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向东而行,行了很久,才见到一家小旅店。
他在旅店里痛快地喝了两壶水,便沉沉进入梦乡。
等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醒来后先吃饭,店里也无什么美食,以两个馒头,一碟咸菜填了肚子,然后便进行一天日常的练功修行。
王欢深知,他的资质天赋虽然极高,然而勤奋却也是必不可少的。
一场打坐下来,呼吸吐纳之间,王欢隐隐进入一种自如的境界,仿佛举手投足之间,都暗合了内功运行的轨迹。
一呼一吸,一拳一脚,竟然劲力暗动,自然而然发乎于手足,那已是将内功心法融会贯通的地步!
王欢试了试后,突然感叹:“看来如今我已将这门内功心法修炼到了大圆满的境界,再不能提高半成了。”
他所修炼的内功是一门《吐纳心法》,这门心法的好处在于,耐力十足,内劲富有韧性。
但坏处就在于比起那些着话,仿佛正在争吵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人被架了出来,一刀被砍杀在地。
他锦衣华服,腰间别着鹿皮手套,腰下还佩着只五色斑斓的皮囊,那便是唐门的独门标志。
皮囊里装的也正是唐门的独门暗器!
而土地庙中风声喝喝,还在打斗!
而暗哨们此时像是发现了林外有其他敌人,纷纷阻拦而去,又有人奔去土地庙里,禀报异动。
同时,也有三位黑衣大汉在负责收拾那死人的尸体,将地面的血迹全部擦去。
这些人做事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显是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
正在他们一边阻敌,一边收拾尸体时,王欢已从高岩之处,朝着下方飞去!
“哈哈哈哈,等一等,莫把那尸身收走了,我还有大用!”
声音在山间回荡,无论是土地庙中还是土地庙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欢从高逾二十多丈的山崖前腾身而跃出。
呼!
急风吹拂!
众人只觉王欢太过托大,这么高的距离,纵是轻功再好,也要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但王欢身子如燕,以手掌连拍山壁,借石而弹,绵绵劲力铺去,竟不断缓住速度,稳稳降落而下!
临到最后数丈之时,王欢右腿一蹬山壁,一个脚印陷在石间,他本人却如同一只箭矢,朝着土地庙疾飞而来!
“谁人造访?!”
一人走出土地庙,朗声相问,他威势不俗,目光炯炯,手中握着一根金龙鞭!
这人赫然乃是俞放鹤的同党“太湖王”王金龙!
王欢笑道:“我不是来造访的,我是来动手的!”
他话音一落,手中两把松子已然飞出,打在两旁要突袭他的黑衣人暗哨身上!
这些松子乃是他来时在山中随手捡的,但在他如今的内劲催发之下,实不亚于一枚枚铁莲子!
松子打在黑衣人面上,黑衣人纷纷掩面惨呼!
太湖王见状,提着金鞭赶了上来,挥动鞭子向王欢脸上打去!
王欢身法极为灵动,轻轻一闪,已躲过鞭子,来到了太湖王身后的那具尸体前。
死的这人面目英俊,年纪还很轻,这人身份不凡,是唐家的长子。
王欢没有急着去动那个装暗器的皮囊,而是先摘下他的一只鹿皮手套,戴在自己左手上。
还没等王欢戴另一只右手,这时,太湖王的鞭子又打了过来!
嗤!
王欢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金鞭!
那条金龙软鞭便如同一条受惊的长蛇一般,来回摆动,在他的掌里挣扎不休!
“来!”
太湖王正要将金鞭夺回,却被王欢猛地一扯,朝着土地庙中扑去!
眼见他正要摔一个大跟斗,一个面容清瘦,道风灵骨的青衣老人忽从里面走了出来。
青衣老人右掌在太湖王背后轻轻一托,一转,已将他接住放下。
王欢瞧见这武功,便问道:“你是新任的武林盟主俞放鹤?”
青衣老人却不答话。
庙中又有数位黑衣人,抬着位头顶全秃,胡须全白的老人走出。
王欢眼神一动,又道:“那人想必就是唐门的家主唐无双了是不是?他深夜来见你,倒是非常隐秘。”
还是没有人应话。
王欢大笑道:“俞放鹤,你和你的属下若非成了哑巴,那就是在做一件很见不得人的事,对么?”
俞放鹤居然还能稳住不说话,连面色都没有变一变。
倒是太湖王站起身子,怒喝道:“何方贼子,敢在此地撒野?!”
王欢看也不看他,只凝目瞧着俞放鹤,道:“我今日就来试一试武林盟主的武功!”
他此时已将唐家长子的皮囊捏在手里,也没见他怎么动作,暗器瞬地就射了出去!
哗!
漫天都是毒砂,朝着俞放鹤众人盖去!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避退!
而俞放鹤却站在原处,顺手从身旁两名黑衣人头上摘下两顶斗笠,双手挥动,朝着毒砂接去。
斗笠在其掌间旋转着,竟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劲力,引动着周围空气,将一片毒砂全都收入了斗笠之中!
王欢道:“好一手先天无极功!”
他又欺身而去,双拳探出,使了一招罗汉拳法中的“韦陀献杵”!
俞放鹤立住不动,手掌缓推,一股先天无极绵劲涌来,又将王欢托了回去!
王欢一个倒翻,落在远处,笑着说:“盟主武功果然不错!”
俞放鹤也暗暗心惊,只因他这一下用了全力,本是欲将王欢的双手腕当场折断的,最后却只是让他退了回去!
只此一招,他已明白,若真与眼前这少年动手,未过百招,那是分不出胜负来的!
而王欢也未再进攻。
他倒也没有想过要在这里真将俞放鹤杀掉,他只不过是要试一试俞放鹤的武功。
他试探到俞放鹤的武功深浅之后,也就能凭借对这世界的熟知,了解到这里面的其他人武功大抵在什么水准了。
这对他以后的行动是极为有利的。
而就在这么一耽搁的工夫里,从林外闯过来的人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