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早这么听话,又何必遭这些罪呢。”林天恒摸了摸火麒麟的脑袋,看着伤痕累累的它说道。
“嘤。”火麒麟可怜兮兮地发出一声惨叫,主动用大脑袋轻轻蹭了一下林天恒的掌心,一副驯服的模样,再加上它散发出的精神波动,林天恒很确定火麒麟已经臣服。
林天恒一个翻身便从火麒麟的背上跃了下来,火麒麟果然并未反抗,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见状,林天恒点点头,顺手抹了一下火麒麟身上渗出的丝丝血迹,尽管他刚刚已经十分注意控制力道,但是难免会弄出点血来,这点血液倒也算是研究火麒麟的绝佳样本。
在林天恒的感知当中,火麒麟的血液中确实蕴含着无比精纯且巨大的能量,但是同时也具有极强的煞气,仅仅一丝血液便可让普通武者精神错乱,如今看来能够创出「冰心诀」对抗麒麟煞气的聂英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联想到聂英,林天恒难免想要身体力行,于是便将采集到的少量麒麟血液吞入腹中。
血液甫一入腹,林天恒便感到一股灼热之气传遍周身,腹中更是仿佛正在熊熊燃烧。
林天恒瞬间以其强大的真元压制住这股火劲,元神之力迅速磨灭其中煞气,但是麒麟之血好像和他的身体发生了一种莫名的冲突碰撞,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根本无法吸收其中的能量。
最终林天恒不得不放弃吞噬麒麟血液的计划,一口将其滚烫的鲜血喷了出来。
火麒麟眨着硕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林天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喝自己的血,之后又吐了出来。
‘难道是是那魔龙的原因。’林天恒暗道,目前他想到的原因只有这个了,他的身体曾吸收过魔龙的能量,只怕是两种神兽的血脉发生了冲突,方才导致他无法吸收麒麟之血。
‘看来屠龙之事是势在必行了。’林天恒瞳中杀机一闪,他当然对能够延寿的龙元无比眼馋,但是他同样知晓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敌不过此界中的那条龙。
即便是帝释天那种老牌高手,都需要集齐七件神兵结成阵法,方才能在龙最虚弱的惊瑞之日才能屠龙成功,足可见那条龙的可怕。
其实从龙元的“元”字便可见一斑,根据陈通天留下的信息来看,金丹之后,佛家修士修佛元,道家修士修道胎,故而合称元胎境,但是一些妖兽也可以修出妖元,若是龙元与陈通天在「火凤圣典」中所载的妖元类似,那么再怎么高估那条龙的实力恐怕都不为过。
“二位可是看够了。”林天恒忽然转头看向一方石壁,双瞳之中神芒一闪,一道无形气劲如怒雷般横击而出,那块石壁立即四分五裂,石屑纷飞。
两道人影狼狈地从石壁之后窜出,正是聂人王和断帅,两人不断咳嗽,竟是一时不察被林天恒刚刚的攻击伤到了肺腑。
“聂人王,断帅。”林天恒开口便道破了两人的身份,“带本座去见识一下黄帝之墓吧。”
“你要做什么?”闻言,两人顿时停止了咳嗽,一脸戒备地看着林天恒,多年不动刀剑的他们身上竟猛然显现出几分凌厉之意,算是有了些当年叱咤风云的风采。
“本座对龙脉没有兴趣,只是想去一观。二位并不是本座的对手,还是乖乖听话的好。”林天恒淡淡道。
正如他所说,林天恒确实对龙脉没有觊觎之心,他一不会帮助异族入侵中原,二没有邪念需要龙脉予以镇压,何必去妄动上古圣皇轩辕黄帝的尸身呢。
毕竟轩辕人皇与其师广成子一样,在诸天万界都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即便是一尊分身留下的尸骨,也是不好妄动,这般大因果林天恒自问暂时还无法接下。
聂人王与断帅看了看被林天恒降服的火麒麟,复又对望一眼,最终只能依其所言,带着他前往龙脉所藏之处。
通往黄帝墓的路上有一条巨大的龙形石雕,石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能乘云而去。
走到这条巨大的龙路上,火麒麟反而有些左右为难,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它毕生都在守护龙脉,哪怕林天恒已经将它打服,但是它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感受到火麒麟的精神波动,林天恒只能以元神之力将善意传达给它,过了片刻,它方才将信将疑地继续向着龙脉进发。
行至龙路尽头,一道巨大的瀑布赫然出现在林天恒眼前,在如今炎热的凌云窟内,居然还有这么一道白练,当真是一大奇景,难道是因为神龙喜水?
