的伤,期间郑飞宇来过一次,将二人带走,带到了他的住所,给二人安排了房间。 除了偶尔过问一下林凡的伤势,送些伤药以外,也没有多做交流。倒是每日都带走卓逸龙,不知是去忙些什么,不过每次二人回来,都会先沐浴更衣,像是得了洁癖一般。 郑飞宇留给了林凡和卓逸龙一本入门心法,和几本剑谱,让他们自行修炼,若有不懂之处再去问他。 卓逸龙天赋受限,练不到什么高深的层次,林凡身上有伤,只能试着修炼内功心法,受过师父逍遥子的教导,入门心法还难不倒他,两人倒也一直没去找过郑飞宇请教。 等林凡能下地后,郑飞宇便跑来叫他去干活,扬言他门下的弟子,练功倒在其次,将分配的活干好才是最主要的。 林凡看着郑飞宇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毛,不安的问道:“师父,我记得入门时,内门弟子告知我们事项时,曾说过,真传弟子不需要处理杂事,只需要好好练功即可不是么?” 郑飞宇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你是从记名弟子,到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一路晋升上来的吗?凡事有得必有失,你入我门下,一跃成为真传弟子,还想不付出点代价?” “好吧,我似乎没得选。”林凡点了点头,跟着郑飞宇离开了住所,向门派一偏僻的位置走去。 “对了师父,一直忘了问,您在门派是负责什么的?”路上林凡随口问道。 郑飞宇高深莫测的一笑,解释道:“为师在山上的地位十分特殊,负责统筹掌管着数百名弟子的吃喝拉撒...” “我们是负责后勤的?”林凡眼前一亮,突然插嘴道,据他所知,不管在什么地方,掌管后勤的地方油水最大,也最松散惬意。 “额...”郑飞宇尴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吃喝拉撒中的最后一项。” 林凡闻言猛地站住脚,不敢置信地看着郑飞宇,呢喃道:“合着咱们就是负责打扫茅厕的呗?” “哎,也不能这么说。”郑飞宇见林凡有些抗拒,劝慰道:“就像为师刚才说的,凡事有得必有失,那有失必有得,虽然表面上你是个负责打扫茅厕的,但...当然了,你实际上也是个打扫茅厕的。但是你仔细想一想,首先你直接成了真传弟子,避免了荒废多年的时间熬资历,其次为师和掌门的关系,想必你也猜到了,把活干好,还怕为师不照顾你?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秘籍,为师不能给你找来?最后嘛,我名下就你们两个弟子,所以师父也不看重什么规矩和礼节,平日里既可以当师徒处,只要你把活干好,不用我操心,当兄弟处也行呐!” “好的,你个掏大粪的!”林凡认命般的吐槽道。 不料下一刻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郑飞宇怒斥道:“活还没干好,先学会不尊师重道了。”说着催促林凡走快些,还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忍了!林凡心中恶狠狠地腹诽着。等到了茅厕,发现卓逸龙早已经干上了。 此时他一手拎着粪桶,一手拿着木舀,鼻子上不知从哪撕了张纸,堵住了两个鼻孔,张口闭口的呼吸着,一个人干得热火朝天。 “大哥,你拿嘴呼吸,细菌岂不是一点防护都没有,全进入身体里了?” 卓逸龙手中的木桶,那粪水正顺着木桶边流淌了下来,林凡看着眼前的一切,立刻发出了干呕。 “细什么东西?”卓逸龙鼻子堵着,瓮声瓮气的问道。 卓公子,我可是久仰大名,早就想和你结识了,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什么久仰大名,我看你这前恭后倨的奴才样,分明是知道我巨鲸帮在江湖上的地位,想必是怕了家父吧? 非也非也,卓公子名声在外,我是真的久仰大名了。 不知为何,林凡突然想起了和卓逸龙初见时的场景,他很难把眼前这个卖力打扫着茅厕的卓逸龙,和当初那位公子哥合并在一起。 原来...真的就像是卓逸龙说的一样,真正一直长不大,一直不成熟的人,只有自己。 林凡奋力的撕开了衣衫,做成了两个简易的口罩,自己带上后,又给卓逸龙带了上去,并和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口罩的作用。 解释过后,林凡便让卓逸龙去一旁休息一会,自己则伸手接过了木舀和那装了半桶粪便的粪桶,丝毫不理会把手上的粪水,弄的手中黏糊糊的。 他咬着牙强忍着恶心,卖力地收拾了起来。他知道,并不是说能掏大粪,能学会吃苦,就是变成熟了,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和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 当初在逍遥谷,师父曾说,一个人的武功,只能决定一个人的下限,而一个人的心智,则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 能在江湖中走多远,取决于武功高低,但在江湖中走多久,则取决于心智是否成熟。 那些混到门派掌门和朝廷官员级别的人,他们基本上都不是武功最高的,但一定是心理素质最强的,不然怎么能做到,整天都在撒谎,却完全不会脸红。 郑飞宇满意地看着林凡干活,没过多久便转身离开了茅厕,或许从这一天开始,他便不需要每日沐浴更衣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推着粪车谈情说爱 林凡和卓逸龙忙活上了半天,才将茅厕打扫干净,两人将粪便都装进一个大桶之中,放在推车上,准备推出剑宗,到后山的悬崖峭壁上倒掉。 干到最后林凡才发现,原来打扫茅厕最难的,并不是克服恶心的心理,亦或者体力上的劳累,而是面对干活时,如厕的弟子。 若是碰上真传弟子,免不了被他们嘲讽上几句,若是碰上内外门弟子,他们嘴上虽然不会说什么,可那鄙夷的眼神,像是一把尖刀,直戳在林凡的心口上。 这一刻林凡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瞧了郑飞宇这位师父,道:“师妹,这两个人就是前车之鉴,我见你底子扎实天资过人,已经推举你成为了外门弟子,今后你一定要勤学苦练,不要和他们一样,妄想一步登天,反而误了自己。等明年你通过考核成为内门弟子,我会向恩师李浮萍推荐你,收下你成为真传弟子,从此和师姐同吃同住,做一对姐妹也是一桩美事。” 马武鸣大笑几声,轻浮地调侃道:“菱纱师妹,你别听她的,你跟个清心寡欲的吴雪能混出个什么好来,我都不明白她为何加入剑宗,进峨眉当个道姑岂不是更好?不如拜入师兄的门下,有师兄罩着你疼爱你,保你前途无忧。” 吴雪皱了皱眉,牵起菱纱的手,准备拉着她离开,在她耳边低语道:“别听他们的,咱们离这些臭男人远一点。” “走吧,还嫌不够丢人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相认也是好事。”卓逸龙见林凡望着菱纱发呆,拽了拽他的衣衫,在他耳边低语道。 听见卓逸龙的劝说,林凡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推动着粪车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菱纱却并没有跟吴雪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凡。 “林...王二虎你怎么干上了这个?” “咦?” “师妹你认识他?” 一行人纷纷看向菱纱,不明白她怎么和林凡还认识。 菱纱没有回应他们,反而迈步向林凡走了过去,见菱纱过来,林凡知道装不认识是不可能了,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自傲地说道:“你懂什么,这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在磨练心智呢,你没事快走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捧腹大笑起来,吴雪一脸的不屑,跟了过来,拽菱纱的手训斥道:“师妹快随师姐走,休要和这等无耻之人纠缠不清,平白污了你的名声。” 菱纱摇了摇头,甩开了吴雪的手,转身看着嬉笑的众人,脸色铁青地沉声问道:“你们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吗?分工不同罢了,都是为门派做事,难道做什么事还要分个高低贵贱?我是没加入过什么门派,可都是同门弟子,却好端端地要分个三六九等,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为何能甘之若饴。” 马武鸣冷眼看着菱纱,虽然没说话,可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吴雪念在菱纱年幼无知的份上,好意劝说道:“师妹,且不说这活好坏,这王二虎和卓什么的两人,在门派中风评不好,你若和他们纠缠不清,日后怕是要被孤立。” 菱纱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吴雪,走到了林凡身边,忽然施展内力运于双臂,一个人将粪车推了起来,看向林凡嫣然一笑道:“要推到哪里?我陪你们去。” 吴雪眼中闪过一丝温怒,不屑的说道:“自甘堕落不知好歹,看来将你举荐给我师父的事,我要重新考虑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马武鸣冷眼扫了扫菱纱三人,脸色阴沉一声不吭的带着一众弟子,也跟着离开了。 等走远以后,马武鸣愤愤不平的咒骂道:“我还当她是个什么冰清玉洁的可人,原来也是个婊.子,没见识的东西,居然和两个挑大粪的那般亲近。” “害,师兄消消气。”见马武鸣发火,身旁的一众师弟赶忙劝说了起来。 “我猜啊,他们三人可能是一个武馆出来的,彼此是旧识罢了,至于亲近嘛,我倒是没看出来。” “就是啊师兄,估计那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错把顽石当宝玉,等过几年她明白过来,随着身份地位水涨船高,眼界自然也开阔了,怎么可能还看得上那挑大粪的臭小子,到时候还不乖乖依附师兄?” “没错,退一万步说,若她真的是冥顽不灵,凭她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咱们想拿捏她还不容易?有的是办法惩治她,到时候一副药灌下去,怕是要哭着求着让师兄垂怜宠爱。” “哈哈哈哈哈。” 说着几人都大笑了起来,眼神中纷纷露出几分恶毒和淫邪。马武鸣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众人大手一挥,大方的说道:“若真的走到了这一步,我定和众位师弟同乐!” 此话一出,众人的都露出垂涎之色,其中一名内门弟子讨好的说道:“师兄若是真的想收了她,短期内也还有办法,既然她和那两个掏大粪的有旧,不如我们用些手段,让那两人惹下大祸,到时候师兄去和菱纱师妹说,你愿意为她保下那两人,她必舍身救人,女人嘛,身子给了谁,心也就给了谁。” “有道理有道理!”马武鸣听后大为意动,顿时赞不绝口。 其他几名弟子表面上陪着笑,实则偷偷地怒视那名出主意的同门,为了讨好师兄,竟是连快到手的鸭子,都让它飞了。 马武鸣几人暗中密谋着,同一时间,林凡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出了剑宗,林凡见菱纱没有嫌弃自己,心下有些感动,无奈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替我出头你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那又如何,别忘了我们是来搞情报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不要本末倒置,抓紧时间把情报弄到手,然后早些离开这里才是,这里的风气我着实受不了,你现在有什么头绪了么?”菱纱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林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还没有什么进展,见气氛有些沉闷,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如今我是真传弟子,你是外门弟子,按道理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声师兄?” “少得寸进尺!”菱纱白了林凡一眼。 “果然...你倒地还是嫌弃我了。”林凡佯装失落,自嘲的说道。 “你!” 菱纱不知道林凡是在开玩笑,见他神色落寞,还以为真是伤了心,气的跺了跺脚,咬牙切齿了半晌,最后终是心软了下来,声若蚊蝇的喊了句师兄。 “哎,好师妹!”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林凡眉开眼笑的答应着。 卓逸龙无语的看着两人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讥讽道:“我说二位,谈情说爱不应该去个花前月下的地方吗?推着粪车打情骂俏,你们还真是好雅兴。” “谁跟他打情骂俏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怪叫道,随后彼此对视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对方。 等处理了粪桶,三人便就此分开了,林凡和卓逸龙回到郑飞宇的住所,随后马上跑去沐浴更衣,等收拾妥当后,发现郑飞宇已经备好了一桌酒席,等着他们二人。 林凡和卓逸龙入座后,郑飞宇提起酒杯和林凡二人对饮了一杯,这才问起今天的情况。林凡耸了耸肩,表示还算顺利,只是少不了被人耻笑奚落便是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又他娘的穿越了? 正所谓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对于华山剑宗的风气,弟子之间勾心斗角,林凡表示自己很不能理解。 郑宇飞笑了笑,给二人做出了解释。华山剑宗分裂出来以后,因为人手不足弟子稀少,无奈只能大量招收新弟子入门。 面对大量的陌生弟子,剑宗的原弟子本能的便抱成了一团,自成了一派,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便对新入门的弟子百般打压。 等后加入的弟子渐渐增多,他们也开始互相抱团取暖,开始和原剑宗弟子分庭抗礼,见两方越闹越凶,掌门只好下令,采取了最严格的上下级制度,这才暂时止住了纷争。 可没过多久,这种严苛的等级制度的弊端也出来了,刚入门的弟子年纪都不大,亦或者本就是满身戾气的江湖人,一入门因为身份低微,处处受到排挤和欺辱。 等他们媳妇熬成婆,慢慢的将资历身份提升上去后,又有几人能洁身自好,不去变本加厉的,欺辱新入门的弟子,以发泄隐忍多时的戾气和怨气? 如此慢慢的,老人欺负新人成了惯例,门派之中再无手足之情可言,门下弟子开始拉帮结派。最开始掌门忙于考虑如何让门派存活下去,整天焦头烂额,等回过头来时,这股不良风气早已成型良久。 若贸然拆散了底下各个小势力,又涉及到门派几位长老的面子和利益,便不能大刀阔斧的改革,只能温水煮青蛙慢慢改善,所以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另外又告诫了林凡和卓逸龙一番,表示之前林凡在养伤不露面,还倒相安无事,如今既然已经开始出来走动,那就得加倍小心,这些人必不会善罢甘休。 “好了,关于这些事多说无益,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便交由掌门头痛去吧,练好武艺才是硬道理,为师相信你们终将会成为一代大侠,只是在那之前,必然会经历一段人世间最为艰苦的磨难。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辈子。” “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辈子?师父你这车轱辘话来回说呀,还是别画大饼了,咱们吃饭吧。”林凡无奈地摊开手,吐槽过后开始狼吞虎咽的用餐。 之后的一个月,林凡和卓逸龙白天打扫茅厕,晚上修炼武功,等和郑宇飞混熟了之后,林凡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自己想知道的情报,毕竟问的太明会暴露自己的目的。 可每次都被郑宇飞搪塞了过去,如此姬无双给的任务毫无进展,期间马武鸣等人,多次找过林凡和卓逸龙的麻烦,为了不再节外生枝,林凡都默默的忍受了,没有给对方留下把柄。 终于林凡再也忍无可忍,不甘心一直过着平淡的日子,整天除了打扫厕所就是练武,他想和其他真传弟子一样,走进门派的核心位置。 于是找到了郑飞宇摊牌,表示自己不想再打扫茅厕了,他要加入武林。然而郑飞宇只是敷衍的告知他,华山剑宗也是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他已在其中,何谈加入? 林凡解释他要加入江湖,郑飞宇便装傻着告诉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人就是江湖,他每天和茅厕内,数百名弟子有着间接的交流,想退出都难,又何谈加入? 林凡说自己想成为一代大侠,郑飞宇却表示,纵观历史他可曾听说过,一个挑大粪的成为大侠? 林凡被怼的无言以对,只能胡搅蛮缠的和郑飞宇商量,他就是想成为一代大侠,请郑飞宇想办法提示他在门派内的身份地位,成为门派的核心成员,好为门派出一份力。 面对林凡的胡搅蛮缠,郑飞宇倒是表现的异常平静,淡淡地反问他,据他所知,历史上可有一个叫王二虎,李二蛋这种名字的大侠?上善若水,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之后,林凡越想越气,难道还要在这里耗上一辈子不成?于是再次找到了郑飞宇,告诉他自己要改名,从此更名为李逍遥! 正在喝茶的郑飞宇,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狐疑的询问道:“改名也就算了,怎么连姓氏都改了。” “既然历史上没有王二虎李二蛋这种名字的大侠,那我便改名改姓为李逍遥,从此逆天改命!既然要改,便改的彻底一些,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叫什么都可以,重点是怎么包装,才符合一代大侠的气质。”林凡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知是不是被林凡纠缠的烦了,郑飞宇大笑过后,拍手感叹道:“孺子可教,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拨开表面,直击问题的本质,剑宗兴已。” “不过...”郑飞宇放下了茶杯,颇为为难的看着他,迟疑道:“如果你执意想成为核心弟子,倒也不是不可以和掌门商量,但你和卓大龙必须留下一个,总不能门派中的杂活还要为师亲自上阵吧。你们自行协商去吧,谁留下负责杂务,协商好回来告知我即可。” 晚上林凡将卓逸龙叫到了房间里,把和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卓逸龙倒是表示无所谓,打扫茅厕这种脏活,脏是真的脏,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反倒显不出多累。 林凡歉意的看了卓逸龙一眼,保证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出先帝陵墓的秘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不过...” 说到这林凡顿了顿,半开玩笑的继续问道:“到时候你还愿意我和一起走吗?还是选择留在这?” “哈?怎么,嫌我是累赘了,不是说要养我一生么?”卓逸龙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堂堂巨鲸帮的少主,愿意整天打扫茅厕不成?” “哈哈。”林凡赧然一笑,拍了拍卓逸龙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中,林凡和卓逸龙依旧整天打扫茅厕,郑飞宇答应他的事,迟迟没有兑现,直到有天晚上菱纱找了过来。 菱纱小心谨慎的告诉林凡,她发现最近有人给她下药了,叮嘱林凡小心一些,似乎有人要对他们下手。 林凡闻言大惊失色,彻底坐不住了。焦急的询问菱纱有否有事,菱纱则是自信满满地表示,她可是用毒的行家,岂会中了这种小伎俩。 待菱纱问起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林凡苦笑着告诉菱纱毫无进展,随后便挨了菱纱重重的一记铁拳,菱纱说她打探到华山剑宗有一处禁地,不知道埋藏着什么秘密。 林凡听后大为意动,两人当即决定夜探禁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等夜深人静之后,两人悄悄出门,在剑宗偏殿汇合,一同前往了剑宗后山的禁地。禁地似乎从来没人擅闯过,守卫得并不森严,只有两名内门弟子看守入口,而此刻他们似乎在打瞌睡。 菱纱催动蛊虫,让这两个大意的弟子睡得更沉了些,这才和林凡悄悄的潜入了进去。禁地深处有一片空地,更像是一座祭坛,中央插着一把巨大的石剑,石剑的后方是一处山洞。 两人打开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走进了漆黑的山洞。 “林凡,你有没有问道一股奇异的问道?”菱纱一进入山洞,便察觉到不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林凡深吸了口气,发现果然有股异香,皱眉道:“确实有,不知是毒气还是迷香,要不咱们先回去?” “害,怕什么!”菱纱则是不以为然,从怀中拿出一枚香囊,递给了林凡,让他放于口鼻处。 “咱们两个都是不怕毒的体制,你拿好我的香囊,不管这味道是什么,都不用怕。” 林凡点了点头,接过了菱纱的香囊,放在口鼻间轻轻一闻,大脑顿时清明,整个人瞬间便清醒了几分。 山洞内的通道错综复杂,石壁上插着不少断剑,剑身上旧迹斑斑,似乎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头。两人摸索着前进,时不时就走进死路,耽搁了不少时间。 “菱纱,如此耽搁下去,怕是天亮也走不出去,咱们再探索一会,如果还是找不到尽头,不如先回去,免得天亮了被人发现。” 林凡心中涌现出一丝不安,向菱纱提议道,菱纱点了点头,对林凡的提议表示赞同。两人正走着,忽然走进了一处暗殿。 进入之后空间豁然开朗,整个山洞似乎被挖空,石壁上不规则的挂满了上明灯,在黑暗中形成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图案。 暗殿中央的地上插着数百把长剑,似乎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剑阵,林凡和菱纱刚一走进剑阵,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随后便感到天旋地转。 林凡的视线有些模糊,他快速的眨了几下眼,隐约间似乎感觉身上湿漉漉的,密集的水滴倾泻在身上。 轰隆一声,一道惊雷在天地间炸响,吓了林凡一跳,他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视线渐渐清晰,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天空中下着大雨,周围都是急匆匆奔跑着的人群,街道上拥堵的车辆,将马路堵得水泄不通,司机焦急地按着喇叭,催促着前方拥堵的车辆。 “这他娘的又穿越了?!!!”林凡一脸的茫然。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生你只是个意外 “菱纱!”林凡大喊一声,然而并没有人理睬他,他身边空无一人,菱纱早已经不知所踪。 看着身边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林凡呆呆的站在雨里,竟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他身边撑伞匆匆而过的路人,纷纷留下了异样的眼神,却无一人询问他的情况。 钢筋水泥冰冷的城市,冷漠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这一切都在提醒他,他回来了,回到了现实世界。 感受着漫天大雨拍打在身上的寒冷,林凡打了个寒战,总算回过了神。 “这是穿越回来了?”林凡喃喃自语着,下意识的摸向口袋,想翻出手机看看时间和日期,然后却摸了个空。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现在仍然穿着古装,顿时感觉格外的社死。左右打量辨认了一番,这才认出这是曾经自己所在的城市。 沿着记忆的路线,他话,耳朵便被母亲揪住。 “说!这几年你跑哪去了?” “啊!疼疼疼!妈你轻点!”林凡呲牙咧嘴的叫喊着,老实得犹如幼崽,学过的功夫全然丢到了脑后。 等母亲松开了手,林凡这才揉着耳朵,含糊其辞地解释道:“出了点意外,从外边闯荡了几年。” 穿越这种事,怎么和父母解释?在线等挺急的!林凡心里吐槽着。 “爸妈,这几年急坏了吧。”林凡吐了吐舌头,悻悻地询问道。 林父放好行李,瞪了林凡一眼,略带一丝恼怒地回应道:“刚开始是挺着急,找了你这臭小子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是找不到,索性就放弃了。其实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就没准备要孩子,毕竟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又不像过去需要养儿防老,我们何必生下个四脚吞金兽,给自己平添烦恼。结婚,买房、生孩子,随便放弃一样,就能潇洒一生,我和你妈是真爱,而你纯粹就是个意外。” 说着林父脱下外套,倚靠在沙发上,卸下了满身的疲惫。 “我是你俩亲生的吗?不会真是充话费送的吧。”林凡张口结舌,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林母脱下高跟鞋,换上舒适的拖鞋后,也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推了一下丈夫的脑袋,劝慰道:“行了,别说气话了。” 随后看向林凡一本正经的说道:“发现你失踪后,我和你爸找了你很久,却始终没有你的消息,一开始我们一直等着绑架勒索,或者敲诈的电话上门,可也并没有,你好像凭空人间蒸发了一样,后来我们也想通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不到影视剧中失独的父母那样,为了你放弃自己的整个人生,余生都活在痛苦中,只能盼着你一切安好。” 林凡和父母聊了许久,他错愕地发现,对于自己失踪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对父母造成太大影响,可后来慢慢也就释然了,这样其实也好,免去了自己的愧疚和自责。 晚上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了顿饺子,席间林父冷不丁冒出一句,上马饺子下马面,吃完明天赶紧滚。 气的林凡直翻白眼,吐槽道:“还真是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晚饭过后,林凡回到卧室打开了电脑,玩了会游戏,不知为何,曾经令他痴迷的游戏,现在却觉得索然无味,玩了一会就厌倦了,关上电脑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半睡半醒间,林母走进了他的房间,坐在了他的枕边,爱怜地看着他,小声的询问道:“这几年你到底跑哪去了?该不会是遇到了喜欢的人,跑去给人当倒插门女婿去了吧,又不好意思和家里说,一声不吭的消失好几年。” “嗯...”林凡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闷声应了。说到喜欢的人,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菱纱的音容笑貌,菱纱去哪了? “还嗯!”林母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气愤的便想动手揍人,可看着多年未见的爱子,终究没有下得去手,千言万语百般无奈,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什么时候把这姑娘带回来让我和你爸见见?” “吵架了,跑了,找不到了。”林凡烦闷地随口说道,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母亲,似乎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他是忽然真的有些担心菱纱了,如果她和自己一同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出意外? 不行,明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菱纱!正胡思乱想间,一张冰冷的卡片,被放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从脸上拿下来,发现是一张银行卡。 “这是?”林凡有些不解,拿着银行卡翻身坐了起来。 “这是妈的银行卡,你拿去用吧。去把那姑娘找回来,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尝试过,努力过,日后不会留下悔恨。如果成不了就回来,如果成了...她非要你留下,就留下吧,左右现在时代不同了,倒插门也不会被人耻笑。” 留下这一句话后,林母起身离开了林凡的卧室,徒留下林凡自己呆呆的坐在床上,泪水湿润了眼眶。 “爸妈,我走了!” 一大早,林凡便穿戴整齐,准备出发去寻找菱纱,见父母没有回应自己,他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推开门走出了家门。 在关上房门之前,他隐约间听见了家里传出,父亲哼唱着太平歌词的声音。 说天亲,天可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 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 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长万物似黄金。 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 说爹妈亲,爹妈可不算亲,爹妈不能永生存。 满堂的儿女留也留不住,一捧黄土雨泪纷纷。 说儿子亲,不算个亲,人留后代草留根。 八抬大轿把媳妇娶,儿子送给老丈人。 说亲戚亲,亲戚可不算亲,你有我富才算亲。 有朝一日这日子过穷了,富者不登穷家的门。 说朋友亲,朋友可不算亲,朋友本是路遇的人。 人心不足这蛇吞象,朋友翻脸就是仇人。 说哥们儿亲,哥们儿可不算亲,吵吵闹闹要把家分。 兄如豺狼弟似猛虎,兄弟翻脸狠上加三分。 曾记得早年间有那么句古话,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昨日里趟风冒雪来到塞北,今日里下江南桃杏争春...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神说要有光 让林凡没想到的是,这次离开家,一走就是十年,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找遍了大江南北,可始终没有找到菱纱的踪迹,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穿越回来了。 他的故事,他心中的伤感和遗憾,再无人可以诉说,亦没有人能和他感同身受,他没有丢失另个一个世界的记忆,可这让他更加痛苦,他情愿忘了这一切,这种孤独感让他有种剜心附骨的痛楚。 师门逍遥谷,师父师兄和师姐,那些让他不能忘怀的人和事,始终回荡在他的脑海,似乎永远都无法抹去。而他也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不知不觉的爱上了菱纱。 从此他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工作生活之余,他总是喜欢去大漠,朋友同事问他,为什么爱去那个地方,林凡却每次都笑而不语,他们不知道,不知道在那个黄沙漫天的地方,有时候会出现海市蜃楼,而海市蜃楼里,有他想见到的人,有那些熟悉和让他不能忘怀的身影,有那个他深爱着的姑娘。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 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如果半夜被手机吵醒 啊 那是因为我关心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林凡从兜里掏出手机,发现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怎么了?我在外面旅游,一时半会回不去呢,哎呀你别催了,我不是说了么,我心里有人了,非她不娶的那种,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挂断了母亲催他回去相亲的电话,林凡长叹了一口气。随手抓起一把黄沙,看着它慢慢的从指尖流逝,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攥不住它。 父母过着幸福美满的二人世界,似乎并不需要他的陪伴,唯一的心愿便是他能够幸福,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可这愿望似乎永远也实现不了了,就像他和菱纱,今生今世都无法再相见,这些年他始终没有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即便他故意在每一个雷雨天,都跑到相同的地点,像个神经病一样仰天长啸着。 林凡躺在滚烫的黄沙上,肆无忌惮的狂笑着,笑着笑着却早已泪流满面,当初莫名其妙的穿越,又稀里糊涂的穿越回来,这一段穿越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 师父,师兄和师姐,包括菱纱,这些人物难不成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痛苦万分的他,忽然想起分别前,在华山剑宗的禁地中,菱纱送给过他一个香囊。他疯狂的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希望找出这个香囊,不知是想睹物思人,还奢望找出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证据。 “香囊呢?” 林凡翻遍了所有的口袋,都没有找出香囊,他身上携带的,只有当初在杭州,被自己当保命道具而丢弃的手机。 等等!!! 林凡猛地坐起了身,死命地盯着手中的手机看,辨认了许久,确定这正是当初被扔在杭州仓库的手机,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自己手中? 他忽然感觉有些头痛,大脑似乎陷入了混沌,随后好似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恢复了清明。是了,自己需要一个手机和家人保持联系,所以身上带着一部手机。 可记忆中并没有自己去买新手机这一段,所以能出现的只有这部旧手机。 自己这十年是怎么过的?为何感觉一晃而逝?朋友同事?这些人的面孔为何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上班?什么职位,大学都没念完,是怎么填的简历? “哈哈哈哈哈!” 林凡痴痴的笑了起来,他忽然悟了,自己穿越回来的记忆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为何自己却迟迟没有发现,竟然稀里糊涂的过了十年? 只有一个解释,这一切都是梦境,人在睡梦中处于混沌状态,无论发生什么古怪的事,都不会觉得奇怪,大脑会沿着梦境自动补全记忆,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现在,出了点些许的意外,他竟然在梦境中恢复了清明,相当于正在做一个清明梦,做清明梦等于什么?他忽然想到了盗梦空间。 “起飞吧!盖亚!” 林凡自信地一笑,大吼一声摆出了冲天的姿势,然而刚刚上升了不到一米,就坠落到地面。 梦境中的自己,就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然而想要完全掌控梦境,需要强大的意志,和打破所有常识,坚信自己无所不能。 林凡尝试着自我催眠,忘却所有的知识,推翻一切逻辑,试验了许久后,终于成功了。 “迪迦!”他再次大喊一声,随后整个人冲天而起,直入凌霄。 “神说要有光。” 林凡平静地自言自语着,随后一道巨大的光束从天而降,照向大地。 “神说要有钱。” 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雨,可漫天飘落的并不是雨水,而是数不清的钞票。 林凡满意地笑了笑,伸出手豪气干云的呼喊道:“剑来!” 随后一把长剑由远及近飞入了林凡的手中,他定睛望去,手中的长剑,正是他记忆中的上古神器轩辕剑。 “一剑崩天。” “一剑裂地。” “一剑斩苍穹。” “一剑断万古。” “一剑开轮回。” “一剑逆生死。” “给我破!” 林凡爆喝一声,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意念,挥剑斩向了天地之间,刹那间天地变色,随着剑气的扩散,整个世界都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 天地骤然一暗,整个世界陷入了混沌,黑暗之中似乎产生了一个黑洞,将林凡吸入了黑洞之中,在黑洞中穿行了许久,他似乎看见前方有着星光点点。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朦胧,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等视力恢复后,这才看清眼前,哪里有什么星光点点,分明是石壁上的长明灯。 左右打量了一番,果然,他依旧身处在华山剑宗的禁地之中,石壁上的烛光,脚下的剑阵,空气中弥漫的异香,竟让他陷入了幻觉之中,古人的智慧还真是不可小觑。 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待了好几年,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修仙世界,连幻阵都搞出来了。 想到这他急忙收敛心神,免得再次中招。 等等! 林凡才缓过神来,立刻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既然他没有穿越回去,也就是说...菱纱也还在这里。 他猛地转头看去,果然在身边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菱纱眼神空洞,面色苍白地站在剑阵之中,口中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看样子是菱纱也中招了,此刻她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在。林凡深情的注视着眼前的菱纱,只一眼便早已泪流满面。 “能再见到你,别说在幻境中找寻你十年,百年千年我亦无怨无悔...” 林凡自言自语的,朝着陷入幻境中的菱纱走了过去,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他没有第一时间唤醒菱纱,而是开始静静的倾听。 他很好奇菱纱在幻境中看见了什么... 昏暗潮湿的洞穴中,菱纱恍若无头苍蝇一般,乱跑着寻找出口,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记忆中上一刻还在华山剑宗的禁地之中,步入剑阵之后转瞬间,眼前的场景便已天地变幻。 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处洞穴之中,而林凡早已不知所踪,刚开始还无所畏惧的乱转着,可后来却慢慢的开始焦急起来。 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她在这里她甚至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终于她在漫无边际的地道之中找到了出口,早在无尽的孤独之中寂寞煎熬了许久的她,不假思索的一头冲了过去。 然而走出洞穴之后,迎接她的并不是明媚的阳光,而是一片混沌,甚至连身后的洞穴都消失了,彻底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她茫然地走在混沌的空间之中,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看去,这个人竟然是... “娘?”菱纱脱口而出道。 那道身影听见菱纱的呼唤后,身子颤动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菱纱。惨白的脸上不带有一丝血色,看向菱纱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毒。 “娘你怎么在这?” 菱纱先是一喜,可娘亲冰冷怨毒的眼神,却吓到了她,让她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我已经死了,当然会在这里,可你呢?你为什么在这?你也死了吗?” “我...” 菱纱刚要开口回答,却见她娘亲身体僵硬的一步步近她,吓得她连连后退。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菱纱的娘亲怪异地尖叫着。 “你有什么脸面来见我?我和你爹都是被你害死的啊!你怎么敢来见我?” “我没有!”菱纱闻言怔住了,甚至忘记了后退。 “如果不是你,你爹怎么会死?你就是个累赘,是上天对我们的诅咒!”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中计 “如果没有你,我和你爹那一天本来是可以逃出去的!我们会活得很好。” “是你,是你这个灾星把勾命的阎王给招来的!你还敢来找我?还嫌害我们害得不够惨吗?你就是个诅咒是怪胎,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菱纱的娘亲走到了菱纱面前,状若疯魔如泣如诉地质问着她。 “对呀,你来了说明你也死了,死得好啊,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活着!你死了大家都会高兴的!” 菱纱的娘亲眼中留着血泪,歪着头怨毒地看着她开口看道:“我哥哥呢?是不是也被你咒死了?这些年你是不是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面对娘亲的控诉,菱纱竟无言以对,她忽然掩面哭泣了起来,疯狂的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 “别哭了!你软弱的样子只会让我感觉恶心!就和当年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这些年都在干嘛?你有替我和你爹报仇吗?” 菱纱的辩解被娘亲打断后,只能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娘亲,这一刻她忽然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瘦瘦小小胆小懦弱。 就像当年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惨死,后来又亲眼目睹娘亲惨死一样,只能呆呆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 “罢了,本来我也没期待你能帮我们报仇,当初临死前朝你喊得那句为我报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菱纱的娘亲忽然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菱纱,一步步的向远处走去。 “没有人在乎你,也没有人对你抱有期待,你这颗天煞孤星注定一辈子,无依无靠孑然一身,你交不到朋友也不是巧合,我是毒妇你就是妖女,你在同龄人面前,永远都是怪胎。” “想想吧,大家是不是都在鄙视你,都躲着你?这点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自己最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菱纱眼前的一切忽然又发生了变换,她忽然出现在忘忧谷附近的村庄中,身边尽是些同龄的孩子,一个个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不停的朝着她丢石头。 “你是个怪物!菱纱,你是个天生的怪胎!让人看了就恶心,你就不应该存在。” 天空中响彻起娘亲冰冷的声音,字字诛心的戳痛着她的心口,她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绝望,精神崩溃的跪倒在地。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牵起了她幼小的手,早已消失的林凡忽然出现,他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挠了挠鼻子,继续说道:“很抱歉突然闯进你的梦境,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从来没能有幸见见你的娘亲,但从你身上,我就能一眼看出来,她绝对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 林凡又牵起了菱纱的另一只手,转身站到了她的面前,与幼小的她对视着,慢慢的菱纱的身体开始产生变化,恢复了正常的样貌。 “醒来吧菱纱,你看到的都是幻觉,我知道这些幻境很有迷惑性,甚至...还能看到我们的内心,但那些都是我们内心中的恐惧幻化出来的,只要你集中注意力,就能轻易的看破这些伪装,发现这一切有着诸多的不合理。” “尽管这些幻觉很逼真,是根据我们的记忆,大脑编织出来的梦境,但依然会有细节上的漏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些话也不是真的。而你看见的娘亲...更是谎话连篇,虽然我看不见,但从你的自言自语中,我大抵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怪物菱纱,没人会觉得你是个怪胎,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林凡看着眼前眼神空洞,无声流着泪的菱纱,轻笑了一声,继续唤醒道:“我知道你父亲为了你,肯定愿意赴汤蹈火的,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因为你是爱孕育出的生命,是他们生命的延续,爱情的结晶。” “诅咒?恶心?简直就是胡扯,你怎么会看见这些东西,尽管我的父亲也对我很是嫌弃,认为我降低了他的生活质量,可我感受得到,那些嫌弃的背后,依旧是浓浓的爱意。” 林凡松开了菱纱的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用额头贴上了她的前额,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些假话听得够多的了,现在我来告诉你一句真话吧,你并不孤单,你也永远不会孤单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林凡不知疲倦的一遍遍的尝试唤醒菱纱,不知何时菱纱的瞳孔开始剧烈的收缩,眼神中重现出现出神采。 林凡措不及防的被菱纱一把推开,见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只能讪笑着询问道:“醒啦?” 菱纱张开嘴有些欲言又止,随后猛地转身背对着林凡,不满的嘀咕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啊?”林凡茫然的看着菱纱的背影,疑惑的挠了挠头,不知这话从何而起。 “我当然知道那些是幻境,都是假的,可在幻境中我又看见娘亲,本想和娘亲多待一会,偏偏你跑来多事,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 菱纱跺了跺脚,一个人朝着剑阵尽头的走去,见林凡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恼怒道:“还愣着干嘛,快过来看看这剑阵后面藏着什么好东西。” “哦哦。”林凡如梦初醒,几步追了上去。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剑阵的尽头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机密情报,只有一柄插在祭坛的长剑。 “凉凉,咱俩白折腾了,这禁地啥也没有,有本绝世武功也好啊,传说令狐冲不就是在禁地学会了绝世武功么。”林凡吐了吐舌头,看着祭坛上孤零零的长剑,和空空如也的石壁,叹了口气。 “总不能白来,既然如此咱们把这长剑带走。”菱纱也有些恼怒,气呼呼的双手攥住长剑,想把它拔出来,尝试了几次,那柄造型古朴的长剑却是纹丝不动。 “我来试试!”刚刚在幻境中当了一把造物主的林凡,此时倒是自信满满,推开菱纱双手攥住了剑柄,运起全身气劲,自我暗示着一定能拔出长剑,意念通达地猛然用力。 忽然禁地的洞穴中一阵颤动,长剑竟真的被林凡拔了出来,看着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剑,虽然感觉不出有什么用,可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林凡得意的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 刚笑两声,头上就挨了菱纱重重的一巴掌,她不满的堵起了嘴,强硬的说道:“分明是刚刚我把长剑拔松动了,倒叫你捡了便宜。” “是是,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林凡赔笑道。 菱纱似乎不相信,被放置在剑阵之后的长剑,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催促着让林凡舞动一下试试。 林凡随意的挥舞了几下,发现还真就是平平无奇,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便是长剑挥舞的时候,会飘荡起铁锈和粉尘,这算不算是暗器,属于物理加成? 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难不成这剑需要滴血认主?想到这他用长剑从手上划了一道伤口,将手指上的鲜血抹在了剑身上。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除了手疼,林凡没察觉出长剑有任何变化,他恼怒的扔下长剑,蹲在地上,先是用力挤了挤伤口,等又流出一些新鲜血液后,这才将手指放进了口中吸吮.了起来。 “别再他娘的得了破伤风。”林凡扫了一眼地上锈迹斑斑的长剑,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道。 “先拿着吧,被放在这里必有古怪。”菱纱捡起剑再次递给了林凡,为了掩饰又将他的佩剑抽出来,插在了祭坛上,将从祭坛中拔出来的古剑,送进了林凡的剑鞘中。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去吧。” 等做完这一切后,菱纱拉着林凡准备原路返回,两人兜兜转转了许久,总算重新走出了山洞,来到了禁地入口。 却不料刚一走出来,就见禁地之中灯火通明,许多弟子高举火把,朝着山洞的入口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剑宗的掌门。 “你确定今晚有人擅闯禁地?”厉苍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身旁的马武鸣,语气严厉的询问道。 “千真万确,弟子几人夜里路过此地,看见两个阴影一晃而过,随后便追到了禁地附近,见同门弟子倒地不省人事,心中猜测可能有人闯了进去,本想追进去一探究竟,可想起门中禁令,又不敢擅闯,只好让师弟们守在此地,我前去禀告掌门。”马武鸣低着头拱手向厉苍天回禀道。 “正是正是,我们一直守在这里,还没有人出来过。”魏明贤几人跟着附和道。 “走!”厉苍天皱眉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开始朝着山洞走去。 “糟了!” 躲在暗处的林凡和菱纱,听见了马武鸣的几人的对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林凡扭头看向菱纱,低声询问道:“关于禁地的消息,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想要保护的人 “就是无意间撞见了几名弟子,在偷偷讨论关于禁地的事,正好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悄悄打探剑宗的秘密,我便藏在一旁偷听到的...难道!” 菱纱豁然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林凡。 林凡冲着她肯定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他娘的,中计了!” 自己这段时间处处小心谨慎,夹着尾巴低调做事,就是为了不给马武鸣等人,算计自己的机会,然而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竟然从菱纱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先是察觉到菱纱在探询剑宗的秘密,随后故意在她面前提起禁地的事情,等菱纱告知自己后,又因为他们对菱纱动过黑手,自己方寸大乱,想都没想就一头扎进了他们设下的陷阱中。 看着身边来回搜查,和出口驻守的众多剑宗弟子,自己和菱纱被发现已经是迟早的事,禁地之中根本无法躲藏,冲出去更是天方夜谭。 一滴冷汗从林凡的额头滑落,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可就是想不出脱身的办法,一旦被发现擒住,那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先不说门规,光是马武鸣等人就不会放过自己,而他们的目的,除了除掉自己出一口恶气,更多的怕是... 想到这林凡充满担忧的,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菱纱。 不行!绝对不能把菱纱拖下水!一想到菱纱落到这帮畜生手里,会发生什么事,林凡瞬间便红了眼,怎么办...怎么办! 林凡彻底慌乱了起来,自报身份向师门求助?不行...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的眼神从慌乱到绝望,最后又慢慢变得坚定了起来,事到如今只能让菱纱藏好,自己冲杀出去,引起骚乱后让她趁乱逃走。 至于自己?林凡自嘲的笑了笑,异世界的冒险之旅怕是要终结了,曾经的他只想自己无忧无虑地活下去,而现在,他有了在意,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菱纱比自己活下去更重要。 “人平安回来就好,回头让紫轩去一趟古雨村,帮你把王天明除掉,以后好好练武,别等到有朝一日,有自己想保护的人,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再抱憾终身。”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林凡苦笑了一声,伸手抚摸着菱纱的秀发,满是爱意地看着她,准备说出自己计划。 刚一张口还未来及的说话,他便被堵住了嘴,随后大量的液体被灌入口中,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喉咙。 他定睛一看,郑飞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拿着一个酒葫芦,将其中的烈酒灌进了他的口中。 “咳咳!” 林凡剧烈的咳嗽着,来不及吞咽的烈酒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衫,一时间整个人酒气冲天。 林凡的咳嗽声惊动了准备走进山洞的厉苍天,他骤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凡的方向,质问道:“什么人!” 不等林凡回答,郑飞宇便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带着他从隐蔽的角落里走了出来。郑飞宇面色通红,摇摇晃晃走到了厉苍天的面前,毫不在意的打招呼道:“哎呦,掌门大半夜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厉苍天看见郑飞宇先是一愣,随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林凡,脸色阴沉下来,阴森森的反问道:“这话似乎是我该问你,你带着徒弟夜闯禁地是何缘由?” “闯?闯什么闯?我们是走进来呀,嘿嘿掌门,我还想着回头和你说呢,这守着禁地的弟子,竟然在偷懒打瞌睡,简直不成体统!”郑飞宇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看你才是不成体统!身为长老明知故犯,竟然敢擅自带着弟子跑到禁地来,你不知道擅入者死吗?还是当我不敢杀你!”厉苍天气得大声的咆哮道,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是被郑飞宇气破了防。 郑飞宇被厉苍天一通怒斥,吓得打了个冷颤,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额头上肉眼可见冒出了冷汗,眼神也从迷离恢复了清明。 “咦,我怎么在这!”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四周,喃喃自语道。 忽然他猛地一拍额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拽过林凡将他按在地上,涕泪横流的辩解道:“掌门息怒,掌门息怒!都是这臭小子,我们本来在喝酒,我向他讲述我们华山派...啊呸,我们剑宗的辉煌历史。却不料他竟然酒后大放厥词,说我们剑宗充其量不过是个二流门派,哪来的什么辉煌。我一时气不过,拽着他来到了禁地,带他看看先辈们留下来的剑,讲述了他们故事给这臭小子听。” 说着他夸张的惨叫一声,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连连告饶道:“掌门啊,我这是被这臭小子气得迷了心,又喝了酒才带他来的!都怪他,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掌门你杀了他吧,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呀!” 看着郑飞宇毫无担当地推卸责任,卑微求饶的模样,当着一众弟子的面,厉苍天难堪的脸颊不停地抽动着,给郑飞宇这个长老的身份便是他,如今他洋相百出,丢的何止是他郑飞宇的脸! “你们都先回去!”厉苍天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弟子吩咐道。 “可是掌门...” “怎么?我这个掌门说的话,不管用了吗?” 马武鸣失口想要提出异议,却被厉苍天开口打断,他忽然冷静了下来,面色恢复了平静,淡然地转过身看向了马武鸣,嘴角挂着和善的笑意,饱含深意的双眼注视着马武鸣。 “弟子不敢!”马武鸣赶紧深深的低下头,开口解释道。 掌门的笑容,并没有给他如沐春风的感觉,反倒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掌门一笑生死难料,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和话语权,掌门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任何挑战掌门权威的事,连各大长老都不敢,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真传弟子,马武鸣不甘心的扫视了一眼周围,并没有看见菱纱的身影。只好咽了咽口水,朝着掌门深施一礼,转身带着一众弟子急匆匆地离开了。 等所有弟子都走干净后,厉苍天扫了一眼,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发抖的郑飞宇,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不耐烦的道:“起来吧。” 郑飞宇应了一声,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站在厉苍天身边陪笑着。 “哼!”厉苍天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又看向林凡,忽然他发现林凡身上的佩剑,剑鞘和剑柄似乎并不配套,这一发现让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你也先起来。”厉苍天盯着林凡缓缓地说道。 林凡紧张不安的站起身,眼看着郑飞宇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帮自己度过了危机,此时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唯恐言多有失,佯装吓破了胆的模样,站在掌门面前,瑟瑟发抖着。 然而下一刻异变突生,厉苍天忽然拔剑砍向了林凡,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林凡下意识的想拔剑去挡。 然而还未等他拔剑,手刚刚摸到佩剑,厉苍天快若闪电的一剑,便已经从他身前闪过,还未等他缓过神来,他的佩剑便已经连剑带鞘被斩成了两段。 见林凡的佩剑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厉苍天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似乎是他想多了。恶狠狠的丢下了一句,自己的徒弟自己处置后,便拂袖离去。 走出禁地时,厉苍天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门口驻守的两名弟子,见掌门看过来,他们慌忙低下头,拱手颤声道:“掌门。” “你们是谁名下的弟子?”厉苍天冷眼打量着二人,轻声问道。 “回禀掌门,我们是秦长老名下的弟子。” “明日换岗后,自己去找你们师父领罚。” “是,弟子知错了。” 厉苍天点了点头,这才迈步离开了禁地。等他走后,过了一会郑飞宇便走了过来,将他们二人拉到了一旁,开始道貌岸然长篇大论地说教了起来。 说着暗中给了林凡一个眼神,林凡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趁两名弟子注意力被郑飞宇吸引,叫上菱纱悄悄地离开了。 “呼,剑呢?” 林凡二人彻底跑远后,这才松了口气,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菱纱见林凡的腰侧空空如也,开口询问道。 “别提了,什么鸡毛东西,我还当什么绝世神兵呢,被掌门一剑斩断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头再说。” 林凡惊魂未定地咒骂了几句,和菱纱分开各自返回了住处。菱纱刚走进自己的房间,骤然一惊的发现,吴雪竟然就在屋内等着自己。 “师姐你怎么来了?”菱纱干笑了两声,狐疑的问道。 吴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我有些烦闷,出去随便走走。”菱纱故作轻松地回应道。 吴雪扫了她一眼,戏谑地说道:“随便走走就走到禁地去了?” “师姐你在说什么?”菱纱有些吃惊,一脸惊讶茫然的表情,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突然被人道破了行踪,有些心虚和疑惑,自己去禁地的事,吴雪是怎么知道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待菱纱辩解,吴雪转身便要离开,临走前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 “剑宗人员内部关系复杂,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眼里,万事小心隔墙有耳,你我一见如故,我实不愿你出事,今后你好自为之。” 等吴雪离开后,菱纱沉默了许久,自己和林凡都没怎么在江湖上闯荡过,抱着玩的心态来搅这趟浑水,是不是有些过于冒失了? “江湖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玩。”菱纱坐在桌子旁,盯着跳动的烛火,托着腮喃喃自语道。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凡回到住处不久,还未来得及和卓逸龙谈上几句,郑飞宇便找上了他,没好气的质问着。 “啊这...弟子听到了关于禁地的消息,一时好奇...”林凡刚要编个瞎话蒙混过关,就被郑飞宇打断了。 “说你傻吧,你看着还挺机灵的,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候是真傻!”郑飞宇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 “怎么就那么凑巧,你刚来没多久,就能撞见别人谈论禁地的事情,要知道关于禁地的消息,大部分弟子是根本不知道的,分明是有人想故意引你们过去。” 郑飞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罢,通过这件事,你和马武鸣等人的过节也算是过了明路了,以后他们再想算计你,想找你的麻烦,怕也是没那么容易了。这马武鸣也是个废物,要么就隐忍不发,要发就要一招制敌,这次没能取你性命,下次你就会有了防备。” “还不是师父你英明神武,要不弟子这次就栽了。”林凡讪笑着奉承道。 “少嬉皮笑脸的!”郑飞宇瞪了林凡一眼,继续说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自己心里没鬼,又怎会给别人算计你的机会?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我也不问,问了你也不会说,但我警告你,若是有什么歪心思,不如趁早离开剑宗,否则早晚把命丢了...” 郑飞宇刚说道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不一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见门外是一名传话的内门弟子。 “郑长老,掌门有请。” “知道了。”郑飞宇点了点头,转身留给林凡一个,等我回来再收拾你的眼神,便匆匆离开了。 等郑飞宇离开后,林凡不禁有些疑惑,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能轻易察觉到屋外的动静,偏偏整日又是一副小人得志,在掌门面前窝窝囊囊的样子。 郑飞宇赶到了厉苍天的寝室,推门入内后,发现厉苍天正端坐在椅子上,饮用着茶水,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找自己,一定和今晚的事有关,可他心里还是不确定,具体是什么原因。 他小心谨慎地关上房门,毕恭毕敬的拱手喊了声掌门。 “说吧,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厉苍天看也不看他一眼,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沉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在禁地我不是说了嘛,都怪...” “你当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在众弟子面前,我没有拆穿你,你现在不说,以后便也不用说了。”厉苍天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怒,盯着郑飞宇的眼睛说道。 “唉。”郑飞宇见状,知道瞒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厉苍天的对面,收敛起赔笑的面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这李逍遥...” “谁?”厉苍天诧异的打断道。 “哦,我那弟子王二虎给自己新起的名字,我之前不是和您说过,这小子有野心,不甘心做个平凡的弟子,想要成为核心弟子,我哄骗他说王二虎这个名字,成不了一代大侠,他就给自己改名成了李逍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亏是你选的弟子,和你一样不着调。”厉苍天失笑道。 郑飞宇也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说道:“这李逍遥刚一入门,就和王长老名下的魏明贤马武鸣等人结下仇怨的事,您是知道的,这次的事情不用想,也是马武鸣他们设下个套,等着李逍遥往里面钻。这傻小子一点脑子都没有,一头撞了进去,我这当师父的能怎么办,该护一下的时候,怎么也得护一下不是,等我得到消息之后,便也赶了过去,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一群憨货!眼下江湖并不太平,不思专心练武保身护门派,天天搞些没有用的,整得门派里乌烟瘴气的,成何体统。”厉苍天皱起眉满眼担忧。 “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当初上一代掌门叛出...自立门户,为了短时间内壮大剑宗,大肆招揽各方势力加入,交到您手里的时候,就是个烂摊子,如今门派里派系林立人心不齐,也是难免的。”郑飞宇宽慰道。 “朝廷里党争不断,皇帝厌恶党争,又不得不利用党争,咱们这江湖中的门派又何尝不是,若非门派里后入势力心不齐,咱们这个剑宗,还是不是华山剑宗也就不一定了。眼下动.乱在即,我也没心思去整顿门派了。”厉苍天无比忧愁地感叹道。 “动.乱?江湖不是已经太平这么多...”郑飞宇怔了怔有些不解,刚要询问又被厉苍天打断了。 “你不懂,听闻最近许多小门小派,联合起来找华山气宗的麻烦,这就是要动.乱的征兆,几十年前的那场浩劫,我仍然历历在目,现在的年轻弟子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呐。”厉苍天喃喃自语着。 一口饮下手中的茶水,厉苍天话锋一转,看向郑飞宇询问道:“和我说说王...李什么这个人吧,你觉得这小子是个什么货色?” “有些小聪明,但大事上总犯迷糊,性格跳脱冲动,心性不稳又容易被人煽动,难堪大用。不像是其它门派,派进来的卧底,善于用刀和华山气宗更无半分联系,若非正好我想用他,怕是早死好几回了。”郑飞宇中肯地评价道。 “你觉得和那件事无关?”厉苍天扫了郑飞宇一眼,神神秘秘的问道。 “哈哈哈哈,掌门说笑了。”郑飞宇失笑道。“那件事知道的人甚少,怎么会轻易传出去,就算被外人探知,也不会让这种人来探询这件隐秘之事,他误闯禁地,怕不是想探询什么,掌门多心了,再说如今禁地中还有什么隐秘?” “剑丢了,可剑阵还在,先人留下的剑意还在!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信的。”厉苍天点了点头,继而又幽幽地说道:“如此说来,这次的事便点到为止,我罚你一年的俸禄,就不要他的性命了,对外也好有个交代。” 不理会郑飞宇哭丧的脸,厉苍天继续说道:“这小子身手还看得过去,习武的天赋倒也是有的,既然他好操控,我便留他在你身边,也是时候让你培养些自己的势力了,若我发生意外,你倒也可以自保。” “掌门这是说的什么话。”郑飞宇诚惶诚恐地连呼不敢。 厉苍天没有过多的解释,叮嘱他过几日让他的弟子参加门内会议,便让他离去了。 走出厉苍天的房间,郑飞宇漫步在回去的路上,一阵劲风吹过,他揉了揉脸抬头看向夜空,感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又是一阵劲风吹过,吹动的纸窗吱吱作响,墨心抬手插上了窗户,低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老者,眼神复杂的询问道“如今我夺下了少年英雄会的魁首,你的心愿我已经完成了两件,这最后一件是什么?” “哈哈咳...”老者畅快的大笑两声,随后便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墨心赶忙上前,轻轻帮他拍打着后背。 “我这最后一个心愿,便是想看到你成婚,你走吧,赶在我闭眼之前,带一个孩子回来给我看看。” “什么!”墨一脸的错愕,半晌之后抿了抿嘴,摇头道:“难。” 老者在墨心的搀扶下,艰难的起身喝了口水,总算是压下了咳嗽,笑盈盈的看着墨心道:“我知道你不愿将就,可你不出去走走,怎么就知道自己碰不上呢?不用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我违背了主人的命令,私自教你习武,本就死不足惜,作为交换我这三个愿望,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实现。” 墨心缄口不言,并没有回答老者,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别恨你爹,到了主人的境界,早已无悲无喜无情无爱,斩断俗世去追寻天道是必然的,我教你习武,是不想主人钻研一生的剑道没落,我让你成婚,是不想你走上主人的道路。天下第一又如何?主人被尊为剑圣又如何?最后不还是一个孤独的人嘛,每到夜里被窝里只有冰冷的长剑,有什么意思?哪像有个温热的躯体,有个可人的妻子来得舒适?” “你还不是一样?”墨心眼神复杂的看着老者失语道,相比于那虚无缥缈,被人尊称为剑圣的爹,对他而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老者,似乎更像是他的父亲。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你知道哪里有土匪吗? “我怎会一样,君子一诺必守一生,从认下你爹为主人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一个人,只是工具,是主人手中的剑。主人走后,恢复我的身份,将年幼的你交于我,我只能精心照料你长大,如今你大了,我也老了,也没有那心思了。” 老者轻轻抚摸着墨心的手,继续说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主人一生未逢敌手,只有当年叱咤风云的明月沧澜,借助兵器之利与主人战成平手,等主人去华山夺了剑,再去找他时,却赶上他避世归隐了,站在山巅一览天下时,他内心又是何等的荒芜。他一生所追求的境界,不是你我能够揣测的,或许自毁兵解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谈起过往,老者的面色逐渐红润,重新焕发出光彩,然而墨心却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父亲的事迹并不感兴趣,待听得厌烦了,霍然起身持剑走到了门口。 在门口迟疑了一会,沉默半晌后幽幽地开口道:“我走了...你多保重。” 随后便推门离开了,老者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定定的看着大门,似乎想从墨心的背影中,找到几分熟悉的身影,等墨心走后,他那浑浊的眼睛逐渐湿润,一时间老泪纵横,身体无力的躺在了床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小哥进来快活呀。” 几名风尘女子,正站在青楼门前揽客,而此时焦头烂额的林凡,哪里有此等闲心,恶狠狠的丢下一句:“我现在没心情谈什么风花雪月,我他娘只想搞钱!”随后转身便走。 “告示...这里哪有告示。” 他自言自语着,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城中,自从上次闯祸去了禁地后,郑飞宇被掌门罚了一年的俸禄,等郑飞宇回来,将这一股邪火统统都发泄到了林凡身上。 郑飞宇扬言自己一年的俸禄是二百两银子,将他赶出了门,什么时候在外面挣够了二百两再回师门。 一晃进入华山剑宗也有几个月了,一点情报没搞到手不说,麻烦还接连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在城中游荡了一圈,倒是遇到几个招苦力杂役的,可那微薄的薪水,他也看不上,指着打工怕是一辈子也凑不齐二百两。 总不能跑去打家劫舍吧,如今陕西一带太平得很,官府的告示上也没有什么悬赏,从城中买了些干粮,林凡心事重重的出了城。 一路上逢山就上遇林就钻,别说什么土匪山贼,他连个强盗都没碰着,正走着忽见几名巡查的官兵正骑马经过,他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几位大哥,你们知道哪里有土匪吗?”刚一靠近林凡便开口询问道。 几名官兵怔了一下,狐疑的打量了林凡一眼,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华山剑宗的弟子?” “正是。”林凡点了点头。 “呵...”其中一名官兵失声笑了出来,戏谑地回应道:“少侠说笑了,我们也找呢。” “驾!” 说完不等林凡回应,几人大笑着一挥马鞭加速离开了,只留下林凡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着。 风餐露宿的又在荒野赶了一天的路,林凡在路遇的小溪前捧起了一捧清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滋润着干裂的嘴唇。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林凡有些烦躁,干脆心一横去官道上劫个商户,大不了问清地址,日后再连本带利的还钱吧。 若他真是剑宗弟子,倒也不用如此着急,可偏偏他是姬无双派过来的探子,在剑宗多耗上一天,他都不愿意。 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得身后传来响动,似乎有马车经过,他不假思索地左手抽出刀,右手拔出剑,转身抬手一指。 “呔!此路是我...” “林凡兄弟?” “啊咧咧?” 林凡的切口还没念出口,瞬间便被人叫破了身份,他这才想起,自己离开剑宗怕被马武鸣等人跟踪找麻烦,早把面具摘下去了,今日若不是被人叫破身份,拿着真实的面孔去打劫,必然会引麻烦上身。 仓啷一声,林凡快速收起兵器,脸色羞的微红,他抬头看去,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队镖车,开路的男子骑在高大的马匹上,在他身边还跟着一名红衣女子,两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你是?”林凡迟疑道。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林兄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在少年英雄会上曾有一面之缘,我是关胜。” 说着他一指身边的女子,介绍道:“这是霹雳堂的秦红殇秦姑娘,还记得吗?” “哦哦!”林凡恍然大悟,连道惭愧推脱自己眼拙了。 “林少侠。”秦红殇双腿轻夹马腹,驱使着马匹走到林凡面前,客气地拱手施礼道。 “关大哥,秦姑娘。”林凡拱手回礼道,说着他忽然朝着关胜眨了眨眼,贼兮兮地一语双关道:“关大哥你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了?” 看林凡嬉皮笑脸的样子,两人自然懂他话里的揶揄之意,秦红殇一改当初火爆的脾气,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自然,但仍牵强的笑道:“林少侠想多了,不过是顺路罢了。” 说完她骑马继续向前赶路,关胜指挥着队伍继续走跟上秦红殇,自己则跳下马匹,站在林凡身边一脸失落的自嘲道:“林兄弟,我哪有这等好福气...” “你真喜欢上她了?”林凡怔了一下,他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关胜点了点头,抿了抿嘴沉吟了一会,忽又爽朗地一笑,看向林凡询问道:“不说这个了,林兄弟你怎么在这?” “啊这...”林凡有些难以启齿,思索了片刻解释道:“来这边办些事,不小心丢了盘缠,正寻思着看能不能找到个贼窝,除暴安良替天行道,顺手缴获些银两。” “害,不必那么麻烦。”关胜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又将手伸入怀中,继续说道:“既然林兄弟丢了盘缠,我借你些许银两便是。”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那多不合适。”林凡连连拒绝道。 “这...”关胜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神色,诚恳的致歉道:“抱歉了林兄弟,原来林兄弟讲究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是我冒昧唐突了。” “咦?” 这下轮到林凡怔住了,他的内心中开始狂吼,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就是客气客气呀...习惯了现代生活中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林凡下意识的婉拒了关胜,却没想到他直接当真了。 你倒是再硬塞几次,我不就顺坡下驴的接了么,现在再张嘴要是不是不合适了?想到这林凡咽了咽口水,心底一片绝望。 “不如这样,林兄弟你若是方便的话,随我一道去趟洛阳,你我结伴而行路上也不寂寞,我就当雇了个镖师,护送完成后我给你二十两银子当做雇佣的费用,岂不是一举两得?” 关胜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又不伤林凡的面子,自己又能帮上他,连连点头的自顾自说道:“林兄弟你别嫌弃二十两多,一流的镖师都是这个价,凭林兄弟的身手,绝对值得这个价格,若再嫌多可就是和我见外了...” “我不嫌多!” 林凡匆忙打断了关胜,尴尬地搓了搓手,讪笑道:“事实上,其实再多给点也行。” “啊?”关胜挠了挠头,有点摸不清林凡的想法,试探性地问道:“那三十两如何?” “就这么定了,咱们这就出发吧。”林凡立刻应允道,主要他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张嘴了。 “林兄弟,听说当时一同比试的江湖朋友,有许多都在洛阳一带,等咱们送完了货物,说不定还能聚上一聚。” “一同比试的倒是有些朋友,可下三滥的敌人也不少。” “我倒是比不上林兄弟洒脱爱憎分明,镖局出身的我,一直秉承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的原则,轻易不会开罪任何人,不管对方为人如何,关某都愿意和其成为朋友。别说江湖中人,即便是那些十恶不赦的绿林豪强,关某也和他们有些交情。” “可以理解,毕竟关大哥你干走镖的行当,不光需要背后财力雄厚,镖局中的镖师经验老到武艺高强,更需要人脉通达,上下打点做到黑白两条道都要走得开。” “想不到林兄弟对我们这一行,还了解的这么通透。” 关胜和手下镖师要了匹马,交给林凡代步,两人一边说笑闲谈着,一边在队伍的前方开路,秦红殇则跟在队伍后方,一前一后的保护着中间的镖师和货物。 一路上还算顺利,一行人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直到快出陕西境地时,关胜才提议带众人找个村镇休整一番,缓解旅途的劳顿。 进入小镇后,众人先找客栈准备投宿,可奇怪的是,路过了好几家客栈,关胜都没有入内,倒是让林凡有些不解。 关胜似乎是看出林凡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林兄弟有所不知,这条路我也走过几回,认识些老店,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这行有许多禁忌,这第一就是不住生店新店,那些老店若是打听到近期换了掌柜的,也是住不得的。因为咱们外地人摸不清他们的底细,无法确定是不是黑店,店内有没有暗门暗道。”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和刘华强拼,你有这个实力吗? “原来如此,还有吗?”林凡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后继续询问道,可笑他自诩江湖人,却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正好借此机会多学习学习。 关胜想了一会补充道:“出门在外,也不能去风月场所,那些娼妇和风尘女子,大多都和江洋大盗以及土匪有来往,如果是孤身一人,没有合适的住所,倒可以去鸡毛店。按江湖规矩,没人会对沦落到去鸡毛店的人动手,所以无论身份高低,有必要的时候,江湖人都会去鸡毛店避难。” 正说着,关胜忽然抬手一指,笑着说了句:“咱们到了,就是这家店。” 关胜刚一下马,客栈的掌柜的立刻就走了出来,熟络的和关胜打着招呼,招呼店内的伙计帮忙卸车。 走进店内,几人将行囊交给随行镖师,由他们送去二楼的房间中安顿好,林凡等人则是留在大厅准备用餐。 关胜抢先出手抽出一把椅子,大献殷情的用袖子擦拭了一番,请秦红殇入座,看着他献媚的模样,林凡在一旁笑而不语。 “多谢秦姑娘一路相伴,顺便和我讲了那么多关于暗器的门道,免得我走镖不慎着了道。”关胜从桌上拿过杯子,给秦红殇倒了杯茶水,开口感谢道。 秦红殇轻笑一声,接过了关胜递过来的茶杯。“言过了,不过是江湖儿女互帮互助罢了,这一路上我跟着你们镖局的队伍,不光省去了许多麻烦,还免去了提心吊胆,该是我谢你才是。” 看着两人互相客套,林凡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电灯泡,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留在一旁不是,起身离开也不是,尴尬极了。 “要说起暗器这些旁门左道,稀奇古怪的功法,我倒也知道一些,关大哥可曾听说过魔音贯耳?”为了缓解尴尬,林凡突然插嘴道。 “哦?魔音是什么功夫?”关胜听到新奇之事,果然来了兴致,顺势坐下仔细聆听了起来。 “要说这音波音律的功夫,就不得不说起六指琴魔...”林凡夸夸其谈地卖弄了起来,听关胜讲了那么多江湖知识,现在总算来到他的主场了。 正当林凡开始讲述,在现代看过的影视剧和小说内容时,客栈的小二开始给关胜一行人的桌子上端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唯独少了酒。 “少东家,你们先用餐,我打包些吃食给盯货的兄弟们送去。”饭菜上桌后,一名独眼脸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疤脸汉子站起身,小声地在关胜耳边说道。 “嗯,去吧,多带一些让兄弟们吃饱,要是有不合口的,再让掌柜的另做。”关胜点头应允道。 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林凡嘬了嘬牙花子,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那些顿顿给员工吃白菜豆腐的黑心老板,感叹道:“还是关大哥仗义,对待手下的兄弟,和亲人一样。” “害,身上若无千钧担,谁拿生命赌明天?像我们这些走镖的,整日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折在了路上,每一走镖先得料理好后事,都是自家兄弟,都不容易,更有些还没成家的,我不关照他们,这天底下还有谁疼他们。” “其实这人呐,有时候要学会自己爱惜自己...”