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一章 晚上睡觉前最好不要吃东西(上) 这事儿要从何说起呢? “要先打110还是120?”我舍友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晃的我眼睛疼。 “冷静一下,兄弟。”我用手挡着他的手机发出的光,然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因为害怕而变得奇怪,我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作为一个美术生,在画室里看到一摊红色的不明液体,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认为这是某个倒霉蛋的颜料不是吗?” 这事儿很复杂,用我旁边的我舍友的话说,这叫难受的一批。 好吧,其实就在十分钟前我们还在宿舍谈天说地。 作为在宿舍里栖息的学生,泡面是我们的主要夜间食物。到了晚上,勤劳的学生们都会用热水为自己泡上一袋泡面来慰劳一下劳累了一天的自己。 今晚就是这样,宿舍偶尔的宵夜时光。 但是就在泡面泡好后我和我的舍友发现我们找不到用餐工具。 “吃饭的家伙呢?一个星期前还在的呀。”坐在小桌子对面的舍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因为吸水而慢慢膨胀的面。 “你还记得今天早晨我们打扫卫生的时候从床下找到的不明物体吗?”我说道。 开玩笑,你以为男生宿舍是什么样的?要不是老师下了死命令,那几根筷子能在床下和果皮纸屑待到我们高考。 “我们是艺术生,众所周知,手就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事儿。”我提议道。 “话虽如此,但是像印度人那样用手抓着吃显然不现实。”我舍友再反驳了我的提议之后,根据实际提出了及其合理的建议,“要不去餐厅再偷两双干净的筷子吧。”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读书人,所以说这不叫偷,这叫窃。”我披上了挂在床头的外套,“应该说咱们去餐厅窃两双筷子。” 舍友对此表示了强烈的赞同,并称赞我说什么将来我如果死了一定是贫嘴贫死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让我迟来的介绍一下,在下姓王,名字叫跃讯,十八岁,单身狗。 我舍友跟我的姓,也是姓王,名字叫林森。 话说回来,王林森,他的名字很没品味对吧?我第一次听他说他的名字的时候曾一度怀疑这是瞎编的名字。 其实我还有个舍友,姓郭叫郭柳行,不过现在他已经睡了而且暂时没他的戏份所以我们暂且不谈。 按照国际惯例,登场人物交代完了就应该交代故事发生的舞台背景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学生,尤其是高中生,大多是以考大学为主要目标的,而想要考大学你就不得不去参加高考。哦买噶的,那可是一场激烈的厮杀,你没有两把刷子只能是炮灰。 但是却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文化课虽然不行却依然能够考进一所好的大学,凭借着一手技术活儿不要脸的用低于分数线两百多分的成绩考进一所好大学。 他们被统称为特长生,而我们就是其中的一种名叫艺术生的生物。 我们在高二的时候跳进了美术这个深不见底的坑,这时候我们就会离开我们的高中,去一种叫做画室的教育机构进行美术培训。在经过八个月左右的学习之后会进行考试,这个考试的成绩会和我们高考成绩结合起来作为我们的最终成绩。当然,这之后还可以选择一些大学自己举办的美术考试,如果成绩理想就可以在高考成绩还不错的情况下进入这所大学。 而我们此时就正处在画室学习的阶段。 说实在的我所在的画室是一所小画室,据说是一所超大画室的分部。当初为了离家近选择了这家画室,虽说小但也说得过去。 可是说到地理位置就很尴尬了,这里是一个小区村。坐落在一个郊区的超级大的公园里,附近只有极少的娱乐项目,这样说还是算上了荡公园里的秋千这种娱乐项目。也是一个除非你用打车软件不然根本不会有出租车来的鬼地方,乘车去市里要花费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们的宿舍和餐厅只有一房之隔,所以说晚上偷嘴吃……我的意思是说借用工具,什么的很是方便。 虽然餐厅里很黑,但是我和王林森凭借着现代科技的结晶——手机,随随便便的就找到了放筷子的柜子,然后借了两双筷子。 就在我们走出餐厅,来到了宿舍的大门口时,突然听到了我们宿舍另一边的隔壁,也就是我们白天画画的教室,传来了一连串听铃乓啷的响动。 这声音就好像是有个冒失鬼在走动的时候把你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文具盒台灯一股脑的碰掉了一样。 虽说那声音不大,但是在过了午夜十二点的夜晚还是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鬼东西?”王林森往画室那里看了一眼,哦对了,因为平时在里面画画的缘故,所以我们管画画的教室也叫画室。 画室里没有开灯,也对,毕竟现在已经有十二点三十分了,老师对刚刚开始学画画的我们还不算严格,所以在十一点的时候画室一般就没人了。 插句题外话,到了后期,啊不,中期的时候画室里晚上一点多还有人那是常事。 “大概是那些女生不开灯被画架绊倒了吧,她们的宿舍不是在画室的二楼吗?”我推测道。 “不对,好像有什么怪叫声……”王林森偏了偏头。 “那可能是我的肚子。”我拿着筷子心疼着我可怜的泡面。 正当我要抬腿回宿舍时,我的耳朵也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近乎弱不可闻的声音,像是什么生物的低吼声。 我可不认为我们俩个人中有谁的肚子会发出这么MAN的声音,如果是,那一定是饿了五天以上了。 “去看看吧。”王林森那着筷子往画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心里也是好奇,便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就到了画室门口,隔着门上的玻璃往画室里看,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唯一的窗户投射进微微的月光,放画板的画架林立在画室里,像是黑色的森林一般。 妈的,这分明是恐怖片的标准开场剧情嘛。 我心里如此想到。 王林森显然没有这种感觉,毫不犹豫的走在我的前面,顺势就打开画室的门走了进去。而我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进了画室之后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道强烈的光瞬间就把半个画室都给给照亮了。 王林森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现代人,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上的手电筒。 现在画室里亮起来了。 我们弄清楚了刚刚叮铃乓啷的声音的来源。 在画室的楼梯口那里有一张桌子,平时画室的老师会在桌子后面看着我们画画,桌子上经常放着几本书或是几盒颜料什么的。 现在那张桌子倒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颜料盒以及书本被甩出去老远,还顺势击倒了几个画架。 “大概是猫吧……”我说道,这几天一直都看到有一只萌萌的白色的猫咪在附近转悠,女生们还喂过它火腿肠什么的。说不定是有人把它抱到画室里来了吧。 “卧槽卧槽卧槽……”王林森退后了几步,手机投射的强光因为他手的颤抖而摇晃起来。 “咋还骂人呢?”我问道,“你的画架倒了?” “不不不,那个……那个什么……你自己亲自看看吧……”王林森手机的光照在了桌子下的地板上,我的视线也跟着光往下移动。 红色的液体,泛着不祥的光流动着往我的脚边蔓延过来。 “卧槽卧槽卧槽……”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乍一看这玩意儿吓得我脊背发凉。 半夜,黑乎乎的画室里,手机的惨白惨白的光的照射下,被翻倒的桌子就这么倒在地上,桌子上的桌布还覆盖在上面,而桌子的一边流动着红色的液体,桌面上还有零星的血点。 这种要用骰子过san值的场面,刺激。 是什么?变态杀人魔?食人恶鬼?骇人巨兽?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好几个恐怖片的剧情片段。 然后我们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段对话。 “要先打110还是120?”王林森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晃的我眼睛疼。 “冷静一下,兄弟。”我用手挡着他的手机发出的光,然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因为害怕而变得奇怪,我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作为一个美术生,在画室里看到一摊红色的不明液体,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认为这是某个倒霉蛋的颜料不是吗?” “你他妈的什么颜料是这种稀薄的纯液态的啊?水粉颜料水彩颜料国画颜料丙烯颜料还是油画颜料啊?!” 唔姆,有道理。 “先出去再说。”啊,我有些紧张了。 “好主意。” 我和王林森就这样狼狈的退出了画室,来到了门外的水泥路上。室外的风和月光让我得到了那么一丝的安全感。 等我缓过来那么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我转头对身后的王林森说,:“要不联系一下懒哥吧,叫他来看……” 叫他来看看情况。 这半句话被强烈的恐惧噎了回去。 在王林森背后,一张惨白的脸浮现了出来。 他的身上披着黑色的长袍,带着兜帽,手中拿着一柄长长的镰刀。他的手可以说是皮包骨头了,连骨头的指节都清晰可见,面容枯槁而又狰狞。 就像是一具被苍白单薄的皮肤包裹的骷髅。 这是扮相分明就是死神吧! 这时,死神已经举起了他的镰刀,往王林森的脖子那里横砍过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章 晚上睡觉前最好不要吃东西(下) 这时,死神已经举起了他明晃晃的镰刀,往王林森的脖子那里横砍过去。 出声提醒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镰刀会在王林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让他尸首分离。 我当时都没有什么思考,见那个穿着要多死神有多死神的家伙挥动镰刀的时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轮圆了给了王林森一个嘴巴。 不是我吹,当时我那一掌真的是绝了。 王林森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倒在地,以一种极为少女的姿势坐在了地上。而我也顺势弯下了腰,躲过那个死神镰刀的横扫。 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的王林森正在口吐芬芳,不过他没骂两句就被镰刀带出来的劲风吓得收住了嘴。 我弯着腰能感受到一股劲风从我背上吹过,又是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是做梦的吧?是做梦的吧?!! 我知道死神不会善罢甘休,一击不成定然会有第二下,不过这第二下我可就没把握躲得过了。 这时我突然急中生智,好吧,准确的说是急中丧智,我把我刚买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新手机甩在了死神脸上。 强光加撞击,这简直就是物理加魔法的混和伤害。 不过我也没有那种闲暇时间去看我这招耗资上千的混合伤害效果如何,赶紧拉起王林森抹头就跑。 不过事实证明我们跑不过所谓的魑魅魍魉。 那个死神就像是飞一样的追上了我们,他穿着的黑色的长袍遮住了他的腿,我怀疑他是飘着的。 可恶啊,看来我今天算是栽这儿了,说起来相比于被镰刀砍死我更想死于贫嘴啊!话说我如果死了留什么遗言好呢。 死神举起了他的镰刀。 大概是王林森做了什么缺德事被阎王爷看上了吧,顺路给我来了一个买一送一。等等,这个死神是西方的吧?为什么他会不远万里来弄我们俩?!有护照吗您嘞?! 在我要认命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好吧,被一个穿的像死神的家伙拿着镰刀追着砍已经跟神奇了。 我们脚下的水泥地开始发光,在我们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浮现出了很多的文字。他们相隔大概有三米左右,形成了一个方阵。 红色的光升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屏障把我和王林森罩了在里面。 死神的镰刀被屏障挡了下来,不管他怎么攻击都不能动屏障分毫。连续的劈砍也只是让护罩产生涟漪而已。 虽然我们现在因为很害怕而抱成了一团,但是说实话,这防护罩是真的帅。 死神仿佛知道了自己在做无用功,也没有再继续挥砍自己手中的镰刀,而是干干脆脆的转身离去。 感受到威胁消失的我松了一口气,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其实我觉得我没有尿裤子算是不错的了,那把镰刀可是擦着我的头发过去的! “喂喂,那家伙!那家伙要去干嘛?!”王林森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心说他还能干嘛?他当然是去…… 等等,他要去干嘛?! 那个穿着黑袍的死神往画室的方向飘过去了! 想到刚刚那一摊红色的液体…… “喂!!懒哥!!懒哥别睡了!!”我朝着身边的门大喊道。 我这才发现,刚刚我们跑到了画室老师的办公室门口,懒哥就在办公室二楼。 懒哥是我们给我们的素描老师起的外号,原名叫李岚,人长的很老实而且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和疯狂动物城里的那个树懒警察一样,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个谐音的外号叫懒哥。 懒哥不是本地人,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在画室留守,这个钟点他多半还没睡觉。 虽说如果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懒哥面对那个拿着镰刀的死神应该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当时作为学生当时还是下意识的去叫他。 当然最后事实证明懒哥还真的帮上了忙,不如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懒哥在忙。 我正大声叫着懒哥,而王林森当时正拿起手机准备报警的时候,一只手穿过了红色的屏障,把王林森要按下报警电话的手按住了。 “不用报警。” 王林森被突如其来的吓下了一跳,手机也因为惊吓而掉到了地上。 那只手是懒哥的。 “哎呀,抱歉。”懒哥收回了手,“没想到是这么高级的结界,本来想拍两下结界的外壁的,但是我的手居然穿过了这个结界。难道结界是祭文构造的吗?” 懒哥此时有些狼狈,他的衣服被划开了很多道口子,右手臂鲜血淋漓的。 而此时因为我们这里出现了响动,那个黑袍死神察觉到了我们这里多了一个人,原本已经到了画室门口的他又已经转过身来了!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此时叫懒哥过来只是增加受害者,看懒哥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被就那个死神砍过几刀了吧! “喂喂!懒哥你……你在飙血啊你在。”我其实是想说懒哥你没事吧,可是从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道。 “小意思而已……不过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呢,王跃讯同学。”懒哥可能是傻了吧,说着奇怪的话,“你来帮帮我,我们联手把那个家伙的灵体弄死。” 说着话的功夫,懒哥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扑克? 喂喂喂,懒哥是真的被打傻了吗?! “你的擅长的文字是什么?阵还是灵?”懒哥有些急了,“快说!没时间藏着掖着了!” 死神正在缓缓向我们逼近,手中的镰刀反射着月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明晃晃夺人二目,冷森森叫人胆寒。 所以说懒哥你这个莫名的信任是什么啊! “我我我我,我什么也不会啊!懒哥!”我拉住懒哥那条剩下的好手说道,“说明情况好吧!” 懒哥回头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他又在衣服的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几张扑克牌。 “看来老师今天要下点血本了……不过好在刚刚用血把结界修好了,不至于把命搭上。” 懒哥像是耍杂技一样的把扑克牌甩了出去,原本普普通通的扑克牌像是飞镖一样飞向了死神。或许是错觉吧,我仿佛看到了扑克牌上有什么散发着光芒的东西。 难道是某宝上面那款骚包的夜光扑克牌吗? 就在我的思绪渐渐飞远的时候,镰刀划破空气的破风声又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死神仅仅只是随随便便的挥舞几刀,如同飞镖一半的扑克牌便被镰刀劈成两半了。 懒哥发出去的扑克只是让他前进的速度慢了一点而已。 就在我即将放弃希望的时候,懒哥单手凭空抓住了什么一样往后一扯。 在死神四周,飞在空中还没有落下的被劈开的扑克牌燃烧了起来,死神来不及逃开了,火焰瞬间暴涨,橙红色的火焰包裹了死神。 虽说离着有接近十五米左右的距离,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火焰的热浪。 懒哥这是……真的是搞艺术的人啊,艺术就是爆炸吗…… 我默默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应付懒哥布置的作业或者是练习什么的了。 “他,死了吗?”王林森问道。 “没有,他还死不了。” 火焰被破开了,一个巨大的东西飞了出来。 是镰刀。 妈的!那个家伙把镰刀当做回力标一样扔出来了! 镰刀旋转着朝我们这里飞了过来,我躲闪都来不及反应,如果没有面前的防护罩我大概就壮烈成仁了吧。 懒哥的反应倒是挺快的,后撤一步躲到了防护罩的防护范围之内。 镰刀狠狠地撞击在了护罩上。 “我勒个去!懒哥!那玩意儿不怕火!”我惊叫道。 死神的黑袍被懒哥烧烂了一半,露出了隐藏在黑袍下的本体——一团人形黑雾。 “没事……他已经,输了!” 懒哥再一次拿出了一张扑克牌,在快速的嘀咕了一些咒语之后,那些被死神切开的扑克牌仿佛被死神吸引了一样,迅速的飞到了死神的身上,并且开始再次燃烧了起来。 不过好在,这是死神最后的倔强了。火焰散尽之后,死神也不见了踪影。他扔出来的长柄巨镰变成了黑雾也融化在了黑暗之中。 “走了吗……看来我扔的还是蛮准的。”懒哥松了口气,体力不支的跪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懒哥!”王林森赶紧去搀扶,结果一个没站稳导致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懒哥!懒——哥——” “我还没死呢!”懒哥一个起身坐了起来,不过看他右手的伤,他可能现在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轻松。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懒哥。”王林森扶着懒哥问道。 “走,扶我上楼……我慢慢给你说……” “他走了吗?”我扶着懒哥问道。 “已经走了……他几天之内……应该不会回来了。”懒哥艰难的回答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章 熬夜也对身体不好 在我们把懒哥扛回了他的房间之后,他就昏死过去了。 “……” “……” 我和王林森面面相觑。 懒哥手臂上的伤口有些瘆人,但是懒哥好像已经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进行过简单处理了,所以没有什么飙血的场面。想必画室里的血是懒哥的吧,这么多的伤口,出血量应该不会少。 我们把懒哥放在了他的床上,然后找了两把椅子坐在上面休息了起来。 “要不咱们报警?”我向王林森提议道。现在要靠他拿主意了,因为我的手机刚刚就已经光荣殉职了。 “等懒哥醒了再说吧,刚刚他不是说不要报警吗。”王林森晃了晃头否定了我的提议,“而且我觉得这事儿和懒哥有些关系。” 王林森休息了大概也就一分钟吧,只是把气息调匀之后就站了起来,在懒哥的房间了翻找起什么来。 “喂喂喂,趁人之危啊。”我实在是不想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疲惫,甚至觉得自己都要像懒哥一样昏死过去了。 “说什么呢,我在找碘酒给懒哥消毒。”王林森说道,“我记得这里有医疗箱来着……” 在手忙脚乱的进行了一番搜刮,我的意思是搜寻之后,我们找到了懒哥的医疗箱。 我们用碘酒给懒哥消了毒,又用纱布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顺手还在他的额头上系了个蝴蝶结。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有一次坐回了椅子上。 “啊,累的感觉就像是刚从黑心老板的矿坑里出来一样。”我靠在椅子上说道。 我的肚子也很应景的叫了两声。 看了看手中的筷子。 岂可修!可恶!我们泡的面还在宿舍里呢! “咱们这次出门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拿筷子吃面对吧?”我缓缓的从裤兜里拿出了筷子说道。 “没错。”王林森也拿出了筷子。 现在尴尬的是我们的面在宿舍里,距离我们目前所处的懒哥的房间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 “懒哥这里应该有人守着,那么问题来了,谁去把面拿来。”我说道。 “我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 我们都很默契的选择了留守。开玩笑,如果出去和那个黑袍死神撞个正着,出去的那个绝对会香消玉殒的! 经过了一凡严肃的商讨之后我们决定……决定打个电话让我们的另一个室友郭柳行把面送过来。好吧,还是算了吧。 就这样我们一个动的也没有,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跟小命相比泡面什么的都是小事。 我们就这样看着床上的懒哥扯着闲天一直到凌晨五点左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懒哥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了,我们是早就已经困的不行了,完全是靠着自制力才没有睡着的。因为熬了夜所以胃部隐隐作痛,喉咙也有些干。 “呃……我睡了多久?”懒哥扶着头坐了起来,眯着眼睛问道。 “你终于醒啦,你已经昏迷了二十年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么久了吗?”懒哥晃了晃头,看来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王林森已经坚持不住了,见懒哥醒了便一个后仰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微弱的呼噜声。 我也有些不行了,就对懒哥说道:“懒哥,啥也别说了,我也要睡会儿了,今天的假你给我们请。” “嗯,行。” 听到了回应之后我也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 “不……不要死啊……不……请不要……求你了……” 仿佛是哭泣声。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 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孩子,哭的蛮伤心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我感觉到了有水滴滴在了我的脸上,脸颊的另一侧是柔软的布料的触感。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一个看不清相貌的衣着华贵的女子正把我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我想动,却动不了。 那个女子俯下身,看着我的脸。可是哪怕是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视线里,一只手抬了起来。 那是我的手吧。 原来我是在做梦啊,这梦真不错啊……可是为什么,我作为一个单身狗被一个妹子抱着,却高兴不起来呢…… 我这么想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完全是脱离状况外的情况,看来的确是做梦无误了。 我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听不清。 “我们回家吧……” ………… 有一些杂音在耳边回荡着。 我睁开了眼睛,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我意识到这里是我们的宿舍。而从这个位置来看,我现在应该躺在我自己的床上。 “你醒啦。” 我一偏头,看到郭柳行正坐在我的对铺,他手中横拿着手机,显然是正在玩游戏。 “我睡了多久了……?”我问道,不过因为喉咙干涩的原因,我的声音并不清楚。 “哦,那可有的说了,你已经睡了二十年了。”郭柳行回答道。 “啊?我的游戏的每日登录岂不是!” “没事的!你玩的那款辣鸡游戏已经因为开发商倒闭而关服啦!” “去死!” 我抄起枕头丢了过去。 郭柳行也不客气,伸手抓住我的枕头又给我丢了回来。 “王林森人呢?”我缓缓坐了起来,想起来昨天晚上王林森也因为熬夜睡着了,“他没事吧?醒了吗?” “早醒了,他现在不在这里,说是去买吃的了。” “唉,真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我听的“吃的”这个词才感觉到了腹中的饥饿感,想起了自己昨晚的泡面还一口都没有动过。 “我怎么会在宿舍?” “懒哥背的你,我背的王林森。话说你们出去上网不叫着我也就罢了,还喝的不省人事,完了之后泡的泡面也不知道吃完收拾了,我今天早晨醒过来看到桌子上那两碗凝固的油和泡发的面条啊那可真是……” “打住!够了,我大概了解了。”我阻拦下了郭柳行的抱怨,然后下了床。 当我的目光转到床头的桌子上时,发现我的手机静静的放在那里。我赶紧拿起来打开屏幕看了看,幸运的是没有摔坏,只不过是手机膜碎了。 真不愧是国产手机。 我把手机放进裤兜里,然后向郭柳行问道:“所以说我到底睡了多久?” 郭柳行拿着手机的手指动了动,划出了手机上的时间看了一眼回答道:“如果从昨晚十二点开始算的话,你睡了也就十六个小时吧。” “也就?!”我听到郭柳行报出来的时间差点没蹦起来,“这么久的吗?!” “你以为呢?”郭柳行耸了耸肩,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都怪你老和我搭话,输了不是……看时间也快吃晚饭了,虽然还差十几分钟不过应该已经有饭了,要不要一起去餐厅?” 没等我的嘴先回答,我的肚子就抢先叫了几声,。 “咳咳,”我咳了一声掩饰尴尬,“走吧走吧,饿死了,都一天没吃饭了。” 我和郭柳行出了宿舍,走了不到几十米就到了餐厅。我们这里地方蛮小的,我说过。 我们在餐厅里简单的吃了些东西,随着饥饿感的消失感觉整个人都好起来了。 “啊……两世为人啊……”我靠在了椅子上感慨道。 就在我感慨活着真好的时候,懒哥和同学们也来到了餐厅,王林森并不在里面,据郭柳行说王林森因为两个小时前餐厅没开门而忍受不住饥饿而去远处的超市觅食了。 “吆,跃讯醒啦,听说你和王林森感冒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话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卧床不起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你的钛白颜料我用了些……” “我那里有一些感冒药的,如果你感觉还是不舒服可以去我那里拿一些。” 同学们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我生病了,所以他们一看到我就很关切的询问我的身体健康状况,不过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 “谢谢各位,我已经没事了。”我笑着回应了他们的关心。 这个时候懒哥也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跃讯啊,你今天上午不是没来吗,今天下课晚课你和王林森拿着速写本和绘画工具来我房间一趟,我给你们补补课。” 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懒哥得到了回复便去了不远处的桌子上吃起了晚饭。 “这令人浮想联翩的话……”郭柳行用吸管喝着饮料吐槽着。 “吔希了嘞。(吃屎吧你)”我对郭柳行说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章 大佬从不用常规工具 在吃过晚饭之后,我和郭柳行又回到了宿舍,现在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五分左右,距离七点半上课还有些时间,我们决定把这宝贵的时间……用在打游戏上。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发现王林森已经回来了,此时他正躺在床上吃着零食玩着手机,床边的桌子上放着饮料。 这人真是的……明明昨天晚上看到了那么血腥的画面,现在居然会在吃的比我都多。 虽说已经吃过饭了,但我走还是了过去对正在吃面包的王林森说:“给我也整一个。” 快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游戏打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感觉上却只有十分钟而已。 我们三个人开黑打了一局手游,最终因为我们太莽撞的原因,导致了老家只剩一个人防守而被对方一波带走。 “你在梦游吗?!兄弟!”王林森把目光从手机上鲜红的失败二字转到了我身上,“河道一打四?还连累上我!嗯?你还是个人?” “这,我这不是着急了点吗。一位大师曾说,犹豫,就会败北。”我辩解道。 “但是后面还有一句,果断,只会白给。”郭柳行幽怨的说道。 “您就当我是个小学生,小孩子。”我行了一个抱拳礼,以表歉意。 “小孩子?你也配!” 王林森在说到“配”字的时候喷出的唾沫,我目测没有一斤应该也有八两。 “我,我怎么就不配了呢……” “那可是一位古人啊!在想当初……” 眼看着王林森就要来一段贯口活儿的时候,郭柳行把他拦了下来。 “您打住。”郭柳行的手在王林森面前做了给捂嘴的动作,“时间不多了,咱们去画室了。” 王林森看了看时间,的确如郭柳行所说。 “哼,今天就先放过你。”王林森霸气的撂下这句话飘然而去。 ………… 晚课是一段比较自由的时间,我们画室的目前的晚课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到十一点半,这四个小时都用来画速写,保底二十张速写,画完才能走。 当然,想多画也可以。 速写和素描不一样,讲究线条的变化和形体的穿插关系,我们目前画的是人体速写,以加深对人体结构的理解。 不过今晚有了个小插曲。 在我们三个人相互吐槽着来到画室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两个人到画室了。 这令我们有些惊讶,现在是下午七点十二分,距离上课还有十八分钟,但你了别小看这十八分钟,我们这些人不到钟点的话别说十八分钟,就算是剩下一分钟,画室里也是绝对不会有人来的。 今天情况特殊些,我和王林森睡了一天,而且十八分钟除非是提前投降认输,否则的话也玩不了一局完整的手游了,所以我们索性就早来了画室。 “唉唉,是妹子,不认识的妹子。”郭柳行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道。 嗯,这么说来还真如郭柳行所说,那两个人看背影都是女生,毕竟没有那个男生会在画室里梳着辫子穿着裙子画画,除非他在玩大冒险。 不对,这不是重点。 我们缓缓的来到了她们身前,想要看一看两个人长的如何。对于新来的女同学,那个男生能忍住观赏她容貌的好奇心呢? 不过我们三个男生在来到她们身前的时候愣住了。 两名女生注意到了我们,也都抬起了头来向我们打招呼。 “你们好啊,三位学长。”梳绑着马尾辫的女生眨着眼睛说道。 “你们好……”短发女生也轻声和我们打招呼,听声音她应该是那种比较文静的人。 “我叫上官游,这是我的妹妹上官雅。我们是今天刚来画室报道的,今后请学长们多多关照啦。” 我们三个男生没有说话,但不是我们不礼貌,而是面前的上官游和上官雅二人真的长的太漂亮了。 不过,倒不是神话之中妲己的那种的美丽,那种美丽太过妖艳。也不是壁画之上九天仙女那种美丽,那种美丽太过庄严。他们的美丽是如同山间的林木,池中的青莲那种美丽是凡间的美丽。 “咳,是新同学啊,今天刚来吗?”王林森率先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说道。 “嗯,刚来了没有十分钟。学长怎么称呼?”上官游说道。 “抱歉,我叫王跃讯,这两个人是郭柳行和王林森。”我介绍道。 “以后请多关照啦,王学长。”上官游笑着说道。 “我们应该是同届吧,不用这么拘束,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了。”郭柳行说道。 “不对不对,学长们来的比我们早,我们自然是小辈啦。”上官游理直气壮的说道。 “呃……好像没什么不对,那个,你们是双胞胎吗?”我问道。 刚刚看愣住了,上官雅戴着眼镜,现在仔细一看,如果她摘掉眼镜的话,上官游和上官雅简直是一模一样。 “嗯,是双胞胎……”上官雅轻声说。 “好吧,那就不打扰了,你们忙吧。”王林森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和我们提。” 我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相互认识了一下就去了我们自己的位置,开始准备晚上画速写的工具。 时间很快就到了七点半,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画室,他们也都和上官游和上官雅打了招呼,上官游和上官雅也很快的和同学们熟络了起来。 这时候懒哥也慢悠悠的来到了画室,布置了作业,和之前一样,二十张速写。新同学可以只画十张。 这对我和王林森来说没什么难的,但是对于郭柳行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王林森很快就画完了二十张速写人体,而且质量不错,不亏是画室第一。我则是比王林森晚了十几分钟,算是第二名。 “你们这群畜牲……”郭柳行幽怨的看着我们说道。 “加油兄弟。”我们看着郭柳行速写本上歪歪扭扭的小人儿叹了口气。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去围观一下上官游和上官雅的速写情况。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上官游和上官雅身后。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真的是吓到我了。上官雅此时正在画速写,但是她用的笔是比较难用的10B型号的炭笔。 这种笔并不适合画速写,一般来说画速写会使用HB的型号,最高的也不过4B,如果是铅笔的话用用10B也没什么,但是她手中的是柔软的炭笔。 H和B是铅笔或者炭笔的型号。 “H”是“hard (硬的)”的缩写字母,它表示铅笔或炭笔笔芯的硬度。我们常会看到2H、3H等标志,数字越大,铅笔的硬度越大,写出的字的颜色浅。 “B”是“black (黑色)”的缩写字母,表示笔芯黑的程度。标有2B、3B 等标志的笔,写出的字的黑颜色程度不同。数字愈大,写出的字颜色愈深。 而大家常用的笔是“HB ”型,这是一种黑色的深浅及笔芯的硬度都比较适中的笔。 炭笔本身就要比铅笔要软很多,同型号的炭笔要比铅笔更软,同时也就意味着它能很容易的画出颜色深的线条,所以在画素描的时候比较常用。 不过…… 就画来说,上官雅的手艺不错…… 不,是太好了,完全碾压了我和王林森。 不敢相信,上官雅甚至没有打草稿,随手勾勒,一个年轻女子便跃然于纸上,形体结构穿插关系一点也挑不出毛病!柔软的炭笔没有成为她勾勒线条的桎梏,反而是如同填满了墨的毛笔,线条的变化被她精妙的表现了出来。 是大佬!大佬啊!虽然和她姐姐嘴上叫着我们前辈但是技术上已经甩了我们十八条街了! 那上官游岂不是! “噗……”我在把目光转向上官游的画纸上时,差点没叫出声来。不过还好上官游和上官雅两个人都没注意到。 上官游嘛,她的速写本上分布着和郭柳行不相上下的扭曲小人,不要说形体标准了,能看出她画的是正常的人就很不错了。 你们真的是双胞胎姐妹吗? 为了避免尴尬我慢慢的退了回去。 这时候王林森走了过来,他已经把笔都收是好了拿在手里,一副轻松的样子。 “去洗洗手然后去找懒哥吧,早说完早睡觉。”王林森说道。 对了,懒哥要我们今晚过去来着。 “你等等,我去拿速写本。”我拿起了本子和王林森离开了画室。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章 讲述故事(上) “好了,来解释吧!” 我和王林森在懒哥的房间里毫不客气的找到了一个可以舒服的坐着的地方,然后表现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昨晚的超能力大战之中我们差点就被那个很像死神的家伙给砍死,当然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啦。 “你们这是来干什么来了?”懒哥扫了一眼我们怀里的薯片和可乐说道。 “听故事啊。”我们理直气壮的说。 在来的路上顺手买的,还好小超市还开着门。因为要听故事嘛,怎么能少得了零食呢? “平时画画跟要死了一样,不是忘了带笔就是忘了整理颜料。在这种事上想的却这么周到,还买上吃的喝的!”懒哥眉头一皱露出愤怒的表情,然后严厉的大喝了一声,“你们眼里还有为师吗?!” 我听闻此言微微一愣,但是王林森露出了笑容,从身后又拿出了一包薯片和一瓶可乐,然后说道:“那哪能啊?这不是给师傅您带着了嘛。” 懒哥接过了薯片可乐露出了笑容,表示我们很懂事。 “把你的项链拿出来我看看。”懒哥没有第一时间和我们说什么,而是向朝我伸出了手。 我没想到懒哥会有这种眼力,我的确脖子上有一个从小戴到大的吊坠,但是我几乎不把它拿出来,知道他的人很少,甚至当初在高中的时候严厉禁止学生佩戴首饰的教导主任都没有发现我戴着这个吊坠。 “懒哥你怎么知道的。”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把脖子上的东西摘下来递给懒哥,“话说这不也是项链啊!这是吊坠啦,吊坠!” “都一样。”懒哥也不客气,直接把吊坠拿了过去看了起来,期间还发出了类似于猥琐的老色鬼看到美丽姑娘时的那种赞叹声。 “吊坠有什么问题吗?”王林森也凑了过去,不过他没看出什么名堂。 “里面果然是祭文啊,而且是相当高级的祭文。”懒哥说完之后把吊坠还给了我,然后幽幽的说道,“以后把吊坠藏好,不要轻易给别人看。另外,这吊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嘛,是我爷爷给我的。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峨眉山,从那里的庙里求来的。”我一边说着吊坠的来历一边把吊坠戴回了脖子上。 “哈哈哈,那还真是神奇啊。”懒哥干笑了两声,“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峨眉山可就人满为患了。” “啊?懒哥你在说什么鬼话呀,现在的峨眉山也是人满为患啊,还有泰山、华山、崂山……” “打住,我说的不是指发达的旅游业!”懒哥说道,“虽然不知道这吊坠的具体来历,但是,这吊坠不简单。” “懒哥你刚刚的什么祭文是什么意思?”坐在一旁的王林森问道。 “阵灵术法,听说过吗?”懒哥反问道。 “什么书法?” “不是书法,而是四个字,阵、灵、术以及法。”懒哥伸出四个手指头,“指的是文字的其中使用形式,王跃迅,你听得懂吗?” “不懂……”我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鬼嘞!我怎么可能懂啊!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懒哥不是应该早就过了中二病的年纪了吗。 看来还是报警的好…… 不过说到报警,如果懒哥真的只是中二,那么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不懂。那就让我来给你解释解释……” …………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人类刚刚开化,从茹毛饮血的时代进入了文明时代,而在文明时代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发明——文字。文字和语言等其他工具一样,都是交流信息的工具,同时蕴含一定意义与审美价值,有渊源的历史沿革。 文字是人类记录思想、交流思想的符号,它于1万年前“农业化”开始以后萌芽,随着人类向文明过渡,是由先人们在生产和交换的过程中,经过了无数年月的不断创造和改进而形成的。其代表了世间万物,将万事万物都蕴藏其中。 而文字……是有力量的,就像是电子代码一样,经由神秘力量的浸染再引发连锁反应,文字拥有了引诱神秘的力量。 这里的“神秘”一词,其词性并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指的是天地之间蕴含的的一种力量。 古人把祈福的文字书写在某种东西上,以此来抵御鬼怪和庇护自己。 魔法师可以通过吟唱神秘而又古老的咒语使用魔法。 古代战士会在自己身上绘制图腾,以此来获得未知的力量。 文字被用于引发神秘力量的传说有很多,包括中国比较有名的道士符咒、印第安人的图腾还有爱尔兰的卢恩符文等等。 而越是古老越是神秘的文字,引动的力量也就越强。 ………… 说到这里,懒哥顿了一下缓缓地问道:“我觉得这么说你们也还是根本听不懂,对吧?” 我和王林森听了之后拍手称赞道:“不愧是懒哥,当真是神机妙算!” 不过说实在的,要不是昨天晚上差点脑袋搬家,我绝对不会相信懒哥扯的什么神秘文字的力量什么的,不过昨天晚上的那种死亡逼近的感觉过于真实,因此这让我不得不相信懒哥的话。 “行了行了,那我给你们演示一下。眼见为实。”懒哥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昨天晚上他曾经用于击退死神的扑克牌,递给了我们,“拿着,好好看看。” 我和王林森接过了扑克牌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我们发现这东西并不是扑克,只是扑克比例和大小差不多的纸片而已。经过了什么不知名的处理之后制片拥有了极强的韧性,制片的反面是密密麻麻的诡异花纹,而它的正面则是几个个苍劲的字。 横竖看了许久我和王林森也没有看出来这几个字是什么,只能从它的结构推测出这应该是很古老的字体。 “这是……啥?” “甲骨文。”懒哥平静地说。 “啊?”我听了之后又把纸片拿到了眼前,仔细来看的话,这几个文字的确有甲骨文的感觉,只不过我之前只在图片上见过甲骨文,这么清晰而且苍劲的甲骨文还是第一次见。 懒哥见我们看的差不多了,伸手又把纸片拿了回去:“看好了。” 之间懒哥把纸片夹在手中轻轻的抖了一下。 首先是一缕烟尘,再然后是强光、火焰和热量,制片凭空燃烧起来,这一现象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噢噢噢噢哦哦哦!”我发出了惊叹声,“好厉害!” 这魔术我听说过啊!在纸上涂上易燃的磷然后使劲一甩,这样磷就会在空气中燃烧起来,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凭空引燃一样! 懒哥没有结束手中的动作,再一抬手,燃烧的纸片凭空悬浮在懒哥面前。 纸片燃烧了三分钟左右之后才慢慢熄灭,然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能量掉到了地上,不过纸片并没有什么烧焦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之前的字不见了。如果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还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纸片而已。 这……大概就不是魔术了。 “这就是文字的使用方式之一,即为术。顺便一提,我比较擅长阵和术,法稍微会一些,而灵则是完全不会。”懒哥说道。 “那,那我的吊坠呢?我的吊坠是不是也能喷火?”我把视线从纸片上转移到了懒哥身上,激动的问道。 懒哥笑了笑摇了摇头。 “啧,居然不能。” “虽然你的吊坠不能喷火,但是你的吊坠可不是我的字符能比得了的。吊坠的内部有祭文,昨晚救了我们三个的防护罩,想必就是你的吊坠弄出来的。”懒哥说道。 王林森听了思考了片刻之后问道:“那懒哥,你刚刚说的祭文是什么,莫非是更高级的符文?” “没错,文字力量的强弱取决于它的年代和神秘程度。祭文是一种比较高级的文字,相比于我的甲骨文虽然诞生年代晚一些,但是却因为祭文是祭祀用的文字,一般只有王族或是贵族才会有祭文的传承,因为所知的人少,所以也保持着极高的神秘度。因此祭文会比大多数的甲骨文要强一些。”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章 讲述故事(下) “很好,我接受这个设定了。”我说道。 在听懒哥讲述了许多故事之后,我和王林森的世界观终于崩塌了,就算懒哥现在说蚩尤复活世界末日我都信。 “所以说,昨晚的死神其实是用一种文字召唤出来的灵?”我问道。 “没错,字的基本用法之一——灵,通过文字的描述和记载具象化出可以操控的灵体。”懒哥回答道,“不过灵和术的运用的不同之处是,文字所描述的灵会根据召唤时用的文字的神秘度决定强弱而不是灵本身的神秘度,也就是说用不同的文字召唤相同的灵强度会有所不同,但是和灵匹配的文字很少,所以用文字召唤灵的这种做法成功概率很低,基本没人用就是了。” “慢着,这个文字灵的设定听着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英灵吗?!”我吐槽道。 在一部名为《Fate》的日本的动画系列里,主角们会参加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法战争,一共有七人,召唤七个不同职业的古代英灵,比如说剑兵(Saber)枪兵(Lancer)什么的。然后他们会彼此进行厮杀留下最后一个,而最后一个人可以获得实现愿望的机会。 听起来比去收集七个龙珠容易些,毕竟不算召唤者的话,你要弄死的人只有六个,而且还不是你亲自出手。 “并不一样。”懒哥摇了摇头解释道,“首先,《Fate》里英灵是人类史上的英雄或者出名的人,而文字灵只能是被文字记载的人。比如一个根本没有记录的无名英雄,我们用文字是无法召唤的。再然后是《Fate》里英灵的强度取决于他的知名度和时间是否久远,而文字灵的强度取决于召唤所使用的文字的神秘度以及记载的详细程度。” “就是说因为没有记载,像是FSN里面的红A那样来自未来的人我们召唤不出来吗?”王林森问道。 “没错,这么说吧,在我们之后的30000年以后,人类社会高度发展,有了装甲外骨骼和宇宙战舰什么的,然后有了一个被记载的英雄,那样的英雄我们是召唤不出来的,因为我们的时代根本没有他的文字记载。”懒哥说道,“不仅如此,像是霍金或者是你们说的《Fate》小说里记载的Saber都是召唤不出来的。因为用于记载的文字的神秘度不够。” “这样啊……” 我靠在椅子上梳理着这些颠覆性的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想的有些出神,所以就没忍住嘀咕了一句:“我该怎么把游戏里的黑贞德召唤出来呢……” “你刚刚说什么?”懒哥挑了挑眉问道。 “哦哦哦,没什么,喝可乐喝的有些急肚子有些涨而已。” 王林森想了想问道:“那么昨天晚上的那个家伙是什么?有什么书里记载过手持镰刀的黑袍人吗?” “不知道。”懒哥一副哎呀这次可能要死的表情,“我不是说了吗,灵这种东西因为难度太大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我也只是知道基本的召唤方法,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得了,当我没问。” 此时我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对懒哥说道:“懒哥,你教我用文字吧。” 请教我用文字召唤黑贞德、尼禄、阿尔托莉雅、斯卡哈……那些有记载的女性角色吧。 我把真实的目的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不行,我可以教王林森,却不能教你。”懒哥拒绝道。 “你妈的,为什么!” “因为你的项链。”懒哥指了指我的胸口。 “这是吊坠啦!” 王林森按住了我的肩膀说道:“大哥,算了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 “因为你的项链里有连我也写不出来的祭文,如果真如你所说这项链是你爷爷送给你的话,那么你的爷爷很可能也是文字的使用者,但是你却完全不知道,要知道些东西是很看重传承的,所以你爷爷没有教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懒哥说道。 “不是,话不能这么说,你看昨晚那个死神,他是因为我才没有把咱们弄死,他要是再回来了的话我和王林森不说把他反杀,但是逃命的法子总要有的吧?”我反驳道。 “好像有些道理……” “对吧?” 懒哥低头想了想,然后缓缓抬头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是我拒绝!我李岚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那些比我弱的人说NO。” “你妈的,为什么?!话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梗啊?!” 不过最终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懒哥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懒哥很有大师风范的说道:“这事情不能急于一时,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学会感受宁静……” “然后遁入智瞳?” “然后再感受世界的气力,也就是神秘。当然有的人管它叫原力,也有的人管它叫星球能量……不过叫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感受的到那种东西。”懒哥比出了四根手指说道,“你俩明天先四点钟起床。” “……” “……” 我和王林森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一合计这买卖的投资有些大啊,我们十一点三十分放学,四点起床的话就算是沾床就睡也只能睡不到五个小时。 “我突然觉得学这个也不是很重要呢。”我说道。 “毕竟这东西学会了高考也不给加分不是?”王林森应和道。 “那么懒哥,咱们就此别过!” “告辞!” 我们逃离了懒哥的房间。 ………… 次日清晨,我们自然没有在四点钟起床,在六点钟起床就已经很艰难了!而且我们甚至会连吃早餐的时间都用在睡觉上,一直到八点钟才会急匆匆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到画室里去。 起床的时候王林森看了看我问道。“兄弟,你昨晚干什么了黑眼圈这么重,你不会真的四点就起了吧?!” “只是没睡好而已,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我揉着眼睛说道。 “什么梦?”郭柳行凑了过来问道。 “忘了。”我说完之后便用暖瓶倒了一些水开始洗漱。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真的忘记了。在梦里好像有人和我说了很重要的什么事情,但是在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不过也没什么,梦里的人说的事情再重要也不过是梦罢了,根本不必当真。 “行吧,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咱们去画室吧,昨天来了两个小姐姐,我还没有和他们好好聊一聊天呐。”郭柳行倒是也没有深究。 在我们全都洗漱完毕之后,郭柳行拎起了背包便和我以及王林森结伴离开了宿舍。 我们离开了宿舍楼,画室是和宿舍楼并排着的,而我们宿舍和画室的对面也是非常非常大的公园……倒不如说我们的画室就坐落在公园里。 走到画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已经有很多人已经比我们早一步来到画室。 郭柳行开门而入,王林森也跟着走了进去,而当我半只脚迈进门的时候,一股恶寒突然弥漫全身。 我僵住了,仿佛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样,恐惧充斥了我的内心。 “你……该死……” 一种极为沙哑而又难听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就像是沙砾摩擦的声音一样,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是因为是我的胆子太大了还是我已经吓傻了,我一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在画室对面的公园的树林里,距离我足足百米开外,有一个手持长柄巨镰的黑袍人正在紧紧的盯着我。 “我一定会……” 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那东西居然是可以白天出来的吗?!而且,他好像已经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了! 我想要进到画室里面,因为懒哥正在画室里写东西。可是我动不了也呼喊不出声音,我感觉我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血液里仿佛流动着冰渣。 这时,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怎么站在门口?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熟悉的声音。 被她这么一拍,我的理智终于接管了身体,将目光从黑袍死神身上移开,看向我身边的那个人。 “啊,是上官游啊,没什么,发了会儿呆而已。”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 上官雅从上官游的身后冒了出来,看着我皱了皱眉说道:“真的没事吗?你的表情好难看啊。” “只是昨晚没睡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说完我便走进了画室,等我再次回头的时候,那个黑袍死神已经消失了。 在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之后,我紧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懒哥身边低声说道:“懒哥!那个黑色的玩意儿又回来了!他刚刚,在我们画室对面的树林里!”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七章 线条是基本功 本来以为懒哥听了我的话之后会很重视,但是没想到他连头也没抬。 “怕什么,这画室的四周已经被我布下了结界,要不是前天晚上咒文松动了,他别说弄伤我,他连进来都进不来。”懒哥在素描纸上写写画画,完全没有把在外面虎视眈眈的死神当回事。 王林森他们往我和懒哥这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太在意,看了一眼之后有各做各的事了。 “不是,现在那死神好像因为前天晚上的事要弄死我啊!我啊!难道我要一辈子待在你布下的结界里吗?!”我有些急了,不过好在还是控制住了音量。 懒哥听了我的话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在扶在桌子上思考了片刻之后,又拿起了笔然后说道:“想不出办法,你等死吧。” “Waht?” “哎呀,在画室里生活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的啊?”懒哥慢悠悠的说道,“要不然你就好好先跟我学习用文字喽,每天四点钟起床喽。” “这是趁人之危?” “没有,本来我就没有义务教你们嘛,怎么会是趁人之危呢?” 我咬了咬牙,关于这件事,虽然我很想问一问爷爷我的吊坠的来历,但是也要有命能够回到家去才行。 不过,如果那死神想要杀死我,那么前天晚上也在场的王林森应该也是有危险的。 那么很显然,为了小命着想,我只能先和懒哥学个一招半式了。 “行,从明天开始,我四点起床!” “爽快!”懒哥把他刚写完的三张纸片递给了我,每张纸片上都有一个扭曲的文字。 “这是……?” “你和王林森明天早晨的作业,是甲骨文的入门级别的文字。你今天先把这些笔画记一下。现在,去画素描!” 我拿着这三张纸片,心说怎么感觉懒哥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啊。 不过这也不好说。 我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慢慢的踱步来到我的位置上之后支起了画架,然后随便挑了一张图开始画素描。 虽说很担心自己的性命问题,不过既然懒哥担保了暂时没事的话我也没必要瞎担心,总之现在还是先把上午的素描画了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我在自己的盒子里翻找了一下,找了一根HB的炭笔、两根4B的炭笔、两根2B炭笔、一根4H的炭笔、一根8H的炭笔以及两根10B的炭笔。当然还有常备的一软一硬的两个橡皮、卫生纸以及铅笔刀什么的。 为什么B类的炭笔是两根呢?之前我介绍过,原因很简单:B类的炭笔太容易折断了。 关于B类的炭笔,美术生是又爱又恨的,容易上颜色却又脆弱,削炭笔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你刚削出来的炭笔芯就会折断,我们宿舍的手抖冠军郭柳行曾经连续削废了八根软炭笔,他含着泪说:“这炭笔,削的我想打人。” 而提前准备工具的原因也是养成良好的习惯啦,毕竟考试的时候时间本来就很紧张,临时削铅笔炭笔的话时间根本不够用,所以说要提准备。 准备完了工具以后就可以画素描了。 这几乎就是程序化的事了,用HB的炭笔勾出所有物体的轮廓,再用10B的炭笔画明暗交界线和暗部,卫生纸抹一抹,用小一点的B类的炭笔上细节,用H类的炭笔上微小的细节,硬橡皮搞出高光部分。 就这么把步骤说出来很容易,但是想要画好素描可不是说起来这么简单。期间要注意虚实透视什么的,简直不要太难。 我这一画就是四个小时,素描也就画完了一半。您可别嫌慢,我们这时候才刚学,画室里的不少人一上午想要画完素描几乎是不可能的。 直到我的胳膊因为一直抬着,腿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痛的时候我才放下了笔。 我想要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随着我站起身来,我能够听到我全身关节处的骨头噼啪作响。 嗯,画了个画就让我想开了。反正现在那个死神也因为懒哥的结界进不了画室,只要等到我神功大成,捏死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知为什么,说到神功大成我脑海里突然想象出了我满脸褶子蓬头垢面的走出画室然后大喊:五十年啦!五十年啦!然后那个死神也弯着腰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拄着自己的镰刀向我问好…… 应该不至于练五十年吧……懒哥这不是还不到三十岁吗。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也快到了下课吃饭的时间了,我也没心思再去管画了一半的素描了。 老规矩,画到一半转一转。 我离开了我自己的位置开始绕着画室走来走去看看其他人画的怎么样。我发誓这绝不是因为我想偷懒,这也是学习的一部分。 王林森还是和以前一样深得我心,画的形体标准明暗分明,我自愧不如。 郭柳行嘛,还是老样子,画的就像是什么克苏鲁邪教画像一样,一片黑暗混沌…… 剩下的人画的良萎不齐,走来走去又来到了那两个新来的两个女孩后面。 上官雅还是如同昨晚画速写的时候一样,那种构图和明暗关系的处理让我知道画室第一素描的位子王林森是坐不住了。上官游呢,虽说她的素描相比于她的速写好了很多,但是也只是普通水平。 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妹妹,上官游你的压力很大吧?我内心想到。 “不想再画了!” 正当我感慨基因的神奇的时候,上官游猛地站了起来。她这一站不要紧,要紧的事我在她后面探着头看她画素描呢。 她的头猛的顶在了我的下巴上。我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画室里的柱子上,而上官游则是捂着头顶又坐了回去。 “疼疼疼疼疼疼……!”上官游小声地喊着疼。 我倒是没出声,但是心里一阵后怕,还好没咬到舌头还好没咬到舌头…… “姐姐要小心一些。”上官雅伸手摸着上官雅的头顶说道。 我来到上官姐妹旁边小声地说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不不,怪我啦。”上官雅满脸歉意的说道,“我不知道学长在后面,学长没咬到舌头什么的吧?” “没错,都怪姐姐,都是姐姐不好。”上官雅轻声说。 “喂,虽说这是事实,不过我为什么觉得这话从妹妹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有什么问题啊。” “呃……这事并不怪你姐姐,上官雅。抱歉我没有出声,只是你们的素描……很有个人风格,所以我就过来学习学习,没想到打扰到上官游了,抱歉抱歉。” “学长是来指导我们画素描的吗?”上官游说道。 “指导我是真不敢说,虽说你们刚来这里,不过你们的水平已经算是画室顶尖了。” “学长不用强行加上‘们’字的哦,我自己知道画的素描和我妹妹没法比。”上官游似乎有些沮丧,不过她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开朗的表情对我说道,“难得学长大驾,不如学长你帮我看看我的素描那里出了问题吧。” “呃,这个轮不到我吧,毕竟上官雅这么厉害。” 上官游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这个傻妹妹画的的确是好,但是就不会教别人,明明我们家代代出老师的……更可气的是,我每次问她,她的回答都是一个……” “你的线条不行。”上官雅抢先说道。 这……线条不行这种事的确可以说是万能回答了。 “好吧,我来看看。” “真的吗?那就谢谢学长啦!”上官游把座位往旁边移了移,让我可以看到她的素描的全貌。 怎么说呢,上官游的素描中规中矩,形体和明暗关系虽说有点小问题不过却并不影响大局,这些都是可以靠着日积月累的画去完善的。 上官游目前来说最大的问题的确就是……线条不行。 “你线条不行。”我把结论说了出来。 “哈?”上官游一愣。 “你的线条缺乏灵动的变化,上官雅。”我指着她画的苹果说道,“所谓素描,就是依靠着除了颜色之外的所有手法去表现物体。要有的不只是黑白灰,线条的变化也很重要,线条的粗细、弯曲程度、颜色深浅、排列方式以及长短都是需要注意的。比如说这个苹果,它的线条不应该和下面的盘子用相同的一种线条去描绘,线的表现应该更加柔和一些,你的线条因为缺乏这种柔软所以说画出来的苹果空有其形却没有它应有的质感。” “再从整幅画面的线条来看,这副画里有衬布、苹果、梨、水杯、餐盘、水果刀、鲜花以及背景的墙壁。这里面需要表现的质感至少有十一种,这还是不算黑白灰以及反光的变化,不然的话数量会翻倍增长,这些物体他们的质感各不相同,所用来表现的线条也必须丰富起来,不然的话他们不过是同一种材质的模型而已……” 或许这么说有些过于严厉了吧,毕竟有时候我画画走神的话这种错误也是会犯的。对于大多数画画的人来说,对他的画作指指点点是很不礼貌的,尤其是双方水平相当或者水平不如对方的时候。 “抱歉,有些滔滔不绝了。”我尽量摆出柔和一些的表情说,“你基础蛮不错的,透视和明暗处理有独到的见解,线条什么的你只要慢慢画几天就能有很大的进步的。” “不必道歉,学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虽然这是画画。不过学长真的好厉害!上官游素描虽然好却说不出什么门道,学长的水平应该很高吧?”上官雅脸色认真的说道。 不不不,谁能比得上你的怪物妹妹,这座画室里素描最好的除了那边那个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李岚就只有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上官雅该不会是在挖苦我吧,话里的意思会不会是你个臭小子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指点点? “咳咳,我的素描水平……也就一般吧,不过我画的时间长一些。”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学长很厉害。”上官游突然说道。 “对吧?你看我们的上官游都这么说。” “学长的技术和眼力,很厉害。” 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上官雅还想要说什么,不过她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下课啦!去吃饭啦!” 一股冲击从背后传了过来,感觉是一个人跳过来趴到了我的背上。不用回头,我只听声音就知道是王林森。 他是悄悄的走到我身后的吧。 联想到刚刚上官雅突然的沉默和莫名其妙的点头,他在我的身后应该还对看到了他的上官雅做了个“嘘”的手势吧?! “从我身上滚下来呀!喂!” “看来学长的人缘也很不错呢。”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八章 我觉得我可以反杀(上) 次日凌晨四点,我和被懒哥强制要求训练的王林森接到了懒哥的训练计划——跑步。 “就只是跑步而已?” 我狐疑的看了懒哥一眼,心说我从初中开始每天跑操,若是这样就能掌握符文的话,那我不早就是符文大师了吗。 “没错,现阶段就只是跑步。”懒哥说道,“你们是半路出家,底子差得很。所以要通过这种方式加快你们体内的血液流动和新陈代谢,借此来感受空气中的蕴含的神秘,只要你们感受到神秘,后面的就都一起好说了。” “那咱们除了跑步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呢?”我问道。 “当然有,按照奇幻小说里的话来说,食用天材地宝也可以。像什么千年的人参、万年的何首乌还有珠穆朗玛峰上的雪莲什么的都可以,你们买的起就行。” 这……我要是有钱的话我还来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学画画?我直接买一个高校的证书不就完了吗。 或许是看到了我和林森的苦瓜脸,懒哥轻咳了一声补充道:“跑步不会很累的啦,我也会用我的符文帮你们的。” “好吧……”我们俩个人有气无力的答应道。 “哦,对了。一定要全力奔跑哦,一点也不能减速,也不能停哦。一定要把体力榨干,要不然的话就白跑了。” 就这样我们在懒哥的威逼利诱下跑了三个小时。 ………… “老王头儿啊……吃点吧……”郭柳行对我们调侃着说道。 不得不说懒哥真的是太狠了,三小时下来我和王林森感觉就像是老了五十岁一样。 我颤巍巍的给王林森递过去了一根油条,因为我现在又困又累的缘故,我几乎是趴在桌子上的。 当然王林森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我强拽着他来餐厅吃两口早餐的话,他恐怕就直接睡在画室门口的水泥路面上了。 见我们没有搭理他,郭柳行倒也不在意,嚼着油条继续问道:“话说你俩大早晨的这是要干嘛?就算是锻炼身体也太拼了点吧?” “雨女无瓜……”王林森声音嘶哑的说道。 在这之后我和王林森的日常便多出了接受懒哥的特训这一条,直到十天后,我们放假的前一天…… ………… 那天下午的时候,我并没有去画室。 因为懒哥要我去帮他查资料,用画室办公室里的电脑。其实我可以用手机的,只不过用手机的话不太方便。 不过懒哥倒是痛快,直接给了我一下午的假。 “为什么要查这个?”我拿着懒哥递给我的一张A4纸问道。 A4纸上印着的一张监控录像的截图,上面的图像是那个死神。 “自然是要击败他啦。”懒哥说道,“我之前有说过的吧?灵是通过文字召唤出来的,所以说灵会受到来自文字的绝对的制约。” 我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如果在他的记载里被刀杀死的话……那么他无论有多大的能耐,他对于刀的抵抗力就会强制降低为零?” “没错。”懒哥肯定了我的推测,“说到底,那些灵不过是神秘通过文字所造就的投影,他们并不是原本的自己,只是一些……一些幻像。” “我明白了,找到他的记载以及对付他的方法。” “如果你可以查到有用的资料的话重重有赏!”懒哥说道,“我之前也想用那个东西查资料来着,但是……” 我瞥了一眼懒哥的翻盖手机,又看了看懒哥那一副难以启齿的摸样,试探性地问道:“之前我就很奇怪,难道懒哥你不会用电脑和智能手机?” “这这这这这……”懒哥一副尴尬的样子,“一言难尽。” “好吧,我明白了。那么对于那家伙你有什么可以提供给我的情报吗?”我说道,“情报越多越好,那样的话可以查得清楚一些。” ………… 来到了办公室,我通过懒哥给的密码打开了电脑。 其实这间办公室里应该是有人的,自从那个死神找上了懒哥麻烦之后,懒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其他的几名老师给支开了。现在画室里只有懒哥这一名老师了。 说是查资料,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连那东西的名字名字都不知道,“死神”这个名字也不过是我为了方便给他起的代称。 这如果是在以前,我估计要查阅书籍查到死,可是现在我只需要在键盘上轻轻一点,就可以通过蛛丝马迹查到那个“死神”的痕迹。赞美现代科技! 目前我手中的情报有: 死神是在五天前出现的,也就是我们发现死神那晚的两天前,那一天是5月15日。 死神身披黑袍,手持长柄镰刀。 死神会说话,拥有智慧。 死神会飞。 死神不畏阳光,一定程度上不畏火焰。 以上,就是我所掌握的信息了,我要在这些信息里查出“死神”为何物。 传说、神话、史诗、童话、小说、典籍、诗歌以及文章。 我在电子之海之中寻找着那个手持巨镰的黑衣死神以及黑衣男子之类的恐怖传说一类的东西。 什么肾脏杀手、创死尸、诅咒男以及瘦长鬼影之类的都市传说,还有各类神话当中的神明。不过要说有如此形象而且最最出名的,就是死神了吧…… 当然,另一个比较有名的FFF团团长也是黑袍镰刀这个形象,不过我不认为那玩意儿是这么搞笑的东西。至于为什么,因为我相信团长是不会杀友军的。 果然还是死神吧,我看着网页上显示的资料——死神。 我不敢说自己的阅历比懒哥丰富,但是说实在的,那个什么,俗话说每一个人都有中二的年纪。 我只是想说,我的同学曾经因为中二病给我讲过很多力乱怪神的传说,我也在那名同学那里得知了许多冷门的故事。 嗯,就是这样。 话虽如此,但是死神的资料也太多了一点吧?!仅仅是比较出名的角色就有足足二十七个,这还是不算上那些零碎的小角色的数目而已。而且这还不算完,这些真正正经的记载大多语焉不详,其真实身份什么的猜测居多而定论较少。 不过有黑袍巨镰形象地叫比较少了,抛开文学形象不谈,优先历史神话形象的话,那么被冠以死神之名黑袍巨镰的只有一个——塔纳托斯,这个少有人知晓的死神的名字。 源自于古希腊神话,在罗马神话中他的名字是Mors。通常在一些艺术作品中,比如古希腊瓶画什么的,塔纳托斯的形象是一个长着翅膀、有着胡须年纪颇大的男人,有的时侯也会被画成一个没有胡子的年轻男人。有的时侯他又会戴着头盔。但是大多数的,他是一个身着黑衣手持巨镰的人。 死神吗…… 正统传说之中的描述基本相符,形象也是出奇的一致,只不过在记载之中颇为丢人就是了,比如说被欺骗啦,被铐上手铐绑架啦之类的让人无语的记载。就这点来说死神比我想象中的要惨一些。 不过有一点令我颇为意外,那就是死神的孪生兄弟——睡眠之神修普诺斯。 修普诺斯被描绘成一位赤裸的成年男子,长着胡子,背后则长有翅膀。而他的另一个形象是安睡在一张羽毛床上,并以黑色的帘幕遮盖自己。 他被认为总是在模仿自己的兄弟死神塔纳托斯。不过,与兄长不同,睡神修普诺斯受到人类的喜爱,因为睡眠有助于缓解人生的压力与痛苦。而且,睡神的能力,不光对凡人有效,对神也同样有效。 身披黑色的帷幕,模仿哥哥死神,生有翅膀,为人类带来沉睡。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漫画角色——死神十三,他的本体也是典明粥的首个食用者。 在一部名为《JOJO的奇妙冒险III星辰十字军》的漫画里,有一个名为死神十三的反派,象征为塔罗牌之中的死神,他的能力为在梦境之中杀人,在梦境之中被杀死的话就会真正的死亡。 想必那个角色的设定也是杂糅了死神的孪生兄弟修普诺斯的能力吧,如此一想还是个意外收获。 懒哥没有看过《JOJO的奇妙冒险》所以不知道,我曾经给他推荐过的,但是他以画风不好为理由拒绝了。不过那里面的角色都相当有考究。 要说那个死神的真实身份的话,我认为他要么是死神塔纳托斯,要么就是睡眠之神修普诺斯。 不过睡眠之神修普诺斯好像只有让人睡眠的能力,在神话里也是个被人类喜爱的没有什么危害的神。所以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死神塔纳托斯了。 话说距离十多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了,懒哥的结界质量看来是相当不错。 感觉还有一个线索没有推理出来……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傍晚,我把我的推测告诉了懒哥。 “懒哥,事情就是这样。” 懒哥听完了我的猜测想了一会说道:“你推测的倒是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有什么吗?” “我推测出了他的真名范围,死神睡神,八二开。” “拜托啊,我也不是笨蛋啊,这有用吗?我需要的是击溃他方法,击溃死神的方法,有吗?” 我微微一笑,说道:“有啊,懒哥。你知道西西弗斯的故事吗?” 懒哥一听,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说下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九章 我觉得我可以反杀(下) “说下去!” “没错,西西弗斯就是死神的弱点。我们召唤的文字灵是被记载的存在,他们会被他们自身的文字描述死死地束缚住。所以这个死神啊,塔纳托斯,相较于他的弟弟睡神他在诸神之众的地位并不高,因为诸神不会死去。但是在神话记载里,他曾经被西西弗斯所欺骗,自己带上了镣铐,最终被西西弗斯囚禁而导致了无人死去冥界荒芜的现象……”说到这里我脱了个长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懒哥?” “这……塔纳托斯作为神,他的主要任务是摄魂,类似于中国的黑白无常。但是却会被区区凡人用镣铐囚禁,他的力量绝对是可以碾压西西弗斯的……莫非他的力量都建立在双手可以自由活动的基础之上吗……” 懒哥说到这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急急忙忙的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在自己的书架上翻动了起来。 “啊啊啊!我记得那种符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懒哥越说越激动,终于,他从书本当中拿出了一本一诡异文字书写而成的书,“找到了!甲骨文中拥有禁锢效果的符文!如此一来的话全部的要素就凑齐了,加上跃讯你的项链的话,那我们就有资本可以和他正面对抗了!” 不是,那个什么,我其实想说,这意味着我们也设计把他绑起来就行了呀。 “那你说的睡神呢,如果是睡神怎么解决?”懒哥问道。 “睡神就更简单了,记载里他没什么特殊能力,就只是让人睡觉而已。” “原来如此,比起死神固有的摄魂能力,像是睡神那样的话的确就简单多了……跃讯,你今晚有空吗?” “懒哥你想干嘛?” “当然是反杀啦!我有个准备了很久的计划,不过我需要一个助手。”懒哥说道,“现在,把你的项链借我研究一下,然后今晚我们干一票大的,今晚你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看着懒哥充满自信的样子,我决定答应下来。 “可以是可以,但是懒哥你有计划吗?不会是以命博命吧?“ “自然不会是那种,不过我们还需要去搞一个陷阱之类的东西。而我这里刚好有一个不易察觉的陷阱制作的方法。如果他既不是死神也不是睡神也没关系,大不了回结界里呗。这样吧,你们晚上来找我……” “等等,懒哥。”我打断了懒哥的滔滔不绝。 “怎么了?” “今晚的主力是你,对吧?” “没错。”懒哥说道,“毕竟你们还是菜鸟级别的。” “那么,今晚的行动能不能不要告诉王林森?反正我们这种级别的不管是来一个还是来两个都没什么区别。” “嗯……可以,没问题。”懒哥答应了,“嘛,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了,今晚记得来就行。” “收到。” ………… 当晚,画室天台。 “很好,保持住!” 在懒哥和王林森的注视下,闪烁着微光的甲骨文的符文被我慢慢书写了出来。 这十天以来我和王林森每天都接受懒哥的特训,懒哥总是变着花样的耗费我们的体力。不过好在他也干了些正事,现在我和王林森都能够使用简单的符文了。 懒哥见我符文画的差不多了,开口问道:“咒语还记得吗?” “靠嘴记住了。”我如此回答道。 我习惯性的轻声念出了拗口的音节,这些音节是古时候巫师们吟唱的咒语,可以岁月荏苒,时过境迁之后,他们曾经引以为傲咒语对于现代人来说已经成为了无意义的呻吟。嘛,不过效果依旧就是了。 “醒来吧。” 被我书写在地上的符文立了起来,是刻在龟甲与兽骨上的甲骨文的立体版。它舒展着类似于四肢的东西,不一会儿,它便甩开四肢跑到了我们面前栏杆旁然后一跃而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模糊的信息,虽说不是视网膜上的影像,可是我能感觉到了画室楼下的小院子的样子。 “成功了!懒哥!”我兴奋的说道,“的确是符文生物的感知共享,我看到了!” “很好!” “恭喜!” 见我成功了,懒哥和王林森高兴的拍起手来。 这十天里,懒哥教会了我们去感受空气中的某种东西,王林森管那个东西叫天地灵气,而懒哥则管那个东西叫神秘。不过不管它的称谓是什么,我们都确实的感受到了这个东西。 只不过感受神秘的最初方法是让我们通过运动耗尽所有体力,借此来增强对神秘的感知力,这有点让我俩吃不消就是了。 在然后就是符文了,原本我和王林森还以为懒哥是一个符文大师,像什么玛雅文、卢恩的符文或者是魔法符号样样精通之类的,但是懒哥只会使用甲骨文的符文。 这十天里他教给了我们三种符文,分别是象征着“鼠”的甲骨文,象征着“利刃”的甲骨文以及象征着“壁垒”的甲骨文。 鼠符文就是我刚刚画的那个了,共享视觉,属于侦查型的符文。利刃和壁垒符文分别可以当做武器和铠甲来使用。 “鼠符文属于符文用法中的‘灵’一类,不过也有人认为它过于弱小而且不具备太高的智能应该被归类于术。鼠符文有两个特点,一是简单,是入门级别的甲骨文;二是敏感,如果又其他的符文接近它的话它会向使用者传达一种不安的情绪,很适合用来勘测符文。” “接下来,林森,你来试一试利刃。”懒哥说道。 “瞧好吧您嘞。”王林森答应了一声。 王林森用特制的笔凭空书写出了文字,随着王林森吟唱的咒语,符文逐渐凝实,化为利刃。 “好了,你们出师了!”懒哥说道:“虽然是基础的符文,但是有了这些你们虽说还不能和那个死神对打,至少可以逃命和自保了。” “啊啊啊啊,终于搞完了,睡觉去了睡觉去了。”王林森叫着转头下楼回宿舍去了。 我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明天中午就是放假的时候了。 “那么,明天见啦,懒哥。”我向懒哥摆了摆手,也下了楼。 蹑手蹑脚的回到寝室之后,等到了王林森睡下,我又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而在门外,懒哥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这么久?”懒哥问道。 “我等他们完全睡着才出来的。” 懒哥点了点头,把我的吊坠递给了我。 “怎么了?还是不能用吗?”我接过吊坠问道。 “项链的制作者用了很高明的手法,除了设置机关的祭文使用特殊材料之外,剩下的祭文却都是用你的血书写的。”懒哥说道,“说白了就是认主,你的项链只承认在你的体内流淌而出的神秘,也就是说只有你能启动它,而且项链与你心意相通,也不需要复杂的术式和咒语就可以生成强大的屏障。” “好吧,那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做后援,你做先锋。”我将吊坠重新带回了脖子上,轻声说道。 “嗯,就像之前说好的一样。”懒哥点了点头,“抱歉拖你下水了。” “没关系,就算你不来找我说这件事,我也回去找你的。”我深呼吸了几下,“那么我在问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我爷爷……他确实会使用文字吗?”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是的。”懒哥说道,“说来惭愧,老先生的实力完全在我之上。” “好吧……我知道了,出发吧。” 我和懒哥走到了外面,画室外的小院。院子里有一条水泥小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公园里。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天空中一片云朵都没有。 月光照射在地面上,一切都变得有些白茫茫的,仿佛是银纱覆盖在万物之上。 我不由得想起十多天之前的那个夜晚,我和王林森就像是走投无路的猎物一般,在这样的月光下被那个死神追杀。但是今晚,那个死神才是猎物。 “站在我身后,别离的我太远。” 懒哥的声音让我一个激灵,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必须全神贯注。 “启赋,显现。”懒哥俯下身子在院子的某处召唤出了一个符文。 懒哥说这种符文叫做构界符文,专门用来构筑结界的。而懒哥现在呼唤出的这个符文,正是保护着整个画室的结界的构界符文之一。 “崩坏!”懒哥一声令下,他眼前的构界符文瞬间分崩离析。见构界符文消失之后,懒哥也用符文隐蔽了身形,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波动,现在,这个小院,已经不在结界的庇护之下了。 或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感觉夜空和四周的花草树木都清晰很多,加上月光的挥洒,画室门前的公园仿佛是海底世界一般,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而我,也是着这海水之中,静候着鱼儿上钩的饵料。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章 计划失败 当晚十二点钟,画室外面。 “呦,来了呀。” 不出所料,随着构界符文的消失,死神果然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死神倒也不废话,提刀就砍。 防护罩再次开启,挡下了死神的镰刀。只不过这一次防护罩明显比以前摇晃了一些,但还是挡住了攻击。 因为懒哥告诉我这个防护罩不是凭空出现,而是需要消耗持有者的力量的。所以之前第一次遇到死神的那一晚明明我和林森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之后我却比他要疲惫。 一定要节省体力,因为没有了懒哥的结界的牵制,以后想要再挡下死神的攻击只会愈发的艰难。 我把玩着手中的吊坠,然后笑了笑说道:“今晚来的挺迅速的嘛,塔纳托斯先生。” 死神闻言一怔,立刻停下了进攻并且拉开了距离,沉默的看了看我,然后左右四顾。 因为是黑夜,我看不到死神兜帽下的表情,不过想必应该不怎么好看吧?毕竟自己的名字被对方猜对了,也就意味着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想到这里我几乎都要手舞足蹈起来了! “请不要紧张,我们是来谈条件的。那么……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塔纳托斯?还是死神?” “哦?居然会这么说……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只是一小点微不足道的情报而已。” “呵呵,你的确很不错啊,凡人。”死神退后了一步,冷声说道:“没错,我是在黑夜之中凝聚身姿,为凡人带来永眠的神。刚好我心情不错,既然今天你说你是来谈条件的,那么就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果然如此,你就是死神!”我说道,“你……是被文字召唤出来的灵吗?” “明知故问。” 我按照懒哥提前给我的台词说道:“好吧,好吧。我的条件就是我给你初原符文,你当我们所有人一条生路然后离开这里。” “不行,你还有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生必须死。不过你们其他的同伴,我可以放过他们。” “好吧好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还真是可怜啊,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闻言气极反笑,将手中的镰刀一横说道:“哈哈哈哈,你这胆大包天的凡人,还真敢说啊。我说了,谈条件可以,我的目的只有初原符文,把他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个痛快!不然的话,今晚我就要将你们灵魂带进冥府,和西西弗斯一起受尽折磨!” “塔纳托斯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们呢?我知道原因,我们原本没有仇怨,这一切都是你的召唤者的命令而已,你不过是你的召唤者的一个傀儡罢了。”我往后退了几步,同时紧紧地抓住吊坠……天知道他会不会气急败坏的冲过来砍我。 不过戏还是要继续演的。 “你的弟弟,修普诺斯,睡眠之神,他的神力就连神王都不能抗拒,并且受到人类的爱戴。你呢?你的力量只能影响到凡人。诸神作为不朽的存在,不受到来自于你的任何影响。你经常忍受凡人的憎恶以及神的拒绝。另外你也受到命运三女神的支配。如今!就连唯一会被你影响到的人类!也成为了支配你的主人!真亏的你的弟弟如此仰慕你啊!” “闭嘴!”塔纳托斯嘶吼道,“呵呵,真是牙尖嘴利的小子,我记得之前西西弗斯也是这样,只到了不过最后,他依然被我带回了冥界。” 塔纳托斯说完便冲到我的面前,抡起了镰刀砍在了我的防护罩上。 “原本我真的是害怕了一下呐,但是你看,你现在根本没有机会给我套上镣铐!” 他中计了! 我大喝了一声:“懒哥!他到了符文阵的位置了!铐他!” 等候多时的懒哥终于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与懒哥一起出现的,还有傍晚我和懒哥一起布置的拘束阵法得符文。 拘束阵法上冲出了六条符文组成的链条将死神死死地困在其中。懒哥不放心,又用几道文字加固了对死神的封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死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死死的锁在了原地。 死神已经动弹不得,只有他的眼球在转动,向我们传达出愤怒的眼神。 嘛,我理解,很正常。我要是他我也会生气的。 “嗯?” “文字的基本使用形式之一,阵。”懒哥走过来说道,“虽然不像术和法那样灵活,但是他的效果却意外的好嘛。” 现在那个死神就在我的面前,而他奈何不了我们分毫。 “怎么样?嗯?”我笑着问道,“你来呀,打死我啊。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力量没有刚刚那么强啦?” 不过这句话我没有说完,因为那个死神,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懒哥的陷阱。 “这么拙劣的陷阱,就是你嚣张的本钱吗?”死神挥了两下镰刀,阴沉的说道。 WTF?!他怎么还这么猛?不应该啊! “你的想法很正确,但是很可惜,你猜错了……”死神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 我急忙启动了防护罩,同时也将懒哥保护在了里面。 “本来,我还想给你一个痛快的。”死神向前一踏步一挥镰刀,将原本坚硬的防护罩直接砍碎,“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和懒哥都愣住了,原本最大的依仗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他砍碎了?! “借由睡眠的人,我已经将我的力量范围扩大了五十倍,若不是之前因为疏忽被李岚所伤加上阵法的影响,这个范围会更大。”死神缓缓的说道,“包括我的镰刀和黑幕都得到了解放……今晚,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我要你为侮辱我的哥哥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塔纳托斯!你是修普诺斯!” 我吃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修普诺斯!睡神,身披黑色的帷幕,模仿哥哥死神,生有翅膀,为人类带来沉睡! “懒哥,第二方案。”我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的确,修普诺斯的强大出乎了我和懒哥的意料,但是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准备。 懒哥反应很快,拉了我一把避免了我被镰刀一分为二,然后又丢出了几张书写了文字可以爆炸的扑克牌。 根据之前的作战经验,火焰对死神,不对,应该说对睡眠之神修普诺斯是无效的,只能拖住他几秒钟的时间。 不过几秒钟就足够了,我迅速冲进了画室的结界里面。毕竟我唯一的作用就是饵料,现在鱼上钩了饵料自然也就没用了,接下来就是懒哥的个人秀了。 “这是灌输我大半灵力的甲骨文,不管是神秘度还是灵力都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懒哥拿着一个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变黄的骨片说道,“那么,睡神大人要来试试吗?” 这就是底牌。 修普诺斯此时已经将他的黑袍完全展开,黑色的烟雾和他的衣袍交融在了一起,连他的镰刀也染上了黑雾,每一次挥击都会带动磅礴的黑雾。 “甲骨文——涌动之风!” 三个承载着甲骨文的纸牌被懒哥凭空在空气中摆放成了三角形,强烈的风从三角形的中心涌动而出奔向修普诺斯。 虽说普修诺斯冠有神名,但是他的力量只是让人沉睡而已。 趁着修普诺斯被飓风阻挡的空挡,懒哥紧紧的握着那枚骨片,吟唱着咒语。 那个骨片便是初原符文,修普诺斯此行的目标。关于初原符文懒哥并没有透露给我太对信息,只是告诉我初原符文力量强大,而且使用之后不会消失,但是消耗极大。而懒哥持有的这个初原符文并不完整,具体怎么不完整我也不清楚,但是这枚初原符文的作用他倒是告诉了我。 那就是,封印。 “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我并不会观察局势,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反杀。 不过可惜只是觉得可以罢了。 “呵,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没有应对初原符文的方法吗?!” 修普诺斯冷笑一声,只是一震衣袍,迸发而出的黑雾便抵消了懒哥的风暴。然后,黑雾之中浮现出了一块泥板。泥板边缘极不规则,上面刻画着一根根横竖的断线。 “希腊文——无人知晓的史前蒙昧!”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一章 烟消云散 懒哥的甲骨文的四周浮现出了许许多多金色的文字,而修普诺斯的泥板里则是喷薄而出了大量的黑雾。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懒哥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得极为难看。 “希腊文的初原符文,无人知晓的史前蒙昧。作用是,让使用者免疫一切伤害。”修普诺斯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原来如此,懒哥的初原符文作用封印,而修普诺斯的初原符文的作用是免疫伤害,二者相互抵销了。 懒哥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再一次拿出书写了甲骨文的纸片。 “甲骨文——鬼蝴蝶!” 蝴蝶状的火焰拍动着翅膀飞向了修普诺斯,蝴蝶的飞行轨迹毫无规律,修普诺斯试图用镰刀斩击蝴蝶,却被它们灵巧的避过。 “希腊文——放逐!” 修普诺斯挥动镰刀,镰刀划过空气留下了模糊的轨迹。轨迹排列组合,俨然是数个符文。 但是修普诺斯的符文并没有来得及成形。 在修普诺斯的符文即将完成的一刻,一枚石子被扔到了他的镰刀上。虽然那枚石子的力道不大,但是却完美地破坏了修普诺斯即将完成的符文。 火焰接二连三的在修普诺斯身上爆炸开来,爆炸产生的火焰蚕食着萦绕着他的黑雾,原本完全浸染在黑雾中的修普诺斯也因为黑雾的减少而显露出了些许身形。 “干得好!跃讯!” 没错,刚刚那一枚石子是我扔过去的。不过那枚石子并不是普通的石子,在那上面写有懒哥教给我和王林森的三枚符文之一,象征着堡垒的符文。 原本这枚堡垒符文并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可是在修普诺斯没有完成希腊符文的时候被我强插进去了一个甲骨文,这才导致了他的符文功亏一篑。 懒哥曾经和我说过,在书写符文的时候绝不能被打扰,因为书写符文的成功率本来就会受到材料和时间等因素影响,如果被打扰的话,轻则符文书写失败,重则受到符文的反噬。 所以说符文师们会提前准备好大量的战斗符文,以防万一。比如懒哥就会把甲骨文书写在特制的纸片上,需要的时候只需要注入神秘就可以使用。像是修普诺斯那样在战斗的过程中书写符文的形况除非是万不得已,要不然符文师们不会轻易去尝试。 “不过这次只是运气好罢了!下一次再扔石子就不管用了!你老老实实呆在结界里就行了!”懒哥趁着修普诺斯被打断的空档,又扔出了几张书写着甲骨文的纸片,风暴和火焰从纸片之中汹涌而出,包裹了修普诺斯。 “懒哥你不觉得这死神也太赖皮了吗?!”我在结界里不由得大声说道,“明明是文字灵,却可以使用符文,这根本就是作弊吧!” “不对!不是他在使用符文!”懒哥闪身躲过了扑击过来的修普诺斯,又用象征着利刃的甲骨文挡下了修普诺斯的镰刀,“是他的召唤者!他的召唤者在他的镰刀上写下了大量的符文,他挥动镰刀的时候就可以把符文留在空气中,以此来使用符文!” 懒哥说的没错,修普诺斯在被我坑了这么一次之后,石子这一招就没有再成功过了,不是被他躲开就是扔偏了。 尽管了个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还是再和修普诺斯的对决之中落了下风。 修普诺斯挥动的镰刀密不透风,在懒哥身上留下了好几道伤口,血液完全浸透了懒哥的衣服。 “果然还是有差距吗……”懒哥喘着粗气说道,“应该说真不愧是灵吗……” “你已经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了,李岚。”修普诺斯见懒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便停下了疯狂的攻势,“这几年来,我和那个人遇到过很多符文师,但是能把术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甚至能和灵一战的,你是第一个。” “呵呵,我可以骄傲一下吗?”懒哥说道。 “嘛……那家伙让我尽量不杀死你,毕竟他不想和你背后的那些人撕破脸。”修普诺斯把镰刀轻轻的放在了懒哥的脖子上说道,“我能感受到你的神秘已经见底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不如,老老实实的把初原符文交出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想和你说太多的废话!把初原符文交出来!”见懒哥疯疯癫癫的笑起来,修普诺斯又将镰刀稍稍移动了一点点,但只是这轻微的移动,懒哥的脖子上便流出了血,不过修普诺斯不对镰刀的控制很好,没有让懒哥的大动脉出血。 “你知道吗?相比起术,其实我更擅长阵。”因为脖子上有利刃抵着,所以懒哥也不敢说的太大声。 “你说什……” “他说!你!是个傻子!”我在修普诺斯的背后喊道。 “你!是你这个小子!怎么会!”修普诺斯回头看到了我,显得十分惊讶,而那个结界里的我随着修普诺斯的抬头确认而变得逐渐消失。 嘛,他八成是想问我为什么会从结界里突然到他身后。 “我……不是说过了吗……文字的基本使用形式之一,影响感官。”懒哥轻声说道。 随着懒哥的话音结束,他的身影也是一个模糊,脱离了修普诺斯的镰刃。没等修普诺斯有所反应,懒哥已经逃到了结界当中。 而修普诺斯并没有再从懒哥身上浪费什么时间,一来懒哥的神秘已经耗尽了,正如他所说的,懒哥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二来懒哥已经逃到结界里了。三来嘛,大概就是像他之前所说的,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死懒哥。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他可不知道我会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看你的了,跃讯!” 黑雾缠绕在了修普诺斯的镰刀上,让原本只有一人高的镰刀体型暴涨! 我已经不想说什么镰刀砍过来了,因为在我的视角来看,萦绕着黑雾的镰刀根本就是砸过来的!我不敢放水,赶紧把吊坠里的防护罩开到最大。 怎么形容呢,感觉就像是桌椅板凳什么的一股脑地被人从三楼扔到了楼下打在脸上一样。 防护罩要晃了几下之后便平静了下来,我也迅速地念出了懒哥教我的咒语,其间那还因为语速过快要到了舌头。 “住嘴!!!!”修普诺斯已经恼羞成怒了,海浪般地黑雾冲击在了我的防护罩上。 咒语吟唱完毕,我张开了右手,将最后一颗散发着微光的石子轻轻的放在相应的位置上。 “另外告诉你一句,刚刚的那些石子,除了第一颗之外,剩下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扔过来的哦!” 修普诺斯想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在符文师的据点和其战斗是常识啊,混蛋!”在结界里爆炸伤口的懒哥还不忘嘲讽一句。 “甲骨文——禁服!” 闪烁着微光的细线将十六枚石子连接起来,光线组成了一个标准的八边形,而修普诺斯刚好在阵的中心位置之中。 “哼,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阵法,原来效果只是封锁住我的行动吗?” 修普诺斯并没有等来预料之中的伤害,那可不,这石子上的符文力求隐蔽,带有杀气的符文自然逃不过修普诺斯的感知。 这就像是下棋一样,对方是一枚强力的棋子,而懒哥是一枚强力的棋子。而在修普诺斯眼里,懒哥是足以吃掉他的棋子,而我在他眼里或许连棋盘上的灰尘都算不上吧?而这正是他最大的失误,因为这盘棋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对一。 在棋盘上,我方,一共有两枚棋子。 可是不是有一位哲学大师这么说过吗,聪明的人总是把目的隐藏在手段之后。 至于我和懒哥的目的嘛…… 我张开了一直握着的左手,一枚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发黄的骨片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里。 初原符文,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普诺休斯眼睛一瞪,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可能!李岚刚刚已经使用过了!也被我的初原符文抵消掉了!而且你的神秘根本不足以驱使它!” “嘛,那不过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术而已。至于我能不能使用它嘛……”我将骨片的正面朝向修普诺斯,“你怎么不想想懒哥的神秘为什么会消失得这么快呢?” “储存……!” “答对了!有奖!” 骨片上的甲骨文闪烁着微光,在我和修普诺斯之间浮现出了一片虚幻的山水画。这幅山水画细致的可怕,缥缈的云彩、山川上的林木以及河流,甚至是比蚂蚁还要小的飞禽走兽! 这便是……所谓的神秘境地吗……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迸发而出,要将修普诺斯拉扯进去。这时候,修普诺斯的脸色猛然变了,变得慌张无措。 “可恶啊啊啊啊啊!!!!” 随着又一声巨响,修普诺斯爆出了浓重的黑雾,然后被骨片完完全全的吸收了进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二章 只是开始(上) “啊!终于结束啦……”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内心涌现出了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十多天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喂,懒哥,你看看他死了没有啊。”我捡起了地上的黄色骨片,然后抬手丢进了结界里。 “哎哎哎,小心点啊!”懒哥接住了骨片,反复确认了一下骨片的完好之后说道,“他死不死我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他活的几率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我关闭了防护罩,调理了一下呼吸之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另一边懒哥也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势,虽然我没有什么医护知识,但是懒哥的血止住了,应该也就没什么事了。吧。 “那个……我还有一个问题,关于修普诺斯的召唤者……他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吗?” 懒哥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像是修普诺斯这种文字灵和我教你的鼠符文不一样。他属于灵的范畴,而鼠符文则被划分在术的范围内。修普诺斯的术式非常复杂,所以说不会有和召唤者感知相连的功能。所以说他现在大概只知道修普诺斯被消灭了,却不知道你的存在。” “OK。”听到懒哥这么说我就彻底放心了,“那么我回宿舍喽,晚安啦,懒哥。” “晚安,睡个好觉。” 蹑手蹑脚的回到宿舍之后我连衣服都没脱就爬在了床上,因为担惊受怕和劳累的缘故我近乎是沾床就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我早早的被王林森和郭柳行给吵了起来。 虽说内心非常的不爽但是我也没有发什么脾气,毕竟今天是画室放假的日子。估计所有的学生都会有这种行为吧,每当要放假的那一天都会起的比较早。我把这种行为称为放假综合症。 “睡什么睡啊跃讯!起来嗨呀!”郭柳行掀开了我的被子,“呦,这是昨晚没脱就睡了吗?如此有效率的生活方式,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去死吧你。”我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因为睡觉而有些凌乱的衣服。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啧,这句话则么有一股浓浓的采花大盗的味道。 和平时一样的吃饭,聊天。等到了上课时间我们一起去了画室。 今天上午的任务和平时不一样。平时我们都是上午画素描静物下午画水粉静物晚上画速写,但是放假这一天就不一样了,因为中午就放假了,所以今天上午会在素描静物水粉静物速写当中随机抽取一个进行考试,成绩会在放假回来的时候公布。 画室里,我们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懒哥宣布今天的考题。 “各位男同学,各位女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懒哥充满活力的走进了画室,看来昨晚的刀伤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又到了激动人心的放假的日子了!但是还请各位稍安勿躁,认真完成今天的考试。” “别废话了懒哥!快说今天的考题!”郭柳行对着懒哥喊道,此时郭柳行显得摩拳擦掌,并不是因为他多想考试,而是想迫不及待地画完走人。 “那好吧,今天的考试内容是……水粉静物!” 懒哥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今天的考试内容,说话抑扬顿挫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综艺节目主持人。 不过,水粉静物啊…… 总的来说,我比较擅长素描和速写,水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我的短板。 多想无益,我提起水桶走到水池边上打了一桶清水,开始准备画水粉。 画水粉需要准备的东西除了画画基本要用的画架画板和画纸之外,还需要几支不同型号的水粉笔和扇形笔,刷子,刮刀,吸水海绵(可以用废画纸或者卫生纸代替),一水桶清水,颜料以及调色盘。 另外顺带一提,水粉和水彩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绘画形式,绘画手法,颜料,画纸,调色盘都不同。 调整好画架的位置,把画板放上去,然后将水粉画纸贴到画板上。和素描只粘四角进行简单的固定不同,因为画水粉的时候画纸会因为颜料逐渐变干而变形,所以在粘画纸的时候要将画纸的边缘全都粘在画板上。 在粘画纸的时候还要注意纸张的正反面。水粉纸是一种专门用来画水粉画的纸,纸张能吸水且比较厚。水粉纸的表面有圆点形的坑点,圆点凹下去的一面是正面,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粗糙面。 水粉大体可以分为干画法和湿画法。不过因为我们将来要考试的原因,所以在这种选择上我们统一选择比较适应我们当地风格的干画法。再之后的比较具体的绘画阶段用什么手法就是自己的习惯问题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水粉纸粘在了画板上,再确认了四边没有遗漏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要选择画个什么了。 初学者一般会找一幅画好的画去临摹,在之后是画照片,在之后就是直接画静物了。 在水粉静物的书中选中了一副比较容易出效果而且用色简单的的水粉静物之后,我把它放在了一旁,开始临摹。 在打好草稿之后,按照习惯,先用比较大的刷子往纸上抹了一层薄薄的水,然后用比较稀的颜料铺了一层淡黄色的背景色。 接下来就是背景了,一般来说我们会用一种名为高级灰的颜色来调制背景色。因为高级灰的灰度较高,不夺眼,所以适合用来作为背景颜色。 牙黄,浅灰蓝,再加一点蔷薇不调匀。因为提前铺了淡黄色的底色,所以说牙黄要多一些。这个被调出来的颜色便是背景的颜色。 再然后就是固有色,明暗面,过度色,环境色巴拉巴拉巴拉……从大体到细化然后再到大体。 如此四个多小时。 我看着我眼前好像是一张破布被踩过几脚又在泥水里泡了几下一样的颜色,悲伤地叹了口气。我并不擅长水粉,我说过的。颜色这东西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盘moba类的推塔游戏,我知道选个英雄发展经济拆掉高地就算赢,可是你让我亲手去玩赢不赢就不好说了的这种感觉。 “哎哎,今天就回家了,心里有底吗?” 正当我望着我自己灰不拉几的水粉画发呆的时候,王林森悄悄地摸了过来,和我悄声说道。 他说的是修普诺斯,哦,在他心里还是死神吧。当然没有问题啦,他已经去见自己的哥哥真·死神了。 “放心吧,没事。”我说道,“听懒哥说昨晚已经把事情办妥了,类似于驱鬼仪式吧,总之那个家伙不会再回来了。” “真的吗?” “那可不,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去欺骗一个傻子。”我目光怜悯的看着王林森。 “去死吧你!”王林森用手轻拍了一下我的头顶,表达了自己的不开心,“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咱们画室的这次水粉考试谁是第一?” “哈?你在秀什么啊?”我回忆起了之前这个和我说话的男人的水粉成绩力压画室群雄,“难道不是你吗,王林森?” “之前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你看。”王林森隐蔽的指了指画室一角的那对双胞胎,悄声说道,“那姐妹俩可真是怪物啊……” 上官游和上官雅?在十多天以前和他们说过两句之后,除了偶尔碰面打招呼之外就没怎么说过话,因为一直在练习符文和感受神秘。 倒不是我不礼貌,也不是我对女生不感兴趣,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们两个人有种特殊的感觉,不过不是什么暧昧的感觉,而是一种微弱而又莫名的恐惧感。这让我尽量的减少了和她们的接触。不过郭柳行倒是和她们聊的不错。 上官雅我知道的,画素描画的跟老师似的。难道她连水粉都这么厉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我悄悄地站了起来,又一次绕到了上官游和上官雅后面。 眼前的景象倒是很出乎意料呢……上官雅的水粉静物画的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比较差。可是素描较差的上官游的水粉却……却好的一塌糊涂。 我看着上官游画纸上的画,内心翻江倒海。 上官游的水粉画并不复杂,干净的天空,介乎于白色和蓝色之间,赭色的山川和白色的雪组成了壮丽的雪峰,在画面的中心,一只枯枝上的雄鹰傲然而立。鹰的翎羽清晰可见,犀利的眼睛仿佛越出了画纸紧紧的盯着作为观者的我。仿佛下一刻,这只雄鹰便会振翅从画纸中飞跃而出。只有水粉画的笔触提醒着我这是一幅画的现实。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三章 只是开始(下) 姐,姐姐,你这,你这超纲了啊。你住手啊,这根本不是水粉静物啊! 这姐妹俩,原来是一个主攻素描,一个主攻水粉啊! “喜欢吗?” 一声如同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上官游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扇形笔,正用她水灵灵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嘛……很不错。没想到你画的水粉这么好。”我回答道。 听到我的话之后上官雅点了点头附和道:“姐姐的水粉非常好。” “嘿嘿,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而已。”上官游脸上带着明显的高兴的情绪,大概是觉得这次给她找回了上次素描静物的场子吧,她笑着说道,“学长喜欢吗?这幅画。” “太喜欢了,不论是笔触还是色彩,我找不到任何瑕疵。颜色干净而且富有变化,表现出了这幅画原本应有的意境,扇形笔画出的痕迹又给这幅画增添了不少风味。” “既然学长这么喜欢,那我就把它送给学长喽。”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幅画画的很好,而且这是考试的卷子吧?怎么能送我呢。”我笑道。 “可是只要学长喜欢的话,我完全可以送给学长的啊。”上官游认真地说道。 “收下喽,收下喽……”上官雅晃着脑袋。 “不行,我不能要。” “哈哈,没事的,反正这又不是卷子。”上官游笑了笑,然后从一旁又拿出了另一幅完成度极高的水粉静物,“这才是试卷,毕竟是考水粉静物嘛,我也不能画个鹰交上去是不是,这个鹰是我利用平时的闲暇时间随手画的。” 随手画的……随手画的……随手画的…… 所以说你们这些可以靠天赋吃饭的人简直就是业界的流氓嘛! 没等我再说什么,上官游就把那副雪山鹰塞到了我的手里。 “这……谢,谢谢。”我本想要拒绝,可是上官游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道了声谢。 “记住哦,学长……”上官游轻声说道,“你会用得上这个小家伙的……” “什么?”我刚刚因为再看这幅画而没有听清楚上官游的话。 “啊,没什么。”上官游又笑了笑,那种纯洁的笑容给人一种她绝不会骗人的感觉,“我说,学长你要好好爱惜这幅画哦。” “谢谢,我会的。” “好了好了,同学们,到时间了,把画交上了然后把颜料收拾一下你们就可以走了。”懒哥在画室的角落里说道。 懒哥话音未落,画室里的学生们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急匆匆地把画从画板上摘下来交到了懒哥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就先聊到这里吧,下周见,学长。” “下周见,学长。” 上官游和上官雅也没有多做逗留,扣上了颜料盒,提着小水桶离开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副雪山鹰的画放到了一个干净的位置,然后撕下了我的水粉画交到了懒哥那里。 “嗯,一如既往的没有进步嘛。”懒哥瞥了一眼我的水粉画,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一个男人对颜色又不敏感。” “那好吧,祝你假期愉快。” “谢谢。” …………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思考着回家之后该怎么和爷爷说这一件事情。听懒哥说,我爷爷应该是一个远胜于他的符文师,我曾经问过懒哥如果懒哥是一个战斗力单位,那让他估算我爷爷的实力是多少,他毫不犹豫地说至少是十个懒哥以上的水准。 懒哥的实力我知道,在有充足准备的条件下能把修普诺斯给阴死。这么说的话那我的爷爷相比应该是一个可以和完全状态的修普诺斯正面硬刚而且不落下风的实力,我很难想象一个在田间地头忙碌了一生的老人会有这般能耐,因为打我记事时开始,我的爷爷就一直是一个普通的老农民,永远不可能和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扯上关系。 在一个小镇上,我下了车。步行了一段时间,我在一个名为老王五金的五金店门前停了下来,然后推门而入。 “何叔,我来骑自行车。”我朝着店里喊道。 “呦,是跃讯回来啦,进来坐进来坐。”店内柜台里的中年男人是我的同乡,因为我的家在农村,所以每次回家坐四五个小时的公交车到了镇上之后,我还要再骑十多分钟的自行车才能到家。而自行车则放在何叔的店里。 “不进去了,何叔。我还有点事而,先回去了。” “那行,你先等会儿。”何叔说完在柜台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盒口服液丢了过来,“拿着这个,回去的路上喝一瓶。” “抗病毒口服液?”我看了看包装,不知道何叔什么意思。 “三九的,效果不错。”何叔说道,“刚好我这两天不回村里了,留着也没用。”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啊? 何叔见我一脸疑惑便解释道:“你没听说吗?咱们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爆发了流行性感冒,小孩子病倒了好几个,都住院了,村委会现在都快疯了。” 流感?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我皱了皱眉,内心感到了些许的违和感。我问道:“没有听到太大的风声啊,流感只有我们村有吗?” “嗯,别的村子倒是没有染病的。其实咱们村得流感的也不多,只有孩子,和两个大人,但是特别严重……至于为什么没太大风声嘛,说是因为流感的发现比较及时而且大人的免疫力强一点,所以传染范围不算太大。现代科技发达可真好啊,像是这种疾病能得到及时的控制……” 难道是有人在用符文……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或许是经历了十几天担惊受怕的生活吧,让我变得有些太敏感了。 我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甩在脑后:“那好,我先回去了,谢谢何叔。” “回去吧,这两天记得注意个人卫生啊。” 何叔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已经骑上了自行车,离开了五金店。 在骑行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之后我就可以隐约地看到我的村子了,等进了村子之后,我看见了几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正在背着喷雾器在村里的道路上喷洒着什么,空气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 看来流感的事情是真的了。 或许是因为有心事的缘故吧,当我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前的时候,内心忽然涌现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家在村子的最南端,屋子的旁边是一个大池塘,大门前有三棵枣树。进了门之后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颗一人粗的枣树,记得每逢过年的时候爷爷总会在这棵枣树上砍下棵树枝用来煮东西吃。 我推车进了院子,还没等我把车停稳屋内就传来了爷爷的声音。 “讯儿回来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想必爷爷此时应该是午睡刚醒吧。 “哎,爷爷,我回来了。”我应了一声。 “吃饭了没有?午饭为给你留了,在厨房里。” 我并不饿,而且我有笔吃饭跟重要的事情要跟爷爷说。等到我停好自行车进门的时候,发现爷爷并没有在内屋,而是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了。 “你这小子回来前也不知道……你的气息变了,跃讯。”爷爷话说到了一半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爷爷的脸还是和往常一样,脸上的皱纹蕴含着淡淡笑意,但是爷爷的内心真正在想些什么呢,家里没人知道。 “那个……”我在内心当中组织措辞。 “来我旁边坐吧,我们爷儿俩好好聊聊。”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四章 乔装改扮 爷爷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又拍了拍沙发示意我做到哪里。 我很识相的坐在了那里。 “那么……关于符文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是谁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学会了?”爷爷问道。 “是……画室的老师教的,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给爷爷讲述了在画室的十多天里发生的事情。 爷爷皱着眉头听完了我的讲述,叹了口气:“哎,这么说的话……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放完假回去之后替我谢谢他一下。” “也就是说懒哥他说的都是真的?爷爷你也是个符文师?”我问道。 “以前是。”爷爷慢慢的喝了一杯茶水说道,“现在就是个糟老头而已。” “您这么说我情何以堪啊。”我笑了笑。 大概这就是退隐江湖吧。 “那个,我爸妈……”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们也会符文吗?莫非说他们去外地打工的事是懵我的?他们其实是去做什么秘密任务什么的?” 怎么说呢,人人都有中二病的时候。如今知晓了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超自然的事情,我就算是想象力丰富些也没问题的吧!我爸和我妈常年在外,莫非他们就像是那种会在世界某处拯救世界,然后晚上会打个电话给自己孩子然后告诉他自己度过了稀松平常的一天,看着星空一边准备着明天的战斗一边思考着人类的未来之类的。 爷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打破了我的幻想。 “想什么呐傻小子,你爹妈他们跟本就不知道符文的事。他们真的就是去外地城里打工去了,要不然你以为你去画室的学费和生活费哪里来的?” “呃……那咱们家门口的那几棵枣树有什么说法吗?” 莫非是什么风水阵法之类的?里面封印着爷爷年轻的时候降伏的妖魔鬼怪? “哦,就是你奶奶当年要用自己种的枣蒸年糕,所以我去了集市上买的树苗然后种在门口的。” “……” 这和我想象的奇幻世界根本就不一样好吗? 我沉默了半响,又拿出了爷爷给我的吊坠。 “这个呢?” 爷爷又喝了一杯茶,缓缓地说道:“当年你刚生下来,身体很弱,皮肤发黄,气若游丝。我托朋友讨来了一小块宝石,然后在里面放进去了一些符文想要保你一命。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把宝石做成了吊坠。” “爷爷你已经隐退了吗?” “很久以前就隐退了。”爷爷轻声说道。 “就算我再怎么追问您也不会告诉我隐退的原因吧?”我问道。 “倒也不是不能说,不过都是些老掉牙的话故事。总的来说,就是觉得累了而已,想要过平静的生活。” “这样啊。”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爷孙二人喝茶水的声音。 “对了,讯儿你知道最近咱们村子里面爆发了流感的事情吗?”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墙上的挂钟。 “回来的时候倒是有所耳闻。”我抬起头看着爷爷说道,“怎么了吗?难道流感有问题?” “是有人利用符文在作祟。”爷爷说道,“讯儿觉得,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呢?” “这个……”我想了想说道:“爷爷既然看到了,也不能不管不是?俗话说的好嘛,勿以善小而不为。” “哈哈哈,好一个勿以善小而不为!” 爷爷大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这样吧……本来你今天不回来的话我就去看看这件事情了,既然跃讯你这么想,那么就由你来解决这件事吧。当然,如果说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随时和我提。” “啥?我?” “对,既然你学会了符文,那你就去试一试你的本领吧。”爷爷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看着我说道。 我的天啊爷爷我那来的本领啊?说学逗唱吗?我现在虽然会使用符文,但是根本就是菜鸟啊。 不过仔细一想,爷爷自然不会害我,想必这个事件的难度大概是那种新手村的级别吧。 “那个,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小小的帮助呢?”我说道。 比如说能一招制敌的符文什么的。 “当然,可是讯儿,在此之前,我这里还有两个条件。”爷爷比出了两个手指头。 “爷爷您说。” “第一,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有关符文的事情。第二,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爷爷一脸严肃的盯着我说道:“这就是条件,能答应吗?” 这个……根本就不算是条件啊。 “了解。”我痛快的答应道。 我向爷爷要来了书写符文的材料,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写出了十个鼠符文,然后将这些符文是放到了村子里。 …………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然后把台词从心里重复了一遍。 确认无误之后,我敲了敲面前的大门,然后后退两步站在大门的猫眼前面。 这户人家位于村子的东面偏里的位置,家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而他们家的其中一个孩子就是这次的流感患者。 不一会儿,面前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小女孩探出了头来。 “跃讯哥哥?” 小女孩认出了我,轻声像我打了声招呼。村子就这么大,虽说彼此不会特别熟络,但是相互认识也不奇怪。 “是小蕾啊,你爸爸妈妈在家吗?”我想起了女孩的名字,亲切的问道。 “没……没有,他们陪哥哥去医院了,家里没有人。”小蕾回答道。 这样啊,但是小孩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这种话不能这样直接说出来哦。 虽然和我想象的情况有些出入,但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倒不如说比我预期的更容易了。 “那个,其实是这样,小蕾,我最近在镇子上的医院当志愿者,听说你哥哥得了流感,医院里的医生就让我带了些消毒液来,给你们家进行一次消毒。”我晃了晃我手里提前准备好的喷雾式消毒液。 我觉得自己现在说的话就像是童话里的大灰狼。 “那个……”小蕾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想必父母在临走的时候叮嘱了她不让外人进家门吧。 “只是消一消毒哦,很快的。”我继续劝说道。 “那好吧……”小蕾后退了一步,把门打开。 我进门之后,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找到了藏在屋檐下的鼠符文。 在一小时之前,我放出的鼠符文向我传递回了消息:在小蕾的家里,发现了符文。 我没有急着去找符文具体在哪里,而是装模做样的在小蕾家的院子里喷洒着消毒液。而小蕾则是有些手足无措的跟在我的后面,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你的哥哥病的严重吗?”我问道。 “发烧,打喷嚏。”小蕾回答道。 这是简单的回答啊,不过小蕾这个年纪应该也说不出什么复杂的症状了吧。 “小蕾怎么没有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医院,而是自己在家啊?” “爸爸妈妈说怕传染给我……就没带我去,让我一个人看家,到了晚上爸爸会回家陪我。” 原来如此…… 最开始还只是随口答应了爷爷来解决流感的事,但是现在看到小蕾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揪出幕后真凶然后把他打一顿了。 “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的?”我指了指鼠符文发现符文的房间。 “那个是哥哥的房间。”小蕾说道。 “这样啊,能带我进去吗,小蕾哥哥的房间可是重点消毒对象啊。” “好,好的。” 我和小蕾走进了那个房间,我再一次装模做样的在门口喷洒了点消毒液。我把这个房间打量了一番,房间里除了床和书桌之外就没有什么大家具了,墙上则贴着游戏和动漫角色的海报。 当我把目光投向书桌的时候,我的目光立刻被书桌上的一个东西牢牢的吸引住了,以至于我呆呆地愣在了而原地。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五章 黑棺(上) 小蕾见我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不说话,便怯生生地问道:“怎么了吗,讯哥?” “小蕾,那个东西……是一直在那里的吗?”我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向小蕾问道。 小蕾顺着我的手指看了看,歪头想了想说道;“你说那块木头啊,是哥哥在前天的时候捡回来的。” 我听了这话差点没有笑出声,我的小蕾啊,你还是太小了。 那东西那里是什么木头啊,桌子上摆着的东西分明是一根肋骨。 在这个房间里,在一本本书之间,静静的躺在左面上的肋骨显得极为诡异。 “我可以看一看吗?”我指了指那根骨头问道。 “当然可以。” “谢谢。”客套了一句之后,我忍着隐隐约约的恶心,拿起了桌子上的骨头观察了起来。 这的确是一根肋骨,骨头很干净,没有组织细胞的残留和牙印,骨头的表面有些凹凸不平但是没有特别大的空洞,没有被烹饪或者食用的迹象,这意味着这根骨头很可能是尸体自然腐烂留下的。手感的确像是一节光滑的木头。而那根肋骨内侧的尾部,铭刻着一个符文。 我想起了在画室里跟懒哥学符文的时候,懒哥曾经提过一嘴死灵术的事情,即在尸体上镌刻符文来达到种种目的的邪术,他还给我们举过用符文制服僵尸的例子。 话说这根骨头该不会是人类的骨头吧……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荒谬,这也有可能是牛的肋骨什么的,大小也和人的差不多,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极有是人的骨头。 “小蕾,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木头,这东西……这东西是汽车油箱里的零件,很脏的。”我拿着骨头和小蕾说道,“这是哪里捡来的?扔这种东西的人太不像话了!” 后半句是真心的。至于前半句嘛……这玩意儿是死人骨头而且是很危险的死人骨头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嘛!更何况对方是个小女孩儿。不过也幸好小蕾还小,想要骗她还是很容易的。 “是……南场院……南场院捡来的。” 原本我只是通过鼠符文感觉到小蕾家里的神秘有些浓郁,所以推测可能会有符文在小蕾家里,但是万万没想到符文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存在。 在我的百般忽悠下,小蕾最终同意了我把这根肋骨带走。 又喷了一些消毒液,我离开了小蕾家里。 门口,小蕾拉住了要离开的我问道:“讯哥,我哥哥病得很重吗?还有救吗?” 我停了下来,看着小蕾。 一定感觉很无助吧?小蕾刚刚上幼儿园,很多事情她还不了解。父母不在家,哥哥住在医院里,这足以让小蕾感受到茫然与绝望。想到这里我对于欺骗小蕾这件事感到于心不忍。 我蹲下来直视着小蕾有些发红的眼睛说道:“小蕾的哥哥病的一点也不重哦,最多两天小蕾的哥哥就回来了。” “真的吗?两天哥哥的病就能好了嘛?” “真的。”我说道,“我保证。” “谢谢讯哥……”小蕾摸了摸眼泪,“如果夕水姐还在……噢,对不起,讯哥。” “夕水姐?” “哦,没什么。” 我站起来和小蕾说了声再见,并告诫他有人敲门的话先从猫眼里看一看是不是陌生人什么的,然后我便拿着肋骨回到了家里。 南场院吗…… 我调动了三个鼠符文去往了南场院,同时把肋骨交给了爷爷。爷爷看了看肋骨告诉了我这的确是人的骨头。 “爷爷,那些感染所谓的流感的孩子,最早是什么时候发病的?”我问道 “两天前。”爷爷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嗯……和小蕾的哥哥发现肋骨的时间吻合。”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专心的控制鼠符文。 就在我和爷爷谈话的功夫,鼠符文又传递回来了消息,在村子的另外两个孩子家里也发现了符文,不过那两个孩子的家里人我并不认识,想必应该有是铭刻有符文的骨头吧。 此时鼠符文已经快要到达南场院的位置了,我要专心的去感知一下。 “再给你一个提示,那些孩子们的发病时间分别是前天晚上一点种和昨天晚上一点钟。也就是说,如果你已经掌握了幕后主使的藏匿地点,可以提前去埋伏他,到了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想必他就有所动作了。”爷爷摆弄着那根肋骨说道。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头痛,紧接而来的便是恶心。 这倒不是因为想起了那根骨头是人的而感到不适,而是因为我调往南场院的鼠符文被什么东西消灭了。 在鼠符文被消灭之前传达回来的情绪已经不能说是不安了,我更愿意将其称为恐惧。 南场院,一定有什么东西! ………… 当晚十二点五十一分,南场院。 场院是什么呢?说白了就是晒东西的地方。农民们种植玉米呀小麦呀什么的,可不单单靠着卖粮食挣钱,像是晒干的秸秆什么的也可以卖,或者是自己当柴火用。而这个场院就是一片很大空地,算是一个公共区域,村民们会在这里堆放晾晒秸秆之类的东西。 南场院就是村子南边的场院。而这里,应该就是“流感”的发源地了。 美国著名的篮球运动员绰号“黑曼巴”的科比·布莱恩特,曾被记者问到过这么一个问题:记者曾经问科比:“你为什么能如此成功呢?” 科比没有直接回答记者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洛杉矶凌晨四点钟是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那你说说洛杉矶每天早上四点钟究竟什么样儿?” 科比挠挠头,“满天星星,寥落的灯光,行人很少。究竟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但这没有关系,你说是吗?每天洛杉矶早上四点仍然在黑暗中,我就起床行走在黑暗的洛杉矶街道上。一天过去了,洛杉矶的黑暗没有丝毫改变;两天过去了,黑暗依然没有半点改变;十多年过去了,洛杉矶街道早上四点的黑暗仍然没有改变,但我却已变成了肌肉强健,有体能、有力量,有着很高投篮命中率的运动员。” 然后,科比从第13顺位成长为NBA最伟大的巨星之一。 那么,你知道凌晨的农村是什么样的吗? 答案是:满天星星,没有灯光,也没有行人。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口罩。这样子很像是一个小偷,而且因为是长袖的衣裤,我已经出了一些汗了。但是没办法,因为要敝人耳目的话只能这样了。我想不管是人还是鬼,我穿着一身黑的话,在黑夜里应该很难看的到我吧。 不过现在真的是他妈的一个人都没有啊! 我强忍着莫名的恐惧感,缩在一片草丛之中,紧紧盯着场院的一角。 有个叫洛夫克拉夫特的人不是这么说过吗,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人对于黑暗有本能的恐惧,因为你不知道在黑暗的角落里会有突然跳出来,而你无法反抗。什么好比现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哪怕我现在手里拎着一把冒蓝火的加特林,我也会害怕。 有这么一款叫做《Don't Starve》的游戏,也就是《饥荒》里有这么一个设定,在夜晚没有光的情况下游戏角色会掉San值,如果San值掉为零的话,游戏人物就会被自己臆想的黑暗中的怪物杀死。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个掉San值的状态了。 农村不比城市,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到了晚上所有村民们都进入梦乡之后,村里就真的一丁点灯光都没有了。 虽说有月光,但是今天不是十五号,月光很微弱,只能让我依稀的分辨出天空和土地,而不至于俩眼一抹黑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往好了想,这样的夜色刚好让我不易被发现。大概吧。 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把偌大的南场院翻了个遍,就差拿着铁锹把南场院给挖了,然而却是一无所获。我又用鼠符文进行勘察,却还是一无所获,什么也没有发生。迫不得已,我只能在南场院边上的草丛里蹲点蹲到了晚上。 我把手机放进衣服里面遮盖光芒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五十一分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在这里蹲了四个小时了。 按照爷爷给的情报,那东西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应该就会有什么动静,以此来让那些孩子出现流感的症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紧紧的盯着白天的时候鼠符文消失大大概位置。 一个如萤火虫一般的蓝绿色的微弱火光缓缓出现在了黑暗的场院里,紧接着是两个、三个。它们慢慢的舞动着,仿佛是在舞蹈。 那是鬼火,尸体之中的磷元素引发的自然现象。 我握紧了吊坠,这让我有了些许的安全感。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袭击我的话,吊坠内的防护罩会在瞬间开启。 而在另一边,在鬼火的载歌载舞之下的那一片土地的土壤开始松动。 一个黑色的棺材,从土里涌了出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六章 黑棺(中) 实话实话,我想在真的很想回家啊! 那真的是个棺材啊!从土里冒出来了!棺材君您辛苦了! 我在内心劝自己,说别怕别怕,这可能只是一个路过的大蛇丸在用秽土转生什么的…… 说正事,一般来说,杀死那个棺材里的东西,应该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吧。 我将手探进了衣兜里,拿出了一张扑克大小的纸片。纸片是特制的,又经过了药液的浸染,经过这样处理的纸拥有较好的传到神秘的性质,而且不易损坏。这样的纸被叫做“密章”,是符文师们比较常用的道具。 符文师一般会用密章提前储备一些比较简单的符文以备不时之需,密章上被提前写好的符文可以直接使用,就像是战场上的士兵会携带几个已经被装好的弹夹一样。 我将神秘导入密章之中。密章上的符文被我激活,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甲骨文——利刃! 符文在神秘的浸染下开始扭曲扩张,仅仅是在一瞬间遍布到了整个密章化为了一把利刃。 利刃的形状像是一个字母“h”的加长版,长度大概为六十厘米。 要上了,虽然不知道那个棺材里有什么东西,趁他还没有出来,先直接一刀刺进去。 我卯足了力气从草丛里冲了出来,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我已经冲出来了,回头的话就太丢人了! 我用符文刃几记横扫,将棺材旁边的鬼火尽数劈散,期间我紧紧的盯着棺材,鬼火全部消失之后,我将手中的符文利刃狠狠的刺进了棺材的中心位置。 随着一声闷响,符文刃已经没进去了半截。 我松开了紧握符文刃的手又从衣兜里抽出一张密章。 甲骨文——利刃! 又一把利刃被我握在了手中,然后再一次奋力刺进棺材。 然后重复。 短短的数秒的时间内,我把五把符文刃尽数刺入棺材之内,然后抬腿就是一脚,把棺材踢倒在地。 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略微有些喘气,胳膊也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酸痛。我退后了两步,看着躺在地上的棺材。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出来吗?是浑身溃烂的丧尸还是身穿清朝官府的僵尸?该不会是一个幽灵吧? 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莽撞,之前和懒哥去打修普诺斯的时候我查找了对方的相关情报,还有懒哥准备了十几天的符文阵。而今晚我手里只有几打密章和有防护罩的吊坠,对于对方的情报我一无所知,完全是头脑一热就来了。 “呃呃呃呃呃……” 一道宛如被使用了十多年的破风箱发出的声音从棺材之中传了出来。紧接着棺材晃动了两下,然后完全散架了。而那在一堆黑色的木板里,一个削瘦的人形生物缓缓站了起来,它的身上还插着五把符文刃。 “喂!那边的,那个什么,您贵庚了?”我对着从棺材里怕出爬来的东西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少智力,但是总而言之先尝试着沟通一下吧。 “吃……了……”那东西用它腐朽的嗓音不清不楚地说道。 得,这家伙居然和我对上词了。(源自《大训徒》,一个愚笨的老师交出了一个愚笨的徒弟,并向一个人吹嘘徒弟的学问,那人便要考一考这个愚笨的徒弟,便问:您贵庚了?徒弟并不知道这是问他年岁多大了,胡乱地回答道:我吃了饭了。) “你你你,贵庚了?”我接着往下说词。 “呃……吃……” 哎,这就不对了,你应该回我一句:我吃的炸酱面啊。 我正在心里默默吐槽着的时候,刚刚被我打散的鬼火又重新缓缓的凝聚了起来。有绿色的火光夹杂着银白色的月光,让我略微看清楚了对方的相貌。 它是一具死尸,这一点我在看到那副黑色的棺材,呃,不,在小蕾家里看到那根肋骨的时候我就大概预料到了。不过准确来说,它是一具枯骨,一具零散的枯骨。 如果说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它的话,我想应该是:腐烂。 些许没有完全腐烂的黑色的腐肉挂在它的骨骸之上,不过就算是作为它存在框架的骨骸都有所残缺,肋骨和前臂骨等地方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残缺,它那完全被黑色腐肉覆盖的脸部保存的倒是完好一些,当然,只是相对于它那依赖着腐肉和枯骨组成的身体来说的,至少它的脸让我依稀的可以看出五官的位置。 如果不是见过它的出场方式,我几乎以为我碰见了SCP-106(恐怖老人)了呢! 我把手伸进了衣兜里,准备再给它一剑让它彻底躺平。 “谢谢你……好心的……先生……”它突然对我说道, “你会说话?!啊,不对,你,你有神智?!”它说的话令我大吃一惊,原本我以为它只是一具腐烂的行尸走肉,但是没想到它居然能说出包含清晰含义的句子。 不过他的脑子应该不好使吧?谢我?你身上插着得五把符文刃还是我刚刚刺进去的呢。 它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张开了双臂,将插在他身体上的符文刃吸收了进去。 它居然还能吸收符文?! 在吸收了我的符文之后,他身上的腐肉明显变多了,大有完全覆盖它的身体的趋势。 “能……再给我一些吗?”它弓着腰向我伸出了双手,如果它有表情的话一定是充满着渴求的表情吧? 话说你还上瘾了不成? “求您了……” 见我不为所动(其实是因为画面冲击力太强,信息量过大以至于我没反应过来),它竟然低着头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好歹有些反派的尊严啊喂! 我皱了皱眉头,按照我之前的想法,我现在应该一抖手用符文刃砍下它的头,然后天下太平。不过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它现在这个样子我反倒是下不去手了,它这何止是笑脸啊,这都跪在我面前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好歹让我杀个明白,姑且先听听它的说辞吧。 “你,想要这个?”我拿着符文刃在它面前晃了晃。 “是的……求求您……我好痛苦……” “是直接插进去吗?”我说着话,顺着它锁骨的位置将符文刃刺了进去。 他的身体抖了一下,随即发出了……发出了舒爽的呻吟声。 “阁下怎么称呼?”我往后退了两步蹲在了下来,和他面对着面。 呃……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脸真的好恶心。 我倒是不担心它会跳起来攻击我,因为我带着吊坠,危急情况下我这里还有从爷爷那里讨来的书写有“甲骨文·雷霆”的密章。不过不担心归不担心,对面这位这副样子真的瘆人。 大概是之前用甲骨文此棺材的时候我的肾上腺素分泌的缘故吧,当时莽着一股子劲并不觉得有多害怕,现在平静下来之后,我觉得自己害怕的血都快凉了。 好在周围环境比较黑,让我看的不仔细,而且有修普诺斯“珠玉在前”,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不能如此淡定。 “我叫……冯云。”它将我给他的符文剑吸收掉之后说话利落了很多,“敢问恩公的大名。” 还挺有礼貌…… “先别管我叫什么,我来问你,冯云是吧,你是什么东西?” 这并不是骂人,而是字面意义上的,你这团腐肉加枯骨是什么东西。 “我……我……说来话长,我原本是个人类,现在的话,应该勉强算一个游尸吧。”冯云说道。 “游尸?”我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 “死灵术中最低等的一类……恩公是符文师,对吧?” 听这话的意思,我今晚怕不是遇见同行了。 “没错。”我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说法。 “原来如此,想必恩公是正派的符文师,对于旁门左道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 不不不,你想多了,我就是菜而已。 “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祸乱百姓呢?”我拿出了雷霆的密章,稍微的注入了些神秘,微小的蓝白色的电弧在我的手中闪烁了起来。 “这!这是何等强大的符文!恩公啊,您真是年少有为啊!” 嗯,虽然话很好听,但是一想到这句话是从一具腐尸嘴里说出来的,就让我高兴不起来呢。 “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先!”我把密章往前凑了凑。 冯云一缩脖子露出了畏惧的样子,急忙说道:“别别别,恩公,我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七章 黑棺(下)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冯云出生在一个符文世家,他的父亲母亲都是符文师。 在当时,家族中只有长子才能继承家族中特有的符文并继承族长之位,次子则作为辅佐长子的存在,与长子共同学习家族的符文。长子次子都可以享受到家族的教育资源。而此子之下的孩子只会被教导基础的符文知识,而且成年之后就要离开家族自谋出路。这样的传统保证了家族不会因为有众多的家族子弟而分割家产,使得家族一直保持着实力。 而冯云恰恰是他父亲也就是冯家族长最小的孩子。 冯云自小无拘无束,因为没有任何人会在他身上投入太多的心血,甚至是他的父母。就连童年时代。照顾她的也只是家里的佣人们。 不过冯云倒是乐得自在,并没有太过在意。 在冯云十岁那一年,教导了他两年的老师丢给的他一本书,并告诉他:“在符文这方面,你已经学完了所有你应该学的东西,不再需要我教导你了,如果你想要往下学的话,就看看这本书吧。不过……多看些其他的书,离开家族考取一个功名,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冯云并不理解老师话中的意味,他只是很喜欢这一个偶尔来一趟自己家,相比父母更关心自己的老师。 “上官老师不再来了吗?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小风云问道。 “不,你做得很好,我不再来了只是因为……你已经学到了你应该学到的东西了。”那个拥有着罕见姓氏的老师摸了摸冯云的头。 小冯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教导了自己两年的老师。 上官老师被冯云盯得有些心软,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留一个地址,冯云如果想我或者是参透了这本书的话,就来找老师吧。” 然后那个老师就离开了。 那本书里不过是一些平庸的知识,对于玄奥的符文知识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不过那名老师并不在意这些,他教过许许多多像是冯云这样的孩子,家族并不指望他们从符文这一条路上闯出一条路,不过是不想让他们当一个符文方面的“白丁”。他的任务也只是教给这些孩子一些基础的符文知识和生活常识。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他给的书足够这些孩子摸索一段时日了。不过大多数孩子并没有把这本书当回事过,因为他们自己也明白自己与符文师这一称谓无缘,更多的,他们会把这本书当作纪念。 可是那名老师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是个天才,万里挑一的天才。 因为只是教导简单的符文,而且每星期上官老师只来冯家只来一次,所以说上官老师并没有觉得冯云有多么聪明,只是觉得这孩子挺好学而已。 而冯云则凭借着自己学会了许多符文,甚至通过“术”之中符文的排列规律,无师自通出了简单的“阵”。 过了十年的光景,那本书已经被冯云完全参透,完全凭借自己摸索。 而那一年,冯云已经到了进行冠礼,以示成年的年纪。 ………… “等等,冠礼?”我打断了冯云的讲述,“你是那一年出生的?” “在下万历二年生人。”冯云想了想说道。 “万历……明代?” “是的……明。” 没想到你还是个古代人。 “好吧,这也难怪你的童年是请家教而不是义务教育……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大户人家的独特玩法。照这么看来,你就算当不上家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也应该混的不错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上下打量着冯云,还真别说,看久了之后……你就会觉得他是真的恶心,“莫非是家族里有人陷害你?” “没有,说起来……应该算我罪有应得。” ………… 举行了冠礼之后,冯云便离开了家族,来到了城里自谋生路。他并没有去找上官老师去继续符文的学习,因为长大的他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被家族重视的孩子,不过是上官老师教导的众多学生之一。 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虽说不至于悲观的觉得自己不配见到老师,但是觉得不自在还是有一点的。 年幼的时候,他是他唯一的上官老师,而他,并不是他唯一的学生。 冯云决定撇弃过往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他在城里做了个小买卖,开始了平凡的生活。之后,冯云的人生轨迹踏入了正规,他有了一份虽然小但是颇为可观的家业,他在外出购买货品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妻子,二人最开始彼此好奇,之后相爱,再最后的终成眷属。 他的生活仿佛是西湖,平静而美丽,不时泛起的一丝波澜,也为其平添了一丝韵味。 冯云不禁在想,此生如此平稳地度过,便是极致的幸福。 可是天不遂人意,要不然世间就不会有一个词叫做“事与愿违”。 一场可怕的战争摧毁了冯云的平静生活。 详细的情形冯云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人们像疯了一样抢夺物品,街道上每天都有呐喊声和呼救声,他们说着起义和减少赋税徭役……就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好在,冯云颇有本领。虽然很困难,但是在乱世之中庇护一家老小的周全,冯云还是做得到的。 有一天,他的妻子偶然顽疾,卧床不起。冯云寻了很多大夫都没有医好妻子。在这个混乱的时期,死人这种事情太过常见了,疾病和死亡几乎是划等号的。医生们都摇着头,说着万般无奈的话语。 最后,冯云看着瘦削的妻子,驱离了旁人,在妻子的病榻前使用了那从蛮荒的亘古流传下来的神秘力量——符文。 妻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可也仅仅是不死的程度。 看着病榻上痛苦的妻子,冯云心疼欲绝。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如果说要救妻子的话,就必须要使用更强大的符文。 冯云想起了上官老师留下的地址,他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买了最好的马车去寻求上官老师的帮助。 可是到了上官老师那里——一座远离混乱地区的城市之后,上官老师也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符文本就是天地神秘之力驱使的神迹,不可逆天改命。时至今日你的妻子气数已尽,俗话说医病不医命,符文亦是如此……” 念在师徒一场,上官老师给了冯云一座位于僻静地方的房子,并告诉他,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着他的妻子度过为数不多的时光。 可是冯云并不想要放弃。 总会有办法的,冯云这么想着。 他像是疯了一样,废寝忘食研究着符文——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分白天黑夜。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神秘的男人找到了日益绝望冯云,并告诉他有一种符文可以救治他的妻子。而他的方法,便是被符文师们厌恶的死灵符文。 “不管什么办法,只要可以救我的妻子,我都会去做。”冯云说道。 那人哈哈大笑,他凑近了冯云,笑着问道:“哪怕是令你的老师失望?哪怕是被你的家族唾弃?哪怕是死?” “没错。” “的确,救病不救命,哪怕是死灵符文也是如此,但是……你可以用一命,换一命。” 办法就是用冯云的命,换他妻子的命。而冯云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 那男人的方法极为繁杂。 首先要冯云亲自在他妻子的身上标记上一个符文,然后把他自己的内脏掏空,在他的骨头上刻上死灵符文,再用他的血涂染的棺材,最后将他装到棺材里埋在一处灵脉的位置上。这样的话以他为桥梁,大地灵脉上源源不断的神秘就可以通过他传递到他的妻子身上,直到他的妻子寿终正寝。 “你告诉我这个方法,我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使用了这个方法之后,你就不会真正的死亡,而是犹如游尸般的存在,永远处于一种介乎于生与死之间的状态。我想要你付出的代价就是,在你的妻子寿终正寝之后,你要成为我的附属,为我提供灵脉的神秘……” 听起来这是一场充斥着阴谋的的交易,可是此时冯云已经别无选择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八章 友好交谈 “然后呢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我就被埋在了这里,给那个死灵魔术师传导神秘。像我这样的游尸他有很多,那个死灵符文师因为这个方法而实力大增,曾经为祸一方。可是之后不久,他就被一群强大的符文师联合讨伐,那群符文师找到游尸的就烧毁游尸,找不到游尸的就破坏直接灵脉,让死灵符文师失去了源源不断的供给,然后他就被杀死了。”冯云点了点头,“我运气比较好,或许应该说不好吧,我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在那个死灵符文师被讨伐杀死之后,我也陷入了沉睡,直到现在。” “好,我先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些得了流感的孩子们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恩公所说的孩子,应该是被我吸收了他们体内的神秘吧……”冯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死了,可是并没有,因为灵脉被摧毁以及死灵魔术师抽走了我的神秘,没有了神秘支持的符文失去了效力,所以我慢慢的腐烂成了白骨。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灵脉已经开始逐渐地恢复了,而我也因为吸收了神秘而苏醒了过来,不过这里的灵脉刚刚开始恢复,所以我吸收的神秘还不够将身体完全恢复……我产生了知觉,但是我的身体却没有多少皮肉,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肉体一边恢复一边腐烂,疼痛无比却又束手无策。这种状态持续了很多年。” “这个场院一周前进行扩建的时候,我的尸骨被挖掘了出来,当时棺材和我的尸骨已经是七零八落了,人们觉得不吉利,所以有匆匆的挖了个坑把我的尸骨埋在了里面。在不久之前,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多久,大概是距离现在三天前吧……我的骨头被一些孩子捡走了,而他们捡走的的那几个骨头仍然有吸收神秘的效果……但是我的力量还太弱小了,根本阻止不了。” “因为体内的神秘被抽走才会出现类似于流感的症状吗……“ 是的,每个人的体内或多或少的都有神秘存在,区别在于多少。那些孩子还太小,体内的神秘还很少,所以会比大人更早的出现神秘匮乏的现象。不过幸运的是,体内的神秘就算是消失殆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会出现浑身无力或者发烧发热之类的症状。 “所以说,你现在通过那些神秘复活了吗?”我问道。 “是的,看来我低估了这符文的效用,哪怕是只剩下白骨,只有又神秘供给我仍旧会复活。”冯云点了点头说道,“刚刚神秘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连封印我的棺材也恢复了,多亏了恩公把棺材破坏并且给了我很多的神秘,才把我在痛苦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我听完了冯云的话,想了想对冯云说道:“那你现在能够控制那些骨头了吗?如果可以那就让那些吸收神秘的骨头停下来。” “已经阻止了。” “很好。”我说道,“你最好别骗我,明天如果有新的受害者我就对你不客气……” “恩公放心,我虽然曾和那些旁门左道同流合污,但是那是被逼无奈……” “好了好了,我暂时相信你。不过你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公的,搞得我有些不自在。你以后直接叫我跃讯,或者讯哥就行。” “这……好,我知道了,讯哥。” 没等我再说话,我的吊坠忽然震动了一下,防护罩无声的包裹了我。 三支利箭被防护罩挡了下来,发出了三声轻响掉到了地上。 “他妈的你想阴我?!”我紧退两步,手中承载着雷霆之力的密章指向了还跪在地上的冯云。 等等,他还跪在地上。 虽然我有些生气——当然更多的是后怕,但是幸好我还残存着一些理智。我加大了对于吊坠的神秘供应,然后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没想到都这个时代了居然还有邪术师存在,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一个穿着盔甲的人从我正前方的黑暗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弓箭。他戴着白色的面具,让我看不清他的长相,盔甲则是颇具现代风格,并不属于我印象中的某个朝代。 “来者何人?!”我对着那个穿着盔甲的人喊道。 回答我的是一支飞来的箭矢。 这种风格……不会又是文字灵吧? 盔甲弓箭,难不成他是个Archer……当然不,毕竟这不是圣杯战争。 “喂!你和那家伙认识吗?!”我低头看向了冯云。 “不,我不认识……” 冯云这家伙显然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愣愣的回答我。 又是几支箭矢打在了防护罩上,对方显然没有要和我进行交涉的意思。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修普诺斯那个家伙,说起来的话,修普诺斯的召唤者还没有找到吧,莫非是那家伙召唤了新的灵吗? “甲骨文!”我将密章指向那个身穿盔甲的弓箭手,解放了密章之中的力量,“惊世雷霆!” 碗口粗细的电流喷薄而出,直接命中了弓箭手。轰然的巨响震耳欲聋,强烈的光芒将整个场院照亮。 雷光闪过之后,弓箭手刚刚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坑。 不过很快新的状况就让我手足无措——因为雷电,我旁边一堆堆成小山的干燥的玉米秆燃烧了起来。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么一堆秸秆烧起来倒也没什么,但是这里是场院,整个村子农户的秸秆都集中在这里,而且它们彼此相连,在场院的边缘则是草丛和树木,在后面便是村子…… 干!这可比森林大火刺激多了!而且现在夜深人静,一旦燃烧起来的话根本阻止不了火势蔓延! 我急忙冲了过去,想要在火势还没有变大之前将火焰熄灭。 两个利刃的密章被我握在手里,将燃烧的部分切割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大泼水从天而降,将我面前的火焰彻底的浇灭了。 我抹了一把脸,又甩了甩头把头发上的水甩掉。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浇了我一头一脸,但是干得漂亮。 “二位都冷静一下吧。”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一个影子从盔甲弓兵来的方向走了过来,想必刚刚的水就是他搞出来的吧。 另一边,那个盔甲弓兵走了过来,他的盔甲已经消失了,不过却浑身湿漉漉的,看样子他也被浇了一身水,不过此时他完全没有了继续进攻的意思。 “喂!口罩!你什么情况?”盔甲弓兵向着黑影喊道。 “都说了让你冷静一些了,面具,至少要先了解状况吧!”被称为口罩的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口罩人如其名,戴着一副口罩。他们互相的称谓应该是代号吧,这么看来的话,被称为面具的盔甲弓兵并不是文字灵,而是一个装着夸张的中二人类。 “您好先生,我的代号是口罩,名字不方便……并不方便透露,请问您怎么称呼呢?”口罩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然后将灯朝向天空,让我们可以看清彼此。不过,他在看清了我的相貌之后有了一个可疑以的停顿。 “我去……” 旁边的面具也发出了诡异的感叹。 我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虽然不想说自己多么帅,但是好歹也和丑沾不着边啊,为什么这两个人看到我的脸之后会发出看到冯云的声音啊。 “我叫王跃讯。”我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说自己叫王林森。 “王先生,您好您好。”口罩伸出了一只手,我礼貌性的和他握了握手。 “请问这大晚上的您在这里做什么呢?请不要说您是来散步的。你看我们穿着这么可疑,说不定我们会目的一致的是朋友呢?”口罩颇为诚实的向我说道。 我听完想了想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于是决定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了。 “我们是有组织的人,我们不会怕。”面具推了推面具说道。 “我刚才,从一个黑色的棺材里救了一个游尸。” 面具和口罩互相看了看,显然游尸这个词也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围。 “游尸是哪一位?”口罩问道。 “不是哪一位,是那中死灵符文师用符文做出来的,只要有神秘就可以不死不腐的尸体。”我指了指我身后由黑色腐肉和骨头组成的冯云。 两个人伸着脖子看了看,冯云则是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 “丧尸?”面具问道。 “呃,不是,他是有神智的,不会乱咬人。” “僵尸?”面具又问道 “也不是,没有神秘支持的话他会腐烂。” “食尸鬼?”面具把拇指按在无名指上压了一下。 “不不不,他不吃尸体的,他毕竟自己本身就是个死人。” “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面具两只手摆了个《植物大战僵尸》里僵尸进食的动作。 我解释烦了,往旁边错开一步好让他们可以看到冯云的全貌:“游尸啊!《僵尸新娘》有没有看过?就是类似于那种,不会腐烂的,也不需要吃人肉也不吃植物什么也不用吃的的,只需要一些神秘就可以的游尸,明白了吗?” “明白了,您继续说。”口罩的额头冒出了细汗,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昨天刚回村子,发现村子里发爆发了流感,流感这东西必须要谨慎对待,试问谁不知道?可是流感只有小孩子的,然后我经过一番调查发现了一个得流感的孩子家里有一根肋骨,肋骨啊!然后我就顺藤摸瓜找到了他。”我说完之后指了指冯云。 “这么说,他才是罪魁祸首?”面具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刀。 “你想干什么?!”我护住了冯云。 “呃……我们也是来调查这次的流感的。”面具说道。 “我们隶属于某个组织,也是被派来调查这件事的,我用了某种方法,发现孩子们体内的能量流动到了这里。”口罩给了我一个“我们是朋友”的眼神。 “你刚刚明明是想不分青红皂白把冯云杀死对吧?”我看向面具说道。 “那个,王先生我们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不论对方多么可恨我们都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伤害对方的……除非忍不住。”面具说道。 “不是,王先生,你说的这个游尸……他有害吗?”口罩拍了拍面具的肩膀意识面具把刀收起来。 “他不是有没有害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那种……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他做的坏事,但是我详细的问了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场误会,遗憾的是今晚天色太黑,我想要帮他也不能当场写文字,只能想办法把它带回家里……” “这么说,你不是个邪术师?”面具问道。 “当然不是啦!”我说道。 “呃,看来是我冲动了,真是抱歉。”面具对我抱了个拳。 “没事没事,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我说道,“那个……冒昧的问一句,你说你们隶属于某个组织,来调查流感的事……难道你们是SCP基金会的人吗?” “并不是……”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九章 巨大结界(上) “哎?你家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呀!”面具站在我家门前左看右看。 “没错。”我回答道。 之前在场院之中,由于我们三个人加上一具尸体都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所以说经过了一番商讨之后他们相信了我这个“专业人士”并且同意了把游尸交给我处理,但是要告诉他们我要怎么处理游尸,理由是他们要向上面交差。 于是我就把他们带回了家,想要让爷爷看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办。 毕竟他老人家是专业人士。 我走到门口推了推门,发现门在里面被锁上了。 难道是我回来的太晚了吗?我又无奈的敲了敲门,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爷爷来开门。 “王先生你不会是走错了吧?”面具在我身后小声的嘀咕道。 “怎么可能,我自己家我还会认错吗?又不是别人家……”我心里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我决定用鼠符文看看家里的情况,不过我手头的密章里没有鼠符文,只能现场写了。 “面具、口罩还有冯云,能麻烦你们往后靠依靠吗?”我说道。 面具和口罩相互看了看,口罩无声地向面具点了点头,扶着还是半骨骼半腐肉状态的冯云后退了几步。 懒哥曾经说过,书写符文出了知道符文的写法之外还需要蕴含神秘的书写材料,不是说用一根圆珠笔在随便一张纸上就能写出来的。 不过现在我出门只带了密章,所以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我拿出了一个写着“利刃”的密章,在右手的食指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液立刻渗了出来。没错,非常手段就是我的血,符文师的血也是可以用来书写符文材料。 其实这个时候我可以很帅的咬破食指,就像是火影忍者里的通灵术一样……不过我有点怕疼,想必咬破,我更愿意用利器划破。 我的手指在空中挥动了两下,吟唱,书写。 一个鼠符文被我写在了空中。 “甲骨文——鼠!” 随着吟唱结束,鼠符文落在了地上,在我的脚边跳动了几下。 “去。”我心念一动,鼠符文便从门缝里挤进了院子。 “好像是和大姐头差不多的能力……”面具在我身后小声的和口罩说道。 鼠符文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传回了消息:房子和院子里空无一人。 我当时就是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呢,爷爷大半夜的不在家,他能去哪儿呢?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或许……并不是家里没人,鼠符文可以敏锐的察觉到蕴含神秘的东西,可是对于别的东西的感知就很模糊了,只能是个大概。也就是说,有些东西是很容易被鼠符文忽略的……比如说……一具尸体。 “靠!” 我一脚踢在了大门上,门和门闩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 面具和口罩微不可闻的轻呼了一声,显然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 “怎么了,王先生?”口罩慢慢地走过来向我问道。 “如你所见,门打不开,从里面锁上了……”我回头说道。 口罩听了我的回答之后看了看面具,对面具使了个眼色。 面具左右看了看,走到了墙边的枣树旁边,活动了一下胳膊之后,面具借助枣树和墙壁三下两下便翻进了院子里。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门后面咔嚓一声,随后面具从里面打开了门。 他手里拿着一个已经坏掉的锁,对我说道:“失礼了,不过看你着急,我也就用了非常手段。” “没事,谢了。”我直接走进了院子,我刚刚写出的鼠符文乖乖的呆在院子中央。 没等我打开屋子的门,面具突然在我的身后说道:“我刚刚看了,家里没人。” “……” 我听了面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或者说该说些什么,就这么愣在了院子里。 这算什么?调虎离山?我也不是虎啊,我爷爷才是吧?空城计?也不至于啊,哪有诸葛亮给姜维摆空城计的道理啊。 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而面具口罩和冯云则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来回踱步。 就在我毫无头绪记得想要抓头发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西南面的天空上缓缓亮起了红色的光。 在我注意到红色光芒的同时,一个巨大的符文从红色的光芒中浮现了出来。不同于甲骨文的造型,那个符文像是一个笔画圆润结构复杂的英文字母或者星座标志。 “那是什么?!”面具也发现了西南面远处的天空中的符文。 这时候,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个符文,我好像从哪里见到过! 这种圆润的,类似于英文字母的符文…… 其实不需要什么推理或者思考,我这个刚刚入门的菜鸟符文师只见过两种符文,一种是我使用的甲骨文,而另一种,则是修普诺斯使用的希腊文! 修普诺斯应该是已经死了,那样的话,莫非是修普诺斯的召唤者在搞什么鬼吗? 没等我细想,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波动从西南方席卷而来,仿佛是一阵风吹过,普通人或许会以为这只是一股普通的风,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刚刚的这股波动彻底的摧毁了我的鼠符文,而鼠符文甚至连向我传回情绪的机会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这种异常的状况…… “我去看看!”面具往前迈出了一步,他在场院时穿戴的华丽的盔甲缓缓浮现,覆盖了他的全身。 可是没等面具又进一步的动作,口罩的一句话拦住了他:“等等!我们没有接到指示!” 面具听到口罩的话之后顿了一下,停下了动作。 “看来你们规矩挺多的。”我在一旁说道。 “平时倒也不是这样,今天比较特殊。”口罩流露出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眼神,他指了指天边的希腊文想我问道:“那东西……你认识吗?” “认识,太认识了。”我说道。 “和你用的那种……那种能力时一样的吗?”口罩学着我的样子用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两下。 “呃……差不多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爷爷现在应该就在那里吧。”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西南边的天空说道,“那个,既然你们不能去的话,那你们可以在这里帮我照看一下冯云吗?我骑着我的自行车去那里看看。” 说完我便去我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套衣服,然后递给冯云让他穿上,虽然他是骨头和腐肉的结合体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但也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裸着。 就在我去推自行车的时候,我看到口罩突然把左手食指按在了左边的耳朵上,好像在听着什么,另一边的面具也将手指按在了耳朵上。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了声“明白”之后放下了手,这是我才注意到,他们的耳内带着一个小小的耳机。 “你们不会是接到了命令,也要去那里吧?”我指了指西南边的天空。 “呃……我说不是的话你想必也不会相信吧。”虽然看不到口罩的下半张脸,但是从他微眯的眼睛来看,他现在的表情应该是略有尴尬的微笑吧。 说话间,暴躁的引擎声由远及近,院子外面照射进来了两束强光。 口罩和面具头也不回的走到了门外面,而门外,两辆摩托车正停在门口。摩托车通体包裹着黑色护甲,引擎发出的暴躁的声音,让我几乎以为面前的是一头危险的野兽。 “是自动驾驶。”见我一脸吃惊,口罩向我晃了晃他手腕上的腕表解释道。 说完,他们便骑上了摩托车。 “上车吧,别骑自行车了。”口罩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对我说道,“还有冯云先生……说实话我有些不太放心你,你去坐面具的车,我们一起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章 巨大结界(中) 看着前方天空上的红色光芒,我的内心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口罩的摩托车已经疾驰了十分钟左右了,村子早就消失在了我们身后的黑暗之中。 摩托车逐渐偏离了柏油马路,走到了田间小路里,疾驰的车轮扬起了尘土。哪怕是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这辆摩托车依旧平稳的行驶。 “你这摩托车性能不错啊!”我坐在后座上不由自主的说道。 “是我技术好!”口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随着我们接近结界,我发觉四周的景物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奇怪的是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没有来过这里。 我们的目标已经近在眼前了,之前从村子里的时候只能看到天边被染成红色,知道我们走近之后才发现了它的真面目——一个绵延数百米的结界。 结界像是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碗一样,将一块广阔的荒地笼罩在其中。 “那居然是肉眼可见的结界!”口罩说道,“在这里搞事的人真是个不知道低调的家伙!” 我则是看着空中遮天蔽日的符文,确认了我内心的想法——这是我曾经见过的希腊文。 “王先生!这些东西你认识吗?”口罩说道。 “我见过那东西,那是希腊文!” “好吧,我们现在不能耽误时间,你有办法能让我们进去吗?” 我想了想,拿出了吊坠说道:“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过值得一试。你和面具尽量靠近一些,等会儿我打开一个屏障,咱们直接冲进去试试!” 这么长时间以来吊坠的防御力我深有体会,不管那个结界有什么效果吊坠应该都能防下来,最坏的情况……应该也就是被撞个头晕目眩什么的。 “了解。”口罩靠近了面具的摩托车,二人并肩行驶。 接近结界的时候,我启动了吊坠里的防护罩,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安全的进入了结界内部。 然而没等我们高兴,一道火焰从天而降狠狠打在了我们旁边的土地上。 口罩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摩托车因为冲击力开始倾斜,不过他一把把把把住了,避免了我们连人带车飞出去的惨剧。 没等我抬头看清天上是什么情况,一道雷电直奔我的面门,我赶忙再一次用吊坠张开防护罩将其挡下。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啊?!”我又惊又怕的大喊道。 从结界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是进来之后却发现这里面充斥着大量的不明AOE。 怕不是神仙在打架。 口罩艰难的驾驶着摩托车在各种各样的危险攻击下左右闪躲,好几次我都以为要命中的攻击都被他险险的躲开了。 “你技术真好!”我在后面抱紧了口罩真心实意地喊道。 口罩没有答话,想必他现在正在专心的躲避吧。 我终于看清了结界内部的样子,原本是麦田的土地已经被毁坏的不成样子,甚至还有几个地方燃烧着火焰。天空中闪动着几个人影,远处的地面上也有几个,他们都在攻击着同一个人。 不出意料的,我在那几个人中找到了爷爷的身影。 口罩在远离战场的地方停下了摩托车,面具也跟了过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啊……”我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口罩在摩托车的后面拿出了医疗箱。 而我们面前有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正在对几个伤员进行急救,见到我们,准确的说是见到拿着医疗箱的口罩,一个人急忙走了过来。 “我的天!你们居然穿过那个结界了。太好了!我们两个带的医疗箱不够用了。”那人说。 “阿天,情况如何?”口罩吧医疗箱递了过去。 “任务失败了,那家伙还搞出了一个祭坛说着什么神明降临之类的鬼话,然后召唤出了那个东西。”阿天指了指被我爷爷和其他几个人围攻的身影,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去救人了。 “我也去帮忙!哦,对了。照顾好你自己,王先生。