在二人的带领下,林天恒进入了一处隐秘的洞窟,洞中空间非常巨大,中间立着一座巨型石椅,一具人形骸骨持剑坐于石椅之上,显然这就是轩辕黄帝的遗骸。
尽管轩辕黄帝已经仙去数千年,但这具骸骨居然依然散发着淡淡的威压,似乎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不愧是一代圣皇。
林天恒走到轩辕黄帝的尸骸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毕竟是华夏之祖,该尽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轩辕黄帝在位百年时间,所有文字、衣饰、货币、度量衡、医药均始于此时,他更是率领炎黄二部打败蚩尤,一统中原。
对于华夏文明来说,轩辕黄帝居功至伟,当得林天恒任何的大礼。
林天恒抬起头,看向龙脉的所在,其实所谓龙脉便是轩辕黄帝异变的脊骨。
轩辕黄帝晚年时身体发生变化,更加令其深信自己负有守护神州之责,遂于其在位的最后十年,不惜踏遍神州寻找一个最佳灵气之地,也就是凌云窟中的这道命脉,于是便命后人在其死后,将他的骸骨葬于此地,镇压神州之气运。
轩辕黄帝身体的变化实则便是脊骨之下长出了一条“尾巴”,使其具有人体龙身之相。
林天恒盯着龙脉,只觉全身的气血竟猛地还是沸腾起来,甚是诡异。
‘龙脉不是天下浩然之物,能够镇压魔气、邪劲吗,怎么还有此等诡谲之效?!’林天恒心中登时大惊。
“吟!”
林天恒耳边忽然想起一声惊天龙吟,在他的感知中,一道金光闪闪的龙影自轩辕黄帝手中的轩辕剑中钻出,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瞬间射入了他的识海之中。
‘难道是龙魂?’林天恒惊异无比,不过以他的实力,竟然丝毫阻挡不了对方的入侵。
刹那间,林天恒的元神便被拉回了识海之中,原本空荡的识海中,此刻却有一条巨大的五爪金龙盘踞,周身都散发让人无法直视的无上神威。
“晚辈林天恒,拜见轩辕圣皇。”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对如此恐怖的五爪金龙,林天恒也只能客客气气的,即使它是强行闯入他识海的。
‘说不定把这位哄好了,对方还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呢。’事到如今,林天恒只能如此自我安慰般地想着,毕竟对方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之中,就算他此时返回主世界,也无法摆脱这道令人心生畏惧的龙影。
不过令林天恒忐忑的是,金龙根本不跟他交流,只是用比他元神还大的双瞳直直盯着他,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林天恒的心渐渐沉入谷底,难道他今日便要命绝于此不成,不过他跟轩辕黄帝无仇无怨,对方一位高居九天之上的人物,何必跟他一个凡人过不去。
就当林天恒愈发悲观之时,那条金龙双瞳之中猛然发出两道金芒,林天恒敢说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耀眼的光芒。
伴随着两道金芒,金龙动了,它自高处俯冲而下,目标正是林天恒的元神,顷刻间,林天恒的整个识海都震动起来,仿佛下一秒便要四分五裂,化为飞灰。
‘吾命休矣!’面对如此惊天动地的一扑,林天恒心中甚至生不出半分抵挡之意,双方的差距实在太过悬殊,若将林天恒的元神比作一颗鸡蛋的话,那条金龙就是一块直径数米的巨石,以卵击石,不外如是。
不过令林天恒没想到的是,金龙对其居然并无恶意,当他的元神与龙身相交,他并未感受到丝毫痛苦,反而有一种非常舒泰之感,便如同他的元神被泡在温度适宜的温泉之中。
