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三人错愕满目,远远望去,三个长老无一人敢上前。
震颤渐止,但天上张文亮还在看着。
片刻之后,张文亮问道:
“异议者,上前。”
半晌,无人动弹。
张文亮瞥了眼,那三位长老全部低着头,不敢多看张文亮一眼,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厉害,但凡多说一句,都有可能被当成虫子一样捏死。
不见言语,张文亮幽幽说道:
“何不表态?”
四长老立刻抬头慌张地回应道:
“没有异议、没有异议,以后绝不会再打大能那位徒儿的主意!”
三长老也附和道:
“嗯,我等可以保证。”
唯有二长老一脸愤愤不平,但惊恐的情绪袭满心头,迫使他不得不妥协:
“我等,没有异议,且可保证,今后不再找李长源的麻烦。”
得到这些人的承诺之后,张文亮微微眯起眼,他自然是感知到了其中有一人的不满,不过,他一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这宗门之人少了一人,想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懒得等那厮回来,之前在蛮行城见过一面,待其回来之后就算见识到自家宗主命陨,晾他也不敢多有动作。
想着这般,张文亮转身,一阵夜风袭过,晃眼间,人影无踪。
“……”
“走了?”
“应该是走了。”
二长老嚷嚷起:
“都他马愣着干嘛,滚过去收尸!”
……
同一时间的另一处场景,才出蛮行城北面的城门不远,陆擎正火速赶路,却忽然发觉身后有人跟踪。
他有意甩开身后的人,随即开始在步入山林时,在山林中绕弯。
此时还是深夜过半,马上就要凌晨了。
身后脚步声窸窸窣窣,回头望去,林间却是没有半点儿踪迹和身影。
‘什么人,身法这么好,感觉隔着挺远的距离,……难不成是顺路?’
陆擎想着,如果是之前那位大能,……不,不应该,那位大能实力通天,不可能会闲来无事玩尾随。但自己也没有什么仇家啊,一般结了仇的对家,陆擎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这样一想,会尾随自己的人,莫不是自家宗门的人?
陆擎忽然停下脚步,回身大喊一声:
“何人鬼鬼祟祟、行这般偷鸡摸狗之事,出来见人!”
片刻之后,除却身旁落叶飘然,周围没有其余动静。
‘难道是幻听,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陆擎反倒怀疑起自己来,停顿半晌没有反应,想来就算有人尾随,这等吆喝都不现身,只能说明对方根本没有实力与自己对战,只是空有身法。
懒得去管,当下之急还是回到宗门要紧。
就怕回去晚了,宗门之内那些脾气暴躁的长老或是弟子不长眼,跟那位大能起了冲突,搞不好连整个山头都要遭殃!
一转身回首,准备继续赶路之时,一张生疏的面庞隔着黑色薄纱,近在眼前,暗淡环境之下也是清晰可见,那人鼻尖都快贴到自己鼻梁上。
呼!——
陆擎吓得立马撤身、蹬腿一跳,往后拉开身位,同时拔出腰间……
‘嗯?我刀呢!?’
惊慌错愕,自己后腰上的阔刀竟然不见了,总不可能是在赶路途中掉了吧?
“你在找这个?”
那人细声婉转,却是一腔男儿音。
单看身子骨瘦弱,肩头不宽,一身黑色长衣,林中尚有微风,将那人身后长衣的两根飘带扬起,头上还有一地。
“二哥,你回来了啊!”
二长老远远望见站在院前大门的陆擎,激动的开口喊道,此时眼见二长老,他都已经身穿白素丧服,手上还拿着不知何物,一叠白布,似是丧礼上的用品。
私下相称的时候,陆擎是二哥,宗主是大哥。
现在,宗主一走,这狂刀宗的以后,陆擎就要上任宗主之位了。
这一晚,直至凌晨日升,狂刀宗的山头上,演武场上柴火高砌、火光通天,房屋装潢白条,屋不说,男的手脚利索,但就没有女孩子家温柔,李长源现在醒了,小二来帮忙换药,身上绷带解开之后,下楼端上来的药泥往李长源身上、胳膊上,全身各处擦着抹着。
像是湿漉漉的沥青擦在身上,李长源叫疼叫个不停:
“啊!”
……
“我靠!轻点儿!”
……
“疼疼疼,慢、慢点儿涂!”
小二万般无奈:
“爷,您可小点儿声,楼下好多客人在呢。”
“那你轻点儿喂!”
小二嘟着个嘴抱怨起来:
“您在床上躺着没醒的时候,小的给您换药都是这个劲儿……”
李长源一脸黑线:
“啊?你说啥?”
小二立刻变脸,笑得像是孙子见了爷爷:
“诶嘿嘿嘿,没啥,就是想跟您说,这药泥有助于生筋养骨,市面上可贵的了,要实实切切的敷在皮肤上才能保证药效。”
说着,又是一块纱布蘸着药泥往李长源后腰子位置哒上去。
啪——
又是一声惨叫:
“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