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表演《歌唱吧,波罗的海》这首歌时不同,在演奏《波罗的海狂想曲》的时候,谷小白已经全情沉浸了进去。
每当奏响这个旋律,他似乎都回到了波罗的海之畔,回到了那个得知小蛾子已经离去了四十年的上午。
其他的思绪,都已经消失了。
他的手中,二胡无名被奏响着,“帝国的命运丝弦”,在他的手中震动着,不断发出明亮的光芒。
而数天之前,也是这根丝弦,从天空中降下,蔓延到了里加的新闻发布厅,那通天的琴弦,成了许多人心目中的梦魇,是降下灾厄的存在。
而此时,这根丝弦,却从谷小白手中的二胡上,慢慢向天空中延伸。
一道发光的丝弦,不断升高、升高,直达无尽的高空,它放射出的蒙蒙光芒,搅动着空气,在飘散的雪花之中震荡着,像是在天地之间,立起了一条通往天堂的通道,带人升向传说中的乐园。
“帝国的命运丝弦”演奏出来的那苍凉悲怆的音色,震荡着天地,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不用扩音器,这把乐器,它也能响彻天地,让这世界的每一个人听到。
而这种感觉,对现场的观众们来说,则更为清晰和震撼。
因为这“命运”,其实也连接着波罗的海国家,不管他们愿意或者不愿意,他们也是这“帝国”的命运的一部分。
他们的命运,从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雪越下越大。
这场演出本来就是露天的,只有舞台却没有天花板,所有的观众们,都是坐在或者站在被圈出来的位置。
大雪飘下,没有丝毫的遮挡,飘散在每个人的身上。
但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谷小白头错吧!”的感觉。
“还有时间得意,小白要下台了!”怀尔德推了他一把。
郝凡柏猛然响起了什么,连忙大步登上了舞台,拦住了即将离开舞台的谷小白。
谷小白在舞台的一侧驻足,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转头向舞台的另外一侧看了过来。
谷小白只是转了个头,现场就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他的目光所触及的地方,观众们拼命挥舞着胳膊,大声呐喊着,尖叫着。
怀尔德注意到了和谷小白的其他演出比起来的一点不同,那就是现场的观众们虽然在呐喊着,但是他们却很少喊谷小白的名字。
他们只是在拼尽全力地大声呐喊。
或许,他们下意识的,甚至不敢去喊出那个名字。
舞台的对面,乔萨斯·包布利斯急匆匆地走上了舞台。
他身边是两名士兵,以出乎预料的庄肃,双手捧着一幅画像。
这幅画像被金色的绸缎掩盖着,看不清下面是什么。
包布利斯走过来的时候,本来是昂首挺胸的,但是在走到谷小白的身边时,他的身体已经躬了下来。
旁边的摄像头追了过去,把两个人的身影放大到了大屏幕上。
一个秃,却不宜多宣传,容易引起反弹和排斥。
那么……宣传什么呢?
有了!
怀尔德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采访,该以什么为主题了。
就叫……《为波罗的海重写国歌的少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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