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外。
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站了一排。
他们眼中无不透漏出担忧之色。
黄鼠狼紧张的双爪相扣,以它对陈卓的了解,陈卓一定会大发雷霆,破口大骂大打出手,都是预料之内的事情,预料之外,不敢想象。
周爱国则一一排查警署内设施,就连灭火器都已经被搬走了,应该没有洞洞妖趁手的武器了。
张优优担心害怕内疚,五味杂陈。
冯宝完全听从天命,黄先生提前嘱咐过,穿厚点抗打。
阿言虽然是鬼,陈卓的击打对把她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但陈卓哪怕对她吼一声,她都害怕得惴惴不安。
小鬼头倒是不怕陈卓发飙,她只是担心陈卓会不会很难过,坏女人虽然坏,但坏女人走的时候,她也难过了好久。
楼灵抓耳挠腮,满心想着一桌子零食。
想的再多,他们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等待,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会客室内。
陈卓窝在沙发上,咬着衣服,哭的很狼狈。
尽管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卓真神不哭,蛋二弟不让卓真神哭。
可还是哭的眼泪鼻涕直流。
自我安慰与内心崩塌中不断的转换。
时间一分一秒。
哭了不知多久。
陈卓终于勉强止住了眼泪。
两只大手擦掉脸上的泪。
猛抽一口气。
擤擤鼻子。
自我洗脑。
“卓真神不能哭了,卓真神哭了,小鬼头黄小猫儿他们更不坚强了,卓真神是它们的完,陈卓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黄鼠狼等‘人’靠边站让路。
陈卓走进卫生间,很快,卫生间里传出冲水声。
黄鼠狼他们望着卫生间的门,一声不吭。
洗澡中途。
“黄小猫儿,卓真神的衣服脏了,拿件干净的衣服来”
黄鼠狼赶忙找来一身干净的睡衣,送去卫生间。
而后,陈卓拎着脏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
来到阿言面前。
双手递上脏衣服。
“斜眼儿,这是脏衣服,要洗干净。”
阿言简直受宠若惊,陈卓第一次这么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赶忙将脏衣服抱过来:“好,好。”
陈卓的视线短暂的在阿言身上停留,往车尾走了两步。
回头问黄鼠狼:“小猫儿,银铃是谁?”
“银铃?就是咱院里那只穿着古装的女鬼。”
“她就是银铃啊。”
陈卓嘀咕着,走入车尾的双人床房间。
这一次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小鬼头回过神来:“陈卓,没骂人,也没打人,还没摔东西,应该没那么难过吧。”
黄鼠狼无奈道:“要是骂人打人摔东西,兴许更好点,至少情绪释放了,情绪释放了就过去了。”
阿言道:“小鬼姐,真正的难过,是无声的,陈前辈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越是证明他很在意,只是不希望我们跟着一起难过。”
“嘎吱嘎吱嘎吱。”
没心没肺的楼灵在沙发上咬着薯片。
黄鼠狼的悲伤情绪,瞬间被怒火代替:“陈二卓,你要不要点脸,去人家警署,人家没给你东西,你是不能要的,这叫礼貌,你懂不懂,冯宝拽你你都不走,鞋都拽掉了,还趴在人家地上,给人家拖地呢,丢不丢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