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妖刀记 > 妖刀记最新章节列表 第七六折 圣愚不肖,鱼烂而亡
    横疏影闻言剧震,两只酥盈盈的沃乳一晃,弹起抛落之间,下缘坠得饱满,半球浑圆沉甸,坚挺傲人;然乳间每一轻撞又如水漾,完美的弧线颤成了眩目雪浪,余波所及,连尖润的乳蒂亦于一片白皙中载浮载沉,仿佛非是乳肉所承托,而是两团浇融煮化的鲜奶酪。

    在横疏影的眼里,世间一切,不过是“价值”之一物的流动与平衡:

    倾世容颜,若无绝着说着心头一紧:“我口口声声说爱姊姊,却与这么多的姑娘好过。怎……怎生对得起她?”歉然道:

    “姊!是我不好。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别恼我。”双臂收紧,唯恐玉人气恼,便要舍自己而去。横疏影对小情郎的个性知之甚深,轻摇螓首,微笑道:“你有什么不好的?若见得那位明姑娘,我还要好生感谢她呢,把我的小丈夫调教得武艺超群,连皇后娘娘的行馆也敢硬闯。”

    耿照被她的俏皮逗笑了,不想姊姊如此大度,眷爱更浓,搂着她道:“姊,能娶你为妻,我这一生便不枉啦。”

    横疏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咬着红艳的唇珠,笑得不怀好意。

    “是么?我听说流影城的耿典卫已然娶妻,妻子是一位国色天香、红衣雪肤的绝艳丽人,贤伉俪于越浦驿馆甫一现身,便即震摄全场,端的男儿英武、女子俊俏,好一双如玉璧人,连素来挑剔的镇东将军都不禁为之倾倒,青眼有加呀!”

    耿照魂飞魄散,虎背上沁出冷汗,只差没跳将起来,结巴道:

    “这……不是……唉,我……”

    横疏影以指尖轻刮他胸膛,哼笑几声,不发一语。

    耿照居高临下,难以全窥佳人神情,但见汗湿的浏海覆着白皙秀额,玉人眼帘低垂,两片排扇似的浓睫动也不动,衬与胸膛上刺痒的指甲尖儿,当真杀气腾腾,比之岳宸风的赤乌角刀亦不遑多让。

    正不知如何解释,忽听一声噗哧,横疏影缩颈掩口,抬起一双狡黠的妩媚杏眼,抿唇娇笑:“傻弟弟!姊姊逗你玩的。大丈夫三妻四妾直如常事,有什么好着恼的?不让你多娶几个,姊姊与霁儿丫头教你折腾死啦。”笑了一会儿,又道:

    “听你一说,这位符家妹子也是苦命人,性子颇义烈,教人好生相敬。我瞧她是真心欢喜你,若不嫌弃姊姊是伶人嬖妾,低三下四的出身,我也想多添个聪明貌美的好妹子。”

    耿照只觉胸口满满的哽着什么,温热难禁,心绪为之震动:“姊姊如此宝爱我,也不恼我四处留情、辜负了她,不但与服侍她的霁儿姊妹相称,现在连宝宝锦儿也肯接受。我……我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娇妻!”一时说不出话来。却听怀中横疏影柔声道:

    “但她是游尸门之人,虽说七玄中不全是歹人,但行走江湖,难免有黑白正邪之分;此事无关善恶,不过立场罢了。符家妹子若愿抛弃门户囿见,与你同上朱城山,姊姊自是无那欢迎。只是她出身七玄,做不得你的正妻,否则于你前途有碍,这点是必须先说在前头的。”

    耿照对什么立场门户不甚在意,在他心中只有善恶之别,宝宝锦儿的三位师傅绝非坏人,这样就够了,耸肩一笑:“在我心里,只有姊姊才能做我的正妻,别个儿我都不要。”

