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凡是不太相信的,他想看看这位暗巡司首领如何说。
但凡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否定自己的努力。
这是心理方面的东西,就好像一个孩子得到一分高薪工作,辛辛苦苦赚了钱,必然会认为是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换来的价值,结果,别人告诉他,这是他家里人打招呼的结果,孩子会承认吗?
肯定不会的。
郭凡辛辛苦苦把势力拉扯这么大,多次跟蒙老头交手。
还不惜冒风险,把曹思华从京城‘请’过来,哪一样他没有出力?
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结果郎天辉告诉他,其实这是卢家介入的结果。
任谁来都无法接受。
郭凡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了什么,没有证据,你以为凭借一张嘴,能够令我信服吗?”
郎天辉似乎早有预料到郭凡会如此怀疑。
他说道:“呵呵,其实很简单,你手下有一个叫做鲁志强的人,其实他是卢家嫡子,排列第五。虽然稍微易容,但要瞒过我们这些‘熟人’,还是很难的。要不是卢家,郭兄你们的势力哪里能够得到那么多的兵器和粮食,我料想如今郭兄军中粮草和银钱已经见底了吧?”
郭凡脸色凝重,他思考的比较多。
如果鲁志强是卢家人,那么自己手下的首席谋士鲁凌阳呢?
那个鲁志强身边二流高手胡平呢?
这里面关系到太多人了,都掌控者自己势力的重要部门。
卢家这样了,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是世家派来的?
仔细想想,自从听从鲁凌阳的建议之后,自己这边的二流高手多了很多,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当时他也没有多想,本以为是志同道合,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郎天辉一直在观察郭凡的面色,知道对方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法,只是缺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郎天辉继续说道:“郭兄,莫不是以为他们那些人会乖乖听你的话,等到几天后的比试决战吧?这些世家子都各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并不一心,甚至互相扯后腿,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必定会寻找自己的退路,是不是有人开始申请外调?还是带兵的那种。他们都已经远离这个大本营了。
因为他们已经放弃你了,郭兄。你仔细想想。“
郭凡已经相信了郎天辉的话,就在几天前,他接到了好几个人开始申请调兵出去,远离了大本营,找的借口是巡视和防范朝廷一方的突袭。
鲁凌阳刚刚也跟自己说过要去买粮食,带走了一部分的军队,说是为了护粮。
还有其他首领,有一个算一个都有意无意的想要出去‘作战’。
现在结合朗天辉的情况看来,他们是要逃走啊。
那么今晚的会议其实是最后的告别?
郭凡心里冷笑,觉得悲哀,自己竟然只是世家的一个棋子,被如此愚弄,心里既有怒火也有惊恐。
他说道:“你来这里不仅仅是说这些吧?说出你的目的。”
朗天辉明白,事情成了,只要郭凡相信自己的话,那么就有很大的机会。
他的任务其实就是拉拢这么一个高手,为自己阵营增加一点点胜算,这是燕国百年未有之变局,多一个一流高手,就是多一分把握。
至于叛军这点军力,说实话,郎天辉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他不相信郭凡会拒绝自己的招揽。
“郭兄,其实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世家。这次的任务是皇上亲自交代,想让郭兄跟我一起进京,对付卢家。”
郭凡对于世家和皇族的对立不是太清楚,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不过现如今竟然还令有内幕。
“朝廷竟然要对付卢家?难道卢家势力那么庞大了吗?”
郎天辉说道:“燕国历来是世家的天下,每次储君将立,都是世家的角斗场,他们会开始投资皇子们,以期待他们的家族在未来能够得到更多,卢家就是因此才崛起,本来每一任先皇都会极力的平衡世家的势力,你想想燕国什么时候有一家能够连任首辅的?
卢有功老谋深算,一把将卢家发展到如此庞大,他们在朝堂上结交朋党,在地上为所欲为,甚至已经开始有了不臣之志。
这次对付卢家是所有人共同的默契,但你可能不知道,卢家竟然有勾结黑莲教,引入其他国家一流高手,他们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准备在这次的立储争斗之中掀起血腥。
可以说朝廷已经危在旦夕,或许明天醒来就是改朝换代了。“
郭凡顿时无语,老子只是想着找一个公道,没想到卢家竟然想着改朝换代,不得不说人家格局确实比自己大,什么争?
现如今他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远离燕国,反正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自己一个一流高手到哪里都吃香。
另一个就是参与进去,自己跟柳家有仇,卢家估计也跑不了,坚持初心,为自己妹妹找一个公道。
显然他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郭凡说道:“我想知道,我妹妹的死,卢家有没有责任?”
郎天辉说道:“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柳家经营人口买卖,会有一部分少女都会被卖给卢家的旁支族人做下人,奴婢。你妹妹最初就是被柳家侮辱之后,柳家想要卖她到卢家一个旁支子弟做奴隶,结果她不服,在训练期间被活生生打死,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我想你已经调查过了。”
郭凡:“我想知道,如果我帮了你们,卢家和柳家会什么样?灭他们满门?”
郎天辉语塞,不过转眼就说道:“朝廷不会明面上灭了哪个世家,至少都会保留一支香火,但如果是有名有姓的仇家悄悄灭门,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郭凡明白了,世家都是一伙的,自己之后要报仇,也不会明面上得到朝廷的支持,而且他们灭门的事情也一定甩到自己头上来。
最终他还是说道:“就按照你们说的办,我可以跟你去京城,不过我还有一些追随者,我希望朝廷能够善待他们。他们只是一群可怜人。”
郎天辉说道:“这个好说,我会安排好,郭兄实在不放心,可以令他们投降我们制定的人,或者悄悄溜走,只要不闹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不过郭兄,你可能要‘潜逃’了。
之后就随我易容,悄悄进京吧,至于报仇一事,我们明面上是不会支持你的。“
郭凡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先看看那些真心追随我的兄弟得到妥善安置,才会跟你离开。”
“没有问题,郭兄你就瞧好吧,某家会将你的人安置好的。”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