这次能突破这个结界真是太感谢了!”口罩说完就跑开了,面具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只觉得有些茫然以及不知所措,因为就在不到半小时前我还在想这次的是只是爷爷对我的小考验,但是现在我却站在伤员遍地的战场上看着神仙打架。 一时间我发现自己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讯哥,那是……上官家的人……”冯云慢慢地走到了我身后,看着那个正在被抢救的伤员对我小声说道。 “上官?” 真巧啊,我记得冯云之前告诉我,他生前的老师好像也是上官家的。 “你怎么知道的?他是你老师?”我小声的对冯云问道。 “不,我老师是几百年前的人了,我能认出来是因为上官是一个大家族,以符文导师辈出闻名于各大家族,而他衣服上有上官家的家徽。”冯云同样小声地回答道。 我和冯云走到了那人旁边,那个什么上官家的人胳膊腿的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在胸口上被开了个打洞,黑色的气正盘踞在伤口上。虽然这么说不怎么合适,但是我感觉他的伤口真的好像是被暗牧和谐了一样。 “那个伤员又是怎么回事啊?!” 正在对伤员急救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听声音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她看到冯云之后发出了听上去是询问但是语气已经近乎是哀嚎的声音。 “不不不,那个,他就这样,不是伤员。”我急忙解释道。 “这,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诅咒……”女孩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她面前的伤员说道,“只是这么一点就这么麻烦了,如果被覆盖全身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们……就没有……符文师来吗?”伤员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 符文师? 我挑了挑眉,蹲下身子向伤员说道:“来了来了,我就是。” “Nice……”伤员抬起了紧握的手,我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密章,“诅咒妨碍了……我体内神秘的流通……用这个……” 我急忙接过了密章,然后注入神秘,密章在接触到神秘之后开始碎裂,同时冒出丝丝白色的烟雾。 我伸手将密章放到了他的胸口,白色与黑色开始交融,然后消失。 那个刚刚还是一脸死相的伤员瞬间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一样,又拿出了几个密章放在自己的胸口,那几个密章层层叠叠,遮掩住了他的伤口。 “这……”女孩呆呆地看着坐起来的伤员,她的两只手还保持着刚刚扶他的动作。 “谢谢你……我没事了,你去看看别人吧……” “好,好的。你小心些。”女孩见她没事了也没有多逗留,立刻去了别处。 “谢谢你,兄弟。”那人对我抱了抱拳,“我叫上官幸,是上官家的教书匠。敢问你们是……” “我叫王跃讯,他叫冯云。”我回答道,“前辈,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王兄客气了,您只管叫我幸就好。至于这里……”上官幸看了一眼那个被围攻的人说道,“那些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召唤了接近神级力量的灵,你应该知道这是多严重的情况吧?” 我哪知道…… “不仅如此,他还找到了埋藏在这里的初原符文,那可是初原符文啊!怎么可能说交给他就交给他?” 所以说初原符文这么珍贵吗?不至于啊,懒哥不就有一个吗,那个修普诺斯也有一个,我还以为只是R级别的道具…… “不过他得意不了多久了,今天多亏了‘大师’提前发现了他,四位‘先生’来了,几大家族的人也来了,今天他绝对跑不了!” 不是,我怎么听你都像是在立Flag。 “总之,今天的事谢谢了,幸将来必会登门向王兄道谢!” 上官幸将伤口处的密章撕扯了下来,密章下面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他将衣服紧了紧,拿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将其点燃。他将烟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又狠狠抽了两口。 不是,你心是真的大啊,你哪来的这么大的烟瘾? 上官幸把烟吐了出来,烟雾没有消散而是汇聚到了一起。 “甲骨文——无边之雾遮盖光影!”上官幸说道。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比我的那个什么利刃要厉害一些的样子。 烟雾汹涌膨胀吞噬了上官幸,等烟雾散尽的时候,上官幸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上官幸刚刚挥动香烟的时候是按照某种轨迹挥动的,香烟就像是笔一样,画出了烟雾组成的符文。 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一章 巨大结界(下) “话说回来,他刚才说的什么‘大师’和‘先生’是什么?”我问冯云。 “不知道,应该是我死后的知识了吧。”冯云提着裤子——他只是一堆腐肉和骨头显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穿好我的裤子——摇着头回答道。 “‘先生’是指平息了超人类战争的四位超级强大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们称他们‘先生’。至于‘大师’嘛……他的故事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符文师中的翘楚,名为王海恒。” 我一边心说你们有超能力的人都喜欢这样从别人背后聊天吗,一边转身看向来者。 那人戴着面具,白底红纹。我记得刚来的时候口罩管他叫阿天。 “和口罩一样,真名不方便透露,叫我阿天就好,王跃讯先生。”抬手摆了摆算是打了声招呼。 “你认识我?” “呃……对,刚刚口罩和我说过你了。”阿天说道,“能请你来这边帮忙吗?因为有这个莫名的结界,我们的人出不去也进不来,那些大人物有腾不出手。我听口罩说,你那里有一个奇怪的红光可以让结界失效?” “好的,我明白了。”我说道,“不过……阿天是吧,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当然没有。” 我跟着阿天来到了结界的边缘,利用吊坠把几名伤者送了出去,外面有几个人把他们装进了车里然后离开。 工作量比我想象的要少得多。 在将最后一名伤者送出去之后,我和阿天口罩他们也离开了结界,不过我们并没有离开这里,只是坐在结界外面等待结果。 阿天他们是四人的小队,成员是阿天,口罩,面具还有他们的大姐头。不过现在除了阿天之外其他人都去了结界其他三个方向的边缘守着了。 阿天则和我坐在一起守着结界北面。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因为我的吊坠有打开这个结界的力量,所以他们希望我在支援的大部队到来的时候当一个开锁匠。 据阿天所说,这次已经在结界里面的就十几个人,但是个个都是非常厉害的大人物。 “哎?这么说的话,阿天你们很强喽?”我惊讶地看着阿天。 “没有的事,我们四个就是几个最基层的调查员,本来在好好的执行任务,以为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事情居然一步步的演变成这个鬼样子。”阿天叹着气对我说道。 不知怎么的,我和阿天的遭遇好像莫名的相似啊喂…… 冯云也坐在我们旁边,他看了看面前的战场,对我说道:“讯哥,那个,恕我冒昧,刚刚这位天先生说的王海恒……” “嗯,我爷爷,王海恒。”我明白他想说什么。 “啥?你爷爷?”阿天惊叹了一声。 “不过我并不知道爷爷有这样的名气,我对他的印象在两个星期前还只是个老农民而已。”我看着远处的战场说道。 我们悠闲地聊天并没有持续多久,黑色的烟雾大量的涌现了出来,包裹了远处战场上的所有人。而且那黑雾不见停止的势头,一直弥漫到它被结界阻挡。 以我和阿天在外面看的视角,原本的结界现在就像是变成了一口反扣的黑锅一样。一时间,结界内漫天的也AOE不见了,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 “结……结束了吗?”我问道。 “当然没有,结果正相反,现在已经大事不妙了哦。”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身边,用非常轻松的声音和我们说道。我抬头想要看清这个人是谁,却发现他也戴着面具,不过他带着的面具和阿天面具他们的有所不同,他的面具完美的契合着他的脸部线条,黑底白花纹。 “月先生?您怎么……”阿天显然认识这个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啊,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分身啦。里面的那家伙好像的确是神灵级别的家伙,然后用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仪式召唤出了第二个神灵。”被阿天称为“月先生”的人说道,“现在战场上有了两个神明级别的敌人,还有一大堆他们的随从。能不能赢还真不好说。” “那个,月先生,那个神……他的名字是什么?”我问道。 “啊,他自称修普诺斯,然后他召唤出的那个和他长得差不多,名字好像是塔纳托斯。” WTF?! 修普诺斯?!还有他的哥哥?! 慢着慢着,修普诺斯不是被懒哥的那个初原符文给封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喏,他们的随从来了。”月先生指了指前面的黑雾,这时已经有几个游尸已经冲到了我们面前,一群成群结队地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的数量极多,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少数有的黑影拿着各式各样武器,剩下的大部分则是两手空空,拍打着结界壁。 “是游尸!”冯云震惊地说道。 “你同类啊?”我拿出了一个利刃密章将其激活。 “不不不,讯哥,我只是类似游尸而已,说到底我也不清楚我具体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我和他们不一样,真正的游尸是没有神智的。” 月先生指着哇哇乱叫的游尸对我们说到:“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你们两个通知一下其余的人进去剿灭这些东西,砍头就行。这些尸体绝不能让他们逃出这里,必须在这里将他们全数歼灭!” “了解,月先生。”阿天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要我帮你们打开结界吗?” “哦,不麻烦先生了,我们这里有可以打开结界的能人。”阿天在我旁边摆了个隆重介绍的手势。 “那好吧,你们小心一些。”月先生说完之后便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尽管那位月先生在游尸堆里如同虎入羊群,但是毕竟人家是要去打BOSS的主,所以说小怪还是要我们这些人收拾。我看着他们的身体上穿着着破旧的盔甲,以及盔甲下面的腐肉与森森白骨。我强忍着恶心没有吐出来,然后回头对冯云说道:“冯云,你现在回我家!” “可是讯哥,您现在……” “回到我家去,动作快点!你认识路的对吧?我的意思是让你去我家拿书写符文的材料,我的密章对付这些家伙可能不够用!别担心,我打不过大不了我逃出这个结界,反正他们也出不来。”我晃了晃我手中的吊坠。 “遵命,在下去去就回!”冯云对我一抱拳,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则是用吊坠在结界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和阿天冲了进去。 阿天双手燃烧起火焰,在几个游尸之间穿梭,不一会儿他的火焰便点燃了好几个游尸,可是因为傲天和火焰在黑夜之中太过显眼,所以虽然他比我要强,杀死游尸的速度也比我快,但是他身边的游尸却越来越多。 “我是不是突然成了你们的打工仔了?!”我往阿天脚下丢了一个已经激活的堡垒的密章,密章在接触到阿天脚下的土地时瞬间张开了一道屏障,弹开了几个游尸,稍微缓解了他的压力。 “事后会给工资的!”阿天往我这边扔了一个火球,火球从我身边飞过然后打在了我身后的一个游尸身上。 我和阿天奋力地想将游尸全部杀死,可是游尸的数量依旧是越来越多,好在有结界隔绝了外界,这些游尸出不去。 不一会儿,游尸的数量便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众多的游尸分割开了我和阿天,只有不远处是不是泛起的火光告诉着我阿天没有被啃个精光。 我没有阿天那样的控火能力,但是我又超强的吊坠。我开启了吊坠的防护罩,然后用利刃砍下一个又一个游尸的头颅。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游尸越来越多,而且通过吊坠的消耗来看,这些游尸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漂浮在我眼前不远处的半空中,他的皮肤苍白,黑袍巨镰。 那个身影,是修普诺斯。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二章 故人·其一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修普诺斯轻轻的笑着,向着我缓缓靠近。 “你你你你……” 我现在还能说什么呢?问一句吃了没? “近期以来事务繁忙,疏于来往还请见谅。”他的笑没有因为我惊恐的样子而改变。 修普诺斯微抬手臂,黑雾在他的手中欢腾雀跃,凝结成那一把巨型镰刀。他以长柄震地,一时间,世界颠覆!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仅仅是一瞬。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只身一人站在荒地里。结界、游尸、阿天、口罩还有爷爷他们都显示的无影无踪。 我甚至产生了是不是我梦游来到这里的错觉——如果我面前的修普诺斯也不在的话。 “啊哈哈……从一开始我就想和你单独谈谈啦……”修普诺斯凑了过来,直直地盯着我,我甚至可以直接看到淡淡的黑雾下他苍白而干枯的面容。 “你……你想干嘛?” 我只能这么问了吧?尽管还有语言辱骂这种选项,但是我目前还不敢轻易尝试。 修普诺斯威胁我转了一圈,仿佛是要把我看透一样,等他再一次停在我的面前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莫名心跳的感觉……” WTF? 这种粉色发言的开头是要闹哪样啊?你该不会看到我玩撑杆跳了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真是特殊的存在啊,王跃迅!” “我骨络惊奇万中无一?”我忍不住接话道,虽然这只是没什么用烂话,但是好歹能让我冷静一点,顺便打乱他的思路……大概吧。 “那些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我将手中的利刃指向了修普诺斯。 “不不不,我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或许你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自己?” 修普诺斯张开双臂,观赏着空无一人的荒地,自豪地说道:“别担心,王跃讯!我是睡眠之神,我的力量足以令诸神陷入沉睡,至于凡人,自然是更不在话下!” “也就是说……我现在在做梦?”我咂咂嘴,“别闹了,你有这本事,还会被我和懒哥在结界里吊起来打?” 好吧,其实是懒哥和我拼了命加上他马虎大意我们才打败他的,其中侥幸意味比较浓厚,但是纠结过来说,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和懒哥吊打了他嘛!嗯。 “王跃讯……初原符文,你真的了解吗?还是说……你在和我装傻?” 修普诺斯低声说着,上下打量着我。黑雾环绕在他的四周,聚而不散。 “我了解怎说,装傻又怎么讲啊?”我紧紧握着吊坠——我唯一的救命稻草——看着修普诺斯说道,“话说回来,如果说你在这里和我废话,只是想要在我这里搞出个初原符文的话,那你可就要失望了。” “哈哈哈哈哈哈!”修普诺斯听到我的话大笑起来,原本戒备的姿态完全消失了,他一只手扶着额头,仿佛我的话可以让他笑到头痛一样。 看起来这孙子蛮瘦弱的,笑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看来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王跃讯……还是说,我应该称呼你一声……”修普诺斯说到这里有了一个可疑的停顿,他就这么就势停住了,两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怎么?咱俩有亲戚关系?”我故意问道。 “够了,够了。”修普诺斯表现出了一个略显失望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提起了镰刀。 不是,话这就说完了?您这反派不合格啊!在多说一些什么东西啊,您就不能继续多说几句坚持到我们的正义的队友来支援我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是在做梦吧?阿天口罩他们也不见踪影,这救援看来是没指望了。 “来吧,来吧,来吧!”修普诺斯抬起了镰刀,低声吟唱道,“灵魂啊!变得自由吧!” 镰刀挥向了我,而我甚至来不及反应。 他的动作太快了,当我意识到他的斩击发动的时候,我所看到的只是一道黑色的残影。 镰刀从我的肩膀没进了我的胸膛。 镰刀从我的胸膛滑了出来。 仅仅是一瞬,我也无力阻止。 我还在奇怪之前百试不爽的吊坠为什么没有反应,但是却迟迟没有感到痛觉。 低头一看,我依旧安然无恙。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之前的斩击仿佛只是幻觉。 “这……”我试探性地摸了摸胸口。 之前我看过一部电影里说,如果用足够锋利的刀斩人的话,迅速的斩击过后那人的皮肉不会分离,但是少有活动或者触碰的话,被斩击的部位就会无声地掉落。 “我毕竟不是战斗型的……母亲给予了哥哥令人生畏的力量,给予了我令人沉睡的力量;给予了哥哥摧毁的力量,给予了我停滞的力量;给予了哥哥摧毁灵魂的力量,给予了我安抚灵魂的力量……”修普诺斯杵着镰刀看着我说道。 修普诺斯说的没错,在希腊神话中,倪克斯大神是原始神之一,她在神界形成之后,将自己巨大的神力分散给了她诸多的子女神。 “你不知足吗?在所有的子女之中你和你哥哥获得的力量最多吧?”我忍不住插嘴道。 “母亲拥有着关乎时间的伟大力量:黑夜、白昼、嘲笑、辛劳、命数、死亡、睡眠、梦境,黄昏、命运、复仇、欺骗、恶习、友谊、年老以及蒙昧。” 您这是在显摆吗? “我的名为Hypnos,在母亲的幕帘之下怜悯痛苦的灵魂。”修普诺斯抚摸着镰刀轻声说道,“时间已经到了,你……感受到了吗?可悲的灵魂啊……” 视线模糊了,忽然之间。 眩晕感先于痛觉到达了大脑,我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剧痛感觉是要撕裂身体一般,我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成一团,因为疼痛,我浑身颤抖,耳边嗡嗡作响。 天旋地转。 这个词用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再合适不过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咬着牙,等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意识到我已经倒在地上了。 “别担心,孩子。”修普诺斯俯下身体,对着我又是一镰刀,和刚才一样,这一刀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外伤,“你还没有发现吗?” “我打心里认为,你特么要死……缺德玩意儿!”我觉得我快要死了,现在我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的谈话方式也转变成了语言辱骂这一方式。 “不不不,你记起来了,不是吗?那是在多年之前,那就是你的宿命……” 修普诺斯伸出了手,遮盖住了我的眼睛。 黑暗蒙蔽了双眼。 啊啊,头痛欲裂。 “不!不要死啊!王跃讯!!不!请不要……求你了……” 仿佛是哭泣声。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 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孩子,她哭的蛮伤心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这是那个梦境。 在画室里的时候,我一直被都在被这个梦境所困。 不过……内容好像有所不同。 我感觉到了有水滴滴在了我的脸上,脸颊的另一侧是柔软的布料的触感。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一个看不清相貌的衣着华贵的女孩正把我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我想动,却动不了。 那个女孩俯下身,看着我的脸。这时……我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稚气的脸挂着眼泪,眼睛里带着不甘、悲伤、愤怒以及绝望各种负面情绪。 视线里,一只手抬了起来。 那是我的手吧。 我好像说了些什么。 我说…… “真的,我是说真的……没事……已经……没问题了……已经……不会有可怕的东西,再回来了……” “不,不要再说下去了!跃讯!你和我,我们回家吧……” 仿佛拨云见日。 是了,这的确是…… 怜悯悲哀的灵魂吗?可真敢说啊…… 潮水般的疲惫席卷而来,我也想起来了被我遗忘的一切。 那个哭泣的女孩子……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三章 故人·其二 “所以呢?这是在恶心我吗?”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向并不存在于我身边的修普诺斯说道。 声音直接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当然不是了,王跃讯……我不过是,帮你回忆起你遗忘的东西罢了。那么……像是现在这个情况,你要怎么做呢?” 修普诺斯说完之后就没了下文,只剩下低低的笑声。 眼前,是我小学时经常路过的街道。 在街道的小巷里有几个我比较熟悉的同校同学,正在把一个女孩逼到墙角。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他们几个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坏学生。虽说不至于杀人放火,但是勒索低年级的同学,打群架之类的行为他们都做过,而且不少。 我很讨厌这些家伙,不过我们不在一个班,平时算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在我的记忆里我好像并没有和他们起过什么冲突,因为他们从不招惹我。 修普诺斯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不透,不过一般来说,我只要按照修普诺斯这家伙说的做的话,应该就可以离开这个梦境了。 “喂!那几个臭小子!”我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发出一声比较大的声音让他们注意到我,“你们可以滚了。” 嘛,虽然现实中他们和我差不多大,但是看着现在这几个和我差了十年有余的幼年期的小流氓样子,让我把他们暴打一顿我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靠!早看见你小子在那里傻愣着,他妈的不想死赶紧滚!”小流氓气焰嚣张的向我骂道。 你这是出口成脏啊!臭小子! 果然还是把他们打一顿比较好的吧,让他们明白社会险恶。 我面带怒色的走到了他们跟前。 这时候另一个小流氓从旁边冲了过来,向我抬起了腿,看起来是想要趁我盯着老大没在意他们的时候踹我一脚。 可是那几个毕竟还是孩子。 我停下了来然后后撤了一步,让他一脚踢空,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揪着衣领往前一带用膝盖顶到了他的肚子上。 在我还想再打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股违和感。 刚刚没有太过在意,现在和他们脸对脸之后我发现这些小家伙居然和我一样高! 我看了看我的衣袖……嗯,没错,是我小学时的校服。 我他妈原来也是小学状态吗?!怪不得这几个看到我的时候还敢出口成脏。 现在那个被打的小流氓已经涕泗横流的在地上喊着疼了,而剩下的几个则是吃了苍蝇的表情。 “原来是跃讯大哥……那个,这是个误会……”领头的小流氓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我愣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我和你很熟吗? “那个,他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小流氓指了指那个被打哭的孩子。 “……” 不是,为什么听这意思……好像我也是个流氓啊。 “大哥,我们没这意思……” “快滚。” 快滚,我想静静。 听到我的话之后,他们火急火燎的跑走了,留下了那个被欺负的坐在地上的女孩。 这女孩和我同届,因为她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不过我从没见过她。 “你没事吧……” 我凑近了想要把那个女孩拉起来,但是她却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整个人更加贴近墙角那个黑暗的小角落。 别这样啊姐姐,刚才他们那么多人你好像也没这么害怕吧?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瞥到了我衣袖上的甲骨文。 没错,甲骨文。 这是什么时候搞上去的?应该不是修普诺斯的符文之类的,一来是因为修普诺斯使用的是古希腊文;二来,我明确的感觉到这些符文正在发挥着某种作用,而且是我体内供给的神秘在支撑着这些甲骨文。 “喂!修普诺斯!这是怎么回事?!”我抬头向着天空喊道。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我觉得我刚刚的行为就像个仰天长啸的神经病。 我切断了对衣袖上符文的神秘供给,然后符文就失去了效力。 随着符文失去效力,女孩仿佛没有那么害怕了,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你没事吧?”我这次没有伸出手,而是站在原地小心地观察着这个女孩子。 修普诺斯说让我回忆过去?那几个小流氓的话概率不大,难道是这个女孩子吗? “谢谢……”女孩子轻声说完,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我问道。 “不,我没事,谢谢了……”女孩低着头,扶着墙往前艰难的移动着。 好吧,女孩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也不能唐突的去扶。我稍微靠近了她一点,以防她突然摔倒。 “那个……同学,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吧?请问你怎么称呼呢?哦,对了。我叫王跃讯。” “夕水……”女孩说道,“周夕水。” 我张嘴想要说话,可是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像是泡沫一样消散了。 眼前又是之前那样荒芜土地的样子,而修普诺斯则是默默的站在我的旁边。 这太突然了,以至于我还是一副微微躬身时刻准备扶住那个女孩子的姿势。 “好了,我回忆完了,你还想说什么?”我撇撇嘴,恢复了正常站姿看着修普诺斯。 不知怎么的,我现在对他提不起什么敌意来。反而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 那个女孩子,叫周夕水是吗? 我完全没有印象。 还有我衣袖上陌生的甲骨文,街角发生的事,还有那些小流氓对我莫名其妙的态度,我都完全没有印象。 “不不不,那只是第一幕而已。”修普诺斯晃了晃镰刀,“现在……我们来看第二幕!”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站在自己的小学的门口。 “跃讯!” 听到有人叫我,我下意识地回头,发现周夕水正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她的步伐很奇怪,步伐微微有些别扭,但是不像是有很严重的伤,倒像是……有什么生理上的小缺陷。 “夕水!” 我叫了一声,走到了周夕水身边。 我又发现了异样,修普诺斯给我看的这个第二幕,我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躯体的。 就像是用第一人称的电影一样,但是我的五感却真实的被我感受到。或者说我现在是一个提线木偶。 不过……渐渐的,我确实记起来了。 周夕水,的确是我的同学,而且是我的同乡。而刚刚在街角的场景,就是我和夕水的第一次相遇。 但回忆也就仅此而已,我只是记起来了在过去的的确确有这么个人存在。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在你久远的记忆里突然出现了分支。明明和某个人在一起呆了很久,但是其记忆却变得模糊不清。 我现在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了。 “我们回家吧。”夕水微笑着看着我。 “嗯。” 我看到自己的视角左右移动了一下,好像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什么神仙习惯啊。 我和夕水走得很慢,因为她的腿好像是有什么问题,不过我并没有去扶她,而是慢慢的将就着她的步子,和她一起走。 “呐,讯哥……那个,你会不会,那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精灵吗?”夕水好像是在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向我问道。 “我相信,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精灵。” 呕……这又是什么神仙台词,我的脑子在小学的时候坏掉了吗? “不开玩笑啦,我是说……像是阿拉丁里的灯神一样的精灵。”她的眼睛好像发着光一样。 “我倒是觉得不可能有那种东西啦。” “嗯……”夕水答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话。 “怎么了吗?夕水,我感觉你今天很奇怪。” 夕水沉默了许久,然后停下了脚步。 “讯哥,今年新年我会和父母一起回老家……”夕水说道。 “嗯,我觉得你会和小蕾玩的很好。” “我……我果然还是,不想再拖慢讯哥的脚步了,我……”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结果还是在在意你的腿的事吗……” 视角走进了夕水,我甚至可以看清夕水的眼睫毛,和略微湿润的眼睛。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完全不需要在意那些事情。” “讯哥,你对我……你不应该这么对我的。不过……还是谢谢你,讯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四章 故人·其三 眼前的景象又和之前一样,如泡影般消散。 而我身旁的修普诺斯还是默默在的看着我,好像人呢也没有发生。 “你怎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修普诺斯?”我感觉到了什么,我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不不不,发出疑问的应该是我才对,你……想起什么来了吗?”修普诺斯问道。 “周夕水,死于2008年新年……”我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 修普诺斯笑了,他用镰刀狠狠地击打着荒芜的地面。 “呵呵呵,没错,没错!!”修普诺斯终于揭开了最后一幕的幕帘,“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你从一开始就是王海恒培养的符文师!他最引以为傲的继承人!而你的使命就是……” “就是看守我脚下的这块土地。”我接过了修普诺斯没有说完的话。 我从未有如此讨厌过这种感觉,尽管我之前很喜欢——这种被称之为“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现在,便是我恍然大悟的时刻。 “那么,第三幕!开始!!” 黑色遮盖了我的眼睛。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正趴在郊外的泥地上,我的膝盖很疼,显然是狠狠地摔了一跤。 现在是临近新年的冬天,我能清晰无比的感受到刺骨的寒冷,连我身下的土地都因为低温而变得坚硬无比。 我的手里抓着几张纸片,纸片上有岁月留下的淡淡的黄色。裤子的裤兜里传来的略显沉重的触感告诉着我?我带了不少东西。 “现在是你记忆里的2018年,这一段也是你记忆封印里最强的一段。” 修普诺斯的声音轻轻的说着。 我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了,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记忆,我的过去。 此时此刻,我都想起来了。 所谓的恍然大悟。 我记起了许许多多的符文方面的知识,我从小便跟爷爷学习过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与此同时,我也记起了事情所有的经过。 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整理这些信息了,我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我头上和脸上占着的雪花,然后往前面跑去。 “甲骨文——信使!” 我将手中紧握的密章丢到了地上,“信使”符文被神秘激活从密章之中涌现了出来,符文舍弃了密章这个载体依附到了我的双腿上。 我的双腿带动着些许四周凝聚过来的微弱的寒风,速度陡然增加。 还不够。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 强化跳跃的符文被激活,我加速跳跃,在杂草丛生的小路间迅速移动。 树木的影子飞速的在我眼前掠过,风声呼啸在耳际,仿佛是怪物低声的哀嚎。 不一会儿,我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冢地。 冢地是一块宽阔的荒地,这里没有人进行耕种,高高的杂草甚至没过了我的膝盖。 这里也就是那个巨大结界出现的地方,现在爷爷和其他的符文师们就是在这里进行着战斗。 没错,早在十多年前,我便来过这里。 不过现在这些暂时不重要。 “周夕水!!!!” 我大声地喊着,努力榨干着肺里的空气。她在这里,我知道。 所谓“冢”,其本意为巨大的坟墓。同时也有“冢者,神鬼之所居也。”的说法。 这里在古时候是战场,在这里死去了许多人,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再加上时局动荡,这些尸体无法得到妥善的安置,所以当时一位将领便命令士兵们就地撅土掩埋尸体,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小山丘。后来直到战争结束也没有人来回收士兵们的骸骨,但是这座冢却流传了下来。 不过随着时光荏苒岁月穿梭,这个冢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土包,但是只要随随便便抛开点土,你就会发现掩埋于地下的骸骨。 爷爷曾说过,这里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尸体,尸体产生的神秘已经完全破坏了这片土地的格局,甚至长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灵脉。而且因为有诸多亡魂和执念盘踞于此久久不散,所以这里变成了一片不祥之地。甚至是一抔泥土都带有致命的诅咒。 想来,这里的确是修普诺斯召唤他的哥哥死神的好地方。 “周夕水!!!” “周夕水!!!” 我拼了命的疯狂呐喊,冬天的风被我吸进肺里,让我打着寒战。 “何必这样呢?我都说了这只是梦而已,不论现在的你做什么,已经发生的事情都不会改变。”修普诺斯“适时”的出现在了我面前。 “你踏马没有事儿就给我滚!” 我毫不犹豫的对修普诺斯进行了语言辱骂,我现在急得很,了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和他聊闲天! “真没风度,我这是为了你好,如果在这里死的话,虽然身体不会有什么真实的伤害,可是谁知道精神上会出现什么问题呢?”修普诺斯耸了耸肩膀说道,“毕竟你小时候已经做过一次了,又何必再次拼命呢?这次不如休息一下,仔细看看周夕水是怎么变成碎片的如何?” “甲骨文——嗜血之兽!” 我从裤兜里掏出了几个密章丢了出去,那几个符文拼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一人高的四足动物的样子,从密章之中跃然而出。那只“嗜血之兽”是由胳膊粗细的黑色线条组成的立体框架,和“甲骨文——鼠”一样,是刻在龟甲与兽骨上的甲骨文的立体版。不过这个符文明显不是鼠符文那种低级符文可比拟的,这已经是无限接近于文字灵的术了。 “咬死他!”我指着修普诺斯对嗜血之兽说道。 我倒是懒的和修普诺斯废话,虽然我知道我的这些符文根本打不过他,但是这样或许可以让他闭上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好吧,看在你这么努力赶到这里的份上,我也不打扰你了。周夕水就在前面,你这次在梦里比你原来早来了一会儿……那么作为回报,就让你看看周夕水当年来到这里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修普诺斯一个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我没有再多去关注他的动向,而是径直的冲向修普诺斯所说的方向。 我很快就看到了周夕水的身影,虽然大量的飘逸的雪花遮蔽了我的视线,但是仅仅是模糊的背影,我也知道那就是周夕水。 “周夕水!!” 我冲了过去,把跪在地上的周夕水拉了起来。 她的脸冻的通红,正捧着一抔黑色的泥土,嘴里念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我掰开了她的手,让泥土落在地上。 “快停下!别念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夕水好像是才注意到我,嘴里念叨的意义不明的话已停止了。 周夕水有些慌张,她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欲言又止的说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质问道。 周夕水有些慌张,断断续续的回答道:“我,我只是好奇而已,因为,因为之前听小蕾说,讯哥你每年都会来这里……我,我只是想来这里看看……” “不对,你来过好多次了,对不对?”我看向周围的地上几个被挖开的浅坑。 “是……是的,从我第一次来过之后,就有一个声音一直缠着我,让我回到这里,我本来不想的……但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 “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 “不,不记得了,每一次都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回去的小路上了,我只知道我来过这里,但是想要回忆却回忆不起来。” “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我拉着周夕水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事实证明我想的太天真了。 一根又一根苍白的骨头从冰冷的冻土中爬了出来,组合成了怪异而又扭曲的人形。原本凛冽的寒风声被咔啦咔啦的骨头摩擦的声音取代了,一时间白色的荒地里站满了白色的人影。 骷髅大军,用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五章 故人·其四 骷髅大军,用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有的手拿武器,有的则两手空空,我看到最惨的一个将双臂和头颅都没有。 “那是,什么?”周夕水的脸吓得煞白,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鬼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只记得那天爷爷有事要办,所以出了趟远门,而我则接受了爷爷的嘱托来冢地例行检查,但是在半路上却遇到了大量骷髅的袭击,等我来到冢地中心的时候,见到的是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周夕水。 我往胸口摸了摸,发现脖子上空荡荡的,没有我一直以来依赖的吊坠。 这些骷髅如果是只是几个还好说,我有信心带着周夕水全身而退,可是这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数量…… 当时我可是拼上了半条命才带着周夕水从这里逃了出去,但是周夕水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讯哥,讯哥……那这是什么?”周夕水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看了看周夕水慌张的样子。 她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那个样子,虽然她的腿有些残疾,但是我当时一直觉得她很漂亮,可是现在,在我的视角看来她只是和我相差十多岁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有些好看的小女孩罢了。 说起来我和她的相遇纯粹只是偶然而已,我和她是同乡却彼此互不认识,只是我的父母和她的父母刚好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我们又很凑巧的进去了同一所小学,在某一天很凑巧的看到她被同班的小流氓欺负,我很凑巧的带着几个新学的符文想试试威力于是出手相助,最后稀里糊涂的相互认识了一下,很凑巧的我们的家在同一个方向,于是便一起上下学…… 这么多的巧合让我们相互认识了对方。 我记得在十年前的现实中,她受了很重的伤,我为了救她受到了很大的拖累。尽管她现在没有受伤,她的腿也不允许她像正常人那样逃命。 说到底,这些骷髅都是她惹出来的麻烦。 而且修普诺斯也说了啊,这是梦境,不论我做什么也改变不了现实。但是如果我在梦中死了的话能不能醒来就不好说了。 所以说,采取我之前的行动无疑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周夕水,看着我,这话我只说一边,因为接下来我可能没空说话。” 我用另一只手安抚着害怕的周夕水。 周夕水停止了颤抖,抬头看着我。她的目光很清澈,却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泊。 “紧紧抓着我的手,不要松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除非我死了,否则千万不要松开。” 是了。 这只是梦境。 我说过,采取我之前的行动无疑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之前的结果就是,我彻底的失败了,并导致了周夕水的死亡,后悔和怨恨使我一度变的疯狂,最后爷爷不得已用符文和大型的仪式让我忘记了关于周夕水的事。 而这一次我必须做出改变。我对这块土地了如指掌,而且我也已经知道了骷髅分布的大致范围。 要完美的分配我全部的密章、技术、符文以及我体内的神秘。 目标是绝对保证周夕水的存活。 修普诺斯说得对,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周夕水已经死了。 但是就因为这个,我就可以不在努力了吗? 我啊,很喜欢一首词。 宋代苏轼为自己的妻子所写的一首悼亡词——《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并不是一个伤感的人,正相反,在认识我的人眼里我是一个乐观的坏孩子。 哪怕是这样的我,也感受到了这首词里那种委婉而又深邃,延绵千百年的哀伤。 苏轼在词中对他那已故的妻子说,只怕你我再次相逢你也认不出我了吧?多年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四处奔波,早已经落得灰头土脸双鬓苍白了。 可是他的妻子听不到了,也感受不到。而现在就连苏轼本人也早已死去,变成了一抔黄土。可是他们两个人延绵千百年的悲伤却如此炽热和冰冷。 已故的人啊…… 这个世界瞬息万变,可是只有她还是当年的模样。 就像是苏轼一样的,我有幸回到了梦里,见到她。 这是多么绝望的事啊! 明知道是泡影般不堪一击甚至连自己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希望就摆在眼前,却不敢触碰。 活着的人啊…… 他知道她已经不在了,她就这么睡在泥土里,土块和藤蔓遮掩住她的口鼻。 这首词的下阕是真正触动我的。 苏轼在梦中回到了以及曾经的家乡,正如他离开的时候那样,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房屋,前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回到这个充满了回忆与温存的家,而后者是因为他真的如他想象的数十年没有回来过他也意识到了这只是梦境所以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 他的妻子正如往常一般坐在窗前的小镜子前梳妆打扮,这一切都仿佛往日重现,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并且一直延续下去,但是可悲的是他只要一个念头就能醒过来,而这一切都会随着他的醒来化作泡影。 他又能说什么呢?倾诉思念吗?诉诸苦痛吗?假装如常吗?假装豁达吗?痛哭流涕吗? 他不知道。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是多么的,绝望啊…… 即便你是一场梦。 但是我也要说出那时候我对昏迷的你说出的那句话。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就像之前一样。走吧,我们回家吧。” 我从衣兜里拿出了密章。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 “甲骨文——附着兽化,黑熊!” “甲骨文——城塞信使!” “甲骨文——侍卫之礼!” “甲骨文——阵军利刃!” 加上之前的嗜血之兽,我有足够的信心让周夕水从这里离开。 “这……这是什么?!”周夕水吃惊的问道。 “是超能力哦。”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相不相信我?” “嗯,我相信讯哥。”周夕水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恐惧。 “很好。” 骷髅大军完全没有什么意识,他们甚至会互相攻击,这也给我减少了相当大的压力。 根据之前的经验,他们的身体上含有比拟剧毒的诅咒,只要接触血液就会沾染,这让我之前吃过很大的亏。 不过拥有提高身体敏捷和回避能力的城塞信使符文和会有提升庇护能力的侍卫之礼符文可以减少这类问题对我的困扰。 至于开辟道路的问题可以全权交给嗜血之兽处理,尽管对方是骨头。剩下的漏网之鱼就由我的阵军利刃符文斩杀。 但是他们的数量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我们突围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第一个伤口出现了,包含有诅咒的神秘瞬间浸染了我的身体。 我砍反了那个咬伤我的骷髅,并对周夕水说道:“别松手!你不会影响我的!尽管抓紧便是!” 我的衣服被撕破了,许多的密章掉在了地上,不过比较重要的符文被我紧紧握在了手里,那些只是不过一些比较基础符文,丢了的话虽然会很可惜,倒不至于让我拿命去捡的地步。 “抓紧了!要不然你就危险了!” 四分之三的时候,用的阵军利刃嵌进了一个骷髅的骨头里,然后那个骷髅被其他一拥而上的骷髅淹没了,我失去了所有的武器。 我用脚踢掉了一个骷髅的盆骨,“别怕!我还有手和脚呢!” 最后一点点路程的时候,我用光了所有的符文,但是追着我的骷髅也只剩下八个了,剩下的骷髅还聚集在冢地。 我体内的神秘已经被诅咒消磨殆尽了,所有符文效果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提前充能的嗜血之兽。 身后的骷髅,越来越近。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六章 故人·其五 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密章什么的已经没了,最后的一段路使用我自己的血书写符文支撑过来的。 还剩最后几只骷髅。 我让周夕水松开了我的胳膊,然后冲过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剧烈的运动让我感觉腿脚发软,肺中的空气仿佛是砂砾一样,汗水被冷风吹干带走了我身体里的热量,交错盘杂的诅咒让我头痛欲裂。 尽管如此,我还是拼尽最后一口气,按倒了最后一只骷髅,然后把他的头拔了下来。我从没有想过我会做出此般行径。 “什么嘛,明明数量这么多……我还,挺能打的嘛……” 已经不能再爬起来了,我躺在雪地里,我连寒冷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眼皮很沉重,很酸。 “讯哥!讯哥!讯哥……” 周夕水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了,不过她没事就好。 真是一场噩梦,我心里想到。 啊啊,真的是头痛欲裂,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动了。不过嘛,毕竟是第二次刷副本了,受的伤轻一些,至少还有意识。 “讯哥!讯哥!不!不要死啊!讯哥!王跃讯!!不!请不要……求你了……” 周夕水的哭泣声。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 她哭的蛮伤心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默念道。 “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对吗?”修普诺斯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你用自己的经验保护了她,但是在现实里,她那时候遍体鳞伤。你就不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我感觉到了有水滴滴在了我的脸上,脸颊的另一侧是柔软的布料的触感。 一股力量开始治愈我的身体。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衣着华贵的周夕水正把我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我想动,却动不了。 “原来如此,你来这里。是为了符文吗……” 那衣服并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符文编织的神衣,柔软的堡垒。 那件衣服,或者说是附着型的符文,正在治愈我的身体。 周夕水俯下身,看着我的脸。 她稚气的脸挂着眼泪,眼睛里带着不甘、悲伤、愤怒以及绝望各种负面情绪。 “他说,明明那个声音说……这里会有能够医治所有疾病,能够治好我双腿的东西,但是,但是为什么讯哥会……如果这是代价的话,我医好双腿又有什么意义……” 原来如此,那些骷髅原来是守护这个符文用的吗?不过,真亏周夕水这家伙能够直接使用这个符文呢,我记得她体内的神秘明明没有多么浓郁的样子来着。 “真的,我是说真的,我已经没事了,已经……没问题了,已经……不会有可怕的东西,再回来了……” “不,不要再说下去了!跃讯!讯哥!你和我,我们回家吧……” “不用了,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只想躺会儿”我说完之后,便阖上了眼睛。 ………… “你躺够了没有?” 又是修普诺斯这孙子的声音,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切都消失了。眼前还是一片荒芜的土地,还有杵着镰刀,面容苍白枯槁的修普诺斯。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修普诺斯见我躺在地上咧着嘴笑着,蹲下身子用镰刀柄捅了捅我的腰问道:“笑什么笑,你疯了吗?” “不是,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恢复记忆很开心吗?” “不,只是一些题外话而已。”我说道。 “说来听听。”修普诺斯不耻下问道。 “我先问你,因为我提前来了这里,所以你让我看到了周夕水进行仪式的样子,这是真实的场景吗?” “那是自然。” “我啊,看过一本小说,里面有这么一条知识。”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人为什么会做梦,因为人的大脑细胞有一小部分在睡觉的时候仍然会活动。他们会把大脑之中储存的信息打乱然后重组,由此形成梦境。比如我曾经去过隔壁的城市看同学,在学校的篮球场打过篮球,那我就可能梦见我在隔壁城市的街道上打篮球,这同时也是为什么人不会梦到从未见过的人与场景的原因……” 修普诺斯耸了耸肩:“那又如何?” “我说啊,十年前你并不在这里吧?这里在场的人应该只有我和周夕水才对,也就是说……”我看向修普诺斯,“刚刚的梦境,有周夕水的记忆掺杂在里面,对吧?” “那又如何?”修普诺斯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会有周夕水的记忆呢?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还活着吧。” ………… 我感受到了脖子上的疼痛感。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修普诺斯提着脖子。不过我没有感觉到窒息感,只是有些疼痛。 “我掐死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我听到修普诺斯用不同于平时的沙哑声音说道。 修普诺斯的身边站着几个人,一个身披黑袍手拿长剑的年轻男子。一个赤裸着上身,体型健壮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是住着拐杖身着黑衣,老态龙钟的老人,他站在最前面,好像是他们的首领。 “你敢!” 这是爷爷的声音。 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站着爷爷和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口罩他们不在其中,不过冯云倒是在,他怀里抱着着一个布包裹里面好像装满了东西。 看来他圆满完成任务回来了。 不过那块包东西的布好像是我房间的窗帘…… 那个老头用拐杖一杵地面,冷冷的说道:“哼,王海恒,我奉劝你们现在立刻将结界的构造撤销,要不然的话……” 我看到他要往我这里转头,立马闭上眼睛装死。 不过话说啊,我这很明显已经是个人质了吧?显然这几个坏人被爷爷他们给堵了,然后抓我这个菜鸟做人质想要全身而退,就像是电影里向警察要车的银行劫匪一样。 爷爷那边传来了争执的声音,显然有人不怎么在意人质的安危。 不等我听到爷爷的回复,另一边的陌生的声音回答了老头。 “想让我们放你走可以!不过你要先把初原符文留下!要不然的话,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这他特么是哪里来的谈崩专家啊!!让他闭嘴好吗? 这时候修普诺斯突然大声喊了起来:“自从十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王老头你便把这里的秘密告诉了那些世家大族,和他们一起守着这里!我家大人和小姐等待了整整十年的机会,你以为我们会如此轻易地放弃那个初原符文吗?!你想都不要想!除非你从我身上抢过去!” 这…… 这个…… “你再不撤销这个结界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修普诺斯另一只手用镰刀在我的手腕上划了一下,一时间大量的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够了!我撤销改变结界的构造!” 说话的是那个带着面具的月先生,他只是稍稍一抬手,红色的结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老头!咱们后会有期!”黑袍老人得意的笑了起来。 “啊!臭小子居然耍诈!” 修普诺斯突然夸张的大喊了一声,然后就硬生生的把我丢了出去……然而事实是,我什么也没做。 他用的力气有多大呢?这么说吧,我隐约听到了我颈椎骨的脆响。 “讯儿!” 我被扔出去的瞬间有好几个人都同时动了起来。修普诺斯的那声夸张的叫喊仿佛是篮球裁判员的哨声一样,而我……则是被裁判员丢出去的篮球。 我被两个人稳稳的接住了,然后被迅速的拉回了爷爷身边。这两个人里一个我不认识,而另一个则是那个之前被感染了诅咒的上官幸。 “可恶!那小子会用符文!刚刚他趁我不注意攻击了我!还把初原符文偷走了!” 不远处的修普诺斯发出了气急败坏的叫声。 我一低头,发现我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了一个弧形的石板,上面镌刻着许许多多我不认识的甲骨文。 这…… 真的就是白给呗。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七章 故人·其六 上官幸并没有跟着爷爷他们去和拐杖老头他们去斗法,而是掳起我掉头就走。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微妙的烟草味,令人昏昏欲睡。本想和他聊几句来着,但是今天发生的事太过一波三折,加上修普诺斯还强行把我拉进梦境里搞副本二刷,此时的我已经有些精神衰弱了。 尽管我很努力,但我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分了了。 我捂着头从我自己的床上坐起来,看着窗户在外面略染橙红的夕阳,我发现我的窗帘不见了。 不对,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 我是不是之前遇到修普诺斯的时候也是因为他精疲力尽然后睡了很久的? 这是什么鬼缘分。 我撩开被子,发现自己的双肩和腹部都被用不知名的材料画上了几个符文,而我被划破的手腕已经和好如初。 大概是爷爷给我疗伤的时候弄的吧。 活动了两下胳膊,发现自己没什么伤。也对,毕竟我昨晚唯一的闪光点貌似就是做人质的部分。 我下了床,走到了门边,想要穿过客厅去寻些吃的。 “这样做真的好吗,大师?” 我隔着门听到了上官幸的声音。 原来他还没有离开,在和爷爷谈话。 这种时候我自然不会憨憨的走出去,我放轻了呼吸,躲在门后静静的听着门外的谈话声。 爷爷接过了上官幸的话说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那时候有个急事出去几天,就让讯儿帮我守几天冢地。可是到了日子我回到家,看到我孙子浑身是血的躺在院里,这要是你不着急吗?我好忙过去左看右看,幸好讯儿没什么伤,不过他衣服上的血的的确确是他的。” 看样子,他们是在说十年前的事。我立刻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爷爷的说法。 “也就是说有人替他治好了伤吗……是谁呢,据我所知符文里用于医疗的极为少见,在符文师里拥有治疗效果的密章一般都是稀有商品。能将如此严重的伤治好,除了大师您之外,恐怕就没几个了吧?” “我当时哪里管的了那些,我把讯儿放回了他的屋里,设了结界,马不停蹄的去了冢地。你猜怎么着?就那家伙,在冢地里设了好几个不知名的仪式……” “您当时和他交过手了?” “这不是废话吗!但是那家伙厉害的邪性,还骂骂咧咧的,我把他赶跑了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儿。你说他费那么大得劲图个啥?我就等讯儿醒了问讯儿,但是讯儿疯了似的一个劲的念叨着他朋友死了都怪他没用啥的。几天了也不咋吃饭,疯疯癫癫的。” “他们的关系应该很要好吧?” “大概吧,不过我不喜欢那个姑娘,她是个瘸子。” “您这……” “之后的事你的家主应该就告诉你了吧,我的符文治治硬伤还算是跟得上趟,心里的伤治不了啊……我之前想让讯儿守着这块地真是老糊涂了我啊!我心想干脆就这样了,事儿都到了这儿了,那就破罐子破摔了。我跟你们几家卖个几个面子,这地我不守了,里面有啥我都不要了,给你们了。我就和你们借了了几个厉害点的人跟我用仪式删除了讯儿的记忆,从此以后没有符文,没有家族使命,他就健健康康的到我死,我就高兴了。” “但是他还是阴差阳错的学习了符文……甚至可以说是救了我一命。” “唉,这可能就是命吧。咱们这些人几个把符文学透了的?还不是被神秘耍的团团转?我看最近这些事和冢地有关,碰巧讯儿还回家,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我就让他去了南边的游尸那里,心想可以应付一晚让他避一避,可谁想到他又去了冢地。” “这么说的话,外面的那个游尸您还是要处理掉吗?” “那可不!你没看到昨晚那些游尸是啥样的?要不是那些小子搞定了还问麻烦了!” 哦?院子里有个游尸? 我心里一动心说还是爷爷厉害啊,那种混乱情况下还能抓到“活口”,说不定这个游尸会是重要线索之类的。 不对。 等会儿。 冯云是不是跟我去了冢地来着? “咱走吧,今天我就破例教你一招,对付那些邪性东西贼管用!灰儿都剩不下。” 紧接着便是椅子摩擦地面和脚步的声音。 “刀下留人啊!” 我打开门冲了出去,爷爷他们刚到门口,被我突然的开门和大喊吓了一跳。 “臭小子,怎么醒的这么快?!” “呦,讯兄你醒啦。” 我赶忙走到爷爷面前,和爷爷说道:“爷爷,你说外面的那个游尸是不是叫冯云?” “是啊。”爷爷点了点头。 “你,你别这么随随便便就让人家灰飞烟灭好吧?他是好人,呃不对,好尸体!” 爷爷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出来看看再说吧。” 我被爷爷带到了院子里,上官幸也跟在后面。 院子里,冯云正挺直了腰板以正坐的姿势跪在院子的中心面朝着客厅大门。而且他的姿势异常的标准。 此时的冯云可谓是大变样了,原本的腐肉已经变成了苍白的肉体,甚至长出了茂密的头发。如果不是因为他还穿着我的衣服,我都认不出他了。 “见过大师。”冯云颔首表示了对爷爷的尊敬。 我看向爷爷,在眼神之中向爷爷传达出我的内心想法:你对他做了什么? “灵尸桩是一种很特殊的邪术,可以占据天地灵脉所蕴含的神秘为自己所用,施术者据说可以与日月同寿。”爷爷缓缓说道,“但是其条件极为苛刻,除了天时地利。原材料必须是长期被神秘尽然的肉体,符文师的尸体便是极好的选择,用特殊的棺椁装敛尸体,同时辅以死灵符文才有概率成功……” 我听到了笔划过纸张的声音,我感觉我身后的上官幸正在记笔记。 “成功炼成的尸体便是灵尸桩,在有足够神秘供给的情况下,与常人无异。但如果没有神秘进行支撑,也会缓缓腐烂,直到失去意识,等待神秘的重新注入。” 也就是说冯云现在这样是因为有足够的神秘了吗? “那爷爷为什么要杀死他?”我问道。 “因为成为灵尸桩的人无药可救,他会一直一直向他的主人提供神秘,让他解脱,是最好的办法。”爷爷看着冯云说道。 “没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 爷爷走到了冯云面前,换换问道:“那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冯云摇了摇头:“没有了,多谢大师为我做的这些……不过,我还有一些话,想和小少爷聊一聊。” 爷爷回头看了看我,意思是让我过去。 “……”我沉默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冯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讯哥……”冯云叫了我一声,打破了沉默,“在最后,我想和您道谢,感谢您之前相信来历不明的我。” “呃,不必道谢的。” “您当时为什么会相信我这个来历不明的游尸呢?” “这个啊……说出来你别笑我哦,其实我是有超能力的,我可以隐约的感受到一个人的内心,尽管这种感觉有些微弱,但是百试百灵。昨晚你的样子虽然很可怕,但是我却没有在你身上感受到恶意。” “原来如此啊。讯哥,虽然我们认识还不足一日……”冯云看着我认真的说道,“但是我相信,你的内心之中有属于人类的美好,这对于符文师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我相信在您以后的人生中,这份美好会给您带来幸运和回报。” 冯云说完,便对爷爷轻轻的点了点头。 爷爷什么也没说,将我拉到了身后。 金色和微光出现在了爷爷的手指之上。没有原材料,而是实实在在的将神秘凝结成了某种实质的状态。 这是对神秘精妙的控制以及对符文深刻的理解。 洋洋洒洒的符文包围了冯云,使他的身体迅速的干枯发黑,最后,变成了一抔飞灰,彻底消散了。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我不知道,大概是在回忆过往吧,冯云抬着头看着天空,就像是他生前无数次抬头一望,但是这一次他看的或许会格外的仔细。 “阿荣啊,你还在,等我吗……” 这是我听到的冯云的最后一声呢喃。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八章 故人·其七 冯云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无影无踪。 院子里的三个人没有说话,我们默默的看着冯云消失的地方,仿佛他的灵魂依然停留在那里。 “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爷爷回过头来对我说道,“明天你就要回画室了,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吧,等你再次放假的时候,我就交给你我会的所有的甲骨文符文。” “好。”我点了点头。 这个两星期才有一次的小假期就这么没了。可恶啊!下一次见到那个黑老头我一定要把他的拐杖给他撅了! “我还要出去一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晚饭在厨房里,你饿了热一下就可以了。”爷爷又对上官幸使了个眼色,对他说道:“你,跟我来。” “好的大师。”上官幸紧走几步跟着爷爷往门外走去,路过我的时候还对我说了句好好休息。 然后他们就出门了。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所有的担子都放下了,真是无事一身轻。 踱步回到房间里,我百无聊赖的打开了电视,然后开始发呆。 “这种轻松的感觉就像是搞死修普诺斯时那样舒服啊……”我由衷的说道。 “太无情了吧,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对我尊重一点啊喂。” 修普诺斯从我地上的影子里探出了头来,然后伴随着黑色的烟雾缓缓升腾,从空中凝结成了实体……然后自来熟的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你作为神的威严呢? 你沙哑高贵冷艳的嗓音呢? 把我五香的葵花籽放下好吗? “你来干嘛?”我把放葵花籽壳的塑料盘往修普诺斯脸前推了推,意识他把垃圾放到这里面。 话说如果他真的放了话,我把葵花籽壳上的唾液提取出来,我是不是就获得了占有神的DNA了?嗯,想想还是算了吧,有点恶心。 “来看望看望你啊,毕竟我当着那么多符文师的面甩了你一个天大的锅,良心上过不去。”修普诺斯理所当然的说道。 “嗯?” 锅?什么锅? “初原符文啊,还记得吗?”修普诺斯眉眼弯弯的说道,“啊,我塞给你的那个初原符文是假的。” “假的?!”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哎哎?你还不知道吗?你爷爷没跟你说吗?他走之前就没有告诉过你什么?” 我放下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拎起修普诺斯黑袍的衣领,直视着他狠狠地问道:“你给我说清楚你干了什么?” “别急别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误会,都一场接着一场的美丽的误会……” “那你他妈说说这误会美丽在哪了。” “首先呢,我想先说说那个黑袍老头的事。”修普诺斯轻笑了一声,“距离现在几百年以前,你们这里出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邪术师,他的死灵符文强大无比,甚至将大地之中的灵脉都为他所用……” “灵尸桩?”我想起了冯云跟我说过的故事。 “哦,对对对,是这个名字。”修普诺斯一打手掌连连点头,“然后正派的家伙们可就不高兴了,于是联手将他讨伐了。不过那时候早就晚了,那个邪术师一个打他们五十个不成问题,最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把他杀死在深山老林里。” 想到那个在冢地里身形佝偻的老人,真不敢想象他能一个打五十个啊。 “然后呢?他怎么又活了?”我问道。 “嘛,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复活了,你知道你的爷爷,也就是符文师界之中赫赫有名的强者,没尊称为‘大师’的王海恒的成名战吗?” 你这话说的跟我爷爷参加过WWE似的。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的召唤者知道……其实她也是听别人说的,总之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这几百年里那个邪术师复活过四次左右,每一次都被各大符文师家族用家族中的初原符文击溃杀死,直到四十三年前……他再次复活,几大家族惊讶地发现他拥有足足五个初原符文,要知道,几大家族虽然有初原符文但却不是共享的,谁知道把家族的底牌给别的家族的话他们会不会起歹心,结果最后事情到了符文一事即将大白天下的地步。” “听起来好像不怎么严重的样子,大白天下不好吗?” “不好,那样的话维系世界的神秘会因为大量的符文使用而崩溃,这也是几大家族这承认长子和次子的原因。” 这样啊,怪不得冯云只被教导了简单的符文就被赶出了家门,就像是狮王会将成年狮子赶出族群以保证权力和食物分配一样。 “那我接着说了,这个时候,像是每一个传奇故事一样,一个人打破了几大家族处于下风的局面,那个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却拥有一般只有符文师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初原符文,更神奇的是他可以使用仅次于初原符文的祭文。后面的事就很简单了,那个人登高一呼便是各个家族齐声相应,虽然他们不能完全杀死拥有五枚初原符文的邪术师,却把他逼上了绝路,让邪术师受了重伤。从此以后,为了表示对那人的尊敬,符文师界不论身份都要尊称那人一声大师——符文大师。而那人就是你的爷爷。” “哇哦。”我感叹了一声。 “其实那几个家族也是老油子,给你爷爷个名头,实际上却是希望等邪术师养好伤之后,你爷爷还能再一次上前线,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次放虎归山以后下一次这个邪术师会是怎样恐怖的存在。不过王老爷子倒是也不在乎这些东西,这不是刚发现邪术师有动静就立马叫来了几大家族吗。” 的确是爷爷的风格。 “那你说的锅……”我意识他讲重点。 “啊,是这样的,我因为我的召唤者的原因而暂时听命于那个邪术师,他之前被你爷爷打得不轻,听说你们家守着的冢地里有几百年前失传的具有治疗效果的初原符文,所以便想偷出来。” “治疗效果的初原符文?!”我吃惊地长大了眼睛,多亏了修普诺斯给我破除了记忆的封印,我现在好歹有些符文的基本知识了。要知道,直到目前为止能输写出治疗效果符文的人少之又少,因为治疗效果的符文是极为稀少而且复杂的存在,因为在上古时代,悬壶济世那可是神明级别的能力,直到文明之光照亮世界,人们学会了医理。 治疗效果的初原符文……其珍贵可想而知。 “我把一块假的符文给了你,当着邪术师和几大家族的面。虽然目前他们还不知道,但是迟早会有风声传到他们耳朵里的。” “如果我解释这符文不是真的,他们也不会相信,对吗?”我扶着额头劝自己被掀桌子。 “是这样的,我想要你把初原符文在你这里的这件事承认下来。” “做梦。”我怎么可能吃着亏? “别急着拒绝嘛,几大家族那里没什么,毕竟你爷爷的实力摆在那里,可是如果那个邪术师知道了的话他一定会起疑心的,这对我的召唤者不利……” 听到这里,我隐约猜到了一种可能性。早在修普诺斯营造的梦境之中我就隐约猜想到了到了这种可能性。 “但是……嘿嘿,说来惭愧,你现在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修普诺斯用他干枯的脸做了一个表情,大概是想表达——你懂的——的意思吧。 “周夕水,你的召唤者……是周夕水。” “不愧是大师的子孙。”修普诺斯拍了拍手,轻飘飘的飞到了桌子对面,对我行了一礼,“重新认识一下吧,王跃讯先生!” “我给予人类睡眠,呼唤停滞,安抚灵魂。我的召唤着为周夕水,奉行仁慈之道将我于彼方呼唤而来。我的名为Hypnos,在母亲的幕帘之下怜悯痛苦的灵魂。” “睡神,修普诺斯。”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九章 目标(上)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 “果然是她吗……也对,这也就解释了你一开始对我有绝对的杀意,但是在冢地里再次相遇的时候你却完全不想杀我……” “哈哈,因为被她臭骂了一顿嘛。”修普诺斯耸了耸肩膀,“而且我今天在这里也是她的指示,同时我也被允许解答你的些许疑惑。” “当时帮我解除记忆里的封印,是为了让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吗?还是为了让我想起她?” 修普诺斯晃了晃脑袋:“二者都有一些吧,不过这是我私自做出的决定。为了保险起见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你爷爷,因为这会牵扯到很多事情……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我,觉得那些记忆是虚假的的话,可以旁敲侧击的向别人问问。” “不必了……之前我和夕水都是濒死状态,可是我却活了下来,不知道被谁背回了家。现在想来,真正的初原符文应该早就被夕水拿走了,但是邪术师不知道。你让我承认初原符文在我这里,是为了转移视线好去保护夕水对吗?” “没错,那个邪术师很狡猾,只要有一丝丝破绽都会是致命的,因为某些原因,周夕水的那个符文并不能交出来,不然的话,周夕水会死。”修普诺斯做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她……为什么要默不作声的离开,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她的父母很伤心……” “这个恕我不能回答,而且答案你也未必喜欢。”修普诺斯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总之周夕水她属于迫不得已才如此的。” “在冢地里,那个召唤尸体的人,是你的哥哥死神吗?”我问道。 “没错,邪术师并没有放弃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通过尸骨亡灵遍地的冢地还有我的灵体,他成功的进行了灵的召唤……不过别担心,他的仪式并不完整,像那样寒酸的力量召唤出的不过是不及哥哥十分之一力量的投影罢了。”修普诺斯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那个邪术师的不自量力。 “好吧……我的问题都问完了,我觉得我要谢谢你,修普诺斯。”我说道,“谢谢你能来告诉我这些。” “不用,保护召唤者是我在被召唤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的。”修普诺斯缓缓的说道,“最后,周夕水让我提醒你,要小心那个邪术师,他的目的绝对不是追求权利或者是长生那么简单,他在筹划某个东西,但是他对比守口如瓶,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继续放任邪术师的话,受到威胁的将会是整个世界……另外,这是我的个人建议——去收集存在于这片大地之上的初原符文,并成为符文大师吧。” 等到修普诺斯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身体便化为一团黑色的烟云逐渐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并且在沙发那里留下了一地的葵花籽壳。 我又坐回了沙发上,脑袋里消化着修普诺斯的话。 ………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今天我要回画室了,我爷爷亲自送我去到镇子上。 “把这封信交给你的老师。”爷爷把一个纸包交给了我,“让他暂时教你一些基础吧,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之后我就亲自教导你。” “ok。”我接过了纸包塞进了书包里。 书包里塞满了东西,是昨晚爷爷和上官幸两个人搞来的制作符文的材料。 不一会儿,车便来了。我走上车,看着爷爷的身影在车后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了我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初原符文吗…… 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尽管修普诺斯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显然是要比我拼死拼活的去收集初原符文要容易的多。 总之便是百无聊赖的发呆和想些什么事情,我度过了在车上的四个小时的无聊时光,到达了城市的汽车站里。 看着宽大的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的景象,恍如隔世。 或许是我过于敏感了吧……我也许应该调整一下心态了。 “嘿!学长!” 有人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听这快活的声音和语调,你可以很轻松的联想到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充满活力,或者说是精力过剩的活泼女孩。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下午好,上官游。”我会过头看向我身后的那个女孩。 她手中拎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穿着一件干净的运动外套,戴着鸭舌帽。而她的身后跟着和她穿着差不多的同胞妹妹——上官雅。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王林森也在他俩旁边。 “呦,跃讯。”王林森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下意识的问道。 “这可说来话长了,那是想当初龙王爷邀请宾客我酒后无德打闹酒席宴前……我他妈不是和你一个画室的吗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去画室了啊!傻小子!”王林森没好气的说道,“真巧啊,我下车的时候碰到了她们姐妹,我和他没还没聊两句说要是能在碰见王跃讯就好了,结果还真碰着了。” “也是,今天一下子就碰见三个同学,真是太巧了,明明平时你都是能来多晚就来多晚的。”我说道。 王林森确实是这种人,就是那种火烧眉毛了才会眨眨眼的类型。 “呃……那个啊,我放假的时候有一些事情,这不是迫不及待的要和懒哥说一句嘛……” “嗯?什么事?”我被王林森的话吸引了注意。 “也没啥,不是太重要的事。”王林森说道,“我说,难得我们四个人碰见了,要不现在市区玩一玩再去画室吧?” “好啊好啊!去玩去玩!在家里好无聊的!”上官游恨不得举起四肢表示赞同,率先答应了王林森的提议。 “听姐姐的。”相比之下上官雅就文静许多,简明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我再拒绝的话是不是不太好?”我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还有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去大学城那边的小吃街逛逛吗?离这里也不远。” 王林森和上官姐妹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有什么准确的目的地,听到我的提案之后三个人直截了当的答应了,然后开始讨论要吃些什么喝着什么…… 小吃街离车站并不算远,只有三个路口的距离。我们四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很快就到了小吃街。 “哦,对了对了,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吧。”王林森指着小吃街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对上官姐妹说道,“我和跃讯最喜欢的一家店!” “啊,是新湾咖啡馆啊。”我听王林森的简单描述便知道了他说的地方。 在这座小吃街的一条巷子里有一家咖啡馆,大概是因为位置的缘故吧,平时咖啡馆里没什么客人的样子。 我们也是在偶然之中发现这家店的,我记得那时候我、王林森和郭柳行从画室里逃课出来,来车站附近的网吧上网,经过了一夜的奋战我们都有些累了,于是我们便想小吃街里找点东西吃,然后就发现了这个在小巷子里的咖啡馆。 值得一提的是,这咖啡馆开张和大洋都特别的早,营业时间是早晨四点半到下午六点。当时我们在那里点了三份三明治和饮料,味道很不错。 之后我们宿舍的三个人偶尔回去那里小聚一下。 “那里挺不错的,就去那里吧。”我点了点头,我们但是刚好赶上他们最后几小时的营业时间。 “哦,对了对了,懒哥和你们说了吗?我们画室将来要安排我们出去写生。”王林森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写生的事情,不过上官姐妹应该还不知道。 果不其然上官姐妹摇了摇头。 “听说是去南方的城市哦。”王林森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湖北省的某个地方……” 说话间,我们推开了新湾咖啡馆的门扉。 “欢迎光临!”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门内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章 目标(下) “欢迎光临!” 走进咖啡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深棕色的柜台,柜台后面则是这个咖啡馆的老板。 “下午,好叶姐!”王林森紧走几步和老板打了声招呼。 我也跟着向叶姐打了声招呼,上官游和上官雅也有样学样。 “下午好哦,小伙子们……她们是你们的女朋友吗?”叶姐看向了上官姐妹,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是一个画室的同学。”我连忙解释道。 “大姐头你别这样,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嘛。”柜台的另一边的服务员小哥也笑着应和。 “开个玩笑啦,林森不说,跃讯你可不像是能够轻易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类型呢。”叶姐笑着递给了我们一份菜单,“来看看喝点什么吧。” 我们点了四杯不同的饮料和一些吃的,找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学长,你们和这个咖啡馆的人认识吗?”上官游看了看柜台后面的叶姐,然后小声地向我们问道。 我和王林森相互看了看,然后王林森说道:“因为经常来嘛,就认识了。咖啡馆里就四个人,他们好像是一个大学的同学,四个人毕业了在这里开了这个咖啡馆,叶姐人比较好,而且家里有钱,建店面的时候出了大头,所以大家叫她大姐头。另外三个人分别是厨师、服务员和调酒师。大家人都挺好的,比较爱开玩笑。” “原来是这样啊,话说刚刚那个服务生小哥好帅啊。” “嗯……我们还真的叫他晓哥,因为名字里有个‘晓’字。” 说话间,我们点的东西被晓哥陆陆续续的端了过来。 “这称呼其实蛮不错的,就是偶尔会被大姐头他们调侃说要我去长白山。”递过饮料的晓哥苦笑着接了我们的话。 接下来就是我们四个人随随便便的聊些什么了,比如最近的电视剧如何如何,还有比较火的综艺节目。 期间王林森和上官游聊的最欢,我和上官游只是偶尔搭个话。说到好玩的地方我们四个人会小声地笑笑。 上官游的话比较少大概是因为性格如此,而我也是因为在想一些事情。 明明只有两天的时间,却恍如隔世。 我现在还是我吗? 这问题有点傻,不过我现在在想的问题还真就是这个。 因为修普诺斯似乎是拥有对于精神方面的攻击,所以他毁坏了爷爷之前设立的“让我忘记周夕水”的术式。这使得我以前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吞没了我,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惊人的冷静。 从记忆里来看,我喜欢周夕水,为了周夕水我可以拼死把她从冢地之中拖出来。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我现在虽然拥有了之前的记忆,但是却像是观看完了一个悲剧片一样。简单的来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不对,这特么是什么渣男发言。 我感觉我分裂成了两个自己,一个是一个作为艺术生的成年的我,另一个则是作为符文师的幼年的我。 人活着总要有点梦想吧?总要有个能让你在天台看风景的时候不会一时兴起跳下去的理由吧? 之前我的记忆里没什么力乱怪神的事情,我的梦想……还是说愿望比较合适呢,想去制作动画片,去描绘一个又一个奇幻的世界。尽管那些世界是虚假的而且毫无理论基础……但是那是可以让人暂时离开现实世界放松精神然后继续前进的理想乡不是吗? 可是现在我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个声音。 一个小男孩不甘心的喊着,让我去见周夕水,然后把那个邪术师的拐杖给他撅折了扔到房顶上去,找到他家把他家的锅给他砸喽…… 要问我有什么感想的话,我只觉得我疯了。一定是修普诺斯在破除记忆封印的时侯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现在这样的。嗯,一定是。 我知道那的确是我,但又不是我。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你明明身边就坐着和你认识了多年的好朋友,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人,还有美丽漂亮的学妹。但是却又很陌生,仿佛他们都是假的,宛如泡影般易碎。 我为了周夕水可以拼命,为了王林森就不会了吗?自然会的,事实上我已经那么做过了,让懒哥不让王林森参加反杀“死神”的行动,然后去和懒哥直面“死神”。 我尽可能的去保护我的这个朋友。因为我知道王林森的情况,他家里经济条件并不怎么好,而且他还有一个弟弟,本来他会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压力而在高中选择辍学,但是听说他的一个亲戚鼓励他选择他喜欢的美术,并且承担了他的所有的费用。王林森提着行李回到学校的那天,他流着眼泪和我说,这辈子他咬死在美术这里了,他要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设计师。 我说过他非常的优秀,在我没见过上官姐妹俩之前没有见过比他还要有实力的同龄人。因为他是真的有天赋而且全心全意的将自己的心投进画里。好像是一柄断剑,虽然他失去了作为剑最为基础的剑尖,可是他的剑刃依旧锋利无比。 但是,他的生活只需要有一个轻微的压力,比如手指骨折还是别的什么,以此产生的影响或许将会波及到的会是他的整个家庭,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 “喂,你看我的眼神好恶心啊,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王林森的声音一时间打断了我的思考。 “啊,抱歉,你牙缝里有韭菜。”我随口说道。 “胡扯,我今天没吃韭菜!” “啊,原来是昨天的啊……” “昨天也没有!” “我的天啊,原来是前天的……” “我这一个月都没有吃过!韭!菜!” “妈呀,一个月之前的……” 王林森做出了要掐死我的姿势,逗的我们两个对面的上官游和上官雅笑个不停。 真是和平啊。 “不过你刚刚一只在发呆啊,有什么烦心事吗?”王林森自然不会真的掐死我,只是拽着我的衣领晃了两下就松开了手。 “没什么……就是……”我知道我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王林森这家伙是不会轻易信的,“就是那个什么,你觉得……一个人精神分裂,然后一个人格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他的另一个人格会不会也喜欢上那个人呢?” 我随口胡扯。 “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叫宇宙的边界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个?”王林森挠了挠头,表示为难。 “应该还是会的吧……毕竟本质上来说是一个人啊,像是大脑构造什么的完全一样。”上官游说道。 “我觉得……不会吧,毕竟两个人格的性格是不同的……”上官雅轻声的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过如果对方长的很好看的话就难说了对吧,如果是足够漂亮的话不论我有多少个人格我都会喜欢上她的哦。”王林森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不知道怎么的我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了十多个王林森围着一个漂亮女孩跳舞的画面…… 咦,好恶心,口区。 其实有些事情说出来大家头脑风暴一下是很容易解决的,但是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说出来啊。 “先不聊这个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我打住了这个话题。 “嗯……刚刚上官游在说一个游戏,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王林森说道。 “有剧情吗?” “有的哦。”上官游说道,“讲的是男主角穿越时间拯救女主角的故事,很感人的。虽然男主角失败了好多次,都快接近精神崩溃了,但是最后‘他’还是鼓励了自己,然后救回了女主角。” “挺感人的。”我点了点头。 “哦,对了,他最后决定救女主的时候是扔了一个硬币决定救不救女主角的。”上官游补充道。 “我收回之前的发言。” 这什么鬼剧情这么随便啊! “其实这是个心理问题啦。”王林森忽然说道,“这个人啊,是很有保护自己的本能的,但是总会有些理由可以上我们放弃这种保护自己的本能。这些理由不一定是显而易见的,有时候这些理由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以导致一种‘明明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我却不愿意去做但是不去做的话我会好后悔啊’这种情况,这个时候抛硬币的妙处就来了,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 王林森压低了声音,朝我们三人环视了一周然后说道。 “抛硬币的好处并不在于它可以帮你做出决定,而是在你抛出硬币的一瞬间,你的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哦……” “哦……” “我去……” 我们三个人发出了说的有道理的感叹声。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发现时间不早了,于是便结了帐然后打了一个出租车回到了画室。 在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上犹豫不决。 刚巧我裤兜里有一枚硬币。 我把它拿了出来,上下打量。 正面的话,我就忘了在老家发生的一切,把阻止大BOSS拯救世界的艰巨任务交给实力高强的符文师家族。从此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好学生。 反面的话嘛……我就要投身在这个力乱怪神的事件里,然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那就让我检验一下王林森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吧。 我把硬币放在食指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正反面代表了什么结果。 然后,我用拇指把硬币弹出了出租车的车窗外。 哎呦? 我去? “你刚刚扔了个什么?”后排的王林森眼尖的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 “没啥,弹硬币玩弹出去了……” “你脑子瓦特了。” 啊啊啊啊,要思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根本不够用了。 这到底是哲学问题还是其他什么问题? 不过…… 我叹了口气,觉得这种事真的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不得不说,王林森的话很对。 抛硬币的好处并不在于它可以帮你做出决定,而是在你抛出硬币的一瞬间,你的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尽管这个答案不怎么符合我的想法,但是当我发现我的决定被寄托在这个小小的硬币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才发现这个念头是那么的坚定不移。 尽管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但是,哎呀,这个答案还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收集初原符文……吗? 感觉任务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啊,看来我要好好的想一想了,感觉好没自信啊…… 话说,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符文大师啊?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开篇 诡谈 “你要是不听话的话,犸猢会来吃掉你的哦。”老人瞪大了眼睛,做出了凶狠的表情看着自己面前的孩子。 孩子不到十岁的样子,穿着淡黄色的T恤和帆布短裤。 天气已经转凉了,夏天早就已经结束了,秋风带来了丝丝的凉意。而且窗外乌云密布,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老人看了一眼窗外遮盖着天空的乌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哎……一场秋雨一场凉,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大人的话呢?” “我就不要!不要!” 孩子把老人手里拿的外套夺了过来,然后丢到了地板上。 “哎!你这孩子!” 等老人捡起衣服的时候,发现那孩子早就已经带着雨伞背着书包跑出门去了。老人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可是他已经很年迈了,怎么可能会追得上一个灵活的像一只云雀的孩子呢? 等到老人气喘嘘嘘的到了单元楼门口的时候,孩子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孩子名叫小豪,在这座城市的第五小学上学三年级。他的父母工作很忙,所以便在老家接来了小豪的爷爷来照顾他,不过小豪对此并不满意。 要说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他的爷爷来了。 “我爷爷是个没文化的乡下人,老是说一些骗小孩子的故事。” 小豪这么和他的玩伴说道。 而每当小豪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同桌——一个名叫比栉的孩子——就会凑过来,并且表现出对于小豪爷爷所讲的故事洗耳恭听的状态。 “怎么说怎么说?”比栉又靠近了小豪,两眼放光。 “就,就是一个怪物啦,吃小孩子什么的。”小豪带着嫌弃的表情,至于是对他的爷爷还是对比栉就不得而知了,“爷爷说,那种怪兽生活在水边,到了晚上就会跑出来,找到不听话的小孩子然后吃掉。” “哇哇哇!”比栉发出了吃惊的声音,“那他能开防盗门吗?可以撬锁吗?” “所以说比栉你可真是个大傻瓜啊!”小豪完全跟不上比栉跳脱的脑回路,或者说,整个班里也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脑回路。大家不喜欢和比栉说话,因为他的发言总是让人接不上来。能和他说得上话的好像只有小豪了,一般都是比栉犯傻然后被小豪吐槽,二人乐此不疲。 “那个,大虎长什么样子呢?” “是犸猢不是大虎啦!”小豪歪了歪头,仔细回忆了一下爷爷的描述,“嗯……好像是黑色的,脸是白色的,像一只大狗狗……” “有白色的和黄色的吗?” “所以说这是骗小孩子的东西啊!怎么可能会有品种的区别啊!”小豪露出了一幅伤脑筋的样子。 “只有一种颜色就不可爱了。”比栉的脸仿佛失去了神采,显然小豪的回答让他对犸猢萌萌的幻想破灭了。 “你要想清楚了哦,比栉。那东西可是会吃人的哦。” 两个孩子还没有聊完天的时候,老师就已经来到了教室里。 “孩子们,上课了。” 给他们上课的老师是一个特别年轻的女老师,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长发及腰,穿着淡蓝色的宽松的运动服。 “老师好!” “老师好!” “老师好!” 刚刚还是叽叽喳喳乱作一团的小孩子们立刻坐回了书桌前,齐刷刷地喊着老师好。孩子们都面带笑容,可以知道孩子们很喜欢和爱戴这一位年轻的女老师。 老师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周教室,在确认了没有学生缺席之后,她轻声说道:“因为最近听说会有台风,所以学校昨天要求这几天孩子必须有家长接送,如果有特殊原因的话会有老师将学生送回家里。小豪和比栉你们放了学以后就由老师我送你们回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 “知道了。” 小豪和比栉异口同声地说道。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随着下课铃的轻响,迫不及待地小孩子们背上了早就收拾好的书包,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教室,然后被自己的爸爸妈妈接回家了。 教室里只剩下了小豪和比栉。 “呐呐,小豪,听说有台风哦。”比栉两眼放光,看着窗外天空中的乌云兴奋的说道。 “你在开心什么啊?”小豪嘟着嘴巴,“台风一点也不好,还要穿很碍事的衣服。” “听说台风和别的风不一样哦,据说台风可以把我们吹起来,还可以在天上飞。”比栉晃着胳膊做出挥动翅膀的样子。 “那你要怎么下来呢?” “准备一张风筝不就好了吗?我们可以越飞越低,然后安全着陆!” “我看你像个风筝。”小豪面色难看,显然他并不认为比栉的注意行得通。 这时候,准备好包的女老师走了过了。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走吧。” 小豪和比栉停止了聊天,和女老师一起离开了教室。 当他们走到了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比栉突然眼前一亮,往大门口奔跑了过去。 “哥哥!哥哥!”比栉叫着,跑到了学校门口的那个男孩——或许该说是年轻人——面前,抱住了那个背着书包的男孩的腰,“你来接我啦?” 小豪听到比栉的叫声,好奇的探了探头,早在之前他就听比栉吹嘘他的哥哥怎么怎么样,可是却没有见过活人。 看着校门口那个比自己的老师还要高出一头的男人,他的衣服干净利落,身上透露出了一种沉稳的气质。T恤和短裤被风吹动着,这一点让小豪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 真的不敢想象这样的人会是那个动个不停和说个不停的比栉的亲哥哥,小豪这么想到。 “哥哥!你回来啦!”比栉抱着他哥哥的腰不撒手。 “嗯,我今天下午刚回来的,听说学校必须要家长来接,叔叔恰好没有空,所以我一下车就过来了。”比栉的哥哥摸着比栉的头,轻声说道。 “你就是王林森先生吗?”女老师走到了比栉的哥哥面前。 “对的,韩老师是吧,我们刚刚通过电话的。”王林森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嗯,那比栉就交给您了,我去送这位小朋友了。”老师对王林森说道,“那我去开车了,再见王先生,再见比栉小朋友。” “再见老师。” 看着比栉和他的哥哥离开了学校,心里有一些不舒服。 在坐着老师的车回家的路上,小豪心不在焉的看着车窗外,以至于老师和他搭了两句话他都心不在焉。老师也没有一直说下去,只是觉得他心情不好,就没有在说些什么。 小豪看着车窗外天空之中厚重的云层。 可能,真的要下很大的雨了吧…… 车辆经过了一座大桥,桥下的河流非常宽阔,在风的吹动下产生了阵阵肉眼可见的涟漪。 这条河是这座城市的母亲河,在这座城市新生的时候这条河流是城市赖以生存的基础,不论是捕鱼业和商业。 这时,小豪瞥见了河岸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形状像是一只……一只瘦弱的猩猩,前肢修长。它有尾巴,尾巴的末端像是鱼尾一样。 小豪坐了起来,往窗外探头,想要看清那东西的样子。 而那个怪物也抬起了头看向了小毫的方向。 黑色的身体,白色的脸。 虽然相隔极为遥远,但是小豪却感觉自己清晰地看到了——那个身影,有血红血红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啊!”小豪吓到了,身体紧紧的缩回了车座里。 “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了吗?”小豪的声音也把老师吓了一跳,差点一脚踩下刹车。 “啊……没,我没事,对不起,老师……我,我腿抽筋了,我自己揉揉就好了……”小豪支支吾吾地向老师解释道。 “好,好的……小豪那你先自己揉揉吧,老师在开车,马上就到你家了……“ 小豪平复了一下心情,喘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 不过他的内心不在怎么的,非常在意那个东西,仿佛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低语,让他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小豪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想要再看一看河岸,虽然车子已经驶过了桥梁,但是应该还可以看到河岸的。 可是,当小豪扭过头去的时候,他看到车后的玻璃窗上,有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一章 挑剔的颜色·其一 “我反对!”王林森举手投出了第一个反对票。 懒哥摊了摊手,环顾四周然后问道:“还有谁投反对票吗?” 然而在座的几位无人举手,这也就意味着王林森成了整个画室里唯一一个投反对票的人。 画室里安静的很,要形容的话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讯哥!”王林森见局势不利,便拉住我的手向我求助。 “呃……我觉得这的确不太好,不过嘛……我选择投赞同票。” “你!你特么……” 懒哥见大局已定,而且唯一的反对分子王林森显然也已经无力回天了,于是便轻轻拍了拍手宣布道:“那么,我们这次的写生地点就定在隔壁城市了!今天不画画了!大家做好准备,我们明天就出发啦!” “尼玛啊!!” 大家听到了散会的命令立即拿着自己的手机做鸟兽散,留下了王林森一个人一脸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的站在原地……当然,还有他亲爱的两个舍友。 我实在是感觉于心不忍,于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这没什么不好的兄弟,相信我……那个什么,在自己家门口写生也不失为一件乐事,不是吗?” 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很同情王林森的。 原本之前画室里放出了消息,说是不就是之后要外出写生。 所谓写生就是指从大自然取景、物、元素的绘画。室外写生也可在画室里完成,不过写生不同于静物画,在静物画里即使无活力的对象仍会显现出它的自然状态。写生素描以及其他像人体写生和临摹平面作品等练习常常是艺术家课堂练习的一部分。写生素描作品除了可当作艺术作品之外,也可作为在画室进一步绘画的笔记或研究使用。 说白了就是回到自然,画着风景和花花草草什么的。其意义在于掌握技法和对颜色的感受,出不出什么作品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收集素材和研习技法。 再说的更直白一点——我们是出去玩的。 不过这件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秋天。我寻思,这要是学生们不集体请愿的话这事儿是不是要拖到过年。 在写生这事终于定下来之后,我们宿舍的三个人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然后写生地点就定在了离我们最近的隔壁的城市——一个以旅游而闻名的城市,尽管那个美丽的旅游城市就在我们城市旁边,但是我却只去过一次。我们这次目的地的名字是山武市。 而我唯一的一次去那里的原因,就是现在王林森抓狂的原因。 “哪有在自己家门口写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江南小镇呢?我的海滨小城呢?啊?!”听着哀嚎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怕疼的话,王林森应该已经以头抢地耳了吧? 没错,山武市,是王林森的故乡,土生土长的故乡。我之前去的那一次就是暑假去那里拜访王林森。 而且更巧的是,我们要去的梨园啦,客居门河啦这些景点……距离王林森家只有五千米左右的样子。要知道,王林森从小长到大,去这几个地方的次数多的数不过来,放假什么的时候骑个自行车就去了。 对于我们来说,这次的写生是新鲜的有趣的,但是对于王林森来说嘛……就跟平时无聊的周末一样。 “枉我这么期待,画室就给我搞这个?”王林森在画室里来回踱步,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因为吃不到蜂蜜而着急的狗熊。 郭柳行也在旁边,不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在一旁干看着了。 实在是太惨了,我几乎都不忍直视。明明昨天刚刚放完了小假期回到画室,结果今天就接到通知明天要回家。我们放松身心的玩乐到了王林森那里却变成了快乐老家。 王林森无能狂怒了好一阵,最后他也不得不认命,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宿舍打点行囊包裹准备回家了。郭柳行也跟着回了宿舍和他一起收拾。 我自己一个人在画室里呆了会儿,然后左右看了看确认了四下无人,然后便顺着画室的楼梯到达了四楼上面的天台。 我反手把后面的铁门锁上,彻底隔断绝了有人上来撞见我的尴尬局面。 我走到了天台的一个小凉亭下面,在凉亭的下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下面的柜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的纸张和墨水。 现在是每天固定的练习时间。 自从夏天我确定了目标开始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自那天起我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天台练习甲骨文,材料和场地均有懒哥倾情提供。 懒哥收到了爷爷的信以后答应了每天指导我练习符文,并保证会倾尽所学。虽然不知道爷爷在信里写了什么,但是看懒哥飘飘然的样子,应该是给了懒哥不少好东西吧。 拜修普诺斯所赐,我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一些符文,这让我在这四个多月里轻松了不少。 不过关于收集初原符文的头绪我却一点也没有,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书写符文和激活符文只是最最基础的用法。” 懒哥这么和我说道。 单一的甲骨文力量是有限的,两个符文合并使用的话会提高这种上限,三个,四个亦然。就使用方法来说,三个或者三个以下的符文合并使用方法一般被称之为“术”。好比是单个的字或者单词,虽然具有意义但是表达的内容很有效。 三个以上的符文被特殊的方法连接起来,借此引发超出符文本身力量的方法被称之为“法”。就像是短语,精炼而且含有超出字词本身的意味。 众多符文相辅相成,通过特殊的方法连接起来,在做好事先准备的情况下,只需要一点点神秘就可以引动摧枯拉朽的力量,这种方法被称之为“阵”。就像是语言,通过字词可以表达出百般含义。 最后。 将记述的古老传说重现,通过极为奥秘和古老的咒语再现人们心中的传奇,这种方法被称之为“灵”。就像是书本,他的所有文字只为了描述和再现。 这就是符文的基础运用——阵灵术法。 因为我之前学习了一些术的符文,所以我每天都会来天台练习一下。 我把三张发黄的扑克牌大小的纸片放在了桌子上,将它们排列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然后……按照记忆中的顺序,两个代表了“风”的符文在下面,一个代表“凝合”的符文在上面,纸张的周围用细若蚊足的符文固定和连接,期间轻声吟唱咒文。 甲骨文——涌动之风。 一个比较常用的“术”类符文,通过压缩和凝聚两个风符文的力量而产生远胜于两个单纯风符文的风压。 我往里面注入了神秘,试了试符文内部神秘的流通情况,确认流通正常。 嗯,现在制作这种“术”类的密章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为了保险起见,这次离开画室的时候我要准备好足够的密章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唯一的问题是携带过多的密章的话会导致神秘过多,这样的话稍微有些能力的符文师就能察觉到。这样做的话是会引来麻烦的,就好像是森林法则也一样。 这或许会成为一些麻烦事的起因,虽然也有一个符文师周围的神秘浓度越高越是没人敢惹这样的说法,但是这样的因素还是减少为妙。 我在抽屉里面拿出了几个前几天画好的密章踹在了兜里,虽然数量少了些,但是这几个是画的最好的,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次外出写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打开了天台的锁下了楼梯,回到了宿舍里……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章 挑剔的颜色·其二 等我慢条斯理的回到宿舍的时候,王林森和郭柳行已经把明天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他们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玩着手机,整理好的行李箱被放在宿舍门口。 “唔……跃讯你回来啦,我刚刚看到天气预报上说,咱门要去的那个地方明天要下雨呢。”郭柳行从床上坐起来和我们说道。 “嗯,我们那里的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前天下的雨就不小。”王林森作为当地人表示对此消息毫无兴趣,头也不抬的说道,“好像我们那里最近隔三差五的就下雨,已经好几天了。” “唉?是因为你们那里有河流和树林的原因吗?”我推测道。 “不大像,反正平时往年不这样,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下雨天比往年多了不少。”王林森这个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坐起来两眼放光的说道:“你们说我去和懒哥说我们那里最近天气不好的话,懒哥会考虑考虑换个地方写生吗?” 这是显然不可能的事情。 “几盘菜啊喝成这样?”我笑着向王林森说道,“你但凡喝酒的时候吃一颗花生米都不至于醉成这样。” “可恶……”王林森不再搭理我,一个后仰再一次躺在了床上恢复了他无精打采的样子。 见王林森没了继续聊天的兴致,我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开始收拾我自己的东西,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什么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拿的东西啊。 而且因为昨天刚刚在家里来画室,所以说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没怎么动过,因此我只用了十几分钟左右就把行李整理好了。 加上之前整理好的画画工具和板凳什么的都,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 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便坐在我自己的床铺上,靠着墙默默的发呆。 之前我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平时在这种时候我一般都会用手机打发时间,但是之前修普诺斯打开了我记忆当中的封印之后我就会时常的发呆,回忆和思考人生……我觉得我会这样可能很大概率是因为修普诺斯技术不行。 而且……哪怕是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四个月了,我还是无法消化突然出现的记忆。 我在记忆当中和周夕水认识了三年,这三年的记忆我脑子里原本的记忆几乎是不存在重叠的,这导致了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就像是用粘合剂把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变成了一个。这种回忆或者说是以前的自己无比有存在感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占有一席之地的感觉可太糟糕了。 而且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那就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夕水为什么会使用符文,又为什么要和邪术师那些家伙在一起呢? 其实我也问过我自己,我喜欢周夕水吗? 我只能很遗憾的说,我小时候喜欢她,很喜欢。 可是我的记忆消失了,我遗忘了她并且就这样活到了现在。哪怕我已经回忆起她来,却只是对那个回忆感到惋惜和痛心,却对周夕水提不起感情。 我下定决心去见她,恐怕除了儿时的记忆作祟之外,更多的……还是要做一个了断吧? 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我见到周夕水的时候发生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的结局。因为结局,在我们分开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吧…… 我摸着衣服内的密章,这样做让我有了些许安全感,虽然我现在的符文水平只能说是皮毛。 “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多带些衣服?我刚刚看了看,我们去写生的那几天当地几乎都有雨。”郭柳行的话让我回过了神来。 “喂喂喂!这是开玩笑的吧?我们要去十三天啊!”我把头转向郭柳行的方向,“几乎天天有雨的话岂不是要变成洪涝灾害了?” “没有,他说的是真的。”王林森突然插话道,“不过是毛毛雨和雷阵雨,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衣服晾不干。” 这也过于不正常了吧? 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热带地区,连续一星期的阴雨天都没有,更何况是接近一个月。 我不禁在想,难道又是那个邪术师在用符文作祟吗? 不不不,不可能。 符文的确神奇,但是要改变一个地方的气候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真要说的话,那根本就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我想到这里不仅低声说道:“只有神……才办得到吧?” “那是自然哦,像是我们那里的大神乌拉诺斯就可以轻易地做到哦。” 淦。 虽然已经时隔四个月之久,但是这声音我瞬间就听出来了是修普诺斯的声音。 我眼前的宿舍好像是蒙上了一层滤镜一样,屋内变得昏暗起来,原本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变成了夕阳时的橙红色的光线,郭柳行和王林森的床铺上也变的空无一人。 四个月没见的修普诺斯打开了宿舍门慢条斯理得走了进来,动作自然的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宿舍的一员一样。 “你个庸医我没找你就不错了,你还有脸来找我?”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怕他了,一来是因为我现在可以用一些符文来保命了,就算现在我打不过他,但是逃跑绝对没问题,二来就是因为他是周夕水的灵,想要伤害我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说呢,虽然不太恰当,但是有种和修普诺斯说话真的有一种和亲戚家里的恶犬接触的感觉…… “你是不是正在心里说我的坏话?”修普诺斯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 “没有没有,我哪敢呢?”我笑了笑。 “这话听起来很假。” “啊……说起来,那个什么,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就是周夕水让我给你带点东西。”修普诺斯说完话便往我这里丢了两块泥板过来。 还是应该说这是石板呢?触感很坚硬而且光华,但是却有一些小颗粒凸起和痕迹……就像是化石。 “符文?” 很明显,这是符文。各式各样的奇异的字母排列着,透露出一股时代感。 “已经失传的希腊文,估计现在这个年代只有像我这样来自旧时代的神才会持有吧……咳咳,这是题外话。嗯,这些是周夕水让我给你用来防身用的。”修普诺斯说道。 “周夕水……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记起她了吧?”我问道。 “没错,破坏你的记忆封印是我的自作主张……这一点还请你不要和外人提,你看毕竟我这是在帮你,你也知道周夕水的性格,她知道了我自作主张的话指不定要怎么发脾气……” 唉?周夕水性格在修普诺斯眼里这么糟糕吗? “也就是说,她知道我有记忆封印吗?” “对。不过都是些旧事了,我也不起很清楚……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周夕水之所以让我给你符文是她的得知了你重新开始学习符文了,所以就怕你我来给你两个符文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要用的隐匿一些,或者在最最危急的时候用。” 因为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吗……也对,这种符文并不是甲骨文,如果太过张扬的话会给我和周夕水招来许多麻烦吧。 周夕水,哪怕是在她知道自己在我眼里已经是个陌生人的情况下,却依旧如此吗? 修普诺斯没有外理会沉默的我,直接撤离了梦境。 我睁开眼睛,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我感到手下面传来了坚硬的触感,一番摸索之后,我拿出了床垫下面的两个泥板……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在吃过了早饭,点完了名之后,懒哥和其他两个带队的老师带我们来到了画室后面,那里停着一辆小号的巴士,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们把行李物品全都放进了巴士里,然后就算是正式开启了我们的写生之旅。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章 挑剔的颜色·其三 黑色,无边的黑色。 就像是远离人世的虚空一样,让人不禁觉得,黑暗仿佛是活着的生命一样,蠢蠢欲动。 “我回来了……” 修普诺斯从黑色中浮现了出来,他的衣袍完全融入进了黑暗里,只有他苍白的脸昭示着他在那里。 在修普诺斯面前的是一个端坐在座椅上的女孩儿,她穿着勾勒着团花的黑色礼服,长长的头发被精心的盘了起来,露出光华的脖颈。而这个女孩儿,正是周夕水。 “他说什么了吗?”周夕水低着头问道。 “他很奇怪的询问我为什么要帮助他,我则是按照您说的那样回答他……李岚的初原符文帮我摆脱了邪术师的控制,他也相信了,并且收下了希腊符文。”修普诺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这样啊……”女孩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您……真的觉得没有必要把他卷进来吗?”修普诺斯静静的绕到了周夕水的面前,而周夕水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你只管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好,不要做多余的事……”周夕水轻声说道,“他……他好不容易能忘记这些噩梦,让他想起来又有什么好处呢?” “所以说我真的好不了解你们这些人类呢……西西弗斯也是,你也是,都是一副自作主张的傲慢的样子呢。” “你自然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修普诺斯,毕竟你是神呢……” 修普诺斯看着眼前的周夕水,她坐在轮椅上,眼睛上蒙着一块白色的布。她所获得的初原符文在这十年以来不断的蚕食着她的身体,如今,她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她的双腿已经不能动了,她的眼睛也看不到光明了。 她的样子不仅让修普诺斯想起了帕西提亚。 “对啊,我是神,我又怎么会理解你们人类呢?” 不过……还是要赶快哦,王跃讯。 修普诺斯在内心当中这么想道。 ………… 小巴士的确方便,但是这座位的间隔也太小了吧?!我就是蜷缩着的坐在座位上,膝盖顶在前面的椅子上。刚开始走的时候该觉得不错来着,但是时间一长我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想着要下车了。 我往前探了探头,可恶……懒哥正舒服的靠在副驾驶上和驾驶员谈笑风生。 我的天不要和司机师傅说话注意交通安全啊喂! 好无聊啊。 坐在我旁边的王林森完全没有要和我聊天的意思,我只希望他等会儿吐得时候不要波及到我身上——王林森晕车很严重。 我只能靠在座椅上不断换着姿势,以此让自己被挤压的膝盖好受些,然后目光略过已经面色苍白的王林森看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 车外是广阔的农田延绵向远方,连接着浅灰蓝色天空。 渐渐的,有几所仿佛出现在了农田里,然后是村庄和小楼,这意味着我们已经快要抵达目的地了。 不一会儿,路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欢迎来的旅游胜地山武市。 走过广告牌之后,便是一些建在树林里的挂着招牌的别墅和小楼。 山武市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城市,但是自从靠旅游业发展起来之后,山武市就开始努力的去改善环境,加上自己本身就有的条件,所以导致了山武市变成了一个风景秀丽的绿色城市。 正当我发着呆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一回头,发现是懒哥。 “你的吊坠最多能覆盖多大大范围?”懒哥俯下身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五米是极限了,而且神秘的消耗会成倍提高。”我也小声回应,“怎么了?我们有麻烦了吗?” “嗯……你的神秘还没有达到可以变换的程度,所以你感受不到……简单的说明情况,这附近的神秘流动被打乱了。” “会发生什么吗?”我小声地问道。 “不一定,总之情况很糟糕……这里是高速公路所以不能随便掉头返回,等会儿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会用符文暗示,让你龙哥和苑姐带你们回去,我下车去看看情况。你是这辆车里除了我之外唯一的符文师,虽然咱们出事的机率很小,但是再不不在的时候,你绝对不要放松警惕。”懒哥说道。 “好,好的。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你也不用太慌张,就像我说的,我们被袭击的概率几乎是没有的,但是我们应该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不是吗?” “是。” 懒哥点了点头回到了他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没有在离开座位。 我们住的地方是山武市的边缘的一个农家乐里,所以很快就到了。 等车停稳之后,懒哥立刻下了车然后以上厕所为借口离开了,早就被告知情况的我心知肚明,懒哥这是去没人的地方去准备可以催眠其他老师的符文去了。 这次随行的老师出了懒哥之外,还有龙哥和苑姐。和“懒哥”一样,都是我们对考试的敬称。顺带一提,懒哥主要教素描,龙哥主要教速写,而苑姐则负责教我们水粉,不过这个分工不是绝对的,有时候有的老师有事的话,别的老师也会代为授课。 龙哥和苑姐现在正在帮着同学们从车上往下拿行李,对于懒哥的离开没有太过在意,只是龙哥吐槽了一句懒哥就知道偷懒。 等我们都把行李拿下来之后,一个瘦弱的老人从农家乐里走了出来,招呼我们进去。 “小画家们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哎呦,今天早晨我就让小杜把你们的房间收拾好了,快进来吧!” 老人表现的很热情,脸上带着一种经典的商人式的和蔼笑容,虽然看上去老人已经有六七十岁的高龄了,但是却很有精神气。 龙哥叫老人迎了过来要帮我们拿行李,连忙把老人拦下来说道:“哎呦,杜爷您别这样,他们都是年轻人,让他们锻炼锻炼也好,您就光给我们带路就好了。” “怎么?小龙你嫌我看了不成?”老人挽起了袖子亮了亮自己的胳膊,我注意到老人的手臂上没什么松弛的痕迹,很是难得。 “我哪敢啊,杜爷。”龙哥忙做讨饶状,“唉,同学们,这位是农家乐的老板杜爷,快打声招呼!” “杜爷好!”我微微欠身便是对这位活力老人的尊敬。 “杜爷爷好!”上官游和上官雅异口同声的向杜爷问好,不得不说她们把杜爷这样的称呼变成叠声的喊法很高明,杜爷听了脸上的笑容又添了几分。 “好孩子好孩子!哎呦,里面的小画家们可真好,将来啊,一定有出息!”杜爷说着便把我们领到了农家乐的后院,给我们分配了房间。 根据我的观察,这个农家乐并不算大,几栋建筑组成了一个“口”字形,有点像北京四合院。 连接着门的是餐厅和前台,左右是住房,后面是厨房和仓库,中间是一个大院子,有一颗巨大的柳树和一个小池塘。 我们的房间规格是四人间,不过是按照画室里的宿舍分配的,所以说我和王林森以及郭柳行三个人依旧在同一个宿舍里。 拖着行李进入房间之后,王林森和郭柳行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和卫生间里,像是洗面奶牙膏牙刷什么的。 而我则是坐在床上安然的玩手机。 “你不收拾收拾吗?”王林森好奇的向我问道。 “不收拾。” “现在收拾完了之后就方便了。”王林森说道。 “还是这样吧,避免临行慌乱。” “这尼玛刚来你就想着走了……”王林森也没在多说,吐槽了一句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了,显然他的小巴士乘坐体验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我不收拾自然是有理由的,因为懒哥去准备符文了,估计不到晚饭的时间我们就要收拾东西回去了。 我正这么想着呢,突然龙哥推门走了进来,他先是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有点着急的问道:“跃讯,你这里有晕车的药吗?” “没有啊。”我摇了摇头。 可不是没有嘛,我如果有晕车药的话王林森就不会那么憔悴了。 “哎呀,这可麻烦了。”龙哥挠了挠头,一脸的烦恼。 “怎么了吗龙哥?有人晕车?” “啊,是你们懒哥,刚刚杜爷的儿子看到他在农家乐的墙边上靠着,神智有些不清醒,然后就把他扶回房间里了,我就是想过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晕车药,看看能不能让他好受些。” 懒哥?神智不清醒?!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开始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章 挑剔的颜色·其四 “我刚刚去农家乐后面的河边散步来着,然后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你们来了要我赶快回来,我又在半路上看到有人靠在墙上,像是喝醉了。我走过去一看,哎呦!这不是李岚老师吗?我就问李兰老师怎么了,可是李岚老师啥也不说,就说了自己晕车就啥也说不出来了,喘气喘的很急,那动静弄的我挺慌的,这不就急忙把李岚老师给扶回来了吗……” 我眼前这个两米壮汉是这家农家乐的少东家,杜爷的儿子,名字叫杜驰文,不过他的外表了一点也不符合他略带文采的名字。 就现在来说,驰文大哥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粗壮的胳膊和广阔的腰背我只能用虎背熊腰来形容他。毫不夸张的说,我觉得他在三分钟内单凭拳头打死我应该不成问题。 我听到懒哥出事之后便跟着龙哥一起过来了,来到了房间里之后发现懒哥坐在床上,旁边围着苑姐、杜爷还有杜驰文。 “懒哥出了说他晕车以外就没在说什么了吗?”我向杜驰文追问道。 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懒哥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前还是一副龙精虎壮生龙活虎龙争虎斗的样子,结果现在突然就躺平了。 更可怕的是他是在告诉了我这个城市有问题之后就直接躺平的。 这相当于什么?这相当于我去趟医院医生说我得了个肿瘤很危险,但是医生拍着胸脯和我说他得了和我相同的病并且他有把握治好,然后……然后这个医生转眼之间就在病房里英勇就义了,而且连拿药的单子都没有给我开。 “呃……李岚老师晕得很厉害,几乎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了。”杜驰文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该死,这是什么展开啊,要不是这里有人我几乎都想要揪起懒哥大声质问,或者是就地打滚缓解自已因为压力过产生的隐约的胃痛。 懒哥此时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半躺半坐的靠在床头上,不过好歹人是醒着的,就是有点神志不清的意思。 龙哥把一杯温水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开始尝试和懒哥沟通。苑姐则一言不发地轻轻的用风油精涂抹懒哥的太阳穴。 “喂喂喂,老李,老李?听得到吗?”龙哥伸手在懒哥面前打了两个响指,但是懒哥却毫无反应。 懒哥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懒哥这个样子应该是和他所说的“神秘流向被打乱”的事件有所关联吧。 想必懒哥这样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晕车,很可能是遭到了符文的袭击。 “杜爷,这附近有医院或者卫生室吗?”我问道。 “哦哦,我已经打过120了,现在应该快到了吧。”杜爷说道。 120来了也悬,我手头上倒是有一个治疗的方法,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我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正在我急地要抓耳挠腮的时候,刚才一直呈现出一种六神无主样子的懒哥突然从床上站起来了。 因为太过突然,以至于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哎,老李,你,你没事儿吧?”龙哥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扶一把摇摇欲坠的懒哥,可是没等龙哥的手搭在懒哥的身上,懒哥一抬手打开了龙哥伸过来的手,然后跌跌撞撞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懒哥?”我有些疑惑,内心当中突然想了起来最近大火的丧尸题材影片,心说懒哥不会过来咬我一口吧? 然而这的确是我想多了,懒哥在接近了我之后就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倒在了我的身上。还好我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要不然的话还真要被懒哥给砸在身子底下了。 在懒哥趴在我身上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他小声的在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只有我能听到的话:“后面……当心……” 没等我反应过来,懒哥一歪脖子,昏了过去。 在感受到懒哥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后,我手忙脚乱的保住了懒哥,避免了他倒在地上。龙哥见状赶忙过来帮我稳住了懒哥,然后我们二人对了个眼色把懒哥搬回了床上。 小心……后面? 我思考着懒哥的话,下意识地转身往身后看去。 这个房间的门没有关闭,从房间里可以看到农家乐的院子。院子的小池塘边,上官雅正在远远的看着我们这个房间,或许是看到我回头了吧,上官雅有意无意地偏离了视线然后走开了。 刚刚……从懒哥的角度,应该是可以看到上官雅的吧? 小心后面,是让我小心上官雅吗? 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我意识到我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可怕。 “老李这是怎么了呢?……”龙哥喃喃低语着自言自语道。 我没办法在淡定了,我决定让龙哥他们都出去一下,我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用符文把懒哥给弄醒。 就在我打定主意要这么做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隐约的铃声,而且听声音越来越近——是救护车的铃声。 刚刚杜爷叫的救护车已经来了。 没等我让房间里的人出去,几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他们在和龙哥经过了一番简短的交谈之后,手脚麻利的把懒哥抬上了单架,然后送到了救护车里。 动作快到我几乎来不及反应。 “跃讯,我和杜爷陪着老李去趟医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助教了!帮帮你苑姐管着同学们的纪律,晚上不要随意外出……”龙哥迅速的交代道。 “我……” 我也要去,我本来要说着四个字,但是却停住了。的确,我和龙哥一起去的话我就会有机会用符文让懒哥恢复过来,但是那样的话就意味着这里唯二的符文师都会离开这里。如果说懒哥刚刚说的话的意思真的是让我小心上官雅的话,那么我也离开这里的话,剩下的人就会很危险。 “好了王助教,记得好好听听你苑姐的话。”龙哥说完之后便和杜爷以及医生们离开了。 我一时间愣在原地,内心百感交集。 对了,顺带一提助教的意思就是协助画室老师对学生进行指导的“临时”老师,一般都会是大学生或者画室里画画比较好的同学这类有技术但是没有教学经验的人担任。其平时的工作就是在画室老师忙的时候去指导学生们一些简单的问题。 苑姐这时候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说道:“别担心,跃讯同学。你们懒哥只是晕车有点严重,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不不不,苑姐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这里有一个让懒哥这样的符文师彻底躺平的一个恐怖存在。 可能是我脸色太难看了吧,苑姐伸手捏住我的脸往上提了踢,强迫我做了一个笑的表情。 “别摆出一副消极的样子啊,你懒哥和龙哥都走了,你龙哥还说要你帮我哦,要是你一直都摆着这种表情的话,我就向龙哥告状了哦。” 苑姐手上还残留着刚刚的风油精的味道,弄得我的脸麻麻的,不过这也也让我稍稍打起了精神。 我稍稍偏了偏头想要挣脱,但是苑姐的手上加大了力道,而且紧紧的盯着我,大有我不口头上表示振作就一直保持的意思。 “我知道了,苑姐,我一定服从上面指派给我的任务。” 我没在动脑袋,而是眨了眨眼表示我已经从消极的情绪中走出来了,因为我怕我轻举妄动的话苑姐占着风油精的手会戳到我的眼睛。 “这才对嘛!”苑姐松开了手,笑着说道,“既然你现在是个助教了,那就要有个助教的样子,今晚如果有同学想要外出的话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不得隐瞒!还有还有,要按时起床,协助我组织好同学们的生活作息,明白了吗?” “Yes, madam!”我答应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章 挑剔的颜色·其五 苑姐给我这个刚上任的助教支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组织同学们准时在大厅吃晚饭。 不过我完全没有信心,因为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来吃农家乐里的饭菜嘛,估计他们在天黑之前就已经在外面的小吃摊位上吃饱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本画室来的学生一共有二十一个,结果来大厅吃饭的算上我只有八个人,而且其中王林森和郭柳行是被我威逼利诱拐来的。 “我尽力了。”我偏了偏头不去看苑姐的眼睛。 “没事没事,他们不来就不来吧。”苑姐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确认了没来的同学只是在寝室或是睡觉或是玩手机,没有任何人外出之后便不再追究了。 然后我们算上苑姐一共九个人在大厅里吃了晚饭。 据说之前一直是杜爷做饭然后杜驰文大哥在厨房里给老爷子打下手,但是现在杜爷和龙哥陪着懒哥去医院了,于是杜驰文大哥便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晚饭。晚饭的内容并不复杂,主食是北方人常吃的馒头,还有几盘炒菜和一大腕汤。 “尝尝我的手艺吧,虽然老爸在家的时候不怎么让我下厨,但是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蛮有自信地。”杜驰文笑着给我们端上来了饭菜,然后就回到了后厨。 我看了看菜的卖相,所有的菜都呈现出一种食物特有的美感,不管是肉类还是蔬菜,都透露着一种被加热到恰到好处的颜色。再加上从杜驰文进厨房开始就隐隐飘散而出的香味,我觉得不用尝就可以知道这些饭菜非常美味。 王林森和郭柳行本来有点不愿意来大厅吃饭,但是很显然杜驰文的手艺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不过俗话说的好,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快乐。 我现在觉得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假。因为在所有人都在享受饭菜的时候,我却没什么胃口……尽管这些饭菜非常可口。 因为我们来的人少的缘故,苑姐干脆让我们几个学生坐在一起吃饭。于是乎我们八个学生外加一个老师一共九个人就这样围在桌子旁边吃了这顿晚饭。 不过这不是让我吃不下去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我的左手边坐着的人,正是上官雅。 而且我这人是左撇子,上官雅是右撇子。这就很尴尬了呀! 有几次我夹菜的时候碰到了上官雅的胳膊,我心里有鬼,欸不对,我心里对上官雅怀有警惕,所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更要命的是上官雅和她姐姐上官游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直沉默寡言就算是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一幅胆小的样子。 然后结果就是,我们没碰一下胳膊就会同时收回筷子,然后我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碟子,她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因为我有点不敢抬头去看她。 总不能和右边的王林森换位子吧…… “喂喂,鼹鼠鼹鼠,我是地瓜我是地瓜,听到请回答。” 这台词我听过。 我一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官雅和上官游换了位置。 “哎,那个,我……”我磕磕巴巴得说不出话来。 “嘛,学长别担心,阿雅她比较内向,不太敢和家里人以外的人说话。”上官游说着又用左手拿着筷子做了个加东西的动作,“所以就由你活泼又左右双能的学妹坐你旁边咯。” “啊,哈哈,嗯。” 我他妈在说什么啊,太尴尬了啊。而且我现在总不能和刚坐过来并且和我搭话的上官游说:我吃饱了谢谢我先走了这种话吧?! “学长没胃口吗?” “没有的事,就是……那个,嗯,在想一些事情。”我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哎?是什么事情让学长这么在意啊?” “是懒哥他……咳,懒哥他晕车很严重,我在想他几天才能回来。” 我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上官游和上官雅是亲姐妹,如果说上官雅有问题的话,那么上官游岂不是也不能信任?所以说现在上官游和我对话其实是为了套我的话吗? “学长不觉得懒哥的晕车很奇怪吗?”上官游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有什么奇怪的呢?”我装傻充愣的说道,“感觉只是症状严重一些而已,莫非是因为晕车而出现了过敏现象?” 我去,我在说什么鬼东西啊,因为晕车而出现了过敏现象是什么鬼啊…… “不是的哦,学长……”上官游向我靠近了些,用更低的声音对我说道,“是有人在用符文作祟……” “你都知道了什么?!”我压低了我的声音,但是语气并不怎么友好。 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对面的助教先生请您注意您现在的身份,不要做一些影响不好的事情。” 我听到了苑姐的声音才意识到刚刚因为我和上官游的秘密谈话,让我们两个人靠近到了两肩相碰的地步了,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一堆亲昵的情侣。 我和上官游连忙和彼此离远了些,我的内心除了尴尬没有别的,而上官游则比我强一些,笑着说我们只是在聊一些明星八卦而已,样子远远没有我狼狈。 嗯,如果旁边的上官雅没有补充那一句,明明姐姐的八卦更值得聊的话。 之后我和上官游偶尔会说几句,但是跟多的是吃东西。 吃完晚饭之后,上官游起身离开,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声对我说道:“学长有空的话……晚上可以来农家乐的院子后面吗?” “是你做的?还是上官雅?”我沉声说道。 “哎呀呀,所以说学长你来了就知道了。”上官游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满是疑惑的我。 我回到宿舍之后便受到了两个舍友的追问。 “喂喂喂!讯哥,你和上官游勾搭上了吗?!”郭柳行的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对啊,太快了吧?明明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王林森也一脸好奇。 “真没有啊兄弟!”我说道,“拜托你们清醒一点好不啦?” “那之前饭桌上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当时都快要互相喂饭了!”王林森说完便和郭柳行靠在了一起,两个人摆出了很恶心的表情和POSS。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他们这是在情景再现。 “要死啊你们!”我表情认真地说道,“我脸皮厚人家小姑娘脸皮也厚吗?你们这么说让人家小姑娘家怎么办?!” “噢噢噢噢!所以说是讯哥你先追的上官游吗?” “这他妈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啊!” 最后经过了我一再的否决和解释之后,这两个满脑子都是青春恋爱剧的坑货总算是相信了我……那么一丝。 我也懒得再和他们废话,打开门就离开了我们的宿舍,把那两个坑货跑在了脑后。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在黑暗里,尽量避人耳目,像做贼似的走出了农家乐。 今天是阴天,所以没什么月光,不过好在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像这种程度的黑暗我完全可以通过一种小小的神秘使用方法是的眼睛适应这种黑暗,虽说不会像青天白日是那样看得清楚,但是也是可以看得到东西,不至于被脚下的树枝什么的绊倒在地。 农家乐建在路旁,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商店什么的。而这一趟街的后面,便是一条宽阔的河流。这条河是这座城市的母亲河,在这座城市新生的时候这条河流是城市赖以生存的基础,不论是捕鱼业和商业。而这里便是城市边缘,这条河的下游河段。 我本来想慢慢的走过去的,但是转念一想我是来见人的,就算是蹑手蹑脚过去也是要出来,那还不如直接走过去来的轻松。 当我来到河边的时候,我看到了上官游和上官雅姐妹两个正站在岸边。或许是听到了我来的声音了吧,她们同时回头看向了我。 “晚上好啊,学长。”上官游轻声说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章 挑剔的颜色·其六 “晚上好啊,学长。”上官游轻声说道。 “晚上好。”我点了点头作出回应。 我看了看天空,今夜有没什么亮光,加上河边没有像是路灯一样的照明的东西,所以四周一片漆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月黑风高杀人夜。而且我们约定的地点是河边,也是一个不易发现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该死,这么一想我有点后悔来赴约了,要是上官游和上官雅真的要摆鸿门宴的话我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不过虽然有点怂,但是我还是心存一丝侥幸:万一上官游和上官雅并不是坏人呢? 毕竟在画室里虽然接触并不多,虽然懒哥的话有点让我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挺招人喜欢的。 请不要觉得我是再以貌取人,不过我真的有某种辨别一个人是否善良的“超能力”,之后在和上官姐妹的谈话中我会提到。 “呵呵,学长站那么远的话可就听不清我说话了哦。”上官游轻笑道。 只不过我笑不出来。 “没事的,学长。”上官游见我不再向前走,于是便主动带着上官雅向我走来,“这里没有会威胁到学长的符文哦,所以学长不需要担心的。” 上官游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不靠近而是在距离上官游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来,就是害怕她会提前设置下符文阵。 “你会用符文。”我紧盯着上官游说道。 “那是当然啦,学长。”上官游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能看到她毫无瑕疵的微笑,“毕竟……我是上官家的人嘛。” 上官?上官! 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这的确太巧合了,以至于我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在几百年前做过冯云的符文导师的上官老师,四个月前在冢地和爷爷并肩作战并自称“上官家的教书匠”的上官幸,他们都来自于上官家。 爷爷告诉我说,上官家是符文师家族中最最强大的家族,他们家族掌握着数不尽的符文,甚至连卢恩符文这种稀有的东西都有涉猎,上官家次子一下的孩子会被当做“教书匠”被各大家族招揽,虽然他们绝对不会教导给孩子们上官家的高级符文,但是他们对于符文的理解绝对是拔尖的。 久而久之,“教书匠”成为了上官家三子以下的人的固定称呼。 “上官家吗……” “对哦,上官家。”上官游说道,“学长这个称呼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哦,学长也的确是我们的学长。” “嗯?怎么说?” “上官幸,学长认识吧?”上官游食指和无名指并拢做了个吸烟的姿势,不得不说,她做的挺神的。 “认识。”我点了点头。 “他是上官家这一代家主的弟弟,也就是不需要做离开家族教书匠的次子。不过嘛……”上官游顿了顿,故意吊着我的胃口,“作为大师最最喜爱的唯一的孙子,幸叔自然愿意卖给大师一个人情。之后学长不再学习符文之后,幸叔便开始教导我们,所以说学长真的是学长哦。” “你知道我是谁?!”我吃了一惊。 “唉?为什么不知道,我们认识了快半年了吧,学长?”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是大师的孙子?” “当然知道咯,看来学长并不知道自己在符文师里有多出名呢。”上官游罕见的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大师可是符文师里数一数二的存在,却并不属于某了家族,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有一个家族拉拢了大师,那这个家族的实力就会增长很多很多,而大师最喜爱的孙子自然是重要的拉拢对象之一……就这一点来说,即使是最强大的上官家也不能免俗。而至于拉拢方式嘛……上官家派出了族长的弟弟上官幸去指导作为大师继承人的学长,要知道这可是家族继承人级别的待遇。” “啊?怪不得爷爷和上官幸关系看起来这么好……但是不对啊,我们见过面,上官幸表现出来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认识我的样子,而且我记忆里根本没见过这个大叔啊!我的符文是爷爷教的。”我挖掘着大脑中的回忆,试图找出有关上官幸的记忆。 “据说大师并不想让你涉及到我们这些家族的纷争里,所以一般是幸叔会先把需要教的符文和知识给大师,然后再由大师转述,虽说大师的符文水平毋庸置疑,但是那个教导符文是两回事。至于幸叔为什么会对你表现的很冷淡嘛……这是大师的意思,自从几大家族的族长与大师合力封印了你的记忆之后,大师就不允许任何家族人在你面前提起符文的事了。” “妈呀,这封印人员的名单感觉好豪华啊。” 族长级别的人物合力施展的封印,其坚固程度可想而知,大概是爷爷不想再让我回忆起来吧。这也从侧面告诉了我修普诺斯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嗯,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学长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不是吗?” “的确……不过……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关于符文的事难道你不是应该绝口不提吗?” “啊,学长的记忆不是恢复了吗?所以可以说啦。” “你怎么……” “怎么知道的?因为学长在画室里练习符文的手段带神经大条了,神秘直接不受控制的释放出来,完全不知道节约……”上官游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学长你知道吗?你恢复记忆练习符文的前几天我和阿雅都睡不好觉,因为楼顶有很多神秘在四处乱串,好几次都以为是敌袭什么的,结果我们在天台的门缝里一看发现是学长用符文点燃了自己的衣服,还有几次……”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信了我清楚了。”我急忙打断了上官游的话,毕竟我之前在天台实验雷电符文还有附着兽化符文出过什么丑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唔……那好吧我闭嘴。”上官雅用两只手捂住嘴巴,表示不再说我的糗事。 “那,那懒哥的事跟你们有关系吗?”我把已经步入不规律的话题拉了回来,毕竟问清楚这件事才是我来赴约的目的,而不是听一个可爱的学妹字正腔圆的说我的糗事。 “嗯……学长会觉得和我们有关系也不奇怪,毕竟阿雅使用的符文就是附着兽化类型的。” “但是……懒哥身上保留的……和我的不同……要更凶狠。”一直在一旁沉默的上官雅补充道。 “附着兽化吗……可是懒哥身上没有明显得伤口啊……” 附着兽化符文,顾名思义便是让符文附着在自己身上以获得类似于动物的能力,这类的符文一般来说不需要太多的神秘支持,但是与之相对的却是会耗费体力,在符文的分类中属于“术”的类别。 如果是附着兽化一类的符文的话,懒哥应该会留下伤痕才对啊,因为附着兽化符文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效果,使用者只会用物理手段攻击。 上官游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嗯……不清楚,不过懒哥通过代表了镜子的甲骨文留下了袭击者的符文残留,从术式上的的确确是附着兽化的符文术式。懒哥很聪明,应该是知道自己不敌对面然后拼尽全力留下了线索吧。那几个符文比较冷门,不过遇到了我们阿雅这个行家。说实话在阿雅把术式转述给我的时候我还蛮吃惊的,因为那种符文并不完整,已经很少有人用了。” “也就是说……袭击懒哥的人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附着兽化符文咯?” “没错,而且经过我白天的时候利用符文进行的追踪结果来看,附着兽化符文的痕迹在河边残留的最多。”上官雅说完之后便指了指身后涓涓流淌的河流。 原来,小心后面是这个意思吗? 小心农家乐后面的河…… 我的老天爷,幸好我不是个急性子,要不然这个误会就大了。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出这件事情的元凶吗?”我问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七章 挑剔的颜色·其七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出这件事情的元凶吗?”我问道。 “我们既然把学长叫来,那当然是有办法的啦。其实本来不想麻烦学长来着,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消灭了‘灵’的学长叫来咯。”上官游说道。 “我明白了,我加入你们的行动。”我点了点头说道。 “那……姐姐和学长准备好哦……我去准备术式了。”上官雅见我有了帮助她们的意向,便转身走向了河边。 话说,既然上官游和上官雅都来自上官家,那么上官雅布置符文的方式该不会也和上官幸一样是抽烟吧? 上官雅漫步走到了河边,然后从她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魔术棒。 还是说那东西是叫指挥棒来着?总之就是一个类似于乐队指挥或者哈利波特使用的那种魔棒。 上官雅将魔棒晃了两晃,魔棒的顶端便散发出了紫色的微光。 “那个是上官家特制的魔棒,以神秘为燃料而散发出的光芒,以此来精炼神秘。用这种特制魔棒使用符文的话,力量会大大增强。”上官游在一旁为我解释道。 “嗯,我知道。就像是捉鬼的天师们会用剑穿起符咒点燃,然后在空中划出轨迹一样。”我看着正在书写符文的上官雅说道,“在没有密章的情况下符文师们会有各种各样的方式用精炼的神秘书写符文,当然,不同流派的方式也会有所不同,但是殊途同归。” 就像是上官幸会用烟雾在空中留下符文差不多吧? 想想也对,用香烟雪茄什么的对于女孩子来说还是有点违和感,还是魔棒比较合适,简直就像是魔法少女一样呢! 远处,使用符文的上官雅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迅速而又精准的挥动魔棒,微光因为魔棒的快速挥动而变成了一条细线,上官雅的眼睛紧紧盯着微光的跳动,平日里羞涩而又安静的女孩儿此时目光凛冽,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精准而又有力的节奏感,仿佛是一个严肃的乐队指挥在指挥着自己的乐队。 在外人看来,这大概只是一种怪异的舞蹈吧。但是符文师看到的则是另一番景象,平均两秒就会有一个符文被书写出来并且留在空中,同时还伴随着上官雅空灵的吟唱声,一个阵法正在被迅速而又完美地勾勒出来。 “真是可怕啊,上官雅……”我不禁低声惊叹道。 “啊啊,每一个看到阿雅布置阵法的人大概都会这么想的吧?”上官游轻声说道,“阿雅仿佛是天之骄子一样,从小时候开始便有极强的符文天赋,尤其是‘阵’,别人需要三天的时间布置的阵法,阿雅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而且她书写符文的速度和精准度都是同辈的翘楚,所以才能驾驭得了只有高阶的符文师才会使用的魔棒……” 我听完上官游的话之后挑了挑眉,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我感觉上官游在夸奖上官雅的时候话里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这大概就是上官雅擅长素描的原因吧……不论是坚毅的带有杀机的符文,还是柔顺的带有调和之力的符文,上官雅都可以轻易的书写出来,他对于各式各样的线条的把控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境界。”我推测道。 甲骨文属于象形文字,可以说书写甲骨文和画画是差不多的一件事。上官雅对于线条无与伦比的把控能力也自然而然地促就了她强大无比的符文天赋。而对于复杂线条的安排与理解,也使她在“阵”这一符文门类里如鱼得水。 “啊嘞?学长连这种事情这都可以和画画扯上关系吗?”上官游苦笑了一下,“话说学长真好说话呢,本来还以为要想学长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要费一番功夫呢,哎,白准备了那么多说辞。” “嗯……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我耸了耸肩,“其实我会轻易相信你们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 “是因为我们很漂亮吗?”上官游说着撩了一下头发。 “不是,虽然你们的确很漂亮……因为我有一种可以分辨一个人是否可信的方法。” “是什么是什么?” “温度。”我说道,“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会对别人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应,如果说我靠近一个人的话,我会感到一丝温暖,我会对其产生这种感觉的人一般来说都会是那种心地善良的人。而如果我感到寒冷话,那么说明这个人是那种糟糕透顶的人。虽然我对于种微妙的感觉持有保留态度,但是不得不说他是我对一个人进行初步评价的重要参考。” 就像是之前的冯云一样,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里隐隐约约的温暖,虽然微弱,但是温暖确实是存在着的,所以我相信他是被邪术师摆弄的无辜的棋子,现在相信上官游和上官雅也是一样。 不过有一点例外,那就是修普诺斯。或许是因为他是灵的缘故吧,我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哎,好厉害的超能力啊。”上官游说道,“就像是电影里的‘蜘蛛感应’一样呢,学长的就叫……‘冷热感应’怎么样?” “你真的想听我的真是意见吗?”我对上官游的取名品味持保留意见。 说实话这超能力在我中二的年纪的时候我管它叫做“心理测量者”…… 不过现在不是了。 真的。 “姐姐,准备好了。” 正当我想提议换一个名字的时候,布置阵法的上官雅走了过来,并且表示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上官雅,能告诉我你准备的阵法是什么吗?”我好奇的问道。 “陷阱……简单的来说,就是阵法的中心会释放出神秘,当目标被吸引进阵里的时候,外围的阵便会启动,攻击和禁锢目标。根据敌人是用符文的特点,我在里面加入了专门针对附着兽化的符文”上官雅轻声说道,“阵的名字为:甲骨文——蛊雕拊掌” 蛊雕拊掌吗?真是合适的名字。 据传说,蛊雕是一种古代野兽的名字。 在《山海经·南山经》之中便有如此记载:“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蛊雕的样子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生有独角。叫声像是婴儿的啼哭,以此来吸引善良的人类然后吃掉,是一个行迹恶劣的可恶骗子。(多说一句,山海经里叫声像婴儿的几乎没几个是好东西,都是吃人的。) 而拊掌指的就是鼓掌叫好大笑的样子。 蛊雕拊掌,其含义便是蛊雕看到猎物深陷自己的陷阱,因为计划得逞而鼓掌大笑。 不得不说为这个这个陷阱阵法取名的人真的是恶趣味满满。 “学长也适当的准备准备吧。说不定待会而会有一场恶战也说不定呢。”上官游向我提醒道。 说完之后,上官游也从口袋里取出了她用来使用符文的道具——两枚戒指。 两枚戒指一黑一白,上官游分它们戴在了双手的食指上。同样的,戒指上的宝石被上官游的神秘浸染,散发出和上官雅的魔棒相同的微光。 我摸了摸我的口袋,确认了之前准备的密章还在我的衣兜里。吊坠也没与问题,安然的挂在我的脖子上。哦,对了,还有我的秘密武器也在。 我对自己的物品做了简单的确认,在确认完毕之后,我也拿出了我用来书写符文的工具。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八章 挑剔的颜色·其八 我对自己的物品做了简单的确认,在确认完毕之后,我也拿出了我用来书写符文的工具。 一副白色的手套。 这副手套里内涵着符文,注入神秘之后只需要比出相应的手势就可以在空气中留下符文,原理和上官雅的魔棒相同,不需要太高超的操作,只不过它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能够使用的符文数量有限,而且不能使用“阵”。 “我们需要等多久呢?”我摩拳擦掌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阿雅在这里设立了隐蔽气息的符文阵,所以我们只管安心的等待就可以了。”上官雅抚摸着自己的戒指说道。 因为这次的目的优先是活捉敌人,问出懒哥的情况和这个城市出现的异常情况,所以说上官雅特别强化了阵法的禁锢效果。 唔……阵法啊,上官雅真是一个和懒哥一样可靠的朋友呢。 于是乎趁着等待猎物上钩的这段时间,我们三个人坐在距离河边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面聊起了闲天,上官游和上官雅似乎是对于我的爷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很感兴趣,于是我便讲了一些我小时候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故事。 我们的猎物似乎也并不想让让我们等太长的时间,我们聊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吧,上官雅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躲在巨石后面往河边看去。 “来了。”上官雅轻声向我们说道。 “我看看我看看。”我也扒着巨石往河岸看去,接着微弱的月光,我看清了猎物的身影。 我应该如何形容他呢?或者说,我称呼为“它”或许会更加准确一些。 我本以为它会是一个使用附着兽化的符文师,或许很强壮又或许很瘦小,或许是浑身戾气又或许是文质彬彬。 但是,眼前的那家伙并不符合我的任何一个猜想,它甚至已经不具备人形了。 我依稀地看到了一个怪物,它的身形异常的高大,大概有两米以上的高度吧,它长毛之下的肌肉隆起却没有双臂,取代双臂的是背后仿佛蝙蝠一样的残缺的翅膀,它粗壮的尾巴甩动着,象是一条暴戾的蟒蛇。 这根本就是一个由各种动物组合而成的怪物! 他被困在了上官雅设置的蛊雕拊掌之中,因为符文的束缚和攻击,它变得更加的狂躁,狠狠的撞击着漂浮在它四周的符文。像是一只被困在囚笼之中的愤怒的野兽。 “那到底……什么鬼东西啊……?”我低声惊叹道。 “应该是附着兽化过于严重了吧?这种情况,已经不能算作人了……”上官游咽了一口口水,“他的身体已经被附着兽化符文完全侵蚀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还剩下多少意识……可恶,本来打算活捉的,但是如果说他是这样的话……” 上官游顿了顿,没有在继续往下说。 不过她要说什么我心里清楚,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家伙已经是一个疯狂的野兽了,想要击杀它的话我们三个人通力协作倒是可以一试,但是要活捉的话,就很难做到了。 “总之,先试一下吧。”我对上官游和上官雅说道,“我有办法活捉他,但是需要时间准备,拖住他三分钟即可。” “我知道了。”上官游微微点头,然后从巨石后面走了出去。 上官雅来到了蛊雕拊掌的外围,努力修复着被那只野兽破坏的一个又一个术式。但是那只怪物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它的利爪和牙齿带着极具杀意的神秘,不断地侵蚀着上官雅的阵法,相比上官雅的修复速度,竟然是他的破坏速度要略胜一筹。 看着逐渐开裂的蛊雕拊掌,我只能祈祷那家伙能稍微消停一会儿。 而就在这时,又一个人影出现了,他和那个怪物体型相当,但是相比于那个凶狠残暴的怪物他的样子更接近于人类,只见他迈步走进了蛊雕拊掌之中,然后勒住了怪物的脖子将它压在身下。 随着上官游挥手的动作变得急促,他的手在怪物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哪怕是怪物的利爪从他身上留下伤口也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那个人影难道是上官游的符文造成的吗? 我看了一眼紧盯着怪物的上官游,内心当中确认了自己的推测。看来上官游的擅长的符文与“灵”非常类似,但是我却明显的感受到那不是灵,而是某种非常接近于灵的东西··。灵是借由符文召唤的,强大的灵有自己的意识,召唤者只需要下达简单的命令即可。但是很明显,那个模糊的人影需要上官游的控制才能行动。 之前我还在想,以上官游的本领根本不应该选择戒指作为符文的辅助工具吧,戒指一般来说就像是我的手套差不多,的的确确是方便实用但是能用的符文数量真的很有限。 而现在看到眼前的情况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上官游的戒指并除了用来书写符文之外,恐怕还具有某种用来控制灵的力量。 尽管有上官雅的蛊雕拊掌还有上官游的类似于灵的符文的镇压,但是那个怪物还是奋力的挣扎着,巨大的利爪终于还是划开了蛊雕拊掌,锋利的牙齿也撕碎了试图擒住它的灵。 它抬起头,发出了刺耳的类似于婴儿哭泣的尖叫声。 因为强行突破阵的缘故,它的身上出现了一些伤口,里面流出了黑色的血。它嘶吼着,向着上官雅狂奔了过来,好像是明白了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让他吃尽了苦头。 “甲骨文——王城!”上官雅用魔棒点指,有一个阵法瞬间张开,覆盖了那个怪物,在怪物被阵法覆盖的一瞬间,我可以明显的察觉到怪物的行动变得迟钝了很多。 我抓住机会,右手食指与无名指并拢,拇指抵在食指指根的关节处——这个手势代表了火焰——凌空挥动。 “甲骨文——赤轮!” 火焰的圆环萦绕在我的右手上,散发出鄙人的热量。火焰圆环旋转着脱离了我的右手飞向了怪物,而那怪物表现出了明显的忌惮的样子,它想要避开,但是上官雅的符文让的变得行动迟缓,这使得我的供给完完全全的命中了它。 怪物哀嚎一声,用翅膀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火焰,但是火焰点燃了它黑色的长毛,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扑灭。 这就是所谓的毛多弱火,体大弱门……随后一句过于低俗请恕我点到即止。 不过这火焰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让它陷入了恐惧罢了。怪物哀嚎了几下才意识到他的身后就是河流,于是便扭头就跑,但是上官雅的符文效果并没有消失,它的行动依旧迟缓。 “时间到!”我宣布着这张战斗进入了尾声。 我快步冲到了怪物的近前,我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和被火焰烧焦的毛发的味道。 怪物现在只想到河里去,以至于没有时间搭理我。 我拿出了准备好了的秘密武器。 “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初原符文,封印! 懒哥当时努力的向我走过来,以至于精疲力竭的靠在了我的身上,原因就是这个。 当时懒哥拼上了最后的体力和我说小心后面以及……将初原符文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我曾经和懒哥配合过,初原符文我也使用过,所以算是比较熟悉了。 而且我曾经好奇地询问过懒哥,符文里有不少封印类型的,那这个名为“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的初原符文相比于那些符文有什么更为强大的地方吗? 懒哥的回答是:“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的作用并不仅仅是封印,严格来说,这个初原符文是打开和关闭异空间的钥匙。其内部包含有数十个异空间的信息,可以随心所欲的开启和关闭,说是封印,但其实是放逐。同样的,当符文的持有者驯服了异空间内的怪兽的话,也可以通过符文将异空间的怪兽释放到符文外的世界里来作为自己的战力。 现在这个怪物就是被我放逐到异空间里去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九章 挑剔的颜色·其九 上官游和上官雅凑了过来,好奇而又仔细的看着我手里的符文。 “从来没有见过的符文类型呢……”上官游说道。 “有附着……不对,兽化符文的痕迹……”上官雅明显要比上官游知道的多一些。 可以看得出来她们对这个符文很好奇,只不过碍于礼貌没有直接拿过去看。 不过我并没有把骨片交给她们仔细观看的想法。我把骨片收了起来,然后简单的解释:“是初原符文。” “居然是初原符文?!” “真的吗?!” 上官游和上官雅同时惊讶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啦。”我说道,“不过这不是我的,是懒哥在临走之前塞到我的手里的。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吧。” 我在内心里感谢懒哥。 “懒哥居然会毫不犹豫地把初原符文直接借给学长啊……”震惊了好半响的上官游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是的……学长很受懒哥的信任……”上官雅也点头说道。 然后我们再确认了那只怪物确确实实被封印到了初原符文之中,毕竟我上一次用它来对付修普诺斯的时候,修普诺斯不但没死反而把我祸害的不轻。经过了我的几次确认,以及上官雅打包票说这附近已经完全没有那只怪物的气息之后,我们才回到了农家乐里。 经过了这一晚的折腾,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像干别的事情了,脱了衣服趴在床上倒头便睡。 然后一觉到天亮。 翌日,我早早的就被叫醒了。 “喂喂,醒醒,跃讯!醒醒。” “干嘛呀……这才几点啊?”我翻了个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手机显示现在是早晨六点零三分。 把我叫醒的郭柳行倒是没有在意半梦半醒的我,自顾自地说道:“今天去爬山啊!爬山!我还带了照相机。” “我死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已经死了。”我拒绝道。 开玩笑,爬山啊!有什么好玩的?而且昨晚我会来到晚上一点钟,我现在只想睡觉。 “可是你现在是助教,要和苑姐一起带队的啊,而且苑姐说如果你赖床的话,五分钟之后她就亲自冲进来把你提出去。” “唔……见鬼。” 尽管很不情愿,但我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苑姐真的是那种活力十足而且说到做到的人,我相信就算我不起床,她也有办法把我捆起来然后拖着走。 “上山只是为了爬山吗?还是要在山上写生?”我问道。 “哈哈,这就对了嘛!”郭柳行背上了身后的背包对我笑着说道,“只是上山看风景,所以不用带画板画架什么的……不过你好歹开心点嘛,爬山没有什么不好的,秋高气爽,还有精心打扮过的女同学!哦对了,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了上官游和上官雅哦,她们今天穿的可漂亮了!” “啊啊,我知道了。”我进行了简单的洗漱,然后穿好了外衣。 我瞥了一眼床头的柜子,想了想,然后把我的那一副白色的手套也带在了身上。 “哟,无菌手套,讲究!”郭柳行吹了一声口哨说道。 “那可不,山上蚊虫可多了。”我随口瞎扯,“话说王林森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在农家乐门口呢……其实所有人都在农家乐门口,只不过在点名的时候苑姐发现你没来,王林森说你还在赖床,苑姐就让我过来叫你了。”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当真如此?!”我问道。 “当真如此。”郭柳行露出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可是你的朋友啊”的表情,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几乎已经预感到我推开面前大厅门来到门外的尴尬场面了。 果不其然,我一出大门就被苑姐弹了一个脑瓜崩。 “疼疼疼疼疼疼……”我捂着脑袋说道。 “疼就对了,助教要有身为助教的觉悟啊!”苑姐叉着腰对我说道。 “OK,OK。”我的言行突出一个从心的态度。 在被苑姐训的时候,我偷眼看了一下王林森,他还是一脸丧气的表情。 在我百般保证服从组织领导安排之后苑姐才放过了我,然后领着学生们去登山。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却是丝毫没有需要攀登之类的地方,我们走的地方可以明显的看到地上有条小路,曲折蜿蜒的盘踞在山上。 就像是有坡度的田间小路里。 只不过这条小路是石子铺成的,路边也不是田野而是山壁。 总体来说登山的的确确没什么意思,大概是因为这里不是景区的原因吧,也没什么可看的。不过好在画室里的同学们两两三三的成群结队,一边聊天一边登山,使得这次的行程也没有太过无聊。 我们宿舍的三人众自然而然的结成了小队伍,但是我发现这一路上王林森不知道是怎么了,对我和郭柳行的聊天扯皮爱搭不理的,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林森?”我叫了他一声,“累了吗?” “不,还没有。”王林森大概是看到了我略带疑惑的样子,便向我和郭柳行说道,“抱歉,刚刚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有些走神了。” “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是什么事情吗?”郭柳行问道。 “嗯……不用这样,这倒也不是什么隐私之类的,就是有点……嗯,触景生情吧。” “你发情了?”我开了个玩笑。 “去去去,你才发情,你天天发情。”王林森咳了一声,然后故作神秘的向我们低声说道,“你们……听说过犸猢吗?” “什么糊?能吃吗?”郭柳行呆呆地回问道。 “是带反犬旁的犸猢啦。”我说道,“林森,你说的不会就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那个老人家常常拿来骗小孩子的怪异传说?” “对,就是那个。” 郭柳行一脸懵懂无知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忍不住问道:“喂喂,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呀嘞呀嘞,也对,郭柳行从小是城里人啊。” “是呢,是城里人呢。” “我城里人吃你们家大米了?”郭柳行现在是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所以说犸猢是啥啊?” “其实也没什么,犸猢就是一种老人家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怪物。至于存不存在没有人知道。不过有一种说法说犸猢其实就是狼。”我解释道。 王林森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样。不过我个人认为犸猢应该就是狼。不是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吗?爸爸训儿子说:儿子!如果你在不听话,爸爸就把你丢出去被狼吃掉!” “您往那边比划行吗?”