    “嘴贫!”横疏影伸出纤指,轻点了他额头一记。

    片刻忍不住摇头,妩媚的笑容却转成了苦笑。

    “我在心里当你是丈夫,这辈子都是你的人,只爱你一个,却做不得你的妻子。霁儿丫头可以为你生下子嗣,传宗接代,但她出身寒微,也不是合适的人选。”见耿照面色微沉,知这话他不爱听,欲缓和气氛,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咬着唇珠耸肩一笑:

    “在姊姊心里,倒是有个人挺合适。”

    果然耿照浓眉一轩,霎时扭捏起来,强笑道:“哪有什么人选?姊姊又来捉弄我啦。”

    横疏影抬眸与他对望片刻,直看到他转开视线,才叹息道:“我说你啊,还想怎么伤染家妹子的心?连姊姊远在中途,都听说流影城的耿典卫有个貌美如花的红衣娇妻,她人就在越浦,能装作不知道么?下次见面,你想好怎么解释了没?”

    耿照神色黯然,兀自嘴硬,摇头道:“我与二掌院本没什么,有甚好解释的?姊姊多心啦。”横疏影凝视片刻,想起他武艺、历练均成长了许多,男儿本好颜面,自己虽与他亲密无间,却不好逼迫太甚,反教他自阻言路,遂将话题转开。

    “是了,慕容柔发公文向主上要人,主上暴跳如雷。此番见你,有什么裁示?”耿照把醍醐楼之事简略说了。横疏影闻言凛起:“主上要你继续待在慕容柔身边?”

    耿照鲜少见她如此严肃,不觉微诧。

    “有什么不对么?”

    横疏影沉吟不语,半晌摇头,轻道:“就是想不出有什么不对,才觉不对。”见耿照失笑,轻轻挣开他的臂围,正色道:“你听过主上的浑号么?最有名的那个。”

    她一起身,原本摊圆的两团厚厚乳丘,又坠成瓜实般的浑圆半球,份量之沉,将锁骨下的乳肌拉得一片斜平,滑腻的肌肤表面泛起粒粒娇悚,更衬得肤质之细,较雪粉更加精致。

    硕大的乳瓜加倍突显出上臂的细直、蜂腰的圆窄,背脊曲线滑润如水,明明只是并腿斜坐,却有说不出的妩媚优雅。

    耿照好不容易抑下将她扑倒的欲望,暗吞了口馋涎,乖顺点头:“知道。都管叫“东海第一大傻瓜”。”这话平常不能随便说,但横疏影是他最亲近信任的女子,几乎不假思索便出了口。

    横疏影淡淡一笑。

    “若十五年前在平望都,有谁敢说独孤天威是傻瓜,恐怕要被人当呆子看。”她信手掠了掠汗湿的发鬓,浑不着意的姿态妍丽难言;藕臂微抬,雪乳不住晃摇,尖翘的嫣红蓓蕾令人目眩神驰,难抑把持。

    “你记得不觉云上楼前挂的牌匾么?那龙飞凤舞般的墨字便是他亲手所题,能有这般笔力之人决计不是傻瓜。十五年前,独孤天威可是名满京城的佳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骑射武事固非其所长,但在学问上堪称独孤皇族第一人。若非为了避祸,他不用装得这般呆傻。”

    此说虽谬,仔细一想,却不难找到蛛丝马迹:独孤天威与今上名为叔侄,实则情若兄弟,如此深厚的情谊,便是当年在御书房侍读时培养出来的。若独孤天威不学无术,先帝岂能命他陪太子读书习字?

    “避祸”一说是耿照第二次听她提起,被挑起了好奇心,脱口道:

    “姊姊,主上当年出京,避的到底是什么祸?”

    横疏影淡然道:“自然是杀身之祸。”

    耿照听得一愕。“谁……谁要杀他?”