秦红殇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幽幽开口道。 不知为何,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三人都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各自闷头吃饭,倒是其他几桌,那些随行的镖师边吃边热火朝天的高谈阔论着。 休整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装好物资出发了,昼夜兼程直奔洛阳,快到中州境内时,关胜总算松了口。 他告知林凡,洛阳乃是皇城,到这里都平安无事,那这一路就算是没什么危险了。然而没过多久,路过一条山道,四周怪石嶙峋丛林密布,山道上异常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关胜忽然抬手命令队伍减速慢行,抬眼打量着四周皱起了眉头。在他抬手之前,队伍的行进速度早已经降了下来,经验老到的镖师更是直接抽出了兵器。 “怎么了?有情况?”林凡催马上前询问道。 关胜点了点头,谨慎的扫视着四周沉声说道:“目前没看出什么,可直觉有些不太对。” 林凡轻笑几声,随手抽出兵器,调侃道:“那就好,我还担心这一路太平无事,这雇佣的钱我拿着心里不踏实,我去前面探探路!” 说着他用马鞭一抽,加速向前冲了出去,关胜急忙想拦都没拦住,只得叮嘱身后的镖师小心一些,又看了秦红殇一眼,催马追了上去。 即将冲出山道的时候,突然响起破空声,几只利箭飞射而来,林凡和关胜急忙奋力勒住缰绳,两匹马嘶叫一声,高高的抬起前蹄,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利箭。 “小子,钱财留下,我放你们过去,要是不老实,连命一起留下。” 从道路两旁窜出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劫匪,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恶狠狠的盯着林凡二人威胁道。 “我说你们这也不专业呀,台词都说上来就要钱。”林凡刚想要下马迎敌,却被关胜拦下。 关胜笑着向对方拱手道:“几位绿林的朋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是龙门镖局的人,不管你们是哪路的朋友,应该和我们镖局多少有些交情,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若是手头紧张,我也可以赠送几位一些银两。” “哪那么多废话,饿急了眼管你是谁!” “杀了他们!”关胜察觉到对方听见自己镖局的名号后,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目光猛地凌厉起来,双脚一踢马腹,双手抡起大刀向眼前的劫匪冲了过去。 林凡不善马战,从马上一跃而起,几个起落间冲进人群,见关胜纵马长刀一抡砍翻了几个,正拨转马头准备冲回来。 被冲散了的劫匪纷纷拿出简易的弓弩,准备射击关胜,林凡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运起轻功快速在人群中穿梭起来,一刀一剑快若闪电,便将准备偷袭的敌人割喉击杀。 两个配合着几个回合,轻松剿灭劫匪,林凡收起兵器,不屑的嘲讽道:“就这两下也敢出来劫道?和我刘华强拼,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话音刚落,就见关胜驾马从他面前快速地经过,林凡愣了一下,一跃而起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关大哥你去哪?” “我自报名号对方毫无反应,要么就是乌合之众,没听过我们龙门镖局的名头,要么就是咱们早被人盯上了,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刚才这些人只是喽啰,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后面的货车!”关胜头也不回的回应道。 果不其然,刚说完就听得前方车队的方向传出剧烈的爆炸声,二人的马匹险些受惊,费力将马稳住后,关胜一脸急切的加速冲了回去。 林凡二人重返队伍后,发现眼前一片狼藉死尸遍地,战斗早已经结束,镖局的镖师们正在收拾残局,秦红殇则面色微红的喘着粗气。 “货物可有失?”关胜快速下马大喊一声,朝着货车走去。 “少东家,没事没事,对方手都没伸到货车附近,就被秦姑娘和兄弟们砍了。”一名镖师凑到关胜身边笑着说道。 “那就好。”关胜松了口气,这才继续问道:“人呢?兄弟们没事吧。” “也没事,不过有几个混账身手不弱,还好有秦姑娘扔出了几个暗器,直接给炸伤了,被大伙一拥而上将其分尸,要不然咱们兄弟怕是要折几个。”说到这他仍有些心有余悸。 “上次听少东家说起这些暗器,老鲁我还不信,这小铁球怎么会有朝廷火炮的威力,如今看来倒是老鲁没见识了。”镖师啧啧称奇的感叹道。 “多谢秦姑娘出手相助。”关胜没有理睬他,走到秦红殇身边拱手道。 “客气什么,我不是说了么,一路上受你们照顾良多,见你们遇到麻烦我岂能坐视不...呀!!!”秦红殇连连摆手,刚说道一半突然惊叫起来,猛地转过身去。 林凡关胜和二人身边的镖师都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去,发现那独眼脸上有疤的壮汉,正在扒死人的衣服,其中一具尸体刚刚被扒下了裤子。 “我说铁柱大哥,差不多得了啊,三不偷五不取!没有扒人裤子的!”镖师喊了一嘴,周围的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这干嘛呢?”林凡有些不明所以。 “害,这铁柱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没家没业,平时好赌个钱,搜刮了那帮畜生身上的钱不算,这是准备把衣服扒下来卖,这么下三滥,估计是又欠赌债喽!”镖师越说声音越大,最后戏谑的喊了声。 “放屁!老子这回是准备攒钱讨婆娘了!”那名叫铁柱的壮汉,远远地吼了镖师一句。 “死人的衣服也能卖?”林凡诧异地问道。 “当然了!缝补一下还能穿的衣衫,能卖不少钱呢。”镖师夸张地怪叫道,随后又继续说道:“别说衣服了,特殊时期死人肉...”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人皆有一死,不过早晚不同罢了 “咳咳!”关胜咳嗽了几声,打断了镖师的话,怒视着瞪了他一眼。 “嘿嘿!”镖师自知失言,摸着头憨笑道:“林少侠,您身份高贵,打听这些龌龊事干嘛。” 我身份高贵?林凡撇了撇嘴心里念叨着,我还差一百七十两银子不知去哪弄去呢,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其实我也想去扒衣服啊... 关胜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忽然高声喝止了铁柱的行动,招呼着身边的镖师道:“身上的金银细软拿就拿了,衣服不要动,这些人不像是绿林中人,将尸体收拢起来一把火烧了,动作快!此地不可久留。” 说着他一指尸体道:“这些人外面的衣服破烂不堪,可贴身的小衣却很精致,而且还有几把弩.弓不是常见的自制武器。怕是哪家贵人的私奴兵丁,乔装改扮的,这些衣服不知道有没有记号,还是别节外生枝了,都抓点紧!” 关胜这边正发号施令着,异变突生,铁柱脚边的一具死尸突然起身,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趁其不备一刀捅进了铁柱的腹部,随后一发狠将其腹部整个劈开,一脚踹翻了他掉头就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后关胜等人发了疯般的追了上去,关胜第一个追上那名劫匪,一掌拍在他的后心处将其击倒,紧随其后的镖师暴怒的乱刀将他砍成了肉泥。 “别塞了,流都流出来了,塞回去还有用吗?”铁柱倚靠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面前关系不错的镖师,双目含泪的将他滑落一地的肠子,重新塞进了他肚子里。 “二哥,你那酒葫芦里还有酒吗?”铁柱牵强的一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其中一名镖师腰间挂着的酒葫芦。 “喝喝喝!你他娘的,这回老子不心疼了,俺媳妇对过嘴的葫芦,柱子,你对着嘴喝吧,也算是亲过女人了,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滚你娘的。”铁柱接过酒葫芦,并没有对上嘴,而是高高地举起酒葫芦,仰头大喝了几口,刚喝下去就从腹部,混合着血水流了出来。 “可惜了,酒是好酒,就是他娘的都流出去了,白瞎了。”铁柱有些遗憾的吧唧着嘴,突然神秘的一笑,贼兮兮地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其实我偷偷的嫖过了,就上次我赢了钱之后,别他娘的搞得老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秦红殇推开人群,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铁柱的伤势,对着刚走过来的林凡和关胜摇了摇头。 “兄弟...”关胜悲切地看着铁柱,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我没事少东家,不用难受。”铁柱接过匕首咧着大嘴笑了笑,将匕首对准自己后,犹豫了片刻,又将刀递还给关胜。 “相识一场,到最后了,少东家送我一程吧,动作快些,我一直忍着没说,怪疼的。另外少东家说得对,此地不可久留,大伙别费事了,跟着那些杂碎一起烧了就行。” “好。”关胜点了点头,默默的走到了铁柱的身前,一手紧紧地抱住他,另一只手攥着匕首,猛地向前一送,将匕首插进了铁柱的太阳穴中。 看着铁柱闭上眼睛,胸膛不再起伏,林凡知道,这个和自己相处半月的汉子走了,今早还和自己打过招呼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荒唐可笑的没了。 这才是江湖人对待生死的态度吗?铁柱死前那份镇定自若,深深地震撼到了他,铁柱毫无价值的死法,也震撼到了他。 “人们常说江湖人士是个高危行当,有被乱刀砍死的,有被飞镖射死的,还有被下毒毒死的...” “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嘛,大家都会死,有早有晚而已。” 林凡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师父逍遥子戏谑的言辞,是啊...一个不慎,就会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去。 我也算是江湖人,我什么时候会死,又会怎么死呢?林凡扪心自问着,自己有没有锦鲤体质,他不知道,可他早已明白,自己不是什么主角,不可能永远有惊无险的笑到最后。 若非侥幸祖坟冒青烟,怕是在华山剑宗这几场劫难下来,自己就已经死于非命了吧。这冒失的性子,是应该改一改了。 活下来的镖师等铁柱死后,便止住了悲伤,或许对于死亡,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们一脸麻木的收敛了现场所有的尸体,连同铁柱一起扔进了火堆里。 林凡关胜和秦红殇三人没有动手,静悄悄的走回了货车旁,和不管发生什么,都守在货物附近的镖师一起,等候同伴忙完,再一起继续赶路。 见关胜神色复杂,林凡想劝上两句,可秦红殇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似乎这个时候让关胜独自静静,才是最好的选择。 等众人忙完后,背对着熊熊烈火,一行人再度出发了,笑容重新挂在了关胜的脸上,似乎刚刚一切都没发生过。 林凡偷偷地瞥了他一眼,这笑容的背后,是否掩盖着心中的伤痛呢?这个仅仅比自己大几个月的汉子,肩上所背负的重担,却要比自己多得多。 数日之后,一行人抵达了洛阳,路上再没发生什么危险。经过层层盘查后,队伍顺利进城,相比于其它城市,洛阳的戒备严密了许多。 整洁的街道上繁华喧闹,各式各样的商贩琳琅满目,到处高楼耸立,身着绫罗绸缎的贵人比比皆是,连普通百姓身上的衣服都十分整洁,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洛阳城中心位置还有一座华丽彰显着高贵的小城,据关胜介绍那里就是皇宫,本来林凡还想去参观一下,可却被告知,连靠近那附近都不可能,更别提参观了,他只好悻悻的打消了念头。 等一行人找到货主,核对交接过货物后,关胜等人明显松散了下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都放松了下来,脸上首次浮现出疲态。 “关兄,你有没有好奇过,你们拼命护送的东西是什么?”站在货主家门口的林凡,等关胜等人走出来后,凑上去问道。 “没有,行有行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也不好奇。”关胜摇了摇头,随后抬头看向秦红殇,眼神中流露出不舍地问道:“秦姑娘,如今到了洛阳,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既然你们顺利地交了货,那我也该走了,我一会要去皇宫,虽说朝廷不再过问管束江湖人和武林事务,但我们霹雳堂不在其中,我们研发的火器,是需要向朝廷报备的。我要拿新研发出来的霹雳弹样品,去交给官家,咱们就此别过。”秦红殇爽朗地一笑,没有丝毫别离时的扭捏伤感,拍了拍关胜和林凡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哎等等!秦姑娘,你去皇宫能不能带上我?”林凡忽然出声询问道,一脸兴致勃勃,满含期待地看着秦红殇。 “不能。”秦红殇回头莞尔一笑,干脆利落的拒绝道。 “别傻了,进皇城只能秦姑娘孤身一人,再说就连她也进不到皇宫内部,入了内城会有专门的地方接待她的,你以为她是去面圣啊。” 关胜揽着林凡的肩膀,便走便说道:“行了,事情都办完了,咱们兄弟二人喝酒去,好好放松一下,在洛阳城游玩几日,拜访一下朋友,到时候我也该带着队伍回去了。” 关胜拉着林凡,走进了洛阳城中最有名的酒楼,两人连吃带喝的,一直闲聊到傍晚时分才准备离开,刚要出门,酒楼上层忽然传来了骚乱声,引起了他们二人的注意。 “我说你们几个赶紧收拾东离开,我家老爷要在这最好的雅间中接待客人。”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身后跟着众多护卫,堵在酒楼中最顶层的雅间门口,对着里面的客人不耐烦的催赶道。 若不听他的话语,单看长相衣着,谁也猜不到此人竟是别人的奴仆。 雅间中只有一名中年男子在饮酒,他身边跟着四名侍卫,见门口的男子出言不逊,其中三名侍卫齐刷刷地瞪了过去,双目射出寒星。 最后一名侍卫,则像一尊雕塑一般,一直半眯着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诡异的是,如果不盯着他,几乎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还未等侍卫有动作,饮酒的中年男子便用眼神制止了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中年男子虽然人到中年,可却保养的很好,白皙的肌肤如玉般的模样,完美的眉形更衬他的英气,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可是就这皱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这洛阳城中,遍地都是权贵,你既不问也不打听,一上来就赶我离开,我还真好奇你家老爷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中年男子看也不看门口的刁奴,低头夹起菜放入口中咀嚼,一脸的淡然。 “遍地权贵又如何?哪个比得上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可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这刁奴在头顶上拱了拱手,志得意满骄横跋扈的说道。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家里修条高速公路 “哎呦,丞相是你家老爷啊,我还以为是丞相大人本人到了,你既为奴仆,出门在外便代表着丞相大人的门面,如此蛮横不怕言官知道了,参你家老爷一本吗?” 出生在现代社会中的林凡,对古代的官僚阶级没有什么敬畏感,借着酒劲冷眼看着那刁奴,开口讽刺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哪里跑来的小畜生。”那刁奴闻言,转身斜眼打量着林凡,不屑的咒骂道。 “小畜生骂谁?”林凡佯怒道。 “小畜生骂你...嘿!”刁奴不假思索地接上了一句,随后反应过来不对,顿时勃然大怒,抬手一指林凡,便要让身后的护卫动手。 关胜急忙将林凡推到身后,向前两步走到对方面前,陪笑道:“息怒息怒,我这朋友喝多了失口冒犯,家父和丞相大人的门生颇有几分交情,还请您看在家父的面上,不要介怀此事。”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他说这话不假,可却故意没挑明身份,只是含糊其辞,若对方见好就收,那提出龙门镖局的名头也无妨,若对方不依不饶,他直接拉着林凡逃匿,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想办法出城,麻烦倒也不会轻易找到龙门镖局的头上。 见关胜因为自己,而卑躬屈膝的模样,林凡猛地清醒了过来,酒意也消散了不少,暗骂自己真是不长记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惹是生非的毛病。 这里是皇城,不是普通的乡镇村庄,也不是山高皇帝远的那些小城,若是打抱不平逞一时之勇,只怕没命逃得出去,毕竟自己的武功,还远没到在哪里都来去自如的地步。 林凡不愿连累关胜,悄悄地撞开他,没让他递出银票,准备自己服个软。就算对方不依不饶,总不至于因为口角,就当众要了自己的命吧。 “门外那奴才。”似乎是看出林凡二人进退两难的窘迫,不等林凡说话,雅间内的中年男子忽然开口道。 “你且回去吧,等你家丞相大人来了,我自会让出位置。” “嘿,我说你这人。”果然,那刁奴的注意力被男子吸引,恼怒的走进雅间,站在男子面前,冷笑道:“怎么敬酒不吃。” 说着他忽然出手端起酒壶,朝着男子的脸上泼去,继续说道:“吃罚酒呢!” “放肆!” 一名侍卫如雷霆般出手,用内力将酒水挡了出去,其他两名侍卫勃然大怒,迅速抽出佩剑,准备将眼前的刁奴当场击杀,却被男子张开双臂,将他们挡了回去。 最后一名如老僧入定般的侍卫,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刁奴的身后,也不动手,只是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那刁奴身后的护卫也纷纷拔出武器,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眼看一场大战即将发生,男子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他第一次抬起头,玩味地看向那名刁奴,似乎在看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霍然起身道:“不过是个酒楼的位子罢了,让了便让了,何必动怒呢?”不知为何,他在酒楼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说着他昂首阔步的从那奴才身边走了过去,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向对他刀剑相向的护卫,冷声道:“让开。” 见带头的奴仆不发话,几名护卫不敢擅动,待得到眼神的示意后,这才退到两旁,放男子一行人离开。 “两位一起走吧。”路过林凡和关胜身边时,男子轻飘飘地招呼道。 等出了酒楼后,男子才打量了林凡和关胜一眼,微微一笑的问道:“江湖人?” “正是,不知您是?”关胜抱拳行礼,试探性的探询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年纪轻轻,既然有一身好本领,为何不从军呢?浪迹江湖行侠仗义,说穿了也不过是侠以武犯禁,逞匹夫之勇罢了。” 说完,他转身带着侍卫离去,只留下林凡和关胜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要不咱们也走?” “去哪?” “我记得铸剑山庄的任剑寒兄弟在洛阳,咱们先去拜访他?” “如此甚好。” 两人商量了一番后,也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中年男子漫无目的地在杭州城中闲逛着,一条稍显清静的街道上,街角伫立一处凉亭,凉亭中几名老者坐在一起下棋。 似乎是棋局引起了中年男子的兴趣,他向凉亭靠近了几步,似乎他的目力极好,相隔几丈远,仍然能看清棋盘上的棋子。 “影,去查查看咱们的丞相大人,今天要接待什么贵客。”中年男子,看着棋局喃喃自语道。 “是。” 一声应答之后,那名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侍卫,就像凭空消失般,离开了原地。一局棋尚未结束,那名被称作影的侍卫就回到了原位。 “陛下,丞相今日并没有与人相约,那人也并不是奴才,而是丞相的远房子侄,今日准备宴请朋友,抢那个雅间,是为了面子。” 中年男子正是当今夏朝的皇帝,轩辕昊阳。而他身后的四人,则是他的贴身侍卫,风、雷、影、盾。 他听见侍卫的禀告后,忽然失笑了起来,半晌笑够了之后,才开口道:“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过,越是这样越证明咱们的丞相,如今是真的权势熏天,已经到了无所顾忌无人敢惹的地步。” “陛下,那狂妄之人敢对您不敬,当时您何不让我杀了他们。”另一名侍卫一脸怒容地沉声问道。 轩辕昊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的说道:“风,他知道朕是皇帝吗?” “这...应该是不知,否则他岂敢...” “那他欺辱的便不是皇帝,而是个庶民,权贵欺压百姓,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弱小就是原罪,就像先帝曾说过,落后就要挨打。” “可您明明就是...”风侍卫心有不甘地插嘴道。 “这天底下那么多魑魅魍魉,朕要是各个都去计较,去和他们动怒,岂不是有生不完的气?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值得朕发火。” “陛下,不如杀了他们,送去丞相府,也好让丞相有所收敛。”雷侍卫若有所思地提议道。 “不必,若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咱们的丞相如果有所收敛,那朕还怎么除掉他?何况少了一个丞相,还有那么多宰相,要动就一起动,从上到下动个彻底,要么就一个也不动。” “走吧,回宫。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一局棋下完,轩辕昊阳似乎失去了观看的兴趣,转身带着侍卫朝着皇宫走去。 “先帝留下来的话,您倒是时常挂在嘴边。”盾侍卫小声嘀咕道。 “日子已经够苦了,不乐观一点怎么行?”轩辕昊阳抚摸着发白的鬓角,自顾自的说道:“先帝以武复国,却不能以武治国,朝令夕改的推行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政策,最后竟无一项行得通,反而闹得怨声载道。疑心病又那么重,乱杀功臣致使君臣离心,风雨飘摇皇权不稳。晚年甚至连子孙都要提防,将权利分散到诸多权臣的手里,险些让后代成为傀儡。这一个烂摊子,不知道要几代人才能挽救回来。若是失败了,那百姓无错,权贵无罪,天子却成了千古罪人,不知要被天下人骂成什么样,就像先帝说过的一样,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改写的...” 洛阳城中的一处庄园门口,任剑寒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见门口等候的两人,喜笑颜开的打着招呼:“林兄弟,这位...我要没记错,应该是龙门镖局的关胜兄弟吧。” “任兄好眼力。”关胜笑着拱手道。 林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合着就我脸盲。” “上次一别,墨心兄弟说他要来,我便一直在庄园里等待,哪里也不敢去,没想到墨心兄弟没来,林兄弟和关兄弟先到了,快请进。”说着他转身为林凡二人引路。 “任大哥这话说的,好像在说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先到了。”林凡打趣道。 任剑寒闻言一怔,失笑道:“林兄弟说笑了,我哪里有这个意思。” “早闻铸剑山庄的大名,不知任兄可否带我们观摩铸剑的场面?”关胜忽然提议道。 任剑寒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铸剑山庄是在城外,这里只是居住的地方,你们暂且住下,等明日我作为东道主,带你们在洛阳城中好好转转,之后再去山庄。” “不过话说回来,任大哥你家还真大呀。”林凡看着诺大的庄园,感叹道。 任剑寒闻言笑了笑:“林兄弟,咱们还没到住所呢,这里只是前厅。” “what?”林凡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心说这是准备在家里修建高速公路吗?转头看向任剑寒,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的询问道:“不知任大哥,令尊的三大爱好是不是抽烟、喝酒和烫头?” “什么玩意?”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婉儿 柔和的日光照耀在脸上,耳边传来街道上的喧闹声,空气中多了几分烟火的气息,站在洛阳城中,深吸一口气,墨心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幕,与他曾经见过的城市截然不同,每一个画面都在提醒他,这里是夏朝的皇城。 与任剑寒等人相约洛阳重聚,如今已经过了快一年,时间真是转瞬即逝,男子十三便可以成婚,他这个年纪怕是孩子都可以四处跑了,而他如今依旧是孤身一人。 抵达洛阳后,看着路上的行人成双成对的结伴而行,他不由得有些落寞,糟老头子,我上哪去给你带回个孩子?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漫无目的游荡在洛阳街头,和周边的热闹景象仿佛格格不入,正当他神游天外的时候,一道人影飞速朝他跑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墨心急忙回过神,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如此大意,若遇到歹人,这一下他就没命了。他低头看去,撞进他怀里的,是一名浑身脏兮兮,小脸乌黑的女子。 “他娘的,你个死丫头丧门星,你接着跑啊!这次你再怎么求饶,我们也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几名壮汉急匆匆地,从街角追了出来,喘着粗气盯着躲到他身后的女子咒骂道。 墨心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听见他们的话后,反而不能袖手旁观了,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道,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个和他有着一面之缘的小姑娘,怕真的会被打断腿。 “几位,你们是这姑娘的什么人?”墨心审视着这几名壮汉,冷声质问道。 “小子,你别多管闲事,这丫头是个灾星,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全家,她爹曾经也是个风光一时的官员,被她咒得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男子处决女子卖入教司坊,本以为官员子女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听过她的传闻,没人敢买她,真是个赔钱的贱货。”壮汉骂骂咧咧地说着,走过来就要拽走女子。 墨心感受到了身后女子在瑟瑟发抖,作为江湖人,他对因果报应,鬼神诅咒一说嗤之以鼻,当下推开了那名壮汉,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买下便是了。” 壮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摸了摸头说道:“小子,就算你想买她,也得先由我们带回去,明天你带钱去教司坊赎人。” 墨心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女子抖得更厉害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猫腻,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于是拒绝道:“抱歉,人,你们今天带不走了,现在我就买下她。” 那几名壮汉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警告道:“小子,你别没事找事啊,老子认识你,老子的拳头可他娘不认识你。” 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墨心一手抽出佩剑,一手拿出钱袋,淡然的看着他们说道:“钱和剑都在这,要死要活你们选一样。” ............ 那些人识趣的选择了钱,墨心成功地买下了身后的女子,从她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叫婉儿。墨心带着她住进了客栈,请侍女帮她洗澡换衣。 再次见到婉儿时,令他震惊不已,只见她风髻露鬓,身着淡黄色轻纱裙,头上戴着簪珠钗子,婀娜多姿的款款走进他的房间。 淡扫娥眉眼合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膩,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的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乖巧和灵动。 婉儿屈膝向墨心行了个礼,口中微不可闻的喊了一声主子,随后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墨心茫然无措地接过茶杯,却见她走到一边拿起手帕,开始帮他打扫房间,仔细看去,她的手和身上的肌肤大不相同,显得格外粗糙。 墨心放下茶杯走了过去,想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自己没把她当下人,不需如此。却不想伸手这一举动,吓得她花容失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看着他说道:“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我会一直一直不停干活的。” 婉儿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却又不敢哭出来,哀求的看着墨心,这双眼睛刺痛了他的心,婉儿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为何别人都有爹娘我没有?” “你吵什么?你不是还有我这个管家么?” “你滚!我不要管家,我要爹娘!” “嘿,你这个臭小子,那你就哭吧,什么时候哭够了,自己滚回来。” 不知为何,墨心忽然想起年幼时的自己,他一把攥住婉儿的双臂,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愤怒的晃动着她的身体吼道:“想哭就哭出来啊!没有人可以连哭的权利都给你剥夺。” 随后墨心把婉儿抱进了怀里,她的身体柔弱无骨,仿佛是一件易碎品,激起了他全部的保护欲望。 婉儿在墨心怀里哭了许久,他一直在安抚她,夜里,他给婉儿在客栈里又开了一间房间,然后独自返回房间休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他察觉到有人悄悄的推开了他的房门。 墨心瞬间清醒了过来,将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冷眼向门口看去,发现是被他买下的婉儿走了进来。这女子这个时候进来,意欲何为? 他面上不动声色,缓缓地翻了个身,背着对婉儿,手则悄悄摸上了佩剑,将五识感知放到最大,他很好奇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想干嘛,若有不对他也可以一剑杀了她。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过后,婉儿掀开了他的被子,墨心刚要拔出剑,可随后一具滚烫的躯体便钻了进来。 墨心猛地转过身,见她不着片缕,妙曼的身姿毫无遮掩的展现在自己面前,吃惊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婉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娇羞地说道:“我是你买下的奴婢,奴婢...当然要侍寝了。” 看着婉儿近在咫尺的俏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墨心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此情此景哪里还忍得住... 婉儿发出一丝痛呼,随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这让他冷静了下来,起伏的动作为之一顿,看着床上斑斑点点的落红,暗骂自己禽兽,关切的致歉道:“抱歉,弄疼你了吧。” 婉儿摇了摇头,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嫣然一笑道:“不,这是幸福的泪水,从今天起婉儿有归宿了,你便是婉儿的归宿。” 不知是否是身体上的欢愉,让他失去了理智,还是想起了那老者的心愿,此时墨心的心中涌出一股爱意,他低头吻上了婉儿的唇,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婉儿,我们成婚吧。” ........... 清晨时分,林凡三人一大早便出门,准备上白马寺上香,据说前不久虚真和尚正好来到了洛阳,移交给白马寺一部分经文,目前正暂住在白马寺中。 至于萧炎,任剑寒已经派人去给他送信,料想不出几日,便能赶过来和几人相聚。 路上他们路过一家客栈,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门口一对年轻男女,女子一身黄裙,男子一袭白衣,待走近一看,可不正是墨心。 三人先是露出意外的神色,随后便是一喜,快步跑了过去和墨心打了个招呼。 “墨心大哥,这位姑娘是?许久未见,我是错过什么大瓜了吗?” 一番叙旧后,林凡看向墨心身边的女子,表情夸张地怪叫着。 墨心莞尔一笑,牵起女子的手,向众人介绍道:“和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婉儿。” “啊这...老铁树开花,钻石王老五进化成老六了吗?兄弟几个还都单身,你这都要结婚了,墨心大哥你是真六啊。” 对于林凡的疯人疯语,大伙早已习惯,也没有深究,待问及墨心准备何时成婚,林凡主动跳了出来,大包大揽了起来。 既然墨心也希望尽快完婚,几人一商量,择日不如撞日,就在近期选一个黄道吉日,给他们举行婚礼仪式。 因为双方都没有什么亲人可以参加,墨心希望一切从简,不要太热闹。几人纷纷慷慨解囊,出了洛阳城,在附近的村镇中转了转,最后将地点选在了环境不错的杜康村。 “墨心大哥,婚礼你想要什么风格?中式西式,要不中西结合吧,婚房大伙凑钱给你买了,房屋装饰和家具风格你想要什么样的?中式,简约、现代、轻奢、欧式、美式、日式?” 林凡喋喋不休地胡言乱语着,将墨心和婉儿推进了客栈,一系列不着边际的话,说得墨心二人一头雾水,不禁担心将事情交给林凡操办,到底靠不靠谱。 林凡则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让墨心放心,表示等到了日子,一定给他们一个惊喜,绝对把婚礼给他办得风风光光的。 对此墨心只能无奈的苦笑,心中盼望着,倒时候不是惊吓就好,对于仪式他并不怎么看重,若不是为了婉儿,可能简单交换个婚书,喝杯合卺酒就算成婚了。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姬无双 随后几人开始分工,关胜负责去雇工人,将在杜康村中购置的小院修整,任剑寒给未到场的好友寄出请帖,林凡负责操办婚礼的大小事宜,由他担任婚礼的司仪。 ................ 一间富丽堂皇的寝室中,一名红衣女子妩媚的褪下衣衫,转身倚靠在床上,嬉笑着对她面前的男子勾了勾手,那名男子舔了舔嘴角,猴急的三下五除二脱光衣物,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环抱着女子,男子忘情的吻上了她的红唇,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却猛地僵硬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满眼愤怒和不甘的倒了下去。 “呸。” 姬无双吐出了嘴里的毒针,讥讽地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男人,重新披上衣物。 “呵男人,饶是再阴险狡诈小心谨慎,一到了这种事上,便会忘乎所以。”姬无双随手将一包纸扔在了地上,纸包里还有一些残留的催情粉。 “堂主?”门外的守卫似乎察觉到不对,却又不敢擅闯,敲了敲门试探性地询问道。 话音刚落,屋内闻声立刻传出男子怒骂的声音,吓得守卫悻悻的缩回了头。 姬无双模仿着男子的声音,推开了屋内的窗户,向下扫视了一眼庭院的布局和守卫,随后纵身跳出房间,在漆黑的夜晚化作一道红影翩然离去。 在外面焦急的等候着的沈浪,见姬无双朝着他飞奔而来,总算送了口气,耳朵动了动,一边跟着姬无双撤离,一边询问道:“被发现了?目标怎么样了?” “死了。” 姬无双飞速在树林中穿梭着,用手梳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继续说道:“里面戒备太森严,无法避开所有的守卫。” 说着她恼怒的瞪了沈浪一眼,埋怨道:“让你借我两颗雷火弹你偏不肯,否则我何至于如此狼狈。” “若是无法全部灭口,这暗器还是不用为好。” 待二人逃到安全的地方,姬无双笑吟吟的看着沈浪,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勾起他的下巴,眼神玩味的说道:“怎么,还在念及旧情?” 沈浪神色复杂地看了姬无双一眼,眼神扫向地面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才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主人新的命令下来了。” “这次的目标是谁?”说起正事,姬无双也不再调戏沈浪,正色地问道。 沈浪皱起了眉,盯着姬无双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段飞鹏!” “什么!”姬无双忽的瞪大了双眼失声尖叫出来,等恢复冷静后才继续询问道:“狂铁他们呢?” “据说他们在执行别的任务,所以刺杀段飞鹏的任务,只能由咱们两个执行。至于其他的刺客,即便来了也只会成为累赘。” 说到这沈浪顿了顿,有些不安的劝道:“不如我们先回暗影阁吧,刺杀段飞鹏这种高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绝无成功的可能,反而会打草惊蛇。” “不可。”姬无双断然拒绝,转过身抬头看着夜空叹了口气,背对着沈浪幽幽的说道:“主人明知只有你我二人,仍然下达了任务,自然有主人的考量,若是不尝试直接放弃,等回暗影阁后,只怕主人的怒火,我们消受不起。” “难道明知是送死也要去吗?他考量个屁!”沈浪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猛地伸出双手按住姬无双的两肩,将她的身子扭过来对着自己,盯着她的眼睛,哀求道:“无双,算我求你了,和我走吧,这些年你为他做得够多了,当年的恩情早就还完了。” “走?走到哪里去?”姬无双凄惨的一笑,摇了摇头道:“咱们暗影阁的情报能力你是知道的,这个神秘的情报组织,连我都不知道,以他们无孔不入的能力,天下再大咱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横竖都是死,何不试一试?大不了我们离开中原,去西域,去苗疆,甚至可以去北方,跨过雁门关,去匈奴人的地盘。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们二人的...” “够了!”姬无双甩开了沈浪的双手,斥责道:“你若怕了大可自行离开,本身你也不是我们暗影阁的人,我自己一个人去刺杀段飞鹏也一样。” “我为什么叛出家门,加入暗影阁你难道不知道吗?无双,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抛下你独自离开的,我不怕死,可我怕...”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的答案你也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是君子,只是个小女子,可也不会做出背主之事,你又如何得知这次的任务,不是主人的一次试探?”姬无双反驳道。 “试探?哈哈哈试探,我去他娘的试探!我们为他出生入死,仅仅因为怀疑和试探,就要我们拿命去证明?”沈浪癫狂地大笑道。 姬无双冷眼看着大笑的沈浪,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背对着沈浪渐行渐远,许久之后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值不值得拿命证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无主人当初的出手相救,世上早已没了姬无双...” 沈浪恼怒的盯着姬无双的背影,最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小跑着追了上去。 .................. “姬姓,是曾经周朝的国姓,你的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脉,如今为父在夏朝身居高位,你作为我的女儿,更要学会知书达理,不可辱没你的姓氏,辱没先人,辱没咱们家的门风,明白吗?” “知道了父亲大人,无双知错了。” 姬无双乖巧地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家世显贵的她,从一出生便被寄予厚望。 在夏朝身居高位的父亲,和身为皇帝贵妃妹妹的母亲,希望将样貌出众的她,打造成一名知书达理的才女,嫁给夏朝未来的储君轩辕昊阳,成为太子妃。 小小年纪的她,便已经学会了克己,别说调皮任性,就是学业上进步慢些,都会被父亲严厉的说教。 童年?自由?那是卑贱百姓的孩子,才会存在的劣根性,为家族献身才是她存在的意义。至少,姬无双是这么认为的。 她就这样按部就班的活着,循规蹈矩地长大,直到十六岁的那一年。夏朝规定女子参加选妃的年纪,最小不得少于十六岁,最开始皇帝提议是十八岁,遭到了诸多的反对,最后才改为十六岁。 姬无双美艳绝伦的外貌,很快便吸引了太子轩辕昊阳,可经过短暂的相处后,她被调教的宛若傀儡般无趣的性子,便引起了太子的厌恶。 经过层层筛选后,皇帝将姬无双指定给轩辕昊阳作为太子妃。大喜过望的双亲,平生第一次夸赞了她,并在反复叮嘱之后将她留在了皇宫。 