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凌淼提着一盏油灯在前方照路,一时间只有匆匆的脚步声。
刘开文突然转身问向身后沉默的人:“吴为,在新国你还有亲戚或者认识的人吗?”
吴为摇了摇头:“我在新国医院醒来后不久就被送进了莫氏研究中心,而我的亲人只剩下我叔叔。”
背上的蛇杖虽然不重,但总有刺骨的寒气和温暖的热气交替袭来,让刘开文感觉这根蛇杖仿佛是活的一样。
上车后,凌淼向刘开文伸出手:“我是圣女,我的任务是保护蛇杖。”
刘开文和赵一慧同时看向她,疑惑不解:“你要同我们去圣地?”
“没错!”凌淼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抹悲戚:“只有纯粹的圣女血脉才能打开圣地大门。灵族没有未来了,希望这一切都能结束,今后大家每个人都能为自己而活。”
两辆车在夜幕中返回江都,到达耙子的小院时正好迎来了破晓时分。
开门的年轻人长得十分壮实,见了刀疤和郝有富恭敬地称呼:“郝少,刀疤叔。”
郝有富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乐呵呵地笑道:“虎子,你来了。”
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郝大富派来保护耙子的大虎,刘开文也和他打了招呼,并自我介绍了一番。
虎子低着头,双手抱拳,声音低沉地回应:“文首。”
其余几人皆有些惊讶,不过也没说什么。
这两天大家都疲惫不堪,陆续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下午,小院的院门被敲响,刘阳阳前去开门,发现外面是一个穿着正装西服的男子,年纪不大,腰板挺直,戴着一副黑墨镜,手里捧着一个雕花盒子。
“莫家的?”刘阳阳问道。
来人并不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盒子交给刘阳阳后就离开了。
刘阳阳纳闷地关上门,举高盒子,看了看却找不到从哪里打开。
“什么人?”刘开文的声音传来,刘阳阳回答:“戴墨镜的,一句话也不说,交给我这个奇怪的盒子。”
一会儿工夫,所有人都到了堂屋集合,盒子被放在了竹桌上,郝有富和张小刀站在桌前仔细观察着盒子。
盒子呈六角状,几乎整个盒子都是镂雕的花纹,六条飞龙自下而上盘旋于云纹中,龙形苍劲且五爪狰狞。
郝有富双眼半眯,脸快贴上盒子,“啧啧”两声,叹道:“龙爪大开,传世的好物件,清初剔红龙纹漆盒,老值钱了。可这盒子怎么开呢?”
耙子拿来几把手电筒,大家靠近盒子,一寸寸地找,也没发现缝隙或锁孔,这时耙子灵机一动:“是不是走马锁?”
“走马锁?”张小刀没听过这种锁,连忙追问:“什么是走马锁?”
耙子想起小时候父亲给他讲过的故事中提到的一种机关锁——走马锁。这种锁非常隐蔽,借鉴了转经轮的外形,只有当机关转到相符合的位置时才能打开隐蔽的锁,又因原理和走马灯类似,又被称为“走马锁”。
“你是说原理类似走马灯和转经轮?”郝有富想了想,再次捧起盒子,眼睛看向张小刀:“刀子,这个盒子怎么转?横还是竖?”
张小刀挠挠头:“这样看盒子上每个角区的花纹都一模一样,盒子中间没有缝隙,如果可以转动的话应该是按盒道:“这肯定是我叔!”
赵一慧轻呼出声:“外公!”
只见这张照片上有九个人物,年纪稍长的人站在最中间,这个人就是闵老,在照片最左侧有个戴墨镜的高个男子,他的一旁则是一位美貌的年轻女子。
刘开文的手指抚上那个女子的身形,淡淡道:“这是我妈妈。”
郝有富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你们看这个人!”赵一慧指着闵老右边的男人说道:“塌鼻大嘴,是魏解之吗?”
刘开文沉声道:“九个人里有五个人和我们相关,送盒子的人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他拿起彩色照片翻面一看,上有一排小字:晚七点岷山饭店。
郝有富半眯起小眼,看向刘开文:“肯定不是莫家人。”
晚七点不到,刘开文一行人已来到饭店楼下,一个正装男子出现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包房外。
男子敲了敲门,便推开门,自己站向一侧,邀请几人入内。
刘开文率先步入房内,只见大圆桌上只坐着一个人,房间内还站着四名正装男子。
坐着的那人皮肤白皙,窄脸尖下巴,一双狐狸眼眼角上挑,红唇如朱,上身穿着一件浅粉的衬衣,衣领上是修长的脖颈,端的是一派美艳风流的气质。
那人也不起身,绽开笑容,双手一摊,红唇轻启:“仇应龙请诸位一聚。”
仇应龙?他是仇家人。
刘开文面不改色地拉开仇应龙对面的座位坐下,其余几人挨着刘开文各自入座。
仇应龙眼尾一挑,似笑非笑:“闵家三道六门、郝家、莫家和灵族,再加上仇家,和五石纠缠数千年的家族第一次聚会,可喜!可贺啊!”
刘开文开门见山问:“那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仇应龙眼中光华闪烁,手指在桌上犹如弹钢琴一般点着,须臾道:“当年莫家为何会逼着闵郝两家进瓦屋墓?起因就在这些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