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兰柯佩尔,你的快乐来源有时候可真是简单,不过,这可不是坏事,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很难再敞开心扉地开心一次了。”
华法琳看着躺在地上的兰柯佩尔,吹来的风呼啸着拂过自己的发梢,她的语气平静中却带着一丝丝被隐藏起来的羡慕。
“没关系的,华法琳,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都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有时候就算是没来由地发笑,也有益身体健康。”
“我可从来不赞成什么愁眉苦脸,这种表情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兰柯佩尔从地上半坐起来,对华法琳说道。
“……呵,是啊。”
华法琳赞成地说道,将手臂轻轻举向空中,袖子便被吹来的徐风给刮得飒飒作响,这里的风比甲板上要大不少。
“如我之前的承诺,兰柯佩尔。”
“想听我给你讲个血魔故事吗?”
兰柯佩尔看着华法琳,知道其实她有话要对自己说,故事也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于是也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然,这是赢家的奖品,我自然要收下。”
华法琳闻言,则轻轻抚了一下耳侧的发梢,在兰柯佩尔的身旁席地而坐,两人在了望塔的塔道:
“不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声不响地一个人就跑了这么远?”
尤里的声音夹杂着某种怪异的沙沙声:
“有……有怪物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这下饶是安东十分勇敢也不经头皮一麻——学校里的那几个女同学都说,这个旧仓库里有怪东西。
滴滴答答……
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安东只感觉到天空中落下来的雨水更加粘稠了,并且还带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假的,一定是假的。”
仿佛在给自己壮胆似的,安东暗自默念几句,可有有些自我怀疑地思考着:
“可是这些天来遇到的怪事还不够多吗?”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呼……安东……你可不能害怕,你还要把里面的尤里救出来呢。”
最终安东还是下定决心,用自己的源石技艺将自己的身体变轻了一些,准备开始翻越这面已经大面积破损的墙壁。
“嘶……真痛啊……安东……你要忍耐……尤里肯定这时比你痛得多。”
感染者直接用体内的矿石进行施术往往都会感到剧痛,虽然安东很坚强,咬着牙一直坚持着,可一开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里,你说的怪物长什么样子?”
安东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对另一头的尤里说道。
“我……我没看清楚,我太害怕了,它好像有、有漆黑的爪子……还有血红的眼睛,那尖锐的獠牙和锋利的匕首一样闪着寒光。”
“它盯着我,只是几秒钟我就坚持不住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东的攀爬墙壁的手抖了一下,说道:
“黑爪子……红眼睛……尖锐的獠牙……这不是学校里的莉娜说的鬼故事吗?”
另一侧的尤里的声音也十分害怕地传来:
“嗯,莉娜说,有小孩子晚上不睡觉,怪物就会爬到你的床边。”
“它一直盯着你,你的眼睛要是也睁着,对上它的红眼睛,你的魂就会被瞬间吸走。”
“你会变成牵线木偶一样,跟着它爬下床,从家里走出去,走到大街上,最后跟着它来到它黑暗无光的巢穴里。”
“在哪里,它会把你吊起来,就像是我们平时家里晒的肉肠一样,吊在屋檐下……”
“等它饿了,就回来吸一口血,一口一口,知道把你身体里的血吸干,最后你整个人就会像是鳞鱼干一样干瘪枯槁。”
“呜呜……安东,我是不是……是不是也会被……”
此时的安东已经快要爬到墙壁的道:
“不要过来,你不许过来,我……我不允许你伤害尤里!”
身前的黑暗传来“怪物”冰冷的声音:
“哦?伤害他?小朋友?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安东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想吸血!你这个该死的吸血怪物!”
闻言,“怪物”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了浑浊的月光下。
苍白的长发,猩红的眼瞳,缭绕着一阵阵刺鼻的血腥气。
“……吸血怪物?”
她有些怀念地自语一声:
“可真是好久……没被人这么称呼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