正当她以为自己即将完成使命时,命运仿佛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几个月后她被逐出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又过了几个月,夏朝的官兵,一脚踹开了她家的大门,那一夜,姬无双亲眼看着她的父亲,被当场打的脑壳崩裂,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流了一地。 母亲被面无表情的侍卫,干脆利落的一刀掀开了肚皮,肠穿肚烂,现场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整个宅邸中,几乎所有的男丁都被当场格杀,余下的女眷被拴上沉重的镣铐,推出门去,被押解上了不同的囚车... “父皇,姬家涉嫌谋反,儿臣的太子妃是不是该重新物色了?”皇帝的寝殿之中,轩辕昊阳如释重负地走到了皇帝面前,强压着心中的窃喜,一脸平静的询问道。 “你做的?”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却十分肯定。 “儿臣冤枉,儿臣惶恐!姬家谋反一事,怎么可能是儿臣做的。”轩辕昊阳闻言呆住了,连忙跪在地上颤声道。 “起来!你明知咱们皇室最烦跪拜礼,若不是那些顽固不化的东西,从先帝那一代就废止了,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皇帝不耐烦的扔下手中的笔,沉声呵斥道。 “是,父皇。”轩辕昊阳应了一声,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朕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只要你表露出一点心思,那下面的人便会主动帮你去做。不管是做皇帝还是做储君,最忌讳的便是被下面的人猜出你的心思。权利这种东西,是把双刃剑,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自身。” 皇帝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朕听说,你因为不满太子妃,整日唉声叹气饮酒解闷,还和身边的侍卫抱怨?” “是。”轩辕昊阳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恍然的失语道:“难不成,姬家谋反是被冤枉的?” “不然呢?”皇帝冷哼一声。 轩辕昊阳闻言霍然起身,一脸震惊的问道:“父皇既然知道姬家是被冤枉的,那为何...为何...” “为何还将错就错,为何还将其抄家?”皇帝冷笑道:“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多数人,希望真相是什么,只要这个所谓的真相,能让大多数人满意,那真相便是什么。”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筹备婚礼 “朕刚刚派人去抄了姬家,你现在过去看看吧,应该还赶得上,去看看你无心之过,无意间的一句话,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一个时辰后,轩辕昊阳面色铁青地重新走进皇帝的寝殿。 皇帝批阅着奏折,头也不抬地问道:“看到了?” “看到了。”轩辕昊阳点了点头。 “看到什么了?” “满目疮痍...” 颠簸了不知几个时辰,姬无双被送到了教坊司,几个上了年纪的老鸨,顷刻间把她脱了个精光,她们粗鲁地抓挠,在她白腻如雪的皮肤上,留下了好几道抓痕,赤身裸体的她,被关在了一间只有一张床,一张锦被的房间里。 从第二天起,便有老鸨开始教她如何取悦男人,然而她们给姬无双灌输的知识,是她这个从小学习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官家子女,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抗拒的代价,便是无尽的折磨、酷刑,饥饿和毒打。终于有一天,在她骨瘦如柴,近乎快被饿死的时候,老鸨给她送来了丰盛的佳肴。 她虚弱疑惑的看着老鸨,不明白老鸨这是良心发现还是怕她饿死。随后便看到了饭菜上包裹着许多奇怪的东西。 老鸨笑吟吟地告诉她,那是男人的东西,让她早日适应。她浅尝了一口,怪异的味道,让她迅速吐了出来。 随后她开始绝食,然而绝食这种手段,对于司空见惯的老鸨来说,完全难不倒她们。按着她给她灌了下去,当然,灌完之后她立刻就本能的呕吐了出来。 可早有人用食盆接着她的呕吐物,一滴一粒都不剩地再度给她灌进了胃里,灌了再吐,吐了再灌,如此反复,直到她陷入昏迷,直到她慢慢习惯,不再吐出来。 又是几个月后,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让她屈从的老鸨,彻底失去了耐性,直接将她手脚捆在了待客的绣床上,强行让她接客。 当晚,一个工部通判官职的杜老爷,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下了姬无双的处子之身,他臃肿富态的身躯压在姬无双的身上,毫不客气的发泄着欲望,整整一夜... 这种奇特的接客方式,不但没有引起反感,反而激起了很多官员奇特的兴趣,一传十十传百,指名点她的人越来越多,她近乎整日整月都在绣床上,被绑着度过。 密室中的轩辕昊阳,透过监视用的暗孔,亲眼看到了姬无双的惨状,他面色惨白地咽了咽口水,转身离开了密室。 那一天,轩辕昊阳明白了权利和身份所带来的,那沉甸甸的负担与责任,明白了身为皇室成员,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都可能会引发某种恶果,而这种恶果,一旦发生便无法挽回。 那一天,姬无双的眼中失去了色彩,她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信仰,统统化为泡影... “想通了?”又是几个月后,老鸨看着满身狼藉的她,冷笑着嘲讽道。 “想通了。”姬无双眼神空洞的点了点头。 “你还是千金大小姐,还是太子妃吗?” “不是。”姬无双摇了摇头。 “那你是什么?”老鸨笑吟吟的看着她问道。 “我是个贱人。”姬无双平淡的回答道。 “什么样的贱人?”老鸨恶毒的讥讽道。 “千人骑万人跨的贱人。”姬无双失去了全部的羞耻心,毫不迟疑地说道。 老鸨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人松开了她,带她去梳洗了一番。 将身上的污垢都洗净后,姬无双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对着铜镜梳理着自己的秀发,收拾妥当后,她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诡魅的一笑。 随后缓缓的站起身,对着墙壁一头撞了过去。鲜红的血液顺着头了就没意思了。”见菱纱发火,林凡讪笑着解释道。 “哼!” 见说不动林凡,菱纱冷哼一声索性不管了,甩手就要离开。林凡赶忙拉住她,请她帮忙写份求婚誓词。 这新奇的东西果然引起了菱纱的兴趣,在婚房中找了张桌子坐下,拿起笔在红纸上奋笔疾书了起来,那肉麻土味的情话,让她在书写时脸颊上升起了红云。 不知是想起墨心在婚礼上,念这份誓词时的窘相,还是想到了什么,菱纱写着写着忽然止不住的偷笑了起来。 “就你花样多!”菱纱瞥了林凡一眼调侃道。 林凡正踩着凳子正忙着装饰婚房,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人生需要仪式感,婚礼嘛,当然更需要!” “这么好玩,那将来我的婚礼也交给你筹办好了。” 身后菱纱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林凡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呆愣了半晌,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了菱纱。 菱纱并没有发现林凡的异样,似乎刚刚那句话只是随口而出,看着自己亲手布置出的,这温馨喜庆的婚房,和在一旁静静写着誓词的菱纱,林凡心底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看着菱纱恬静的侧脸,或许所谓的岁月静好,说的便是此刻吧,林凡沉默了片刻,深情的望着菱纱,忽然暗藏玄机的说了一句:“你放心,你结婚的那天,我一定给你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的,做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时间终于到了婚礼前一天,一直在忙碌着的众人忽然产生了分歧,分裂出两个阵营,在得知婉儿姑娘是遗孤,已经没有家人后,菱纱和纪晓兰以及秦红殇突然正义感爆棚,非要作为新娘的娘家人出席婚礼。 准备给墨心布下层层关卡,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轻易随随便便地娶走新娘。而任剑寒,萧炎、丹青和杨云,作为墨心的好友,自然成了他的伴郎,为他的婚礼保驾护航。至于虚真和关胜,关胜忙着筹备酒席,虚真则准备在婚礼当日,留在婚房的小院等候观礼。 到了晚上,林凡几人把墨心从客栈拽到了婚房,菱纱三人则带着新娘的嫁衣等物,住进了婉儿所在的客栈。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迎娶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婚房,墨心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和感动,本没太在意的婚礼,此时也开始隐隐有些期待。 “虚真和尚呢?” “说是明日才过来,出家人嘛,能来参加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和咱们,今晚一起吃吃喝喝不成?” 兄弟几人在院子里操办了一桌酒菜,围着桌子推杯换盏地闲聊着。 忽然林凡开口提议道:“要不咱们今晚就将新娘抢过来吧,正所谓兵不厌诈,咱们突然偷袭,定能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跟你们说,这帮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言之有理!”墨心点了点头,猛地起身提起剑就要出发。 任剑寒和杨云急忙将他拦下,狠狠的瞪了林凡一眼,连连劝阻道:“使不得使不得!墨心怎么连你也乱了方寸,虽说明日没有长辈,只有咱们这些年轻人,可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怎么可以如此胡闹!” 林凡吐了吐舌头,见自己的建议没有被大伙采纳,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对了明日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了吗?” “轿夫,花轿和骏马我都从铸剑山庄找好了。”任剑寒点了点头。 关胜则附和道:“瓜果点心,明日的酒席我也都筹备好了。” “金银饰品等等,她们几个姑娘都带过去了,我看过了都是一等一的好物,还是任兄大气。”萧炎戏谑地朝着任剑寒拱了拱手,惹得任剑寒连连摆手。 “三书六礼我亲自准备的,不会出什么差错,官府那边我也都打过招呼了。”丹青轻摇折扇,自信满满道。 “哥几个帮我想想还有什么遗漏吗?”林凡喝下一杯酒,冥思苦想着,还有没有什么纰漏。 杨云忧心忡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司仪吗?这种事你难道不清楚?咱们几个谁也没成婚,明日别闹出什么笑话,要不然还是请些长者来操办吧。” “不必了,我本也没想大操大办,让兄弟们如此费心,我已然是有些过意不去了,诸位,大恩不言谢,在下没齿难忘。”说着他端起酒杯敬向众人。 这一夜谁也没睡踏实,次日天刚蒙蒙亮,关胜雇用的工人,便早早到了小院。林凡几人从床上起来,简单地洗了把脸,就开始帮着墨心更衣打扮。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一阵鞭炮齐鸣之后,随着唢呐声响起,墨心翻身骑上了一匹白马,身后跟着吹拉弹唱的乐队,以及抬着花轿的轿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从杜康村中的婚房到客栈其实并不远,没一会众人便走了一半的路程,卓逸龙疑神疑鬼的提醒道:“这眼看就要到了,有些太过顺利了吧,这三个小妮子不知道,在前方布下了什么阴谋陷阱,咱们都小心些。” “卓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精兵猛将都在咱们这,他们区区三个女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萧炎笑道。 “万万不可大意,遥记得当初少年英雄会上,关胜兄弟也是这般说的,随后便被秦姑娘一顿揍。”丹青用折扇敲打着手心,提醒道。 正说话间,充当探马哨兵的杨云赶了过来,佯装神色慌张的开口道:“报!前方发现大量敌军,已在客栈门前集合,正浩浩荡荡的朝着咱们的队伍冲来!” “能冲过去吗?”林凡意气风发的伸手一指杨云身后道。 杨云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揶揄道:“怕是不好冲,对面来的是一群孩子。” “哇呀呀,气煞我也!”林凡佯怒道:“这三个女人居然如此恶毒,布下童子军,让我军打也打不得,冲也冲不得。” “为今之计,怕只有绕上几里路,从村子后面迂回去客栈了。”任剑寒若有所思地说道。 “怕就怕村后另有伏兵。”卓逸龙皱眉道。 “诸位,兵贵神速,咱们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且慢!” 两军尚未交锋,半路上先被摆了一道,士气不免有些低落,林凡垂头丧气地刚准备带着队伍改道,就被丹青拦下了。 丹青神态自然胸有成竹地拦下众人,晃动着折扇颇有卧龙在世,指点江山的味道,微微一笑道:“诸位,昨夜小生夜观星象,掐指一算咱们当有此劫,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我有一计专破童子军。” “计将安出?” 丹青气定神闲的走到队伍后方,从众多彩礼中找出一个大包裹,拿到众人面前慢慢的打开。 “诸位请看!” 众人定睛一看,里面装的尽是甜点和糖人。 “此计甚妙。”林凡点了点头,随后伸手去拿里面的甜点。“早起没吃饭,我先来一口。” 林凡刚伸出手便被杨云一巴掌扇开,他接过包裹,对骑在马上的墨心请命道:“我欲带人持此神器冲垮对面的防线,哪位不怕死愿与我同往?” 墨心点了点头,霸气地抽出佩剑,虚空一指道:“去吧!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得令!” 杨云、任剑寒和卓逸龙三人背上包裹,转身视死如归地冲出了队伍,直奔已近到眼前的童子军。 一番骚乱和哄抢后,童子军肉眼可见地发生了溃散。等迎亲的队伍走到客栈门前时,忽然四周喊杀声大起,街坊四邻突然冲出,点燃了鞭炮丢向车队前方,挡住了前进的道路。 留守的萧炎鄙夷的冷笑了一声,临危不惧的快速冲出,身法全力施展,眼疾手快地将地上燃放的鞭炮,捡起来丢到了一边。 然而还未等他喘口气,又是一堆炮仗铺天盖地的扔了过来,炸的萧炎狼狈的逃回队伍,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街坊四邻嚣张的挑衅道:“后生,你尽管抢,咱炮仗有的是!” “唉。”林凡叹了口气,挽起了袖子道:“看来还是得我出马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大把暗器,尽数丢向周围的村民,这暗器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明晃晃的光芒,正是大把大把的铜钱。 街坊四邻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纷纷弃械...弃鞭炮投降,一个个俯首帖耳的弯下他们不屈的脊梁...开始在地上捡铜钱。 林凡见危机解除,笑眯眯地一挥手道:“过!” 墨心驾马到了客栈门口,众人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终于兵临城下了,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鏖战。 只见客栈的门口贴着喜字,却大门紧闭,墨心翻身下马拍了拍客栈的大门,里面传出女子笑声,其中一名女子戏谑的朝着门外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接媳妇的!”萧炎坏笑着大吼一声道。 “谁接媳妇呀?”里面的人再问道。 “我...”墨心尴尬的应了一声。 “你是谁呀?” “墨心!” “你来干什么?” “迎娶我娘子。” “谁是你娘子?” “婉儿!” “婉儿是谁?” “婉儿...婉儿是我娘子。”一问一答间,墨心早已是面色涨红尴尬不已。 “菱纱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啊,怎么还车轱辘话来回说呢?”林凡看不下去了,走到门前拍了拍大门道。 “就是!”眼见墨心被刁难,在场的几个兄弟都有些不干了,大手一挥道:“兄弟们,架起城梯准备攻城!” “诸位且慢。”卓逸龙忽然拦下准备撞门的几人,阴笑道:“我有一计,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地赚了她们城门。” 见大伙都看向他,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偷偷去客栈后面,在后厨附近放一把火,等她们的注意力被火吸引,忙着去灭火,咱们再从正门趁乱而入...” “你给我滚!”在一旁看热闹的客栈掌柜的,闻言坐不住了,大声地咒骂着出馊主意的卓逸龙。随后匆忙小跑着跑到门口,拍了拍门道:“几位姑奶奶呀,开门吧,您法外施恩行行好吧,我们这小本经营的小客栈,可经不起这群好汉的折腾啊!” 婉儿到底是个孤儿,没有属于她自己的家,客栈只是临时租住的场所,菱纱等人也不好太过分,真让林凡等人拆了人家的大门。 再加上林凡识时务的,顺着门缝塞进去几个大红包,一番哄闹后,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娘子军总算是弃城投降了。 上到二楼,还未等进门,秦红殇忽然端出一碗饺子,让墨心品尝。林凡等人低头一看,这饺子煮都没煮,还裹着面粉就端出来了。 “你好歹过遍水呀,还真是最毒妇人心。”林凡吐槽道。 墨心伸手拎起一个饺子,放进了嘴里艰难地咽了下去。 “生不生?”秦红殇打趣道。 “生!”墨心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 “噗嗤。”纪晓兰笑着说道:“祝两位早生贵子。” “我替他谢谢你们全家了!”林凡看着可怜巴巴的墨心,伸手推开了纪晓兰和秦红殇,带着墨心推门而入。 又是一番折腾后,墨心这才背着婉儿走出了客栈,将婉儿搀扶到轿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起轿!”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大婚 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着往回走,林凡悄悄找上了菱纱,没好气的质问道:“不是说好了让你做卧底吗?” 菱纱白了他一眼,嘟着嘴道:“我够照顾你们的了,在我的劝说下,给你去掉了许多麻烦好吗?” “哪照顾了?废了这么多的工夫。”林凡撇了撇嘴。 “知足吧,原计划的护城河都没挖!” 林凡:“.......” 回去的路上,迎亲的队伍又遭受了不少散兵游勇的袭击,但在大把的喜糖和铜钱的攻势下,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婚房的小院。 一条红毯从院门口一直延伸到婚房内,小院两侧摆了几桌酒席,关胜在院子里催促着厨子加快速度,虚真则坐在一张摆满斋菜,单独的小桌前,笑吟吟的看着回来的众人。 等所有人都入席后,林凡让墨心搀扶着婉儿走到了红毯上,两人面对面的站好。而林凡则站到了旁边的木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全场的众人。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牵着一双想牵的手,一起走过繁华喧嚣,一起守护寂寞孤独,欢迎大家来参加新郎墨心,新娘婉儿的婚礼,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林凡。墨心,马上就要迎娶自己最爱的新娘了,你现在有何感想?” “就...就很高兴。”墨心尴尬地抓了抓脸道。 “很高兴是有多高兴?”林凡揶揄的坏笑道。 见墨心被问的哑口无言,林凡这才继续说道:“好的,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新娘的家人今天不能出席,所以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自动变成了新娘的娘家人,墨心啊,今天你做好过五关斩六将的准备了吗?” “喂,你到底是哪头的啊?不要重色轻友哇。”墨心苦笑着抬头看向林凡。 “抱歉了墨心大哥,组织里全是敌人呐,我看我还是弃暗投明吧。曾经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对不起墨心大哥,其实我是菱纱她们的卧底。” 见墨心无声的用眼神控诉着,林凡嘿嘿一笑道:“好的闲话少说,咱们要墨心唱歌跳舞的一会再说,在婚礼正式开始前,我为墨心精心准备了一份结婚誓词。” 话音刚落,菱纱俏皮的跑了过去,将写满誓词的红纸递给了墨心。 见墨心拿到了誓词,林凡咳嗽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好的,现在我宣布婚礼正式开始,仪式进行第一项,爱的告白,墨心,你是否愿意娶婉儿成为你的妻子,遵守婚姻誓约,永远忠心不变?” “我愿意。”墨心点了点头道。 “好的,那就让我们一起聆听墨心的真情告白吧。” 墨心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誓词,脸色再度涨红了起来,哀求着问道:“这...真要念啊?” “废话!”林凡肯定地说道。 “念啊!” “墨心兄弟你行不行啊?” 两旁的萧炎等人开始起哄,墨心抿着嘴咬了咬牙,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随后又深吸了一口气,郑重深情地念了起来。 “婉儿,初见你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我们会有如此的深情和难舍难分,但如果时光倒流,我想我还是会再一次的爱上你。” “未来的道路还很长,我不确定以后会怎样,但此时此刻,我想一辈子照顾你,做那个可以守护你,疼爱你,陪伴你一辈子的人。” “在茫茫人海中,能够与你相遇相知相恋,我深感荣幸,能够娶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梦想,让我将我的梦想实现,让我将你的影子深深地刻画在我的心中,直到永远。” “我的一生还没有过去,我却无比确定,你就是我爱的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时间过得太快,我怕来不及告诉你,我就已经老了,所以我现在就要说,婉儿,我爱你。” “人生路漫漫,我想成为那个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的人,等我们都已苍老,变得不再年轻,步履蹒跚的时候,我依然会背着你,给你当拐杖,支撑着你前行。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婉儿,你的前半生我无缘参与,你的后半生我奉陪到底,我发誓今后将永远给你幸福,永远不再让你难过,永远不再让你哭泣,永远不再让你孤单,永远不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婉儿,嫁给我吧!” “我替他答应你了!” “没错别说了,兄弟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从没想过成婚是个这么好玩的事,林凡兄弟,将来我的成婚仪式,司仪非你莫属了。” “你快算了吧,咱们今天在场的没有长辈,若是你大婚之日搞成这样,令尊不得抽死你?” “这份誓词我觉得可以手抄一份带走,将来没准能用上。” “确实!” “好了好了安静!”林凡打断众人的议论道。 现场随着墨心的告白,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小院外面的街坊四邻,更是一边窃窃私语着墨心没羞没臊,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 “婉儿,你是否愿意嫁给眼前的这个大猪蹄子,永远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林凡等现场再度安静下来后,转头看向婉儿询问道。 喜庆的红盖头遮挡了婉儿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从她颤抖的身体,和哽咽的声音,以及被泪水打湿的前襟中,就可以猜出,此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愿意。” “墨心大哥,你或许不知道吧,你不经意的笑,对婉儿来说都意义非凡,点缀了我苍白的生命,在明媚的晨曦之下,让我开始期待,曾经讨厌的每一天。” “在被抄家之后,所有人都说我是颗灾星,没有人期待我活下去,每个人都告诉我,我活着就是罪孽。” “曾经,每当我站在高处,凝望着下空,就像凝望着深渊。我不止一次的,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我的耳边却总响起,年幼时娘亲的叮嘱。” “娘告诉婉儿,世界很大,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愿意守护我的人。在遇到这个人之前,我只需要学会忍耐和坚强。” “可是这个人迟迟没有出现,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是你,把我从这无间地狱拉回人间,是你,给了已经绝望的我,一个温暖的怀抱。” “墨心大哥,你知道吗?你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的生活,以一己之力劈开了我人生中,所有的阴霾,把我从绝望的泥潭里拉了出来。” “遇见你的那一天,在你怀中哭泣的时候,我听见了破碎的声音。那是我早已冰封的心,寒冰在那一刻破碎,在温暖中冰消雪融。” “如果世间真的存在,婉儿苦苦等候的那个人,我想,那个人一定就是你。谢谢苍天让我遇到了你,墨心大哥,婉儿终于等到你了,还好...我没有没放弃。” 等婉儿说完后,林凡忽然忘情的唱了起来:“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终于等到你...” 还未等他唱完,便被菱纱扯着耳朵从椅子上拽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正事,揉了揉被拽痛的耳朵,开口道:“好的,现在我宣布仪式进行下一项,一拜天地,二拜...没有高堂,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两旁的任剑寒等人插嘴起哄道。 “放屁!什么就送入洞房,接下来是秋后算账!”林凡恼怒地纠正道。 “什么?”墨心一脸迷茫的看向林凡道:“怎么就秋后算账了?” “给你当司仪,筹划婚礼!给你凑钱买房,跑腿买家具,又给你布置婚房,我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不让我们满意你想洞房?”林凡冷笑着说道。 “说得好!” 杨云等人早已按捺不住,见林凡宣布仪式结束了,纷纷端起酒找上了墨心。菱纱、秦红殇和纪晓兰三人,则贴心地搀扶着婉儿去了婚房。 “菱纱姐姐,秦姐姐,兰兰姐,你们别让他们欺负婉儿相公了。”婉儿有些犹豫道。 “害,大喜的日子,婉儿姑娘你别管他们了,让他们闹去吧,我们送你先回房歇息。”三人劝说道。 众人足足折腾了墨心一个时辰,遭受百般刁难的墨心却并没有恼怒,脸上那来自心底的笑意,证明他此刻依旧是开心的。 通过墨心大婚,在场的每个人都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束缚,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和背负的责任,放浪形骸毫无形象地玩闹着。 笑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小院中,就连虚真和尚都慢慢的融入到其中,这一刻每个人的烦恼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亲近了起来。 终于,他们总算闹够了,意犹未尽的放墨心醉醺醺的进入了洞房,借着烛光他看到了屋子里,一直在等候他,身穿红色嫁衣的婉儿。 墨心慢慢走到了婉儿的身边,拿起喜秤挑起了红盖头,灯下看美人,烛光映在婉儿的脸庞上,平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有情有义的废物 见到此情此景,他开始心猿意马了起来,再也安耐不住,匆匆的和婉儿喝过了合卺酒,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床上,随后开始尝试给婉儿宽衣解带。 喜庆的嫁衣结构复杂,他急得满头大汗愣是解不开。婉儿轻笑了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拭去了他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当着他的面自行更衣。嫁衣一层层的剥落,光滑白皙的肌肤,慢慢再无遮拦地展现在他面前。 墨心的呼吸急促起来,吹熄了烛火拥抱着婉儿上了床,片刻之后婉儿发出欢愉之声,窗外却忽然传来林凡几人的窃笑声,和尴尬的咳嗽声。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无名火起,朝着窗外大吼着,你们有完没完?窗外渐渐没有了动静,可他也失去了兴致,躺下身子抱着婉儿温热的躯体,亲吻着她的耳垂说道:“睡吧,余生漫漫,我们来日方长,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等墨心走进洞房后,等了片刻,菱纱拉着林凡蹲到了婚房的窗下,正巧,他们发现其他人也都在,一个个以极其猥琐的姿势,蹲在附近。 几人撞到一起后相视一笑,随后屏气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没一会里面便传出了欢愉之声,菱纱破天荒的涨红了脸,林凡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在一阵哄笑和墨心的咆哮声中,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他们本想听听墨心和婉儿的悄悄话,没想到新郎和新娘这么直接,林凡和菱纱在村中漫步了一会,见身边四下无人,这才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随后二人一起回到了小院,见其他人都在院子里,围着圆桌坐在一起,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二人并排坐下,加入了他们。 寂静的夜晚,婚房的院子里格外热闹,顶着漫天星辰,彼此聊着过往,畅想着未来,这一天是林凡穿越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虽然主角不是他。 月光照耀在菱纱的脸颊上,平添了几分恬美,今天每个人都显得喜气洋洋,舒适的风,吹散了林凡心中,在华山剑宗积攒出来的,所有阴郁之气。 眼见墨心在这个时代成婚,他渐渐的也放下了心中的枷锁,就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穿越回去,什么时候会凭空消失,可现在他只想活在当下。 不想再去为未来虚无缥缈的事情发愁,他悄悄牵起了菱纱的手,菱纱似乎身体僵硬了一下,可是也并没有把手抽回去,反而紧了紧他的手。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距离墨心大婚之日,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天,每个人都在洛阳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是时候分别了。 纪晓兰和虚真最先离开,余下的任剑寒等人,一路不舍的护送着林凡等人离开,快出中州的地界时,在一处荒郊秦红殇忽然喊了一声:“哥?” “哎在呢。”林凡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嬉皮笑脸的询问道:“不逢年不过节的,秦姑娘这么客气干嘛?” 然而秦红殇根本没有理睬他,而是催马冲出了队伍,林凡顺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在远处见到了三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曾经在杭州,和他发生过交际的沈浪,和狂铁以及食通天三人。 “这三人怎么会在这?”林凡喃喃自语着,也催马追了上去。 “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和我回家去吧。”秦红殇翻身下马,走到沈浪面前。 沈浪见到秦红殇后,脸上先是露出一丝难堪,随后又变得有些冷漠,淡淡的回应道:“我早已叛出家门改名换姓,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哥!”秦红殇委屈得红了眼,跺了跺脚。 然而沈浪并没有再理她,转头看向狂铁和食通天两人,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你们考虑好了吗?跟不跟我去营救无双?” “呵。”狂铁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沈浪道:“跟你一起去送死?任务失败了回去禀告主人就好,现在再返回去毫无意义,别忘了,姬无双是咱们的头领,暗影阁的规矩她再清楚不过了,任务失败失手被擒的时候,应该第一时间自杀,而不是拖累同伴。” “你觉得对方会给她自杀的机会吗?”沈浪愤恨地咆哮道。 狂铁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警惕地看了一眼林凡等人,转身离开。 食通天举起酒壶大口的吞咽着,随后胡乱的擦了擦嘴,看了一眼狂铁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面目狰狞的沈浪,嘲讽道:“那是你的问题,作为她的同伴,见她被擒住,你应该找机会当场杀了她,而不是夹着尾巴逃回来叫增援。” 说着他也转身准备离开,临走时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到底,别忘了我们是杀手,杀手有杀手的规矩,你还是跟这小姑娘回去吧,暗影阁不适合你这种废物。为了个女人抛家舍业的来当杀手,可笑。” “噗嗤。”一直在一边旁听的林凡忽然笑出了声。 食通天停住了脚步,冷眼看向林凡,阴恻恻的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了好笑的事情,现实往往比故事更荒诞,你们这一出仿佛在帮我忆童年。” “什么意思?”食通天眯起了眼睛,狐疑的问道。 林凡一脸平静的解释道:“我小时候听故事,听到过这样一句话,或许不遵守规矩的人是废物,但连同伴都不珍惜的人,更是连废物都不如,既然横竖都要当个废物,那何不做一个有情有义的废物?” “莫名其妙。”食通天冷哼一声转身随着狂铁一同离开了。 “哥,你想救什么人,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救完了我们一起回家。”秦红殇抓起沈浪的衣角哀求道。 “秦姑娘,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既然你决定要去帮这位大哥救人,那算上我一个。”关胜忽然开口道,说着他转身走到队伍中,和龙门镖局的镖师们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先行回去了。 其中几名镖师有些不放心,想要一同留下,却被关胜给拒绝了。 林凡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姬无双的音容笑貌,回想起,曾经在杭州救了自己性命,在晋阳偷偷吻上自己脸颊的那道红色的身影。 “无双姐的人情我还没还清,我与你们一同前往吧,免得这份人情,成了阴阳相隔的烂账。” “你!”菱纱不满的怒视了林凡一眼,小声嘀咕了几句,最后认命般地开口道:“罢了罢了,那我也去。” 卓逸龙悄悄的退后了几步,不想和林凡他们一同去冒险,通过刚才的对话,便知道这一趟非常凶险,他不想豁出性命,去救一个和自己毫无相干的人。 他摇了摇头刚想要开口,却被身旁的墨心打断了。 “刚刚承蒙过诸位的大恩,我们虽未结拜,可在下心里早已把诸位当成手足至亲,你们要去救人,算上我一个。” “呵,这婉儿妹子可真够惨的,刚刚大婚就要独守空房几日了。”萧炎调侃道。 任剑寒失笑道:“这都哪跟哪啊?” 杨云一手揽住卓逸龙的肩膀,另一手拍在丹青的后背上,豪爽地大笑道:“那就别絮叨了,同去同去,大家一起去!” “小可正有此意。”丹青一抖折扇,看向了任剑寒,想知道他的想法。 “义不容辞!”任剑寒单手持剑抱拳拱手道。 沈浪眼神复杂的看向了秦红殇几人,虽然他不愿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但他深知多耽误一刻,姬无双的性命便多一分危险,在敌人的手上,就要多受一分折磨。 眼下他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人选,可供他挑选了,只得沉声道:“如此,你们和我走吧,路上我将情况说与你们听。” 段飞鹏本是江洋大盗出身,偶然一日遇到两名江湖高手厮杀,待两人两败俱伤后,他忽然出手止住了两人,毁了他们的双手双脚,将他们囚禁起来。 每日折磨他们,逼问他们的功法,两人一开始也想胡乱编造功法,引得他走火入魔而死,奈何段飞鹏本身功夫就不弱,又颇有武学天赋,轻易识破了他们的伎俩。 从此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这两名江湖人,为求速死他们只好倾囊相授,学会两人武功后,段飞鹏杀死二人,从此在江湖中游走,在绿林组建了自己的势力。 段飞鹏为人亦正亦邪,对其感恩戴德者有,恨其入骨者更是比比皆是,奈何他为人谨慎武功又高,不但没有被自称武林正统的侠客门派绞杀,反而趁着朝廷不过问江湖事,势力越来越大。 一遇到危险,他便远遁千里,之后再伺机报仇,任何对他动手的门派,都会遭受到他无休无止的报复,令所谓的名门正派头疼不已。 最后那些和他没有利益冲突的门派,只好渐渐的妥协,毕竟他们有根基,而段飞鹏则来去自如。 后来,他在中州边界建立了一座庄园,号称飞鹏堡,段飞鹏的手下不计其数,其中更是有九名护法,常年护卫在段飞鹏身边。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乱战 得知段飞鹏的事迹后,林凡陷入了纠结,倒不是因为畏惧对方武艺高强,而是对众人准备采取的行动方式,产生了质疑。 想要悄无声息地在飞鹏堡中救走姬无双,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硬闯进去,而在场的所有人,单打独斗正面硬刚段飞鹏,都不是其对手。 唯一的办法只有一起动手,为了决战之时不被打扰,要在迎战段飞鹏之前,尽量将飞鹏堡之中的敌人尽数歼灭。 和上次巨鲸帮不同,林凡可以说是和飞鹏堡无冤无仇,对毫不相干的人痛下杀手,他有些迟疑。 “林兄弟大可不必为此烦心。”任剑寒听到林凡的诉说后,莞尔一笑劝说道:“有时候杀人并不一定要有什么仇怨,只因立场不同对方便有了取死之道,当然我们自己也是,若是技不如人我们反而被杀,也在情理之中。” “视人命为草芥吗?为何你们都可以如此淡漠生命?”林凡痛苦地闭上了眼,喃喃自语道。 “难道人命不是草芥吗?在天地之间我们太过渺小,作为江湖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人头落地,所以我们才更要肆意的活着,快意恩仇才不枉此生。”任剑寒没有正面回答林凡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林凡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或许你们才是对的。” 他的三观再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但不管他怎么想,三日之后抵达了飞鹏堡,他收起了所有的心思,默默抽出了兵刃。 既然决定动手救人了,那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还不想死,所以敌人就一定要死。 沈浪趁着夜色悄悄潜入飞鹏堡,而林凡等人则直接从大门闯了进去,大门口的守卫见到林凡等人后,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们当场砍杀。 入口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堡中巡夜的守卫,大批的敌人向他们涌来,一番血雨腥风中,他们一边战斗,一边艰难的向前推进着。 “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 飞鹏堡中央的楼阁之上,几名容貌各异的男子站在屋檐之上,其中一人冷声询问,林凡等人的来路。 忙着击杀身边喽啰的众人,哪里有空闲回答他的问题,见他们不说话,男子面色阴沉了下来。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地方都敢闯,既然不说那就把命留下吧。”话音刚落,几人飞身跃下,直奔林凡等人。 “散!逐个击破!”杨云大吼一声,率先朝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几人对视了一眼,沉着的点了点头,纷纷从原地散开,各自朝着一个方向,从人群中突围了出去。 “散开?散开只怕你们死得更快!” 任剑寒刚跑出没多远,就被拦截了下来,一道破空声响起,一把匕首几乎是贴着他的脖颈处划过,他仓皇的躲开,伸手擦去了勃颈处冒出的鲜血,额头上冒出冷汗。 “老五,这小子交给你了,我们去追其它人。”几名男子丢下一句后,朝着各自的目标追了上去,只留下刚刚丢出匕首的男子。 任剑寒左右打量了一下,同伴们都已不知所踪,想来是成功突围出去了,见对面的男子抽出双刀,和身边的一众喽啰朝自己冲了过来。 他自嘲地一笑,想不到前几日刚刚和林凡说完,江湖人不知何时就身首异处,如今就一语成谶,其他人都是一对一,自己却要一骑当千。 “罢了,大丈夫死则死矣,兄弟们,就由我给你们扫平这些喽啰吧。” 任剑寒长剑离手,以气驭剑让佩剑在身边游走,又从腰间抽出另一把佩剑,不退反进地冲了上去。 “可惜啊,功夫练得不到家,若是能像家父一样,同时驾驭九柄剑,我又何惧以少敌多!” 任剑寒低语着,施展身法与五护法擦肩而过,手中的剑和用内力驾驭的飞剑,瞬间击杀了十几名喽啰。 扑了个空的五护法一脸错愕的转过身,恼怒的咒骂道:“小子好不要脸!” “与其被你拖住,不如多杀几个杂兵,免得他们去给我兄弟们添麻烦。”任剑寒狡黠地一笑,手上的剑更快了。 五护法彻底被激怒了,再次朝着任剑寒冲了过去,彻底地锁定了他,这一次他没有再给任剑寒躲开的机会,一刀斩开他身边的飞剑,另一刀与他对拼了两招,瞧准时机双刀并于一手,掏出匕首急射而出。 任剑寒侧身躲过匕首,身子露出了破绽,被五护法一脚踢飞,还未等稳住身形,双刀已至,经管他快速的后撤了几步,可前胸还是被砍出了两道深深的豁口。 他目光一凝,眼神从五护法和一众敌人身上扫过,心中计算了一下人数,再度挥剑朝着人群冲了上去,这一次他彻底放弃了抵抗。 任由五护法挥刀数次砍伤自己,他只有一个念头,赴死之前无论如何要将这些普通武者杀光,至于五护法,等杀光喽啰,能和他同归于尽最好,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相信兄弟们了。 卓逸龙的身子颤抖着,从花园假山的缝隙中,悄悄向外望去,看见了飞鹏堡中央险死还生的任剑寒,可他丝毫没有出去营救的想法。 