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不可思议的望着苏月,可是却没有从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出半点儿有用的信息来。
想了想,随后他便是开口说道:
“苏队,如果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月挥手打断了,只见她又拿出一个蒲团来盘坐了下去,而后又伸手指了指另外一个。
“先坐吧,坐下慢慢聊。”
江祈年虽然摸不清头脑,可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说不用我给你网开一面?”
江祈年闻言后点了点头,接着就听苏月继续说着:
“我并没有打算给你通融,而是你本身就通过了考验。
从一开始我的考验就不是你能否在我手中撑过一分钟,因为我知道你做不到,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而是我在刚才只用了五分力,即便如此,都让你难以招架。
我真正对你的考验是从三个方面去观察的,也就是你的悟性,决心,以及心性。”
“还望苏队明言。”
江祈年认真的说了一句。
“你也别怪我一开始没有和你明说,因为我觉得一个人只有在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行为举止,才是最真实的。
首先是你的悟性,我虽然不是那看人下菜碟的市井小民,但是我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倘若你只是一介庸才的话,那么我定然不会倾囊相授的。
虽说林局和我的几位同僚经常夸赞你的天赋如何如何,但我一直秉承的原则都是眼见为实,什么事情只有我亲眼见到了,我才会给予评价。
不过今日一看,他们所说并非虚言。
哦不……应该说你比他们口中的那个江祈年还要出色许多。”
苏月很少去夸赞一个人的天赋,因为她自己的天赋就远超大部分人,又怎会对那些平庸之辈另眼相看?
今日见到江祈年后却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年的天赋及悟性实属平生罕见,仅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其翻倍式的成长速度足以令他人望其项背。
第一次,他在自己手中里坚持了十多秒,这倒显示不出来什么。
可第二次,这个时间就达到了43秒,然而他在此之前仅仅是感悟了十五分钟左右。
如此短的时间内,他便察觉到了自己这身实力的本质源于何处,而且还是在没有动用未知能力的情况下……
苏月是听说过江祈年是拥有复制能力的,假如在和自己交手时他使用这个能力的话,恐怕能轻而易举的在自己手里撑过一分钟……
听到苏月的夸奖之后,江祈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便是谦虚了起来:
“苏队您高估我了……”
“不用这么谦虚,好就是好,这是你应得的赞誉。
我给了你三次机会,你也用这三次机会证明了你的悟性和天赋,因此这第一个考验便算是通过了。”
“那第二个呢?”
只见苏月撩了一下发丝后接着说道:
“你的决心。”
“决心?”
江祈年疑惑的询问了一句。
“对,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当时你在决定使用第三次机会的时候,有没有把握能成功?”
闻言后,江祈年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继而对着苏月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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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定的把握,但是不大,如果真有百分百的把握话我也不会落得一个失败的下场了。
当时脑海中只是感觉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可却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因此才出此下策,想着在战斗中找到突破口。”
苏月听到他的回答后点了点头。
“我当时也看出来你把握不大了,当然这并不怪你,有些事情你在刚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很简单,认为不过如此,可越到后面,就发现越加艰难。
明明都走了九十九步,可是最后一步却始终走不出去,一步之遥,便如同天堑。
可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大部分人在得知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都会感到恐慌和犹豫,会望而却步,阻挡他们的不是所谓的天赋和悟性,而是迈出这一步的勇气。
你刚才没什么把握,可是你知道就算继续感悟下去也很难有什么进展,于是你就大胆的往前迈出了这一步。
当你决定迈出去的那一刻,其实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已经成功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决心,因此这第二个考验,你也算是通过了。”
此时此刻面对着江祈年,苏月的话也不免多了起来,眼前的少年很对她的胃口,因此她也愿意多费口舌为其讲明白其中的利害。
“至于最后一点儿,也是附加的,就是看你的心性究竟如何,在看到自己时的反应是怎么样的,懊悔?惋惜?愤怒?
