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
虽然灰暗,但是至少羽贺响辅这唯一的亲人还活着。
羽贺是这样想到的。
他收起了游戏人生的想法,原本小学还是正常上过去的,国中、高中以及大学,能跳就跳吧。
至少早些毕业,能分担一些。
那是两年前的春夏之交。
他的毕业论文顺利通过了。
没有过几天,那是当家人设乐调一朗的生日,当天按照设乐家的传统,刚好轮到设乐咏美演奏。
没有什么自信的她,和设乐莲希谈及之后,
后者邀请了羽贺响辅来帮忙调试和辅导。
虽然因为设乐莲希和羽贺响辅关系好,显得稀松平常。
但结束了繁忙期的羽贺,还是决定跟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音乐世家的庭院总是让他有不安的感觉。
因为没有收到邀请和对这个婆婆最后踏足之地的厌恶,他并没有进去庭院。
而是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庭院的别馆,这里安静,附近除了过了一辆淡黄色车之外,也没有什么路人或者车辆了。
就坐在这里等待吧。
淡黄色的菲亚特500停在距离设乐宅不远的角落。
小巧可爱,倒是酷似阿笠博士的审美。
车内倒是有些喧嚣。
三个男人挤在小巧的车内。
副驾驶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用帽子遮住大半的脸,唯一露出来的地方是吸烟的嘴巴。
他朝着旁边正在调试机器的猴子脸男人道。
“喂鲁邦,这次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反常,竟然会对小提琴这种东西感兴趣。”
“啊哈哈哈,”一身红色西装的鲁邦用手捂住脸狂笑着,他又瞬间垂头丧气地继续调试,“没办法啊,不二子说她最近很迷小提琴演奏,离的最近的就是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了。”
他瞬间打起精神开始嘿嘿笑:“要是能到手的话,在给不二子酱~一个突然袭击,夜晚,红酒,小提琴,一定会是一个浪漫之夜。”
“那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吧,”次元大介闭着眼睛,懒散地道。
“卖出去就有价格了,”鲁邦带上耳机开始窃听,他嘲讽道,“对于这一个罪恶之家来讲,这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他们。”
“是刚刚路过的时候,长椅上坐着的那个孩子吗?”后座上盘腿坐着的石川五右卫门,腿上放着一叠打印好的文件纸,旁边则是电脑。
“明明电脑上都有,你却还看纸,”鲁邦无奈地捂住脸,他的目光瞬间严肃起来,“没错,那把小提琴原本就是羽贺一家的,我了解过他,经常和别人玩一些破案的游戏。
不过对于那个人是游戏,对于他是专业的,身体素质很强,跳级上了一年高中,就收到了哈佛法学院的邀请,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家伙。”
“但弱点也很显然,”次元大介淡淡道,“为人善良,重感情,这些都是可以被轻易利用的点。”
“不过我们也不拉他入伙,也无所谓了,总之一会我会和他谈谈,让他把那把小提琴暂时借给我们,之后还给他就是了,”次元大介用帽子彻底遮住脸,躺在椅子上。
“等等别说话。”
鲁邦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五右卫门淡淡道。
“先等等.....”
鲁邦按下了录音,静静听着。
设乐宅。
别馆三楼。
楼梯旁。
原本只是找设乐咏美谈演奏事情的羽贺响辅,却看见握着那把练习的小提琴慌了神般的看着他。
她的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响辅,你进我房间来,”设乐咏美只留下这一句话,就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房间。
直到他进入,就看见设乐咏美慌了神一样的跪坐在地上,他关上门,看着不对劲的设乐咏美。
“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响辅,对不起,对不起,”设乐咏美紧紧抱住小提琴,“对不起弹二朗,对不起千波,对不起老太太,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咏美婶婶,到底发生什么了!”羽贺响辅也似乎意识到了,他双眼凝视着,“和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有关吗?”
他早就发现了,从第一次弹奏那把琴的时候就发现了,和小时候自己所摸到的琴,是一模一样的!
他也早就开始调查了,对那把琴的来历,甚至在婆婆死后,对本应该在包里的药物的调查,对设乐家的怀疑,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
在设乐咏美的描述下,总是习惯冷静的羽贺响辅再也冷静不下来了,他愤怒着,却用最平静地语言,咬牙切齿着。
“所以你是想说,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因为你们想霸占这把琴害死的,就连婆婆心脏病发倒在你们面前,都能眼睁睁地他倒掉我为她准备的药,想要看着她死掉吗!”
他甚至,脸都在抽搐,却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反而嘴角扬起,看起来在笑。
只是这种笑,外人看起来会觉得有些骇人。
“抱歉,对不起响辅,真的对不起,我太害怕了,”设乐咏美在地上颤抖着,恐惧已经挂满了她的脸。
“好,我知道了。”
羽贺响辅试图冷静道,他咬着牙,转身出了房间。
车上。
“他会杀人的,”次元大介点燃了一根烟,他光是听到就有些压抑不住情绪。
“总之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那个孩子了吧,”五右卫门道。
“不,要说!”
次元和鲁邦异口同声道。
“羽贺响辅的心会被复仇所占据,这个时候只有他唯一的亲人可以安抚他了,”次元大介抽烟道。
“而且对那个孩子,不,可能不能当做孩子来看,”鲁邦望向羽贺的方向,打开了车门,他站在车旁望着长椅上的羽贺,“他也有知情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