众人之中数他武功最低,别说那些护法,普通的弟子都够他喝上一壶了,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来,见所有人都同意来救人,大势所趋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从入口处一开战,他就后悔了,勉强放倒了几名普通守卫,他趁所有人不注意,第一时间悄悄离开队伍,找了个隐蔽的草丛藏了起来。 那个臭娘们跟老子有杀父之仇,我凭什么为了救她玩命?林凡你也是个杂碎,明知道这件事,居然不给我找个台阶,让我不跟着前来。 现在我该怎么找机会溜出去?卓逸龙暗中腹诽着,打量着四周,研究着怎么逃出去,对已经重伤倒地的任剑寒置之不理,完全不在意五护法已经拽起他的头发,准备割下他的人头。 ....................... “小子,命够硬的啊。”三护法双臂一震,抖去了双臂上的寒霜。 “你这拳头也够硬的。”杨云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却不料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他娘的,遇到克星了,杨云撇了撇嘴心中咒骂着。对方虽然身法不够敏捷,可浑身钢筋铁骨,双臂套着玄铁拳套势大力沉内力浑厚,自己的功法根本伤不到对方分毫。 有心换个对手,可同伴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开,想要快速会合根本不可能,罢了...能拖一会是一会吧,若是能拖到同伴解决对手,过来支援便再好不过了。 心中打定主意的杨云,不再和对方硬碰硬,拼命催动功法,灵活的和三护法展开了游斗,挥刀之时,此地的温度再度降低宛若寒冬,虽无法彻底令对方身体僵硬,可也多少降低了些对方攻击的速度。 几轮对拼之后,杨云被震的双臂发麻,长刀险些脱手,快速后撤跳出圈外,开始调整气息。 然而对手怎会给他调息的机会,快速接近他,双拳快速挥动接连抢攻,勉强接了几招后,杨云被对方的气劲震出了内伤,动作为之一顿。 “完了!”杨云气绝望地叫一声,果不其然下一刻对方又是一拳,结结实实的锤在了他的胸膛上。 借着对方的力道,杨云后撤着倒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方才勉强停住。 “哈哈哈哈。”三护法狂妄地大笑着,蔑视的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杨云,调侃道:“小子,还活着没?” “废话!想要我的命,还没那么容易!”杨云挣扎着,长刀戳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起身。 从交手后,连续被对方的铁拳击飞多次,杨云也渐渐地失去了理智,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他愤怒地赤红着双眼,从地上拔出长刀对准了三护法,大喝道:“再来!” ................... “大锤虽猛可过于笨拙。”丹青快速挥舞着铁扇,宛若蝴蝶一般穿插在六护法的铁锤之间,身法飘逸地将对方逼得连连倒退。 六护法气急败坏地发出一声怒吼,吼声中蕴含着深厚的内力,没有防备的丹青双耳嗡的一声,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我何尝不知道大锤笨重,可我就喜欢将人砸成肉泥的场面!”六护法嘴上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铁锤抡圆了朝着丹青的头顶砸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丹青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将舌尖咬下一块肉,剧烈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眩晕感也随之减退了不少。 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轰的一声巨响,大锤砸在了地上,激起了漫天的尘土。丹青的身影从尘土之中一跃而出,步伐轻灵的飞奔在大锤的铁杆之上。 六护法猛地抡起铁锤,想将他甩下去,可事与愿违,丹青的身子晃了晃,可依旧稳稳地站在他的兵器之上。 六护法慌忙松开兵器,可已然来不及了,下一刻丹青的铁扇已经近在面前,铁扇展开从他面前一晃而过,遮住了他的全部视线。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不称职的演员 等铁扇从眼前划过,丹青藏在扇子后面的拳头,已经锤在了他的眼眶上,他吃痛之下随着被击中的力道一仰头,完全暴露出来的脖颈,就被丹青用锋利的扇尖割断。 又是一声巨响,六护法小山一般的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丹青再度展开铁扇,表面镇定自若,内心惊慌不已地扇着风。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果然还是应该趁着有优势的时候速战速决,一时大意险些误了卿卿性命,惭愧惭愧。” ..................... “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我日你娘的!” “吃小爷一脚!” “哎,假的,虚晃一招气不气?” “看暗器!” “哎,又是假...你他娘的偷袭!果真是无耻之徒!”萧炎嘴里骂骂咧咧的亡命狂奔着。 八护法和九护法一脸怒容的追逐着,暴呵道:“你个野猴子给老子站住!等抓到你卸掉你的双腿,看你还怎么跑。” 说着二人时不时的朝着萧炎发动攻势,却都被他灵巧地躲了过去。 “嘿嘿,人死鸟朝天,不死又一年,你们当小乞儿傻吗?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萧炎四处乱窜着,时不时地还嘲讽几句。 “你站住,咱们一对一!” “好啊!”萧炎忽然停住了脚步,冷眼审视着他们。 “老九你先别出手,我来会会他!” 见他停下了脚步,两名护法喘着粗气,也停了下来。八护法叮嘱了一句,抽出九节钢鞭,拉开了架势,准备和萧炎过招。 见他们二人停止追赶,其中一人单独向自己走来,待二人分开露出间隙后,萧炎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从二人之间冲了过去。 “你他娘...”八护法挥动九节鞭的手顿在了半空。 “哈哈哈,老子信你们的话就有鬼了,男人的嘴骗人的嘴!”萧炎边跑边大笑道。 “老子信了你的邪!” 两名护法暴怒着再度追了上去,你追我赶了半晌,总算将利用对地形的了解,成功将萧炎逼进了死角。 萧炎双手狠狠的拍击在墙面上,两名护法已经追到了身后,想催动轻功跳上去已经来不及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退无可退无需再退,逃无可逃...那就不逃了吧!” 萧炎收敛了嬉笑着的面容,慢慢的转过身拉开了架势。“想要我的腿?可以,拿命和我换。” “臭猴子,你怎么不跑了?” 两名护法不紧不慢的朝萧炎走了过去,各自掏出兵器,忽然他们停下了步伐,收起了轻视之心。 只见萧炎慢悠悠地原地挥掌,一招比一招力道大,一招比一招气劲强,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展现出来。 “不想和你们打,真当我是怕了你们吗?有没有和丐帮交过手?听没听说过丐帮失传的绝学,降龙十八掌?” “倒是有所耳闻,今日倒要见识一下。” “好,满足你们...” 萧炎十八招打完,将气劲叠加了十八层,将十八招汇聚成一招,以一往无前摧枯拉朽的气势,直奔两名护法而去。 二人见状不敢大意,纷纷催动功法准备硬抗下他这一招,见识见识降龙十八掌的深浅。 萧炎冲向二人,猛地挥出一掌,一股气浪汹涌而出,仿若带着龙吟般的响声,和两名护法擦肩而过...... 二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似乎连生气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深深的席卷着他们的心灵。 “哈哈哈哈,都说了是已经失传了的绝学了,我怎么可能会?是不是傻?” 在两名护法身后响起了萧炎的嘲讽声,二人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呢?接着追吧... .................... “关大哥!”秦红殇发出一声悲鸣,双手一抖八颗雷火弹快速甩了出去,在爆炸的轰鸣声中,她一把拉起关胜快速逃走。 然而刚跑出几步,刚刚被雷火弹逼退的四护法和七护法就再度围住了他们。 “雷火弹?小姑娘你是霹雳堂的人?”七护法若有所思的低语着,随后转头对身边的四护法询问道:“我们何时和霹雳堂有恩怨了?这霹雳堂和朝廷...” 四护法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看向秦红殇道:“霹雳堂又如何,这笔账我们飞鹏堡记下了,小姑娘,你不是我们的对手,束手就擒吧,在事情弄清楚前,我不想杀你。”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我不是什么霹雳堂的人。”秦红殇倔强地说道。 “呵呵。”四护法冷笑了几声道:“这时候想起一人做事一人当了?雷火弹一出,你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呜哇!”瘫在秦红殇怀中的关胜,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关大哥你没事吧?”秦红殇不再理会飞鹏堡的护法,关切的看向关胜。 关胜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把推开秦红殇,拎起手中的偃月大刀,挡在她身前道:“秦姑娘你快走,去找其他人。” “我怎么可能扔下你,刚刚我以一敌二,若不是你突然冲出来,用身体护住了我,现在红殇早已成了一缕亡魂。” “君子一诺必守一生,去洛阳的路上,你加入我的队伍时,我就说过会护你周全。” “可我已经到过洛阳了,我们的契约已经结束了。” 关胜苦笑了一声,竟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子死到临头了还玩什么英雄救美?你以为你挡得住我们吗?说出你的来历,若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七护法嘲笑道。 “挡不挡得住我不知道,可想伤害秦姑娘,得先在我关胜的尸体上踏过去!” “关大哥,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看着关胜的背影,秦红殇的眼眶湿润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关胜沉默了许久,最后似乎释然了,洒脱的一笑道:“秦姑娘,其实我...心悦你已久。” “怎么现在才说...”秦红殇走到关胜身边,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无视身前的敌人,关胜面色微红道。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嗯,虽死无憾,我答应你,除非我死,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好。”秦红殇点了点头,抽出吴钩俏皮的笑道:“那我们说好了,到了阴曹地府也要保护我呀。” 说着她收起笑意,将吴钩对准两名护法,目露杀意地沉声道:“今日,就让我们一同赴死吧。” .................... “小子你还真是不走运,撞见我不如趁早自杀,否则我这未来的大护法,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护法阴恻恻地说道。 “so,你现在还是老二呗?”林凡噗嗤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揶揄道。 “小子找死!”二护法身法鬼魅的急速向前,对准林凡一剑直刺而出。 这看似平凡的一剑,不知蕴含着怎样的力量,林凡不敢托大,用尽全力将其挡下,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就是很普通的一剑,他轻易的就挡下了。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二护法手腕一扭,藏在剑身上的机关瞬间发动,无数墨绿色的银针暴射而出,尽数刺入林凡的身体。 二护法潇洒的收剑入鞘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小子,让你趁早自杀了,现在是不是浑身无力呼吸困难?体内有种肝肠寸断的剧痛?你就在煎熬中慢慢死去吧,哈哈哈哈!” 林凡被他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扯开衣衫打量着身体,只见身体中针处一片乌黑,可又马上恢复成正常的肤色。 他运起内功逼出银针,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这个二.逼不会对自己用的是毒针吧,林凡有些好笑地想着。 “那个...弱弱的问一句,你都不回头检查一下,或者补个刀什么的吗?”林凡对着二护法离去的身影询问道。 “呵,我这一招中者必死,还有什么好...咦!”二护法闻言满不在乎的嘀咕着,忽然他反应过来不对,猛地转头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林凡的一剑已到他身后,他仓皇地侧身躲过,一脸震惊满眼不可思议的呼喊道:“小子,你没事?” 一剑无果后,林凡毫不犹豫的用另一只手抽出佩刀,横劈向二护法,嘴中胡乱地唱着,二护法不曾听过的曲调:“该配合你演出的我,选择视而不见,展开了属于我一系列的即兴表演!”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二护法狼狈的和林凡对拼了数招,口中止不住的嘀咕道。 几十招过后,他逐渐恢复了冷静,各种歹毒的招数一股脑地全招呼到林凡的身上,然而越打他脸色越白,他无往不利最擅长的毒功,却在林凡身上没有半分作用。 正惊魂未定胡思乱想间,他魂不守舍地忽略了身边的情况,直到听见身后破空声响起,他一招逼退林凡,快速转身看去,无数的寒芒如狂风骤雨般,向他直刺而来。 他本能的挥剑去挡,可那寒芒却像长蛇一样,柔软诡异的绕过了他的剑刺中了他,几乎在一瞬间就在他身体各大要害处,留下了几十道血洞。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唐门 在倒地的那一刻,他才渐渐想起,似乎大护法就是这么死的,死在了这诡异的剑下。 林凡看见抱着满身鲜血淋漓昏迷不醒的姬无双,背上又背着一名陌生女子,单手挥动软剑的沈浪,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当初动手想要教训自己的时候,这孙子居然留手了,刚才这一招若是对自己用了,只怕自己早死透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跑!”沈浪将他背后的女子扔向林凡,口中焦急的催促着,收剑入鞘后,一手抱着姬无双,一手掏出雷火弹,仿佛不要钱一般的向身后甩了出去。 在连续爆炸声中,林凡接过那名陌生的女子,这才看清沈浪身后跟着一道人影,他一个激灵回过神,转身跟着沈浪开始逃命。 “追咱们的是谁?”林凡一边逃一边追问道。 “段飞鹏!” “艹!” ................... 三护法单手掐着杨云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杨云脸色铁青,艰难地挥刀砍向他,然而因为力竭和窒息,这一刀绵软无力,三护法用另一只手轻易弹开了。 “命硬的小子,挨了我这么多拳都没死,现在可有遗言?”三护法赞赏的看着杨云,这小子的功法被自己克得死死的,可到最后都没有一丝惧意,不失为一条汉子。 “咳...咳,我败了,是我技不...人,可...笑到最后的,一定...一” “一定什么?你还在想着你的同党会打赢我们吗?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只怕他们早就被其他护法杀干净了,甚至都不用堡主出手。”三护法讥讽道。 “请问,你说的是这两个货色吗?”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三护法闻声转头看去,就看将两颗人头朝着自己飞了过来,斗大的头颅滚动到他的脚边,他定睛一看,口中惊呼道:“老四,老七!” 他随手将杨云扔到了一边,望着走过来的三人,一人白衣胜雪毫发无伤,剩下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似乎是受了伤。 “好手段,你们到底是何人,可敢报上名号?” 白衣男子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毫无防备的从他身边走过,俯身检查了一下杨云的伤势,见他没有大碍后,松了口气。 抽出佩剑,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手中的长剑,听着那剑鸣声,他愉悦地眯起了眼睛,越发的对手中的剑爱不释手。 “在下墨心,特来领教阁下的高招。”墨心持剑拱手道。 “墨心兄弟,别跟他废话了,咱们一起上。”杨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呵,也好,你们一起上吧!”三护法傲然道。 “四打一多没意思,五打三吧兄弟们!” 三护法话音刚落,由远及近又赶过来三人,正是萧炎和追着他的两名护法。 “这还是真是...”墨心苦笑一声,看着跑到身边的萧炎发出了一声苦笑。 两拨人汇聚到一起,纷纷抽出各自的兵器,混战一触即发。 ..................... “你觉得,你将所有人都挡在这,让你的同党一对一,他们就能赢吗?”五护法拉扯着任剑寒的长发,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一把冰冷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像锯树钝刀拉肉般,不紧不慢地一下下的向深处剐蹭着,勃颈处的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深,鲜血染红了任剑寒的衣衫。 “拖延了这么久,我觉得已经够了。” 任由五护法蹂躏,任剑寒总算重新调整好体内紊乱的气息,他再度催动内力,提起一股力气,以气驭剑召回失落的长剑,让长剑直奔自己而来。 下一刻飞剑快速地挥砍,任剑寒的长发满天飞落,他控制着飞剑斩断了自己的头发,随后顺势一个翻滚,脱离了五护法的掌控。 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上。再没有多余的内力可以御剑了,飞剑失去了内力的加持,轻飘飘地落下,被任剑寒单手接住。 他持剑虚空一指五护法,满眼战意的说道:“是时候会会你了。” 五护法冷笑一声,纵身和任剑寒战成一处,可他连三成功力都没用上,面对强弩之末的任剑寒,他仿佛尽情的嘲讽和玩弄着。 早已力竭的任剑寒,面对五护法已经非常艰难了,早已无暇顾及周边,被他挡在此地多时的飞鹏堡普通手下,一拥而上准备将他剁成肉泥。 在让我换一个,哪怕一个也好,罢了...垫背的已经找的够多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值了... 任剑寒面对漫天的刀光剑影,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天不绝人之路,一阵密集的破空声响起,任剑寒并没有感到刀斧加身的痛楚,反而耳边传来连续不断的惨叫声。 任剑寒睁开双眼,发现周围的喽啰纷纷倒地而亡,他身边散落着遍地的暗器,面前出现了一名陌生的男子。 面容阴狠,细长的眼睛冒着凶光,深沉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着深邃的眉目,修长的不翘不卷的睫,以及那如同直尺量过的鼻子,刚毅英挺。 “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救。”任剑寒松了口气,拱手致谢道。 “不必。”男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在现场仅存的五护法身上,继续说道:“毕竟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 “看来...老夫不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太久了。” 段飞鹏封死沈浪和林凡的退路后,将二人击退,轻捋着胡须一脸温怒的说道:“你们这些狂妄的小辈,老夫叱咤风云的时候,你们还在鸟里面,如今竟敢接二连三的来寻老夫的麻烦。” 沈浪自知逃不掉了,轻轻放下仍陷入昏迷的姬无双,一手抽出软剑,另一手快速甩出几枚雷火弹。 然而段飞鹏似乎是烦了,竟干脆不闪不避,用满是硬茧的手一把攥住,爆炸的威力都被他用内力化解,竟是毫发无伤。 “沈浪,这姑娘是谁?”林凡也放下了抱着的小姑娘,她红扑扑的小脸圆圆的,像颗还没熟透的苹果,双目紧闭两道眉似是弯弯的新月。 随后抽出佩剑与长刀,他知道又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了。 “不知,但无双说救,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沈浪目不转睛地盯着段飞鹏道。 二人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却无比默契地一同冲向了段飞鹏,一上来就纷纷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 段飞鹏傲然的一笑,不退反进与他们二人站在一处。刹那间三人便过了数十招,因为一开始林凡和沈浪就拿出了最强的招式,三板斧一过,气势越来越弱,反观段飞鹏却是越战越强。 突然,段飞鹏抓住了二人的破绽,一掌震退了沈浪,另一手擒住林凡的手臂,准备将其折断。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铁扇像是回旋镖一般快速飞向段飞鹏,眼见有人偷袭,生性谨慎的段飞鹏立刻松开了林凡快速回撤。 “林兄弟莫怕,小生来也!” 随着一道清澈的嗓音响起,丹青纵身跳入战场,接住铁扇后,冲向段飞鹏连续发动了快速的攻击。 段飞鹏招架几招后,大致上也摸清了丹青的深浅,与之对上一掌,震退丹青后,一直赤手空拳而战的他,忽然从腰间拽出一把短刀,以刁钻的角度砍向丹青。 丹青匆忙招架,手中铁扇竟被段飞鹏一刀斩断,没想到这短刀竟然削铁如泥,这一变故惊的丹青不寒而栗,他快速跳出圈外,逃到了林凡和沈浪的身边。 “丹青大哥,我的兵器借你一把?”刚刚险些断臂的林凡回过神来,将一刀一剑统统递给丹青,让他挑选一把趁手的兵器。 “不用不用。”丹青朝着林凡连连摆手道。 说着他从怀中又掏出一把铁扇,苦笑道:“自上次和墨心兄弟一战后,我便随身携带一把备用。” “这么说,你可要好好感谢我了。” 手持长剑衣衫染血的墨心,带着杨云、萧炎、关胜和秦红殇赶了过来。 “抱歉了诸位,我姗姗...” 从另一个方向赶过来的任剑寒刚开口,他身边的陌生男子忽然一个箭步冲向林凡,与林凡擦肩而过后,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孩。 “小慧,小慧!”他急切呼喊着,一手往女孩体内灌输内力,另一手狠狠的掐住女孩的人中。 “咳咳。”女孩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悠悠转醒,她忽闪着灵动的大眼睛,慢慢看清了面前的男子,她俏皮的咯咯笑了起来。 一把搂住男子道:“哥你来啦,我就知道,每次我闯祸唐骏哥哥都会来救我的。” 唐骏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责备她几句,可见到她脸上的笑容,终究是没训斥出口,宠溺的瞪了她一眼,关切的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咦?我想想...”唐慧倏地坐起身,检查了一番之后,得意的拍着高耸的胸脯道:“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她又左顾右盼了起来,口中呢喃道:“那位漂亮的大姐姐呢?”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冒蓝火的加特林 待从地上看到姬无双后,这才欢呼雀跃了起来,扯着唐骏的衣衫,口中叽叽喳喳的说道:“哥,我跟你说这大姐姐可厉害了,打起架来和跳舞一样,就是那种...嗯...刷啦、刷啦、哼...呀!戳,嘿哈,波楞波楞波楞,哗嚓...波楞波楞波楞,哔!” “哥你听懂了吗?”唐慧一脸期待的看着唐骏问道。 “嗯,听懂了。”唐骏拍了拍唐慧的头道。 你听懂个泡泡茶壶啊!林凡愣在一旁,一脸的迷茫和凌乱。 “真的吗?真的吗!” “嗯,不就是那种...嗯...刷啦、刷啦、哼...呀!戳,嘿哈,波楞波楞波楞,哗嚓...波楞波楞波楞,哔!吗?”唐骏一脸认真的复述道。 秦红殇看着相处融洽的兄妹二人,一脸的羡慕,她若有所思的望向沈浪,似乎是察觉到了秦红殇的视线,沈浪下意识地和秦红殇对视了一眼,随后不屑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段飞鹏没有理会神态各异的入侵者,而是惆怅的扫视着偌大的飞鹏堡,从墨心等人出现后,他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一滴老泪划过他苍老的面颊。 见妹妹身体和精神都无大碍后,唐骏搀扶着小巧的唐慧站起身,冷冷的对段飞鹏道:“段堡主,舍妹无意冒犯了堡主,您也抓了她,如今算是两清了,我们唐门无意和堡主结仇,在下这便带着舍妹离开,不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 段飞鹏听到唐骏的话后,这才回过神来,深邃的眼中布满了杀意,他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身上升起强烈的煞气,怨毒的低吼道:“今天你们都得死,一个也没想走!” 唐骏的眼中也浮现出戾气,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算算抓我妹妹这笔账!” 说着他双手一抖,从袖中滑落到手里两个造型怪异的机关,对着迎面而来的段飞鹏急射而出。 漫天的箭雨从机关中弹射而出,铺天盖地的射向段飞鹏,然而段飞鹏目光一凝,口中暴呵一声,身上涌出一股罡气,将箭雨尽数挡下。 秦红殇见状也不客气,双手一抖八颗雷火弹夹于指缝之间,猛地朝着段飞鹏丢了过去。 段飞鹏冲向林凡等人的速度不减,单手像刚刚一样将雷火弹全部接到手中,手掌运上内力用力一攥。 轰的一声,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爆炸的气浪竟直接将他掀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他用短刀插在地上,这才勉强地稳住了身形。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另一只,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手掌,如今早已动弹不得,他不明白,明明一样是雷火弹,怎么威力差了这么多! “敢用手硬接我霹雳堂全部的雷火弹,真不知该说你是无知还是无畏。”秦红殇摇了摇头,同样不可思议的说道。 沈浪自嘲地一笑道:“我都不知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霹雳堂又研发出了不少新东西。” “是啊哥,先帝留下的墨家机关术一书中,提到过的手雷,如今也已经有了雏形,哥你和我回去吧,我带你去看。”秦红殇期待的看着沈浪道。 然而沈浪并没有回应她,倒是林凡忽然插嘴道:“这位唐骏大哥你是唐门中人吗?” “哦?你认识我?”唐骏有些意外地点头道。 “没有,看你刚才的手法,我猜的,我觉得你们唐门其实可以和霹雳堂多亲多近,没准将来可以一起研发出冒蓝火的加特林,哒哒哒哒哒哒!” “这位兄弟玩笑了,都是各自门派的机密,怎么可能拿出来一同研究。”唐骏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林凡道。 至于秦红殇几人,更是早就习惯了林凡的疯言疯语,干脆就没有理他,反倒是最后面的唐慧眼前一亮,天真地问道:“什么是冒蓝火的加特林,哒哒哒哒哒哒又是什么?” “小妹妹,有机会再和你解释,现在么...”林凡重新举起刀剑,准备和众人一起围攻段飞鹏。 “呼,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分散开后,我竟是一个人都没遇到。”一道紫色的身影跑进人群,竟是一直不见踪影的菱纱。 “我还以为你丢了呢,你再不出现我都快把你忘了。”林凡无奈地吐槽道。 “罢了,老夫纵然单手又如何,你们一起上吧,杀了我飞鹏堡这么多人,你们几个人的命怎够偿还,待杀死你们后,我会去你们门派讨回这笔血债的!” 说着段飞鹏一跺脚,将插在地上的短刀,用内力震了起来,单手接住后阴森的说道:“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曾经名满江湖的苏家刀法!” “什么东西?难不成苏炳坤的刀谱在你这?”林凡愕然道。 段飞鹏有些意外的看了林凡一眼,肯定的答道:“没错,纵然只是半部,对付你们也戳戳有余了。” “那你今天非死不可!”得到答复后,林凡脑海中浮现出师姐苏蓉的音容笑貌,和从二师兄那里听到的往事,身上涌现出冲天的战意。 “哦?”段飞鹏疑惑的看着林凡,若有所思的问道:“我记得当年只跑了一个幼女,小子,那女子和你难不成有关系?” “那是我姐姐!” “放屁,那幼女的弟弟,早已死在苏家大院之中,你在戏耍我不成?”段飞鹏勃然大怒道。 “老子重生了不行吗?废话少说,受死吧!”林凡率先冲向了段飞鹏,其他同伴见状也跟着纷纷加入战局。 一时间场地中到处都是刀光剑影,这段飞鹏能在江湖中留下凶名,未尝没有几分道理,单臂以一敌十竟半点不落下风。 十一人混战,以墨心和沈浪为主攻,其他人为辅,沈浪剑法刁钻诡异,墨心剑法时而轻灵时而刚猛,而段飞鹏则用短刀用出九州刀法,与十人相抗衡。 刀法自带斩天灭地的气势,连破了墨心接连的七剑,直逼墨心命门。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第八剑,一骑!” 墨心将所有的剑意汇聚在自身周围,挥剑速度之快,产生数道残影,一人舞剑竟如百万大军齐出剑,将自身护得密不透风,此招又似防守又似以攻代守。 肉眼所见一剑斩在段飞鹏的刀上,却接连响起十几次的碰撞声,有其他人为他做掩护,墨心可以尽情地发动剑招,而无半分后顾之忧。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第九剑,流年!”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第十剑,锋芒毕现!” 面对众人接连的围攻,段飞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疲态,到底是拳怕少壮,他本想尽快击杀几人,可万万没想到打成了持久的车轮战。 随着战斗的时间延长,毫无章法的十人,相互配合的越来越默契,而他竟有些力竭的征兆,到底还是上了年纪。 论武功他早已是二流巅峰,可受天赋和年纪的限制,自知无望再进一步成为一流武者的他,也渐渐的失去了雄心壮志,厌倦了江湖厮杀。 本想在这飞鹏堡中颐养天年,万万没想到,早年间结下那么多仇怨,那么多旧敌都没有找上他,偏偏是两名年轻的刺客闯了进来。 还未等他拷问出刺客的身份和来历,眼前这些个年轻人就杀上门来,将他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若是再早上几年,若是再年轻一些... 什么唐门霹雳堂,就是对上武当、少林、峨眉等等一流门派,他又何惧之有?若是以前久战不下他早就该找机会逃了,躲在暗处伺机报复,等将来再东山再起。 可如今老态龙钟的他,真的还经得住这一番折腾吗?此刻,他只想将眼前这些狂妄无知的后辈尽数斩杀,为跟了自己多年的手下报仇。 该怎么破局呢?再这么拖下去,只会落下个力竭而亡的下场。一边应战,一边冥思苦想的他,忽然左臂抽动了几下,随着体内内力和气血的快速游走,左臂开始渐渐恢复了知觉。 一个无法活动自如的左臂,就是拖累,就是此时破局的关键!他咬了咬牙,心一横故意卖了个破绽。 一直与他游斗的沈浪,就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见到这个破绽当然不会放过,一头撞了进来。可他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在众人的围攻下,来一招以伤换命。 沈浪的剑瞬间切断了段飞鹏的左臂,而他自己也被一刀贯体。纵使他拼命躲闪,也仅仅是躲过了致命的位置,从而受了重伤。 “哥!”秦红殇发出一声惨叫。 段飞鹏拔出短刀,刚猛地一脚踹飞沈浪,让他倒地不起,这十个人中,除了远处偷袭的两个丫头,和那个唐门的少年,以及拿剑的小子,还有这个刺客,其他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如今少了一个同为二流武者的对手,段飞鹏压力骤然减轻,同时十人刚刚养成的默契,因为忽然少了一人,阵型顿时被打乱。 利用这个空档,他犹如拼死挣扎般,将功法和刀法催动到极致,短暂的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冲出包围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刀砍翻了唐骏,一肘将秦红殇顶的背过气去,又连续的几脚重创了菱纱。 “哥!”又是一声尖叫,唐慧脸色惨白的朝着唐骏跑了过去。 “段飞鹏!我草.泥.马!”林凡的双眼瞬间猩红一片。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分赃 没有了远处毒虫和暗器的偷袭,段飞鹏再无后顾之忧,他畅快地大笑道:“毛头小子们,想以下犯上,你们还差得远呢!” 大笑过后,他挥刀对上了冲过来的林凡,见林凡刀剑齐出,竟是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他暗骂一声迅速改招,利用兵器的优势,一刀斩断了林凡的刀剑。 随后短刀脱手,将紧随其后的墨心攻势打断,一拳捶向林凡的心口。可眼见菱纱重伤倒地生死不知,林凡早已失去了理智,不闪不避硬抗了段飞鹏一拳,将手中的断剑断刀一同插入了段飞鹏的胸口。 林凡一口鲜血喷在了段飞鹏的脸上,仿佛失去痛觉般,双腿盘在段飞鹏的身上,一口咬向了他的咽喉。 段飞鹏下意识一缩下巴,下巴便被林凡死死的咬住,疼的他发出一声痛呼。 “兄弟们,干死他!”林凡咬住段飞鹏,嘴里含糊不清的吼道。 不等他这话喊出来,其他人早已经再度围攻了上来,段飞鹏发出一声咆哮,用内力震开林凡,单手捏着他的脸颊,重重的朝地上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林凡的后脑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他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段飞鹏单手和冲上来的众人过了数招,杨云等人本就有伤在身,又和段飞鹏经过了这么久的游斗,哪里是他的一合之敌。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纷纷受到重创倒地不起,场上的形势逆转,段飞鹏第一次占据上风,眼下尚能一战的只剩下了墨心。 然而墨心也不是铁打的,他和沈浪作为主攻,从护法开始接连大战,又面对段飞鹏连续用出威力最强的十招剑法,此时也处于强弩之末,胜利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段飞鹏。 段飞鹏露出残忍的笑容,他虽然也身负重伤,可只要再撑着击杀眼前持剑的小子,他就能给在场的所有人补上一刀,之后再安然离去,找个地方静静疗伤。 “沉睡的雄狮再老,也不是你们这些野狗可以挑衅的!” 段飞鹏拾起地上杨云的佩刀,将毕生功力都凝聚到劈向墨心的最后一招中,这是此战的最后一招了。 电光火石间,墨心的脑海中却想了很多,他知道这一招自己接之必死,段飞鹏将全部的精力都锁定在他身上,他或许可以跑,但躲一定躲不掉。 可他不能跑,因为他的兄弟朋友都在地上倒着,无论如何,即便是死他也必须和段飞鹏同归于尽,如果他死了段飞鹏还活着,那今天在场的人将无一幸免。 爹,听说您一生从无败绩?您儿子自出来闯荡开始,也从无败绩,若你在天有灵,便保佑我这次也不败吧,只要能杀了他,无论是死是活都是我赢了! “冤魂不怨为天意,命入黄泉不回头。第十一剑,无悔!” 这一刻,天地消失了,手中的兵器消失了,万物也都消失了,在墨心和段飞鹏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他们宛若两道流星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了彼此。 然而在他们眼中一切都消失了,可在其他人眼中他们并没有。一道黑影夹杂着破空声,悄悄进入了战场。 那是一支弩箭,平日里在场的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击落或闪避的弩箭,可在这个时候,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谁都没看到这支弩箭,随后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扎进了段飞鹏的后心。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冷不丁的致命一击,打乱了段飞鹏的全部气息和攻势,他身子一顿,眼睁睁的看着对手一剑贯穿了他的身体,摧毁了他所有的经脉。 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他这一生最常干的事便是偷袭,躲在暗处耐心等待,直到万无一失的时候,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就这样,武功并不是最高的他,神出鬼没睚眦必报的他,在江湖上成了很少有人敢招惹的存在。 然而今天,他竟然死在了相同的手法上... “啊!!!” 段飞鹏仰天长啸着,他竟死的如此憋屈,如此的讽刺!他不甘心,到底是谁?战斗都进行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有人躲在暗处。 根据箭的方向,他知道射出这一箭的人,就躲在不远处的假山缝隙中,渐渐的回光返照般,他的身体再次焕发出力量,他并没有去管眼前的墨心,而是提起刀直奔身后。 无论如何,在临死之前,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都要杀死这个用如此嘲讽的方式,送他下黄泉之人。 一刀劈出,夹杂着他所有的怨恨,假山轰的一声被劈开,他手中杨云的刀,也应声而断。然而,躲在假山缝隙中偷袭他的人,却早已不知所踪。 段飞鹏的身体轰然倒地,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可这一刻他忽然平静了下来,艰难的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 原来如此,一箭射出之后,根本不管这支箭射没射中,也不管中箭之人死或没死,待箭射出后,立刻看也不看地扭头就跑远遁千里。 好小子,够阴...这便是他随后的意识了。 与此同时,早已跑出飞鹏堡的卓逸龙,正惊魂未定的,躲在暗处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这冒险的出手,没准就会导致他被发现,从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他喃喃自语着,天知道他是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才射出的这一箭。 他一直在飞鹏堡附近等待着,悄悄的等候最后的结果,直到墨心步履蹒跚的,提着剑走出飞鹏堡,好气又好笑的喊了声他的名字,他这才现身和他一起重新走了进去。 “你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菱纱关切的脸庞。他刚想要坐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妈.卖.批的,这一下肯定是磕到脑干了,别的不说,脑震荡肯定是跑不了了,这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林凡盘腿调息缓了许久,这才有所好转,此时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各自运功调理着伤势。 “林小弟,想不到你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姐姐。” 一双冰冷的手从林凡身后搂住了他,可随后就被菱纱一把拽开。林凡回头看去,见是姬无双后,挠了挠头道:“哪里哪里,姐姐不是也救过我么。” “对了,段飞鹏呢?”林凡忽然反应过来追问道。 “被卓逸龙一箭杀了。”墨心忍俊不禁的笑道。 “哇,真的假的,大哥你这么猛的吗?”林凡怔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道:“还好你没事,我没想到此行竟然凶险到这个程度,你功夫低微,又迟迟没有出现,我一直在担心你。” 卓逸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并没有说什么,倒是任剑寒正色道:“好了诸位,此战虽然凶险万分,可最后赢的是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咱们就抓紧离开吧。” 说着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疑惑的问道:“萧炎兄弟呢?” “来了,来了!此战收获颇丰啊兄弟们。”萧炎背着许多包裹,从飞鹏堡的阁楼里跑了出来,将包裹扔在地上继续说道:“这里的金银细软都让我找出来了,大伙一起分了吧,另外还有半本刀谱,以及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他嘬了嘬牙花子,一脸遗憾的道:“我猜这些肯定不是全部,可这里的人都被咱们杀了,也没办法逼问,看来只能便宜钱庄了。” “诸位,这本刀谱乃是我师姐的家传之物,可否割让给我,其他的我可以不要。”林凡突然出声打断道。 “别看我,我是耍大刀的,一样都用不上。”关胜率先开口道。 “我们几个用剑的,也不凑热闹了。”墨心莞尔一笑道。 “这些身外之物,小生还没放在眼里。” “刀谱就交给林兄弟好了,至于这把短刀,诸位,我这佩刀断了,便当仁不让了。”杨云也不客气,随手捡起了段飞鹏的佩刀。 见众人三言两语间,都已经分赃完毕了,任剑寒提议道:“诸位,如今各位都身负重伤,不如和我一同返回铸剑山庄,无论是外用的伤药还是内用的珍贵药材,在下家里一应俱全,等诸位养好伤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我看可以,而且这些金银细软也都交给任少主处理吧,换成了银票大伙也好分些。”萧炎赞同道。 唐骏看向段飞鹏的尸体,感叹道:“想不到这样一位凶名在外的高手,还真让咱们几人给杀了,这要是传出去,想必咱们也足以一战成名了。” “想什么呢,击杀此人是我们暗影阁的任务,这个名头当然要算在我们暗影阁头上。”沈浪冷声打断道。 唐骏眼中一闪而过几分戾气,可随后又被他收敛了起来,闭口不再说话。 “拿走拿走,这名气越大.麻烦越多,小乞儿才不跟你争这个名头。”萧炎无所谓的摊手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我想杀皇帝 杨云认同的点了点头道:“还是萧炎兄弟想的通透,不过...”他戏谑的看了任剑寒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想来铸剑山庄的势力,不惧这种麻烦,任兄弟倒是可以回去吹嘘一番。” “我?算了吧,这种名头不要也罢。而且此战,我也没出什么力,倒是生死之战让我收获良多。”任剑寒苦笑道。 “确实,此战感悟颇多,回去参悟一下,定能更加精进。”众人纷纷附和道。 “诸位,我们暗影阁还有其它事要办,便不与诸位同往了,咱们后会有期。