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少女的脸蛋虽然也跟着想要后仰,但她身后就是坚硬冰冷的车门,根本无处可逃。
她只得轻呼一声,双手抵在熊前,试图将两人隔开,同时紧紧闭上眼睛,像只鸵鸟一样,将小脑袋往食堂里埋去。
中野真佑这一世哪里经受过这种考验...
他现在意识之中就只剩下满柰子的脑子和那股好闻的栀子花香气。
阿西吧!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他连忙用尽自己最后的清醒,将头往右边那个有体臭的大叔颈脖方向凑了凑。
瞬间,一股极其提神的异味,顺着他此时被栀子花香扩大了一圈的鼻腔疯狂涌入。
“啊...”
突如其来的嗅觉交替,带来了无以言表的极度刺激。
原本正在逆流的血液,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就连他稍显混乱的眼神,也瞬间清亮。
他趁着意识清醒过来,连忙发力,将身后的社畜大叔挤得双脚离地,终于多挤出了些许空隙,保持了鹌鹑学姐的独立性。
“抱歉,刚才实在是太挤了...”中野真佑看着身前的少女,脸色真挚地道了个歉。
“没...没关系...”
细若蚊鸣的回答在嘈杂的车厢中几乎刚出口就要随风消散,但还是勉强被中野真佑捕捉。
还是这只小鹌鹑好说话,如果换成里穗酱的话,刚才那一下自己可能就要面临鸡飞蛋打的风险了...
《骗了康熙》
就是经历了这一场之后,小鹌鹑对自己的信任感好像又被降低了些。
看向自己的眼神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但站姿从原来的面对面,变成了微微侧身对着自己。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这种站姿代表的是防备和警惕。
因为这个微微侧身的角度是最方便发力的角度,不管是战斗还是逃跑,发力都是最方便的。
当然,从羽田学姐的鹌鹑性格来看,绝对是用来逃跑的就对了。
霓虹的电车一直都是以准时准点而着名。
中野真佑只觉得自己随便看了看窗外,就已经到站了。
但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是出站之后人流才开始多起来的。
但这次却是在车上就已经人挤人,好几个社畜大叔全程都被挤得垫着脚尖站立。
而他们两人又是在打开的车门另一边。
这种情况中野真佑想要出去还是很简单的,只要往车门那边走就行。
但身后的羽田清夏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以她这唯唯诺诺的情况,说不定会直接被带到终点站去...
“喏...”他想到这,将自己的右手掌伸到身后晃了晃,示意少女牵手。
但他想象中绵软柔腻的手小手并未出现他的手中,而是感觉背后衬衫的下摆忽然紧了紧。
他扭头看了看,鹌鹑学姐此时正抿着红润的唇,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他衬衫下摆,神情就好像第一次跟着鸭妈妈出街的小鸭子一样,即紧张又忐忑。
眼看电车门已经打开,中野真佑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衬衫会不会被抓皱了,连忙向着车门处挤去。
其实对他来说挤开身边的社畜大叔们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又怕控制不好力道,一不小心将人弄伤了。
等他带着身后的小鹌鹑从车内挤出,身上已经被汗水润透。
自己平时一口气做一百个俯卧撑,可能都没这么累...
毕竟运动的时候可以全力全开,但在这里和这些社畜大叔贴贴却只能收着力。
就像头上妈妈很晚回来,自己问一个电费交没交吧...
但羽田清夏却是仰起脸蛋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犹豫瞬间后,还是回答道:“一般都是凌晨以后了...”
啧啧啧...
中野真佑不由得为羽田妈妈的默哀一了一秒。
虽然加班到凌晨才下班的社畜很多,但这种工作强度一般都确实辛苦。
“那你之前说过的那个继父桑呢?他一般几点下班?”
“继父...继父桑没有固定的工作...工作时间,而且他除了昨天回家拿了一次钱以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
他光是听到小鹌鹑这简单的描述,心里面基本已经刻画出了那位继父桑和羽田妈妈之间的微妙关系了。
他现在算是大概猜测出,为什么这只小鹌鹑一个学年有一百万的奖学金,结果还能连饭都吃不上了。
“去年学校发的奖学金你用哪去了?”
“被...被妈妈借去还...还债了...”小鹌鹑没有抬头,只是语气弱弱地回答道。
果然,这笔钱肯定是被她的监护人拿去用了。
不然按照这只小鹌鹑的情况,一年一百万说不定还能存下个大几十万的...
怎么也不至于要饿着肚子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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