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灰蛇这句‘我打伞只是为了凸显我的气质’勾引出几句‘整活’弹幕后。
直播间本来凝滞的气氛还是有了一定的缓和。
其实他们真正难受的地方不是说亚历山德拉没了。
毕竟，这么多章主线过来，平常在直播间说的身经百战，还真不是吹嘘。
一个角色没了，不一定破得了现在他们的防。
只是
这里不是米丝忒琳再找到鸭妈妈却只找到鸭妈妈的墓碑的问题，而是，之前两人明明有机会好好道别，却因为命运的捉弄，错失了机会。
最让人遗憾的地方是这里呀。
就像是刷本爆了三个宝箱，结果一时间手快只开了两个就退出了副本。
讲道理，没人会不在意那个没开的宝箱里面会出什么装备吧？
是不是自己刷了一星期一个月的毕业装就在那个宝箱里？肯定会这么想吧？然后，非常在意，非常遗憾。
这段剧情给人的感觉是大致相同的。
如果鸭妈妈把后面的话跟米丝忒琳说了，之后就算出现更意外的剧情，玩家们反而感觉自己能接受。
可偏偏编剧十分‘贼’的在这里断了。
他们可真是有被搞到。
而米丝忒琳此时的心境跟玩家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因为没有像现实里刚才苏落对鸭妈妈后续想说什么的分析，她可能要比玩家们更为遗憾一些。
米丝忒琳：“......”
她沉默着思索，想在仅有名字的墓碑上为亚历山德拉写下些什么。
可，无论如何，她始终无法总结出合适的语言。
她终于意识到......彼此的交集，不过是三天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应该用认识时间的长短来判断，但是......要是想更了解对方，这无疑确实需要时间的沉淀。
这是不以主观意志转移的客观事实。
直到最后的最后，她心里才产生了一个非常像是普通人的想法。
米丝忒琳看向灰蛇，话没说出口，但某个想法已经呼之欲出。
——这就是你为我找到的人？
一向很高情商的灰蛇自然能察觉米丝忒琳心里的不满。
“我已经尽力了。”他十分无辜的回道：“在你向我提出那笔交易的时候，她就已经死去了，所以我才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
“寻找一个人容易，活着即是破绽，但墓碑却不然，如你所见，一切已然盖棺定论。”
“——这件事并没有盖棺定论。”
嗯？没有吗？
难道鸭妈妈还能......不对，是鸭妈妈肚子里的孩子！
鸭鸭的情况如何了？
玩家们集中起注意力，虽然布洛妮娅肯定没事，但他们不关心也是不可能的。
而灰蛇则是同样很快心领神会。
“......我懂了，那个孩子，对吗？”
他顿了顿，嘴里蹦出来一句：“——她没埋在这里。”
【？？？】
【什么意思？她没埋在这里，所以埋在了其他地方？鸭妈妈的孩子没了？不对！鸭鸭肯定活着啊！】
【到底什么情况？？？】
玩家被灰蛇嘴里的一句话整得心情突变。
本来安逸躺着靠着的......甚至都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
然而
“放心，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姑且打听到了一些那个孩子的下落。”
【灰蛇你说话倒是不要大喘气啊！】
【能不能好好讲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跟谁学的？
梅比乌斯？
蛇蛇：跟她有什么关系？
【要是换我，我已经打他了。】
【前面的，清醒一点，你打不过灰蛇。】
【......你这话好真实（泪目）】
有一说一。
灰蛇的说话风格有时候......也别有时候，几乎是每次露面都会让人想一拳锤扁他。
但他之所以能这样拉满嘲讽，是因为他有整活的底气。
根本不怕被人打
“这灰蛇说话方式怎么跟‘奥托’先生你一样，根本不怕被人打？！”
爱莉希雅顿了顿，问苏落：“你是不是写灰蛇的时候，带入进去了？”
“灰蛇跟我可不一样。”苏落却断然否定。
当然，他不是觉得自己被污蔑了，而是真认为他和灰蛇的说法方式并不一样。
“......？”
“灰蛇不是不怕被人打死，而是死了就死了，根本不怕死，我的话......我是有办法能让你们每次来找我的时候，产生不了动手的欲望......”
“......”
“这两者有很大区别。”
“......你可真自信，小心翻车啊。”
爱莉希雅沉默片刻，接着摇了摇头，最后还颇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继续点击游戏画面。
米丝忒琳面对灰蛇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说话大喘气。
“......”
一阵无言。
不过，在听到灰蛇说亚历山德拉的孩子没事后，她还是松了口气。
但是......灰蛇又忽然提起一件轶事。
“据说，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这位母亲独自哭了整整一个下午，似乎是在为很多人感到悲伤。”
【这是......？】
【我记得，鸭妈妈之前和米丝忒琳说过的......如果不是为了保重身体，让孩子顺利诞生，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所以生完鸭鸭就哭了一下午吗？这是为了鸭鸭憋了多久的情绪？】
虽然只是众多对白中的一句，但伟大的母爱总是让人忍不住动容。
【唉~~】
“她很看重承诺。”
一直沉默的米丝忒琳也终于回了一句。
“很好，你终于说话了，所以......你想让那个孩子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是消失在人海？如果是前者，我可以继续卖你些人情。”
“......她的抗性怎么样？像她妈妈吗？”她不答，反而又问。
“不......毫无特殊之处，别说在伞下靠近你三个小时——恐怕刚刚记住你的样子，就得一命呜呼了。”
【这灰蛇怎么自己还膨胀上了？】
【而且，自己膨胀就算了，为什么还顺带乳一手鸭？过分了啊！（???）】
【有一说一，鸭鸭当初做实验，还是靠希儿才能活下来，崩坏能抗性确实很弱。】
【但我觉得鸭鸭的经历特别励志。】
其实，不只玩家有这样的感觉。米丝忒琳都忍不住再次化身玩家嘴替。
“你今天的俏皮话未免太多了。”
就是就是
“我猜......”灰蛇却从米丝忒琳的话里品出了不同的意思，“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可惜，那个活下来的孩子确实非常普通，身上的特殊性少得可怜，我甚至设法收集了一点她的代谢样本拿去做了个实验......”