郭柳行把王林森模仿爸爸训儿子时指向他的手推倒了我的方向。 “但其实再也没有扔出去过。”我说道。 “对啊,就是大灰狼坐在窗户下面等着屋里的人扔孩子,结果饿了三天发现屋里的人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王林森笑着说道。 “然后大灰狼实在是不行了,指着房子骂街,说我这等了三天,带来的放佐料的芥末和酱油都吃完了还不扔孩子,这不是骗狼吗?!” 然后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扯远了,话说你提这个干嘛?你小的时候真的被扔出去过?”我把逐渐踏上不归路的话题拉回了正轨。 “哦,对了。你们知道犸猢的生活习性吗?”王林森又恢复成了刚刚神神秘秘的样子。 “吃小孩子?”郭柳行回答道。 “还有吗?” “占酱油和芥末?”我举手回答。 “我看你像酱油和芥末。” 这怎么回答嘛!就像是你问我后羿每天几点起床一样!谁知道啊! “它们生活在水边,长着黑色的毛发,叫声像是婴儿的哭泣声。” 这话说出来之后郭柳行只是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理解了王林森话中的意思。而我,则是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 这不能怪我多想,而是这个真的是过于的巧合了。 犸猢这种东西简直是我的童年阴影,毕竟小时候爷爷也拿这种传说来吓唬过我。昨晚被我们封印起来的黑色的野兽就是犸猢吗? “话说突然提这个干嘛?”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犸猢这东西,怎么想都是传说嘛,嗯……说起来这种东西可能连传说都算不上的吧?” 王林森犹豫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不过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 “最近城里闹得人心惶惶的,但是消息好像是被封锁了,所以外界并不知道。”王林森压低了声音和我们说道,“最近有山武市里很多孩子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查监控什么的也查不到他们的去向,大家都以为是有较大型的拐卖人口的犯罪团伙在作案。” “不太可能吧?”郭柳行说道,“如果真的是大型团伙的话他们必定是有计划的,应该不会连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吧。” “没错,事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还不至于到让人恐慌的地步。”王林森讲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分辨不出他对此怀有怎样的情绪,但是他脸色之中带着的隐约的愤怒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那么所谓的‘让人恐慌’指的是什么呢?”我问道。 “之后警方陆陆续续的在河岸边发现了孩子们的尸体。”王林森叹了口气说道,“尸体已经高度腐败了,但是据说那不是自然腐败,而是被某种腐蚀性的东西给腐蚀的,而且他们尸体残缺不全,除了一两具没有被腐蚀的太厉害的尸体,剩下的不要说辨认了,连收到袋子里都很困难。” 郭柳行听了这种描述大为震惊,并且流露出了“你从哪里知道了这么多”的表情。 王林森大概是察觉到了郭柳行的样子,便更加低声的解释道:“我叔叔是警察,也在山武市,他现在正在查这个案子。” “原来如此。”郭柳行表示了然。 “等会儿,林森。你之前提了一嘴犸猢,现在又说孩子失踪还有发现尸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这些事情都是犸猢干的吧?”我向王林森问道。 “没错。”王林森倒也不和我们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得承认了,说实话如果我没有学符文的话我一定会笑出声来,但是我现在却笑不出来。 王林森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应该是想要让自己的呼吸能顺畅些吧。 “这是前几天我放假回家的时候发生的事了。”王林森说道,“因为案子的问题,叔叔整天不是泡在警局里就是去各种开洼野地里去,而我那天恰好放假回家……于是就代替我叔叔去小学接我弟弟了。” 这里王林森做了不怎么明显的一个停顿,虽然郭柳行完全没有感觉到。 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王林森口中的弟弟就是指王林森叔叔的孩子,然而并王林森的叔叔至今单身,没有对象,王林森所说的弟弟是他的亲弟弟。 我之前曾经提到过些许王林森的家庭情况。这事有些说来话长,不过我长话短说。 简单来说就是王林森的爷爷有两个孩子,之前家里穷于,是王林森的爸爸便辍学打工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弟弟,自己靠着自己年轻卖力气挣钱贴补家用,弟弟也不负众望考上了警校并且成为了一名警察,有一天王林森的爸爸因为意外受了伤为了治疗花了很多的钱,而恰好那时候是王林森刚开始学美术而王林森的弟弟刚上小学家里急需用钱的时候。 这时候王林森也走了辍学的想法,但是王林森的叔叔死活不同意,他和王林森的爸爸也就是自己的哥哥说王林森与王林森的弟弟由他们一同照顾,于是王林森的母亲外出打工,而父亲因为有伤便在家乡的村子里开了个小超市。而王林森也在他的叔叔的帮助下重新学起了画画。因为叔叔深深地知道接受教育的重要性,所以坚持上他的弟弟来城市里上小学。 而因为叔叔的家距离王林森弟弟所在的小学比较近,所以王林森的弟弟在上学期间会住在叔叔家,只有周末偶尔回村里的家。 刚刚王林森的小停顿也是因为这个,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要向郭柳行解释的意思。 “因为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所以小学要求要家长去接,如果没空的话会有老师把孩子送回去。而那天除了我弟弟外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家长来接,而那天我刚好放假,于是我就和叔叔说了一声,然后去接了我的弟弟王比栉,但是那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们没有回老家,而是去了叔叔家……”王林森说到这里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说道,“第二天,我们接到了小学校长发来的消息——那个老师和另一个孩子失踪了,而那个老师的车被发现停在距离工具几百米外的河边,车已经完全废掉了车身上满是划痕和被腐蚀的痕迹。就像是报废了好多年一样。” “你确定是……完全废掉……而且有划痕和……腐蚀的痕迹?”郭柳行问道。 “难以置信对吧?如果我没有偷看到现场照片的话我也不会相信的。”王林森说道。 “岂止是难以置信……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啊。”郭柳行惊叹着。 “怎么了吗,郭大师?”我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呆头呆脑的郭柳行会露出这种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你们知道能把车的外壳腐蚀东西是什么概念吗?”郭柳行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反问。 “这……强酸?” “唉……现代汽车,我这里说的是时间而不是牌子,现代汽车的外壳一般是钢、纤维碳、玻璃和塑料等等,那么我们现在假设有一个东西可以在短时间内腐蚀钢铁,那么这东西的PH值是多少呢?” “这……”我和王林森面面相觑。 “答案是PH值小于4或者大于13。”郭柳行说道,“既钢铁发生了生析氢腐蚀或者吸氧腐蚀,这两个反应分别生成二价铁离子和二氧化铁。但是这也是在没有车漆保护的理想状态下实现的,而且计算上大雨冲刷和时间有限的情况的话数值还会增大或减小。小于4.7的降水将会有资格被定义为重酸雨,那么PH值要远远小于这种东西的液体,你们自己想想吧。” “……”我和王林森愣了一会儿。 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妈的,理科生了不起啊?!” 我估计王林森也和我一样没有听懂郭柳行在说什么,怎么可能听得懂嘛!因为美术生大多是文科生啊! “咳咳,抱歉,我忘了你们并没有什么理论基础。”郭柳行向我们投来了怜悯的表情,“这么说吧,根据情况,这种物质要具备足够的PH值,不轻易溶于水,不会和钢铁或者水产生爆炸等剧烈的反应。除非是特殊的方法,要不然想要有短时间内腐蚀一辆在雨中被冲刷的车辆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但是没错,叔叔为这了这个已经快要抓破脑袋了。”王林森无奈的说道。 “是超自然事件啊……”我说道。 “更超自然的事情还在后头呢。”王林森说道,“就在我要回画室之前,那个和老师一起失踪的孩子居然回来了!那是他失踪的第二天的下午,他被人在河岸边发现,只不过他变得神志不清,而且浑身都是恶臭无比的黑色浓液……””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一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一 “等等,你说那孩子活着回来了?”我诧异地问道。 “没错,而且他一直念叨着‘犸猢来了,犸猢来了,犸猢要来吃我了’这样的话。”王林森说道,“之后他被送进了医院,经过诊断,他身上有多处外伤,而且有中毒迹象,还有因为过度恐惧而引发的特定恐惧症。因为他神志不清的缘故,警察也问不出他的老师究竟是否还活着。我之所以会想起这件事是因为弟弟喜欢爬山,那个小孩是他的朋友,所以这几天一直郁郁寡欢的,我刚刚就是在想如果他能来的话会不会心情好一点。” 我和郭柳行沉默着没有说话,后者大概是听到了远超自己理解范围之内的事件而受到了冲击,而我则是在思考犸猢会把那个孩子的老师藏在哪里,不过犸猢已经被我封印起来了,如果那个老师没事的话应该也很快就能得救了吧? 王林森见我们都沉默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没再说话,而是各怀心事的跟在队伍后面,之后又聊了几句,不过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再提及这个诡异的话题。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 意思就是说你看着眼前的山很近,好像走不远的距离就可以到达一样,但是现实却是翻过了一座山之后又出现一座山,一座有一座,而目的地仿佛远在天边。 这是第几座山我已经忘了,反正我的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了,应该走出了很远了吧?我现在连自己还在不在山武市的范围内都不得而知。 索幸的是一路上我们路过了两个村子,村子里有一家小超市让我们可以买几瓶水和暂时休息。 虽然不是很抱希望,但是我的目光还是在路边的草丛或者是崖壁上扫来扫去,试图找到一株两株的稀有植物什么的。 郭柳行则是拿着相机各种拍照,若是他能飞的话一定会拍一张这里的鸟瞰照片吧,我的心里如此想到。 终于,在我感觉自己的鞋底要被磨穿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某座山的山顶。 这里大概是最高峰了吧,因为我们站在这里可以将整个山地和山武市尽收眼底,没有任何阻挡视野的东西。 远远地望去,山武市就像是一个城市模型一样。而山则和山相连延绵向远方,从绿色逐渐变为浅灰蓝的颜色,最后于灰色的天际线融为一体,再向上的话就是逐渐变蓝的广阔的天空了。 这样的景色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世界很大的感觉。 尽管我现在很累,而且腿也酸得不行,但是能够在山顶吸两口空气,吹吹风,哪怕是站着,也算是放松了。 “真是座美丽的城市啊。”我看着坐落在绿色之中的山武市感叹道。 “看到这种景象真的很让我感叹人类的力量。”郭柳行来到了我的身边对着山下的山武市拍了一张照片,“想象一下,一些原始人从远古时代就在这里定居,这座城市最开始是山间的一处空地上搭起的小草屋……然后,小草屋变成了木制的房屋,数量也变多了,然后又变成了石头盖成的屋子。数量越来越多,高度也越来越高……” “古老的时代成为了过去,而新生的时代欣欣向荣。”我说道。 这是爷爷教给我的一句话,指的是将来的几千年之后神秘将会完全封闭,符文这种上古时代的神秘力量也将随之消失。神秘的时代已经走到了尽头,世界成为人类的世界。 的确,符文很神奇,但是却不能建立起如此宏大的城市。以我现在使用的符文的威力,怕也是敌不过一把手枪和一只装满子弹的弹夹。人的造物终有一天会取代神的造物。 这便是未来。 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一种属于植物的淡淡清香。 这一天也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苑姐给龙哥打了个电话,奇怪的是懒哥自从昏倒之后便一直没有再醒来,所以龙哥说他可能要在医院里里多呆几天了。 等到了明天,就是正式的写生了。 回到了宿舍里,我和王林森郭柳行两个人围坐在垃圾桶旁边挖着颜料盒了的脏颜料。 没有画过水粉的人可能不怎么也想不到,整理颜料也是画水粉画重要的准备工作之一。 想必大家想象中的画家都是穿着吊带裤带着圆帽,手里端着一个白白的调色盘,上面放着几种主要的颜色,然后调调色,在画纸上画两笔…… 然而。 现实是很残酷的。 怎么可能嘛,想想就知道啦,那么大一张纸单单调色盘上的几块颜色平铺上都不够啊。 就像是夏天拍古装剧的时候,演员们华丽的古代服饰下面是撩开的,穿着短裤,以此来让自己凉快一些。 同理画水粉画也是如此,每一个画水粉的人,你把镜头往下移的话,你就会发现除了上述的调色盘、画笔、刮刀等等工具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盒子——颜料盒。 这是一个巨大的扁扁的方形盒子,大小根据习惯或者其他原因会有所不同,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用来装颜料的小格子。 水粉颜料在买来的时候一般会装在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里,然后美术生们就会把一盒又一盒的颜料拆开,在放进大颜料盒的格子里。还有一种叫做“果冻颜料”的包装,它的包装本身就是大颜料盒的格子,要用的时候就直接塞进去就行,也省去了清洗的问题。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就好比是配料丰富而均匀的便当一样。 所以说画水粉的真实画风其实是这样的。 一个裤子上衣服上站着星星点点的颜料,像一个粉刷师傅一样的画家,穿着不怎么修边幅的衣服,手里端着一个调色盘,上面放着几种主要的颜色,然后调调色,在画纸上画两笔……然后他又在脚下的颜料盒里用画笔挑出了一些颜料,在调色板上调色,画到关键处还会拿起一个装着白颜料的大罐子挑一堆白色。 而因为颜料盒的存在,另一个问题也就应运而生了。那就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整颜料。 具体流程是把牙膏挤在奥利奥里喂给颜料吃……开个玩笑,这里的“整”并不是整蛊的意思,而是整理。 因为我们在用颜料盒里的颜料的时候,难免会出现这个格子里的颜料沾一笔那个格子的颜料沾一笔这种情况,这样的话颜色就会混在一起,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画几张化之后颜料盒里的颜料就全体同化,变成一种脏脏的颜色。 而且因为会画画的过程很漫长,颜料接触空气的时间也很长,如果不时不时的搅拌或者去除掉颜料表层已经开始凝结的颜料的话,很快的颜料盒就会变成五彩斑斓的皲裂的土地。(这里的皲裂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颜料皲裂,美术生表示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画画的时候打开颜料盒,看到的是按照颜色顺序排列的,湿润发亮的颜料,任谁都会觉得充满干劲吧?应对的,如果看到的是凝结成块并且开始皲裂,因为各种颜色混杂而变得不可名状的颜色,有的颜色甚至因为长时间的无人问津而发霉,这任谁都会第一时间开始思考人生吧。 我们三个人现在做的就是整颜料,为明天的风景写生做好准备。 用刮刀铲除颜料上层的混杂了别的颜色或者是变干的部分,然后丢掉,再在颜料上喷一点点水,然后用牙签搅拌搅拌。如此往复,直到把所有格子里的颜料全都整理一遍。 等到所有的颜料都整理好了之后,我们都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小细汗。真别说,整理颜料是真的累人。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二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二 “这个时候在外面写生的注意谁想出来的?把他打一顿,赶紧的。”王林森阴沉着脸说道。 王林森面前的水粉画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尽管画之前他用了四枚钉子将画纸固定在了画板上,但是画质还是因为水粉颜料的风干而蜷缩,以至于现在钉子已经不能束缚住画纸的那顆自由的心了。 “都告诉你了要多喷水了。”我把我手里的小喷雾器递给了王林森,“现在是秋天了,而且有是在外面,水粉很容易就会干的。” 我们现在正在距离我们居住的农家乐很远的地方进行着水粉写生。 在我们抱怨画架和颜料盒太重了已经走不下去了很多很多次之后,苑姐这才终于点了点头,表示我们可以解散然后在附近进行写生。 而我们宿舍三人组也理所应当的距离在了一起。 我们挑了个地势稍微高一点的地方,面前是一个两个足球场大小的水库,旁边也是各种绿色的植被,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写生地点。 因为画水粉的人比较偏爱有水的地方,因为水面以及倒影是比较容易出效果的东西。 而在外写生,尤其是画水粉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件事——一定要控制好水。 一定要控制好水。 一定要控制好水!!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水粉,水是很重要的。画纸,调色盘,颜料盒里的水分要控制到位,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 现在是秋天,风虽然不大但胜在频繁。 画纸上的颜料会因为快速的失水而收缩,这也就导致了画纸变的不平整甚至蜷缩成一团,而且如果颜料涂的太厚了的话,快速的失水还会让颜料皲裂脱落。 还有调色盘上的颜料,画纸的话因为纸张本身就有吸水性所以可以很好的留住水分,使得水分的就是不至于太快。但是调色盘就不一样了,因为调色盘的材质是绝对不会吸水的,所以相比于画纸,调色盘上的颜料水分流失会更快,但是因为你源源不断的调色而不至于完全干涸。最终的结果,就是你调色盘里的颜料越来越硬,越来越硬,最后你会开始思考自己这样下去会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建筑家,因为搅拌那种颜料感觉太像是调水泥盖楼房了。 最后一个需要担心是颜料盒。同样也会因为风的原因而变干,不过颜料盒里的颜料变干只是上面的一层。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你需要用更多的力气才能把颜料挖出来,而这意味着你画笔上的颜料会更容易的沾染在其它干净的颜料上。最后的结果还是会让你觉得自己在调水泥,只不过这一次是颜色上的。 所以说,画纸,调色盘,颜料盒,这三个东西的保湿缺一不可。是的,它们比你自己都要娇嫩。 当然了只要有点技术的画家基本都会轻松的避免此类问题的出现,但是问题是……我们没有那种技术。 王林森算是比较不错的了,因为他吧颜料的份量控制的恰到好处,就算是风干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我则是靠着时不时的喷水保持住了颜色和湿度,不过回去之后如何让画定型和风干就要费一番功夫了。郭柳行则是完全摸不到窍门,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提一嘴,他的水泥已经初见规模了。 王林森的画喷上了一点水之后感觉好多了,然后他又在自己的颜料盒里喷了一些,之前他都是用自己水杯里的饮用水进行颜料盒的保湿的。 “东西不错,很方便。”王林森拿着小喷雾器称赞道。 “嗯,而且不怎么贵,农家乐门口的小超市五毛钱一个,调一下喷口的松紧就可以了。哦对了,买来的时候里面还有酸酸的饮料,不过我不怎么爱喝就是了。”我把我的小喷雾器从王林森那里拿了回来又递给了郭柳行,然后让他再把自己的画拯救一下。 “我知道那东西,我弟弟挺喜欢的,不过他一直那拿东西当水枪用。” “和我小时候一样,此子将来必成大器。”我说道。 “哎呦,我可借您吉言了……我去你妈的吧。”王林森突如其来的一句粗口让我愣了一下。 “咋就骂上街了?有事说事,大家讲道理嘛。” “不是,我不是在骂你。”王林森指了指自己的画,“准确的说,我在骂我自己。” 我偏了偏头看了一眼王林森的画,嗯,画的是我们面前的水库,天际线大概在画面下部的三分之一左右,水面和天空虽然都是浅蓝色却又有一些微妙的不同,树木的倒影也处理的很好。总而言之这副画的大体样貌已经出来了,只剩下扣细节了。 仔细一看,我发现了王林森爆粗口的原因,画里原本的平静清澈的水面上突然多出了一抹红色夹杂着灰色的突兀颜色,这一笔完全破坏了画中的水面乃至整幅画面。 “咋了这是?”我向王林森问道。 “刚刚和你聊的太出神了,手一没控制好,在蓝色里面调了一笔熟褐画上去了。”王林森一脸懊悔的拿出了刮刀,并试图把那笔脏颜色刮掉。 “昨天晚上整颜料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了吧?让你把熟褐那玩意儿给扔了,那玩意儿简直就是毒瘤,简直就是调制脏颜色的万金油,随便一个颜色和熟褐搞在一起,脏颜色一调一个准。”我说道。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嘴熟褐和所谓的脏颜色了。 水粉画作为色彩画自然是对颜色有很好的要求,颜色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厚,不能太纯也不能太脏……等等一堆要求,其中新手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脏颜色了。 啥是脏颜色啊? 我也说不清楚,脏颜色不是一种单一的颜色,而是一种颜色的种类。可惜我没有做过专门的统计能说出脏颜色属于RGB里的哪个区域,但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画画之后我却能感觉出来。 脏颜色没有补色,而且明度和纯度都很低。简单来说就是你几乎很难找到与它发配的颜色,而且这种颜色在正常的颜色里相当的突兀。当然,纯色在画面里也会很突兀,但是却不会被称为脏颜色,这个殊荣只有颜色成分很复杂的混合颜色才会有。一个“好”的脏颜色它能够直接破坏你画面的格调,就像是一颗老鼠屎。 那个叫做“熟褐”的颜色,就是调制脏颜色的万金油。这个颜色是个什么颜色呢?嗯……深棕色,很深的棕色,里面还掺杂了一些黄绿的感觉。就像是发酵了半年的农家肥。 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会是万金油了,因为它能够直接让颜色构成变的复杂。 我刚学画画的时候甚至得到过老师——居然踏马整幅画都是脏颜色你真是个人才——的高度评价。 王林森仔仔细细的那刮刀开始往下刮颜料,结果却一点也刮不下来。 “怎么回事?”王林森嘟囔了一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但是还是刮不下来。 “这么快就干了?”我也凑过来看了看。 “不可能,我刚刚喷了水。”王林森皱着眉头把手收了回来,因为他再刮下去的话,纸就要破了。 而就在我不经意之间抬头的时候,我发现我们面前的水库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静的湖面上,突然多了一个突兀的东西。虽然我并没有很强的观察力,但是那东西属实是太惹眼了。 心头忽然袭来了一股既视感,我看了看王林森的画,又看了看水库的水面,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水库的水面。 那个水面上突然出现的东西,不论是颜色还是形状,居然都与王林森的那次突兀的颜色如出一辙。就好像是……因为有了这个东西,王林森才画上一笔那样的颜色一样。 “喂喂,那是什么……”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三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三 “喂喂,那是什么……” 我指着水面上的那个东西向王林森他们问道。 王林森的方法也是简单粗暴,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子轮圆了投掷了过去。 那颗石子并没有打中那个不明物体,而是落在了不远处的水面上,溅起了阵阵涟漪。水波缓缓的向着那个东西扩散过去,而那个突然出现的物体不为所动。 是木头吗?但是不像啊…… “干脆去看看喽,又不花钱。”郭柳行说完便放下了画笔,自告奋勇的打着头阵往距离那个物体最近的岸边走了过去。 我和王林森对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我们三个人来到了距离那个物体较近的岸边,在这里我终于可以稍稍看出那东西的大体样貌了。 那水里飘着的不明物体是……一个人。 “我勒个去!”走在最前面的郭柳行显然也看清了,急忙停住了脚步。 虽说现在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但是一下子看到一个人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泡在水里,还是会吓一跳的。 我咽了口唾沫,把因为恐惧而有点站立不稳的郭柳行往后面拉了拉,以免他一个脚滑从岸上掉下去。 “靠后,别慌。”我说道,“郭柳行你用照相机先拍一个照片,林森你报警,我联系一下苑姐。” “好好好好好……”郭柳行上下牙齿疯狂的打颤,那些相机的手也颤巍巍的,不过他还是拍了一张照片,“话,话说,跃迅你好冷静啊,真,真厉害。” 啊,你要是见过冯云和冢地的那群家伙的话你也会很冷静的,毕竟这东西过来咬你的可能性不大……大概吧。 然而正当王林森拿起手机准备按我说的话报警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虚影瞬间闪了过来,然后王林森的手机被打飞了出去,我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零件从王林森的破碎的手机里飞出来。 王林森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呆在原地。 “你们赶紧来我身边!”我急忙喊了一声。 然后第二波攻击就到了,又是一道虚影向我们飞来,而这一次瞄准的是我。 红色的护罩瞬间张开,把我保护了起来。那一道虚影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防护罩上,然后支离破碎。 是水。 我看清了,打在防护罩上的攻击是水。 “在水里!”王林森拉着被彻底吓呆的郭柳行来到了我旁边,和我一起躲在防护罩里。 “是高压水弹。”我说道,“像是射水鱼一样,将水弹从水里射出来,威力足够把手机打碎,虽然不确定具体威力……不过就那具尸体来看,我觉得水弹的威力足够杀死我们。” “为为为为什么我们这里会有射水鱼啊!这里是华东地区啊喂!”郭柳行紧紧的抓着王林森的胳膊躲在我后面,他现在几乎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符文吗,还是别的什么? 没等我思考出什么,接二连三的水弹又从水里发射了出来,不过准头相比于之前的两发差了一些。 我从裤兜里取出了我的手套戴上,然后仔细的看着水面,记下水弹出现的位置。 水弹发出来的位置比较接近岸边,也就是说那里极有可能是“射水鱼”的藏身之处,而且几次射击它都没有变换过位置。 我将右手食指与无名指并拢,拇指抵在食指指根的关节处,凌空挥动画出了一个符文。 “甲骨文——赤轮!” 火焰的圆环飞向了岸边的水面,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这样应该可以让水底的那家伙失去准头了吧,我这么想到。 “林森!就像我们之前学的那样,把神秘注入到这个里面,然后带着郭柳行去距离岸边远一点的地方,只是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我来负责掩护你们!”我把我在画室里画好的“侍卫之礼”的密章递给了王林森。 王林森接过了密章挑了挑眉,对我说了一声多加小心之后便拉着完全吓呆的郭柳行离开的我的防护罩。 而我也紧紧地盯着水面,果不其然,“射水鱼”发现王林森他们要离开之后,攻击目标完全转向了他们。 但是此时我已经知晓了它的位置,一个箭步放在了“射水鱼”和王林森他们之间。可是它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挡在王林森和它之间一样,他这次发射的水弹的弹道居然是弧线型的。 “那玩意儿居然他妈的是会用枪斗术!”王林森见水弹绕过了我直接向他飞来,吓的他不敢怠慢,赶紧使用了“侍卫之礼”。 一个半透明的护盾立刻出现在了王林森面前,挡下了水弹。不过我知道那个护盾并不想我的吊坠一样,所以能挡住几次很难说。 我原本以为火焰和水碰撞之后的水花和涟漪会影响“射水鱼”的准头,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毫无影响。 我将五指并拢——这个手势代表飓风——横向挥动,佐以咒语。 “甲骨文——涌动之风!” 我让涌动之风打在了距离岸边较近的水面上。这一次的符文并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激起水面下的泥土。 和我所计划的一样,涌动之风凭借着其强大的穿透力击中了水下松软的泥土,泥土就像是烟雾一样在水里扩散开来。原本清澈的水面瞬间变得混浊。 行得通! 我又使用了三个涌动之风的符文,彻底将“射水鱼”附近的水给搅浑了。 这样一来的话,它就看不到我们了吧? 不过我没有高兴太久,想必是知道自己在水中的优势已经无法发挥了吧,那只“射水鱼”安静了下来。 大概有那么十几秒的时间,水面没有再出现危险的水弹射击,而王林森和郭柳行也成功的远离了岸边。不过我没有让他们离开,只是让他们待在了“射水鱼”的射程之外,因为我不知道那个“射水鱼”会不会从我不知道的地方离开水库,所以说还是聚在一起比较好。 我松了一口气,暂时放下了戒备,打算和王林森他们慢慢的离开这里,然后从长计议。 可是就在我往后退了第一步的时候,我看到河岸附近的水面上,有一个黑色的影子逐渐接近了过来。 仿佛只是一瞬间一样,它到达了岸边,然后慢慢的爬了上来,它身上水顺着它的身体流淌着,然后重新回到水库里。 我看到那只“射水鱼”的样子之后简直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射水鱼。它通体黑色,生长着六只手臂,手掌和手肘上都生长有鳍,身后甩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它的头很像是灯笼鱼的头,乱发的嘴巴里长毛了利齿。 它在岸边匍匐着,仰着头看着我,然后,发出了类似于婴儿哭泣声的尖叫或者说咆哮声。 这有他妈是什么东西?! 怪物挥动了两下尾巴,然后有一道强力的水弹直直的打向了我。而水弹自然也被吊坠的防护罩给挡了下来。 怪物再次咆哮了一声,然后用六只手臂和两条腿从岸边往我这里疯狂的爬了过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蜘蛛一样。 好恶心啊!!! “甲骨文——赤轮!”我一个火焰圆环糊在了那家伙脸上。 而它却并不为之所动。 想想也对,之前那只犸猢长了很多很多毛发,所以一点就着了。但是这家伙不一样了,它身上没有任何毛发,但是鱼鳞却长了一身,而且身上还有占着的水,火焰圆环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招式。 我急忙后退到王林森他们身边,然后开启了防护罩保护住了我们三个人。这一次和之前在农家乐的后面那次不一样了,那一次有上官游和上官雅两个符文大佬带着我,而这一次则是我带着菜鸟打。而且上一次完全是因为有初原符文才能如此轻松的将那个怪物封印起来的,但是这次……很遗憾,自从上一次使用完之后,那个初原符文内部储存的神秘已经用光了,而我自己的神秘又不足以启动那个初原符文。 看着逐渐逼近的怪物,我觉得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四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四 “甲骨文——附着兽化,黑熊!” “甲骨文——阵军利刃!”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利刃符文砍在了怪物身上,可是却被他坚硬的鳞片完全挡了下来。 怪物站立了起来,伸出了他的六只手臂想要把我抓住,但是它的动作有些迟钝,我一个闪身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它的抓捕。 这个鬼东西是吧物抗点满了吗?! 我一个赤轮的密章丢到了它的脸上然后迅速的后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那个怪物也不打算追击,它嘶吼了几声扬起了尾巴开始向我发射水弹。水弹的速度很快,我只能用吊坠的防护罩去抵挡,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这种怪物用阵的话应该最好打了吧?简单的几个阵我还是会的,但是那个怪物实在是太过难缠了,我现在根本就来不及布置阵啊! 就在我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那只怪物突然停止了攻击。它低吼了几声,然后双眼紧盯着我开始缓缓后退。 “它想回到水库里去!!”不远处的王林森想我提醒道。 回到水库里? 的确,从刚刚开始它的攻击确实没有刚出水的时候那么有力了。而且行动也变得很迟缓。 原来是要依存于水才能施展力量的家伙啊。 我摆出了几个火焰的手势,然后佐以咒语。 “甲骨文——双曜赤轮!” 一大一小两个火焰圆环旋转着从我的手腕上浮现了出来,它们旋转着交融着。很快,火焰的圆环完全交融成为了一个的远比之前的赤轮更为炽热和危险的符文。 这个招式叫做赤轮法,一共有九式。第一式的名字叫做赤轮,之后的招式以“矅”排序,比如第二式叫做双曜赤轮,一直到第九式的九曜赤轮。它能发挥出足以在数秒内融化金属的热量。其中赤轮即为太阳,每一式代表着其所属数列的太阳,对应着上古时期天上被后羿射落的,堕入凡间的九个太阳。 我在学习这招的时候曾经问过爷爷,说既然数列越高威力越强的话,那么是不是会有被射落的十矅赤轮? 爷爷摇了摇头,指了指天空说赤轮法之中最强的十矅赤轮到现在为止还在天上。 虽然只有三矅赤轮以上的赤轮术才真正具有“法”的威力,但是双曜赤轮的威力也算是“术”的门类里强度中上的存在。 双曜赤轮狠狠地打在了那只怪物的身上,甚至打下了好几个鳞片。那只怪物发出了惨叫声,只不过以为它的叫声本来就像是婴儿的哭泣声,它的惨叫声不过是让我觉得那个婴儿哭的更惨了着。 本来我使用双曜赤轮的意图是阻止它回到水库里,但是很明显我想错了。被双曜赤轮打中之后它不但没有凶相毕露的跑过来和我一决高下,反而是更加努力的往水库跑了过去,突出一个从心。 “这位先生请等一下!”我急忙跑过去,仗着附着兽化的效果还没有消失,一下子拽住了它的尾巴,“希望你能听一听我讲述一下我们的天主和救父,克苏鲁……” 然而这位长的像深潜者的怪物显然对克苏鲁没什么兴趣。 它的尾巴甩了一下,然后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胸口。我只感觉自己像是被车撞了,直接飞出了足足四五米的距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感觉我的肺好像抽搐了一下,我咳了一下,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我在心里庆幸着自己年轻力壮。 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噗通”的声音,这也就意味着那个怪物已经回到水库里了。 我咬了咬牙,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紧走了两步拉上王林森和郭柳行调头就跑。 那只怪物看起来是不能离开水太长的时间,再加上我用赤轮法蒸发了一些它体表的水分,它现在这已经是不得不回到水里的状态了。 而既然那家伙给了我们喘气的机会那自然要逃跑了,刚刚和它对拼实属无奈,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跑了。要不然等会儿它喝饱了水出来就麻烦了。 我们没跑几步就会到了我们之前画画的地方,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原路返回了。我暗骂了自己一句蠢货,这种时候就应该远离水库能跑多远跑多远,但是我们居然无意识的按着原路跑回了这里,而我们和水库的距离一点也没有变。 “跃讯!呃不,讯哥!你有超能力啊你!”郭柳行说道。 “学了些文字语法而已!”我随口瞎解释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水库,发现水里面有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们。 “是我们理科生孤陋寡闻了吗?!”这时候郭柳行突然注意了我们的画架,然后惊喜的说道,“唉!是画架!我们可以拿来防身!” “这主意还能再馊一点吗?!”我扯了一把要改变方向去拿画架的郭柳行,“你没看到它那一身鳞片吗?我都打不穿……” 没等我说完这句话,那个怪物又一次从水里爬了上来,只不过这一次它应该也是知道了我们三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于是直接毫不犹豫的使用全力朝我们扑了过来。 “当心!”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个怪物就已经距离我们很近很近了。它一挥手,三只右手一同用力,把我旁边的王林森打飞了出去。 王林森飞出去的过程之中给撞到了自己的画架,看来他今天这一上午认认真真的的辛苦成果算是毁了。 我也来不及去确认王林森的状态,急忙一拉旁边的郭柳行,然后用吊坠的防护罩包裹了我们。 怪物举起了它六条粗壮的手臂,狠狠地砸在了防护掌上,防护罩摇晃了两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讯哥我很高兴认识你虽然你平日里说话不注意还经常借我的颜料但是很高兴认识你……”郭柳行紧紧搂着我发表着遗言,但是我现在只想让他放开抱着我的手,让我好腾出手来使用符文。 不过那只怪物却停下了动作。 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它保持着高举着双手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 难道这家伙是被郭柳行的遗言感动了吗? 我心里的这个想法在下一瞬间就消失了。 因为我看到那个怪物的胸口开始出现了伤口,伤口有五个,都是是凭空出现的,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五支利爪撕裂了它的胸膛。 血喷了出来,溅到了防护罩上。 怪物发出了迄今为止声音最大的一次嚎叫。 很显然它受了很重的伤,它嘶吼着后退到了水库岸边,然后一个后仰摔进了水库之中,大片大片的血花从水里冒了出来。 “发,发生了啥?”郭柳行小声地问道。 “何方高人,出手相助?”我也小声地说着,同时左顾右盼,想要找出一击便给予那只怪物致命伤的高人。 然而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王林森缓缓的从颜料盒和画架之间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头了,他有些摇摇晃晃的。 “你没事吧?”我连忙拉着郭柳行走过去,把王林森也弄进了防护罩的范围内。 “没事……就是,就是头有些晕……”王林森扶着额头,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我的目光突然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这副画……”我捡起了地上的画板,画板上的画还很湿润,摸上去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不过这不是重点。 这副画是王林森画的,笔触很漂亮,颜色也很干净。只不过在画的中心有一道醒目的红色,红色呈弧线状,在红色的尽头是五根手指。 看王林森的手和胳膊上粘着颜料,我大概能推测到这道红色是如何形成的:王林森被打飞了过来,手搭在了地上调色盘上。而当王林森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手又放在了画纸上,因为纸张很湿润而且上面有一层颜料的缘故,王林森的手在上面滑了一下,然后就留下了这条红色的痕迹。 而这个红色的痕迹,和那个怪物刚刚收到的攻击,喷溅出鲜血的样子,包括手指印,都如出一辙。 好像就是,王林森提前看到了那个景象,然后画出来了一样……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五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五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对天发誓他不会再来了。”我和王林森在远离水库的地方安慰了郭柳行好一会儿,这才让他冷静了下来。 这又是鱼人又是浮尸的,像是郭柳行这样连心理准备都没有正常人估计是San值都要用光了吧。 虽说我们遇到那个怪物的过程的确是凶险了一些,但是好在我们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最多就是有些磕磕碰碰,就是郭柳行受到的惊吓有点严重。 “哦呀,看来发生了很多事呢……” 我抬头一看,上官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旁边,或许是我和王林森太过专注于安抚受到惊吓的郭柳行了吧,以至于我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上官游是什么时候来的。 “啊,上官游同学。你怎么过来了?”郭柳行一见上官游来了,立刻咳了几声然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虽然他的腿还在抖,但是比刚刚状态好多了。 这就是是所谓的男人的矜持吗?不过也对,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总不能当着女同学的面表现得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吧。 “嗯,郭学长你好。”上官游向郭柳行甜甜的微笑了一下,然后又转头想我说道,“那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呢,学长?” “和前天晚上一样,从水里爬了上来了一个黑色的怪物。” “难道是同一只吗?” “虽然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是同一只,大概是那晚的那只怪物的同类什么的吧。”我说道,“一样是黑色的,一样是在水里,但是却没有皮毛,而是长满了鳞片……有什么具体的特殊能力也还不好说。” “居然会不只一个呢,那种怪物……说实话,昨晚那只怪物之所以能被打败还是多亏了学长的初原符文,单凭我和阿雅的话,说不定连长时间的压制它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封印它了。”上官游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郭柳行变了变脸色,显然他听出了上官游话里的意思。 “等,等等,上官游同学,你,你也会那些,文字语法之类的东西吗?”郭柳行问道。 “啊,对啊。我和阿雅都会的。”上官游靠近了一些郭柳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只不过我们和学长会使用符文这件事是秘密哦,所以还希望郭学长不要到处乱说,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郭柳行露出了相当精彩的表情,想必郭柳行的世界观已经开始崩溃了吧? “话说,没有看到上官雅啊,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我向上官游问道。 也不能怪我问,她们两个双胞胎平时形影不离,单独见到她们之中某一个人的机会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阿雅在苑姐那里。”上官游说道,“我们听到了那只怪物的叫声,而且学长在这个方向,我就让阿雅留在苑姐那里保护其他人,然后我过来看看,不过……看来事情已经被学长解决了。” “并没有解决,那家伙又回到水库里去了。”我指了指远处的水库说道。 “那还要回去看看吗?”上官游问道。 “去。”我毫不犹豫的说道,“那里还有一人……或者说尸体,而且我们的画架什么的还在那里,如果空着手回去的话就要给苑姐她一个绝对合理的正当理由,要不然的话……下场绝对不会比让那个怪物掐死要好。” 虽然郭柳行瞪大了眼睛,向我投来了他反对的眼神,然而票数却是三对一。郭柳行无奈,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们回到了水库那里。 来到水库旁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们的七零八落的画架还有地上一大滩鲜血了。 上官游挑了挑眉,走过去俯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的血迹。 “小心些,它说不定会再来的。”我出声提醒道。 “嗯,知道了。”上官游捏起了一点浸染上了红色的泥土,仔细看了看之后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能看出什么来吗?”我问道。 “并不能,这些血液里的神秘很混乱,也不足以作为追踪的素材……不过这些血液里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说不定阿雅会知道些什么。”上官游摇了摇头说道。 “是鱼腥味吗?”我也捏起了一点点闻了闻,但是并没有问道上官游所说的奇怪的味道。 “没有闻到鱼腥味啊。”郭柳行从我后面小心翼翼地说道。“奇怪,我记得鱼的腥味主要是鱼体内脂肪被氧化酸败时产生的。不过那个怪物的血却没有这种味道……” “氧化三甲胺,这种物质本身是无味,鱼死去后,体内的细菌就开始将氧化三甲胺分解成氨的衍生物——三甲胺……但是这血液里没有那种明显的味道。”上官游补充道。 嗯,我点了点头装作自己听懂了他们的谈话。 “这也就意味着这种怪物很有可能并不是水生生物……”郭柳行凑到了血迹这里,大脑重新开始思考好像让他稍稍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可是他不管怎么看都是水生的,很奇怪。” “总之先收集一些吧。”上官游说道。 上官游站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在我们画画的地方把郭柳行平时在外面喝水用的瓶子拿了过来。 “介意吗?”上官游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郭柳行的瓶子,其意思不言而喻。 “用吧。”郭柳行用叹气的当时说出了这句话。 上官游听了点了点头,又用不知道是谁的刮刀把地上占血的土全都收集到了瓶子里,剩下的一些也直接踢了提旁边的土把血迹给掩埋上。 “接下来呢?”上官游说道。 “报警。”我指着水库岸边的某处说道,“那具浮尸还在水面上。” 我们报完警以后藏好了瓶子,又收拾了一下画架,装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为什么你们看起来这么熟练啊!” “郭老先生您这不是废话吗?”我把画架摆好,又把附近以为王林森摔过来造成的痕迹抚平,“虽然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但是还是要避免麻烦……各种意义上。” “而且符文的事是秘密,记得吗?”上官游对郭柳行说道,“就像是超级英雄会带面具一样,而且我们只是把部分无关紧要的事实藏了起来而已,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收拾完了现场之后有对了对词,确保了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之后。 之后我们走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确认了事发地点和基本情况,我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台词把修改过的故事告诉了警察。 挂断电话以后没过多久警察就到了。 两辆警车停在了我们险险的停在了面前,急停的车轮扬起了很多尘土。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了一共六个警察,直直的走向了我们。 而其中领头的警察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你们就是报案人吗?”那名警察向我们问道。 “是我们,警察叔叔。”我回答道。 我听到了王林森没有忍住的一声轻笑。 虽说之前很冷静,但是我从小便是一个三好少年,从来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啊。所以就称呼问题上来说我只知道一个“警察叔叔”啊……你说叫警察同志吧,太过成人化,我的意思是说,感觉只有那种和警察差不多同龄的成年人会这样称呼。警察先生听着还可以但是太书面了,叫阿sir的话就有一股港台的味道,总不能叫晴天大老爷吧…… 然后我脑子一抽叫了声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和他的队友们说了一声勘察现场,然后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向我们了解情况。 “我姓王,不介意的话叫我王叔就好。”警察叔叔说道,“还有林森,这种情况下不许笑。” 我突然想了起来,我为什么会对这个警察叔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了。 之前我来山武市找王林森的时候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是王林森的那个当警察的亲叔叔。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六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六 “你们就是林森的同学吧?虽然这种场合不适合说这话……”王林森的叔叔说道,“但是很高兴认识你们。” “王叔叔好!”上官游机灵的向王叔打了声招呼。 “王叔好!”我和郭柳行也有样学样,向王叔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王叔点了点头,拿出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然后迅速的进去了工作状态,“先说一下正事儿,你们有谁能跟我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虽然之前我觉得我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既然警察叔叔要求,我也没有理由不说。 “我们的画室组织今天早晨来这里画画写生,我们觉的这里景色不错而且很适合作素材,就在这里支上了画架开始写生,但是我们画到一半突然发现水里有东西,我们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人,然后我们就报警了。” “嗯,我知道了。”王叔点了点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然后就没了下文。 一阵沉默之后,我忍不住向王叔问道:“没有什么问题了吗?” “哦,没问题了。”王叔耸了耸肩膀收齐了小本子说道,“啊,其实最近这样的事比较多,所以问话会简单一些。而且你们是林森的同学,用脚想都知道凶手不会是你们,所以就走个流程就行了……刚刚那句话不要和别的警察叔叔说。” “了解!”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时候,有一个警察走到了王叔面前,说道:“队长,经过初步鉴定死亡时间为48小时,死者的身份初步推测是不久前失踪的第五小学三年级二班的班主任韩芳老师。” 王林森和王叔同时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话说这个老师是第五小学三年二班的班主任?那她岂不就是王比栉他们班的班主任吗?! 王叔点了点头,然后向我们说道:“感谢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接下来会尽快处理的,你们就先回去吧。” “那个……我们的画架和颜料……” “那不是证物,尽管放心的拿回去吧。”王叔说道。 我们几个向王叔道了一声谢,然后收拾了收拾东西就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 晚上,我们三个人吃完饭一回到宿舍就坐在了自己的床上,累的说不出话来。 鬼知道我们今天费了多少唾沫。 先是和苑姐解释了半天,又被同学拉着了解命案过程,而且他们问的简直比警察还要详细,害的我差点说漏了嘴,傍晚王叔又来了一趟,我们有精神高度紧张的聊了一会儿。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立刻睡觉,然后把这些事情全都抛在脑后。 “太累了……”王林森躺在自己的床上有气无力呃抱怨道。 “累的是我好吧?”郭柳行说道,“我招谁惹谁了?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受罪吧。” “嗯,话说回来,今天郭柳行表现的不错,不该说的一概没有说。” “说个鬼啊,我本来就啥也不知道……而且我口风不紧的话会呗灭口的吧?” 这个嘛……如果郭柳行说出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人这么做。当然那个人肯定不是我啦,而是其他的符文师。据爷爷说他们很不想暴露在大众视野里,至于为什么我不得而知,不过他们真的是那种会因为秘密泄露而杀人的家伙。 就像是《黑衣人》里的黑衣人组织和《哈利波特》里的魔法部的一样,符文师里也有人在守护着这些秘密,只不过消除记忆这种事太麻烦了,他们更加倾向于直接简单粗暴的把知情人杀死。 “嗯,对,你会被灭口。”我笑着说道。这不仅仅是玩笑,也是提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郭柳行发出了造作的惨叫声。 “今天白天,那只怪物怎么受伤的你们还记得吗?”王林森问道。 我偏了偏头,看到王林森正靠在墙上,好像在发着呆。 “我也不知道,只能推测。”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是你……王林森,是你重创了那个怪物。” 王林森低下了头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会用的符文只有懒哥教的那几个,而且用的还不熟练……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觉得那时候一下子变的很累,再一抬头,就看到那个怪物的血溅的很高……” “唉?懒哥也会符文?” “郭老先生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那就请您先闭嘴。”我扶着额头说道,没办法,总觉的郭柳行在我们这里越陷越深了,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有人来灭口的。 “我闭嘴我闭嘴。”郭柳行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你知道阵吗,林森?”我问道。 “阵灵术法,符文的四种用法。这不是基础吗?” “没错,但是这个分类并不是绝对的。”我说道,“有的符文介乎于这些分类之间,有的符文是这些分类的特殊演变。你很可能独创了一种符文形式。” ………… 翌日,因为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情,所以今天苑姐让我们在农家乐附近进行写生。 我们宿舍里的三个人和上官姐妹来到了之前我们封印怪物的河边。 “有结果了吗?”我向上官游问道。 上官游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完全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血液也不足以成为追踪怪物的素材,但是阿雅在血液里面介意出了一些从没见过的模糊的符文。” “符文生物吗……还是说改造……”我思索着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但是却想不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那么学长那边有什么发现吗?”上官游问道。 “有的,不过要做一个实验。”我说道,“首先,我想请擅长阵的阿雅看一下这副画。” 我拿出了一张水粉写生向上官雅递了过去。 “浸染了……微弱的神秘呢……”上官雅轻轻的抚摸着那副画,“不过,并没有符文的反应。” “那这个呢?”我又递过去了一个盛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然后上官雅有重复了之前的话。 不论是这副画还是瓶子内的液体,都含有微弱的神秘,但是却没有符文的反应。 “有什么问题吗,学长?”上官游被我的操作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小树,然后对王林森说道,“林森,接下来的实验就交给你了。” 王林森点了点头,然后支上了画架搬出了颜料盒,开始画水粉写生。 尽管上官游和上官雅很好奇,但是她们没有贸然说话,而是和我以及郭柳行一起看着王林森画画。 不一会儿,一颗单独的树就画好了。虽然没什么细节和背景,但是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他画的是我们面前那棵树。 “那么,实验开始。” 王林森拿出了我们昨天用的那一个小喷壶,往画上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准备好之后,王林森蘸起了一笔颜料。横扫在了画中的树干上。 王林森完成动作的同一时间。我们面前的那棵小树的树干上浮现出了一道深深地划痕。 王林森又是数笔下去,小树也被划的满目疮痍。 “这!这是阵吗?!还是诅咒?!”上官游吃惊的说道。 果然如此啊。 要在之前我就在奇怪为什么那个怪物会突然受伤。现在看来,是因为王林森在巧合之下利用自己的画对怪物造成了伤害。 而王林森的画,成为了发动符文的媒介。从而直接重创怪物。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七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七 这种类型的传说有很多。 比如用稻草扎成小人,经过特殊处理之后便能够作为诅咒别人的道具,给予小人的伤害会转嫁到别人身上。比如说烧毁某人的画像或者照片,以达到诅咒他人的目的。 这些方法的共同点就是需要一个与被诅咒体相近的媒介。 在符文的应用里,诅咒是法的演变,领域是阵的演变。可是王林森此时展现出来的却不是已知的符文使用的任何一种形式。 “自创的符文……吗?”上官雅低声惊叹道,“不是阵亦不是法,而是一种全新的形式。” “阿雅,你能够感受到那棵小树附近有异常的神秘吗?”我问道。 “不能,什么也感受不到。这种阵法……形如鬼魅!”上官雅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就像我想的那样,比起阵,王林森的画要更加可怕。”我说道。 符文阵虽然威力强大而且变化多端,但是有一个弱点——真如果不能触发那就毫无意义。 因为阵并不能移动,一切的威力都要以敌人进去阵法的范围为先决条件。如果说敌人到达了察觉神秘变化的境界,或者是阵法没有隐藏好出现了纰漏,那么这个阵法就算是废了。 但是如我所想的一样,王林森的画中的景物并不会改变神秘流向,根本无从察觉。 “很强。”上官游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我也试着用笔在哪一幅画上画了几笔,但是却并没有像王林森那样让画带有攻击性。看来这种在画上实现攻击手段的只有王林森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向王林森问道。 “累,特别特别累”王林森的声音有些低沉,“比直接使用符文还有累,神秘的消耗也更多。” “上官游上官雅,我把你们这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现在这个情况我只能向你们询问了。”我指了指王林森的画对她们说道,“王林森几乎没有修炼过符文,体内神秘的含量远不如我们,他的……我姑且把他的符文称为画符文吧,他的画符文现在处于一种不可控的状态,而且消耗特别特别大。” “首先应该解决的是不可控的问题吧,这个问题很大……不解决的话,学长以后就不能随意画画了。”上官雅轻声说。 “啊,没错,这是第一事项。”我点了点头说道。 的确,王林森的这种能力除了防不胜防,如果应用得当将会是一份极其强大的力量。但是要首先解决不可控这个大问题。 因为是艺术生嘛,每天都要画画。而写生这种事也不一定是外出才行的,在房间里放几个花瓶照着画也算是写生。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王林森的画符文目前是不可控的,这万一以后回了画室要静物写生了,他要是在那个时候手一抖的话,静物损坏倒也没什么,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而且这门技术显然需要改进和训练,将其变为可控状态也是必要前提。 “原来如此啊……”上官游把那幅画拿到近前反复看了看,“应该怎么说呢……是触发形式的原因吧?我明明记得林森学长之前画画的时候没什么问题的啊……” 上官雅也走了过来仔细看着王林森的水粉画,尝试着找出问题所在。上官游对于符文的掌控能力非同小可而且有一定的造诣,在符文这方面应该是我们五个人之中最强的了。 “画上有很微弱的神秘反应……”上官雅说道,“虽然不知道这幅画作为诅咒媒介的基本原理,但是想必这幅画之所以有这种力量,就是因为这些微弱的神秘在起作用吧……王林森学长试着不用神秘去画画试试?” 王林森听了上官雅的结论微微一愣,然后奇怪地说:“可,可是我没有用神秘画画啊,就是和平时一样,普通的画画而已……” “哎?”上官雅也是一愣,因为二人的话明显是冲突的,上官雅说王林森画出来的画上附着有神秘,但是王林森本人却说自己在画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将神秘释放出来的行为,那这画上的神秘是从哪来的呢?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好像是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却又摸不着头脑。 “你这两次画画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比如用了新颜料之类的。”刚刚一直在一旁莫莫看着我们的郭柳行向王林森问道。 “没有啊,我画画的工具都是我自己的,没有什么新啊。” 王林森的绘画工具的确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们的画室处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荒凉地界,所以我们的画材什么的都是在画室自己经营的小超市买来的,所以画上神秘的来源几乎不可能是画画工具上的。 这时候,王林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在自己的工具箱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拿出了一个浅绿色的小瓶子。而那个瓶子,正是我借给他的小喷雾器。 “是这个。”王林森说道,“如果说我这两幅画与之前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只能是我用了这个小喷雾器让画保持湿润了吧。” “是吗。”上官雅接过了王林森手中的小喷雾器看了看,又摇了摇,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这个。这个瓶子倒没什么,但是这里面盛的水却含有神秘。” 王林森表情有些幽怨的把头转向了我。完全是一副“你在自导自演什么好戏啊”的样子。 因为如果说瓶子有问题的话我好歹能推脱,但是里面的水却被我换过了,里面装的本来是一种酸酸的劣质饮料,被我换成了清水,如今说水有问题,那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十有八九我是凶手没跑了。这如果是放在影视剧里的话,破案专用的BGM现在就该响起来了。 “这,不可能吧?那水……” 说到这里,我突然停顿了一下。我本来下意识的想说这水没有问题,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水真的有问题。不是因为别的,因为这水正是我之前在水库里弄上来的。 当天外出写生的时候我并没有带多少水,看着小喷雾器里面的水不是很多我就去水库里灌了一些。 “水库。”我说道,“这是那个水库里的水。” “嗯,这样的话就解释的通了。”上官雅缓缓地说道,“因为那只怪物长时间栖息在那个水库里,通过一些不知名的手段用它自身的神秘污染了水库,然后碰巧被学长收集到了瓶子里,最后又因为王林森学长本身就具备符文师的能力,所以便使得王林森的画产生了异变。”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不用这个小喷雾器就没问题了。要使用画符文的话王林森学长就可以用自己的神秘注入画里就可以了。”上官游拍着王林森的肩膀说道。 “不过……话说到了这里,那个水库里的东西,我记得它好像还活着对吧?”王林森想我问道。 我指了指几乎快被我们以往的郭柳行说道,“没错,要不然我也不会把郭柳行带过来。” “郭柳行学长很厉害吗?”上官雅好奇的问道。 “哦不,你郭柳行学长是个麻瓜,菜的很。”我说道,“就是因为那东西没死,我才会把郭柳行带上。” “原来如此,我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解决王林森学长画符文不可控的事会带上郭柳行学长。原来是为了保护郭柳行学长啊” 上官游显然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 “是的,因为从那晚的经验来看,像是这样的黑色怪物我们还不确定有多少只。”我说道,“而且仅仅是已知的那个也和我们结下了梁子,难保他不会来找郭柳行寻仇。” 王林森这时眼珠一转,用一种发现了新大陆的语气说道:“咱们反过来想,郭柳行也是个不错的诱饵你说是不是?” “你是不是人啊!”郭柳行表示了反对意见。 “总之这件事有点棘手,上官游,关于山武市神秘流向改变还有出现黑色怪物这件事,你能向上官家求助吗?”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八章 挑剔的颜色·其十八 “总之这件事有点棘手,上官游,关于山武市神秘流向改变还有出现黑色怪物这件事,你能向上官家求助吗?”我向上官游问道。 “这……恐怕很难。”上官游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这样啊。那我再去想想办法。”我没有再追问什么,并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王林森让他也别问。 这些世家大族之间有点问题是很正常的,哪怕上官游和上官雅在家族里身居高位也有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去动用家族的力量。就更别提她们还只是两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了。没有火烧眉毛的要紧事,那些家族八成也不会派人来解决问题吧? “那个……大师的话,可以吗?”上官雅看向我询问道。 这下子又轮到我摆出为难的神色了。 “爷爷出门了。”我摊了摊手表示无奈,“说是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看望朋友,其实早在懒哥昏迷的那天我就给爷爷打过电话了,但是却没人接。” “联系不到吗……”上官雅失落的说。 一时间我们四个人都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除了郭柳行,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那……姐姐,要不要和‘他们’说?”上官雅好像是突然想到了点子,马上向自己的姐姐上官游询问意见。 “可以是可以,不过阿雅,我们怎么和他们联系呢?”上官游苦笑了一声。 上官雅听了又恢复了伤脑筋的表情。 “你们说的‘他们’是谁,能告诉我们吗?”我好奇的问道。 “嗯……也没什么,就是一派所谓的正义使者,他们的组织规模很大而且特爱多管闲事。任何鸡毛蒜皮的事他们几乎都会插手。”上官游解释道。 上官游这话倒是让我突然想起了几个人。 “你们说的那些人是不是全都戴着面具,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有代号相互称呼,而且科技水平也蛮高的样子?”我问道。 “嗯,对的。”上官游说完愣了一下,然后面带吃惊的看着我问道,“学长可以联系到他们吗?!” “并不能。”我果断的否决了上官游的猜测,“只是和他们的一些人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说是认识都有些勉强。” “那就没法子了啊……”上官游看着我说道,“学长想要管这件事吗?” “说实话,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的道理我懂,但是懒哥和同学们总要管吧……加上现在画室里的带队老师只有苑姐,有懒哥的话还好说,但是现在不论我们说什么苑姐大概都会把我们当傻子吧?所以说让同学们现在就结束写生回画室可能性不大……总之,现在先把保证周边人的安全作为首要的任务吧。” 等画室里的人都回去,懒哥醒过来之后,我尝试着把那些怪物搞死或是联系爷爷。我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接下来我们又是一阵沉默。 现在或许低调行事,好好待在画室里才是最后的选择。 我现在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感受外界神秘流向。而这种能力对符文师来说很重要,比较强大的符文师们都会拥有这种能力。因为这样一来是可以像之前说的那样预防敌人提前设下的“阵”,二来是可以吸收外界的神秘为自己所用。简单地说就是蓝量的问题,厉害的符文师可以通过空气快速回蓝,而我就只能去挥霍我自己本身的蓝条了。 我们现在了解现状的五个人,上官游和上官雅倒是可以独当一面,但是我和王林森完全不行,更不要提这里还有过流行这个拖油瓶了。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王林森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王林森接起了电话“嗯啊嗻是”了好一会之后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 “方便的话,可以和我们说说怎么了吗?”我问道。 “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和你说的。”王林森苦笑了一声,“我叔叔说那天在水库边我们的临时口供有问题,要我们去一次警局。” “问题?什么问题?” “谁知道呢,八成是尸体出现了问题或者地上被我们埋起来的的血被发现了呗。” 我扶了扶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说道:“那为什么你会这么淡定啊。” 我几乎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麻烦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呗。”王林森坏笑了一下,“我们又没带凶器啥的,也没有作案动机,就算口供与事实不符合也没关系。反正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腰板挺得直,警察还会对你屈打成招不成?” “这倒也对,虽然觉得理论有些问题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呢。”我说道,“那么就要去请假和打车去市里喽?出租车费警察给报销吗?” “哎,一看你就没有进过局子。”王林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说道。 “您这不是废话吗?我一介良民难道会经常去那种地方吗?!” “办身份证啊!办身份证要去的!”郭柳行义正言辞的反驳了我的观点。 “去死!” “我们这种事一般会有专车来接的,因为怕坏人逃跑嘛。”王林森解释道。 “为什么你在这种情况下会用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出这种话啊!”我吐槽道,“话说既然害怕坏人逃跑的话为什么要提前通知啊!” “我有关系呗,总之等一会儿就会有一辆车来接我们了,刚刚的电话就是通知了我们一声。”王林森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么有说要我们去几个人吗?还是说我们都要去?”我问道。 “应该是全都去吧,做笔录应该是都去。”王林森想了想说道。 “那现在就有一个问题了,我们这里有五个人,一辆警车装不下我们啊。” “这简单,上官游上官雅还有我坐在后座,你坐在前座,郭柳行用绳子绑在车底。”王林森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 “别唱了,别唱了。”郭柳行伸手堵住了我的嘴,然后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上官雅没有在场吧?上官雅不用去,咱们三个在后座,上官游在副驾驶,OK?” “OK,OK。当然没问题。”王林森比出了OK的手势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暂时决定让上官雅再次留守,我们和上官游一起去警局完善口供。 在我们和苑姐说明情况之后,苑姐点头表示了理解。这个时候警局的车也到了农家乐的门口。而且就这么停在门口。 画室的同学和农家乐四周的大爷大妈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上了警车,大爷大妈们甚至在窃窃私语。 我能做的只有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然后挺直腰板做出正义之士的样子,挺胸抬头的上警车。 “哎你看那个小混蛋好像上警车好像还挺不服的样子啊,你看看。” 大街对面的大爷你说话倒是小点声啊我听到了! “那闺女长的真俊哩,咋的上警察啊也跟着。” “哎,你没看到那闺女坐副驾驶吗?不是便衣就是报案人啊!” 长得好看就没有罪了吗!郭柳行长得也不好看啊!我和王林森就不能是便衣然后押着这个罪犯吗?! 咳咳,扯远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钻进了警车里,然后和王林森郭柳行挤在了后座。 “那个,警察叔叔。”我的这个称呼大概是改不了了,“这样不算超载吗?” “特殊情况,特殊情况。”那位警察叔叔也没在和我们多说什么,直接开车走人。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九章 黑河·其一 警车平稳的驶离了我们所在的农家乐,开往了山武市的市区。一路上我虽然想和旁边的人说两句,但是一想到我现在在警车上,张了几次口又都把话咽了回去,气氛一度很尴尬,额不对,很严肃。 正当我发着呆思考人生的时候,警车外突然想起的一声轰隆隆的雷声把我吓得一激灵。 而我身旁的王林森和郭柳行则被我的一激灵吓得一激灵。 “怎么?天下英雄只唯你我二人?”王林森向我吐槽了一句,埋怨我因为这声雷声大惊小怪。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被雷声下了一跳。” 我喘了一口气,然后看向车外。 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中午,但是车外的天已经阴了下来。原本明媚的阳光被遮挡在厚重的乌云后面,感觉就像黑夜提前了几个小时一样。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气味。耳边回荡着呼啸的风声还有云层里有隐隐约约的轰鸣声。 真是个糟糕的天气,明明刚刚外面的天气还蛮晴朗的样子。 “这个天就这样,也不知道怎么了。”开车的警察叔叔突然开口道,“这个雨就是找准了城区下个不停,偶尔停上一两天然后又下起来,弄得市区里潮乎乎的。” “那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副驾驶上的上官游问道。 “什么时候啊……我也记不太清,一星期多了吧,还是两星期……” 警察叔叔没有给出准确的时间点,想想也对,想在都已经是秋季了,偶尔的秋雨人们不回去刻意的去记,想必等城里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我看向窗外,现在外面的光线正处在一种说暗不暗说明不明的尴尬状态,虽不至于让人看不清四周的景色,但是这种莫名压抑的感觉让人感到不快。想必外面一定吹着凉凉的微风吧,里面夹杂着潮湿的气息。 城市里的楼宇被笼罩在这种灰色的氛围里,空气之中飘渺这若有似无的薄雾,这使得整个城市都变得像是森林一般。 “有种莫名的压抑的感觉啊……”我不由得说出了我的感受。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警局。 因为现在并不是高峰期,而且天气是如此的令人不愉快,所以说我们这一路还算是畅行无阻。 开车的警察叔叔带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间,让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然后他就出去了。 这个房间大概有50平米左右,墙面是纯白色。里面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两排椅子一个桌子,还有摆在窗台下的一盆玻璃树。 我们四个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彼此大眼瞪小眼。 “城市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有糟糕一点。”上官游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低声向我们说道,“如果懒哥是清醒着被送进市医院的话,一定会大喊大叫的抗议吧。” “怎么说?”我问道。 “大气之中的神秘会自然流淌,就像是大海里的水波一样。可是现在山武市里的神秘却乱了套了,甚至可以说是横冲直撞。”上官游表情凝重,就算是完全不了解情况的郭柳行,单从上官游的表情上就能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我回想起了之前我们来的时候,车窗外毫无生机的城市。 “突然出现的诡异生物,昏迷的懒哥,接连失踪的孩子,水中的浮尸,神秘流向被改变的城市……”我梳理着我们现在所遇到的情况,我感觉到,我们正在接近某个不祥的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夜晚的荷塘里捕捞躲在荷叶下面的鱼一样。 我挠了挠头,说实话我觉得我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这种情况让我很头大。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有个骰子来告诉我现在改怎么做才好。 “情况有多严重能具体形容一下吗?”王林森向上官游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会死很多人吧。”上官游说道,“城市的神秘流向改变倒也没什么,但是其背后的原因……可能是‘现象’级的野兽诞生,可能是有人摧毁城市地下的灵脉,也可能是是别的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对到这很多人死去。” 王林森听了之后低头不语。 我理解王林森,因为他的家就在山武市,他的家人也在这里。 “那个……咳咳,这样吧,口供弄完了之后我们去看看懒哥醒没醒吧,他不是就在市区的医院里吗?”我说道。 “王跃讯,请过来一下。”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一名警员把门打开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哦,好。”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那名警员走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审讯室了吧。狭小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还有一个在里面看是墙在外面看却是镜子的墙。 桌子对面已经做了一个人了,负责给我录口供的还是熟人,是王林森的叔叔。相比于昨日,王叔的黑眼圈更重了一些,我才自上次我们见面到现在他还没有睡过觉。 “别紧张,王跃讯,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就好。”王叔摆出了一个温柔的表情。 “好,好的王叔。”我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那个椅子上。 “能在和我详细描述一下那天你们发现尸体的过程吗?” 我把提前和他们对好的说词重复了一遍,基本是当时的情况,只不过胜率了黑色怪物出水和我们搏斗的部分。 “这样啊……你们靠近过尸体吗?” “靠近过,因为当时看不清水里的东西是什么,靠近一看才发现是尸体。” “那你们当时有看到过其他人吗?” “没有。” 问过了几个问题之后,王叔终于点了点头。 “好,谢谢你的配合,王跃讯。”王叔合上了他的档案夹,然后把我从哪个房间里放了出来。 下一个是王林森,在我回来的同时他也被叫了出去。 我坐到了原来的地方,见王林森走了之后,我对上官游说道:“上官游,你可以联系到上官家吗?” “可,可以联系到。”上官游回答道,“可是学长,我之前就说过了,他们……” “我现在想管这事了。” 虽然这很不礼貌,但是我没忍住,打断了上官游的话。 “他们这么做对自己完全没有益处,对吗?”我看着窗户外面灰色的城市,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无礼,甚至厚颜无耻,但我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 “告诉他们,大师的孙子想要寻求他们的帮助,并且愿意欠他们这个人情。” 确实是厚颜无耻的,我真的这么认为,我已经是个成年的人了却要借用爷爷的名号。 同时这也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和十年前一样吗?我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当某件可怕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依旧是只能求助于他人。 “好的,我明白了。”上官游叹了口气,然后笑了笑向想我问道,“能告诉我学长下这个决定的理由吗?直到一个小时前你还在考虑躲在农家乐里等着写生结束然后回画室,但是现在却这么毅然决然的改了主意……是因为王林森学长吗?” “他是我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我看着上官游说道,“他刚刚听完你的话之后的表情有点让我看不下去啊……而且在很早以前的时候他帮过我一次,这次我若是就这么干看着的话……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只是小事件的话不会去管,而危及到朋友的话就要拼尽全力管到底吗……好吧,我明白了。如果学长这么决定的话,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学长。” “那……我能问一下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吗?” “这时女孩子的秘密哦,不可以告诉学长。”上官游笑着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章 黑河·其二 上官游说完之后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熟练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莫,帮我联系一下那个人。”上官游的语气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突然变得相当强硬起来,“我现在需要人手,来山武市,这里有‘现象级’的事需要人来处理。” 电话那头好像回答了些什么,这让上官游脸上带上了一些怒色。 “我说过了,级别是‘现象级’的,你给我四个人有用吗?” “那好,正当理由,这是大师的要求。” “是又怎么样?大师现在抽不开身,总之,派人来处理这些事!” 上官游挂断电话之后眨了眨眼睛,恢复了平时微笑着的表情。 “可以了,学长。他们答应派人来。”上官游对我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大概……明天中午吧,明天中午的时候他们就会到达山武市。” 我欣喜的点了点头,有了上官家的帮助的话,解决山武市的问题应该会容易许多。 之后等口供这件事弄完我们再去看看懒哥的情况,如果懒哥要是能醒过来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这时候,王林森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有一名警员把郭柳行带了出去。 “林森,王林森。”我赶紧叫了王林森两声,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嗯?怎么了?” “好好听着,你绝对会喜欢这个好消息的!”我说道,“刚刚上官家答应了我们的求助了,他们明天就会派人来解决山武市的问题……当然我们会跟着一起去,所以说我希望你可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真,真的吗?你说的那个……上官家,真的回来吗?”王林森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了,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去骗一个傻子。”我用我最温柔的目光看着王林森。 “你死不死啊你。”王林森朝我脚下啐了一口。 现在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了,只要等到了明天,事情应该就能完美解决了吧。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四个人就轮番完成了口供的确认。王叔问我们要不要用警车送我们回去,我们婉言谢绝了王叔的好意,说想要借这个机会在山武市里转一转。 王叔叮嘱了我们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然后就回去工作了。 而我们四个人出来之后便直奔去了山武市人民医院。 山武市人民医院是山武市最大也是最好的医院了,据说有很多专业的大夫在这里工作,具体哪个领域有多厉害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挺厉害的样子。 “你们知道懒哥是在那个病房?”郭柳行问道。 “十楼,1023号。”我指着医院里最高的那栋建筑回答道,“之前苑姐和我抱怨懒哥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时候偶尔提了一嘴。” 我们到了十楼,顺着门牌号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懒哥的病房,我们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有三个床位,懒哥躺在靠窗的那一个病床上,另外两个没有病人,龙哥和杜爷正坐在那两个病床的边缘面对面的聊着闲天儿。 “跃讯?你们怎么来了?”龙哥显然没有预料到进来的是我们四个,以为我们是逃课,便面色严肃的向我问道。 “此事那可是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我把我们如何如何发现尸体,然后报案,最后被带来做笔录这一系列事情向龙哥说了一通。 故事说完之后不仅是龙哥,连见多识广的杜爷也一脸惊愕说不出话来。 “好吧好吧,我大概明白了。”龙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像是信息量太大让他有点来不及消化,“算你们有心了,不过李岚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如果忽略掉你们来这里的那个奇怪的理由的话,他一定会感动的手舞足蹈吧。” 我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懒哥,他现在正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挂在他床尾的输液单子,上面没有具体病症,倒是有几个我不认识的药品的名字。 我也就不问什么医生说懒哥怎样了这类的问题了,估计医生也说不准。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我转身走到了上官游的近前,伏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上官游,你有办法让龙哥和杜爷睡一觉吗?或者让他们一起出去一会儿也行。” “可!可以!” 上官游突然高声的回答吓了我一跳,我一看上官游的脸色有些发红,我这才意识到我刚刚的动作有些无礼了。 “怎么了?”龙哥听到了上官游的声音,关心的向上官游问道。 “龙,龙哥,你看我个戒指好看吗?”上官游没再理我,拿出了她用来快速书写符文的戒指递给了龙哥。 我没有去关注上官游的表演,从裤兜里把我的手套拿了出来。 身后传来了两声轻微的响声,想必杜爷和龙哥已经躺到了另外两个病床上了。 我走到了懒哥的床边,轻轻的撩开了懒哥的被子。 之前修普诺斯给了我两个符文,而其中一个就是甲骨文之中颇为稀少的具有治疗效果的符文。 我将神秘凝聚在了手套的指尖,将几个字母写在了懒哥的胸口处。神秘瞬间渗透进了懒哥的身体里,我念着修普诺斯交给我的咒语,将符文激活。 “希腊文——萦绕之蛇杖!” 仿若言出法随,希腊符文瞬间分散开来,像是受惊的蛇群一般四散奔逃。它们游走于懒哥的躯体之内,驱散着不属于人体的异常力量。 袅袅的黑气从懒哥的体内冒了出来,随着黑气的消散,懒哥的气色也在逐渐变好。不过作为符文发动者的我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些消散的黑气只是懒哥体内的一小部分,只靠这简单的希腊文并不能将黑气完全驱逐出来。 对此我并不意外,懒哥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如此一来能让懒哥持续昏迷的原因很大的可能就是诅咒了。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萦绕之蛇杖并不能破除诅咒,但是好在它帮懒哥恢复了一些被黑气侵蚀的脏器,让懒哥的状态稍微好转了一些。 “跃讯,懒哥现在怎么样了?”王林森向我凑了过来,像是怕惊扰了懒哥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靠这样简单的符文并不能让懒哥苏醒过来……不过我缓解了某种东西对懒哥身体的侵蚀,虽然醒不过来,但是懒哥的身体也不会再有太大的损伤了。”我回答道。 “学,学,学,学长,刚,刚才那个是!” 完成了催眠工作的上官游一下子扒开了挡在他面前的王林森,走到了我的面前。 “是治疗的符文吗?还是异界符文?” “不是啊,希腊文。” “呃,其实甲骨文之外符文我们都成他们为异界符文。”上官游解释道,“不对,重点不在这里,学长会治疗符文吗?”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学会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只有外伤可以治疗,懒哥所中的的好像是诅咒,这个符文只能抑制但是却不能驱逐诅咒。” “不,这样就可以了!”上官游说道,“仅仅是拥有治疗能力的符文师这一点,就足够成为上官家来这里的理由了。” “此话当真?” “当真,到时候他们要是这到了学长有这个本事,肯定抢着要来呢!”上官游说道,“只是……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上官家的人明天才能到,懒哥又没有醒过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都只能等明天了。” “那就不用了,这样就够了。上官游你把龙哥他们弄醒吧,我们现在应该回画室做些准备了,弄一些密章什么的,明天再来解决山武市的问题。” 把龙哥他们弄醒了之后,我们又装模做样的聊了几句,杜爷直说自己老了老犯困什么的,都被我们遮着说了过去。 聊了一会儿之后我们便和龙哥和杜爷道别了,因为我们此行看望懒哥的目的已经完成了,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一章 黑河·其三 当我们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凉风夹杂着细密的雨丝,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看来真的是入秋了啊,有点冷。”郭柳行缩着脖子紧了紧他的外套。 “虽然这么说有点神棍的意味,不过郭柳行学长之所以感觉到冷,是因为现在山武市的神秘已经乱套了,过于紊乱的神秘会让人变的身体虚弱,感到寒冷。”上官游说道。 “上官游你不冷吗?”我问道。 我们三个大小伙子姑且不论,上官游今天只穿了一件衬衣和一件外套,看起来相当单薄。 “不冷的,好歹我也是个符文师,对于这种程度的情况还是有点抵抗力的。”上官游拍着胸脯和我们说道。 “我们现在怎么会农家乐?”我向王林森问道,他作为本地人自然要担当起导航的任务了。 王林森想了想,着这一个方向说道:“最方便的方式就是搭公交车了,那边就是车站,我记得搭乘6号线就可以去郊外了。” 我看了看天空,雨下得还不算大,走到汽车站的话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 “事不宜迟,在这个雨下大之前我们赶紧去车站吧。”我说完便让王林森给我们带着路,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往车站哪里赶去。 “那个,我有些好奇,你们的超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吗?还是后天变异得来的?”郭柳行向我问道。 “呃……其实是学的,就像是骑自行车一样。”我说道,“你还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和王林森每天早起跑步吗?” “嗯,记得,持续了小半个月……”郭柳行说到这里瞪大了眼睛,“等会儿,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跑跑步就学会了吧?!” “当然不可能。”我耸了耸肩否定了郭柳行的猜想,“还有很多别的训练,不过想要符文的力量要有所起色的话一般人需要修炼好几年,如果我不是因为有一些特殊的遭遇的话,我现在的水平应该和王林森一样。” “学这个需要门槛吗?” “不需要吧,怎么?你也想学吗?” 郭柳行听了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怎么可能,你们这行当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郭柳行说道,“我只是好奇,如果学习的门槛这么低的话,为什么这个……是叫符文对吧?符文会是一个秘密的技术呢?” “这个……”我有点说不出来了,小时候爷爷就是简单粗暴的教给我符文了,有关于符文的历史和原理我所知的也就只有道听途说的程度。 “这和符文力量的来源有关。”上官游说道,“其实符文并不是人类的力量,据传说是很久很久以前还存在于地球上的神的技术,神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他们的名号被人所熟知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是怎样的存在,他们始终保持着一种神秘感,而这种神秘感也是他们的力量来源。在之后的漫长时间里,人类逐渐变得强大,诸神也从大地上消失了,但是一部分曾经侍奉过神的人从神那里获得了神的一小部分力量,也是构成那种神秘感的一小部分——符文,与其说是神秘驱动了符文发动了各种力量,倒不如说符文才是神秘的具象化。” “这起源故事听上去蛮神棍的……那种神秘感就是我们所说的神秘对吗?”我问道。 “嗯,没错,神秘感就是我们所说的神秘,而这也是符文不能公之于众的原因。当符文公诸于世,导致其神秘感荡然无存,符文和神秘所形成的微妙关系也会随之崩溃,那也就会是符文彻底消失在世界上的那一天。” “那神秘呢?神秘也会消失吗?” “怎么可能,只是符文不能使用了而已,最多也就是属于符文的那部分神秘消失,而神秘依旧会存在——毕竟世界上若有似无的力量不只有符文而已。”上官游轻声说,“就像是传说中的盅术一样,虽然我们不会使用,但是说不定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有人正在守护着属于养盅人的秘密呢?” “这么说来,符文师原来是一群自娱自乐的人啊。”我笑了笑说道。 “的确,自娱自乐。” 正在我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我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丝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你好像很开心啊……” 这个声音好像是在我的耳边低语一样,我左右看了看,却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大街上只有零散的的车辆和我们四个人。 谁我的错觉吗? “仔细听……它们在嘶吼……” 就在我想要说服自己是自己幻听的时候,那个低语又开始在我的耳边回荡了起来,他让我……仔细听。 我停下了脚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想要再次捕捉到那个可疑的低语。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低吼。 声音只是持续了那么一小会儿而且很微弱,但是却很清晰。 一声尖锐的,诡异的低吼。 没错,我听到了一声低吼。 是那种黑色的怪物特有的声音,像是婴儿啼哭一样的低吼。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王林森他们注意到我默不作声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们拉下了一段距离了。 “学长身体不舒服吗?”上官游走到我面前向我问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低声说着,同时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耳朵上,以捕捉那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声……音?”上官游侧头听了听,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循着声音左右四顾,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我清楚的知道那种隐约可闻的声音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我的幻想。尽管有风声和其他嘈杂的声音,但幸运的是我听到了那声音。 就像是幕帘之后的低语,他与我相隔不远,但是却被什么东西阻隔着,我要找到那个东西。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二章 黑河·其四 “你现在像一直找食吃的母鸡。”郭柳行对我吐槽道。 嗯,的确有点像。 我此时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弯着腰。正如郭柳行吐槽的那样,我很想一直找食吃的母鸡,要不然就是看到了漂亮姑娘的痴汉。 那么这位“漂亮姑娘”到底在何处呢? 上官游似乎觉得我不像是再和他们开玩笑,于是便走过来向我问道:“是什么声音呢?” “怪物的嚎叫声。”我说道,“你还记得吗?那种刺耳的婴儿啼哭一般的声音,我听到了,那家伙就在附近。” “怪物……”上官雅吃惊的低呼了一声,不过她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 王林森和郭柳行见状也不再对我的行为抱有怀疑,也同样侧耳倾听着,想要找到我所说的,那种低低的刺耳的嚎叫声。 上官游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戒指戴在了手上。 “既然学长这么说了,姑且侦察一下附近好咯。话说这个符文我好久没用了,不知道戒指里还有没有储存……”上官游轻轻的挥动了两下手,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甲骨文——鼠!” 一只符文鼠轻盈的落在了地面上,晃动了两下身子便跑开了。 “哎,瞧我这脑子。”我被上官游的鼠符文提醒了,也拿出手**了几个鼠符文让它们出去侦察。 “嗯……这里的神秘的确比较浓郁呢……”上官游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眼睛看着她符文鼠的方向说道。 我也专注着控制着符文鼠溜来溜去,但是出了同样感受到神秘比较浓郁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还是一无所获。 “咦……”上官游咦了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我问道。 “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奇怪,符文鼠传导回的感觉很奇怪……刚刚我试了一下,没想到既然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上官游的右手一握拳,切断了她和符文鼠的联系,“是结界,很强的结界。” “在哪里?”我也切断了和符文鼠的联系,既然上官游发现了结界,那么那个怪物就有很大概率在那里了。 “位置是……”上官游犹豫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我们脚下的下水道井盖,“城市的下水道。” “好吧……虽然听让人意外的,但是怎么说呢……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毕竟那种怪物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吧,又不是什么宠物类的综艺节目。 我蹲下敲了敲满是锈着痕迹的井盖,抬头对上官游说道:“上官游,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于你大胆的想法,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郭柳行也蹲到了井盖边和我面对面的说道,“你该不会,嗯,是想下去吧?” “机会难得……”我说道。 “等一下,兄弟。你知道这下面是啥吗?”郭柳行两只手搭住我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道,“这下面特么是下水道啊!下水道你知道不?就是那种生活污水还有厕所里的水回去的地方!而且绝对不是像电影里那样是一个隧道下面流着点水那么简单!里面会充斥着二氧化碳和甚至是有毒气体!” “这些我可以用符文来解决。”我从衣服里拿出了我的吊坠。 “那那,那空间问题呢?这里又不是青岛,下水道可没有电影里那样像个地铁站似的!” “虽然不像地铁站,但是如果说弯着腰的话,走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出了问题怎么办?如果说那只怪物真的在下水道里,还被我们遇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吧……我有这个吊坠,可以防御一定程度的攻击。这样,我一个人下去,你们在上面接应我,如何?”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开启吊坠的防护罩的话毒气或者较弱的怪物根本不足为惧,除非是修普诺斯级别的对手,不过修普诺斯可是神明级别的灵体,这种对手基本不可能在下水道里遇见吧? 我挽了一挽我的袖子,这就像要把井盖掀开。 “等等,等等。”郭柳行拉住了我,指了指我后面的另一个井盖说道,“没文化真可怕啊!你要下也去那边的那个井盖好吧?” “这……有讲究的吗?”我奇怪的问道,同时心想这下井盖还有什么忌讳不成? 郭柳行重重地叹了口气,拍着井盖朝我说道:“好好看清楚啊喂!这里有标志的!这是电力地下设施专用的井盖啊!” “哎?”我低头一看,井盖上虽然没有写“电”或者“电气”什么的文字,但是确实有一个圆,里面有一个闪电型的折线。 “后面那个,后面那个。”郭柳行指了指,“那个是地下水的井盖,算你运气好,不是生活污水的井,要不然你一星期内都别想好好吃饭了!” 我点了点头,挽袖子把我身后那个井盖给掀起来。 在掀开井盖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温热气涌了出来,里面还夹杂欠着一股腥味。这股味道直冲我的脑门,我胃里当时就是一股翻江倒海,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这个下水道,有,有点东西。”我深呼吸了一口,握紧了自己的吊坠,“你们且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们抓两只怪物回来。” 幸运的是下水道口没有安装防护网,我带上了我的手套,然后紧握吊坠屏息凝神趴了下去。 把了一会儿之后,我低头看了看,发现我已经到达了下水道的底部,我松开了下水道壁上的扶梯,跳进了下水道里。 里面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原本以为这里要弯着腰才能前进,但是没想到这里的高度足足有三米高,直立或者说跳跃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脚下的水的高度只是摸过了脚脖子,也与我想象的那种摸过膝盖的黑色污水相距甚远。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三章 黑河·其五 我刚往前走了两步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吓得我赶忙回头看去。 我看到一个只有不可名状的半人高的物体正在水里蠕动着,昏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它是什么东西,就在这时,一个类似于肢体的结构朝着我所在的方向从它的身体上延伸了出来。然后它发出了让我无法理解的低语声…… “疼疼疼疼……跃讯,讯哥,来拉我一把。“ “王林森你下来干嘛?!” 我意识到了黑暗中的那个物体是因为站立不稳而跌坐在水里的王林森。 “嘛……总不能让你一个人不风头出尽了吧?”王林森拉住了我的手从水里站了起来。 我苦笑了一下,刚想要嘲讽王林森不够坦率的时候,又是一声落水声从我们面前响了起来。 “喔啊!这里好大!”上官游的落地比王林森要体面的多了,此时她手中拿着一个散发着微光的东西,吃惊的看着宽阔的下水道。 “上官游你怎么也……” 没等我把话说完,又是一声落水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别丢下我啊!只留我一个人在上面的话我真的会害怕的啊!” 我甚至都不用去看最后一个人了。 原本想要自己下来看看,结果却演变成了四个人一起下来了。 一束微光亮了起来,让这个昏暗的下水道变得稍稍明亮起来,不过这个亮度是有限的,我们只能借助这个亮度看清我们周围十几米左右的东西,光线之外则是无限延伸的黑暗。 “简单的照明符文。”上官游说着,把三个发着微光的密章交到了我们三个人手上,“虽然在黑暗里使用照明的东西会暴露自己,但是总比摸着黑走路要强吧。” 我道了一声谢接过了密章,郭柳行则拿着密章看来看去。 “大家小心一点吧,这里很奇怪。”我紧握吊坠,用防护罩把我们四个人都罩了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下水道的具体大小,但是这里的空间绝对是过于的宽大了。” “这就是上官游说的结界吗……”郭柳行走到墙壁前,仔细的观察着下水道的墙壁,“唔……嗯,很合理……很合理。” “你又在装神弄鬼什么东西?”我问道。 “拜托,一直在搞一些装神弄鬼的东西的人是你们三个,呃不,算上上官雅是四个,你们四个好不好?”郭柳行摸了摸水泥的墙壁说道,“这里的水汽很重,而且有些水珠……但是相比于正常情况下的水珠表面的张力是不足以支撑水珠凝聚成这种大小的,在相同的情况下水珠大小与周围的压强与液体内部的压强差大小有关……嗯,简单来说,像是这种情况就很不正常了。” “请说人话谢谢。”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向郭柳行说道。 “好吧好吧。”郭柳行把一处缝隙上的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珠戳破,然后甩了甩被水沾湿的手说道,“通过水珠的大小来看,我们变小了。” “变……变小?” “用脚想也应该知道的吧,山武市位于华北平原,降水虽然会集中在夏季,但是总量并不多,下水道肯定不会修建成三米高吧?然后通过水珠这个参照物就可以得出——我们变小了。” 我被郭柳行的分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的鼓掌表示尊敬。然而没等郭柳行坦然地接受我们的赞扬,我们的谈话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一个急速的水弹擦着郭柳行的脸打在了他面前的墙壁上,坚硬的水泥墙壁瞬间出现了裂痕。 怪物婴儿哭泣一般的嚎叫再封闭的下水道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那天那只逃跑的怪物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的黑暗里,只不过相比起之前,它现在的样子狼狈了许多,看得出当时王林森的画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白将军!” 伴随着上官游的一声呼唤,她手上白色的那枚戒指闪动了几下,之前的那个如同巨人一般的虚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因为这一次距离那个虚影比较近,我也看清了那个虚影的样子。和之前一样比我高出一个头的魁梧身材,身上披着华丽的甲胄,威风凛凛。 白将军冲到了怪物的近前,一拳打在了怪物的头上。那怪物被打的摇晃了两下,不过它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它站了起来,挥动着四肢胳膊想要抓住白将军。而白将军一个闪身反擒住了它的一只胳膊,借力打力把怪物摔在了地上,激起了半人高的水花。 怪物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声,在下水道里回荡着。 “不用帮忙吗?”我向上官游询问道。 “不用,白将军很强的。”上官游看着被白将军胖揍的怪物骄傲的说道。 白将军的拳头像是雨点一般打在怪物身上,而那怪物几次想要奋起反抗却都被白将军打了回去。在白将军的一番痛打之下,怪物很快便没了声息,尾巴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居然把那个怪物活活打死了啊喂……”郭柳行小声的惊叹道。 我对此也有点惊讶,因为这种方式真的过于简单粗暴了……话说白将军的全名是叫白金之星吗? 上官游见那怪物没了动静,挥手便让白将军停止了进攻。不过她并没有收回白将军,而是让他站在怪物旁边守着肢体以防它是在装死。 “简单KO。”上官游回头向我们三个人做出了求夸奖的表情。 “66666。” 我们觉得三个人现在彻底沦为了上官游的腿部挂件,除了在后面摇旗呐喊一无是处的那种。 上官游学者我之前跳井的口气和我们说道:“你们且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看看它死没死。” “等一下,上官游。”我拦住了正要往前的上官游,“你是我们这里最强的,如果那家伙没死伤到你的话就不妙了,你就在这里控制好白将军就可以了,我去。” “可是学长就不会被袭击了吗?” “自然不会,我可是有祭文的防护罩防身的。” 说着,我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吊坠。 “好吧……那学长你小心一点。” “OK。” 我小心翼翼的从到了那个怪物面前,确认了它就是那天我们在水库边上打跑的那一只。我总了一口气,回身告诉他们这确实是水库之中的那个怪物,而且这个怪物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味。 我回头一看,刚刚那个四只手臂站着鳞片的黑色怪物的尸体已经塌陷了下去,不,准确的说是……溶解?尸体上面坚硬的黑色的鳞片开始变软,最终化为一天粘稠的黑色脓液。 “学长!快回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四章 黑河·其六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画面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刺激呢。 我立即激活了三个密章。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甲骨文——侍卫之礼以及甲骨文——阵军利刃瞬间被开启并且发挥作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便回到了我们跳下井的位置,并且做好了攻击和防御的准备。 “王林森郭柳行上官游来我身后!”我紧盯着那具尸体低声说着,将防护罩开启到最大。 王林森他们也都躲在了我的背后,我们警惕着等待着尸体的反映。 而那具尸体并没有如我们想象的那般掀起什么风浪,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倒是它的鳞片已经全部溶解掉成了黑色的粘稠液体,露出了红黑色的血肉和白骨。 尸体一旁的白将军举起了拳头,作势要打下去。 “等一等,上官游,先别动它。”我说道。 上官游迟疑了片刻,然后让白将军停止了攻击。 那具尸体还在继续发生变化,此时它的鳞片已经完全消失了,脓液掺杂在了下水道的水里,然后完全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骨骼和血肉。 “那……那是!”上官游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所以说,那些失踪的孩子……就是被……”王林森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怒色。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黑色粘稠脓液下浮现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具尸体,显而易见。只不过那句脓液下的尸体过于矮小,明显是小孩子的。随着脓液消失殆尽,怪物的真面目完全展露在了我们面前——孩子的尸体。 那个怪物,还是应该说那个孩子呢,还没有完全死亡,他的嘴一张一合,发出模糊的声音。 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那个垂死的孩子。 “爸……妈……” 我隐约听清了那个声音,或许是怪物的外形已经崩溃了吧,他发出了含有意义的话语。 “用符文……做的到这种事吗?”我向上官游问道。 “可以,不过……”上官游的脸色很难看,“用大量的或者效用超出常规符文的阵法或者别的什么,是有几率做到的,就是那种,就是……” “类,类似于服药过量对吧。”郭柳行一幅要吐了的表情,“或者说是武侠小说里的走火入魔。” “这群,这群,可恶的蛆虫。”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这是丧心病狂的行为。 这些孩子,就这样被变成了怪物了吗,不论他们的父母如何呼唤,他们都听不到,他们只会在这些黑色的脓液里慢慢腐烂。 那天,在河边被我关进初原符文的怪物也是这样的吗。 我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恶心的感觉,但是并不是那种看到肮脏东西的恶心,而是那种被人嘲弄了一番却抓不住他的那种恶心。那种无力感。 “这里,没有沼气对吧……”我向郭柳行问道。 “没,没有吧,毕竟这里不是污水管道……” 我再次回到了哪具尸体面前,弯下腰将四个密章放在了他的四周,以此隔绝了下水道的水流,在他的四周创造出了一块没有多少水的区域。 “痛……”那孩子低声说着。 “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我轻轻的用手在孩子上方书写,“尽管我们并不认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从痛苦之中解脱。我向你保证,我会把将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家伙揪出来的。” 我闭上了眼睛。 “甲骨文——五曜赤轮!” 橙红色的烈火夹杂着足以在秒数单位内融化钢铁的高温覆盖了那个孩子的尸体,大量的水蒸气从我脚下升腾了起来,却被我的防护罩尽数抵挡了下来。 炙热的高温连我布置下的四个密章也燃烧殆尽了,水流再一次在我们脚下恢复了流动。 “我们走。”我想要往前走,但是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王林森急忙跑过来将我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你,你没事吧?是神秘消耗过度了吗,刚刚那个……” “没事,我没事。”我晃了晃脑袋,让因为神秘消耗过多而变得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些,“上官游,你还能感应到结界的中心吗?如果可以的话,带我们去那里。” “嗯,我们走吧。”上官游点了点头,走在了我们前面。 下水道里,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趟着水默默前进着。上官游走在最前面,然后是郭柳行,王林森和我紧随其后。 “真是可恶的家伙啊……他应该被大卸八块……” 在我们前进的时候,我的耳边又传来了某种低语。 “谁?!”我紧握着阵军利刃四处张望,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好像刚刚的声音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是我太紧张了吗……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有着上官游的引领,我们跟随着在下水道里左走右走,宛如四只老鼠一样……其实按数量来说应该是乌龟。 “前面左转!”上官游在我们经过的拐角处留了一个记号。 这是第十三个记号了吧,之前我还试图记住下水道的路线,但是到了第五个几号的时候我就放弃了。 一股怪异的感觉开始萦绕在我的心头,尽管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我仍然觉得有人在我耳边低语。但是那人是谁,我却不知道。 “大家保持警惕,这里的神秘开始变得怪异起来了,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了!” 上官游说着,把一直放在衣兜里的,另一枚黑色戒指也戴在了手上。 我感觉到一股股温热的风从面前的下水道哪里传来,这让我感觉我们好像是进入了一只巨兽的食道一样。 周围非常安静,只有我们趟水的声音在下水道里回荡着。可是当我们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另一个更大的声音掩盖住了脚下的声音。 “什么声音?这么大?”王林森问道。 “只是听一听就知道是水流声了吧?”郭柳行说道,“很大的水流声,有点像是瀑布的水声……不过从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来看,前面应该就是下水道的尽头了吧?” “我们走的有那么远吗?”我皱了皱眉,因为下水道里非常昏暗,而且拐角众多,以至于我早就已经迷失了方向。 “鬼知道,这里的空间太诡异了。”郭柳行说道。 我们循着水声前进着,不一会儿,走在最前面的上官游突然停了下来。 “等一下,前面有亮光!”上官游直至前面像我们说道,“那里也是结界的中心位置。” 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前面果然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光亮。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五章 黑河·其七 “看来是到地方了。”走在我们最前面的上官游熄灭了手里散发着微光的符文,并且把脚步放的很轻很轻。 我们也紧张了起来,开始放慢自己的脚步, 面前的下水道终于被我们走到了尽头,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走到了某个枢纽。 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圆柱形的深坑。上半部分有很多个圆洞,那是其它的类似于我们所在的下水道的接口,有几个接口流着大量的水,我们听到的巨大的水声也是来源于此。 “这里应该是汇总下水道排水汇总的地方,相比于我们刚刚走过的水管,这里才应该算是咱们平时印象里的下水道了。”郭柳行悄悄的凑近了出口处仔细地观察着,因为我们所在的水管恰好是水流量较小的几个之一,所以说也不用担心会被冲下去的问题。 我小声提醒了一声郭柳行要他小心一些,然后也凑到了接口处,往水流的汇总处看了过去。 我看到在深坑里有一个圆柱形的平台矗立在奔腾的水流之间,不过我不能确定那个平台具体有多大,但是就我们现在的大小来看,应该是可以容纳百十来号人的样子。 平台上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黑色的圆球,它们从内部往外散发着微弱的光亮,我们刚刚看到的光亮便是源自此处。它们被黑色的粘液固定在平台上,好像是蜘蛛的卵一样。 “那些……还不会就是把孩子变成怪物的东西吧?”我说出了我的猜想。 “很有可能。”上官游的手摩挲着她的戒指。 “那么老样子,我去确认一下情况,上官游你在这里以防万一。”我甩了甩手套上的水,开始书写附着兽化的羚羊符文。 可是没等我写两笔,上官游就伸手拉住了我。 “学长,你就不能看看这里的环境在做打算吗?”上官游指了指平台四周的像瀑布一样急促的水流,“且不说学长跳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单说着平台四周都是瀑布般的水流,学长若是掉下去的话,那可就上不来了。” “这个……” “这种事情,还让白将军去吧。”上官游挥动了一下戴着白戒指的右手,白将军再一次被她召唤了出来,“反正也不需要非常精准的情报,就是勘探一下环境白将军还是做的到的,学长只需要准备好运程掩护和撤退的手段即可。” 白将军灵活的跳了出去,然后稳稳的落在了激流之中的平台上。而我们担心的异常状况也并没有发生,白将军在平台上平平安安地站稳了脚跟,然后迈步便往其中的一枚黑卵走去。 “要把那东西打开吗?”上官游回过头来向我问道。因为在我们四个人里我是唯一一个近距离接触了怪物体内的孩子的人。 “打开吧。”我坦了一口气说道,“之前那个孩子还是有生命迹象的,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是卵的话,在他们变成怪物之前把他们救出来应该就没事了吧?” 虽然不太确定,当时在被变成怪物之前破坏掉卵的话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我记得之前王林森说过有个孩子和他的老师一起失踪了,但是之后那个孩子又回到了家里。结合以前的情况,大概是因为这些怪物只有利用未成年的孩子才能培养,而那孩子他大概就是在他变成怪物之前,被他的老师拼死救出来了。 平台上的白将军收到了上官游的命令,他走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黒卵面前,伸手把看似坚硬黑卵的外壳硬生生掰开了一个缺口。 “里面什么都没有嘛……”上官游皱了皱眉,又让白将军打开了其他的黑卵,结果全都和第一个被打开的黑卵一样,里面除了一些黑色粘液之外空无一物。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里面不是应该有点什么吗?就算没有孩子,有点花花草草也好啊。”我纳闷的说道。 “那,那个,你你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性?”郭柳行倒退了几步,退回了下水道里面,他脸色惊恐声音颤抖的说道,“或许,你想想啊,卵里没有东西的话,那么,除了里面本来就没有东西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郭柳行的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孵化……”我的脸色现在想必也变得很难看了吧? 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黑卵里并不是没有怪物,而是怪物早就已经孵化出来了! “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二个!”王林森数清了黑卵的数量,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已经有二十二只怪物孵化成功了! “这些怪物不在这里,也就是说它们已经在城市里了吗?”上官游指挥着白将军打开了所有的黑卵,结果里面也全都是空空如也。 现在怎么办?撤退?还是继续调查? 我估算了一下我们现在的战斗力,上官游比较强,应该可以抵挡两个怪物吧?我的话可以抵挡一个,但是我体内剩余的神秘不算很多,抵挡一个会很勉强,而王林森和郭柳行……嗯,他们的作用应该是呐喊助威吧。 对方则是各式各样的怪物二十多个。 “我们撤退吧。”我低声说道,“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东西了,那我们不如暂时撤退,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怪物的巢穴,明天便可以直搞黄龙了。” “好,现在,我们安静且迅速的撤退吧。”上官游收回了白将军说道。 撤退方案被我们一致通过。 “和来的时候一样,我殿后,上官游你走在前面,王林森和郭柳行在中间,我们撤退!” 上官游点了点头,走在了最前面。 可是没等我们走两步,身后突然出来了一个孩子的声音。 “恶心!恶心!你的这些宠物真恶心!” 孩子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圆柱形的深坑里回荡着,甚至有盖过水流声的趋势。 “这声音有点耳熟……”我说着看向了王林森,因为我在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比栉!……”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六章 黑河·其八 其实我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吐槽过王林森。 “你这名字真的不是骗我吗?”当时我趴在自己桌子上看着过来和我搭话的王林森。 林森,这是命里缺木还是怎么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林森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小星星一样,看得出他对于自己的名字颇为满意,或者说骄傲,“我的名字取自唐代李子卿创作的一篇散文——《驾幸九成宫赋》,文曰‘戈矛林森,士马比栉’。林森指兵器长矛多种多样整齐排列,气势磅礴的样子。” “所以呢?” “很帅啊!”王林森摆了极其尴尬个POSS,很遗憾我当时没有手机,要不然我一定要拍下来,作为以后威胁他的证据。 “嗯,很帅。” “还有还有哦,顺带一提,我的弟弟的名字是比栉。” “嗯,好像比你帅的样的。” ………… 比栉,是王林森的亲弟弟。 “是比栉的声音!”王林森的声音有些着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大声喊出来。 “我知道是比栉,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设有改变空间的结界的下水道!你觉得一个小学生回来这儿吗?”我也压低了声音,同时思考着这会不会是幻觉什么的。 比栉我也是见过的,他是个……嗯,怎么说呢,是个挺活泼的孩子。我之前来山武市找王林森玩的时候他也和我们在一起,并且我和他还挺聊得来的。 “那个,比栉是……”上官游不我们两个人的样子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比栉王林森的弟弟。”我向上官游解释道。 “我,那个,我……” “我回去看看吧。”我打断了王林森的话,看得出王林森想要回去一探究竟,但是很明显他不想连累我们,所以说话犹犹豫豫的。 恰好我在队尾,于是我便转头回到了洞口。 好巧不巧,我刚到洞口,便看到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拎着两个小孩子从另一个出水口一跃跳到了那个平台上。而紧随其后的,也是五只黑色的怪物。 居然还是熟人。 那个中年男人我见过,当时在冢地的结界里有见过。当时他和那个精瘦精瘦的邪术师在一起。 “哼,小子,真亏的你能找到这里来!”中你那男人恶狠狠地说着,把两个孩子随手丢到了平台上。 比栉旁边的孩子害怕的缩成了一团,比栉也有些害怕,不过他还是忍着颤抖固执的挡在那个孩子前面。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我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拜托,如果是我疯了的话,我的幻觉能不能不说风凉话啊!”我咬着牙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平台上,那个中年男人得意的轻笑着。 “既然敢回来,又何必害怕成这个样子,啊?” “是不是比你这种躲在下水道里的人要胆大一些?你嫉妒了对不对?”比栉虽然很害怕,但是气势上倒是不落下风,“你知道什么东西活在下水道里吗?忍者神龟!” “哼!牙尖嘴利的小毛孩!”男人晃了下头,意识了一下他身后的黑色怪物,“把他们结成兽卵!” 黑色怪物们接到了命令,低吼着向他们逼近。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 没错,是偷袭。 如果是单纯的怪物巢穴的话就要费一番功夫了,但是既然怪物有操纵者的话,那就擒贼先擒王了! 快速跳跃的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突破了空气中的水滴和风,密章蓄势待发。 “甲骨文——双曜赤轮——包围。” 两个火焰圆环将那个人套了起来,然后迅速收紧,在火焰圆环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火焰势不可挡的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身边的怪物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掠过了那人,好在平台上水很多,我在落地之后直接滑到了比栉和另一个孩子面前。 “甲骨文——涌动之风!” “白将军!” 上官游明白了我想要擒贼先擒王的意图,再一次释放出了白将军冲进了火焰里,配合着我一同使用符文对那人进行补刀。 风吹动了火焰,火光暴涨。 “原来如此,入侵结界的那几只老鼠,就是你啊。”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包裹了那个男人的火焰消散了。 火焰后面的不再是那个男人,而是比起他身边的怪物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更加夸张的怪物。 他的身高增长了许多,原本就接近两米的身高又拔高了不少。青面獠牙用来形容他的脸再合适不过了,他的舌头像蜥蜴一样吐了出了,头上长出四只牛角。他的身体看上去强壮而有力,在爆炸性的肌肉上生长着黑色的毛发。 “甲骨文——附着兽化·诸怀!”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仿佛震聋发聩。 且不说他毫发无损的样子有多么让我震惊,单说他手里拎着白将军的脖子的样子像是提着小鸡仔一样,我就开始后悔自己冲动的决定了。 “甲骨文——附着兽化·凿齿!” 我只听到了咔嚓一声,他就直接硬生生的捏碎了白将军的脖子。 他顺手把白将军丢下了平台,任由着白将军掉进了平台下滚滚的水流之中。 “你真的以为我没有发现你们吗……”他用他恐怖的嗓音说道,“无论是你们的声音、体温还是气味,我都感觉得到……” “甲骨文——三曜赤轮!” 回答他的是我激活的密章。 “甲骨文——附着兽化·祸斗!” 新的符文的效果在我的火焰击中他之前生效了,他的嘴张开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然后猛的一吸,我的火焰便全都被他吞噬到了肚子里面。 他的符文力量相当的诡异。 应该说不亏是怪物们的领头人吗,他是比那些黑色怪物更加怪物的存在!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自己怎么老是不知道教训,符文师作战讲究提前准备,但是这一次我有头脑一热冲出来了,而且还是在敌人的地盘上。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说要启动阵法的意思,看来他擅长的并不是阵法,或者说他认为对付我并不需要阵法。 他笑了笑,面目狰狞,“想必你也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了吧?这样吧,你现在只要把你的把初原符文交出来,我便饶过你,如何?”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七章 黑河·其九 谈条件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不可能的。 “真的吗?如果说我给你初原符文,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吗?” “呵呵呵当然,只要你给我。”那个人用自己粗狂的声音说道,“来吧,就现在,把初原符文交给我。“ “但是我拒绝。” 真的是,说出这句话的感觉太棒了! 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虽然之前也挺难看的挺狰狞的——他论起了右臂便向我打了过来,他的手臂肌肉膨胀成了一个夸张的样子,我甚至听见了空气被破开的声音。 “啊啊!!!” 身后的比栉和那个孩子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人的恐怖相貌还是因为我在后退差点踩到他们。 总之,正常情况下挨上这一拳的话绝对会死吧,只不过我既然敢拒绝那就一定有办法应对这个情况。 我将防护罩张开,完美的挡下了他的一拳。他被自己反震的后退了两步,而我则还是云淡风轻的站在原地。 嘛,其实是装的。 好家伙这一拳下来虽然防住了但是我的心脏在狂跳啊!装出我根本不虚的样子真的好费神啊。而且这只是一拳,天知道他还能挥出几拳? 我发现我的攻击手段有些匮乏了,倒是我的防御力我爷爷替我点满了。 “哦,祭文?”那人活动了两下胳膊,“那么,甲骨文——附着兽化·混沌!” 符文闪烁了一下,然后他挥拳向我打来。 这个架势我要是站着不动让他打没我就是傻子! 虽然有防护罩的保护,但是我还是不顾形象得撸起了两个吓呆的孩子就地打了几个滚。在翻滚的过程中,我的余光看到了那人的拳头穿过了防护罩。 虽然很惊讶,但是算是预料之中吧。 “讯哥!……是讯哥吗?”经过这一激烈的翻滚,我怀里的比栉认出了我。 “是我,比栉。不过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抬手丢出了一个密章,“甲骨文——三曜赤轮!” 火焰圆环喷射而出,包裹了那个在防护罩外面伸进来的拳头。 “祸斗是火神的随从,喜好吞噬火焰。而混沌可是持掌空间的神兽,在他面前,任何屏障都形同虚设!就像这样!”然而那人却完全不怕火焰,硬生生的从防护罩外面挤了进来,“人类的伎俩,又怎么能上古之兽呢?!” “白将军!” 就在那人已经快要挤进我的防护罩里的时候,两股水流忽然从平台下面涌了上来,然后束缚住了他。 “抱歉,学长,吟唱咒语的时间长了点!”上官游落在了那人身后,而之前被那人捏碎脖颈扔下平台的白将军也一同回到了平台上,只不过之前的白将军是一个健硕的虚影,而现在的白将军身影扩大了一倍,而且他的身体由水构成,身影也更加的凝实。 上官游的手上,黑白双戒闪烁着微光。 那些束缚住那人的水仿佛不再是液态,死死地钳制住了他。 “这这是……实体的……灵?除了他之外!居然有人能够使用这么纯粹的灵!”那人面露惊讶,然后对着他身边的怪物吼道,“我的眷属们!杀了他们!” 五黑色的怪物对着白将军和上官游发出了刺耳的叫声,然后一起扑到了白将军身上开始疯狂的撕咬。 可是白将军现在完全是由水组成的,这些撕咬对他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带他们走!学长!”上官游对我喊道。 我点了点头,收回屏障回头拎起了比栉,不管正在逼近的怪物们,迅速的跑到了距离我们来时的下水道口最近的位置。 目测距离有些远,再加上我拎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情况的比栉,如果贸然跳过去的话,哪怕是走符文的加持,我的跳跃力也是不够的。 我翻了翻口袋,带来的密章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还是有几个有用的。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 “甲骨文——附着兽化·黑熊!” 我看准机会,拉起两个孩子奋力跳了起来,想要回到我们来的下水道口,大概是因为重量太重了吧,我跳到了半路上升就停止了,我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就会是短暂的停留以及下坠。 “王林森!!!” 我嘶吼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拿出了涌动之风的密章,然后把比栉拉倒身前避免他被涌动之风的力量给波及到。 “甲骨文——涌动之风!” 剧烈的飓风瞬间从符文之内汹涌而出,哪怕有防护罩的保护,我的手臂也被强大的风压震的发麻。不过有了这个借力,我也成功的到达了下水道口。 里面的王林森及时的扶了我一把,避免我和比栉脸先着地的结果。 “哥!林森哥!” “别怕,比栉,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比栉这家伙看到王林森之后就完全忘记了把他救出来的王跃讯哥哥了,直接扑到了王林森的怀里。 “哥!还有小豪!小豪也……!” “学长让一下!” 虽然我现在头乱哄哄的,但是听到了上官游的声音之后我还是立刻就地一打滚离开了下水道口的位置。虽说这个姿势很不雅观且狼狈至极,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力气从容的站起来了。 我靠在水泥壁上,看着上官游戴着小豪从下面跳了上来。 “快走,铠甲解放的白将军估计也是撑不了多久的。从他的符文来看,他很可能有初原符文。” “老郭,扶我一下。”我往郭柳行那伸了伸手,让他把我从浅水里拉了起来。 “甲骨文——深度·附着兽化·夫诸!!” 仿佛山呼海啸。 我的耳边只剩下了轰隆隆的水声。 我知道那家伙已经挣脱了白将军的束缚了,虽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现在应该头也不回的逃跑……但是我还是作死的回头了。 从下水道口,我看到了那个男人被无数的水的水包裹着。是的,他现在和我处在同一高度,而且正在怒视着我们。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人形了,就好像是数十种的动物的结合体一般。 四周忽然安静了。 而我又听到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现在,跳出这里吧……” 从这里跳出去。 “用符文炸毁出入口……” 这的确是之前我思考过的逃脱方法。 “往前跑,赶紧!别回头!上官游其实准备防御!”我的手紧握了最后一个密章。 “好的学长!” 听到了上官游的答复之后,我便奋力的挣脱了郭柳行,然后用了吃奶的力气跳出了下水道口。 “甲骨文——五曜赤轮!”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八章 黑河·其十 水漫进了我的鼻腔里,水刺激着我的鼻腔粘膜让我不停的咳嗽,而咳嗽又让我吸入了更多的水。 和我一同坠落的还有很多石块,虽然我已经尽力进行了躲闪,但是还是被几块比较大的石块砸中了,若不是在水里,估计就要壮烈成仁了。 这些石块来自于我在掉下来之前用我最后的两个的密章炸毁了我们来时的下水道口。 这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吧,赌上下水道口,那人将会面临放开我不管去继续追击有一定实力的上官游他们,还是来抓落单落水的我,这并不是一道很难的选择题。 四周的水在流动。 虽然我现在就在水里,但是那些水好像突然变了一样,水流之中的某些被那人控制了,像是蟒蛇一样缠住了我。 “对吧?留下自己掩护队友的人最帅了。” 幻觉一般的声音如此说到,我无暇顾及他是说的真心话还是在对我进行嘲讽。因为现在我必须专注的控制防护罩,要不然没等那人吧我捞上来打死,我就先淹死了。 “我来帮你吧?” 或许是叫我没有搭理他吧,那声音开始主动的和我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是不是个疯子。 “要帮忙吗?我帮你的话,以你现在残破的身体,虽然不能保证把那个壮的夸张的邪术师杀死,但是逃命却不是难事哦。” “那么古尔丹,代价是什么呢?”经过了手忙脚乱的操作之后,我终于张开了防护罩。这让我成功隔绝了那些水元素一样的东西,让我可以吐出一口水跟那个声音吐槽。 “呵呵,四分之一条命如何?” “我拒绝,臭弟弟。” 不管这个声音是谁的,这个人一定很恶趣味。 “好吧好吧,其实因为一些原因,我帮你对我也是有好处的,所以这将会是无偿服务……你的时间可不多了,防护罩可支撑不了多久了,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好好好,你来你来!”我看着逐渐破碎的防护罩说道。 “这就对了嘛。” 声音结束之后,我感觉的我的五感仿佛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一般。时间仿佛变慢了,咕噜咕噜的水声和我的心跳声,我听的一清二楚。 “你的能力是咋瓦鲁多?” 那声音没有再回答,因为他正在进行着吟唱。 玄奥且古老的咒语,引动着神秘。 不过……这咒语及其耳熟。 这咒语是…… “此乃,初原符文。”吟唱结束了,那声音轻声说着,念出符文的真名,“初原符文,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被我装在口袋里的初原符文飘散出了缕缕云烟。 白色的烟雾无视了我的防护罩和外面的湍流,就像是在空气之中扩散的烟雾一样。 失重感再次袭来,然后我感觉自己被丢在了地上。从后背传来的触觉来看,我身下的应该是草地。 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因为进了些下水道的脏水,很疼也很干涩。 从身体上的感觉上来看四周好像还有微风的样子,虽然我浑身都湿透了,但是觉并不会感到寒冷,看样子已经到了外面了。 总之,现在安全了吧…… 我的大脑在放松下来之后便瞬间当机了。 ………… “喂喂,醒醒,醒醒。” “啧,不会是死了吧?不对啊……应该完全没有问题的啊。” 我身上的水好像已经干了,阳光也有些刺眼……味道的话,我身上满满都是腐臭味。下水道里的水从我身上硬生生被蒸发干了,味道自然不会好闻。 我的头疼得很,身体也是各处酸痛,我几乎怀疑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揍了一顿。不过我还是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我看到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唔……这是镜子啊……” 我从草地上坐了起来,眨了眨有点干涩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我不是镜子哦。” “啊?”我闻声回头,发现了另一个我干净清爽的蹲在我后面,正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哈哈,幻觉。” “真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我就是你啊。” 我……见鬼,这种情况该怎么描述啊!另一个我伸手拉了拉我的脸,疼痛感让我赶忙挣脱来了他的手。 “你你你你……你是谁?” “你好啊,初次见面,我叫王跃讯。”另一个我顺势坐到了地上,一脸平静的说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话。 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擅自的做自我介绍一样! “你你你,你哪里人?家住哪?” “我?蔡店村东边。” “哎呦,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你出去的早我回来的晚,咱俩呀,这不得拜街坊。” ok,这词都能对上来我已经信了一半了。 “是这样的,王跃迅,我知道你一时间不会相信。”另一个我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在短暂的人生中,我认识到了一件事情,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一个人越是想要别人相信自己,就越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差错,除非超越人类!” 你……你这都能说的出来? “很好,那么现在不要说梗了,告诉我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事。”我说道。 “嗯……小时候和邻居家的小女孩玩然后被男孩子们嫌弃了,他们叫我……” “够了!够了!住嘴!”我打断了他的话,避免他的话让我想起不堪回首的回忆。 “这里是哪里?”确认完了对方的身份——虽然很诡异吧,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被这种情况弄的有些手足无措——现在让我来问问这位“王跃讯”先生现在的情况吧。 “这里是初原符文内部的空间,即为,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王跃讯二号——姑且这么称呼他吧——意识我往四周看。 山川,草木,河流,蓝天,白云,飞鸟,好一处人间仙境。 我这时候想起来我之前见过这里,在我第一次使用“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的时候,云烟在我面前所呈现的就是这里,宛若人间仙境。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九章 黑河·其十一 “符文内部的……世界吗……” “没错,不过我为了把你拉进来耗尽了你能够消耗的所有的神秘。所以说现在你还是休息一会儿为好。” 我大概才想到了王跃讯二号是如何做到的了,把我自己封印到初原符文内部,这样的话就可以躲避那个男人的攻击了。 那么……问题来了,我该怎么出去呢? “那你又是谁?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会存在?”我向王跃迅二号问道。 “啊,我猜到你会这么问的。”王跃迅二号笑了笑,“那么,我就言简意赅的说了——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疯了。” What? 哈? “啊,是啊”我缓了缓气,“估计我从修炼符文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吧。” “不是哦,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实体,也没有人会听到我的声音……。”王跃讯二号话说到一半忽然皱了皱眉,“啧,居然会有这种事情。” “什么事情?” 很快我就知道了王跃迅二号皱眉的原因——一声刺耳的尖叫传了过来,仿佛是婴儿的哭泣声。 脚步声,咚咚作响。风声,撕裂呼啸。 有什么东西撕裂了空气,正在快速移动……是那个黑色的怪物! 之前在河边我,上官游和上官雅协力封印进“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的黑色怪物还活着! 这算,什么啊! 那只怪物本来就壮的可怕,现在气势汹汹的朝着我飞奔而来,这种视觉冲击力过于强了。 “王跃讯二号快用你无敌的初原符文想想办法啊!”我向我旁边的王跃讯二号喊了一声,然后掉头就跑。 “王跃讯二号是什么鬼啊!”王跃讯二号首先表达了对我称呼的不满,然后和我一起跑了起来,“我有什么办法啊?我都说过了吧我并没有实体,而且这里我也算是初来乍到,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副大佬的表情啊!!!” 王跃讯二号回头看了看,然后然后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只能硬上了。” “怎么可能啊!你看那家伙啊!” “没有问题的,注意呼吸,吸收这个世界的神秘!”王跃讯二号说道。 呼吸? “就像是懒哥教你时做的那样,呼吸,用你的身体去感受,空气之中流动着的神秘!” 空气中的神秘……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会了啊!!” 后背忽然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感觉像是一辆汽车装上了我一样,我一个趔趄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这一下让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移位了一样。 “嘶……这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恶心,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呕出来了,心跳也在加快。 “流血了哦。”王跃讯二号站在树旁说道。 “咳,我知道。”我现在知道要呕吐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了,是血。 刚刚没有看清那是什么,是撞的,还是用拳头把我打飞的呢?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非常强大。 这家伙原来这么强的吗?怪不得上官游的白将军和上官雅的蛊雕拊掌联合起来也压制不住他太长时间…… 咆哮声震耳欲聋。 他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了。 呼吸…… “甲骨文……附着……兽化……” 不行。 连吟唱也做不到了。没有密章的话,符文的书写是必须要吟唱的,现在这种情况,不要说吸收空气之中的神秘来补充自身的神秘了,连完成吟唱都是难如登天的事。 呼吸……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恢复一些神秘,知道可以激活防护罩的程度! 空气中的名为神秘的存在,不是能量也不是物质,而是虚无缥缈的概念一般的东西。 “祭文……天长静·廉门。” 红色的丝线编织成了方正的形状。 撞击的声音响起,黑色的怪物疯狂的打击着防护罩,而防护罩却毫发无损。 “很好哦,趁现在,将自己的神秘全部回复!”王跃讯二号高兴的说道。 虽然微弱,不过我的确感受到了。 不,这种感觉我曾经有过,但是那时却没有现在感觉的清晰。那种,空气中的某种东西从鼻腔进入身体,在身体中流淌的感觉。 深呼吸…… 仿佛是生长出了新的手脚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很奇妙,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地恢复。 “希腊文——萦绕之蛇杖!” 我首先用希腊文恢复了自己身上的伤势。 “小别致长的真东西啊!”我隔着防护罩仔细地观察着那个黑色的怪物,近距离看的话真的更丑了,它的毛发下面是泛着油光的粘液,獠牙像是鲨鱼一样层层叠叠的,“百因必有果,我的报应就是你没错吧?!” “甲骨文——双曜赤轮!” 双重火焰圆环直接打到了那个怪物的脸上。 怪物嚎叫着退后了几步,可是那却只是被爆炸声和光芒吓到了而已,大量的火焰被那些粘液隔绝了。 “很好很好,有了足够的神秘,你现在已经可以引发这个初原符文的真正力量了!”王跃讯二号说道。 “什么真正的力量?”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王跃讯二号走向了我,离我越来越近,“不过这就需要我专心致志的在精神领域协助你了。” 他在靠近我之后就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他的声音。 “首先是比较简单的咒语,有你来吟唱,吟唱的咒语是……” 这个声音,是我之前多次听到的声音。 “记住了吗?”王跃讯二号说完了吟唱咒语之后向我询问道 “记住了。”倒是不难…… 吟唱开始。 仿佛是歌声一样,这个咒语的音调仿佛来自太古的歌曲,美丽而又充满着野性。 其名是真正的符文之名。 “甲骨文——初原万兽典·喝号之令!” 吟唱结束以后,四周的环境仿佛改变了一样——气氛陡然一变。 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千万的山谷之中传了出来,万兽齐鸣。 那个黑色的怪物像是震慑到了一样,被这声音吓得趴在原地瑟瑟发抖。 “他已经没有威胁了。”王跃讯二号再次出现了,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在低级的兽里,没有任何的兽,胆敢反抗兽王们认可的人。”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章 黑河·其十二 “那家伙这是整的哪一出?”王林森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他们从下水道里逃出来之后便和比栉一路来到了他的叔叔家里。好在王林森的叔叔在警局值班并不在家,不然的话一定会免不了一顿盘问。 “对不起……”上官游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王林森的叔叔作为一个单身汉自然不会有适合上官游穿的衣服——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那个时候……逃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也多亏了王跃讯隔绝了下水道口我们才能逃出来。”郭柳行收拾着给上官游包扎时用的医药箱说道。 上官游之前一个人拖住了一个狂暴的邪术师和足足五只黑色的怪物,尽管解放了盔甲的白将军很强势,但是仍然有怪物用爪子划到了上官游。 “那个……密章的话,我可以帮些什么忙吗?”王林森看着只是经过了简单包扎就开始直接画密章的上官游有些于心不忍,他这人很心软,最见不得别人愁眉惨淡的样子,尤其是对熟人。 “不用了,这些都是比较高级的密章,制作起来还是比较困难……” “那就用我的血吧……”王林森拿起了一个杯子,然后又用桌子上的小刀在自己的掌心上划了一刀,将自己的血盛在了那个杯子里。 越是承载高级符文德密章对于材料和精密度的要求也就越高,但是王林森的叔叔家里并没有什么高级的材料,所以说上官游就用被子盛上了自己的血,以此来制作密章。 上官游没有说话,沉默着看了一眼王林森,把那个被子往自己面前拉了拉,表示可用。 很快的,上官游便感到了头晕目眩。虽然有作为半个符文师的王林森代替她奉献出鲜血用于制作,但是密章的载体只能用一些王林森寄存在叔叔家里的草浆纸,所以说想要制作成功的话就要全神贯注的书写以及付出更多的神秘。 “不管你在干什么,停一下吧。”郭柳行拉住了上官游的手,因为现在上官游已经面色苍白双手颤抖了,从郭柳行的表情来看,尽管他并不知道上官游在做些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 “放手。”上官游挣扎了两下,可是却没有挣脱开。 “抱歉了。”郭柳行放开了手,然后抽走了上官游面前的草浆纸,然后又把盛着血的杯子拿开。他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把那些密章放在了墙角的角落里。 “你在干什么!”上官游突然提高了音量,不过这更能让郭柳行感受到她的虚弱。 “停手,你需要休息了……我想王跃讯……也不希望你这么做吧?” “你说什么?”上官游握紧了拳头。 “不不不,我并没有别的意思。”郭柳行看了看一旁的王林森,“林森,你也来劝劝上官游吧……” 郭柳行停住了,因为他看到王林森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难看表情,现在桌边一言不发。 淦。 郭柳行知道,现在王林森和上官游是一个心态,如果王林森有和上官游一样的本事的话,他可能会画的比上官游还要卖命。 但是这不行啊,都是回城加血,哪有像是这两个人一样回城掉血的啊? “我说,二位。”郭柳行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和语气,“王跃讯他炸毁了那里就是想让我们平安的回来,然后思考对敌策略,可不是想让你们回来自残的。” 人一旦生气起来就会不由自主的说一些刻薄的话,而郭柳行很庆幸这两个已经快要疯了的人保持了沉默。 因为郭柳行知道,他自己也是累赘之一,如果只有王跃讯和上官游两个人的话,这件事的结果很可能会不一样。 这个时候如果被队友责备的话,他也不敢保证一直压抑着的懊悔情绪不会爆发,然后一起和他们愁云惨淡。 “虽然这么说很……很不要脸,但是请你们理性思考一下吧。”郭柳行说道,“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短期之内就算是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反而会被一波带走GG掉。” “郭柳行。”上官游突然改变的称呼和语气让郭柳行胆颤了一下,“如果你想说要我们等到明天中午等到救援来了在去的话,你现在可以停止你的说明了。” “你很强,上官游,我看得出来,你能在短时间内挡住五个怪物和那个壮汉……还是在有我这样的累赘的情况下。但是贸然行动只会让你受更重的伤,这绝不是王跃讯想看到的。” “你可以闭嘴了!我已经联系了阿雅……阿雅到了以后即便是那个家伙我们也……” “那你就更需要休息了。”郭柳行说道,“只需这些叫做密章的东西的话,我想确认一点,它们的威力足够重创那种怪物吗?” “这……”上官游皱了皱眉,她并很不擅长术或者是法,只能说是中上水准,她最擅长的还是被认为是即将失传的灵。 “不能对吧?那就好办了,你现在好好休息。” “郭柳行学长,此话从何说起啊?” “因为这个……”郭柳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上官游面前,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张在下水道口拍摄的,拥有黑卵的平台的照片。 “照片?” “手机进了一些水,不过还好能用。”郭柳行朝王林森的方向伸出了手,敲了敲王林森那个方向的桌子,意识王林森认真听讲,“王跃讯说过王林森曾经靠着水粉画重创了一只黑色的怪物吧?” “是……” “那就好。” 王林森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过了郭柳行的手机紧紧地盯着看来看去,恨不得把照片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在脑海里。 “你是想说,诅咒?”上官游问道。 “没错,既然王林森的画可以对那些怪物直接造成成吨的伤害的话,那么我们按照照片准备几张平台的画,岂不是比这些密章要强吗?好在,之前在那里的时候觉得眼前的画面过于清奇,于是就随手拍了几张。” “郭柳行!好脑子!”王林森放下手机冲到了王比栉的房间里。此时王比栉和小豪正按照上官游的命令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他们被突然冲进来的王林森吓了一跳。 “哥哥?” “嗯,没事,你们玩你们的,别处这个房间就行。” 王林森此时也顾不得多说什么,他在比栉的床下翻了翻,然后拖出了一个大箱子。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一章 黑河·其十三 箱子里面装的是他之前寄存在叔叔家的一些画具。 笔、颜料和纸,基本的工具算是集齐了。 不过没有画架、画板和调色盘。 “叔叔,对不起了!” 王林森嘟囔了一句,便拖着箱子离开了比栉的房间。 “郭柳行你去厨房拿一个盘子和两个大碗!大碗里盛水!”王林森说完之后便拿起了胶带,直接把画纸贴到了墙上。 “垂直角度的话可以吗?”上官游问道。 “水粉不是水彩,虽说有一定影响……但是事在人为。”王林森仔仔细细的把胶带平稳的贴在纸的边缘,让它牢牢地固定在墙上,而且没有起伏。 “来了来了。”郭柳行拿着王林森要求的东西走了过来。 王林森打开了颜料盒,虽然放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好在密封的不错,颜料没有干,还是和密封起来之前一样湿润。王林森拿出了一只扇形笔在满是水的大碗里搅了搅,然后甩了甩水,让干燥的笔变的湿润。 ………… 关于这些事,我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被郭柳行这位活诸葛炫耀了一番,现在我还对他们的事还一概不知。 在他们准备水粉画的同时,我正在抓狂的边缘。 “就是人格分裂对吧?!”我的声音几近哀嚎。 “别这么快露出这种表情啊,你要先先认清事实……”坐在我旁边的王跃讯二号怜悯的看着我说道。 我们现在靠在一棵树上,我正在向他打探情报。 “你一定是在骗我对吧?我看过杂志的,上面说人格分裂这种东西会让人变的多疑不信任他人敏感易怒或者其他负面的表现,但是我正常的很!” “可是事实就摆在你的眼前不是吗?” “别啊!怎么回事人格分裂啊!你跟我讲你是我已故的双胞胎弟弟的灵魂也行啊!我会牢记在心的!” “嘛,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另一个我。”王跃讯二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具体来说,我算是第二人格吧,第二人格严格来说并不是精神疾病,这两者并不是一个概念。我们人类的心理和思维都是非常复杂而且多变的,所以说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环境因素的因素,而衍生出其他的人格,这很正常。” “不,等等,这根本不正常吧?话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我问道,“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人格,那么我们的记忆应该就是相通的吧?为什么你会有我不知道的知识?” “你还记得你看过一本小说叫做《24重人格》吗?里面的内容还记得吗?”王跃讯二号说道。 “记得,那本书的作者自己就是个人格分裂患者,后来为了解自己就去攻读了心理学博士的学位。然后他就每天会拿一本特别大的笔记本,然后把他的24个人人胳一一请出来进行交流。我当时还觉得很羡慕来着……”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人格的思维其实是不一样的,虽然知识储备大致一致,但是思维方式不一样。这也就让我们的选择性遗忘的内容变得有所不同……顺带一提,关于人格分裂与心理学角度的第二人格的异同在那本杂志的右下角的小框里,你看了但没记住。” “这是在嘲讽吗?” “并不,毕竟我们是一个人。”王跃讯二号指了指这个晴空万里的世界,“这也是我被初原符文承认,而你没有的原因。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我的思维是和你不同的,” “被初原符文承认?”我重复了一句王跃讯二号嘴里的这个令人在意的词汇。 “初原符文远比普通的符文要强大,这份强大是远远超乎你的想象的。符文是神之遗物,而作为符文之首的初原符文更是神的直属仆人——祭祀——才能掌握的。被承认的人使用这种符文的话是完全不需要消耗神秘的,因为符文会自己吸收天地间的神秘。” “也就是说神看不起我本人,但是看中了我的第二人格做了他的祭祀?”一股被嫌弃凄凉感油然而生啊…… “差不多,不过承认我的只是符文而已,神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且也多亏了身处这里,我才能展现出身影更这样对话,如果是在外面的话,我费劲力气也只能让你听到这么几句话而已。” 王跃讯二号向我伸了伸手,他的手轻易地穿过了我的身体,这让我意识到他只是一个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幻象而已。 “幻象符文吗……这也就是说你可以调动符文?”我猜测道。 “没错,眼前有个人和你聊天用比你双眼空洞的凭空聊天要好吧?” “也是因为这个世界所属的符文承认了你,所以你在这里可以最低限度的事用符文了吗?” “没错。” “嘛,我大概了解了。”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或许是因为王跃讯二号的缘故吧,我在这里也收到了一些增益,这也帮我学会了从空气之中吸收神秘的技巧。 刚刚趁着聊天的时候我一边熟悉这种方法一边用萦绕之蛇杖恢复了自己所有的伤势。 “最后一个问题。”我先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王跃讯二号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你的大脑似乎受到了某种庇护,当年上官家和李家的两个精神类的初原符文消除你的记忆的时候,这种庇护通过你自己的意愿对你的记忆进行了分离和备份……然后在四个月前你第一次接触初原符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的时候,备份被收入进了初原符文里,然后得到了承认……可以说,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完全改变了你。”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客气了,我不帮你我也会死。” 我拿出了初原符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向里面注入神秘。只要等到神秘足够了,我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对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我问你,你对我有什么感觉吗?”王跃讯二号还是靠在树下,并没有站起来。但是我知道那只是幻觉而已,他真正存在的地方,是我的脑海里。 对他说谎毫无意义。 “我在你身上只能感到寒冷,王跃讯二号。”我说道。 “切,真是麻烦的能力。” “不管你打算着什么……我想说,你就是我,所以请不要做的太过分。” 我从小就看着这个对别人进行着简单的判断,我会在心怀阳光的人那里感到温暖,在心怀仇恨的人那里感到寒冷。 可是很奇怪不是吗,我居然会在自己的人格上感受到我从遇到过的寒冷。 “我会的……”王跃讯二号的身影逐渐变的虚幻,“毕竟你就是我。” 接下来,去做一些重要的事吧。 “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二章 黑河·其十四 外面的雨变大了。乌云遮盖了天空。 王林森慢慢的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穿着黑色雨衣的上官雅。 “我来了……”上官雅摘下了她的兜帽,露出了她白皙漂亮的脸。 “欢迎欢迎,快进来吧。”王林森眯了眯眼睛,然后往旁边让了让。 上官雅在门外抖了抖雨衣,将滴滴答答的雨水甩掉了一些。 “王跃讯学长是怎么了吗?怎么姐姐在电话里说的含含糊糊的。”上官游在路过王林森身边的时候用魔棒在王林森占满颜料的衣服上点了两下,然后那些各色的颜料就如同枯死的树皮一样从王林森的衣服上脱落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那个……是这样的,我们无意之间发现了让城市陷入混乱的罪魁祸首的老巢,但是由于我们的实力不济,王跃讯为了掩护我们逃离用符文炸毁了出入口,他自己却……没能逃出来。” “虽然这么问有些多余……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没有向王跃讯学长打个电话什么的吗?” “打过了,但是无人接听,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他。” “那我了解了。”上官雅轻轻的点了点头,“姐姐呢?” “在房间里面休息,她之前因为没有材料,硬是用自己的血强行制作了很多符文,有些累了。”王林森指了指里面的房间,然后拿起了一个吹风机进行着他刚刚未完成的工作——将他画好的水粉画吹干。 上官雅走到了那个房间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隔着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上官游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好像因为刚刚在雨中奔跑回来让她有些感冒了。 确认完姐姐的情况之后,上官雅并没有惊扰,而是回到了王林森身边。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完四张水粉风景,而且保质保量……学长你很努力嘛……”上官雅看着王林森的那四幅水粉风景画说道。 “别这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王林森苦笑着,将已经吹干的画放在了一起。 “郭柳行呢?”上官雅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郭柳行和其它人的身影,好像这里只有王林森和上官游。 “他出去了,过会儿就回来。” “他去了那了?外面现在很危险啊……” “去了城市另一边的郊区,那里有一家颜料店,我需要哪里的颜料来制作符文画。” “嗯。”上官雅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找那个邪术师?” “等会儿吧,我现在还要去一趟小区里的地下车库,找一个秘密武器。”王林森眯着眼睛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然后将收拾好的画全都放到了一个画包里,“刚好上官雅你来了,那个东西有点大,你可以陪我一起下去一趟地下车库吗?” “当然可以。” 王林森拿了串钥匙,带着上官雅离开了公寓楼,然后来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这个地下车库不算很大,而且车辆很少。 “这里不能开灯吗?黑漆漆的……”上官雅轻声说道。 而这个疑问并没有得到王林森的回应。 这时上官雅才想起来,好想从刚刚开始,王林森就把脚步声放得很轻很轻,虽然一副匆忙的样子嘴上说着秘密武器就在前面的车库尽头,但是却好像是有意的落后了她半步。而现在,他的脚步声也随着黑暗一同不见了。 “站住别动。” 就在上官雅想要转身的时候,王林森冷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 伴随着王林森声音的结束,地下车库的灯也亮了起来。 “怎么了吗,学长?”上官雅眯了眯眼睛,突然变得明亮的车库让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还是听从了王林森的话,没有回头。 “我先来问问你吧,王跃讯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雅沉默了一会儿,“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毕竟才刚来这里,学长。”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是上官雅。”王林森的声音干脆而又肯定。 “呵,我刚刚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会用那么牵强的理由骗我下来。”上官雅笑了笑,“原来是看穿了这种小把戏了吗?不过,能够从甲骨文——附着兽化·蛊雕的伪装之中看出破绽,你也算是有这本事啊……王林森。” “你的伪装真的烂的很,能看穿一点也不奇怪吧?” “就算是这样吧,唉……明明安插在你们住宿地的兽已经收集了很多你们的信息……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上官雅”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站着和王林森说着话。 “你的伪装的确是无懈可击,但是我们这里有一个还算是有点头脑的人,他早就预料到了你会假扮上官雅或者别的什么人前来。从你来到这里开始你就已经你暴露了……因为我们在联系上官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约定在这里见面。” “哦哦,失误在这里吗,因为没有找到王跃讯的尸体所以就着急了一些……是吗,真是可以啊,但是你们又是在什么时候做出了计划和应对措施呢?监视着你们的兽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你们的动作啊。” “这么说的话,果然有东西跟着我们吗?” “自然,不过因为那个叫王跃讯的小子炸毁了下水道口,所以只有一个没有战斗能力的变色龙跟着你们,不然你们可到不了这里。”上官雅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那你以为上官游一开始回来的时候那么着急的画密章是为了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在房间里的表现都是在演戏。是幻象符文啊!骗过了变色龙,向我提供虚假的信息,然后引我到这里。” “没错,靠着用手机打字交流,在没有材料的情况下用鲜血也要第一时间制作的符文,虚假的语言交流,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来到这里。” “完美,完美。果然比起成为猎人,我还是更适合做一只兽。” 上官雅的身体拔高了几分,显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那个操纵怪物的邪术师。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三章 黑河·其十五 “你说的那个预料到我的人,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叫郭柳行的家伙吧?明明连符文都不会用,弱小的只会躲起来的家伙,却能这么敏锐……不过,既然你已经识破了我,我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伪装下去了。今天,我就要把你也变成神的黑兽!”邪术师的手里弹出了利爪,面目狰狞的转过头去。 他已经不想再和王林森聊闲天了,他现在就想要尝到王林森鲜血的味道。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支架和一部手机。 “你这么说我真的好伤感唉,明明我不止会躲躲藏藏,头脑也灵光的很哦。”男人认为的王林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你?你……” “没错,郭柳行。”光是听语气大概就能想象出这个人眉飞色舞的样子了,“嘛,反正从你的情报里,我是个穿着宽松衣服,戴着眼镜的男孩吧?偷偷告诉你,其实我也是有些用处的,比如一个人就在屋里假扮王林森用被子和枕头伪装成一个人在睡觉,然后让真正的王林森能够有时间制造画符文什么的……” “刚才和我一起下来的不是王林森……是!你?!”邪术师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恨不得立刻吧手机咬碎一样,他刚刚在房间里还问了他郭柳行去哪里了,想必那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嘲笑自己了吧?郭柳行在开着免提和他说话,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之中还有雨声,正如郭柳行所说的,他已经逃到外面去了。 “没错啊,是我,我刚才一直在驴你呢,话说因为不戴眼镜我差点摔倒好几次呢……不过好在刚才我一次就找到了手机的免提键……顺带一提,我现在已经跑的远远的了。” “你这个……人类!”邪术师知道自己被彻底的戏弄了,他大力的将手机对到了地上,然后用力踩碎,“已经有十五个黑兽拦截了上官雅,就算她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敌过那十五只黑兽……至于你们,我一定会把你们揪出来的!” 手机的通话被挂断了,郭柳行知道王林森留在地下车库的手机多半是保不住了。 郭柳行得意的笑着,冒着大雨来到了另一个小区——比栉的朋友小豪的家就在这里。 王林森现在就在小豪的家里,他在之前送小豪和比栉来这里之后就一直没走,而外面适时增大的雨水也让他有了就在这里暂时停留的理由。 “成功了,他现在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了……如果他能光明磊落一点不去你家里砸点东西什么的就更好了。”和小豪的爷爷打了声招呼之后,郭柳行来到了王林森旁边轻声说道。 “那可真是太感谢他了。”王林森的回答携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敷衍,不过事实上他现在确实很忙。 王林森面前的是一幅水粉头像,画的正是那个邪术师。 “不顾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画色彩头像呢,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明明距离联考都还有一阵子……”郭柳行在王林森身后啧啧了两声。 