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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川不理恩宁,径直进门,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
恩宁跟在楚黎川身后,追问真凶到底是谁?
现在已经很晚了,孩子们都睡了,平时热热闹闹都是孩子们欢笑声的客厅,此刻静悄悄的。
恩宁也将声音放得很低,来不及穿拖鞋,赤脚站在地上。
楚黎川喝了一口水,低头看着恩宁蜷起的脚趾。
现在已是深秋,大理石地砖格外凉。
“你就这么关心沈一鸣?”楚黎川憋了一路的醋火,终于发了出来。
酸得恩宁直打冷战。
“我是好奇!舒文的死把我也卷进去了!我是在关心我自己!想知道到底是谁陷害我!”
楚黎川放下水杯,走向玄关,拎了一双粉色的拖鞋过来,丢给恩宁。
恩宁吐吐舌头,穿好拖鞋,乖得像个犯错害怕被家长训斥的小学生。
楚黎川冷哼一声,转身上楼。
恩宁跟在后面,小碎步追着楚黎川进入卧室。
楚黎川依旧在生闷气,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肌,冷冷吐出两个字。
“安俊。”
“安俊?”
恩宁被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若说安俊为了帮安然,陷害我杀人,我能理解。可为了陷害我去杀一个人,我不能理解!”
“你还想理解什么?”楚黎川冷冷瞥了恩宁一眼。
“与其那么麻烦,不如直接杀了我简单便捷。”
“怎么?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楚黎川恼了,声音很大。
恩宁拽了拽他,让他小点声,“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安俊的智商,不会做这么不明智的事。绕了一个大弯子就为了陷害我,而且计划设计的漏洞百出。”
“要我看,多半是当时舒文已经死了,被他利用借题发挥!他再利用松松,让沈一鸣往我身上泼脏水!后来事情败露,他为了明哲保身,又把沈一鸣推出去是楚山闹绝食,想去死。
恩宁披上针织披肩,去了库房。
最近楚山一看见恩宁就害怕,浑身发抖,见恩宁今天手里没鞭子,暗暗松口气,说话也有了两分骨气。
“我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了!你最好快点放我出去!不然我就饿死我自己!”
“我死在楚黎川的家里,看外面的人怎么说他!怎么说你!”
恩宁看着嘴比什么都硬的楚山,没说话,伸出手,门外的保镖当即走进来,将鞭子恭敬递到恩宁手里。
楚山一看到鞭子,瞬间软了,身子也没力气了,带着哭腔说,“还打啊!之前的伤还没好!你想让我伤口感染死在这里吗?”
“你不是一心求死,我成全你!”恩宁啪啪几鞭子下去。
楚山痛得不住躲闪,眼里泛起委屈的泪花。
楚山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比池风只大两岁,被苗亚杰娇惯长大,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恩宁见楚山委屈得要哭,心里一阵泛酸,不忍心再打了。
但她实在生气,这么多天过去了,楚山依旧嘴硬不服软。
“你最好老实点,打到你的脸,被毁容可别怪我!”
恩宁还是知道分寸的,不会打楚山的脸,手臂之类平时会露出来的地方。
即便他现在被关在这里,到底是楚黎川的亲弟,还是要给他留一些尊严和体面。
而且恩宁是女人,能有多大力气,鞭子抽在楚山身上,最多留下青紫的伤痕,血都不见一点。
最后,楚山趴在床上呜呜大哭,“现在多少鞭了?还有多少鞭?我还要受这种罪多久?”
“才打了……”恩宁从保镖手里拿过本子,看了一眼,“才打了三百零二鞭!还有三千多鞭呢!”
楚山哭得更大声了,“为什么只打我?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乔晨曦,我大伯楚连海,安伯远都有参与!对!还有那个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