承蒙诸位相救,可无双记不得这么多人情,若无异议便算在一个人的头上了。” “你便是嫂子吧?我们都是我哥叫来救你的,你记在我哥头上便是了。今日一见我方才明白,我哥到底为何不愿归家,嫂子果真是倾国倾城。” 秦红殇顿了顿,郑重其事的对沈浪说道:“哥,你等我,妹妹将来一定争到霹雳堂掌门的位子,到时候我下令准许这门婚事,你就可以带着嫂子风风光光的回家了。” “小孩子家家的,少管我的事。”沈浪面色有些尴尬,温怒道。 姬无双倒是对着秦红殇嫣然一笑,随后找上林凡道:“林小弟,你和姐姐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你想干嘛?”菱纱警惕的质问道。 林凡向菱纱摆了摆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姬无双走到了无人的角落。 姬无双神色复杂的审视了林凡一会,苦笑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来救我,对你来说,我死了岂不是最好,这样我交代你的那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无双姐,我叫你一声姐,便是真的把你当成姐姐一般的存在,而不是单纯的客气,不管你是想利用我也好,举手之劳随意出手也罢,可你救了我的性命,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若不是无双姐出手,林凡早已命丧黄泉了,我自认为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帮你打探消息,我是自愿的,这次来救你同样也是。毕竟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林凡正色道。 姬无双玩味的看了林凡一眼,伸出手指点在他的胸膛上,随后慢慢地向上滑动,轻轻勾起他的下巴,一脸妩媚的说道:“不必套近乎,你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呦。”姬无双在林凡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道。 若是在之前,面对姬无双的诱惑,林凡或许还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可如今他的心中有了菱纱,便再也装不下另一个人了。 情窦初开的他,第一次尝到了初恋的滋味,这股爱意纵使没让他成为恋爱脑,也足以刻骨铭心。 他退后了几步,眼神清澈地看着姬无双道:“秦姑娘不是说了嘛,我们都是她哥哥沈...” 林凡刚要对沈浪直呼其名,可忽然想起自己和秦红殇的关系,再加上秦姑娘和沈浪之间的关系,顿了顿改口道:“我们都是沈大哥叫来的,如果一定要算人情,无双姐记在沈大哥头上便好。” “噗嗤。”姬无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失笑出声,眼神复杂的看着林凡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背对着林凡,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另外我交代你的那件事,你若不愿...可以不做了。” “君子一诺必守一生,我会尽快把情报搞到手的。”林凡拒绝道。 他看着姬无双的背影,想起刚才看见她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白的脸,以及那单薄暴露的衣服,没有遮住的伤痕,隐隐动了恻隐之心。 他相信没有人,尤其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天生就愿意做杀手的。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那看似放荡的妩媚里,隐藏着多少哀伤呢? “无双姐...”林凡忽然开口叫住了姬无双。 “嗯?怎么...反悔了?”姬无双转过身失笑道。 “没有。”林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若是我要过这个人情,和你做笔交易,让你从此退出杀手组织,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姬无双莫名其妙的看着林凡,缓缓走到他身边,伸出纤纤玉手,攥成粉拳轻轻地捶打在他的头上,媚声说道:“小弟弟要乖哦,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不然...姐姐打你。” “我不相信无双姐天生便想成为一名杀手,做一个心狠歹毒满手血腥的人,就比如你让沈大哥救出了唐慧。” “呵。”姬无双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救那个丫头,不过是因为得知了她的身份,觉得有利可图罢了。” 林凡自嘲的苦笑道:“也许是我多想了,又或许...是无双姐很难相信一个人,才对每个人都逢场作戏,不愿意真诚的吐露心声。” “你这小子,最有趣的地方,便是常常疯言疯语,逢场作戏?哈哈哈...人生不就是一场戏吗?我们都不过是顺应各自的时势,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面对不同的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罢了。”姬无双嘲弄道。 “既然如此,无双姐,你就没想过扮演自己吗?”林凡认真地盯着姬无双的眼睛道。 “你说...什么?” 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的姬无双,第一次在林凡面前失态了,尽管她极力掩饰,可那忽然散开,并剧烈晃动的瞳孔,还是出卖了她,证明在那一瞬间,她的内心中有着强烈的动摇。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又一切如常,就算是亲眼所见,林凡仍不确定刚刚看到的,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姬无双沉吟了片刻,忽然宛若花容绽放的笑了起来,笑得林凡有些莫名其妙。 “无双姐你笑什么?”林凡不解的问道。 姬无双眯起了眼睛,好似想隐藏着什么,又好似真的是笑的眯起了眼睛。 “姐姐我在想啊,我还是别扮演自己的好。” “这是为何?” 话刚出口,林凡心底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一股直冲云霄的杀意,从姬无双体内破体而出,这种无形的煞气,吓得他身上汗毛倒竖。 姬无双血红的长裙,带着斑斑点点的暗黑色,那是早已干枯的血迹,惨白的脸上面目狰狞,突然瞪大的眼睛里,有着浓厚到无法化解的怨毒。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哪里还是那倾国倾城的姬无双,分明就像是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孤魂冤鬼,在这寂静的夜晚忽然回到人间索命一般。 她一步步的走近林凡,吓得林凡一步步的倒退着,直到后背顶住一棵树,再也无法动弹。 “因为若是扮演我自己...我想杀皇帝!” “无...无双姐你开玩笑吧,你别这样,我害怕...”林凡被姬无双那,冰冷到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吓得整个人都颤栗了起来。“杀皇帝?那岂不是要和全天下为敌。” “呵呵,骗你的,瞧把你吓得,你这个胆小的笨弟弟。” 转瞬间姬无双又恢复了常态,一如既往的娇媚,一如既往的美丽,那妩媚的声音,重新把林凡拉回了人间。 “呼,我就说嘛。”林凡长出了一口气,捂着心口缓缓地说道:“无双姐你别大晚上的突然吓人呐,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姬无双伸手轻轻的在林凡鼻子上勾了一下,调侃道:“你难道没听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么?” “聪明的男人就要学会原谅女人的谎话,别傻呵呵地去拆穿她,明白吗?呵呵...”说完这句话后,姬无双轻笑着转身离开了。 等姬无双离开后,林凡惊魂未定的,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他抬头仰望着夜空,那犹如女鬼般的面孔,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因为若是扮演我自己...我想杀皇帝!” 刚刚那一幕,真的只是在骗自己吗?想不通便不再去想,这是林凡的一贯准则,他在地上做了半晌,随后等缓过神来后,离开了这僻静之处。 等和众人会合后,姬无双和沈浪早已经离开了,出了飞鹏堡后,不顾任剑寒挽留,唐骏带着唐慧准备和众人分开。 唐慧鼓起腮拉着唐骏的手道:“哥,铸剑山庄啊,我想去看看嘛。” 唐骏为难的看了唐慧一眼,面露尴尬地看向任剑寒,不等他张嘴,任剑寒便开口免去了他的难堪,“一起走吧,我还没好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太好了,唐骏哥哥最好了。”唐慧欢快的跳到了唐骏的背上,向前方伸出小小的拳头道:“出发!” 路上,趴在唐骏背上的唐慧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的呢喃道:“哥,我不想练暗器的功夫了。” “为何?” “我想练近战的功夫,这样将来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像你保护我一样,来保护你了,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方安心发射暗器。” “好。” “那你说我该选什么兵器好呢?” “噗嗤。”林凡听到兄妹俩的对话,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他笑吟吟的继续说道:“要我说你就练枪吧。” “为什么呀?枪很厉害吗?”唐慧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在唐骏背上直起身子,看着林凡问道。 “枪嘛,枪乃百兵之王,六尺之内你是无敌的,招式我都给你想好了,断月,追云、逐星、啸日,还有燎原百斩!哈哈哈哈....”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诛心 在铸剑山庄小住了一段时间后,养好伤的众人各自离去,林凡带着菱纱和卓逸龙,也踏上了返回华山剑宗的路程。 这一趟陪着关胜押镖,虽然发生了许多曲折意外,可收获还是很多的,比如他顺利的完成了郑飞宇的任务。 等任剑寒把从飞鹏堡搜刮出来的金银珠宝,全部变卖折成银票后,分到林凡手里的足足有六百多两,再加上菱纱和卓逸龙的,他们三人就分走了一千八百多两。 幸福来得太突然,砸的林凡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都有带着这些钱,拉着菱纱和卓逸龙,找个富饶的地方,过上不问世事乡绅地主生活的想法。 可不论如何,姬无双的任务他还没完成,还有师门让他割舍不下,到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踏上了回去的路。 关于先帝,也就是那个穿越大佬的秘密,其实他也很感兴趣,不是有句话叫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嘛,同为穿越者,对于这位最后成了皇帝的大佬,他还是感觉挺亲切的。 至于师门,不知道拿出几百两来孝敬师父,这个糟老头子会不会美的眉飞色舞呢? ..................... 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中,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地牢中寂静的,只能听见水滴声,和火把的噼啪声在回荡着。 沈浪和姬无双跪在地上,安静地等候坐在主座上的男子发落,这头一边用手指点在姬无双的对应关节处,最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姬无双早已面无血色的脸,继续问道:“孩子,据你所知,咱们地牢中,有多少种刑罚?” “六十三种。” “不致死致残的呢?” “二十四种。” “好,我们抓紧时间,争取三天内结束这一切,沈浪,你先回暗影阁吧。” “主人!”沈浪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不敢抬头,不敢让安逸看见他猩红的双眼。 “沈浪,你觉得无双美吗?” “美。” “可为什么,我觉得她身上少了种残缺的美呢?” “主人,属下先回暗影阁了。”沈浪不敢再多说一句,也不敢再有半分迟疑。 “哦哦,你先回去吧。” 走出地牢的沈浪,失魂落魄的伫立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双拳紧握,呼吸不畅的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顶了上来,随后他的嘴角处开始流下鲜血。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如此炼狱你竟能甘之如饴...在你我相识之前,你便是这样过来的吗?为的...便是能借助暗影阁的力量杀了那狗皇帝? 可即便不借助暗影阁的力量,你我联手也能...真的能吗? “可恶啊!”沈浪抬头仰天咆哮着。 三日后,安逸在铜盆中净手,洗去了满手的鲜血,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把沈浪找回来,让他照料无双,阁中那些上等的药材,和去除外伤不留疤痕的药膏也找来,无双可以伤,不能残。”说着他抖了抖手上的水。 “主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您将无双折磨成这样,却丝毫不惩罚那个后来的小子?”狂铁不解地嘀咕道。 “别在这里动歪心思,暗影阁不是让你们钩心斗角的地方。”安逸冷声告诫道。 狂铁自知失言,赶紧闭上了嘴,恭顺地低下了头。 “惩罚?我不想惩罚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是我最锋利的武器。可既然犯了错,就一定要有惩治的方法,没有惩何来奖,没有苦何来甜呢?罚你们,便是让你们记住自己所犯的错误,以后不会再糊涂。子曰因材施教,这惩罚也是一样,惩罚不能是区区肉体上的折磨,而是要摧残内心,摧毁你们真正在乎的东西。” “你信不信,我罚了沈浪,他会很高兴,认为他代无双受过,不但不会痛苦,还会陷入自我满足,那你说我罚他的意义是什么?奖励他思想上的愉悦吗?” “记住,无论是惩罚还是杀人,都是要诛心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拖把沾屎,吕布在世! 食通天扫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姬无双,喃喃自语道:“主人还是应该对沈浪有所防范才是,毕竟他的目的您也知道,他对暗影阁毫无忠诚可言。” “无妨,只要无双还在,他就不会反。” “如果无双放弃执念了呢?” “那就立刻杀了沈浪,再杀了无双,毕竟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呵,说起来也有趣,夏朝的先帝,还真是有意思,明明是个昏君,可说的每句话,做的每首诗,却都不糊涂。”安逸失笑着走出了地牢。 “咱们这位主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怕,既拥有着令人无法反抗的实力和势力,又清楚的了解着每个人想要的是什么,并牢牢的攥在手中,让人生不出半点忤逆的心思。”食通天看着安逸离去的方向,由衷的感叹道。 .......................... 临近夏季,天气逐渐回温,林凡和卓逸龙身着短袖劲装,一人一边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响动,奋力的推动着粪车。 刚走出剑宗不久,就撞上了在路上等候他们的马武鸣等人。 “小子上次算你命大,擅闯禁地掌门都没杀你,看样子郑长老也不会教导徒弟,才放任你一次次的闯祸,以后你们最好老实点,否则莫怪师兄替你师父教训你!”马武鸣恶狠狠地说着,他身边的魏明贤等人,也一脸鄙夷的看着林凡二人冷笑。 “阿西吧!” 林凡对马武鸣等人对自己的找茬,简直烦不胜烦,如今二人之间的恩怨,已经人尽皆知,到也没必要一味的退让。 林凡冷眼打量着马武鸣,虽然他的身手确实不如马武鸣,可输人不输阵,嘴上的亏他是一点都不吃,随即不耐烦的反讽道:“我说你们是属苍蝇的吗?怎么,闻着粪车的味道,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了?你们烦不烦?要不我们上一边等会你们,你们先用餐?” 说着他凑近了粪车,探头朝着车里望了一眼,随后捏着鼻子伸手邀请道:“快,趁热吃,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放肆!”魏明贤闻言大怒,仓啷一声抽出了佩剑,一副准备和林凡动手的架势。 马武鸣伸手将魏明贤的长剑推入剑鞘,冷笑着走了出来,林凡的言语并没有让他动怒,反而让他有几分欣喜。 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激得林凡出言不逊,自己好借机出手教训他一顿,如今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师弟,你我虽然是同级,可我毕竟是你师兄,你如此言语侮辱我们,那就莫怪师兄教训你了!” 说着他抽出佩剑,将剑锋直指林凡,示意他出招,见马武鸣准备动手,他身边的剑宗弟子也纷纷抽出兵器,准备一起出手教训林凡。气氛顿时浓重了起来,大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卓逸龙看着对方人多势众,悄悄的退后了几步,似乎并不想相助林凡,一旦打起来,他便要脚底抹油开溜。 “噗嗤...” 几声窃笑打破了紧张的氛围,众人侧目望去,不知何时他们身边竟出现了几名陌生人,为首的是一名黑脸的壮汉,赤裸着上身,周身结实的肌肉,随着呼吸慢慢地起伏,流露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杀气。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我们华山剑宗附近?”马武鸣冷眼扫视着几名陌生人质问道。 “呦呵,你还知道这是你们剑宗附近?我还以为我们误闯你们剑宗内部了呢,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管我呢?”黑脸的汉子咧开大嘴嘲讽道,与他黝黑的脸庞不同,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分外惹人注目。 “既然如此几位速速离开吧,我们剑宗有内部事务要处理。”魏明贤毫不客气地开口驱逐道。 “什么他娘的内部事务,不就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么,说的那么冠冕弹簧干嘛,原来堂堂华山剑宗里面,也尽是些鸡鸣狗盗的下作之人。”黑脸的汉子丝毫不在意魏明贤的威胁,肆无忌惮的讥讽道。 “住口!我剑宗岂能容你诋毁!”马武鸣剑锋一转,对准了那黑脸汉子。 林凡的视线在两拨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懒洋洋地打断道:“师兄,咱们剑宗又不是朝廷官府,这路也不是咱们剑宗开掘的,你还要收过路费不成?人家想走便走,不想走住在这里又何妨?轮得到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你!”马武鸣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凡,剑宗内部有着不成文的规定,内部斗得再厉害,如遇外敌也要先一致对外,他万万没想到林凡居然会帮对方说话,他倒是忘了林凡刚入门不久,也没有加入什么派系,对这些事一概不知。 “哈哈哈哈!”黑脸的汉子豪迈地大笑了起来,看向林凡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也不忌惮眼前的剑宗弟子,自报家门道:“我乃黑虎帮的刘双,你剑宗又岂能管到我的头上?地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是不是兄弟们!” “没错师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们江湖人的本分!” 刘双身边的同伴纷纷附和道,说着也跟着脱下上衣,拿起各自的兵器,似乎是准备跟马武鸣等人动手。 “且慢!刘大哥,既然我这师兄指名道姓的要教训我,那我们一对一的对决才算公平,就不劳几位好汉出手相助了。”林凡忽然出声阻止道。 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他不想连累到别人,马武鸣身手不弱,这几位黑虎帮的弟子,若是因为帮自己而负伤,他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也好,兄弟你放心比试,我们帮你压阵,一对一就一对一,若是有其他人想以多欺少,我们可不会答应,若是败了,不过是技不如人,回头好好练功重头来过便是。”刘双点了点头,顺势就坐在了地上。 “也好,我先教训你再说!”马武鸣咬牙切齿地看着林凡说道,随后回头看向几名师弟,吩咐道:“你们退下,不许出手碍事!” “是!”跟着马武鸣的几名弟子,闻言悻悻的收起兵器退到了一旁。 “拔剑吧!”马武鸣大喝一声,直奔林凡而去。 林凡见马武鸣冲过来,嘬了嘬牙花子,不紧不慢地从粪车上抽出了一把自制的简易拖把。拖把是由一根长棍,和用利刃将棉衣割成长条,用麻绳将其捆绑固定到一起制作而成。 马武鸣冲向林凡的脚步一顿,猛地止住了身形,见他抽出一根怪异的长棍,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何不拔剑!” “切,对付你还用得着拔剑吗?没见识的东西,此乃十大兵器之一的拖把!” 说着,林凡将拖把头深深的插进了粪车之中,随后用力的在里面搅了搅,戏谑的笑道:“江湖传言,这拖把可是极其神秘的武器,虽无刀剑之锋利,却令无数英雄豪杰闻风丧胆,虽无长枪之霸气,却令江湖好汉胆颤心寒!据说此器单挑可败石家庄赵子龙,群殴可扫桃园结义三英雄,正所谓拖把沾屎吕布在世,拖把沾尿张飞咆哮,今日我便要一试这江湖传言的真假!” 卓逸龙冷眼观瞧着林凡耍宝,拖把这东西,他和林凡用了许久了,自然知道其中奥妙,摇头苦笑道:“这东西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说着他不再犹豫,掉头就朝着远处跑去,唯恐一会误伤到自己。 马武鸣此时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站位有些远也没看清林凡的小动作,亦没有想通林凡究竟想干什么,冷笑道:“不知所谓。”随后爆喝一声:“看剑!”再次冲向了林凡。 见马武鸣逼近自己,林凡猛地抽出了粪车中的拖把,抡圆了就朝着马武鸣,劈头盖脸地甩了过去。“我尼.玛,看法宝!” 说时迟那时快,虽然马武鸣还没进入到拖把的攻击范围,可拖把上的屎尿可一点都不含糊,连浆带稀的朝着马武鸣尽情的挥洒了过去。 这一次马武鸣总算看清了林凡的举动,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顿时他双目圆睁面色大变,仓皇的倒退了回去,这一进一退之间,因为变换的太快,他来不及调息,导致功法出了岔子,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你这个畜生!你疯了吗!” 飞溅出来的屎尿,险之又险的和马武鸣擦肩而过,吓得他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想到林凡能无耻到这个程度。 虽然这一轮攻击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可对心灵上的打击,那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兵器自带嘲讽激怒的效果,马武鸣气得怒火攻心五内俱焚,失去理智的再次朝着林凡冲了过去。 他狠狠的盯着林凡,身上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杀气,显然已经动了真火,竟要不管不顾的将林凡击杀。 “卧槽,还来?我去你.妈的!” 林凡愣了一下,快速地将拖把重新插入粪车,等弹药装填完毕后,大吼一声再次朝着马武鸣挥舞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奈何本人没文化 尽管马武鸣已经将轻功身法,施展到平生的极限,可依旧无法彻底绕过,那飞溅而来的屎尿迅速近身,这一次多少被一些粪汁溅到了身上。 马武鸣失魂落魄的仓皇退到了一旁,震惊地看着身上的屎尿,伸手抹了把脸,发现入手黏黏糊糊的,竟然连脸上都有。 “李逍遥!你个卑鄙无耻,改名换姓的小人!你不得好死!迟早我要杀了你!我要...我要!气煞我也!” 马武鸣悲愤的破口大骂着,不经意间竟然发出了哭腔,咬了咬牙一脸羞愧,无地自容的掉头就朝着门派跑去。 随着他离开,其他跟着他来找林凡麻烦的弟子,也跟着灰溜溜的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我已经天下无敌了,谁能接我一剑!”林凡将拖把扔到了一旁,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地大笑着。 刘双见这场闹剧已经结束,起身走向了林凡,也不在意他身上,和周围臭气熏天的味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你可真是有趣的紧,不知兄弟怎么称呼?你这个朋友,我刘双交定了,你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说着刘双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好说好说,小弟林...田、王...王李逍遥!”林凡刚刚酣畅淋漓地得了一场大胜,心神激荡之下,语无伦次的说道。 “啊?”刘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劝说道:“李逍遥是吧,逍遥兄弟,我看这剑宗虽是二流门派,可其中的弟子可真不怎么样,若是待得憋屈,不如离开那个鸟地方,来我黑虎帮如何?我黑虎帮虽然是新成立的帮派,可帮中兄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林凡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了刘双的好意,他何尝愿意待在剑宗这鬼地方,每次心中烦闷之时,便格外的想念逍遥谷,只盼着能早日调查清楚陵墓的消息赶紧回去。 不知道师兄师姐和师父都怎么样了,虽然偶尔有书信来往,可简单的书信,又怎么能寄托全部的思念。 见林凡不愿前往,刘双也没有再劝,表示人各有志他也不强求,但是这个兄弟他还是要交的,有机会一起去喝酒,距离这么近两人多走动走动。 对于这点,林凡自然是满口答应,他对仗义开口相助自己的刘双,也很有好感。 倒掉了粪车中的泔水,回剑宗的路上,卓逸龙看着林凡,失笑的调侃道:“你说你怎么想的,给自己起了那个多稀奇古怪的名字,刚刚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对此林凡吐了吐舌头,羞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 数日之后,华山剑宗的主殿内,门派主要成员齐聚在大厅之中,这是林凡第二次进入这里,第一次一直在忙着想办法脱身,给自己解围,都没来得及打量大殿的构建,这次掌门在讲话,他则左顾右盼的观察着大殿的环境。 大殿中除了长老和数名核心的真传弟子,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内,同为真传弟子的卓逸龙并没有资格参加会议,郑飞宇首次参加门派会议,并带着林凡一同前来,显然是厉苍天有意将他们纳入核心。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林凡打量了一会,小声喃喃自语道。 大殿的装饰和布局,充分彰显了剑宗的威严和气派,可对比逍遥谷,少了几分自在和温馨的人情味。 “近日人心惶惶江湖大乱,恐有大事即将发生...”厉苍天正慷慨激昂的发表着言论,忽被一旁的王长老打断。 王长老似笑非笑的看着厉苍天,言语中带着揶揄之意地质疑道:“掌门,近日边关了无战事,人民安居乐业,您是如何一眼看出,这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的?” “王长老可是在质疑掌门?”另一旁的几名长老闻言站出来,对王长老打断掌门讲话,表露出了不满。 王长老还未开口,他身边的周长老则站出来,笑呵呵地打着圆场。“质疑当然谈不上,可这剑宗也不是掌门的一言堂,难不成还不许我们愚笨,开口请教一番吗?” “好了!”厉苍天将几名长老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制止了他们的争吵,表情凝重的开口道:“上个月,咱们剑宗附近,突然冒出一个邪教黑虎帮,不仅广开武馆,还祭出一个黑虎老祖来愚弄百姓,我们剑宗既然是名门正派,当然不可放任不管!” 厉苍天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诸位都没有异议,三日后记名和外门弟子不动,内门弟子去剿灭黑虎帮在民间开设的武馆,真传弟子除少数留守外,其它尽数随王周郑邓四位长老,一同直奔那什么黑虎山,将其一网打尽!” “掌门,是不是天尊给您托梦,让您铲除邪教?”林凡不假思索的冷笑着讽刺道,他最近和刘双等人走的很近,对这新成立的黑虎帮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那些爽朗的汉子,和掌门口中的邪魔歪教联系到一起。 殊不知他这句话一出,满场震惊。在场的真传弟子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他哪来的勇气,敢在这里插嘴,少数不认识他的弟子,都开始小声议论。 “这家伙是谁啊?这么有恃无恐,背后的靠山是谁?” “听他这话,可能是和掌门不和的王长老等人的弟子吧。” “咦,王长老自己都不敢明着和掌门撕破脸,他的弟子怎么敢?不可能不可能。” “难道是邓长老他们的弟子?通过弟子的冒失,向王长老等人示好?如果是这样,那剑宗可是要变天了。” “哎哎,你看掌门居然没说话,这么纵容他,难不成他是掌门的...” “别放屁了,你见过儿子和老子对着干的么?” “不知死活。”吴雪一脸厌恶地扫了林凡一眼,冷笑一声不再看他。 马武鸣等人则是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他知道林凡最近和黑虎帮走得很近,有心当着掌门的面挑破这层关系,可这里没他说话的资格,只能把想说的话强压下去。 厉苍天仅仅只是扫了一眼林凡,根本不屑搭理他,而是将目光放到了郑飞宇的身上,眼神中有恼怒,有失望和不解,最后又慢慢地冷淡了下去,看向他的眼神逐渐疏远。 一向亲近掌门的几位长老,此时也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郑飞宇可是掌门的嫡系啊,虽然为了避嫌一直不肯重用,如今好不容易有意栽培他,借以壮大掌门这一派系的势力,怎么一上来就背刺了掌门? 就连王长老等人都失笑着看向林凡,那讶异意外的眼神,藏也藏不住,甚至最后满意地朝着林凡点了点头,似乎在心中重新估算起林凡这颗棋子。 没有人知道,林凡这句话仅仅是因为他和黑虎帮有交情,他心思单纯的可怕,根本没有在场的人想得那么复杂。 郑飞宇第一时间就看懂了掌门的眼神,惊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一脚踹翻了林凡,按着他跪了下去,一向喜欢和稀泥嬉皮笑脸蒙混过关的他,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沉声致歉道:“掌门息怒,这弟子顽劣不堪,山野出身不懂规矩,无意间冲撞了掌门,也是我教导无方,我们师徒二人任凭掌门发落。” 尽管他极力的收敛,可林凡仍然看出郑飞宇首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杀意,那深邃冰冷的眼神,看得他遍体生寒。 “好了好了,都肃静!在掌门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不等厉苍天开口,王长老率先打破了沉默,喝止了底下真传弟子之间的议论声。随后微微一笑的拱手对厉苍天施礼道:“掌门息怒,不过是一个毛孩子,入门尚短不懂规矩,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无端辱没了您的身份,朝廷有句话叫阵前斩将大不详,不如就宽恕他这次,让他在此次行动中戴罪立功吧。” 厉苍天的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王长老忽然替郑飞宇的弟子说话,真可谓是杀人诛心了。 “哦对了,我的弟子也很顽劣,我和周长老一同外出,怕是他们会惹出乱子,不如就让周长老留在门中,替我代为看管吧。”王长老忽然又补上了一句。 厉苍天此时有些进退两难,他若当众处置了郑飞宇师徒二人,那可就真的着了,王长老火上浇油的道了。 而且在场的人都知道,郑飞宇是他的嫡系,若是按门规杀了他的弟子,难免会让倒向他的长老,生出兔死狐悲之意,认为自己为了巩固自身地位,连嫡系都处置,那还有何人不可以抛弃。 可若不处置就得答应王长老的请求,想趁他们不在整顿内部的计划就此化为泡影,今日之事王长老等人大获全胜,自己则颜面扫地。 日后怕是会逐渐地位不保,那些墙头草不知何时就会倒向王长老等人。 “好。”厉苍天微微眯起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答应了王长老的诉求。 随后转身看向全场最为年长的长老,语气谦逊了几分,试探性地问道:“可否请冯长老代周长老辛苦一趟?”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何为正何为邪 一直在大殿之中闭眼倾听,不言不语的冯长老,听到厉苍天的询问,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剿灭一个区区黑虎帮,多一个长老少一个长老,根本无足轻重,这是在和他,以及一直中立的势力要一个态度了。 冯长老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略带怜悯惋惜地看了厉苍天一眼,华山剑宗内部势同水火,已经到了不得不求他的地步了吗...从叛出华山派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曾经他多次劝阻师兄,以大局为重,忍一时之气不要做出自毁长城的决定,然而于事无补,华山派最终还是分裂了,由风光无限的一流门派,变成了两个举步维艰的二流门派。 见大局已定,他从此心灰意冷,随师兄离开华山后,就此对剑宗的事务不闻不问。从无到有的过程,重新建立起宗门谈何容易? 他眼睁睁的看着天资过人的师兄,在殚精竭虑的操劳中,短短数年的时光便迅速苍老,最后撒手人寰。 当时剑宗内部势力复杂,纵使传位给根正苗红的厉苍天,可这烂摊子让这个年轻人接手,又能维持多久呢? 厉苍天是恨自己的,恨自己和其他几名老人的碌碌无为,任由上一代掌门活活累死,任由其他后加入的势力越来越大。 其实如今的剑宗已经名存实亡了,交给其他派系掌管又如何呢?罢了... 思索了许久,冯长老和厉苍天对视了一眼后,冷冷地扫视了大殿中的所有人,苍老佝偻的躯体慢慢挺直,仿佛枯木逢春般再度焕发出生机。 惊人的气势带着冲天剑意的威压,仅仅一个眼神便让人由衷地感到忌惮和恐惧,他轻轻的开口道:“既然是掌门所托,门派上下何人敢不从?”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清晰的传进了大殿之中所有人的耳朵里,让在场所有的长老神态都发生了变化。 厉苍天神色复杂的看了冯长老一眼,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这一句认可他等了半生之久,不自觉地眼眶中蒙上了水雾,察觉到失态的他匆忙转过身去。 背对着众人甩袖挥手道:“既然如此,那便散了吧,三日后如期行动。” 退出大殿后,马武鸣等人一脸不忿的和王长老抱怨道:“师父,你为何要护着那个挑大粪的臭小子,剑宗上下这么多弟子,无人不以我们这一派系的弟子马首是瞻,唯有他敢挑衅我们,今日多好的机会,让掌门除掉他多好。” 心事重重的王长老皱起了眉,不耐烦的训斥道:“他煽动起其他弟子和你们做对了吗?” “没有。” “那你为何总是揪住他不放呢?你们和他针锋相对的好处是什么?赢了,门派内少了个挑粪的,输了,沦为剑宗内的笑柄,若实在忍不了,就找机会直接暗中杀了他,别整日相争徒惹人耻笑。” “可师父不是说剑宗外强中干,争取到所有弟子中的话语权就好,不可对其他派系的弟子痛下杀手吗?” “既然知道你还问?”王长老冷哼一声拂袖离去,自己门下的弟子练武的天赋都不错,可为何脑子和眼界都如此肤浅,顺风顺水的生活,到底是难以铸造人才。 另一边,回到住所的林凡,同样一脸不忿地跪在郑飞宇面前,听着他破口大骂。 “弟子当时没想那么多,就随口接了一句。什么邪教,掌门整日闭门不出,他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都不调查核实一下,就要去灭了对方吗?师父,你们这些长老为何不劝劝掌门,难道剑宗上下都没有一个明事理的人吗?” “你!” 郑飞宇被林凡气的说不出话来,缓了半晌将气息调匀后,坐到了座位上,让林凡起身坐到他身边,端起茶壶倒上了两杯茶,推给林凡一杯,自己拿起另一杯浅饮了一口,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看得出来,这李逍遥是真的不懂,似乎自己在教他功夫之前,应该先教他如何做人,先教他懂得人情世故。 “逍遥啊,前些日子为师让你出去历练,不曾想过你回来的这么快。为师不是缺钱,而是希望你能平心静气的去江湖上,去人世间走上一遭,身无分文地去碰碰壁,去了解一下世间疾苦,见识一下三教九流的尔虞我诈,以此磨练一下心性。” “你太单纯,性子又冲动,功夫越高将来若是遇上了麻烦,只怕会出大问题,走火入魔都是轻的。” 听着郑飞宇谆谆教诲,林凡渐渐也放平了心态,这番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在逍遥谷的时候,那糟老头子一直不肯教自己高深的功夫,直到自己差点死在杭州后,才改变了主意。 从杭州回逍遥谷后,闭关的时候,师父说过类似的话,少年英雄会上,那老僧也说过差不多的话,难不成自己真的有什么问题。 不清楚林凡心中所想的郑飞宇,继续说道:“但是你不到半年就拿着钱回来了,为师也没想太多,毕竟你还年轻,以后也还有机会。” “师父你不缺钱,不还是收了我那二百两吗?另外我和卓大龙回来时,你那解脱的表情,分明也是再在盼着我们回来吧,免得你亲自动手去打扫厕所。”林凡白了郑飞宇一眼,嘴上挂着冷笑,不屑的揭穿道。 “闭嘴!你他娘的哪来那么多话。”郑飞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恼羞成怒地呵斥道。 收敛了一下心情,郑飞宇恢复了道貌岸然的表情,继续耐心教导道:“其实在大殿之中,掌门已经把问题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这些长老并不是是非不分,而是都听明白了掌门的言为之意,只有你和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掌门说了什么?不就是说黑虎帮广开武馆,祭拜什么黑虎老祖,这就成了邪教了?”林凡一脸懵懂地反问道。 “并不是,主要是他们开设的武馆和庙堂,抢了我们很多生意,仅上个月我们剑宗的香火钱就少了一半。百姓遇到治安问题不再寻求我们庇护帮忙,而是转而找上了费用更少的黑虎帮,长此以往的话,我们将来很难再招收新弟子,更收不上那高昂的学费了,所以我们必须要灭了他们。” 林凡闻言大惊失色,义愤填膺的质问道:“师父,我们这么做和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黑什么会?” “就是强盗的意思。”林凡冷静下来后,解释道。 郑飞宇冷笑一声道:“当然不一样,你说的那黑什么会,那叫称霸一方鱼肉百姓,我们这叫武林正统替天行道。这,就叫话语权!” “呵。”林凡轻蔑的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那要是其他帮派也用这一套对付我们,那该怎么办?” 郑飞宇不以为然的笑道:“我们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有能力灭了他们,其他帮派也是一样,你的观点能不能被大众所接受,并不在于你说的有没有道理,而是在于你的拳头够不够硬,这,就叫暴力执行权!现在你懂了吗?” “弟子不懂,我们是名门正派,是武林大侠,虽然我一直不懂侠究竟是什么,虽然曾经有人和我说过,藐视朝廷目无法纪,这就是侠。可在弟子心中,大侠难道不应该是仗剑江湖,惩恶扬善,为国为民吗?”林凡一脸迷茫地喃喃自语道。 “你说的那种大侠并不是没有。”郑飞宇叹了口气。 “但完全没有那么玄乎,每一个热血的年轻人,谁又没做过你这种大侠梦呢?可等肆意妄为快意恩仇之后,随着岁月的洗礼,终究是要回归生活,回到现实的。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总不能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你说的那种忧国忧民的大侠,在当今武林之中,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郑飞宇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至于你说掌门整日闭门不出,那是因为权利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派内之所以推选他成为掌门,除了一些传承的因素,更多的是因为他让大家都有钱赚。要是如今的掌门,拿着剑宗的银子,跑出去行侠仗义,都不用仇家出手,剑宗的长老和弟子,会第一个冲上去剁了他,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啊这...”林凡有些语塞,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郑飞宇说的话,和他脑海中的认知,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你就庆幸吧,如今朝廷因为多年前的一场浩劫,已经不再过问江湖事了。”郑飞宇撇了撇嘴道:“曾经先帝刚复辟夏朝的时候,定下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罪名和律法。在那个年头,连匕首都算是什么管制刀具,那些自称惩恶扬善的,基本都按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罪名关进了大牢。至于那些自称劫富济贫的,直接套上绑架勒索,抢劫杀人的罪名,不多废话就地问斩。经过了那武林至暗的年代,你觉得你口中的大侠,还能剩下多少呢?剩下的都是不正常的残疾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冤冤相报何时了 “残疾人也能成为大侠?” “废话,要饭的都能成为皇帝!呃...这话出去不要乱说,虽然先帝是丐帮出身,但这是个忌讳。” “残疾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低等的,当属残在脑子上的莽夫,简称脑残。这样的人冲动莽撞,也没读过多少书,文化水平往往不高,听过一句乱世出英雄,就开始唯恐天下不乱,喜欢挑事,也喜欢炫耀,整天不是倒拔垂杨柳,就是拳打这个脚踢那个。他们的口头禅,基本可以归纳为,你瞅啥?瞅你咋地!你可敢接老子一招?他们最大的目标,就是成为武林盟主,得到全天下的女人和财宝,毕竟以他们的头脑,着实难以理解,武林盟主和皇帝的区别。与他们作对,会直接影响你的寿命,所以遇到这种人一定要躲着走,反正迟早有一天,会听见他们的另一句口头禅,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师父,我觉你在影射我...”