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皇帝身体还健康的时候,下面的皇子王爷,甚至都不能表达出想要成为下一任皇帝的想法。
皇帝,乃是一个王朝的绝对权威。
自古只有上一任皇帝死去之后,下一任皇帝才能继位。
因此,若是若皇子表现出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望,未免就会有诅咒之嫌,亦或者谋逆之心。
皇家无亲情。
这句话可不止是说说而已,自古皇室中人,大多都是在争夺权力的时候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为了王朝的延续,皇帝可以提前立太子,百官也可以上奏早日定下储君,但唯独有继承之权的皇子,要在这方面避嫌。
而在老皇帝如今病重的情况之下,这方面的限制也就相对应的少了一些。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老皇帝会不会突然就没了。
君不见老皇帝只是这几年不能临政,大离就已经爆发了各种内忧外乱,权力高度集中的封建王朝,长时间的群龙无首是会出大事的。
可是在未提前立下储君的情况下,随便找一个皇子继承皇位也是不行的。
且不提选择的这个皇子是否有担任社稷之重的才能,能否让其他人服众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面对万万人之上的地位诱惑,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弱于他人。
届时,争斗一起,损害的还是大离的底蕴。
因而,在老皇帝的默认之下,有着继承之权的皇子若是对那个位置有心,便可以使尽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才能。
这期间,甚至结党营私这种皇帝曾极力杜绝之事,他也同样选择了默许。
否则的话,成王又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在京城打造自己的势力,并且公然对那些官员进行拉拢。
可以说,只要不用恶意手段谋害其他的竞争者,那么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
可即便如此,就算已经铁板钉钉会是下一任皇帝的人选,也没有一个皇子敢在老皇帝未曾宾天之前,公然挑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哪怕是老皇帝自己都不在乎,也没有人敢去违背。
这是这种封建王朝的统治形式之下必然的产物。
只有保证了皇帝的绝对权威,继而才能保证这个国家不会因为发生骚乱。
而为了保证皇帝的绝对权威,这块遮羞布就算快要被扯烂了,也必须要挂在哪里。
真以为赵全有在大离境内四处宣传裕王乃是“贤王”之事,没有人能查到帝辛的身上?
这种事上,那些人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是帝辛要是敢触碰禁忌,哪怕以他现在的名声和功绩,也些什么,门口的小厮就发现了停在王府之前的车队。
视线在旗帜上绣的“裕”字之上停留了一下,穿着青色衣袍的小厮立刻反应了过来,躬着身子跑下了台阶。
噌的一声!
两名离得最近的护卫立刻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对准了跑来的小厮。
于此同时,其他的护卫也做出了戒备的姿势。
扑面而来的杀气,腰刀和长矛上反射的寒光吓了小厮一跳。
他身子一抖,止住了继续靠近的步伐,就在车队之外,对着刚刚下了马车的帝辛跪了下来。
“小人拜见裕王殿下。”
“放他过来。”
帝辛摆了摆手,示意那些护卫收起兵器。
这不是在边疆,京城之内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一位王爷。
随着军甲的碰撞之声,最前的两个护卫将刀收回了腰间的刀鞘之内,然后朝着两边,放下了一条通行的道路。
“多谢殿下。”
谢过之后,小厮方才起身,又往前走了几步。
不过因为之前的惊吓,在靠近那些护卫的时候,他的双腿仍然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不用帝辛开口,在他身旁的魏三就主动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裕王府内?”
小厮看了看魏三,又大着胆子看了一眼裕王,然后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殿下,小人王五,是八爷府上的人。”
“小八?”
帝辛楞了一下,视线落在了小厮的身上。
他在离开京城之前,的确将一把钥匙留给了齐王赵襄齐,让他没事派几个下人来打扫一下,免得长时间不住人,好好的一个王府破败下来。
原本这事应该是留守在府内的下人干的,但帝辛当时为了表示离开的决心,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所以就只能拜托给他这个八弟了。
而王五身上的衣服,也的确有一个属于齐王府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