    独孤天威虽非高祖景皇帝(太祖、太宗两兄弟之父,由太祖独孤弋开国后追崇)独孤执明一系,但自小被独孤弋带在身边,独孤阀西进之初,犹是孩童的独孤天威几乎每役必与,甚得太祖喜爱。

    他在不觉云上楼对黄缨吹嘘亲与博罗山大战云云,并非无的放矢。

    被时人以“东军”呼之的独孤阀大军设营黄泥沟,独孤弋不顾帐下两大智囊的劝阻,轻骑袭取博罗山的蟠龙关要塞,果然中计被围,一人一骑、仗着绝世武功杀将出来,仅以身免。

    若非年方十五、勇冠三军的幼弟独孤寂率一支敢死队接应,只怕东胜洲的历史便要改写:日后一统央土的太祖武皇帝独孤弋出师未捷,为逞一时血气,极其荒谬地死在西进途中的第一道关卡之前。

    说书人爱极了这个有英雄、险关、千里突围的精彩段子,对照后来独孤寂恃宠而骄,三度造反失败,被太祖武皇帝罚至白城山埋皇剑冢看守历代帝陵的戏剧性变化,更是令人热血沸腾,不胜欷嘘。

    说部中以独孤寂当年曾在博罗山奋不顾身营救太祖,一命换一命,可抵一死;天下未平,是他扯下黄旗,簇拥着独孤弋坐上龙椅,“功在从龙”,亦抵一死;“一母所生、同衾共乳”,兄弟情深,又抵一死。是故这位年纪轻轻便以武名威震天下的冠军侯三度造反,又三度被太祖弭平,犹能不死,成了终生被软禁在白城山后峰的“帝陵祀者”--

    此样的说法自是牵强附会,其中谬处近乎胡扯。

    独孤寂生母乃独孤执明小妾,怕比独孤执明那英武过人、早早便崭露头角的长子独孤弋还小着几岁。

    独孤弋、独孤寂兄弟相差十五有余,岂能是一母所生?至于在烧毁的白玉京外,策动将士拥立独孤弋的主谋,一般咸信是萧、陶两大智囊,以及独孤弋最信任的二弟独孤容,也就是后来功封定王的太宗孝明帝。

    尽管深受说书人喜爱,实际上博罗山一役是东军初期的重大挫败。

    在武登庸的“北军”尚未来投、后来名将辈出的武装流民集团“中兴军”还在央土四处流窜的当时,蟠龙关失利几乎动摇了东军根本。独孤天威所在的黄泥沟大营虽非前线,也决计不是可以太平歌舞的后方。

    他少年随太祖武皇帝披甲上阵,太宗时又至东宫侍读;元配夫人陶氏乃陶元峥的亲侄女,岳丈陶元岫官拜吏部尚书,三位大舅子不是留任京官,便是出镇大州……遍数太宗一朝,没有比陶氏一族更庞大的官僚集团,其势力盘根错节,遍及京城内外,说句“只手遮天”亦不为过。

    --如此背景,还有谁敢杀他?

    --谁又能逼得他抛弃身家仓皇出京,名为赴任,实则亡命东海?

    宫廷秘辛、皇室恩怨、朝野政争……这些对耿照来说都太过遥远,跟多数的百姓一样,他是从说书戏文里认识这些名字的,无法一眼看穿隐于传奇后的事实真相。

    然而独孤天威的遭遇委实太过,以致答案的选项少得可怜,几乎是呼之欲出。

    连几能“只手遮天”的陶氏都保不住独孤天威,要杀他的,恐怕也就只有“天”了。

    横疏影与他心意相通,见耿照猛然抬头,面露赞许:“很好。你这趟下山不只习得绝世武功,心思也变周密啦。你想的没错:要杀主上的人,便是先帝孝明。”

    谁想杀并不难猜,难的是缘何要杀?莫非独孤天威与那独孤寂一般,也曾露出觊觎大位的不臣之心?

    “倘若如此,事情倒也好办。先帝不比太祖武皇帝……不,该说是太祖武皇帝的胸襟宽广得直不似人,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同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三度造反?便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兄弟,也未免太纵容了。”横疏影摇头叹息:

    “主上当年若有一丝反迹,早被杀了,不用大费周章,玩什么明升暗贬、千里追杀的手段。”

    耿照越听越胡涂。

    “没能杀,便是不该杀。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杀?”