林凡幽怨的看了郑飞宇一眼。 “残疾人的中品,就是残在身体或者心理上的,简称鸟残。这类人往往不入世,但只要入世便能在武林中掀起惊涛骇浪。或许因为身体残缺,亦或者是因为不堪回首的经历,让这类人内心极其阴暗。稍有得罪便会心生报复,所以遇到这类人,你一定要往死里拍马屁,毕竟他们的自尊心极强,只要你给足他们面子,他们必然不好意思直接对你动手。” “最后,也是江湖中最险恶的,当属残疾中的上品,这些人往往家庭幸福婚姻美满,因为不美满的妻子都被他们休了。虽然锦衣玉食,但整天挂在嘴边的,都是什么民族兴亡,国家社稷,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发展,攻坚、深入、实践这些晦涩难懂的话,张口就来。江湖人士性情耿直,最讨厌的就是说话罗里吧嗦,语义模棱两可...” “师父,你在说自己吗?”林凡失笑道。 “闭嘴,好好听着,江湖人士性情耿直,你要是三句话说不明白,直接一刀封喉,根本不给你废话的机会,但遇到这类人的时候,便会态度截然相反,这类人的每一句话,都会让江湖人胆战心惊。虽然他们可能并不会武功,比如...来人呐,给我拖出去斩了!这个话题比较敏感,敏感到连他们的名字都是敏感词,所以就不多提了。按理说遇到这种人,一定要躲得越远越好,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那弟子遇到岂不是死路一条?”林凡皱眉道。 郑飞宇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那也未必,只要你把你的灰色收入,分出一半交给这些人,那他们不仅不会打压你,还会扶持你,你再把剩下的一半,分出一小部分,交给下面那些人,这样下面的人也不仅不会讨厌你,还会害怕你。如此江湖一心,上下和谐,这,就是我们华山剑宗的生存之道!也是武林正统和邪魔歪道最大的区别,现在你懂了吗?” “弟子受教...”林凡脸色阴晴不定,神情复杂的点头道。 隐约间,他似乎看见郑飞宇的的眉宇间好像有着一丝担忧。 郑飞宇略显惆怅的感叹道:“如今江湖势力越来越大,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逍遥,你要记住,在江湖中最可怕的,永远不是高强的武功,而是深不可测的人心...” 三日后,天空中下起大雨,炎热的夏季,似乎连雨水都变得滚烫,乌云密布遮挡住了日光,让天地蒙上一层灰暗,就如同林凡的心情一样。 他随同郑宇飞,以及剑宗弟子和其他三名长老一同走出剑宗,除了去附近镇子上的内门弟子,剩下的真传弟子不到半日,便到了黑虎帮的根据地。 没有过多的交流,不等黑虎帮的成员问清他们的来意,剑宗的王长老率先动手,带着一众弟子展开了杀戮。 林凡悄悄地混到了队伍最后方,他的头一直低着,脸上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实面容,却掩盖不住他的良心。 在倒下的黑虎帮成员中,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那些人曾在不久前,和他一起推杯换盏把臂言欢。 或许他们之间相处时间尚短,还称不上兄弟,只能算是朋友,可他今日却要杀死这些人。待黑虎帮的骨干和帮主露面后,这才暂缓了剑宗的攻势。 一直冷眼旁观的冯长老忽然拔出长剑,带着一股惊人的剑意纵身加入战场,一人一剑摧枯拉朽般,杀得黑虎帮节节败退。 精妙的剑法深厚的内功,以及那长剑中蕴含的剑意,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然而林凡的心思却不在那精彩的打斗中,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那双颤抖的手,和颤抖的心中。 他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身上早已背负了不少人命,如今的他并不惧怕杀人,可这场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杀戮,对昔日好友的杀戮,让他深深地陷入了痛苦之中。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跟着剑宗的人向前推进,从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上踏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手,然而这一切都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李逍遥,你是来踏青的吗?” “就是,我们一个个伤痕累累,浴血奋战就你连衣衫都一尘不染的,别忘了,你是来戴罪立功的。” 战斗终于接近了尾声,黑虎帮从上到下尽数被杀,只剩下了几名弟子护着一众老弱妇孺,这些人都是黑虎帮的家眷,最大的有六七十岁的老人,最小的有还未断奶的婴儿。 “逍遥。”郑飞宇喘着粗气,眼神复杂的呼唤着林凡。 被连续唤上了好几声,林凡才猛地回过神来,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不知何时竟成了众矢之的。 “逍遥,动手吧,别傻愣着了。”郑飞宇怜悯的看着林凡,可语气却不容许他拒绝。 “看样子几位长老还不清楚吧,这李逍遥和黑虎帮的人私交甚密,此时只怕是连立场都分不清了,刚刚拼杀的时候,我都怕他从后面倒戈相向呢。”马武鸣讥讽道。 王长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了看黑虎帮剩下的老弱妇幼,对林凡命令道:“既然是来戴罪立功的,李逍遥你毫无作为回去后可说不过去,这样吧,这些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家眷就交给你了。” 林凡闻言大惊失色,他转头看向那几十名黑虎帮的家眷,以及护在他们面前,仅剩的几名黑虎帮弟子,为首的正是刘双。 他慢慢向刘双走了过去,每一步腿就像灌了铅般沉重。刘双看清林凡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剑宗弟子以及长老,自知不可能生还的刘双,对着林凡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逍遥兄弟,虽然不知为何你们剑宗忽然杀上门来,但事已至此,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求求你,我们可以死,放了这些家眷吧,就算有罪也罪不及家人。我那师伯的稚子,才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孩子是无辜的啊!” 随着刘双含泪的请求着,其他几名弟子也纷纷丢下兵器,跪向了林凡,他们身后的一名怀抱着婴儿的妇人,也跑到林凡前面,跪着哭喊道:“大侠,要杀你杀了我吧,你放过这个孩子行吗?哪怕将他遗弃在城镇都好,给这孩子一条活路吧。” 这一幕如此熟悉,几年之前那名厨娘的样子,又浮现在林凡面前。 “大侠,哥哥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了,我才十三岁,我想活下去,哥!哥你救救我吧。” 林凡面色惨白,艰难的转头看向郑飞宇,乞求道:“师父,黑虎帮已经灭门了,放了他们吧,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郑飞宇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有感而发的感慨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杀光了...也就了了。” “师弟,动手吧,难不成你真的分不清立场了吗?” “就是,你想叛出师门吗?” 在乱哄哄的议论声中,王长老冷眼看向了郑飞宇,郑飞宇无奈之下走到林凡面前,一把揪起林凡的衣衫,怒声斥责道:“你还在想什么?动手啊!” “我...我做不到。”林凡一脸绝望,无助地低语道。 “你想害死你自己,还要拖累为师吗?从你入门到现在,一次又一次的闯祸,每次都是我替你扛下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你是我的弟子,你想死不要连累我啊!” “师弟,事情办好后早些回来,我们在逍遥谷等你,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林凡,抓紧时间混成核心成员,搞清楚陵墓的秘密,你以为我愿意成天打扫茅厕不成?” “臭林凡,快些取到情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江湖一点也不好玩。” 想要拿到情报,就一定要成为核心弟子,想成为核心弟子,第一件事便是要丢掉人性吗?林凡的内心陷入了抉择之中,在苦苦的挣扎着。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动手啊!” “你还在等什么!” “莫不是这李逍遥真的吃里扒外吧。” “戴罪立功还敢这样,一起杀了算了,也算是清理门户了。” 在众人的议论中,郑飞宇一把将林凡推向了刘双,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内力,撞在他持剑的手上,长剑在惯性使然下刺入了刘双的心口。 刘双没有反抗,反而对着林凡笑了笑,宽慰道:“兄弟别怕,我不是死在你手上的,是死在剑宗的手上,与你无关。” 其他几名黑虎帮的弟子见刘双惨死,捡起地上的兵器,朝着剑宗发起了绝望的冲锋,在呐喊声中被尽数绞杀。 林凡拔出贯穿刘双心口上的剑,失神的摇着头,一步步地后退着,刚退几步一股巨力撞在他后背上,他仿佛被人操控着一般,又是一剑刺出。 婴儿的啼哭声戛然而止,一条幼小无辜的生命,死在了林凡的剑下。 “我的儿啊!” 那名抱着孩子的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对着林凡的剑一头撞了上去,长剑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可她却仿佛失去痛觉般,不管不顾地冲向林凡,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诅咒你...诅咒你!你所有珍视在乎的人都将死于非命,你更是不得好死!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和你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林凡没有反抗,被掐住脖子的他逐渐开始窒息,在即将陷入昏迷前,妇女无力的松开了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妇女失去了生机,停止了呼吸,可她的眼睛却没有闭上,而是死死的盯着林凡,满眼的怨毒,那眼神让林凡永生难忘。 他的眼中的世界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得猩红一片,他清楚的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随后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似乎从成年开始,便一直缠绕在他身上的枷锁,统统消失了。 他的精神世界崩塌了,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灌入大脑,杀!杀光一切!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这个世界是错误的,这个世界的人也都是错误的,杀!杀光一切! 他慢慢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再度失去了全部的理智,虐杀乞丐时诞生的戾气,他一直刻意压制的东西,重新觉醒并占据了他身体和意识。 “你疯了吗!” 等他再次恢复神志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郑飞宇制住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努力地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怎么了?”他疑惑的看向郑飞宇询问道。 “你将黑虎帮的家眷全部杀死后,又将剑尖对准了同门,若非我及时拦下你,你险些闯下大祸!怎么,杀红眼了吗?” “好小子,敢和同门刀剑相向,这件事等回去禀报掌门,再做论处。”王长老冷笑道。 “您消消气。”郑飞宇赔笑道:“这孩子刚刚走火入魔,失了神志了。” “哼”王长老冷哼一声,带着剑宗全部的弟子,准备离开黑虎帮返回剑宗。 冯长老路过林凡和郑飞宇身边时,淡淡的看了林凡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惋惜。 然而这一切林凡都没有在意,等郑飞宇松开他后,他转身看向身后,他的身后尸横遍野,刚刚聚集在一起的黑虎帮的家眷无一幸免,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些...都是我做的?”林凡喃喃自语着,眼神从震惊到绝望。 心神激荡之下,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举起手中的剑,横在脖子上,竟是准备自刎,然而下一刻他手中的剑便被郑飞宇打落。 “唉。”郑飞宇叹了口气,沉声道:“为师早就说过,你的心性不坚,刚刚你走火入魔便可以证明。何必非要成为什么核心弟子呢?老老实实地在剑宗,过上吃喝不愁的平淡生活不好吗?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想成为核心弟子,想步入武林,你要陷入到无尽的杀戮之中,这才哪到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凡喉咙沙哑的怪笑着,宛若疯子一般。 他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深邃,变得恶毒,不复往日的单纯和清澈,只有复杂和浑浊。 雨渐渐的停了,天空逐渐放晴,阳光重新照耀在大地上,将阴暗和灰蒙蒙的世间照亮,可这炙热的艳阳,却无法驱散林凡心中的阴霾,晒不干他满脸的泪水。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郑飞宇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无法挽回,哪怕非我所愿...”林凡答非所问地回道。 郑飞宇奇怪地看了林凡一眼,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林凡收剑入鞘,不再看地上的尸体,转身向黑虎帮的出口走去。 “师父,你知道吗?林凡死了,而活下来的我,也不再是我了。” “林凡又是谁?”郑飞宇盯着林凡的背影,狐疑的叨念着。 回到剑宗之后,虽然林凡在将黑虎帮灭门之战中,并没有出多大的力气,可最后确实是他杀光了黑虎帮的所有家眷,再加上郑飞宇的插科打诨,他并没有受到什么责罚,仅仅只是挨了一顿呵斥。 “你决定好了?”郑飞宇不确定的看着林凡问道。 夜里,林凡找上了郑飞宇,尽管郑飞宇劝说他,以后不要再牵扯到门派事宜之中,老老实实的每天打扫厕所,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被他拒绝了。 “师父,我说过了,我已不再是曾经的我了,未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再纠结和茫然了。请师父教我功夫吧,我听说剑宗有一套速成的功夫,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武功。” “嗯...”郑飞宇思索了半晌,点了点头,自负地一笑道:“这门功法说起来也很简单,只是其他长老已经不会再这样教导徒弟了,虽说剑宗和气宗的理念不同,从而一分为二。但也都多少受到了气宗的影响,不再让弟子纯粹地练剑,默认气宗的理念不无道理,你在这里等下。” 说着他反身回到了寝室,片刻之后抱着一对玄铁打造的铁臂护甲走了出来,交给林凡示意他穿戴上,口中介绍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华山剑宗的剑法,最大的特点便是快,这一对铁甲重达八十斤,你穿上之后,每日练习剑法,等你适应这个重量后,可以每日挥剑一万次时,为师再给你换一套,等你能穿上最重的两百斤的铁甲,可以每日挥剑一万次后,当你脱下之时,你挥剑的速度和力道,将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种纯粹的修炼方法,可以快速提升你的实力。” 林凡带上臂甲之后,发现抬手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挥剑了。 “你和我来。” 见林凡带好臂甲后,郑飞宇带着林凡走出了寝室,等来到一块巨石前,他指着巨石道:“用剑的要诀在于快准狠,光快是不够的,你砍这石头一剑。” 林凡催动内力勉强拔出佩剑,一剑砍向巨石,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郑飞宇点了点头,指着那道剑痕说道:“再砍上一剑,这一次要砍在相同的位置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林凡依言再次挥剑,一剑砍向刚刚的位置,然后这一次留下的剑痕和刚刚相距甚远。 “慢慢练吧,等你能轻松挥剑一万次,一步步地将臂甲换成最终之后,摘下臂甲开始练准度,现在先不要着急,因为随着力道的变化,你的准度也会发生变化。” 郑飞宇又叮嘱了几句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林凡一个人艰难地一下下舞动着佩剑。 此后的几个月中,林凡每日打扫完厕所,都会独自在巨石面前练剑,整日沉闷不语。不清楚林凡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的卓逸龙,对他的状态颇为担心。 然而即使再怎么询问,林凡都只是淡淡地回上一句无事,就算他把菱纱找来也一样。菱纱问及陵墓情报时,林凡也只是表示不急,若是他们呆够了,可以偷偷自己离开。 无奈之下,菱纱和卓逸龙只好私下里四处打听,等清楚黑虎帮发生的事情后,无论他们怎么宽慰林凡,似乎也化不开他的心结,他也拒绝任何人的劝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林凡除了干活吃饭和睡觉,每日就只剩下了练剑,也不和任何人交流,期间马武鸣等人来找过几次林凡的麻烦。 然而林凡也不再反抗了,似乎失去了全部的棱角和骨气,菱纱气不过想替林凡出头,也被他拦下了,如此一段时间之后,马武鸣等人逐渐对林凡失去了兴趣,不再找他的麻烦。 郑飞宇见林凡似乎成熟稳重了许多,和掌门提议再次重用他,毕竟这是他亲手培养的弟子,若将来林凡能在剑宗拥有一席之地,那他这个长老坐的也更安稳些,同时作为掌门一派的人,话语权也更多些。 此后林凡偶尔也会离开剑宗执行师门任务,每一次他都以极快的速度完成,然后回来禀告掌门之后,再次一个人去默默的练剑。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你们挡我的路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厉苍天也开始暗中培养起林凡,似乎很看好这个沉默寡言,但却像狗一样听话的弟子。 而数次执行任务后的林凡,也和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漠了。 转眼间秋去冬来,又到了春节,剑宗内部张灯结彩,内部弟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饮酒作乐享受着节日的喜庆,和忙碌了一年的闲暇时光。 “就知道你在这。”菱纱找到了大过年的还在独自练剑的林凡,将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在嘴边吹着哈气。 不停挥剑的林凡动作一顿,停手后转身看向菱纱,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林凡,菱纱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吴雪师姐趁着过年没什么事,和李长老告假回家探亲了,我也准备趁着过年回忘忧谷一趟,你呢?和我一起走吗?回逍遥谷看看。” 林凡摇了摇头婉拒道:“我就不回去了。”说着他扫视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近期有一件大事要办。” “什么事?”见林凡说得神秘,菱纱一下来了兴趣。 “等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如果要回去的话,可能...” “那我就不回去了,你和我说说呗,难不成你连我都信不过?”菱纱气鼓鼓地说道。 “那倒不是。”林凡摇头否认,思索了一会开口劝说道:“你若是想一起,那更应该告假离开剑宗。” “这是为何?”菱纱有些不解。 “若是时机到了,你我一起离开剑宗,怕是会被有心人注意,你先以探亲的名义离开,然后在我们当初暂住的客栈等我,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连卓大哥都没告诉。” “那你先告诉我!”菱纱凑到林凡身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林凡温柔的拍了拍菱纱身上的落雪,在她耳边悄悄地把计划告诉了她。听清林凡的计划后,菱纱先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可随后又认同的点了点头,似乎对林凡的想法表示理解。 “师父,饺子来喽!”卓逸龙端着两盘饺子,走进了郑飞宇的寝室。 郑飞宇挥手朝着鼻子扇动了几下,闻到香气后满意地眯起了眼睛,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坛酒道:“来来,放桌子上一会咱们一起吃,对了去把这酒热热。” “好嘞。”卓逸龙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刚要走出屋子,却被郑飞宇叫住了。 “李逍遥呢?叫他一起来啊,你们都是我的好徒弟,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为师深感欣慰。” 卓逸龙想了想,尴尬的笑道:“可能还在外边练剑吧。” “这孩子,跟走火入魔了似的。他底子好,借助内力已经可以佩戴上最重的臂甲了,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已经可以说是进步神速了,你去告诉他休息一段时间吧,欲速则不达,让身体一张一弛的劳逸结合,才能进步得更快。”郑飞宇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等卓逸龙抱着烫好的一壶酒找到林凡的时候,菱纱已经离开了,他将郑飞宇的原话告诉了林凡。 然而林凡沉吟了一会后,苦笑道:“大哥你和师父先吃吧,不用等我了,今日的一万剑还没完成。” “林凡,你到底有完没完?半年了,还整天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过是杀了些人罢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你不懂吗?多大点事,有些事过去就过去吧,你还要耿耿于怀到什么时候?”卓逸龙忍了半年之久的怒气,彻底的爆发了出来,质问着林凡。 砰的一声,林凡将手中上百斤的重剑杵在了地上,甩了甩酸痛的双臂,两只手臂上的臂甲哗哗作响。 “大哥,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了,我并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人都是会变的,过了这个年,我已经二十四了,可能只是变得成熟了吧,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吗?过去的我太浮躁了。” “你随便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成熟不代表沉闷和冷漠,希望你好自为之。”卓逸龙撇了撇嘴,不愿再去管他,抱着酒离开了。 卓大哥,你说的对,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可死了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复活,过去的那个来自现代的林凡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来自这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时代的我。 我甚至已经放弃了,回到曾经那个时代的念头,已经融入这里的我,无论思想还是心态,都和那里格格不入。 在心中感慨了一会后,林凡拔出插入雪中的重剑,随手一挥,剑锋夹杂着剑气,重重的斩在了一道相同的剑痕上。 半个月后,林凡再一次执行师门任务归来,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师门,而是在去往剑宗的必经之路的一条山坡上,将佩剑随意的放到了一边,拿起一把长刀轻轻地擦拭着。 轻轻吐出口哈气,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本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却又接连下起大雪,天地间银装素裹,气温更低到了人类难以忍受的地步,地球仿佛进入到了小冰河时期。 人们总说存在即是合理,但其实这句话是错的,存在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合理的,那么自己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原因,来到这个平行世界是被赋予了什么使命吗? 还是说仅仅只是一个意外,自己选择和转变又是否正确呢?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就像一个盲人,在无尽的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自己能力有限,无法改变一些注定发生的事,所谓山不过来我便过去,既然打不过打不破,那便加入到其中就好了。 早就该想到的问题啊,林凡自嘲的笑了笑,从第一次杀人时起,自己就该意识到作为现代人的三观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如果注定要生活在这里,那转变思想是必须的。 胡思乱想间,一只信鸽扇动着翅膀飞到了他身旁,他单手接下信鸽,从它的爪子上取下一张纸条,随手将鸽子抛向空中。 读完纸条上的内容后,他开始默默运功,将身体的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不到半个时辰,山坡下传来了交谈声。 林凡的心脏重重的跳动了一下,猛地抽出长刀纵身跳下了上坡,拦下了从山坡下路过的几人。他的视线从马武鸣魏明贤等人的身上划过,待看到吴雪的时候怔了一下。 马武鸣几人在林凡刚窜出来时也吓了一跳,迅速抽出兵器进入到了戒备的状态。等看清楚是林凡后,皱起眉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满不在乎的讥讽道:“呦,这不是逍遥师弟吗,怎么,是来给师兄师姐们接风的吗?” 林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看向吴雪说道:“吴雪师姐,你不是回家探亲了么,怎么和他们一起回来了?” 吴雪冷漠地看了林凡一眼,轻描淡写的答道:“回来时碰巧遇到了,便一同回来了,师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呵。”林凡冷笑一声,讥讽道:“也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莫不是患了失心疯吧。”吴雪莫名其妙地看着林凡质问道。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凡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在这里杀了你们,或者被你们杀死。” “噗嗤。”马武鸣失笑了一会,匪夷所思的看着林凡,戏谑地问道:“你疯了吗?先不说你有没有能力做到,你这找死的行为算什么?因为我们打压欺辱过你?还是你想替黑虎帮的刘双报仇?” “都不是。”林凡摇了摇头,随后眼神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轻轻地用手掩住脸颊,语气低沉夹杂着疯狂。“报仇?哈哈哈,师兄你说笑了,若是要报仇,我就不该找上你们,而是应该第一个宰了我自己不是吗?” “杀你们,没有什么光明正大正气禀然的理由,就是我想泄私愤罢了,如果硬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你们挡我的路了。” 林凡放下捂着脸的手掌,正视着马武鸣继续说道:“剑宗十三名长老,分管着下面三百多名弟子,抛去记名和内外门弟子,真传弟子有四十五名。其中马武鸣魏明轩你们七人,要么是入门早要么是武功高。利用掌门不许收徒的门规,你们在王长老和他相同派系的长老的带领下,让你们成功踩在了所有弟子的头顶,掌握了剑宗弟子中的话语权。只待王长老等人争取到更多的权利,随时可以架空掌门。余下的长老,要么是中立派,对权力斗争不闻不问,要么是像吴雪的师父李长老一样,做个墙头草两不得罪,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不会影响到自身。要么就是郑飞宇这种有名无实的长老,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的看着。亦或是华山派出身的原班长老,死保掌门的地位。”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在乎? “家师的想法,还轮不到你这小辈妄加谈论,我原以为你是喝醉了酒,跑来胡搅蛮缠地发酒疯,师弟,如今看来,你是真的想自绝在这里了。” 吴雪的脸色冷了下来,抽出佩剑准备动手,却被马武鸣拦了下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把林凡放在眼里,曾经交过几次手,他对林凡的身手自认为了如指掌,觉得对他们根本不构成威胁。 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只猴子,对着猎人大放厥词,马武鸣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凡嘴角勾起一丝怪异的笑容,继续说道:“你们是最核心的弟子,剑宗机密和大小事宜,只有你们才知道。蛋糕就那么大,不管是你们还是上面的长老,都不愿意我和郑飞宇再分一杯羹。所以像我这种真传弟子,长期负责打扫茅厕,即便接到师门任务,也只是单纯地维护周边治安的小事,即便得到了掌门的青睐,也注定不会得到重用。” “所以呢?”马武鸣戏谑的看着林凡说道。 林凡抽出佩刀指着马武鸣等人阴恻恻的说道:“所以我说你们挡我的路了,你说你们死了,位置出现了真空的一部分,核心的位置会不会重新洗牌呢?” “呵...哈哈哈。”马武鸣大笑起来,认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但是你做得到吗?就凭你自己,竟然妄想杀了我们加上吴雪八个人,其实我早就想杀了你了,只是碍于真传弟子不得自相残杀才迟迟没有动手,既然你想死,这次我成全你。” “你知道吗?当反派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要么是给主角留下反杀的机会,要么就是在拖延时间,你觉得现在是那种情况?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的。”林凡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 “就是,说得好像我们不算人一样。” 一道声音在马武鸣等人身后响起,随后六名身影从不同的隐秘位置走了出来。 吴雪在看到其中一名女子的身影后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恍然又有些惋惜地说道:“菱纱,我早该想到了,既然李逍遥出现在这里,你们之间关系密切,你怎么可能没有参与。可我带你拜入恩师李浮萍长老的门下,我们是同门师姐妹,你为何逼我杀了你。” “吴雪师姐...我没想到你们会走到一起。”菱纱的脸上有些尴尬。 这六个人是林凡请来的帮手,墨心,任剑寒、杨云、萧炎、菱纱和沈浪。 林凡看向沈浪确认性的询问道:“周边探查过了?对了,无双姐怎么没来?” 沈浪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点了点头道:“无双在养伤,周边没有人,杀了他们不会被人发现的,别废话了动手吧。” “结剑阵!” 突如其来的这几个陌生人,让马武鸣等人有些心悸,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们急忙抽出兵器迅速摆出了剑阵。 林凡目光一凝,脚下用力点地,脚掌陷入到深深的积雪之中,整个人如同利箭一般冲向了剑阵。 “天开地辟逢千载,雷动风行遍九州!” 林凡用出了暗中修炼多时的九州刀法,冲入剑阵后恍若开天辟地一般斩向众人,然而这雷霆般的一击,却被八柄长剑抵消化解了。 八人迅速将林凡包围吞噬到剑阵内部,从八个方位向林凡的各大要害进行反击。 “望穿秋水!”墨心暴呵一声,一剑突入剑阵之中,八个人迅速从一个大剑阵化为两个四人的小剑阵,分别将林凡和墨心包围。 “当我们是死人吗?” 三柄飞剑从天而降,萧炎任剑寒和杨云纷纷加入到了混战中,与此同时沈浪也冲到了人群中,快速抖动手中的软剑,一阵暴雨般密集的剑雨过后,魏明轩身上瞬间多出来几十道血洞。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马武鸣等人结成的剑阵,不等他们迅速击杀林凡和墨心,便被其他人打破了。 菱纱站在一旁看着战场的形势,可能是因为她更擅长用毒,见众人战成一团反而不好下手,也可能是因为吴雪在其中,她有些迟疑。 “李逍遥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你竟然敢勾结外人残害同门?剑宗弟子若都像你一样互相残杀,宗门早就不复存在了,我真后悔没早些杀了你!” “哈哈哈哈。”林凡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冷眼看着他们嘲弄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剑宗是死是活我从一开始就不在乎?” 场上的数人捉对厮杀,林凡和马武鸣对拼了几招,令马武鸣不明白的是,林凡的刀不知为何力道极大,震得他虎头隐隐作痛,尽管他也将数道剑气打入他体内,可似乎仅仅给对方造成了轻伤。 刀锋不带任何停顿的快速挥砍,对方在想尽办法逼自己和他硬拼,以重伤为代价拖延着自己,按理说这么多招过去了,对方应该早就倒下了,却偏偏仿佛越战越勇。 他哪里知道,林凡经过黑虎帮灭门后,心神激荡下险些走火入魔,却误打误撞的将逍遥谷的内功成功的突破到了第四层,让他领悟到了先破后立的道理,按照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修炼方法,如今已经将内功练至第五层。 马武鸣打入到他体内的剑气,三分之二都被化解,用九州刀法反击了回去,只有三分之一给他造成了伤害。 因为一直在借着马武鸣的内力借力打力,他的内力更是几乎没有损耗,论持久战他是最不怕的。 和林凡不同,马武鸣此时却是急得满头大汗,一行人中他的功夫最高,他被拖住了支援不了同门,怕是要不了多久,同门就要被尽数诛杀。 脑海中电光火石的考虑了片刻,他决定找机会突围出去,只要能活着返回剑宗,就能让对方的行动败露,到时候被整个剑宗追杀。 正想着似乎是连上天都在帮他,眼前的李逍遥似乎有些撑不住了,不自觉的露出了破绽,他猛地一剑劈下,想斩断他的手臂。 然而血花四溅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只听见了金石相击清脆声响,他定睛望去,李逍遥被划破的棉衣下,赫然露出臂甲。 糟了!他刚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下一刻就险些被对方一刀拦腰砍断,尽管他快速后撤,可腹部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刺眼的红色血液染红了他的棉衣。 不知道伤口究竟有多深,但好在现在天冷,身体多少有些麻木,马武鸣并没有感到伤口传来的痛楚。 此刻他终于知道为何对方的刀力道这么大,那臂甲他也见过,重达百斤,对方竟然穿着训练用的臂甲和自己战斗到了现在。 马武鸣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也只有郑飞宇会这样教徒弟了吧,这种臂甲锻炼力量和速度的方法早就废弃了。毕竟随着气宗的崛起,剑宗的弟子单纯的体修方式,越到后期越鸡肋。 另一边杨云利用天寒的优势,将功法崔发到极致,围绕在他身边的温度几乎可以冻结一切,几十个回合后,和他对战的剑宗弟子突然从口中狂喷出鲜血,艰难的喘息了一会后,令人匪夷所思的倒地而亡。 停手的杨云冷眼看着地上的死尸,脑海中却是回想起了林凡和他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拿我天山派的绝学用来冰镇酒水,亏你想得出来。” “有什么关系嘛,万事万物从来都不止有一种用法,比如杨大哥你的功法如此神奇,却偏偏用错了方向。” “我天山派传承了多少年的功法,怎么会用错了方向?” “你的功法是利用内力催发寒气,既然是寒气,你们为何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僵硬对手的经脉关节,而不是攻击脆弱的内脏呢?” “除非功力相差太多,否则怎么可能轻易将寒气直接打入敌人的内脏中?若是功力相差太多,一刀解决了便是,更不用费这心思了。” “我说的仅仅是理论,对不对的杨大哥你自己体会,人体每一次呼吸都会让空气直达肺部,而肺部是没有痛觉的,即使受到了损伤也不会有感觉。你只要不用毒,那和你动手的人,很少会把注意力放在呼吸的空气上。如果是冬天,那简直就是你的主场,你根本不需要用内力和对方搏斗,只需要全力催动功力,让周围温度降得越低越好。这种情况下,敌人正常活动的话不会有什么影响,他可以靠自身热量缓解吸入的冷空气。但是,如果持续剧烈运动,又没有纯阳功护体那就不一样了,肺部长时间吸入冷空气,一定会被冻伤,失去扩张能力,然后就是肺充血,接下来血管破裂血越来越多,肺里面都是血,咳出来的时候离死就不远了。首先就是无法呼吸,然后就是大量出血。” “什么乱七八糟,林兄弟你醉了,我可是一句没听懂。” 此时战局已经快结束了,除了马武鸣和吴雪在垂死挣扎外,其他剑宗的弟子皆已经被绞杀,所以杨云停手后,开始若有所思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为他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亡魂 “李逍遥停手吧!我们谈谈。”在墨心手上陷入绝境的吴雪,勉强又挡下一剑后,忽然跳出圈外,扔下手中的佩剑,跪在地上乞求活命。 一直在旁观的菱纱,抿了抿嘴唇脸上闪过挣扎之色后,也跑了过来护住了吴雪。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一直在看热闹的任剑寒萧炎,立刻动手帮林凡杀了马武鸣,濒死的马武鸣眼中却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原来当他和林凡陷入僵局的之后,墨心对上了吴雪,其他人没一会便被任剑寒沈浪等人击杀,随后沈浪立刻离开去周围警戒,以防这里发生的事被路过的人发现。 杨云杀完人后开始发呆,而无所事事的任剑寒和萧炎等人,开始围观林凡和马武鸣的战斗,毕竟墨心那种一边倒的战局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一边看一边给林凡支些阴损毒辣的下流招数,若他陷入劣势,还是偷袭马武鸣几下,然后在一旁嘲讽着马武鸣。 马武鸣简直快要气疯了,他刚刚一直把林凡当成猴子,满含笑意的看着他拙劣滑稽的表演着,可仅仅一会的功夫便发生了翻转,小丑竟成了自己。如今随着吴雪的投降,他被人合力围攻而死,倒也好过一直被羞辱。 “你想谈什么?”林凡等马武鸣死透,稍作调息后舔了舔嘴唇,直勾勾地盯着吴雪问道。 “李逍遥,你刚入门的时候,险些当场死在马武鸣的剑下,还是我护住了你,带你去见了掌门,这才保住了一条命。曾经马武鸣等人对菱纱图谋不轨,是我引荐她拜入我的师父,李长老的门下,这才没人再敢惹她。马武鸣等人从和你结怨后,一直在打压欺辱你,可我并没有参与其中,这次只是凑巧在路上遇到,一起返回剑宗罢了。你若是为了泄私愤,他们已经都被你们杀了,难道还不够吗?你若是认为他们阻碍了你晋升的路,如今他们已经死了,我活着不会影响到什么的,你若是怕我将这里的事说出去告发你,那我可以发誓,而且其实剑宗大部分弟子对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他们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会拍手称快。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恩师的教导之恩还没报,李逍遥你放过我好不好?” 吴雪的眼中蕴含着点点泪光,待说到动情处,声音都有几分哽咽,菱纱想起吴雪对她的照顾,也忍不住向林凡投去了请求的目光,似乎想让林凡放过他。 林凡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收刀入鞘从地上捡起了吴雪的佩剑,将其递到了吴雪的手上。 “吴雪师姐说笑了,誓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是不信的,不过我信得过你,而且也没想杀你,就像你说的,你出现在这里只是一场意外不是么?不用发什么毒誓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林凡搀扶起吴雪,这态度的转变让她有些不安,接过佩剑咬了咬牙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发誓,回到剑宗后,若是说出今天这里任何事,必将人神共弃不得超生。” 林凡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示意她不必如此,转身就要去收拾地上的尸体,菱纱也向她点了点头,从她身边走过走到了林凡的身边。 此时吴雪的心中才稍微松了口气,见没人在意她,她快速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刚走出没两步,却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一柄长刀从她的后心处穿体而过。 “你不是答应放过我了吗?”她慢慢的转过身,口中吐着血沫,质问着林凡。 菱纱也是被这意料之外的场景吓得捂住了嘴,反倒是林凡轻笑了一声,解释道:“男人的话骗人的鬼嘛,我确实为了顾忌菱纱的感受,准备放过你来着,可你一发誓让我想起很多东西,想到只有死人才不会骗人。” “林凡你干什么!” 菱纱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只见林凡等吴雪倒下后,竟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颊,随后一刀砍下了她美丽的头颅。 林凡拎着吴雪的头颅,无辜的耸了耸肩,看向菱纱道:“还能干嘛,补刀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杀光了也就了了。” 菱纱见林凡拎着人头一步步向她走来,吓得倒退了几步,眼中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此刻她眼中的林凡越来越陌生了。 