从这一刻起,林天恒的元神依靠着金龙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开始迅速壮大。
事实上,不只是林天恒的元神,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在不受控制地变强,他的躯体也在经受淬炼,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周身涌动的气劲便生生将火麒麟与聂人王、断帅迫出了黄帝陵墓。
“这是什么情况?”聂人王和断帅均是一头雾水。
火麒麟打了个响鼻,懒得理这两个弱小且愚蠢的人类,它硕大的瞳孔中流露出一道追忆之色,看样子应当是对那道龙魂有所了解。
林天恒体气神都受到了龙魂中蕴含的强大能量的滋养,境界上迅速跨过了天人初期、天人中期,来到了天人后期,丹田中的金丹膨胀了好几圈,实力也翻了数倍。
仿佛是感知到了林天恒的巨大进步,金龙不再释放能量供其突破,而是散作无数光点,而后重新聚合起来,竟凝成了一道玄奥至极的无上经文。
林天恒不敢怠慢,赶忙将所有经文记下,并用心参悟。
发现这篇经文竟是一门成仙之法,足够他修至仙人之境,林天恒登时大喜过望,急忙对着空中经文深深一礼。
经文此时又生变化,光点聚合成为一个人形,此人身穿一件古朴帝袍,身上带着令林天恒无法直视的神威,以林天恒此刻的修为,居然连这人的面容都无法看清,不过他却十分清楚,此人定是真正的轩辕圣皇!
“多谢圣皇赐功!”林天恒对着大日般耀目的人影又行一礼。
礼毕,轩辕圣皇脚下猛然出现一条金龙,他的人影也乘龙而去,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林天恒虽然看不清轩辕圣皇的面容,但是依稀感觉对方好像对自己笑了一下,而后方才乘龙归去。
“轩辕圣皇为何对我抱有这么大的善意?”得到了天大好处的林天恒此时依然是一头雾水,宛如幻梦一场,不过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仿佛在不断提醒他此事的真实性。
‘难道是老夫意外从魔龙那里搞到了龙族血统?亦或是轩辕圣皇感受到老夫的不同凡响,想要提前投资一手?那老夫现在是不是也算有大靠山的人了?!’林天恒仔细琢磨着,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他确实是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同时也与轩辕圣皇结了因果,从目前看是善因,就是不知最终能不能得到善果。
多想无益,林天恒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尽力提升自身修为,至少要修炼成仙才成,毕竟不成仙,终是凡尘蝼蚁罢了。
“有了这门功法,老夫的修炼之路又顺畅了不少。”林天恒开怀大笑道,轩辕圣皇赐下的功法又岂会是凡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便决定立即转修此功。
“此功无名,为了纪念轩辕圣皇,便唤作「轩辕乘龙诀」吧。”林天恒想到轩辕圣皇乘龙而去的场景,便以此作为功法之名。
‘传说中,轩辕黄帝成仙之时好像是靠着另一门比较快乐的功法呀,难道是轩辕圣皇觉得老夫不太适合走他的路子,故而没将这压箱底的功法传给老夫。’林天恒猛然想到了黄帝御女三千,乘龙飞升的传说,谁不动心?!
考虑了一下现在的大环境,以及自己的岁数和自己这一副仙风道骨老神仙的样子,林天恒觉得还是老老实实修炼来的靠谱!
凌云窟是当年轩辕黄帝选定的灵气充裕之地,在此修炼自是最好的,林天恒当即决定在此转修「轩辕乘龙诀」。
以神念沟通火麒麟,命其为自己护法后,林天恒便开始了闭关,修为至臻此境,已经实现辟谷,餐风饮露没有任何问题,倒是不用为食物之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