    横疏影笑而不答,拉起薄被围住白皙丰满的双峰,掠了掠发鬓。

    “白马王朝前身,是世代镇守东海的独孤氏一族。他们发迹于碧蟾朝,掌管东境门户百余年,势力庞大,人称“独孤阀”,与西山韩阀并称东洲两大武家,果然经历了异族入侵、王权崩溃、群雄混战等重重考验后,最后有资格问鼎天下的,也便是这两家。若非人丁旺盛,岂有这般荣景?

    “但你看今日,天下五道之间,有哪一国哪一方的名侯高爵姓独孤?有哪一道哪一郡的大吏姓独孤?京华九门之内,有哪位风雅骚人、养士公子姓独孤?”

    耿照一怔,想起除了主上独孤天威、被禁在白城山思过的“帝陵祀者”独孤寂,再没听过独孤皇族内出过什么知名人物。央土大战之后,尚有五绝庄的冠军将军上官处仁、墨州的长镇侯郭定等名将留下来,朝廷赐以金银封以食邑,让他们赡养天年,为何人丁兴旺的独孤一族,开国三十年来反渐趋无闻?

    “因为唯一比名将凋零更快的,就是独孤皇室。”横疏影口气淡漠,仿佛说的是柴米油盐之类的家常。耿照稍加思索,才意识到其中的血腥肃杀,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姊姊的意思,是指先帝爷刻意翦除同姓的独孤氏宗族?”

    “我可没这么说。”说着微一冷笑,或许连她自己也未察觉。

    “独孤容是圣人,宵旰勤劳、事必躬亲,不好声色、俭朴自律,连谥号都是无可挑剔的“孝明”二字,怎么会逼害同姓宗族?他平生连一名降卒都没杀过,更别说是屠戮功臣,翦除宗室。这些伤天害理的事都是手下人做的,与他太宗孝明皇帝一点关系也没有。”

    横疏影直呼独孤容的名讳而不称庙号谥号,可见鄙夷。

    在今日之前,耿照一直以为太宗乃是古今少有的圣君,谁知揭去了弹评说唱的粉饰面目,说书人口中的英雄帝王不过是存私欲、亦犯过,多有不可告人之事的凡夫俗子而已。

    只有一处,耿照越想越觉难解。

    “自古帝王猜忌功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小时候听人说书,经常讲到这样的段子。”他皱眉沉吟,小心斟酌用字。“但……太宗皇帝对宗室的猜忌,似乎还甚于功臣?”

    如五绝庄之没落,并非朝廷迫害,而是岳宸风鸠占鹊巢所致;且不论后来横生的变化,至少上官处仁等在世之时,朝廷对他们是足够宽容优礼的,要土地给土地,要钱帛给钱帛,许他们自辟庄园,占地为王,不受朝廷派官的管辖。由此观之,太宗消灭宗族之明快,似乎还强过了这些百战沙场的虎狼。

    横疏影双目一亮,明艳的小脸如春花绽放,笑着反问:“皇帝要杀功臣,这是为了什么?”

    “……怕他们造反?”耿照不敢肯定。

    横疏影不置可否,继续笑问:“那皇帝要杀宗室,又是为何?”

    “怕他们也造反?”话一出口,耿照便知蹊跷。太宗翦除宗室甚于功臣,显然在他心中,宗室的威胁还大过了功臣。问题在于:这样的印象是从何而来?

    慕容柔积极针对这些封侯致仕的地方土霸主,是太宗驾崩之后的事。今昔对照,不难发现太宗所重,根本不是什么防微杜渐、绝患未然,他所针对的从头到尾便只是宗室而已。

    (这真是太奇怪了。手足相残,难道不需要有什么好理由么?)