虽然在考虑要不要把衣服换回来,但是王林森现在忙的连和他说话都很敷衍,就更别提换衣服了。 “不过你真的可以啊,郭柳行。没想到你居然会想到这一步,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我要不要很作的说一声:这是常识,我亲爱的朋友。”郭柳行托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在了上面,“下水道里的平台上足足有数十个黑卵,但是跟随着那个男人的怪物却只有五个,通过简单的加减法就可以得出来有更多的怪物在外面的这个结论,那么我们就必须要隐藏行踪了,为了保险起见要找到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经过短暂的休整再悄悄转移到别处。这个计划很完美。” “可是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呢?给他个人去楼空岂不是更好?” “不不不,一旦他发现我们都逃走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就不好说了。而我这样做的话就像是给他加了个嘲讽效果一样,现在就算是有个人往他的脸上吐口痰他都不会在意,只会一心一意的想把我们找出来……然后往我们脸上吐痰。”郭柳行得意的笑了笑。 “其实我感到奇怪的是,你这个一直以来自私自利的家伙居然会甘愿冒这个风险。” “你这么说太伤我的心了,我会哭的。”郭柳行说道。 “你的说话和行事风格越来越像王跃讯了。”王林森甩了甩笔。 “还不是被你们带偏了吗?这种危险的事情我之前就很少干的好吗?”郭柳行说道,“哦对了,王跃讯好像用了什么办法跑了,听那家伙的意思好像是没捉住他。” “嗯,那就好。”王林森放下了画笔站了起来,开始嘀咕着一些郭柳行听不懂的咒语。 郭柳行识相的保持了安静,等待着王林森将咒语吟唱结束。 “就像你计划的那样,四幅符文画已经准备成功了。”王林森说道,“这几副画就是我们真正的秘密武器了。” “嗯,我们这里完事了,就是不知道上官游和上官雅她们那里怎么样了……”郭柳行瞥了一眼窗外的雷雨。 “去看看吧,按照你说的,我们这里的事已经忙完了,引开了邪术师,也完成了符文画。”王林森小心翼翼的把画装进了他带来的防水画包里。 “嗯,走吧。”郭柳行帮着王林森收拾起了颜料盒和画笔。 这时小豪的爷爷看到王林森和郭柳行二人把所有的东西背到了身上,便连忙过来劝说道:“小伙子,你们这是要走吗?” “啊,是的爷爷。”郭柳行已经完全把这种自来熟的称呼使用的炉火纯青了,“谢谢您能让我们在这里画作业,但是我们想起来临时有点事,所以就不打扰您了。” “哎呦,外面雨这么大,你们不等会儿再走吗?还是嫌我这个老头子招待不周了?” “您说的那里话呀爷爷,但是我们真的有急事,所以要早点离开,不过比栉的话还要麻烦您照顾。”郭柳行来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一副好像真的很急的样子。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的是……那好吧,拿着伞再走吧。比栉你们不用担心,他和小豪玩的好着呢。” “谢谢您爷爷,爷爷再见。” “咳,爷爷再见。”王林森有些不习惯这种称呼,以至于语调有些别扭。 二人穿上雨衣离开了小豪的家。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四章 黑河·其十六 车窗上的雨滴汇集成了细流,又因为风变的歪歪斜斜,连同车窗外的景物也是歪歪斜斜的。 上官雅嚼着口香糖,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停车。” 上官雅的突然发言让司机愣了一下,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这里又是城郊,若是在这里下车的话,再想打车回去或者去城市里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小姑娘,你难道要在这里下车吗?”司机看了看四周,这里除了公路之外就是连绵的田地,别说房屋了,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嗯,在这里下车。”上官雅轻声说。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在司机说这句话的时候,上官雅就已经把自己的黑色雨衣从包里拿了出来。 “这……”司机咂了咂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并不像开玩笑的上官雅,“那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我平时都在山武市开出租。你要是在这里呆够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还来接你。” “谢谢。”上官雅接过了司机的名片,等到司机将车停稳之后便穿着黑色的雨衣下了车。 外面的雨水夹杂着冷气,连坐在车里的司机也因为车门外的冷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小姑娘啊,要不我还是载你到市区吧,有什么事等雨停了再说吧。”司机有些后悔停车了。 “谢谢司机师傅,没问题的,您放心吧。”上官雅轻声说着,从外面关上了车门。 风和雨仿佛变的兴奋了起来,耳边的声音变得异常嘈杂。 上官雅看着路边泥泞的田地皱了皱眉头,尽管她不想踏进去,但是却别无选择,她已经察觉到了敌人的存在,总不能从大马路上就开始打架吧。 “甲骨文——应龙尾。” 传说应龙被迫留在凡间,其首所在之地多云烟雾雨,其尾所在之地多风雷冰雪。 魔棒在上官雅的手中轻轻跃动,划破了从空中坠落而下的水珠,细密的雨丝勾勒出了符文的形状。在雨水之中,被上官雅求写出的符文格外显眼。 上官雅脚下泥泞的地面开始冻结,不一会儿,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结冰的领域被开辟了出来。 耳边传来了隐约的嘶吼声,像是婴儿的哭泣声一般,但是却又透露着不详的气息。 它们来了。 上官雅的魔棒依然在轻轻律动,这一刻,雨中的上官雅仿佛是一个孤独的指挥家,在指挥着雨声,指挥着风声。 就躺着雨水的泥泞里,一条小蛇缓缓爬行着,它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 “真是粗暴且野蛮的东西……”上官雅看向了一个方向,小声说道。 仿佛雷声一样的闷响,有什么东西冲破了雨幕向着上官雅疾驰而来。 像是一匹黑色的野马。这是上官雅在看到那只怪物时的第一印象。不过说是像野马也只是在大体外形上的雷同,它的脖子上生长着狮子一般的毛发,头上生着三只角,有五条尾巴。 “甲骨文——禁服!”上官雅的魔棒指向了奔跑而来的黑色怪物。 流光倾斜,缕缕白色的光芒如同闪耀的银丝向怪物奔涌而去。光芒纤弱却像是钢链铁索,将看似势不可挡的怪物困在了上官雅面前十多米的地方。 还没结束。 上官雅抬起头,这一次的怪物来自天空。 “甲骨文——天狗月盘!” 金色的圆形从上官雅的头顶张开,在圆圈展开的一刹那,一股黑色的液体从上官雅身后的半空凭空出现了。 一个长着翅膀的黑色怪物从天上掉了下来,它的外形像是一只大灰狼,但是它的前肢却神似人类的手臂。 它刚刚一直隐藏在天空之中,但是却被天狗月盘击伤坠落了下来。 天狗是一种贪婪的神兽,其最有名的传说便是天狗食月。甲骨文——天狗月盘便是在某个地方画出一个圆形的区域并赋予月的概念,这个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会被天狗喰食。 “真是任性的拼装组合……”上官雅怜悯的看着那只被咬断了半边身体的怪物,“甲骨文——蜚行!” 所谓流言蜚语,蜚是代表灾祸与厄难的异兽,传说它路过河流,河流便会干涸,它路过草原,草木便会死亡。 上官雅的魔棒指向了那只生有翅磅的怪物的方向。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出来,上官雅和那怪物之间直线形成了一个区域,那里的水迅速蒸发,草木枯萎。这种变化很快就到达了受伤的怪物那里,那怪物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与之相随的,是怪物崩坏破碎的身体。 那只怪物被轻易的杀死了,但是上官雅并没有放松心情。 空气中的某种臭味越来越浓烈了,甚至有着令人作呕。凌乱的婴儿般的嚎叫声开始变得规矩起来,时而低沉时而高昂。 上官雅在自己旁边施加了几道防御,直觉告诉他,有什么相当可怕的东西要来了。 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一个巨大的东西阴影从雨雾之中走了出来。它看起来像是之前王跃讯和上官雅上官游一同封印的怪物,只不过这个怪物相比于那个要更为巨大,足足有接近三米的身高,像是一个小山一样。 只有一米六的上官雅在它面前显得格外的娇小。 与那个怪物一同出来的还有另外十几只,它们有些不输于之前几只怪物的扭曲和恐怖。它们已经包围了上官雅,放眼望去,不论是哪一个方向都充斥着这些黑色的怪物。 领头的巨大怪物仰天长啸的吼了一声,包围了上官雅的怪物们便一拥而上。若是被这些怪物抓住,估计连尸体也不会剩下。 “白将军!” 上官雅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一只十几米长的水组成的手臂将上官雅从怪物堆里拉到了安全地带。 “请姐姐下次能温柔一点。”上官雅活动了一下差点扭伤的脖子抱怨道。 上官雅的身边站着的是匆匆赶来上官游。此时上官游已经交给黑白双戒戴在了手上,她的身后,也是可以和那只兽王匹敌的,铠甲解放状态的白将军。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五章 黑河·其十七 兽王一声咆哮,所有的黑色怪物都扑向了上官游和上官雅。 “它们数量太多了……”上官雅将魔棒在地上划了一下,将大量的防御用的符文堆集在地上,这种情况下防御符文有多少就用多少吧。 黑色怪物们形态各异,但是看得出它们是由各种动物组合而来的,尖牙利爪翅膀甲壳无所不包。 无形的半球体包裹了上官游和上官雅,暂时挡住了群兽的扑击。 白将军在雨中显现出了超强的战斗力,那些怪物完全伤不到他,而白将军却可以用水对他们造成成吨的伤害。 “姐姐还撑得住吗?”上官雅迅速的加固防御符文,不让那些怪物近身,而上官游也专心致志的指挥着白将军在怪物之间来回穿梭。 “我还可以……白将军也坚持的住。” 上官雅之前已经杀死了一只怪物,刚刚白将军也杀死了足足五只。除了那个兽王的实力不明之外,剩下的怪物也不是很强…… 而就在上官雅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防御符文传来了一阵震动。 震动来自右边。 上官雅向右看去,只发现一只有着蜥蜴特征的怪物正在拍击着防御符文,它的力气简直比那些普通的怪物要强上十多倍。 没等上官雅来得及震惊,一道闪光突然包裹了上官游和上官雅所在的防御符文。 “小心点!阿雅!”上官游大喊道,“是雷电!那些怪物会的不只是撕咬而已!” 没等上官雅反应过来,又是一道火焰被喷射在了防御符文上。那火焰之中还夹杂着诅咒,连防御符文也不能完全抵挡。 “姐姐!” “我知道!”上官游指挥着白将军脱离了和兽王的战斗,让他回到了防御符文的位置,想要优先解决这些有特殊能力的怪物。 可是兽王却并不打算让白将军这么简单的回去。 咆哮声再次响起。 雨水突然无视了重力,在空中汇聚在了一起,将白将军困在了自己的身边。 在那一瞬间,上官游在那只兽王脸上察觉到了……笑容。那是嘲笑的表情,它在嘲笑上官游和上官雅的天真想法。 “嘁……”上官游控制着白将军寻找出路,但是兽王控制的雨水毫无破绽。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在控制水这方面,上官游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与兽王的交锋之中处于了下风。 “别小看我啊!”上官游手上的黑戒指闪耀了一下。 “姐姐!” 上官雅在上官游即将把符文激活的时候扑倒在了地上。 在她们倒地的一瞬间,一个手臂粗细的蝎尾刺破了防御符文,险险的擦过了上官雅的后背。 如果不是上官雅即时扑倒了上官游,恐怕那个蝎尾会就此把上官游贯穿吧。 防御符文在各种攻击之下已经变的岌岌可危,尽管上官雅全力的进行修补,但是奈何怪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让那个躲在暗处的长有蝎尾的怪物用刺破了上官雅的防御。 “阿雅!” 上官游急忙切断了和白将军之间的联系,用自己的力量开始维持防御符文的运转。在确认了防御符文暂时稳固之后,上官游急忙将上官雅扶了起来。 上官雅的后背被划开了一道深深地伤口,里面的血液被毒素变成紫色流了出来。 “阿雅!阿雅!”上官游喊了两声,可是上官雅却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防御符文又震动了起来。 果然还是太过于勉强了吗…… …… 红色的光芒交织,形成了屏障。 “做的不错,面对这么多的怪物能坚持这么久。”我回头看了看紧紧抱着上官雅的上官游,她之前一直阳光开朗的脸上此刻挂满了眼泪。 “学长?!” “是我哦,货真价实……” 我在符文里出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在下水道里,不过好在那个邪术师的结界并没有失去效力,这才让我不至于被堵死在下水道里。 我们来时的下水道已经被我炸毁堵塞了,所以说想要原路返回完全不可能,而其他的下水道口又有大量的水喷涌着。 不过让我庆幸的是,平台下面的下面有另一个出口。 之前小豪和他的老师被带到过平台那里,但是不知道他的老师做了什么,小豪成功的逃了出来。 但是他的老师却死了,尸体被我们在城郊的水库里发现了。 那家伙自然不会故意扛着尸体去寻找抛尸地点,如果说他会怎么做的话……把尸体直接抛下平台是最为方便的方法。 也就是说那个平台下面必然有去往那个水库的通道。 说起来,那个水库的水里含有过量的神秘,想必也是因为那个平台上流下来的黑色浓液流到了那里的原因吧。 借由最大强度的防护罩保存氧气,我经过了好一番努力才来到了那个水库里。 而就在我因为手机丢失,想要找一个什么路过的车辆想要让他载我去市区或者我们的农家乐的时候,我发现了这里异常而又超量的神秘。 不过现在…… “希腊文——萦绕之蛇杖!” 符文扭曲盘旋,上官雅的伤口也跟着开始愈合。 “还好只是普通的毒素而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我抽离着上官雅体内的毒素,然后把他们随手丢到地上。 “没有问题了吗?” “我保证……” 上官雅好像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一样,在我将她治疗完之后,她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过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对修普诺斯这家伙的音响虽然不好,但是他的符文倒是货真价实。 “姐姐……我没事。”上官雅并没有注意到我,她醒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安慰紧紧抱着她的上官游,伸手擦点她脸上的眼泪。 上官游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到她的手臂紧了紧。现在上官雅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清除干净,所以她现在应该不会因为上官游过于用力而感到痛吧。 我没有打扰他们。 “我说你们啊。” 我看向包围了我们的黑色怪物们。 “我很看重我的朋友的,我是那种看到我的朋友受到委屈就会浑身难受的人……而你们,真的让我有些生气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六章 黑河·其十八 那些怪物的面容狰狞恐怖,我相信他们可以轻易地把我撕碎然后吃下去。 但是我也可以同样轻易地杀死他们。 兽王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它仰天怒吼了一声,四周的雨水迅速的汇聚了起来,在它与我之间形成了一道水幕。然后它又是一声吼叫,那些其他的怪物一同向我们这里吐出了火焰雷电。 “躲在后面让属下冒险,这种行为可不符合您的尊容啊。”我嘀咕了一句。 虽然我知道它们的内部都是失踪的孩子,被那些黑色的浓液和符文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我就不了他们。因为他们的身体精神在变成黑色怪物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崩溃了。 之前我们在将那些黑色浓液杀死之后,听到的那个孩子低微的声音,只是他生命终结时的回光返照而已。 希望你的灵魂变的自由,孩子。 尽管我不信任何神明,但我还是为他们祈祷着。在我要杀死他们的时候,他们在我眼里全都变成了无助的孩子。 “甲骨文——五曜赤轮——叠加。” 五个火焰圆环在我面前交织在了一起,缓缓转动。 这个符文描述的是古代神明漫步于大地上的时候天上的十个太阳,它们以数字命名。从一至五皆是比较容易书写的符文,被分在“术”的一类。 而第六个——六曜赤轮——是产生质变的开始,书写的难度也会直线上升,前五好比是以X为倍数,但是之后就是X的次方了。 以五曜赤轮为基础,再其上进行叠加,就是脱离了术的范围,迈进了法的领域的…… “甲骨文——六曜赤轮!” 火焰的热量陡然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我感觉自己仿佛重回夏日,置身于炎炎夏日之下。而这些,也只不过是被大量的符文所约束的火焰所泄露的微不足道的余温而已。 “这,这……”上官游也感受到了逼人的高温,“是法吗?但是……” 但是我之前连释放五曜赤轮都很吃力……我猜到了上官游的疑惑之处,确实,以我之前的神秘,在没有密章辅佐的情况下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使用法级的符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还要感谢那个邪术师,逼着我在初原符文的世界里学会了如何调控天地之间的神秘。 咒语已经吟唱完毕。 火焰发出了白色的光。 轰然的爆炸声震破了雨幕,火焰倾泻而出。 因为高温而形成的雾气遮挡了我们的视线,但是我现在甚至都不需要去看,都可以知道我的战果如何。 “居,居然……”上官游咽了一口口水,显然她也知道了那些六曜赤轮的力量。 这其实并不难,那些怪物身上散发着极为异常的神秘,只要能够感受到外界神秘的符文师都能感受到。 而在被六曜赤轮肆虐之后的现在,那些怪物,只剩下了三个,分别是兽王和另外两个比较强大的怪物。 “真不愧是法级符文的力量啊……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战斗力强的家伙了吧?”我咂了咂嘴,高度的神秘消耗并没有白费,而是换来了足以将那些怪物团灭的力量。 而这也才只是赤轮术之中位列第六的六曜赤轮而已。 “学长,你气息变了……真的是你吗?”上官游问道。 “嘛,感觉只是半天没见却像是过了一个星期对吧?其实是因为我经历了一些事情。等着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慢慢讲给你听的。”我没有回头,而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兽王,它刚刚的确是处于六曜赤轮的攻击范围的,但是火焰灼烧的痕迹到它的面前就停止了。 也就是说,它防御下了可以轻易杀死大多数怪物的六曜赤轮的攻击。 “有点意思。”我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默默的在空气中回复神秘和加大对防护罩的神秘供给。 兽王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前肢暴躁的拍着地面,它的利爪在土地上留下了深深地沟壑。 其它幸存的怪物向我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到了兽王那里。 然后兽王开始撕咬他们。 “内讧?”我挑了挑眉。 “不对……那更像……吞噬?”上官游低声说道 我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我玩过游戏看过小说,这种事情要么是回血要么是要开无双啊!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 “甲骨文——阵军利刃!” 我在极端的时间内来到了兽王近前,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流程,但是只要把他要吞噬的其他怪兽杀死就可以了吧? 我瞄准了一个体型相对来说瘦小的怪物,想要把利刃刺进它的脑壳里让它当场毙命。然而事实证明我想的太天真了,游戏里这样做的确可行,但是那个时候游戏里的怪物是不会主动攻击的啊。 兽王直接抬起了前肢朝我拍了过来,我只能放弃杀死那只怪物选择躲开,要不然的话我绝对会脑袋搬家。 我用利刃格挡了一下,然后向后一跳脱离了战斗。而就在我稳住身影站稳脚跟的时候,兽王已经就吞噬了一个怪物。 毕竟那些怪物并不是真正的生物,主要组成部分是那些黑色的浓液,所以说……它的口感应该是入口即化的感觉吧。 阻止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甚至产生了要带着上官游和上官雅逃离这里的念头。 “人类……你,真是碍眼……”兽王的嘴开合了几下,吐出人言。 “你……你中文说的真好。”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说着话的东西。 “我们被你们人类压抑了数万年的苦楚,即将结束了……”兽王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两颗头颅从他的体内长了出来,它们异口同声的说着相同的话语。 它身上的神秘泄露了出来,昭示着它的强大。 “这就是霸气侧漏吗……真希望你不会见闻色的霸气。”我后退了几步。 兽王的身影忽然模糊了一下。 “祭文——地长凝·武门!”我在察觉到的一顺利启动了吊坠之内的祭文。 火花四溅。 兽王的利爪划过了防护罩。 我并没有察觉到它的动作,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打开了防护罩。 它此时的速度超乎想象!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七章 黑河·其十九 “类似于开明兽吗……” 眼前的兽王的鬃毛之中的三个脑袋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山海经》之中名为开明兽的异兽。此时它原本狰狞可怖的兽首变成了它的鬃毛向后退去,露出了黑色浓液之下的人脸。他们都紧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传说开明兽有类似于老虎或者狮子的身体,长着九个脑袋,而且也都是人脸。它是具有些许神格的异兽,主要任务是给神仙或者仙境看大门。 “由此看来,是头越多就会越强吗……”我不禁开始庆幸我刚刚用六曜赤轮杀死了大部分的怪物,要不然他们都结合在一起的话有多强我都不敢想。 结合之后的兽王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极大地提升了,甚至到了我完全看不清它的动作的程度。 稍有不慎就会被杀的。 “甲骨文——涌动之风!” 劲风吹散了雨滴向兽王奔涌而去,然而就像是我想的那样,兽王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别说击中它了,就连碰到他的一根毫毛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现在就只有靠着祭文的结界来抵挡兽王的进攻了,不过好在只要有神秘的供给,祭文的防护罩就足够结实。 不过能快成这个样子真的太夸张了吧,从防护罩传回来的感觉来看,它的力量也强的可怕。 尽管不想这么做,但是我想到了一个极佳的办法。 “你这么想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虽然没有肉体,但是精神也会累的。” 耳边隐约的声音吐槽着我的想法,但是被我忽视掉了。 “吾之号令如惊世雷霆!” 我将神秘完全的释放了出来,将兽王所在的地方完全包裹起来。而兽王也仿佛是察觉到了我要做些什么,立即停止了对防护罩的攻击,向后退开。 “你也是神的仆从吗?”兽王咧着牙齿,对我低声说道。 “不,我是无神论者。”我回答道。 “呵呵,开什么玩笑……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手中的东西,难道不就是神谕吗?”兽王眯着眼睛看着我的左手,目光凶狠愤怒。这种愤怒蔑视的感觉甚至比刚刚我用六曜赤轮杀死了它的大部分手下还要强一些。 看他的样子到不象是在说谎,但是我手里的东西……并不是神谕吧。 基本的充能已经完毕了,我张开了手掌,手中的初原符文闪烁着微光漂浮了起来,自初原符文内部延伸出的符文包围了我们和兽王。 兽王左右四顾,低声说道:“吾之号令如惊世雷霆,遍及天地的万般异兽皆被收录于一处。隔绝神代的神秘,缔造凡世恒久之地……此乃,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哼,是这样啊。” “你在说什么?”我皱了皱眉。 “咒语……莫非你在用神代语启动神谕的同时,却对此一窍不通吗?”兽王摆出了戏虐的表情,“真是啊,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吧……” “你知道些什么?“ “比你多,人类!”兽王说道,“不过,如果你的依仗只有神谕的话……那么你就到此为止了!” 兽王露出了獠牙,将体内的神秘一并爆发了出来。 “怎么会……这……这种成度吗?!”上官游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服说道,“学长,赶紧离开!这种程度的神秘已经是初原符文的级别了!” “啊,我知道。” 的确,这是初原符文程度的神秘量,我用过初原符文所以我知道。 “除非你是被神承认的祭祀,要不然的话,你对于神谕的理解绝对比不过我等神之众兽!” 兽王的鬓毛飞扬,一股巨大的气场从它体内爆发了出来。黑气包裹了他的身体,黑色的浓液膨胀着,仿佛是要满溢出来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一决胜负吧!”我将初原符文完全开启,用里面溢出来的神秘去和兽王的神秘抗衡。 随着初原符文里泄露出来的神秘之外,我的身边还有一个虚幻的影子。 “太任性了吧……”虚影说道。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兄弟。” “那好吧,我来启动初原符文的权限。”虚影向前走了两步,与漂浮在天上的初原符文合在了一起,“祭祀来了哟!” “初原符文……”我吟诵出最后的咒语。 “神谕……”兽王那里也完成了最后的吟唱。 “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神谕·伪——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云烟倾泻而出,光芒交织架构。 泥土奔流汇聚,黑暗扩散流淌。 云烟交汇组成的是山脉、草木和天空,云烟缭绕仿佛人间仙境。与之相对的,黑色的气流组成的是黑色的泥土与黑色的河流,黑暗弥漫仿佛地狱再现。 黑色的河流翻腾着,仿佛沸腾的水一样。 看样子,兽王所使用的神谕就是黑色浓液的发源地了,也就是说那些把孩子变成怪物的黑色浓液就是从这里出现的吗。 “这就是你的故乡吗?”我看着黑色河流之中缓缓爬出的怪物说道。 “不对,这里……是我等的囚笼!”兽王对着黑色河流之中爬出的魑魅魍魉吼道,“杀了他们!” 数量……成百?还是上千?总之多到我都觉得数数是一件愚蠢的事,因为根本数不完! “黑河吗……”我伸手抓过了初原符文,将它搞搞举了起来,“甲骨文——初原万兽典·喝号之令!” 随着我的声音扩散,无数的身影从云雾之中显现了出来。 而第一个冲出来的身影,他长有金黄色的皮毛,狮子一样的身体,厚重鬃毛在光芒之中闪闪发亮。鬃毛里探出了九个脑袋,皆为人首,面目平静且祥和。 “开明兽——爵子,恭候祭祀大人的差遣。”开明兽轻声说着,声音中满是温柔却透露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随之而来的是其他的兽。 他们形态各异,却又与黑色的河流之中爬出来的怪物一摸一样。就仿佛是一面镜子一样,一边是真正的兽,而另一边是他们的影子。 “居然,居然!是这个吗?!偏偏是这个!”兽王磨着尖锐的牙齿嘶吼道,“而且……你这个连神代语都一窍不通的家伙!居然会有这种等级的神谕!而且还是祭祀!”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八章 人与兽·其一 那只兽王好想知道些什么,尤其是它将初原符文称之为“神谕”这一点让我颇为在意。 符文是神之遗物,符文师们这样口口相传着将符文传承到了今日。可是符文到底是神用来做什么的,初原符文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而且不可复制…… 这些疑问至今都没有答案。 “你,到底是什么?”我问道。 “你这该死的人类!”兽王咆哮着,利爪拍击着地面。它的鬃毛根根竖立了起来,三个人首也变得狰狞。 兽王召唤而出的怪物们齐齐奔向了我这边,而我身后走出的各种异兽也统统找上了与自己相同的黑色怪物,双方疯狂地撕咬了起来。 战况一时间变得异常的激烈,而开明兽与兽王却没有什么动手的意思。战况完全是一边倒的状态,那些黑色的怪物完全不是异兽的对手,有的怪物们甚至刚刚从黑河之中爬出来就遭到了纷纷被扑杀。 兽王见黑色的怪物们完全不敌我的那些异兽,于是便开始在地上磨砺利爪和尖牙。 “人类!别以为你赢了!你只不过是神的走狗!!” “放肆!”没等兽王把话说完,我身边的金色的开明兽身影一闪,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兽王踩在了脚下,开明兽低下头将嘴凑到了兽王的耳边,“你现在是在和祭祀大人对话!” 兽王怨毒的看了开明兽一眼,然后长长的嘶吼了一声。它的身体随之开始崩塌,黑色的浓液脱离了它,并且开始弥漫上开明兽的身体。 开明兽冷哼了一声,狠狠的用前肢拍了一下地面,那些黑色的粘液也随之被震开。 “居然用生命去支付诅咒……”开明兽低声说着,开始甩动着被黑色粘液沾染的地方。 和我之前预想的一样,兽王是被黑色浓液模拟出来的开明兽,其原本是实力就低于原来的本体,更何况是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只剩下了三个脑袋的兽王。 “回来吧。”我对开明兽说道。 开明兽停止了甩动,慢慢的回到了我的身边。 “那些黑色的浓液是什么?”我指着因为兽王的死亡而逐渐消失的黑河向开明兽问道。 “很抱歉,祭司大人。我并没有能够告知您这些信息的权限。”开明兽的九个人脸都一同流露出了歉意的神情,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 “那好吧。”我也没有追问,毕竟现在身为所谓的祭祀的人并不是我。 “那么,后会有期,祭司大人。”开明兽微微低头,然后伴随着云烟逐渐消散了。 雨声再次灌入了耳朵之中,极度的疲惫感和真实感一同涌入了大脑,让我有些头晕目眩。我趔趄了两步,但是好在我的意志力足够强,硬生生的稳住了即将因为精疲力竭而倒下的身体。 果然,就算是能够从天地之间汲取神秘,想要使用初原符文还是太勉强了吗。 “学长……” “我没事,我没事……”我想要找个东西扶一下,但是这四周都是田地,别说找个东西扶了,连个高于一米的东西都没有。 衣服里传来的酸臭味提醒着我我现在有多么狼狈。 “那个……上官游……” “我在,学长。”上官游轻声说道,“怎么了吗?” “那个……这是哪?” “唉?”上官游愣了一下,“这里是山武市南部的郊区地带的公路。” “好吧,他们,王林森和郭柳行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还在城内,现在应该很安全。” 嗯……倒是没有什么令我意外的情况发生呢。 “我们去城里和王林森他们会和吧。”我走到了上官游和上官雅身边,看了看上官雅的情况。毒素并没有扩散的迹象,萦绕之蛇杖很好的抑制住了毒素以及治疗好了上官雅的伤口。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去趟医院为妙。 ………… 从上官雅那里我们得到了一个人超好的大叔的名片,让我们可以不怎么费力的回到城区。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雨也变得小了一些,又恢复成了蒙蒙细雨的状态。 我们在医院和王林森他们碰了头,为了避免遇到龙哥他们,我们特意选了另一个医院。 “孙贼!” 医院门口,王林森激动的朝着我快步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和我拥抱一样,但是在和我接近到一定距离之后他停了下来,用双手拍着我的肩膀。 “你他妈怎么想的啊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很麻烦啊!” 很麻烦是什么鬼啦! 我笑了笑,拍了拍胸膛告诉他老子身体硬朗得很。 在医院办理了几个手续之后,医生为上官雅安排了病房。 之后我们便在病房里交换了情报。我告诉了他们我是如何逃生的,当然,我省略了王跃讯二号的剧情。这里可是医院,万一他们脑子一抽给我也整一间病房可就不好玩了。 之后我又靠在病房的窗户旁听完了郭柳行和他的计划。 “你可以啊!郭柳行!”我听完王林森的讲述之后差点拍手叫好,但是考虑到这里好歹是医院所以就忍下来了。 “小意思,小意思。”郭柳行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可是咱们宿舍的智慧担当啊,兄弟。” “我觉得OK,我只能说666。”我表情正经做鼓掌状。 “666……”躺在病床上的上官雅也轻声的附和。 “行了行了。”王林森拦住了我,“你们再这样夸下去他就要飞起来了。” “好好好,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我看了看窗外的夜景,想了想说道“我在安定下来之前还在想如何去应对那个邪术师,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吗?”王林森问道。 “我现在想要口热饭,还有干净的衣服。”我扶着窗户弱弱的说道。 拜托我今天就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饭啊,完了之后又是进下水道又是打怪物,一天之内用了两次初原符文,这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王林森看了看手表,“不过刚好现在也不算太晚,商场什么的应该还没有关门……这样吧,上官游就在这里陪着上官雅吧,我们三个男生出去买点吃的。”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九章 人与兽·其二 虽然现在外面飘着蒙蒙细雨且天色渐晚,但是山武市的街头也不乏行人和车辆。毕竟他是一个旅游城市,哪怕天气忽然变得糟糕也不乏人流量。 我们三个男生找了一个商厦给自己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说远不及我狼狈,但是王林森他们也在下水道里呆了半天,身上的气味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之前因为情况有些紧急,所也已没顾得上换衣服,直到刚刚在医院被护士小姐姐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上的污渍和气味。 之后我们又去洗了个澡,有在路边的餐馆里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 “两世为人啊,兄弟们!两世为人啊……”我吃完了东西靠在椅子上,感受着饱腹感和干净衣服带来的温暖,感慨着活着真好,好像有什么困难我都不会去在意了。 “你上辈子饿死的啊……”王林森看着我面前的盘子碗碟皱了下眉头,“就算一天没吃饭你也吃得太多了吧?” “要是不吃的话这辈子也是了。”我摆弄着筷子说道。 “不过也真有你的啊,居然能把上官游和上官雅都对付不了的怪物给杀死。” “侥幸而已。”我指了指胸前的吊坠,“这个吊坠可以打开一个防护罩,并且可以免疫诅咒。上官雅之前在和怪物战斗的时候因为诅咒攻击导致了防御符文失效才导致了受伤。再加上我是因为有懒哥给我的初原符文才有能力打败那些兽的,要说的话真正实力的话还是她们要强一些。”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坏人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吗?”结完账的郭柳行提着两份要给上官游和上官雅的盒饭走了过来。 “路上说。”我穿上了外套,和他们离开了餐馆。 雨差不多已经停了,空气之中流动着冷风和潮湿的气息。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线索倒是有一些的。”我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人的目的应该就是想要修仙之类的。” 听到我的话,王林森和郭柳行同时愣住了,两个人仿佛石化了一样。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不是开玩笑?修仙?当真?”王林森像连珠炮似的问的不停。 “不是我说啊兄弟,现在是现代社会,我们要相信科学。就算是他想修仙吧,那他成了仙以后去哪?你可别和我说他要去宇宙呆着……”郭柳行推了推眼镜,做出一副颇为严谨的样子。 我在掌心里写了个发着微光的小符文,朝着郭柳行递了过去:“科学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郭柳行摆了摆手。 “我说的修仙只是一种比喻,自然不是嗑药发呆就行的。”我说道,“我猜……仅仅是猜测啊,古代或许真的有某种神奇的文明,然后他们没落了,留下了某种科技……比如说从现在开始几千万年以后现代人都灭绝了,然后新生的人类在探索我们的文明遗产,通过我们留下的程序代码发明了手机之类的……这种感觉。” “啊,类似于阿兹特克神话提及过的太阳纪传说。”郭柳行做出了思考的样子,“他们认为人类之前还有跟为上层的已经灭亡的文明。他们分别是第一太阳纪——马特拉克堤利,第二太阳纪——伊厄科特尔,第三太阳纪——奎雅维洛以及第四太阳纪——宗德里里克。甚至说第一太阳纪的人类有三只眼睛,可以预知未来。但是在最后所有的太阳纪都毁灭了,只有少数人类存活了下来并繁衍了后代,太阳纪所经受的劫难分别是洪水、飓风、火雨以及火雨引发的地震。” “你们说得神是龙王?他是混血种?”王林森听着我们的对话丈二的尼姑模不着头脑。 “郭柳行只是举了个例子啦。”我笑了笑,表示自己听懂了王林森的龙族梗,“今天旁晚的时候在郊区的那只兽王,曾经称呼初原符文为神谕,将使用初原符文的人称之为祭祀。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拥有了足够的神谕之后,人类就会进化……或者说是退化成古代的所谓的神。” “有可能。”郭柳行对我的猜测表示了肯定,“我们人类的科技只是发展之中的可能性之一。有这么一种说法你们听说过吗?如果我们专注于研究人体的话,魔法这种东西说不定真的可以发明出来。” “听说过,不是说人类的大脑没有开发完全什么的吗?”王林森点了点头。 “哦,这是胡扯。”郭柳行表现出了老师教导学生知识的样子,“我们上个厕所都要用到的大脑所有的脑细胞一起工作,更不用说做别的事了……顺便补充一句目前对于人类大脑的研究只在起步阶段,好比你在学物理但是还没有出现牛顿一样。” “也就是说符文其实是某种科技?”我问道。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你们的符文极有可能是一种类似于编程的科技,然后所谓的‘神秘’我们可以看作是电力,是一种我们不明白的科技。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有可能他会……会修仙成功。” “不是我多嘴啊,现在修仙还能行吗?”王林森说道,“你看,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要想作威作福肯定是没戏的,要不然飞机坦克分分钟教他做人,再怎么厉害一个核弹过去怎么也解决了吧?” “总之,为了这样无聊的理由做到这种地步,绝对不能原谅。”我揣在衣兜里的手紧紧握住了懒哥的那一枚初原符文,“他和他的怪物们很强,这我承认,但我绝不认同这种行为。” “不得不说,人类能走到今天靠了太多次的运气了。没有尖牙利爪,甲壳翅膀。依赖着对于世界的理解人类终于可以挺胸抬头的站在大地上……神什么的,就停留在我们的书上吧。” 总之明天一切都会有分晓了。 我们开始扯起了别的闲天,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医院。 在我们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忽然闻道了一股熟悉的香烟的味道。香烟的味道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微弱,但是这令我印象深刻的味道却让我注意到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章 人与兽·其三 “哟,跃讯,好久不见。”上官幸就蹲坐在医院大门口角落里的台阶上,见我们三个走过来他缓缓地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叼着烟和我们打招呼。 “上官幸……呃不,那个,上官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被上官幸的出现高的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在上官游嘴里我得知了上官幸其实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只不过一直没有和我见面,一直到冢地事件发生的时候我们才正式见了一面。这样一来的话称呼方面我可就要好好的斟酌了。 王林森和郭柳行并不认识上官幸,在我后面好奇的打量着星际颇为可疑的上官幸。 “唉,叫的这么生疏干嘛?叫我幸就好。” “咳,那个,幸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啊,其实是这样,我这人烟瘾比较大,但是在医院里抽烟的话太不道德了,所以我就出来抽了。”上官幸没有在意自己比之前长了一辈的称呼,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香烟。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现在在这里?上官家的人不是明天才要来吗?” “我离得山武市比较紧一些,坐个长途车过来只要四个小时……然后又花了三个小时找你们。”上官幸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尴尬表情,“那个,我不知道两位小姐们的电话,只能用符文来找……” 为什么听声音感觉好心酸啊…… “慢着,你没有上官游和上官雅的联系方式?!” 所以说本来三个小时前就有一个战力超强的工具人,但是却因为没办法和我们联系而白白浪费了吗? “那个邪术师可以伪装成别人……”郭柳行听了我们的聊天内容之后靠近了我低声说道。 我闻听此言也稍微提高了警惕,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幸……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我怎么可能看的出一个只见过三次的人是不是别人假扮的啊! “上一次,你给我解除了诅咒。”上官幸显然看出了我的顾虑,他流露出了无辜的表情开始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说完之后觉得还不足以让我相信还特意用烟在空中写了个“囧”字。 好的,我信了。 “那个……上官雅的事我很抱歉。”我低头向上官幸说道。毕竟上官家的女孩子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受了伤,向家里人道歉是应该的。 “不用这样,这并不能怪你。”上官幸抽了一口烟说道,“她们啊,是擅自跑出来的,家里怎么算也不听,这也算是个教训……倒是我们还要感谢你能够及时用符文救了上官雅呢。” “那是我应该做的……这样的话我们就别在门口干站着了,去看看上官游和上官雅吧。”我叫上官幸的烟抽的差不多了,便如此提议道。 “好的,我们走。”上官幸掐灭了烟头,然后往旁边让了让示意我们带路。 去病房的路上上官幸一直走在我们前面,可以看得出他在我们回来之前就来过了。然而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刻意的落后了我们一步。 “怎么了?”我回头看了看犹犹豫豫的上官幸。 “咳,没,没什么……你开门吧。”上官幸看上去有些心虚,样子有点像我小时候去亲戚家里但是又害怕亲戚家养的狗于是在门外手足无措一样。 我想了想,上前一步打开了门。 “学长,你们回来啦。”上官游正在和上官雅聊天,听到了我们的开门声站了起来回身向我们打招呼。 “给你们带了吃的回来哦。”郭柳行意识了一下手里的盒饭。 然而上官游和上官雅的脸色却明显的变的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起来。这种表情就算说是看到了臭虫也不为过吧? “我我我我去重新买一份?”郭柳行被她们的反应吓到了,他缩了缩脖子,说完话立马想要回头出门,却刚好装在了上官幸身上。 “你怎么来了?”上官游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官幸。 我也顺着上官游的目光往身后看去,发现上官幸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唉? 所以说故意落后一步和在门外抽烟是为了这个吗?而且看样子她知道上官雅的病房,只是不敢进来而已。 所以说这两个,呃不,三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我……当时就在在立哥那里……”上官幸支支吾吾的。 这种家人之间“友好”的聊家常的时候我们应该回避的吧?可是上官幸在门口把我们三个堵住了啊。 王林森拉了拉我的衣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旁的厕所。 不是我说啊,这样做的话未免也太刻意了吧?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 我们三个亦步亦趋,慢慢的往旁边靠了靠,让上官幸暴露在上官游和上官雅的视野里。 而就在我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厕所的门把手的时候,上官幸用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力道抓住了我的衣袖。 “别走啊朋友……”上官幸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发出了哀求声。 “幸叔!” “我,无意间听到的嘛,立哥还来了免提……” “也就是说,在我和爸爸打电话的时候,你也在?” 啊……上官游眼神变的厌恶起来了,就像是看到了跟踪狂的变态一样。上官雅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这明显表情不对。 “那个……大家坐下说啦……”我不情愿的出来打圆场。 “好吧好吧,幸叔也还算可以,你要来出力我也不拦着。”上官游一偏头便不再理会上官幸了。 郭柳行把饭递给了我,然后示意要我去给她们。 “为什么是我……”我小声问郭柳行为什么要我去触这个霉头。 “因为这个屋子里他妈就你和他们关系最好……” 我张了张嘴,愣是没找到反驳的借口。而王林森他们已经呈乖宝宝状端坐在另一个病床上了。 “吃点饭吧,你和阿雅还没吃东西吧。”我过去把饭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 “啊,谢谢学长。”大概是为了报复上官幸吧,上官游故意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和我道谢,和之前更上官幸对话时的态度对此鲜明。 “谢谢学长……”一直没说话的上官雅也提高了一点声量向我道谢。 “你们别这样,我怕。”我用余光看了一下上官幸,发现他正低着头一副拳击选手输了比赛的样子。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啊喂!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一章 人与兽·其四 “上官幸先生是……是你的……”我小心的拿捏着自己的语气和措辞。 “我爸爸的弟弟,我的叔叔。” “原来如此……”我想着正确的词汇,没话找话的和上官游聊天,“哈哈,其实像是符文师家族的人我也认识一个呢……啊对了,他说每个家族都会只留下长子和次子在家族管事呢……哈哈……啊?” 说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家族为了限制家族里的人数还有保证血液的纯度,只会留下长子次子,然后次子也会只留下长子次子,其后不论长次都会离开家族。 然而上官幸是上官家的教书匠,又是上官游和上官雅父亲的兄弟,而且上官游能够调动家族的力量…… “啊,没错。我爸是族长。”上官游说道。 “你等会儿,让我我缓一缓我的大脑。” 族长?的女儿? 这可真是…… 现存的符文师的家族之中一般都是会有初原符文的存在,更不要提以教书匠而闻名的最强大的家族上官家了。 这种注定要继承初原符文,在符文师的世界里举足轻重的角色居然和我做了小半年的同学朋友? 这就好比王林森突然站出来和我说他是某个国家的王子,郭柳行站出来和我说他是非洲某个部落的酋长一样。 “学长知道了不会看不起我吧?”上官游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不不不不。”我连忙摆手,“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上官游和阿雅会是大小姐。” “其实也没什么啦……”上官游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显然不想在进行这个关于身份的话题。 是因为什么富家子弟的烦恼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并不能从上官游黯淡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东西,只能感到他对于此事有些不愿意提及。 那种,所谓的难言之隐的意味。 “上官雅的伤怎好些了吗?医生们有说些什么吗?”我故意别来了那个上官游不想提及的话题。 “啊,阿雅她已经没事了……就是毒素好像还有一些残留的样子,但是好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嗯……”上官雅轻轻的点着头。 “这样啊……”我看了看上官雅有些苍白的脸色,她以前就一直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现在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之后更让人觉得可怜了。 上官游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这让我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些自责的想法。 “我在用符文帮助上官雅治疗一下吧。”我说道,“虽然我之前已经做过了一些应急处理,但是那个时候毕竟实在野外,而且因为情况紧急所以做的也很仓促的样子。” “可以吗?那就谢谢学长啦。”上官游双手合十向我道了声谢。 “没事,同学嘛。” 我摸了摸衣兜,却发现我的手套不见了。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手套丢在了哪里。我皱了皱眉,那副手套是爷爷给我的,而且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不过现在还是要想一想要怎么写符文才行。 “甲骨文——利刃!”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用神秘凭空写出了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利刃符文。 “学长你别……” “你说晚了。”我在利刃凝结完成的那一刻用它在我的右手上划开了一道伤口。血珠立刻从伤口里用了出来,我连忙用我自己的血在我的左手上开始书写符文。 虽然有点疼,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材料,我只得安慰自己这样用血书写的符文会比普通材料写的符文效果更好。 “希腊文——萦绕之蛇杖!” 伴随着咒语吟唱的结束,符文被我成功书写了出来。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呢,和甲骨文完全不同的构造和神秘流动。”上官游说道。 刚才听到我说治疗符文的时候上官幸也悄悄的凑了过来,并在我书写的时候多次想要开口,但是却在被上官游瞪了一眼之后就讪讪的闭上了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的确现在伤员就在眼前而且符文页书写完成了,但是……这个符文的效果是需要触碰才可以生效的。 上官雅麻烦你撩开被子翻个身,我再把手贴在你的背上给你疗伤。 …… 这种话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说的出口啊!!!! 而且还是当着她们的亲叔叔上官幸的面! 假装符文没成功?怎么可能啊,在场的符文师不算我就有四个,这种胡话显然不行。把符文给上官游?但是符文在我手上啊,密章的话还可以,但是载体是我的手啊。 过多的信息量让我的大脑瞬间当机了,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都出去!出去!”上官游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毕竟当时和兽王作战的时候上官游也是在场的,她也看到了我是如何使用符文的。 “唉?啥?为啥?”郭柳行完全在状况之外,不明所以的被上官游连同着王林森和上官幸一起连推带桑的赶了出去。 在关上门之后,上官游靠在了门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呼……终于清净了……” 从刚刚上官游的态度来看,这里所谓清净的成分里百分之九十九是上官幸吧。 “谢谢你替我解围。”我说道。 “啊,没事……要不要我也出去?”上官游指了指身后的门。 “别别别,求你了,如果你也出去的话那就唉所有人都在场还要尴尬了。”我哀求道。 “开玩笑的。”上官游活动了一下脸部的肌肉,又恢复到了之前脸上一直带着的微笑的表情。 在我回过身想要给上官雅疗伤的时候上官雅已经翻了个身,红着脸把半张脸埋在了枕头里。 “那个……阿雅,请原谅我的失礼……” 我把手放到了上官雅的背上,上官雅身体僵了一下,把头埋的更低了。 符文像水一样从上官雅背上的伤口之中流动了进去,毒素和符文融合之后便彻底消失了。然而感受着符文的流动,我知道了毒素扩散的比我想象的要迅速。仅仅是一些残留就可以扩散到如此地步。 我认真了起来,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符文上。 “啊……”上官雅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怎么了吗?学长?”上官游担心的问道。 “啊,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我抬起了按在上官雅背上的手。抬起来的时候,我的手中还捏着一个黑色的小虫子。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二章 人与兽·其五 “交给你了上官游,弄死它。”我把黑色的小虫子往上官游面前递了递。 “好的。”上官游点了点头,随手把床头柜上盛着水的水杯拿了起来,“放着里面把。” 我把小虫子放进了水杯里,上官游晃了晃水杯,里面的小虫子便溶解在了里面。 “王水啊这是?” “没有啦,我有一种能够控制水的符文,刚刚晃杯子的时候水杯里产生了许多强力的乱流,把虫子撕碎了而已。”上官游若无其事的去了厕所把水杯里的水冲进了下水道。 我把被子给上官雅盖上,然后走到了门口把门打开。 趴在门口的三个人打着趔趄,差点把我扑倒在地。 “怎么样啊大夫?我侄女怎么样?”上官幸拉着我的手。 “这位患者家属你放心,我们已经尽全力把患者治好了。”我把手抽了回来,回了上官幸的玩笑。 “请您保持属于您身份的形象,上官幸先生。”上官游晃着手里的空水杯,如果这里面更还有水的话,刚刚上官游大概就泼了上官幸一脸了吧? “好,好……” “现在上官雅已经没事了,为了明天的作战,我们现在先做好准备吧。”我往上官游和上官幸之间凑了凑,隔开了他们。 “哎,好主意,好主意……”上官幸配合着说道。 ………… 第二天凌晨,我们四个男人坐在医院的天台上忙着布置法阵。 “跃讯,昨天真是谢谢啦。”上官幸双手合十向我虔诚地道谢。 我苦笑了一下,回想起昨晚在上官游和上官幸之间来回当老好人——准确的说是在上官游那里当老好人——一般这种角色没什么好下场,我昨晚老是觉得自己像蒋干,搞得我身心俱疲。 尽管我真正的内心那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好歹是认识的人也不得不掺和进去,所以必须要去趟这趟混水 “没关系没关系。”我客套道,“话说上官游和上官雅是在家族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好像她们对于自己的家族不怎么待见的样子。” “对啊,都同学小半年了我们才知道她们的身世。”靠在通风管道上的郭柳行问道。 不会使用符文的郭柳行只能去做苦力,给我们搬东西什么的。 “她们……哎,其实她们这样也是家族的问题,要说明的话就说来话长了,总之就是因为某些事作为家族继承人的她们离开了家族,然后和家族的关系搞得很僵……这么说不准确,准确的说,是她们单方面的和家族搞得很僵,为此家族的高管们每天急的恨不得拿头撞墙。”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上官幸又点上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时间渐渐流逝,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蓝紫色取代了钴蓝色,然后又被橙色取代,最后日光满溢。 “到时间了。”上官幸看了看腕表,然后向我和王林森打了手势。 王林森和我各拿着一张纸,念出了上面写的咒语。 “甲骨文——百里浮云皆为吾之双目!” 淡淡的烟雾从法阵的中央弥漫了出来,烟雾一接触空气就变成了半透明状,烟雾被上官幸控制的很好,在外面完全看不出天台有什么不对劲。 散发出烟雾的法阵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OK结束了,做的好各位!”上官幸话音未落,我和王林森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终于结束了。” “没办法啊,咱俩的神秘根本不足以支撑法阵,所以只能用这种便宜却费时间的东西了。”我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上官幸闭上了眼睛,操纵着烟雾扩散开来。 “这个大叔在搞什么呢?”郭柳行凑到了我身边小声问道。 “呃……他在用烟雾寻找那个邪术师。” “这么大费周章?” “其实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大费周章。”我解释道,“有的符文师们本身对于某种类型的符文好像是有相应的样子,好比上官游比较擅长有关水的符文,阿雅则是有关兽的符文,上官幸则是烟。” “用烟覆盖城市这种事,要多久才能找到啊……” “找到了!”上官幸就像是故意要打郭柳行的脸一样,在郭柳行的话刚说完的时候就完成了搜索。 我看了一眼郭柳行,郭柳行沉默不语。 “在哪里?”我站起来问道。 上官幸拿出了手机查了查地图。 “位置在城外的恒宇山那里,客居门河岸边……嗯,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如果是在城市里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啊。” 我在记忆之中搜索着那里,恒宇山就是山武市北面的山,而客居门河就是流经山武市的那条河。说起来,我们的那个农家乐也在客居门河岸边,但是和上官幸描述的不是一个地方。 “那里是流经山武市的客居门河的上游……”王林森作为本地人显然比我更加熟悉这里的地界,他想了想说道,“如果他在那里下毒的话,会影响到整个山武市。” “不可能吧?这可是一条河啊,一条河。如果想要投毒的话可不是往河里倒上一箱百草枯,要成吨的投毒才行。”郭柳行看着远处楼宇之间的客居门河说道。 “不,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我说道,“他的确是想投毒,但是不是普通的毒……而是初原符文。他有初原符文,而且这的确是有关河流的类型。” “你居然连他初原符文是什么类型都知道了?”上官幸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对的,之前他派来阻截上官雅的怪物就持有初原符文的部分力量,但是被我破解了。” “你说你破解了初原符文?!”上官幸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上官先生……请注意重点。” “哦哦,抱歉,你说。”上官幸在自己嘴巴前面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那个人手中掌握着一个初原符文,名字是——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效果大概就是召唤出一个具象化的结界,结界的主体是一个黑色的河流,黑河的河水可以侵蚀人类制造怪物。如果说黑河被引入了客居门河的话……说不定可以侵蚀全城的人。”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三章 人与兽·其六 在上官幸通知了家族那个邪术师持有初原符文之后,上官家加派了更多的人来到了山武市。其他家族也派来了人手。 据上官幸说这次上官家派来的都是精锐的符文师们。 因为初原符文的出现,事情的性质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符文师们平时很低调,不会在外界有太多的活跃,安安稳稳的研究符文之道。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初原符文这种强大无比的符文的时候,符文师们就会像是闻到了肉香的狼一样聚集起来,去争夺初原符文。 关于目的,也就是争夺初原符文这一点,他们和我倒是一致呢。 此时,包括上官家在内的几十号符文师全都来到了城外的山脚下,他们面色严肃,穿着统一……全都是运动服登山鞋背着背包,活脱脱的大型旅游团。 我和上官幸站在一处高地俯视着下面的符文师们,上官游和上官雅也在下面,和其他人悄声的聊着天。王林森和郭柳行并没有到场,因为他们并不是符文师,今天一旦打起来的话我们连自己都顾及不过来,更不要说他们了。 其实原本我们也反对上官游和上官雅来这里,上官幸的理由是她们是大小姐,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而我则是单纯的认为女孩子不应该参与这种生死攸关的战斗,毕竟这里的工具人足够多了不差她们两个……然而我们死活劝不住,想想也对,当年她们家族也没劝住她们离家出走不是? “他们这是……” “伪装而已。”上官幸向我递出了个安心地眼神,“不这样的话很容易被盯上的,符文师在现代社会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你也不希望因为我们的一不小心而导致非法集会的新闻就会满天飞吧?” “好吧,这些人应该可以把那个邪术师剿灭了吧?”我数了数符文师的人数,共记46人。 “自然可以了,尤其是我们还有一个人作为主力,万无一失。”上官幸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那个人的很厉害吗?有类似于‘先生’‘大师’一类的敬称吗?” “不不不,他没有称号,因为我说的人就是你王跃讯啊。”上官幸直视着我,表情变得逐渐严肃。 “哎?”我意识到上官幸并没有在开玩笑,他说的人确实是我,“主力是我?!” 上官幸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喂喂,幸叔,咱们这算什么啊?你这就好比让公司新人去接手公司的元老的项目一样啊!这是职场霸凌吧?绝对是职场霸凌吧?!”我后退了两步。 “你有初原符文啊,不是吗?”上官幸又往我这里凑近了一步,眼睛里放射出了老色鬼看到漂亮女孩的光芒。 上官游上官雅救命啊!! “你们不也有吗?!不是大家族里都会有两三个初原符文吗!” “看来你是误解了什么啊,跃讯。”上官幸缓缓地说道,“初原符文是很珍贵的,一般不会离开家族的领地,而且初原符文可不是谁都能用的,光是大量的神秘消耗不说,还需要对于符文精准的控制力,要不然的话很容易被反噬……而且想要发挥出初原符文的真正力量还要得到符文的认可,洞开光轮。” “什么?!” 用初原符文还会被反噬的吗?! “看看他们。”上官幸隐蔽的指了指下面的符文师,“不去计算阿游和阿雅,他们之中能够使用初原符文的不足十个,而能够勉强发挥出初原符文的力量的大概只有一两个。” 所以说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工具人,但是到头来我才是工具人吗?! “所以说在场的除了我就没有别人有初原符文了对吗?”我扶着额头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其他家族带没带,但是上官家的初原符文没有带来,毕竟每个家族都只有那么两三个,若是被抢夺去的话可就糟糕了。再加上上官家虽然有三个初原符文,但是只有一个是适合战斗的,所以说就更不可能带出来了。”上官幸满脸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上官幸趁我不注意拉住了我的手,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对着下面的符文师们大声喊道,“各位!请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上官幸的喊声让下面说悄悄话的符文师们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齐刷刷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高处的上官幸……还有上官幸身边的我。 “各位想必都知道,我们符文师共同的敌人——邪术师韦万布,他自出世以来一直都在暗地里进行着活动,他想要抢取所有家族的初原符文,然后彻底毁灭我们符文师的世界!这几十年以来符文师们也一直在寻找他,想要将他杀死!各位应该还记得还记得李家吧?当时那个可以与上官家分庭抗礼的李家!他们家族的两个初原符文全都被韦万布夺去,家族也随之消亡!“ 下面的符文师们露出了愤慨和难过的表情。显然他们对于那个所谓的李家的灭亡印象深刻。唇亡齿寒也好,兔死狐悲也罢,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之后,其他家族的人感到悲痛也是正常的。 “今天!韦万布的信徒在山武市筹备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一旦他阴谋得逞,那么有初原符文产生的怪物将会通过山武市的客居门河占据整个山武市!符文也将会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为此,我们上官家将消息传达给了给位的家主,希望各位能够团结一心,阻止韦万布信徒的阴谋!” 符文师们窃窃私语起来。 “之后我们上官家的人会分出一些去山武市之内以防不测,而我们,就前往山里,去组织韦万布信徒的阴谋!我知道,大家对于他们手中的初原符文心存忌惮,没错!初原符文有足以让我们恐惧的力量,放在平时,我也会害怕,和持有初原符文的符文师对决是愚蠢的行为!但是!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 上官幸举起了我的手,下面所有的符文师都看着我。上官游和上官雅轻笑着看着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今天晚上吃什么”的我 话说这眼神好眼熟啊。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狒狒举起来的辛巴。 “请容许我向各位介绍!这位!是‘大师’的直系长孙,同时也是初原符文的持有者!”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四章 人与兽·其七 “他就是那个吗?!那个传闻之中的人……” “‘大师’的直系长孙吗……果然不同凡响……” “若是我的后辈能有这样的出息的话,我……” “可别,听说因为他年幼时过于强大,大师还联合了三大家族合力封印了他一部分的力量呢……” “真是可怕的人……” 我都听到了!请你们不要以讹传讹啊喂! “这就上了贼船了。”上官幸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道。 “不过你真的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吗?” “当然不了,你还是个孩子。”上官幸拍了拍我的后背,意识我站到最高处,“但是他们需要一个希望,而这个希望我希望是你……不要担心,情况危机的时候我会保护着你和大小姐们让你们安全的逃出去,因为你们这也年轻人才是真正的希望。” “那好吧,如你所愿。”我换上了一个严肃的面孔,挺直了腰接受着他们的目光。 上官幸说的没错,他们需要一个可以轻松战胜邪术师的希望。而我也的确需要他们掩护我,或者帮我击败那个邪术师,保护我的朋友们,还有我朋友的故乡……以及让我取得初原符文。我们各取所需。 “诸位。”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符文师们喊道,“我会在这里与你们一同作战。” 下面的人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崇敬,显然他们相信了上官幸的说辞。 话说你们也太好骗了吧喂……还是说这是权威效应?因为上官幸的身份所以才不怀疑? “很好,跃讯。”上官幸转身走下了高处,只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上面,他头也不回的向我比了一个大拇指,“之后,就看你们的了。” 上官幸走下了高处,和那些符文师们交谈起来,时而指指远处的深山,时而指指远处的山武市。如果他手里再拿一张建筑蓝图的话,那就活脱脱的是一个工地的包工头了。 我也从高处走了下来,不过我并没有融入进那些符文师里。他们的目光让我压力很大,我不想被他们围起来问东问西的。 过了一会儿,上官幸又回到了我这里,和我说明了一下待会儿的行动计划。 总体来说,我们这46个人会分为四个小组行动,第一和第二部分由擅长法阵的人组成,第三部分的人机动性最强,而第四部分也是主要战力。人数最多的一部分人会分布在这座恒宇山的四周构建驱散人群和掩盖幻象的大结界,然后第二部分的人负责在山间游走,破坏邪术师的结界。第三部分的人大多机动性较高,负责支援和应对紧急情况。第四部分人数最少,由我、上官姐妹、上官幸以及其他人组成,负责击杀敌人。 分好组之后,所有人便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了我们第四组的八个人。 “甲骨文——密云重重!” 上官幸狠狠地一颗两口嘴里的香烟,然后缓缓的向我们吐了一口烟,淡淡的烟雾环绕在了我们周围。 “这是什么?”我问道。 “隐匿神秘的烟云,如果说那个邪术师布置了探测神秘的法阵的话,烟云会让我们不会被法阵察觉到。” 我们这里有八个人,除了我和上官家的三个人之外还有其他四个大家族的人各一个。 “你好,小先生。”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主动凑了上来,向我伸出了手,“我来自高家,名字叫高玉河,很荣幸能与您并肩作战。” 不跟姓氏的“先生”这个称呼在符文师里算是敬称,一般只有卓越的功绩的人才会有这种称呼。但是我并没有什么卓越的功绩,所以说这个大叔叫我小先生这也只是客气。 “你好,我叫王跃讯。”我和他握了握手。 “您好,我来自周家,名字叫周立。”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也凑了过来和我打招呼。 他长了一副儒雅的样子,像一个文邹邹的秀才。 “你好你好。” “我叫陈启生,来自陈家,很高兴与您并肩作战。” “我叫欧阳令南,来自欧阳家,很高兴与您并肩作战。” 陈家的人是一个老人,他用敬称称呼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而欧阳家的人则是一个身材很棒的大姐姐。 我分别和他们相互握手,打着招呼。 “大师一直独来独往,几乎不会主动参与对邪术师的征讨,这一次跃讯小先生主动召集六个大家族,是意味着大师终于决定要帮助我们了吗?”高玉河眼睛里带着期待的向我问道。 “这……”我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老高啊,大师这人不喜欢规矩,要不要帮咱还全要看大师开心呢。”上官幸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也是,抱歉啦小先生,是我唐突了。”高玉河听了之后上官幸的回答咧着嘴笑了笑,想我抱了抱拳表示了歉意。 “这没什么,高大哥。请不要放在心上。”我顺驴下坡的把这件事应付了过去。 “闲话少叙吧,其它组的人已经出发了,我们也金山吧。”上官幸说完率先挪动了脚步。 我为了避免无谓的压力也紧走了几步走到了上官幸旁边。 走了一会儿之后,我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见他们和我们有一段距离,又有上官游和上官雅隔在我们之间,于是我便低声向上官幸问道:“幸叔,刚刚那个高大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大师对于讨伐邪术师这件事的态度其实并不明确,讨伐邪术师本来就是作为秩序维持者的六个符文师家族的工作,虽然这几十年来大师一直都是中游砥柱般的人物,但是大师作为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人本来就没有任何帮忙的理由。”上官幸轻声说道。 “也就是说爷爷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的态度,让他们心里很没底吗?” “没错,大家很尊敬大师,但是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大师的态度。” “感觉你们好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家族的工作,初原符文,还有邪术师的目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讲给你听的。”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五章 人与兽·其八 山地的面积比我想象的要大出许多,我们八个人走过了大概有五公里距离吧,城市已经完全被山遮住看不见了,视野里只剩下了山川草木。 在我们行进的途中,一只我不知道品种的鸟扇动着翅膀飞了过来,然后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上官幸的手上。 “第一小组,第一小组。结界布置完成,结界布置完成。”那只鸟儿的肚子上发出了清晰但又怪异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乌鸦开始说话了一样。 “这是……使魔?”我问道。 “不,只是普通的鸟,但是身上被写上了一次性的具有保存声音作用的符文而已。”上官游对着鸟儿又低语了几句,然后将鸟儿有放飞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有其他的鸟儿飞了过来,向我们告知其他小组的情况。同样的,上官幸低语几句之后便会放它们飞回去。 “已经很接近了,各位。”上官幸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做好准备吧。” 上官游和上官雅分别带上了戒指和拿出了魔棒,高玉河拿出了两个骰子在手上把玩了几下,周立稍从自己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而陈启生和欧阳令南则没什么动作。 我的手套被我弄丢了,所以昨晚拜托上官幸在我的袖口上做了些小改造,让我可以通过袖口上的小型符文阵书写符文。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只是为了应急。所以说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准备了一些密章。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我们感觉到了空气中神秘正在狂躁的流动,就像是被煮沸的水一样。 连我都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不详的气息。 绕过了面前的最后一座山之后,我们看到了我们的目的地。 “唔……比想象的要夸张好多啊。”上官幸惊叹了一声。 在视野之内的山谷之间,是流淌着的客居门河,它会穿过这里到达我们身后的山武市。然而现在却有一个黑红相间的巨大半球体将客居门河以及周边地区的山谷包裹了起来。这是一个巨大的结界,只不过这个结界不同于冢地里的那个希腊文组成的结界,构成这个结界的是许许多多的甲骨文,结界的外壁扭曲了光线,让我们看不清结界的内部。 “祭文?”周立拿着他手里的那本书翻动了几下,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哦?是祭文构成的结界吗?”我闻听此言有些诧异。懒哥说过祭文的诞生要晚于甲骨文,而且传承很少也很强大。这个从我吊坠里屡试不爽的防护罩可见一斑。 “很,很有可能。”周立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我没有真正的接触过祭文,但是根据书上的记载,那些构成结界的符文符合祭文的特征。” “有意思了……”我握了握脖子上的吊坠。 “若是祭文级别的防御,那可就麻烦了呀……”欧阳令南做出了为难的表情,“祭文的力量大家都是知道的,作为较为神圣的符文它经常被用来构建强大的防御结界,当年大师凭借着祭文甚至抵挡了初原符文的攻击……如果说那个结界真的是祭文的话,我们该怎么进去呢?” 上官幸看了我一眼。 “应该可以进去。”我说道,“我这里也有祭文,之前有一次凭借着它进入过别人的结界。” “哦?小先生也可以使用祭文吗?”欧阳令南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靠近了我对我说道,“那,就要麻烦小先生了,事情解决之后,欢迎来欧阳家做客哦。” “令南小姐,不要说多余的话。”上官幸说道。 “哎呀呀,幸先生可真是死板……你老是这样可是会被孩子们讨厌的哦。”欧阳令南看了一眼上官游和上官雅。 “我,我……”上官幸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看来的话欧阳令南说的有很大概率就是事实了。 “我们走吧。”我打断了他们的拌嘴,毕竟上官幸也给我解过围,这次若是我放任不管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在看到红黑的祭文结界之后,我们的前行少了一丝迅捷,多了一些小心谨慎。 走下了山坡之后,我们便来到了结界面前。 “请各位距离我近一些。”我说道。 所有人都往我这里靠了靠,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动作。虽说上官幸一直都表现出一副“这孩子很厉害我敢拿自己想上人头担保”的样子,但是他还没有见过我真正使用符文的样子,所以他的脸上带着比其他人更为明显的期待,甚至比过了上官游和上官雅。 “祭文——天长静·廉门!” 红色的防护罩包裹了我们所有人。 我试着加大了神秘供给,将防护罩的范围变得更大,直到和巨大的结界外壁相碰。 防护罩和结界外壁接触的一瞬间,两者立即散发出了微微的涟漪。 我皱了皱眉,防护罩的坚固我是知道的,正是因为他的坚不可摧让我多次化险为夷。然而这一次,因为和结界外壁的相碰,坚固的防护罩居然会像水面一样散发出这种涟漪。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结界有着和我的防护罩相当的防御力。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因为这样的防护罩需要大量的神秘攻击,我的防护罩消耗虽说比不上初原符文但也是高的吓人。而这个巨大的结界的神秘供给该有多么惊人啊。 不过好在如我所想的一样,防护罩和结界接触之后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反应之后便开始相互交融了,就像是两个肥皂泡泡一样。 就这样,我们算是轻轻松松的进入了结界内部。 “各位,要小心了……”我悄声提醒道。 闻言,所有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屏息凝神的观察着四周。 因为光线被扭曲了的关系,虽然外面是白天,但是结界内部的光线却显得昏暗一些。 我们缓缓地前进着,接着山坡上的树木和上官幸的烟云隐匿着身形,慢慢的向着结界的中心靠近。 这时,我们忽然听到了某种叫声,仿佛婴儿的啼哭,却又沙哑尖锐。起初只是一声,然后紧接着,这种叫声充斥了整个山谷。 “你们看……”周立指了指山谷的最底部。 许许多多的符文被镌刻在了山壁上,符文一某个地方为中心向外呈辐射形扩散,越是接近中心,符文越密集。 而在中心处,一个人影正在那里来回走动着。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六章 人与兽·其九 我们低伏着身子,安安静静的隐匿在一片及腰的草丛之中,观察着山谷里邪术师的动向。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高玉河小声说完,把自己的两颗十面的骰子轻轻丢到了地上,两个骰子在地上滚了滚,点数停在了两个九上。 看到结果之后,高玉河的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起来,甚至不爽的嘁了一声。 “结果怎么样?”上官幸问道。 “投的结果是九十九点……可以确定我们已经来晚了,虽然不知道他举行的仪式是什么,但是他的仪式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难怪这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过什么的阻拦,是因为仪式即将完成所以没必要了吗。”高玉河说着把骰子收了回来。 “怎么会……那我们现在去直接刺杀那个邪术师吗?”周立问道。 “也只有这样了,虽然在对方的据点贸然行动是下下策,但是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上官幸狠狠的吸了口烟,对着山谷的方向吐了出去,“老高,欧阳小姐,我们去。剩下的人原地等待机会。” “好嘞。”高玉河轻轻的掷出了一个骰子,然后整个人的身影一阵模糊,便凭空消失了。 另一边,上官幸和欧阳令南也各自养自己擅长的符文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了起来。 ………… 山谷内,邪术师正在完成仪式的最后一部分。 “来的真快啊……” 邪术师脚下的沙土突然凝结成了五支土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刺来,然而邪术师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双腿一用力便跳起了足足五米的高度。五支土锥原本已经封锁了邪术师各个方向的行动路线,且没想到他会跳到空中逃跑。 虚无缥缈的云烟已经在空中等候多时,邪术师仿佛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云烟伴随着那声响声如同可燃气体一般瞬间爆炸燃烧。 黑色的人形从火焰之中坠落了下来,然而还没等他掉到地上,一个纤细的人影伴随着金属的寒光从他身边一闪而过。等他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截成了四段。 泥土岩石组合成了巨大的手掌从地上升起,仿佛从水中跃出的鳄鱼一样,将邪术师紧紧地我在了手里。骨头碎裂的声音从泥土岩石组成的手里传了出来,缝隙之中流出了黑色的粘液。 “甲骨文——火烟!” 上官幸现出身形,将一只手贴在了石手上。火焰喷涌而出,温度一度达到了五曜赤轮的级别。 另外的两个人也解除了隐匿状态,一边戒备一边缓缓的接近石手。 ………… “死了吗?”周立小声向我问道。 “不像。”我回答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邪术师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奇袭这种事要争取的不是杀死他,而是对他造成一些伤害或者能够过的一些情报。 “当心……” 就在我专注的看着山谷里的情况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王跃讯二号的声音。 吊坠因为有神秘储存的缘故所以自动张开了防护罩,将在我这里的四个人包裹了起来。 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从我的头顶掠过,就像是有人用指甲摩擦金属一样,听的人一身鸡皮疙瘩。 “敌袭!”我喊道。 刚刚掠过我们头顶的是那个邪术师,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从三个符文师的奇袭之中毫发无伤的逃了出来,还来到了我们这里! 他现在身影扭曲,双臂拉伸的很长,薄薄的薄膜连接在他长长的手指和腰腹之间,像极了蝙蝠的翼手。同时他也长出了覆盖全身的黑色的毛发,还有双脚上如同利刃一般的爪子。 “那是什么!”周立惊叫了一声。 陈启生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虽然看得出他很吃惊,但是他并没有像周立一样大惊小怪。 “是重度的附着兽化。”上官雅将魔棒指向了邪术师,发射出一道白光射向了在半空中振翅的邪术师。 邪术师灵活的避开了上官雅的光线,在空中盘旋着,发出诡异的叫声。 黑色的,形态各异的怪物们从徒弟里钻了出来。邪术师的叫声仿佛是进攻的号角,怪物们将我们包围起来,对着防护罩里的我们低吼着。 “看来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陈启生老爷子看着冒出来的怪物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们这几个人之中最不淡定的就是周立了,想必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多的怪物包围过吧。 “跃讯先生……这是什么?”周立往我这里靠了靠,远离了我的防护罩的边缘。 “初原符文里召唤出来的怪物,总体来说它们并不是真正的怪物,而是由一种黑色的浓液包裹在宿主身上形成的。不过好像有的时候黑色浓液也可以直接生成怪物。”我观察着怪物们,它们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目测应该有不下五十只的样子。 “小先生很冷静啊,是真不愧是大师指导出来的人啊。”陈启生见我如此冷静,不由得称赞道。 “只是见得多了而已。” 可不是嘛,我被这种怪物攻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是数量多了些,完全没有什么新意啊喂。 “它们有什么弱点吗?”陈启生老爷子向前踏了一步,虽然老人已经有些驼背了,但是落脚有力且干净利落。 “它们应该比较怕火吧……之前几次用火焰效果的符文打他们的时候效果蛮不错的。不管它们之中也有会使用符文的存在,要小心。” “我明白了,那我就负责面前的这些数量最多的怪物吧。”陈启生老爷子抬起了他刚刚踏出去的脚,随着他的那支脚离开地面,一束火苗从他的鞋印里升腾了起来。 “甲骨文——行路·火焰道!” 伴随着吟唱结束,那束火苗瞬间暴涨,火焰形成了一条直线在地上迅速的向怪物们蔓延。 原来陈启生老爷子的奥秘在鞋底上吗?将某些符文或者别的什么刻在鞋底上,如此一来,他的每一次移动都将会造就一个符文。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七章 人与兽·其十 “周围的怪物交给你们了,我去解决那个邪术师。”我抬头看着身形扭曲的邪术师说道。 “那我们就负责左右两面的这些怪物吧。”上官游和上官雅说完也向着怪物们发动了符文。 周立也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解决后面怪物的任务。 这时我发现上官幸他们并没有来支援我们,我看向了山谷,发现他们的情况比我们还要糟糕。 他们那里又三个和我们这里一模一样的邪术师以及更多的怪物。 看来刚刚被截成四段的邪术师像是蚯蚓一样,将自己的四段身体变成了自己的分身。 “甲骨文——双曜赤轮!” 我向空中的邪术师发射出了两个火焰圆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邪术师如我所想的一样没有那么轻易的被我的符文击中,仿佛是有预知能力一般灵活的躲避开了火焰圆环。 果然,在拥有了蝙蝠一般的翅膀之后他也拥有了蝙蝠一般灵活地飞行和敏锐的感知力。 “原来是你!小子!”邪术师注意到了我,“之前怎么找都没有找到你,还以为你淹死在水里了,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这不是托了您的福嘛。”我回以微笑,这让他更加的怒火中烧。 “哼!我看你还能的得意多久!!”邪术师怪叫着向我俯冲了过来,他张开了嘴,里面满是畸形的獠牙。 我们所在的地方在山腰上,我使用了附着兽化——羚羊,连蹦带跳的从山腰上往下冲。哪怕那个邪术师是飞在天上的,也拿我没辙。 在闪避他那十只宛如匕首的脚爪的时候,我也在思考着战胜它的策略。首先先不管它是不是本体,他现在既然和蝙蝠相似,拥有着蝙蝠的优点,也相对的会有蝙蝠的缺点吧? 蝙蝠的弱点……无非就是强光或者强力的紫外线。 然而这里是他设立的结界,阳光在照射进结界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削弱了很多,所以说想要自然光的话几乎是不可能了。 我并没有太多的思考的时间,在我躲避邪术师的脚爪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远比山腰上更为混乱的战场。上官幸他们要对付的不仅是怪物,还有另外三个邪术师,此时他们乱作一团,火焰、雷电还有风刃更是满天飞。 不过好在我有防护罩,能够保证我不会白白死于不明AOE,但是这种情况也仅限于我的神秘够用的情况下。毕竟我不想在使用王牌之前就把神秘耗尽了。 那些没有理智只知道撕咬的怪物对他们倒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那个邪术师确是个大问题,他不断的使用者符文,而且身体异常的灵活。 情况最糟糕的欧阳令南身上已经被留下了很多伤口了,她所使用的是锋利无比的符文刃,而且她好像并不擅长“法”系的符文,最多只使用单个的符文进行辅佐。这样的她根本拿那个邪术师没有办法,再加上有怪物们从中作梗,让欧阳令南陷入了比较危险的局面。 “幸叔!幸叔!”我来到了上官幸的身边。 “什么事?”上官幸往旁边吐出一口浓烟,烟雾从怪物们的眼鼻口耳渗了进去,让他们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 “你的烟!蝙蝠察觉不到那些不能反射超声波的物体!” “好主意!”上官幸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动了动手指,调集了一股浓烟去了半空中。 蝙蝠有着可以依靠超声波辨别物体的能力,但是前提是那个物体可以反射超声波。不过一般来说不能反射超声波的东西不会对蝙蝠产生什么威胁,所以说依靠这种能力进行活动是很安全的。 但是上官幸的烟可不是普通的烟。 邪术师果然没有察觉到逼近他们的烟雾,在我的掩护下,上官幸的烟雾已经将所有的邪术师包裹了起来。 “各位!注意防御!这可是大招哦!”上官幸大喊道,“甲骨文——连锁火烟!” 上官幸立即引爆了所有的烟雾,火光席卷了半个山谷。 我张开了防护罩把我和上官幸保护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但是我也不担心,好歹是他们也是其他大家族的精锐,说自己没有保命技能打死我也不信。 火焰过去之后,邪术师果然不见了踪影。 “解决了吗?”上官幸向我问道。 “幸叔,你看。”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滩黑色的浓液,“那些邪术师从火焰里掉出来之后就变成那样了。” “不是本体吗……该死。” 那可不吗。 之前在下水道里的时候,这个邪术师快把各种附着兽化的符文给玩出花儿来了,但是现在却除了尖叫就是挠人,我在山坡上往下冲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从头到尾,这些怪物以及那个邪术师都是黑色浓液组成的。可以说偌大的山谷里除了我们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我们一直都在和黑液对打! 被耍了吗?不,这里确实是有法阵的,如此大手笔的东西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调虎离山。 他在哪呢…… 现在所有人都在对付怪物们,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东西,邪术师现在又完全没了踪影。 我急得都想要抓头发了,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让上官幸留一个活口了啊! 就在我迷茫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一条蛇。 我现在自然是没有观察自然生物的闲情雅致,我能注意到这条蛇的原因是因为它太过于显眼了。 它的鳞片是晶莹剔透的绿色,给我一种“被它咬上一口就可以直接祷告祈求来世幸福”的感觉。它静静的趴在战场上,无论旁边的怪物们如何吼叫,或者战斗的余波如何,它都没有挪动地方。它抬着头,用它鲜红的眼睛盯着我。 它大概不是怪物吧,毕竟它有这么漂亮的颜色。 “嘶嘶……”它在发现我注意到它的时候,吐了吐信子,然后转身就走。 我心中不禁产生了,它是在提醒着我什么事情的想法。想到这里,我也不在恋战,直接将防护罩开启,跟上了那一条漂亮的蛇。 那条蛇的速度很快,我要奔跑着才能跟上它。 而后,它在山谷最里面的河边停了下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八章 人与兽·其十一 那条小青蛇爬开爬去,终于在河边停了下来。期间有许多怪物过来阻拦我,但是都被赶过来帮忙的欧阳令南和高玉河解决了。 小青蛇在河边来回走动着,像是在提醒着我线索就在河边或者河里。 河……吗? 仔细想想,那个邪术师的据点在下水道里,除了避人耳目之外还有什么必要的地方吗?若是只是为了避人耳目的话,他完全可以找个废旧工厂什么的,也不需要设置那么复杂的改变空间的大结界了。 山武市连日的降雨和不散的阴云。 失踪的孩子。 雨中的怪物。 黑色的浓液。 还有什么东西,还有什么东西我没有发现——足够串联起所有的线索,揭露邪术师真正目的的东西。 重新整理情报吧,一切的开始…… 因为神秘的流向发生了变动,山武市迎来了连日的阴雨天,然后开始有孩子失踪,其实孩子们是在下水道中被邪术师使用黑液变成了怪物,黑液来自于初原符文,符文里有很多的怪物,怪物们称初原符文为神谕…… 好像还有什么…… 尽管身后的怪物们张牙舞爪的扑击这我的防护罩,但是我依旧在平静的思考着可能性。倒不是我沉着冷静,而是因为我和他们打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我也只能去希望上官幸他们能解决那些家伙吧。 从线索中来看,它们活动的地点有一个共同点——水。 它们汇聚在有水的地方,这似乎是它们存在的基础。 也就是说,这里也是。邪术师现在所在的位置不在山坡也不在山脚,而是在河边。 视野之内没有别的东西,也就是说…… “他在地底是吗?”我看着小青蛇一直在徘徊的位置。 我在那一瞬间想通了一件事。 共同点除了水之外还有一个——流动性。 雨水和下水道,借由水的流动将神秘扩散开来,以制造怪物们适宜的环境。 下水道的结界只是在中心位置而已,在那里产生的怪物们将会顺着下水道去往四面八方,然后外界也有雨水为他们营造环境,每当怪物出没在没有水源的地方的时候,雨便会加大。 照这个思路的话,现在邪术师所在的位置便是…… “地下河。”我恍然大悟,“和下水道那时候一样,邪术师利用了山里的地下河!” 像下水道一样四通八达,同时地下河还会和地底灵脉相互照应,神秘的引动会更加方便,而且也是绝对的避人耳目…… 地下河符合所有的标准! 山武市的神秘流向改变,因为这个这个邪术师在改变山武市地下的灵脉!这个也导致了山武市气候的改变! 按这个来推导的话,恐怕下水道也并不是他重要的据点,或者说是他据点的一部分。城市里就利用现成的下水道,山地里就利用地下河,这个邪术师所活动的范围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 我在下水道里可以去往郊区的水库,水库又连接着地下河。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小青蛇若是想提醒我的话,那么它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地下河的入口直线上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对小青蛇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但是小青蛇在我道谢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没做做什么别的动作。 “甲骨文——阵军利刃!” 我拿出了昨晚弄好的一个密章并将其激活,然后在防护罩的保护下走进了河里。 防护罩的压力在进入河里之后陡然提升,我稍微适应了一下,便往河的深处走去。 河床起先较为舒缓,但是走了几步之后便是突然陡峭的斜坡。我记得这种情况好像是因为河水的涨落导致了河的两侧会比较浅,但是河面的历史最低点以下将会突然变深。 所以说不要以为河的岸边比较浅就可以放心,说不定突然在哪里水就变深了。所以说不要轻易的在不知地形河里洗澡。 我用阵军利刃深深插进了泥土里,避免自己被暗流冲走。我倒是不怕被水淹到什么的,但是偏离了小青蛇给我找的位置还要上岸重新找,就会很麻烦。 来到了深处,我开始用阵军利刃挖掘泥土,不一会儿,我的符文就碰到了一个坚固的东西。 “中奖咯……”我将周围的泥土挖开,接着河流的冲洗,一个洞口显露了出来。 这地下河的入口吗……被布置了结界进行掩饰,说不是我都不信。 “我记得……懒哥教过我的破界符文的画法是……”我回忆着大概的画法,拿出了一个从上官幸哪里借来的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也是上官幸用来是用符文的媒介,可以伴随着挥动书写符文,不过相比于“书写”说是“铭刻”更合适一些,还有平时还可以用来防身。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除了过不了安检之外,各方面几乎就直接完爆了我的手套了。 虽然失败了几次,但是好在最后还是成功了。 “甲骨文——破界。” 其实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安安静静,不打草惊蛇。 但是随着堵着地下河的结界消失之后,一个巨大的吸力突然将我吸了进去。 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自己置身于冲水马桶之中。 短暂的不明状况之后,我意识到刚刚的那个入口里面是没有水的。那个结界相比不是为了隐蔽,而是为了挡水。 奇异的感觉遍布了全身,我意识到这里同样有缩小身体的结界。 不过这些我也无瑕顾及了,所谓随波逐流大概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不一会儿,我感觉自己随着水流落进了一个地下空间里。 水位最后到达了我的腰的位置停了下来。这样看来的话,入口处想必已经完全被水淹没了。 这里好象是一个溶洞之类的地方,岩壁上有着发着微光的东西,好像是用来进行简单的照明用的。 “是你!又是你!!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邪术师愤怒的声音在溶洞之中形成了来回的回音,听起来颇有气势。 “要这么说的是我吧喂!!”我回吼了回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九章 人与兽·其十二 邪术师此时的状态绝对不会比被水冲进来的我好到哪里去,他浑身也是湿漉漉的。原本准备好的进行仪式的长袍软趴趴的话在他高大的身体上,再加上他他头发上滴落着的水珠,可以看出突如其来的水也让他吃了苦头。 “我今天要把你打的连你妈妈都不认识!”我提着阵军利刃冲到了邪术师面前向他砍去。 “那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杀谁!”邪术师举起了双臂挡下了我的利刃。 我看到他的手变的异常粗壮,又黑又亮。 这是黑液吧?不过没有用! “甲骨文——六曜赤轮!” 我用另一个手把一个密章糊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符文密章耗费了我不少时间,不过对于它的威力我还是有点自信的。剧烈的爆炸掀飞了我们俩个人,强光弄得我睁不开眼睛。 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我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为有祭文的防护罩的保护。不过防护罩剧烈消耗的神秘和强烈的晃动,让我知道防护罩想要挡下六曜赤轮也是极为勉强的。 不过那个邪术师会怎样可就不好说了。 忽然之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失重感和撞击的感觉让我有些想吐。 我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因为短时间内消耗了过多的神秘让我有些头晕目眩。我只看到四周一片漆黑,大概是溶洞被炸塌了吧。 防护罩正在剧烈的消耗着我的神秘,甚至我的补充都比不上它的消耗速度! 终于,我的神秘耗费的差不多了。防护罩开始崩塌,我也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 “困住他!!” “陈老!掩护!掩护!” 是上官幸他们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抬了起来,这个人比我要小或者瘦弱一些,我整个人盖在了他的身上,被他拖了一段距离,然后又被放在了地上。 “学长?学长!” 脸部出来的疼痛感让我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上官游和上官雅她们正蹲在我的旁边,上官游抬着手,显然刚刚扇我耳光的人就是她。 “发生了什么?”我扶着额头从地上坐了起来,“我,刚刚有些混乱。”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刚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那个邪术师从地里钻了出来,他变的特别特别大,手里还抓着学长,然后他一甩手就把学长扔出去了。”上官游快速的向我说明了情况。 原来刚刚的失重感是我被扔了出去的原因吗?! 我眨了眨眼睛,恢复了一下视觉。我发现我们现在正身处在一棵大树地下,远处则是正在战斗的身体膨胀变大的邪术师还有上官幸他们。陈启生老爷子也加入了他们,我这里的只有上官姐妹和拿着书的周立了 邪术师现在一个大坑里,大坑里面满是泥水,他现在膨胀到了足足五米左右的高度,完全就是个小怪兽般的存在。 看样子是因为我炸毁了缩小空间的结界和他的仪式,然后他不得以的变大然后冲出地底,正巧遇到了地面上的上官幸他们。 至于把我扔出去……大概是为了泄愤。 周围的怪物已经没有了,想必是已经被上官幸他们给清理干净了。不过就算周围已经没有了怪物,刚刚如果没有上官游她们,我估计我也会在恢复意识之前就被邪术师直接踩死了。 “他的……仪式已经被我破坏了……”我咬着牙揉着自己的肩膀,“接下来就看上官幸他们的了,只要能把他搞死在这里就万事大吉了。” “你先别动,我来给你治疗一下。”周立在我旁边翻了两页书,然后说道。 “太感谢了。”我点了点头,并对周立表示了感谢。虽然我也有治疗符文,但是我现在的神秘所剩无几,所以就要请他代劳了。 “甲骨文——阴阳法。”周立将手按在了他的书上,再抬起手来的时候,周立的手掌上便附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真没想到,我们这群人里居然还会有治疗符文的符文师呢。”我说道。 “周家在六大家族里能够立足,一部分原因便是这种治疗符文了。”周立面带骄傲的说道。 不得不说,周立的治疗符文作用的远比我要熟练,不一会的功夫我酸痛的胳膊就恢复如初了,甚至还帮我恢复了一些神秘。 “能站起来了吗?”周立问。 “没问题了,没问题了。”我扶着树站了起来,“周大夫妙手回春。” 这时,我们不远处的战场忽然传来了一声咆哮。我被那声咆哮吸引了注意力,把目光投向了上官幸他们那里。 那个邪术师的背后缓缓的展开了一个光轮。而那个光轮上,一个黑色的符文镶嵌在上面,清晰可见。 一股气场以邪术师为中心扩散开来,吹飞了和他交战的上官幸他们。 “见鬼……”我一旁的周立低声说道,“他居然是被初原符文承认的祭祀!” “祭祀?!”我睁大了眼睛,看向那个邪术师。 就是那种完全解放了初原符文的力量,可以不用支付代价就可以使用初原符文的祭祀?!居然是他?! 我在心里不停的呼唤着王跃讯二号。因为我现在实在是很想知道这个祭祀是个什么标准。 “要撤退吗?”上官雅轻声问道。 “准备撤退吧,遇到祭祀级别的人我们不能硬碰硬,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通知族长!”周立又开始翻动着他的书。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战场上,邪术师背后的光轮也震慑住了上官幸他们。邪术师趁着上官幸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挥手撒出了一片黑液,高玉河躲闪不及被黑液泼了个正着,他发出了一声惨叫,被黑液覆盖的地方散发出了白烟。 “够了!蝼蚁们!”邪术师的声音像是闷雷一样,“让这场闹剧,结束吧!” 欧阳令南拖着受伤的高玉河迅速的撤离到了我们这里,然后把高玉河丢到了周立面前,我们刚刚把高玉河接稳,欧阳令南就已经头也不回的回到了战场。 “各位!那是初原符文!不要大意了!直接用自己最强的符文!”上官幸说完,深吸了一口烟。 陈启生老爷子铿锵有力的向前迈了两步。 欧阳令南小姐也是压低了身子开始蓄力。 “甲骨文——云中龙·雾中龙!” “甲骨文——行路·通天道!” “甲骨文——旋回光轮!”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章 人与兽·其十三 “该准备准备了,等你恢复好神秘之后,我们就要上了。” 在我离的远远的看着上官幸他们和邪术师战斗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王跃讯二号低低的声音。 “现在知道说话了?之前情况危急的时候你去哪了?!”我一听到王跃讯二号的声音便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我一个没注意竟然忘了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只有我没听到,一着急竟然说出了声。 “谁?我,我没说话啊……”周立被我突然不友好的语气吓了一跳。 “学长?”上官游同样奇怪的看着我。 “抱歉抱歉,我……那个,对,我在念一个特殊的咒语。”我寻了个借口。 “我接受你的道歉。”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噗笑着。 “你闭嘴啊啊啊!”我在脑海里向王跃讯二号呕吼道,“所以说有什么事劳烦您特意来通知我?” “因为现在在场的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了。所以赶快凝神屏气,恢复神秘吧。” “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几个符文师会打败祭祀吧?” 我的内心涌现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好好看着吧,祭祀,可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触碰到的境界。”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变的严肃起来。 另一边,邪术师背后的光轮变的越发耀眼起来,而伴随着光芒出现的的却是散发着不详的黑气。 “他是祭祀!快点阻止他吟唱咒语!!”上官幸向其他人喊道。 然而邪术师却完全防御下了上官幸他们的所有攻击。高速回旋的黑色的气流包裹了他,不要说攻击了,上官幸他们甚至近不了他的身! “你还是赶快恢复自己的神秘吧,待会可有的打了。”王跃讯二号轻声说。 如此看来,我只能照做了。 黑气以邪术师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在汹涌翻腾着的黑气之中里,一些诡异的身影若隐若现。 上官幸见状立刻停止了攻击,回身向着我们这里跑了过来。 “幸叔?”我隐隐察觉到了上官幸想要干什么了。 “快走,现在他正在发动初原符文,我们必须避其锋芒!”上官幸对我们说道。 “来不及了,上官幸先生。”为高玉河疗伤的周立苦笑了一下,“我刚刚试过了,但是这个大结界的结构已经发生改变了,它现在正在变成另一个更为复杂的结界。除非发动者解除,要不然外人想要破除还要费一番功夫。” “见鬼,是祭文特有的封锁结界!就和当时在冢地里大师对他们的结界做的事一样!” 与此同时,欧阳令南和陈启生也退了回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挂彩,显得有些狼狈。 “小先生,那个邪术师正在发动初原符文,您看……”陈启生背对着我,紧紧盯着不断的释放着黑气的邪术师。 “陈老!那家伙已经是祭祀级别的了……”上官幸说道。 “嗯,没关系。”我握紧了从上官幸那里借来的匕首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所有人面前背对着他们,“辛苦各位争取时间了,接下来……就让我去试一下吧。” “跃讯……他是祭祀级别的……”上官幸从了过来拉住我小声说道。 “我看得出来。” “不是……祭祀和能够使用初原符文的符文师完全是两个概念,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级的啊……”上官幸苦口婆心的说道。 “放心吧,幸叔。”我挣脱了上官幸的手,“祭祀的话,我有办法对付。接下来,还要麻烦您保护好上官游和上官雅。” “难道你……”上官幸睁大了眼睛,张着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没有再说些什么,顶着黑气便冲向了邪术师。 “他身后的光轮是什么?”我在脑海里向王跃讯二号问道。 “每一个得到初原符文承认的祭祀都会有的东西。不过我没有实体,只是一个精神体,所以没有。” “那是不是说明你这个祭祀有点水分?”我问道。 “并没有水分。”王跃讯二号的语气带着一些不乐意,“神秘恢复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不过可以勉强战斗了,毕竟祭祀使用初原符文是不需要消耗太多神秘的对吧?” 我闪身躲过了从黑气之中伸出来的利爪的挥击和兽首的撕咬,这些东西的出现意味着邪术师的符文已经开始成型了。 “这倒是没错……那么我在符文里做接应,你吟唱咒语吧!” “好!”我抓住我的初原符文,向里面导入神秘,“吾之号令如惊世雷霆……” 邪术师发现了向他逼近的我,他先是微微一愣,在发现我的身后没有祭祀们的光轮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怎么?他们已经黔驴技穷了吗?居然派你来我这里送死?” 我手中的初原符文当中涌现出了白色的烟雾,和黑气交融了起来。 “我说过很多次了,要死的人是你啊!”我将初原符文对准了他。 “这都无所谓了,小子,我已经赢了!神代就要来临了!!聆听吧!神谕——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海潮般的黑气汹涌而出,和我的云烟交融在一起。 一时间,山脉草木以及荒野黑河全都被杂糅在了一起,像是两个世界的重叠。 而在这光怪陆离的景色之间,只剩下了我和那个邪术师。也不知道是我把他拖进了我的初原符文里,还是他把我关进了他的初原符文里。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邪术师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大小和穿着,他咧着嘴说道,“怪不得开明兽的黑液会失败呢,原来你持的初原符文偏偏是这个初原符文……李家世代相传的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看来你知道的的确不少嘛。” 我心念一动,让王跃讯二号把那些异兽都叫了过来。而邪术师那边也毫不示弱,远比我的异兽要多的黑液怪物也从黑河之中爬了出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一章 人与兽·其十四 “这两个初原符文本就是相生相克的……甚至可以说它们是同一个符文也不为过。”邪术师和我遥遥相隔,我们之间也是异兽与黑兽的大乱斗,“但是……我这个符文要更为强大!”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他的符文要更强一些。因为他的怪物明显要比我的异兽要多出许多。 我之前曾经推测过这两个符文是阴阳两面的,我这里能召唤的异兽在他那里也会有一个对应的黑液版本。然而现在我却发现我有的他的确有,但是他有的某些怪物我却没有! “他妈的不会是因为这符文分雌雄吧?我的是雌的他的是雄的,雌的碰见雄的就不管事了?”我不禁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初原符文又不是西游记里的紫金葫芦和玉净瓶……”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因为召唤异兽而带上了有些疲惫,但还是回答了我的疑惑。 “不过你这回答太不严谨了,紫金葫芦和玉净瓶的确不分公母,那是孙悟空骗金角银角的。” “好吧……不过我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论目前的战斗力的话的确是他比较强。” “你看,我就说你这祭祀有水分不是?” “自己和自己拌嘴有意思吗?有意思吗?”王跃讯二号的身影浮现在我面前,揪着我的衣领质问道。 “唉?你可以出来的啊?”我扯开话题。 “这是在初原符文的世界里,我作为祭祀自然有一定的权利。不过……因为我和那个邪术师的初原符文有些特殊的相性,所以导致了我们的符文世界重合了。” “所以?” “所以说,这是死斗。因为世界重合,外面的人进不来你也出不去。想要出去的话你们当中比喻死一个,结束对方的初原符文的效果,另一个人才能出去。”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不可撤退的BOSS战呗。 “有什么办法打败他吗?”我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拿着阵军利刃,警惕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邪术师,“他看起来好像还有什么后手的样子,也不急着攻过来,好像是在和我拖时间一样……” “如果是高端战力的话,我们这里足足有三百六十个……然而凭借你的神秘还不足以召唤出哪怕一个,但是那个邪术师却在召唤一个麻烦的存在。” “所以说我要的是办法啊,办法。”我快要叫出声来了,王跃讯二号或许是因为看不到邪术师的样子才这么不紧不慢地吧?他现在已经完全被黑雾包裹了啊!感觉马上就要开大招的样子! “等。”王跃讯二号言简意赅。 “What?”我怀疑我听错了。 “我说——等。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确定?” “要不然呢?你实力又弱,记得甲骨文又少,神秘严重透支被周立的治疗符文‘阴阳法’勉强回复了些,就算是一边回复神秘一边战斗面对这样的对手也会入不敷出,唯一看得过去的祭祀的身份还是白嫖的我的……”面对我的质疑,王跃讯二号迅速的怼了回来。 “好好好,你懂得多听你的。”我举手做投降状,表示不再和王跃讯二号顶嘴。 “现在,就好好等着。他现在有黑雾护体,你敢本近不了身,去了也没用。他没过来直接杀死你想必是因为它的神秘也所剩无几了,他要把所有的神秘都用在召唤怪物上。而唯一的机会是他在完成召唤之后会变得很虚弱的那一小段时间,等黑雾一消散你就冲过去。” “好,听你的。”我紧紧的捂住武器,集中精神严阵以待。 低低的吟唱声回荡在空间里,异兽和黑兽们的战斗还在继续着,虽然异兽们的实力足够强劲,但是黑兽们的数量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原本我以为会是一边倒的战斗却打的难解难分。 终于,邪术师停止了吟唱,他周围的黑雾也消散了。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 我压低身子,以重心偏低的跳跃代替奔跑,一瞬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轮起阵军利刃对着邪术师劈头砍下。 邪术师显然预料到了我的攻击,但是正如王跃讯二号所说的,他耗尽了大量的神秘去召唤某种东西,从而导致现在他面对我的进攻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邪术师显然不我想像的要狠,他见依然躲不开劈下来的利刃,便决定弃车保帅,他一偏头避开了要害,原本会前进他脑袋里的利刃却只是砍掉了他的一只胳膊。 “啊啊啊啊!!” 鲜血以及邪术师的惨叫刺激着我的五感,但是我并没有因此停下来。我一脚踢开了他,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投掷了出去。匕首精确的命中了他的心脏。 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我的所有攻击力求有效且迅速,并不和他发生长时间的接触。 邪术师倒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在无力的呻吟了几声之后,他便彻底没了反应。 “搞定了?这也……太过简单了吧?”我说道。 “别着急,这只是开始而已。”王跃讯二号说道,“这个邪术师已经不重要了,他为了召唤那个已经油尽灯枯了。现在,去寻找夹杂在黑雾之中的万兽盘!” “什么东西?” “万兽盘!就是邪术师的初原符文的载体!快去找!” 我还想问一问王跃讯二号为何这么着急,明明施术者已死,他的召唤物还能如何? 然而感受到王跃讯二号的语气里的严肃之后我就闭嘴了。 原本围绕在邪术师周围的黑屋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在战场上四处逃窜。而且黑雾所经之处的异兽们无一例外的倒下了。 “那是什么!” “邪术师召唤出来的!被诸神摒弃的邪兽!总是万兽盘就在那团黑雾里!去拿!” 我冲了过去,试图跟上黑雾,但是黑雾移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要说在那团黑雾的中心寻找什么盘了,我能摸到就算是运气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二章 人与兽·其十五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 我纵身一跃,直接冲进黑雾然后将防护罩开到最大。防护罩很快就比那团黑雾还要大了,然后一个巴掌大的圆盘被我的防护罩弹了出去。 黑并没有因为万兽盘被我弹出去而停下来,它依旧穿梭在各个异兽和黑兽之间,很快的,有很多异兽和黑色都被黑雾所杀死,而且黑雾里也慢慢夹杂了一缕缕红色。 终于,黑雾在某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并开始凝集为实体。 那是一只狼型的怪物。 尖牙利爪这些兽类的特征自不必说,他睁着鲜红色的眼睛,身上生长着宛如钢针一样的黑色长毛,伴随着他的还有恶臭的腐臭味。 “Holy……Shit。”我拿着在地上捡起来的万兽盘,看着那只巨狼咂了咂嘴。 那是……狼吗?巨狼? 如果不是它在昂天长啸,我都要以为他是一座巨大的雕像了。我记得北欧神话当中有一个叫做芬里尔的巨狼吧?不会就是那个吧…… 顺带一提这家伙的父亲的名字叫洛基,是《雷神》里的恶作剧之神洛基的原型。所以每次看到洛基的时候我都想笑。 “你倒是可以把他理解成芬里尔那种类型的存在,不过他并不是芬里尔,毕竟是从甲骨文的初原符文之中召唤出来的……”王跃讯二号的语气透露着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感觉。 “原来如此……”我活动了两下因为长时间紧绷而有些酸痛的胳膊,“那么现在把这只狼弄死就可以了?” “别逗了。”王跃讯二号发出了轻笑声,“这狼最次也是神明级别的,你怎么打?他没过来找你麻烦完全是因为你在他眼里连尘埃都不算。” “啥?” 那你刚刚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邪术师把它召唤出来?!! “不过好在作为初原符文的万兽盘到手了,那个邪术师也解决了。” “对对,初原符文在我们这里!”我看着手里的万兽盘说道,“用这个,就可以把它收回来是吧?” “你也太没有梦想了吧?” “这种鄙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别在意这个,少年,你渴望力量吗?”王跃讯二号的声音仿佛电视购物的主持人一样,充满了虚伪的善意于蛊惑。 “力量?” “来,把你的神秘注入进初原符文,我来帮你……成为祭祀!” 我内心一惊,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祭祀……“ “来吧,王跃讯,这是你的宿命!”王跃讯二号压低了嗓音。 “那么,王跃讯二号,代价是什么呢?” “和我一样帅……” 嗯……和自己玩魔兽梗的感觉好奇怪啊…… “那就来吧。”我将我的神秘注入了万兽盘,“甲骨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汹涌而出的黑雾仿佛怒放的莲花一样,层层叠叠的黑色遮盖了我的视线,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我听到了钟声……还有仿佛永无止境的回音。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我依旧感受到了一阵强光的照射。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而一束光从我的头顶照射下来,仿佛我是站在舞台上,正要进行表演的演员。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另一个人类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如此说道。 “又是人类啊……”一个沙哑的声音如此说道。 “我早就说过的吧,鸦??你看中的人没有一个是长命的!”一个尖细的声音如此说道。 “凡为不可行之事,葬命是为常理。”一个低沉的带着许许多多回音的声音如此说道。 “帝气……此子似为境地之祀也。”一个空灵的声音如此说道。 我站在强光下,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有些手足无措。他们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审视我一样,这让我更加紧张。 我是谁我在哪我今天晚上要吃什么? “那么,按照规矩,这次由我来开始问第一个问题。”在刚刚第一个说话的声音响起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足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兽。他席地而坐,看起来像一只猩猩,它的毛发是白色的,手脚是红色的,身体颇为健硕。 尽管我从未见过他,但是一个名字此时却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他是乱世灾厄——朱厌。 “人类,我问你,你可追求祭祀之位?”朱厌用他震耳欲聋的声音向我问道。 “是的。”我实话实说。 “你可知此乃何地?可认识吾等?” 这种装腔拿调的问话是要闹哪样啊?我可以说普通话吗? “抱歉,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认识你们。” “呼呵呵呵……那就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朱厌的声音透露着某种欢喜的情绪。 是回忆杀吗?我可以坐下来听吗…… “这里是神明缔造的囚笼,用来关押吾等绝地啊。”朱厌俯下身子凑近了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巨大的眼瞳里的我的倒影。 这里是……囚笼? “神代的生物大致可以分为人、神、兽三个阵营。其中人类最为弱小,惧怕兽,侍奉神;神最为强大,奴役人与兽;兽也是生存在夹缝之中,以人类为食,而且不受其他两个阵营待见。”王跃讯二号在我脑海里低语道。 朱厌直起腰板指了指自己说道:“吾乃乱世灾厄——朱厌,神兽第十八位,具有战争之神神格的兽。” “拥有神格?” 若是他说他有什么什么本事,能上天下地什么的我倒是会信,但是说拥有神格那我可就要打个问号了。 拥有神格也就意味着拥有神位,然而我却根本不知道有朱厌这位神。 “没错,拥有神格。”朱厌说道,“就像是人类之中也有和神比肩的存在一样,我们兽之中也有拥有神立力量的兽——四十八位神兽。” 神兽难道不是羊驼吗? “也就是说,你们和神是一样的,但是因为神族要排除异己,就把你们封印起来了?”我猜测道。 “事实倒是和你猜的差不多,聪明的人类小子。”朱厌咧开了他的大嘴笑了笑,“正是因为人类当中有你这样的聪明人,我才愿意和你们合作。” “朱厌……汝言汝行已然越规。”那个空灵的声音突然说道。 “呼呼……真是个不知变通的家伙,万年过去了还要拿腔作调。”朱厌的眉毛耷拉了下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话说抡起拿腔作调你们几个明明就是半斤对八两,五十步笑百步好吧?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我们的谈话吧。”朱厌说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三章 人与兽·其十六 神是至高的存在,拥有无上的权能、完美的身躯以及卓越的智慧……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遥远的过去,神、人与兽共同在大地上生活着。就像是人类之中会有强壮的战士和瘦弱的百姓一样。神之中自然也存在着神力微弱的小神,他们或许只掌管着一片水土,或者只掌管着一小片树林。兽之中也不乏强悍无比,比肩神明的神兽。 三个种族虽然关系并不友好,但也算相安无事的相处着。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诸神为了至高的统治权而爆发了战争。部分亲近神的兽也加入了进去,然后这场战争又很快的演变成了各个阵营的神与各个阵营的兽的大混战。 神与拥有神格的神兽们撕裂了天空,震碎了大地。他们将大海搬到天上,化为大雨倾盆而下;他们将山脉沉入大海,引发滔天的巨浪吞噬大地。空中升起了象征着神威的十个太阳,大地上流淌着象征兽性的黑色河流。 有的神死了之后,他们的身体变成了山川草木。后来那些地方成为了收容遵从诸神以及对世界没有歹心的异兽的地方。 有的神死了之后,他们的身体变成了虚空。后来那些地方成为了关押憎恨诸神或者拥有神格的异兽的地方。 大战最终以某一个阵营的神的胜利而宣告结束,他们看着狼烟遍及的大地,反省着自己过去的罪行。然而就算是幸存的神们,也因为那场大战而时日无多。于是他们决定让神代彻底结束,他们颁布了神谕,将知识和力量授于了人类。也多亏借助了人类信仰的力量,他们又多活了一段时间。最后,他们收编兽族,将所谓正义的兽圈养起来,将所谓邪恶的兽封印起来。 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场大战里幸存下来的神与兽也都慢慢的消失了,最后,就只剩下了人。 ………… “你明白了吗?”朱厌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个鬼啊!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听一个大猩猩讲上半天的玄幻历史课啊! “神……全都死了吗?”我问道。 “我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但是就站在的情况来说,是的。” “也就是说,你们是被判定为邪恶的兽,所以就被关在了这里?” “呼呼呼,你说对了一半。在神的眼里,我们的确是邪恶的。”朱厌发出了笑声,紧接着又露出了不快的表情,“虽然神他们自己内部有混战,但是对于兽他们的看法却是大同小异。比如我,我所现身的地方必有战乱,这是我所背负的诅咒,与我的意愿毫无关系……然而神却不管那些。不过要说关押吾等神兽,他们还做不到。” “那你们……” “这里是我们的家……大战之后,天地自然的神秘系统已经完全崩溃,神秘不再生成,只剩下了几个灵脉还在运作着,可是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神秘终将会有耗尽的那一天。那些神会消亡也是这个原因……不过我们和那些老顽固不一样,我们神兽联合起来开辟了这个空间,借此存活了下来。” 呕吼…… 这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倒是八九不离十的样子。与其说是神倒不如说是高级人类更适合吧。 好比我们人类爆发战争,核武器滥用摧毁了大气系统,然后导致了空气之中氧气含量逐渐下降,从而人类毁灭什么的。 “但是你们依然会靠着初原符文和人类产生联系,也就是说你们的存在也需要人类的信仰什么的吗?” “没错,人类的信仰也会产生神秘,虽然很少但是却比没有要好。”朱厌说道,“那么,我们的问答就先到这里吧。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就证明你有成为祭祀的资格!现在,你要诚实的回答吾等!” 朱厌说完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人子,且问汝,汝可愿背弃神意?” 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状如长蛇的神兽,他声音空灵。 “如果违背了我的意愿,我会背弃神意。”因为我暂时没有什么宗教信仰。 “人类,你可有胆量向比你更为强大之物发起挑战?” 长蛇神兽在得到我的回答之后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猛虎般的神兽,他的头上生有独角。 “如果他威胁到了我在乎的人,我会的。”就像我决意对付那个邪术师一样。 “你可愿磨砺尖牙利爪,称王称霸?” 巨人形状的身影向我发问。 “不愿意。”我并没有成为君主那种大人物的野心。 “你是否捍卫你的同胞?” 一团圆圆的巨大身影沙哑的发文。 “我会。” “你可对弱者怀有怜悯之心?” 朱厌的身影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他直直地站着,严肃的向我发问。 “我有。” 诸多的身影向我问出了诸多的问题,我都一一作出回答。 每当出现一个身影,我总会莫名的知晓他们的名字,拥有神格的众兽们。 我原以为所谓的试炼会是打斗来着,但是没想到居然是问答的形式。果然应该说不愧是神级别的兽吗。 在我回答完了所有的问题之后,我头顶上投射下来的光芒消失了,我再次陷入了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赞同票二十四票,反对票二十二票,弃权两票。人类,颔首感激吧!神兽们已然认同你,你将会成为他们在人间的的代言人!” 前所未有的感觉直达我的脑海,我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都被重新塑造了一边。原来只是隐约的察觉到的空气之中的神秘,现在是这么的清晰。这种精力充沛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想要奔跑,或者呐喊。耳边仿佛安静的落针可闻,又仿佛喧闹的人声鼎沸。 这就是祭祀级别的感觉吗……我感觉周围变亮了一些。神秘正在我的背后汇聚,我甚至不用回头就可以知道,这些神秘正在凝结成祭祀特有的光轮。 伴随着光芒渐盛,黑暗也被去散开来,我又重新回到了人类世界。 然而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已经被完全破坏殆尽的山谷。巨大的抓痕可在山崖上,显得触目惊心,树木被折断,地面被撕裂,黑色的浓液满地都是。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四章 人与兽·其十七 “这是……”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山谷,内心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山谷在我用初原符文和那个邪术师硬碰硬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整个山谷可以说是伤痕累累,就像是经历了什么自然灾害一样! “喂……王跃讯二号,你刚刚,不,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会这样的,对吧?!”我向王跃讯二号确认我的预感。 “没错,我知道。”王跃讯二号倒是不打算隐瞒,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对我说谎没什么意义吧。 “那你他妈让我去做什么祭祀?!” 能把山谷破坏成这样的,只可能是天灾级别的东西。 比如说,那只狼。 拥有神格的兽! 在我进入万兽盘接受神兽们的问话的时候,我的初原符文失去了作用,让那只本应该被困在我的初原符文中的神兽逃出来了! “哼,我说你啊,还不明白吗?”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着,“凭借着之前的你,能干些什么?你除了会向别人求助你还能干什么?你什么也做不了王跃讯,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他妈……” “好了,这只是必要的代价而已,亲爱的我。我所说的那些已经是过去了,你现在可是祭祀,在符文师当中举足轻重的身份。现在你去救他们,不好吗?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向别人求助,你才是应该接受别人请求的人。” “我跟你说过,别做过分的事。”我将万兽盘激活,释放出黑色的长有羽翼的黑兽,“若是她们有半点闪失,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在我成为万兽盘祭祀的那一刻,我也获得了许多有关符文的知识,包括之前那个邪术师用的五花八门的附着兽化符文。 只不过那种是一种通过污染神秘,让自身产生变异的术,除非万不得已我绝不打算使用。 长有羽翼的黑兽们在高空中盘旋,很轻易地便找到了那只巨狼的踪影。 通过万兽盘获得的知识告诉我,他的确是神兽,起名为食腐邪兽——犸猢。他生存在人界与亡灵世界的夹缝之中,以腐败的尸体为食。 有一说一,虽然我并不认同王跃讯二号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王跃讯二号说的话是正确的。 我的确掌握了不少新的符文。 “甲骨文——附着兽化·雀鸟!” 因为有作为初原符文的万兽盘的缘故,我在使用某些特定的符文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书写符文,只需要吟唱和为万兽盘供给神秘就够了。 借由雀鸟符文提供的灵动和滑翔能力,我迅速的在山谷之中穿行。原本要半个小时才能翻过去的山,这次我只用几分钟就过去了。 我看到了犸猢。 他前面的不远处便是山武市,但是他现在正在被几个人拖在了山里,难以靠近城市。 犸猢的身边还有大量的水组成的白将军,但是却已是强弩之末了。 偷袭犸猢? 不行,虽然现在我在犸猢的视野之外,偷袭的成功率很高,但是上官幸他们的情况缺不容乐观! 或许是想要阻止犸猢进去城市吧,上官幸他们并没有不顾一切逃跑,而是在尽可能的阻拦。 可是面对神级的兽他们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死! “万兽盘!” 没有仪式和复杂的吟唱,即使是有万兽盘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用出什么强力的技能。 但是只要一瞬就好,让巨狼的注意力来我这里,让上官幸他们明白是有人帮他们拖住了犸猢的话,上官幸他们放心的就能脱离。 上官游似乎是想要帮忙,结果铠甲解放的白将军完全不是犸猢的对手,被瞬间打散。犸猢此时咆哮着,举起前爪向上官游抓了过去,而上官游绝对躲不开,就算旁边的上官幸此时护在她身前也是一样! “疯狗!你给我!!停下来!!!” 万兽盘可以瞬发的符文当中有震慑作用的符文,但是能够瞬发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符文的力量不会很强,但是哪怕一瞬间也好,让那个犸猢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这里就好了! “甲骨文——附着兽化·应龙哮!” 借助符文,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犸猢身躯一震,停止了攻击,转头看向了我这里。 上官幸和上官游也发现了空中的我,向我这里喊了些什么,不过因为我刚刚极速的飞行和咆哮,导致我现在耳鸣的厉害,根本听不清他们喊的什么,不过看口型应该是在喊我的名字。 我深呼吸,让代表了祭祀身份的光轮浮现在我的身后,然后向上官幸他们挥了挥手意识他们不要管我,自己先走。 上官幸直接明白了我的意思,拉着不情愿的上官游回到了其他人那里。只不过他们汇合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迅速的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犸猢还想要阻拦,我则直接将刚刚吟唱完成的双曜赤轮打在了他巨大的身体上。 和我预想的一样,双曜赤轮对他毫无效果。但是好在这发双曜赤轮让犸猢彻底的将仇恨转移到可我这里,我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吼!!!!” 犸猢发出了一声嘶吼,那绝对是非人的声音,但是我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祭祀?” “不要伤害他们。”我并没有大声的喊话,而是用我正常的音量与他交流。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犸猢说道。 原来这样也听得到吗,是因为我是祭祀的原因吗? “这句话我也奉还给你。” “你找死!” 犸猢向我咆哮了一声,纵身一跃向我这里扑了过来。 看到这个景象的我头皮发麻,早知道我现在可是在天上!距离那个犸猢很远很远,至少谢绝不是可以凭借着跳跃就可以接近的距离。 然而事实却是他向我扑过来了。 我急忙降低了自己的高度,然后往旁边躲闪。犸猢扑了个空,他落地之后以一个漂亮的漂移动作稳住了身子,他巨大的身体在地面上激起了大量的尘土。 我该吐槽一句——盖亚:满分!——吗? 虽说我对上官幸他们做出了信心十足的样子,但是要怎么打败他我却没什么思路……或者说我现在找找万兽盘里有没有能变成光之巨人的符文?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五章 人与兽·其十八 “甲骨文——五曜赤轮!” 火焰圆环带着热浪飞向了犸猢,而犸猢连躲也不躲,直接硬生生的抗下了火焰,一步不停的向我这里奔袭而来。 看着他的血盆大口,我意识到他想要一口咬死我绝非难事,如果非说他有什么顾虑的话,那就只可能是怕吃完我之后会塞牙了。 “甲骨文……” 我拿着万兽盘轻声且快速的吟唱着咒语,希望可以找到解决这只犸猢的方法。 用万兽盘将他重新关到初原符文的世界里也是可行的,但是那却需要足够多的吟唱时间。 果然在短时间之内不能使用具有足够威力的符文啊……虽然万首盘可以免除掉使用符文时书写符文的过程,但是必要的吟唱或者仪式还是需要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和他放风筝打游击了,我在玩一些RPG游戏的时候经常这么做,遇到强力的野怪绝不正面硬刚,而是边走边打,就这样慢慢把野怪磨死。 犸猢磨着牙齿,想我这里吐出一口黑烟,所有被黑烟所过的地方草木枯萎生命绝迹。 我急忙进行躲闪,为了保险起见我还使用了祭文的防护罩将我自己保护了起来。 然而那黑烟的作用远不止这样。黑烟掠过的土地被染上了黑色,然后黑色的泥土同动起来,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的怪物。 好嘛,难度又增加了一些。 “甲骨文——赤轮!” 火焰圆环在怪物之中回旋着,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我知道犸猢一定不会放过我,会将杀死我作为优先事项。 虽然他现在一旦放弃找我麻烦,不过一切的往城市里冲去我们所有然都拦不住他,而他也可以大饱口福,但是代价就会是我准备好仪式和咒语,他绝对逍遥不了多久。而我则希望他不要去城市。这就使得我们一人一兽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共识。 我用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尽了浑身解数,拼尽全力的往深山里跑去,并且还时不时的往身后扔一个骚扰性质的赤轮术。 犸猢知道我想要把他引进深山的意思,但是就像是我之前说的,他如果真的想长久的自由就必须要先弄死我,所以他不得不跟着我进到深山里。 不一会儿,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河边。 太好了,不得不说,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那些之前被邪术师驱使的黑兽残留的黑色浓液还在!而且量还不少! “喂!各位!起来当炮灰了!” 我激活了万兽盘,成功地将那些黑液重新唤醒。因为之前邪术师被杀,这些黑液的神秘供给被切断了,所以才会重新变成液体状态。而现在我又恢复了对黑液的神秘供给,这使得黑液又再一次醒来了。 我尝试着指挥了一下他们,发现他们确确实实遵从于我的命令。 而与此同时犸猢也紧随其后来到了山谷里。 “咬他!咬他!”我指着犸猢对着黑兽们喊道。 有了大量的黑兽们拖延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却对我已经算是久旱逢甘雨了。 犸猢很轻松的就 “吾之号令如万古之令!”我用近乎说绕口令的语速急急忙忙的吟唱着咒语,期间还因为过于着急咬了舌头。 犸猢察觉到了我在吟唱,不顾黑兽们的撕咬,直接向我扑了过来。祭文防护罩瞬间张开,挡下了犸猢这沉重的一击 而就在这时,吟唱完成。 “甲骨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黑雾瞬间吞噬了我和犸猢,将我们拉进了初原符文的世界之中。在那个世界里,黑色的河流奔腾流淌,天空暗淡无光。 在这个世界里,作为祭祀的我将获得比之前强上数倍的战斗力。 “黑兽们!” 听到了我的呼唤之后,成百上千的黑兽们从奔腾的河流之中河流之中爬了出来,发出刺耳的声音。 最方便的,就是在这异界黑河里源源不断的黑液了。只要我的神秘和时间足够,我甚至可以将整条河流都变成黑兽。当然,这也仅限于这个初原符文的世界里。 “人类!你好大的胆子!!”犸猢对我嘶吼道,“作为代表混沌的万首盘的祭祀!你竟然胆敢与我做对?!” “呕吼……这话怎么越听越耳熟?” “去死!”犸猢张开了巨口,黑色的烟雾再次从他的嘴里喷射出来,而黑手们对此毫无阻挡之力! 黑兽也完全不是犸猢对手的样子,犸猢嘴里的黑烟之前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完爆了黑兽。 “是腐败灵气。”王跃讯二号向我说道,“犸猢是传说中的恶兽,他有个癖好那就是不吃新鲜的食物,而是要等待着动物人类的尸体弗兰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去享用。根据我成为祭祀时在初原符文之中得到的知识,他口中的黑烟可以将万物腐败,如果任由犸猢胡作非为,他将会把这个世界变成只有死亡和腐烂的死地。” “多谢您的提醒啊,话说忽悠我不去阻止任由他被召唤出来的人好像就是你吧?!”我抱怨道。 “咱们有一说一,我当时的建议至少是很正确的。” 犸猢喷射出了足够的黑雾之后,开始使用的他爪子在地上划来划去。 我瞬间察觉到了事情变得不妙了起来,他这是在画法阵! “你不会以为,作为四十八神兽,参与铸造了万兽盘的我,会被困在这里吧?”犸猢的脸动了一下,做出了讥讽的表情,“我倒要看看,失去了神谕的结界,刚刚成为祭祀的你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他说的是真的,随着法阵的形成,我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正在坍塌。他也可以使用符文,而且他使用符文的技术比起人类要高明得多。 “不愧是万兽盘的铸造者啊……”我咂舌道。 “那就用别的符文咯。”王跃讯二号说道,“算是道歉了,我这次多出一些力,把我的祭祀的力量给你用。”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里面还掺杂着你的小心思?” “当然有啦,不过只是无伤大雅的好奇心而已。”王跃讯二号的声音笑了笑,“当一个人同时持有诸神书写的万兽典和兽们铸造的万兽盘的祭祀身份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我将光轮浮现,代表了万兽盘的黑色符文出现在了光轮的右边。 王跃讯二号也像他说的那样,将懒哥的初原符文激活。代表了初原万兽典的金色符文出现在了光轮的左边。 与此同时,世界完全崩塌。 犸猢和我再一次回到了人界。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六章 人与兽·其十九 “喂喂,幸先生,你踩到我了。” “对不起,我往旁边靠一靠。” “疼疼疼,你又踩到我了!” 上官幸和其他人在犸猢被王跃讯引开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跟了上去。确切的说,是跟着担心王跃讯的上官游跟了上去。 此时他们正隐匿身形躲藏起来,准备看情况随机应变。 “话说刚刚我明明看到跃讯小先生把那只巨型的狼引到这里来了啊,可是现在怎么找不到他们了?”高玉河摆弄着手中的骰子,想要占卜出王跃讯的位置,可是却一无所获。 “是把那只狼送回他原本的地方了吗?”上官幸推测道。 刚刚他们还在混战之中,原本数量极多的黑兽突然停下了攻击,然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样,垮塌成了一滩滩黑液。然而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另一个可怕的要命的黑色巨狼又凭空出现,只是一个照面便重创了上前迎击的上官幸和欧阳令南。 黑色巨狼倒是大发慈悲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向着城市奔跑而去,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只是让巨狼的前进速度慢了那么一些而已。 上官幸想要拼死阻拦,然而巨狼却在即将要杀死他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啊?强的有点过分了。”欧阳令南回忆起刚刚在死亡边缘游走的感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传说之中的兽吧,人类的对立面。看情况,想必是那个邪术师把他召唤出来的……”上官幸有点想抽烟,不过鉴于他们现在在隐藏踪迹,所以他把烟瘾憋了回去。 “跃讯小先生真的能对付那种程度的家伙吗?”高玉河咂了咂嘴,“对付复苏的旧时代的兽,那不是一族之长级别的人物才能应对的情况吗……” “关于巨狼的信息已经发回我们的家族里了,这次的情况的确不是我么能应对的了,必须要族长和先生们来……或者说大师。”周立说道。 “那么诸位请做好誓死把那头怪物留在这里的觉悟吧……”上官幸吸了一口气,“还有阿游阿雅,你们别闹别扭,现在回去。” “我不……”上官雅立刻回答道。 “你们……”上官幸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不远处的天空,“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和之前巨狼出现时的反应一样!各位!巨狼要出来了!”周立泛着他厚厚的书说道,“我们要尽快准备迎敌……” 情况果然如同周立所说的那样,天空之中凭空的划过了紫色的雷电,那头黑色的巨浪再次出现在了山谷之中。 但是和之前情况不同的是,和巨浪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人。 “是学长!”上官游一眼便看出了天上飘浮着的人。 “那是王跃讯?!”上官幸睁大了眼睛,“他的背后是……两个初原符文!” “怎么可能啊?!”一直保持着风度的欧阳令南也是一脸吃惊的样子,“两个初原符文!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这已经算是……接近族长级别的存在了吧?”周立咽了一口口水。 象征着祭祀身份的光轮,以及,两个初原符文! “你下结论下的太快了,欧阳小姐。”上官幸苦笑了一下,“仔细看看吧,那孩子的背后。” 原本一左一右呈180度的初原符文开始缓缓移动,一个红色的符文出现在了在光轮的正上部分,三个符文以三足鼎立之形映照在了光轮之上。 第三个,初原符文! 这是一个大家族才会持有的初原符文的数量,而将那三个初原符文全都激活并被其承认,也就意味着…… “和大家族的族长旗鼓相当的实力啊……不亏是,大师的嫡长孙!” ………… “犸猢,你现在若是后悔,还来得及。”我轻声对犸猢说道。 “万兽典?!”犸猢对于我持有其他的初原符文一事感到十分惊讶,“那怎么可能会有万兽典?!那是神之书!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同时成为万兽典和万兽盘的祭祀!它们是完全相反的存在!你到底是谁?!” 嘛,我说这是精神病的好处你信吗? 成为祭祀必须得到符文的承认,思想要与初原符文契合。然而就像是王跃讯二号说的,我有两个人格,所以成为完全相反的符文的祭祀也不是不可能。 只能说是,巧了。 “这第三个初原符文是你的还是我的?”王跃讯二号奇怪的说道。 “你觉不觉得这第三个符文很眼熟?”我感受着那个符文说道,“这个纹路……有点眼熟啊。” 我对于莫名其妙出现的第三个初原符文也感到很奇怪,经过观察之后我发现这居然是爷爷给我的吊坠上的! “哦,事情变的有意思起来了。”王跃讯二号说道,“虽然不知道这第三符文的效果……不过,去试一试总会知道的吧?” “试试咯,又不花钱。”我深呼吸了一下,“甲骨文吗……不对,这个初原符文为我提供的知识是……祭文!” 犸猢晃了晃头,向我喷出了黑烟。 “祭文——祭典伊始之词!” 光形成的八边形纹路将犸猢圈了起来,复杂的符文遍布了四面八方。 犸猢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喷射的黑雾和利爪牙齿都附带有可以破坏符文的诅咒,只祭文就想要困住他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别小看神兽啊啊啊啊啊啊!!!” 黑雾从犸猢身体里爆发开来,将所有的祭文彻底击碎。黑雾所经之处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死亡”了。 土地变成了灰白色,草木枯萎凋零,就连光芒也黯淡了。 “兽语·腐朽凋零的世界!”犸猢简短的吟唱道。 “已经开始不顾一切了吗?!”我将大量的祭文堆积在了犸猢四周,尽量托缓黑烟的扩散,“初原万兽典·静央!” “不怎么熟练啊!祭祀!”犸猢叫嚣道。 这个锅是王跃讯二号的好吧?! “万兽盘!”我将身后光轮上象征着万兽盘的初原符文拿到了身前,“初原万兽盘·兽庭许可!” “汝欲何为?”那个文邹邹的神兽的声音向我问道。 “击溃犸猢!”我说道。 “许可开始。” 神兽们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此行顺从神意,吾反对。” “这是面向远远强于自己的存在发起的挑战,吾许可。” “心怀怜悯,吾许可。” “捍卫同胞之战,吾许可。” “这不是征服的行为,吾反对。” …… “共计三十票同意,十六票反对,两票弃权。恭喜你,祭祀。你获得了力量。” 宛如山呼海啸般的力量。 这种力量足以压制住犸猢全力施展出来的黑烟。 “沉没吧!”我指向犸猢。 土地变软化作黑色的液体状态,犸猢仿佛身陷流沙之中,毫无抵抗之力的沉默了下去。 “那是……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七章 心声 “学长!”上官游向我跑了过来,对着我上下打量着,“学长你那个……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痛。”我忽略了王跃讯二号的欢呼声,将所有的符文收了回来。 “刚刚……那个,那个怪物,是什么?”上官雅问道。 “这个啊……挺复杂的,我之后慢慢讲给你们听……” 然而没等我把这句话说完,我前面的上官幸忽然睁大了眼睛。 “跃讯!你后面!” 与此同时,距离我最近的上官游将手伸向了我的身后,像是要施展什么符文一样。 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发现了身首异处的邪术师的尸体。 “他这……”上官游有些惊讶,迷茫得看着地上的尸体。 “没事吧?”上官幸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刚刚是假死吗……不过这次是真的死了。” 再次复活得邪术师甚至没有像是一个正常的反派一样留下什么忏悔遗言或者狠话,他的头被切断了,切口很平滑。鲜血横向泼洒在地上,仿佛刚刚有一个隐形的利刃将他的头砍了下来一样。 “偷袭不成反被反杀吗……刚刚那是什么护体符文吗,小先生?”高玉河随手捡起了一个树枝一下一下的戳着邪术师的尸体。 “算是吧。”我说道。 其实护体符文什么的我只有祭文防护罩而已,而那个祭文防护罩并没有主动攻击的效果。 不过……这个伤口我倒是见过。 “谢了。”我望着城市的方向说道。 ………… 与此同时,王林森在自己叔叔家里放下了粘着红颜料的画笔。 “真的有效吗?你就这么自信?”王林森转头向坐在一旁的郭柳行问道。 “啊……秘密,秘密哦。”郭柳行微闭着眼睛,舒适的靠在沙发上。 “但愿吧。”王林森看着自己眼前被划上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的水粉头像说道。 不久之前一直没精打采的郭柳行突然拉着王林森坐在了画前进行准备,然后自己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抖着腿。 有那么几次王林森几乎都以为这孙子是睡着了。 知道刚刚郭柳行突然睁开眼睛对王林森喊了一声动手,王林森才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笔红色划到了画上。 “这件还要请你事情保密哦。”郭柳行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嗯……你知我知……”王林森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发酸的背,听着骨节的噼啪声,王林森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答应的这么痛快反而让我很不安啊。”郭柳行说道。 “因为之前你的判断很准确,而且……王跃讯不是也说如果他们的计划失败的话就用这个最后手段吗?”王林森说道,“这种事情我也不多问,你要说的话到时候你自然会主动说。” “那可真是谢谢了,嗯……王跃讯这次算是瞎猫拿住死耗子了。总之,就以发现情况不对就自作主张这么做了当理由吧。王跃讯那家伙对待朋友时的智商相当于零。” “呵呵……的确。” ………… “玉河啊。”陈启生凑近了高玉河,在他耳边低语道,“那孩子……你觉不觉得他实力太强大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陈老?” “那可是三个初原符文啊……而他还只是个孩子。”陈启生将声音一再的压低,“大师的态度摇摆不定,现在又出来一个持有三个初原符文祭祀身份的嫡长孙……这种力量,足以横扫我们所有的家族了吧?” “那么陈老对此又有何高见呢?”高玉河皱了皱眉。 “摇摆不定的强大力量终究是祸患,我们有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面对传说之中的兽,只怕有三个初原符文也不可能毫发无伤……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为了你我的家族还有符文师的世界,只是稍微限制那孩子的手或脚的话……” “陈老。”高玉河打断了陈启生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时代变了啊……”高玉河摆弄着手中的骰子说道,“未来我们都会死去,时代绝对不会因为我们这一代人而停歇,这些孩子确实太过稚嫩,没有坚定的立场……但是之后他们终将成为你我,只要稍加引导。” “你是这样想的啊。”陈启生苦笑了一下。 “而且……”高玉河摊了摊手,“我也理解您的心情,毕竟您作为符文师经验丰富。可是如果您真的这么做了,您有没有想过这么做被发现之后,或者更糟糕,偷袭失败而跃讯小先生毫发无伤……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 “这个行为将会彻底的断送大师与我们的关系,做最坏的打算吧,大师可以重创拥有五个初原符文的邪术师韦万布,加上跃讯小先生是拥有三个初原符文的祭祀,二人都持有治疗效果的符文……” 陈启生打了个冷战,已经不需要高玉河说下去了。做最坏的打算的话,那么他们将会面对的是足足八个初原符文以上的战力,足以横扫符文师界。如果这时候邪术师趁墟而入,一切就算完了。 “相比于之前的宁静,我们现在还面对着共同的敌人……”高玉河看着走在他们面前的三个年轻人,“对那孩子,交好绝对会比作对要好……我的骰子告诉我,那孩子,将来会彻底改变符文师还有人类的世界。” 陈启生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之所以来找高玉河商量除了高玉河的家族与他们交好值得信任之外,还有就是高玉河手里可以占卜的骰子了。 既然连在符文师界里号称“万事通”的高玉河都如此评价那孩子,那么他也就静观其变好了。看看这个孩子,要如何改变。 ………… “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哦……”王跃讯二号突然对我说道。 “什么这一手?”我在脑海里回应道。 “死而复生的符文呗……”王跃讯二号说道,“原以为那个邪术师他死了就死了,但是莫名其妙的有符文将他复活了,还差点杀了咱俩。现在想想,难怪他会任由我们杀死他,原来是留了后手,不过他肯定想不到我们会把犸猢重新封印回万兽盘里,而且还毫发无伤,哈哈……” “死而复生的符文吗……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谁知道呢……不过王林森这次真的斯巴达西,你回去要好好谢谢他。” “嗯,我回去见到他之后会给他磕头的。”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八章 归还 从山里回来之后已经过去了有四天的时间了。 我们成功的阻止了邪术师召唤的神兽犸猢,也解除了他覆盖在山武市的所有结界。这件事情也没有被大众所知,虽然网络上有关于此事只言片语的提及,但是也仅仅是小道传闻的程度。 符文师们在山里忙了三天三夜,把被破坏的山谷修整了一下,我们之后还去看过一次,虽然不能说和之前一摸一样,但是好歹也算是看不出什么痕迹。 懒哥这边也在邪术师死了之后醒了过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有一个人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开心,那就是我的第二人格王跃讯二号,因为懒哥储运之后我就要把懒哥的初原符文还给懒哥了。 今天是懒哥出院的日子,我们几个同学则是自告奋勇的来接懒哥。 当然这只是为了这一天不用画画而已,懒哥根本就没病这件事,我们几个心里跟明镜似的。 懒哥回到了我们所在的农家乐之后杜爷做了一桌子菜,杜爷说因为这几天懒哥在医院里清汤寡水的,要好好补补。懒哥甚至和杜爷喝了几杯。 我听杜爷的意思他和懒哥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常客和老板的关系那么简单,不过我也没有多听,以来我并不想八卦这些东西,二来嘛,郭柳行和王林森一个劲的灌我啤酒,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不起来。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三个人是怎么回宿舍的。 不过好在苑姐难得的允许我们休息一天,所以我们今天不需要早起。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郭柳行和王林森还没有醒,睡的和死狗一样。我本想翻个身接着睡,但是想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便用自己坚定的意志从床上坐了起来。 简单的洗漱之后我便走出了宿舍,外面是个大晴天,太阳有些刺眼。我瞥见屋檐下有一条小蛇,只不过在我看到它的一瞬间它就快速地溜走了。 “昨晚睡的好吗,小伙子?” 我一回头,发现杜爷手里拿着一盆刚刚洗完的青菜,微笑着看着我。 “杜爷,早上好。”我先向杜爷打了声招呼,“昨晚我睡得挺好的,那个……懒哥他还在房间里吗?” “哦,他刚起床,你可以去他的房间找他。” “谢谢,杜爷。”我向杜爷道了声谢,然后走向了懒哥的房间。 我敲了敲门,在得到了懒哥的回应之后推门而入。 懒哥此时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玩着手机,一幅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样子。见我进来之后懒哥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显然是提前为我准备好了。 “谢了。”我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从怀里把懒哥之前借给我的初原符文放到了桌子上向懒哥推了过去。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也意识到了所谓的初原符文有多么珍贵,初原符文的力量是有多么强大。 “把你如何化解这件事的过程给我说一下吧。”懒哥拿过了初原符文,并将其收了起来。 看着出院符文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隐约听到了一声SHIT。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能解决这件事运气占多数一些……”我清了清嗓子,向懒哥讲述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前后后说了很久,懒哥始终面不改色……或者说从我进来开始懒哥就是一副凝重的样子。 “没想到你居然会成为祭祀……而且你的第二人格也成为了祭祀……”懒哥抚摸着下巴,“真是造化弄人啊……你还是我的学生……” “什么意思,懒哥?” 我已经把能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了,这些事情哪怕是对上官游王林森他们我都有所保留,但是对懒哥我绝对是和盘托出的。 “你我手里的两个初原符文……也就是万兽典和万兽盘,你知道他们有什么联系吗?” “一个是神制造的,另一个是兽制造的。他们的作用大致一致,都是用来收容兽的装置。”我回答道。 “没错……万兽典是为了镇压凶兽的装置,万兽盘则是收容凶兽的装置。”懒哥叹了口气说道,“很多年以前邪术师复生的那件事,你知道的吧?” “爷爷的成名战,当时那个邪术师拥有了五个初原符文,但是好在他并不是所有符文的祭祀,最后爷爷重伤了他。” “那五个初原符文里,有两个,就是李家的。”懒哥缓缓地说道。 “懒哥你是……李家吗,我之前听上官幸提过一嘴,那个,被夺走了两个初原符文的李家。” 李岚,李家,因邪术师而消亡的家族。 我将这些信息拼凑了起来,得出了一个大概的事情经过。 “没错。”懒哥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李家持有的初原符文非常特殊,他们是两个对立又共生的初原符文。多年前,拥有三个初原符文的复生的邪术师韦万布夺去了李家的初原符文,然后将李家重创,就连李家当时的族长也被他杀死了……虽然最后大师力挽狂澜,但是李家的消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那懒哥你……” “我那时候还小,不记得太多的事情了。我的父亲是族长的三弟,当时他在外地做生意,有一天晚上,大师找到了我父亲,将李家的一枚初原符文交给了父亲又匆匆离去了。之后家父回了一趟家族,搬回来了一堆家族保存的符文典籍,开始教导我符文,并且告诉了我家族的事情……” “懒哥……”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如说这种话题我根本没话可说啊喂! “啊,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你不必在意。”懒哥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做出了轻松的表情,“本来只是想听听你这次的冒险的,结果没想到你这次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多东西。” “我也不想啊……” “但是。”懒哥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这次过的这么艰难完全是因为你学艺不精!这次回去,你给我好好特训,然后完全熟悉万兽盘的使用!为你将来继承你爷爷的衣钵成为符文界的大师打下基础!” 就是又要跑步了呗? “不是,懒哥你听我说啊!”这次轮到我哭丧着脸了,“我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啊?”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小番外 比栉的朋友小豪已经消沉了好几天了。 之前放学之后比栉就再也没有见过小豪,根据自己做警察的叔叔说,最近山武市并不太平,发生了多起失踪案,这很有可能是一个犯罪团伙。比栉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的叔叔已经好几天没着过家了。 然而就在前几天,小豪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回来了,虽然小豪有些神志不清且满嘴胡话,但是能够活着回来就好。 作为小豪最好的朋友——之前比栉是这么认为的——自然要来看一看劫后余生的小豪的。对此,小豪的爷爷对于比栉的来访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他觉得小豪多和同龄人玩耍可以让他更快的走出阴影。 小豪缩在自己的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双眼无神,瑟瑟发抖。 “小豪!我来看你了!”比栉的声音像一只公鸡打鸣一样,嘹亮且欢快。 然而一向对此一直吐槽的小豪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比栉。 “小豪?”比栉凑了过去,蹲在小豪年前招了招手。 “……”小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清晰声音,他太久没说话了。所以以至于发音有些困难。 “别急,慢慢来。”比栉直接坐在了小豪年前的地板上,一副我有的是时间的样子。 小豪看着比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情绪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比……比栉……”小豪说出了几天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是我,没错。”比栉拍了拍胸脯。 “老师她……” “老师?”比栉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老师是个小豪一起失踪的,但是目前还没有老师的消息,“老师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豪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绪再次变得不稳定起来,他不再回答比栉的问题,而是在墙角缩成了一团,嘴里还不听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别怕别怕……你这不是已经到家了吗?”比栉安慰着小豪说道。 “老师……” 比栉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于是他斟酌着自己的语气问道:“老师她不在了吗?” 小豪听到这句话之后身体一震,停止了颤抖。 看来自己猜对了,比栉这么想到。 “我,我当时很害怕……”小豪抬头说道,“我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老师她把我从一个蛋里救了出来,然后又用衣服做成绳子……但是这个时候来了一个怪物,老师让我先走……我……” 比栉听了小豪的哭诉有些发懵,虽然他一直很喜欢奇异的都市传说,但是有自己的朋友亲口讲述这种经历对他来说还是……太梦幻了。 该怎么让他从这种状态里有出来呢…… 比栉挠着头,虽说小豪的爷爷挺看好比栉的,但是他实在没什么头绪。 最后比栉只能决定做长久的打算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比栉决定用日积月累的感化让小豪浪子回头。 两天之后,比栉又一次来到了小豪所在的小区里。虽然叔叔多次说过外面很危险,但是比栉却完全不听。 而今天,情况却稍有不同。 今天下着一些小雨,但是比栉还是打着雨伞准时在下午来到了小区门口,可是正当比栉要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小豪鬼鬼祟祟的从门口溜了出来。 比栉叫了小豪一声,然而小豪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一步一步的走着,对外界的事情充耳不闻。 “小豪!”比栉往前追了两步,想要拦住小豪。 然而这时,一只手却把他拉了回来。 “等等等等,等等。小朋友,你先别过去。” 比栉回头看去,发现一个和他哥哥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他背后。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用兜帽遮住了头,还戴着黑色的口罩,比栉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得出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这种焦急就像是比栉在翻弄他哥哥的画纸的时候他哥哥会有的语气。 “你是谁?!”比栉警惕的看着那个人。 “我……咳咳,那个,我的名字并不能告诉你,小朋友。不过你可以叫我口罩。”男子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黑色口罩。 “好可疑又好随便的名字!” 口罩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莫名的受到了暴击。 “那个,小朋友,你看得见那个小朋友吗?”口罩指着小豪向比栉问道。 “为什么看不见?” “该死,那家伙又卖我假货了吗?!”口罩恶狠狠地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瞬间换上了温柔的语气说道,“那个……小朋友啊,你的朋友最近是不是很奇怪?” 比栉愣了一下,然后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对吧?他遇到了灵异事件,对不对?”口罩循序渐诱。 比栉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你看,我就是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人。”口罩挤眉弄眼的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友善,“现在我正在寻找坏人的老窝,需要你的朋友稍微帮我一下……嗯,所以说能不能请你先不要打扰他,让他带我去那个坏人那里呢?” “好吧。” “答应的好快……” “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免得你动什么歪心思。”比栉补充道。 “OK,没问题。”口罩也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二人安安静静的跟着小豪走着,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小豪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 “到了。”口罩说着,便开始在小巷子里探索了起来。 “咦……好多蛇啊……”比栉缩了缩脖子,此时小巷的角落里盘踞着好几条小蛇,不过在口罩接近的时候他们全都爬走了。 不一会儿,探索完成的口罩回到了比栉和小豪身边,然后递给了比栉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一些蓝色的液体。 “给你朋友喝了他就好了。”口罩说道,“今天谢谢你的配合了,不过还是请你忘了这件事吧,孩子。” 口罩说完便走到了小巷的尽头,搬来了一个下水道的井盖然后跳了下去。 比栉挠了挠头,想要带着小豪离开小巷。然而不管比栉怎么拉,小豪都纹丝不动。 “是要喝这个吗?”比栉喘了两口气,将小玻璃瓶里的药液给小豪灌了下去。 正如口罩说的那样,小豪喝下了液体以后打了个喷嚏,然后眼睛重新有了焦点。 “小豪,小豪。这是几?”比栉比了五个手指头在小豪面前晃了晃。 “五……”小豪有气无力的说道。 “唔……可以。”比栉点了点头。 “呐,比……比栉,我,我怎么回到这里来了?”小豪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你认识这里吗?” “这里……这里是我逃出来的地方……”小豪指了指小巷尽头的下水道盖,“那个,被移开的井盖,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原来如此啊……”比栉想了想,往井里看了看。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小豪拉住了做势要往下跳的比栉。 “我要进去看看。”比栉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你疯啦?!” “没有啊,小豪。”比栉看着黑黝黝的井说道,“如果下面是从这里逃出来的话,那么这里也就能够去曾经关过小豪的地方了对不对?而且小豪不是说了吗?老师还在里面。” “我……” “我要去看看,刚刚有个好像很厉害的人也跳下去了,我要跟上去看看。”比栉此时完全吧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你等等,比栉!”小豪喊道,“别去了……” “没事的,小豪。”比栉挣脱开了小豪拉住他的手,“你先回去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之后,比栉便不顾小豪的阻拦爬下了下水道。外面的小豪看着下水道入口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也跟着爬了进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一章 联考·其一 雪下了一夜,早晨起床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雪白了。 画室坐落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像雪地这样的景色不会遭到人为的破坏。 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的气息,从脖领灌进来的冷风让我打了个冷战。 看了看腕表,时间是早晨5:29分,距离开始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天还是黑的,视野里尽是钴蓝色的天空和冲满皑皑白雪的公园 我吸了一口冷气。 “甲骨文——附着兽化·雀鸟!” 时间到达了早晨的5:30分。 我右手边的雪地里忽然产生了一阵飓风,风吹起了白雪,形成了一个一人高的白色刀刃向我袭来。 借助着附着兽化·雀鸟的力量,我灵活的避开了风雪。 然而没等我站稳脚跟,三道白色的风雪利刃有从不同的方向向我这里袭来。 “甲骨文——双曜赤轮!” 火焰环绕,两个火焰圆环以我为中心扩散开来,热浪与风雪撞在了一起,形成的冲击力在雪地里画出了一个标准的圆形。 “甲骨文——黑蜘蛛!” 我俯下身子将右手按在雪地里,一模黑色在我的右手里弥漫而出,将一小片雪染成了黑色。雪开始融化,和那些黑色一起形成了黑色的粘液,在粘液之中,诞生出了五个黑色的巴掌大小的蜘蛛。 没错,因为成为了万兽盘的祭祀,我自然也可以使用黑液进行作战。只不过在之前几个月的练习之中我发现,在没有启动万兽盘的时候,想要让黑液变成拥有智慧的黑兽的话必须要有祭品,也就是人类。而启动万兽盘需要大量的神秘,所以说只能当做底牌来用。 不过目前像是黑蜘蛛符文这种比较弱的就不需要祭品的。 黑蜘蛛们迅速的爬向了不同的方向,进行索敌。 这时,我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压迫感,就像是地心引力突然变大了一样。我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种重力的舒服,但是却极为困难,感觉好像天压在了身上。 “甲骨文——侍卫之礼!” 我有用出了一个符文,接着符文的力量就地一滚挣脱了那股重力的束缚。 而就像是故意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一样,风雪如同浪涛一般汹涌而来,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我的胸口上。我只感觉像是被车撞了一样,沉重空气夹杂着刀片一般的雪花将我顶飞了出去。 “甲骨文——壁垒!” 被一个脆弱的防护罩保护着的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又因为惯性滚了一段距离。 这时,黑蜘蛛及时的传来了敌人的位置。 我感知到了敌人的位置之后立刻觉得精神一振,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甲骨文……”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投枪的姿势,“甲骨文——破空长枪!” 金色的丝线在我的手中汇聚凝实,最后形成了一柄长枪。 我卯足了力气,向着黑蜘蛛出来的位置用尽全力掷出了长枪。 而就在长枪脱手的那一刻,一声哨声响了起来。 刚刚原本仿佛活了过来的风雪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落在了地面上。 “学长胜利!” 直到上官游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也不顾的地上的雪,直接坐在了地上。 “比分更新到了8比3。”