她好像不认识林凡一样的注视了他半天,最后忽然转身离开了,无论林凡怎能叫她都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留下了一句:“林凡,你变了。” “我变了?杀人就叫变了吗?大家都杀过人,墨心大哥,是我错了吗?”林凡见菱纱头也不回的走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被理解的痛楚,随后看向墨心,似乎想寻求安慰的询问道。 “不做评价。”墨心摇了摇头,一脸郑重的开口道:“林兄弟你确实是变了,但这变化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我无法评价,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虽然我不知道从铸剑山庄咱们分开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性情大变,不过我一向帮亲不帮理,我记得咱们是兄弟,这就够了,墨某做事从不问对错,自己称心便好。” “别废话了,过来帮忙毁尸灭迹吧,不过,似乎不会再有人傻乎乎的问我,什么是取死之道了。”任剑寒和萧炎抱着尸体归拢到一起,忍不住调侃道。 ...........................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浩浩荡荡的军队奔赴北方,伴随着将士们高唱战歌,鼓舞士气的军乐声也更加苍凉劲越,便如一只雄鹰盘旋直上九天,俯瞰着前行中的千军万马,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大风卷起的尘沙滚滚而来,吹得蒙恬不得不眯起了眼睛,他调转马头穿过层层护卫,最终骑行到龙辇前,沉声劝阻道:“陛下回吧。” 龙辇上的帘子并没有被撩起,蒙括没有见到始皇的面容,但隔着轿子他仍听见了始皇帝的声音。 “朕在自己国土上有何行不得?终有一日朕要踏遍每一寸山河。” 蒙括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询问道:“陛下,您派出六十万大军去驻守南越,又让臣带带三十万大军北守匈奴,如今天下刚刚平定不久,关中的军队主力军仅剩下不到十五万,若是等臣走后,秦国有难,臣当如何自处?” “你记住,无论秦国有什么危难,你们都不许回朝勤王,一旦你们要是回来,这边塞地区再不属于我华夏九州。为了我华夏大地的万古千秋,灭亡我秦氏天下又当如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放南越和匈奴进来,那将是种族和文化的灭族之战,你们要世世代代的守在那里!若真有什么不测,秦,可以灭,华夏,不能亡!” ................... “秦可以灭,华夏不能亡,秦可以灭,华夏不能亡...父亲,如今秦已经灭了,华夏子民如今在夏朝的统治下也已经改称汉人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守多久?秦灭了,华夏亡了!” “放肆!华夏如何亡了?难道你改了姓,你便不再是你了吗?就算自称汉人,也仍旧是血统纯正的华夏人!那些匈奴自称胡人,我们便不叫他们匈奴了吗?若是丢下使命,让游牧民族入侵进来,哪怕最后胜了,在华夏大地上出现一个血脉被胡人混淆的混血,让我华夏子民的血统遭到玷污,那我们便是千古罪人!” .......................... 蒙守信放下手中的书籍,书籍中记载着祖训和历代先祖的往事,虽然不曾亲眼目睹,可他仍然能幻想出当时的场面。 每当他的意念动摇之时,他便翻看祖训,从中寻找藉慰。四面冒风的帐篷时不时吹进来的冷风,让他遍体生寒,即便在帐篷中放置了火盆,仍然没有多大作用。 当年的六十万大军,该是何等的壮观和气吞山河的气势?他唯独这点想象不出,因为那六十万大军到了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 他们是没有家的人,前方是无边无际的荒野,荒野中有着凶残的匈奴人,身后是长城,长城中有着夏朝的守军。 他们夹在两者中间苟延残喘,充当着华夏国土的第一道防线,尽管这道防线很薄弱,可一直到他这里为止,几代人都没让匈奴越雷池一步。 春天到了,可天气却变得更加严寒,不知有多少人在晚上睡着后,就再没有醒过来,成了和为数不多的牛羊等牲畜一样的粮食。 为了履行先祖留下的遗训,他们这些人世世代代的驻守在这里,为了让生命延续,他们先是丢弃了华夏子民的身份,让后代混合着胡人的血脉。 再到后来,连人性都丢失了,为了活下去,老弱病残为青壮年让路,化为滋润着后代活下去的土壤,化为养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全军列阵! 如今的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们是恶鬼,是秦朝遗留在人间的亡魂! 越来越寒冷的天气,和快要耗尽的粮食,让他们快要撑不下去了,可能他们就是最后一代,驻守在这里的孤魂恶鬼了吧。 蒙守信清楚地知道,和他们一样,匈奴人也应该撑不下去了。华夏的国土就像是一块肥肉,摆在了一群饥肠辘辘的恶狼面前。 等他们再来时,不会像以前一样,只是小规模的试探和骚扰,这一次必定是倾巢而出。蒙守信走出自己的帐篷,走到了储存兵器的地方,最早的青铜兵器早就锈迹斑斑了,现在能用的,大部分都是从匈奴手上缴获的。 马上...马上他们就要像乞丐一样,拿着破烂不堪的兵器,去和数万匈奴对战。而他们的身后没有援军,只有可能会背刺他们的夏朝守军。 绝望慢慢地笼罩了他的双眼,他静悄悄的在营地中巡视,视线从那些熟睡和守夜警戒的战士们的脸上划过。 “哥。” 一道轻声的呼唤在他身后响起,他不用回头,仅凭声音便猜出了身后人的身份,那是他的弟弟蒙守义。 “守义,不是让你带人深入匈奴的地盘,去探查他们的动向吗?”蒙守信皱起眉质问道。 “去过了,哥,我想和你谈谈,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 “走吧,去我的帐篷。”蒙守信点了点头,带着弟弟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其实不用谈他大抵也曾猜出弟弟要说什么。 蒙守义是个不折不扣的逃亡主义,从小便不赞同带领着剩下的将士,不人不鬼地守在这里,如今大战在即想必是劝自己离开的。 “嘶。”刚走进帐篷,蒙守义便打了个冷颤,他盘腿坐在火盆旁,将冻僵的双手放在火上烤着。 “情况如何?”蒙守信将一杯热水递给弟弟询问道。 蒙守义接过热水,不顾高温猛灌了一口,随后吐出一团白雾,郑重其事的看着蒙守信道:“哥,这鬼天气如此异常,估计会持续很长时间,以后还可能会越来越冷。我带人跑去匈奴人的地盘,什么都没找到,似乎匈奴人正在开始聚集。好几处营地都废弃了,再往深处去我怕回不来,便独自赶了回来,和你汇报情况。你的猜测是对的,匈奴人要有大动作了。” “知道了,你去通知一下,做好备战的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给自己挖坟吗?哥,我们代代相传守在这鬼地方到现在,已经够了吧。你真的忍心让大家陪你一起死吗?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偷袭夏朝的守军,从阳山进军阴山,从太原到河东逃到中原。要么向匈奴投降,和他们一起进攻夏朝。” “哈?向匈奴投降?你怎么不说向夏朝投降呢?”蒙守信一脸震惊地看着弟弟失语道,他做梦都没想到胞弟会说出这种话。 蒙守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低语道:“哥,你觉得我没想过吗?我曾经偷偷和夏军接触过,对方不接受咱们投诚。” “你!”蒙守信听到弟弟的话后,顿时火冒三丈,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之后才冷笑道:“那你怎么知道匈奴就接受咱们的投诚呢?” 蒙守义咬了咬牙,脸上阴晴不定地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实话实说吧哥,我其实去了匈奴人的腹地,并且被擒了。和我一起的人都被扣下了,对方不想在咱们身上浪费力气,让我来说服你投降,一起攻击夏朝。” “你说什么?”蒙守信愣住了,随后抽出弯刀丢向蒙守义,满眼的杀气。“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出去!你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咱们几代人的牺牲,难不成你想都付之一炬吗?” 蒙守义机敏的躲到了一边,满脸的悲愤,两行清泪流下,悲切的质问道:“我是畜生?你难道不是吗?从我们开始拿同胞做粮食开始,我们便是恶鬼了!我们连畜生都不如不是吗?大家跟着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真的要将所有人都拖向死路吗?你知道私下里大家都是怎么想的吗?你知道这次的规模有多大吗?在我被擒后得知,这次近乎所有的部落都将参与作战,匈奴、鲜卑、羯、羌、氐等等,这次我们面对的不再是几百几千人的试探,是数百万大军!一旦他们打过来,你觉得咱们的人还有对抗的勇气吗?给大家留一条生路吧,你知道有多少人私下里找过我,想要逃跑吗?其实所有人都想走了!真正想留下来的只有你自己啊!” 蒙守信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如果弟弟说的是真的,那等大军到来,自己这不到两千人就像是青草一样,顷刻间便被无情的胡人践踏而过,就像是坠入大海的石子,掀不起一丁点浪花。 “哥,我们早就不是军队了,我们更像是一个被遗弃的部落,你觉得军令能束缚住谁?没有人是因为什么军令,而无条件信任你,支持你,为你付出的!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啊,将我们所有人连接在一起的只剩下了亲情了,大家拥戴你是希望你能带大家活下去,仅此而已。” “够了!”蒙守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嘶哑低沉的开口道:“守义,我守信你守义,你将真实的情况告诉所有人,如果有人想搏一搏活下去的,不管是选择什么样的道路都好,你带着他们走吧。” “哥,一起走吧。” “不必再说了,就算是走的剩我一个人,等匈奴人来了,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的。” 从第二天起,陆陆续续有人开始离开营地,没有告别没有挽留,只有无尽的沉默。走的人不开口,留下的人也不说话,所有人都神态各异各怀心事的沉默着。 最后决定留下的只有不到两百人,螳臂挡车是什么局面,或许马上就能见到了。蒙守义灌了一口烈酒,叫上剩下的人,一起将储藏起来,同伴的遗体埋入地下。 马上就要迎来结束了,是时候让死者有尊严的下葬了,如今已经不用再顾忌以后怎么办了。等举过集体葬礼后,蒙守信又将所有的粮食和烈酒都拿出来分给每个人,尽情吃喝一起享受最后的狂欢。 过后,在宁静的夜晚中,寒风忽然停了下来,越来越冷的天气难得有了一丝回温,还未等松口气,大地忽然开始震动了起来,嘶吼声从远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看不到任何踪迹,却听得见声音。 蒙守信从火堆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拿起了破破烂烂的盾牌和比自己高出三倍的长戈。这些古老的兵器腐朽的,看起来似乎一碰就会化成飞灰。 留下来的一百多人和他的选择一样,都没有选择缴获来得更精良的武器,而是选择了祖辈留下的兵器,穿上秦甲举起盾牌,拿上长戈。 虽然人数稀少,只有一百多人,可等结完军阵后,却仿若曾经横扫六国战无不胜的秦军在世。 “擂鼓!” “擂鼓!” “擂鼓!” “准备进攻!” “准备进攻!” “准备进攻!” 军令在队伍中被不停的传诵着,一声令下队伍后方的鼓手开始敲打起战鼓,密集的鼓声仿佛敲打在众人的心上,他们的心脏也开始随着鼓声剧烈的跳动起来。 “射!” 第一排的队伍开始朝着北方密密麻麻的黑影拉弓射击,第二排的队伍集体躺在地上,用双手双脚撑开秦弩,等身边的同袍放上弩箭后,纷纷射了出去。 稀稀拉拉的箭雨射光了为数不多的箭矢,箭雨仿佛石沉大海般,没有给对面的敌人造成太大的骚乱。 蒙守信带着后方持盾和长戈的队伍顶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让刚刚射击后的同袍起身调整装备。 不远处的黑影渐渐逼近,近了,更近了。蒙守信终于看清了那数百万匈奴的部队,他脑海中一直勾勒不出来的六十万秦军的样子,此时终于在脑海中形成了画像。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战友,发现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身体略微有些抖动,唯一坚定的只剩下了他们的眼神。 “兄弟们,今日让我们浴血奋战,结束这场长达数百年的坚守,我们没有愧对祖先,没有愧对列祖列宗!尽情的厮杀吧,然后让我们一起共赴黄泉!” 蒙守信紧了紧手中的盾牌和长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盾破人亡的瞬间。 “大风!大风!大风!” 回应他的只有响亮的口号声,泪水模糊了蒙守信的双眼,他此刻突然有些后悔了,他多希望眼前的这些人没有陪他一起犯傻,多希望他们能像弟弟一样弃他而去。 他自己的性命根本微不足道甚至死不足惜,可要眼前这些,陪着他一起走过艰难岁月的战友,在今日一同赴死,他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忽然又一道声音在另一个方向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用看他依旧听出了那是他弟弟的声音。 “全军列阵!” “冲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复兴,灭世 在蒙守信驻守的空地旁,一队骑兵忽然出现,在蒙守义的带领下,朝着恍若无穷无尽的匈奴大军展开了死亡冲锋,紧随其后的是步兵队伍。 这支队伍有一千多人,似乎是早已分批离去的队伍,重新汇聚到一起,并再次反了回来。 “碍眼的东西...”蒙守信咒骂道,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想仰天大笑的他,却早已泪流满面。 可正是他口中碍眼的人,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带着一千多人义无反顾的逆流而上,那些熟悉却本来已经逃走的面孔,一个又一个的在蒙守信面前经过。 再相见的时候,和分开时不同,没有人再保持沉默,所有人都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或咒骂或高唱战歌,同样的,这一次也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 仅仅一个照面,蒙守信的队伍便被匈奴的骑兵无情的践踏过去,而蒙守义的骑兵也被冲散,在奋力击杀几名胡人后,他便被捅下了马,随后身体被踏为肉泥。 “蠢货,从小到大,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哥,你我一同来到这世上,既然要走,还是也一起走吧。这一世我成全你的信仰,若有来世,离我远点,不要再做兄弟了,这样我就可以痛快的大骂一句,我日你娘的狗杂碎!” .......................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照耀在皇宫的地面上,薄薄的雪折射出一片朦胧之色。御书房中,数排蜡烛和火盆,将空旷房间中黑暗驱散,轩辕昊阳注视着手中的密折,眼中满是狂热。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喃喃自语道。随后忽然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站在轩辕昊阳身后的影侍卫见皇帝有些失态,向前挪动了半步,低声询问道:“陛下?” 轩辕昊阳闻声回过神来,将兴奋之意压了下去,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转头看向影侍卫道:“影,密折中说,随着天气越发的寒冷,即便进入春季仍没有缓解的迹象,北方的胡人食物短缺,他们按捺不住向咱们的边界发起了攻击。” 影侍卫思索了一会,不得其解的问道:“陛下,起了战事您怎么反而...难道您觉得这是个开拓疆土的好机会?” “不。”轩辕昊阳眼神逐渐变冷,叹了口气道:“只是我们夏朝如今太需要一场战争了,而且不能是内战,必须是外族入侵。” “这是为何?” “若是百姓起义造反,很难掀起什么风浪,那些老东西不但不会出功出力,甚至有可能会养寇自重。可外族入侵就不一样了,那是种族和文化之间的碰撞,他们必定竭尽全力的去应对。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通过这场战争,一点点地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利,消耗他们手中的力量,甚至剿灭他们暗中培养的势力。” “陛下,只要有长城在,胡人出动的人数再多,也未必能掀起什么风浪,关口易守难攻,胡人是游牧民族,不善于攻城战,也没有攻城利器,未必能打得下来。若是不从关口进入,想强行跨过长城,那就得全体弃马,可一旦弃马由骑兵转步兵,失去了机动性的他们,在咱们夏朝的守军面前,简直就是关门打狗。”影侍卫不认同的回复道。 “哈哈哈,朕当然知道,所以这就需要动用我们暗中的力量,想办法放胡人进来!” “什么!”影侍卫一脸的错愕,仿佛刚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一般。见皇帝不似开玩笑,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道:“陛下,胡人凶残,若是放他们进来,只怕北方将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呀。更何况先帝曾经...” “先帝说的当然是对的。”轩辕昊阳打断了影侍卫的话,接口道:“但毕竟过去了数百年,先帝的话适用于过去,未必适用于现在。要知道,如今军器局和唐门以及霹雳堂研发出来的武器装备,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区区胡人,等朕达成目的后,想要将他们赶出去岂不是易如反掌?朕倒盼着他们打到朕的眼皮子底下,这样那些权臣才会有危机感,才会彻底交出手中的权柄。” “可百姓...” “影,你觉得百姓是什么?对于朕来讲,北方的百姓就像是一串看不见摸不着的数字,既然是数字,死的再多又有什么关系?能够逃出来的一定是青壮年。到时候百废待兴,没有孩子的牵挂和老人的牵绊,这些逃出来的年轻人,不正可以大展拳脚有所作为吗?等大战开始后,想办法让那些倒向权臣派系的军队,统统死在战场上,便可以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势力,否则若干年后,没准朕的子孙就要变成傀儡了。” 轩辕昊阳思索了一会,继续说道:“随着战事的蔓延,北方的百姓陷入疾苦之中,那些平日里自诩正义之士的江湖人,他们是否会出手阻止?出手势必会死伤无数,不出手则在民间失去了往日的威望。而且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趁这个机会跳出来,朕等着他们跳出来,然后一个个的除掉他们。正所谓先破后立,改革有阵痛,不改革便是长痛!” “影,你带着这封密令去联系咱们的人,由你暗中带着他们去执行这项计划,计划的名字...便叫复兴吧。” 轩辕昊阳拿起刚刚和影侍卫交流时,写下的密函递向了他,影侍卫平生第一次对皇命产生迟疑,他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恭敬地称是接过了密令。 在他即将离开御书房的时候,轩辕昊阳忽然开口叫住了他,他的脚步一顿,皇帝的声音便在他背后响起。 “影,朕等着你早日归来。” “陛下保重。” ..................................... “虽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也已经等不了吗?”暗影阁的阁主安逸摸着光秃秃的头顶,看着眼前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失笑道。 然而他面前的神秘人却并没有回答他,安逸怔怔地看了他一会,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开口道:“我明白了,狂铁送客。” 神秘人听见安逸的逐客令后,没有犹豫也依旧没有开口,转身便走出了暗影阁的议事厅,狂铁则跟在他身后,与其说是相送,不如说是在监视。 等二人出门后,安逸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朗声道:“无双,食通天、沈浪,你们三人去通知下面的人,灭世计划开始了。” “是!” “是!” 沈浪和食通天齐声应答,唯独姬无双深深的低下头一言不发。 “怎么,无双你有什么想法吗?”安逸玩味的低下头,看向跪在下方的姬无双问道。 “没有。”姬无双摇了摇头,随后猛地抬起头看向安逸,泪水流淌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中透露着疯狂,哽咽着说道:“无双只是太欢喜了,无双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 飞鹏堡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王冲之和李浮萍二人在其中转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一个活人的踪迹。 “看来路上的传言是真的,飞鹏堡被人剿灭了。”李浮萍面色阴沉地低语道。 王冲之脸上同样阴沉不定,自从得知门下弟子在返回剑宗的路上被击杀消息后,他们开始沿路调查,最后终于发现了发战斗的地方。 几名弟子的尸体已经经过了焚烧,但还是能猜测出他们的身份,凶手并没有可以销毁战斗的痕迹,从现场能看出敌人的武功流派并不相同,其中最明显的是有人用的九州刀法。 江湖人都知道,九州刀法是苏家的绝学,当年有人将苏家灭门后,夺走了苏家的刀谱。因为苏家并没有幸存者的消息传出,大家也并没有过多地关注。 仅仅有少数势力知道段飞鹏会九州刀法,当年参与那场战斗的应该有他,但事不关己很少有人提起和在乎这件事。这些势力中,就包括了华山剑宗。 见爱徒被杀王冲之和李浮萍的眼中,几乎能滴出血,难道弟子在外面和飞鹏堡的人起了冲突?他们第一时间赶去了飞鹏堡想找段飞鹏要个说法。 然而等到达之后,见到的却是这副景象,线索到了这里便被斩断了,飞鹏堡被人摧毁,段飞鹏下落不明。 “你去哪?”见李浮萍沉默了一会转身就走,王冲之转头叫住她询问道。 李浮萍没有转头,只是停下了脚步淡淡地回复道:“回剑宗,如今看来这件事短时间很难查出真相了,我门下还有殷素素和菱纱几名弟子需要教导,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里,各有缘法各安天命,这大概就是吴雪的命吧。” “你只有一名弟子被杀,难怪如此洒脱冷静。”王冲之冷笑一声,“可老夫不行,老夫门下所有精心培养的弟子尽数被杀,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无论凶手是谁,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好,那王师兄你留下,若有消息和进展你传信给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害,这就是江湖 “什么!放弃抵抗?” 胡人进攻夏朝边境的第二个月,驻守在阴山戍的将领赵奔,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见对方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后,他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赵奔颓废地开口道:“我在笑我自己,机关算计却反误了卿卿性命。” “何意?” “老子为了能离家近一些,上下打点总算被调到了这里,若非这样,带着部队撤离也没什么,可如今老子的家就在这里,就算是陛下的命令,就算不撤离朝廷便停止后勤供给,老子也不能撤!保家卫国,保家卫国!没有家哪来的国?连家都护不住,还保个屁的国!你回去报信吧,这里是生养我的土地,我不会带军队离...” 赵奔的话还没说完,惊愕的表情便永久地定格在他的脸上,那名男子突然出手,干净利索的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门外的侍卫听见里面的动静,忽然推门闯入,见主将被杀下意识地抽出兵器,然而男子拎着赵奔的头颅,不慌不忙的亮出令牌,开口道:“赵奔意图谋反已被我杀死,你们也想跟着造反吗?” 侍卫认出令牌后,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一脸茫然地看着彼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男子轻蔑的一笑,告知他们会有人来接管这里后,便从容地离开了。 待他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后,发现影侍卫正在等着他,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快步走了过去,弯腰行礼后恭敬的说道:“影大人。” “事情做完了?”影侍卫没有看他,而是从地上捧起积雪,在手中摆弄,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奔已经被我杀了,大人可以随时派人接管这里,另外还有一些将领被杀了,似乎不止我们一股势力涉及其中,看手法似乎是江湖杀手。” “不用管他们,既然目的相同,便先容忍他们一段时间,既然要跳就让他们跳得再高些,这样才能一网打尽。” “是。” ............................................ 雪花在空中飘舞着,像一朵朵精巧的白菊,树木光秃秃地伫立着,盛夏一词仿佛成了笑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因为天灾必然伴随着人祸,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 “师兄。” “师兄你回来了?” “师兄辛苦。” 林凡身着棉衣披着厚厚的斗篷,从议事大厅走了出来,准备返回自己的住所,路上遇到剑宗弟子无不恭敬地向他行礼。 随着马武鸣等人相继死去,剑宗内部核心弟子的位置交替,在他的努力和郑飞宇等人的暗中扶持下,他的地位也慢慢地水涨船高。 走到住所后,林凡在门前脱下斗篷,用力抖动了几下,将斗篷上的积雪甩下,推门而入。抬眼望去郑飞宇正坐在火盆边喝着热茶。 左右打量了一番,并没有见到卓逸龙的身影,林凡皱起了眉,不解地问道:“师父,卓师兄呢?” “你说呢?”郑飞宇撇了他一眼,似乎他在明知故问。 林凡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走到郑飞宇的身边,将斗篷挂在椅背上,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道:“师父,如今我们已经不再是边缘人,何必还从事这种卑贱的工作,打扫厕所一事,不如弟子回头从手下负责的外门弟子里找几个人自己作死罢了,哪有对错可言。逍遥,你记住,在江湖中不要太在意外界的舆论,那样你会慢慢迷失了自己。只要有需要,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就比如你说的这件事,那些自认为实力不足,无法靠武力夺得屠龙刀的门派,一定会大力宣扬战争的残酷和和平的可贵,而那些一流门派一定会宣扬,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你懂了吗?” 林凡点了点头道:“弟子悟了,难怪江湖上有那么多人格分裂的家伙。不过师父,如果这是一场阴谋,华山气宗和我们其实本质上同出一脉,经历了这场风波,他们要是倒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了?” “放心吧,无论是我们,还是那些一流门派,都还需要华山派这个招牌。华山派虽然实力已经成了二流,但名头上还是一流门派。他若是倒了,让人意识到,即便是一流门派,也是可以消灭的,其他的一流门派的地位就会动摇,所以这次的华山论剑不会动摇气宗的根本。我们最少还要让他挺个一二十年,只有等我们剑宗实力足够强后,才会想办法让他倒下来碎一地,由我们顶上华山正宗的名头。在这之前,让气宗继续树大招风,而我们则在暗中积攒实力,等着时机到了一举吞并了他们,岂不美哉?” “师父,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下流?”林凡失笑道。 “害...这就是江湖。” .......................... “叔父,全城的人都聚集在这了。”一名身材魁梧高大,高颧骨眼睛细长的男子瓮声瓮气地开口道。 石勒轻蔑的望着跪在广场上的百姓,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 “石虎,你看看这些汉人。”他指着人群道:“他们总吹嘘自己的文明,可是等我们杀过来后,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等城破后你在他们眼里看到了什么?” “恐惧。”石虎回答道。 石勒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只有恐惧,你在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愤怒和仇恨,男儿的血性在他们身上仿佛消失了,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不敢,只是卑躬屈膝着将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拱手让给敌人,乞求敌人的怜悯,你觉得他们像什么?” “像是草原上待宰的羔羊。” “没错,就是这么一群懦弱的汉人,竟然占据着如此肥沃的土地,而我们草原上的好儿郎只能在塞外忍受饥寒交迫,上天是多么不公平。既然他们的文明只教会了他们卑躬屈膝,那么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野蛮的骄傲了!” “叔父请下令。” “屠城!”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赶赴华山 剑宗的地理位置离华山非常近,一直到华山论剑的日子临近,厉苍天才亲自带着大批长老和弟子,在一番誓师大会后向华山进发。 剑宗上下倾巢而出,仅仅留下少数弟子留守,林凡和菱纱自然也在出发的队伍中,为了安全起见,林凡让武功低微的卓逸龙,放弃了跟着门派一起去华山,而是作为留守人员,守在门派中等候他们回来。 和之前的少年英雄会不同,这次的华山论剑声势浩大,所有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参加,面对这空前的盛会,林凡不免有些激......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一十四章:赶赴华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卓倩 似乎下一秒她就将和同伴落得同一下场,林凡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名美丽的女子即将逝去。 尽管那名女子和他的位置极近,可他并没有冒险出手相救的想法,女子再美也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犯不上脱离剑阵为她涉险拼命。 女子认命般地闭上了美眸,可在刀剑加身之前,忽然一股惊人的气浪从天而降,一道身影从远处纵身跳到了她的身边,那是一名身着紫衣的男子。 男子含怒出手之下,仅仅一掌,浑厚......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一十五章:卓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天子为龙! 刚到场的男子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正在进行比武论剑,于是纵身一跃登上擂台,向气宗的掌门自爆名号后拱手道:“请教阁下的高招。” 气宗掌门也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呆愣了片刻,似乎是觉得和对方动手有失身份,亦或者是有其它顾虑,他并没有应战,而是等反应过来后,一脸平静的开口道:“这位少侠,你有心魔。”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那名壮汉愣住了,迟疑地询问道:“心魔?什么心魔?” 气宗掌门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一十六章:天子为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跳崖 “我诅咒你...诅咒你!你所有珍视在乎的人都将死于非命,你更是不得好死!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和你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忽然间,林凡眼前似乎浮现出黑虎帮的家眷,当时那妇人掐着自己脖子,声嘶力竭的诅咒自己的模样,和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字字诛心地重重敲击在他的心头。 “不!” 林凡陷入了疯狂,他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如今的他早已不再畏惧死亡,可他接受不了身边的人和自己一同下地狱,一起葬送在这华......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一十七章:跳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追光者 江云咬了咬牙,只感觉心口发闷隐隐作痛,他在心疼自己的师兄,可又不想承认。想起朝廷的军队,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阴狠和怨毒。直到下方再次传来师兄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并松了一口气。 “唉...”江云叹了口气,这样惊险的过程,不知道还要重复多少次,而且没有失误的机会。 他清楚地知道,哪里有师兄说的那么轻巧,若是真的有人失误,没有踩住落脚点,师兄一定会接住对方的,可代价极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命。 江云站起身,运......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一十八章:追光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求你了,放手吧! “菱纱!” “林凡!” “师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苏蓉和程普接连扑了个空,江云更是直接跳离了落脚点,在半空中抱住菱纱,将她奋力向上一抛,可也仅仅只是稍微减缓了一下她坠落的速度。 可就是这一个减速,对林凡来说便已经足够了,因为就是这一个缓冲,他成功地赶上了菱纱,在空中将她抱在怀中。他在空中调整姿势,后背朝向地面。 若是有机会他便将菱纱抛向能立足的地方,若是没有,在落地之前他准备催动血魔大法,......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求你了,放手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喜欢 在林凡甜言蜜语的攻势下,菱纱的火气总算平复了下来,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她笑吟吟地看着林凡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字我都没听清。” “我喜欢你!” “吼什么吼!一点都不温柔。” “我喜欢你。” “不够真诚。” “我,喜欢你。” 紫轩等人啼笑皆非的看着林凡两人胡闹,有心想打断他们,可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只有江云黑着脸,忍无可忍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 面对菱纱的百般刁难,林凡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口亲了......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章:喜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雷雨 从小她便害怕打雷,即使到了这个岁数,即使如今在峨眉派学了一身本领,可却依旧如此。她独自游荡在客栈的二楼,趴在栏杆上,迟迟不肯回房,因为在那个小房间里,她的恐惧会加深,她宁愿整夜不睡,也不想一个人担惊受怕。 她无法忘记多年前,自己尚且年幼的那个夜晚。那一天也是雷雨交加,她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坐在马车上,而父亲和一名护卫则驾驶着马车赶路。 母亲规劝父亲多次,雨天路难行,不如留在镇子上等天晴了再出发,可父亲却......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一章:雷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糖葫芦 “嘶...没事,她怎么样了?” “你说你搭上半条命,救回来个什么玩意,早就醒了就会发呆,不是哑巴就是傻子。” 简单处理完伤势后,紫轩坐到女孩的身边,打量了她一番后,摇了摇头道:“年纪小,可能是吓到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 “你闭嘴!”江云急切的打断了紫轩的话,顿了顿忽然又笑了起来,戏谑道:“你们咱们出来打猎游玩,一直到下雨都一无所获,结果最后来了个大的,让这畜生多活些时日,等我功夫再进一步,将......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二章:糖葫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陵墓 江云不放心的看了眼紫轩,在紫轩的数次催促下,恶狠狠地威胁程普几句后,急速离开了。 等江云走后,程普搀扶着紫轩去药铺抓了药,又带着他住进了客栈,一开始紫轩暗中提防着程普,等几日过后,他看着坐在桌子上狼吞虎咽着吃东西的小胖子,收起了心中的戒备。 他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心机,有些憨憨傻傻的,他问程普,既然身上没钱了,为什么不回家?程普告诉他,他有些路痴,只知道家住云水镇,却不记得回去的路,况且既然父亲让他出门闯......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三章:陵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终章,林凡之死 林凡打量着周围,在这地下陵墓之中,到处都有被破坏了的机关,和数不尽的尸骸。那一具具白骨,使得本就阴森的地下陵墓,显得更加诡异恐怖。 “那些残骸,大多都是我们的同门,当初华山派之所以分裂成剑宗和气宗,除了理念不合外,大部分原因,则是因为开创剑宗的首任掌门,无意间知晓了这座陵墓的位置,于是他带着华山派的一部分人脱离了华山,建立了剑宗。多年以来,历代掌门带着心腹多次探索这座陵墓,希望能闯过所有机关,打开先......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四章:终章,林凡之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最后一位人皇 阴阴沉沉的天空,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一名衣衫破烂面容邋遢的老乞丐,手里攥着两块被雨水打湿的馒头,颤颤巍巍地走进了一间破旧的城隍庙中。 城隍庙中到处堆积着灰尘,角落里遍布着蜘蛛网,似乎已经被废弃很久了,神像前一名面黄肌瘦的青年男子,正躺在稻草上假寐。 老乞丐没好气走过去踢了他两脚,试探性地询问道:“喂,臭小子死了没?” 青年男子动了动,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的看了老乞丐一眼,视线在他手上的馒头上停留了......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五章:最后一位人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避世 “你知道吗?你输了,任你机关算尽可你还是输了,但不是输给我,是输给了时间!” 从地穴中走出的林凡,瘫坐在入口处大口地喘息着,望着刺目的光亮,恍如隔世。 当郑飞宇一剑刺入他心口时,他真的觉得一切都完了,平心而论,自从进入华山剑宗后,郑飞宇对他不薄,除了功夫外,还教会了他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且不论三观正不正,但确实符合当下的价值观,也确实都是为他好,不知不觉间,林凡的做人做事,都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影响。 虽然......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六章:避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惊变 次日众人踏上了返回逍遥谷的旅程,卓逸龙也正式和林凡拜别,独自离开了。考虑到路途遥远,林凡等人决定等到达晋阳后,再开始在周边采买粮食。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北方的战争,听闻已经快打到了长安,百姓人心惶惶,再加上天气严寒,粮食颗粒无收,商人开始囤积粮食哄抬粮价,如今食物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在战争波及之前,大面积的饥荒先一步找上了门,晋阳城中人们脸上写满了凝重,失去了往日的祥和。 城......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七章:惊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无能为力,可还是想尽力而 “呸。”白无常一口唾沫吐在了林凡的脸上,他感受到林凡在他脚下开始运转功力挣扎,并没有第一时间了结他,而是怜悯地看着他,讥讽道:“为何还要挣扎呢?老老实实地闭目等死不就好了,就算你拼尽全力的站起来,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是...我还是想要尽力而为。” “血、魔、大、法!”林凡发出一声,声嘶力竭地怒吼,随后一股气浪从他体内爆体而出。 胜券在握的白无常,没想到对方会忽然爆发......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八章:无能为力,可还是想尽力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属于我的光辉时刻 《这个江湖是真狗》第一百二十九章:属于我的光辉时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