【我直接震惊！灰蛇居然去偷偷捡鸭鸭的尿布，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爱好。】
【？？？】
【头发指甲什么也算代谢物的啊（恼）】
【你们......我竟一时语塞。】
而尽管弹幕已经开始质疑灰蛇，并给他编排上奇怪的爱好，但在剧情中，他还是在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结果......哪怕只是接触一般实验量级的崩坏能，她也可能留下终生残疾，而除非......”
灰蛇这句话也让许多没有参与进讨论的玩家，眨了眨眼。
“除非什么？”
“......你难道认为一个普通人能成为律者吗？”
【布洛妮娅：？？？】
【我宣布，今天更新的这段剧情里，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带预言家。】
【这灰蛇我记得现在就在月球上，他看到布洛妮娅会有什么反应？哐哐被打脸了啊。】
【乐，确实好奇。】
一想到1904号灰蛇看见成为理律的‘普通人’鸭鸭，那场面确实有点喜感。
1904，1904，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那个？
你难道认为一个普通人能成为律者吗
期待上了。
米丝忒琳：“......”
此时的米丝忒琳却明白自己大概是不可能去接触亚历山德拉的女儿了。
毕竟，那个孩子成为律者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嘛。
因此，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而当她再度开口，语调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灰蛇，你知道迄今以来，我已经转录了多少人生吗？”
“由我给出并收回的圣痕，又已经有多少？”
“......与圣痕计划相比，那个数字不值一提。”
“你搞错了，我不是要向你表明自己的伟业。”
米丝忒琳摇了摇头。
随后，异常平静的陈述起来。
她做过很多尝试，发现圣痕能够轻而易举地改变一个人类，但人类改变圣痕的例子她却从未见过。
“......你认为，那个人做到了？”
“我无法确认，眼下的情况，我甚至已经无法再做到将她转录，保留所有。”
听到米丝忒琳这话，灰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弹幕倒是想起不久前
【之前是不是有人提过，最差还能让米丝忒琳把鸭妈妈转录了？】
【是我说的，没想到......被奶没了。】
【我有种文案已经预料到了一切的错觉（）】
【怎么可能？那些弹幕都是我们现想的啊？】
【唔，这也确实。】
但是......苏落的情况不太一样。
虽然他在此之前是不知道直播间的玩家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但有句话叫做......殊途同归。
通过他所了解的前世玩家们的反应，他还是能大致猜到一些，甚至能大差不差的对上。
只不过。
这里到底是不是他适量额外加了点文案，有意引导玩家，造成反差。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言归正传。
米丝忒琳遗憾自己没能将亚历山德拉转录。
随后，又隐隐约约的指出了一件事。
“既然你说那个孩子与普通人相差无几......灰蛇，恐怕我的确错了，而且......已经错了太多。”
【......】
【什么意思？】
“这里该不会是在说，米丝忒琳原本认为人类是不能改变圣痕的，所以鸭妈妈觉醒圣痕后，她的孩子就一定会死。”
“而且，因为圣痕其实已经攻击了胚胎一段时间，鸭鸭应该还会留下点后遗症，结果......却完全是个正常孩子......”
“......”
猜测，猜测。
对此，灰蛇给出的回答则是：
“这，可就见仁见智了。”
见仁见智：指对同一问题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
“我也没准备说服你，所以......”
米丝忒琳没有继续进行这个微妙的话题，转而问道：“灰蛇，在圣痕计划真正完成之后，我会怎么样？”
灰蛇自然不会隐瞒。
“首先，所谓的【第16版圣痕计划】未必会被执行，我的某位同僚仍在探索实现【第1版】的可能性。”
“当然，如果你选择加入，她不会知晓有另一种方向也在同步进行——说到底，我并不希望她冲到你面前自行送死。”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玩家不用太深入思考刚才的那个问题，剧情还在这里整了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毕竟，如果真是猜测的那样，真的有点太刀了。
而一般来说，文案整活了，玩家们的注意力就真的会被转移。
至少，这次并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
【第16版圣痕计划？蛇蛇：你们最好有事！！】
【梅比乌斯:15版啊，整整15版！！】
【蛇蛇：当初就该把灰蛇丢进熔炉里！！】
【甲方：我觉得第一版比较好，蛇蛇：此即，登神之刻！】
【哈哈哈哈哈。】
“灰蛇这里提到的同僚应该是指胡狼吧？”
“确实是胡狼没错。”
其实。
从灰蛇对胡狼听到圣痕计划不会按第一版的执行后的反应判断来看，就可以发现一件事
那就是，胡狼也是个魔怔人......咳咳，胡狼对第一版圣痕计划充满执念，甚至会其做出无所谓生命的冲动行为。
算是暗示了胡狼为什么在后面会背刺金蛇。
哦。
貌似说不上背刺？
毕竟，背刺的前提是两人互相信任。
但世界蛇从来不是一个整体。
里面全他喵的是二五仔。
惨·凯文·惨。
凯文：？
凯文：不怕，我就是世界蛇最大的二五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