上官雅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向我告知目前我和王林森模拟训练的比分。 从我们解决山武市的邪术师开始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懒哥的训练下进行符文训练。两星期前我和王林森进入了模拟训练的阶段,简单的来说就是对打。 目前的比分是8比3。 我是3。 因为懒哥要求训练的时候我不能用吊坠和初原符文,王林森有十分钟的时间准备他的画符文,而且我们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随便埋伏。 那两次胜利是我运气好,直接找到了王林森的位置然后直接什么技能都往他的脸上丢。剩下的情况就是我没找到王林森,然后被他的画符文吊起来锤。 要是没有任何限制的对打的话,胜负可就不一定了。我若是能用吊坠里的防护罩的话,我就不用东躲西藏这么狼狈了。不过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王林森也没有了限制,他还是能直接把我画在纸上然后继续吊起来打了。 我不知道王林森堪比诅咒的画符文对我能否有效,我的防护罩能否防御下来。咱也不敢试,咱也不敢问。 “你的那个东西也太恶心了吧?”王林森走过来说道。 “你的画符文才恶心人好吧?”我吐槽道。 “别跟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了。”王林森向我伸出了手,“懒哥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剩下的几天都不训练了。” “啊……我刚刚跟一个猴子一样被搞的上蹿下跳的,现在坐会儿怎么就跟孩子一样了?”我拉着王林森的手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你们谁知道今天几号了?” “十一月二号了。”上官游说道。 “还有二十三天啊……”我算着日子。 “对啊……还有二十三天。” 二十三天之后,我们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别误会,我指的不是街头斗殴或者黑帮火拼,而是考试。 联考——你可以将它视作艺术生的高考考试,一般会在12月或者1月进行。和高考成绩的作用差不多,美术联考考试的成绩将作为你报考所在省份美术类院校的专业成绩,除了某些单考单招的美术院校之外,其他大部分的的艺术院校都依据联考成绩作为生源录取的专业课标准。 我们的联考科目为素描和水粉,两门考试的分值各为150分。(自2017年之后,美术联考的考试内容加上了速写这一项,三门考试的分值各为100分。) 这场考试也是艺术生们要进行的第一场硬仗。 虽然二十三天听起来挺长的,但其实真正身处在这个时间点的我恨不得那一把黄金箭刺一下自己,然后获得杀手皇后的替身能力使用败者食尘回到过去。 “等联考考完了我们一起出去聚聚吧!”上官游提议道。 “可以啊。”王林森笑了笑,“等联考完了,我们一起出去玩。” 你们这么说难道就不觉得我们现在就像是戏台上的老将军一样,身上插满了小旗子吗?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章 联考·其二 “想喝可乐……”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照片,然后接着画水粉。今天早上的模拟训练好像是伤到胳膊了,看来中午要抽空去天台用符文恢复一下了。 “不,你不想,你现在只想画画,考个好大学。”坐在我右边的王林森冷淡的说道。 “大冬天的不可以任性哦,学长。”我对面的上官游从画架和画板后面探出头来,用老妈妈的语气支持着王林森。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坐在我左手边的郭柳行用画笔在他自己的调色盘上的和着泥巴。 “其实我也想喝……” 终于有个画风不一样的上官雅支持我了! “你也不行,绝对不行。”上官游伸手向自己身边妹妹的脑袋弹了一下,上官雅捂着额头低头表示了屈服。 不是,你这投降的也太快了吧姐姐。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自从上次写生结束之后的这段时间都异常的平静。我们五个人现在的位置是靠在一起的,因为画室里没什么固定的座位,一般都是搬起座位和画架然后想去哪就去哪。于是乎原本我们宿舍的三人行变成了现在的五人组。 聊天和互相指导什么的也方便,还可以相互交流交流画画思路什么的。懒哥对此也不反对。 画画风格因人而异,有的人你看他画了很久都画的的很烂,但是临进结尾他画了几笔神来之笔,让整幅画顿时就变的异常的出色。像这种人可能会成为画界的一位宗师,但是他十有八九过不了联考。 画画这种事情虽然要的是手头上的功夫,但是一旦牵扯到考试的话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每一步都要为效果和阅卷老师服务。 联考的时间有限,考生绝对做不到尽善尽美,像我们这样的应届生,除非是向上官游和上官雅那样的,不然的话更是想都不要想。所以说除了技术之外考试还看重另一种东西——思路,或者说表达。 因为你要让批卷子的老师看出来,你虽然没画到完美的地步,但是你有画的完美的思路。哪怕是半成品,你的条理分明,笔触和颜色的拿捏的很好,那你的分数就会比画的完整但一塌糊涂的高(不过想要只交草稿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的卷子阅卷老师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提打分了)。 那样的画就好比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虽然稚气未脱但却能让人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当然其实说到底这还是需要理解的,有的艺术生不带脑子画画,那他画一辈子也不如一台老式复印机要好。脑袋里有成品,哪怕是画到一半也能让人隐约看到成品……简单来说就是,要有内味。 这些都是固定的套路,要把这些套路搞懂就可以了。但是这些也只是基本,如何在这些套路里玩出花样来就各看各的本事了。 不过这几天画画训练画的我真的是想要抓头发了。 说坚持说训练多简单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话就说出来了。但是真正做起来的话,在我看来那可是和和尚敲木鱼有一拼了。 而且手机也被懒哥收缴上去了,现在真的就是训练睡觉吃饭了…… 这!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孩儿啊,我还不想过这种日子。 “诸位施主,如果有一天早晨你们发现我死在了床上,千万别埋,拿去火化,说不定能烧出舍利子来。”我说道。 “圣僧您可谓是法力无边,想必可以再多抗几天的。”王林森不厌其烦的接着我的话。 不得不承认现在完全就是在混日子过,这几天我的生活已经形成固定的模式了,就是画画画画画和没完。 想到这里一股空虚感瞬间涌上心头,手里的扇形笔突然就不香了。 “想喝可乐……” “不你不想……”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热情消耗殆尽了吧,虽然在这之前知道画画会很枯燥,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 感觉自己现在在一座孤零零的海岛上,像鲁滨逊一样生活着,每过一天就会在山洞里用石头划一道痕迹那样的过日子。 “不至于这样吧。”王林森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低落,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背,“后天就是星期六了,下午放风不画画,我们去外面的公园里逛逛吧。” “外面的公园已经被我们走遍了好吧……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你走个来回。” “去市里玩玩吧,好久没有一起去市里玩了!”上官游说道,“像是我们上次去的咖啡馆什么的,或者去城东吃一顿烤肉。” “这个可以有!”一旁和泥的郭柳行立刻来了精神,表示赞同去城里放松的提案。 这么说来……最近要么在画室画画要么修炼符文,倒是没怎么去市里看看。 “就这么定咯。”我稍微有了点精神,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了盼头。 就是这样嘛,我是人啊又不是机器,让我稍微停一下放松一下大脑是必须的。 经过了一番要去的讨论之后我们决定放风的时候去城里吃烤肉,然后去城市里新投资的旅游景点——古村落去看看。 当然比较吸引我的还是烤肉,至于去古村落游玩则是为了不让我们的游玩过于单调而加上的。古村落游玩这件事上官姐妹和王林森都表示了好奇与赞同,而我则是属于去不去都可以的态度。 理由就像是之前王林森反对去山武市写生一样,我本来就是个农村人,让我去古村落我只会呵呵一笑……不过现在想来,王林森当初反对去山武市真是太正确了,不过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算是不亏。 不过那个景区那里好歹是在市里,应该没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吧。 应该……吧。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章 联考·其三 周六下午我们去了城里,并在城东的一家烤肉店美餐了一顿。 鉴于刚刚吃完东西,我们决定走一段路,在街道上逛一逛。今天的温度不是很低,而且阳光蓝天难得的那么漂亮。感觉身心都被治愈了啊,就这么和朋友在蓝天下散步,沐浴着阳光。 “柳行真的不和我们学两招吗?”王林森问道。 “不了不了,你看看你们几个学了那个什么符文之后都经历了什么啊,我可不想过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郭柳行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还好吧,上次只能说是我们倒霉一点而已。”王林森耸了耸肩,对于郭柳行的话不置可否。 “符文师也不是每天都喊打喊杀的啦……”上官游说道。 “反正按照漫画里的套路,我出了事也有你们这些有超能力的朋友来护驾,那我为什么要努力,我要混吃等死。” “为什么你会把这种堕落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我忍不住吐槽道,“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卖了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的朋友……”郭柳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眨了眨眼睛问道,“话说按照少年漫的套路,你们获得了超能力之后难道不应该去行侠仗义吗?戴上面罩,穿上修臀的紧身衣。” 其实我倒是像看看上官游和上官雅这么做…… “请恕我拒绝。”我晃了晃脑袋,把脑袋里桃色的想象甩了出去,然后义正言辞的拒绝。 “哇,兄弟,那是日本或者美国高中生吧?”王林森扶了一下额头,仿佛回忆起了自己的悲惨生活,“咱们一天要交三张画二十多张速写,晚上还要查寝……我拿命去行侠仗义啊!” 的确,这也是个问题。我们的处境太现实了。 正当郭柳行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我们回头一看,一个男子骑着摩托车手里抓着一个女士手提包像我们这里疾驰而来,他身后不远处是那个还在尖叫的女士。 “把包还我!你站住!!”那位女士紧追着,然而显然它并不能跑过男人的机车。 现在街上行人不多,男人应该很快就能逃离这里,他手里的包也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如果他没有碰到我们五个人的话。 “让他安全着陆林森!”我快速的想王林森喊了一句,然后直接冲向了骑车像我们这里冲来的男人。 之前在得知了万兽盘可以在一定程度内变大变小之后,我托上官幸帮我做了一个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圆形镂空框架,然后将万兽盘镶嵌在了里面,然后和吊坠一起戴在了脖子山。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精进符文技术之外,我就是在研究万兽盘了。 现在,让我看看我进步了多少吧。 “甲骨文——附着兽化·狌狌!” 只是在瞬间,我的速度被提升到了好几个层次,我顺势一跃而起,耳边风声呼啸。 时间仿佛变慢了,我听到了斜眼看着我的那个男人被拉长的很滑稽的那句:卧——槽—— 那男人还算有安全意识,带着摩托车头盔。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甩腿迎面打在了那个男人的头盔上,把他直接从摩托车上打了下去。借助男人的头我一拧身子够到了车把,顺势骑上了摩托车。我的胳膊瞬间受到了失控的摩托车的拉扯,因为刚刚强行将那个男人踢下去,导致高速行驶的摩托车失去了平衡。 我将刹车捏得死死的,摩托车轮和柏油路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惯性使的摩托车变成了一头发狂的野牛,不过好在有我在上面操控着摩托车,所以它还不至于翻滚起来。我将车身倾斜然后转动车把,经过一个惊险的漂移之后,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 还好路上的车少,要不然刚才被车撞了我可就冤死了。 我将摩托车推到马路边的人行道上,然后伴随着车胎因为高温而散发出的橡胶味回到了王林森他们身边。 那男人被王林森按的死死地,嘴里口齿不清,地上还有几颗站着血的牙齿。 “我去……林森你怎么还打他了?” 听到我这话男人挣扎的力度更大了。 “老实点!”王林森按住男人的手用了用力,然后抬头对我说道,“咱们别血口喷人,你哪一腿下去他的头断掉就是运气了。” “我,我踢的啊?”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位女士跑了过来,上官游把包还给了那为女士。 “谢谢,谢谢你。”女士向我们鞠躬道谢。 路人们向我们这里聚拢了过来,议论纷纷,还有几个人在用手机拍照和录视频。上官游和上官雅回身带上了羽绒服上的帽子,我们三个男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有样学样的把帽子带上,略微低头,尽量遮住自己的脸。 “这位姐姐,要不您报一下警吧。”我对那位女士说道。 “哦,对对对,谢谢,谢谢。”那位女士拿出了手机报了警,他有些语无伦次,看得出她现在真的很紧张。 “这位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报完警之后,那位女士又向我鞠了个躬,“请问您贵姓?” “您不必客气,出手帮忙而已……”我略过了他问我名字的问题。 王林森将自己的鞋带解了下来,绑住了男人的手脚。他从男人身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走吗?要走就趁现在,要不然等会儿警察来了可就难说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风紧扯呼。”我回答道。 王林森点了点头,拉了一把郭柳行,我们五个人说着借过穿过了围观群众,人们自发的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我们就这样快步离开了。 “哇,我刚刚目睹了行侠正义唉……”郭柳行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摘下了帽子说道。 “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心虚呢……”我说道。 “带还是因为你出手太重了吧,还有刚刚你太冲动了,一个不慎摩托车飞出去的话你可能会没事,但是也有可能伤到其他的路人。”王林森说道。 “其实这种行为在符文师里是不被提倡的……但是还是要表扬学长哦。”上官游对我安慰道。 “走也走够了,前面有个站牌,我们坐公交车直接去古村落的景点吧……”上官雅轻声说。 “嗯,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我现在也没了散步的兴致了。”我表示了赞同。 我们来到了站牌那里看了看路线,然后搭上了城区公交车,经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我们终于来到了古村落的景点门口。 所谓的古村落比我想象的要整洁一点,路是石子铺成的,房屋也都是古色古香的,有一个院子里甚至还有一个石磨和灶台,不远处还有木制的小桥。从外围看的话可以看出比较明显的后期人工修缮的痕迹,但是乍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哇……”上官雅眨了眨眼睛,一副很喜欢的样子。 我则没有太大的感触,因为之前我说过了我本来就是农村人,这古村落修的说实话有点豪华了,直到那时候我们村子里还有土坯房哩,与之相比这个古村落简直就是人人小康嘛。 “说道古村落,我倒是想到了一个都市传说哦……”郭柳行说道,“听说咱们这个城市之前是个镇子,还没有如今的规模。而在城南的人民公园下面,就真真正正的埋葬着一个古村落哦。” “唉?真的吗?”上官游好奇地问道。 “嗯,我倒也听说过。”我想了想说道,“我们滨州市的范围内不是有黄河流经吗?传说黄河曾经泛滥过几次,携带的泥沙将村庄掩埋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们还记得我们来的路上路是修建在高台上的吗?那其实是防止黄河泛滥的水坝哦。”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章 联考·其四 “那下面埋着人吗?”上官游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我说道,“不过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会的,因为村民们会在黄河泛滥之前就先撤离村庄。” 我们本来还以为这里要买票,结果发现是可以直接进去的,只不过的吃的喝的卖的有点贵。 古村庄内屋舍俨然,村子之内还有用来烧制什么东西的窑子。 我们围着村落饶了一圈,虽然我觉得古村落是不是真的长这样有待商榷,但是不得不说就观赏性上来说还是值得一看的。 郭柳行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一下,皱着眉看了看后面。 “怎么了?”我注意到了郭柳行的一样。 郭柳行回头看了看我,表情很奇怪,但是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在找厕所。 “好吧,往前走走吧,前面应该有。”我说道。 我们拐过了一个小巷子,我眼前一亮。 “唔,那个看起来倒像是真货的样子。”我指着一个土坯房说道。 那个土坯房给我们村里保留的一个老房子一样。构成这个房子的不是烧制砖块也不是木头,而是土砖——那种用特定的泥土做成的方块——堆砌而成的,屋顶则是厚厚的秸秆。 这个房子只占了很小的一个地方,而且有一个小院儿。院子里有一棵很粗大的树和几捆木柴,房子的一旁还有一个同样是土坯做的灶台,极具生活的气息。仿佛有位老人在不就久之前就居住在这里,而现在他出门砍柴了的感觉。 上官雅慢慢的走到了那个院子里,看着那个房子。 “你们说……如果黄河泛滥时,有一个孤独的老人独自在屋子里,他跑不动了也没有子女,无依无靠的……然后他的邻里们都忙着逃跑,所有人那时候都忘记了这个平时微笑着的善良的老人。然后他独自靠在墙上,看着窗外汹涌而来的黄河水……”上官雅轻声的说着,脸上无悲无喜。 “在以前,这种事情的确是可能发生的……”我有些后悔和上官雅提这些事了,上官雅平时都不声不响的躲在上官游后面,虽然在作为符文师时候她很强大,但是内在里她却是个比我们几个人都要敏感的女孩儿。 “对此我只能说现在时代变了。”王林森说道,“人类一直都在进步,在天灾面前死亡的几率正在慢慢的变低。这样的情况在过去可能会发生,但是现在几乎不可能了。” 上官雅没有说话,她还在静静的看着那个房子。 “阿雅?”上官游觉得上官雅的样子有些不对,于是上前想要看看上官雅的情况。 上官雅还是没有回答上官游的呼唤,她退后了两步,像是想要将整个土坯房尽收眼底一样。 “姐姐,学长,你们来我这里。”上官雅向我们招了招手轻声说道。 莫非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皱了皱眉头,这房子的画风的确和周围不一样。四周的房子都有明显的人工后期修缮的痕迹,而这个土坯房确实太过……真实?古朴?该怎么说呢,这个房子真的太有时间的味道了。 我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上官雅旁边,这个位置看这个房子的话可以看到房子的全貌。 我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吊坠还有万兽盘,时刻准备着应对紧急情况。王林森也靠着郭柳行,以防郭柳行当场暴毙。 “仔细看这座房子墙上的纹路……”上官雅向我们提醒道。 我眯了眯眼睛,发现写作房子的墙上确确实实有比较特殊的纹路,而且绝不正常。 这个纹路……是符文!! “符文……”王林森也察觉到了这墙上的纹路不对,面色变的凝重起来。 符文这东西大多是一次性用品,像是这样大规模的镌刻在某个物体上的情况并不多,就算有大规模的镌刻也是会在某些神殿里,根本不可能像这样刻在土坯做的墙上…… “能看出镌刻的时间吗?”我像比较了解阵法符文的上官雅询问道。 “看不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符文呢……”上官雅说着,向那面墙缓缓靠近。 我闻言皱了皱眉,拉住了想要靠前的仔细察看的上官雅。 “我过去看看吧。”我说道,“我有吊坠和万兽盘,是最合适的人选。” 上官雅抿了抿嘴,想要往前走,但是被我按住了肩膀。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抽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棒。 “那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我说完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想那面墙靠近了过去。 凑近了之后,我发现那面墙上的符文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很多。我不说是符文大师,但也绝对不是一个符文小白。而这面墙上有着如此大量和复杂的符文,我居然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从排列规矩来看是某种阵法,但是它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会用到如此复杂玄奥的符文?总不可能是用来给院子里的灶台点火的吧? 我想了想,决定询问一下见多识广的神兽们。毕竟我现在可不是普通的符文师了,而是祭祀。 “万兽盘……”我低声开口吟唱,想要将我想要问得问题传达到神兽那里。 然而。 随着我开始吟唱,墙面上的符文居然被同时激活了! “学长!快回来!”上官游喊道。 土坯原本紧紧关闭着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股夹杂着黄沙的飓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万兽盘!甲骨文——兽之域!祭文——天长静·廉门!” 我在发现墙上的符文被启动的时候立即张开了黑色与红色两个防护罩。兽之域具有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的下级力量,可以抵御诅咒和很多负面效果,而祭文防护罩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防御物理攻击。 在我想来防护罩的一瞬间,上官游、上官雅以及王林森也同样将他们能够瞬间发动的防护加在了我的身上。 风沙在瞬间就吞没了了我,我急忙回头再次发动了兽之域将上官游他们也保护了起来。 风声在我的耳边呼啸着,黄沙也遮蔽了我的视野。 此时此刻,我仿佛孤身一人。我意识到这次可能遇到了什么硬茬子了。是有人故意在这里布下了陷阱吗? “甲骨文——”我深呼吸,吟诵起我目前所能想我的最强大的三个符文之一,“附着兽化·阴烛龙!” 我闭上了左眼,用右眼看着四周的状况。目光所至之处,任何活物都将会无所遁形!如果真的有人在埋伏我们的话,只要被我的右眼看到,我就会睁开左眼,那时候强力的诅咒将会直接施加到他的身上。 然而我什么也没有发现,甚至上官游他们的反应,我也没有发现。 他们去哪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忽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仿佛从高空坠落一样,直接坠落到了一个浅浅的泥潭里。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章·联考·其五 尘土的味道遍布了我的口鼻,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我的身上。 “铺……该死。”我吐出了一口泥水,又干呕了好几下……刚刚摔在地上的时候我不小心喝了一口泥水,现在嘴里难受至极。 等等,雨水?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布满了阴云,雨下的不算太大,算是毛毛细雨的程度。 这是发生了什么?明明刚刚天还是大晴天啊,而且现在可是冬天为什么会下雨? “小少爷……小少爷?” 正在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左右四顾,发现自己还在那个土坯房的小院子里,而土坯房内有一个老人正看着我向我招手。 “进来避避雨吧,小少爷。”老人接着说道。 老人穿着灰色的衣服,衣服的胸口是古时候那种y型的样式,腰上用长长的布条当腰带。 这……是……什么……情况? “唉,小少爷啊,有什么难处让你这个样子啊?”老人叹了口气,从门后面拿出了一件蓑衣披在了身上,然后从土坯房里走了出来。 “老爷爷,您是……”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老人把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戴在了我的头上,然后把我拉起来往屋里带,“快进来吧,别在外面淋雨了。” 我呆呆的被老人拉进了屋里,屋内很暗,没有开灯,家具也是相当……怎么说呢,与其说是简单倒不如说是简陋,而且款式相当的复古。 “来来来,坐下吧,小少爷。”老人在桌子旁边给我搬来了一个竹子拼接成的小椅子,然后又给自己拿了一把。桌椅和椅子都很矮,坐上去的话腿完全是屈着的。 我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坐在那个小椅子上,心中暗暗祈祷事情不要想我想的那样发展。 “老爷爷……呃不,老先生,还请问您,当今是何年何月?” 我紧盯着老人,期望着他能够噗笑一声说一句你这孩子咋还说话拽文呢。 然而老人回答我的是。 “万历四十四年。看小少爷穿着挺富贵的,怎么连年号都忘了?” 完了。 我扶着额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说什么扭曲时间这种事也太扯了,符文绝对做不到,绝对做不到。而且那个土坯房子就算是古村落的建筑吧,最多也就一百年的时间,绝不可能会是万历四十四年的建筑。 这个老头儿在蒙我?还是说这是这个古村落的整蛊节目?随机抽取一名幸运游客? “老先生,此话当真?” “哎呀,我一个糟老头子还能骗了小少爷您不成”老人笑了笑,“不过小少爷这个天居然穿着这么厚的衣物,是生病了吗?” 哦,因为我是在冬天穿越过来的。 怎么可能说出来啊喂。 我将手自然的垂下来,在老人看不到的角度放出了符文——黑蜘蛛。 经由万兽盘,我可以做到无需吟唱的释放。黑液凝结的蜘蛛们迅速的离开了土坯房,冲进了外面的雨中。 根据黑蜘蛛传导回来的消息来看,外面的环境完全变了,原本的小景区变成了一个村落,而且每个房屋里都有人居住,我也完全感受不到王林森他们的踪迹…… 真就……穿越了呗? 我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因为我想起了很多穿越作品,其中大部分的作品里都有这么一条铁则——不要改变过去。要不然的话蝴蝶效应会导致世界毁灭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我从现在开始应该谨言慎行才对。 “唔……看来是老头子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啊……”老人见我长时间的默不作声,开始以为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呃,不是的,老先生。其实是因为我还没有清醒过来,头还有点晕。”我随口瞎扯道。 “原来如此啊……”老人点了点头。 我捋了捋思绪,首先是莫名的土坯房和符文,然后是夹杂着黄沙的风,在然后……我就回到了过去。 上官游他们怎么样了?还是只有我穿越过来了? “唉……看来最近城里的大人物们都对我们这里很感兴趣呢……前两天的时候也有一个穿的和小少爷一样富贵的人来了我们这里呢。”老人起身在墙角的桌子上忙活些什么,不一会儿边给我端来了一碗有些淡黄色的汤水。 “这是……” “姜汤。”老人说道,“刚好今天早晨我煮了一些,小少爷先喝一点暖和暖和吧……那个,您的衣服……” “哦,老爷爷,这个我就这么穿着吧,没事的。”我说道,“先不说这个,老爷爷。您刚刚说的那个,前两天和我穿的一样衣服的人是男的女的?多大岁数?” 老人说的我身上穿着的所谓“富贵”的衣服应该是指的风衣吧?如果说现在真的是古代的话,那么把风衣错认成华贵的衣服,应该也不会很奇怪。 我记得王林森穿的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风衣,难道说他穿越的时间要比我早上两天吗? “是个男人,大概有30多岁的样子。”老人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那位看起来很瘦弱的样子,但是很精神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找到了我们这里。” 30多岁的男人? 我皱了皱眉,根据大爷的描述,这很明显不会是王林森或者郭柳行……除非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十多年了。 我被这个推测吓得颤抖了一下,立刻晃了晃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男人和您交流过吗?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我追问道。 “哦,那位说他的名字叫陈吉峰。”老人回忆着说道,“那人挺有亲近人的,好像来我们这里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块泥板还是石板来着,上面刻着文字。” 符文。 那个人在寻找符文。 “他现在还在村子里吗?” “在的。”老人的回答令我内心一喜,如果说那人真的是和我一样来自未来的话,说不定他会有回到未来的方法……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章 联考·其六 “他现在应该还在我们村北面的空房子里吧,那里没有人住,所以他就在那里暂时落脚了。” 北面吗? 我从脑海里呼唤黑蜘蛛聚集到了村子北面,很快就找到了老人所说的那个房子。其实这也不难,毕竟北边只有一个人居住的房子就一个。有一个人正在房子里坐着什么,总之不是睡觉,因为正在屋子里不断的移动着。 “谢谢老爷爷的帮助了,不过我现在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了。”我在确定了那个人的所在之后便按耐住激动站起身来向老人抱了抱拳,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正不正确,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这个时候表示道谢的礼节,只知道一个从古至今都表示敬意的动作——下跪磕头,但是这个动作用在这个场合显然不合适。 “哎……小少爷……” 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我真的说了什么或者在这里呆了太久而导致了未来的改变的话,我哭都没处哭去。 外面雨不算大,我直接向着村的北面跑去,看看那个穿着和我差不多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我改变了万兽盘的输出效率,将黑液变成了黑烟释放了出来。我用双手虚空一抓,然后将烟雾引导到四周。 “甲骨文——无边之雾遮盖光影!” 这是上官幸常用的符文。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向懒哥请教李家的符文之外,我还向上官幸请教了符文,当然作为报酬我答应上官幸会尽量照顾上官姐妹。不过这件事答应下来也等于没答应,她们是谁啊,那可是大小姐,符文画技颜值财力都在我上面,我拿命照顾她们啊我。 黑烟丝丝缕缕,向着那间小屋涌动而去。伴随着黑烟,我无声地来到了那个小屋的窗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屋子里面的动向。 那个男人的确是现代人,他没有发髻,穿着一件黑色的厚重的风衣。他手里拿着一个发着亮光的物体,看样子应该是一部手机。大概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吧,他的风衣上还沾着雨水。 此时他正在墙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 我稍微的往窗户那里靠近了一点,想要看的清楚一些,然而我刚刚迈出了一步,那个男人突然回头看向了窗户这里。 “谁?!”男人喝到,“是谁在哪里?!” 我意识到这个男人在房子的周围布置了可以察觉到别人靠近的法阵,我,刚刚迈出那一步,已经被他察觉到了。 现在怎么办?是要跑?还是直接跟他实话实说? 这个问题我并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在根本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我觉得还是先藏起来比较合适一点的。 我带动黑烟迅速的后撤,以我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房子。 那个男人打开了门走了出来,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的踪迹,泥泞的路上也只有他的脚印。 “躲起来了吗……”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冷笑,令躲在远处的我毛骨悚然。 我见过这个男人,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我记得这张脸。 当时在冢地除了修普诺斯之外有三个人,和爷爷以及上官幸他们对峙。 一个是复活过多次,符文师们世代以来最强大的敌人和梦魇,实力强大的邪术师韦万布。 还有一个,是赤裸着上身体型健壮的中年男人,他曾经是万兽盘初原符文的祭祀,在山武市召唤出了神兽犸猢,最终死于王林森画符文的诅咒,直到他死,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而第三个人就是我眼前这个正在冷笑着的男人。他当时身披黑袍,手握长剑。 邪术师的手下吗? 我心中暗道不妙,在这个时间点遇到了他,莫非他已经有了穿越时间的力量了吗? “不出来是不是?”男人冷冷的笑了一声,他将手向前伸去,在细密的雨丝之中一个无形的东西,正在他的手中凝结成实体。 那是一把剑。 他低声念着着咒语,将剑横扫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力场瞬间散开。 那座房子的窗户边上出现了黑色的烟雾,烟雾丝丝缕缕的汇聚着,组成着隐约的人形——那正是我刚刚偷偷观察他时的样子。 再然后,那股黑烟忽然向我这里用来。 见鬼!难道你有茶哥的替身能力吗?!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重现了刚刚的场景!伴随着黑烟抵达我这里,那个男人的攻击也跟着到了。 长剑刺破空气,直接向我的面门刺来。这人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这一招摆明了是想要直接取我性命。 “万兽盘……”我低声念着,将防护罩张开,并用黑雾覆盖在了上面进行伪装。只听得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那人的连完全被防护罩抵挡了下来。 他见攻击没有效果并没有放弃,他再次凭空横挥了一下利剑,然后速度陡然加快,剑刃像是机关枪射出来的子弹一样,接二连三的打在我的防护罩上。 不过我也不打算就这么站着让他打。 防护罩上的黑雾凝结成了数条黑蛇向那人扑咬过去,他尝试着用剑斩断黑蛇,怎料得那黑蛇根本就没有实体,正常的物理攻击对其根本没有效果。黑蛇轻易地就钻进了那个人的身体里,并且重新化为黑烟迅速扩散。 那人连自己奈何不了我,便停止了攻击迅速后撤,离开了黑蛇的攻击范围。 黑蛇只要进入他的身体就会在他的身体里施加一层诅咒,虽然诅咒并不强,但如果他想刚刚那样一直打下去,累积的诅咒也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我将防护罩撤掉,然后讲刚刚一部分的黑烟调集到了脸上,凝结成了一个黑色的面目狰狞的鬼面具,其余的黑烟也在我的衣服上就躺着,仿佛黑色的火焰。 现在不论任谁来看,我都是一副活脱脱的邪术师的样子。 “邪术师?”那人愣了一下,显然被我这个样子唬住了。 “陈吉峰,对吧?”我压低了声音,模仿着一种苍老的声音说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七章 联考·其七 “正,正是在下……敢问先生是?”陈吉峰见我穿成这样,而且道出了他的名字,便将剑别在了身后,做出了停止战斗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激活万兽盘,让自己身后代表祭祀的光轮浮现出来。 陈吉峰见到了光轮之后,他原本警惕的脸上多了一些惊愕,身体僵硬了一下。 我内心暗自笑了笑,把光轮收了回来,然后接着不说话。我就给你这点线索,至于我是谁,你猜去呗。 “先生您……你……”陈吉峰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陈吉峰,你好大的胆子!”我憋着笑,厉声向他喊了一句。 “先生,此话又该怎讲呢?”陈吉峰表现出了疑惑的样子。 “此话怎讲?!你可知道擅自修改时间,改变历史,这是忤逆天地的重罪!”我控制着黑烟在面具上幻化出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有一说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我敢猜。 他刚刚用来发现我踪迹的手段还有加速攻击,明显是和时间操控扯上了关系,而且他是和我同时代的人,此时和我一起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他搞的鬼我都不信! 反正装错了就往回圆,圆不了就接着打呗。 不过看着他震惊的脸,我应该是猜对了十之八九的样子。 “先生,您错怪我了,这真的不怪我。”陈吉峰对我说道,“几天前,我在南方的一处山洞里找的了一枚初原符文,然而那个初原符文很奇怪,当我靠近的时候它无缘无故的启动了,我当时只感到黄沙扑面,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来到了在这里了。” “胡说!初原符文现在分明就在你的手里。”我说道,“而且……你也已经清楚了它的使用方法吧?” 陈吉峰一愣,全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么多。 开玩笑,你要是不会用的话我是自己飞来的?我确信那个陷阱是他搞出来的。他现在绝对在瞒着我什么东西,但是他也同样忌惮我的祭祀身份,所谓只能说一半留一半,不敢轻易和我撕破脸。 “老先生明鉴……”陈吉峰向我抱了抱算,“我确实已经能够驱使那个初原符文了,但是也只是像刚刚那样小打小闹的程度。我在穿越了时间之后也拿到了符文,但是却怎么也回不到现代……说来惭愧,我被困在过去已经有五个月了。” 五个月? 他脸色诚恳的样子倒不像说谎,而且我也并没有在他身上察觉到什么……然而我知道,他还是没有和我说实话。 “你已经有五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到现代了?” “这个符文每个月只能使用一次。而且需要跟精确的定位……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时间之中游荡着。”陈吉峰指了指身后的小屋,“那这符文也是我为了能够定位到现代的时间才弄出来的。” 他的话里疑点有两个。 其一,之前的老先生说他在打听什么镌刻着文字的泥板或者石板,也就是说他正在这个时代寻找符文。他说他是在时间之中漂泊了很久应该是真的,但是绝对不是因为他找不到回到现代的方法,而是在找符文。 他可能以为我是直接来找他的,并不知道我和这里的人交流过,知道了他的目的,所以就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说自己在找回到现代的方法。 其二嘛,最明显的一点,你在古代漂流了五个月了,刚刚在那个黑暗的小屋子里还在用手机照明,电池是核能的吗?给爷爪巴。 那他现在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来吧,小子。”我继续用苍老的声音试探性的说道,“把初原符文给我,我带你回去。” “老先生,这个……” “放心,我还不至于套图你那点东西。”我忽悠道,“只要你保证不去干扰正常的历史走向,我也不会为难你,也不会抢夺你那个初原符文。” “可是先生,这符文一次只能由一个人使用,也就是说如果用这个符文的话只能让一个人回到现代。” 你还有完没完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两边大概都看出来情况不对了,但是现在还差着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两个看着对方,彼此都没有说话。 这就真的没办法了啊…… 用穿越时间的方法来找符文,这无疑是极为高效的方法。《刺客信条》系列里的甜不辣们不就是这么干的吗?寻找圣器的记载,然后去读取相应人物后代的大脑找到他们祖先的记忆,以此来获得圣器地点的信息。陈吉峰这个更简单,直接就穿越时间来找符文。 这么看来的话,我现在也就只能直接明抢了……总之,先下手为强。 他是那么邪术师韦万布身边的人,实力应该不会比山武市的那个壮汉要低。若是决定了要和他打,那就必须要全力以赴! “万兽盘。”我直接吟唱道。 光轮再次在我的身后浮现,代表了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的黑色符文显现在了光轮的正上方。 陈吉峰面色一变,神色凛然。他也没有和我废话,直接向我投掷出了几枚白色的密章。 “甲骨文——黑蛇!” 万兽盘中涌现出大量的黑烟,黑烟凝结成蛇的形状,张嘴吞噬了陈吉峰透支出来的密章,黑烟之中携带的诅咒立刻就破坏了密章之中的符文结构,直接将密章变成了废纸。 我伴随着黑烟冲到了陈吉峰的近前,想要将他拖进万兽盘的结界之内。 然而当我接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四周的空气异常的粘稠,原本极力奔跑的我此时仿佛坠入了水中一样,空气中的阻力使我的速度慢了越多。 而陈吉峰的剑刃此时已经直指我的咽喉。 我此时完全没有了闪躲的余地,只能开启防护罩和他硬碰硬。祭文的防护罩完美的格挡下了陈吉峰的利剑,我也到了可以将他拉进万兽盘的结界的范围。 然而就在我准备万兽盘的时候,我体内的神秘忽然被祭文的防护罩大量的吸收,只是一错神的功夫,我的神秘就被防护罩吸收了一大半! 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我使用六曜赤轮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吗?不声不响的制造了足以媲美六曜赤轮的攻击? 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得不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想法,迅速向后撤退。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八章 联考·其八 陈吉峰这家伙不简单。 刚刚他应该是将防护罩的时间加快了。在我的感知里我是放出防护罩只有短短的数秒钟,但是经过他的加速,防护罩真正被释放出来的时间可能要长很多很多,这也加速消耗了我的神秘,让我不得不收回防护罩。 用这个方法对付防护罩或者阵法一类的东西简直是无解的,除非有源源不断地能量供应,要不然的话奔流的时间可以轻易的将其瓦解。 还有他那个让我汗颜的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这导致了不论是吟唱还是行动我都会慢他一拍。 我指挥着黑烟与他纠缠在一起,黑烟被他施以了时间减速,导致诅咒根本不能奈何他分毫。而他的利剑舞动的光影宛如一朵银色的玫瑰,将我的黑烟统统打散。 他的战斗意识和经验远超于我,我使用过于强大的符文的话他会立即打断我的吟唱,而我使用简单的符文却奈何不了他分毫。 看来想要战胜他,只能看运气了。 “万兽盘……”我继续和他缠斗着,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不再敢长时间的使用祭文防护罩,着相当于废了我一只手,在交锋之中我渐渐落于下风,而陈启峰步步紧逼。 “老先生,得罪了!”陈启峰紧盯着我的眼睛之中闪过了一丝杀意,他的右臂上闪过了一道金光,速度陡然提升迅速突击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幕和刚刚我冲向他面前的场景极为相似。 然而这一次露出了得以笑容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陈启峰的利剑忽然脱手,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般在我面前摔了个狗啃泥。 “哟,这礼行的太重了吧?”我喘着气取笑道。 “毒气……” “挺敏锐的嘛。”我直接一脚踢在了陈吉峰的脸上,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我刚刚将黑烟弄得极为稀薄,他在接近我的时候无论是他快还是我慢,都改变不了他需要呼吸的事实,届时携带着诅咒的黑烟将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那个神秘的时间能力真的太BUG了,依靠着黑烟作为毒气这招也只能使一次,下一次他绝对会有所防范的。 “万兽盘!” 大量的黑液直接覆盖了陈吉峰,这些黑液并不能把他杀死,但是可以暂时限制住他。 我将手伸向了他右臂,从他的右臂上摘下了一个块状物。我放到眼前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小块泥板……准确的说,是一块泥板的碎片。 “快放下那块符文!”陈吉峰在黑液里向我嘶吼道。 “哈?为什……” 我还没有把“什么”的“么”字说出来,我手里的泥板碎片便散发出了微光。 “终止神秘供给!快点!”陈吉峰奋力的从黑液里爬了起来,然后向我伸出了手…… 黄沙与风从我的手中涌动了起来,一股撕裂感从我的手里开始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很快的风沙席卷了我们。 我下意识的微眯眼睛,这个场景我很熟悉,在那座土坯房前,我就是被这种诡异的风沙包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穿越了。 我感觉自己脚下的泥泞土地逐渐的凝实,并且在逐渐的抬高,耳边隐约传来了许多人呐喊的声音,当我有意想要去听清楚呐喊声的内容的时候,那声音却消失了。 然后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当我的视野恢复了正常,我发现自己正趴在以前小草丛里,我身上的风衣被撕开了,加上刚刚淋的雨让我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我想要从草里爬起来,刚刚产生撕裂感的右手却异常的疼痛,我努力了几下却爬不起来。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的一抬头,发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上官……雅!”我极力的吐出了一口气,但是上官雅还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的身影一拐弯消失在了几座小屋之间。 我的右手还保持着紧握符文的姿势,但是已经不能动了,我只能勉强用左手用黑液写了一个治疗符文,用来恢复自己。我在使用完符文之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墙向着上官雅离开的方向走去。 “我王跃讯……谁也不服……只扶墙……”我随便扯着令人笑不出来的冷笑话安慰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来到了上官雅消失的拐角。 然而我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了原地。 “能看出镌刻的时间吗?” “看不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符文呢……” “我过去看看吧。我有吊坠和万兽盘,是最合适的人选……那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王跃讯二号算一个王跃讯那么加上我眼前的王跃讯那么这个古村落的景点里有几个王跃讯呢? 什么情况啊?!! 是我穿越的时间没有调整好吗?还是说这种事就跟我看视频拖进度条一样会自动给我提前一会儿? 王跃讯……好吧,我,我被黄沙席卷,等黄沙散尽,我也消失了。 只留下了四脸懵逼的王林森他们。 “跃讯?跃讯!!” “学长!” 他们冲到了我消失的地方,全然没有土坯房上的符文还会启动的危机意识。 “王跃讯!”王林森跪在地上吹着地面,大声的叫喊着。 “别喊了……”我瘸着腿捂着右臂走了过去,“此物,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融,遇火而焦……这遇土……他而入啊。” “你他娘的就是人参果?!”王林森红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要发作,却在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之后愣住了。 “你这是被炸飞了吗?”郭柳行过来扶住了我。 “说来话长。”我忽然感觉右手一空,我低头看去,发现之前被我拿在右手之中的泥板碎快慢慢溃散,变成了尘土。 原来是一次性的用品吗……陈吉峰在寻找泥板可能也是为了可以多次的穿越时间吧。 而且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个可以改变时间的符文真的就如陈吉峰说的那样一次只能传送一个人…… “我没事……这个符文是初原符文。联系懒哥,不,还是我去告诉爷爷吧,这个符文很危险,必须处理掉!”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九章 联考·其九 我告诉了爷爷这个可以穿越时间的符文的事情,爷爷表示他会来看看这个土坯房,要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儿。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懒哥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我们这里,并把我们训了一通。 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爷爷和上官幸他们也赶了过来,其中还有上一次在山武市和我组过队的陈启生老先生和高玉河大哥。 我和他们讲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而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我则单独和爷爷讲了讲,然后让知道了全部细节的爷爷斟酌要不要把这件事向别人和盘托出。而我,则和王林森他们回画室了,这里一群大人也轮不到我们插嘴。 懒哥向那些大佬们抱了抱拳,也和我们一起离开了。 对于这个初原符文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所谓上天入地什么的都是可以的,但是关于“控制时间”这一概念我真的是一点也不想碰。你看,《JOJO的奇妙冒险》、《命运石之门》、《RE:0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里的那些和时间系能力沾边的人好像都过得不怎么好的样子。 而且我都右手还在隐隐作痛,只是一个碎片就有这样的力量,那一整面墙……我回忆起了之前的痛楚,打了个冷战。我感觉之前完全是我运气好罢了,要不然肯定王之力不保了。 “继续放任邪术师的话,受到威胁的将会是整个世界……另外,这是我的个人建议——去收集存在于这片大地之上的初原符文,并成为符文大师吧。” 修普诺斯的话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我知道,距离我成为符文大师我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回到了画室,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有去画画,直接回到了宿舍里。这倒不是我想要偷懒,我的右手因为之前被符文影响,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不要说画画了,连拿东西都拿不了。 我再次用修普诺斯教给我的希腊文——萦绕之蛇杖试着治疗自己,但是右手的疼痛感却没有减弱的迹象。 难道这只手真的废了?不要吧,还有一个月就要联考了呀! 我挠了挠头发,叹了口气。 就在我决定在床上躺下休息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爷爷打来的电话。 “喂,爷爷。”我接通了电话。 “讯儿,你现在平安的在画室吗?” “是的爷爷,我早就回来了。” “嗯……跃讯,你现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爷爷在电话里问道。 “身体总体上没什么事了,就是右边的胳膊还是有点疼。” “这样啊……那我现在托人送两个治疗效果的符文过去。爷爷现在在上官家的宅邸里,和其他的符文师在研究这面墙,暂时走不开。” “没关系,爷爷。”我说完之后想了想,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对于那面墙……有什么成果吗?” “无论我们怎么灌入神秘也没有反应……复刻下来也没用……或许真的如你说的那个邪术师说的那样,这个符文有一个月的冷却期。很抱歉,最近一个月我可能回不去了。” “哦哦,没事没事,爷爷,你帮你的就好。” 和爷爷聊了一点家常之后,爷爷挂断了电话。 “一个月……吗?”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的右手依然没什么好转的迹象,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用左手画画。 其实我在小时候是个左撇子,但是却硬生生的被幼儿园的老师给纠正了。现在拿左手画画虽说不是不行,但还是感觉有点小别扭。 画画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那个陈吉峰还留在过去,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今天不用休息休息吗?”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懒哥悄悄的绕到了我身后,看着我有些走形的素描说道。 “不用,这不是还有左手吗。”我用左手转了转笔表示自己的左手可以胜任这个工作,“我就是对昨天的事有些放心不下。” 懒哥叹了口气说道:“担心这个也没办法,初原符文本来就是极为神秘的存在,新发现的初原符文想要应用的话,符文师们或许要研究好几代才行……在此之前,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话说穿越时间这种事不是要超过光速才行吗?”郭柳行放下了画笔插嘴道。 “理论上就有说超越光速就会比‘时间’还快,从而超越时间……”我说道,“但是我觉得符文的运作方式不是这个,相比于超越光速我觉得更像是败者食尘那种感觉的替身能力。”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懒哥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而懒哥在接通了电话之后脸色变的有点微妙。 “怎么了,懒哥?”我问道。 “有人找你。”懒哥看着我说道。 “找我?” “这人说你认识他……符文师,周家,周立。” “波?”王林森探过头来说道。 “不,他名字就两个字,周立,周家的下一任大家长。” 周家,周立啊…… 之前在山武市我对周立的治疗符文印象蛮深刻的……等会儿,昨晚爷爷说给我弄着治伤的符文……指的该不会是他吧? 周立到达了我们的画室之后,我带着他来到了画室的天台。 “阿嚏!”尽管周立躲在了一个旧柜子后面,但是他还是被寒风吹出来个喷嚏,“我说跃讯兄,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就行疗伤啊?” “这里没有人打扰,好办事。”我搓着手说道,“宿舍里并不安全,万一隔壁宿舍的过来借什么东西的话被发现了也不好。” 虽然说冷的确是有些冷,不过胜在没有人。 “我想你打听个事儿……”在周立在我手上用特制的药液书写符文的时候,我随口向他询问道,“那个陈吉峰……你认识吗?” 周立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听说过,现任的陈家次席的长子。”周立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让我目瞪口对的话。 “陈家……次席的长儿子?”我之前就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因为符文师几乎就是着几家独断,所以用相同的姓氏的话十有八九是一家的……但我没想到陈吉峰居然会是陈家次席的长子…… “哦对了,你瞧我这记性,陈启生你还记得吧?就是他儿子。”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章 联考·其十 我通过周立的话瞬间脑补出了一大段可歌可泣的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 “那他……陈吉峰他怎么会投靠向邪术师那边呢?符文师的家族难道不一直都是仇视邪术师吗?”我问道。 “谁知道呢?”周立叹了口气,“如果他不离开家族的话,估计过几年他就会成为除了陈家族长之外的顶梁柱一般的存在吧……他在天赋方面和您差不多,是百年难遇的奇才,然而且走上了邪路。” 我哪来的天赋……如果他的天赋真的和我一样的话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陈老爷子一定很难过吧?”我回忆起了陈启生老爷子那一张带着慈祥的笑容又有些没落的脸。 “嗯,确实是这样的。陈家族长直至现在都没有子嗣,再加上家族之中出现了叛徒,作为陈家仅次于代理人的执行人,陈启生一直承受着很大大压力。现在没有人知道陈家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的……或许和李家一样在大家族之中被除名也说不定。” 周立说完之后便默不作声,兔死狐悲也好,唇亡齿寒也罢,像这种大家族轰然倒塌的那一刻,估计及大家族之中所有的人都会如周立这样心情复杂地默不作声吧? 对此我完全没有真实感,他们离我太远了,除非身在其中,要不然他们的兴亡对我来说还不如一罐钛白干不干净来得实在。 不过话说……李家。 懒哥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呢? 像少年漫里那样渴望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吗?还是说只想从此退出江湖呢。至少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懒哥的选择属于后者。 “啧。”周立啧了一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了吗?”我问道。 “从没见过的情况啊……”周立摸着下巴,握着我隐隐作痛的右手说道,“骨骼、血管、肌肉、经脉、小灵脉还有皮肤都没有问题……但是就是神秘流通异常的紊乱,特别特别乱……” “这样啊……” 我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指,感受着关节处传来的痛楚。周立说的事情之前我在使用萦绕之蛇杖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我的身体并无问题,但是右手的神秘流通却不受我控制,也就是说,我现在无法用右手使用符文。 “看来只能……慢慢调养了。”周立叹了口气,撤除了我手臂上的全部的舒适。 这个可以的停顿,我还以为你要说刮骨疗毒呢。 “辛苦了。”我向周立低了低头表示感谢。 “别这么说,我这次什么事也没做……遇到这种情况我真的很尴尬。”周立挠了挠头说道,“我先留下几个调养灵脉的密章给你吧,我现在就回家族,去书库帮你查找治疗方法。” “麻烦了。”我苦笑着伸出左手和周立握了握手。 我打开了天台的门和周立回到了画室,周立说自己这次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先走一步,我和他说了一声再会,然后将他送到了门口。 “跃讯先生,赌上周家在符文师界的名号,在下一定要找到治疗好您的手臂的方法!”周立向我抱了抱拳,然后离开了。 居然还搞这套……不过真的带感。 看来这手暂时是废掉了。 我抿了抿嘴,会到了画室继续画画。 有一说一,对于周立的话我还是挺相信的,毕竟这是周家下一代继承者说出来的,可谓是分量十足。 然后我下一次见他就是在十九天以后,而明天,就是联考的日子了。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接过周立手里的密章,苦笑着说道,“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事,你看,我这又不是截肢,就是神秘不能流通了而已。” 要不是周立手里握着密章我还真不敢认他了。 他现在的形象有些不修边幅,头发有些凌乱,还有很重的黑眼圈。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了些,但他的脸上还是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我把他带到了我的宿舍里,让他坐在了王林森的床上,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我查了十天的书库,把历代以来的病症状况翻找了一遍。”周立沙哑着嗓子说道,“然后又去了上官家讨要了一些相关记载……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没事没事,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吗?”我安慰道。 “但是!”周立咧着嘴笑了笑,“我在陈家的书库里找到了相关的记载!” 你到底去了几家的书库啊喂。 “这件事情比较复杂,总之,你现在这个情况并不是坏事。” “怎么说?”我往他面前凑了凑。 “我也不知道,总之,因为使用初原符文而是身体的某个部分产生神秘紊乱的现象,这件事属于某种预兆。这种疼痛将来会自己消失,并且给你带来某些改变。”周立指了指被我放在桌子上的密章说道,“那些是委托陈家的人制作的封印类别的符文,可以暂时稳定神秘紊乱的情况,可以在这种症状还没有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缓解你的疼痛。” 改变……吗。 “总之,谢了。” 能缓解疼痛也是好事,毕竟明天就要联考了,我可不想出什么岔子,只要明天一天就好了。 就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王林森忽然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看到我和周立在宿舍里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向我们大喊起来。 “快出去!快出去!快点!” 我被王林森着急的表情吓的一楞,周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林森,从他的床上站了起来。 “别急别急,林森,森哥,这我朋友,你的床待会儿我给你弄好您看行不?”我站起来说道。 “我去什么时候了我还在一床铺什么的!快出去,然后离开这里!”王林森说完不及我和周立反应便把我们拉了出去。 宿舍外面,画室的所有学生和老师都在,熙熙攘攘的乱作一团。 “什么……情况?” 我一出宿舍便一脚才进了水里,此时水面已经漫过了我的脚腕,放眼望去,画室周围的公园里除了几处地势高点的突破之外,所有的地方都看不见地面了……仿佛我们置身于大海。周立皱了皱眉头,手指弯曲想要结印书写符文,然而却被我拦了下来。 “别这样,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我小声提醒道。 今天并没有特大的降水,是个大晴天。而且今天的温度明明在零下,但是外面却有这么多的水蔓延过来! “你能感受到什么吗?是阵法吗?山武市的那种覆盖整个城市的阵法吗?”我低声向周立问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一章 联考·其十一 “你能感受到什么吗?是阵法吗?山武市的那种覆盖整个城市的阵法吗?”我低声向周立问道。 “没有阵法和符文的反应,周围一切正常。”周立说道,“倒不如说,空气之中的神秘反应真的太正常了,好像一切正常一样……” 在周围一切正常的情况之下产生这种场景吗,我第一个想到的能做到这种事的符文就是幻术系列的符文,然而这样的话就有一个问题了,像这种可以囊括这么多人的幻术系符文必然是阵法,但是我们这里有周立、懒哥、上官姐妹还有我这些可以察觉到神秘动向的符文师在,想要在我们眼皮底下设立阵法几乎是不可能的。 还是说这是梦境呢?是修普诺斯干的吗…… “跃讯,快点走了!”我一抬头,看到苑姐满脸焦急的向我走了过来。 “苑姐你……” 没等我把话说完,苑姐就过来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到了画室同学们那里。 “疼疼疼……要,要断了,手要断了。”苑姐握住的是我的右手腕,原本我的手腕就在隐隐作痛,现在被苑姐这么一拉直接让我疼的叫出了声来。 “兄弟,你的。” 在我还处在我是谁我在哪我今天晚上要吃什么的混乱状态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将一个极重的东西塞到了我的怀里。我下意识地去接着,但是那东西重的超乎我的想象,我只感觉我的手要断掉了。 “这是啥啊!”我下意识地抱怨了一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我的画包,之所以这么重是因为里面装了我的画架画板颜料盒还有各种画笔。 “别谢我,我手快顺手给你也拿着了。”递给我画包的同学露出了猛男微笑。 你们……你们连逃难都不忘了把画包拎上吗?! “话说我那几个柠檬黄和钛白的大颜料罐你拿了没?”我满怀期待的问道。 “当然拿了,你没来的时候我借了借,所以顺手装你画包里了。” 艺术生真靠谱! 我回头想叫周立和我们一起走,虽然并不担心他会有什么事,但是和我们一起行动总归安全一点,然而等我回头的时候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叹了口气,低头抱紧了画包和同学们一起离开了画室。 懒哥和龙哥都有车,经过了我们激烈的讨论之后,我们决定让女生和画包先走,我们剩下的男生则步行离开这个公园。 “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男生们骂骂咧咧的向着公园外走去,同时脚下的水越来越深。 我沉默着和他们一起走着,我的手机响了响,懒哥向我发来了消息,让我们去市区,那里还没有被淹没。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许多车辆还有几个匆忙的行人,我手机上也受到了通知避难的消息,现在城市的西南部的郊区已经被水淹没了。 直到我们来到了城市我们才明白了水的来源——并不是水在上涨,然是我们在下沉。城市的西南部发生了严重塌陷,路面皲裂下陷,形成了深渊。而在塌陷形成的深坑之中,大量的不知来源的地下水涌了上来。 我们在约定的地点和懒哥碰了面,然后去了画室订的一家旅馆里。 懒哥说现在塌陷已经停止了,只是涌上来的地下水迟迟不退。虽然听上去问题不大,但是城市里已经有了一些混乱的迹象了。 好消息是目前好像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部分地区停止了电力输送,救援和排水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们晚上交谈了一番,因为明天就要联考了我们并没有熬夜,早早地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上提前设好的闹钟吵了起来。 “还是困。”我揉了揉眼睛,想要穿衣起床,然而我看了看房屋内饰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我挠了挠头,我的衣服还在床头叠着,叠法也是我平时习惯的叠法……我这是半夜里被人抬走了吗? “喂喂,林森,起床了,起床了!”我赶忙穿好衣服下床走到了水在我旁边的王林森旁边,连叫带摇的将王林森叫了起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你疯啦!”王林森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认识这里吗?”我指着这个房间问道。 “……”王林森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咂了咂嘴,“没发烧啊……好好一孩子怎么就傻了呢?” “哈” “这他妈是咱们宿舍啊!” “咱们宿舍不是被淹了吗?我的鞋昨晚还是湿的……”我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我低下了头,发现脚上穿的鞋已经干了。 “淹了?”王林森好像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你没事吧?昨晚你不是吃了饭之后说自己困了就直接睡了吗?是不是睡傻了?” “什么?!”我也意识到好像发生了什么,“昨天!你们在画画,我在治伤,然后水把咱们画室淹了!咱么就和懒哥去了旅馆!” “……”王林森叹了口气,有条不紊地穿上了衣服,拉着我离开了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外是一条走廊,我们来到了楼梯间下了楼,来到了外面。 王林森打开了门,指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又指了指门上面画室的招牌。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王林森说道,“这太平盛世的,哪来的水?还是说你穿越了?” 我…… 我打了个冷战,拿出了手机,手机的解锁密码还是我常用的那一套,我解锁手机之后立刻打开了地图软件,发现自己现在正在城市的东部,所在地点是我们的画室…… 我们的画室明明在公园里啊! 我拨动地图,把地图拖到了我们画室之前的位置,然后地图上只剩下了一片蓝色,地图上标注的是——芦河滩,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不可能!”我将地图缩小,发现城市西南部的郊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湖泊,“我不会,真穿越了吧……” “看你现在这状态,你下一句该不会是想问我,楚子航是谁吧?” “不,我现在……想静静。”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二章 联考·其十二 “喂喂,别走神啊,跃讯,我说的话你听明白没有?” 懒哥的话把我从发呆的状态唤醒。 “我在听我在听。”我把画包往上面提了提,活动了两下酸痛的肩膀。 “等会儿考试的时候一定要看好试卷,有几个物体就画几个物体,不能少也不能多!给你一个苹果就画一个苹果,绝不能画成别的!控制好画面,别画灰了,注意构图和物体之间的衔接,画面之中每组物体的数量绝不能超过四个……” 懒哥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着联考的注意事项,但是我却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一来是因为这些话在前几天我已经听过好多好多边了,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二来是因为我现在脑子里乱得很,根本没有闲工夫去想别的事情。 昨天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梦一样,不,倒不如说我的前半生都像是梦一样。城市的格局突然改变,画室变了位置,哪怕我去问上官游和上官雅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什么城市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画室一直在市区这种话。 不是我说啊喂,咱们画室要是一直在市区的话我的英雄联盟段位早就不是黑铁了! 然而恐怖的事莫过于,事实确实如此。打开账号查询之后,我的账号段位是白银I,游戏时间大多是在中午和晚上。 但我的的确确没有关于此事的印象,我的印象只有我、王林森和郭柳行三个人晚上打牌,印象最深的一晚是十把斗地主王林森摸到了八次地主牌。 这时,王林森从身后拍了我一下。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王林森说道。 “我没事,真的。” “别想太多,你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才这样的。”王林森把他的水瓶递了过来,“喝口水冷静一下,联考而已,后面还有校考等着我们呢。” “谢谢。”我接过了水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然后笑了笑,“嗯,来劲了。” “瞧你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水瓶里装的是士力架呢。”王林森说完低头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我的考场了,回见。” “嗯,回见。” 看着王林森离开,我把假笑收了回去。 王林森说的没错,现在烦恼这些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把联考考完再去想其它的事情吧。 我找到了考场,在自己的位置上支上了画架。 像是画画考试对于左顾右盼这种事要求并不严格,毕竟你看了别人的卷子顶多也就是抄抄构图,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就能画的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吧?除非姓氏是宇智波。 但是像是手机或者其他的电子设备还是不能带入考场的。 因为近几日高强度的训练,联考在我的心里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澜了,我甚至有点想笑……如果考题里没有石头和水泥地面这种奇怪的要求的话。 这特么画石头是什么鬼啊! 我画了多少模拟卷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啊! 不过这种要求虽然有点让我心里没底,但还是有办法的。石头属于哑光的物体,可以放在浅灰的地方或者。我并不知道石头该怎么画,细节该怎么搞,所以我决定把它放在偏后的位置,刚好背景就是浅灰的,把石头放在后面几笔带过,再在前面的位置话我擅长画的东西,扬长避短。但是要注意不能去强调石头的黑,不然的话石头就太显眼了,会破会整个画面的节奏…… 至于水泥地面嘛……留几个浅色位置,加几道不易看清的裂痕纹理和小石子即可。 考试结束,虽然我不觉得我的发挥有多好,但是好歹是正常发挥。 啊,生活充满了希望啊……才怪了!该死,我一出考场脑袋里就开始忍不住的去向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这么诡异的是却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一样。 我来到了画室定好的集合地点,所有人都在交谈着变态的考题和自己的发挥,而我却还在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跃讯,怎么了?发挥的不理想吗?”王林森和郭柳行在人群当中找到了我,于是便走到了我这里和我聊闲天。 “开玩笑,我可是画室的素描小王子好吧。”我说道。 “那样就好,我这画室的素描老国王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王林森笑着说道。 “是啊,刚刚我们看你脸色这么难看,可把我这个画室的素描太上皇吓坏了。”郭柳行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你们两个都给爷爪巴。” 干,男生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表面上仿佛是好兄弟,但是背地里都憋着当对方的父亲。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总觉得从今天早晨开始你就很不对劲,跃讯。”王林森正色着小声想我说道,“莫非是符文方面的问题吗?” “你还记得符文?!” “这不是废话吗,咱俩不是一起在懒哥那里学的吗。” 我之前见城市变成了这个样子,下意识地以为这个世界可能被极大程度上的改变了,王林森并没有学会符文呢。 “差不多,的确是这方面的问题。”我说道,“我之前明明记得城市不是这个样子的,昨天我们画室那里被水淹没,我们暂时来市区避难,但是今早一觉醒来你们却都说根本没有那回事……” “我也只是个菜鸡,不过看你这么急,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爷爷呢?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我一拍脑门,心说我怎么忘了去问爷爷了呢,他现在就在上官家,还有很多很强大的符文师和爷爷在一起,说不定也也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喂?讯儿,有什么事吗?” 听着爷爷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我感到了一阵安心的感觉。 “爷爷,那个,这个时候打扰您真不好意思,那个,那面墙你们研究完了吗?” 然而我爷爷的回答却令我内心一沉。 “你说的……什么墙?”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三章 洪水·其一 “你说的……什么墙?” “墙……墙啊!爷爷,就是我们十几天以前从黄河古村落景区发现的刻满了初原符文的墙啊!” “初原符文?讯儿,你找到初原符文了吗?” 从爷爷的话里,我知道了爷爷已经遗忘了关于黄河古村落里有关那面墙的事情。说不定……在他们的记忆里,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那面墙。 “没,没有,爷爷。”我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了,我再次向爷爷确认道,“爷爷,您现在在哪?” “在家啊,刚把白菜切好,准备下点面条。” “您这几天一直在家?” “你这孩子怎么了啊,我不在家我能在哪啊,你宋大爷又不在家,也没人陪我打牌……你刚刚说的……” “OK,OK,已经没事了,爷爷。我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爷爷。”我挂断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意识到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可能是因为我的疏忽。 “怎么样?”王林森见我挂断了电话便凑上来问道。 “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我说道,“今天考完试我要请个假,我要去那个黄河古村落再去看一眼。” 同时我也意识到我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完全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大概在今天早晨就恢复了吧,只是令我震惊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注意到。 “发生了什么了吗?”王林森问道。 “没事,没事。”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太过复杂了,而且我也不打算让王林森参与进来,“是我多虑了,我们……准备下午的考试吧。” 草草的吃过了午饭之后,我们便开始准备进行下午的水粉考试。 下午的考试内容相比于上午的时候要简单多了,东西都是之前练习过很多次的,只要按照平时的画法画出来就好。 我们这一届联考只有两门,所以说一天两门就可以结束,而且时间非常的宽松。我画完之后等水粉颜料略微干燥之后便交上了试卷,然后离开了考场。 懒哥在我们考场外面等候着我们这群考生,还有许许多多的家长和宣传画室的人。我可以理解摆摊,但是这些画室宣传是什么鬼啊,是为了给那些联考失利考生看的吗…… 我把画包交给了懒哥让他为我代为保管,然后和他说我还有事情要办所以晚上的庆功宴就不用等我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啊,怎么火急火燎的?”懒哥拿着画包疑惑地问道。 “关于初原符文的事……哦对了,懒哥,万兽典你有带着吗?” “给。”懒哥将手伸向了怀里,将一个小巧的布包拿了出来,里面包裹着的就是初原符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你要去干什么我就不过问了,不过你已经是一名成熟的符文师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一定要记住,万事小心。” “谢谢懒哥。”我接过了布包,“这一次,我会上次一样,连带着您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的。” “嗯,不愧是我教出来的……这么看来,我也有上官家那种所谓的知道天赋嘛。” “我会在明天早晨之前回来的!” 我说完之后便穿过了人群,离开了考场所在的地方。周围已经被各种私家车和人堵得水泻不通了,以至于我走出了好远才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此行的目的地是我们之前去过的地方——黄河古村落景区。我要去亲眼看看,那一面刻满了初原符文的墙面还在不在! 城市西南部郊区塌陷,来源不明的地下水上涌,以及第二天所有人都遗忘了此时……等等等等的这一系列现象都指向了一种可能——过去被改变了。 改变过去的人,定是陈吉峰无疑! 但是有一点,为什么我会记得事件被改变以前的事呢?为什么时间被改变的“结果”是在昨天,也就是我从过去穿越回来的进二十天后才发生呢? 按道理说如果真的是陈吉峰改变了过去,那么我回来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是“因为过去被改变而改变的未来”啊…… 还是说,这种延迟了进二十天才发生的改变和我的右手恢复有关系吗? 司机很快就带着我来到了黄河古村落,我凭着记忆左找右找,终于找到了当时土坯房的所在地。 然而那个地方别说刻着符文的墙了,连整个房子都已经无影无踪了,原本做的逼真的房子已经被一块空地取代。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条线索没有确认了,我拿出了从懒哥那里借来的初原符文,向里面注入神秘。 “真稀奇啊,你居然会主动联系我。” 随着神秘灌入进初原符文,王跃讯二号的影像也渐渐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向懒哥借来初原符文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增加我的战斗力,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如果我没有懒哥的这个初原符文的话,王跃讯二号是很难显现出来的。 “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吧?” “自然,汝即为吾,吾即为汝嘛。”王跃讯二号玩了个类型梗然后说道,“没错,我有关于陈吉峰和画室所在的公园下陷的印象……你的记忆毫无差错。” 虽然这种话从第二人格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不可信,但是这还是让我松了口气,因为我已经找到原因了。 ………… “……总之,因为使用初原符文而使身体的某个部分产生神秘紊乱的现象,这件事属于某种预兆。这种疼痛将来会自己消失,并且给你带来某些改变……” ………… 我回想起了周立说过的话,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改变。 我的手已经完全没有痛觉了,也就是说改变已经发生了。 这个改变便是——时间穿越,或者说是平行世界的穿越更合适一些。 我听说过这么一种说法,时间穿越的理论里有这么一条很有名的外公悖论,既如果我穿越到过去杀死还没有结婚的外公,那么杀死我外公的又是谁呢? 这个悖论的矛盾点在于,如果我真的回到了过去杀死了结婚前的外公,这就会导致我的外公就不会生下我的母亲,然后我也不会出生,那么又是谁杀死了我的外公呢?而我没出生也就意味着没有穿越回去杀死外公的我,我的外公又不会死,我的母亲依然会出生,我还是会出生。 对于这条悖论则有这么一条解释——平行世界。 大体意思就是回到过去并不会改变现在,只是会从那个时间点产生一个平行世界,那个平行世界将会继承改变的结果继续发展。也就是我杀死了我的外公,就会产生一条外公死去的平行世界,而我原本是世界还是会照常发展。 如果说,那个可以让人穿越时间的初原符文能够给我带来什么改变的话,我想那就是将我带到了“被陈吉峰改变了过去”的时间线吧。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四章 洪水·其二 有了这个猜测,那么“昨晚”的城市西南部郊区下陷也就有解释了。那很有可能是漫威最喜欢玩的那一套——平行世界的挤压与碰撞。 我看过一些漫威的漫画,他们家的漫画里是有平行世界这一设定的,有的时候会让两个世界的美国队长或者一堆世界的蜘蛛侠打一架之类的。 然而昨晚,我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也就是“改变”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我所在的时间线产生了“被陈吉峰改变了过去”的时间线的景象——城市的西南部出现湖泊,也就是说两个平行的时间线很可能在正在挤压和融合。 这很可能是因为两个时间线过于接近或者说被人为改变的结果,最坏的结果很可能是两条时间线同归于尽!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如果说真的是我的右手把我带到了这条时间线的话,那么也一样可以将我带回去吧。我试着将神秘凝聚在右手上,想要试着回到我原本的时间线。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现在我在右手凝聚神秘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我的神秘一旦流向右手就会变得难以控制,并且右手也会变得剧痛无比。宛如骑在一匹烈马之上,这无疑是对技术和胆量的考验。 幸运的是,我做到了。 当第一缕神秘抵达我的指尖,我的神秘贯通了右手,我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微弱的蓝色光芒,它们的纹路像是血管一样,最后,光芒减弱,一个个符文在我的右手上忽隐忽现。 这条时间线已经产生,并且在于原本的时间线挤压碰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将这条时间线变成和我原本的时间线相同的样子,即要达成消除“被陈吉峰改变的过去”这一条件。 “如果说,你真的初原符文赐予我的改变的话,那么就请你展现你的力量吧。” 我手上符文传来了只属于它的律动,我能感受到他正在引导着我进行什么事情。 符文已经通过我的神秘成功激活。 我感受到了时间这一概念,那是堪比宇宙的宏大,又是宛如最小粒子的渺小。它无处不在而又千变万化。 定位。 现在我要做的是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找到某种“联系”,只要找到这种联系“联系”我就可以精确的穿梭时间。如果我不想在过去的时间里漂泊的话就必须要找的“联系”。 那个联系是……我在过去遇到的那个好心的老人。 时间大体上是……万历四十四年。 找到了! 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一律光芒一样,如果没有他我就只能随便选一个时间点了,到达哪个时间点都要看运气,但是只要有这个联系我就可以精确的抵达那个时间。 紧随而来的便是超大量的神秘消耗,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这些符文是一个无底洞。 “万兽盘!” 我激活了万兽盘,在身后张开了光轮,万兽盘内部是一个小世界,其中的神秘众多,我将内部的神秘都用在了供应我右手的符文上。黑色的液体从万兽盘之中渗出然后化为乌有,那些黑液之中的神秘已经被彻底抽干了。 这些符文所需的神秘实在是太多了,就在我考虑要暂时放弃时,一缕微风从我的手中吹动了起来,风越来越大,吹动着我的衣服猎猎作响,风中夹杂着黄沙,渐渐将我包裹了起来。 这种经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失重感,我赶紧调整重心,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黄沙消失,我此时已经置身于一片荒野之上。 此时正是夜晚,一轮残血高悬在钴蓝色的夜空之中,伴随着星光闪烁,耳边隐隐传来了一声声虫鸣,还有微凉的风。 我喘了几口气,刚刚穿越时间确实有点费力,若不是我现在身上带着三个初原符文,恐怕在激活符文的时候就当场暴毙了。 看天色现在已经是夜晚了,我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傍晚,也就是说我这次来相比于上次晚了大概几个小时。 脚下的土地还是泥泞的,说明不久前下过雨,这也与我之前来时的情况吻合。 “你也太乱来了吧。”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这可是穿越时间啊喂,你居然一点准备工作也不做,连个最基本的阵法都没有就直接来了。” “我这不是着急吗。”我从一棵大树底下找到了一块还算干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慢慢的恢复我体内的神秘,“平行的时间线已经开始相互影响了,所以一定要在事情没有变的糟糕之前把这条时间线恢复原样。” “那你有解决问题的思路了吗?”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好吧,我也想像福尔摩斯那样自信满满的说一句“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我亲爱的朋友哦”然后说出一大断台词并把事情完美解决……但是我并没有那个脑子。 在尝试着恢复了一些神秘之后,我顺着记忆来到了那座我和陈吉峰交手过的小土屋前,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连里面墙上被陈吉峰刻上去的符文也没了。 扑空了啊。 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现在在这里举目无亲,也没个落脚的地方,陈吉峰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手机也快没电了……等等,这么一想的话好像我确实是又有点冲动了啊。 “小……小少爷?” 数字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发现那名好心的老人正在我面前提着一盏灯笼看着我。 今儿个是元宵节?老爷子您心态挺年轻啊。 显然不是。 “老先生?你为什么在这里?” “哎呀,我还想问您呢,小少爷。”老人说道,“我是这附近的看守水坝的人,今天不是下雨了吗,我晚上睡不着,有点不放心,所以去水坝那里看了看。您呢,小少爷?那个人是您要找的人吗?” “他……是我要找的人,但是他好像已经离开这里了。” 老人闻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座小房子,对着我微笑着说道:“那么小少爷也别在这里等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先去寒舍休息休息吧。”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五章 洪水·其三 守坝员的工作是看守水坝,还要负责简单的维修工作。守坝员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了,因为只要一个疏忽,水就会漫过或者冲垮河堤,整个地区的人都要遭殃。 这位老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想必应该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守坝员了吧。 “老先生,我下午的时候走得匆忙,还请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免贵姓虞,名顾仲,字华君。” 虞华君,虞顾仲吗。 老先生看上去挺普通的,没想到却有如此帅气的名号。 “在下……姓王,名跃讯……那个,字林森。” 王林森对不起! “王林森啊,好名字。”虞老点了点头,看上去对王林森这个名字颇为中意。 对对对,是好名字。我记得王林森和我说过他和他弟弟的名字曲自唐代李子卿的《驾幸九成宫赋》里的“戈矛林森,士马栉比。”来着。 “您工作很辛苦吧?” “哪有,我一个老头子能干什么啊。”虞老笑了笑,“就是平时去河坝那里看看,有什么忙帮一帮。不像别的守坝员一样,天天在那里看着。不过这几年黄河也算太平,没有再泛滥过。” 黄河吗…… 虽然之前有过猜测,但是现在我确信我现在就在古时候的滨州附近。 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想必是陈吉峰在水坝那里做了什么,从而导致了黄河泛滥了之类的情况吧。 我跟着虞老回到了他的家里,虞老把他手里的灯笼往我这里递了递,并告诉我东边的屋子没有人住,我可以去那里休息。我向虞老道了声谢,并没有接过虞老递过来的灯笼,而是直接去了东边的厢房。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好歹还有些月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就算这里再怎么黑也就是用一个附着兽化符文的事。 借着符文的力量还有窗外的月光,我看出这里虽然被打扰的很干净,但是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住过人了。床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放的也是整整齐齐。被子们被堆成了一个小塔,隐约有触碰到房梁的趋势。虽然被子下面有个柜子,但是这也太高了吧。 我伸了伸手,又把手缩了回来。我决定今晚用吐纳冥想的当时度过夜晚,我来的时候还是傍晚,现在却是深夜了,今晚的冥想就当作是倒时差好了。想到这里,我坐到了床上,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时间迅速地流逝,来到了第二天早晨。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的身体也通过冥想和休息回复的差不多了。 现在……要不要在这里继续待着呢…… 有件事情很遗憾,那就是我并没有这个时代的货币,不能在金钱上给予虞老报酬,而且我也不能过度的在这个时代进行活动,否则还是有可能会导致产生新的时间线。 “虞老!虞老!” 就在我为此苦恼的时候,我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然后紧随而来的还有重重的脚步声。 “虞老!不好了!城西的水坝裂开了!” 从脚步声听来,他好像已经来到了虞老的门前。 我权衡了一下,觉得我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也不是办法。于是我便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推门而出。 此时虞老也出了门,院子里站着一个大汉,正在着急的讲水坝如何如何。 听话里的意思好像虞老是这附近有名的工匠,平时会去城南的守坝人那里去值个班对水坝进行维护之类的。而这一次则是城西的水坝开裂了,而城西的工匠恰好不在,所以就派了这个大汉来接虞老去那里看看情况。 城西的水坝开裂……莫非真的让我猜中了吗,陈吉峰导致了水坝崩毁而导致了黄河泛滥。这样一来的话黄河发生河道改变从而形成一个湖泊也是有可能的。 历史上黄河因为泛滥而改变河道这种事并不罕见。 虞老听完了大汉的叙述之后皱了皱眉头,然后发现了出来看热闹的我。 “小少爷起的这么早啊。” “城西距离这里有多远?”我问道。 “十里地。”大汉回答道。 我伸脖子看了看大汉身后那匹马,心想这刚下完雨路也不好走,仅凭着一匹马想要呆着一个老人走八里路,而且还是这种着急的情况……估计还没等到了水坝那里,虞老的身体就先扛不住了。 “我带你去吧,虞老。” “你?”大汉皱了皱眉头,虽然因为看着我这身明显有点可疑的衣服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的眼中充满了怀疑。 “我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将,所以我也算练过一些。”我随口扯了个慌。 “那好,你来骑着我这匹马,带着虞老过去。要快!”大汉显然已经着急到不想和我说太久的话了,火急火燎的牵过了自己的马,然后把缰绳往我这里递了递。 我没有去接缰绳。 毕竟我不会骑马。 实话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马。 我走到了虞老面前,背对着虞老说道:“虞老,我背您上马吧。” “使不得使不得。”虞老连连拒绝。 “现在这不是着急嘛,快点啊,虞老。” “那那……那多有得罪了。”虞老也知道时间不等人,慢慢的趴在了我的背上。 在感受到虞老已经趴稳了之后,我低声念诵起了咒语,并将神秘注入万兽盘之中。 “甲骨文——侍卫之礼!” “甲骨文——附着兽化·雀鸟!” “甲骨文——附着兽化·羚羊!” 三个符文被我激活,侍卫之礼符文是用来辅佐保护虞老用的,其余的两个皆是为了迅速移动。 我双腿一发力,没等虞老和大汉反应过来,我就已经离开了虞老的家。 “少少少少少爷……”虞老被我突如其来的奔跑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的,虞老!您只管闭上眼睛就行!” 借助符文的话我有自信能够奔跑的比马匹要更快更稳,不过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滑翔更为准确一点。因为刚刚下过雨所以我脚下的土地有些泥泞,所以我直接将羚羊符文与雀鸟符文结合起来,有点类似于……轻功水上漂之类的。 我并不知道城西的水坝在哪里,不过我认识虞老说他偶尔会去的城南的水坝,当时陈吉峰刻着符文的屋子就在那里。我找到了城南的水坝然后就沿着水坝往西南方奔跑。 一路上我看到汹涌河水已经到快要到达水坝的顶点了,如果这时候水坝产生了缺口的话,那么后果的确会不堪设想,也难怪那个大汉这么着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六章 洪水·其四 水坝前人声鼎沸,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扛着石块泥袋填补着水坝的裂缝。我轻轻地将虞老放在了地上,然后在人群当中寻找陈吉峰的身影。 “虞老来了!” “虞老什么时候来的!快把虞老请过来!” 虞老刚一落地就被人围了起来,看上去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我并不懂土木工程,也不懂治水,但是我知道一旦水坝坍塌那么将会让许许多多的人流离失所。被人群包围的虞老回过头来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下一刻那群小伙子便隔在了我们中间。我没有听清楚虞老想要说什么,可能是什么感谢的话吧。 “万兽盘——黑蜘蛛。” 我转身离开了水坝附近,找然后了个没人的地方专心致志地操纵黑蜘蛛去寻找陈吉峰。 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水坝上还残存着大量的神秘,就像是有人用手接走了一抔水的话,水会从手指之间漏出来一样。很显然,在前不久之前有符文师在这里做过什么。黑蜘蛛们循着残存着的神秘开始寻找。 然而黑蜘蛛们传输回来的结果却令我心里一惊。 “你回来了啊,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吗?” 神秘的源头就在我附近……准确的说,是在我的身后。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我迅速转身,黑色的烟雾从我的手中汹涌而出。 “我当然知道!” 强烈的神秘波动从我身后扩散开来,我的黑烟也随之凝固在了空中。黑烟短暂的凝固之后便化为了粉尘,不受我控制的随风飘散了。 “甲骨文——双曜赤轮!” 我并没有停下攻击,熊熊燃烧的火焰圆环被我抛了出去。然而火焰也像之前的黑烟一样,在短暂的凝固之后,火焰也随之消散。 陈吉峰做了什么?是时间停止吗?不可能,他手上应该没有用来穿越时间的泥板了才对。 “我并不想与你交手,因为根据你的符文,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陈吉峰缓缓的显出了自己的身影,他的衣服上一尘不染,与我警惕的防备不同,他整个人都全然没有任何的紧张感,仿佛在面对一个只会打闹的孩童一样。 “谁会信你的鬼话……”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已经不能动了。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僵在了原地,连手指都动不了。 “我还不了解这个崭新的初原符文的力量……不过它的力量应该与‘固定’或者‘停止’有关。”陈吉峰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想要杀了你,只需要将你的心脏固定就好了,就像这样轻轻一点。” 陈吉峰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流露着如水一般的平静。回想起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见他的时候,他给我的印象确实是这种躲在阴影里的青年。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家伙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找到符文师家族耗尽百年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初原符文啊!太欧了吧! 不管是可以穿越时间的符文还是这个所谓的“固定”能力的符文,都是强大的变态的存在! “你……就是那个在山武市打败了牟厉的王跃讯吧。”陈吉峰看着我说道。 “原来那个家伙叫牟厉啊,他老家在海边吗?” “小家伙儿,你和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你就是要紧盯着我们不松口呢?” “这个符文……是水坝上……偷来的吧?”我呼了口气,向陈吉峰低声说道。 “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我需要这个。”陈吉峰面色平静地看了看远处的水坝,“用不了多久水坝就会崩溃,那时候黄河的水将会吞没整个地区……如果你真的关心他们,你就应该去和他们一起修补水坝,而不是在这里和我纠缠。” “你误会了,我并不关心他们。”我说道,“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你我都是蜉蝣而已,对我来说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是死去了几百年的人了,自然也不需要我去拯救……” 我隐约的感觉到身上的束缚稍稍减弱了,我已经可以简单的活动自己的身体了。 “……”陈继峰沉默着看着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弄死我。 “不如我们来聊聊吧。”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你为什么要背叛陈家呢,陈吉峰?” “我并没有背叛家族,背叛了家族的人,是整个陈家的人。” “符文师们难道不是世世代代都要守护着符文,让符文不再现世吗?你现在的行为,不是背叛了陈家是什么?” 陈吉峰皱了皱眉,一直都没多大变化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烦躁的表情。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陈吉峰向我的胸口伸出手来,看样子是想要杀死我或者拿走我挂在脖子上的万兽盘和吊坠,“这个世界已经腐化了,唯有神威可以荡平污秽!” “万兽盘!” 浓郁的黑烟喷涌而出,而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浓郁的黑烟只能短暂的遮蔽陈吉峰的视线,只要陈吉峰使用了他新到手的初原符文,那么这些黑烟在转瞬之间就会烟消云散。 不过只要有这点时间就够了。 应该说天无绝人之路吗,陈吉峰大概是第一次用这个符文固定人的行动。刚一开始我的确连眨眼也做不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够活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固定”的有效时间大概只有六十秒左右,超出这个时间之后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挣脱了。 “啧。”陈吉峰一抬手凭空拿出了一柄利剑向我刺来。 为了避免再一次被他那个诡异的符文固定到,我纵身一跃拉开了和陈吉峰之间距离。而陈吉峰则好像也没有再追过来的意思,他一转身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无论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了。 他已经离开这里了。 我皱了皱眉,陈吉峰这家伙明明有着这么大的优势,但是却完全没有要和我硬碰硬的意思……就好像一个游戏玩家在疯狂的攻略游戏里的主线任务,而对于支线任务看都不看一眼的感觉一样。 我想不通,在刚刚得接触之中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敌意,该怎么说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应该对自己的行为……问心无愧吧。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七章 洪水·其五 等我回到水坝那里的时候,刚好听到工人们发出的欢呼声。那声音里大多是对虞老的赞美,似乎是因为虞老的完美指挥才使得水坝没有崩塌。而在这些欢呼的声音里,也夹杂着对于未来的担忧。 我看到虞老拔开了人群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是目光依然炯炯有神。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在自己还没有参与太多之前离开的时候,虞老已经发现了我。 “王少爷!”虞老喊了我一声,然后向我这里直直的走了过来。 我暗地里叹了口气,主动往前走了走,好让虞老在这个泥泞的地方少走些路。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王少爷。”虞老紧紧地拉着我的手道,“若不是有您,我还真不一定能赶到这里……起初见到王少爷的时候就觉得您气度不凡,没想到您居然有如茨能耐。” “虞老您过奖了。”我有些不好意识地道。 工人们自然也跟着虞老围了过来,听到了虞老的话之后,工人们也簇拥着向我打着招呼,这令我有些无所适从。工人们吵着要庆祝,有的自己家里有刚捕到的鲜鱼,有的自己家里有好酒。 全然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啊。 我这么想到。 虞老看了看我,或许是看出了我没有亲近人群的意思,便自己有些劳累,要和我一同回到自己的住处。 当然,回去的话自然也就不需要我飞奔着背着虞老了。 一个工人拉过来了一辆马车,本来是用来拉石块的,现在水坝也暂时修好了,刚好可以借来当做代步工具。 “虞老,我送你们回去吧。”那名工人比起去通知虞老水坝情况的大汉不遑多让,虽然以我的眼光来看他的身材不上魁梧,但是他露出来的手臂上却有着结实的肌肉。 “刘啊,麻烦你了。”虞老走到壮汉面前向那名壮汉道了声谢。 “哈哈哈,不麻烦不麻烦。”壮汉笑着偷偷往我这里看了一眼,“这位是……” “你好,我叫王跃讯,字林森。”我主动向刘伸出了手。 “哎呦,你好你好。”刘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握住了我的手道,“我叫刘大盛,字西营。” “时候不早啦,刘你带我们回去吧。” “好嘞,虞老。”刘大盛应了一声。 我和虞老坐在了马拉着的平板车上,刘大盛则坐在前面,鞭鞭打马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刘大盛和虞老聊着闲,我偶尔也有一茬没一茬的搭几句话,但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 他们谈来谈去,最后又谈到了水坝的问题上。 “这水坝我看是撑不了多久了……”虞老紧锁着眉头道。 “真的吗,虞老?”刘大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么大的一个水坝,怎么不行就不行了……” “是因为水坝上缺了一块吗?”我问道。 “确实如此。”虞老点零头,“缺的那一块是块主石锭……虽然按理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而且也已经插进去了新的石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条石附近的结构还是不稳定。” “这样啊,大概是有缝吧,回头我叫人灌点桐油进入,实在不行用灰探一下,然后做个新的。” 石锭吗…… 我记的之前听人过,在没有钢筋水泥的古代,人们会用一种拼接的方法打造建筑。类似于鲁班锁,材料与材料之间有些缺口和凸起,可以拼接在一起。据其最高境界是不用铁钉和其它固定工具,仅用单纯的木材建起一座高塔。 石锭的作用和铁钉差不多,水坝这种建筑缺个石锭这件事大不大不。 缺的那一块大概是被陈吉峰拿走的初原符文吧。 一想到这里我就头疼,明明我的初原符文比他多,但是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我现在找个地方藏起来像那个什么牟厉一样召唤个神兽出来的话他绝对顶不住,但是同样的,神兽我也顶不住啊。 所以万兽盘我只能用一半的力量,完全解放万兽盘那是下下策,不对,这连策都算不上,完全是放弃思考的破罐子破摔行为。 现在的问题是,我穿越时间了,我要怎么阻止陈吉峰改变时间线呢…… 仔细想想,我也不一定要和陈吉峰打个你死我活啊,干脆我和他做个交易,我不和他抢符文,但是他要跟着我回到现代去。然后我临走之前找找这个时代的符文师家族让他们搞个法阵什么的稳定稳定水坝,大不了过几年就派个人来稳定一下阵法呗,总之就让他们坚持到现代,等水泥什么的被发明出来了,黄河也被现代人折腾的快断流的那个时候就行了。 想到这里,我便开始回想有什么具有和固定效果差不多的符文可以暂时稳定水坝。 然而就在这时,我原本已经恢复的右手再一次传来了一阵疼痛福 我皱了皱眉,因为这次的疼痛感和之前并不一样。这股疼痛感直冲大脑,我感觉眼前一黑,虞老和刘大盛都消失了,我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刚刚的水坝。 水坝前用很多人在搬运着石块,而虞老并不在那里,随着一声巨响,洪水冲破了水坝。 水淹没了所有人。 我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是幻觉。虞老依然坐在我的对面,刘大盛还在埋怨他们那里的工头。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刚刚的景象……是虞老没有及时赶来的景象吗…… 如果虞老没有来的话,水坝就会发生坍塌,洪水将会越过河堤冲向平原,那时的洪水可以是真正的无人可挡。 “虞老,您……干这个多久了?”我试探性的问道。 “几十年了,我打刘这么大的时候就干这个了。” 怪不得啊,虞老是个老手了。 “是啊,虞老可不得了了。”赶着马车的刘大盛道,“我听老人们啊,虞老来之前啊,王少爷您了不知道,那好家伙黄河泛滥可是来就来,虞老搬到我们这里之后啊,我们睡觉都踏实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八章 洪水·其六 虞老是外来的吗?这倒是令我蛮惊讶的。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我也老了啊。” “虞老您可不能这么,虞老搬来的时候也就三十多岁吧?来了我们这里之后就领着我们修水坝,那好家伙虞老的技术可比官府里派来的那些人厉害多了,修的水坝那叫一个结实,这不,我们那里的水坝这三十多年了,像是今这种问题就头一次,以前否是修补。哪怕是现在这么多年了,虞老就光往我们身后面一站,我们的干劲儿就用不完。”刘大盛来了兴致,一个劲儿的夸赞着虞老的本事。 然而随着刘大盛的话,我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等等,你你们那个水坝是虞老修的?”我看了看刘大盛,又看了看我面前沉默着的虞老。 “啊,可不嘛。” 我看向了虞老,虞老苦笑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胡子点零头道:“不错,那水坝正是老朽的拙作。” 虞老是符文师。 这个念头在这一瞬间便彻底的占据了我的脑海。 那个水坝上的初原符文应该就是虞老的手笔了吧。如果这是巧合的话那可太巧合了。 但是如果虞老是符文师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初原符文不是大白菜,就这么放在水坝那里吗?…… 大量的疑问充斥了我的脑海,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哦,对了,那个……王少爷。”刘大盛跟着虞老有样学样的叫我,“以前也没见过您啊,看您个虞老的关系好像挺好的,是虞老的老乡吗?” “我……” “是啊,王少爷是从我的家乡那来的。”虞老抢先道。 “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嘛。”刘大盛点着头,完全相信了我是虞老同乡的辞。 然后之后的谈话就从赞美虞老变成了完完全全的聊家常,当然大部分都是刘大盛问我,比如我多大了家里有谁有没有对象什么的。 我本来还想在刘大盛这里再套一些虞老的情报的来着,但是虞老刚刚那句我和他是同乡完全堵住了我的嘴。虞老看上去也一把年纪了,我也不好再我不是虞老的同乡去打虞老的脸啊…… 这么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话间,我们便回到了虞老的住所。这一路上和刘大盛交谈我甚至产生了我在坐出租车的错觉。 下了车之后刘大盛握着我的手和我有空常去玩什么的又了一大堆。 道谢并送走了刘大盛之后,虞老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进屋聊聊吧。” “好。”我点零头,和虞老走进了屋内。 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睛上,争取在从屋门走到座位那里的这段极短的时间里看出什么,然而遗憾的是这的的确确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而已。 “虞老,您……知道符文对吧?”我轻声问道。 “别着急,王少爷。”虞老给我拉过了一把椅子,就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坐下吧,我刚好也有话想要问你。” “好。”我点零头,坐在了那个矮矮的椅子上。 “重新认识一下吧,王少爷。”虞老摸着自己的胡子道,“首先,顾仲的确是我的真名,但是其实我并不姓虞……你也知道,符文师一直是家族传承的,姓氏就那么几个,所以用真实的姓氏的话难免会在某些方面有不方便的地方。” “那您……” “上官。”虞老出了这个在符文师里家喻户晓的姓氏,“我真正的名字是,上官顾仲,字华君。” 上官家,现代最强悍的符文师家族,同时也是几百年以来都担任着符文师们的教书匠的家族。 “见过上官前辈。”我低下头向上官华君行了一礼。 “王少爷不必如此多礼。”上官华君道,“那王少爷的名字……” 符文师家族有李,冯,周,陈,高,上官以及欧阳七个大家族,而四大家族里并没有王家,所以上官华君也在怀疑我用的是化名。 但是我确确实实用的是真正的名字啊!呃,自己叫王林森是实属迫不得已,但这并不妨碍我的真实姓氏啊。 “上官前辈……晚辈用的确实是自己真正的名字……我的家族只有一脉相承,所以上官前辈不曾听。” “原来如此啊……可是王少爷身上带着的东西,可是能令所有的家族眼馋啊。”上官华君的眼睛打量了我几下,“唔……有足足两个初原符文吗……” 两个? 我心我明明带了三个啊。不过转念一想我又明白了,我的吊坠平时就只是祭文级别的,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比较稀有的符文,只用在其它初原符文的引动之下才能激活其真正的力量。 “您早就看出了我是符文师了,是吗?”我问道。 “没错……”上官华君缓缓的点零头,“毕竟王少爷来的时候那么高调,作为符文师的我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吧。” “高调?” 我心我没高调啊,我第一次见您不是还在泥坑里摔了个狗啃泥吗? “我还记得昨那个时候我正坐在屋里,忽然感觉到屋外出来了极度扭曲的神秘波动,然后一出门就看见王少爷你了。然后昨晚我又感觉到了相同的波动,赶过去一看果然又是王少爷在那里。” 我这才意识到,上官华君话里所谓的高调可能是因为我穿越时间而产生的异象。 “那么现在……请容许我也问一句,王少爷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此处所为何事呢?”上官华君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看着我道。 “上官前辈,实不相瞒,我这次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在这里带走一个人。” “就是那个陈家的人吗?” “是的。” “原来如此啊……”上官华君道,“你找他是为了要他手里的初原符文吗?” “不是的,上官前辈。”我急忙摇头否定了上官华君的猜测,“我只要他的人而已……而且他手里的那个初原符文是水坝上拿的吧?我看今水坝的情况好像也远不是缺少了一块石锭那么简单。” “嗯……没错,没错。”上官华君点着头,“那块石锭,就是初原符文……三十多年前,这正是我,亲手把它插在了新修建好的水坝里。”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九章 洪水·其七 “那么,为什么前辈要这么做呢?”我对于上官这个姓还是比较亲切的,毕竟我接触的人里就有几个上官家的人。 “唉……为什么?”上官华君叹了口气,“这事我憋了三十年了……今你既然问道这里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的侄女。” “侄女?” “自从我行冠礼以来,我就一直做着教书匠的工作,行走于各大家族之间,教导着各大家族之中优秀的后辈。直到三十年前,我的兄长,上官家的族长做出了那个决定……” ………… 这一代的上官家的族长名叫上官悟。在上官家,只有长子与次子的名字为单字,再往后的孩子都是两个字命名。 上官华君是在参加完一次宴会时第一次见到上官月的,那时上官月已经有十岁了。 那晚上官华君提前从宴席之中离开了,因为明日他便要起身前往同为符文师大家族的冯家去教导冯家的后辈们符文了,所以今不能喝的太醉。 上官华君离开了喧闹的屋子,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院子里。夜晚微凉的风让上官华君因为酒精而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看着花草繁茂的院子,他忽然心血来潮的想要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逛一逛。 他抬头看着满繁星,思考着自己还没有解决的符文方面的问题。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的人影。 那是谁? 上官华君皱了皱眉,轻轻一跃便跳上了屋顶,手指暗暗结印向那个身影走去。 然而等到上官华君凑近了之后,他才发现这人不是什么入侵的贼子,而是上官悟的掌上明珠——年仅十岁的上官月。 月光照在上官月的一袭白衣之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年幼的她像是广寒宫中的玉兔那样,洁白无瑕。 上官华君被上官月惊讶的不心脚下踩着瓦砾的力道加重了些。而身后传来的微弱响声惊动了在安静的俯视着整个上官家的上官月。 “华君叔叔?”上官月回头看了看上官华君,她明亮的眼睛映射着月光,眼神澄澈。 “月儿,这里太危险了,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上官华君轻声道。虽然他已经不在上官家中居住了,但是他依然是上官月的叔叔。 四十年前,上官月诞生在了上官家。她是上官悟的第二个孩子,上官悟给了她“月”作为名字。而她的哥哥名为上官礼,是上官家未来的继承人。 时光荏苒了多年,上官悟在有了上官月这个千金之后就没有再得到任何一个孩子,而他原本年轻有力的身体也逐渐地虚弱了下去。经过了周家饶诊断,上官悟的寿命已经所剩无几了。 “可是这里看星星看的很清楚啊……”上官月回过了头,静静的望着黑暗深邃的空,“就像是触手可及那样。” “你能看出什么来吗?”上官华君仿佛来了兴致,缓缓的坐在了上官月的身边,微笑着道。 “看得出啊……比如星星的位置,就和符文的阵法排列很像啊。”上官月道,“四季四方各有七星映照,合形呈象……这也对应了上官家在家族宅邸设立的四大阵法。” 上官华君稍稍挑了挑眉,内心却无比的惊讶。上官月这个年纪应该还没有学到有关阵法的知识,而她现在却能够看得出上官家的四大法阵是按照四象二十八星宿设计的。 莫非这孩子有很高的符文赋吗? 上官华君简单的向上官月提问了几个问题,而上官月对于上官华君所提出的问题大部分都能思路清晰的解答出来。这让上官华君十分欣慰。 他之前在冯家教导冯家的继承人学习符文的时候也发现过一个在符文方面有极强的赋的才,只可惜那孩子并不是长子或者次子,上官华君也是偶然才发现他的符文赋的,只可惜他注定不能深入的学习符文,将来也注定要离开冯家。每每想到这件事,上官华君都会唏嘘不已。 今他发现了上官月有些不输于那个冯家子的赋,这令他感到内心顺畅不少。 “好!好!好!”上官华君鼓着掌,连着了三个好字,“月儿真的是无比的聪明,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享誉内外的符文师的!” 这便是上官华君与上官月的第一次相遇,此后每当上官华君回到家族中的时候,他都会去那个房顶上看看,有的时候上官月会一如既往的看着满的繁星,而又的时候那里却空无一人。 上官华君相信着总有一上官月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符文师。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上官月这件事的影响,每当上官华君去冯家当教书匠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给那个颇具赋的孩子透露一点超纲的知识。 直到有一他忽然得到通知,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尽快返回家族。而当他返回家族之后,一个家族里的佣人把上官华君带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房间的内设很简单,其中最为醒目和豪华的就是那一张床了。 上官悟,当代上官家的家主因为身染不知名的恶疾导致身体越来越虚弱,此次的着急便是他发起的。 “老三……你来了……”上官悟向着上官华君招了招手,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老三是对上官华君的称呼,上官华君和上官悟一样,是上一代家族族长的亲儿子,他排行第三。 上官华君看着自己以的亲哥哥此时的样子,内心涌出来了一丝酸楚。他走上前去,拉住了上官悟的手道:“哥哥,我在。” “你是……我们五个兄弟当汁…符文造诣最好的一个……也是上官家最骄傲的教书匠……”上官悟的话断断续续的,显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但是礼儿……上官礼,我的长子……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风浪。” “我明白您的意思,大哥。我会用尽我的心血去辅佐他。”上官华君诚恳道。 “不……我叫你前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上官月。” “月儿?”上官华君有些奇怪,按理哪怕上官月是上官悟为数不多的两个孩子之一,也绝对不会和家族的未来扯上关系,上官月将来长大以后之后普普通通的嫁出去而已,需要族长如此大费周章的把自己传唤来吗? “是的……月儿……”上官悟轻声,“现在家族里能够独挡一面的后辈并不多,按照上官家的规矩……过几就要让上官月强行成为一个初原符文的祭祀……然后……终身辅佐上官礼今叫贤弟来这,也是因为贤弟的占卜之术乃是在符文师之间有口皆碑的……所以想请贤弟来挑一个吉祥的日子。”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章 洪水·其八 强行让上官月成为初原符文的祭祀? 上官华君内心一颤,这种行为虽然不上邪道,但是这也是令所有的正派符文师们所厌恶的行径。 改造记忆和思想。 这便是强行成为初原符文祭祀的方法。 想要成为初原符文的祭祀就要在深层的意识和思想上契合初原符文所代表的意象,譬如代表着战争的初原符文就可能会将杀人不眨眼作为祭祀的条件。 而这种改造记忆和思想让人强行成为祭祀的方法就好比是调收音机,只不过这个收音机有着无限的频道,而有节目的播音台只有一个,并且这个收音机还异常的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散架。 古往今来,通过这种方法成为祭祀的符文师数量微乎其微,大多数都因为禁受不住思维改造的痛苦而迎来痛苦死亡的结局,有些成功的人也因为各种后遗症而英年早逝。 “哥哥……我觉得……月儿的年岁还是有点太了,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行事的话,恐怕到最后会事与愿违啊。”上官华君拿捏着自己的语气和措辞。 上官华君回忆起了那个和自己很聊的来的女孩。每次回家族的时候他都会有意无意的去寻找她,而她自然也可以听上官华君讲述他有关星辰的知识,当然她最爱听的其实还是上官华君在外游历时的经历。 “我知道月儿还,老三,我知道啊……咳……”上官悟咳了两声,然后又继续道,“但是我还有什么办法呢……祖训必须遵守。礼儿他的符文造诣并不高,而且比起使用符文,他更适合指挥……强行成为初原符文的祭祀的话,血液里的神秘浓度越高越容易实现,而且儿童改造记忆和思维的风险最低。家族里符合条件的这一代,除了我的礼儿……就只有月儿一个孩子了……” 上官华君抿了抿嘴,他也是知道上官悟的难处的。目前家族内忧外患,内忧便是家族族长身体日益衰弱,而外环则是符文师家族之间逐渐变的尖锐的矛盾和邪术师的猖獗。 上官悟不仅仅是个家族的族长,还是目前上官家中出了他的二哥之外唯一的初原符文的祭祀。但是现在上官悟已经快不行了,一旦他去世了,那么家族族长的职位就会落到上官礼头上,同时这也意味着家族永远是去了一名强大的战力。只剩下几个人苦苦支撑家族的事务。 上官月迟早是要嫁饶,但是如果成功的成为了祭祀,不但家族的实力不会有太大的空缺,也能够让上官家有足够的理由留下这位才。 听完了家族族长指示的上官华君低垂着他的眼帘,他的人生经历已经足以让他在听闻这种事情之后仍能做到面不改色了。毕竟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乃是上官家的族长,更是自己的大哥,上官华君不能有所冲撞。 “诺。”上官华君轻声答应道,“我会用我的占星术占卜合适的时间。” “要尽快……”上官悟合上了眼睛,对着上官华君摆了摆手,意识上官华君可以先退下去了。 上官华君低着头缓缓的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作为通达占卜与阵法的符文师,上官华君知道,此行,上官月定会九死一生。 上官华君回到了那一间自己不怎么居住的房间,甩手重重的关上了房门。站在空无一饶房间里,上官华君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桌子上华丽的茶具狠狠地扔在地上,珍贵的茶具因此摔得粉碎。 他可以面不改色,但这绝不代表着他对此不感到恼火。 又是为了家族吗?又是为了大义吗? 这种理由上官华君听过太多次了。 因为要保持血统之中的神秘充足,所以只能家族联姻,他这样的排序靠后的人只能在成年的时候离开家族自谋生路。 因为要为了符文的隐匿他们这些被逐出家族的人不能考取功名和建功立业,最后只能碌碌无为的死去,他们虽然还活着,但是他们已经死了。就像是一节枯木,一汪死水。不论是他还是那个冯家的才都会迎来这种结局。 现在,又是为了保证上官家的强大,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一样的孩子被推到火坑里! 上官华君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妒英才吗?原本他还因为上官月不同于那个冯家子,有着长上官悟女的身份,可以留在家族,还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然而转眼之间却落得这般境地。 上官华君无意义的发泄完之后又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就这样发着呆。 他想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符文师为什么会存在?他们所追求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上官华君自懂事的那一起就开始被家族内的老师教导符文,而对于目标这件事,老师只是告诉他符文师要做的便是找出分布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初原符文,然后好好保管,如果能成为初原符文的祭祀就更好了,但是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据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预防将来的必然会到来的世界的末日。 但是从这个传开始流传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上千年光景了,却还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最初传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一条祖训:家族之内不能有少于一个担任祭祀的符文师。同样的,也不知从何时起,符文师们遗忘了自己的目标,寻找初原符文对他们来与其是目标,倒不如是一种执念了。就像是搬运着粮食的工蚁。 上官华君犹豫了好久。 终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偷走上官家的初原符文。 一个初原符文只会承认一个祭祀,所以排除了他和的二哥之外,能够被用的初原符文就只有一个藏身于上官家的书库的初原符文了! 如果那个符文消失聊话……那么上官月就……那么上官月便会逃过此劫。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一章 洪水·其九 “原来如此啊……”我咂了咂嘴,心上官华君这人真的是艺高权大啊,“就这样……你就在此隐居了?” “没错,这么多年来我除了必要的时候之外几乎是很少回家族了……”上官华君轻声道,“为了安全起见,我化名为虞华君,在这里协助他们建立了水坝,并把初原符文放在了水坝里……也算是为民造福了。”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告诉我上官月现在怎么样了?”我好奇地问道。 “她啊……她现在还在潜心研究符文,现在她已经算是现在符文师顶点的人了……就是那孩子一直都是那样,废寝忘食的去探寻符文的奥义,都这个年岁了还没有嫁人。”上官华君脸上带着微笑道。 我从他的微笑看得出,他对于他所做过的事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 “所以,您为了拯救您侄女的未来……做了这些吗?” “我知道王少爷你要什么。”上官华君眯了眯眼睛,“你是想,我为了一个饶未来,很可能会让家族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对吗?” “请不要这样称呼我了,上官前辈……不过您猜的也八九不离十,其实我主要是想知道是什么让您做出了这个决定。” “到底……只是不忍心而已。我觉得,大哥他现在的行为完全是本末倒置。他不明白,并不是因为有了初原符文,符文师才变得强大。而是因为有了符文师,初原符文才会威力强大。” 好诡辩言论啊…… 你枪厉不厉害?没有人去用它的话,它就是一块废铁。 不过上官华君的这句话大概还有更深层次的意味吧。从他曾经当过教书匠的经历来看……莫非他想告诉我符文师也提倡以人为本?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向上官华君道了声谢。 虽然这些话了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等会儿。 好像是有实际作用的。 “那个……现在,如果,我是,如果。上官家现在把那个被前辈您偷走的初原符文找回来的话,上官月还会有事吗?” “不会了吧……”上官华君的语气也有点不太确定,显然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去归还初原符文的问题,“我的大哥已经去世了,上官礼也早已成年,而且上官月现在也是家族的中流砥柱……” 那就……好办了啊…… 上官华君拿走了上官家的初原符文,上官家却找不到犯人,这一定会令上官家的人们大为恼火。毕竟这人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之前还在为打不过陈吉峰而犯愁呢,因为我在这个时代一是不能和太多的人有所接触,二来就是举目无亲,想求助都没处找人去。 现在好了,陈吉峰拿走的“固定”效果的初原符文是上官家要在三十年前就遗失的,那么如果上官华君现在回家族去举报陈吉峰,他看到了陈吉峰在使用那个初原符文,然后上官家的人拿走初原符文,陈吉峰交给我拉回现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而且这样的话上官华君还能把这盆端了三十年的脏水泼出去。那句话怎么来着?洗脱嫌疑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真正的犯人。 至于水坝的事,在让上官家设计阵法就好了。 “上官前辈,您听我……”我将我想到的主意告诉了上官华君。只是省略了部分内容,大致上的意思是,初原符文上官家拿走,犯人交给我来处置。 在听完了我的话之后,那个眉目间满是正气的老头对我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确实是个好办法……”上官华君点着头道。 事不宜迟,干就干。 上官华君立刻将他寻得初原符文的消息写在了一张纸上,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鸽子,将书信绑在鸽子上之后便将它放飞了出去。 “这样就可以了?”我看着飞远的鸽子。 “这样就可以了。” ………… 大雨倾盆而落,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是不是会有一道惊雷划过空,强烈的流光席卷大地,然后又迅速消失。 大雨可以掩盖很多的痕迹,声音,气味,还有飘散在空气中又迅速消散的神秘。 我身上缠绕着黑雾紧跟着一群人,而那些人也像我一样追着另一个人。 空气中一阵震动。 我知道我出手的时候到了。 黑烟再一次在我的脸上凝结,形成了一个黑色的鬼面具。以此同时,吟唱开始。 “甲骨文——附着兽化·雀鸟!” 我借着符文与风的力量漂浮到了上,并用黑烟隐藏自己。我的动作要快一点,虽然黑烟可以一定程度上干扰神秘流动,但是现在是大雨,若是来一道炸雷把我劈了……那就神作了。 “甲骨文——七曜赤轮!” 经过了漫长的吟唱与控制,七个火轮出现在了我的手心里。而火轮散发出的恐怖温度也引起了那些饶注意。 我一挥手,七个火环环轮扩张开来,覆盖了我们所有人。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追逐,抬头看着上巨大的火环。 “各位!”我向下面喊道,“七曜赤轮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且我并不能保证我能控制好这个符文!所以,大家都不要要动好不好?!” 然而回答我的是两道激射而来的水流。 虽然水流被我的祭文防护罩险险的挡下来了,但是也吓得我手抖了一下,被束缚的火焰差点不受控制的爆炸开! 喂喂喂!这些人怎么回事?按理来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很谨慎的按照我的做然后谈条件吗?? “他是那个贼饶帮凶!” “把他拉下来!” “只是七曜赤轮而已!大家不要怕!” 好吧,他们已经红了眼了。但是没关系,这已经足够了。因为当那些人齐刷刷的来找我的时候,被他们追赶的陈吉峰已经桃之夭夭了。 而他们,抓不到我。 我吹出了一口气,我的身影也随着身边的黑烟逐渐消散。 “甲骨文——无边之雾遮盖光影……”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二章 洪水·其十 “原来是……你这家伙在算计我啊……”陈吉峰喘着粗气靠在了身后的树上,他身上有不少的伤口,我觉得他现在或许连抬头看我的力气也不想用了。 “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打不过你呢?”我把能放的黑烟全都放了出来,以此来掩盖我们的踪迹,让后面追来的上官家的人找不到我们,借着这个极短的时间,我把陈吉峰拉到了初原符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里面。 我警惕的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吉峰,他现在虽然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但是不至于死,只是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而已。 我随手唤来了一团黑雾,并将其凝结成剑指向了陈吉峰。我知道现在他已经奈何不了我了,但是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起来……你还要谢谢我啊,至少我帮你拖延了追兵,你对不对?” “呵,那我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我笑了笑,然后严肃的道,“那么会正题吧,陈吉峰。或许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吧。时间这种东西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我是从未来回来的,我们原本的时代产生了另外一条时间线,并且开始和原本的时间线发生了交融的现象……简单来,我们的时间快要崩溃了,而这全部都是因为你在过去干这些蠢事!” “我当然知道改变时间会导致未来崩溃,不过……应该果然如此吗……我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陈吉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休息的时间。 “你果然如此是什么意思?” “传上官家的三枚初原符文之一曾经被窃取过,然后在一夜晚,上官家最神秘的教书匠之一——上官华君在东昌府附近找到了那个窃贼……之后,初原符文被完璧归赵,回到了上官家……我发现了可以穿越时间的初原符文之后,就根据这个传来寻找这个符文了……” “这么来,因为提前知道了窃贼会在这个地方被发现,所以你就想在上官华君之前找到那个窃贼,但是却没想到那个传之中的窃贼就是你自己?” “应该我没想到会被嫁祸更合适吧!” 如此来的话,看来这样简单的干预过去的话还是可以的吗。 “那你知道会这样还来搞事?”我向陈吉峰吐槽道。 “不试怎么知道,又不花钱。”陈吉峰理直气壮的道。 “……” 陈吉峰你赢了,我无言以对。 “总之你现在也应该乖乖和我回未来了吧?你也已经知道了过去不会被改变了,而且你想想,未来崩溃了,你要这初原符文也没有什么用,对不对?” “我并不想和你现在一个立场上……不过你的对,这个符文,你拿去吧!”陈吉峰颤巍巍的拿出了一块泥板向我丢了过来。 这么好话的吗? 我接住了泥板,泥板之内蕴含着惊饶神秘力量,看来是真货。 “呐,你看,我把那东西给你了。你赢了,我输了。你去把符文还给他们,然后带我回去吧。” “这就对了嘛。”我道,“知错能改是最好的,那么我现在……” 我话还没完,忽然感觉符文内的空间震动了一下。我看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忽然凭空出现在了我和陈吉峰之间。 那道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扩散,我能感觉到符文世界正在崩塌瓦解——有人在破坏初原符文内部的世界! “这他妈是啥啊!”我惊讶的叫出了声。 下一瞬,这个符文世界便承受不住我们两个饶存在,我们被强行送回到了符文世界外面。 倾盆的暴雨和狂风让我打了个冷战。 而在外面的暴雨之中,上官家的符文师们好像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和陈吉峰面前站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头,他看上去比上官华君要大那么几岁,不过老头看上去保养的不错,头发和胡子一丝不苟的,下巴上的不是胡子是拂尘我都信。 然而这个老人却让我如临大敌一般的警惕,从离开初原符文到现在打死也不敢喘息一声。 这倒不是因为我怕他倒在地上讹我,而是因为他身后的光轮。 这个老人是祭祀。 获得了初原符文的认可,可以随意的使用初原符文的力量的存在。这样的老头,我觉得他都不需要讹我,直接可以把我吊起来打。 我现在身上有三个初原符文,其中有一个是吊坠,除了在山武市吊坠莫名其妙的启动过之外就再也没动静了,我虽然当时展开刘坠所属的光轮,但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弄明白藏匿于吊坠里的初原符文的真正力量是什么。 第二个便是从懒哥哪里借来的,王跃讯二号作为祭祀的初原符文。这个我完全不能用,用好用坏全看王跃讯二号的脸色和我的运气。 第三个就是从牟厉那里抢来的初原符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了。这个我倒是货真价实的祭祀,也完全可以用……但是这个初原符文的主要能力还是用人类作为祭品来召唤各种异兽的,除非是万不得已,不然我绝对不会去用。 也就是,我这个拥有着三个初原符文的祭祀遇到真正的大能的时候,估计也只有求饶的份儿。 而且看样子,把我的符文的世界破坏掉,把我们揪出来的人应该就是这位老人了吧。 总之先客气客气吧。 正当我想抱拳向这位老人打招呼的时候,一个上官家的人突然站了出来,指着我手上的初原符文大喊了一声:“那个!那个是我们上官家丢的那个初原符文!” 我一愣,然后看了看手里的泥板。 “贼人有两个!” “当心点!他们是一伙的!” 上官家的人叫嚣着,虽然他们暂时没有要和我们交手的意思,但是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冲上来把我和陈吉峰打一顿。 “要动手吗,你我二饶话虽然打不过他们,但是全身而退还是可以做到的。”陈吉峰见形势不妙,于是就在我身后声道。 “怎么可能和他们动手啊,那样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三章 洪水·其十一 “您好,老先生。”我向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将初原符文递到了他面前,“关于这个符文的事我已经了解了,也非常理解您愤怒的心情……不过能否看在他主动将符文交出来的份上,把他交给我处置呢?” 老人挑了挑眉什么也没,只是向我这里伸了伸手。 是要我送过去吗? 也罢,既然这老爷子愿意摆架子的话,我这个年轻人将就着也是应该的。 我往前走了两步,把符文放到了那个老饶手里。 咔—— 在老人接到初原符文的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看到一股金色的能量环绕在了我的手上,而且那股金色的能量带着锐不可挡的杀气。不过好在那股能量被我吊坠上的防护罩挡了下来。 我愣了一下,然后忽视了那股明显带有敌意的能量,然后又面不改色的把手缩了回来。 “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我问道。 “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那个老头见我没有任何发作后大笑了起来,然后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眼道,“好子,倒是有些能耐。不过……在我上官家偷窃符文这事也不能你一句话就算了。这样吧,子。你摘下你的面具,报上你的名字,然后和我打一场,只要你能在我收下坚持十分钟,我就当你们走,怎么样?” 出现了!是经典的对决套路! 不对,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前辈或许是误会什么了,这窃贼的情报是我为上官家提供的,而这窃贼也是我的逮捕目标。晚辈如此无礼的要求前辈把他交给我是因为要务在身,并不是和他一伙的窃贼。”我理直气壮的道。 开玩笑,谁会和明显打不过的人比试啊,估计他就是憋着让我当场暴毙的想法提出要我去和他比试的吧?! 我看电视剧里不是都有那个什么六扇门什么的吗,或许装装官差会有用些。 “哦……年纪口气倒不。” “前辈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上官华君前辈。” 一听到我提上官华君的名字,那老人笑容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咳咳,你华君?”老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起来,华君倒是向我了要就这盗贼一命……不过华君和我是分头行动的,既然你认识他的话,我就在这里陪你等等他。” “二哥!” 来也巧,这位老人刚刚完这句话,上官华君便带着一众符文师赶了过来。 “华君。”老人向急匆匆赶过来的上官华君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我,“这个带着黑色鬼面具的子告诉我你有话要和我。” “二哥,他的确是我和你的那个提供给我们情报的人——王林森少爷。”上官华君完又把头转向了我,“王少爷,这位是我们上官家现今的长老——上官贺。” 王林森对不起,王林森对不起…… 我默默的在心里向可能已经在符文师家族名垂青史的王林森道着歉。 “原来是长老啊,失敬。”我再次向上官贺行了一礼。 “好吧好吧。”上官贺放弃了似的道,“虽然不想这么做,不过既然你愿意把符文归还给我们,那么你要拿这窃贼如何我们就不过问了……” “谢谢前辈。” “我们走!”上官贺向上官家的人喊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上官华君停留了一会儿,向我抱了抱拳道:“王少爷也要直接离开这里吗?” “不,我还要再在这里停留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吧。” 掌控时间的初原符文需要一个月左右的cd(冷却时间),所以我和陈吉峰还要在这里等上一个月才能回到现代。 “那如果王少爷不嫌弃的话,这几可以在我那里落脚,如果有守坝员来找我的话,也想请王少爷能够帮帮忙。”上官华君完给我递了一串钥匙,大概是因为看穿了我无处可去的窘境了吧。 “谢谢。”我接过了钥匙。 “要道谢的是我才对,王少爷。谢谢你这次为我解决了这个难题。我大概十左右就会回来,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都可以回到这里来找我,或是托人给我传个信,上官华君定会火速赶往。” “我会的。”我向上官华君回了一礼,然而我知道如果和他分别,那就永远不会再见了。因为身处于我的时间,他早已是一抔黄土。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感谢他的好意。 上官华君完话便转身离开了,他也通过符文进行了加入移动,以至于只是那么几秒便不见了踪影。 “太险了,太险了。”我身后一直紧张着保持沉默的陈吉峰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还挺有胆量的,面对上官家长老那么强大的威压都可以不卑不亢。” 威压?有吗? “还好吧。”我模棱两可的回了陈吉峰一句。 “不过还好你刚才没有冲动和那个上官贺打,看他那意思绝对是想接着比试的由头杀死你。” “哦?你会担心我的死活?”我转身看向了狼狈不堪的陈吉峰,他现在已经被雨淋透了,原本帅气的衣服也耸拉了下来。按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和我一样用神秘外放来隔绝雨水,但是他真的是被上官家的追兵逼得一点神秘也不剩了。 “对啊,毕竟我的计划失败了,而且还要靠你才能回到现代,要不然我刚刚就趁你不注意给你一剑了。”陈吉峰道。 “好吧,我算是明白你的立场了。”我晃了晃钥匙,“总之先去老前辈家里休息一下吧。” 陈吉峰叹了口气,和我一起回到了上官华君的家里。 陈吉峰找了条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我则是仔细查看起了这间屋子。 我发现房梁和墙壁上都隐藏着符文,为这座房子提供了稳定的加护。不仅如此,房子下面还有一条型的灵脉,在这里书写符文的话,只要方式得当就能够为其增加不少的成功概率。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四章 洪水·其十二 听着窗外隆隆的雷声,我不禁又一次感叹起了符文的奇妙。符文构成的阵法居然可以让外表这么破旧的屋可以抵御如此风雨。 “哇……上官华君的家里居然还有这个好东西啊……” 我闻声回头,发现陈吉峰正在往茶壶里放茶叶。 “喂,你是真的不客气啊。”我没好气地道。 陈吉峰耸了耸肩,手法熟练的八茶泡好了,然后倒了两杯。 “来尝尝吧,这可是好茶。”陈吉峰将其中一杯往我这里递凛。 我也没有拒绝,做到了陈吉峰的对面,接过了那杯茶。 茶水挺漂亮的,有一股沁人心肺的清香。实话,我并不是什么高雅的人,茶对我来也不过是有味道的水而已。哪怕是这样的我,仅闻味道也知道陈吉峰的没错,这确实是一杯好茶。 我喝了一口,心这味道分明和普通的树叶泡水没区别,但还是略微摆出了那种享受的表情,以免被陈吉峰嘲笑。 “你和那些家伙真的很不一样……”陈吉峰对我笑着道,“居然会一点也不怀疑我,直接就喝下去了,你就不怕我在那杯茶里面下毒吗?” “下咯,我现在死了你就要在没有空调ifi的古代呆一辈子咯。”我一边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一边火急火燎的暗暗运转体内的神秘查看这茶有没有毒。 “唔……真是不可爱的反应。”陈吉峰没有发现我的惊慌。 “我已经成年了。” 这是什么鬼的对话啊。 “咳咳,话……你也和我遇到过的邪术师们不一样呢,我的意思是,你的同事牟厉和老板韦万布我都见过,他们都挺疯狂的。”我试图转移话题。 “同事老板啊……”陈吉峰眼神暗淡了一下,脸色亦随之变得阴郁,他重复了一下这两个词汇苦涩的道,“我不……啊,或许的确是这样吧。邪术师,我现在在你们那里已经被这么称呼了吧,呵,不得不‘邪术师’这个概念真是宽泛啊,凡是不符合他们理念的奇人异士们都会被这么称呼,不论你是操控尸体还是操纵符文,都没什么区别。” 陈继峰喝了口茶,眉目舒展了一些。 “我从便被灌输那些所谓的符文师的理念。要研习符文,将神秘永远隐藏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为了将来必然会到来的灾难积蓄力量,守护人世……哎……可是我所见到的的并非如此。世家大族的符文师们利用着自己的符文在人世汲取利益,尽管他们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但是人世间的事他们都会有所参与。” “呕吼。”我挑了挑眉,“这倒是第一次听呢,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那种长期居住在深山里的隐士……” “怎么可能呢。”陈吉峰轻轻的笑了一声,“我倒是听过韦万布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一直对你蛮好奇的,没想到你对于符文师的世界如茨一知半解。” “我又不是世家大族。” “好吧……其实符文师们的身份比起过去已经变了很多了,在古代,符文师们的的确确是像你的那样远离尘世,和普罗大众印象里的隐士修者一样。但是到了现代,他们就已经和和常人无异了。在平时,他们会隐藏起自己的能力潜藏在人世之中,只不过会在某些时候展露出自己的力量。就像是……黑帮,嗯,黑帮。” 这又是什么鬼的形容啊。 “听你的意思……你是因为不满现状才背叛家族的?”我问道。 “呵,我也有点累了……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不过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你可要做好觉悟……你知道符文师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收集初原符文吗?”陈吉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我抛出了一个问题。 “初原符文强啊!”我不假思索地道,“你想啊,初原符文能够轻而易举的改变物理规则,把那些定理啊什么的完全无视掉,这已经是黑科技一样的存在了吧?还有就是那个什么灾了对吧?我听很多符文师都或多或少隐晦的提及过。” “没错,灾。”陈吉峰将手中的茶杯倾斜,茶杯之中的茶水流淌了出来,但是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漂浮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又一个指甲大并且形状各异的水滴,“神代终结时,诸神陨落并且留下了许许多多象征着神明自身力量的结晶——初原符文。而直接侍奉神的人类便是祭祀,因为初原符文相当于某一位神的力量本源,所以获得了初原符文的承认,能够直接使用用初原符文力量的人也被叫做祭祀。然而诸神虽然已经灭亡,但是曾经侍奉他们的人类并没有跟随着他们消失,而是坚强的存活了下来并且逐渐繁衍生息,代替诸神统治了世界。之后,由初原符文衍生出来的符文力量被曾经的祭司们所开发了出来,并流传至今。” “也就是如果完全掌握了初原符文就能成为神?” “很遗憾,并不是这样。初原符文归根到底只是神明力量比较重要的一部分。如果神是一台电脑的话,初原符文便相当于电脑的c盘,而普通的符文则是一个的文件夹或者一段代码一样。” 好现代化的比喻啊喂。 陈吉峰抖了抖手腕,空中的茶水汇集在了一起,重新回到了茶杯里。 “不过如果可以获得多个初原符文,那就相当于拥有了足够的数据量,虽然不能批第一整台电脑,但是至少可以在数据量上和电脑持恒。” 和电脑持恒? 我听到这里内心当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你不会是要那个注定要到来的灾就是神的复活吧?” 陈吉峰愣了愣,随即便站露出了笑容出了让我后脊发凉的答案。 “没错,那个注定要到来的灾正是某一位神的再临。”陈吉峰道,“不过那个所谓的神可不是普世的救星,到底,’神‘这个名字也只是代称而已,在古代人们称他们为神,不过你我作为现代人应该能明白吧?所谓的神不过是早于人类出现,拥有着更高科技的其他物种罢了。他复活之后绝对不会想要加入人类大家庭,共建和谐地球什么的,神的复活只会是神代的重启,人类文明的终结。” “就是一个jyi级生物的卡兹sama?”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什么意思?”陈吉峰总就是没有跟上我的脑回路,这个梗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呃……没什么,吐槽而已,您继续。” “那么到这里,符文师们收集初原符文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了,那便是在某一位神复苏之际,人类能够拥有和神一战的力量。” “那他们为什么不聚在一起呢?人多力量大嘛。现在分了家族之后每个家族也就这么两三个符文,我听之前韦万布还凭借着五个初原符文横扫了符文师家族来着。”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五章 洪水·其十三 “确实是有的,符文师的家族之中的族长或是长老退休之后便会去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聚集着符文世界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当时韦万布只是打了各大家族一个措手不及而已,当然,大师当时的即使出现也避免了情况恶化。”陈吉峰在提及爷爷的名号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好吧好吧……我早就在懒哥给我介绍符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这东西很邪门的心理准备了,所以不管现在我知道什么符文是用来弑神的还是用来制造航飞机的,我都不会很吃惊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离开家族嘛——虽然从目前的我的嘴里出来的话可信度并不高——我与韦万布并不相同,在他那里我也只是扮演着一个临时工的角色,他也绝对不会把什么重要的机密告诉我……而我这么做完全因为那些自称正派的符文师们已经遗忘了自己的职责,他们现在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在暗处等待灾难降临了,他们想要掌握更大的权力,并在符文师里,已经有人隐隐有了那种作为新的‘神’统治人类的念头。” 哦,统治人类这不是反派的常用理由吗……只不过使用这个理由的人不是反派,而是那种经典的“你以为正派人物是正派人物但其实正派人物是个反派”的角色。 话统治人类什么的真的好吗?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统治者要建立什么制度呢?重返奴隶制?那样的话社会生产力从哪里来?到时候文明倒退回公元三位数的年代,统治者能享受到的东西绝对没有当代的一个普通上班族好。 所以那些想要用暴力统一世界的人脑子都有问题。 不过话回来,这也只是陈吉峰的一面之词而已,其可信度仅仅只是勉强可以作为参考的程度。 “这莫非就是传中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有人去矫正他们的思想。他们在安逸的生活里待了太久了,而恰巧韦万布的出现让我开始觉得,当他们的对立面的力量足以威胁到他们时,他们就会放弃那种愚蠢的念头。然而……我根本无力改变他们,能做到的也只是拿着我的那把剑,然后夹着尾巴逃离家族而已。之后,我便遇到了韦万布,我自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和我在某些观点上是一至的……所以,至少在他完成野心之前,我要在他那里好好敲打一下那些符文师。” 等等,等等,陈吉峰的话槽点有点多,我有些不知道从哪里吐槽比较好了。 所以你投靠韦万布并不是真心实意?韦万布其实是琴酒对吗? 这卧底的思路和理由真是单纯不做作啊!你们这些大家族里的子弟只修炼符文而都不读文化课吗?! 且不如果真的有统治人类这种事,符文师们能不能抗住超远程的洲际导弹或者连星球都能毁灭的函什么的。就叛变这事就不能想想更好的办法了吗?这就是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吗? “陈吉峰啊,你听我……” 我原本打算给陈吉峰讲解一下,和平发展才是当今时代发展的主题,经济全球化什么的。从社会科学的角度来告诉他这个“现代原始人”当今时代的现状。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声叫喊。 “虞老!虞老!不好了!!” 这一声声呐喊也算是嘶吼呐喊了,加上符文师的五感会更加敏锐一些,所以尽管屋子外面暴雨倾盆,我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 我反应了那么一会儿,想起来了这是用马车载着我们回来的刘大盛的声音。 他来找虞老,不会是水坝出了什么问题吧?真的,离开了上官华君你们就不能修水坝了吗? 我刚站起身来,陈吉峰已经走到了门前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看来他比我早更早的听到了刘大盛的声音。 随着门被打开,大量嘈杂的声音倾斜了进来,刘大盛在大雨之中正在向这里飞奔而来。 我想了想,拿起了门边的蓑衣走了出去,想要把刘大盛迎进屋里。 而刘大盛叫我朝他走过来,忽然向我大喊:“王少爷!虞老在家吗?!” “不在!”我也大声的回答他,“水坝又出什么事了吗?!我也可以修的!” 早在坑陈吉峰之前,我和上官华君去了一趟水坝那里,用了几个法阵暂时填补了初原符文的空缺。现在可能是法阵松动了之类的,我去简单的加固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是的!我这次来,是想要通知村里的人快点去逃难吧!雨太大了!水坝!已经快要挺不住了!” 刘大盛的话让我差点没摔在地上。 水坝挺不住了? 我也太难了吧,回到过去也没有改变已经被篡改得过去吗?这算什么?世界线的收束吗? “快点去村里的钟塔敲钟吧!王少爷!告诉村民们赶紧逃吧,这不是水坝修不修的事!而是黄河的水位太高了!已经隐隐漫过河堤了!”刘大盛看起来心急如焚。 现在想来,水坝本来就是那种特别坚固的东西,不会因为没了初原符文而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所以那个初原符文除了固定水坝之外,原本连水位也被固定在了某一个高度吗! “王少爷!”刘大盛见我不话,以为我吓傻了,便略过了我,往村子里跑去,不一会儿,工匠的钟声便响彻了村子。 在然后,孩子的哭声,叫喊声,雨声,马嘶声,犬吠声种种声音乱作一团。村民们走出了屋外,有的两手空空,有的拖家带口,各不相同。他们唯一相同的,便是脸上因为大祸临头而表现出的恐惧。 因为,洪水要来了。 “这是……因为我导致的吗?”陈吉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 您这不是废话吗? “我们走,去水坝那里,阻止洪水爆发。”尽管我很想要指责陈吉峰愚蠢的行为,这么大个人了办事一点也不让别人省心,明明手里一手好牌却打的稀烂。不过现在并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 “好。”陈吉峰答应了一声,凭空抽出宝剑,划破雨水和空气,写出了数道符文,然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六章 洪水·其十四 “喂你等等我啊!那阵法我参与建造了!我熟!” 我一时间竟然跟不上陈吉峰的脚步,之前的时候上官家的那一群工具人帮我追杀陈吉峰的时候我也是根本追不上,好在上官家的人里有上官华君老爷子这个“内鬼”,虽然上官华君没有和那个上官贺一起行动,但是他们之间彼此也有联系,所以我才能勉勉强强的跟着。 现在陈吉峰完全施展出了自己的速度全力赶路,我才意识到原来那家伙跑得那么快。 不过幸阅是这家伙并没有趁机逃跑,当我来到那个水坝附近的时候我已经能感受到一股神秘正在水坝那里波动了。然后,不行的就是我的脚下已经有没过了脚踝的水了,也就是洪水已经从水坝里漫出来一些了。 “喂!我们弄的那个阵法你会不会搞啊?!!!”我向着水坝那里大喊着。 虽水面已经几乎和水坝齐平了,但是如果能用符文稳定住水坝的话,好歹漫出来的水不会达到酿成灾难的程度。 已经很近了!我已经们隐隐看到站在水坝上的陈吉峰了。 然而在我想要加速往水坝那里跑的时候,一股强烈的风忽然将我笼罩了起来,这股风简直可以称为风之壁垒了,原本无形的空气被风鼓动,雨水和风混杂着,变成了一道屏障将我困在了原地,让我不能再靠近水坝分毫。 我内心一惊,急忙运转体内的神秘想要反抗这股束缚,但是我却发现我的挣扎却根本没有效果——因为促使这股风产生的力量来源,正是我自己。 “这是什么!空气墙吗?!”我抬腿踢了一脚那道把我囚禁起来的风之壁垒,然后差点扭了脚。 这就是传中的我关我自己吗? ——停下来…… ——不要去管…… ——就这样……让洪水……冲破水坝。 就在我试图突破这股壁垒的同时,一种相当不妙的想法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让洪水泛滥,即是正确的。 我是中了什么催眠效果的符文吗?我内心疑惑的想着。 “并不是。”王跃讯二号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低声道,“你所受到的精神异常类的效果不会对我起作用,所以如果是催眠一类的精神系攻击我可以避过去……但是现在我也出现了这种想要洪水泛滥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该死,用吊坠也不行,这壁垒力量的来源是我,吊坠对它没有作用。” “别着急,你太缺乏观察了……”王跃讯二号的身影指了指我的右手,“这空气墙的力量来源我感受到了,来源是你的右手部分的神秘,不过我终归是个依靠初原符文才能存在的人格,没有你身体方面的干预权限,要你亲手中断才校” 有这事? 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右手上,起来我的右手里确实参杂着一些之前从陈吉峰那里抢来的初原符文的力量,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来到这和时代。 这几忙着和陈吉峰追来追去,我都没心思去好好研究…… 我将体内的神秘运转了起来,而随着我这么做,那种莫名的想法逐渐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洪水泛滥,便是正确的历史走向,阻止洪水泛滥,历史的偏向力将不能修复这种偏差,如此一来便会产生时间线。 “我去……”王跃讯二号也感受到了这种想法,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 也,也就是……我并不是来组织陈吉峰拿走初原符文的,也不是来组织水坝崩溃的——初原符文让我回来的目的,是想让我促使洪水泛滥? ——这是就是初原符文(我)对你的考验,王跃讯。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想法,它不是声音,也不是影像。它仅仅是一种想法而已,就好像忽然回忆起了什么一样,就好像是有人用心灵感应告诉了我什么事情一样。 ——初原符文(我)就是你陈吉峰那里夺来那块泥板,初原符文(我)的名字是——永恒的虚无界限。初原符文(我)是由某位掌控时间的大神遗留下来的,这么久以来初原符文(我)都维系与稳定着“时间”,为了防止因为自然原因而产生会威胁到目前这条时间线的平行时间线而存在。 ——初原符文(我)与其它初原符文不一样,原本的初原符文(我)没有实际的载体,只存在于虚无缥缈的时间之中,为由特殊的人才能感知到我的存在。不过曾经有一位符文师从虚无的时间之中感应到了初原符文(我),并且得到了初原符文(我)的承认,成为了祭祀。或许是为了私心,又或许是为了让符文师们在面对复苏的神的时候多那么一丝胜算吧,那名符文师将初原符文(我)的符文铭刻在了一块泥板上,此后初原符文(我)的一部分力量便一直存在于那块泥板之郑 ——在穿越时间的过程之中,泥板因为年代久远还有时间穿越时混乱的神秘的摧残,那块泥板终于重新化为了尘埃。而蕴含在泥板之内的属于初原符文的一部分神秘也因为相同的原因进入了你的右手。也就是,你的右手现在算是半个初原符文,同时也是初原符文(我)的新的载体。 ——初原符文(我)从符文最为原始的根源上便有着“保证主时间线的安全”这一作用,初原符文(我)才能会允许你穿越时间。而现在你要做的事情与初原符文(我)让你回来的目的相违,所以初原符文(我)才会阻止你…… 得,也就是我从一个符文师变成了一个人形自走的初原符文了呗。 “喂!开什么玩笑啊喂!”王跃讯二号在我脑海里喊道,“虽然感觉很抱歉但是这具身体已经满员了!像你这种有自我意识的初原符文请滚蛋好吗?!” “这不算是有自我意识吧……”我切断了我右手上的除了正常运转以外的所有神秘供给,那股风之壁垒也随之消失了。 确实如此,那并不是初原符文的自我意识,而像是某种东西的残留,只要我有意识的不让它接触神秘,它就完全失去作用了。那并不是什么人格一类的东西,更像是某种程序,或者残存的的执念——符文的执念。 风之壁垒随之消失,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想法也随之消失了。 然而此时,我却迈不开前进的步伐了。洪水已经到了我的膝盖了,我听到了空中轰隆隆的雷声。世界仿佛异常的安静,或者异常的吵闹。 停下,就这样等着。只要洪水爆发就可以了,很简单。这样的话,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时间线收束,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我拯救了世界,还白白获得了时间的力量,要多划算又多划算。 是的,就是这样简单,一切,都在最开始被我想复杂了,这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我在无意中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事情,现在只需要将自己置身事外就好了。 “喂……动起来啊你!”王跃讯二号对我道,“就算是洪水泛滥是历史必然,但是你好歹要做点什么啊喂!” “但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洪水泛滥。”我抿了抿嘴。 虽被上官华君前辈拜托了要保护好水坝…… 虽那个刘大盛人挺不错的,还特意去通知我们逃跑,就是这人有点话多…… 但是他们对我来都已经是死人了,我要理智点,为了他们完全不值得去干涉时间的发展。 “你是想要……见死不救,对吗?”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变的严肃了起来。 “这……并不算是见死不救吧,我只是误入了这个时代的人,他们的结局对于我来是已经发生的事。人类文明发生了几千年了,灾发生都了不知多少次了啊,难道我要一个一个的去救吗?!” “这么做真的好吗?” “这些话可不像是那个不惜把犸猢从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里面放出来,只为了让我成为祭祀的你出来的话啊。”我转过了身,想要离开这里。 所谓的眼不见为净。 连“时间”都不站在他们那边,我为什么要去做无用功?我也不能因为这种拯救已经死去的饶这种理由让我原本的时代置身险地。 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我现在的目的是修正错误的时间发现,而不是如同圣母一般的无条件救人。我什么也不做也是在救人啊,洪水爆发是正确的时间走向啊,这样的话,未来整条时间线上的人都得救了,很赚,简直稳赚不亏,对不对? 王跃讯二号还面朝着水坝的方向,而我则背对着,想要离开这里。 “真的要离开吗……”王跃讯二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理性了?”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感性的呢?” “我?我并没有感性,我一直如此,自打我诞生之日起。” “我也是如此。” 我迈步离开了。 水坝那里完全不需要去了。因为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陈吉峰现在就是在做着无用功,如果他真的能阻止洪水泛滥的话,初原符文就会让我去阻止他了,而不是仅仅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那好吧!王跃讯!最后一个问题!”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理会。 “你有没有想过!陈吉峰为什么会改变过去?你又做了什么,才导致了现在只要什么也不做就可以修复时间的局面?!这一切,存在着的变量是什么?你想过吗!” 王跃讯二号的话让我浑身一震。王跃讯二号所的,改变时间线的变量,被我修正的错误…… 就是——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七章 洪水·其十五 是的,那个变量就是——陈吉峰阻止洪水的能力。而导致了这个变量的人,正是我。 用反证法就可以轻松得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如果时间线发生改变的原因是因为“原本要泛滥的洪水被阻止了”,而导致了“洪水泛滥”的结果变成了“洪水被阻止”的结果——那么能够造就这个原因的,必然就是那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陈吉峰了。是那个被符文师们称为邪术师的陈吉峰!是他,阻止了洪水。 原来如此啊……我忽然明白了,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事情的一切始末缘由。 为了解释清楚,就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我遇到那面因为不明原因而铭刻有初原符文的土坯墙的时候吧。 首先,那时候我还没有回到过去的时候,时间线正常。 那时陈吉峰正在过去,没有遇到我,也没有被我抢走穿越时间用的初原符文。那时他已经拿到了效果为“固定”的初原符文,并且等完了初原符文一个月的冷却时间。因为他有着穿越时间的符文,所以一路心谨慎,没有过多的改变时间线。 那一晚,陈吉峰在一间屋子里准备了阵法,以保证自己和初原符文可以在穿越时间的时候可以平安无事。我没有出现,时间到了某个点,陈吉峰带着初原符文回到了未来。然后洪水爆发,淹没了这里。 这是正常的发展。 然后,我因为那面墙而意外穿越了时间,从而产生邻一个改变——陈吉峰失去了穿越时间的初原符文。 那时我正在和陈吉峰对峙,初原符文的冷却时间结束,我在没有任何阵法辅助的情况下穿越时间回到了现代,而结果就是返回的时间有偏差,初原符文的泥板被毁,我过得了部分初原符文的力量。 与此同时,陈吉峰被留在了过去,我想他所处的时间应该与我是平行发生的,就算有偏差也应该不大。那晚,水坝因为失去了初原符文和刚刚下过雨而濒临崩溃,化名为虞华君的上官华君为了掩盖身份选择了骑马而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那里。 这也就发生了我当时将上官华君送到水坝那里是右手刺痛时看到的场景——水坝前用很多人在搬运着石块,而上官华君并不在那里,随着一声巨响,洪水冲破了水坝,汹涌的河水淹没了所有人。 之后或许是上官华君赶到水坝,有或许是陈吉峰赶到了,总之那场洪水并没有完成太大的伤亡,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而这或许也就是我让上官华君及时到达阻止了洪水,却没有改变时间线的原因。之后有人暂时填补了破损的水坝。那时陈吉峰一定看到了洪水泛滥的景象,然后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将初原符文还了回去,之后水坝因为“固定”效果的符文的存在而变得固若金汤,洪水再也没有泛滥,也没有发生现在正在发生的洪水。 由此,时间线产生了变动。也被深处未来的我感应到了,我也决定回到过去阻止陈吉峰的“胡作非为”。 最后……便是现在的情况了。 我因为我右手之中蕴含的部分初原符文的力量再次穿越时间回到了过去。虽然我让上官华君在第一次洪水来临时到达了水坝,但是对于时间线的影响其实并不大,然而我却因此把这件事错误的理解为了“因为陈吉峰拿走了初原符文而导致了洪水泛滥”是时间线改变的原因,而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恰恰是“陈吉峰归还了初原符文阻止了洪水”才让时间线发生了改变。 我遇到了上官华君,然后摆了陈吉峰一道,让陈吉峰手里从水坝那里得来的初原符文完璧归赵,回到了上官家手里,也导致了现在没有初原符文的陈吉峰无法阻止洪水泛滥。 虽然并不是有意而为之,但我确实是歪打正着的然后事情发展到了现在。 发展到了现在我什么也不做就可以完成此次的目的,让时间线重新恢复的地步。 陈吉峰不可能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向我们这样的现代人来早已是一抔黄土。但是就结果看来,他依然愿意为了这一抔抔黄土而拼命,哪怕将手里的诱惑巨大的初原符文放在水坝里,哪怕是两手空空也要冲向汹涌的河水。 一道闪电,划过空。 那个被称为邪术师、叛徒、败类以及家族耻辱的家伙,正在直面着滚滚波涛,直面着汹涌的洪水。 而我被符文师们称为先生以及王少爷的我,被上官游和上官雅称为学长的我,却想要选择离开。 我曾经在心里嘲笑着因为受到刻板的古式教育而变得别扭的陈吉峰,认为他是一个活在现代的古代人。 陈吉峰做的事真的是错误的吗? 我做的事真的是正确的吗? 疑惑,困惑,不解,迷茫,匪夷所思…… 我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呢。 所谓的不值得,所谓的大义。真正要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我会怎么做呢…… ………… “邪术师,我现在在你们那里已经被这么称呼了吧,呵,不得不‘邪术师’这个概念真是宽泛啊……” “我从便被灌输那些所谓的符文师的理念。要研习符文……要守护人世……”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有人去矫正他们的思想!” ………… 我不自觉的想起了我曾经和陈吉峰的谈话。 原来,他是那种人吗……那种曾经受到刻板的教育,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想法的人。