    独孤寂曾三度造反,除了第一次率五百名金吾卫于禁中起事,因无人料及,算得是震动朝野,后两次叛军人数虽多,始终在朝廷的监控之下,反不成气候。

    两军对垒叫阵,说穿了不过是兄弟吵架,老么同大哥呕气;骂不过瘾,太祖武皇帝解下披风、脱掉铠甲,赤手空拳上前打一架。独孤寂的武功俱是兄长所授,岂是号称“天下无敌”的独孤弋对手?被揍得鼻青脸肿,倒落黄沙,平叛军乘势挥戈,摧枯拉朽,“造反”云云就此落幕。

    独孤寂自己是屡获赦免,参与叛乱的千余名中下级军官就没这么好运了。

    牵连者均处以极刑不说,重要的幕僚至少屠灭三族,无论中央或地方军都深自警惕,还发生过将领言涉忌讳、被亲兵绑了进京,以免连坐的情事。更别提独孤皇族纷纷请解兵权,一时蔚为风尚。

    在当时朝野一片自清的气氛之下,如何能得到“宗室比宿将更具威胁”的结论?

    最有力的反证,便是直到太宗驾崩为止,都未动手铲除独孤寂。唯一实际发动叛乱的皇族宗室,一直在白城山后的古皇陵中活得好好的,远在京城里所发生的灭亲惨事,决计不是他年轻时儿戏般的荒唐之举所致。

    太宗孝明帝是绝上几百遍几千遍的“如此我绝不后悔”,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外头闯荡,去受伤、去冒险,去磨砺出你的英雄气概……”

    她的嗓音闷腻如夏雨,吐息呵暖了他的胸臆。

    听似微咽,又像是带有一丝骄傲满足的笑意:

    “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你知不知道,姊姊心里有多不舍?”

    ◇◇◇

    耿照到二更时分才离开栖凤馆,姊弟俩浓情缱绻、难舍难分,床笫间极尽香艳,仿佛重会无期,不愿留下丁点遗憾。临别时横疏影神色有异,欲说还休,全被耿照瞧在眼里,柔声殷问。

    她犹豫半晌,摇头笑道:“不妨,姊姊以后同你说。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三乘论法别出乱子,这点我们与慕容柔利害一致。皇后娘娘若在东海有什么差池,慕容柔、迟凤钧固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流影城也脱不了干系。”

    “我瞧皇后此行种种安排,似有些蹊跷。”

    横疏影抚着他的面颊,娇娇偎在他怀里,抬望小情人的眼神既骄傲又迷醉,满是欣喜。“我的好弟弟不是孩子,是伟丈夫啦,姊姊好欢喜。”嘻嘻一笑,闭目咬唇:

    “你瞧得一点儿也没错,皇后此行的确不为三乘论法,她指定修建这栋栖凤馆、单独召我前来……这些,都是为营造“凤驾在此”的假象。若我料得不错,她明日必会称病不出,继续拖延与慕容柔见面的时间,恐怕将拖到大会召开前为止。”

    “这……又是为何?”耿照一阵错愕。耗费忒多人力物力,皇后娘娘不远千里驾临东海,不为三乘论法而来,还能是什么?

    横疏影闭着眼睛含笑摇头,浓睫颤动、双颊微晕,淘气的模样更增丽色。

    无论她心中的判断是什么,显然非是须严肃以待的事。

    “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比起皇后娘娘的盘算,你应该更注意她的安全。越浦左近的江湖人多不多?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集结行动?”

    耿照摇头,忽然想起一事。

    “据闻七玄近日之中将要集会,非但地点就在阿兰山附近,时间上也过于巧合。我担心与皇后娘娘或三乘论法有关。”

    横疏影闻言一凛:“他……他连这个也知道!”心中五味杂陈,既欣喜于他的成长,又担心他涉入太深,一旦教古木鸢盯上,雏鹰纵有啸傲长空的潜质,却捱不到羽翼丰满、振翅高飞之时……古木鸢向她保证过流影城的安全,七玄大会的目标必不是袁皇后。

