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同时也是唐皇朝最神秘的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就连上朝时,国师也是隐藏在一袭黑袍之下。
据说哪怕是私下面见圣上,国师一样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见国师地位的特殊。
「国师?天罡正气既然是皇室的火种,为何会由国师保管?」
长孙感觉这件事情越来越棘手了,牵扯到了耀宗皇帝和长公主不说,现在竟然还牵扯到了国师,这位唐皇朝最神秘的人。
「这件事要说,就要从耀宗皇帝继位说起……」云学知同样眉头紧缩,面露难色。
太元四十九年,世荣皇帝驾崩,太子唐耀宗继位,改元耀宗。
耀宗元年,唐皇朝东岳州突逢百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饥民百万。
耀宗六年,唐皇朝北部的越州受边漠流匪大规模袭扰,大半个越州被蚕食,历时两年才将越州全部收复,战乱至越州流民百万。
耀宗十年,遗族祸乱,波及三州边境,虽然最终唐皇朝将遗族赶出了边境,但连年的灾害战乱导致皇朝威严大大降低。同年,周边十几个附庸国纷纷宣布独立,不再向唐皇朝上贡。
总的来说,就是耀宗皇帝继位之后没有一年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
如此一来,朝廷别说是造福民生了,就连内部的稳定都自顾不暇。
而耀宗皇帝本就是新帝登基,根基尚浅,未能稳固自身地位便疲于应付各地的突***况。
耀宗十二年,耀宗皇帝迎来了登基以来最大的危机,秦王之乱。
秦川州在皇朝最南部,与南蛮州比邻。
南蛮州一直是唐皇朝近年来的假想敌,所以秦川州常年驻守的军队也是最多的。
就这样,掌权青川州的都督渐渐演变成了一方诸侯。
到了耀宗十二年,秦川州的都督名为覃天,此人本就是开国功勋之后,成年后戎马半生,建功无数,后被上任皇帝,也就是世荣皇帝赏赐公爵爵位、秦川州都督一职。
世荣皇帝对覃天的安排本无不妥,朝廷历来对待这样功高盖主的将臣都是选择撤其兵权,册封爵位,再在地方赏赐一个督军之类的「闲职」,一方面削减了其权力,另一方面也算是给功臣安排好了养老之所。
然而,覃天本就是野心极大之人,在他看来,自己的功劳封个异姓王绰绰有余。
并且他不光有野心,能力也是极大,到了秦川州后,没用几年,便将权力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而此时又恰逢世荣末年,皇帝年迈,想要削减其势力也是有心无力,以至于直到世荣皇帝驾崩都未能解决这一问题。
到了耀宗早年间,朝廷内忧外患,对地方约束力大大缩减。覃天的势力达到了道:「国师,唐怀安的案子定了,最后结论是唐怀德因嫉妒其才能将其杀害。」
唐怀安哪怕是皇室宗亲,但在这两位大人物面前,这桩命案也只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然而此时皇帝却在国师面前提起此事。
耀宗皇帝是聪明人,此时提起这桩案子当然有他的深意,而对面坐的国师,更是称得上老谋深算,自然明白皇帝背后的意思。
国师反倒像是在听取皇帝的汇报,只是言语冷淡的「嗯」了一声。
也不知是这一声「嗯」激怒了皇帝,再或者是国师冷淡的态度,皇帝面部忽然显得有些狰狞。
「我已经做出了让步,没有牵扯出背后的麻烦,你难道就不能收手么!?」
此时耀宗皇帝的语气略显急躁,但任谁都能听出其言语中带的那一丝恳求。
这在当今的唐皇朝中是绝对难以看到的,随着皇朝的逐渐鼎盛,耀宗皇帝的权力也得到了高度的集中。
现在的耀宗皇帝再也不是当年刚继位时的那个小皇帝了。
但哪怕耀宗皇帝已然如此,国师仍然没有任何表示,气定神闲的模样真如一根定海神针一般。
耀宗皇帝得不到回应,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如同以往每次手谈一样,不要走完那最后几步,不分胜负,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耀宗皇帝看着面前已毁的棋局,但国师最后那致胜的几步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国师似乎没有了交谈的兴趣,起身准备离开。
「你的眼光只在这棋局之内,而我关心的是天下!」
此时国师的语气不再像是一名臣子,反倒像是一位心系天下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