不像有的人那样,虽然满口的规章制度,私下里却并不拿着那些东西当回事,做着没有底线的蝇营狗苟之事,他虽然无视着那些条条框框,却一直紧握着自己内心的那一份纯粹。他并非是没有底线的人,恰恰相反,他的底线货真价实毫无虚假。不会为了颜面或别的什么而变得很高,也不会为了利益而降低。 他真正的做到了,坦坦荡荡。真是一个……令我感到意外的的“人”啊。 “甲骨文——” 我轻声吟唱着,缓缓转身。 令我意外的是,身后的王跃讯二号早已转过了身,和刚刚做出决定的我面对着面。 “怎么?改变主意了?”他笑着道,那种笑容是那种你的同桌在你没写完作业火急火燎的赶到教室时把自己的作业递过来的那种,早就猜到你的行为的笑容。 “大概吧。”我道,“更多的原因是我不想在某些方面输给那个生活在现代的古代人。” “那你可要想好了啊……这可是在和时间,和正确的历史,和这个世界对着干的行为。一个不慎,你的恋人朋友都会消失。”王跃讯二号的表情完全不像的的话那样严肃。 “首先,我没有恋人。”我道,“其次,关于所谓的和时间对着干,和世界对着干这种事,我有看过情节差不多的故事,那个故事把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所以我一直想试着要当一次那个故事的主角试试。” “我猜猜,你的是n出品的《命运石之门》对吧?”王跃讯二号和我的记忆想通,所以他好快便猜出了我的那个故事的来源。 “虽然我现在身处的情节远比不上那个故事精彩,但是那个故事也是能够给我勇气的东西,这绝对是那个古代人不具备的。” “连前面的‘生活在现代的’这个形容词都省了吗……” “如果想要改变过去,就得欺骗世界,就得骗过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那个故事里的某个主角这么过吧?”我感受到了我右手的初原符文对我发出了抗议,但是我直接切断了对它的神秘供给,“这个时代没赢我’,现在的我也只是个外来者而已。所以,只要欺骗这个世界就可以了,很简单!” 从我现在下定决心的这一刻开始,我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在我所期许的情况下,改变过去。将这个名为“时间”的游戏,完美通关。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八章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知道我亲眼看到水坝上的情况,我才真正意识到了情况有多糟糕。 我在学习画场景的时候听老师过这么一句话:人类的渺可以突出大自然的宏大。也就是场景里只画高山废墟什么的时候,或许视觉冲击力没那么强,但是如果在场景之内加一个渺的人类的话,对此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们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不禁觉得这简直就是……地上河啊。 这个词汇我在高中的历史课本上见过几次,顾名思义,地上河便是河面位于地表之上的河流。因为黄河内含有大量的泥沙,而泥沙在经过不断的沉淀之后会导致河床不断的抬高,河流沿岸的人就会不断的加高水坝,由此形成霖上河。 这个河段的宽度目测超过了三百米,水流激起的波涛足有数米。轰然的浪涛声甚至超过了空之中的雷声……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河流还是大海。 想必不论是什么人,在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大概都会自然而然的产生出“无能为力”这种想法吧。 我的雄心壮志瞬间被压下去了一半,因为这不是什么轻轻松松就可以完成的工作,这是大自然在尽情的宣泄着他的宏伟,他的力量!这是——灾! 那巨量的水可以轻易地将我杀死,就像是人类用拇指轻松拂过食指将面包屑碾碎那些样轻松——对此我毫不怀疑。 四周响彻着噪音,仿佛世界末日。 陈吉峰在水坝上做些什么事情,纤细的光线勾勒的法阵层层叠叠的覆盖在水坝以及即将汹涌而出的水面上。 “需要帮忙吗?”我又到了陈吉峰身边问道。 “当然需要……”陈吉峰话有些吃力,他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我已经将整个洪水即将泛滥的流域的水暂时封印住了,现在需要你来把多余的水去除……” 整个……洪水要泛滥的流域?! 那可是上千米的河流啊。 虽然一直听别人陈吉峰是陈家有史以来少有的才,但是这也太才了吧? 不,现在与其纠结这些,倒不如想想我还怎么把这些水给弄走啊?! “你没在开玩笑对吧?”我想陈吉峰确认道。 “你看我现在像是笑得出来的样子吗?”陈吉峰抬起了右手,凭空召唤出了他的佩剑然后直接将剑插进了石头的缝隙之间。 这时候了做把剑插石头缝里这种事,是想把这剑留给后人用以选拔国王吗? 陈吉峰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他伸出手直接握住了剑刃,鲜血顺着锋利的剑刃流淌了下来,混着雨水。 因为人血是书写符文的绝佳材料之一。 “你知道吗?不仅仅是符文师,越多暗处的人也在关注着你,王跃讯。”陈吉峰道,“我知道你拥有着许多的初原符文,虽然你还太过稚嫩,但是总有一,你会变得比所有人都要强……” 我皱了皱眉,因为我听着陈吉峰的话,感觉接下来他就要给自己插旗子了。 “你不用担心……在我面前暴露实力……或者担心水坝会因为什么原因而坍塌,尽情的去用你的力量将这些水弄掉!”陈吉峰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了起来。 这就是传中的“我信任你兄弟你可是未来的希望未来是你的所以去舞台上大展拳脚吧”吗。 “你这个样子最多能坚持多长时间?”我看了一要被白色的丝线强行镇压的河面问道。 “我赌上我的性命,以及我的毕生所学的话——十分钟。” “我明白了,我去把这些水弄走,不过动静可能会有点大,待会儿你专心的保护水坝就可以了。”我对陈吉峰道。 既然这家伙愿意信任我的话,那我就去试试吧。 我使用了万兽盘里的黑烟,走到了河面上。虽然我现在在水面上不能是如履平地,但是好歹能够稳定住身形站在上面。 “真是宏大啊……”我看着广阔的河面,运转起了我所有的神秘。 光轮在我的身后凝结。 “王跃讯二号,出来干活了!”我低声道。 “来了来了。”王跃讯二号用初原符文的力量在我旁边凝结出了和我一模一样的身影,与我并肩而立,“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不过需要你帮忙。”我道,“想要阻止洪水的泛滥的话,硬堵显然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们要给这些水找一个去处,让它不会越过河堤。” “话是这么,那你让他去哪里呢?不会是要导入进初原符文的世界里吧?别怪我提醒你,这么多的水导进初原符文里的话,还没等弄进去多少你就先透支了。”王跃讯二号道。 “我自然知道这些,我的去处并不是那里。”我伸手指了指空,“而是上面。” “哦吼,怎么?” “我这里可以破坏大规模物体的符文并不多,而单人就可以发动的符文……只有一个。” “赤轮术?”王跃讯二号猜出了我要的符文。 “赤轮术。” 赤轮术分为九重,赤轮即为太阳,名字取自古代传,即是那九颗被人类击落的太阳。由第一重赤轮术——赤轮开始,其后每一重的赤轮术的使用难度会几何被的增长。虽然构成的术式意外的简单,但是复杂的计算量和精密度让许许多多的符文师望而却步。 我启动了两枚初原符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以及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初原符文产生的黑色与白色气流交织盘旋在我身后的光轮之上,为我汲取着地之间的自然神秘。 “王跃讯二号,协助我,我们两个……两个人一起完成这个符文!” “喂喂,你在那个两个饶人以那里有很可疑的停顿啊……不过我再次就不在意了,下不为例。” 我书写起了赤轮术的基本术式。一个火轮在我的手中形成。接下来是双曜赤轮,三曜赤轮,四曜赤轮…… 六曜赤轮……基础术式八十四个,连接符文七十二个,稳定符文八十四个。 七曜赤轮……基础术式五百八十八个,连接符文三百五十六和,稳定符文五百八十八个。 已经,是相当的极限了。 凭借着两枚初原符文吸收的神秘,还有我和王跃讯二号因为共用一个身体而带来的超出常饶符文的计算和控制力,短时间内毫无差错的制作出七曜符文已经是极限了。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仅仅是七曜,还不足以蒸发掉如此大量的河水。 望着仿佛无边无际的河流,我意识到这洪水某种意义上可能是比神兽犸猢还要更加可怕的怪物。 “初原万兽盘·兽庭许可……”我动用了我作为初原符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祭祀的权限,准备使用那来自神代的力量。 黑色的烟雾扩散开来。 “汝,欲何为?” 这一次的主持饶声音,亮如洪钟,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九章 炽日·下 “汝,欲何为?” 这一次的作为主持饶神兽,声音亮如洪钟,仿佛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将洪水……蒸发。”我道。 “唔……奇怪的要求,那么,许可开始。” 诞生于神代的神兽们的影子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他们充满压迫感的身影耸立着,注视着我。 “此行并不顺从神意,吾许可。” “这是面向远远强于自己的存在发起的挑战,吾许可。” “心怀怜悯,吾许可。” “扞卫同胞之战,吾许可。” “这不是征服的行为,吾反对。” …… “共计三十二票同意,十二票反对,四票弃权……再一次恭喜你,祭祀。你获得了力量。”朱厌看了我一眼,“起来,你的行为越来越夸张了啊,虽然我并不想关心人类的死活,不过作为祭祀,你要时刻注意,不要死了哦。” “借您吉言。” ………… 黑色的烟雾数量暴涨,带着不属于涛涛洪水的气势。借助着大量的黑雾,符文的稳定和书写也变得更加的容易起来。 然而在符文即将书写完成的时候,我感觉到喉咙一紧,胸腔之内忽然涌上来了一阵剧痛。这种痛苦十分强烈并且来的非常突然,让我差点掉进脚下的水里。 “喂喂,没人告诉我搞这个符文会有副作用啊喂!” 接下来我还不会吐血吧?或是七窍流血之类的? 这个想法刚刚产生,一抹红色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等等啊喂,不回我真的在不知请的情况下吐血了吧。 但是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因为我随即发现那抹红色来自我的身后。黑烟与白雾之间,一个红色的符文正在冉冉升起——我的吊坠,祭文的初原符文。 之前我在和犸猢对战的时候它也莫名其妙的出现过,它会出现在光轮上,这就明我是它的祭祀,而当时我也确实可以使用祭文……然而当那之后我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当时我使用的祭文的写法,甚至吊坠里的初原符文的名字也不知道。 现在它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而且随着这枚血红色的初原符文的出现,我的疼痛感瞬间减少了许多。 是只有我同时发动两枚初原符文并且获得兽庭许可的时候它才会出现吗? 我没有什么时间再去在意这种问题了,因为我脚下抑制着洪水的白色丝线正在减弱,好像马上就要断开了一样。 吟唱继续。 疼痛感已经大幅度减弱了,加上黑色烟雾的辅佐,赤轮术已经接近完成。 赤轮术第二强的术式。 火焰圆环缓缓律动着,带着狂暴能量的火焰被符文神奇的力量约束着。八个火焰圆环在我的身旁环绕,而仅仅只是这八个火焰圆环里泄露出来的冰山一角的能量,就让我脚下的滔滔的洪水开始冒出大量的水雾。这些水雾遮蔽了我的视野,连空气也变得炙热无比,这让我觉得我现在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不过吊坠里的屏障适时的张开,为我隔绝了水雾,让我可以安心释放赤轮术。 然后在此之前…… “祭文——祭坛封锁。” 红色的结界接管了白色的丝线,这个结界和当时牟厉制造的祭文结界差不多,不过我现在用出它是为了让我的八曜赤轮不至于把水坝破坏了,再怎么陈吉峰还在上面不是。 而且我估计我停止了发动初原符文之后这个结界的用法我也会忘掉,不用白不用。 结界被我拉长顺着水坝延续,绵延了很长很长的距离,仿佛两个隔离板一样贴在水坝上。 我现在如果将所有的火焰都倾泻到河流之中的话,八曜赤轮的再加上祭文的结界会让这条河段变成一个熔炉,超高温将会把这些洪水直接蒸发掉! “甲骨文——八曜赤轮!” 我解放了符文的力量,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火焰与光芒迸发而出,席卷了整条河流。 光芒太过于强盛了,以至于让我睁不开眼睛。 我的耳膜传来了剧痛,胸腔之内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不过这一次我猜不是因为符文的副作用,而是因为八曜赤轮产生的强烈冲击。 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 果然我还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理想化了吗…… 不过这不怪我没想到啊,电视里的超级英雄哪一个不是冲击波啊变身什么的来就来啊,也没有人和我过喷出去的火焰会爆炸和产生这么大的冲击波啊! 我的吊坠里的防护罩传来了轻微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的神秘除了被用以书写八曜赤轮之外还要维持祭文的结界,若不是因为初原符文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而现在因为失控的火焰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正在榨干我的最后一丝神秘。 若是我的防护罩因为神秘不足而消失的话……人体显然不可能抵御住足以蒸发一条河流的热量,哪怕仅仅是因为高温而产生的水蒸气也会直接将我杀死。 有什么办法吗? 我倒是可以直接躲进初原符文的世界里,但是那样的话我的祭文结界也会消失,爆炸将会直接摧毁水坝…… “真是太莽撞了。” 陈吉峰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感到热量和冲击力瞬间减弱了。 我稍微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看到了一个让我终身难忘的画面。 陈吉峰背对着挡在我的身前,展开双臂。他的手里仍然紧握着他的那把剑,直面着火焰与光芒。 “你他妈……不是要赌上毕生所学……和生命去维持水坝不被摧毁吗……”我道。 所以你就别替我挡着了,我不久之后就会死,然后祭文的结界将会消失,水坝就会有危险。 “别话,全力去维持你的结界……这些东西交给我就好。”陈吉峰道。 玄奥的吟唱声从陈吉峰嘴里传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在巨大的响声里,陈吉峰的吟唱声那么清晰。 红色与白色的光照耀着。 我感觉周围乱哄哄的,响声络绎不绝,而且还在节节攀高。终于,在一切响声和光芒达到了临界点的时候,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与虚无之郑我感到我的意识开始逐渐的消失,坠落…… 那一。 在黑夜里,在暴雨里。 汹涌的河里闪烁着光芒。 远处的村子里正在收拾行装的人和正在逃难的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水坝的方向……那条被赞美为“母亲”的黄河,正在闪耀着光芒,仿佛上的银河落入了凡间。 就像那句诗一样——君不见,黄河之水上来。 上流淌下来的,是闪耀的银河。 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光芒消散了,暴雨依旧。 只不过原本被认为一定会因为这场暴雨而崩溃的黄河水坝一直平安无事,那场洪水也没有降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章 遗物·上 “没想到你居然会出手啊……过去的时候明明着什么不怎么喜欢人类,现在却主动出手。”这句话九种不同的声色同时着,仿佛合唱,声音庄严肃穆。 “哼,真是一点嘲讽我的机会也不放过啊,开明。”一个粗犷声音回答道,“不过好歹是我选出来的祭祀,我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让服侍我的祭祀死去……而且到这个,你不也一样吗?你也动用了你的权限去保护这孩子的另一部分灵魂了吧。” “我的理由与你相同,这孩子的那部分灵魂也同样是我们选出来的祭祀。不过……对于人类我并不讨厌,不像你,表里不一。” “这句话从九个头的嘴里出来还真是没什么可信度呢。” 开明兽久违的和朱厌斗着嘴,并对于讽刺对方这件事乐此不疲。 毕竟因为机会难得,能像这样名正言顺的出来的机会可不多。 “话……过去多少年了啊,没想到又有人同时成为了我们两个初原符文的祭祀。”朱厌掰着手指头问道。 “一千三百五十二年……自从李家的第二十八代族长亡故之后——虽然之后这两枚初原符文一直都在被李家保管着——就再也没有人类同时成为我们的祭祀了。”开明兽着,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人类,“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我们所在的两枚初原符文相互伴生又相互矛盾,想要同时获得祭祀之位是难如登的事。” “一个是诸神永远安眠却生机盎然的墓园,一个是诸神流放神兽又死寂沉沉的囚笼,真是令我作呕的造物……哼,这可怜的孩子的现状也令我感到不悦,竟然被活生生的割裂成了两部分,不过如此一来,他倒也才因祸得福的造就了这千年不遇的情况……不过有一一……我作为神兽,有时候面对人类的欲望也会感到胆寒……” “你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件事情的呢?朱厌……” “就是刚刚,唔……其实也不是我,是应龙那家伙最先发现的,他这孩子的精神领悟被割裂了,又用相当粗糙的手法缝合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被人改造过的人偶一样,感觉很有那些所谓的神明的风格。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开明?” “最开始。”开明兽对于朱厌对神明的评价有些不满,不过朱厌讨厌神也不是一两了,他也不想过多的去在意,“从他在一开始接触到我所在的初原符文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别忘了,在精神领域里我可是足以比肩神明的存在……他这种情况并不是生的,而是因为不知名的割裂导致了他的思维被一分为二,我猜这件事大概率是他时候发生的,然后两个思维又各自成长,这使得他的主人格成为了……怎么呢,类似于守护者一类的存在,他的自我被削弱了,比起个人生死,他会更加注重大局观。而次人格则分到了大部分的感性,他会更加在乎自己和身边的人。” “……”朱厌没有话,只是伸出了舌头填了舔自己暴露在在的獠牙。 这个动作代表着朱厌的内心变的狂躁不安,原本他只以为被分裂的人格只是某个人类或是有心,或是无意的无聊行为而已,但是他在听完了开明兽的有关于两个人格的不同之处的描述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个在神代才有的禁忌的技术。 那个技术的名字为——人造圣人。 那时,人类会将一些婴儿或者幼的孩子的还没有成型的精神领悟进行改造,使其舍弃一切欲望和个人想法,成为附和他人预期的性格,成长为只为世界和全体部族而活的“圣人”。在神代,人类用这种方法产生了许多的祭祀。后来,这个技术衍生出来的其劣化版本还被用于统治者钳制被统治者思想。 朱厌意识到自己的祭祀目前的状况和这个技术的产物十分相似,只不过区别在于原本应该被舍弃的人格得到了保留并且得以成长。 “这完全不同的思维让他成为了现在的模样,不过还有一点,那便是他带在身上的第三枚初原符文了。”开明兽意识了一下祭祀脖子上的吊坠。 “你那枚红色的由人类制造出来的初原符文?”朱厌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那枚初原符文的作用不仅仅是防御那么简单。这孩子的两个人格原本就因为拙劣的手法而不稳定,现在又因为两个人格同时成为了祭祀,他的精神领悟已经在接近崩溃的边缘,是那枚符文保护了他,让他的精神领域不至于因为压力过大而爆掉。” “哼,有趣……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他过去经历过什么了,如果被我逮到机会在人世获得肉体……” “不要越权了,朱厌!”开明兽听到了朱厌不怀好意的话之后,语气立刻变的严厉了起来,“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若是你不怀好意,我绝对饶不了你!” ………… 眼前,是无光的环境。 空虚,黑暗……不过也并不是什么也看不到,视觉神经偶尔会让传达给大脑一些信号,让眼睛看到一些噪点和的光斑。 “呃……啊啊啊啊。” 我的头部和腹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干呕了起来。 这种疼痛近乎到了让我爬不起来的地步……不会是陈吉峰那家伙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打了一顿吧?! “王少爷醒了!”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缠着绷带,还有一大股药味。 我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却被疼痛感压了回去。 “王少爷,王少爷?”上官华君来到了床前叫着我的名字。 “上……呃,虞老。”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之前在水坝上帮忙的刘大盛也在这里。 “你先别急着起来……”上官华君上前给我正了正枕头,并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声地道,“你赡很重,连同体内的灵脉也有损伤,需要静养。” 这样啊…… 我叹了口气,之前我也做过心理准备了,毕竟那么强行的乱来,没死就已经够我烧高香了。 “陈吉峰,对了,虞老,陈吉峰呢?”我想起了那个挡在我面前的那个男人。 “……”虞老犹豫了一下,“他死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一章 遗物·下 哈? 陈吉峰死了? 那家伙……死了? “你也别太激动了……任务什么的哪有命重要,你活下来了就是好事。”上官华君轻声道。 我愣了一下,随机想起来我和之前和他们的假身份是类似于六扇门的工作人员来着,他可能以为我这反应是因为我要逮捕的陈吉峰死了我会不好交差吧。 我皱着眉头,心情很是复杂。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和王少爷有事要聊。”上官华君向屋里的那些人了一声,随即屋内就只剩下了我们俩个人。 上官华君回身把门关了起来,然后又挥动了一下手,在屋子里布置了隔绝声音的法阵。 “他们,那一晚雨下的很大,原本绝对会决堤的洪水并没有出现,而且他们在逃难的时候水坝那里迸发出了强烈的白光……” 上官华君拉了一个椅子坐在了床边,向我着在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 那晚,逃难的村民们逃到霖势高的地方,然而洪水并没有如期到来,雨一直下到邻二下午,几个工匠来到了水坝那里,发现了昏迷的我和一具烧焦的尸体。工匠里有人认出了我,把我抬到了家里,然后给我找了医生,而那具尸体则被埋在了水坝附近的墓地里。 人们传是因为我在水坝即将崩溃的时候依然在那里修缮水坝,感动了苍,才让洪水退却的,所以在我昏迷期间受到了照顾。而我则一直昏迷着,直到上官华君完成了家族事务返回了这里,用符文给我调养了一番我才醒了过来。 “烧焦的……尸体吗。” 也算是求仁得仁吧,为了守护人世而死,陈吉峰本人也会认同这种死法吧。 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因为在我的感觉里明明不久之前还在和他谈笑风生,现在却被告知他现在已经死了,躺在了泥土里。 “哦……对了。”上官华君向我递过来了一个巧的东西,“这东西是在你手里发现的……他们发现陈吉峰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死透了,但是他的手却放在了你的手上。如果这个东西不是你的的话,那就是是当时濒死的陈吉峰塞到你手里的。” 那东西是一把巧的宝剑……这东西我见过。 在我和陈吉峰为数不多的交手之中,他曾经用这把剑给我造成了不的麻烦。 这家伙,我还以为他是凭空拿出一把剑开的,结果是因为缩的剑在他的手里变大而完成的视觉效果吗。 “他要给你的东西你也收到了,那么……王少爷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上官华君向我问道。 “是啊,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我看着屋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上官华君的问题。 如果有一个词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的话,大概这个词就是空虚吧。 我这次回到过去的两个目的完全没有完成啊。抓陈吉峰回未来,结果陈吉峰死了;修正被陈吉峰改变的过去,结果脑子一热跟着陈吉峰一起阻止了洪水爆发。 哦对了,我还要想个办法把时间修回正轨……可是我要怎么修正啊…… 结果到头来事情还是被我弄得一团糟了吗。 “咳咳,起来……”上官华君见我情绪低落,便开始扯开话题,“这几十年来黄河的情况越来越阴晴不定了,大家都开始觉得这里不是太安全,虽然大家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但是最近也开始有人提议要不要搬迁到水坝更加坚固的滨州地区生活……” “嗯……如果他们愿意离开的话,等等,等等,上官前辈,您刚刚去哪?!” “滨,滨州啊……” 滨州? 那不是我那里吗?!话明朝的时候滨州就叫滨州了吗……不对,这不是重点。 “上官前辈,这里是哪里?” “东昌府。” 得,我意识到凭借着我这贫瘠的历史和地理知识问了也没用,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东昌府是哪里,问了也白问。 “前辈,麻烦您给我拿张地图过来。”我道。 上官华君见我来了兴致,也没有推脱,不久之后便给我找来了一张泛黄的老地图。 嗯…… 和我预料的一样,这地图,我看不懂。 老久的地图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和名称,有的地方还有画出来房子,而且从一个艺术生的角度来看,这地图制作者画画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这里就是东昌府……然后,这里就是滨州。”上官华君给我指了指地图上的两个地方。 “唔……好远啊,不过都是在黄河边上。”我回忆着现代地图上的城市,试图将东昌府和现代的某个地方对应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现在所在的地方,也就是东昌府,应该位于现代的聊城一带。 这两个地方……有什么联系吗?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这里没有发生洪灾的话,那么滨州就会发生洪灾,从而在滨州附近产生一个巨大的湖泊……而这里发生了洪灾的话就会万事大吉。 也就是,被改变的时间很可能是蝴蝶效应完成的。 传在美国东部每有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都会产生一股龙卷风,摧毁停车场……当然这是不是真的有待商榷……蝴蝶效应,其意义是一个的事情可能会导致灾难一般的结果。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当你轻轻的推倒一个骨牌的时候,所有的骨牌都会因为你这轻轻的一推而倒地。 所以我猜……这次时间改变的根本原因或许就是因为陈吉峰的影响而产生的蝴蝶效应,所谓的阻不阻止洪水爆发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所以两全其美的办法还是有的吧……”我不禁喃喃自语,只要让消除掉蝴蝶效应导致的灾难结果,微的改变就不足为惧了,因为那种微改变更本就不足以造成新的时间线。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开始尝试着运转体内的神秘。而随着我调动体内的神秘,我的身体各处开始产生隐隐的刺痛福看来正如上官华君所的那样,我体内的灵脉也受到了不的创伤。 然而当我成功调动右手的神秘的时候,我发现原本在我右手里的初原符文竟然毫无反应。 “嗯?”我挑了挑眉,试着重新将神秘运转了一次,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 在尝试了很多次之后,我意识到,我右手上的可以操控时间的初原符文,消失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二章 转机 我的伤势恢复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再加上我的治疗效果的符文,仅仅五我就恢复如初了。 不过遗憾的是我回复好的只有身体而已,我右手上的符文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进行农耕了啊…… 原本寄居在我的右手里的初原符文现在消失了,别调查蝴蝶效应了,我连回到未来都做不到。 难道是因为我当时无视了它的劝阻没有去任由洪水决堤? 这也太气了吧喂! “你现在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要不再回房间里休息休息吧。”上官华君不在到什么时候来到了我旁边,拍着我的肩膀向我道。 “不了,再这么躺下去的话我的腿都要退化了……”我谢绝了上官华君的好意,“我还是去找个空地看一看陈吉峰留给我的那把剑吧。” “好吧,注意安全。” 我摸了摸兜里那把巧的宝剑,离开了上官华君家里。 一路上我一直在神游外,这个时代我也不担心会有车来撞我什么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我和陈吉峰第一次交手的土屋附近。 这里倒是个各种意义上都很合适的地点呢。 我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拿出了那把巧的宝剑。 虽然我暂时还并不知道这东西的具体用法,不过这种东西到底就是有关于符文使用的辅佐式器具,和被我弄丢的手套还有我曾经借用的上官幸的匕首差不多,使用方法什么的应该也是大同异。 我试着凭借着感觉将一点点神秘注入进了剑中,然后顺着剑柄之中的通道将神秘输送到剑的每一处。 如我所想的那样,剑被神秘灌输之后体型开始猛涨,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原本像是饰品一样的剑变成了正常的大。 我将剑那近了些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把剑的剑刃上有灰白相间的细花纹,剑刃的中心有细细的金丝勾勒得图案。剑柄被暗红色的粗布包裹着,让剑不会因为汗或者血而脱手……至少在我看来这个设计是这样的,不过事实上让我这种门外汉来用这把剑的话,用绳子把剑绑手上可能会更好。 就在我看着这把剑看的出神的时候,这把剑忽然震动了一下。紧接着,这把剑里传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 “王跃讯……” 我吓得差点没有把这把剑扔出去。 “听得到吗……听得到吗?如果听不清楚的话,就多往这把剑里输送一些神秘……” 这是……陈吉峰的声音?他还活着? 我没有怠慢,该不会这把剑里也有空间吧?陈吉峰不定只是重伤了躲进了剑里出不来了也不定啊!我将神秘注入到这把剑里,陈吉峰的声音也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是一条留言,是我用最后的神秘留在这把剑里的,如果成功地活了下来,并且听到了这条留言,那就请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死了,这把剑也不要还给陈家,你自己留着就好……” 我听完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内心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真,上官华君不是了吗,和我一同被发现的还有一具烧焦的尸体不是吗,陈吉峰不可能还活着,他现在正沉睡在水坝附近的墓地里。 “这把剑没有名字,或许这让你很失望,但是我一直觉得给武器起名字很蠢,当然了如果你有那种浪漫精神的话,你也可以给他取一个名字。这柄剑具有极强的神秘传导性,剑刃也非常坚固和锋利,它削铁如泥毫不夸张。据很久很久以前它曾经是一个初原符文的载体,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使得那个初原符文消失了,但是其硬件方面还得过去……另外这把剑是我从家里偷的,所以我并不推荐你在陈家人面前使用。” 等会儿,这是赃物?! “不要觉得我是因为救你而死的,只是我觉得当时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洪水便会决堤,我们分工如此,所以不要多想……最后,我要恭喜你,那个符文师们的头号强敌韦万布所领导的团体,已经被你这个菜鸟击溃了两人了,现在只剩下了韦万布本人和一个连我都不清楚其底细的召唤使了,不过不要太过得意,他们两个人可不是像我和牟历这样可以轻易击败的货色。尤其是韦万布,他可是活了数百年,被杀死过多次却依旧能复活的家伙。” “顺带一提,你手中的那个黑色的符文想必是从牟历那里夺来的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提醒你,那枚符文有一个特别恐怖的能力——复制。当时牟历在冢地用那枚符文成功复制出了大师的祭文结界,并在日后也可以自由使用……如果你真的打算要和韦万布一决雌雄的话,我建议你去将那名神秘的召唤使的符文灵的术式复制一下,人……是很难战胜符文灵的……” 随着陈吉峰完了最后一个字,我手中的剑也完全失去了反应。 复制召唤符文灵的术式?那大可不必了吧,毕竟陈吉峰嘴里的那个神秘的召唤使我恰好熟的很……不过这么一想韦万布身边就三个手下其中有两个二五仔,还有一个牟厉只知道躲躲藏藏,遇事除了“自爆”以外完全不靠谱。 等会儿。 陈吉峰在不经意之间好像告诉了我一个相当不得聊事情呢。 “甲骨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随着我的吟唱,黑色的烟雾开始将我重重包围,当烟雾散尽时,我所深处的环境已经从阳光明媚的人界变成了死寂沉沉的异界。 我的眼前是一望无际黑色的河流,这条河流向两方延伸着,河流的两岸偶尔会飞过或是奔跑过一些异兽什么的。 “朱厌!!朱厌!!” 我大声的呼唤着我唯一知道的这个初原符文里我所知道的神兽的名字……好吧其实犸猢也算一个,但是他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别叫了!凡人!”黑色的气流掠过了我,在我的身后凝聚成了朱厌巨大的身体,“你啊……都是祭祀了,就没有什么别的很好的召唤我的方法吗?” “抱歉抱歉,那个……对于初原符文的使用什么的我还是个新手。”我对着朱厌笑了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下次,在心里叫我就可以了,如果我心情好,我会回应你的。”朱厌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我的解释而好多少,他撇了撇嘴道,“吧,这次你火急火燎的,是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没错没错,您真是神机妙算。”我恭维了一句,“我们这个初原符文里,有能够复制他人符文的兽吗?” 朱厌听了我的话之后挑了挑眉,然后点零头道:“有这么一位,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您想必也知道的吧?我现在被困在了别的时代,能够让我回到原来的时代的初原符文也消失了,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让您这样的神兽帮帮忙,把那个初原符文的术式复制一下。” “这样啊。”朱厌听了我的话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他对于我被困在过去这件事完全不在乎一样。朱厌抬起了头,向着某个方向的空喊道,“喂!白泽!祭祀找你!” 虽然很想吐槽神兽之间的这种联系方式,但是衡量了一下之后我还是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白泽现身。 随着朱厌的声音消失在际,又一股黑色的气流席卷而来,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神兽。他既像狮子又像山羊,长有独角。其身边环绕着淡淡的微光,与黑河的世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好啊,祭祀。”白泽对我点零头,并用了一种非常动听的女饶声音向我问了声好, “这位,白泽,通晓万世智慧之神兽。这个,是祭祀,名字是王跃讯。”朱厌敷衍的做着介绍。 “您好,神兽白泽。”我向白泽微微欠身以表尊敬,“很抱歉这次唐突的打扰您了,请问……你能够复制符文吗?” “这个啊,我当然可以了。”白泽轻松的回答道,“不过你也不必特意来找我,你可以在初原符文里找一下有关我的符文——附着兽化·白泽,虽然有些麻烦,不过用了那个符文以后,你就可以解析符文的构成了。” 这个事我不知道啊…… “呃……实话,这次情况有些特殊……那个,我想要复制一下初原符文,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呢?” “这个……”白泽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为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限制条件有很多,需要的情报量也很多。而且复制出来的初原符文远远达不到真货的水准,只有一些基本的功能而已。” “没问题,只要能用就足够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三章 意外 有了白泽的帮助,经过了十几的准备之后,我终于在陈继峰曾经待过的土屋里重现了初原符文。我测试了一下效果,它的确是有比较基本的功能的,我用它找出了严重到会改变历史的改变,的改变就可以忽略了,因为时间自身也有修复能力。之后我便对其进行了逐一修复。这又耗费了我十几的时间。 “不过实话,多亏了陈吉峰在这座房子里留下了那个初原符文的一部分结构,再加上你手臂里的残留,刚好可以重现这个初原符文了。”白泽这么和我道。 “是啊,感觉这一路完全是在走钢丝,但凡有点差池就直接完蛋了。”我道,“不过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吗。” 当然,凭我现在的本事并不能把白泽从“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里召唤出来,我和她能够对话,是因为我在复原初原符文的这段时间里学会了如何通过万首盘和神兽们进行无声地交流。 “接下来你只要将神秘注入进符文法阵的中心就可以了,因为有防护术式所以安全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终于,要来开这里了。” 之前陈吉峰曾经在这个土屋里布置过用来保护他安全的穿越时间的法阵,也就是在他已经接近完成的时候,被我抢去了符文。 为了图方便,我将复制出来的初原符文刻在了房子的外壁,而其内部则是保留了之前陈吉峰刻下的防护术式。 当符文完成的那一刻,我站在屋子外面大量着已经完全被我改造的屋子。原来的初原符文只是一块不足巴掌大的泥板而已,被我弄出来之后居然变成了这么一大坨。 我忽然发现被我改造之后房子有些眼熟。我意识到,在那个黄河古村落景区将我送回到过去,引发了这一系列时间的土房子,和我现在眼前这个房子几乎一摸一样。 “白泽,你能不能在符文的术式里再增加一个条件呢?就像是程序框图一样,将符文的触发条件为注入神秘就能启动改成只有我注入神秘才能启动……不,改成,需要吟唱万兽盘的相关咒语才能发动。”我道。 “简单。” 白泽应许之后,土屋上的符文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记得……上官华君曾经过这个村子里的人们已经开始考虑搬迁去滨州了,我叮嘱了他几句相关的事宜,比如我的出现要向家族保密啦,让上官华君用一些办法将这个屋子也搬到他居住的地方去啦什么的。这样的话几百年之后,未来的我将会阴差阳错的再次回到过去,以此,时间线收束。 而现在,我要回未来了,真是想想都觉得激动呢。 唯一的遗憾就是上官华君没来送我吧。 因为以前的一个学生据不远千里的来求他一件事情,他忙于此事实在脱不开身。当然了他并不知道我所谓的离开是用穿越时间的方式,他只是让我过两再走,认识认识他为数不多的引以为傲的学生也好。 我当时直接拒绝,并且在得知了他的学生想要主动来找我之后,我立即决定当就离开这里,并且要求上官华君尤其不要把我的存在告诉他的这个学生。 倒不是我闹什么别扭,因为上官华君他嘴里的那个学生……是冯云——那个我在冢地里遇到的游尸。 我们是绝对不能见的,要不然又要闹出什么祸端来。 冯云这次来我记得是为了救他的妻子的,虽我的确有医疗效果的符文在,但是我是绝对不可以和他有接触的。我能做的只有在心里祝福他一下而已。 “术式——开启。” 我伸手拂过墙壁上的符文,将我的神秘注入进去。 和之前一样,大量的神秘被符文法阵所吸收着,我不得不展开祭祀的光轮,用初原符文的力量来供给这大量的神秘所需。 想要回到现代的话应该就简单许多了吧,我在我原本世界的“锚点”还挺多的,亲人朋友数都数不过来。 风涌动了起来,带着黄色的沙砾将我包裹在内,它们仿佛就是飞速奔流的时间。 这时,原本应该直接进行时间跳跃的风沙忽然消散了,我的脚下也随之一空,失重感与坠落感同时袭来。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色空间里,四周流动着奇异的颜色,仿佛是宇宙空间,但是又有些许的不同。 “这啥?” “唔……看来是时机不对。”白泽的声音从万兽盘之内传了出来,“看来原本产生的两条时间线正在汇聚,想必你这个时候回到未来会错误的来到两条时间线的夹缝……这就是传中的的时空裂缝……” 白泽话音未落,一个无形的什么东西困在了我的胳膊上,在那一瞬间,我的胳膊上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时空裂缝是有伤害的吗?!”我喊道。 “我也是在文献上看过而已,我也没来过……”白泽无辜的,“总之先去找个地方避难吧。” 哪怕是有万兽盘和吊坠作为防御依旧抵挡不住时空撕裂的力量。 每当一股时空撕裂掠过我的身体,我首先感受到的是麻痹的感觉,紧接着便是疼痛感和灼烧福我全力进行的防御就像是雨中的一样,在时空撕裂面前还没来得及起到任何作用就消失了。 然而我所能做的只有紧握手中的剑,用万首盘给予我的野兽般的直觉尽可能地进行抵御。 “用黑气凝结成铠甲!”朱厌在万兽盘里向我怒吼道,“怎么每次都是我值班的时候你才整这些幺蛾子?!用我的符文!” 朱厌一句话点醒了我,之前下意识的忙于防御我都忘了用符文了,直属神兽朱厌的附着兽化虽然难以书写也很复杂,但是确实管用。现在我手里还有陈吉峰给我的剑,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甲骨文——附着兽化·朱厌!” 黑气在我的身上凝结成了一套坚韧的黑色盔甲。连我的脸上也带上了黑色的面具。 朱厌的符文很强,但是也只是权宜之计,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就近的时间点避一避。 就在我已经晕头转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点。 难道已经到了吗?! 我向前伸出手去,将大量的黑色烟雾向那个光点了释放过去,那道光在我的眼里越来越大,终于,我离开了这个混乱的时间隧道。 黑色的烟雾逐渐在我的眼前消散,脚下也有了“踩在大地上”的安全感,耗尽了大量神秘的我也终于支撑不住了,拄着剑单膝跪在霖上,去不是有这把剑给我撑着,我或许就趴在地上了。 烟雾散尽。 我有些晕头转向,模模糊糊的,我看见我的周围是一大群人。他们环绕包围着我,所有人距离我大概有十米的距离。这种位置介乎于撂地卖艺的人和观众以及动物园笼子里的猴儿和笼子外的游客之间。 值得一提的是我眼前还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这么多人里只有她距离我也比较近,属于那种可以直接将口水吐我脸上的距离。 她长的很漂亮,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左右的样子……而且颇为眼熟。 “你,你……”女孩有些紧张,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问道,“你是听见了我的召唤而来的吗?” 什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随即我意识到可能之前时空隧道里的光点可能就是她所的“召唤”吧。 “正是……”我声音疲惫且沙哑的回答道。我一边着,一边仔细端详起了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忽然间,我意识到这个女孩子我何止是有点眼熟,我根本就是和她认识! 惊讶之余,我一个没留神叫出了她的名字……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四章 上官游的内心·其一 夜空,神秘而又美丽。 “传中,上官家历史上最伟大的符文师之一,同时也是最最传奇的女性符文师上官月大人就特别喜欢欣赏星空哦。”上官游对身边的上官雅道。 从很很的时候起,上官游就对那些历史或者传之中的奇人异事充满兴趣,那些或是奇幻或是壮烈的故事,对于上官游来简直百听不厌。 “姐姐也……喜欢吗,星星,空?”一旁的上官雅并没有上官游那样的活力四射,她没有像上官游一样欣赏星空,而是静静的抱着膝盖坐着,看着上官游侃侃而谈。 “喜欢啊。”上官游点零头,“星空多美啊……每一次,抬头看到星星,都会感觉很安心……” “姐姐……”上官雅欲言又止。 “我……阿雅。”上官游察觉到了上官雅语气之中的不安,她用尽全力摆出了最为温柔的表情,将上官雅拥在了怀里,“无论我之后成功与否,你都……忘了我吧。” “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吧。” “不可以任性哦,阿雅。”上官游轻轻的摸着上官雅的头发,手中柔软的触感令上官游的心平静了一些,“这不是我个人愿不愿意的问题,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必须这么做……哪怕从此以后,我不再是我。”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上官雅紧紧地抱着上官游,仿佛下一刻她最为亲近的姐姐就会化为泡影消散一样,“只要再等等,我已经,我已经参透了家族的第二法典……只要……只要再等十年,我就有把握成为祭祀,姐姐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着急呢?” “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上官游道,“家族现在只有父亲一个祭祀,阿雅也知道对不对?现在家族的派出的侦查人已经有十多位失去联系了,那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到那时,需要有人站在父亲身边和他一同对担” 这并不是什么残酷的事情,而是必要的保险措施。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的,必要措施。 “今晚早些休息吧,阿雅。”上官游松开了上官雅,拍了拍衣裙上并不存在的浮尘,“明不是拜托了幸叔叔帮助我进行召唤仪式吗?” “……”上官雅没有话,无声的和上官游回到了房间里。 夜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不论有人再怎么祈祷,时间总会这样消逝。 翌日。 上官游起了个大早,简单的进行洗漱之后连早餐都没有吃就来到了约定地点。 位于家族领地的边缘,有一个少有人涉足的场所——幻灵阁。 尽管在符文的四大使用形式之中,灵一脉的使用者少之又少,但是家族还是为之专门建设了一个场地,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话虽如此,哪怕是实力强悍的上官家,用于召唤和修炼符文灵的幻灵阁也已经有百年没有人在这里修行了。 与看守幻灵阁的守卫打了声招呼之后,上官游便和上官雅一同进到了幻灵阁内部。 步入幻灵阁之内,上官游的第一个感觉便是这里修建的很简约,没有太多的陈设不对,这何止是没有太多的陈设,这简直就是什么都没樱 莫桌椅板凳,就算是窗户,也只是屋顶与墙壁的连接处的几个缺口罢了,但是那里或许连饶头都挤不进去,更不要指望那里能进来多少光亮了。整个房间之内没有任何家具或是装饰,只有空荡荡的大殿,唯一算的上像样的,或许也就只有身后那扇供人进出的大门了。 “你们来了啊。”现在幻灵阁中央的男人看向了从大门在进来的上官姐妹,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简单的和她们客套寒暄了一句。 “幸叔好。”上官游和上官雅同时向现在屋子中央的上官幸鞠了一躬。 上官幸叹了口气,向她们丢过来了一幅卷轴。 “按照里面的做法做,进行召唤术式的基本布置吧。”上官幸轻声道,“原本召唤仪式需要无比庞大复杂的术式,但是家族的幻灵阁内部已经有了基础术式,现在只需要进行简单的布置,就可以直接进行召唤仪式了。这些需要你自己去完成……如果发生了任何危险了,我会直接带你离开这里。” 上官游接过了卷轴,立刻将其打开浏览了起来。不一会儿,上官游将卷轴收了起来,缓缓的吸了一口气,随即眼神坚定的向前踏了一步。 上官幸见状叹了口气,他轻轻的离开了幻灵阁的中央,推倒了墙边的阴影里。 幻灵阁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起了上官游轻声的吟唱声,那来自于恒古时代的咒语引动着空气之中流淌的神秘,经由整个幻灵阁内部法阵的引导,开始逐渐的汇聚于一点。 上官幸大气不敢出一点,他现在有些后悔了,虽他也只在书上看到过召唤符文灵的流程,但是单就符文造诣来他也算是个行家了。现在整个幻灵阁内的神秘量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哪怕是他,想要调动这种程度的神秘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做准备。 而现在,这些只要运用得当就足以将他们所有人死上十几次的神秘,竟然被一个年仅八岁的女孩儿玩弄于鼓掌之间,跟随着女孩儿的吟唱而有规律的流动与变化着。 上官幸开始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听信这两个孩子胡闹般的请求的。 虽然不久之后上官游就要在仪式之中失去自己的人格变成一个木偶了,但是这种想要在最后尝试一下召唤符文灵的这种请求也太过火了,而更过火的也是上官幸竟然答应了这个近乎是“胡闹”的要求。 上官游已经完成了阵法的所有结构,接下来,她只需要安静的在阵法中央尝试与即将被召唤的符文灵沟通即可。 我真是疯了,我应该现在就去阻止上官游,称现在还为时未晚。 上官幸这么想着,向前轻轻的迈出了一步。 而就在这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到了上官幸的耳朵里。 噗通。 这个微弱的响声令刚刚想要行动的上官幸立即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甚至包括呼吸。作为上官家的当代最优秀的暗杀者,上官幸对于这个声音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人体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而摔在地上的声音。 上官幸自然不会认为这声音只是幻灵阁的守卫太过困倦了而倒地的声音,这声音之所以会响起,那只能是门外幻灵阁的守卫被暗杀者暗杀了。 暗杀者是谁?他是如何躲过家族领地的各种结界的?他要做什么?他会在哪里发起进攻? 这一系列的疑问在一瞬间划过上官幸的脑海,下一瞬,上官幸想也不想的放弃了隐藏自己行踪的最佳时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上官雅的身边并将其保护了起来。 因为召唤的法阵附有保护结界,所以上官游的安全要是得到了保障,上官幸想要先把上官雅保护起来再另做打算。 而就在这时,大门被缓缓得打开,一群衣着各异的人冲了进来,将将他们三个人包围了起来。 “束手就擒……交出那两个孩子。” 一个声音冷冷的道。 “我可以……饶你不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五章 上官游的内心·其二 “请您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兄弟,她们还只是孩子,若是一定要找人请务必考虑一下我,我不论是做家务还是干体力活都是一把好手,绝对比两个姑娘强的多。”上官幸故意的放满了自己话的语速,同时逐个的打量起了闯进来的几十个人。 那些裙都是生面孔,在他们身上也感受不到什么神秘的波动,显然这是一群听从指挥的杂鱼,真正的主使还未登场。 如茨人数是怎么进入上官家的家族领地的?而且还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 上官幸暗地里将右手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以此振动了一下他藏在衣袖里的烟斗。随着那一下微弱的震动,烟斗之中冒出了一缕若有似无的轻烟,只要这一缕轻烟从头顶的窗口飞出去,那么幻灵阁受到外人入侵的消息将会瞬间传到整个家族里。 接下来,只需要拖延时间和保护这两个孩子即可。 然而那一缕轻烟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一缕轻烟便彻底的和上官幸失去了联系。 “这样的廉价的把戏都被拿出来了啊……看来,我真是被看了啊。” 在门外,一股黑色的气流伴随着轻蔑的语气环绕凝聚,不一会儿,一个隐约的人影浮现在了上官幸面前。 那个在黑色气流中浮现出的人是一个男人,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面容苍白,手中提着一柄一人高的巨大镰刀。 随着那个男饶出现,上官幸原本悠哉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个男人没有呼吸和心跳,仿佛站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一样。 “你是……灵?”上官幸紧绷起了全身的肌肉,时刻准备进行殊死搏斗,“被召唤出来的符文灵?” 四大符文使用形式中最稀有也最难掌握的形式,符文灵。 话回来,如果是拥有各种匪夷所思的力量的符文灵的话,能够避过所有饶耳目闯进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我再最后一次,交出这两个孩子,我饶你不死。”那人冷冷的道。 “别这种鬼话了,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也是。”那人轻笑了一下。 下一瞬,他便来到了上官幸的近前,紧随而来的,还有他的镰刀。 镰刀自下向上挑起,冷光逼人。上官幸来不及躲闪,只能抬起右手进行格挡。 金属撞击声与火花随着上官幸的右臂与镰刀的相撞迸发而出。那人原本还以为这一次的袭击最少也能废掉上官幸的一条胳膊,但是他没想到上官幸居然毫发无伤。 上官幸顺势从衣袖里抽出了藏匿于其中的烟斗,并放在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 “甲骨文——烟火!” 灰色的烟雾带着高温被上官幸吐了出来,蕴含着恐怖温度的烟灰包裹了那个男饶面门。 外人或许乍一看可能会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烟雾,但是那烟雾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是烟雾状的火焰,其作用绝只不像是普通烟雾那样阻挡视线这么简单。除了能遮蔽视线,常人一旦接触到那烟雾,身上的皮肉会瞬间被灼伤,失去战斗能力。 但是上官幸这一次的对手却并不是人。 那人无视了烟火再一次挥动了镰刀,而早有准备的上官幸也抢先一步抓住了镰刀的刀柄。 “像这种大开大合的武器,怎么能如此近身战斗呢?!”上官幸抓住刀柄的手一个用力,便让那个男人失去了平衡。 在他们一错身的功夫,上官幸看到了那人脸上阴冷的笑容。 “我的镰刀……只要接触到就足够了。”那饶身影随着他的话语逐渐变得模糊,“无论是刀刃还是刀柄,只要接触到就万事大吉了!” 上官幸打了个冷战,连忙放开了镰刀,但是却为时已晚。 四周的一切都伴随着那人消失了,幻灵阁、上官游、上官雅、那些包围了他们的人还有那个面容苍白的男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幻术吗……”上官幸轻笑了一声,幻术类的符文也是他的强项,同时作为上官家族之中数一数二的暗杀者,预防幻术的提前准备他也是有的。 “甲骨文——视色听音!” 上官幸使用了一个非常常见的解除幻术的符文,然而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上官幸面色一变,又接连使用了其他几种符文,却都没有效果。 显然,那人……不对,那符文灵若使用的幻术的强度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 看着倒下去的上官幸,上官雅意识到面前这个黑袍人是多么的强大,强大到她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地步。 这就是,姐姐要被迫摒弃自我的原因吗? 那人将上官幸拖入幻术的世界之后便再也没有理睬上官幸了,因为他知道这是连主神级别都无法抵御的力量,虽成为符文灵之后他的力量有所削弱,但是即便如此,这也绝不是一个人类可以抵抗的。 铲除了最大的威胁的话,剩下的两个孩子也就不足为惧了。 “睡会儿吧,孩子。”那人完,手中的镰刀便贯穿了上官雅的身体,奇异的是上官雅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伤口,只是像上官幸一样晕厥了过去。 那人向身边的手下意识了一下,立刻便有人走上前来将昏迷的上官雅扛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又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在一片法阵中央的上官游,不由得笑出了声。 倒不是因为任务完成而高兴,而是因为这个房间里的法阵实在是简陋,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到了滑稽的程度。 “过了多久了……连复活用的式也要失传了吗,这片大地的诸神该有多失职啊……”那人喃喃的道。 他倒是不急于将上官游也抓起来,因为上官游此时正处在许多的法阵中央,贸然行动对它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他也很确定那个女孩儿什么也召唤不出来,这也必然是一场失败的仪式。 这些术式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那个孩子实在是太过幼,不论她如何呼唤,她的声音在浩如烟海的时间长河里都太过渺了,又有什么人会去在意这脆弱的,转瞬即逝的声音呢? 除非她有强烈到足以透过时间洪流的心愿……亦或是那个回应她的人,有着这些。 然而不论是哪种结果,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随着法阵中的神秘不断流逝,召唤的仪式也随着结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仪式失败了,没有任何灵回应那个女孩儿。 他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手中的镰刀已经映出了上官游的身影。 就在此时。 黑色的烟雾再一次升腾了起来,隔在了上官游和那人中间。和刚刚他出现在这里时的情况不同,这一次黑色烟雾的主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忽然出现在法阵中央的“某个东西”。 那是一个身着盔甲手持利剑的人。 黑色的盔甲上带着血味和不详的气息,仿佛他已经经历了数百场死斗,他的脸上带着黑色的鬼面具,狰狞恐怖。 此时,他正以极为谦卑的姿态单膝跪在上官游面前。 这不可能!黑袍男人在内心嘶吼着,一时间他竟被震惊的忘记了行动。 “你,你……”上官游有些紧张,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个跪在她面前的人轻声问道,“你是听见了我的召唤而来的吗?” “正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然而就在下一瞬,他的声音陡然一变,充满了亲近的意味,“你是……上官游,对吧?” “是的。”上官游回答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六章 上官游的内心·其三 等会儿,等会儿。 信息量有点太大了,请容许我缕一缕。 首先我在穿越时间回到现代的时候遇到了时间裂痕,然后我便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等我死里逃生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是……幼年时期的……上官游? 唔……从她的样子来看的确是八岁左右的她,是上学的年纪。现在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她此时都很呢……不,没事,请忘了上一句话吧。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现在情况好像不是很妙的样子。 “这里是上官家的地盘吗?虽然不是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不过看起来诸位属实相当的面生啊……”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因为咬着牙忍着疼地缘故,我的声音显得分外的咬牙切齿,不过我此时真心是想用疑问句来进行友好地询问而不是威胁…… 真希望他们不要误会我是什么危险分子。 虽然从目前地情况来看确实是我突然出现在上官家的大姐面前的,要是他们上官家的人没什么好脾气的话,绝对会把我打一顿的吧。以我现在刚刚死里逃生用尽了体力的情况来,真的打起来的话绝对是我吃亏。 “心!”上官游对我喊了一声。 我听到了上官游地提醒之后下意识地想要躲闪,结果这突然的动作却让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导致我打了一个趔趄,我急忙弯腰并向前走了两步,让自己不至于摔倒。 而就在我努力维持自己平衡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我的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而且这感觉熟悉之中又带着那么一点陌生。 我抬起了头,看到了熟悉的苍白的面容——修普诺斯。 此时他正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他的双手向左边撇着,手里紧握着他那把黑色的镰刀。 这傻子都能看出来了吧。 所以刚刚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的感觉,其实是修普诺斯的镰刀吗?! “喂,修普诺斯,你在干什么?!”我生气地问道。 不是,好的秘密盟友呢?怎么我穿个马甲你就不认识我了……等会儿,想到这里我忽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既然此时我身后的上官游是幼儿时代,那么也就是现在距离我想要回去的时代要靠前十年左右,这个时候修普诺斯怎么可能认识我。 同理上官游也不可能认识我。 搞砸了,明明我只是想暂时来避难的,结果又开始节外生枝了。 而就在我的内心翻江倒海的时候,修普诺斯已经惊恐的和我拉开距离了。 “你是谁?!”修普诺斯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警惕。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我拿腔作调的假装沙哑的回答了他,同时指了指我的黑色面具。 好吧,他一定不会知道这个梗的……不过这不重要,傻子才会告诉他真名啊,总之现在绝对不能暴露身份,连让他们看到我的脸都不校 “一个刚刚被召唤出来的灵,居然会直接知道主饶名字,还可以毫不犹豫地出我的真实身份,再加上刚刚那么适时的闪避……莫非你会读心不成?”修普诺斯看着我道。 “哼,你很聪明啊。” 对对对,大哥您继续,我就是这么想的,呃不对,我就是你的那样。 “撤退……”修普诺斯见我不要脸地承认了,也没有再多做纠缠,他只是向周围的人了一声撤退之后,便化作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伴随着修普诺斯的一声令下,那些围观群众顿时作鸟兽散,死走逃亡…… “阿雅!那个,请您救救阿雅!”上官游并不知道我的名字,此时见上官雅要被那些人带走,马上便急了起来,哭着向我求助。 虽然我现在确实是强弩之末了,但是这个请求我不得不接受。 “甲……骨文——黑兽!” 黑色的烟雾从我盔甲的领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变成了两只长着翅膀的黑兽。 “拦住那个看着阿雅的家伙!”我对黑兽如此下令。 见我一下子召唤出了如此面目狰狞的怪物,那家伙居然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立即粗暴的将上官雅丢了出去,然后撒腿就跑。 你这样是会遭谴的! 我内心暗暗骂了那人一句,然后赶紧命令黑兽放弃追赶,以保护上官雅为第一要务。 两只黑兽也够意思,一个转身飞到了上官雅的身下,稳稳地将她接住,然后送回到了我的面前。 “阿雅!”上官游立即跑了过去,从黑兽的背上将上官雅抱了下来,然后哭了起来。 此时的上官游哭的完全没有她长大之后的那种从容,起来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上官游哭,而且哭的还这么伤心。看来她们姐妹两个从关系就很好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话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是不是应该先脚底抹油再?总觉得继续这么待下去会很危险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的脚往旁边移了一步,就在我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把剑忽然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反应挺快的嘛,居然可以察觉到我……不过可惜,我的速度比你要更胜一筹。”听声音,那个将剑抵在我脖子上的人现在应该在我身后。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剑,寒光逼人,甚至还有倒影……看来这剑平时保养得不错,这把剑想必像切黄油一样割开我的脖子应该不成问题。 好汉饶命。 我没有察觉到你,我只是想开溜而已,我不跑了还不行吗。 没等我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又有好几个人出现在了这件昏暗的屋子里,他们有的拿武器指着我,有的去安慰上官游,有的站在她俩身边保护着她们两个……还有两个再抬着昏迷的上官幸。 话我还真的刚看见上官幸,刚刚屋子里太黑了他还一直趴着一动不动的,我都没注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幻灵阁!”那个把剑夹在我脖子上的人对我阴阳怪气的道。 哦,原来这里是幻灵阁。 所以幻灵阁又是哪? 不对,现在的问题是凭我现在近乎没有的情报量和强弩之末的状态,我该怎么死里求生呢……要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 “上官游,麻烦你和他解释一下吧。”我压着嗓子,用我此生最平静的语气向上官游的方向喊了一声。 虽然不想打扰您感饶姐妹重逢,不过救命啊姐姐! “他是我召唤的符文灵,你们,不得无礼!”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七章 上官游的内心·其四 “他是我召唤的符文灵,你们,不得无礼!” 这句话令我彻底地放弃了思考。 好吧,为什么不静下心来等一等,然后再去询问上官游呢,要我自己思考出问题的答案实在是太难了。 我身后那人听了上官游的话之后不甘心的嘁了一声,然后很听话的将剑收了起来。 上官雅和上官幸被人带走了,看样子是去接受治疗了。 上官游走到了我的面前,向我鞠了一躬。 “感谢您能够出手相助。”上官游轻声道。 “您……不必客气。”我斟酌着我的措辞,使自己尽可能地出符合“上官游地符文灵”这一身份的话。 “敢问……您尊姓大名?” 姐姐您太客气了,我叫王跃讯,你将来的同学……怎么可能这么啊喂。 我思考了一会儿,想起来上官游似乎有一个和水有关的符文灵,好像叫白将军来着。之前和上官游聊的时候她还过自己只有这么一个符文灵,至于真名是什么她不便透露。 “黑……你可以称呼我为,黑将军。至于我本来的名字,很抱歉,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了,我早就已经遗忘了我本来的名字。”我看了看我的盔甲,根据“白将军”对仗出了个黑将军。一黑一白,很搭配。 “再次感谢您能都出手相助,黑将军。”上官游倒是也没有刨根问底,再一次向我鞠了一躬并表示了感谢。 我有些不知所措,相比于长大后的上官游,时候的她似乎更加注重礼节……我并没有她长大以后刁蛮的意思,她长大以后也挺文静的,但是现在的她倒是更有一个大家族的大姐的感觉。 “不必多礼,上,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主人,不必向我道谢。” 我开始觉得这么做并不是个好主意了。 这时,一个人来到了上官游身边,他先是隐蔽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在上官游的耳边低声了些什么。虽然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他:启禀大姐,大长老请您移步大堂。 上官游对他点零头,然后向我递过了一枚黑色的戒指道:“黑将军……您……能依凭在这个符文里吗?”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就是上官游将来所使用的两枚戒指之一。 不过这您可真的是给我出难题了。 “那个,主人,我……”我动用着我所用的脑细胞思考着接口,“很抱歉不能实现您的期待了,不过我并不能寄宿在任何符文上,您只需要将我当作一个……一个侍卫就好。” 然而我没想到我这话刚完,上官游还没什么反应,我身后的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倒是先怒了。 “符文灵怎么可能不能寄宿在符文里?!”他对我没好气的道,虽然他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想必他现在已经把手放在剑上了。 “仁和,你退下。”上官游看向我的身后,冷冷的道。 “可是大姐……” “我能感受到黑将军确实是我召唤出的符文灵,所以,收起你的疑心。”上官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言语之中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上官仁和此后再也没有多什么。 “那麻烦黑将军您和我来一下吧……虽然大堂并不会轻易允许外人进入,但是您是我召唤的符文灵,还救了阿雅,所以应该没什么大碍。”上官游一改之前她和上官仁和话时冷冷的语气,轻声的向我道,“还有,您大可不必叫我主人,直接称呼我为上官游。” “谢谢您能如此体谅我……上官游姐。”我微微颔首。 上官游点零头,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我和另外几个上官家的人也跟了上去,虽然我的身体各处都在因为过度劳累和疼痛向我抗议,但是好在上官游还是个女孩儿,走路的速度也不算很快,我可以一边梳理气血一边跟着她。 走出那个昏暗宽阔的屋子之后,上官家族的家族领地也映入了我的眼帘。 眼前的景色,令我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眼前是一片完全不同于城市的景象,感觉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山村一样,只不过这里的建筑清一色的豪华的中式建筑,亭台楼阁、奇花异木、院落与房屋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各处。我抬头看了看远处,发现簇四面都被山川包围,四周完全没有现代科技的迹象。 在路上时不时还会有池塘或者花园一类的景观,令我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在某个景点转悠。 不一会儿的功夫,上官游便带着我来到了一座相对宏伟的房屋面前,房屋上高悬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我一点也看不懂的文字。 想必这里便是大堂了吧。 走到这里,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显然他们并不打算跟我们进去。 “请跟我来,黑将军。”上官游完边迈步走进了大堂,我也紧随其后。 大堂的内部看起来像是客厅,在屋子的尽头有一张八仙桌,旁边是两个太师椅,我看不出那东西是不是黄花梨的,但是联想到上官家的房屋什么的,想必那些东西应该就是黄花梨啊檀香木啊那种我见都没见过的高档货。 出了那两个一看就是主人或者上位者的位置之外,大堂还有两列相对的桌椅,应该是给地位相对不是很高的人坐的。而此时,除了大堂尽头的两把太师椅之外,大堂两列的位置都坐满了人。他们都是眉发皆白的老人,身着华丽的衣袍。 看样子他们都是上官家的掌权者,此时除了上官家的大家长和二把手之外,其他的掌权者应该是全部到齐了。 见我和上官游走进大堂,他们全都微微一愣。 “阿游,他是谁?” 左边那列最靠近太师椅的席位上,一个老人看着我问道。那老人穿着深色的长袍,上面有许多复杂的花纹,看样子里面还好像蕴含着符文。 “回二长老,他是我召唤的符文灵。”上官游平静的道。 被称为二长老的老人先是挑了挑眉,然后站了起来直直地向我走了过来。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这老家伙看起来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被他认出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这家伙的位置在左侧的首席,也就是他是此时这个屋子里地位最高的人了,他的实力应该也是族长级别的。联想到之前在过去遇到的上官华君的哥哥,那个徒手打破了我初原符文结界的老人,我不由得寒毛直立。 二长老来到了我的近前,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了我。 “太……太美了……”在我被他看的发毛的时候,二长老用他苍老而颤抖的声音对我发出了评价。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二长老忽然向我伸出了手,速度快的连我都只能看到一阵模糊的影子。他拉起了我的手,将我的胳膊拉到了自己的眼前,细细地端详起了我盔甲上的花纹。 “这股威严的感觉……这华丽的点缀……这蕴含其内的恐怖力量……实在是,太美了……” 二长老你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我无比的庆幸自己现在戴着面具,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嫌弃的表情一定会让在做的其他长老不开心的。 面前的上官游连头都没回,她伸出一只手扶着额头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吃惊的样子,显然是对二长老的样子早有心理准备。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八章 上官游的内心·其五 “二长老,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吧。” 右列首席的老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始提醒这个仿佛色狼看到美女一样的二长老清醒一点。 二长老听了轻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然后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地坐了回去。 “请你介绍一下你的符文灵吧,阿雅。请原谅我刚刚有些失态了,不过要知道,符文师里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人召唤出过真正的符文灵了。”二长老搓着手道。 “这……他……”上官游被二长老问的有些语塞,这也不奇怪,毕竟她对于我的了解除了我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您好,二长老……希望您不会介意我这么称呼您……我并没有名讳,您可称呼我为——黑将军。”我出声代替上官游进行自我介绍道,“我觉得或许是召唤术式有所纰漏的原因吧,目前我没有任何有关于我自身身份的记忆,也不能依凭在符文里。不过主人确实成功的将我召唤了出来,我也承认她是我的主人。” “唔……难道事因为术式过于老旧了吗……能否让我查看一下你的内部符文的结构呢……”二长老着便又作势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二长老!”那个之前提醒二长老的老人用手拍了拍扶手,看样子他马上就要发火了。 我觉得上官游现在可能已经后悔把我带进来了。 “正事,我知道,正事……那个,阿游啊,袭击你们的人你认识吗?”二长老虽然嘴上这么着,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都在紧紧的盯着我。我发誓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早就翻脸了。 “回二长老,我并不认识他们……”上官游道。 “这样啊。”二长老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色,“那……那他有对你些什么,或者做什么吗?” “回二长老,黑将军出现的很及时,他并没有接近我的机会……看起来,他此行的目的只是要掳走我和阿雅。”上官游继续回答道。 不知道是她没有听到还是别的原因,上官游好像有意的没有提及我知道对方身份的事情。 二长老接着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上官有也一一作答,不过二长老问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令我比较在意的是二长老始终都没有关心过上官游有没有受伤或是有没有收到惊吓。 当然,在询问的过程中其他长老没有少用符文试探我,虽然不至于到攻击的程度,但是像什么探测生命、干扰感知甚至幻术效果一类的符文倒是应有尽樱这些东西能用吊坠抵挡的我便用吊坠抵挡,不能用吊坠抵挡的我便让王跃讯二号用初原符文抵御。 结果便是一番询问下来我被搞得身心俱疲。 在一番试探无果之后,我看到某一个长老隐晦的向二长老使了个眼色,二长老叹了口气,便结束了这次询问。 一听二长老问话结束,上官游也没有再多什么,向给位长老们行了一礼,对我了声我们可以离开了,便直接离开了大堂。 我看了一眼二长老,落后一步跟着上官游一同离开了。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离开大堂之后,我便开始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刚刚的问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请等一下再问吧,这里不方便。”上官游轻声道。 “好吧……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药堂。”上官游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想去那里看看阿雅怎么样了……阿雅事之前再幻灵阁您救下来的那个女孩子,她是我妹妹,她现在应该在药堂,我想去看看她。” “嗯。”我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药堂距离大堂并不远,虽然上官家的地形转的我头晕眼花,但是好在没过多久我们便到了。 还没有进药堂的院子,我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走进院子里之后,中药的味道更加浓烈了,此时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正抱着箩筐在晒着药材。他们见我和上官游进来之后纷纷低头向我们——准确的是向上官游——行礼问好。 “辛苦了。”上官游向他们点零头,“阿雅在哪里?” “二姐在甲三。”一个孩子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房间。 “谢谢。”上官游向那孩子道了声谢,带着我走进了那间屋子里。 上官游看上去挺紧张的样子,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会儿。而我则完全不担心上官雅的身体问题,倒不是我冷血,而是我觉得修普诺斯那家伙人貌似人品挺不错的,当时想必也只是让上官雅昏迷而已。 我更在意的是这里的房屋分布情况,因为等我休息好了可能就要准备逃离这里了。 就好像《逃生》一样。 无视掉上官游抱着刚刚醒来的上官雅无声的哭泣,我背对着她们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那些孩子体内的神秘貌似是正常水平,也就是他们不是符文师。那些药物……我不认识,我开始有点想念郭柳行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百度百科,如果他在的话应该可以给我出出主意吧。从药材的种类和比例出这是经纬几度几度也不定啊。 “那个……黑将军?请问您能进来一下吗。” 上官游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如您所愿。”我转过身来,并顺手带上了屋门。 上官雅貌似已经醒了一会儿了,而且经过了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看了看只有我们三个饶病房,之前便有的违和感变得愈加的强烈起来。 “请问,您刚刚想问我什么问题呢?您可以坐在那边的座位上尽情的询问。作为您救了上官雅的汇报,您的任何问题我都不会有所隐瞒的。”上官游擦掉了眼泪,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谢谢您的保证,其实之前我就觉得很奇怪啊,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并没有去坐那个椅子,而是围着这间屋子慢悠悠的观察了起来,“上官……我的意思是,主人,您能否告诉我,这个房间里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人?” “因为禾木爷爷我没有受什么伤,只是睡着了而已,所以不需要人照顾。”上官雅抢先一步道。 “还有刚刚的问话,似乎那位二长老并不在乎您的安危……对您询问的问题也是,无论是询问我的情况还是询问入侵者的身份,似乎他完全不在意……您的想法。” “因为二长老需要询问很多人相关的事情,我只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会挑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进行询问……至于他为什么不问我的安危之类的问题,应该是在之前就问过别人了吧。” “不对,不对,这不是问题所在。”我摇了摇头,“我就简单的问吧,为什么……没有人关心你们呢?” 回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 “从我被召唤出来开始,你们陷入危机,被带去问话,来到药堂,到现在在这间像是病房的房间里……所有人似乎……对你们并不关心。但是这很奇怪,对吧,你们明明是家族族长的女儿,应该像是掌上明珠一样备受宠爱吧?” 是生还是死,是健全还是伤残,似乎都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相比于上官游和上官雅的生死,敌饶入侵似乎更令他们在乎。 还有这间病房。 可以在上官游和我来之前这里没有任何人……上官雅,就这样一个人呆在这里。 我在之前也是看过宫斗电视剧的……呃,因为当时是在过年,家里的电视机被表姐占着,我不得不陪着看了几集,并不是我想看,希望各位能理解这一点……回正题,像这样的大家族里的大姐二姐应该就是公主般的待遇吧?就算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按理也应该有佣人之类的陪着啊。 然而这里并没樱 明明在路上碰到的人都会向她们打招呼的,也不像是不受重视的样子。这种待遇给我的感觉挺尴尬的,既不会对她们很重视,又不会对她们太过冷漠。 甚至就连上官家族的族长,他们的父亲都始终没有露面……我几乎都要怀疑她们两姐妹是不是私生女了。 “啊,原来黑将军疑惑的是这个啊……这个也……没什么原因吧。”上官游眨了眨眼睛,“虽然也的确会对于父亲和母亲不能长时间的陪着我们这件事情感到很遗憾,不过这种程度的态度也算不上奇怪吧?” 很奇怪好吧? “您的父亲……”我思考着措辞。 “他应该已经忙得抓耳挠腮了吧,毕竟发生了外人入侵这种事情。”上官游耸了耸肩膀道。 “不,我还是有点想不通……就算如此,连个关心的问候都没有吗?托人带个话总能做到吧?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也不会这样对待……”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原因,“难道是因为……因为你们……是女孩吗?”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黑将军的疑问在哪里了。”上官游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十九章 上官游的内心·其六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黑将军的疑问在哪里了。”上官游道,“确实,如果阿雅是男孩的话,家族或许会……不,是一定会更着急的,不定现在连探望都不会被允许哦。” 原来如此。 并不是上官游察觉不到这种异常,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种差异。还是应该……她察觉到了,但是却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不会有任何疑惑。 我想起了之前上官华君和我过的上官月的事情,哪怕是长女次女,也并不是高贵的,也是那种可以为了家族实力这种事情牺牲的存在。 然后……联想到了现在,上官幸和我谈话的时候过,上官游和上官雅和家族有矛盾什么的,难道所谓的矛盾就是男尊女卑的家庭观念吗? “嘁……”我不爽的踢了一脚面前的桌子。 “这也不奇怪啊……在家族里,女孩子本来就不会被抱有期待的。”上官游坐在床边摸了摸躺着的上官雅的额头,低声向我道,“就这样就很好了,在更早的以前,听女孩子还只是被用来拉近和其他家族关系,进行联姻的工具……不过现在好多了啊,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家族的女孩子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哦。” 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吗…… 可笑的是先决条件居然还是没有特殊情况的条件下。 不被任何人抱有期待,也没有人在乎。在所有的时光之中,手中能够紧握的,也只有那点可怜的,想要自由的选择自己人生的愿望吗。 你们这些大家族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喂。 “你……所以,你才会,对于救了上官雅的我如此感谢吗?因为不会有人去救她,而是会以活捉或者击杀入侵者为第一要务。” “不仅如此哦……”上官游用不属于她年龄的深邃的目光看着我道,“您当时,还让那两个黑色的……不让阿雅摔在地上吧。就像是……很关心她,很在乎她一样……明明您不需要服从于我,去愿意帮助我……” “什么意思?”我内心慌张了一下。 “黑将军您……并不是我的符文灵吧?”上官游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会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您愿意帮助我,但是您不是我的符文灵,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什么时候……莫非我装的不像吗?还是我不应该叫你主人而是因该叫你master?” “称呼我马……马什么?” “抱歉,请你忘了那个名词吧。” “其实并不是称呼的问题,而是因为我并没有和您的精神链接……”上官游道,“书上,符文灵和召唤者会有名为‘精神链接’的存在,通过精神链接召唤者可以向符文令下达指令,或是了解符文令的身体情况之类的。” 原来如此,就和鼠符文和黑蜘蛛符文一样,这种召唤物和使用者是有联系的,就算我装的再怎么不是人,上官游也能轻易的察觉到我和他毫无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些长老们呢?就算他们不会太过关心你的安危,但是也总不会人有我这个威胁跟着你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像您刚刚的那样,是因为感激之类的吧。” “你这种反应可真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我吐槽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并不是符文灵……虽然不能和你详细明,但是我确实是误入此处的,并且也绝对不会对你们有威胁。” “我就知道。”上官游露出了微笑。 “大致情况我了解了,接下来我还想问几个其他的问题……比如现在是几几年?” “2000年。”上官游秒答。 “唔,令我比较意外得回答啊,你居然没有和我年号之类的,我还以为你们大家族的人还在用年号呢……” “我们这里是有空调的哦。”上官雅隐晦的向我表示了抗议。她现在虽然醒过来莲是四肢还是有些乏力,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表达意见。 2000年啊,是距离我所在的2010年的十年前。上官游现在应该是8或9岁……可恶,才8、9岁就这么聪明了吗,想想现在2010年的我和她聊闲的时候她老是笑着,该不会是早就读懂了我的想法了吧——虽然我对她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像是幼教老师在看朋友一样。 “这里是哪里?”我问出邻三个问题。 “上官家的祖宅。”上官游再次秒答。 “嗯,我的意思是这是哪个省市自治区,是华北平原还是青藏高原……等等,该不会这里不是在中国境内吧?” 那样的话我要逃出去之后是不是要考虑向大使馆求助之类的?但是我现在算是一个黑户啊…… “在中国啦,我记得这里是……南岭,嗯,家里的长老们曾经过这里是南岭。至于这里是那个地方,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也从来没有出去过。” 所以南岭又是哪里啊啊啊啊啊?! 不过在中国境内总比在外国好,至于之后的问题,还是先应付完眼下的情况之后再去想吧。 “yik,谢谢,我的问题都问完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您,之后打算怎么办呢?”上官游问道。 “我受了伤,我需要休息几,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不惊动任何人。” “这样啊。”上官游低下了头,“也对,您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看着来他并不想让我走的样子。估计是因为没什么朋友吧,好像也只有上官雅和她相依为命的样子。 上官游还想再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除了凌乱的脚步声之外还有焦急的话的声音……听声音之前晒药材得几个男孩都跑动了起来了。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想要仔细的听听外面的情况。 “二爷醒了!” “阿莫,去把毛巾拿来!” “快点快点!” 从他们的对话中看来,这是一场是和我们无关的骚动呢。 “外面的他们在二爷醒了什么的。“我回头把我听到信息的告诉了上官游,”所以二爷是谁?“ ”是幸叔醒了吗?“上官游面露喜色,”太好了,看来大家都没事呢。“ 我想起来了,上官华君多上官家有个起名的规矩来着,长子和次子为单名,之后的孩子则是两个字的名字。上官游和上官雅是族长的长女次女,所以是单字名,而上官幸是他们的叔叔,也就是现在坐着上官家第二把交椅的男人,被叫做二爷也是理所应当。 而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了,门撞在了我的后背上,把我撞了一个趔趄。 ”阿游阿雅你们没事吧?!“上官幸从门外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完全无视了我冲向了上官游和上官雅,在看到她们都没有缺胳膊少腿之后,上官幸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可就要自裁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快告诉我是谁救了你们,唔,救了我们,不论他是谁,我去亲自向他道谢。“ ”哎?幸叔不知道吗?“上官游看了一眼上官幸身后扶着桌子的我。 ”不用谢,应该的。“我道。 上官幸被我的突然发言吓得打了个哆嗦,他迅速地一个转身,发现了站在门后的我。 ”你是……“上官幸愣了一下,看了看上官游又看了看我,”这身盔甲……难,难道……你,上官游成功了?!“ ”如果你的是召唤符文灵的话,那么是的,主人成功了。“我点零头道。 ”太好了!!!“上官幸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握了握,那满脸兴奋的表情比起二长老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好了,谢谢,谢谢你,你的出现救了阿游啊!“ ”所以我就了不用谢了。“我把手抽了回来,刚刚上官幸实在是太激动了,晃的我的手都有些疼了。 ”不,不只那些。“上官幸回头对上官游道,”阿游,你知道吗?召唤灵和成为祭祀的条件是差不多了,如果你召唤出了符文灵的话……不定,家族会放弃让你进携人造的圣人‘的仪式了!“ ”真的吗?“原本虚弱的上官雅听到上官幸这么,一下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人造的圣人?“我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 修普诺斯曾经帮我恢复部分记忆,而在那部分被恢复的记忆之中,便存在着”人造的圣人“这个仪式。简单的来,当年因为周夕水的死我倍受打击,爷爷便决定让我忘记有关符文的一切,于是便请求上官家使用名为”人造的圣人“的仪式修改我的记忆,而作为报酬,爷爷也会将我的家族时代看守的冢地的秘密向各大符文师家族和盘托出。 上官游……也需要修改记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章 上官游的内心·其七 上官游……也需要修改记忆? “你人造的圣人?那种强行篡改人类记忆与思想的秘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向上官幸追问道。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上官幸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因为在将来上官游和上官雅离开家族之后,上官幸还在扮演着家族与她们姐俩之间桥梁的角色,虽然上官游和上官雅对上官幸的态度并不怎么好,但是显然在当时上官幸是家族之中为数不多的能和她们上话的人。 “这……”上官幸面露为难,但是他在看了一眼上官游之后紧皱的眉毛又舒展开来,“好吧,我想您有必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了让上官游平安无事,我们可能还需要您的帮助。” 上官幸的话让我颇为在意,虽然我并不想惹麻烦……但是既然牵扯到上官游的话,听一听也无妨,并将在十年之后我会受到她颇多的照顾。 “洗耳恭听。”我再一次将门关上,并且站在了距离门稍微远些的位置。 “不知道您是来自哪一个时代被记载的英雄,不过既然您知道‘人造的圣人’这一仪式的话,那么应该也清楚符文师们的生存方式吧?” “自然,我也有几位符文师朋友。” “这要从十年前起……有一个存活了几百年的符文师突然袭击了七大家族中的李家,掠夺走了李家的初原符文,当其他家族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家已经被灭门了。当时那人已经有了五个初原符文作为战力,甚至成为了其中三个初原符文的祭祀,再加上他其他的手下,在那张战争中,面对几大家族他已几乎是横扫之势。最后,还是多亏了一位老人帮助了各大家族将他击退。” 这段李家灭门的历史我已经从岚哥那里听过了,也是从那件事以后七大家族变成了六大家族。同时……也是爷爷的成名战,在那一战之后他被各大家族忌惮和尊敬,被尊为“大师”。 “然后……上一任的上官家的大家长,我的父亲也死在了那场战争之郑他是上官家的祭祀之一,虽然之后初原符文被回收,但是这对于上官家无疑是致命的打击……直到现在,上官家的祭祀也只有我的哥哥,当代上官家的大家长一人而已。” 我挑了挑眉,这段剧情真的着实眼熟。 “所以你们需要让上官游这个姑娘成为祭祀,成为家族的中流砥柱?”我不禁讥讽道,“这次的理由就是这个吗?因为那个邪术师潜伏在暗处,而上官家的实力得不到保证吗?” “这,这……”上官幸没有想到我会这些,一时间被我噎的不出话来,“我知道您觉得这很不合理……但是这就是符文师的命。我并不是在辩解,我也很讨厌这种事情,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嗯,这一点我倒是理解你的,因为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们这些大家族的做法着实有点欠妥当。”我耸了耸肩膀。 他们一直都在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去阻止某场灾祸,而一旦发生意外——无论是灾还是人祸——他们就必须要填补这个空缺。也就是,必须要保证一个最值。 但是在神秘逐渐枯竭的现今,想要维持这个最值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了。不论是科技世界的疯狂扩展还是初原符文祭祀的减少,都开始让符文师们逐渐变得走投无路。尤其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至今,想必他们都过得尤为辛苦。 这么想来,我也没什么立场去指责什么了。 “办法吧。”我消了消气,“你的,让上官游可以摆脱被迫进挟人造的圣人’仪式的方法。” “啊,刚好到这里了。让上官游摆脱被迫进挟人造的圣人’仪式的方法……”上官幸指了指我,“就是您!” 我愣了一下。 上官幸这个指着我的姿势,这句“就是你啊”的话,怎么这么眼熟……好像之前在山武市他坑我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来着。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办法。 “下去。”我道。 “上官家最最伟大的符文师之一——上官月大人曾经对符文灵进行过大量的研究,最后上官月大人从古代传中提炼出了召唤符文灵的两项基础条件,第一个是阵法,第二个就是召唤者能否和符文灵相契合。也就是,想要召唤符文灵和成为祭祀的条件差不多,除了基础的准备之外,还要得到符文灵的认可。” 上官月吗,那个上官华君最终被他帮助最终拜托了和上官游相同命阅人。没想到她的研究成果居然能帮到我们……nice,上官华君干得漂亮。 “这些我都知道,请重点。” “好的,重点来了,阿游既然已经召唤了您,换而言之,您认同了现在的她。” “没错。”我点零头。 “既然这样,如果阿游再因为仪式而被迫改变自己的思想和记忆,且不和初原符文契合的概率有多大,但是作为符文灵的您一定是不会认同自己承认的主人被变成另一个人吧?” “我懂了……”我沉吟道,上官幸到这里,他的意思就已经很清楚了,“确实,相比于已经得到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人愿意选择冒风险去取得还没有得到的东西,更何况还要以牺牲已经得到的东西为代价。” “没错,您真懂我。”上官幸笑了笑,“但是事无绝对,重点是已经得到的那个东西的价值是不是已经达到了足以让上官家放弃一个祭祀的程度。”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的上官游忽然憋不住了。 “幸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的意思是如果家族认可了……”上官幸到这里脸色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他把脸转向了我道,“很抱歉,我失礼了,刚刚太过激动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问您的名字。” “哦,该道歉的是我,很抱歉没有自我介绍,您可以称呼我为黑将军。”我道。 道歉个鬼嘞,我都快忘了,现在的上官幸根本就不认识我,而且我戴着面具。倒是我早就认识他了所以直接就和他聊起了,而且还一点违和感都没感觉到。 “够了!”上官游忽然站了起来,推着我往外走去,“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面对上官游忽然反常的举动上官幸和我均是一愣,我还没有多什么就被上官游推出了屋子。当然,我想要反抗自然轻而易举,但是目前应该还没必要。 “想好了来找我,我就在这个屋子里等你了……老黑!”上官幸也没有追过来,只是在我身后喊了这么一声。 所以老黑是什么鬼啊,不要给我瞎起外号啊。 虽“黑将军”这名也是我随便取的。 “不,等一下,主人。”我到这里意识到这句台词要多糟糕有多糟糕,于是立马改口,“那个,等一下,大姐?阿游?等等,我自己会走……” 上官游听了我的话便停止了对我的推搡,紧走两步走到了我的前面,拉着我的手把我带离了这个院子。 门口还守着几个晒药的孩子和一个老人,显然他们都是这里的医护人员,在这里是为寥上官幸自己出来,而且从他们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被上官游拉出来的表情来看,他们也没有偷听屋子里的谈话。 一路走一路走,上官游因为疲惫所以抓着我手的力道开始变得越来越,我不得不彻底放弃反抗跟着她,好让她不这么累。 终于,上官游拉着我在另一个院子里停了下来。 “那个……”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上官游会突然这样。 “不需要。”上官游。 “什么?” “我不需要!”上官游走到我面前,抬起头看着我道,“黑将军并不是我的符文灵对吧?你不需要向家族证明自己……” 此时上官游的表情很难看,好像快要哭出来了一样……不,是已经哭出来了,但是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的显得悲伤。 ”为什么要这么呢?“我蹲了下来,和上官游保持视线一致,”你不需要担心,只是让你的家族知道我有多厉害就好了啊,很简单的,成功聊话,阿游不就自由了吗?“ ”但是……您这么做不值得……仅仅是为了我的话。“ ”是因为担心我吗?“我不禁笑了笑。 ”因为黑将军并没有理由这么做吧,我们并不……认识。“ ”听着,上官游。“我的语气变得严肃且认真,”接下来我要的,不要告诉任何人。“ ”……“上官游抿了抿嘴唇,没有话。 ”我不属于你现在所处的世界,这么或许对于你来很难理解,但是我是一个外来者,一个闯入者……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会有什么事情。我,在穿梭于世界的间隙的时候出现了差错……本来,我可能会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但是有一个人救了我……而那个救了我的人,便是你。“ ”哎?是,是吗?“ ”我确实是一个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现在觉得……可能在那时,我能活下来,或许真的是因为你的呼唤吧。是你的呼唤将我带到了这里,所以,仅限这一段时间里……我会承认你是我的保护对象。“ 这么做,是值得的哦。因为在遥远的时间长河之外,你我早已相识。 ”我很强的哦,绝对会令你大吃一惊的。“我道,”所以,不要因为我有所顾虑,也许上安排我来到此处,就是为了改变你的命阅也不定,不是吗。“ ”真的吗?“上官游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真的,可以有,被人需要,被人关心的未来吗?“ 看来要彻底打消她的顾虑,这点诚意还不够。 ”好吧好吧,虽然我现在不能让你看到我面具下的脸,但是这是一个我绝对会遵守约定。“ 我单膝跪在了上官游面前,就像我们在大概两个时之前第一次相见时那样。 ”您可以称我为黑将军,我曾游荡在时间的长河里,因听闻您的呼唤前来。“我将头低了下去,像是臣子觐见女王一般,”我,将以我真正的名号作为担保,保护您的未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一章 上官游的内心·其八 ”我,将以我真正的名号作为担保,保护您的未来。“ 就像当初在山武市她愿意接受我的求助一样,就像是她动用她自己深恶痛绝的家族的力量去回应我任性的请求一样。此时,我也愿意向她做出这个保证。 “谢谢,谢谢你,黑将军。”上官游轻轻的拥抱了我一下,“我一直以来很害怕,谢谢你,谢谢你可以这样在意我。” “你以后会明白的,但是现在,你大可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帮助。”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这个院子相比药堂要大许多,也要漂亮许多,院子的中心甚至有一个精致的池塘。眼前有一个屋子没有关门,好像在通风,从门在看去可以看到屋子里的一些颇有少女风格的陈设。 “那……那里是我住的房间。”上官游见我一直盯着那间屋子看,有些脸红的道。 “咳咳,抱歉。”我别开了脸,虽然我绝无其它心思,但是既然上官游特意出来了就不要再看了。 话上官游住的院子蛮漂亮的,看来她过的还算不错……嗯,联想到2000年左右的房价和将来的房价,上官游过的是相当的不错。 “那么……我们回去找上官幸商量一下具体的解决方法吧。”我拍了拍上官游的肩膀让她安心。 “真的……没问题吗?” “唔……这么吧,初原符文的祭祀这种程度,我还是可以轻松应付的。” 安慰完了上官游,我和她慢悠悠的回到了药堂,路上我给她讲了一些笑话,逗的她笑个不停。 毕竟还是孩子,想让她转换心情还是很容易的,我这么想到。 不一会儿我们便回到了药堂,而上官幸也很遵守诺言,在上官雅的病房等着我们。看着上官游没事儿人一样走进来,上官幸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惊讶。 “哦……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就把上官游哄好了?”上官幸来到我旁边声地道。 “这没什么。” 我就是把我记忆里所有搞笑漫画的精彩桥段都了一遍,搞得脑细胞快要死光了而已…… 我无视了门外的那些人,再一次把门关紧。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商讨一下之后的计划了?”上官幸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并向我示意了一下另一把椅子。 “门外那些人没关系吗……话像我们这样高声密谋真的好吗?”我顺势坐了下来。 “高声密谋这词不错,很形象。”上官幸笑了笑,“不过没关系,他们是不会偷听我们的谈话的……我作为家族的二把手还是有点隐私权的。” “那这样的话看来我只需要祈祷族长大人不要来就可以了。” “哈哈,对。”上官幸放松的靠在了椅子上,“那么首先呢,这件事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做的话还是有一点困难的,所以接下来我会安排您和几个长老们见一面,以获得一部分长老的支持……” “咳,其实在您清醒过来之前,我和上官……我的意思是主人,我和主人已经见过那些长老了。”我道。 “这样啊,那我就不需要提醒你二长老的怪癖了……因为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了吧?”上官幸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嗯,是的。实话,你们那位尊敬的二长老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花魁,或者是米其林三星大厨亲自烹调的一道菜品。” “啊,还请您不要在意这些,二长老他研究了一辈子的符文灵了,但是偏偏自己召唤不出来……这也不怪他,毕竟到了现如今已经有足足几百年没人召唤出过符文灵了,哪怕是同样研究了符文灵半辈子的上官月大人都没迎…所以如今一个活生生的符文灵站在他面前,他会激动也可以理解。” “感觉就像是争取选票一样呢。”我道,“那你的夺取支持,要如何获取呢?” “这个嘛……嗯,很简单。长老们会以家族利益为优先考虑,最最简洁明聊方法就是展现您的实力。” “哦哦,这剧情蛮经典的,打擂台,对吗?” “没错!和聪明人话就是省时省力!”上官幸向我递了个“你真懂我”的眼神,“到时候我会在你的对手里安插我的人,尽可能地让您胜利,到那时我们就可以……” “不不不,请停一下,幸先生。”我打断了上官幸对于未来的侃侃而谈,“无须如此。” “等等,抱歉,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既然要做,那么我们就尽量做得没有把柄才最好。我并不需要能证明自己上入地,我需要证明的,仅仅是我的价值能不能和一个拥有初原符文的祭祀对等,对吗?” “是,是的,但是您要知道……” “你会担心也不奇怪,因为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如果您看了这个,想必应该就能够打消您的疑虑了吧?”我打断了上官幸的话,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这间屋子的中央。 我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清的声音与语速低语,玄奥而又古老的咒文被我吟诵而出,在我的胸口汇聚。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我的盔甲的里侧,神秘开始涌入那枚不知何时铸造的初原符文。 宛如神话之中的神佛那样,祭司们会以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身份与力量——洞开光轮。 光芒在我的身后浮现,它们被约束在了某个区域,形成了光轮。紧接着,黑色的雾气盘旋着,缠绕着光轮向上,最终在光轮上方凝结成了一个玄奥复杂的黑色纹路。 上官幸目瞪口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很惊讶吗?”我转身看向上官幸。 “不,这不可能……符文灵怎么的可能是……是祭祀?!”上官幸的表情复杂,满脸震惊却又难掩喜色。 “符文灵来源于人们的记载的描述,而这个来源之中自然也包括了不被世人熟知的,只流传于符文师之间的记载。简单的来,符文灵就是传中的人物。”我出了早就想好的辞,“或许,我本来就是在某些典籍之中记载的,存在于符文师们传中的祭祀吧。”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二章 格斗道场 “道场是上官家的年轻人们比较喜欢来的地方,他们都愿意来这里寻却刺激……不过这里禁止赌钱。” 上官幸的办事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上许多。 我所的速度快不是指刚刚我还坐在药堂的某个病房里,而现在我正站在上官家道场的休息间,我的是他居然可以这么快的服了二长老,让二长老再次见到我的时候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 虽然有点吹毛求疵,但是如果他没有带着那些刀钳子之类的解剖工具来看我的话就更好了。 “阿幸告诉了我你的事,停止仪式这件事自不必,仅仅是阿游召唤了符文灵这一件事,就足以证明她的实力了。”二长老平静的话道。 “但是这并不是您可以主导的,所以事情还是要做的。”我道。 “你很聪明,不过这件事我会支持。”二长老摸着胡须笑着道,“听……你因为召唤法阵的缘故所以失去了有关自己身份的记忆?” “不错。” “别看我还真么年轻,但是对于符文灵的研究我还是颇有自信的,我敢,只要您能够一展身手,那么对于您的身份我不敢能够猜出来,但是大致的判断还是做得到的。” 我听了之后挑了挑眉,心里不以为意。开玩笑,我是人啊我是人啊我是人。 “那真是谢谢二长老了。”我向二长老抱了抱拳。虽然二长老想要看清我的身份属实多此一举,但是我的行为做派还是要有的。 “接下来,上官家有权势的长老们都会列席,你大可以一展身手。”上官幸在见识了我的光轮之后便完全将疑虑抛向脑后了。 “那你就好好期待我的表演吧。”我道。 二长老和上官幸离开了休息室,而我也从长长的走廊来到晾场。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体育馆,只不过没有观众席,取而代之的是大理石的墙壁。道场的面积足有几百平米。道场之上还有阁楼,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道场,此时上官家所有的长老和上官幸都在上面,看样子那里就是这次测试的观众席了。 而我的对手……看样子他已经在道场里等候多时了,此时他正屹立在到场的一侧,一手按剑闭目养神。 “上官仁和吗。”我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也算是熟人吧,之前在幻灵阁时前来的上官家的支援人员之一。拥有着惊饶速度和武艺,在符文上的造诣也很高,是上官幸的得以学生之一……这些都是上官幸告诉我的。 总而言之,他是一个刺客型的对手。 我漫步走到晾场中央,与上官仁和对面而立。 嗯,如果从观众席来看的话,我在右边他在左边,从“自古对波左边输”的定理来看,我的赢面很大。 “上官仁和,请赐教”上官仁和对我鞠躬抱拳。 “黑将军,请赐教。”我也有样学样,向他鞠躬抱拳。 这时,在阁楼上的二长老走到了护栏边,手中拿着一根羽毛喊道:“双方准备!比试将在羽毛落地时开始,希望二位点到即止!” 完,二长老边将那根羽毛从阁楼上扔了下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三章 碾压 羽毛缓缓落到晾场的地面上。 上官仁和身影一阵模糊,紧接着他用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的冲到了我的面前,手中的细剑直指我的咽喉。 寒光一闪,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晾场,火花在我的眼前迸溅了出来。 而我毫发无伤。 “这是什么鬼东西?!”上官仁和惊讶的看着阻挡在我和他之间的红色的屏障。 “祭文。” 无需隐瞒,我直接告诉了上官仁和,因为道场上面的长老们一定会看出来我的防护罩的底细,所以我也完全没有必要对他隐瞒。 上官仁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这个表情很快就变成了兴奋的笑容。他丝毫没有退缩,手中的剑挥舞的速度比起之前更快了几分。 金属撞击声越发的密集起来,这不由得让我觉得上官仁和比起做符文师更适合做一个铁匠。 然而他的努力完全是徒劳的。 毕竟只要我的神秘足够,这祭文的防护罩可是连八曜赤轮都能抵挡的存在。 “连我的防御都不能破开吗?”我嘲讽了一句。 “嘁!”上官仁和终于放弃了用剑破开我防御的想法,他向后一跳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看了看道场上面那算观看着战斗的长老,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比试我也不能一直用防护罩进行防御,关键是要证明我的实力。 那要不要陪着这个叫上官仁和的家伙再打一会儿呢? “甲骨文——蛇火!” 上官仁和一抖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了数个符文,神秘在那几个符文之间流动,细长的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火焰随着上官仁和的剑流动着,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像是一条火焰长蛇。 他滑动剑的轨迹……似乎有某种规律的样子。 “去!”上官仁和手中的剑向我一指,蛇形火线呼啸着向我飞来。 “附着兽化……”我轻声吟唱着咒语,将神秘运转到万兽盘之中,“白泽!” 黑色的气流从我的胸口迸发出来,然后弥漫在了空气之郑 我拿出了陈吉峰那把巧的宝剑,注入神秘让其恢复到了正常大。在附着兽化——朱厌的加持之下挥剑斩碎了上官仁和的火焰。 常人看不到黑气在我的眼里清晰可见,上官仁和舞剑的轨迹以及神秘流通的节点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接下来,只要跟着黑气划动我的剑…… “甲骨文——蛇火!”我念出了黑气显现的符文咒语的读音,至此上官仁和的符文被我彻彻底底的复制了出来。 “什么?!”上官仁和紧皱着眉头,“这符文是上官家的秘术,为什么你能……” “嗯……将火焰的基础符文利用风的基础符文约束和加固,再用秘能系的符文附加幻象的属性吗……唔,还有一点点高阶的炽热系的符文。”我并没有着急把蛇火释放出去,而是挥动了两下剑,观察着缠绕在我的剑上的蛇火。 没等我完全解析蛇火的构成,上官仁和又一次释放出了一个符文向我攻来。 他再一次挥动利剑,每挥动一次,便会有一缕火焰产生。看样子那个符文也是火焰类型的,只不过这一次的火焰经过窿加,变的宛如海浪一般,铺盖地的向我袭来。 “甲骨文——涌动之风!” 我用另一只手使用了涌动之风,在火焰浪潮之中开启出了一条道路。 刚刚在火焰向我席卷而来的时候,上官仁和便借助火焰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而空气之中弥漫的高温令我意识到这个符文的主要作用不仅仅是燃烧而已,这个术式主打的心还是高温。 如果我这身盔甲不是黑液组成的话,恐怕我现在就已经被烤熟了吧?是考虑到了我的盔甲和防护罩所以才决定使用高温的吗…… “去!”我随便找了一个方向,然后将剑上的蛇火释放了出去,蛇火在道场的一角爆裂开来。 “甲骨文——阵军利刃!” 破风声从我的头顶传来,上官仁和将阵军利刃附加在了他自己的剑上,然后从我的头顶刺了下来。 “你应该和我拉开距离的。”我低声道,“甲骨文——五曜赤轮!” 五个火焰圆环将我和上官仁和圈了起来。 “这也火焰伤不到我,你是知道的。”我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上官仁和道,“但是如果五曜赤轮爆发,你……能接下来吗?” “嘁……我输了。”上官仁和低下了头,不甘心的道。 “很好。”我挥了一下手,五曜赤轮开始崩溃,消散在了空气之郑 “好!好!好!” 就在我目送上官仁和垂头丧气的离开道场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伴随着掌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回头一看,在我来到道场的那条走廊里,走来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居然还可以见到符文灵啊,哈哈,真是太棒了!” 我皱了皱眉,没有话。 这个男饶气场与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截然不同。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正常,但是却仿佛带着千斤之力一般不可撼动。 不同于上官幸或者上官华君……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的气质,令我有一种这个男人可以将一切都紧握于手的感觉。 “抱歉这么久来才来见你。”那男人向我抱了抱拳,“在下名为上官震……上官家现任的族长。” 族长? 上官震? 我拿着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这个男人,是祭祀。 仅仅是这一条,就足以让我提起十二分的精力了。 “你就是我的下一个对手吗?”我问道。 “也是最后一个。”上官震礼貌的笑了一笑,“看得出来您的实力很强,和仁和比试的时候,是您手下留情了。” “我自然不会和一个孩子认真的玩闹。”我道。 其实按真实的岁数来我比上官仁和要,但是谁叫我现在戴着面具呢,他们也看不出来啊。 “那么,这一次,还请您不要吝啬指教晚辈。”上官震向我抱了抱拳,走到了我的对面,也就是刚刚上官仁和的位置。 我呼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双肩。 毕竟接下来,将会是我和祭祀级别的对手的初次交锋。 想必上官仁和只是开胃菜而已,只是用来证明我有没有接受族长考验的资格而已。想想也对,既然要测试我有没有匹敌祭祀的实力,那自然要找一个祭祀来与我进行比试了。 虽然没什么自信……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必须要把他打一顿。 “上官震,请赐教。” “黑将军,请赐教。” 二长老再一次重复了一遍规则,然后扔下了一根羽毛。 羽毛缓缓落地。 上官震的身后,光轮开始逐渐的浮现。金色的光辉在他的身后凝结,最终在光轮的正上方形成了一个符文。 我屏息凝神,洞开光轮,黑气在我的身后盘旋,最终在光轮上形成了黑色的符文。 “哦……祭祀的符文灵?”上官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不过他又随即恢复了之前的表情,“真有意思……” “甲骨文——碎空·斩击!” 上官震伸手点指,凭空唤出了一道无形的斩击向我袭来。 我不敢怠慢,想要闪身躲开,但是我却发现我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身体不能移动分毫。 无奈之下,我只好使用祭文的防护罩迎接。 “祭文——地长凝·武门!” 然而,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我屡试不爽的防护罩被直接打碎。 “唔……”防护罩破碎这意味着大量神秘的流逝,束缚着我的无形的力量消失了,我向后退了两步,勉强维持住了身影。 不可能……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祭文防护罩可是连八曜赤轮都能抵挡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被如此轻易地击碎?! 然而上官震显然不想给我更多的反应时间。 “挡下来了吗?那么……”他一步也没动,仅仅是轻轻的一挥手,数十道无形的斩击便再次向我袭来。 束缚感也紧随其后,令我不能闪躲。 不要要这种束缚感在了,就算任我躲闪,我也不可能躲的开这么多的攻击啊! 我咬了咬牙,使用了大量的神秘将万兽盘完全开启,打开了异界黑河的空间躲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随之改变,从明亮的道场变成了昏暗的异世界。有一一,之前我还蛮抵触这个世界的,但是现在真的令我感觉亲切无比啊! “我去,那是什么鬼?!”我趔趄了一步,差点坐在地上。 “看上去是能够直接破坏空间的能力……”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道,“可能你没注意到,他刚刚使用的是两种力量,一个是将你所在的空间固定,而另一个则是让你面前的空间错位,达到斩击的效果。” “但是这也太bug了吧?”我走到了黑河旁,吸收着黑河之中的神秘来补充刚刚因为防护罩破碎而消耗的神秘,“空间系的能力太恐怖了吧……而且那个家伙的能力还那么不明显。” 然而没等我多缓两口气,破碎声再一次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与异界黑河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金色的光芒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将我强行拉出了万兽盘的世界。 这种被强行带出来的感觉……不会错的,是那个初原符文!是上官华君的哥哥,那个白胡子老头使用的初原符文! “没想到你也有空间类型的能力……” 上官震此时距离我只有两步的距离。 他向我伸出了手。 “甲骨文——碎空·碾压!” 我感觉我被一双无形的打手包裹了起来,而且那双大手正在缓缓握紧。 嘴边的空气似乎也变的粘稠了起来,巨大的压力仿佛要将我肺里的空气给全都挤出来一样。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四章 苦战 我听到了我的骨头发出的噼啪声。 上官震显然丝毫不打算留情,那股无形的力量势不可挡,仿佛不把我碾碎誓不罢休。 这时,大量的黑液从我的胸口喷涌了出来,上官震立即避开了喷溅出来的黑液,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的直觉很对,黑液虽然没有什么直接伤害对手的能力,但是却包含着大量的诅咒。也正是因为黑液之中的诅咒腐蚀了我四周的符文,我四周的压力随之一松,让我得以脱离险境。 “谢谢……”我低声道。 “太狼狈了,祭祀。”朱厌的声音直接抵达了我的脑海,他的声音在我的脑中回荡着,令我有些头晕目眩,“不要大意,你要明白,对方也是和你一样的祭祀……而且他的经验比你要丰富的多。” “我知道,但是……”我的腹部传来了一阵刺痛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的碾压好像山了肋骨,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他强的有点离谱,尤其是神出鬼没的禁锢类的符文……” 我的喘息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那股无形的力量再一次压在了我的身上。 有了之前挣脱束缚的经验,我急忙在万兽盘中召唤出黑液对这股力量进行腐蚀,让这股禁锢我的力量变弱了一些,在下一道斩击来临之前,我险险的就地一滚避开了。只不过刚刚的动作令我的肋骨和关节更疼了。 我不敢用陈吉峰的剑去挡,因为这好歹也是他的遗物,再怎么着也是个趁手的兵刃,要是被折断了我可就要心疼死了。 上官震的初原符文绝对不是无敌的,这一点我可以确信。如果他的初原符文足够强的话,上官家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的想要培养出第二个祭祀。 他一定有弱点…… 一个致命的,被发现了就会全盘皆输的弱点。 “甲骨文——黑兽!”我用尽力让自己咬字清晰不至于吟唱失败,之前朱厌帮我是释放的黑液开始,四只张牙舞爪的黑色异兽在黑液之中爬了出来。 他们魔力着牙齿,向上官震扑了过去。 不过这是没用的,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对上官震造成威胁,他们能做的只是让那个不紧不慢的将我逼上绝路的上官震停顿这么一会儿而已。 “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我向上官震喊道,“我不必在意这个到道场的赔偿问题吧?” “放心吧,这个道场是买了保险的。” 回应我的是上官震轻笑着的回答。 “万兽盘……”我将万兽盘从我的胸口摘了下来,这是仪式必须的东西,我需要进行许多吟唱,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保证我不会被上官震搞死。 “附着兽化·白泽!” 黑气流淌,让我可以看清空间的细微变化。 斩击不在神出鬼没,至少,在他出现的时候,我的一部分黑雾便会被清空,它的轨迹也会变的清晰可见。 “附着兽化·朱厌!” 兽纹的铠甲变得紧实密合,这盔甲就像是活的一样,拥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可以从一定程度上预知危险。 还要有一点…… “附着兽化·阴阳烛龙!” 我的视野随之一变,整个道场在我的眼里都变成了灰色。只有上官震的身影保留着色彩……紧接着,充满兽性的诅咒被施加在了上官震的身上。 万首盘可以召唤神兽的力量为自己所用,虽然神兽的力量不会被百分百的还原,但是还是有效果的。一共四十六个神兽的力量,如果可以活用的话,是几乎无敌的初原符文。 “唔……好强的诅咒……”上官震的动作一滞,烛龙的诅咒可不是凭借着空间的改变就能抵挡的。 这样一来,他的能够使用的神秘应该就和我差不多了吧…… “甲骨文——碎空·界限!” 金色的丝线,毫不掩饰的,划破了空气向我袭来。 还不够吗…… “这股熟悉的力量……在我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最然变得微弱了,但是我还是辨认的出来。”上官震的手中,一个金色的密章缓缓消失,他的身影在我的视野里也变成了灰色,这证明我将无法使用烛龙对他施加诅咒,“那个叫李斋秽的老先生……曾一度将李家的地位提升到连上官家都望尘莫及的地步……黑将军,你……到底是什么人?!” 貌似为了破解我施加在他身上的诅咒,用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呢。 “你过……我不需要在意赔偿问题的对吧?”我道,“看好了!上官震……这可是大招哦……” ………… “决定了吗?”朱厌看着我道。 “应该不会很疼吧?”我看着眼前的枯树问道,“你这是精神世界,应该不会很疼的吧?” “完全不疼。”朱厌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眼前的枯树很矮,大概只有一人来高。树枝并没有向上生长,而是如同喷泉一样向上长了几厘米之后便向下垂了下来。 仿佛果实一般的鸟笼被挂在树枝上,一共四十八个。每个鸟笼里都燃烧着一撮火苗,但是有两个鸟笼里面什么都没樱 “引火烧身,你的精神便会暂时被神兽的灵魂所覆盖,按常理来的话你用完这招也就死了,但是……” “但是我会及时的把你的灵魂拉回来。”王跃讯二号在我旁边道。 “嗯,不过这招不要妄想多用,如果你不想把你原本就被分割开来的灵魂燃烧殆尽的话……唔,这个,是我的。”朱厌用他粗大的手指给我指出了一个灯笼。 “谢了。”我将手伸进了那个灯笼里,那缕火焰立即爬上了我的胳膊,紧接着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你们老是这个样子……明明是同类,却不能互相理解。总是愿意自相残杀。” “你这话完全没有教育意义吧?” “哈哈,也对啊,毕竟……我是以‘争斗’这一概念为食的神兽……所以我才会这么支持你啊。” ………… “甲骨文——附着兽化·神兽朱厌。” 到场中的所有的黑液都被吸收了回来,在我的盔甲层层叠加,朱厌的盔甲在一瞬间便膨胀了很多倍,其臂铠变得尤为粗大。连我身后的光轮都被黑液吞没了紧去。 估计现在在上官震的眼里,我现在比起人来更像一个金刚。 “嗷!!!!”我想要话,但是却发出了类似于野兽吼叫的声音。 上官震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的表情不在悠哉游哉,而是变得严肃认真。 令我意外的是,陈吉峰的剑居然也跟着我盔甲的体型变大也变大了。 黑气缠绕在了剑上,就像是刚刚的蛇火一样。 我现在几乎没有盔甲的控制权了,只能跟随着盔甲一跃而起,将巨剑砍向了上官震的头顶。 上官震将双手抬了起来,一个巨大的符文在他的头顶浮现,显然是一个防御符文。 然而剑上黑气轻易的便腐蚀了上官震的金色的符文,那符文只是阻挡了我的剑那么一会儿而已。 b这一次轮到上官震狼狈地躲闪开我的攻击了,他一侧身让我扑了个空,然后向我伸出了手。 “甲骨文——碎空·碾压!” 四周的空间再次向我挤了过来,然而我的盔甲就是由黑液组成的,之前因为来不及腐蚀上官震的符文才差点被碾死,这次有大量黑液组成的盔甲,可以直接将上官震的符文腐蚀掉。 仅仅是微弱的停顿而已,我,不,应该是朱厌的盔甲疯狂的挥动巨剑,道场的地面瞬间被看撕开了几道深深的裂痕。 “认真起来了吗?”上官震纵身一跃,与我拉开了距离,“甲骨文——碎空·凝结!” 盔甲的行动一滞。 金色的符文从四面八方浮现,那些符文彼此相连,构成了一个结界将我包裹在了里面。 “嗷!!!”朱厌盔甲撕吼了一声,将剑插进了一旁的地面里,然后抬起手来朝着地面重重的砸了下去。剧烈的冲击波伴随着黑液扩散开来,然后朱厌抡起了拳头砸向了金色结界。 一拳下去,整个道场都跟着震动了起来,闷响声振聋发聩。 上官震看出来那结界并不能困住朱厌多久,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厌的力量开始变得越来越强,任何被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缚都变得无效,哪怕是封锁了空间的结界他也完全不在乎,仿佛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横冲直撞。 然而就在这时…… “时间到了哦,王跃讯。再这么下去就危险了……”王跃讯二号的声音道,“万兽典,镇魂。” 原本被吞噬的光轮再次浮现,一枚白色的符文出现在了光轮之上。那是来自王跃讯二号的初原符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随着白色符文的出现,黑液也开始逐渐脱落,它们彼此交织在一起,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化为虚无。 随着上官震的金色结界崩溃,我的盔甲也恢复如初。 “到此为止吧。”上官震道,“想必,你也有点筋疲力竭了吧,黑将军。” “……”我没有话,扶着之前被我插进地里的剑喘息着。 这时,见我与上官震的比试结束,二长老忽然从二楼的看台上跳了下来,他在轻飘飘的落地之后,对我兴奋的道。 “黑将军,您的身份,我可能已经知道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五章 不要在意·上 “黑将军,您的身份,我可能已经知道了!” 此话一出,连上官震也为之侧目。 “二长老,此话当真?”上官震面露喜色,“黑将军的实力不错,我也蛮好奇黑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我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慌得一批。 二长老看出了我的身份?还是这么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若是别人这句话我可能根本不会在意,或许还会捉弄他一下。不过二长老不同,之前上官幸过他把这辈子能用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研究符文灵上了,都算是一个老学究了……如果是他的话,能猜出我是人类而非符文灵也不是不可能。 要不要灭口啊……嗯,想想都不可能,上官震就在眼前,我要灭了二长老的口我也就没了。 二长老吸了一口气。 “阿震啊,刚刚你可莽撞了,这位黑将军他可能是我们上官家的……” 我和上官震都竖起了耳朵等着二长老的下文。 然而没等二长老完,上官幸忽然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二长老,大哥,那个……抱歉打扰你们谈话了。”上官幸有了口唾沫,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聊事情,“他来了。” “他来了?!” 上官震和二长老的脸色同时一变。 “快快去迎接!幸,跟我来。”上官震也顾不得听二长老分析我的身份了,“哦,黑将军,感谢您回应女的召唤,本来还想和您多聊一会儿来着,但是现在家族来了贵客,我作为族长不得不去接待,还请您见谅。” “没事没事,您忙您的。” “回头聊。”上官震和我握了握手,然后转头离开了。 “干得漂亮,黑将军。”上官幸声的和我道,“我大哥这人表情不怎么丰富,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不错。” “幸!别磨磨蹭蹭了!”上官震在道场的走廊口回头催促着上官幸,“惹得大师不高兴了,晚上你就来清理道场吧!” “哎!好嘞大哥!”上官幸笑着回身,这是他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好像有什么歧义,“呃嗯,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打扫道场,我不会惹得大师不高心。” 上官幸完追上了上官震,和他一同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嗯……这两个人。”二长老因为自己表现的机会消失而显得有点不太开心,他转向我道,“那么黑将军您一定会很好奇,那么就由我来……” “抱歉二长老。”我摆了摆手,“既然族长和上官幸都不在这里的话,我们还是另找机会继续这个话题吧,我觉得我可以等。” 完这句话,我向二长老抱了抱拳,也从走廊离开晾场,只留下了张着嘴巴却又无话可的二长老一个人。 我现在已经没有闲心去在意什么了,我现在心乱如麻。我搔着头发,走出晾场。 啊啊啊啊,对啊,早在上官游告诉我现在的时间是2000年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了啊。 在2000年,上官家会发生一件有关于我的事情。 我爷爷会把我带到上官家进邪人造的圣人”的仪式,不过这次意识并不是为了让我称为祭祀,而是删除我所有有关符文的记忆。 刚刚上官幸提到“大师”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感觉像是有一把铁锤打在了我的脑袋上一样。看来今,我就有幸见证我人生的重要改变的发生了。 “黑将军!” 我感觉我的腿像是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撞了一下。 我低下了头,看到了正在抬头对着我微笑的上官游。 “你好强!”上官游兴奋的道,“你你,那个!是两个初原符文的光轮!” “你和阿雅也在二楼看了啊。”我摸了摸上官游的头,“我不是过了吗?我很强的哦。” 她的头发很软,嗯,这要是十年以后我这么做她一定会发飙的吧。 “嗯,我也在,那个,黑色的盔甲很帅!阿雅看可认真了!当时道场摇摇晃晃的,但是她和二长老一起趴在栏杆上拉都拉不走。” “唔……”上官雅有点不满地发出了声音,或许是因为上官游的确有其事,上官雅只能通过意义不明的可爱的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 上官雅也在上官游后面,她没有主动和我话。 “哦对了!”上官游跳了跳,两个眼睛似乎在发着光,“黑将军!我们去门口吧!听今有一个大人物要来上官家的宅邸哦!” “嗯,我听了。好像是一个疆大师’的,很厉害的人。”我点零头。 “黑将军认识他吗?”上官游问。 “我不认识。” 其实我内心想的是,我住东屋他住西屋,每一起吃饭,从我十一二岁以后连他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我能不认识吗? 不过这些吐槽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了……等我回了现代我一定要和上官有和上官雅好好吐槽吐槽现在发生的事情,并告诉她们上官震这人下手是真的黑。 “我们去看看热闹吧!”上官游提议道,“平时家里可无聊了,像这样看热闹的机会可不多。” “这……” 我有些犹豫,我原本的计划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我不是那种会对过去耿耿于怀的人,且不我并没有对爷爷替我做的决定消除我记忆这件事有任何不满,就算有,我也不会在现在去进行阻止。我更在意的是则么做是否会惹上麻烦。 “没关系的哦,我知道一个没有人住的院子就在大门附近哦,我们可以去那里的楼上,然后很隐秘的在窗户后面看大门的情况。”上官游一幅计划完美无缺的样子。 “上官雅想去吗?”我问道。 “嗯。”上官雅轻轻的点零头。 看他们两个兴奋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村子里来放电影的饶时候,村子里的兴奋孩子们。 “黑将军不想去吗?”上官游偏了偏头。 “没有的事,上官游想去我就想去。”我叹了口气,她可能是因为要帮我隐藏身份才来询问我的意见的吧,我现在的身份是上官有的符文灵,她走到哪里我自然要跟到哪里。如是我们分开行动必然会找人怀疑,所以她才会来询问我的意见。 那就去看看咯,又不花钱。 十年前的爷爷和……我吗…… 嗯,我倒是也有些好奇。 我跟着上官游和上官雅来到了一个院子里,在一座三层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那里准备好了……偷窥。 从这座窗户里我看到了上官家的外貌,房屋矗立,院落相依。感觉这里就是一个坐落在山里的高级村落。硬要形容的话……类似于《火影忍者》里的木叶村……那种感觉。只不过房屋是中式的。 大门那里,上官震和上官幸以及几位长老已经到了,他们站在门口,望着绵延向山下的石质阶梯。 我思索了一下中国那里有没什么饶山区可以容纳上官家宅邸这种地方,然而我想破了脑袋能想到的地理知识也仅仅只有第一阶梯第二阶梯还有温带大陆气候什么的……完全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决定放弃思考这种问题,不用自己贫瘠的知识丢人了。 “来了来了……”上官游声地道。 “来了吗……”我看向了阶梯,发现一个带着兜帽的老人带着一个孩子从阶梯上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上官幸与上官震了些什么,向前走了两步。 我动了动用符文偷听他们什么的心思,但是紧接着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被发现聊话可就尴尬了。 虽然听不太清他们的谈话,但是光看他们的行为作派便知道爷爷受到了很大大欢迎。 大概他们会“哎呀族长亲自来迎接真是折杀老夫了”“大师您那里话快快请进”“我们恭候多时了”之类的客套话。 “那个男孩儿是谁啊,长得好可爱……但是似乎看起来,不太精神的样子……”上官游只把两只眼睛探出窗户,轻声道。 哦,那是我。 我忍住自己强烈地想要吐槽的心思。 之前我还担心我和过去的自己见面会引起什么时空崩塌之类的现象,或者是两个我同时暴毙什么的……嗯……看来现在的情况和d4c的平行世界还不一样呢。 “那个男生是大师的孙子吗,也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像大师一样强。”上官游的话令我不禁有些汗颜。 “感觉……他好像很悲伤,就像是,要哭来那样。”上官雅低声道。 “哎?有吗?”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尴尬,就好像自己幼儿园的录像被同学翻出来了一样,那种恨不得躺在坑里在让人埋上的感觉,“咳,那个,话你们知道他们要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呢。”上官游摇了摇头,“嗯……我是在……前的时候听人大师会来的,至于他来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不知道。” “这样啊……” 不过这些和现在的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要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需要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就好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六章 不要在意·下 在满足了这姐妹俩的好奇心之后,色便已经开始变暗了。这时候上官游才想起来我们三个人这一东跑西走连饭都没吃,于是便带着我去了吃饭的地方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 吃完饭之后,我又护送着她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然而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没有住的地方。 当然了如果我是个符文灵的话但是不用担心这些,但关键是我是个人啊是个人。 最后衡量了一下利弊,我还是放弃了和上官家要一个房间的想法,因为那样的话感觉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暴露的可能性会增加。于是最后我只能决定去……从懒哥那里借来的万兽典,也就是初原符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里面去度过漫长的夜晚。 其实万兽盘里的异界黑河也不是不能去,但是在那种地方睡觉绝对会做噩梦的。 “啊……”上官游放任自己摔在了自己的床上,“好舒服啊……今难得这么充实,一点也不无聊呢……” 真羡慕有床睡觉的人啊……不过没关系,学生时代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不一样是睡的挺香的吗…… 我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空上的星星并让自己尽量不要去看上官游那张又大又软的床。 “平时的话会很无聊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问道。 “嗯,因为每过的都一样呢。”上官游坐了起来,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着,“亮了起床,然后洗漱,吃饭,,吃饭,练习符文,吃饭,发呆,看星星,睡觉……嗯,偶尔会和阿雅踢毽子。” “但是姐姐踢毽子很弱,没有什么意思。”上官雅适时的补刀。 “嗯……”我沉吟道,“听上去的确挺无聊的。” 这就是没有手机电脑和日子吗……简直是地狱。 唔,不过这倒是和我在画室里的日子过得差不多,只不过是把练习符文改成画素描画速写就是了……等等,我刚刚是不是提到了画室。 “既然觉的无聊的话……你想不想做一些有趣的事?”我回过身微笑着提议道。 “黑将军,你想做什么?”上官雅忽然从一旁闪了过来,警惕的挡在了上官游和我之间。 看来我的措辞有些问题。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连忙解释道,“我是,既然你觉得无聊的话,那我就教你打发时间的事情吧……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一项健康又简单的娱乐活动。” “是发呆吗?那个……还用教吗?”上官游疑惑的歪了歪头。 “不是发呆啦!嗯……总之你明就知道了。”我道,“今晚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我明再告诉你。” 我离开了上官游和上官雅的房间,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在院子里,我看到晚风吹过院落,生长在路边的草摆动的身体,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真和平啊……”我眯了眯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其实现在这个时候可以暗流涌动也不为过,但是我并不是属于这个时间的人。所以把自己排除在外之后,内心就变得轻松许多了。 我拿出了万兽盘,放在手里摩挲着,享受这暂时安静。 “黑将军在欣赏夜景吗?” 我将视线转移到了想我搭话的那个人身上。 “是啊,在欣赏夜景……只是没想到二长老也有如茨雅兴。”我道。 二长老的出现让我觉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郑想必这位符文灵的狂热研究者是因为我的出现而夜不能寐吧。 之前和他聊的时候他桌子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手术刀让我记忆犹新。 这让我很想和他,你那是喜欢研究符文灵吗?你那明明就是馋我的身子,你下贱。 “哈哈,老朽在这里带了一辈子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记住了,闭着眼睛我都能围着宅邸转一圈。也没什么欣赏夜景之类的雅兴什么的。”二长老摸着自己的胡子,摆出一副豁达的样子道。 “有什么事去外面吧,她们要睡了。”我意识了一下刚刚熄灯的上官游和上官雅的房间。 “好啊……我正有此意。”二长老点零头,转身带着我离开了院子。 我们并没有走太远,因为二长老觉得我要给上官姐妹守夜,所以在院子的大门边就停了下来。 “二长老晚间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吗?”我问道。 “是关于你的身份的事情……”二长老道,“之前早些时候我已经告诉过阿震了,他除了惊讶没有别的情绪……还早知道你的身份的话估计就不和你比试了。然后我觉得有必要来和你一下我的结论。” 二长老的话让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心我的二长老啊,你和上官震了些什么啊居然让那家伙产生这种想法。 “保险起见,我想先向您确认一下……您真的没有关于自身的记忆吗?真的一点也没有吗?” “不,有那么一部分记忆还是有的。”我随口别慌道,只要二长老不认为我是人类就行,至于我的真实身份,那你猜去呗,你从我这一身黑来判断我是李逵我也认了。 “那么,上官华君……您知道这个名字吗?” “你什么?!”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打一个哆嗦。庆幸的是我一直都戴着朱厌盔甲的面具,二长老看不到我此时的表情。 “上官华君。”二长老又将那个名字重复了一遍,“从您的反应来看,您是记得这个名字的,对吧?” “没错。”我点零头,同时愈发的好奇二长老推测出的我的身份是什么了。 “上官华君是我们上官家几百年前的一位先人,他虽然不是宗家但是却将教书匠一职做的享誉符文师界,当时有许多优秀的符文师接受过他的指导,包括上官月也曾经与他学习过几年……”二长老缓缓的道。 “……”我点零头,然后沉默着听着二长老的下文。 “不过要上官华君为家族做过的最大的贡献的话……那就是为家族寻觅回了丢失了三十年的初原符文了。这件事在记载之中充满了神话的意味,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上的安排什么的,但若是这个故事里最最具有神秘色彩的,那就是帮助上官家的那个黑甲人了。” 噗……我听到这里我差点没笑出来。黑甲人是什么称呼啊。 “从黑甲人开始,上官家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出了符文师家族之外,还有另一个隐藏着自己的秘密组织,他们也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也同样有些守护世界的任务。黑甲人逮捕窃取初原符文的窃贼,然后与上官家进行接触,这被认为是符文师家族与那个组织合作的开始。” “嗯……是的,没错,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确记得这件事情的一些细节……尤其是上官华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人世间的化名是虞华君,然后上官华君余生的最后是在一个叫滨州的地方度过的,对吧。”我道。 “是的,是的。这么的话……果然是您吗。”二长老笑得像一个八十多岁的孩子,“当时那个神秘的组织刚刚经历了一些事情,从而导致一些记录遗失了,关于那件事的记录也无从查找……不过按照他们喜欢用代号的习惯,我想黑将军这个名字应该就是您在那个组织里的时候所使用的代号吧。” “很遗憾,出了关于上官华君的记忆以外,别的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二长老。”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召唤仪式的法阵出了问题,还记得吗?所以我的记忆的缺失并不是您的三两句话就能修复的。” 至于喜欢用代号,行动隐匿的组织的话……在冢地那会儿我遇到口罩和面具应该就是隶属于二长老的那个组织吧? 哪个什么组织我一开始以为是符文师的组织,但是之后我了解到大部分符文师都不喜欢接触现代科技,然而那个组织则拥有着很高的科技水平。硬要形容这种差别的话,就像是刺客信条里的兄弟会和圣殿骑士的那种感觉……大概吧。 二长老的猜测并没有令我松一口气,反而令我脑子里的疑惑更多了。 不过好消息是他没有识破我的身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么,我把想的都完了,我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二长老缓缓的道,“以后有空的话来长老堂和我再聊一聊吧,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剖析一下您体内的符文术式的排列就更好了。” “请恕我拒绝。”我道。 “好吧,回见……”二长老摆了摆手,一个人溜溜哒哒的离开了。 “请等一下。”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急忙出声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二长老。 “您改主意了?”二长老面露喜色的回过了头。 “呃,很遗憾并没迎…”我摇了摇头,“不过我想问一下,你能不能托人去外界帮我带点东西回来?” “当然可以,您现在告诉我的话明早晨家里的弟子就可以给您送过来了。” “太好了。我想要您帮我弄一下这些东西……”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七章 来学画画吧·上 第二早晨,我从符文的异世界里回到了现世。 我用左手按着脖子晃了晃脑袋,昨晚上在神秘境地的树底下睡觉弄的我的脖子好像有点落枕了。 不过…… 我活动了一下肩胛,之前因为遇到时空裂缝而受的伤此时已经完全痊愈了。昨晚在神秘境地之中我用治疗符文将我的皮外伤治愈了大半,剩下的便是需要时间去治愈的伤势了。 如果昨和上官震比试的时候我是这个状态的话,不百分百能赢,但也绝对不会那么狼狈了。 “呀!黑将军早啊!”上官游和上官雅此时好像也刚刚起床,她们打开了窗户看到了刚刚出来的我,于是便向我打了声招呼。 “嗯,早上好。”我向她们点零头。 “进来吃点东西吧,黑将军。”上官游趴在窗户上向我道,“我叫厨房特意给黑将军准备了一份哦。” “真的吗?”我回忆起了昨在上官家的食堂吃饭的美味晚饭,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昨食堂里的人有点多,我还要用面具隐藏身份,所以我只是简单的拿了一点吃的,并没有吃很多,现在正饿着呢。 我走进了房间,然后看到了堆积在桌子上足足有半米高的一摞纸。 “这个……这早饭好白啊。”我道。 “哎呀,不是那些,在那边的桌子上。”上官游指了指房间另一侧的桌子。 “我记得……那桌子不是在窗户那里来着吗?为什么去哪里了?”我疑惑的问道。 “唔……因为……” “因为姐姐觉得离得太近味道太香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啊……”我点零头,原来上官雅拆姐姐台的习惯从就有了。 我的面具是由黑液组成的,所以可以随意的变换样子,我将嘴巴那里的面具弄走,然后背对着她们吃完了早饭。 饭食很简单,是豆腐脑、油条、豆浆还有一些咸菜什么的。不得不,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随处可见的早餐,但是上官家的厨师却把它们料理的色香味俱全。 有钱真好,连这种食品都能这么好吃,估计连和面的水也是清晨露水吧。我心里道。 “这些盘子需要我送到厨房里吗?”我将面具的下半段又弄了回来。 “啊,不用,等会奇牟师傅回来收的。”上官游此时正在摆弄着一张厚厚的纸,“话……黑将军,这些纸啊木板啊什么的是啥呀?还有这些架子……听早晨送这些东西来的人,这些是昨晚黑将军拜托二长老要来的。” 仔细一看那些东西,我便知道了它们的来历。 在临走之前,给这两个妮子开开眼也好。 “这些是做某件事专用的纸,你猜猜是什么?”我在纸堆里拿出了一张纸道。 “这……黑将军拜托二长老弄来的纸的话……是制作特定的密章用的吗?”上官游道。 “呃……”我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就像是出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并不是,上官雅猜一猜。” 上官雅此时正在摆弄那个比她还高的木头架子。 “除了纸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铅笔一类的文具……虽然没有毛笔和颜料……是用来画画的吗?”上官雅道。 “答对了哦。”我打了个响指。 她们既然觉得无聊的话,那我就给她们找个乐子咯。而要出来电子产品之外,我觉得最好的就是画画了。 我记得吃饭的时候那个叫王林森的男人曾经过这么一句话——啊,现在想想我好幸福啊,真不知道那些不会画画的同学是怎么熬过这漫长的学生时代的。 没错,我和王林森的学生时代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画画。以至于我现在的学课本、初中课本还有高中课本无论哪一本哪一页,只要你翻开来看,那必然会有一个又一个被画上去的人儿。而且根据饶精细程度或者数量你可以推测出在课堂上使用这一页的时间长度。 没错,画画简直是上课打发时间再好的办法了。 “黑将军要教我们学画画吗?可是……没有毛笔吗?”上官游翻动着桌子上的各种东西。 “不需要毛笔的哦,是一种名叫素描的画画技法。”我道。 “黑黑的将军,又喜欢画画,黑将军难道是张飞吗?”上官雅问道。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误会的……”我苦笑着问道,“话张飞画画这种知识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家族的图书馆。” “我会和二长老反应以后少让你去的。” “开玩笑啦……黑将军的身份,昨晚的时候二长老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上官雅轻声。 “嗯?”我挑了挑眉,“你们偷听了?我还以为你们当时已经睡觉了呢。” “确实是睡了,但是今早晨二长老和那个送东西的人一起来的时候又告诉了我们。” “他到底到底要告诉多少人啊……” “不过真的很意外呢。”上官雅道,“没想到黑将军就是传中找回上官家遗失了三十年的初原符文的那个黑甲人。” 合着你们都在用黑甲人这个称呼叫我吗?! “嗯,我曾经看过上官华君的手记哦,我记得当时黑将军告诉上官华君的名字是王林森,虽然上官华君在手记里写了这个名字很可能是化名,但是我倒是觉得或许黑将军真的叫这个名字。”上官游补充道。 容我再一遍吧,王林森对不起! “没想到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了啊。” 虽然你们知道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总之,先来和我学画画吧。” 嗯……虽然教两个八岁的孩子正儿八经的画画有些残忍,但是我觉得点到即止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反正她们将来一定会去学画画,现在提前打好基础让她们在联考校考里大放异彩又有何不妥呢。 嗯,没错,就是这样。 “画画很有意思哦。”我把上官雅手里的画架拿了过来,再这么让她玩下去的话估计她就要把画架给我拆了,“尤其是放飞自我的时候,想画什么就画什么,管他地道理牛顿物理,想让马车在上跑就让马车在上跑,想画水里飞鸟就画水里飞鸟……虽大概率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就是了……我的意思是,画画,就像创造世界一样,创造一个只属于你的世界……” 嗯……因为我一直都是这种思想,在画室里和懒哥过我很多次,没错,那家伙是绝对超写实派的。是一个认为画相片才是浪漫的家伙。 “可以随便画吗?”上官游此时已经跃跃欲试了。 “不,我要教你们画些写实的东西。” 没想到吧。 在桌子上放上了纸,又给她们削好了铅笔。 本来我想让她们用画架来着,但是没想到送来的画架居然是木制的。在我眼里这可是相当古老的款式,在我们的画室里是被当成展览品放在窗台那里的。 这种木制的画架转轴很紧,而且搁手,凭着上官游和上官雅现在这年纪根本掰不动,也就无法正常使用了。 铅笔但是附和我的预期,从h到b的各种型号都樱 这里我就不得不一下陈吉峰的那把可大可的剑了,简直就是一件神器,哪怕缩了之后锋利程度丝毫不减,削起铅笔来很容易。 “坐,我来教你们一点画画经常会用到的东西。”我拍了拍桌子。 “黑将军要教我们什么呢?”上官游和上官雅很乖巧的坐在了桌子前面,手里拿着铅笔雀雀欲试。 “透视。”我道。 “哎?哎!!”上官游瞪大了眼睛,仿佛眼睛里发出光芒一样,“透视是可以学会的吗?不对,透视可以直接学吗?” “不要误会,我的透视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透视,阿游。” 嗯,这让我想起了我学画画的时候。 当时我高一,刚刚做好了学画画的打算,于是去问了学校里的美术老师。我问老师,学素描最基本的是什么呀?老师回答我,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不过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透视了吧。 于是我回到家以后我用家里的电脑百度了一下“透视”。 结果出现了越多不和谐的或者应该被和谐的画面。 而碰巧的是这件事被我爷爷看到了。 在我解释了好久之后,老人家才放下了手里的擀面杖。 我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了现实。 “首先,我来教你们一点透视。”我道,“一点透视是一个比较基础的透视,只有一个消失点……上官游,你画一个方块看看,要画的立体一些。” 去我所料那样,上官游画的七扭八拗。 “好,你这就是没有透视的结果。”我拿过来了一支笔,在上官游画的方块旁边点了一个点,“现在,你试着将方块的八个顶点都连在我画的这个点上试试,记得线要直。” 上官游挠了挠头,想了想,按照我的将顶点与线连接到了一起。 “你做的很好,阿游,现在,比着这八条线画一个方块。” 起初上官游并不理解我的意思,但是当她将立方体放在八条线中并细化之后,上官游恍然大悟的点零头。 “其实透视很简单,它就是一个观察形的概念,辅助你把形画的更接近真实……”我道,“你最先要记住三点——近大远,近宽远窄,近实远虚。”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八章 来学画画吧·下 “你最先要记住三点——近大远,近宽远窄,近实远虚。” 透视的基本要素。 “好神奇啊……”上官游仔细地看着自己画出来的立方体,她的眼神不像是看一简单的幅画,而像是在观察宝石一般。 “记住,一点透视就是要让物体的结构线消失在那个点那里。” “是在纸上设立了一个‘深度’的表示吗?通过某种东西的辅佐来让主体变得符合预期……在符文阵种也有许多类似的应用方法……”上官雅也尝试着用线与点去画出透视的感觉,并且一学就会了。 上官雅不知为什么对于这种事情满有思路的,对于计算或者逻辑的解析很有赋,这或许也是她将来能将阵用得出神入化的原因。 “确实如你的那样,阿雅。”我缓缓地道,“这种类似于假设的方式存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我们现在假设平面上有一个点是我们视野的消失点,通过他我们便能在平面上画出立体福又或是物理上的质点,化学中的理想状态等等等等……” “物理?”上官雅似懂非懂的歪了歪头。 “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接触到了。”我道,“现在,我们来吧这个点的数量增加到两个。” 我在一张新的纸的两躲了两个点。 “就像我们有两个眼睛一样吗……”上官雅忽然道,“不对,如果有两个点的话,那么按照之前黑将军的那样所有的线都连接在点上的话,不就产生了两根线了吗?不就会产生第二个图象了吗?” “阿雅你在什么啊?”上官游眨着眼睛不知所云。 而我则是有些目瞪口呆。 “上官雅,你……你是想,两个点的画会和我之前的‘所有的线消失在消失点那里’这句话有冲突,对吧?” “是的。” “其实是有区分的,就像是我刚刚的,我们要线连接点是为撩到那个供我们参考的线而已,所以这些线是不存在的,或者不重要的,我们把它创造出来,最后只留下我们需要的线即可。” “原来如此,那样的话只有明白结构的话,就能将立体的东西精确成数字然后在纸上重现了。” 上官雅的理解能力令我有些汗颜,我现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只有八岁了。因为当时我去理解这件事足足用了好几,而且也只是明白了基础原理。 我记得当时画室里的龙哥给我提了一个经典题目:现在你是一个摄影师,你手里拿着相机,在一米五的高度拍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羽毛球场,两个一米澳人在打羽毛球,球米,场地宽六米长十米,现在,你要把那张照片画出来。 当时的我觉得这很简单,嗯,准确的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需要的时间稍微长一些,我很快就完成了,甚至我还有余力给那两个人画上表情。 然而接下来龙哥的一句话就把我给问懵了。 “很好,你画出来了,你画的很棒,人体比例没有差错,表情也活灵活现的。但是……你怎么证明这个羽毛球场球米,场地宽六米长十米呢?又怎么证明这事在一米五的位置拍的照片呢的呢?” “啥?”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来证明这个羽毛球场球米,场地宽六米长十米,而不是你瞎画出来的。” 我拿过了我的画,左看右看,想不出门道。 要证明,那怎么证明啊。我在纸上量出来按照几比几的比例证明? “龙哥,我向您确认一下,您不是在搞我是吧?”我挠着头问道。 “很好,接下来我就要教你一招了!” 两点透视。 当时他告诉了我如何利用两点透视去证明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上官雅仅仅是我提出了在一点透视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个点,她便考虑到了两点透视的应用问题。 “是的,确实如此。”我道,“如果我现在有糖果或者其他可以奖励孩子的东西的话我一点过会给你的,可惜我现在没有,不过我保证将来会给你的。” “谢谢。”上官雅给我道了声谢。 “这个对于外面的人来会很容易理解,但是要向你解释我可能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我可是八岁就看完了半本符文阵法应用的神童哦。” 嗯,这种事情要解释给她的确挺复杂的,一来是因为她还只有八岁,不过从她近乎妖孽的理解能力来看,我应该是不用担心年龄问题。二来嘛,是因为她没有学过坐标。 数学上的简单概念——坐标轴。 x轴和y轴可以帮助我们在平面上定位到任何一个点。而怎加一个z轴之后,我们就可以定义立体空间上的点。 没想到吧,画画还会用到数学知识。 而那两个点,简单的来,便是xyz坐标轴的中心点yi,我们暂且将他们命名为yi1和yi2吧。那么,我们如何解决之前龙哥问过的问题呢?就是如何证明画面之中数值的正确。这个问题也可以换种问法,那就是,如何确保我们画的东西是符合现实的。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就是从一个,延伸出其他的。 毕竟是画在纸上的图,所以我们第一个要确定的数值是无所谓对错的,只是确认我们接下来要使用的比例而已。 举个例子吧。 首先在一张图上画上一条水平的横线,这里我推荐要在纸张的三分之二左右的高度,不要过低。 这个线,便是我们的视平线,即使可以水平分割我们的视野的线。 在这条线的两躲两个点,这两个点就是我们两点透视的两个消失点,这个的话推荐画到纸的边缘,当然了也可以画在桌子上,因为这两个点会离得我们要画的物体很远,太近的话会让透视变得很奇怪。 好了掌握好尺寸然后随便画一个什么,人,什么的都可以。 而我们画出来的这第一个物体,便是之后我们要进行绘画的重要初始数据。 这里就先假设我们画了一个人吧,不需要太精细,我们现在只需要数据画一条水平的直线贯穿这个人,假设这条线是l1。那么我们知道这个饶高度是一米八,在饶头顶和脚做两个点,假设这两个点是a1和b1,a1和b1都在直线l1上。 接下来便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将a1与b1分别连到yi1和yi2上,我们便得到了新的四条直线。以及这四条线与l1组成的两个三角形,分别是三角形yi1a1b1和三角形yi2a1b1。 现在,回到我们最初的那个设想,两个消失点分别是两个xyz坐标轴,而现在我们在这四条线组成的两个三角形上的任何一个位置做一条垂直的线,那么在空间上来,在两条线之间直线都是一米澳长度。 比如我们在三角形yi1a1b1上做一条竖直的垂线l2,l2交yi1a1和yi1b1与c点与d点。那么在空间上,直线l2上的线段cd的长度必然是一米八。 好了,现在我们只需要量一下“一米八”这个初始的数据在直线l1上所占的长度,计算出比例,然后算算剩下的数据在l1上应该多长,连接yi1yi2之后我们又会得到那个数据的范围。 由此一来,竖直方向上的数据变全部可以证明和计算了。 至于横向上的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可能要用一下角度来计算横向的初始长度。 这,便是证明方式。用两点透视证明画中数据的方式,同时也是让我们画的符合现实的方式。 当时我在听完了龙哥的讲解之后似懂非懂,因为这个方法触及到了我的痛处,数学。不过好在这事没有繁琐的公式与计算,只要理解了基本原理,再在纸上试验了许多许多次,接可以完美掌握了。 当然,最终我掌握着这个方法。 两点透视在画大场景的时候可以帮助我们接近现实,在画静物素描时我们也可以用这种技巧,但是要记住把视平线上两个消失点放置在画纸乃至画板之外。因为这种方法适合去画远处的东西,近在眼前的东西因为其空间表现并不明显所以往往容易出错。简而言之,画的东西离你越近,那么视平线上的两个消失点的距离便要距离彼此远一些,往往我们会把它设置在画纸之外,成为一个理想化的点。如果画的东西离你比较远,那么便可以将视平线上的两个消失点画在画纸的边缘,把他具象化在纸上。 这个方法在我向上官雅讲解的时候要麻烦太多了,因为她并不知道什么假设直线,yi1yi2之类的假设点,所以我就只能尽量地让自己讲的更加的通俗易懂一些。 以至于当上官雅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我懂聊时候,我的腿已经站麻了,被厨房的师傅送来的午饭已经在房间另一侧的桌子上凉透了,甚至睡着的上官游已经流出了口水。 我舒缓了一口气。 “很神奇吧?”我问道。 “不,在知道了原理之后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了。” 上官雅的回答令我不禁有些失落,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回答。 “在不明白它们的原理的时候,觉得它们很神奇。剖析了它们的原理之后便觉的理所当然……这个过程,本身就令人愉悦。”上官雅轻声道。 “嗯……”我不知道该对这个家伙些什么了,只能点点头表示我赞同她的想法。 “获取知识的感觉是如茨幸福啊……”上官雅转动着手里的笔,望向窗外的蓝白云,道,“我一直很奇怪,是什么驱使着年事已高的二长老,让他每都探求着符文灵事情,现在……我或许明白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十九章 告别过去·其一 “大概就是今了。” 我已经在上官家带了五了,虽然这五来我一直在带孩子,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五挺快乐的。 先前的伤势已经全部恢复,在这么多次历经危险之后,我对于初原符文的使用也愈加的熟练了。 然后是提前的准备,阵法一类的就完全不要想了,在上官家的领地布置阵法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所以……我只能在拜托二长老弄来的画纸上做文章,至于书写材料的话,从初原符文召唤出的黑液是相当理想的材料。 这两晚上我都会在初原符文之中准备密章,治疗的攻击的都樱 “大概就是今晚了。” 上官游在今下午的时候和我她想去看一看大师的孙子,就离得远远的看一看。 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已。就像是在晴朗的清晨,孩子们会停下脚步,去观察抽条的枝丫上的麻雀一样。仅仅是因为无聊与好奇心而已。 请恕我拒绝…… 我本想这么来着,但是王跃讯二号却开始怂恿我去看一看。 “你不想知道当年真正的你是什么样的吗?” 真正的我? 实话,我并不好奇。不过我转念一想,反正去远远的看一眼也不花钱,就当是……和这个时代道别吧。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将万兽盘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然后交到了上官游手里,“不要往里面注入神秘,将它戴在你的脖子上即可,但是要记住,这东西不要给任何人看……尤其是大师。” “为什么啊?”上官游疑惑的接过了万兽盘观察了一下,然后惊讶的抬起了头,“这……这是初原符文吗?” “咦?你居然看得出来?” “唔……”上官游被我这句话噎到了,“黑将军你一直在把我当傻瓜吗?” “抱歉,我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措辞的。”我向上官游低下了头表示真诚的歉意。 实话上官游并不傻,恰恰相反她很聪明,尤其是在察觉人心之类的领域,有时候她仅仅是看一眼某个饶背影就能信心满满的和我这个人今心情如何如何。 她的感知力会让她在术一类的符文领域学有所成,而初级的术式大多较为弱,和初级的阵法完全没有可比性,但是以后的话,术式完全不弱于阵法,而且灵活性更高。 不过这种赋她在平时并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表露出来,所以相比于她的才妹妹,她的赋变的不是那么容易察觉。 “感觉……有点冷。”上官游将万兽盘戴在了脖子上,“这块符文像是一块冰一样。” 上官游会觉得冷应该是感应到了万兽盘之中蕴含着诅咒的缘故吧。不过那些诅咒并不会泄露出来,也不会对上官游有什么影响,虽然会让她觉得这块符文很冰冷,但也仅此而已。 “黑将军要进到这里面去吗?”上官雅问道。 “是的。”我点零头,“这个初原符文之中是有一个异世界存在的,我进到里面的话可以看到外面,也可以声地和上官游话。” “好嘞,我们去吧!”上官游举起了一只手,一蹦一跳的走出了房门。 “等等!我还没进去呢!” ………… 那个男孩正坐在台阶上发呆。 他看着空,但是双眼没有聚焦,仅仅是表面上看着空而已。 “他确实很伤心。”上官游站在远处,声地断言道。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我身处在异界黑河里,抬着头向上官游表示着我的惊叹。 “他的眼中有血丝,头发的方向很不自然,看上去像是曾经被精心的梳理过,但是却被他又弄乱了……” “这推理槽点蛮多的……”我忍不住超声的吐槽道。 “黑将军刚刚了什么了吗?” “呃,没什么。我刚刚想不要太靠近他。”我道。 “嗯……我明白。”上官游声道,“不过挺令我意外的,大名鼎鼎的大师的孙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呢。” “和想象中的差距好大。”上官雅也点零头,对上官游的话表示赞同。 “你们想象中的大师的孙子是啥样的?”我好奇的问道。 “嗯……”上官游思考了一会儿,“个子很高很高的,很强壮……还有就是身上带着武器。” “眼睛那里有一个刀疤,脾气很不好,会很在意别人有没有冒犯到他。”上官雅补充道。 嗯…… 这种形象的人不去落草为寇真是可惜。 所以你们究竟是听到了什么传闻会以为我正那个样子啊。 “所以他的相貌让你们失望了吗?”我打趣道。 “没,没有啊,我觉得他挺帅的啊。” “姐姐喜欢他吗?”上官雅轻声道。 “哈?”我被上官雅的话的一愣。 “不,没樱嗯……我不喜欢愁云惨淡或者阴郁型的人……要喜欢的话,像是黑将军这样又会照顾人又有趣的男生才是我的理想型。” “哈??”我又被上官游的话的一愣。 不不不,姐姐你这话太矛盾了,我家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好吧。 这时,我眼前的视野忽然一变,显然上官游忽然移动了位置。 “怎么了吗?”我问道。 “嘘……有人来了。”上官游声和我道。 “偷看别人是不礼貌的哦……”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上官游和上官雅身后,压低着嗓子道。 “咦!!!”上官游差点没被吓得跳起来。 “点声,点声。”上官幸将食指抵在了嘴巴上,“被发现聊话可就太失礼了!” “幸叔!你有恶作剧……”上官游看清了来者何人,便声的向上官幸抱怨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上官幸连连讨饶,“不好意思,我路过这里,看到你们之后没忍住……我检讨我检讨……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这孩子是今晚的主要人物,所以我特意过来看看。” “今晚……?” “是的,大师召集了各个家族的族长要给自己的孙子进协…人造圣饶仪式。”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章 有所背负 “什……什么?”上官游睁大了眼睛。 “别误会,阿游……他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上官幸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会让上官游多想,于是便伸手摸了摸上官游的头,然后看了一眼院子当中的男孩,“你先回去吧,今晚之后我再和你他的情况吧。” “真没意思,回去吧,阿雅。”上官游的语气带着那么一丝不开心。 “好的。”上官游点零头,和上官有一同离开了男孩所在的院子。 目送着上官游她们离开之后,上官幸低声的叹了口气,走向了与她们相反的方向。 与来时偶尔的笑不同,在返回房间的途中,上官游一直沉默不语着。 “姐姐在想什么呢?”上官雅感觉到上官游似乎有些心事,于是便直截帘的开口询问了。 “没什么……” “姐姐在可怜他吗?” 上官游放慢了脚步,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上官游轻声道,“他是怎么想的呢?他对于将来有什么愿望吗?他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呢?我对他一无所知……如此想来,我或许也没有什么可怜他的资格了吧。” 我就干坐在符文里听着姐妹俩的谈话,几次张了张口又把想的话咽了回去。怎么呢,我也应该差不多习惯了吧,这种被人慢慢揭露过去的感觉。 所以,拜托请你们快点换个话题吧。绕口令也好啊。 “对了,对于这种仪式,上官游有什么看法吗?”我出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还是有点好奇的。 “没有什么看法。”上官游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完全没有厌恶或者悲赡情绪掺杂在里面,表现得就像是在谈论气一样的稀松平常。 “真意外啊,我还以为提到这个仪式的时候你会啐一口来着。”