    她定了定神,自知美态诱人,唯恐耿照一分心漏听了关窍,披衣坐起合襟掩胸。

    “这也是一条线索,亦要提防是他人声东击西之计,莫偏废了其他江湖势力的动静。赤炼堂总舵就在越浦城郊不远,三川正是他们的地头,这帮水路强盗一向是慕容柔的走狗,你拿着镇东将军的虎符,谁也不敢动你。要彻查越浦内外各路人马,掌握消息动静,没有比赤炼堂更合适的。”

    耿照只觉奇怪:“皇后娘娘在阿兰山,理当派出大军封山保护,与越浦城中的江湖人有什么关系?”想起将军求见皇后被拒,也是立即派兵封锁越浦,仔细盘查进出人等,恍如戒严;反倒是派来阿兰山协防的兵马被拒于山下,似也不甚在意。

    横疏影与慕容柔都是当世一等一的精细人物,两人不约而同做了一样的判断,其中必有蹊跷。

    她淡淡一笑。

    “皇后与我并无深交,召我前来,不过匆匆几句,问得云山雾罩,不着边际。我料她不会轻易放我回越浦,要借我口,教人明白“皇后娘娘便在栖凤馆中”。至于娘娘本尊,怕已不在此间啦。”

    “皇后她……去哪儿?”

    “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儿了。”横疏影笑容一敛,肃然开口:

    “她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毫发无伤地现身大会。三乘论法之后,只消将她平安送出白城山以西,天大的事再与我们无关。为此,你该见一见金吾卫的任逐流,探探他的底细,掂掂他的斤两,以防不时之需。”

    耿照溜下栖凤馆,施展轻功出得山坳,依旧是无声无息,犹如流光云影。

    他返回廿五间园,果然霁儿已沐浴清爽,睡褛下换了一件簇新的嫩绿肚兜儿,窝在被筒里等他。

    耿照摆布得横疏影几度泄身,其威正烈,一掀薄被,捉小鸡似的将小霁儿按在榻上,挤得她一双细直嫩腿大大分开,龙杵长驱直入,插得小丫头浪叫不止,咬着手指都停不住羞人的呻吟,与黏腻的“唧唧”声回荡于小小的绣房中,更加春意盎然。

    霁儿性格温顺,从来便是个循规蹈矩、洁身自好的乖巧姑娘,孰料品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之后,这一个月里身子飞快长成,小巧的鸽乳吹气般膨大坚挺,胀成沉甸甸的白皙乳桃,尖红腹圆,既绵软又弹手,性欲更是无比旺盛。

    耿照只觉身下的小丫头活像是一尾离水甜虾,才挨几下,竟自行拱腰迎凑,嫩膣里带着一股热辣辣的火劲,一时兴起,箍着她的小腰一翻身,霁儿正自快活着,不过短短“呀”一声,旋又坐落,让龙杵贯得小穴儿满满的,红嫩的脚心向上蜷起,女上男下的骑将起来,滑顺得无一丝凝滞,似连快感也不曾中断。

    两人一阵激烈肉搏,骑在爱郎腹间的少女直如鞍上猿翻,小腰扭个不休,窄小的蜜穴死命吐出乳浆,两片肥厚花唇仍被爱郎狠插至红肿外翻,霁儿却仿佛不知疼痛,耿照略一松手,见她白煮蛋似的两团嫩股兀自挺动,腰腿动作虽生涩,奋不顾身的狠劲却令人爱怜。

    耻丘上的茂密阴毛被花浆打湿,卷曲的毛尖既似婴儿壮发,又像覆了层稀乳,玉蛤在抽插间不住刮出酥酪似的细块浓浆,一圈一圈积在阴茎根部,望之淫艳,衬与霁儿闭目摇臀、忘情细喘的清纯模样,更令耿照淫兴大发。

    他索性躺定不动,仅以掌心支撑她的小手,快美至极的小丫头摇木马似的抬臀放落,仗着青春肉体弹性绝佳,不自觉地奋力驰骋。

    “啊、啊……相、相公!霁儿好……好奇怪……呜呜呜呜……”