都没有,你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便释然了,这份儿心性远超大部分人。
我虽然不敢妄称自己是什么名师,但是想和我学本事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你在来之前应该也有人和你说过跟我学本事会有什么受益之处。
可即便如此,眼看着机缘流逝,你依旧不起波澜,处事不惊,临危不乱。
恭喜你,三个考验你全部通过了。”
听完之后,江祈年便是郑重的对着苏月道了声谢,可他却忍不住想问苏月一句:
苏队,您不是说自己不喜欢那些弯弯道道吗?
“好了,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八点左右来找我就好,回去后什么也不用想,如果想修炼的话可以适当修炼下,但是要把握好一个度,明天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学习。”
说罢,苏月就将江祈年送出了别墅。
她站在窗户前望着江祈年的背影,然后从口袋中拿出那块秒表来,只见此时的秒表中正有一丝丝灵力在缓缓的消散掉。
而紧接着,那秒表便是“叮”的响了一下,那上面的数字赫然显示着“1:00”……
……
第二日早上八点,江祈年准时来到了苏月的宿舍门前,随着苏月给他打开门之后,二者也是来到了练功房内。
“坐吧。”
苏月伸出手来指了指旁边的蒲团。
待二人坐下之后,她缓缓的开口道:
“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们直奔主题。
我并不打算教你什么实质性的招式,老话说的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因此我今日只负责给你讲其中的本质。
首先你先说一说,在昨日和我交手的时候,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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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年闻言后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接着便是回答道:
“嗯……特别的东西……具体我说不上来,但是昨日里您给我的感觉就是……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可是却感觉势头很足,而且您的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仿佛在遵循着天地本意。”
苏月微微颔首。
“你说的八九不离十,看来你很聪明,但是有一点儿你却是说错了。”
“什么?”
江祈年不解的问到。
“我遵循的并不是什么天地本意,而是我自己的本意,这些也和我接下来要说的有关,听我一一道来。
首先是你说我势头很足,这是因为我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势,简单来说,就是我已经在刀法体术方面,形成了自己的气场。
那么你觉得如何才能形成自己的势?”
“我感觉……应该是和呼吸节奏有关,昨天我发现您在战斗时呼吸看似杂乱无章,其实都有着规律可循。”
“没错。”
苏月轻轻点了点头,接着继续说:
“首先若想形成自己的势,那么你就需要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节奏。
打个比方,书中常常说人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会屏气凝神,在放松时会呼出一口气,那如果将其应用到战斗当中呢?
吸气时凝聚力量,这不用多说。
至于呼气时释放力量,唯一不同的就是——普通人在呼气时力量是释放在空中,凭空消散掉了,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呼气的时候让力量流入四肢百骸。
这一点哪怕是普通人常加训练也可以做到,但是修炼者配合着灵力使用,效果会更加显著。
我给你的建议是先不要去急于求成,而是先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去感悟,去找到那所谓的一口气儿。”
话落,江祈年开始低头思索起来,而苏月也不着急,就这么平静的望着他。
片刻过后,江祈年便开口问道:
“那么呼气时如何让力量流入四肢百骸呢?”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是我可以给你个小小的提示,比如……你可以配合着呼吸吐纳之法试试看呢?”
江祈年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属于修内,把这口气儿修炼出来还不足以形成独属于自己的势,那么剩下的一点,就是所谓的修外。”
“修外?您指的是控制自己的身体吗?”
闻言,苏月发现自己越来越看好江祈年了,而且也很喜欢和他说话。
和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很轻松,其他人需要解释半天才能明白其中的关键,可江祈年光是通过自己观察,就领会了大半。
“对,你是怎么看出来?”
“昨天交手时您能很快的变幻招式,而且是在我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进行的,昨天回去后我自己试了试,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您的地步。
或者说能模仿出一个山寨版的,但效果却是大相径庭。”
“不如这样,我先给你看个东西,你伸出手来,注意手背向上。”
江祈年闻言后便照做了,然后苏月就将一根手指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正当他不明所以之际,却突然发现自己手背上的皮肤皱在了一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轻轻拉扯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