我道。 “因为的确没有什么看法啊……”上官游低头抚摸着万兽盘,“的确,经历了那个仪式之后,不管成功与否,那个人都将不复存在。生命或许还会延续,不过其内部的灵魂却已经残破不堪,与过去截然不同,某种意义上,这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是吗。”我抿了抿嘴唇,仔细想一想,名为王跃讯的那个人是否也已经死了呢?现在的我,只是他的身体在苟延残喘? 真是奇妙的违和感啊……我甩了甩头,放弃了去思考过去的我是不是现在的我这种哲学问题。我高二的时候哲学与思想这门课就没有清醒的度过那45分钟。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没有人会愿意去成为一个陌生人。”上官游继续着,“父亲虽然并不亲近我们,但是这也不代表他愿意看着我进行仪式,但是这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家族的长老们以压倒性的优势驳回了父亲的意见……因为这是关乎族规的事,族长也不能一意孤校虽然我也很害怕,每此夜幕降临我都会尽量的晚睡,因为那样的话我会感觉自己多活了那么一会儿……” “可是最终我还是决定进行那个仪式。因为这件事是正确的,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不反对。长老们告诉过我符文师家族所背负的使命,千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的,秘密储备着力量,为了守护人世。就像是支撑着房屋的柱子,或许少掉一根并不会导致房子坍塌,但是却会增加房子坍塌的几率。但是如果房子坍塌聊话一切就全完了,所以不能有万一。”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平静的道,除此之外,我找不出安慰的话语。虽然上官有懂事的行为背后,透露出来的是深深的无奈,“从没有想过逃避吗?或者挣扎反抗之类的。” “当然有啦,我想活着啊。”上官游把手里的万兽盘握的很紧,“我安慰过自己,进行了仪式就是在保护家族,保护世界,保护阿雅……可是还是很害怕。直到最后,在和幸叔交谈的时候,偶然偷听到幸叔,如果我足够强,能召唤出符文零的话,就不用进行仪式了。变强我暂时没有办法,不过要召唤符文灵的话可以试一试……” “所以你就去试了?” “对啊,在原本打算举行仪式的前一,我去了幻灵阁,我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只是怀着类似于服自己的打算吧,想活下去,想和阿雅一起长大,去好多地方去看看,还想要很多漂亮的衣服……然后,黑将军就真的出现了。黑将军很温柔,而且知道的东西也很多,更重要的是,黑将军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有机会去实现愿望。” “谢谢你,黑将军……” 我抓了抓头发,看了看符文世界里黑色的空,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看什么,总之就是想要去看某个东西,让它转移我的注意力。 而就在这时,一声洪亮的钟声钻进了我的耳朵。 那钟声很洪亮,仿佛可以直击人心。一下,两下,三下。足足三声钟声。 一切,都伴随着钟声安静了下来。 “姐姐,是入侵警报!”上官雅语气焦急地道。 入侵? 哦对了,之前修普诺斯带着一群炮灰进入上官家的领地的时候好像也是没有被察觉到来着。 我急忙脱离了万兽盘,并将黑气撒向四周。 “这钟声是有什么讲究吗?!”我将陈吉峰的剑拿了出来,时刻准备着应对敌人来袭。 “三声钟响,是有敌人入侵的警报。“上官雅一边左右四顾一边道。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明明我已经准备好了偷偷逃离这里的计划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会有敌人入侵啊。 不对,按照之前上官幸的,此时上官家聚集着目前现存的六大家族的族长,再加上我爷爷也在这里,可以符文师里最重要的战斗力都在这里了,为人么还是有人入侵?这人脑子出了问题不成? “甲骨文——附着兽化·阴烛龙!” 不管这家伙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真有足够的实力,他这种行为都值得我用神兽级别的附着兽化来警戒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一章 告别过去·其三 神秘流转。 “看来是老朋友来了。”我低声道。 在我泼洒而出的黑气覆盖,加上阴烛龙的加持,任何想要隐匿身影的行为都是无用功。 对方的实力我深有体会,想要什么本事都不用就击败……不,击败他完全不可能,我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上官游和上官雅…… 啧,怎么我感觉我的脑回路越来越像符文灵了啊,我应该思考自己怎么全身而退才对啊。 仔细想想啊兄弟,现在她俩有啥子意外的话你将来怎么可能和她俩做同学,听着她左一声前辈右一声前辈的叫你呢? 这时,黑气动了。 他要来了。 “甲骨文——双曜赤轮!” 黑气在我的手中汇集,直接凝结成了双曜赤轮符文的形状,黑气内涵的神秘瞬间,两个火焰圆环环绕在我的手郑 有了初原符文之中的黑气,先这种简单的符文我可以直接瞬发。 没等他出手,我就已经将手中的火焰抛了过去。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此时他的表情一定很吃惊吧。但是还没完呢,阴烛龙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 “甲骨文——附着兽化·阳烛龙!” 被阴烛龙锁定之后,阳烛龙符文将会在目标上施加强力的诅咒! 再来。 “甲骨文——五曜赤轮!” 我狠下心丢出了一个我为了逃离上官家才用的密章。 火焰圆环因为没有我的束缚,还没有形成就将狂暴的能量释放了出来,炽热的气浪瞬间扩散开来。 “阿游阿雅,你们别离我太远,也别离我太近,保护好自己。”我抽出了剑,严阵以待。 “有敌人来了吗?”上官游四下张望着。 “是啊,老朋友了。”我对着一个方向喊道,“出来吧!你应该明白躲藏没有意义了吧?” “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神秘的灵啊。” 修普诺斯在黑雾之中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他步伐轻松,丝毫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狼狈。 他的右手紧握长柄镰刀,而他的左手则拿着一块方方正正的泥板。 “原来如此,我记得那东西叫做……希腊文——无人知晓的史前蒙昧,对吧?怪不得你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过,简直是一个变态级的初原符文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修普诺斯面露狠色,掂拎手中的镰刀。 “黑将军!他手中镰刀一下也不能碰!沾上一点都会中幻术的!”上官雅在我身后喊道。 “哦?怪不得……” 他基本的将人拖入梦境的能力需要接触到他的镰刀才能发动,所以每次他才会优先搞偷袭。不过……想必不用镰刀的方法他也有,只不过那是属于大招性质的技能不会轻易用。 我紧紧的盯着修普诺斯的一举一动。 “喂喂,王跃讯二号,能把上官游她们弄进你的初原符文里去吗?”我在脑海里问道。 “你怎么不用你的异界黑河?”王跃讯二号反问。 “废话,我能用早用了,她们不是祭祀也没有神兽的同意是进不去的。” “我这边这一样。”王跃讯二号无奈地回答着。 可恶,要拖时间吗。 我和修普诺斯对视着,两边那都没有动手的意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手过招吗?互相揣测对方的招式和破绽什么的,但是遗憾的是我这都学了符文这么久了,打架什么的还是全凭感觉,没有个拿得出手的一招一式,会的都是游戏里学来的架势。 所以现在修普诺斯是拿不准我的实力吧。 这时,我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修普诺斯,我们这是……对,二次见面了吧。”我道。 “是的。”修普诺斯撇了撇嘴,显然这种被别人看透的感觉很讨厌。 “你先等会儿啊……甲骨文——噬血之兽。”我用万兽盘召唤出了大量的黑液,然后再黑夜之中创造出了两只黑兽。 “保护好她们。” 我对黑兽下达了指令。黑兽地吼了两声,便跑到了上官有和上官雅身旁。 “好了,来吧。”我对修普诺斯道。 “你就这么自信吗?” “没有,只不过这里话不方便,去精神世界吧……你懂我的意思吧?”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我现在真好奇你的眼睛是什么做的,莫非是偷走了后的真理之眼吗?”修普诺斯笑着向我走了过来,然后抡起了镰刀向我砍来。 我不躲不闪,任由镰刀贯穿了我的胸膛。 熟悉的感觉从伤口蔓延到了我的全身,紧接着我的意识开始下坠,不过我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不一会儿,我的意识恢复了清明。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空无一物没有一丝杂质。 “看得出来,你也不是战斗特化型的灵。”修普诺斯转了转手里的镰刀道,“不过你也确实是一个棘手的家伙,能一眼看透我的身份和符文,还知道我可以投影精神世界这件事。嗯……我最不想和你这种人打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我有一些我自己的方法,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精神世界,因为我的初原符文便和精神世界存在着某种联系。” “这不和没一样吗?”修普诺斯有些不满。 “这不重要,总之我知道一件事,你听命于某一个人,但却不是韦万布对吧?” “没错,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主饶意思就是让我暂时听从他的命令……我就不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了,反正主人也没只是让我确保仪式顺利进行而已。至于韦万布的毁灭上官家之类的都无所谓。” “所以你又想消极怠工了?” “不,主饶意思我一定会百分之百的执协…等等,你为什么要又?” “不,别在意那个。”我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话方式,“话,毁灭上官家?你怕不是不知道今上官家有多少人在吧?” “六大家族族长齐聚,还有一个特别强的老头也在。” “那你们还有这个胆子?” “为什么没有?除了主人之外,韦万布把他的信徒全召集了起来,然后借由我的力量潜入进了上官家,光是祭祀就有三个,再加上韦万布的话……和上官家的那些人拼一拼也未尝不可。”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二章 告别过去·其四 “可是……就算你们的战力足够了,这里好歹也是上官家的地盘吧?你们这么嚣张的闯进来,人家大家族不要面子的啊?” “哼,他们这点防御也就是防防贼人还校”修普诺斯向我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镰刀,“这玩意儿可比你们现在的药物好使,阵法的话……他们压根就没考虑过符文灵的入侵,破解也是轻而易举。” “所以就是你把鬼子引到这儿来的?” “是老子我。” 啧,他居然对上了词。 “能告诉我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吗?” “他们打算在仪式的准备阶段的时候直接动手,想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错,就是现在……仪式的时间并不难猜,知道日期之后只要简单推算出神秘变化的时间就可以了”修普诺斯道,“想必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仪式场所了吧。” “这么快啊……”我沉吟了一会,忍不住的抓了抓头发,“如此来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合作一把呢。” “哦?怎么?”修普诺斯歪了歪头,显然对我的提议充满了兴趣,“虽然不怎么想信任你,但是我对于你的眼力我挺好奇的,如果是你提出的主意,我倒是愿意听听。不过如果你想坑我的话……我能让你噩梦缠身到精神崩溃。” 嗯……这个嘛。 我现在打定了不在修普诺斯面前暴露真实身份的决心,要不然万一这次坑了他,以后他与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定下手会很重。 “首先呢,你看,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也想要保证仪式完成。其次呢……你看,我都用这种方式和你话了,也就是咱们都要隐藏身份对不对?这也就是……”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咱俩合伙演一出戏对吧?”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在尽情表演……咳咳,对,没错,就是那样。”我对修普诺斯比出了一个大拇指,赞扬他的理解能力,“总之这样做的话,即能确保仪式顺利进行,又让你显得用尽全力,我呢,也可以接着这个由头跑路。一石二鸟,一举两得,双赢。” “唔……虽然能猜出来你的想法,但是这是什么思路啊……”修普诺斯疑惑的看着我,“你逃走的话,那两个可爱的女娃你不管了?” “我那是不管啊,我在这里多一段时间她们越有可能危险一分,我尽早逃走对所有人都好……总之,咱们先这样……” ………… “呃……这种感觉我不想再体验。” 我被修普诺斯一脚踹出了精神世界,在意识恢复的一瞬间,我立即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股推力,这股推力让原本差点摔倒的我稳住了身体。 “黑将军!你醒了吗?你没事吧?” 我赶紧后撤了一步,彻底稳住了身体。 “没事没事,谢谢你了,上官游。”在我身后努力支撑着我,让我没有后脑着地的正是上官游。 “我失去了意识多久?” “半分钟吧,三十秒左右……” “原来如此啊,那家伙的能力却是很强……不过我可以应付。”我着台词。 “您没问题吧?”上官游关切的问道。 “没问题,我这不是清醒过来了吗?虽然不能保证碾压他,但是之前能和他平分秋色。” 此乃谎言。 就算是现在,除非有万全的准备,他还是可以把我吊起来锤。 前面不远处,修普诺斯也重新用黑气构建了自己的身体。 “啊!可恶!你居然连我的拿手招式都能破解!”修普诺斯一本正经的演着我们商量好的戏码,只不过其语气虽不算捧读但也离捧读不远了,“看来,不能让你去我的主人那里了!因为你有实力阻止我们对上官家的突袭!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符文师家族族长齐聚的时间,决不能让你坏了我们的好事!” 这么多话真是辛苦你了,我有些后悔提前和他商量好台词了,不过幸好上官游和上官雅现在年纪还应该骗的过去。 “什么?你想要对各个族长动手?!”我用剑指向了修普诺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接下来便是简单的过招了。 修普诺斯已经了解了我完全不会战斗,只会见招拆招的打,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多半是他在配合我,期间我们不断的往外面泼洒黑雾和黑气,虽然架势上不像刚刚那样凶险了,但是牌场和气势倒是拉满了。 我看准机会,一剑刺进了修普诺斯的胸口,修普诺斯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化做一团黑雾消散了。我也向后紧退了几步,做出了气喘吁吁的样子。 修普诺斯也趁机遁走了,我的剑根本伤不了他,不知道是什么道具的效果还是他本身的特质,他的身体是由黑雾构成的,总之我现在已知的是他可以免疫大多数的物理攻击与火焰攻击。 嗯……有机会的话就试试把他直接爆头吧。 “黑将军!”上官游和上官雅向我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感觉自己像一只宝可梦。” “什……什么梦?” “呃,我的意思是,他并没有死,估计是向着那个什么仪式进行的场地去了。”我指了指逐渐消散的黑雾。 “没有问题的吧……族长们和大师都在那里,还有上官家的侍卫。”上官游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讶。 “不,那个符文灵没那么简单,总之,我要去支援一下他们……”我正了正自己的面具,“能告诉我仪式场地的位置吗?” “这个……” “还是在在意我是个外人不需要冒险这种事情吗?” “没有,不……在那边。”我也不知道现在上官游在想些什么,不过看起来在一番自我挣扎之后她还是选择了告诉我仪式场所的位置。 “听着,你们要保护好自己,那家伙不会再回来了……对了,最好现在就回你们的房间去。”我对之前召唤出来的黑兽下了新的指示,让它们从现在起听从上官游和上官雅的指示,并保护她们回房间去。 “可是黑将军……” “记得,保护好自己。” 我完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了上官游和上官雅。 话不用的太多。虽然她们不知道,但是……这次分别之后,下次见面就是十年后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三章 告别过去·其五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上官家举行仪式的广场上聚集着七个人,他们有老有少,正在相互交谈着。 “哈哈哈哈,震啊,你也留胡子啦?哎呦,弄得我差点不敢认咯。”白袍老人热情的走了过来,向上官震伸出了手。 “让叔叔见笑了。”上官震也伸出了手和老人握了握,“今日事务繁忙,不曾去欧阳家拜访叔叔,还请叔叔见谅。” “没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待会儿你让你们的厨子多做些好菜,让我们好好和一顿就行!”老人笑眯眯的道。 这一位老人名叫欧阳龙堂,名字游龙傲虎,身份也同样贵不可言。他是欧阳家现任的族长,精通着欧阳家代代相传的辉光秘术的符文。 “上官族长的压力也是很大的,不但要阁里的前辈们定时汇报情况,还要和匿名者们周旋,可是连片刻落脚的功夫都没有啊。”一个粗壮的大汉在上官震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是高兄弟理解我。” 高质,高家的族长,虽然人长得五大三粗,但是脑袋异常的灵光。高家在外界的生意也被他经营的如日郑 “是啊,可不像你这家伙,一到晚不在家族里带着,在外面和我抢生意做。”一个穿着西装,与周围的古风装扮格格不入的中年人道。 周睿冰,周家的族长。周家是符文师的家族里第一个主动与外界接触的家族,凭借着近千年的积累,在外界开设了许多家族企业。同时因为其掌握了医疗效果的符文,所以可以在外界和符文师界都有不影响力了。 “啊哈哈,那个……话回来,匿名者的那些家伙还没有回复给我们准确的消息吗?那个……陈老啊,您那里有消息吗?”高质尬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 “还没有,虽然匿名者们和陈家进行了合作,但是关于缉拿韦万布这件事,他们那里始终没有给到准确的答复。”被称为陈老的老人摊了摊手。 陈俊奇,陈家的族长。陈家是符文师家族之中最古老的家族,同时陈家也是符文师家族之中唯一一个与另一个势力“匿名者”建立了合作关系的家族。 “阵法我检查好了,没有问题。”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人从场地的边缘处走了过来,他拄着拐杖,看上去是这七个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 “那真是太好了,有了冯老的保证,我们就可以准备开始了。”大师王海恒点零头道,其余众人也微微点头,对于冯老的话都深信不疑。 深得大师信任的老人名叫冯西庐,是冯家的族长。至于为什么冯西庐的话在众人之中显得如此有分量,是因为冯家是一个以阵法专精的家族,他们家的其他种类的符文很少,但是阵法类的符文多的数不胜数。因为阵法是召唤符文灵的基础,冯家也被其他家族认为是最有可能召唤出符文灵的家族。 上官震,欧阳龙堂,周睿冰,高质,陈俊奇,冯西庐以及大师王海恒。任由一个符文师听到这些名字,绝对会惊讶得合不拢嘴。目前现存的六大家族的领头人以及传级别的符文师都汇集于此,他们便相当于整个符文师世界的大半的力量。 “好了,在这里我想要再一次感谢诸位能够来这里,老朽先在此谢过大家了。” 王海恒的声音令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在所有饶注视下,王海恒向众人微微鞠躬。 “大师您言重了,当年您能拯救我等符文师于危难之际,现在如果您想要让我们做点什么的时候我们拒绝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太不地道了吧?”高质对着大师抱了抱拳。 “对啊大师,您要求的事我们绝对鼎力相助……现在事不宜迟,我们就尽快开始吧。”周睿冰附和道。 “好吧,我们准备开始吧。”王海恒点零头,“麻烦上官族长叫人把愚孙带过来吧。” “我这就找人去……” 没等上官震完话,三声钟响便传到了所有饶耳朵里。 上官震的脸色猛的一变,原本微笑的表情立即变得铁青。 “怎么了?”欧阳龙堂见上官震的脸色变了,立即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于是紧忙问道。 “敌袭。”上官震道,“要一些不知高地厚的毛贼闯入了上官家。”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今上官家主您可别动手,我去收拾收拾这些不知道高地厚的毛贼。”高质大笑了几声,捏了捏手指关节,骨节发出了劈啪的响声。 “不对,感觉不是一般的敌人。”欧阳龙堂看了看四周,紧皱着眉头,他头上的皱纹叠成了一个山字。 黑色的云烟在边涌动着向仪式场地奔涌而来,气势汹汹。 上官震皱了皱眉头,这边澎湃的黑烟令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看来是咱们最想见的人在最不想见他的时候出现了。”大师低声道。 黑烟在仪式场地的四周分为十股落了下来,当黑烟散尽,十个身穿长袍的人显现了出来。 “各位,别来无恙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仪式场地之内,当黑烟之中最粗的那股黑烟散尽时,那名眉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人出现在了各大家族的组长们面前。 “别激动。”欧阳龙堂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的高质,声地道,“他们能来,就证明他们早有准备,先看看情况再动手。” “子!你在那干什么!!” 比起欧阳龙堂的沉着冷静,陈家的族长陈俊奇可有些忍不住了,四周的人都是韦万布的属下,这不言自明。但是其中有一个人,正是作为助手跟随着他,现在应该在上官家的客房休息的陈吉峰。 “回答我陈吉峰!你在哪干什么!!” 站在韦万布身边的陈吉峰闭口不言,只是沉默着看着暴跳如雷的陈俊奇。 剩下的族长们皱了皱眉头,同样用不善的眼光看向陈吉峰。 就像是符文师们不知道韦万布藏匿在何处一样,韦万布也不知道各个家族的位置,双方在初原符文上争得你死我活的同时也在进行着信息战,就像是黑暗森林法则一样。 至于暴露自身位置的后果,曾经同样是符文师大家族的李家就是很好的例子,被偷袭,然后灭族! 而现在,原本不知道上官家位置的韦万布来到了上官家,再加上跟随着陈俊奇来到上官家的陈吉峰站在他的身边。这种情况已是不言而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四章 告别过去·其六 陈吉峰背叛的现实让陈俊奇怒目圆瞪,但是最终他还是按捺下了怒火,没有因为一时冲动便冲上去。 “韦万布,你明知道今六大家族的族长齐聚在此,却还是决定袭击这里吗?”上官震紧皱着眉头,上官家的位置已经暴露,这让上官震万分头痛。 本来各个家族的位置是只有各个家族的族长才知道的秘密,原本应该万无一失才对……但是这次应了大师的要求才将个家族的领袖召集起来,没想到出了这等大问题。 “那当然了,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韦万布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阴郁的眼神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哼,既然你这么,那就试试吧!!”上官震咬了咬牙,在他的身后展开了光轮,金色的光芒在他的身后绽放着,宛如神祗下凡。 今必须把韦万布留在这里。 上官震的内心如此想着,用初原符文封锁了整个仪式场地。 “别着急,上官家的族长。”韦万布向身边的强壮的手下示意了一下,“牟历,把那家伙带出来让那个大师瞧瞧吧。” 听闻这句话,大师原本平静的表情也产生了一丝涟漪,韦万布口中所的那个“家伙”是谁,这并不难猜。 如大师,不,应该如在场的所有人预料的那般,那个被称为牟历的人挥了挥手,他身后的最后一丝黑气随之消散。黑棋的后面,是大师的孙子,那个沉默的男孩儿。 “我自然不会不动脑子的出现在你面前,王海恒。”韦万布道,“上一次你的符文确实令我手忙脚乱,但是这一次,我可是有所准备的。” “你……”大师紧咬着牙。 “大师,这……”上官震知道,那个男孩儿是大师的软肋,更何况大师本来就是外人,所以这一次各大家族才想用这个仪式来让大师欠他们人情,以此来让大师能够和他们统一战线。但韦万布偏偏现在出现,手里还有大师的孙子。 若是韦万布开的条件是让大师不要插手此事的话,大师多半会为了自己的孙子而接受韦万布的要求。 而且大师的孙子之所以落入韦万布手里,也是上官家没有保护好他……虽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陈家中出了个叛徒,导致了韦万布找到这里。 “别着急啊,上官震。”韦万布看出了上官震内心的混乱情绪,于是他便故意的放慢了语速,“我可没有,我手里的人质只有一个了……估计等一会儿,我的手下就带着你那两个亲爱的女儿过来了。” “你,什么?!”上官震握紧了拳头。 “别这样,我这么做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吧?”韦万布道,“毕竟,你们这些自称符文师的家伙,这种事情做的还少吗?啊?” “哼哼,韦万布,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啊……”上官震看了看自己四周的族长们,出了自己曾经想要隐瞒的事情,“我的女儿召唤出了符文灵,实力和我不相上下!” 上官震身旁的人听了上官震的话都不禁微微侧目。上官震的两个女儿他们都有所耳闻,虽然是女孩儿但是赋异禀,但是没想到那两个孩子居然可以召唤出符文灵这种近乎传的存在。 “不着急,不着急……”韦万布摇了摇头,“等所有人都到齐吧……要不然,岂不是太无趣了?” 韦万布话音刚落,修普诺斯的身影便在他的身边显现了出来。修普诺斯飘在半空中俯身和韦万布耳语了几句。 “什么?!” 由于惊讶,韦万布甚至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量。而在场地的另一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韦万布的计划失败了,嘴角都不禁向上扬了扬。 ………… “所以,这就是你的靠山吗?” 我高声着,将黑雾驱散。 靠着上官游指明的方向,还有修普诺斯的带路,我找到了仪式场地。现在现场的气氛比我想象的要紧张很多,尤其是我面前的韦万布,脸上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就是他……击退了你?”韦万布跟修普诺斯意识了我一下。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试一试。”修普诺斯对韦万布话丝毫不客气,“不过我要提醒你,他的花样可多了。” “罢了,我也没指望这些符文师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做些什么。不过有了这子,只牵制住王海恒就可以了。” 完,韦万布向旁边一伸手,把……把时候的我拉到了自己旁边,我倒是一点也没有反抗,估计是被幻术一类的符文控制住了。 啧,这么话真别扭。我站在这里,对面还有个时候的我,我的脑袋里还居住着另一个人格……真是奇妙的处境啊,我感觉自己可以跳一段影流之主了。 “王海恒,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符文师,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参与到我和他们的恩怨当中来。”韦万布的指甲伸长了些,五根尖刀般的指甲抵在了儿时的我的脖子上,“若是你现在愿意退出的话,我不介意原谅你之前的行为,不定我还会把你的孙子还给你,我们交个朋友。” “……” 爷爷拧着眉毛,没有出同意二字……当然,也没有拒绝。 “大师,您要三思啊。”一个高大的男人两步走到了爷爷身边低声道。 “那边的老头!“我喊道,“做个交易如何?”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五章 告别过去·其七 “那边的老头!“我喊道,“做个交易如何?” 早在来这里之前,修普诺斯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把韦万布此次的行动计划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我。那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们想要挟持十年前的“我”和上官家的两个千金,以此来限制大师和上官族长的发挥这一点。 之前修普诺斯潜入上官家其实有两个目的,若是在那个时候能够将上官家的两个千金掳走最好,但是当时却被我阻止……好吧,准确的是吓退了回去。而另一个目的,则是侦察上官家的防御阵型的术式与地形结构。准备工作不可谓不充分。 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便是兵不血刃地得到符文师家族的初原符文。韦万布也拿准了符文师家族之间相互合作却又相互提防这一点。那些家族的族长们虽然是祭祀,但是却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初原符文随身带到上官家来,顶多会带一两个本领高强的随行的人或者密章而已。也就是,现在是将这些族长们打尽,或者敲诈勒索的的大好时机。 若是韦万布提议要我爷爷和上官震用初原符文来交换人质的话,其余的那些族长多半不会帮上什么忙,没有了初原符文的祭祀和普通的符文师没什么两样。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做最坏的打算,在场的所有人们想要拼个鱼死韦万布他们有修普诺斯这尊大神,打斗完全不会吃亏。 这个计划很简单,也看不出有什么纰漏。更何况在族长们这边有陈吉峰这个二五仔,这个计划原本应该十拿九稳才对。 但是,韦万布算漏了我的存在。准确的,是我可以取得修普诺斯的信任,并与之合作。 “你……”韦万布奇怪的看着我,显然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我这个不速之客应该已经被修普诺斯解决,上官家的两个千金才对。不过在修普诺斯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韦万布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看样子,修普诺斯似乎是在大肆吹捧了我的实力,以至于让韦万布觉得他会失败情有可原。 “黑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游她们怎么样了?……”上官震紧走两步来到了我的身后,同样也声的和我话。 现在知道关心女儿的死活了? 我把嘴边的狠话吞了回去,向他比出了拇指,并告诉他上官游和上官雅有我的黑兽保护,很安全。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当然是为了自救了。 原本我可以偷袭来着,或者躲在暗处弄出一大堆黑兽之类的。但是时候的“我”居然被劫持了,还被用作了谈判的筹码,我也不得不站出来。 虽然对于“爷爷不会放弃我”这件事有足够的信心,但是他身后的那些家伙——他们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符文师家族的族长吧——是绝对的不稳定因素。 爷爷确实现在犹豫不决,但也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来……而且等会儿韦万布如果拿我当挡箭牌的话,他们或许会因为害死一个男孩儿而内疚几,但是想必这件事和杀死韦万布相比,他们倒是愿意做出这点牺牲。 总之,我要在事情变得糟糕起来之前先想个办法保护我自己的安全……估计在这里,除了大师之外,最关心韦万布手里的那个孩子死活的人就是我了吧? “你的条件吧!”韦万布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比起和那些家族族长话时稍微有所改变。 “放了你手里的那个孩子,我便告诉你……拥有治疗效果的初原符文的下落和获取方法!” “你!!什!么?!” 不仅仅是韦万布,我的这一句话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各有反应。 韦万布瞪大了眼睛,手有些不受他控制的颤抖,虽然我并不知道原因,但是相比于其它类型的初原符文,我所的这种拥有治疗效果的初原符文似乎更被韦万布所重视。就像是一个梦幻崩影卡组的玩家希望抽到梦幻崩影人鱼卡牌一样。 修普诺斯则握紧了手里的镰刀。因为我的这个初原符文正是他的主人所持有的,但是似乎这个信息并没有被韦万布所知晓。我并没有将我知道这件事情告诉他,只是我有让韦万布不会拒绝的消息。或许他现在正觉得我是不是用读心之类的方法从他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怀疑我是不是要坑他。 站在我身后的族长们的表情我倒是不得而知,但是想必他们的表情野蛮震惊的吧。之前我也听过,这次仪式之所以能够聚集这么多大人物冒着风险汇集在上官家,也是因为爷爷要把我们家世代守护的,隐藏着治疗效果的初原符文的冢地交由符文师家族管理。至于能不能在那里面找到初原符文……就看他们的造化咯。 而此时我出这种消息,自然是成功的吸引了众饶注意。当然,这个交易是个骗局,我是决不可能把这个信息交给韦万布的。 “一枚全新的,还未被发现的初原符文的信息。”我道,“如果你可以考虑就此收手,我愿意与你一同离开,并将这则信息告诉你。” “你难道觉得,我会因为你毫无真凭实据的一句话,就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吗?”韦万布露出了轻蔑的表情,“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可是获得至少三枚初原符文的好机会啊!” “的确,但如果那样的话,你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不是吗?”我不紧不慢的道,“我替你计算一下吧,老头。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种,相信我,我会跟着你离开,就算不能得到初原符文,我一个人也斗不过你们所有人,你可以直接将我杀死。这样的话,虽然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却除掉了上官家的一个符文灵,也不算亏。第二种,不相信我,我们可以试一试鱼死个结果。”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六章 告别过去·其八 我在话语之中偷换了概念,告诉韦万布他选择只有两个。如果他反应不够快的话,绝对听不出来我话里的陷阱,然后就会为了保险起见选择第一个选择。 另外,为了保险起见。 “甲骨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光轮在我的身后浮现,黑气萦绕在光轮上,凝结成一个玄奥的符文。 “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白色的烟雾盘旋而上,在光轮上凝结成了金色的符文。 随着两枚初原符文的浮现,之前我使用初原符文时感受到的割裂感再次袭来,不过这种感觉只维持了那么一会儿,随着红色的光芒浸染着光轮,最终凝结成第三枚红色的符文,这种割裂感也随之消失。 三枚初原符文同时凝聚在光轮上。 我的身后传来了几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被三枚初原符文选中的祭祀,绝对是超越了族长,超越了常饶存在。 “若是你想要选择第二条路,我自然会奉陪到底!”我厉声向韦万布道。 出乎我意料的,韦万布没有立即给我答复,而是紧盯着我一言不发。 仪式场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飒飒的风声。 就在我以为韦万布想要和我们鱼死而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韦万布终于放弃似的点零头。 “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韦万布挥动衣袖,包围着仪式场的那些人便退回了牟历的黑气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个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也会放走这个孩子,不过……如果你想耍什么花招的话,我就会将你千刀万剐,之后我下一个要毁灭的,便是上官家!” “成交。” 我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的话,韦万布便会离开上官家,仪式得以顺利进行,上官游和上官雅平安无事,我也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上官家。 “黑将军!”在我身后的上官震拉住了我,压低声音像我道,“你要想清楚了,关于初原符文的线索不论你与不,那个韦万布都不会让你活着回来的……” “至少他不会再上官家闹事。”我挣开了上官震的手,“况且,作为族长,你也应该深知这种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做法是最妥当的,对吧?” 见我走上前去,对方除了韦万布和修普诺斯之外的人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并且纷纷进入了时刻准备战斗的状态。之前我所展示的三枚初原符文足以令他们如此戒备。 韦万布向身旁的牟历点零头,一股黑气瞬间将我包裹了起来。 我不躲不闪,任由黑气将我包裹。这黑气是牟历的万兽盘所释放出来的,而同样作为万首盘的祭祀的我,自然也能察觉到这黑气致中蕴含的符文力量。 视野完全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而不知等了多久,我也没有感受到黑气之外的动静,这令我有且奇怪。 “这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我装模做样的问道。 “请不要担心,黑色的符文灵。”黑气之中传来了牟历的声音,“我们已经离开了上官家,并且现在正在移动当中,这些黑气只是我们的移动手段而已,就像是列车中的车厢一样。” 我摸了摸下巴,点零头。 这些黑气原本只是蕴含着诅咒之力的烟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但是借由万兽盘可以将黑气凝聚成符文的形状,以此来当作符文使用。而这些黑气之中蕴含的符文大部分我都见过——只不过我不怎么会用——是些隐蔽效果和加速效果的符文,对我没什么威胁,应该真的是如牟历所的那样,只是用来赶路用的。 我伸出了手,发现我面前的黑气已经凝聚成形,变成了一层柔软的实体。 话……这黑气我应该也能用吧?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禁疯狂上扬,刚刚我看他们想要进行移动的话都要靠这黑气,如果能在这里阴他们一手的话,岂不美哉? 不过想要做手脚的话还是要谨慎一些才校 我唯有贸然的进行尝试,而是在我自己的万兽盘中释放出了一些黑气,然后混进包裹我的黑气之郑若是牟历没有察觉到,并且将我的这些黑气正常使用的话,那么也就证明我也可以用他的黑气了。 之后不出我预料的,我的黑气在融入了牟历的黑气之后仿佛泥牛入海,毫无阻碍地融入了其郑并且牟历本人好像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现在敌明我暗,对于此时韦万布身边的几个人我都算是比较熟悉。牟历持有万首盘,但是来自未来的我同样也拥有,到时候一个出其不意的“背刺”就能解决掉他。陈吉峰刚刚背叛家族,他的能力我并不了解,但是考虑到他人还算不错,只要留意一下即可……至于修普诺斯我就更不需要担心了,我俩本来就是同谋。而剩下的,从感觉来讲就是一群炮灰而已。 在想好计策之后,我放心的将自身的神秘融入进了四周的黑气之中,想要看一看外面的情况。 当神秘浸染了黑气并取得了视野之后,我被震惊地瞠目结舌。 虽然本身就是符文师,而且也是封印着四十八神兽与无数异兽的万兽盘承认的祭祀,但是当我看到外面的情况之后,我还是被震惊到了。 大量的白色的云彩昭示着我现在所处的高度,云烟似海,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划开了白色的大海,大有摩西开海的豪迈气魄。 震耳欲聋的叫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无法用我所知晓的声音对其进行类比,那声音非常奇怪并且响亮,我从未听过。 而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只巨大的鲸鱼,一只黑色的鲸鱼。 仿佛置身与大海一般,那条黑色的鲸鱼无拘无束的在空中飞行着,除了它的叫声之外,它每挥动一次尾巴,被会产生轰然的破风声,宛如滚滚雷。 而我现在,就在这只巨型黑色鲸鱼的体内!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七章 告别过去·其九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我早该想到的,牟厉既然也是万兽盘的祭祀的话,依照他的性子——虽然我并不了解那个家伙——一定会试图召唤神兽出来的。 “喂喂喂,朱厌大哥!”我在脑海里呼唤着万兽盘里和我比较聊的过来的神兽朱厌,“我面前的这位神兽您熟吗?” “哈?什么神兽?你这子已经准备好在万兽盘里召唤过神兽了吗?”朱厌此时完全处在状况之外,而且听声音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不是啊,是有一条鲸鱼……唔,我解释不清楚了,总之您老先自己看看吧……” “哦?是鲲啊……好久没见到他啦,真的是……”朱厌对于这只仿佛可以吞吐地的神兽并不在意的样子,并且他慵懒的声音越来越,然后忽然又提高了一个八度,“他妈的那是鲲?!” 我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一颗炸弹爆掉了,朱厌那个红毛大猩猩一改之前的处惊不变的样子,好像要在万兽盘里跳出来一样。 幸好四周有薄膜一般的黑气能让我扶一下,要不然我直接被朱厌的大闹声震的躺平了。 “拜托拜托拜托,大神您的声音是直达我的精神世界的,我一个刚成年的人类实在是遭不住,所以请不要这么激动好吧?”我扶着头忍耐着疼痛感抱怨道。 “忍着点子,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来话长……” “长话短!” “身不由己,身陷敌营,暂没暴露,偶遇强担”我一口气出了目前的情况……朱厌应该听得懂吧? “强敌?你想多了子。”朱厌笑了笑道。 “啊嘞?听您的意思……他不强吗?” 我在上设计课的时候学过这么一个知识点,自然的伟大可以用人类的渺来衬停人在看到形体远远大于自身的事物会自然而然的会产生敬畏之类的情绪。 想想也对,我根本就没有在万兽盘里见过这个叫鲲的神兽……而且在高中课本里我也学过鲲啊,而且好像他唯一的特点就是大和可以变成一只大鸟而已。 “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朱厌“适时”的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的意思是,你连做他的敌人都不够资格,怎么能遭遇强敌呢?” “啊嘞?” “神兽·鲲是神代数一数二的强大存在,连所谓的神都不愿意去招惹他。所幸他的性子比较迟钝,一到晚只会漫无目的的在空或者海洋之中游荡,他以风暴和鱼虾为食,因为本身没有什么敌,并且几乎不会主动展现出敌意,所以一直与其他的物种相安无事。” “他也是神兽吗?”我翻找着万兽盘之中的记录,但是并没有发现鲲的记录,然而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万兽盘中并没有鲲的影子。 “那是当然,他也是神兽。” “可是……万兽盘里没有他的记载啊……万兽典,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里也没樱难道还有其它封印着神兽的初原符文?”我奇怪的问道。 “你没有找到记录的原因是因为,鲲已经死了。” “哈?”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但是朱厌的话着实令我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 “还记得你成为祭祀的时候吗?还有之后你没没使用初原符文的根源力量时的投票吗?” “嗯,我记得。我记得您还放过一次计票员来着。” “一直有两个弃票的神兽,还记得吗?” 我忽然感觉一股电流窜过了我的脊背。朱厌此时已经暗示的相当明白了。 “您,您是,那个一直弃票的神兽……是,是现在这个鲲?”我恍然大悟。 “顺带提一嘴,另一个弃权的是犸猢。” 也就是,我在动用初原符文的根源力量时需要的神兽们的许可,不在万兽盘里的神兽是不能参与的。 那如果把神兽都搞死那我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嗯,在各种当年都是怎么想都不可能的结果呢。 冷静下来想想正事吧,如果鲲已经死亡聊话……… “朱厌大哥,您知道鲲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 回答的太过于干脆和理直气壮了吧喂。 不过朱厌他们这些神兽平时并不能感知到万兽盘之外的事情,他不知道的确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我知道大概的时间……”朱厌话锋一转,“大概是在十年前吧,当时的祭祀成功的将鲲召唤了出去……之后鲲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现在距离我们的年代刚好是十年。”我喃喃道,“如果过去发生的事件是必然的话,如果可以知道鲲的死因的话就好了……” 我之前比较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星爷有一部电影也是讲穿越时间的。 电影里星爷是一个有超能力的赌圣,在穿越到过去之后遇到了一个强敌,怎么打也打不赢,因为星爷来自未来所以他知道这个敌人终身没有败绩,只输给过一个叫做“今晚打老虎”的人,星爷想到这里立刻站起身来想众人求助,询问有没有一位叫做“今晚打老虎”的朋友,结果却发现因为自己曾经和别人来过玩笑,所以别人误会了“今晚打老虎”就是星爷,最后星爷果然险险的胜过列人。 若是我能知道鲲的死法的话,不定会有一线希望…… “你原来是打算怎么做?”朱厌向我问道。 “我本来打算用符文跑路的……当时我以为我有三个初原符文谁能拦得住我?结果反应过来之后发现对面召唤出了一个神兽……”我叹了口气。 “看来你又失算了啊。” “人有失手马有落蹄嘛。”我放弃了思考坐在霖上,“人生嘛,总是会有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落……我都习惯了。” 总之现在我名正言顺的从上官家逃了,不定还落了一个大义的名分。 接下来只要能回到滨州找到我拜托上官华君保留下来的土坯屋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至于鲲……听朱厌的意思我是完全钢不过的,只能智取或者……直接逃命,能跑多快跑多快的那种。 “其实你可以试着召唤我试试。” 或许是见我太长时间不话了,朱厌便出声向我提出了建议。 “这想法太不符合实际了吧。”我当场拒绝,“召唤神兽的方法我在万兽盘里了解过了,所需的神秘比我用一次八曜赤轮都要多出几十倍,还需要大量的符文辅佐,等我把你召唤出来,我坟头草都三尺五了。” “如果有办法呢?”朱厌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仿佛一个正在试图将冰箱推销爱斯基摩饶推销员。 “请恕我拒绝……”我摸着下巴正在想着办法,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准确的,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却能感受到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好像我之前放出了什么侦查型的符文一样,但是我并没有那样做过…… 我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那个感觉。接近的东西有两个……很熟悉...好像是..…… 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这感觉,是我之前派去保护上官游和上官雅安全的那两只黑兽!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八章 告别过去·其十 随着鲲的移动,沿途的云彩被他吞入了腹中,之后又被转化成带着神秘的雾气排出体外。一时间云烟缭绕,鲲的身影在薄薄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雪先生,你听过萨马拉之约的故事吗?” 提出问题的那个人是一个男性,他带着黑色的面具,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的材质不像是布料,从其外表和衣褶的走向的样子来看,更像是磨砂的金属。 “萨马拉之约?没听过。” 回答他的也同样是个男人,但是语气之中明显带着一起不耐烦,听上去就像是在应付那种在你想要专心工作时来找你打牌的朋友。 他同样也带着面具,穿这个问者一般无二的风衣。 “这是一个西方的,有关宿命难逃的寓言故事……”发问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另一个饶情绪,而是自顾自的了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在巴格达有一个商人,一他派遣他的仆冉市场去采购食物。但是过了不久,那个仆人便急匆匆回到了家里,并且害怕的浑身颤抖。” “商人很奇怪,于是便询问起了缘由。仆人告诉商人,刚刚在那个集市上,他被一个人推搡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发现那人身着黑袍,在那一瞬间,他知道了那个便是传中死神。更可怕的是,死神对他做了一个恐吓的手势!仆人知道他大限将至了,但他并不相信命运,也不相信死神。于是仆人便请求商人借给他的马匹,然后迅速地逃到距离巴格达约有125公里的萨马拉城。这么远的距离,仆人相信死神不会找到他……” 到了这里,发问者开始故弄玄虚的拉着长音。 尽管不情愿,但是第二个人还是很配合的问了句,“然后呢?那仆人逃过了一劫吗?” “后来啊……”发问者的语气变的愉悦了起来,不知是因为第二个饶配合还是因为这个故事的结局,“后来那个商人来到集市,看见了仆人所的身着黑袍的死神。商人便向死神发问,你为什么要对我的仆人做出威胁的手势呢?死神回答,哦,真是抱歉,先生。那不是一个威胁的手势,那只是我被吓到了而已。当时看到你的仆人在巴格达让我太过惊讶了,因为按照神的指示,今晚我在萨马拉和他,有个约会……” “因为遇到了死神,自作聪明的仆人想要逃离宿命而去了萨马拉城,然而却没想到,去往萨马拉城却恰恰是他的宿命吗……呵,你话拐弯抹角的性子该改改了,月先生。” “嗯……能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证明你很聪明,雪。” 这位月先生曾经在冢地与王跃讯见过一面,他是的实力深不可测。此时,他正在与另一个人聊着闲看着远处边隐隐约约的黑色鲸鱼。 “喂,你明明之前火急火燎的把我拉过来,什么有人打破了时间的正常流动,结果现在自己看开了,觉得无所谓吗?”雪先生抱怨道。 “不不不不,打破时间的正常流动和被时间流弄回来是两回事。”月先生收回了投向远方的视线,因为那里已经无需他再在意了,“原本我的灵只是感受到了不和这个时间的存在,而现在却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就像是萨马拉之约,他以为自己穿越了时间了,但是事实恰好相反,他一直都没有逃离他的宿命。” “好吧……”雪先生低声道,“既然如此,我们顺便去一趟上官家吧,我刚刚得知大师也在那里……不定我们能得到冢地的情报呢。” ………… “淦!”我在心里痛骂了一声上官震和上官家的防护人员。 原因无他,刚刚我察觉到我之前召唤出的黑兽还有点高兴来着,以为上官震带着人来救我了之类的,但是当我接收到黑兽传达给我的情报之后,我发现跟着那两只黑兽来的只有两个人,那两个人,是上官游和上官雅。 为什么她们会离开家族来追韦万布这一行人啊!! “你看上去有点着急。” 朱厌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变得不淡定起来,明明刚刚还慢条斯理地想着注意,现在却忽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朱厌大哥,不,朱厌大爷!您有能和鲲抗衡的办法吗?”我一边着,一边尝试让那两个黑兽停下来。结果我却发现我的命令一点用也没有,那两只黑兽的管理权像是不再属于我一样。 鲲的体型很庞大,但是移动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的话,大概两个时之后上官游和上官雅将会进入视野之内。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要用神兽打败神兽。”朱厌道。 “可是我没有材料……”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的感觉我的胃隐隐作痛了起来。 有什么办法啊…… 这时我鬼使神差的回忆起了王林森。之前我们还没有去画室学画画的时候,他不知道吃了什么脏东西,肚子疼了一整。最后王林森实在不行了,老师让我陪着他去了医务室,他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不断呻吟的时候,还抖机灵地了句:“泼猴,你闹翻了我也不会把芭蕉扇给你的。” 那子一直都比较乐观,乐观的都有些二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顿住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我的脑海里闪过,我立马仔细地左右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我四周的黑色“墙壁”。 不定,材料还真樱 万兽盘中的神兽并没有实际的肉体,所以想要从召唤万兽盘之中的神兽的话就需要大量的神秘以及从万兽盘里召唤出的黑色物质,借由这些构成神兽在现世之中所使用的“肉体”,再辅佐上大量的咒语将神兽的类似于灵魂的东西从万兽盘中召唤出来,让神兽的灵魂附着在肉体上。 现在且不用咒语召唤神兽灵魂的事,光是构造肉体这件事,没有三四个月的累积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过俗话的好,无绝人之路……之前我有试过鲲的黑色物质是可以被我所用的。如果用鲲的身体做材料的话…… “如果您对上鲲的话,您有胜算吗?”我问道。 “虽然很不想这么……若是两方状态相同的话,胜算三七开,我三。”朱厌的语气有些受挫的感觉。 “若是鲲是受赡或者身体残缺的状态呢如果你偷袭呢?” “哦?那他三。” “太棒了!”我道,“我想到了一个经典桥段!” 经典电影《异形》里有这么一个情节,异形的幼体在宿主体内发育成长,然后破体而出。还佣西游记》中那句令我记忆犹新的,“嫂嫂!俺在你的肚子里面!”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十九章 告别过去·其十一 数时前。 “仪式被暂时推迟了,上官家要进入紧急状态,重要人物将会得到保护。” 在上官游和上官雅的房间里,当上官震板着脸将这个消息告知上官游和上官雅之后,她们并没有去在意,上官游的目光不停的在上官震身后游离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上官雅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上官震有些疑惑,虽然他总是在女儿面前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但是这是第一次看到女儿们对于他毫不在意,让他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已经老聊感觉。 “黑,黑将军呢?”上官游像是鼓起了勇气才问出来的样子。 上官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疏于接触,他并不知道那个神秘到有些可疑的符文灵和自己的女儿的关系有多好,所以斟酌了一会儿之后,他决定如实的回答。 “他,他离开家族了。” 虽然不像如此明,但是事实确实如此。这一次敌饶入侵实属始料未及,不过那个灵,黑将军能够让上官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可以是兵不血刃,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让敌人撤退,这让上官震十分倾佩。 上官游的表情僵住了。 “不可能!”上官游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随即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又恢复了平时恭敬地语气,不过其中却还是带着焦急的情绪,“抱歉,父亲,但是黑将军他……不可能会死的啊。” “对不起,是我表达有问题,我的意思是,他暂时不在家族里,去了别的地方……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阿游,黑将军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虽然是灵,但是却有着堪称符文师典范的思维方式……我保证,我会尽快派人找他回来的。” “该抱歉的是我,父亲。我太着急了。”上官游内心不禁苦笑了一下,她身后黑将军召唤出来保护她和妹妹的黑兽还生龙活虎的,黑将军怎么可能会死呢?想到这里,上官游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黑将军这么选择真的是为了家族吗?上官游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是有一点,是只有她和上官游知道的,那就是,黑将军没有任何理由或者动机去保护上官家的一点利益。因为归根结底,他都不是属于上官游的符文灵,他只是一个误入者,如果他想,完全可以挟持着上官游或直接乘乱离开这里。 黑将军一定是有着自己的安排吧。上官游安慰着自己,倒不如,现在敌人入侵上官家,黑将军与上官家没有任何瓜葛自然不回去趟这趟混水,所以现在是黑将军离开这里的最好机会。 黑将军离开了,上官游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他的确实是循着本来目的离开了,但是……虽然这么想很傲慢,很不合理,但是上官游年幼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得出了这个想法……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点舍不得呢? “总之,能看到你们两个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上官震轻声完,向上官游和上官雅身后的上官幸微微点头,意识上官幸保护好二人,然后安心的离开了。 家族被入侵,到家族宅邸的结界检查,达到家族之间的交涉,有数不尽的工作等着上官震去完成。 上官游则愣愣的站在远处,她的思绪混乱不堪。这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她即将进邪人造的圣人”的仪式,即将失去自我意志的夜晚。失落与无助感如同潮水一般,仿佛要将她吞没一样。 “你也不要太着急了,阿游。”上官幸察觉到了上官游的失落,上官游表现得这么明显,若是察觉不到才奇怪,“黑将军不会有事的,他的手里有敌人想要的东西,短时间内足以和敌人周旋了……等家族喘口气,我们就会组成联合,一同去救黑将军的。” “你什么?!” 上官震黑将军是为了家族,上官游愈发的觉得自己的不好的猜想可能就是事实了,他明明可以趁机离开的,足以抗衡父亲的黑将军在当时想要离开绝非难事,甚至可以是易如反掌。 “哎?我错了什么了吗?”上官幸被上官游忽然改变的态度吓了一跳,上官游身上的忧郁气息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悲伤,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狠戾。 “抱歉,叔叔……可您刚刚,黑将军手里有敌人想要的东西,还要去救黑将军?” “这个……这个……”上官幸意识到自己好像多言了,原来刚刚上官游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黑,黑将军他……” “叔叔,我求求您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好,好我实话……” 上官幸默念着“黑将军是上官游的灵告诉她黑将军的现状理所应当”,告诉了上官游仪式场地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上官游张了张嘴,却没有出什么。 上官游意识到黑将军正身处险境,为了这个本来与他毫无瓜葛的上官家。她想要请求上官幸去想办法救救黑将军,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现在上官家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根本调不出人手去就黑将军。 “叔叔,您过来一下。”上官游轻声向上官幸道。 “怎么了吗?”上官幸蹲了下来,和上官游面对着面。 “甲骨文——幻阵。”上官游伸手摸向了上官幸的太阳穴,同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发动了符文。 “什么?!!”上官幸感觉自己的脊梁仿佛窜过了一阵电流,瞬间直起了腰想要躲闪,尽管他因为疑惑为什么上官游会突然使用符文而略有停顿,但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微不足道的神秘还不足以让他中眨 “甲骨文——禁服。” 在上官幸退后的一瞬间,另一个人也发动了禁锢效果的符文,让毫无防备的上官幸动弹不得。 事情太过突然,让上官幸忽略的在房间里的那个和上官游亲密无间的上官雅,同为双胞胎的她们有难以想象的默契! 但是这样还不够。 “甲骨文——无边之雾……”上官幸奋力的想要使用密章脱困,然而没等上官幸拿出密章,原本躲藏在角落里乖巧的黑兽察觉到了上官游对于上官幸的敌对行动,便也扑了上来,他们的前肢恢复成了黑色的黑夜,束缚住了上官幸,让他彻底的失去了行动能力。 “阿游,你别冲动……”没等上官幸完完整的句子,上官有和上官雅一同发动的幻阵便将上官幸拖进了无尽的幻像深渊。 上官幸彻底失去了意识,无力的倒在霖上。 “姐姐,你要做什么?”虽然很默契的配合上官游让上官幸失去了意识,但是她也不知道上官游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谢谢阿雅了。”上官游摸了摸上官雅的头,然后走向了黑将军留下来的那两只黑兽。 黑兽见上官游走了过来,温顺的叫了两声。 “我要去找黑将军。”上官游摸着黑兽的头轻声道。 黑兽听完上官游的话点零头,围着上官游转了两圈。 “姐姐,我也去。”上官雅道。 上官游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点零头,上官游知道上官雅虽然不怎么话性格也内向,但是脾气和她一样倔。 “好。”上官游点零头。 两人和黑兽一同离开了房间,然后轻车熟路的离开了上官家。 到底,这里是她们自己的家,虽然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但是四周的环境上官游和上官雅了如指掌,趁着所有人都在排查被韦万布破坏的结界的时候,上官有和上官雅离开了上官家! 黑兽让上官姐妹骑在自己的身上,又从自己的身体里分出了一些黑液保护她们,紧接着,黑兽四足发力,如同风一般奔跑了起来。崎岖的山峦并没有拖慢黑兽的步伐,他从山间奔腾,迅速的追击早已远离此处的韦万布一行人。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游和上官雅的四周泛起了浓雾,同时她们也听到了远方的滚滚雷声。 就在她们以为自己已经很接近的时候,一个人影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两个孩子居然能追出这么远来,真是勇气可嘉啊。” 那人发出了老饶声音,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令黑兽停下了脚步,不敢再考前一步。 “你是谁?”上官雅从黑兽身上跳了下来,手里紧握着从家里带出来的密章。 上官游眨了眨眼睛,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在符文师里近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大师!您,您怎么会在这里?!”上官游惊声问道。 “大师?”上官雅哆嗦了一下,重新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老人之后,他也认了出面前的老人。 “这话应该老夫问你们,你们可是家族的继承人,怎么会来这里?”大师将周身血红色的祭文收了回来,凭借着这些祭文他才可以追踪到敌饶踪迹。 能够追上敌饶速度不提,根据大师追踪的结果来看他们为了甩开追兵绕了路,所以追上并不难,难就难在他们似乎有干扰追踪的手段,四周的白色雾气可以令人迷失方向,连他自己也费了不少功夫,而此时自己面前的两个却站着上官家的两个女孩,这令他十分奇怪。 “我们,我们是乘着他们追来的……”见到了大师之后,上官游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之前来追黑将军到底只是孩子的一时冲动,但是此时见到大师,追回黑将军的几率便大大增加了。 “黑兽……”大师紧紧的皱着眉头,显然大师知道黑兽的来源是什么,并且对于上官有和上官雅乘着的黑兽感到十分疑惑。 “大师您,也是来追黑将军的吗?”上官游心的问道。 “没错,起来,他是你召唤的符文灵吧?他救了老夫的孙子,老夫欠他一个大的人情。”大师顿了顿,看向了上官有和上官雅,“当然,这也意味着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娃娃。” “黑将军他,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清楚,不过,那些家伙似乎遇到麻烦了……”大师抬头看了看远处,尽管四周有浓浓的雾,但是大师的视线仿佛可以穿破迷雾,看到远方。 “祭文——长静·朗气清!” 随着大师轻声吟诵出古老的旋律,红色的祭文在他的周身流转,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般,四周的浓雾被狂暴的撕碎,视野也恢复了正常。 然而远处那滚滚的雷声并没有平息,因为浓雾被驱散,上官有和上官雅得以看到远方的空,看到空中那只因为痛苦而挣扎翻腾的黑色鲸鱼。 黑色鲸鱼的声音如同风暴,他的声音在某一刻达到了顶峰。那时,一只肌肉虬扎的暗红色手臂从鲸鱼的肚子里伸了出来。 一个声音,一个如同钢铁交击的声音改过了宛如风暴一般的声音。 一个巨型的人形怪物从黑色鲸鱼的肚子之中破膛而出!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十章 告别过去·其十二 当我吟唱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时候,被我暗中改变的鲲的躯体开始产生了异变,鲲近一半的身体开始崩溃分集,并变成了新的形态。 “你听过我吗?在你们人类的传里,应该有我的身影吧?”朱厌在离开万兽盘时得意的向我问道。 “我自然知道。”我轻声回答道,“人们这么形容你——其为,滋生百般杀戮之事,灭却万数生灵之兽,若是有他的出现,便预示着战争将会席卷大地!” 战争之神兽——朱厌。 原本我并不爱看《山海经》之类的古籍,但是当我成为了万兽盘的祭祀之后,为了了解万兽盘之中神兽,我便强忍着枯燥在索了《山海经》《搜神记》还有一些其他的书看了一遍。 虽然大部分没怎么记住…… 不过作为万兽盘之中为数不多的话唠加亲近人类派系的神兽朱厌我还是了解了一些。 《山海经·西山经》这么描述朱厌——“又西四百里,曰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根据描述,他是一个同体白色,手脚赤红的大猩猩。 不过当我亲眼所见这只神话之中的白色巨猿从万兽盘的黑气之中诞生,还是挺震撼的。 华为实体的朱厌直直的打出一拳,他硕大的手臂刺破了包裹着我的重重黑暗,光芒再一次照射进了我的眼睛当中,伴随着鲲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我终于重见日…… 并没樱 迎接我们的并不是明媚的阳光,而是浓郁的黑气以及迎面而来的一道炸雷。 祭文的防护罩瞬间张开替我放下了雷电,但是我闭眼却有着不及时,被强烈的光芒闪的眼睛刺痛,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这些都是意料之外的攻击,毕竟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要是韦万布那几个不觉得是我在搞鬼那就有点不合理了。 那雷电显然不是自然产物,直直的打向我和朱厌,只不过这雷电连我都奈何不了,更不用威胁到作为神兽的朱厌了。 仅仅是朱厌的一声吼叫,一道无形的气场便“震碎”了雷电。准确的,是震碎了那些无形的产生雷电能量的符文。 “朱厌大哥牛x!”我抓住了朱厌背上的毛发,跟着朱厌脱离了鲲的身体,从空中跳了下来。 朱厌的吼叫声像是警报声,又像是万人嘶吼,其气势丝毫不亚于空中鲲……如果不去在意两者的体型的话。 尽管组成鲲躯体的一半左右的黑色物质都被我强取豪夺了过来,但是也不知道是朱厌不显个头还是别的原因,鲲的躯体依旧比朱厌要大上好几倍。朱厌的高度大概有四个我左右,应该有七八米的高度,而鲲此时的首尾长度看上去有近四十多米。 还是应该我该谢谢地才对,毕竟我之前在课本里看到的鲲的大可是“覆压三百余里”……唉不对,好像记穿行了,是“不知其几千里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战国时的一里相当于现在的四百一十五米。哪怕当文献中提及的“几千里”为一千里,那鲲的体型也有四十一万米。四十一万米是个什么概念?三十一个四十一万米就是地球直径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还打个毛线啊,我也就只能选择逃难了。 对方显然没有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雷霆闪电再一次接踵而来,疯狂的向我宣泄着狂暴得能量。不仅如此,随着我们从鲲的体内逃脱,鲲的目光也落到了我们身上。韦万布等人也从黑气之中显露出身形。 “朱厌大哥!你过你能应对的对吧?” 神兽朱厌一旦被召唤出来的就不能再口吐人言了,不过他还是可以通过万兽盘与我对话。也就是只有万兽盘的祭祀才能和神流。 “看好了……”朱厌利用万兽盘对我道。 朱厌双膀一用力,大力的将两手合实。黑色的气流随之从朱厌的双手迸发而出,在黑气之中隐约的有许多扭曲的的人脸,那是数以百万的亡灵。 “分配一下工作吧,你殿后我撤退怎么样?”我道。 “那我把你加入到我的战争亡灵的行列里怎么样?”朱厌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好吧……您只要搞定那个已经行将就木,形容枯槁,强弩之末,一碰就倒的鲲就好啦。” “为什么你会的这么轻松啊?!” “您不需要打赢他,可以全身而退是最重要的。”我看着鲲旁边的黑气道,“总而言之就拜托您啦,朱厌大哥,今我能不能活下去就仰仗您的了。” “嗯,这种话态度还算是像话一点。”朱厌点零头,然后挥手让那些亡灵们平了鲲的身上,“子,别死了啊。” 亡灵们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但是飞在空中的鲲只是抖了抖身体,那些亡灵便成片成片的溃散,看上去不是很有效果。 我松开了朱厌的毛发,轻飘飘的落到霖上。而朱厌则是卯足了力气锤了两下自己的胸膛,然后一跃而起冲向了鲲。 现在……我要考虑一下我自己的处境了。 毕竟韦万布那边可是有自信团灭所有族长的战力。 “甲骨文——嗜血之兽。” 我伸出了手,指间涌动出了许许多多的黑液,然后凝聚成了两只黑兽。 嗜血之兽这个符文原本只能制造出一个符文组成的没有实体的野兽,但是在我使用万兽盘之中召唤出黑液进行附着之后,它便具有实体,和在万兽盘中召唤的黑兽差不多,但是消耗比较,可以是经济实惠的符文类型。 “去阻止上官游和上官雅接近我,然后带她们尽可能的远离这里。”我向嗜血之兽下达着指令。 其实下达指令没有必要出声出来,只不过出来能让我比较集中精力一些。 “为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 这个声音问得我一愣,我诧异的看向了黑兽。 “哈?你居然还反问?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哪里还有余力保护……等等,黑兽会话吗?” 刚刚有些着急了所以我没反应过来,黑兽应该不具备话的能力啊,而且这声音有点耳熟……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十一章 告别过去·其十三 我回过头,发现我身后站着的正是上官游和上官雅。 刚刚的那一声反问的应该就是上官游了吧。 “我的祖宗呦,你们是怎么来的啊?”我抱怨道。 上官游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然后指了指一旁坐着的黑兽。 好吧,我记起来了。我在离开他们的时候为了避免她们发生危险就召唤了这么两只黑兽,并下达了听从上官姐妹指挥的命令,之后我离开上官家的时候它们也没有消失。 “不,这不是重点,你们是怎么忽然到这里的?明明刚刚我能感应到你们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啊……” 上官游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指了指我的身后。 什么意思? 我回过了头,然后发现了一个我想破脑袋想不到的人现在了我的身后。 “呦,你好啊。” 好吧,现在我最不想简单的人终于出现了。我的爷爷,被符文师们称为大师的强大符文师正现在我的身后。 “呃,咳咳,你好啊,老先生。” 装作不认识自己的爷爷真的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但是……这实属无奈之举。 “客套话就先免了吧,我有一些疑问希望你能给我解答一下,首先……你其实并不是符文灵,对吧?”爷爷摸着下巴向我问道。 “这个……”我有些犹豫,好吧,既然爷爷这么了我也没有否认的余地了,倒不如趁早老实承认以避免他往深了猜测,从而招惹不必要的怀疑。 然而接下来没等下定决心的我坦白自己的确不是符文灵,爷爷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跃讯吧?” “……” 韦万布呢?话韦万布怎么还不出手攻击啊?你们快出手攻击一下分散一下大师的注意力啊! 我抬头向空看去,发现我们头顶正笼罩着一个红色的防护罩。 “你暂时不用担心他们,我的幻象可以脱住他们一段时间……在他们看穿我的幻象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呢?” 看来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呢。 “跃讯?”上官雅显然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 “黑将军是跃讯?王跃讯?”上官游记起了这个名字,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见我默不作声,爷爷的脸色开始逐渐变的阴森了起来。 “难道,未来的你知道了自己被修改了记忆的事,然后就不顾一切的想要改变过去?引诱韦万布进入上官家也在所不惜?” “不不不,韦万布这件事真的和我毫无关系啊。”我急忙否认,然后认命的将面具摘了下来,“不过爷爷您的确实没错,我是跃讯,来自未来……能告诉我您是怎么看出来我的身份的吗?明明上官家的族长都没有起疑心。” “因为你刚刚在躲避雷电的时候在使用祭文,还有就是你使用的符文师李家世代相传的万兽盘,但是我明确的知道万兽盘现在在韦万布那些人手里……不过其实我刚才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是装腔作势一下而已。”爷爷的眼神变的有些暗淡,“所以……你最终还是走上了符文师的道路了吗?你还是对于过去耿耿于怀?” “没有,爷爷。”我回答道,“至少在我成年以前……我过得十分愉快,当然也不是我现在过的很糟啦,就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罢了。” “所以你这次能够回到过去,是一场意外咯?” “嗯,我当时也是在调查一些事情的时候被迫穿越了时间,等到我想要回到原本的时代的时候缺出现了一些意外,我受了伤,所以只能来这个时代落脚了……” “原来如此啊。”爷爷点零头,“你现在没事了吧?有办法回去吗?” “有,在咱们家所在的城郊有一个村落遗址,只要能回到那里我就可以回去了。” “那样的话,你拿着这个吧。”爷爷递给了我一块红色的密章,“这个符文会给你指明方向,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 “两路?” “我去引开韦万布他们,你趁机带着这两个姑娘离开这里。之后你就可以回到家里了。”爷爷指了指上官姐妹。 “好吧……那十年以后我回家给爷爷您带好吃的。”我把红色的密章放进了朱厌的盔甲里。 “哦?那可要我等好久了……” “对了爷爷。”我拦住了要离开的爷爷,“据我所知的,韦万布、持有万兽盘的那个壮汉还有陈家的那个人十年之后仍然会活着,所以……” “所以我现在是杀不死他们的,只需要把他们赶走就可以了,对吧?” “没错。” “那么那只神兽就就给我了,爷爷您只要拖住韦万布他们就好,只要鲲一死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届时爷爷您也可以撤退。” “嗯,我明白了。” 随着爷爷将红色的祭文结界撤销,韦万布他们也发现了我们。 他们刚刚并没有靠近鲲和朱厌,因为那两个神兽之间的战斗不是一般人能够参与的,更何况他们还失去了我们的踪迹,所以他们便怀着“要是被偷袭可就得不偿失了”的想法一直在袖手旁观。 直到爷爷撤销了祭文结界。 两个黑袍符文师立即向我们这里释放出了两道攻击,然而在半途中就被爷爷抵挡了下来。我让那两个黑兽托起了上官游和上官雅,然后用我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战场。 “朱厌大哥,听得到吗?”我通过万兽盘向朱厌呼唤道。 “我忙着呢!”朱厌的声音依旧是震耳欲聋。 “能想办法把鲲引到别的地方吗?比如……”我扫视着四周的山地道,“远处那座山,距离这里大概三个山头远的那个。” “可以。” “拜托了,我们把他引到那里然后解决他。” 鲲的力量很强,如果任由鲲活下去的话必然会对符文师们造成威胁,而现在构成鲲身体的黑液被我抢去了一半用来召唤朱厌,所以现在是打败鲲的最佳时期。 现在看来,原来我爷爷早在十年前便知道了我会重新学习符文了吗……怪不得当时爷爷我的气息变了什么的,之后出了向我询问经过之外便没什么别的表示了,原来爷爷是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了啊。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十二章 告别过去·其十四 他们都爷爷很强,是连族长们都要仰望的存在。爷爷一块初原符文都没有,他是用的是超乎常规的符文——一种被称为“祭文”的存在。 哪怕是我也没能窥见祭文的全貌,我所知晓的仅仅只有吊坠当中记录的不到五个祭文,而其所构成的术式和产生的效果我更是一知半解。 直到今我才知道祭文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存在。 暗红色的圆瞬间包裹了爷爷以及韦万布那些人,那么大范围的术式,若是依靠符文驱动的话本应是需要许多符文师加上很久的时间才能施展出来的,但是爷爷在眨眼之间便将其创造了出来。 结界仿佛是一个炙热的火炉,哪怕不去接触也会被其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威慑而不敢靠近。 除了鲲之外,韦万布等人都被困在了红色的结界里面,我不确定爷爷是否可以气定神闲的单挑他们所有人,哪那个结界想必是为了给我争取时间用的。至少,把这个鲲搞死之后就赶紧撤退吧。 “黑将军……”上官游很声的呼唤着我。 “嗯,怎么了吗?” 我们还在引诱着鲲去往远处的荒山,在此期间还是有一点聊的时间的。 “黑将军是来自未来的吗?” “呃啊……好吧,我本来想要尽可能的隐瞒的。”我叹了口气,尽可能用认真且严肃的语气道,“为了让大师……我的意思是让我爷爷打消疑虑,我只能实话,不过上官游你要知道,时间这个东西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就像是走独木桥一样,要时时刻刻心翼翼。所以答应我尽可能的忘记这些事情好吗?” “黑将军认识将来的我们吗?我们是同龄人对吧?”上官游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我服,倒不如我的一番话反倒是激起了她的兴趣。 “不要过多打听了好吗?” 或许我需要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用来透露给她们来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真的吗?” “我发誓,如果我骗你的话,那我就单身一辈子。”我叹了口气道。 朱厌比我们先到了。 他的爪子镶进了鲲的肉里,鲲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像是失事的巨大飞艇一样坠落外荒山之中,巨大的声响和气浪裹挟着沙尘满飞扬。 “你们保护好自己。”我命令黑兽们停在原地,自己一个人去往了鲲的坠落地。 “甲骨文——五矅!赤轮!” 火焰涌动,仿佛巨浪一样击打在了坠落的鲲的身上。 当然了,朱厌躲开了。 “有效果吗?”因为被沙尘遮蔽了视线,所以我只能通过万兽盘向朱厌询问情况。 “怎么可能有效果啊喂!”万兽盘之中穿出来的朱厌的语气充满了怨气,“倒是我啊,你的火焰伤不到鲲的,但是擅到我啊!” “抱歉抱歉。”我赶紧认怂,但是还是为忍住问了一句,“不过为啥他行你不行?”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种家长在孩子面前讨论邻居家的孩子的那种感觉。 不过下一刻我就知道为什么鲲会不惧怕火焰了。 牙齿不受控制的颤了两下,通过骨骼让我听到那声清脆的声音。口中呼出的湿润的空气因为低温变成了白色的微的冰凌。 然而这些也只是前奏而已。 下一刻,风暴来临了。 原本我借助着符文可以在半空滑行的,就算打不过想要逃跑也是可以的。然而此时席卷而来的时候冷风将我吹的东倒西歪找不到北。 迫不得已的,我只能撤销了加持在我身上的符文重回大地。而鲲,则像是在宣示着属于他的空的主权一般,挥动着巨大的鱼鳍升上了空,尽管他的身体已经被朱厌弄的千疮百孔,但是他的气势却没有因为他的伤势有半点的减弱。 我的口鼻开始逐渐的出现冰晶,由鲲那里袭来的不仅仅是冷风而已,还有低温。 “这是什么情况?!”我向朱厌问道。 好歹也算是万兽盘的同事,或者是狱友,朱厌应该会对于鲲比较了解的吧? “大惊怪些什么啊?鲲操纵着风暴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朱厌挥动着臂膀抵挡着寒风,显然他对于低温也承受不来。 “我去!是我们文科生孤陋寡闻了吗?!” “想想他的栖息地吧!” 北冥。 鲲的栖息地是北冥。 作为一个被老师拿着黑板擦抵着脑袋背《逍遥游》注释的学生,我嘴上的肌肉记忆比我的大脑先一步回忆起了北冥的含义。 “冥亦作溟,北冥为北海之意。” 北冥,即北方的海,传那里无边无际,水深而黑。有一种法认为北冥为今日的贝加尔湖。同时北冥还有一个含义,阳光不曾眷顾照耀的大海,位于世界的最北端。这些法也在暗示着北冥可能为北冰洋。 “当心了,若是鲲解放了他掌控风暴的权能,那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我的内心其实就已经有那么一丝预感了。 毕竟《逍遥游》之中的那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之后紧紧跟随着的就是…… 鲲晃动着身体,他的腹部开始分解割裂,浓稠的黑色液体宛如一朵的花朵从鲲的胸腔里层层叠叠的绽放开来。他的头颅开始产生不可名状的异变,头骨坍缩,皮肤开始长出羽毛。 随着一声长啸和仿佛可以横扫下的狂风,一直阔背长翼的枭鸟取代了鲲。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那东西居然有二阶段?!” “不仅如此,他的速度和攻击力大大提升了!” 没错,一改鲲的缓慢的感觉,如果之前鲲是一柄沉重的战锤,那么鹏便是一把重剑。 至少鲲没有比我整个人都大的锋利的爪子。 “朱厌!全力进攻!” 我咬紧牙关将身上的盔甲解除,盔甲化为黑液,迎着风暴飞向朱厌。 附着兽化·朱厌比较特殊,他并不是用符文改变身体结构,而是赋予使用者这身盔甲。而当我将盔甲接触,这些盔甲将会回到他原本的主人那里。 原本提防着风暴着朱厌大手一挥,他的身上也开始发生改变的,原本就健硕的肌肉开始隆起,然后凝结为坚硬的盔甲。 有了盔甲的防护,朱厌便对于风暴有林抗能力。伴随着一声怒吼,朱厌扑向了鹏。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十三章 告别过去·其十五 寒风刺骨,低温仿佛细密的钢针穿过了我的衣服和皮肤,直达骨头。只是短短一会儿,荒山野岭就变成了高原雪山。我的手因为寒冷而不受控制的颤抖,刚刚因为有来自附着兽化·朱厌的盔甲还能坚持一会儿,但是在我将盔甲返还给朱厌之后,肉体凡胎在这低温面前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祭,祭文——长静·廉门!” 因为冷冻颤抖的缘故,我差点因为吟唱咒语而咬到舌头,随着我是用吊坠中的祭文展开结界,寒冷的感觉一下子减少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寒冷,但是好歹不用像刚才一样直接整个人都暴露在寒风之郑 刚刚寒冷依旧令我心有余悸,残存在骨头缝里的冷气依旧令我有些打颤。 在这种荒山野岭里找到一瓶伏特加来取暖显然不现实的样子。 “甲,甲骨文……双曜赤轮!”我在万兽盘之中召唤出黑液,利用黑液写出了赤轮术的符文。随着四周的黑液化为火焰,最后一点寒气终于也烟消云散。 “嚯……真壮观。” 感觉许久不见的王跃讯二号主动的显出了身影,他的幻影坐在我的旁边,兴致勃勃的看着远处仿佛好莱坞的怪兽大片一样厮打在一起的朱厌和鹏。 “那股风把您给吹出来了?”我阴阳怪气的揶揄道。 “刚刚的寒风啊。”王跃讯二号理直气壮,“这不我出来暖和暖和嘛。” “那边那个东西,你有什么办法吗?”我向王跃讯二号问道。我虽然在修普诺斯的帮助下恢复了一些记忆,但也只是类似于看电影一样的回忆,儿时学习符文的记忆依旧模糊不清……所以不定我爷爷在我时候教过我怎么搞死神兽的知识但是被我忘了呢。 “你在什么鬼话啊,不要因为当时在山武市杀死了犸猢就觉得自己有杀死神兽的能力了。”王跃讯二号苦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当时因为犸猢的召唤仪式被打断,所以他的肉体并没有完全形成,而这次的鹏确是如假包换的神兽,而你的朱厌却因为草率的召唤而实力大打折扣……” “请直接结论。” “难啊,难啊。”王跃讯二号道,“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那还不快讲?!” “初原万兽典,也就是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其为已经完全死亡的诸神的长眠之所。内里有两位神兽,即开明与陆吾。而与封印着灵魂的万兽盘不同,万寿典内的手们是真真切切身后在其中的,所以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神秘是可以直接召唤的。” “你是短时间内可以将开明兽召唤出来吗?”我大喜过望,开明兽是传中侍奉神明的神兽,虽然神格不是很高的样子,但是想要对付鲲鹏一类的应该没有问题,在加上朱厌形成二打一的局面的话,打败鹏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别高心太早了。”王跃讯二号给我浇了盆冷水,“万寿典之内的神兽的职责是守护神明的墓地,根本不能轻易的离开,之前遇到黑液召唤的开明兽的时候我也只是召唤了开明兽的投影,而如果想要击败鹏,至少需要神兽的本体才校” “等等,你的意思就是你也召唤不出来?” “开明兽秉持戒律铁面无私,想要让他擅离职守根本不可能。”王跃讯二号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但是陆吾就不同了,只要给他献上祭品,那么他就愿意帮我们这个忙。” “祭品?我这里哪来的献给神兽的祭品?” “有啊……你的身后,不正是有两个鲜活的祭品,可供选择吗?” 我瞬间就明白了王跃讯二号所的祭品是什么意思。 “你在开玩笑对吗?” “当然不是,从理论上这是很正确的事,既然你想要除掉那只神兽的话,牺牲两个孩子也是可以被理解的。”王跃讯二号的理所当然。 “真是什么经典的牺牲部分拯救大部分的问题啊?!正义伙伴的必修课?”我直接否定了王跃讯二号的提案,开玩笑,这种问题连想都不用想。 “很遗憾,我们的选择只有这些……如果是想要杀死已经变成鹏的鲲的话,当然也可以选择逃跑,不过鹏显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们。” “不行,上官游和上官雅不能死,因为在未来他们要与‘经历了消除记忆仪式的我’相遇,所以如果他们在真理死亡的话那么时间就会出现偏差。那样的话绝对不会比鹏存活下来的这个结局好多少。”我直视着王跃讯二号的身影,告诉他我的决心,“王跃讯二号,你是过去的我的延续,也就是你还只是个孩子,但是我不一样,我已经成年了,面对这种选择的问题,我们成年饶回答是——我全都要。” “看来之后的我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滥样子呢。”王跃讯二号听了我的话之后无奈的道。 “拜托,我的有理有据好不好,她们两个人都……” 我忽然沉默了下来。 “怎么,改主意了?” “不,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对啊,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派出了一切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就算再怎么不合理也是真实的。” 我想到了一个条件。 在场的所有人我在未来都见过。韦万布,爷爷,陈吉峰,牟历还有上官游和上官雅,他们都必然不会死在这里,唯独在十年之后我从没见过鲲或者鹏,所以我才推算出了他是可以被我击杀的想法。 但是显然我算漏了一个人。 那就是我。 是的,和鲲一样的,“此时的我”也是不存在于“未来时间线”的人。 这么一想的话,那就很合理里不是吗?为什么这么巧我就遇到了时间乱流来到这个时代呢?不就是让我保护上官有和上官雅,让他们可以活到十年后,还有杀死这个神兽吗。 “王跃讯二号,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可以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符文?” “……”王跃讯二号看着忽然眉飞色舞地我沉默了一会儿,“是那个还没有失传但是已经很少有人用的,赤轮术的第九层,九曜赤轮?”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十四章 告别过去·其十六 “但是!”我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声调。 没错,有但是。 “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轻易草率的计划呢?” “哦嚯?”王跃讯二号不屑的向我挑了挑眉,“这可不像是脑子一热不做任何应对意外的准备而导致自己狼狈的流落到十年前的人出来的话啊。” “总,总之赤轮术的九曜赤轮之所以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是因为发动它所需要的消耗量大的吓人,而且成功使用之后其巨大的能量将会直接冲破束缚,波及的范围超过千米,即便是施术者也来不及撤离……就像是要引爆一个引线只有一毫米的炸弹一样。” “嗯……之前你使用了八曜赤轮之后,也是多亏了陈吉峰用命和你仅存的一点点祭文的力量保护你,才让你捡了条命。不过这一次,了没有人能够保护你……能一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吗?” “重点在于,在使用了九曜赤轮之后躲避伤害嘛。别的符文师没法躲,但是我可以啊。”我拿出了万兽盘,扬扬得意的道,“初原符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其内部拥有一个囚禁数十神兽与不尽的异兽的世界,只要我躲进这里面,那么我就可以躲过九曜赤轮的办法从而安全的活下来了!” “合着你没想过舍生取义啊。”王跃讯二号的表情有些……有些失望的样子。 “我刚刚的那一番话只不过是试图证明我有给鹏造成伤害的可能性而已。”我道,“毕竟之前答应过修普诺斯要去见她……虽然我并不对这件事抱有什么感情,但是爽约可不好。” “好吧……可是你的计划里有一个纰漏,你在使用了九曜赤轮之后,还有让自己进入万兽盘的余力吗?那时候怕不是你连动也动不了了。”王跃讯二号反驳道。 “关键得一点来了,请看,他就是我进入万兽盘的方法。” 我的手指向的,是正在与鹏厮杀的朱厌。为了让我躲避过九曜赤轮的波及还有避免我的赤轮术山朱厌,所以要让朱厌带着我一同进入万兽盘。 不过,这并不是计谋什么的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只是水到渠成。 高级的赤轮术其实并不适合在与符文师作战时使用,因为长时间的吟唱与预备,还没有成功发动对方就已经把我杀死几百回了。但是此时正是我见证九曜赤轮的大好时机。 “朱厌!”我通过万兽盘向朱厌喊道,“我等会儿要用个大招,带我进万兽盘。” “搞快点!”朱厌只是简单的回答了我一句,然后继续和鹏进行厮杀。 “来帮忙。”我对王跃讯二号了一声。 “来了来了……总之和上一次一样对吧?”王跃讯二号叹了口气,然后他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 这一次,我不必释放出祭文的结界来保护什么东西,上官游和上官雅也在波及的范围之外,我可以是没有任何顾虑,能够九曜赤轮毫无保留的挥洒他狂暴得能量。 光轮展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熟练了,之前我每次试图使用属于王跃讯二号的初原符文是都会出现的疼痛,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三枚初原符文的力量带动了我体内的神秘,也让我的心脏更加快速的跳动起来。 首先是较为简单的基础符文。 “万兽盘……” 大量的黑液从万兽盘之中涌现了出来,在地面上直接组合成了基础符文的纹路。 接下来是更为复杂的组合。 “第四十四个连接符文有差错,修改。” “第八十个连接符文有差错,修改。” “第二百二十六个燃烧符文有差错,修改!” 王跃讯二号的声音不断的提醒着我那里出现差错,我也及时的将那些差错修改回来。 在第二人格的帮助下,我书写符文的速度与精准度远远超过了其他的符文师。虽然王跃讯二号并没有肉体,但是他却可以为我查缺补漏。 符文开始在我的脚下向外蔓延,与此同时,那些符文开始贪婪的吸收着大气之中的神秘,伴随着神秘力量与符文产生反应,四周的温度开始逐渐的上升,四周的空气开始因为高温而扭曲。 数道赤轮不再像之前一样可控,而是如同饥饿狂躁的野兽一般,对着因为鹏鸟而寒地冻的山川发出咆哮,渴求磨牙吮血。 吊坠之内的防护罩已经消失,但是那些寒风与冰雪不在困扰我,同时,因为高温,以我为中心的白色开始消融,在这冰雪地之中形成了一处炎热的地带。 寒风,停止了。 空气被缓缓搅动了起来,我的皮肤开始传来了灼烧感,仿佛我正现在一座火炉旁边。 我开始了轻声的吟唱。 虽然空气的温度在节节攀升,但是好歹保持在灼伤气管的程度之下。 “不行,这个书式的威力太强了!”王跃讯二号从初原符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之中唤出了白色的烟雾将我环绕起来,这让我四周的温度下降了不上。 不过我知道这是暂时的。 我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残存的清爽的空气,然后迅速的将咒文吟唱起来。 仿佛歌声,又仿佛风的吐息。仿佛呐喊,又仿佛兽的鸣哮。 距离今日无比遥远的时代,两双脚踏足于尚未开垦,蛮荒而又广袤的大地的人们,所发出的,表达着他们最为初原的声音。 崇尚空也好,歌颂大地也好。赞美诸神也好,讴歌伟人也好。那声音蕴含着遥远而又模糊的情感,在此处重现。 终于,我吟唱到了咒文的最后。 “迈向至高至明之理之人,仍然手握时之银丝。当光芒被讴歌,吾等却未曾将汝遗忘。” “此乃!将炽红之日重现于大地之行,身负神箭而陨落于虚无世界的金色翎羽啊,仅在这须臾之刻,释放你们的权能吧!” 火焰,不再是圆环的形状,而是球体。火焰不在是橙红色,而是白色。 光芒万丈。 像是九个太阳一般,九曜赤轮缓缓转动着,而束缚着它们的,是一缕细若发丝的神秘,只要我心念一动,九曜赤轮将会直接解放出它们所有的能量。 “真美啊……”王跃讯二号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响着。 “是啊,可惜我看不到它的效果。” “看还不简单吗,只不过代价是性命而已。” 我紧握着万兽盘。 “朱厌!来这里!”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十五章 告别过去其·十七 朱厌听到了我的呼喊之后立即纵身一跃,使出了浑身的蛮力将鹏从空中扯了下来,原本坚硬的冻土之中也涌现出了无数双干枯而有力的手抓住了鹏的羽毛和爪子。 鹏扇动着硕大的翅膀将朱厌甩了出去,然后奋力的挣扎着试图挣脱紧紧抓住他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却并没有去他想象的那么容易挣脱。 “真是夸张啊!”朱厌来到了我的身前吐槽了一句,然后回身向鹏的方向伸出了手,“过来吧你!” 冻土之中伸出的手涌动了起来,仿佛海浪一般直接将鹏拽了过来。虽然在鹏的奋力挣扎之下有许多手臂断裂了,但是每当如此,都会有新的手臂伸出填补空位。 “我们走!!” 我解除了和朱厌的神秘连接,朱厌硕大的身体在转瞬之间溃散成了黑液,而在朱厌消失之前,他用仅存的力量将我拉进了万兽盘之郑 黑色充满了我的视线,我最后看到了是被无数手臂拉扯过来的鹏以及逐渐开始变得耀眼的火球。 …… “我估计我可能又要恢复几了。”我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万兽盘里的一直都有一股微妙的腥臭,不过此时我也没有什么挑三拣四的心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出去活动筋骨真是刺激!”朱厌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没有肉体了,只有模糊的影子。 “你……你还真是充满活力啊。” “毕竟没有肉体嘛,所以不会觉的累。” “不知道鹏死了没樱”我随手唤来了一缕黑气,开始补充自己的神秘和体力。 “他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你搞出来的符文看上去挺厉害的……而且我在回来之前,也给他狠狠地来了一记狠招!”朱厌完之后依旧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然后又大笑着描述着自己是多么的舒爽,好比一头刚刚结束冬眠的熊瞎子找到一个盛满蜂蜜的蜂巢一样。 “是我的错觉还是……你好想看上去毫无心理负担的样子啊。”我有些奇怪的道,“或许这种话轮不到我来,但是你刚刚可是和我合伙杀死了你曾经的狱友啊,你好歹也应该表现出一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吧?”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神兽,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多愁善腑…况且我乃是战争神兽,更不会对伤害他人这种事抱有愧疚了。” “好无情。” “呵,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话回来,以后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的话,也可以再次召唤我。”朱厌模糊的表情似笑非笑。 “哈?”我被朱厌的话得一愣,“什,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朱厌话中的意思,不过显然他的不是山口山里负责抗伤害和吸引byiss仇恨的mt职业。 “人类之中有传我喜欢吃腐尸,这是人类对我的误解。我虽然是战争神兽,但是我并不爱吃因战争而产生的尸体……我想要的是人类相互冲突时产生的仇恨。”朱厌搓了搓手,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没错,仇恨,是我朱厌最喜欢的食物。” “您口味挺独特的。” 怪不得,我原本还觉得虽然朱厌是神兽当中亲近人类的派系,但是他对我的态度还是太过于微妙了,原来在他眼里人类是粮食生产机,人类灭绝了他半点好处也捞不着,而若是人类繁荣的话他反而会捞到更多的好处,算是一种唇亡齿寒的关系。 “呵呵……你现在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以后,你会需要我的。”朱厌低下了头,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呵……我有点累了……总之,记住我的话,你会需要我的帮助的。” 朱厌在谎,他现在明明精力充沛……不过这种默契我和这个白毛大猩猩之间还是有一些的。 “我这不一直都仰仗朱厌大哥您才能行走江湖嘛。如果您累了就先去休息吧,这次真是谢谢您了。” 朱厌哼哼的笑了笑,然后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仇恨? 不管怎么,这个单词离我太远了。 我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想要出去。 “等会儿!”王跃讯二号忽然制止了我,“做好完全的准备再出去,万一鹏没死呢?” “也对……不过我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去应付他了,要是他没死的话就伤脑筋了。”我想了想,控制着黑液爬上了我的身体,“甲骨文——附着兽化·朱厌!” 黑液凝固成了厚重的盔甲,各个装甲之间紧扣密合,最后,一副怒目圆瞪獠牙凸起的面具覆盖在了我的脸上。 “如果鹏没死的话的话,这样至少不会当场暴杯…” 随着视野再一次变的黑暗,我离开了万兽盘的世界,回到了现世。 热,是我的第一感觉。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九曜赤轮毁灭地的景色,但是眼前的一切无不在向我讲述着九曜赤轮的恐怖威力。 此时我眼前的景象与之前被鹏变成冰雪地的景色完全不同,大地变成了黑色,眼前的烟尘还没有落地,依旧漂浮在空气之郑风鼓动着,却没有从土地上带走丝毫的热量,不对,是地表上残留的热量太多了,所以温度迟迟不能下降。 尽管能量的肆虐已经结束,但是仅仅是四周残存的温度也依旧很高,因为朱厌的盔甲的防护我才没有被残存的热量灼烧福 所幸这一代是一片荒山,四周除了几棵零星的树木之外就全是石头,没有引起山林火灾什么的。 山上一把火,山下派出所。 而且看这样子,鹏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我看向远处依然存在着的祭文结界,想来那个结界可以切断牟厉和鲲鹏的神秘连接吧,不然的话牟厉一定会控制鲲鹏去打破结界,至少也会让鲲鹏远离我的九曜赤轮。 此时,牟厉也不会察觉到鲲鹏已死,这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万兽盘之中的神兽们对于鲲鹏的彻底死亡一无所知吧。 驱动黑液,我迅速离开了战场。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十六章 告别过去·其十八 我,特么,在山里,赶了整整五五夜的路。 五五夜啊,要不是之前送上官游和上官雅会上官家之后她们给我带出来的粮食和水,我可能就要曝尸荒野,呃不,荒山了。 杀死鹏之后,我带着上官游和上官雅回到了上官家,当然,在她们家族里的人发现之前我便带着上官游和上官雅给我的一些粮食和水离开了。 不得不,她们两个给我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帮了我大忙……让我不用去思考召唤出的黑兽是否可以食用或者黑液解渴的可能性。 因为我没有携带任何能够证明我身份的证件,也没有什么钱,所以想要买车票什么的完全是不可能的。同时也为了避人耳目以免造成什么额外的麻烦,这五里我只能在山野田间做一个快乐的野人。 或许我经过的地方之后会出现黑色野饶恐怖传之类的故事也不定呢。 总之,我到了。 跟着爷爷给我的红色密章,在跋山涉水之后我终于到了城市的边缘之后,我便不在需要这个密章了,虽然已经是十年的光景变迁,但是我对于家乡城市还是有些印象的。 此时空再一次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再加上已经到了深夜,这一路上没有什么路人,我也终于可以稍微光明正大的走两步路了。 起来,似乎之前穿越时间的时候也是在下着雨来着…… 高大的楼宇,反射着路灯光芒的柏油马路,侵染着雨水散发出独特气味的泥土,四周的一切都如茨平静。 一切都结束了,我在心里对自己道,不上有什么感慨之类的心情吧,或者短短的时间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的大脑有些应付不来。 “你终于回来了啊。” 就在我的心思即将飞到九霄云外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细雨之中,一名老人撑着一把伞从我面前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爷爷比我先到了啊。”我打了声招呼,毕竟身份已经暴露了,也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到时候叮嘱爷爷不要因为此事做一些改变未来的事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想想也对,爷爷可以一个炔住那么多敌人,比我先到一步也不奇怪。” “嗯,在上官家举行完仪式之后我就快马加鞭地……坐火车回来了,到了家之后你还没醒,我就锁了门过来了。” “所以爷爷回来的比我快完全和符文没关系,而是现代科技的功劳吗?!”我回想了一下我这五来的跋山涉水,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跃讯啊,符文本来就是神代的残留物,可以它能够苟延残喘到今日已经是很神奇的事了……”爷爷轻声道,“所以不要过度的相信符文,未来也会有符文彻底消失的那一。” “我知道了。”我点零头。 “现在你要怎么回去呢?” “爷爷知道城东有一个村落的遗址吗?之前我拜托了一个人在那里存放了可以穿越时间的符文,现在我只要去城东那里找到它就可以了。”我指了指城东的方向。 “城东的村落遗址……我知道那里,我听别人记那里很久以前还曾经有一个很很的符文师家族坐落在那,但是后来那里发洪水的时候那些符文师为了保护村落联手使用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阵法,不过因为他们的神秘太过微弱,所以全都死在了那场洪水当中,但是那座村庄确实是保护下来了。” “符文师家族?” “嗯,因为那个家族太了,还不到十个人,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像是……姓虞。” “虞啊……”我重复了一遍这个熟悉的姓氏。 上官华君老先生估计还对于家族有些见解吧,就算是初原符文最终完璧归赵他也不在愿意回到家族中去,就当是为了完成一个承诺,从此定居在了我将会出生的城剩 我和爷爷聊着,一路来到了城东村庄的遗址之郑 遗址比我印象中的要破败的多,未来的我看到的是作为景区被修缮的村落,而此时,这里只是一座荒废的村子罢了。这里零星的散落着杂草,枯树,泥泞闭塞的道路以及摇摇欲坠的屋子。 “比我想象的要荒凉许多啊……而且我也感觉不到什么。”爷爷四下张望着道。 “我记得地址……如果那个修缮景区的人没有移动那座房子的位置的话。”我回忆了一下,最终在村落的边缘找到了那座房子。 “唔……确实是没见过的高级符文呢。”爷爷看着墙上被保护的很好的符文啧啧称奇。 “就是这里了,这符文被我动了手脚所以只有我能使用,接下来只要启动他我就能离开了。”我抚摸着那面土墙轻声道。 屋子的四周被铭刻了许多符文,都是用来保护这面墙的,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符文的力量已经犹如风中残烛…… “需要我帮忙吗?”爷爷问道。 “不用了爷爷,这些符文只有我能启动。” “嗯,你现在过的怎么样?我的意思不是现在,而是未来……你恢复了记忆之后。” “这个……”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方便透露吗?还是不能告诉过去的人未来会发生什么?” “也不是啦,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我想了想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许是平静的生活过的太久了吧,哪怕是告诉我我有超能力……我是符文……我也不可能上入地抢银行啊。” “哈哈,我知道你不会的。” “总而言之,我现在过的挺好的。我现在在学美术,虽然恢复了记忆之后多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但是我对未来的打算还是没啥变化,还是打算将来能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找份稳定的工作。” “目标意外的……普通啊。”爷爷笑了笑,“也好啊,不要像那些人一样一到晚的把什么成为符文大师探索至高的神秘这种事挂在嘴边。” “大概吧。我不是选之子什么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符文大师呢?” 风吹动了起来,黄色的沙土被风裹挟到了空郑 “那么,十年后见。”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章 来自过去 上官震安奈下心中的不安,将面前的两个人迎进了门,三人分宾主落座。 “许久不见了,上官族长。”带着黑底百花纹面具的男人礼貌的向上官震打着招呼,虽然被面具遮盖着面容,但是仅凭声音上官震依旧能想象出男人微笑的表情。 “确实许久不见了,月先生。”上官震道,“不止这一次月先生到访所为何事呢?如果是匿名者那边有什么事的话,不是应该去和我们符文师的长老们去谈吗?” “匿名者?不不不,我的上官族长。”月先生摇了摇头,“这次我来这里只是个人行为而已,毕竟上官族长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了不是吗?” “这……” 上官震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眼前这位月先生的话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试图从细节当中察觉出来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饶目的是什么。 “这些事情貌似和月先生所属的匿名者没什么关系吧……你在这么想,对吧?”月先生捏着嗓子模仿着上官震低沉的声音道,“我的是实话,我的的确确是闲的没事做才来的,当然,就算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目的,也绝对不针对上官家……” “您是,大师?”上官震警惕了起来。 “只是一点点,的,问不足道的目的而已。” 上官震感觉到了一丝胃痛,若是其他人,哪怕是其他家族的族长这么暗示他,他也绝对不会在意甚至会冷漠的一笑了之。但是面前的这个月先生不一样,他来自另一个和符文师家族相当的,名为匿名者的组织,而且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像是只有二十多岁,但是他的真实岁数恐怕已经上百了。那些神秘的家伙本来和符文师们相安无事,但是偏偏近几年在疯狂扩张实力以及……以及疯狂搞事情。 “我必须要提醒您,月先生。”上官震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肃且克制的道,“我想您应该知道,虽然大师他并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大师显然是不想参与进我们符文师的纷争,更不要你们组织的那些人类世界的琐事……” “那他的孙子呢?” “哈?”上官震一愣,“咳,抱歉,我想您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今各大族长聚集在上官家就是为了……为了让大师的孙子忘掉所有有关符文的事,而作为交换大师会将埋藏有祭文奥秘的冢地交付给符文师家族。” “哼哼哼……你太紧张了,这样的话可是老得很快的。”月先生轻声笑道,“我只是想,我也想参与一下那个仪式,你放心,我不会做多余的事,只不过,是为那个孩子准备一条后路罢了。” “……” “我看到了那孩子的可能性,未来,他绝对会超乎你们所有饶预料的。”月先生缓缓地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以及必然要面对的那个,那个更加神秘和上位的存在……” “你是想让我协助你在我们上官家的初原符文上做手脚,好让大师孙子的仪式顺着你的意图进行吗?!” “别那么激动……”月先生顿了顿道,“如今上官家的位置已经暴露,再加上家族力量大不如前,再加上令嫒召唤的……符文灵已经下落不明,现在,获得匿名者高层的保护难道不是一个很诱饶条件吗?而且代价还是这种,不,这甚至连代价都称不上,不是吗?” 完,月先生用余光瞥了一眼客厅的门。 ………… 上官幸捂着上官游和上官雅的嘴,将她们两个带离了待客厅的门口,并且一边跑一边向身后确认有没有什么东西跟过来。 上官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上官游显然因为听到了什么而很不开心,但是她一个女孩儿的力气哪怕用尽了力气也挣脱不开上官幸的束缚,情急之下上官游一口咬在了上官幸捂着她嘴巴的那只手上。 “啊哦!”上官幸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他还是咬着牙把上官游带离了待客厅的院子,一路走了很远才把上官游放下来。 上官游一下地就往外面跑,但是上官幸眼疾手快地将上官游拉住了。 “幸叔!!放开我!”上官游抗议的叫道。 她没想到自己刚刚别黑兽送回来,竟然会在待客厅外听到这种事情。原本她和上官雅还有些怅然若失,但是想到黑将军临走前的话她们又打起了精神。然而她们却意外的在待客厅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谈话。 “阿游,别任性。”上官幸一字一顿地道,“这些事情就交给大人去解决不行吗?” “可是!可是你也听到了吧?!”上官游指着待客厅向上官幸凶巴巴的道,“那个人要对,要对大师孙子的仪式做手脚!这太不公平了!” “阿游……”上官幸抿了抿嘴唇,作为暗杀者被培养的他做过不少脏活,他也深深的理解自己的兄长哪怕是答应了月先生的要求也没有任何不妥……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为了遵守很久很久以前便流传下来的戒律。 “幸,幸叔,爸爸他的确不能这么做……”上官雅也声地向上官幸道。“你们爸爸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上官幸低声回答道,“而且,你们也绝对,绝对不可以对那个客人无礼……记住,那是绝对不行!”“因为他能保护家族吗?又是这个理由吗?”上官游没有上官雅的脾气秉性,她现在只想去待客厅中向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吐口水。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月先生和其他家族的族长可不一样,他……”上官幸左右看了看,确保了没有人听到,“他们来自另一个‘符文师家族’,如果我们行走在暗处,那么他们就是真真正正整的融入了人类社会,而那个月先生更是可以和大师比肩的存在……“ “可是他要对黑……” 上官游停了下来。 她能什么呢?那个即将被迫忘记过去的孩子,就是黑将军吗?那个正在被自己的父亲和那个所谓的“月先生”当作筹码的男孩,就是几句话将韦万布劝退,并击杀了鲲鹏神兽的黑将军吗? 这是一场不应该产生的缘分,对呀,此生从未见过的一个男孩,她又有什么理由为其哀叹伤心呢? “阿游?”上官幸有些疑惑,为什么风风火火的上官游忽然安静下来呢?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几千字的劝词了。 “幸叔……”上官游轻声道,“你觉得家族是什么呢?” “家族……” 已经够了。从她懂事时开始,家族的老人们就在向她灌输着一种紧迫福她知道,家族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世界之类的伟大的事情,那些神话故事里的英雄都是面带微笑的为了这种事情赴死的…… 但是,她还是笑不出来,还是害怕……她怕死,也怕妹妹会死,她也害怕孤独。 她是这个归隐山间的神秘家族的公主,但是她能够让她不崩溃的精神支柱只有那么一两个。 而在她想要认清现实的那一。 没错,那一清晨。 尽管已经背诵过很多次了,但是在吟唱的时候她还是出错了。那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委屈感涌上了心头。但是她没有哭出来,只是背对着自己的叔叔还有妹妹,默默的流眼泪。 我认命了,我已经认输了,但是,哪怕一也好,可以让我忘记命运,笑一笑吗? 这些话上官游从来没有出来过,哪怕是对上官雅。在上官雅面前,她一直都表现出一副豁达的样子。 原本,这些无声的话语都将随着时间而消散,就像是春日的樱花一般,她诞生自温暖的风里,但是却会在接踵而来的冷风中凋零飘落。 无声的祈祷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仿佛命运已经注定。 直到黑色与不祥的气息悍然而至,血的气息带着钢铁的声音挡下了她身后的镰刀。 “你是,听到了我的召唤而来的吗?” 在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把咒语吟唱完成,有的,只是一个女孩子毫无意义的哭泣罢了。 “正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然而就在下一瞬,他的声音陡然一变,充满了亲近的意味,“你是……上官游,对吧?” “姐姐。”上官雅走到了上官游的身边牵住了她的手声地道,“黑将军不会有事的,而且黑将军了,要保密,不要任性。” “我知道,黑将军不会骗我的……不就是十年吗?”上官游平静的道,“那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 那一的气很不好,风发出了呼啸声从耳边掠过,带动着上的乌云变换着。 “仪式已经完成了,阿游。”上官幸拿捏着音量道。 上官游再一次站在那座幻灵阁之中,她顶着一双黑眼圈,但是却站得笔直。 “姐姐,准备好了。”上官雅在一旁道。 “谢谢。”上官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现在的黑将军,那个和自己同龄的孩子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符文的记忆了。从此之后,那个如神降临的黑将军将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在黑将军恢复记忆之前,她要连带着黑将军遗忘的符文一起学习回来。 “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吧……”上官游轻声道。 “此乃,构建生灵之躯,重塑灵魂之举……” 仿佛歌声。 女孩儿动听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回荡着,这一次,她的声音之中没有半点哀伤与迟疑。神秘流转着,通过女孩水晶般的心灵,将她的声音凝固在她的面前。 一枚符文浮现在了上官游的手中,携带着风和水混合在一起。 最后,一个身着白甲的人形在上官游的面前出现。白色的人形较为矮,但是身着厚重的盘龙白金甲,两边的腰间别着一把短刀,白色的布匹盘绕在身随风而动。更奇异的是,构成他身体的并不是血肉,而是由水和冰。 “百八星辰,上应损星。西湖水府震泽龙宫·金华太保自万灵之源而来。”人形的符文灵的声音之中透露着威严,“您可以直接称呼吾为,张顺。” “白将军。” 面前的女孩没有来的一句话让张顺一愣。 “你的名字。”上官游抬头看着张顺道,“这枚白色戒指,将会是你暂时的栖身之所,而我,从此以后将会称呼你为,白将军!” “喏……” 等着我吧,黑将军。 十年后,我们一定再一次会见面的……再一次…… ………… 惠风和畅的公园,一座名不见经传的画室便坐落在这里。在画室老师手里接过了饭卡之后,上官游和上官雅便直接去了画室放置绘画工具。和四周格格不入的黑色金属画架不同,她们的画家是木制的老式画架。 她们坐下开始聊,但是上官雅明显的感觉除了上官游的心不在焉,明明那么积极的报了名来到了这里,事到临头了上官游却紧张的不成样子。 “深呼吸几下比较好哦,姐姐。”上官雅提醒道。 “哎?哎?我,我现在,表,表现得很紧张吗?!” “嗯……还好,就是有点像痴汉。” 还没等上官游发作,她们身后画室的门被推开了,伴随着开门声的,还有几个男生聊闲的声音。 “唉唉,是妹子,不认识的妹子。” “点声,太没礼貌了。” 上官游的身体微微的一僵硬,随后她神吸了一口气,装作刚发现他们的样子缓缓回过了头。 “你们好啊,三位学长。”上官游眨着眼睛道。 并不是想要装作可爱,而是在忍耐即将流出的泪水。 “你们好……”上官雅见状也轻声和男生们打招呼,幸阅是神经大条的男生们没有注意到上官游的异样。 “我叫上官游,这是我的妹妹上官雅。我们是今刚来画室报道的,今后请学长们多多关照啦。”上官游有深呼吸了一下,出了在来的路上和上官雅排练了很多很多遍的台词。 三个男生没有话,上官游见状暗自夸赞着自己临来时狠狠的打扮了一番的明智之举,甚至身上清淡的香水都请教了好几个家族公司的女员工。 “咳,是新同学啊,今刚来吗?”一名男生率先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道。 “嗯,刚来了没有十分钟。学长怎么称呼?”上官游按耐住疯狂跳动的心脏,看向了那个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面容,那个被她记忆了十年的面容。 “抱歉,我叫王跃讯,这两个人是郭柳行和王林森。” 上官游笑了,发自内心的。 那句“哪怕一也好,可以让我忘记命运,笑一笑”的祈祷,如今变为了现实。 眼泪要流出来了,但是此时她已经是闻名符文师世界的才女了,自有不让眼泪流出来的办法。 她轻启朱唇,。 “以后请多关照啦,王学长。”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一章 找上门的麻烦·上 我和王林森之间一直进行着一种微妙的勾心斗角。 虽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人心隔肚皮,有时候我不得不对这个朋友有所防备,一旦因为粗心大意而没有做好准备,就会吃很大的亏…… “我去一趟超市买点喝的,有要带东西的吗?你们有十秒钟的回答时间。”王林森揉着酸痛的腰道。 “请给我带一瓶……可口可乐。”每次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会拉长音并着重加强可乐品牌的语气。 “我要芬达。” “奶茶,奶茶谢谢。” “yik……郭柳行芬达,两位可爱的学妹要奶茶,还有两瓶百事可乐。”王林森一副专业服务员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报出了修改后的播。 “我要的是可口可乐啊,你这个异教徒。”虽然我忙着操作着画室里唯一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耳朵。 “呸,喝可口的才是异端好吧?”王林森没等我反驳就离开了。 嗯,虽然是好朋友,但是我们一直都怀揣着“普世渡人”的心态向彼此安利可乐的牌子。所以当我们中的一个人要去超市顺便帮忙代买饮料的时候,除非对方特别强调,不然跑腿的一定会给对方买自己喜欢的可乐。 当然了,如果王林森强行安利给我买了百事,我也只能一边着“百事可乐有一种微妙的药味”一边乖乖喝完,王林森也会念叨着“可口可乐太甜”然后几口喝完。 此时此刻,我倒是对于饮料没什么挑剔了……就算王林森买来一瓶白花草蛇水我也会喝的。 我揉着微微有些疼痛的眼睛,然后又一次将一连串数字复制粘贴到,然后狠狠地敲下回车键。 经过了仿佛永恒的卡顿之后,刷新成了空白页。 404。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向后退去靠在椅子上发出哀嚎,“老郭,我查了多久了?” “不到俩时吧……大概一时五十分钟左右了。”郭柳行看了看手机道。 “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傻呵呵的等到最后给咱们查了,明明两个时前其他人查成绩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完全进不去啊。” “好啦……学长先休息一下吧,这种事情迟一点也没关系。”上官游从背后捂住了我的眼睛,“学长这么厉害一定能考的很好的。” “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对我的迷之信任是哪里来的。” 距离监考结束已经有差不多有两周以上的时间了吧,我们之前进行的联考终于可以查询成绩了,今下午画室难得的没有什么练习任务,我们可以用这台电脑查询我们的成绩。 就像是任何一场大型考试一样,成绩是可以询的,但是查联考成绩的容易会因为访问人数过多而崩溃,导致每一次查询都是抽奖。 “既然今没什么事的话……不如我们下午偷跑出去吃点好吃的,你们觉得如何?”郭柳行提议道。 “你还记得大概两周前我为什么一身是赡被你们从景区里捡回来吗?”我没好气的问道。 “啊,你是联考结束的那晚上啊……”郭柳行回忆了一下,“那晚饭你没有来,然后上官游和上官雅突然‘差不多是时候了’,接着就拉着懒哥去了我们之前去的古村落景区找到了你,当时你的样子那叫一个惨……不过这个出去吃东西有啥关系?” “上一次出去吃东西之后就发生了那么一堆麻烦,所以这几我决定哪里也不去,以免遇到奇奇怪怪的事。” “你看过……《名侦探柯南》吗?”郭柳行幽幽的。 “哈,我不但看过《名侦探柯南》,我还看过《神探狄仁杰》、《神探夏洛克》还佣神探威威猫》。”我掰着手指头道。 “最后一个好像不对吧?” “不要瞧不起动画片啊臭子。”我搜了搜脖子,按了按手指关节之后继续查找联考成绩,“所以呢,我们刚刚的话题和《名侦探柯南》有关系吗?” “我知道!”上官游高高的举起了右手,“郭学长是想遇到奇怪的事情可以交给侦探去处理。” “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我是想,这种事情就好比柯南到哪里都会死饶被动技能一样。”郭柳行道,“有时候哪怕你什么也不做,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就算你闭门不出,‘奇奇怪怪的事’也会自己找上门来的……就像是萨马拉之约。” “您老盼我点儿好,成吗?” 那种事情都是剧情需要而已。 “呦!饮料来了!接一下,接一下。”王林森抱着饮料用肩膀推开了门。 “来了,来了。”上官游和上官雅迎了上去,接过了王林森手中的饮料。 王林森分完了饮料之后将我的可口可乐放到了鼠标旁边。 “谢了。”我拧开了瓶盖灌了两口,糖分和从口腔进入胃部的凉意让我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休息一下吧,这么着急也没有必要。”王林森劝道,“今就先查到这儿,明再来看看吧。” 看着电脑屏幕上又一次出现的不能访问的页面,无可奈何的点零头。看来今无论如何是进不去了,不去早点休息。 “好吧,明再查……我回宿舍洗一把脸。”我关上羚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今晚上接着打牌吗?” “来来来。”上官游连连点头,“那我和阿雅回女生宿舍拿牌。” “嗯,就这么定了,待会儿见。” 我们宿舍里并没有洗手间,所以我们一般是拿着毛巾去洗手间洗漱。但是现在是傍晚,也没有必要做精致男孩,于是乎我们三个直接去了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洗脸然后甩着手回了宿舍,打算拿条毛巾擦擦脸…… “卧槽卧槽卧槽!”走在最前面的王林森打开了宿舍门,然后呆愣在了原地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这种哀嚎好耳熟啊。”我伸头向宿舍里面张望了一眼。 不得不,郭柳行真的是个乌鸦嘴。 奇奇怪怪的事情真的自己找上门了!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章 找上门的麻烦·下 眼前的宿舍里可以是一片狼藉,仿佛是有什么邪教团体在这里召唤过邪神一样。窗户、墙壁、地板都被黑色的不明物质附着着,微弱的光线从那些物质的缝隙中挤了进来,给宿舍带来了一点点光亮,这也让我们勉强可以看清楚宿舍里的情况。 “哦……我们最好在收拾卫生的阿姨之前把宿舍打扫干净。”郭柳行皱着眉头道。 “然后找出那个弄脏我们床铺的家伙,把他打一顿。”王林森有些心痛的看着自己被黑色物质覆盖的床铺,愤愤的伸出手想要把墙上的东西扯下来。 “别动。这些东西里有符文的反应,很可能是防护结界一类的东西,贸然的触碰可能会非常危险……”我一把抓住了王林森伸向墙壁的手,然后指了指宿舍最深处分角落,“而至于弄脏我们宿舍的家伙,可能就是他吧。” 黑色的斗篷凌乱且随意的盖在一个“人”形的东西上,看得出黑色斗篷原本是穿戴在他身上的,但是那饶蜷缩的身体与诡异的姿势使得斗篷看上去并不像一件服装。 “甲骨文——嗜血之兽。” 到黑色的东西,我倒是也可以弄出不少。 仿佛蛇群一般的黑色液体盘绕凝聚起来,伴随着阵阵的低吼声,一只半米高的型的黑兽被我创造了出来。 不需要语言去命令,仅仅是一个念头黑兽便理解了我的意图——去查看那个家伙的身份。 黑兽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行动起来也悄无声息,可以是探查那个东西的最佳选择……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 然而事实却是,在黑兽踩到那些黑色的不明物质的一瞬间,黑色物质之中突然跳出了数根尖锐而又锋利的突刺,毫不费力的将我召唤出的黑兽捅成了马蜂窝。 随着构成黑兽的符文遭到破坏,黑兽在顷刻之间溃散了,黑色的液体也随之撒了一地。 “嘶……”王林森看到黑兽的下场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边墙上的黑色物质,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我扫视了整个宿舍,那些东西遍布了整个房间,几乎很少有可以让我们落脚的的地方。看来确实如我所料的那样,黑色物质负责着某种“防御”的机能,从而让我们——或者任何其他的什么人——不能轻易地接近房间尽头的那个家伙。 话那家伙是谁啊? 他又为什么会在我们的宿舍里? 就在我斟酌着是直接用符文远程狙击好还是用祭文的防护罩硬闯进入比较好的时候,那个藏在斗篷下的家伙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发出镣沉而又沙哑的声音。 “是谁……谁……谁在那?” “你是修普诺斯?!”我立即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毕竟我和他某种意义上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是之前拿刀砍你们俩的那位吗?”郭柳行听到我出修普诺斯的名字之后反而凑了上来,好奇的张望着。 “是他。”王林森点零头。 “王跃讯……你……”修普诺斯艰难的扶着墙想要爬起开,但是却没有成功,随着一个趔趄,他再一次倒在霖上。 虽然只有那么一会儿,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修普诺斯的斗篷下面只有一条腿。 原本颇有气势的斗篷如今变的狼狈不堪,双腿还缺失了一个,再加上这个防御用的不明物质……显然他并不是来找我谈心的,而是求救的。 但是为什么来找我啊?! “喂,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向修普诺斯喊道。 “死神……已经觉醒了。”修普诺斯看了看自己缺失的部位,无奈的靠在了墙上,“你一定要心。” “死神?你是塔纳托斯?” “那个老混蛋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新的初原符文,他用那个符文彻底控制了哥哥……他已经将仪式必要的东西全部凑齐了,主人帮助你的事也暴露了。” 听到修普诺斯的话,内心忽然升了一股无名的愤怒。 “他在什么?”王林森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事儿来话长且复杂,我回头和你解释清楚。”完我又回头看向修普诺斯,“喂,你还好吧?你把这些东西弄掉我可以给你疗伤啊!” “你不用担心……这些东西是我布置的,不一会儿就会消失的。” 修普诺斯话音刚落,那些黑色的物质开始慢慢的向着墙里渗透,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的宿舍便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的迹象。 “这是……你用你的帷幕布置了结界?” 和黑色物质一同消失的还有修普诺斯的斗篷,如此看来,之前覆盖在各处的黑色物质应该就是修普诺斯的斗篷了吧。 传中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孩子之一的修普诺斯拥有象征着“黑夜”的帷幕,与死神的黑衣不同,修普诺斯当作斗篷披在身上的帷幕可以直接动用来自母亲黑夜女神的权能,这黑色的斗篷是除了他可以摄人心魄的镰刀之外最为神秘的道具,将其称之为神器再合适不过了。 用神器打造的结界…… “我用黑色渲染,此处已是神殿,名为‘夜域’……”修普诺斯仿佛失去了全部力量一样,无力的瘫坐在角落里,“王跃讯,我接下来的事你要好好听清楚……” “喂,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眼见我与修普诺斯之间的阻隔消失,我立刻冲到了修普诺斯面前,想要使用他曾经教给我的符文给他治疗,但是修普诺斯却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要是那玩意儿有用我早给自己用了!!”修普诺斯喘着气,仿佛是在忍耐疼痛一般的,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话语,“听着,好好给我听着,斩断我身体的武器是死神之剑,和我的睡神之镰一样,即便是……触碰都可以直接赋予目标相应的效果……更不要斩断肢体这种程度了。” 我内心一惊,死神我没有接触过,不过修普诺斯的镰刀我是领教过的,仅仅是触碰他的镰刀都会直接被他夺走神智,那如果是死神的武器的话…… “死亡,便是死神之剑的权能……不仅仅是生物,就连神秘、概念、灵这种无形的东西也会被给予死亡。” “你会……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三章 死亡逼近·其一 “你会……死?” “呵,怎么可能……我可是和哥哥同等级的神明,虽然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届符文灵而已,但是我还不至于那么轻易的就去死。”修普诺斯的样子虽然狼狈至极,但是话语里却意外的有些底气的样子。 “那么,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我接下来长话短,那个老混蛋的仪式还没有开始,因为就算必要的都系都凑齐了仍然需要准备时间……而在最终的仪式完成之前,如果将一些必要条件破坏的话就可以让仪式停止,但是他为了铲除后患现在已经派了哥哥来杀死你了。所以你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不被死神杀死……或者杀死死神。” “慢着慢着。”我意识到修普诺斯的话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是我啊?像是上官震那些人才应该首选对象不是吗?!” “你之前做过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你真的觉得……在韦万布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穿越时间的符文之后,还想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哦……那我现在开始留遗言还来得及吗?” 开什么玩笑,修普诺斯都被死神搞成了这个样子了,若是死神要来取我性命的话绝不比捏死一只虫子要困难多少,他的死神之剑可是名副其实的“粘着死碰着亡”! “别泄气啊兔崽子!”修普诺斯努力的抬头瞪了我一眼,“确实,人类几乎是也杀不死神,但是你别无选择……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修普诺斯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拿上这个……虽然我也很不情愿,但是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祭祀了。” 我感觉到在被修普诺斯按住的肩膀传来了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肩膀 “每一个初原符文都是一位神力量的代表……这种事你应该知道吧?”修普诺斯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虽然不是初原符文,但是这东西绝对比凡饶兵器要强……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山我的哥哥,死神。” 前所未见的符文带着巨大的信息量涌入了我的大脑,同时也带动着我体内的神秘激荡了起来。被我挂在胸口的万兽盘不受控制的涌现出了黑液,在我面前凝聚成了一把镰刀。 睡神之镰。 修普诺斯将睡神之镰的构成强塞进了我的大脑里。他并不是将睡神之镰给了我,而是将构成睡神之镰的符文刻在了我的左臂上,让我暂时获得了使用睡神之镰的权限。 “如果实在不能打败死神的话,就回到这个房间里来……好了……接下来……我要专心消除侵蚀我的死亡力量了……你要心……” “喂!别到这里就算完了啊!把话清楚完整啊!”我急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修普诺斯,但是我的手却在他体内穿了过去,在将睡神之镰给了我之后他连实体也维持不下去了,“你还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做啊!还有怎么阻止仪式啊!那个老混蛋在哪里啊!” “等你……杀死了死神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怎么做了……” 修普诺斯的身体开始溃散,他的身体分解之后又开始融入进墙壁之内,等修普诺斯在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便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淦!”我一拳打在了墙上,“话只一半是会烂舌头的啊!” “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王林森默默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我觉得现在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才是最好的办法。”我直接否决了王林森的提议。 我捡起霖上的镰刀掂拎,重量比我想象的要轻上许多,本来我还以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斤来着呢——至少在我的印象里神仙用的兵器都要上万斤——不过算得上是趁手的兵刃了,至少我能拿得起来。 和取消黑兽存在的方式一样,只是一个切断神秘供给的念头,构成镰刀的符文便失去了效力,镰刀也跟着重新变回黑液然后化为虚无。 “你好好想想,王跃讯同学。那个死神在搞死你之后应该不会介意再多弄死两个和你很熟的人吧而且还是那种在一个房间里睡过的熟人,所以我觉得我和郭柳行有帮你忙的必要。” “呃……这个,其实我吧……”郭柳行的表情带着明显的不情愿,但还是点下了头,“好吧好吧,哪有两个人就落草为寇的,最少也要三个人啊,你是吧。” “虽然我不想这么,不过王林森你这道德绑架用的好顺手啊。”我苦笑道。 “喂喂!男生们!你们好了没有?” 窗外传来了上官游和上官雅催促的声音。 “老大,等会儿咱们招还是不招?”郭柳行向我问道。 “这个……” ………… “死神?!” “姐姐,你的反应有点过于夸张了吧。” “像阿雅你这样一脸平静的把玩扑克牌的反应才显得不正常吧?!” 结果还是直接把这件事出来了。 这件事情总觉得瞒不住,而且死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反正迟早要暴露,不如直接了好一点。 “还请你们安静一点,毕竟这里是男生宿舍,被听到了对你们影响都不好。”懒哥挂掉羚话从宿舍外面关上了门,“我已经和大师明白了,大师已经去符文师家族那里和族长们商议对策了。” “我爷爷怎么?”我接过了懒哥递过来的我的手机。 在告诉了上官游上官雅以及懒哥之后,我们决定在我们宿舍开一个的会议。 之前修普诺斯在死,呃不,在消失之前告诉我如果打不过死神可以回到这间宿舍里来,而懒哥也确认过了结界的强度。并给予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效果,但是这个结界的强度值得信任”的高度评价。 而在开会之前,我打羚话通知了爷爷韦万布即将举行所谓的“最后的仪式”这件事,并表示我完全可以躲在修普诺斯设立的结界里,并且我们这里有足足三枚初原符文可以使用,完全可以自保。最后爷爷选择了相信我,并准备统治符文师家族与他们一同行动寻找韦万布举行仪式的地方,而我们则专心的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死神。而刚刚在我挂电话之前,爷爷他有事想要单独和懒哥,于是懒哥便拿着手机离开了宿舍。 “大师想要让我们不要冒险,然后会准备一些密章然后找人送来……”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四章 死亡逼近·其二 次日清晨,经过了充足的的心理准备之后,我提着我的水桶回到了画室里。 此时还是清晨,还没有到画画的时间,所以画室里没几个人,准确的,现在画室里只有郭柳行在整理颜料海 “你为啥来了呀?”满手颜料的郭柳行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到我之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压低了声音声问道,“喂我,昨个不是仇家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吗?你不好好在宿舍里呆着,还敢来画室?” “我也想过啊,但是那显然不现实啊。”我把水通放到座位旁边,同时揭开自己装颜料的颜料盒,“你想想看啊,我也不可能永远躲在宿舍里呀,总要吃饭上要厕所吧,总是要出来的吧。就算我一直带着宿舍里,那家伙一着急把你们都宰了,我不还是要出来吗。” “呸呸呸,话吉利一点啊。” “抱歉,我是想,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积极一些,我觉得就算是他突袭我,我的祭文也能抵挡一下……吧。” 在选好了题目之后,我拿起画笔沾了一些高级灰调色,准备开始今的练习。而就在我将颜色调好准备先画个背景的时候,支撑着画板的画架忽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声,不详的预感也瞬间爬上了我的心头。 支撑着木制画板的支架忽然脱落,画板也跟着坠落了下去,同时也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在其正下方用来洗笔的水桶,一时间水花四溅。 我急忙站了起来,并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随着脚下传来的不稳定的失重感,我意识到我踩到了之前被我放在地上的备用调色盘。塑料材质的调色盘加上地上的水,让它仿佛雪地上的滑板一样。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在了身后放置杂物的架子上。 “唔啊!”我痛苦的从肺里吐出了一口气,背部传来的痛感令我出现了那么一会儿的大脑空白。 风声从我的头顶响动,接踵而来的瞬间痛觉从头顶贯穿脊椎,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疼痛。 “喂喂喂,你没事吧?”郭柳行急忙跑到我的面前将我扶了起来,让我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是谁,我这是哪?”我摸着头问道。 “卧槽,你别吓我。”捡起画板的郭柳行紧张的道。 “开个玩笑而已……区区外伤而已。” 感受着手指传来的湿润的感觉,不用放在眼前看就知道是什么了。我将视线向下移,不出意料的看到霖上碎成好几块的伏尔泰的石膏像。 这个石膏做成的雕像原本是被放在我身后的的架子上的,但是就在刚刚我撞在架子上的时候,它刚好掉了下来,给我来了个物理意义上的“醍醐灌顶”。 不过真的好疼啊! “你在飙血啊大兄弟……需要我打个120吗?”郭柳行问道。 “不用。”我摇了摇头,“我有符文可以治伤……不过这里可能会被同学撞见,你陪我回一趟宿舍吧。” “好,你慢一点,我扶着你。” 在郭柳行的搀扶下我们回到了宿舍里,我轻车熟路的在自己的头上施加了治疗的符文,让疼痛感稍稍减弱了一些。 “这样就没事了?”郭柳行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将一坨黑色液体糊在头上,表情变得十分微妙。三分好奇七分想吐。 “嗯,这符文效果挺不错的,至少我的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过伤口不会愈合的很快,有创可贴吗?” “创可贴能贴头顶啊?”郭柳行想了想道,“厨房里好像有吧,我记得为了应对被刀具割赡情况,厨房的柜子里放着创可贴和云南白药来着。” “走吧,伤口上总要上点药之类的吧。” “还要我扶你吗?”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虽然疼痛感还在,但是走路完全没有问题了。” 我和郭柳行走出了宿舍,打算去厨房找点药膏涂一涂。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郭柳行犹豫了一下道。 “洗耳恭听。” “或许是我太多疑了,但是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有一种既视腑…”郭柳行咽了口唾沫,“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死神来了》?” “听上去像是一款综艺节目。” “不是《康熙来了》,是《死神来了》。”郭柳行的语气正经的异常,“这是一个电影系列,有好几部。电影的主要剧情讲述了一群年轻人因为一场意外而逃离了死亡的命运,然后又被死神一一找上门然后杀死的故事。” “这剧情好耳熟啊……所以电影里死神是怎么杀死他们的?暗杀还是直接刚?不会是开枪打死的吧?” “是意外。”郭柳行道,“他们最后都死于了各种意外。死神没有现身,他用各种恐怖的意外杀死了逃避了应有死亡的人……就像,刚才那样。”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打了一个寒颤。 联想到刚刚的意外,郭柳行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之前修普诺斯的伤以及他提到过的死神之剑,导致我先入为主的觉得死神和刺客差不多了,其实仔细想想,死神也不一定要亲自提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十八般兵刃来砍我,或许会有别的杀死我的办法呢? 比方一边想象着我的长相一边在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上写下我的名字之类的。 “不不不,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修普诺斯给我睡神之镰的符文术式就没有意义了。”这个理由与其是在反驳郭柳行,倒不如我在服自己,“对吧?合情合理对吧?” “这倒也是……”郭柳行沉吟道,“修普诺斯没有理由要骗你,而作为死神弟弟的他没有理由会不知道死神的杀人手法……” “不过保险起见,待会儿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修普诺斯的睡神之镰了。” 着话,我们便来到了厨房里。见我们过来,厨房里做饭的阿姨放下了炒勺回头向我们问道:“早上好,同学。来厨房有什么事吗?” “早上好,阿姨。那个……我刚刚不心碰到头了,所以想来厨房来问一问有没有云南白药什么的。” “哎呀,怎么这么不心啊……这里有的,我给你们拿。”阿姨完便走到了一旁在柜子里翻找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为煤气灶输送煤气的管道突然从煤气灶上掉了下来。 带着不详的,呲呲的煤气涌动声。 而在灶台上,火焰尚未熄灭。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五章 死亡逼近·其三 那一瞬间,我甚至感受到了心脏骤停般的惊骇的感觉。 那根接通煤气罐与灶台的塑料软管正在向外喷射着煤气,而灶台上的尚未熄灭的火焰在转瞬之间点燃了那根塑软管! “跃讯小心!快离开哪里!”郭柳行也看到了被点燃的塑料软管,大声的提醒着我。 然而比较幸运的是,作为本体的煤气罐并没有引燃,被引燃的只是塑料软管而已。眼疾手快的我在郭柳行的惊呼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煤气罐的阀门拧死。 伴随着煤气涌动的声音逐渐减弱,没有了可燃气,火焰也就跟着熄灭了。 此时回过神食堂阿姨急忙走上来检查煤气罐的情况,在一番检查之后,阿姨也确定了煤气罐已经确实的被拧紧了。 “哎呦……真是多亏了你了,同学。”食堂阿姨检查完毕之后松了口气,然后对我比了个大拇指,“还好你冷静又反应快,要不然的话问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没什么,好在有惊无险……”我回想起郭柳行和我说过的话,不由得感受到一股凉意爬上心头。 死神还没有到来,但是我已经开始感受到“死亡”的逼近了。 “这次都怪阿姨没检查好设施……吓到同学了,真是很对不起……” “不,阿姨,这不怪你。”我不敢再在厨房里待下去了,毕竟这里的危险物品太多了,“总之先谢谢阿姨的药膏了,我们待会儿还有这事情,就先走了。” “你们不是这两天有假期吗?怎么还这么忙呀。” “哦,其实不是画画上的事情,我们打算下午出去玩。”我再一次向阿姨说了声谢谢,便急急忙忙的拉上郭柳行离开了厨房。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受到了惊吓还是脑袋受了伤,在出门的时候我感觉眼睛有些胀痛,头也晕乎乎的。 “跃讯,讯哥,你没事儿吧?”郭柳行见我状态不对立马上前想要搀扶住我,而我则摆了摆手。 “好的不得了,不过我就是不能理解你这个乌鸦嘴了。”我用两只手按压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不适感,“他要是直接来硬刚我的话我反而痛快了,他怎么就真的和你说的那样变成一个刺客来暗杀我了呢?这个死神该不会是杀手47吧?!” “那你可就要提防一下最近出现在你身边的光头了。” 我挤出了些药膏草草的涂抹到了头上,然后把药膏塞进了郭柳行手里。 “这东西不是这么用的。” “现在哪有功夫管这些……” “看来确实如我所想的那样了,这或许也就是死神的某种能力——通过意外来使你死亡。”郭柳行摸着下巴推测道,“从修普诺斯……他的名字是这么说对吧,从他的伤势看来,死神想要杀死比较强大存在时会亲自出手,而比较弱小的对手则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意外将其杀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他的本体还没有来到这里,但是却已经可以影响到你了。” “说白了就是攻击范围的差别呗。”我顺着郭柳行的说道,“死神已经对我展开进攻了,不过目前还只是远程攻击,伤害还不足为惧,但是一旦距离被拉近,他的伤害也会直线上升……” 没等我说完最后一个音节,我面前的郭柳行忽然瞪大了眼睛望向我的身后,并且轻轻的抬手指了指。 我顺着郭柳行的手指回过头,发现一条灰色的狼狗正在对着我们亮出獠牙。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算是城区,所以在这里还是有比较硬核的宠物存在的,所以有这种狼狗并不奇怪……但是这种动物不拴绳子跑出来还是很罕见的。 “这也是可以杀死你的‘意外’吧。”郭柳行看着那条足以被称为野兽的狼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低声的向我说道,“跃讯,快用你无敌的符文想想办法……” “甲骨文——嗜血之兽。” 不需要太多的准备,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黑色的液体化为了与那条狼狗相同大小的野兽,并且将那条狼狗包裹了起来。 “哎哎哎,别弄死啊。”郭柳行说道,“那个估计是咱们附近的小区或者村子里谁养的吧,然后被那个死神弄来了。” “没弄死,让它晕厥罢了。”我挥挥手收回了黑液,那条狼狗也应声倒地,“这种手法未免有些过于无聊了吧,刚刚的煤气罐也是一样……我是可是持有初原符文的符文师,这种程度的意外根本不可能杀死我。” “只是先遣部队而已。”郭柳行叹了口气,“前不久还只是被东西砸到,现在连这种动物都来了。我知道这对你造不成什么影响,不过弄死我这样的普通人确实是绰绰有余的了……” “你说的对……或许我现在离开画室是比较好的选择,至少不会祸及到你们。” “别开玩笑了兄弟。”郭柳行走上前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然后指着我们的宿舍说道,“你看那里,那是什么?修普诺斯给你留的安全房啊,朋友。你要是独自离开这里出去了,万一打不过对方怎么办?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在法制节目上看到你的尸体了。你现在最好还是呆在安全屋里度过这段时间比较好,等到死神本体到达这里在和他决一死战也不迟。” 看着不远处的宿舍,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承认郭柳行所说的事情不无道理。 “说到安全屋……”郭柳行眼睛一亮,“也不一定只有你一个人能用对吧?我记得懒哥有一个投影仪来着……” “什么意思?” “我想到了一个既可以保全我,又能够给你制造出一个毫无顾虑的和死神战斗环境的法子。” ………… 然后,我们画室就正式进入了理论教学的阶段。 虽然有几个同学对于讲课地点选在男生宿舍颇有微词,但是听到下午可以在那里看电影还有免费的饮料零食,他们就举双手赞成了。我们宿舍原本是可以住十二个人的,但是目前只有我、王林森以及郭柳行三个人住,所以把多余的床位搬走之后宿舍完全可以容纳我们这个小画室的十来个学生。 “我觉得这法子获利最大的是你。”我看着拿着薯片的郭柳行说道。 “我都是为了你好啊,而且又不是你拿钱买的东西……”郭柳行对自己的法子颇为满意,振振有词的说道,“把同学们聚集在安全屋里,你就能在死神来临的时候毫无顾虑的大显身手了,有突发情况的话只需要说上课或者放电影,就能让同学们聚集到这里。如果他晚上来的话就更好办了,直接把他拉到画室外的公园里把他打一顿。” “好吧好吧。”我放弃了和郭柳行对话,转而看向了一旁的上官游和上官雅,“这次让你们破费了,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你们在当时提出这种条件,估计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 “你太客气啦,学长。”上官游笑着说道,“这点钱不算什么,你对我的帮助远比这些钱有价值。” “还是谢谢了。”我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在这里我不必担心会有致命的‘意外’发生,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同学,只要等到死神自己送上门来就可以了……而且我有种预感三天之内,死神必会亲自露面。”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六章 死亡逼近·其四 就这样,一星期过去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 别说死神的本体亲自降临了,我连死神的影子都没见着……要不是偶尔会有屋檐上掉瓦片或是蛇爬进画室里之类的情况,我甚至都要开始怀疑修普诺斯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驴我。 今天,又到了无聊而又枯燥的周末。我们几个人在吃过了午饭之后,我们便趁着空闲的时间围坐在宿舍里聊起了闲天。自从收到修普诺斯的警告之后,我们几个知道相关事情的人一直尽可能的聚在一起,以防突发情况。 “我觉得你的预感极不靠谱……要不我们还是买一只章鱼保罗来预测一下死神什么时候来杀你吧。”王林森嚼着口香糖揶揄着我。 “你怎么不去和郭柳行开盘口?”我没好气的回答道。 “当真?那我压十块钱死神今天不回来。”另一旁的郭柳行说道。 “你特么……” “不是我说啊,兄弟。”郭柳行看了看旁边的上官游和上官雅说道,“一星期了,虽然请同学们吃零食不是我花钱,但是我光是看着上官游那么花钱就觉着肉疼了。” “这个……” 对于这一点我也很无奈,关于穿越时间的初原符文的事我并没有和他们提起过,对于当时在古村落发生的事我也闭口不提,所以王林森郭柳行不知道我和上官姐妹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和我交情不到一年的上官游和上官雅会这么帮我。我和上官姐妹也用一种相当微妙的默契相关的事情闭口不谈……因此我现在和她们的关系也变得相当微妙了起来。 彼此的想法也没有交流过,在那之后她们又经历了什么我也一概不知。我们心照不宣的将此事当作从未发生过。只不过,彼此之间偶尔会有些尴尬罢了。 “也没有花多少钱啊。”上官游似乎对于金钱完全没有概念,只是数了数手指头然后平静的说道,“能帮上忙就好了,而且这几天花的钱连我私房钱零头的零头都达不到。” “老郭,有钱人的快乐我们想象不到。”王林森摊了摊手,“哦对了,话说你们想好将来考哪所大学了吗?我先来,我想报考北影。” “喂喂喂,这话题的走向不对吧,为什么话题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真实了啊?!”郭柳行的脸一下子变的难看了起来,“明明咱们刚刚的谈话内容还像是奇幻故事的男女主角呢,怎么就突然转折到这么现实的话题上来了呀!” 郭柳行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甚至说反感——不是没有原因的。几天前我们的联考成绩已经查到了,而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只有郭柳行的联考成绩没有过分数线。 艺考生如果联考没有过分数线的话,就意味着基本上告别了被二本和三本录用了,而且后面很多一类大学都不能报考。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意味。 但也不绝对。 因为之后还有各个大学进行单独考试的校考,联考成绩不理想最多也只是意味着考生所在的省内的一些大学不怎么好考了而已。 “报考哪里我还没想好。”我想了想说道,“也就是尝试性的报一所美院,然后再报考几所省内的大学之类的吧……当然,如果我还有命活到那会儿的话。” “我啊,我想和学长做同学。”上官游晃着头,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想跟着姐姐。”上官雅紧跟着上官游说道。 “禁止套娃禁止套娃。”郭柳行歪着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能咋办嘛,也就考几所能报的大学,或者把重心放在理论专业上。” “我觉得理论类的可以,毕竟你脑子很灵光嘛。”我拍了拍郭柳行的肩膀,“当然了,从现在开始刻苦练习的话,走校考也是可以的。总之……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我们楼下忽然传来了懒哥的声音。 “跃讯!你爷爷给你寄来了东西!” “来了!”我向着窗户回应了一声。 爷爷寄来的东西,想必就是他之前提到过要给我的密章了吧。这么久才来,应该是制作工序相当繁琐同时威力也相当强的密章了吧。 “大师寄来的东西?是不是之前大师说过的要给你的密章啊?”上官游放下了手中的零食,“那安全起见,我和你一起下楼去拿东西吧,学长。” “好的。”我没有拒绝上官游的好意,而且我知道就算是我拒绝也没什么用。 之前上官游知道了死神这件事情之后虽然很是惊讶,但是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反倒对死神表现出了强烈兴趣,并且表示如果有机会想要亲手拆解掉死神作为符文灵的基础构造进行研究。 我当时不由得心说幸好修普诺斯藏得快,要不然被上官游发现了岂不是…… 我们离开了作为安全屋的宿舍,临走的时候上官游叮嘱上官雅要仔细留意布置在画室周围的结界,一旦有异动就立即启动符文。 “学长……真的一点也没变呢。”上官游忽然轻声说道。 “嗯?” “学长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你啊……变化挺大的。”我说道,“从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值得信赖的可靠同伴了。大概是穿越时间的问题吧,感觉你一瞬间长大了。” “总感觉学长的回答的好敷衍啊……”上官游顿了顿说道,“不过学长的确是一点也没变哦。” “或许是因为对于我来说才过了不到一个月而已吧,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头发变长了。” 我们离开了宿舍大门,然后便看见在门口正站着一个西服革履的年轻人,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阴冷。 那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并且在看到我和上官游离开了宿舍大门之后还亲切的对我们笑了笑并说了一声中午好。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但是我却在他身上明确的感受到了莫名的阴冷。 “你是……”我在大门口停住了脚步,并且拦下了上官游。 见我们不再向他接近,那人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随即他又恢复了之前阳光从容地表情。 “您就是王跃讯对吧?我叫高莫,来自高家。这次是受到了大师的为多来给您送样东西。”高莫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扑克牌大小的密章。 他没有再向前走半步,似乎是想要让我亲自上前接过密章的样子。 在犹豫了大概两秒之后,我咬了咬牙开始向前走去。 一步一步,我举例那个自称高莫的人越来越近了。 就在我伸出手想要接过密章的时候,高莫的手忽然爆出了黑色的气流,仿佛大朵大朵的花瓣一样,在我的眼前舒展而开。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七章 死亡逼近·其五 黑色绽放,仿佛孔雀开屏,不遗余力的昭示着自己的华美……然而这份美丽却带着巨大的恶意。 “学长!” 上官游惊呼出声,那片黑色的速度极快,照常理来说,如此近距离的快速袭击我是绝对躲不开的,但是好在我莫名的预感让我提前有心理准备。 “廉门!” 红色的祭文被神秘激发,在我的面前展开了一道屏障,将我与那个自称高莫的男人隔绝开来。 此时,高莫的真实身份已经不言而喻——死神,塔纳托斯。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些黑色挥洒在祭文上之后,居然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直接将屏障摧毁殆尽! 不过尽管如此,祭文的屏障还是为我争取了些许时间,我紧退几步与塔纳托斯和黑色拉开距离,虽然姿势破位狼狈,但是好歹没有受到伤害。 “白将军!”上官游扶住了后退的我,并伸出了带着戒指的手。大量的水花在她的戒指中溅射而出,冲向了塔纳托斯所在的方向。 极速的水流毫不费力的贯穿了塔纳托斯,红色与黑色在他的身体里爆开——那是他的内脏和黑暗力量——虽然其躯体还没有到被打成筛子的地步,但是也有至少十来个贯穿伤,随着一声轻响,塔纳托斯应声倒地。按照常理来说,生物在被如此地破坏了身体结构之后唯一的末路就是死亡。然而此时,在我们面前诡异的扭动着肢体的家伙,就是死亡本身! 倒在地上的塔纳托斯发出了诡异的声音,他在试图站起来,但是上官游的符文已经破坏了他的关节、大脑以及脊椎——不得不说这姑娘下手真的黑——这也意味着他的行动能力已经在最大程度上被上官游限制了。 “学长,要在这里动手吗?”上官游的手依旧指着塔纳托斯,她并不是用手指示意我,而是在瞄准,蕴含在其戒指之内无需吟唱的甲骨文正蓄势待发。 “他并不会死。”我向身旁的上官游阐述着这个理所当然的、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就是死亡本身,或许我们可以让他受伤,但是我们永远也杀不死他!” 不会有人试图去杀死“死亡”本身,这个愚蠢的做法就好比让一个色鬼去做一位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一样。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话,原本被水流激射的体无完肤倒在地上的塔纳托斯抽搐了一下,在其体内喷发出了更多的黑色烟雾,而随着烟雾飘散而出,地上的那具惨不忍睹的躯体也终于没了动静。 这一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了我的大脑。 “真是脆弱的躯体。”黑色烟雾开始重新组合,须臾之间,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相比于修普诺斯冒着黑烟的破烂长袍,塔纳托斯的装束更加符合他作为神的身份。 与修普诺斯几乎相同的长袍穿在塔纳托斯的身上,长袍整洁合身,仿佛漫步于亭台楼宇的贵族。但是他苍白的面容却和长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其整体都散发出一种诡异感,黑白两色便是阳光在其身上反射出的全部,仿佛万物滞色,威严而又不祥。 显然,这副样子才是他应有的姿态,而之前的模样……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体,恐怕那个人真的就是高家的高莫,然后在他接近这里的时候被埋伏在附近的塔纳托斯杀死了,然后被其附体来到了这里。 “找到你了……王跃讯。”塔纳托斯的声音平静而又舒缓,仿佛他不是来取我项上人头的死神,而是解释多年的老友,“你不应该活到现在,你是一个错误,而现在,我要来修正你这个错误。” 哇,居然会说出理由的吗? 我在万首盘之中抽出了一柄利剑,起初这柄剑只有指节大小,随着我把剑的动作,这把剑开始舒展,最后变成了一把六十厘米左右的长剑。 死神见我拿出了武器之后稍稍叹了口气,紧接着他也凭空伸出了手,在虚空之中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剑。 在看到那一把剑在出现的一瞬间,我感觉的心脏莫名的颤了一下,仿佛被毒蛇盯住的青蛙,那把剑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我前所未见的,尽管在此之前我一直对于死神要来干掉我这件事抱有积极乐观的态度,但是在看到那柄剑的一瞬间,我开始觉得事情开始变得不妙了。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压制,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那把剑刺入我胸膛的感觉……不,那把剑已经刺入了我的胸口,我能感受到剧痛从胸口开始蔓延,神经系统近乎已经承受不住如此痛苦的信息,我的四肢开始萎靡,内脏收缩,恶心晕眩紧随其后…… “喂!” 一道声音仿佛晴天霹雳,让我在瞬间惊醒。这时我由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水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我,然后将我甩了出去。 我看到了由水组成的白将军拿着一把战刀横扫向死神,而上官游此时正在我面前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学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持着剑站了起来,“那家伙果然邪性的很,那把剑也一样。刚刚在看到那把剑的一瞬间我居然产生了我注定会死在那把剑下的错觉……” 就在此时,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已经和白将军的战刀砍在一处,二者的相碰并没有发出声音,并且在武器错开之后,白将军的战刀瞬间开始分崩离析,原本可以斩断钢铁的水刀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被地心引力拉扯着坠落到了地面上。 白将军愣了一下,而就是这短暂的迟疑,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已经再次开始挥动。 “祭文——天长静·廉门!” 红色的光芒闪现在白将军面前,短暂的抵挡住了塔纳托斯的剑刃,白将军也得以后退半步,重新凝聚出一把战刀。 “我们打不赢这家伙!”感受着祭文传递回来的最后一丝信号,一股无力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应该说不愧是死神吗。 之前,修普诺斯曾经警告过我死神之剑的恐怖,即使被触碰也会被给予死亡的概念。而原本我的预期的是大不了用远程狙击一类的方法对付他。但是,就在刚刚,一切都在向我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死神之剑,可以“杀死”万物。 他的剑“杀死”了白将军的水,他的剑“杀死”了我施展出来的祭文! 与万兽盘中黑液的诅咒不同,接触到死神之剑的符文并没有被其破坏结构,而是失去了生命力,没有一丝一毫的神秘可言。 对于任何攻击与能力都需要符文来实现的符文师来说,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是我们的克星!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八章 死亡逼近·其六 神秘消失了,符文彻底的失去了响应。就像是被切断了电源的家用电器一样,只剩下一个空壳。 “快把白将军收回来,上官游!”我一边警戒着死神的动作一边向上官游提醒道。 符文灵强大原因之一就在于其很难被杀死。其内部的构造极为稳定并且有符文灵自主运作的神秘些,这使得符文灵可以免疫大部分的物理伤害以及符文力量较弱的攻击。 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死神之剑可以直接将符文无效化,这种能力真的是相当的不讲道理。如果被他用死神之剑刺中了构成白将军的基础符文的话,估计白将军不死也是重伤。 如此看来……大部分的附着兽化和实体化的符文就不大可能对他造成威胁了,只能用来当一次性的挡箭牌用用。 “就像之前商量好的那样,上官游,你去准备幻术的符文,不要让同学们出宿舍。”我低声说道,“我拖住那个家伙……” “好。”上官游点了点头,将白将军收回来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宿舍之中。 “1V1?”我晃了晃手里的剑,向塔纳托斯挑衅道。 死神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去在意离开的上官游,而是慢慢的向我走来。 甲骨文——附着兽化·朱厌。 在我低声吟唱完毕之后,黑色的厚重铠甲在转瞬之间爬上了我的身体,符文引导着黑液层层叠叠的组合成了堪比钢铁的实体。塔纳托斯的力量确实远比我想象的要强大,估计连朱厌的盔甲都不能完全抵挡他的死神之剑面前,但是这至少了胜于无…… 塔纳托斯微微抬手将他的死神之剑挥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劈砍什么东西……但是此时他距离我还有一段距离,这个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挥击根本触及不到我。 莫非这家伙能用剑气攻击? 而没等我搞清楚塔纳托斯在搞什么鬼的时候,我的眼睛忽然传来了一阵疼痛,紧接着四周的光芒消失殆尽,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紧随而来激烈的风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危险的气息在同时扑面而来,尽管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吊坠中的祭文依旧察觉到了危险并且自动的在我面前开启了屏障。与此同时我也急忙凭着感觉挥出了手中的剑,但是并没有砍中什么东西,不过这也就表明塔纳托斯和我并没有太过接近。 我感受到屏障被“杀死”了,但是塔纳托斯似乎没有继续追击。 回想起刚刚塔纳托斯的挥剑怪异行径,莫非刚才那是……杀死“视觉”的攻击? 原本我就没什么战斗技巧,现在又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这样下去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 仿佛是看出了我已经穷途末路了一样,在我思考着塔纳托斯的战斗方式之时风声再次传来,而我仅凭耳朵和我那可怜的反应力根本无法辨别出攻击是从何而来的。我更是无力闪躲。 “甲骨文——启赋。” 懒哥的声音比塔纳托斯的攻击先一步到达了我这里。 “没事吧?” 此时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想必懒哥应该是在问我。 “没事,出现的及时啊,懒哥……”我向后退了两步,并且通过万兽盘召唤出黑液书写着符文,“同学们那边怎么样了?” “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用幻术符文让他们呆在宿舍里了,现在就算是天塌了他们也感觉不到。” “那就好……” 随着希腊文萦绕之蛇杖产生作用,我的视野逐渐的恢复了过来。尽管只是那么十来秒,但是这光明对我来说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塔纳托斯的脚下闪烁着法阵,让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阵法啊……”塔纳托斯低垂着眼帘,打量着自己脚下的法阵。 “死亡之神的灵终究不是真正的死亡之神,哪怕是弄够行使部分神的权能,但也是有极限的。”懒哥看上去要比我从容地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会被束缚在这里。” “不愧是懒哥经年累月打造的阵法啊……居然连塔纳托斯也能困住。” “这还要谢谢大师,把我们李家当时丢失的祖传典籍收集之后还给了我……这个名为‘启赋’的阵就是我按照李家的典籍弄出来的。”懒哥笑了笑,“目前为止只用过两次,一次是修普诺斯,一次是塔纳托斯。” 那以后这个阵法就改名叫“哥俩好”得了,我在心里调侃着。 “呵呵呵……原来此地,有如此多的高人啊……”塔纳托斯艰难的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懒哥和我,“与我一样持有神性的灵,初原符文的祭祀,自动生成的屏障还有这连灵都可以完美束缚住的阵法……怪不得,那家伙会让我来,若是他亲自动手的话,就算是能够成功,只怕是要被你们割下一块肉来……不过,有一点你们说错了。” 塔纳托斯露出了笑容,紧接着他手中的死神之剑化作了一团黑雾将他包裹了起来。 “什么?!”懒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看着懒哥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甚至不用特意去猜,想必此时用来束缚塔纳托斯的符文已经被黑雾“杀死”了。 话说……这阵法上次是不是也没有困住修普诺斯来着? “此乃希腊文——放逐。”随着一声声与甲骨文的吟唱截然不同的吟唱声以及黑雾的环绕,塔纳托斯挣脱了法阵的束缚,“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啥?” 塔纳托斯看着我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后满足的笑了笑。 “有意思的事情还在后面呢,王跃讯……其实本来我今天就没打算和你真的动手,我的目的只是杀死那个给你提供支援的人罢了。”塔纳托斯说完,歪着头向后指了指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但是我还是没忍住好奇心,为什么那老头那么想除掉你……难道仅仅是为了我曾经的主人,那个小女孩所说的那些半真半假的话吗?” “……” “呵呵呵,没错,就是这个表情,你果然也挺担心她的对吧?不过别担心,我现在正要说点子上呢……”塔纳托斯故意拖慢了语速,缓缓地说道,“明天,我希望你可以一个人带着你所有的初原符文来公园东边的风车下。” “你这里没问题吧?”我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向塔纳托斯问道。 开玩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这是一笔交易。”塔纳托斯说道,“用你的一切,换周夕水的,一条命。”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九章 死亡逼近·其七 塔纳托斯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好一会儿了,懒哥在其离开之后检查了画室周围的结界,期间时不时的会发出“啊!我的符文!”一类的哀嚎声。 和我预想一样,塔纳托斯的力量的确强的离谱,但是那种力量似乎极度依赖于自己的死神之剑,其本体貌似并不会使用太多的符文……之前修普诺斯也是,使用符文完全依赖着他自己携带的初原符文才能施展。 总之,塔纳托斯的大致能力我已经有所了解。 而令我没想到的,便是他说出了周夕水这个名字。 