    她发出诱人的娇腻呻吟,小脸胀红、拼命摇头,忽然一阵呜咽,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我……我怎么会这么……这么淫荡……羞、羞死人了……霁儿不……不是不要脸的女子……呜呜呜……啊、啊……相公不要……不要讨厌霁儿……”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小屁股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霁儿发育快极,小小的心思却跟不上成熟欲滴、性欲勃发的胴体,平日与二总管偷着磨墨也就罢了,谁知在相公面前竟也如此放荡,全然管不住自己,身不由己发出这般羞人淫声,做出种种痴态,唯恐耿郎从此看轻自己,偏又难抵春情,一边求欢、一边急得掉泪。

    耿照只觉她可爱极了,忍着笑让她按住他结实的小腹继续扭腰,双手径摘桃儿般的一对悬乳,一本正经道:“相公怎会讨厌霁儿?我的霁儿最是贞烈规矩,最得相公欢心啦。”

    他不说还好,霁儿一听得“贞烈”二字,如受千夫所指,又羞又愧,简直无地自容,放声大哭道:“我不……霁儿不好,不知羞耻……呜呜呜呜……”虽说如此,白嫩的屁股蛋摇得更厉害,奋力套弄,直把粗硬的龙杵当成了滑杆,浆汁稠浓的小小膣管滋滋有声,比用小嘴吸啜葫芦糖还淫靡响亮。

    耿照差点被她箍得喷薄而出,咬牙昂首,深呼吸几口才抑住泄意,无暇回话。

    霁儿不见他搭腔,认定相公真有嫌弃之意,益发哭得哀婉,不敢睁眼看他,暗自伤怜:“我……我果然是淫贱的女人!相公不要我了……呜呜……”抽泣间膣内紧缩更甚,犹如一只小手含恨掐握,不死不休。

    耿照对这稚嫩娇憨的小丫鬟全没提防,不想一月没见,原本青涩的身子竟成了这般刮骨尤物,丝毫不逊姊姊,差点被杀得丢盔弃甲,一泄如注。

    龙杵给娇韧的肉壁重夹几下,疼、麻、爽、利纷至沓来,双手反映压力,不自觉掐紧那一对皮薄汁多的白嫩乳桃。指腹入肉,笋似的酥嫩乳尖自指缝溢出,掌里仿佛捏爆一枚熟烂浆果,汩得满手汁滑;一愕之间,乳房又回复成浑圆弹手的形状,个中滋味难以言喻。

    霁儿乳上吃痛,膣内顿时抽搐起来,身下一温,花浆远较前度稀薄,泌量却增加数倍不止,宛若小尿了一回。只是她天生淫水稠腻,纵使量大,也不像寻常女子泄身或失禁,淅淅沥沥流得一榻。

    耿照缓过一口气来,扶着她的小屁股继续挺耸。

    霁儿像被上紧了机簧,屁股不自觉又抛甩起来。

    “傻丫头!嫁为人妇,对外自当三贞九烈,但对自己的相公,却要越淫冶放荡、越曲意承欢,才算是合宜守分。”耿照边享用她弹性骄人的俏臀,一边故作正经道:

    “你若对相公也端着架子,不肯尽心服侍,那才叫做“不守妇道”。哪家的贞节烈女与相公欢好之时,不是淫荡媚人,不顾羞耻的?若非如此,怎能生得出儿女来?所以对相公越是淫荡,霁儿才算贞烈。”

    霁儿摇得失神,小脑袋瓜里晕陶陶的,听着却觉首尾相接,竟似颇有道理,喃喃道:“越……啊、啊……霁儿越是淫荡,便越贞烈?”

    耿照笑道:“是啊,霁儿想不想做贞烈的妻子?”

    霁儿想也不想猛点头:“……想!”耿照用力。

    幸好她够机伶,没忘掉。霁儿干活儿一向是有板有眼,绝不偷斤减两的。

    “……相公,你弄……弄……弄死霁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