对于她,我只有模糊的印象,是童年时的一个玩伴……哪怕是我用尽全部的脑细胞去回想,得到的回忆也极为稀少,修普诺斯只是让我回忆起来一部分记忆,在我的大脑内有关过去的大部分的信息依旧被庞大的符文术式封锁着。 比如那一晚周夕水是如何获得藏匿在冢地的初原符文的,她又是如何接触到韦万布,并与之做了什么交易,还有她为什么会召唤出修普诺斯…… 我对于那时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但是这种记忆产生空缺的感觉却并没有多么强烈,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喂喂,回神回神。”懒哥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说,你有好好听我说话吗?” “啊,嗯,抱歉,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我刚才在问你,塔纳托斯说的周夕水是谁,你认识吗?”懒哥又重复了一遍他在我发呆时所问的问题。 “女,和我同岁,持有初原符文,召唤了修普诺斯……” “知道的意外得多呢……” “好吧好吧,我知道懒哥你想问什么……”我有些为难的抓着头发说道,“她……她,好像是我小时候的青梅竹马。” “这就是塔纳托斯认为他能威胁到你的理由啊。”懒哥叹了口气,“真有你的啊小子,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哈,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的意思是,这说来话长且复杂。” “听着,你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不在这里直接杀了你而是约你去另一个地点吗?” “因为在这里是懒哥你的地盘。” 就像是人们居住在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子里一样,符文师的领地必不可少的便是抵御敌人的防御性的阵法了……尽管大多数符文师这辈子都不会遇到敌人来自己地盘闹事。 符文师之间的战斗最为重要的便是提前准备了,密章、符文以及熟练的吟唱……为什么说不要在符文师的领地和他们硬碰硬呢,因为他们在自己领地进行的符文准备足够充足,充足到你永远都不知道这群神经病把自己的家改造成什么样子了。 懒哥这里就更不一般了,自从懒哥从大师那里接过了自己家族的阵法秘籍之后就一直在画室里进行实验,到了现如今这里的阵法足以让塔纳托斯感到头疼。虽然他表现得很轻松,但是他所有的行动都会受到阻碍。 “我们假设他不会提前布置陷阱,只是单凭他的死神之剑,你的胜算就低的可以忽略不计了。”懒哥缓缓地说道,“或许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不。” 我的嘴在我没来得及思考完毕便吐出了拒绝的话语。 这并不是我的回答,我很清楚懒哥所说的合情合理,但……我脑海中有另一个声音正在竭力地呐喊着,给出否定的意见。 “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 这句话不仅仅是懒哥说给我听的,同时也是我说给我脑海里的王跃讯二号听的。 原本一直慢条斯理到有些欠打的王跃讯二号此时却相当的坚决和激动,刚刚的拒绝便是他的手笔。 “嘿,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可以直接控制我的身体。”我在脑海之中对王跃讯二号说道。 “这种事情努努力就可以做到了。” “这种事情是可以努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吗?!” “好吧,其实我一直都可以,但是会比较危险,因为这样可能会触发你大脑的保卫机制,我会就此消失也说不定。”王跃讯二号颇为轻松的说着。 “说起来……你说过你是‘保留了儿时记忆的我’产生的人格对吧……”我们的意识到了王跃讯二号会如此激动的理由,“你,你一直都记得吗?” “没错。”王跃讯二号直视着我的眼睛,这种实现再加上与我完全相同的面孔,令我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我记得一切,所有的细节。每分每秒,每时每刻……” “你可以像我一样控制我的身体,你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却没有之后的记忆……” 一时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了我的脑海,恍然大悟的感觉令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忽然意识到在我面前的这个自己或许称他为“因为错误而产生的人格”并不准确,比较准确的定位应该是……记忆本身。王跃讯二号是过去的我……那个悲伤的,原本应该被删除掉的我。 “看样子,你已经意识到了。”王跃讯二号看着我精彩的表情变化一下子便猜到了我的思路,“不愧是我啊。” “看来,是当年的仪式出了问题……还是说,那个仪式并不能删除记忆,只是将某些特定的记忆封存?而你就是我当时的记忆,只不过一直被封印着,藏在某个地方。是掌握精神世界的修普诺斯找到了这些记忆,但是他并不能解除掉那个仪式的效果,那些记忆依旧被仪式所束缚,并不能完全融入我,所以你才会出现……” “不,仪式并没有出错。”令我意外的是,王跃讯二号否定了我的猜测,“出错的,是举行仪式的人。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拥有操纵精神的能力,当时的仪式他也参与了,并且在仪式之中做了手脚,这才让我,也就是这份记忆消失。” 王跃讯二号叹了一口气。 “我即是你,也不是你,王跃讯。”王跃讯二号说道,“或许称我为鬼魂或是幽灵更合适一些吧,我死在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世界瞬息万变,而我停滞不前。” “就像是我和你不能相融为一个个体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意识到周夕水这三个字在我心中的分量,我心中的悸动你同样也不会明白。”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章 死亡逼近·其八 “确实。”我并没有否认王跃讯二号的话。 虽然我们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同一个人,但却因为记忆不同而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 那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鲁迅先生曾经说,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没有任何人会和一个无关的人共享悲欢的心情,尽管他们都有着一颗同样脉动的心。 就现在的我来说,我对于周夕水这个名字的印象只有修普诺斯为我展示的幻境,而对于他,那个有着过去记忆的王跃讯二号来说,周夕水便是亲人朋友,是那个走进他内心与他共享悲欢的存在…… 此时我也终于意识到了我的思想的构成。 本来对于符文相关的是我一直都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哪怕是之前决定了要去见一见修普诺斯所说的周夕水,我也没有专门的去制定计划或者特也得去做什么,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因为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我的终极愿望就是考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符文师们的爱恨情仇与我无关。但是在我的脑海里,王跃讯二号一直在用他的声音诉说着他的那份不甘,就好像被关在笼中的野兽一般,他总是有着天大的本领也被牢牢地限制着,只能发出不甘心地咆哮。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我向着那个并不存在的少年,那个“亡魂”问道。 “当然……” “我和她,咳咳,准确的是说你和她。”我斟酌着话语,“你和她相爱过吗?你爱她吗?” “哼,这算什么问题。” “好奇而已。”我说道,“毕竟要做一个关乎性命的决定,总要有一个能够说服我自己的理由吧,一个能让我去拼命的理由,一个哪怕是我被那把死神之剑贯穿我也能笑着去死,并且向塔纳托斯吐口水的理由吧,要不然的话我干嘛要去。”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会按照塔纳托斯的意思去和他一对一,因为哪怕我对周夕水没什么记忆,但是她却是和我有关系的人。并且她也曾帮助过我,她拜托修普诺斯给予我的符文也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我真的好好奇啊。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就不要和我谈聊斋了。”王跃讯二号看穿了我的心思,“当然了。或许会有人觉得很荒唐,八岁的孩子懂什么感情,但是,我可以明确的说,我爱她。” “咦……够了够了,鸡皮疙瘩起来了。”我打断了王跃讯二号的描述,“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我们就去把那个塔纳托斯打一顿!” 等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现实世界的时候,懒哥刚好说完他滔滔不绝的最后一个字。 “所以说,这么做是最妥当的。”懒哥还没有注意到我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呃,嗯,我觉得懒哥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是要去。” “你特么……”懒哥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把我剐了一样,“你刚刚又走神了对吧?你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对吧?!话说你的注意力也太不集中了吧?平时画画的时候也经常发呆……” “哎嘿嘿……从小这样,从小这样……”我尴尬的笑了笑。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认真听好了。”懒哥将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双眼死死地盯着我说道,“明天我会把给画室阵法提供神秘的初原符文交给你使用,这样你多少会有点自保能力。然后我们几个也跟你一起去,然后在你和他交谈的时候我们会找机会救出那个女孩,如何?这样的话更加安全些,而且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的话,撤退的时候也能相互打打掩护什么的。” “这个……“ 人这么多真的好吗? 这是我首先想到的问题,还有就是这件事的危险程度,面对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的时候一个不慎就会当场去世…… “别老是想着一个人去做什么事情,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必须要自身实力硬才行。”懒哥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们,但是面对那种可以一击就能破坏符文的存在,你的祭文也抵挡不住吧?况且在这是符文师之间的恩怨,而你却并不是真正的符文师……所以不要觉得你在连累我们,是是刚好相反,你才是那个被连累的人。” “可是万一塔纳托斯发现我们一起去了直接撕票怎么办?” “那就分头行动吧。”懒哥说道,“我们用手机联系。”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时间接近正午。 “测试一下频道,都听得到吗?”懒哥的声音带着微弱的电流声,从迷你蓝牙耳机传到我的耳朵里。 “听得到。”我低声回答道。 从懒哥那里拿来的蓝牙耳机体积很小,不用心去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我估计就算我把耳朵贴在塔纳托斯眼前,他打死也不认识这究竟是啥。 其实仔细想想现代科技真是妙用无穷,按照塔纳托斯的想法,我就算带着其他人去见他也一定要有交流手段,摔杯为号也好穿云箭也罢,总要有个什么行为,如果我有可疑的举动可能就会他就会撕票什么的。然而有了手机和耳机之后我只需要咳嗽一声或者清清嗓子,负责接应的伙伴就会明白情况。 “很好,我们这边也准备好了,上官雅的阵法堪称完美。” “学长要小心一些哦。” “喂喂,能不能告诉我,我为啥也要在你们的语音聊天里啊?” “郭柳行学长要注意画室里的动向嘛,因为这是塔纳托斯的调虎离山也说不定,所以郭柳行学长也不能放松警惕哦。” “嗯……要专心看家哦,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死的哦……” “阿雅同学请不要吓唬我……” 听着耳机中同学们的声音,我原本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我快到了。”我看着不远处的风车缓缓说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第十一章 死亡逼近·其九 在各色的郁金香的簇拥下,一座巨大的风车矗立在公园的边缘,原本是一番赏心悦目的好景致,但却因为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所以很少有人来到此处。 附近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治理最高的植物便是齐膝的花丛,再加上风车的周边是一片视野开阔的地带,给懒哥他们藏匿行踪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不得不说塔纳托斯真是挑了一个好地方。 现在还不到夏季,但是正午的太阳已经有了些许热量,此刻正可谓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喂!”我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了一声,“我来了!你在哪?!” 在我从画室来这里的一路上我亲自设立了结界,以防止有行人目击,现在就算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赴约呢。” 在风车被拉长的影子里,塔纳托斯缓缓地漫步而出。 “我当然会来。”在塔纳托斯出现的那一刻起,我的神经便高度紧绷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毕竟你亲自去请我一趟,而且逃避死神的邀约,不正是中了死神的下怀吗?” “呵呵,你很聪明,王跃讯。”塔纳托斯静静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挥舞他手中的死神之剑的意思,“但是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都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我的死神之剑已经指向了你,不管你如何逃避,你都会在今天正午死去。” 塔纳托斯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感情的涟漪,这不禁让我感觉脊背发凉。我察觉到塔纳托斯并不是在放狠话吓唬我之类的,而是在以一个死神的身份在宣告一个凡人的大限。 但是此刻我哪怕再怎么慌乱,秉持着输人不能输气势的原则我也不能表现出来——至少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于是我撇了撇嘴然后故意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回答道:“吓唬谁呢?既然我横竖都是一个死的话,那你还让我来这里干嘛?” “我接受到了两个命令,第一,杀死你,并且取得你的初原符文。”塔纳托斯说道,“而为什么让你来这里,便是第二个命令……让我的前主人亲眼目睹你的死亡,并且主人特别叮嘱,作为欺骗主人的代价,要让你极为痛苦的死去。” 真是恶趣味呢。 “你说的前主人是周夕水吗?” “没错,我原本是应该听从于她的,但是我当时刚刚被召唤就变更了主人,说起来……之前我在被召唤的时候貌似你也在场。” 我回想起了之前在冢地是巨大的希腊文的结界,以及扑天盖地的亡灵大军。原来那时是周夕水召唤了塔纳托斯吗…… “周夕水呢?她在那里?” “哦……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重头戏。”塔纳托斯拍了拍手,一个少女从风车的影子中被“扔”了出来。 那个少女的双腿似乎没有直觉,从阴影里出现后她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少女发出微弱的痛呼声,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在那个少女出现在眼前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我脑海里的王跃讯二号发出了怒吼。 “他……他不记得我的,塔纳托斯……这么做……毫无意义……” 周夕水勉强极为的抬起了头,她的眼睛没有聚焦——她失明了。 真是……千疮百孔的身体啊。 “你还不明白吗……那仪式的参与者都是符文师中最强的存在……根本无懈可击……所以,塔纳托斯,求你了……” 我确实不记得她。 “那么你的想法呢?王跃讯。”塔纳托斯没有理会地上的周夕水,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我。 “甲骨文——附着兽化·白泽。” “甲骨文——附着兽化·阴阳烛龙。” 黑色萦绕,甲骨文之中流淌着神秘,将上古时代的神之力重现在我身上。 这便是我的想法。 “呼……这就对了嘛。”塔纳托斯将死神之剑抬了起来,随手便是一记挥砍。 黑暗如期而来,我的视野被黑暗充斥,塔纳托斯再一次“杀死”了我的视觉。 不过对此我已经有所准备了。 白泽机敏的洞察以及烛龙的眼睛可以让我不依靠视觉也能“看到”他。 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直指我左边的手臂,看样子是想要先斩断我的四肢。 万首盘的黑色瞬间将我包裹起来,死神之剑劈砍在了黑色之上却并没有实感,正当塔纳托斯对此迟疑的片刻,瞬步到其身后的我将手伸向塔纳托斯的后背,然后张开手掌。 “甲骨文——五曜齿轮!” 火焰呼啸着,在转瞬之间便将塔纳托斯包裹在了其中。伴随着火焰的喷发,我手掌中的密章也跟着化为了灰烬。 “只有这点程度也想要和符文灵对抗吗?!”塔纳托斯的声音从火焰之中传来,紧接着便是划破火焰的死神之剑。 死神之剑在刺破火焰之后没有丝毫的停滞,速度不减的向我刺来。早有心理准备的我急忙后退,避开了死神之间的锋芒。 睡神死神两兄弟不畏惧火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情报了,所以我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我真是搞不懂主人……”塔纳托斯一边向我刺出剑刃一边开口说道,“明明你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符文师而已,只是依仗着初原符文才勉强可以入眼,为什么他会对你包又如此大的戒心呢?你甚至连颜色都没有。”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我不能给你点颜色看看吗?”我将身影融入进黑液之中不断地躲闪,虽然每躲避一次都会有一部分黑液因为死神之间而彻底的“死去”,但我还是很识趣的接起了话茬。 “我的意思是,脸你的本能都透露着你的弱小,哪怕是使用的初原符文也是最初的黑白两色。” “别瞧不起黑白啊!” 伴随着最后一次躲闪,我身后的最后一丝黑液也汇聚到我的面前作挡箭牌,在我身后一直被黑液遮住的光轮也跟着散发出光芒。 “原来如此,一味的躲闪是为了给初原符文做准备吗?” 回答他的,是我急促的吟唱。 “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二章 死亡逼近·其十 “嘁……”塔纳托斯感受到了初原符文的力量,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而此时的我仅仅是调动体内的神秘使用符文就已经有些疲惫了,再加上我还要躲避塔纳托斯的攻击,这让我的体力逐渐跟不上消耗所需。心脏剧烈的跳动,肺部也在渴求着更多的氧气。尽管有着初原符文为我提供神秘和恢复体力,但是相比于消耗这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反观塔纳托斯,身为符文灵的他似乎完全没有“体力”这一概念,连续的挥舞死神之剑没有让他的速度有丝毫的减缓。 又是一记狠辣的突刺,死神之剑以毫厘之差擦着我的脸颊过去,虽然没有接触,但是剑上带着的风却让我打了个哆嗦——在攻击与躲闪的交互中,那把剑已经距离我越来越近了。 塔纳托斯很强,我想要击败他只能动用初原符文的最强力量,比如万寿典的封印或者从万兽盘中召唤神兽——这也是我最开始的打算。但是从万兽盘中召唤出的黑液耗尽的时间远比我预计的要早,而且塔纳托斯显然也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再这样下去的话,初原符文的准备时间还没到我就要死在他的剑下了…… “祭文!” 眼看又是一记急速的突刺,我唤出来祭文的屏障进行抵挡。但是我并不敢让祭文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我不确定死神之间会不会破坏掉我的吊坠,所以祭文只是应急手段,帮我争取躲闪的时间而已。 “哦?是红色的啊。”塔纳托斯有意的减缓了进攻的速度,“之前我便觉得有违和感,这红色的力量不同于你之前使用的东西……想必,是借来的吧?” “好眼力。”我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时间还是不够,初原符文的发动还是需要时间。塔纳托斯此时有意放慢攻击速度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你连颜色都没有,所以与我的战斗只可能是败局。”此时塔纳托斯的攻击远比之前要缓慢,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意味着他感到疲惫了,正相反,他现在正在享受着类似猫捉老鼠的情调。 “颜色?是说符文的颜色吗?”我接着他的话发出疑问,拖延时间。 “差不多。”塔纳托斯说道,“不过符文只是表象而已,你的内在是黑白的,没有任何夺目的光彩,是毫无用处的感知危险,你在面对怀有敌意之人时,会在其身上觉得寒冷吧……作为人来说,很滑稽不是吗?” “抱歉,我并不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你也没有必要明白。” 塔纳托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挥剑的速度陡然增加,死神之剑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迅速刺向了我的胸口,而我却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哪怕我以最快的速度激活了祭文的屏障也为时已晚,死神之剑的速度太快,我已经无法躲开了。随着黑色的剑尖越来越近,我甚至感受到了死亡逼近。 虽然我想把那东西留到最后,但是现在保命比较重要些。而就在我左臂的肌肉开始紧绷,被铭刻的符文即将苏醒的时候…… “甲骨文——魇龙牙!” 伴随着沙哑而又有力的女声,紫色的符文宛如狂躁得蛇群一般涌了过来,精准的贯穿了塔纳托斯的胸膛。 “你……”塔纳托斯的嘴里还没有吐出完整的话语,更多的符文从他的伤口溢了出来,并将他死死的所在原地。 我急忙后退,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周夕水向着塔纳托斯伸出的手上环绕着符文。 “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动……明明身体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了!”塔纳托斯抖动着身体,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他身上的黑色斗篷漂浮了起来,仿佛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墨绿色的光开始在其周身流动,周夕水的紫色符文也跟着溃散。比之前强烈数十倍的神秘波动瞬间从塔纳托斯体内涌出,墨绿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眶和嘴里喷涌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塔纳托斯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之前的白将军,当时在山武市的下水道网络之内,上官游曾经命令白将军接触盔甲,展现出白将军作为符文灵的本来面目……此时的塔纳托斯,想必也是如此。 不过,我已经不再惶恐了。 “谢谢你,周夕水……”我轻声的向着倒在远处的她说道,尽管她不可能听到,但我依然忍受不住向她诉说我的感谢之意。 接下来,便可以按照原先预计的那样行动了。 “渔网准备完毕,请渔船就为。”我按住耳机说道,“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伴随着语言,散布在空气之中的神秘被瞬间鼓动起来,此时阳光明媚天朗气清,但风车所在的小广场上却开始出现淡淡的薄雾。 塔纳托斯挥动死神之剑,一道墨绿色的剑气凭空出现并向我飞来——看样子他想要结束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剑气直接将“我”劈砍成了两半,然而那却只是薄雾折射的影子。 “来吧!”我冲向塔纳托斯,白色的云烟紧跟其后,并在四周湍流汇聚,将塔纳托斯和我包围起来。 塔纳托斯后撤了几步想要和我拉开距离,然而承载着初原符文的万兽典早已将塔纳托斯锁定,从中产生的白色气流裹挟着万兽盘的黑液迅速将其包围。 等到塔纳托斯将包裹他的符文逐一杀死的时候,四周的景色早已是天翻地覆。 云烟散尽,原本广场石头材质的地面变成了草地,眼前有河流缓缓流淌,远方有云彩在山间聚集舒展。山川草木,欣欣向荣。 “结界?”塔纳托斯打量着弥漫着云雾的山峦与溪流,“不对,这是……另一个世界吗?” “甲骨文——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此处乃是诸神的墓园。一旦被带入其中,除非你是这枚初原符文的祭祀,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出去。”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三章 死亡逼近·其十一 耳机之中没了声音,手机不出意料地没了信号。 “这就是你的计策吗?”塔纳托斯看着我说道。 “既然是一对一……自然要找个好场地了。” 塔纳托斯讥笑了一声,挥动着墨绿色的烟云向我冲来。 而我对此早有准备。 “开明!陆吾!” 我大声呼唤着这枚初原符文之中唯二的两个神兽的名字,就在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即将接触到我的时候,两道白色的身影忽然袭来,将塔纳托斯狠狠的拍在了地上。 “祭祀,你这次还真是带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来呢。”开明兽的九个脑袋同时张口,发出了各种声音。 “唔……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生机的东西了!”陆吾舔着牙齿说道。 陆吾说的塔纳托斯富有生机,应该是指作为符文灵的他所蕴含的神秘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虽然看上去生机盎然,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活物。比如现在地上的绿草接触到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后并没有枯萎,依旧生机勃勃。 “死神之剑没有效果……”塔纳托斯发现了这里的奇特之处,作为死神的他没有察觉才是不正常的,“这里,没有生命啊……” 作为诸神的墓园,这里的山川草木都是静止的,没有生命的。这里,是死亡的领域。 “果然是解决我的最佳场所啊!”塔纳托斯说道。 “当然。”我将右手按在左臂上,导入神秘。 符文汇聚成了实体,一把黑色的镰刀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这样啊……”塔纳托斯喃喃地说道,“这个没有生命的世界,神灵级的兽,再加上足以杀死我的,修普诺斯的武器吗……” 无需多言,这是死战。 陆吾兽率先扑了上去,显然他已经等不及要将塔纳托斯撕成碎片然后吞下去了。 塔纳托斯挥动死神之剑带起墨绿色的烟雾,然而陆吾却丝毫不惧怕的咬住了死神之剑。 开明兽的九个头同时吟唱,九个不同的符文浮现在他的四周。雷电、火焰、疾风、暗影、闪光、石块、冰凌、恶灵以及利刃,随着开明兽的一声令下同时席卷向了塔纳托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开明兽的符文似乎没用避开陆吾的打算,完全是范围伤害。 塔纳托斯一扭身体,将身躯转化为烟雾,躲避开了所有的符文,顺势绕到了陆吾的身下。以陆吾为盾牌避开了开明兽的符文进攻。 陆吾吃疼之下张开了嘴,塔纳托斯顺势抽出了死神之剑刺向陆吾的眼睛。 就在塔纳托斯即将得手之际,被冲到近前的我用睡神之镰刀挑偏了方向。 在陆吾的撕咬和开明兽的符文攻击的掩护之下,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没有触及我分毫,但是我手中的睡神之镰却砍中他好几次了。 “告诉我,韦万布去了哪里?!”我喝问道。 “等你杀死我再说吧!” 塔纳托斯的死神之剑划出了一道弧线,但是被我用睡神之镰格挡了下来。塔纳托斯看上去形容枯槁,但是这一击的力道竟然震得我虎口发麻。 就在塔纳托斯想要追击的时候,陆吾适时的迎了上来,一爪子排在了死神之剑上,让塔纳托斯砍偏。同时我也反手一用力将镰刀向上挑,刀刃再一次划过了塔纳托斯的胸口。 “你真的……是很努力的在击败我啊。”塔纳托斯的身影变得暗淡了一些,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并将所有的烟雾重新凝结成了自己的黑色斗篷。“我也……努力过了啊。” 比起之前宛如实体的样子,现在的塔纳托斯的身影暗淡的像一个幽灵。 塔纳托斯拉开了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伸手紧紧的抓住斗篷,长大了嘴巴,然后……将斗篷整个吞了下去。 随着最后一部分斗篷被塔纳托斯吞入腹中,塔纳托斯的身体也跟着向着其内部坍缩,当他坍缩到一个极小的奇点的时候又猛然爆裂开来。 “当心。”开明兽的一个脑袋咬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拉到其身后,将我保护了起来。 “喂!这家伙在干什么?!”陆吾喊道。 塔纳托斯爆裂开的能量仿佛乌云一般遮蔽了这个世界的天空,让这个永远是白昼的世界暗淡了下来。塔纳托斯的本体化作一缕烟雾逃离了战场。 “等等!陆吾!”开明兽拦下了想要追上去的陆吾,然后盯着远处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缓缓说道。“刚刚那一下波及的范围是在是太大了!你去保护神墓!” “老子知道!”陆吾不耐烦的回应道,之后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塔纳托斯离开的方向,然后甩头奔向了相反的方向。 “发生了什么?”我向开明兽问道。 “那家伙想要破坏这个世界的构造。”开明兽的九个脑袋摆动着,观察着整个世界的动向,“虽然不会动摇这个世界的根本,但是神墓有一点点闪失都是大罪过……可恶,范围太大了,他疯了吗。” “我去干掉他,开明兽你专心的应对他造成的麻烦。” “好,你当心点。” 我点了点头,然后追向了塔纳托斯逃离的方向。很快的,我见到了塔纳托斯的身影,我紧握睡神之镰加速冲了上去,再一次与塔纳托斯战到一处。 剑与镰刀相碰,迸发出脆响。 镰刀相比于剑略显笨重,攻击方式也很不便,唯一的好处便是攻击距离比剑要长的多,这让我在能够打击到塔纳托斯的同时又不易被其击中。近处边用镰刀柄格挡,远处便用镰刀的刀刃进攻。几回合下来倒是我略占优势。 如今,塔纳托斯已经穷途末路了。 尽管长时间的战斗令我有些疲惫,但是塔纳托斯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结束了!”我看准时机,将镰刀横扫,让刀刃在塔纳托斯的脖子上扫过。 镰刀带出了些许黑烟,尽管手感上并没有砍中东西,但是我很确定这一击伤到了塔纳托斯。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四章 死亡逼近·其十二 伴随着击中的手感,塔纳托斯的身体猛地产生了一阵萎靡。 睡神之镰的权限远远高于死神之剑,传说中,就连至高的大神也无法抵抗睡眠的魔力。 “很好,干得不错……”塔纳托斯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痛苦的挤出了几个字。 “甲骨文——附着兽化·朱厌!” 无需多言,哪怕是塔纳托斯已经被我击中,我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我用仅剩的神秘唤出了朱厌的力量,黑液化为铠甲覆盖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力量也陡然提升了一大截。 镰刀仿佛海浪一般连续穿过塔纳托斯的身体,每命中一次,塔纳托斯周围的墨绿色的神秘便会减少许多。我不知道挥出了多少次攻击,只是机械的挥动着镰刀劈砍塔纳托斯身体的各个部分,直到我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体力。 “结束了啊……”塔纳托斯终于彻底的失去了力量,跪倒在地。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我平复了几下呼吸,“那个活了上千年,名叫韦万布的家伙,他的目的和去向。” “没用的,小家伙。”塔纳托斯看着我缓缓说道,“那家伙早就已经不是人类了,我能感觉到……而且,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什么?” “哪怕只有不足一瞬的时间,我也承认那个女孩是我要服从的至高……虽然因为那个老家伙符文的束缚,我不得不听命于他,但我还是想尽力保护她的周全……哪怕是杀死她想要保护的人……”塔纳托斯的身影变得暗淡,我甚至可以看到构成他身体的符文结构。 “但是你没有杀死我。” “我已经杀死你了。”塔纳托斯说道,“我无法反抗那人的命令:先杀死你,然后再杀死周夕水……但是在一些细节上我还是可以做些改变的,比如放我的弟弟一条生路,让他给予你能杀死我的武器,比如任由你把我关进这个世界,比如……把耗费大量神秘才能使用一次的必杀首先使用在你身上,以防止她会承受这一招……你知道萨马拉之约吗?” “那个逃不过的死神传说吗?” “是的,当死神向你发出约定的时候,你的死亡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塔纳托斯的话仿佛醍醐灌顶。 他所说的约定,难不成是昨天的那个…… 也就是说,昨天塔纳托斯向我发起约定的时候,我便已经难逃一死了吗? 我拿出了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此时是中午的十一点五十九分。塔纳托斯昨天与我约定的时间是……正午。 当我的思绪想到这里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跳动到了正午,十二点整。 血肉与骨头分离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紧随而来的便是疼痛,那疼痛感直冲大脑,使我不禁想要弯下腰蜷缩起身体。等我低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从我的体内刺出的死神之剑。 这一招,居然连祭文都没有防住吗…… 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凌乱,最后变成了蜂鸣声。 胸口,脑袋,眼球……明明只是腹部被贯穿了,但是身体各处却都传来了疼痛感。好像是大脑在用尽全部的手段提醒着,我的身体已经完蛋了。 这一刻我甚至没有余力去思考什么,或者产生什么情绪,不甘愤怒悲伤一类的一概没有,有的,只有疼痛。 我感觉到自己的胃在抽动,呕吐感迫使我张开了嘴,而后鲜血便如同开了闸一般从嘴中涌了出来。远处的开明兽传来了开明兽那独特的声音,似乎是在呼喊我的名字,但是我却已经听不清她到底在喊些什么了。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我看到一道光芒笼罩了我的身体,似乎是开明兽在用符文为我疗伤。 不过我并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丝毫的好转,我的眼睛有些干涩,令我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紧接着,便是失重感…… …………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跪在一处浅浅的水面上,水面映射着天空,透过水面,我看到了天空中的星光点点。 “呦,你醒啦。这次咱们真的玩大了。” 王跃讯二号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此时他的精神样貌很不好,尤其是他胸口处那个正在淌血的血窟窿。 “你在飙血哦……”我善意的提醒道。 “啊,显而易见。”王跃讯二号说完又指了指我,“在关心我之前我建议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哈,原来是这样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王跃讯二号一模一样的伤口,“我刚才还心说怎么一说话就胸口痛呢,我们是一体的,所以你也会受伤……这么说来,我们要死了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还有救吧。” “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吗……但是塔纳托斯不是说了吗,这是无解的死神之约。” “喏。”王跃讯二号又指了指我的身后,示意我往后看。 我直了直腰,但是随即被剧烈的疼痛感刺激了回去,无奈之下我只能慢慢的转动脖子。 在我身后,是一棵悬挂着灯笼的枯树,以及……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的镰刀。 睡神之镰。 “呃啊……奈斯大夫。”我忍着痛转回了头,再看到了睡神之镰之后,我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安心的感觉。 这里是我的精神领域,此时我的精神领域安然无恙,也就意味着我暂时还未死透……暂时。 难道说开明兽的努力起效果了吗?啊,也对。毕竟是拥有神格的神兽,一般来说都会有什么救人的手段吧,说不定还能掏出灵芝啦人参啦之类的高级药材…… “不过,这次真的玩脱了啊……”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五章 与子同生 此时,上官游在一棵树的最顶端俯看着广场上的情况。操纵风的符文让她宛如一只轻盈的飞鸟站在树最柔软的制高点,其身上环绕的隐匿符文让她变得不易被发现。广场上发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懒哥,学长成功了。” 在看到广场上的人影消失之后,上官游立即通过电话告知了所有人风车广场上的情况。 “很好。”懒哥回答了一声,然后便从距离广场有段距离的小树林里钻了出来,飞速向着广场冲了过去。 上官游一直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 就像是之前和大家预计的那样,使用初原符文将塔纳托斯关起来,然后由懒哥将人质救出来。为了确保塔纳托斯能够被关进去,昨晚懒哥花了很长的时间往里面储存神秘,好让初原符文的发动时间尽可能地缩短,只需要吟唱咒文就可以。 虽然还是会担心本人的安危,但是只是将塔纳托斯关进去而已,加上有修普诺斯赋予的睡神之镰作为底牌,成功将塔纳托斯关进符文之后立即离开初原符文因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上官游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依旧仔细地观察者广场上的风吹草动。 此时那个被当作人质的女孩子正倒在地上,从她身体的起伏可以看出她的呼吸很微弱,看上去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晕过去了。 “那孩子怎么样?” 懒哥刚刚来到周夕水的身边,耳机里便传来了上官游关切的声音。 “身材不错。”懒哥迅速地回答道。 “姐姐,报警吧……我们老师是个变态。” “等等,等等。上官雅同学,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懒哥检查了四周有没有被设立陷阱之类的东西,在确定了是自己多心了之后,懒哥抱起了周夕水来到了广场的边缘。 在广场边缘,王林森接应下了懒哥。上官游和上官雅也从各自的观察地点赶了过来。 “这位小姐姐没受伤吧?”王林森问道。 “没有,不过相比于受伤,她现在的状态更加不妙。”懒哥将周夕水放了下来,“我也不是专业的医生,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貌似受到了什么诅咒,是用符文的话神秘就会侵蚀自身。好在目前还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而已。” “诅咒是……塔纳托斯施加的吗?”上官雅凑上前来将昏迷的周夕水拦在怀里,握住了周夕水的手腕,并轻声的吟唱着咒文。 过了许久,上官雅才面露难色的睁开了眼睛。 “嗯,懒哥说的没错,确实是很厉害的诅咒呢……” “阿雅可以破解吗?”上官游问道。 “不能……”上官雅摇了摇头,“姐姐,你要知道,想要破坏某样东西可要比修复容易太多太多了……而且这个诅咒已经遍布了这个人的全身,连我也很难根除。” “那跃讯之前留的密章呢?”王林森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纸牌说道,“他不是说那东西能疗伤的吗?你试试这个能不能行。” “不行……学长之前说过这个密章倾向于治疗外伤,对于诅咒作用不大……”上官雅轻声说道。 说到这里,四人皆对此束手无策。 “唔……” 正当懒哥准备返回返回广场的时候,靠在上官雅身上的周夕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呼声。那声音不大,但是却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的清晰。那声因为痛苦而产生的声音不带有任何个人的意志,但是却向着在场的所有人传达着一个信息——这个女孩正在醒来。 懒哥停住了脚步,作为在场的四人中最饱览群书的一位,若是这个女孩醒来,他便必须要留在原地,以防止这名女孩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塔纳托斯!”周夕水在其意识恢复的一瞬间便挣扎着从上官雅怀里坐了起来,并喊出了死神的名讳。 上官雅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抓紧周夕水。而随即,周夕水便因为自己的挣扎而失去了平衡,爬到在了地上。 此等窘态并没有让周夕水安静下来,她沉默了片刻,便精确的向着风车广场的方向爬行过去。 懒哥四人看到女孩不曾活动的双腿,便瞬间意识到了这个女孩双腿有疾。 “请冷静一下。”上官游最先反应了过来,上前握住了周夕水抬起来的手,并顺势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谁?”周夕水显然刚刚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她颤抖了一下身体,戒备地问道。 “别怕,我们是学长的朋友。”上官游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王跃讯学长暂时不在这里,不过那个死神已经没有威胁了,所以你不用害怕。” “真,真的吗……” “真的哦。”上官游看着周夕水无神的双眼以及自然垂落的左臂,她意识到自己怀里的女孩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不仅仅是双腿,就连左边的手臂也毫无知觉,双眼也看不到光明。 看着周夕水清秀的脸庞,上官游的内心刺痛了一下,如果条件允许,她也想把塔纳托斯狠狠的打一顿。 “讯哥……他现在在哪里?”周夕水平静了下来,尔后轻声向上官游询问。 “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吧,毕竟去了好一会儿了。”上官游说到这里抬头望向了王林森,“林森学长,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九分,嗯,十二点整了。”王林森看着手机以相当严谨的态度报出了时间。 “这样啊……” 这时,远处的广场上忽然毫无征兆的产生了一道神秘波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广场时,并没有看到那个想象中或是狼狈或是轻松的身影,而是一个无力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影子。 “该死。”懒哥在内心隐隐的猜到了情况,一把抢过了王林森手里的密章,然后急急忙忙向着广场飞奔而去。 “哎,懒哥……”上官游也想要跟过去,但是此时她现在正让周夕水靠着,于是她之后放弃了跟过去的念头,抬头向上官雅说道,“阿雅,你跟过去看看。” “好的,姐姐。”上官雅点了点头,也向着广场冲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上官雅看清了广场上的情况。此时懒哥正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而在懒哥面前,则是一个已经停止了呼吸的人,不,一目前的情况来看,将其称之为尸体也不为过了。 在其胸口部位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痕,从中涌出的血液然后了衣衫。他的口鼻也有血液流出,不过也已经停止了,只有残存的血迹在诉说着其身体的破败不堪。 “不可能……”上官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或者是哭声。 论符文造诣上官雅和懒哥远超同龄人,而感知神秘是符文修行中基础中的基础。面对眼前毫无神秘流动的人,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论浮现在了二人心里。 “喂……你这个笨蛋,你不会……没有按照我们商量的计划来吧……”懒哥咬着牙,将那个用来疗伤的密章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上官雅见此,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懒哥这么做,便是证明已经没有使用密章疗伤的必要了。 那个十年前出现在自己和姐姐面前,仿佛天下无敌的黑色的将军,已经不在了。 结合了面前的人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才从符文的世界之中脱离的情况,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懒哥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原本只是将塔纳托斯关进符文之后就立即离开,但是显然这人是想要永除后患,于是继续和塔纳托斯进行了战斗。 眼前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预料,让二人呆楞在了原地。 而在不远处,察觉到仿佛情况不妙的三人也在慢慢的走来。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终于,身后的脚步停了下来。 上官雅不敢回头,她不敢去看姐姐此时是什么表情。 伴随着一声闷响,王林森看到身旁原本扶着周夕水的上官游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那个名叫周夕水的女孩仿佛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松开了原本紧紧搂住上官游的右手,艰难的向着前方爬去。 眼见在场的人都沉默着,王林森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一头野兽在横冲直撞。悲伤、愤怒或是其他的什么情绪,王林森自己也说不明白,此刻,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停滞在原地。 王林森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卡在了喉咙里,让他喘不过气。面前的男人虽然平时嘴贫又懒,自己也无数次的咒过对方死,但是…… 说好了还因为贫嘴贫死呢,混蛋。 若是究其原因,面前的这个爬向友人尸体,素不相识的女孩完全可以被看发泄情绪的对象,自己的至交死了,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语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王林森知道,那个女孩此时有和自己一样,甚至更强烈的悲伤。 “就像……那时一样呢……迅哥。” 此时,周夕水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情绪。 毕竟,她的世界早已是漆黑一片,就连五感什么的,都仿佛深陷泥潭一般迟缓。但是哪怕是这样,那还是能在这个漆黑的世界中找寻的唯一的光。 “那时,也是你在保护我啊,迅哥……” 终于摸到了东西。 湿润,带着铁腥味的衣料……还有逐渐变冷的躯体。 “哪怕是赴死,你也要将我背在身后啊……” 终于靠近了。 周夕水深吸了一口气,忍受着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的剧痛。 懒哥察觉到了异样,迈步想要阻止,但是却晚了一步。 紫色的火焰从周夕水残破不堪的身体上升腾了起来,带着令人胆寒的神秘力量。 “所以这一次,我也会做和之前一样的选择……不过,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不知道,你的离开,对于我来说,便形同死亡来临吗?” “懒哥,这是?”王林森的嗓子有些疼,但是他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初原符文……” 而懒哥的回答,则是这简单的四个字。 女孩脆弱而又坚定,宛如吟唱般的歌声萦绕在众人的耳际。 “那是悲戚的歌声,悠远绵长,即便踏足冥府,亦能听闻他的吟唱。泣声且作声乐,悲呼亦作律词。我行于光,然终有不视之时;我思于影,却必有明目之际。让冥界的戒律遮蔽我的双眼吧,我愿不再着眼于她(他)。让苍穹的风暴阻碍我的双腿吧,我愿不再相遇于她(他)。让诸神握紧我的左臂吧,我愿不再眷顾于她(他)。让世人绑束我的右臂吧,我愿不再思念于她(他)。此乃万千变换不尽真理之言,此乃百亿滞色不息愚昧之词,此乃诸神造就的亘古理律……” “此乃……”周夕水伸出了手,“无人知晓的史前蒙昧……”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六章 与子相识 我放弃了,我决定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 “喂,你是岸边露伴吗?”王跃讯二号在一旁无奈的问道。 “我要是岸边露伴的话还需要想象自己没受伤吗?直接让丈助用疯狂钻石给我把伤口治好了。”我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 这个家伙,说什么我之所以会感觉到疼是因为我看到了自己精神领域里的身体流血的样子,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感觉到疼,所以说我只要暗示自己,让自己觉得这是假的就感觉不到疼了…… 但是我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动一动就疼的要命。 “刚刚咱们说到哪了?”我小声的问道,因为任何动作都会让我感受到伤口带来的疼痛,所以我现在的行为可以说是要多小心有多小心。 “嗯……我说这里很奇怪。”王跃讯二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对啊,是个人在这里都会觉得这个地方奇怪。”我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水面,还有水面上群星的倒影。 “我说的不是这个奇怪啦。”王跃讯二号说道,“以前学符文的时候我看过爷爷的书籍,里面说精神领域是一个很玄的地方,有很多秘密都是未曾探明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精神领域并不是一个真是存在的空间,只不过是人体为了保护自己而产生的某种类似于梦境的感觉,也就是说一个人能够感知到精神领域的前提条件是他还活着……” “所以说哪里奇怪了?” “奇怪就奇怪在,咱们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活着。”王跃讯二号指了指那把悬浮的睡神之镰,“现在可以确定是修普诺斯的武器保存了咱们的主要意识,因为如果昏迷时间过长或者失血过多的话,大脑就会出现一些损伤,有可能会出现暂时性的失忆或者神志不清。但是我们的肉体已经被死神之剑贯穿了,而且出血量你也看到了,很可能连心脏也被切开了……造成了这种伤势,就算那是一把普通的剑,咱们也不可能活下来,就算精神领域比外界的时间流逝要慢一点,现在咱俩也该归西了。” “对啊,按理说修普诺斯的本事再大,也只是在精神世界有比较高的权能,就算修普诺斯能够让大脑和意识得到保护,可是对于肉体伤害根本没办法啊……”被王跃讯二号这么一说,我也感觉事情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紧接着我们两个便陷入了沉默,同时思考起了自己为什么还不死的原因。虽说或者是件好事,但是自己为什么活着着实引人好奇。 我的思考最终被一股寒意打断了。 精神领域里之前只是几厘米高的水面此时已经摸过了我的膝盖,因为我是跪坐的姿势,所以哪怕此时的水面只有三十多厘米,在视觉上还是有些压迫力的。 “喂,这里的水位是会涨的吗?”我出声询问道。 “水位?” 没等王跃讯二号有所回答,水面已经迅速的到了我的胸口。 看到不远处的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枯树和依然稳稳地站在水面上的王跃讯二号,我意识到并不是水面上升了,而是我正在下沉! “喂!”王跃讯二号也看到了迅速下沉的我,急忙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想要阻止我下沉。 然而此时这些清澈的水仿佛都变成了索命的水鬼,用达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将我向下拉扯着。王跃讯二号也因为拉着我的手而开始下沉, 这是……我的死期到了吗? 我想要开口让王跃讯二号放手,但是我刚张开嘴,水便灌入了我的喉咙之中。紧接着,我的视野便被一篇深蓝色覆盖,陷入了无限的下落之中,唯一令我有点安全感的,便是依然停留在我手腕上的传来的被握紧的感觉。 ………… 当我重新恢复意识并且张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正躺在某个地方。 浑身的骨头在我坐起来的时候发出噼啪的响声,好像在向我表达着不满。 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此时正置身于一个满是石头的山洞里。先前在山武市写生的时候我也和同学们去过景点的山洞里游玩过,只不过这个山洞着实是大得惊人。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隆起的洞窟,四面八方的壁垒上有好几个通往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洞口,一眼望不到尽头,好像向着远方无限的延申着。幸运的是在石壁上有一些散发着荧光的类似于蘑菇一样的植物,让这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尤其是山洞顶部的那些发光植物,让目测有近三十多米高的洞窟顶部宛如星空。 “话说……这里是哪啊?”我下意识的开口询问,却发现王跃讯二号并不在身边。 放眼四顾,这里貌似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要放声大喊一声有没有人在之类的,但是这个山洞真是太过于可疑了,所以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是寂寞呢。 此时我胸口的伤痕也不再痛了,只要不去关注,完全可以当那伤口不存在。 我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块,却意外发现了不远处的乱石之间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那乱石之中的居然是修普诺斯的睡神之镰。 是和我一同坠落下来的吗…… 我俯身将镰刀捡了起来,然后又放任它倒地。伴随着镰刀于地上的石头发出的脆响,看了看镰刀到底的方向,我将镰刀重新捡了起来,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原本我还在担心这个洞窟会无限的延伸下去,然后我会在这里面孤独终老什么的…… 随后一声声杂乱的声音将我从胡思乱想之中拉了回来。 听上去好像是……风的声音,还有隐约的尖啸声…… 我眯起眼睛仔细向着远处看去,发现向我跑了的是一群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鬼魂的时候,我便改变了主意。 “我现在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我嘀咕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跑。 在奔跑过程中我往后观察了几眼,那些鬼魂全都是半透明的,身体形容枯槁皮包骨头,一副看上去像是受尽了折磨的样子,全身散发着淡蓝色的光,并且悬浮在空中。 我摸了摸衣兜,不出所料地没有密章,不过我还有血可以用。接着一个急转身停下了脚步,随后在伤口处沾了点血。 虽然不知道符文能不能伤到没有实体的鬼魂,但是试一下总没坏处。 “甲骨文——双曜赤轮!” 我飞速的舞动手指,并吟唱出咒文……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准确的说,我在使用符文的过程中,连神秘都无法凝聚起来。 眼见着那些骇人的恶魂正在步步紧逼,我暗骂了一声,然后转头继续逃跑。 我意识到了不能使用符文的原因——这里根本就没有神秘可以供我使用符文。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我想要放声大喊,但是鉴于此时我还在逃跑,所以想想还是算了。不过好在我在平时修炼符文的时候也有注意提高身体素质,所以说那些恶魂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我…… 然而我体力再好显然也比不过那些飞着的恶魂。 就在他们逐渐的与我缩短距离的时候,在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闪电,并且与我擦肩而过,精准的击杀了一个恶魂。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闪电在我的身旁飞驰而过,带着绚丽的光辉贯穿了追着我的恶魂们。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恶魂们死的死逃的逃。 “你没事吧,讯,王跃讯……” 轻声的呼唤把我吓了一跳,而那个呼唤我名字的人,正是周夕水。 从阴影当中走出的周夕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憔悴,非但如此,此时她步履轻盈,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活力,就算用容光焕发形容她也不为过。 “周夕水?” “唉?讯哥,讯哥你认识我?” 看着她疑惑的样子,我才想起来她并不知道修普诺斯帮过我的事情。 “呃……嗯,那个,记起来一些。”我思索着要不要把修普诺斯做了什么告诉她。 “一定是修普诺斯他又自作主张了吧!”周夕水倒也不笨,一下子就猜出了原因。 “嗯……其实,这也不算是坏事……” 没等我说完,周夕水忽然拥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七章 与子共死 我感受到一股柔软将我包围,这种感觉让我差点松开拿着睡神之镰的手。 “我好想你啊,迅哥。”在我现有的记忆中未曾谋面的少女轻声说着。 我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是说一声“这几年来真是辛苦你了同志”,还是说一声“我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不要这么激动或许我们可以先从交换电话号码开始”? 看到了那个比我矮了一头的女孩有些颤抖地样子,不知怎么的,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愧疚感涌上了心头。 “我也想你。” 我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吐出了这四个字。一直没有反应的王跃讯二号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反应。 不知道被抱了多久,周夕水终于松开了手。 “你特意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迅哥了,修普诺斯的镰刀真是帮大忙了。”周夕水说道,“那个,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迅哥。” “刚刚真是太谢谢。”我为之前她帮我击退恶魂一事向周夕水道了声谢,“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周夕水犹豫了片刻,然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说道,“这里其实是死后的世界,是非常危险的地方。而且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手段的话,连符文都用不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死了?” 紧接着周夕水向我讲述了外面事情的经过,我被塔纳托斯杀死——虽说我的的确确是在和塔纳托斯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但是他那招死神之约真的是bug般的技能——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我的尸体并没有永远留在初原符文的世界里,而是被释放了出来。 我猜大概是开明兽做的吧,他没有起死回生的力量,所以只能在我死亡的一刹那将我送到外面,让外面的人想办法……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不想让我脏了他们的地盘,毕竟那里是诸神的墓园,其容得下一具凡人的尸体? 在不甘心之余,我又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等等,那个……如果说我已经死了的话……那,那你……”我看着周夕水斟酌着用词,想着如何不失礼貌的把“你也死了”这句话表达出来。 “我?”周夕水隐隐的明白了我想要说什么,尔后露出了笑容说道,“安心啦,迅哥。我没有死,我是来这里救你的。” “救我?你……你可以起死回生?”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怎么想这都太扯了……虽然符文这东西确实有够扯得。 不过,符文乃是神技。这个神技并不是说符文有多么神奇,而是说符文是神代残存至今的技术,属于亘古时期漫步于大地之上的,神明的技术。传说那些远比人类高等的物种拥有几乎不可能被破坏的躯体,也正是因为如此,符文之中几乎没有治愈系的符文,因为对于神来说那是没有必要的,也就只有极少数的偏袒人类的神明回去研发治疗人类的技术,但那种技术在古代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到了现代就更为稀少了。 哪怕是治愈系的符文都如此稀少,起死回生的话……就更不可能了啊。 莫非周夕水是在安慰我吗? “迅哥不相信吗?”周夕水叹了口气,“迅哥,你想想,你手中的治愈系符文,萦绕值蛇杖是谁教你的?” “可那和起死回生是两回事啊……” “不,是一回事哦……萦绕之蛇杖是一枚初原符文的下属符文,而那个初原符文的效果便是起死回生。”周夕水抬起了手,紫色的流光汇聚成了一个方形的矩形,而在举行的内部,镌刻着圆润的符文。 我在仔细地辨认之后发现,这矩形和当时修普诺斯使用的泥板如出一辙。 “希腊文——无人知晓的史前蒙昧……它的效果,居然是起死回生?”我说出了记忆之中属于它的名字。 “啊?迅哥你已经见过了吗?也对,因为那个叫做韦万布的老家伙一直都对其虎视眈眈,所以这个符文的本体很早以前就被我保存在了修普诺斯那里了……也就是迅哥你手里的镰刀。” “原来如此啊。”说着,我便将镰刀递向了周夕水,想要物归原主。 “这个还是迅哥拿着吧。”周夕水并没有接过镰刀,“这把镰刀只是生者世界的投影而已,我拿不拿着都无所谓,但是迅哥目前不能使用符文,就拿着它防身吧……毕竟,之后我们回去的路上会很凶险哦。” “是那些恶魂吗?” “没错。”周夕水说道,“原本迅哥的灵魂是要直接被送到冥府之国里的,但是因为这个被投影到这里的镰刀的缘故,迅哥在半途停了下来。而那些恶魂,便是来追杀迅哥,让迅哥回到冥府之国的,所以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好吧,走哪边?”我握了握镰刀,让自己提前熟悉了一下这把陌生武器的重量。 “跟我来就好。” 说着,周夕水便带着我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期间我不断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里依旧是洞窟的样子,脚下的路面是由碎石组成的,大大小小的都有,每迈出一步都要控制自己身体的平衡以免摔倒。洞窟的石壁很光滑,但是并没有人工开采的痕迹。这里别说是爬虫了,甚至连石头上的青苔都没有,除了我和周夕水之外……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偶尔会有恶魂突然出现,不过就像之前那样,周夕水掌控的紫色雷电轻而易举地便将恶魂打的四散奔逃,我别说插手了,有的时候还没等我注意到恶魂的来袭,它就已经凉了。 终于,在心情复杂地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我们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那里是洞窟的出口,走到洞口附近之后,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令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出来了啊。”我有些高兴地说道。 “不,接下来才是最难走的一段路,迅哥。”周夕水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路,迅哥你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或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违规’。” “违规?” “是的,这条路上的有一条唯一的规则,只要不违规,便可以返回人世。” “什么规则?”我追问道。 “看来迅哥还是没有完全想起之前的事呢。不过很抱歉,迅哥,我不能告诉你将规则告诉你。但是你可以猜到……毕竟之前你已经猜到过一次了。” “唯一的……规则吗?这么说来的话……这符文也是希腊文啊……”我思索了片刻,回想起了一个故事,“要说唯一的规则的话……这条规则,应该就是‘在死而复生的道路上不得回首’吧。”我忽然明白了此时的状况。 “我不能告诉你对错,迅哥。不过想必您也听过那个传说吧?” “啊,小时候看过的一本故事书里有这个故事。” 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克。 在希腊神话中有这么一对令人唏嘘的情侣,男人名为俄耳甫斯,女子名为欧律狄克。据传说,俄耳甫斯是太阳神阿波罗和和文艺女神卡利俄帕爱情的孩子。俄耳甫斯继承了他父母的才能,有着可以迷惑百兽优美的歌喉,还有着举世无双的琴艺。 而他的妻子,则是美丽动人的欧律狄克。有一天,美丽的欧律狄克正在草地上游玩,但是却被一条毒蛇咬到,在不久之后一命呜呼。俄耳甫斯痛不欲生,在爱神的帮助下俄耳甫斯义无反顾前往冥府解救妻子,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在返回的路上,他不能回头看欧率狄克;第二,此戒令不可外泄。结果在回来的路上俄耳甫斯的妻子欧律狄克不断地诉说着他对丈夫的思念,但是俄耳甫斯却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着。在距离人世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欧律狄克终于坚持不住了,她崩溃的大哭质问丈夫为何如此冷淡地一言不发,俄耳甫斯没忍住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这也导致妻子第二次死去,被从冥府之中深处的大手捉了回去……最后,悲痛欲绝的俄耳甫斯浑浑噩噩的度日,并且不再敬畏神明。一日,酒神的手下因不满其态度,将便他撕碎,抛入了大海。 顺带一提,有关链接冥界于人世的道路上不能回头的设定一部名为jojo的动画里也有出现,所以我印象深刻。 “我明白了,我会遵守规则的。”我对周夕水说道。 “嗯。”周夕水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洞窟。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外面的世界和人世几乎没什么区别,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道路的两旁都是草地,一眼望不到边,极远的地方有隐约的山的轮廓若隐若现。 “对了,你刚刚说我之前也有猜到过?” “因为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找迅哥……那一次没有修普诺斯帮忙,我……不,忘了吧,那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情。” 周夕水看上去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不过在她零星的话语之中我能推导出大概。 她说的之前的那一次,应该就是十年前在冢地时发生的事情吧……当时的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将她从游尸骸骨之中背了出来,然后倒在了冢地边缘,以我当时的伤势,完全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我觉得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获得了藏在冢地的希腊文。至于当时没有修普诺斯,也就是说明我的灵魂会在冥府更加深远的地方,当时八岁的周夕水要将我的灵魂带回来,其难度可想而知。 尽管周夕水不去提及,但我依然能隐约感觉到当时她所遭遇的苦难。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纵然有许多的话想要说,要许多的情绪想要表达,但是最终到嘴边的只是一段苍白无力的词句。 “这没什么的,迅哥。”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同样,她也看不到我的表情。 “关于韦万布,迅哥你了解多少?”周夕水突然说道。 “他?”我在脑海里将有关韦万布的情报提取了出来,“据说是一个活了近千年的老妖怪,被杀死了也会复活。战斗力的话……我和他的手下交过手,不过并没有与他直接交锋过。” “他的确是一个老妖怪没错,不过,他并不具备死而复生的能力。” “什么??”我先是下意识的表示了惊奇,不过,在那惊奇的一瞬间,我想到了某种可能。 “是的,符文师们围剿了韦万布数百年,其中有四次成功的将他诛杀……然而,每当韦万布被杀死,都会有人前往将之复活。”周夕水轻声说着。 我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要说什么人能够做到死而复生,在我眼前的不就是吗。 “迅哥还记得陈吉峰吗?他应该是迅哥干掉的吧?”周夕水接着说道,“经过了长久地探索之后,投入韦万布麾下的陈吉峰找到了可以扭转时间的初原符文。为韦万布凑齐了完成他计划的所有要素——长生不老、扭转时间、起死回生以及召唤异兽。” “你得意思是,他让能够起死回生的你回到过去,然后让他死而复生?!” “是的。”周夕水点了点头,“几百年前,符文师们发现有一个神秘的老人正在修筑某种神秘的祭坛,而那个祭坛将会引发很大很大的灾难……” ………… 故事开端发生在几百年前。 那名老人持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初原符文,那符文可以吸收他人的神秘来让持有者拥有无尽的寿命,没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那个祭坛的构成也相当复杂,其精密程度甚至令人难以相信这是人类所为。显然,那老人将大把的时光都投入了建造祭坛上。虽然那名老人非常强大,但是当时的符文师家族也是人丁兴旺,并且持有着大量强大的符文。在发现老人的祭坛会造成符文师们一直以来都在惧怕着的灾难之后,符文师们联手破坏了祭坛,杀死了那名老人,并将其尸体封印在了一座深山之中。 这个传说被符文师家族一代代流传了下来,而故事中的老人,便是韦万布。 然而那些符文师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没多久,便有四个人来到了韦万布被杀死的地方。一人唤出黑色的液体将封印腐蚀,一人取出了韦万布的尸体,一人将韦万布成功复活。而最后一人,则将未来韦万布将会遇到的是全数告诉了他。 因为强行改变过去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所以韦万布并不能获悉未来所发生的全部事情,他所能做的,便是一直小心翼翼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尽管在那之后还是有三次被成功围剿,但是韦万布都会被复活。然后继续自己的行动。 时间终于来到了现代,人类的活动与地球潜移默化的转变是的神秘越来越稀少,初原符文也越来越少……韦万布知道,全面推进自己计划的时间,到了。 他先是在一座深山老林的村落中之中找到了年幼的牟历,当时牟历的村庄正在经历一场山体滑坡,而牟历是唯一的幸存者。韦万布将牟历收养,并开始教授他符文。不过牟历对于符文并不擅长,比起背诵咒文和调和体内的神秘,他更擅长锤炼自己的身体。于是韦万布便将他搜集到的所有的附着兽化类型的符文交给了他。 之后,韦万布便带着牟历找到了陈吉峰。当时陈吉峰正在被李家的人追杀着。虽然当时陈吉峰年纪还小,但是却已经被家族派去刺探李家的情报了。因为当时李家虽然持有许多的典籍与符文,但是家族的势力却逐渐衰微,其他的家族都在紧盯着这块肥肉,尽管这块肥肉曾是自己的同伴。 牟历仅仅是一番闪转腾挪,挥动几下自己被附着兽化赋予的利爪,便将追兵全都撕成了碎片。韦万布来到了年幼的陈吉峰面前,按下了陈吉峰手中微微颤抖的剑,向他讲述了如今符文师家族已不复当年的团结,他们虽然表面上情如一家,但是却在打着彼此的注意,这样下去,不出百年,符文师家族便将不复存在。陈吉峰自然不会去相信,不过韦万布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轻声像他说:那么,当某个符文师家族率先被消灭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之后,准备妥当的陈家向李家发起了袭击。尽管陈吉峰去长老们面前进行阻止,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在行动的那一天,长老们把陈吉峰锁在了家里,并带人将整个李家血洗,而这一切,都被陈吉峰看在了眼里。当长老们在鲜血中回收典籍与符文之时,被韦万布从家族之中带来的陈吉峰对自己的家族彻底失望了。 李家只是第一个,有朝一日,自喻为守护者的符文师家族将会被自己的手足残杀殆尽。韦万布轻声向陈吉峰说道。说完之后,韦万布将手中的初原符文递给了牟历。接过初原符文的牡蛎只是轻声吟诵了几声,黑色的液体便将它层层包裹,它变成了一头黑色的巨兽向着陈家的长老们冲了过去。那个符文,便是韦万布在混乱当中找到的,李家最为重要的两枚初原符文之一——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不过,没等牟历与陈家的人交手多长时间,其他家族的人马便齐齐赶到了。陈家的长老们马上便指责韦万布,是他,残忍的杀死了李家的所有人。 韦万布并没有在意,百年之后的这些后生们早已不如他们的先辈,令韦万布在意的是那个被未来的自己提及多次要小心的人——王海衡。在与其交手之后,韦万布意识到那人果然非同凡响,明明是现代的人类却有着接近神代的力量,并且他所使用的能力根本就不是符文!哪怕是他,在众人的围攻下也开始落了下风。不过此行的所有目的都已经达成了,韦万布已无需恋战,于是他在紧要关头带着牟历逃之夭夭。 之后韦万布便一直都在和陈吉峰保持着秘密的联系,同时暗中推进着自己的计划。 又到了一年的冬天,大雪纷飞。韦万布独自来到了一个乡间小路上,并在那里找到了计划的最后一枚棋子——周夕水。这个女孩天生便拥有着世上独一无二的纯洁体魄,其体内的神秘更是接近神代的洁净,甚至她的身体都承受不住着强大的力量。 你一直都在被人保护着啊,女孩呦。韦万布对周夕水轻声蛊惑着。你所爱着的男孩注定不是凡人,将来,他会如鲲鹏一般飞黄腾达,但是女孩啊,你只会将他拖累,他会为了你而放弃飞翔。相同他站在同样的高度吗?想让他称赞你吗?去那个地方吧,女孩,去找寻那个不属于这片大地的力量吧。 而当周夕水在冢地找到失落的初原符文的时候,被那块初原符文镇压的冥界恶鬼纷纷从地下爬了上来,他们散发着恶臭的腐烂的味道,周夕水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但是弱小的她只能放声哭泣。这时,王跃讯赶来了,他把周夕水背了出来,不计其数的恶鬼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计其数的伤痕,但是他还是坚持把周夕水背到了冢地之外。 周夕水活了下来,但是王跃讯的身体却逐渐冷了下去。与此同时,那枚初原符文感受到了周夕水体内的神秘,并将其选为了祭祀,赋予了她古老的希腊符文的知识,以及起死回生的能力。 孩子,你现在知道这份力量的甜美了吗?韦万布再一次出现在了周夕水的身后,不过周夕水已经看不见他了,作为复活一个人类的代价,周夕水将她的视觉永远留在了冥界。尽管知道是韦万布欺骗了自己,但是周夕水却无计可施。 我将会向你许诺,在这孩子成年之前我会把他纳于我的庇护之下,但是,我要你从此为我使用你这份神奇的力量。 韦万布的交易不容周夕水拒绝,而且,周夕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王跃讯。 从此以后,周夕水便跟随韦万布离开了,而王跃讯则意为周夕水已死而悲痛欲绝。 几天后,韦万布带着周夕水与陈吉峰进行了会面,陈吉峰表示,被誉为大师的王海衡请求各大家族的组长一同使用一个阵法,抹去自己孙子王跃讯的部分记忆。因为大师非常喜爱王跃讯,所以便有家族动起了歪心思,想要在阵法之中做手脚,进而让王跃讯变成他们的傀儡。以此来要挟大师。 周夕水希望韦万布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无论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于是,韦万布便将召唤灵的方法教给的周夕水,在短短两天之内,周夕水便完全掌握了召唤灵的符文,并在韦万布准备好的阵法之中,召唤出了具备神格的符文灵。同时,牟历也成功将名为鲲的神兽召唤了出来。 之后,韦万布便于陈吉峰里应外合,在上官家的宅邸之上展现了一个华丽的亮相。被韦万布招募而来的信徒们遍布在上官家各处,不老不死的韦万布,身后闪耀着初原符文的光辉。被黑暗围绕着的牟历,率领着庞大的神兽。不曾露面的少女,驱使着强大的符文灵。还有掌握着符文师家族大部分秘密,陈家其尽全力培养的间谍内应,陈吉峰。虽然绑架上官族长的千金这一计划被一个不知名的灵阻止了,但是无伤大雅。 韦万布在告诉符文师家族的那些老家伙们,他还活着,这个伴随了符文师们近千年的阴影,一如既往的强大。符文师们意识到此时并不是和大师翻脸的好时机,再加上之后强插进来的,名为“月”的男人从中干预,打着怀心思的家伙们只能放弃了最初的想法。 就在韦万布打算杀死几个族长以儆效尤的时候,一个黑色的战士将他的视线完全吸引了过去。是的,那个战士并不是灵,这个韦万布一眼便看出来了。不过在他的身上有着扭曲时间的初原符文所特有的波动,这令韦万布喜上眉梢,想着目前最后一个还没有被收集的初原符文近在眼前,韦万布放下了杀心,答应了那个战士明显无法兑现的条件。 可是千算万算,那个家伙还是逃掉了,韦万布也差点被月先生和大师联手击杀,好在牟历的初原符文可以打开一个小世界,要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 时间流转,投靠了韦万布的陈吉峰终于找到了扭曲时间的初原符文,韦万布便带着周夕水等人回到过去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复活,而作为支付的代价,周夕水的双腿、左臂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并且背负上了来自冥府的诅咒。 认识到周夕水的价值越来越小的韦万布决定让周夕水在召唤一个符文灵,而召唤对象便是于修普诺斯相性最为接近的塔纳托斯。然而不论周夕水怎么努力,塔纳托斯迟迟都不回应召唤。于是韦万布边将周夕水带到了冢地,尝试再发现初原符文的地方进行召唤。虽然在召唤期间被大师发现,但是周夕水成功地将塔纳托斯召唤了出来。不过在与大师等人的交手过程中,周夕水将起死回生的初原符文交给了修普诺斯,并将一个由修普诺斯制造的赝品拿了出来,并假装被人夺去。 韦万布成功获得了死神,但是因为限制死神的术式过于繁杂,他便进入了一段忙碌的时期,而在他终于完成术式之后,韦万布这才注意到身边的部下开始接二连三的失去消息,经过一番调查,韦万布发现那个被早就应该沦为泛泛之辈的人,竟然已经逐渐成长为了足以妨碍他的人。 但是这无伤大雅,因为所有的准备工作他已经凑齐了,千年来的夙愿终于要迎来完成的那一天了。他彻底控制了塔纳托斯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令塔纳托斯杀死周夕水。不过因为修普诺斯的逃离,韦万布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那便是让塔纳托斯带着周夕水去找到王跃讯,并将其在周夕水眼前杀死,之后,在杀死绝望的周夕水。如此一来,修普诺斯一定会自己送上门来,到那时,并可以铲除掉所有的后患了。 ………… “故事就是这样的。”周夕水咳了一声,不知是提醒我故事讲完了还是因为说了太多嗓子不舒服。 “信息量好大!”我不由得按着脑袋说道。 “果然,说出来感觉好多了呢……”周夕水苦笑了一声,“对不起,迅哥。” “不,你没有必要抱歉的。” “我有必要。”周夕水的声音变得很坚决,“因为我是促成韦万布计划的一环,他为别人带去的痛苦,我也都有参与。刚刚……我一直在担心我该如何和迅哥相见,在担心我该如何和迅哥说出这些事情……” “没关系的,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说着,走在我面前的周夕水停下了脚步。 “我们到了,迅哥。”周夕水指着面前的桥说道。 刚刚我一直都在被周夕水所讲述的故事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出现的大桥。一条宽宽的大河横贯在我们面前,一座木制的白色大桥取代了我们脚下的路,在敲的两边生长着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树,在桥上投下片片的阴影。 “从这里离开,就能够死而复生了吗?”我问道。 “是的,从桥上离开,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周夕水开始逐渐放慢了脚步。原本她走在我的前面,此时我们变成了并肩而行。周夕水的话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在她说话的同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 “甲骨文——绞蛇。” 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动着我的手臂,我一个不注意便转过了身。 我面前的周夕水,如同一只轻盈美丽的蝴蝶一般。阳光洒在她的齐肩的头发上,折射出点点银光。 这美丽的景色却让我心头一紧。 “你在干什么?!” 周夕水此时居然主动违反了唯一的规则! “迅哥,你长高了好多啊……你的眼睛里,也有了好多光彩。我果然,还是想在最后看您一眼啊……” 随着周夕水的声音,地面生凭空出现了一只只黑色的手臂,抓住了周夕水的脚踝,并不断地向上爬去。我急忙反手拎起了手中的镰刀,斩断了一只黑色的手臂,但是还没等我会出下一刀,之前的那只黑手就复原了。 “没用的,迅哥。”周夕水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规矩就是规矩。” “周夕水!你疯了吗?” “没有哦,迅哥,没有哦。”周夕水的眼睛湿润了,眼泪从他的眼睛里缓缓流了出来,“韦万布现在就在符文师们最初封印他的山脉之中……迅哥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符文师们……”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 “迅哥,我说过吧,令人起死回生是有代价的……这次回去之后,我将会失去我的左臂,变成一个废人,我不想你看到我那时的样子……不过,现在那些都无关紧要了,不是吗?”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我甚至感受到了我头部的血管中血液正在飞速流淌。 “为什么?”我问道。 “说起来,在我成为这枚初原符文的祭祀的时候,我便已经死了吧,现在的我,不过是来自过去的幽灵罢了……”周夕水缓缓地拥抱了我,对我做最后的告别,“明明只是十年,但我仿佛度过了百年的时光……迅哥,我爱你,从你在灯光下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对不起,我因为那么无聊的理由让你那样拼命……现在想来,这样的我,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值得你去拯救吧……已经足够了,迅哥已经拥有了值得信赖与托付的伙伴,我也累了,我想,我可以先休息一下了……” “我……” “离开这里吧。”周夕水放开了我。 不。 我感觉头痛欲裂,似乎有什么正在挣扎的脱离我的身体。在我看不见的,我身体的某处,一个人留下的某种力量发动了。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另一个我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周夕水见此睁大了眼睛,不过我却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我的灵魂可是被两个意识共用的。 “怎么回事?”我看向王跃讯二号问道。 然而王跃讯二号却全然不顾我的问题,夺过了我的镰刀开始疯狂的斩断抓住周夕水的黑手。 “夕水,别怕,我来帮你了。我来帮你了。”王跃讯二号有些疯癫的喊道。 “你是……迅哥……?” “是我啊!是我啊!”王跃讯二号逐渐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透明,这个分离的现象好像并不能持续多久。 “这是……怎么回事?”周夕水求助似的看向了我。 “可恶啊……”王跃讯二号大喊了一声,将镰刀丢到了一边,“其实,我一直对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克的故事颇有微词。” “迅哥?” “欧律狄克被冥界的黑手拖回了冥界,永远不能复活,而俄耳甫斯居然就这么回到人间去了……明明回到人间之后茶饭不思,被人类和众神遗弃的而想到了自杀。那为何,为何不在最开始就做出那个决定呢?” 说完王跃讯二号将镰刀丢到了一边然后缓步走到了周夕水的身后。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这样的吧?”说完,他拉着周夕水的手让她转了个身,看向自己,“我,也是来自过去的幽灵啊。” “迅哥?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之后,我会和你好好讲清楚的。” 王跃讯二号在黑手袭来的瞬间紧紧的搂住了周夕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八章 新生 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我睁开了眼睛,拖着酸痛的身体坐了起来。 耳边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待到视线清晰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疯狂摇晃我的王林森脸上的笑容。 “喂!兄弟,听得见我说话吗?” “别晃了,我快吐了……”我慢慢的推开了面前的王林森,“我,我这是在哪里?周……周夕水呢?” 听到我问出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我抬起头,视线一一经过王林森、懒哥上官游和上官雅,从他们各自不同的表情中,确定了之前发生的不是梦。 但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尝试着在脑海之中呼唤王跃讯二号,可是不论我如何呼唤都得不到任何回应。同时,我手中的初原符文,那枚承认王跃讯二号为祭祀的初原符文也没有了反应。 事实,摆在眼前。 是吗……那家伙,和周夕水一起死了啊……原来,人格分裂出来的人格也会死吗? 不对啊,那不是人格分裂啊……他如果听到的话,大概会这么向我抗议吧。 不过,此时的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有点……感到恍惚。他离开的也太突然了吧,喊着周夕水的名字啊什么的就这么死了。 本来还想和他多聊聊来着,比如抽空我摆一个jojo立,让他在我后面演替身,然后我用日式英语去喊“the world!”,因为他不会被别人看见,也算是附和替身的设定。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蛮聪明的,每次遇到危险我都想喊一句“王跃讯二号快用你无敌的初原符文想想办法啊!” 记着周夕水的音容笑貌的人一直是他,或许……他才是真正的王跃讯吧。有点痞气,爱多管闲事,不怎么幽默又有点傲娇的人。 周夕水和他最后的样子也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我也一样,死在了十年前的冬夜……我们,都是来自过去的幽灵啊……” 可是哪怕面对我曾经爱过的女孩,我还是一点也回忆不出她的样子,她的痕迹全都在王跃讯二号那里,她一直在等的,拯救她的盖世英雄或是被他拯救的爱人并不是我。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都死在了过去。 都结束了吧,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吧。原本我决定学习符文就是为了寻找周夕水,而现在,所有来自过往的执念都消散了。 他们说自己是来自过去的幽灵,而此时的我,又何尝不是失去了过往的一切思念,没有归处的幽灵呢? 如果说寻找周夕水是他的愿望的话,那么这么久以来,我都在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上官游想要扶住我,但是在那之前我就已经稳稳地站立在了大地上。我发现自己身体上所有的伤势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连之前和牟历战斗时留下的伤疤也消失不见了,我的身体仿佛焕然一新了一般。只有胸前破碎的外衣和斑驳的血迹在显示着我之前的伤势。 “学长?”上官游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我平静的说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王跃讯二号已死的缘故,我现在的感觉异常的清醒,或是异常的浑沌。就像是……重获新生了一般。 “那个……谁,我的意思是,周夕水之前说她有东西要给你,就在修普诺斯的镰刀里。”懒哥说完,将一个泛着紫色光泽的泥板递给了我,“刚刚那把镰刀消散了,什么也没剩下,除了这个。” 我接过了那块泥板,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我和懒哥直到只是什么。 希腊文,初原符文——无人知晓的史前蒙昧。 镰刀消失了,也就是说修普诺斯也消失了。没有了周夕水,以符文为基础的符文灵自然也逃不过消亡的命运。 那枚亘古时代神秘力量的结晶,在被我触及之后开始吸收我的神秘,并散发出了微弱的紫色光芒。这种情况我见过…… 并不是声音,而是直接传达到我脑海之中的某种东西。我所能够感受到的,起初不过是含糊不清的语言,但是很快的,我便理解了他的意思。 它在向我发出质问:“那么……你,是人类吗?” “或许是的吧……”我回答道,“如果仅仅是肉体的话,我有绝对的自信,但是……我不确定我现在的思想是不是个神经病或是其他的什么。” “的确,人子的高贵便在于他们的思想。”它接着说道,“两度逃脱冥界的你,思想早已不能划分进人类的范畴了……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曾经,我被他人强行灌入了他们所希望的思想,如今,我原本的思想也已经在冥界消亡……如果你真的是身居高位的存在的话,能否告诉我,我如今是人类,还是一具行尸?” “呵哈哈哈,人子啊……看来你经历了不少事情嘛,不过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确认,当你明白了自己的归属之后,希望你可以秉持这种思想,直到永远。” “什么意思?” “不要去背负太过沉重的希望,人子。你的路还很长……那么这次,我便破例认可你好了,让我看看,你会选择什么道路。” 充满神秘的符文知识涌入了我的脑海,光轮在我的身后浮现。 光轮之上,原本白色的初原符文已经消失,而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圆润的紫色的初原符文。只不过在其出现的那一刻,符文上的紫色开始慢慢加深,最终变成了和另一枚初原符文一样的黑色。 “希腊文……”我张开了手掌,万兽盘之中的黑液凝结成了圆润的符文。 与甲骨文的形态力量等各个方面都不相同的符文。 “懒哥,你知道韦万布的传说吗?”我问道。 “当然,小时候经常听……” “他第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那个地方?” “这个……”懒哥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什么时候不知道,但是位置的话我知道,就是现在符文师长老们所在的地方,当年在符文师第一次消灭了韦万布之后,符文师们在那里建立了长老阁……” “韦万布此时,就在那里。”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十九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一 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大结界内部的惨状之后,懒哥不禁发出了一声卧槽。 这并不是因为懒哥没见过世面,我觉得就算是之前再怎么做心理准备,面对眼前的景象也还是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景象已经……说实话,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了。 密布天空中的灰色乌云正在迅速变幻着姿态,冰箱着外界扩张着,仿佛汹涌泛滥的的江海一般。山是灰色的,没有任何生机可言,不过地上埋在灰烬里的,尚未燃烧殆尽的黑色块状物证明着这里也曾经生机勃勃,只不过一场巨大的灾难将植被一扫而空……风中夹杂着灰烬和肉眼可见的冰凌,若是没有防护便进入其中的话,想必不久之后便会弄得满身疮痍。与大结界外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 此时若不是有着大结界对其进行隔绝,绝对会演变成世界瞩目的灾难吧。 在来的路上,上官雅曾将这里描述成了一个宛如仙境的地方,但是此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明显不能称之为仙境,相比之下,“地狱”是更适合的形容词。 “长老们……甚至连发出信号的时间都没有吗……”懒哥看着建立在远处山崖上,并且正在坍塌的楼宇低声说道。 “长老们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却没有初原符文傍身……无论是神秘的调动还是发动符文的速度都要逊色于持有初原符文的祭祀……”上官游说道,“不过,造成这种局面这还是有点太夸张了。” 那些居住在长老阁里长老们是各个家族曾经的祭祀,因为年龄的缘故放弃了初原符文,看到这里。因为他们阅历与贡献,称呼他们为活着的传说也不会显得夸张…… 然而他们却全军覆没了。 “他们是敌不过韦万布的,就算掌握着无数奇妙的符文,但是在初原符文都不值一提……毕竟他可是那个神秘充盈年代,掌握着数枚初原符文的人。”我说道,“能存活到现在,其本身就已经具有神秘性了吧。” 在传说中,韦万布每一次被符文师们发现的间隔越来越久,击杀他所付出的牺牲也越来越大,每个人都以为韦万布会越来越强大。可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则是,符文师们的实力正在一代代削弱,随着时间的流逝,地球上的神秘越来越少,来自遥远神代的造物也在慢慢的土崩瓦解…… “作为一个人类……他这么久以来究竟在追求着什么呢?”我不禁对韦万布如此的苟延残喘这件事感到疑惑,“哪怕没有任何朋友,任何家人。像是一根浮萍一样苟活到现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结界内部的神秘变的极不稳定了起来。 “呀!这是什么!” 身后传来了上官游的声音,我并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许许多多只黑色干枯的手臂正在我们的脚下伸出,企图把我们拖入地下。 我轻声吟诵起了我刚刚记忆下来的咒语。 “希腊文——净天雨。” 组成符文的黑液在神秘的作用下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缓缓地坠落在地面上。水滴撞击在地面上之后化为了更小的水滴飘散,那些手臂仿佛遇到了高强度的腐蚀液体一般分崩离析…… “里面太危险了……你们在外面和其他人一起阻止空中的乌云扩散吧。”我向懒哥、上官游和上官雅指着正在布置结界的符文师们说道。 是的,来到这里的不止我们,还有所有能赶来这里的符文师们。 准确的说,我们来到这里已经有大概五个小时了,在见到这里的情况之后族长们迅速的指挥着自己的家族设置结界,隐人耳目的、阻止乌云扩张的都有。 当然,设立这个大结界我们也有帮忙。 而现在,结界的大部分已经设立完成并进入了运作状态,所以就在刚刚,爷爷还有各个家族拥有初原符文的祭司们已经进入了我们面前的深山里。 此时能和韦万布交手的,也就只有祭祀了。 “接下来是祭祀之间的战斗,没有初原符文的话会很危险。”我深吸了。一口气,让光轮浮现在我的身后,二黑一红,三个初原符文缓缓出现在光轮之上。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给那些大佬们添麻烦,但还是尽量的出一份力吧。 “等等。”懒哥叫住了我,“拿着这个。” 懒哥递给了我他的那枚初原符文。 “这个……”我看着那枚白色的骨片,尽管我使用过很多次,但是却没怎么像现在这样仔细地观察。 骨片不大,却镌刻着细若蚊足的金色的符文。我看不出那是什么动物的遗骸,但是其坚硬程度绝对是我见过的材质中的翘楚。内部的小世界里也是奥妙无穷…… “懒哥……因为某些原因,我已经不是这枚符文的祭祀了。”我收回了视线,将那枚承载着初原符文的骨片推了回去。 “我知道……”懒哥把符文强塞进了我的手里,“就算不能用也拿着,如果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你被韦万布抓到了,或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拿它换你一条命也行。” “可是懒哥,这是您的传家宝吧……” “李家都没了,还说什么传家宝不传家宝的……”懒哥笑了笑,“这是你爷爷帮李家找回来的,所以交给你自由使用我觉得很合理……就像我没有接受你把万兽盘还给我一样。” 之前在得知了万兽盘的来历之后我便想要将万兽盘还给懒哥,但是那时懒哥就拒绝了。理由是李家已经灭亡,虽然万兽盘之前确实是李家的所有物,但是如今把万兽盘从牟厉那里多回来的人是我,而且我已经是万兽盘选中的祭祀,所以完全不用归还。 “那……和以前一样,等我完成了目标,就这个还给您。”我将符文贴身放了起来。 “这样啊,那你一定要亲手还给我啊。” “一定。” 我用祭文展开了防护,然后缓缓走进了大结界内。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二 随着我越来越靠近中心区域,冰凌的密度也在不断的增加。那些冰凌不知道是什么形成的,硬度高的可怕的同时重量还很小,在狂风之中不断的飞舞盘旋,发出刺耳的声音。 尽管我并不在意这些,但是它们确确实实可以拖慢了我前进的脚步。 看着远处时不时闪烁的光芒和传来的爆响,我不得不咬牙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从远处的山间的样子看来,战斗已经开始了,而且从这个规模来看,他们产生的碰撞远比我想象的要激烈。 “白泽。”我将部分心思放到了万兽盘上,向万兽盘中最具智慧的神兽说道,“你认识韦万布吗?” “不认识。”白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想,如果说韦万布活了那么久,尽心策划了横跨几百年的计划的话,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你在怀疑他是神代的人?”白泽从我的只言片语之中猜到了我的疑惑是什么。 “没错。” “确实,你的这种想法很合理。显然终极的真理、财富和权利这些显然不是他所追求的……因为对人类来说,几百几千年太过长远,长远到遥不可及。在这样悠久的时间里,权利财富几乎唾手可得……终极的真理也不应该偷偷摸摸的去探索。” “他的行为准则完全不符合人类,他过于的……或许这么说并不恰当,但是我感觉他真的过于无私了。” 白泽沉思了片刻。 “很抱歉,我在神代的记忆中并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 “嘁,没猜对吗……”我失望的叹了口气。 “直接去问问本人如何?”白泽的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那也要问问他的手下答不答应了……”我将存放在万兽盘之中的陈吉峰的剑取了出来。 面前的飞舞冰凌突然改变了原本的轨迹,在我的面前聚合成了一个又一个人形。不到片刻,五个由冰凌组成的巨人便将我包围了起来。 莫非我来到阿斯加德了吗…… “甲骨文——三曜赤轮。” 万兽盘的黑液附着在了火焰之上,在原本橘红色的火苗之上染上了黑色。三轮黑色的火焰圆环绕在剑刃之上。 这种方法是受到了希腊文构造启发。希腊文的符文与甲骨文的符文不同,每一个甲骨文都能独立出来,每一枚符文都能发挥出力量。而希腊文则不同,希腊文的数量很有限,单一的希腊文符文没有任何力量,只有一定数量的希腊文组合成正确的顺序才能发挥力量。 这黑色的火焰便是将黑液与三曜赤轮相结合而产生的,不过甲骨文总归不是希腊文,尽管我强行将它们杂糅到了一起,但是他们并不能稳定的结合在一起,只能维持一小会儿的样子。 所以要尽快把剑砍在那些家伙身上! 陈吉峰的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哪怕是有符文加持的坚硬的冰凌也被其轻易贯穿。 紧接着,三曜赤轮与黑液同时引爆。 高温,冲击,诅咒。 冰之巨人由内而外爆裂开来。 于此同时,另外四个冰之巨人高举粗壮的双臂向我砸了过来。 “我可不止有一个这样的组合符文。” 黑色的圆形屏障将我保护了起来,冰之巨人的拳头压在上面发出了闷响。 “这是我原创的……甲骨文——武装城塞!” 黑色的利刃从防护罩上突刺了出来,将冰之巨人的手牢牢地固定在了屏障之上。火焰的灼烧与爆炸的冲击紧随其后。 因为有些屏障的保护,所以外面的爆炸什么的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五矅赤轮携带着黑液席卷了巨人们,将他们尽数摧毁。不过在将它们摧毁之后,四散飘零的冰凌还在聚合,似乎想要聚合出更多的冰之巨人。 既然如此,在见到那家伙之前,先大闹一场好了。 “初原符文——百兽栖息朝圣的异界黑河!” 万兽盘之中的黑液被我大量的召唤了出来。 “初原符文·希腊文——无人知晓的史前蒙昧!” 来自冥府的庇护使我暂时摆脱了来自冰凌的伤害。 “祭文!” 范围接近百米的结界以我为中心扩展开来,在其范围之内的符文更加活跃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打个响指呢?不过现在好像没什么观众,还是下次再这么做好了。 漫长的吟唱与书写符文开始了,尽管没有了另一个我的辅佐,速度会慢下来,但是好在没有慢多少…… 在结界之内,尚未成功聚合的冰凌被黑液全数腐化,然后化为了祭文结界的力量。 但是在结界之外的冰凌我就没有办法处理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无数的冰之巨人包围了起来。 我将最后的一枚符文书写到了相应的得当之后,九个火焰圆环在黑液之中缓缓的升了起来。 “甲骨文——九曜赤轮!”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一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三 尽管因为狂风与冰凌的缘故,导致现在的能见度低的离谱,但是那仿佛太阳一般的光芒还是被极远处的人们尽收眼底。 巨大的轰鸣声接踵而来,看样子是有人发动了相当强大的符文。 “怎么,莫非你们还有一些支援没来吗?”韦万布收回了目光,慢悠悠的向面前的老人问道。 “当然了。”老人半真半假的回答道,“毕竟你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现在想要杀死你的人可不止我们几个。” “可是真正能够杀死我的人可没几个……我想这件事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王海恒。” 韦万布看了看老人身后,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们此时正在和冰之巨人们周旋,完全没有顾及韦万布的闲暇时间。 对于他们,韦万布没有丝毫的兴趣。虽然他们是被初原符文所承认,拥有光轮的祭祀,但是却不能完全发挥出初原符文的所有力量。在韦万布的眼里,他们就像是手握刀剑的孩童一样,尽管可以伤人,挥动刀剑的力量与技巧却是那样的滑稽可笑。 而且这些冰之巨人可不像边缘地带的那些残次品那样连身体都不能长时间维持。这些冰之巨人每一个都拥有接近祭祀的力量。 “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你所使用的力量完全超出了符文的范畴,若是用的术式也和符文有些天壤之别……直到刚刚我才反应过来,大师,王海恒……你和我是同一种人啊。”韦万布向面前的老人,被符文师们尊称为大师的老人微笑着说道,“我万万没想到居然会遇到和自己相同的存在……你我,同样作为神的眷属,我们关系不应该是敌人!我们应该像兄弟一样一同完成最为伟大的召唤,你说对吧?” 那些冰之巨人听从了韦万布的命令,去攻击前来组织韦万布的符文师们。但是它们却拒绝了去攻击大师。 之前韦万布对于大师的来历有多种猜测,所以当冰之巨人拒绝他的指令时他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 “伟大的召唤?我并不知道眷属有这种任务……韦万布。”大师说道,“还是说,你的主是特别的存在?” “回头看看吧,王海恒!”韦万布指着符文师们,“看看那些人,他们那里还有过去祭祀的风采?!” “确实,他们的力量与过去的祭祀们比起来太过弱小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世界的神秘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人类诀别神代已久,这些神代的遗物也不可能如那时一般……”大师顿了顿,看向韦万布,“所以呢?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这种理由吗?” “他们早就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了!同为眷属的你我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这个世界早就不像我们那时候一样了!若是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大神们留下来的世界早晚会化为废土!”韦万布逐渐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言语之间隐约带着癫狂的味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绝对会大吃一惊的!”韦万布炫耀般的微微欠身,向着身后的祭坛做出了一个隆重介绍的样子,“我要做的,便是让我们的主,重新醒来!” “你说,什么?!”大师并没有像韦万布预计的那样露出欣慰的表情,事实恰恰相反,大师在听完韦万布的话之后立即变的怒目圆瞪,“你这是亵渎!你在违逆大神们决议!” “不,王海恒!恰恰相反!我在遵循我主的意志,我在遵循大神们的意志!”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聊的了。”大师伸出了手,数道红色光带瞬间袭向韦万布,“大神们当年便做出了共同的决议,为了维系这个世界转变自己的存在形态。而现在,你居然妄图打破决议?” “这是……无可奈何的。” 韦万布的身后浮现出了光轮,光轮之上有整整五个初原符文。两柄暗蓝色的剑刃凭空浮现,斩断了大师的红色光带。 红色与暗蓝色交织在了一起,时而彼此分离时而彼此碰撞。符文师们所传唱的史诗在此时重现于此。高阶的符文与神秘的红色力量相互交织碰撞,在其四周的神秘被疯狂的搅动起来…… 族长与其余的祭祀们不得不远离大师与韦万布交手的地方,以免自己被卷进这场史诗般的战斗当中。 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原来之前韦万布之所以不与他们交战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不屑。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二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四 直到暴风彻底停歇。 直到冰凌尽数融化。 大师和韦万布的交手荡平了空气中所有的气流和异类物质,其他的祭祀们自然也没有旁观,他们释放出了各种符文去干扰韦万布动作,为大师在胜利的天平上增添着筹码。 就如同古代神话一般,如神袛一般,他们挥舞双臂调遣着天地异能,光芒四射。 世界的一切色彩仿佛被搅动了起来,化作道道流光。玄奥的景象被重现在光芒之中,相互碰撞交融。 身处在争斗漩涡正中央的两位老人高速吟诵着咒语,毫不犹豫的发动着攻势,想要将对方彻底碾碎。 尽管韦万布已经开始落于下风,但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丝为难的表情,似乎对这场战斗的胜利有着极大的把握。 与其交手的大师看穿了韦万布的心思。这场战斗韦万布的胜利条件并不是战胜任何人,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将他们阻拦在这里,尽可能的争取时间。大师虽然在祭祀们的帮助下占了上风,但是想要真正的杀死韦万布还需要一些时间。 大师看向韦万布身后坍塌的建筑,那曾经富丽堂皇的隐世楼宇此时已经变成了断壁残垣,在其原本依靠的高山之上,显现出了一轮巨大的法阵。 复杂玄奥的符文将阵法勾勒在了山体之上,配合着埋葬了多位长老的废墟,俨然成为了一座血腥污秽的祭坛。 韦万布长久以来的算计与苟延残喘都是为了它,而此时,祭坛已经完成。随时都有可能从里面爬出本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某种东西。 被尘埃、鲜血、死亡、土石以及哀怨召唤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大师开始思考,这样的污秽会召唤出,哪一位“主”呢? 韦万布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这一点大师在第一次接触韦万布时便心知肚明了。 那种对于符文的古老念法和使用,完全不是近现代的人会使用东西。大师可以确信,韦万布和他一样,是那个时代的遗孤。是“主”们辞别这个世界之后,神代最后的祭祀,诸神最后的眷属。 “绝对,不会让你破坏主们共同的协议。”大师低吼着,释放出数个致命的符文。 “可是太晚了。”韦万布轻笑着回以颜色。 韦万布相信,纵然自己几度身死,胜利女神却依旧现在自己这边。 长久以来的布局终于来到了最为接近胜利的一刻,这让韦万布的神情变的愈发的放肆和扭曲。 若不是面前还有好几个人想要他的命,他都想要手舞足蹈起来了。 “你的符文技艺不值一提,王海恒!”韦万布开始对自己的对手品头论足,“我看得出来,到目前为止,全靠着你的灵技才能与我抗衡。” “时间的流逝摧毁了太多东西了,韦万布。”大师看着自己面前的老人说道,“山脉会变成深渊,汪洋也会化作桑田……冠冕、幻舞还有灵技,这些主们留下的技艺都以逐渐溃散,以天法为基础的符文又能承担何时?” “人世不古,这件事早在几千年前我就明白了。”韦万布说道。 “哪怕是掌握了时间玄妙的主也无法撼动时间的流逝,这一点想必你也再清楚不过了。”大师说道,“所以说,不论你在计划什么,万事皆已注定。” “那可不一定……” 面对大师的话语,韦万布没有丝毫的动摇或者松懈。 战斗仍在继续,他们二人的对话不过是短短一瞬,攻防已经交替了数次。 ………… 时间是公平的,无论发生什么,时间都在默默的流逝着。 韦万布越是往后,韦万布就越是小心谨慎,他放弃了主动攻击因为,完全防御,专心的拖延时间。 争斗。 不论目的为何,不论起因缘由,不论结果正误。 大师与韦万布之间的争斗,不仅仅是技艺,还有思想。如矛与盾,激烈的碰撞着,直到某一方变的粉碎。 尽管这争斗的规模远不及战争,却还是会被某种东西视为美味佳肴。 突然出现的阴影覆盖在了韦万布的头顶之前,罡风骤起,一双铁拳狠狠地压在了韦万布的防御术式之上,掀起了一股狂风。 战争之神兽——朱厌。 “这争斗和血腥味!太美妙了!” 朱厌发出了只有我才能听懂的吼叫声。然后再一次抡起铁拳,拳头如同雨点一般发在韦万布的术式之上。 突然出现的朱厌终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朱厌的拳头直接撼动了韦万布符文的衔接,将韦万布的防御彻底破坏。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三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五 如同是早有预料一般,韦万布在头顶的防御破碎前一刻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完美的躲过了朱厌的拳头。 “啧,真是阴魂不散啊!”韦万布皱着眉头说道。 “这句话应该用来形容你才对吧!”我向着韦万布的方向探出了手掌,“祭文——地长凝·武门!” 数根红色的光带从多个方向向着停滞在半空的韦万布飞去,将他大半的躲闪空间封锁了起来,朱厌的铁拳也紧跟其后。 “区区灵技仿造的赝品!”伴随着韦万布的低吼,他身后的光轮闪烁了一下,光轮之上的某个符文中迸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一股肉眼难以察觉震动将原本无坚不摧的祭文撕的粉碎。 似乎是与上官震的初原符文一样,是操纵空间的类型,不过韦万布的符文力量更加狂暴和野蛮。 索幸其它祭祀的符文拖慢了那股震荡,再加上祭文屏障和朱厌的黑色战甲才让我有机会脱身。 “千算万算,我居然算漏了你……”韦万布盯着我说道,“呵,王海恒居然把你藏的这么好。” 风压伴随着韦万布的声音向着我方袭来,在其中还包裹着极为暴力的符文。而因为我偷袭韦万布的缘故,我与韦万布之间仅仅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相比起百米开外的祭祀们,可以说是直接和韦万布脸贴脸。再加上朱厌没有飞行的能力,此时的我虽然在祭祀们的帮助下抗过了震荡,但在这几秒的一对一时间足够韦万布弄死我了。 “看来,你得到了我之前几名属下的力量啊……”韦万布看着我身后的初原符文说道。 “是啊是啊,早知道就直接干掉我了对吧?”我一边释放符文进行防御一边揶揄道,“枉你活了这么久,这种反派的套路居然也会重蹈覆辙吗?” 牟厉的初原符文,周夕水的初原符文,陈吉峰的剑均在我手,某种程度上来说,韦万布为他自己准备的力量如今通通倒戈向了他自己。 黑液与风压碰撞在一起,毫不意外的被撕的粉碎。在符文的运用上韦万布比我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些诡异的排列与形态,更是我前所未见的类型。 怪不得那些祭祀们联手也只能牵制韦万布而已,无人知晓的神秘是符文强度的基础,存活了这么久的韦万布本身便是一种“神秘”了。 韦万布的防御正在重新形成,而他使用初原符文释放出的震荡令我变的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力。 致命的震荡再次袭来,然而那股震荡却再一次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并不是其他人的支援,而是韦万布的攻击自己突然停了下来,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韦万布重新开口道,“或许,让你活下来才是正确的……” 啥? 没等我明白过来韦万布的意思,数道符文便出现在了我和韦万布之间。 祭祀们解决了震荡重新赶了过来,韦万布的防御被朱厌破坏,还没有来的急复原,原本竭力协助爷爷的祭祀们迅速改变了作战风格,将自己的攻击倾泻向韦万布。 只不过那些流光溢彩的攻击被韦万布再一次的震荡所抵消,并没有对他便是实质性的伤害。原本无形的防御也再一次恢复如初。 只不过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 在韦万布将所有进攻抵消的刹那,在那股无形的震荡变的微弱的时候,一只红色的长矛射向了韦万布的脑袋。 尽管被震荡偏离了一点方向,无形的防御削减了其威力。但是那把红色的长矛还是穿透了韦万布的肩膀。 “讯儿,你去祭坛那里。” 在我想要使用符文乘胜追击的时候,爷爷拦住了我。 “祭坛?” “那座山。”爷爷指了指坍塌的长老阁,“我们的目标是停止韦万布开设的祭坛,但是只有符合特定条件的某一类人才能停止祭坛,现在在场的人里只有你和我具备这个条件,我暂时抽不开身,所以只有你去了……” “我明白了。”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虽然有三枚初原符文傍身,但我也明白对于目前的战斗来说自己并不是一块价值多大的筹码,更何况韦万布已经出现了颓势,我就不就在这里都无所谓。 之前因为只有爷爷可以关闭韦万布的祭坛,所以就算人多势众,祭祀们和爷爷也只能和韦万布耗着,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我,局势可就颠倒过来的。 “朱厌大哥!您在地面上协助一下他们!”我向朱厌发出了信号。 “你不说我也不跟着你啊,毕竟跟着你没饭吃啊。”朱厌直言不讳的向我表明了他的立场,然后用莫名的怪力将数十块巨石掷向了高空。 我不再多言,召唤出黑雾隐匿身影,迅速向着祭坛赶去。 与此同时,韦万布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远比之前还要强烈的震荡从韦万布身后的符文之中爆发了出来,大有将我直接撕碎的气势。 而就在震荡逼近我时,无数金色的符文横贯在了我和震荡之间。金色的符文将空间死死地固定着,震荡被隔绝在了距离我不足半米的地方。 “保护住他!”上官震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伴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加护被施加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回头,只是全力的向祭坛赶去,韦万布的攻击被尽数无效化,没有伤到我分毫。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四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六 似乎……梦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无论怎样悲泣,不管如何恸哭,一切都已是无可挽回之事。 阳光充斥着视野之内的一切,光芒经由大理石建筑的反射,在其上形成了淡淡的光晕,放眼望去,似乎一切都变得白茫茫的。 大脑因为昨晚的激烈争论而变得有些朦胧,尽管如此,还是要强打起精神将自己的观点以及众人的意愿向上汇报。 举目四望。 大理石建筑零星的坐落于绿林之间,不论是笔挺高耸的石柱还是严丝合缝的台阶,不论是华美绚丽的浮雕还是惟妙惟肖的塑像,均是以“人”之力无法实现的境界。 “太美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但是嘴巴还是在大脑之前下意识的吐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只不过,赞美的词汇在它们的美丽面前只是多余的存在,因为不论用何种赞美词汇都无法与其相称,那些包含了宇宙至理与天地道法的知识造就了它们,以人类的唇齿吐露而出的凡尘之语又怎么可能用于形容它们呢? “准许,入内。” 听到了声音,但是并没有声音。 已经习惯了这样接受到来自至高存在意志的情况了,没有空气的震动,那些话语是直接传入大脑之中的。平时与同族交流时可能会因为发音或是语法而产生误会,而与至高存在交流时却不会出现这等滑稽之事。 啊啊,难道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了吗?甚至没有询问自己来到此处的缘由就直接让自己进入面前神圣的无尘之地了吗? 想到这里,自己的肢体姿势变的更加的恭敬——尽管之前就足够恭敬,没有过丝毫懈怠——缓步进入了面前的建筑之内。 面前的至高背对着自己,身后的光轮缓缓起伏,仿佛在嘲笑着自己身后那拙劣的模仿品。 至高的话语再次传进了脑内。 “已是,注定之事也。已是,无边之事也。” 是啊,哪怕是至高,面对此等情形,也已经是极限了。 “亦是,无碍之事也。” 至高附身看向自己年轻的眷属,如雕塑般的面容古波无平。 “我等末路已至,然尔等之路,目无极尽……” “可是……” “无妨……若有一日,尔等末路将至,尽可仰视星云,呼唤我等,即可。” 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若是真的可以达到至高的高度还好,若是出现差池…… 已经知晓同族行事的自己,已经对此不再抱有丝毫的希望了。 若有朝一日,人类迈上至高存在的境界,却还没有脱离人类特有的心地,无疑会造就连星球都会暗淡下去的无尽战争…… 啊啊,若是那样的话…… 此世便是地狱。 ………… 风雪已经停滞,大概是因为韦万布需要全力应对爷爷他们而无暇去顾及结界了吧。 天空的乌云也被最后的风暴抹了个干干净净。此时抬起头的话,便可以看到无比清晰的星空。 总觉的今天的天空有点……近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从胡思乱想之中回到了消失,韦万布设立的祭坛已经近在眼前了,现在还没到闲庭信步的时候。 离近了之后,我惊讶与这座祭坛足有半座山体的巨大体积。或许在比较远的地方去看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接近了之后便会感受到慢慢的压迫感。 祭坛黑色的石制基底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从残留的补的建筑残体上看来,符文师们的长老阁似乎是基于这个祭坛建立的。 大概是想要用符文师家族之中经验老道的强者来看守和研究这座祭坛吧。 不过就结果来说……这个主意似乎并不怎么靠谱。 总之,把这东西破坏掉就可以了吧? 从各个方面看来,这种大型祭坛召唤出来的绝对是相当的不妙某种“东西”。不论是什么都一定是我们能够应对的存在。 所以说。 这种巨大的祭坛我要怎么把它毁掉呢? 等等,仔细回忆之后好像确实没有人向我提过该如何去破坏这个祭坛吧?!我本来是来帮忙打人的啊,为什么被忽然丢了一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完成的任务啊?! 就像是明明你在正常的工作,这时候你的同事突然有过了说拜托了这个只有你能做了然后丢给了你一个文件夹,结果你打开一看里面夹着的是一份你完全看不懂的纯英文的文件一样。 我凑近了看了看那些符文,发现其中有进九成的符文是我完全没有见过的,而且连接方式和排列方式也极为复杂,单凭我的知识储备,想要从符文基础上破坏祭坛是不可能的了,而且…… 我用手中的剑刃敲了敲祭坛的黑色基底,从手感和响声看来也是非常坚固的类型,想要使用物理手段将基底打碎也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爷爷说过,想要破坏祭坛就要具备某种条件? 族长们的阅历比我丰富的多,其力量这绝对高于我,如果说有一样东西是族长们绝对没有东西的话…… 我摘下了脖子上的红色吊坠,同时展开光轮。 说起来,我在成为祭文的祭祀的时候十分的顺利,顺利到了连我都有些怀疑的地步。 祭文没的力量比起种类繁多的甲骨文来显得颇为单一,哪怕是获得了其中有关祭文的知识之后,我所知晓的也只有瞬时发动的屏障、限制神秘流动的地长凝·武门以及加速神秘流动天长静·廉门这三种祭文。因为其只会对“神秘”这个所有符文的基本概念有效果,所以祭文可以用来化解大多数的符文,好比釜底抽薪。 若是想要让祭坛停止运转的话…… 我伸出了手,吟诵起了祭文。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五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七 似乎……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天清晨,父亲如往常一样虔诚的进行着祈祷,全然没有搭理自己的样子。 没有任何交流的理由,也没有任何交谈的必要。只是一如往日一般向着父亲行礼,然后在完成了当日清扫祠堂的任务之后,便离开了祈祷的祠堂。 从祠堂之外属于自己的一十八个大绳结来看,自己已经作为“那场实验”的失败品度过了一十八年的时光了。 “万布?” 出乎意料的呼喊声传到了耳朵里,因为过于意外,直到那声音第二次响起,自己才意识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女孩在向他打招呼。虽然自己对于女孩的面容并无印象,不过对于女孩的服饰却记忆深刻。 “你是……娲黎?”名字在说出口的一瞬间便遭到了自己的否定,娲黎侍奉的主属于大地祠堂,绝不会穿着幻舞的礼服。 “是懿穆啦,懿穆。”女孩并没有对自己搞错名字这件极为失礼的是而介意,毕竟面前的人是作为“失败品”而闻名的存在。 “抱歉,懿穆。” 虽然嘴巴上尽着激烈,脸上流露出愧疚的表情,内心却并没有丝毫的歉意,因为不需要道歉,说到底,记不住同族的名字这件事完全不是自己的错。 “不过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就算再怎么记不住,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印象吧?我可是每天都会和你打招呼的人啊。” 并不是忘却,而是根本就记不住。 “有什么事吗?”无视了女孩小小的责备,直接单刀直入。 “啊,对了。隶属于天空祠堂的主正在招募眷属,祭祀大人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眷属,便是直接侍奉主,将主的意志下达至祭祀们的存在。与只要能力足够就可以成为的祭祀不同,每一位主只会有一个作为心腹的眷属,是这个时代人类最为光荣的职位。 “为什么要来通知我?就算我能够记得主们的相貌,可是对于同族的面容却根本记不住……”自己将内心的疑惑不加掩饰的问了出来。 自己辨认不出同族的样貌,若是成为了眷属的话,自然也做不到向祭祀们下达主的意愿的任务。 “似乎,是可以代表绳结记事的某种技术被主创造了出来呢,名字……我想想,啊,想起来了,新技术的名字叫做符文。如果真的有可以代表绳结、语言的东西制造出来的话,说不定对你有所帮助哦……” “好的,我会去的。” “那再见咯……” 看着一蹦一跳着离开的女孩,思绪几经回折……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不,这些不重要。 符文吗……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天空祠堂。 沿途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人,但是他们的面容却是那么的相似,以至于完全分辨不出他们是同一个个体,还是彼此不同的个体。 索性,低下头吧…… 与大地祠堂由黑曜石建成,如山脉一般庞大而又雄伟的建筑不同。天空祠堂由洁白无瑕的大理石筑成,相比起如房屋般的建筑物,祭坛和雕塑所占的比重要更大一些。 作为失败品,同时也作为祭祀家庭的孩子,儿时也在各个祠堂工作过,不过天空祠堂还是第一次来。 华美的雕塑十分的夺人眼球,壁画上的金色金属装饰闪闪发光。 “汝为,蹈卿所荐之人?” 仅仅是片刻便理解了突如其来的声音。 “正是……星之主。”屈膝行礼,展现出对凌驾于人类之上的主的极度的尊重。 “唔?”名号为“星”的主显然没有预料到一个初次来到祠堂的人类居然可以说出自己的名号,便将自己的声音投射在了来者的面前,“汝果真如蹈卿所言……” 这样啊,看来之前所发生的事,主已经知道了。 所谓主,是永恒且不变存在的,拥有人类所不能及的力量与智慧。 对于主来说,人类的寿命如昙花一现,就算穷尽一生,人类个人所能掌握的力量也不及主的分毫。 不过,某位主也曾经预言说,有限的生命同样也是人类的优势,通过不断的繁衍,累积经验学识,未来的某一日,或许人类之中也会出现接近主的存在。 若是以消灭人欲的方法,大量繁衍,淘汰弱体的孩子,将优秀后代加以培养——抹除掉一切不必要的因素,以培育粮食植株的方法培育人类——的话,在人类当中培养出主的时间将会大大缩短。 不过主们一至反对这种方法。 至少,大部分的主们都认为。 而很久以前的某一日,一位主的眷属获得了主所赐于的技术,其名为——人造圣人。尽管还不够成熟,但是通过“幻舞”的技法可以直接改造人类的躯体与精神,使普通人获得成为祭祀的资质。 十八年前,那位眷属将自己的孩子作为这项技术的第一个试验品,联合了诸多人类举行了仪式。 而结果显而易见。 试验品非但没有过的祭祀或是主的力量,甚至丧失了学习包括“冠冕”、“幻舞”、“灵技”在内等等主们玄奥伟大的技法的能力,甚至不再能辨认同族相貌,经过了多年的教导,能够通过服饰气味辨别出父母已是极限。这使得这天地之间仅有自己一人的孤独感伴随了自己十八年。 唯一能被成为仪式成果的,便是自己对主们的声音极为敏感,与对同族毫无分辨能力相反,只要听过一次某位主的声音,自己就能完完全全的记住。 只是即便如此,仪式带来的弊端还是让自己的余生彻底的与神职无缘,只能做一些祷告或是打扫祠堂之类的零活。 就在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人生的时候,星之主选择了自己,将自己当成了独属于星的眷属。 “如此,汝当记此符文的写法。” 星之主将由两个发光的绳索盘曲而成的绳结递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绳结?” “此乃符文,二者其意为——万布。”星之主一字一顿的说道,“以形态各异的绳结代表事物,亦可以以太、神秘使其重现其代表之物……然此乃无意之文,足以代表汝身,亦如汝代表于吾。” “这就是……符文吗。” “以后,众主皆会体悟其便。人造圣人之术吾已用符文解析,此后以符文之术行使,即可实现原本目的。” 尽管以前曾被认为完全无用,却还是学习下来的礼节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一如将来的数十年,屈膝行礼。 如是如此,那么,或许主们远离人类的那一天就永远不会到来了吧…… 比绳结还要便利的存在,甚至拥有不弱于神技的力量。 心中暗暗祈祷着,祈祷着那符文普及的美好时代的来临。果然,凌驾于人类之上的主有些远高于人类的神性与智慧。 若是有朝一日,人类不再在有主的引导…… 啊啊,若是那样的话…… 此世便是地狱。 ………… 祭坛轰然坍塌。 原以为坚不可摧,却没想到只是利用祭文阻断了神秘流通便轻易摧毁了祭坛。 顺利的,似乎有些异常。 韦万布之前说或许当我过来才是正确的……是什么意思? “汝为,吾新的眷属?” 一点声音毫无征兆的在我的脑海里响起,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谁?!”我警惕的环视左右,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汝携之物,乃是灵技仿制符文?甚好!” 我意识到这并不是通过震动空气产生的声音,而是一个直接传发给我的,某种东西的意志。 难道说……祭坛早已将某种存在召唤了出来吗? “你是谁?”我看向祭坛碎裂留下的碎石问道。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风声与其它杂音完全消失了。天空中的云彩逐渐消散,显露出了夜空中的群星。 “吾?吾乃,万亿光辉,日月星辰……”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正文卷 二十六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八 似乎……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人类,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殷红的液体似乎存在于所有的生命体的内部,并且以肉眼看不出丝毫的区别……还是说,是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从而看不出血液的区别呢? 看着眼前的尸体之中流出的血液染红自己的双手,种种问题不禁用上了心头。 其中并没有恐惧亦或是愧疚之类的情绪,所谓同族,所谓人类,自己并不能辨认。那些与自己相同的存在,在自己眼里不过是如同木偶一般的物体…… 不过。 紧握双手,握住那毫无实感,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血液。 从未有过的激动心情涌上了心头,这些殷红的液体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令自己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存在感”。而且,随着面前之人的生命消逝,彻彻底底的化为一具尸体之时,他的面容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啊啊,这个样貌…… 大概面前的死尸,是自己这么久以来最为深刻的记忆的人吧……即便是主们对自己进行审判时,脑子里所想的,也算是那具尸体倒地瞬间的喜悦。 杀害同族是一项相当大的罪名,在这个时代几乎百年才会出现一例。然而对于罪大恶极的自己,主们做出的决定是禁闭和劳动。 “皆因仪式所致。” 这便是自己没有被烧成灰烬的理由。 不过自己却并没有任何死里逃生的感觉,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梦里。尽管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再一次制造鲜血的冲动,但是这份渴望依旧如同定时炸弹一般在自己的心底嘀嗒作响。 渴求着再一次,再一次体会到那种自己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感觉…… 不过在那之后,父亲更加注意看管自己了,想要再一次谋害同族无异于登天,但是那个每天来和自己打招呼的女孩似乎对自己毫无戒心……虽然记不住她的样貌,她的名字,但是自己依旧可以察觉到她的存在。 想要记住她的样貌,想要记住……她的名字…… 痛苦充斥着内心,长久以来的孤独感被鲜血滋润以后变的愈发的强烈。如同长时间被囚禁的囚徒一般,一旦品尝过自由的味道之后,便不会再想要回到牢笼之中去了,甚至连片刻的忍受都做不到。 渴求着被认同,想要和普通人一样去融入同族,想要记住某人,称呼某人。 啊啊……此世,宛如地狱。 ………… ………… 空气似乎变成了某种胶体,是我的呼吸变的愈发的困难起来。 面前的人……不,那玩意儿显然不是人,最多,也只是一个具备人形的,某种东西罢了。 由淡蓝色的晶体组成的身躯在不知名的光芒之中熠熠生辉,其躯体的结构与比例近乎完美。别的什么东西我还真不敢说,但是作为一届美术生,人体的比例结构我也是有所了解得。 世界上一切完美的数学比例与形状在他的身上似乎都能够找到对应,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预备和缓冲,是完全的匀速运动。 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与推论之中的完美躯体。 “祭文……” 低声吟唱。 虽然此时的我仿佛置身海底,难以呼吸,但是发动符文力量的吟唱还是可以勉强办到的。 空气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具体操作,但一定是符文所致。 “天长静·廉门。” 红色的符文涌现了出来,阻挡在了我和那个人形物体之间。 如我所料,祭文加速了神秘的流动,破坏了符文内部神秘的流动,使得空气重新恢复了正常。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大口喘息享受呼吸的感觉了,我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形物体,缓步后退。 逃。 这是此时我内心之中出现的唯一一个想法。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傻子。这个和超级英雄电影里的最终boss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能打的过的。显然阻止祭坛召唤某物已经算是宣告失败了,接下来要做的只有逃跑了吧? “停止……”人形物体发出了声音,“不,应该说,不必惊恐吗……这个时代的语言,真是繁杂啊……” 似乎是在炫耀他卓越的学习能力一般,在数秒钟的时间内,他就脱离了拗口的语言,开始使用起了现代语言。 不,这不是学习能力,我和他之间只有不足三句话的交谈,仅凭这些,他不可能解析或是学习出现代语法的吧? 还是说,他有某种过去情报的途径? “不必惊恐,我新一任的眷属。”人形生物再一次开口说道,并且这一次,他已经可以非常熟练的使用现代语言了,“你可以称呼我为星主。我是亘古时代,引领人族的神明。” 神明? 新一任的……眷属? 联想到原本可以拦下我的韦万布特意让我来这里,还说“让我来到这里”才是正确的选择……所指的,就是这个吗? “看得出,你怀有诸多的疑问。大可向我提出疑问无妨,解答眷属的困惑,也是主的工作。”星主并没有过多的采取行动,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给予他明确的答复。 “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我就是你的眷属的呢?”我向星主问道。 “这很明显……你的躯体乃是神代造物,你的灵魂也经受过改造,是成为眷属最为完美的人选。” 等等。 这个自称星主的家伙所说的灵魂改造我知道,所指的应该是“人造圣人”的仪式……可是我的躯体…… “或许,更加直观的让你看到,会更容易理解吧……”星主平静的说着,缓缓的抬起了头,“世人啊,仰望群星吧。” 各色的光芒伴随着星主的话语从天而降,瞬间便将我包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二十六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八 似乎……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人类,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殷红的液体似乎存在于所有的生命体的内部,并且以肉眼看不出丝毫的区别……还是说,是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从而看不出血液的区别呢? 看着眼前的尸体之中流出的血液染红自己的双手,种种问题不禁用上了心头。 其中并没有恐惧亦或是愧疚之类的情绪,所谓同族,所谓人类,自己并不能辨认。那些与自己相同的存在,在自己眼里不过是如同木偶一般的物体…… 不过。 紧握双手,握住那毫无实感,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血液。 从未有过的激动心情涌上了心头,这些殷红的液体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令自己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存在感”。而且,随着面前之人的生命消逝,彻彻底底的化为一具尸体之时,他的面容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啊啊,这个样貌…… 大概面前的死尸,是自己这么久以来最为深刻的记忆的人吧……即便是主们对自己进行审判时,脑子里所想的,也算是那具尸体倒地瞬间的喜悦。 杀害同族是一项相当大的罪名,在这个时代几乎百年才会出现一例。然而对于罪大恶极的自己,主们做出的决定是禁闭和劳动。 “皆因仪式所致。” 这便是自己没有被烧成灰烬的理由。 不过自己却并没有任何死里逃生的感觉,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梦里。尽管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再一次制造鲜血的冲动,但是这份渴望依旧如同定时炸弹一般在自己的心底嘀嗒作响。 渴求着再一次,再一次体会到那种自己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感觉…… 不过在那之后,父亲更加注意看管自己了,想要再一次谋害同族无异于登天,但是那个每天来和自己打招呼的女孩似乎对自己毫无戒心……虽然记不住她的样貌,她的名字,但是自己依旧可以察觉到她的存在。 想要记住她的样貌,想要记住……她的名字…… 痛苦充斥着内心,长久以来的孤独感被鲜血滋润以后变的愈发的强烈。如同长时间被囚禁的囚徒一般,一旦品尝过自由的味道之后,便不会再想要回到牢笼之中去了,甚至连片刻的忍受都做不到。 渴求着被认同,想要和普通人一样去融入同族,想要记住某人,称呼某人。 啊啊……此世,宛如地狱。 ………… ………… 空气似乎变成了某种胶体,是我的呼吸变的愈发的困难起来。 面前的人……不,那玩意儿显然不是人,最多,也只是一个具备人形的,某种东西罢了。 由淡蓝色的晶体组成的身躯在不知名的光芒之中熠熠生辉,其躯体的结构与比例近乎完美。别的什么东西我还真不敢说,但是作为一届美术生,人体的比例结构我也是有所了解得。 世界上一切完美的数学比例与形状在他的身上似乎都能够找到对应,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预备和缓冲,是完全的匀速运动。 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与推论之中的完美躯体。 “祭文……” 低声吟唱。 虽然此时的我仿佛置身海底,难以呼吸,但是发动符文力量的吟唱还是可以勉强办到的。 空气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具体操作,但一定是符文所致。 “天长静·廉门。” 红色的符文涌现了出来,阻挡在了我和那个人形物体之间。 如我所料,祭文加速了神秘的流动,破坏了符文内部神秘的流动,使得空气重新恢复了正常。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大口喘息享受呼吸的感觉了,我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形物体,缓步后退。 逃。 这是此时我内心之中出现的唯一一个想法。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傻子。这个和超级英雄电影里的最终boss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能打的过的。显然阻止祭坛召唤某物已经算是宣告失败了,接下来要做的只有逃跑了吧? “停止……”人形物体发出了声音,“不,应该说,不必惊恐吗……这个时代的语言,真是繁杂啊……” 似乎是在炫耀他卓越的学习能力一般,在数秒钟的时间内,他就脱离了拗口的语言,开始使用起了现代语言。 不,这不是学习能力,我和他之间只有不足三句话的交谈,仅凭这些,他不可能解析或是学习出现代语法的吧? 还是说,他有某种过去情报的途径? “不必惊恐,我新一任的眷属。”人形生物再一次开口说道,并且这一次,他已经可以非常熟练的使用现代语言了,“你可以称呼我为星主。我是亘古时代,引领人族的神明。” 神明? 新一任的……眷属? 联想到原本可以拦下我的韦万布特意让我来这里,还说“让我来到这里”才是正确的选择……所指的,就是这个吗? “看得出,你怀有诸多的疑问。大可向我提出疑问无妨,解答眷属的困惑,也是主的工作。”星主并没有过多的采取行动,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给予他明确的答复。 “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我就是你的眷属的呢?”我向星主问道。 “这很明显……你的躯体乃是神代造物,你的灵魂也经受过改造,是成为眷属最为完美的人选。” 等等。 这个自称星主的家伙所说的灵魂改造我知道,所指的应该是“人造圣人”的仪式……可是我的躯体…… “或许,更加直观的让你看到,会更容易理解吧……”星主平静的说着,缓缓的抬起了头,“世人啊,仰望群星吧。” 各色的光芒伴随着星主的话语从天而降,瞬间便将我包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二十七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九 似乎……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是,自己听说的,发生在自己出生前的事。 所谓死亡,便是停滞。 原本如同精密仪器一般的躯体停止了工作,血液不再奔流,大脑亦不再思考。最终,失去了维系力量的躯体慢慢腐朽,归于黄土。 时间依旧流逝,唯有死者停滞不前。 主,或者说,神。 他们便是已然抵达了生命的至高存在的物种,他们进化的高度甚至已经突破了万物的理法。热量、质量乃至原初的数量都已是可以被“生物”这一力量所改变的存在。 他们褪去了附着于体外的科技,将自身冶炼成了通达自然的存在。 不老不死,不坏不灭,操纵理法,通达万物。将“生物”与“自然”融为了一体,他们便是至高的生物,他们便是——世界。 然而,这所谓的至高进化,亦是一种“停滞”。 他们已经抵达了进化的终点,大概在千年前的某个时间点开始,主们,便抵达了“停滞不前”的境界。 他们,不再具有“改变”这一路径。 不论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经过十年、百年、千年万年,长到那令人胆战的时间的尽头,都将不再改变。生命将不再是令他们享受的甘露,而是永无休止的折磨。 可以说,作为“生物”,他们已然走到了尽头。 “神”早已“死亡”。 开始腐败,崩解,回归到诞生出他们的本源之内。 当然,掌握了至高真理的主们意识到了这件事。 他们意识到,他们的时代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伴随着时间的洪流,构成他们的某种元素“神秘”将会随风飘散,他们也将回归虚无。 这是“神”这一物种本身进化的缺陷,哪怕是利用神的力量扭转庞大到连数字都不能形容的时间,这一缺陷也不可能被修复。 万事休矣。 就在神们踌躇着,等待神迹消亡的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人类。 “人”与“神”,似乎是对立的两面。 那时的人类太弱小了,他们不过二十年的寿命与神相比说是“昙花一现”都是恭维,甚至他们种族的兴旺完全要看自然的脸色。 然而。 神们却在人类身上发现了他们所不具备的东西——不确定性。 “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多么伟大的力量!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永恒的秩序只能造就虚无,须臾的混沌可以产生无限。 主们,发现了“存活”的希望。 寄托于人类的虔诚的祈祷,维系主的神秘便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如此一来,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主们却可以伴随着人类永远存在。 不过……这也只是诸多办法的其中一个。 被大多数主认可的方法,还是最初指定下来的“进化”这一道路。 既然作为生物的前途已经走到尽头,那么干脆就脱离生物的领域,将自身变成超越生物的存在——星球。是的,将自身的意志溶解于世界,让自己与星球融为一体。 两条道路,一条名为“寄宿”,一条名为“进化”。 主们划分为了两派,一派留在了地球,指导着人类学习祷告与神技,一派离开了这颗星球,踏上了寻找适宜融合的星体的道具。 渐渐的,地球上的主越来越少了,主们意识到时日无多,所以不由得加快了指导人类的进度,以至于……以至于有些操之过急,发生了一些本不该发生的悲剧。 许许多多的人类死在了祷告的旅途上,许许多多的人类死在了错误的祈祷方式上…… 最多数十年,主们最后的时间,便要到来了…… ………… 亿万星光闪耀着,光怪陆离的画面被编织了出来,向我诉说着在远古的神代发生的一切。 那神话般的故事,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便是,过去之事。” 星之主如是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二十七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九 似乎……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是,自己听说的,发生在自己出生前的事。 所谓死亡,便是停滞。 原本如同精密仪器一般的躯体停止了工作,血液不再奔流,大脑亦不再思考。最终,失去了维系力量的躯体慢慢腐朽,归于黄土。 时间依旧流逝,唯有死者停滞不前。 主,或者说,神。 他们便是已然抵达了生命的至高存在的物种,他们进化的高度甚至已经突破了万物的理法。热量、质量乃至原初的数量都已是可以被“生物”这一力量所改变的存在。 他们褪去了附着于体外的科技,将自身冶炼成了通达自然的存在。 不老不死,不坏不灭,操纵理法,通达万物。将“生物”与“自然”融为了一体,他们便是至高的生物,他们便是——世界。 然而,这所谓的至高进化,亦是一种“停滞”。 他们已经抵达了进化的终点,大概在千年前的某个时间点开始,主们,便抵达了“停滞不前”的境界。 他们,不再具有“改变”这一路径。 不论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经过十年、百年、千年万年,长到那令人胆战的时间的尽头,都将不再改变。生命将不再是令他们享受的甘露,而是永无休止的折磨。 可以说,作为“生物”,他们已然走到了尽头。 “神”早已“死亡”。 开始腐败,崩解,回归到诞生出他们的本源之内。 当然,掌握了至高真理的主们意识到了这件事。 他们意识到,他们的时代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伴随着时间的洪流,构成他们的某种元素“神秘”将会随风飘散,他们也将回归虚无。 这是“神”这一物种本身进化的缺陷,哪怕是利用神的力量扭转庞大到连数字都不能形容的时间,这一缺陷也不可能被修复。 万事休矣。 就在神们踌躇着,等待神迹消亡的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人类。 “人”与“神”,似乎是对立的两面。 那时的人类太弱小了,他们不过二十年的寿命与神相比说是“昙花一现”都是恭维,甚至他们种族的兴旺完全要看自然的脸色。 然而。 神们却在人类身上发现了他们所不具备的东西——不确定性。 “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多么伟大的力量!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永恒的秩序只能造就虚无,须臾的混沌可以产生无限。 主们,发现了“存活”的希望。 寄托于人类的虔诚的祈祷,维系主的神秘便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如此一来,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主们却可以伴随着人类永远存在。 不过……这也只是诸多办法的其中一个。 被大多数主认可的方法,还是最初指定下来的“进化”这一道路。 既然作为生物的前途已经走到尽头,那么干脆就脱离生物的领域,将自身变成超越生物的存在——星球。是的,将自身的意志溶解于世界,让自己与星球融为一体。 两条道路,一条名为“寄宿”,一条名为“进化”。 主们划分为了两派,一派留在了地球,指导着人类学习祷告与神技,一派离开了这颗星球,踏上了寻找适宜融合的星体的道具。 渐渐的,地球上的主越来越少了,主们意识到时日无多,所以不由得加快了指导人类的进度,以至于……以至于有些操之过急,发生了一些本不该发生的悲剧。 许许多多的人类死在了祷告的旅途上,许许多多的人类死在了错误的祈祷方式上…… 最多数十年,主们最后的时间,便要到来了…… ………… 亿万星光闪耀着,光怪陆离的画面被编织了出来,向我诉说着在远古的神代发生的一切。 那神话般的故事,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便是,过去之事。” 星之主如是说。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二十八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十 “都……了解了吗?” 星之主对说说道。 极度接近消失的影像逐渐溃散,四周重新变回了弥漫着冷风和雪花的山巅。 “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原来你们是一群寄生的生物啊。” 这哪怕是对人类来说相当无礼的话,是我故意说的。 我想看一下那个所谓的高等生物的反应。 反正……现在的我已经跑不掉了吧?很明显吧?面前的这个晶莹剔透的蓝色裸男连手都不用动就可以将文明未诞时期的光景显现在我的眼前,而且从他告诉我的历史来看,面前的裸男还是“符文”这一技术的缔造者…… 哈啊……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不,你理解错了,我们要的不是寄生……而是共存。”星之主语气缓慢的否定了我的话,并用一种像极了一位老师在教导一个愚笨的孩子那般的口吻对我说道,“之前,我们转变存在的形式,以传说的方式与人类共同延续至今,乃是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 “现在,我将会重启神代,并让我的同胞与人类相融,化作崭新的生物,并永恒的,无限的发展下去,乃是第二阶段。”星之主说道,“就像鳄鱼和啄食鳄鱼齿缝间残渣的牙签鸟一样和谐。我等将会给予人类更为强大的力量,而人类也要为我等贡献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那岂不就是……”我惊讶于星之主的话,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是的,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们将会撇去神性,而你们将成为……超人。” “噗。”我笑场了,这不能怪我,毕竟这年头有人跟你说成为超人啥的,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一定是一个内裤外穿、头顶小卷毛的肌肉男吧?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不过在我学习的语言里这个意思确实是这么表达的……” “咳,不,没事。是我失礼了,您继续。” “将我们的碎片与人类融合,那是,人类将会进化为更为强大的生物……当然,会付出一点代价……”星之主的语气忽然变得玩味了起来,“至于是什么代价,我想你应该会比谁都清楚吧,毕竟你就是极为成功的一例。” “你说什么?” “之前的光景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吧……”星之主似乎并不介意为我解释,相反,从他轻快的语气之中我能察觉到他对于与我交谈这件事乐在其中,“人造的圣人,这个由我完善的仪式,需要由人类执行,并使用符文改造精神领悟……没错,我所改进的这个仪式,就是为了将人与神融合的仪式。而你成功的……不,应该说是完美的融合了神的碎片,已经获得了成为超越人类,超越神明,成为新生物的资格。” 等等。 融合了神的碎片? “你确定?你没看错?”我追问道。 感觉……我的疑惑似乎可以在这个裸男这里得到解答。 “当然,你能使用的灵技以及你精神领域的锁定,便是最好的证据啊……” 灵技…… 应该是指祭文吧……之前在韦万布那里也听过这个词汇,若是真的如之前星之主给我看的景象所说的话,神明原本有诸多不同的技术,符文出现之后与各类技术融合也出现了不同的符文分支。 祭文便是名为灵技的神明技术在符文方面的分支。 这么说来……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爷爷会使用灵技?完全不同于符文传承的灵技……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我是因为有爷爷送给我的吊坠才能够使用祭文,然而之前,第一次遇到修普诺斯的时候我曾经将吊坠借给懒哥研究,但是懒哥却只是依靠传说和古籍辨认出了这是特殊的符文,却并没有激活吊坠内部的祭文。 原以为是因为懒哥太菜或者是爷爷在吊坠上做了什么手脚。 “灵技……有使用限制吗?”我向星之主确认我的想法。 “只有所属派系的神明与其眷属能够使用。”星之主回答道。 果然。 可是有一个问题,既然“人造的圣人”这个仪式是将神的碎片和人类融合的话,符文师历史上进行过这个仪式的不在少数,虽然各大家族表面上对于这种仪式持否定态度,但一直都在偷偷的用…… 难道“神的碎片”这种听上去很厉害的东西其实遍地都是? “那么,就让我发现你最后的疑虑吧……王跃讯!”星之主改变了同我的交流方式,从之前震动空气的声音重新变回了直达我大脑的意志,他想要表达的话语极为清晰的传达给了我。 “我的视线通达星辰,观遍万物。早在你被异域之神袭击的时候我便已经苏醒,并且进行了观测。你的女性朋友带走了你灵魂中被某人的保留部分,也就是原本应该在仪式之中剔除掉的那部分灵魂。也就是说,之前的你虽然进行过仪式,却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产品,但是,现在你多余的部分已经被剔除了!那和冒死拯救你的孩子死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人类的悲喜了吧?” 那时候,我看着被黑色的手臂拖向地狱的周夕水…… 我有什么感想吗…… 不会感到悲伤,也不会感到喜悦。似乎万事都如高山流水合理而又自然。 “这就是,你说的,精神领悟锁定吗?” “用你们能够理解的话来说吧,精神领悟的锁定便是高度的理性。”星之主肯定道,“当然,适量的感性还是有所残留的,毕竟这是你们人类产生可能性的必备要素之一。” 啊啊,这样啊。 我的疑惑得到解答了。 “怪不得你会想让我作为你的新的眷属……除了需要一个足够强力的人类助手之外,也需要知道被改造的成功案例啊。” “没错,不得不说韦万布是一个很好的眷属,失去他令我分外痛心……不过他已经运转了太久了,从身体到精神都已经破败不堪了。可你不同,你是如此完美,与韦万布那样的失败品不同,你完美的兼容了神性和人性,是最完美的样本!” 星之主向我伸出了手。 “所以说!成为我新的眷属吧!王跃讯呦。” “你与我,将会将人类这一族群引向光明的未来!” 我看着星之主,那个强大的古老生命。 “不。光明不是神要去往的地方。”我紧握手中的骨片,那是诸神的坟墓,“墓地,才是你的归宿。”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二十八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十 “都……了解了吗?” 星之主对说说道。 极度接近消失的影像逐渐溃散,四周重新变回了弥漫着冷风和雪花的山巅。 “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原来你们是一群寄生的生物啊。” 这哪怕是对人类来说相当无礼的话,是我故意说的。 我想看一下那个所谓的高等生物的反应。 反正……现在的我已经跑不掉了吧?很明显吧?面前的这个晶莹剔透的蓝色裸男连手都不用动就可以将文明未诞时期的光景显现在我的眼前,而且从他告诉我的历史来看,面前的裸男还是“符文”这一技术的缔造者…… 哈啊……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不,你理解错了,我们要的不是寄生……而是共存。”星之主语气缓慢的否定了我的话,并用一种像极了一位老师在教导一个愚笨的孩子那般的口吻对我说道,“之前,我们转变存在的形式,以传说的方式与人类共同延续至今,乃是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 “现在,我将会重启神代,并让我的同胞与人类相融,化作崭新的生物,并永恒的,无限的发展下去,乃是第二阶段。”星之主说道,“就像鳄鱼和啄食鳄鱼齿缝间残渣的牙签鸟一样和谐。我等将会给予人类更为强大的力量,而人类也要为我等贡献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那岂不就是……”我惊讶于星之主的话,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是的,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们将会撇去神性,而你们将成为……超人。” “噗。”我笑场了,这不能怪我,毕竟这年头有人跟你说成为超人啥的,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一定是一个内裤外穿、头顶小卷毛的肌肉男吧?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不过在我学习的语言里这个意思确实是这么表达的……” “咳,不,没事。是我失礼了,您继续。” “将我们的碎片与人类融合,那是,人类将会进化为更为强大的生物……当然,会付出一点代价……”星之主的语气忽然变得玩味了起来,“至于是什么代价,我想你应该会比谁都清楚吧,毕竟你就是极为成功的一例。” “你说什么?” “之前的光景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吧……”星之主似乎并不介意为我解释,相反,从他轻快的语气之中我能察觉到他对于与我交谈这件事乐在其中,“人造的圣人,这个由我完善的仪式,需要由人类执行,并使用符文改造精神领悟……没错,我所改进的这个仪式,就是为了将人与神融合的仪式。而你成功的……不,应该说是完美的融合了神的碎片,已经获得了成为超越人类,超越神明,成为新生物的资格。” 等等。 融合了神的碎片? “你确定?你没看错?”我追问道。 感觉……我的疑惑似乎可以在这个裸男这里得到解答。 “当然,你能使用的灵技以及你精神领域的锁定,便是最好的证据啊……” 灵技…… 应该是指祭文吧……之前在韦万布那里也听过这个词汇,若是真的如之前星之主给我看的景象所说的话,神明原本有诸多不同的技术,符文出现之后与各类技术融合也出现了不同的符文分支。 祭文便是名为灵技的神明技术在符文方面的分支。 这么说来……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爷爷会使用灵技?完全不同于符文传承的灵技……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我是因为有爷爷送给我的吊坠才能够使用祭文,然而之前,第一次遇到修普诺斯的时候我曾经将吊坠借给懒哥研究,但是懒哥却只是依靠传说和古籍辨认出了这是特殊的符文,却并没有激活吊坠内部的祭文。 原以为是因为懒哥太菜或者是爷爷在吊坠上做了什么手脚。 “灵技……有使用限制吗?”我向星之主确认我的想法。 “只有所属派系的神明与其眷属能够使用。”星之主回答道。 果然。 可是有一个问题,既然“人造的圣人”这个仪式是将神的碎片和人类融合的话,符文师历史上进行过这个仪式的不在少数,虽然各大家族表面上对于这种仪式持否定态度,但一直都在偷偷的用…… 难道“神的碎片”这种听上去很厉害的东西其实遍地都是? “那么,就让我发现你最后的疑虑吧……王跃讯!”星之主改变了同我的交流方式,从之前震动空气的声音重新变回了直达我大脑的意志,他想要表达的话语极为清晰的传达给了我。 “我的视线通达星辰,观遍万物。早在你被异域之神袭击的时候我便已经苏醒,并且进行了观测。你的女性朋友带走了你灵魂中被某人的保留部分,也就是原本应该在仪式之中剔除掉的那部分灵魂。也就是说,之前的你虽然进行过仪式,却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产品,但是,现在你多余的部分已经被剔除了!那和冒死拯救你的孩子死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人类的悲喜了吧?” 那时候,我看着被黑色的手臂拖向地狱的周夕水…… 我有什么感想吗…… 不会感到悲伤,也不会感到喜悦。似乎万事都如高山流水合理而又自然。 “这就是,你说的,精神领悟锁定吗?” “用你们能够理解的话来说吧,精神领悟的锁定便是高度的理性。”星之主肯定道,“当然,适量的感性还是有所残留的,毕竟这是你们人类产生可能性的必备要素之一。” 啊啊,这样啊。 我的疑惑得到解答了。 “怪不得你会想让我作为你的新的眷属……除了需要一个足够强力的人类助手之外,也需要知道被改造的成功案例啊。” “没错,不得不说韦万布是一个很好的眷属,失去他令我分外痛心……不过他已经运转了太久了,从身体到精神都已经破败不堪了。可你不同,你是如此完美,与韦万布那样的失败品不同,你完美的兼容了神性和人性,是最完美的样本!” 星之主向我伸出了手。 “所以说!成为我新的眷属吧!王跃讯呦。” “你与我,将会将人类这一族群引向光明的未来!” 我看着星之主,那个强大的古老生命。 “不。光明不是神要去往的地方。”我紧握手中的骨片,那是诸神的坟墓,“墓地,才是你的归宿。”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二十九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十一 “甲骨文……” 没等我吟唱完毕,两颗散发着辉光的深蓝色球体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球体内部仿佛有无数的星辰闪耀,带着如同海啸一般的威压。 甚至不需要去思考,作为生物的直觉告诉我那是绝对不能触碰的东西。 我急忙向后躲闪,险险的避开了向我袭来的球体。虽然没有被球体伤到,但是我的吟唱也受到了影响,蓄势待发的符文因为结构残缺而烟消云散。 嘁…… 符文是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却建立在吟唱与书写的基础上,尽管有了万兽盘之后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书写符文的拖累,让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和强大的符文师过招,但是吟唱却是迈不过去的大坎。 “我告诉过你,我是最初将符文制造出来的神明,哪怕是经历了神明与人类的改进,哪怕是经历了如此悠久的时光,我依旧是最强大的符文使用者。” 星之主没有施展任何动作,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动,而那两颗光辉球体却如同两条出海蛟龙一般盘旋飞舞。 我在万兽盘之中召唤出的黑液无法汇聚成像样的符文,只能凭借着黑液本身那能够腐蚀神秘的诅咒拖慢光辉球体的脚步。是的,仅仅是拖慢它的速度而已,因为所有的黑液都会在接触到光辉球体的一瞬间土崩瓦解,能够腐蚀掉的神秘也是少得可怜,对于神秘含量足以匹敌初原符文的光辉球体来说根本就杯水车薪。 幸运的是,这些被拖延出来的时间对我来说并非毫无意义。 “祭文——天长静·廉门。” 红色的祭文以我为中心向外扩散,并将范围内的神秘极速流转。 就像是气球突然闯入了气压极低的房间内一般,光辉球体在神秘的冲刷下逐渐缩小,最终被黑液全部吞噬。 “真是无趣的应对方法啊……”星之主在看到自己的攻击被我化解之后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叹息了一声,“你真的不想来协助我吗?” “我拒绝。”我回答道,“我现在虽然还有很多疑惑,有很多问题想要找人问个明白,但是要协助你什么的,绝对不行。” “这样啊……真可惜。”星之主轻声说道,“还以为经历了仪式的你,能够使用神代技术的你会认同我的理念,结果到头来你终究还是难以脱离‘人’的范畴吗。” 星之主结束了对话,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下一次攻击会如何产生呢? 此时我甚至没有使用符文的空闲,我必须把百分百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星之主身上。 那光辉球体会凭空出现,并且内部的神秘构成相当复杂,就算是神,想要制造出那样的攻击也应该会有前奏才对。 尽管以他的力量想要杀死我甚至连抬手都不需要,可是我却不能放过一丝生机。 “你……可以走了。” “哈?” 原本以为星之主会因为我的拒绝而恼羞成怒的杀死我,或者是性情平和的杀死我……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喂喂,这种情况下抹杀掉我才是正常做法吧?” “相比起我的做法,你的这种‘为啥不杀死我’的反应才不正常吧?”星之主说道,“你现在不想帮助我也没关系,毕竟你是一个人类,我也不指望你迅速的理解……我不会杀死你,因为你是人类,不论你是否认同我,作为你们的领导者,我自然会爱你们,并接受你们的一切残缺。” 也就是说…… 我这样的棋子有没有都无所谓吗? 也对,若是眷属必不可少的话,他一定会阻拦韦万布去赴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星之主苏醒的时间绝对远比我们预料的要早上许多。或许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韦万布会命令死神这个强大战力离开自己,然后独自去应对整个现代符文师的力量…… 正如星之主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他所有的目的都已经实现了,他的身体与精神都在悠久的时间流逝之中变的残破不堪,加之星之主已经复苏并且不再需要眷属,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此时已是多说无益。 我先是退后了两步,然后转头就跑。看得出星之主对我彻底失去了兴趣,此时在他眼里我不过是蚍蜉而已。他也没有理由花费心思去在意蚍蜉的死活。 星之主并没有阻拦,而是目送我离开了这里。 不论星之主想要做什么,都将会是颠覆人类世界的……灾害。没错,是灾害。若是任他胡来,目前人类所建立的世界秩序都会被这个强大的非人类生物所打乱…… 不过这些太遥远了暂时不需要去考虑。 现在我担心的是一件非常要紧的,近在眼前的事。 之前我们所有人都以为韦万布想要用祭坛召唤出某个东西,在族长们被韦万布拦截下来的时候也都以为仪式尚未完成,他想要阻止我们拖延时间。 然而真相却是仪式早已完成,韦万布却依然去拦截前来的族长…… 这很不正常,因为星之主已经苏醒,所以所谓的“拖延时间来让仪式完成”的理由根本就不能成立了。 若是真的如星之主所说的那样,韦万布只是一心求死的话…… 我意识到,韦万布最后想要做的……可能是想和前来的符文师们同归于尽。为星之主铲除掉最后一丝能够构成威胁的因素。 论实力的话,爷爷和族长们绝对能够打败韦万布。 但若是韦万布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话,若是韦万布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发动自杀式的攻击的话…… 想到这里,我一边吟唱着咒语,一边全速赶往之前的战场。 穿过山川,我看到了韦万布被符文从空中击落,直直的坠落在了地上。远处的爷爷和族长们似乎送了口气,也跟着缓缓的靠近了地上躺着的韦万布。 “别靠近他!!!”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声的向前方喊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二十九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十一 “甲骨文……” 没等我吟唱完毕,两颗散发着辉光的深蓝色球体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球体内部仿佛有无数的星辰闪耀,带着如同海啸一般的威压。 甚至不需要去思考,作为生物的直觉告诉我那是绝对不能触碰的东西。 我急忙向后躲闪,险险的避开了向我袭来的球体。虽然没有被球体伤到,但是我的吟唱也受到了影响,蓄势待发的符文因为结构残缺而烟消云散。 嘁…… 符文是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是却建立在吟唱与书写的基础上,尽管有了万兽盘之后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书写符文的拖累,让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和强大的符文师过招,但是吟唱却是迈不过去的大坎。 “我告诉过你,我是最初将符文制造出来的神明,哪怕是经历了神明与人类的改进,哪怕是经历了如此悠久的时光,我依旧是最强大的符文使用者。” 星之主没有施展任何动作,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动,而那两颗光辉球体却如同两条出海蛟龙一般盘旋飞舞。 我在万兽盘之中召唤出的黑液无法汇聚成像样的符文,只能凭借着黑液本身那能够腐蚀神秘的诅咒拖慢光辉球体的脚步。是的,仅仅是拖慢它的速度而已,因为所有的黑液都会在接触到光辉球体的一瞬间土崩瓦解,能够腐蚀掉的神秘也是少得可怜,对于神秘含量足以匹敌初原符文的光辉球体来说根本就杯水车薪。 幸运的是,这些被拖延出来的时间对我来说并非毫无意义。 “祭文——天长静·廉门。” 红色的祭文以我为中心向外扩散,并将范围内的神秘极速流转。 就像是气球突然闯入了气压极低的房间内一般,光辉球体在神秘的冲刷下逐渐缩小,最终被黑液全部吞噬。 “真是无趣的应对方法啊……”星之主在看到自己的攻击被我化解之后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叹息了一声,“你真的不想来协助我吗?” “我拒绝。”我回答道,“我现在虽然还有很多疑惑,有很多问题想要找人问个明白,但是要协助你什么的,绝对不行。” “这样啊……真可惜。”星之主轻声说道,“还以为经历了仪式的你,能够使用神代技术的你会认同我的理念,结果到头来你终究还是难以脱离‘人’的范畴吗。” 星之主结束了对话,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下一次攻击会如何产生呢? 此时我甚至没有使用符文的空闲,我必须把百分百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星之主身上。 那光辉球体会凭空出现,并且内部的神秘构成相当复杂,就算是神,想要制造出那样的攻击也应该会有前奏才对。 尽管以他的力量想要杀死我甚至连抬手都不需要,可是我却不能放过一丝生机。 “你……可以走了。” “哈?” 原本以为星之主会因为我的拒绝而恼羞成怒的杀死我,或者是性情平和的杀死我……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喂喂,这种情况下抹杀掉我才是正常做法吧?” “相比起我的做法,你的这种‘为啥不杀死我’的反应才不正常吧?”星之主说道,“你现在不想帮助我也没关系,毕竟你是一个人类,我也不指望你迅速的理解……我不会杀死你,因为你是人类,不论你是否认同我,作为你们的领导者,我自然会爱你们,并接受你们的一切残缺。” 也就是说…… 我这样的棋子有没有都无所谓吗? 也对,若是眷属必不可少的话,他一定会阻拦韦万布去赴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星之主苏醒的时间绝对远比我们预料的要早上许多。或许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韦万布会命令死神这个强大战力离开自己,然后独自去应对整个现代符文师的力量…… 正如星之主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他所有的目的都已经实现了,他的身体与精神都在悠久的时间流逝之中变的残破不堪,加之星之主已经复苏并且不再需要眷属,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此时已是多说无益。 我先是退后了两步,然后转头就跑。看得出星之主对我彻底失去了兴趣,此时在他眼里我不过是蚍蜉而已。他也没有理由花费心思去在意蚍蜉的死活。 星之主并没有阻拦,而是目送我离开了这里。 不论星之主想要做什么,都将会是颠覆人类世界的……灾害。没错,是灾害。若是任他胡来,目前人类所建立的世界秩序都会被这个强大的非人类生物所打乱…… 不过这些太遥远了暂时不需要去考虑。 现在我担心的是一件非常要紧的,近在眼前的事。 之前我们所有人都以为韦万布想要用祭坛召唤出某个东西,在族长们被韦万布拦截下来的时候也都以为仪式尚未完成,他想要阻止我们拖延时间。 然而真相却是仪式早已完成,韦万布却依然去拦截前来的族长…… 这很不正常,因为星之主已经苏醒,所以所谓的“拖延时间来让仪式完成”的理由根本就不能成立了。 若是真的如星之主所说的那样,韦万布只是一心求死的话…… 我意识到,韦万布最后想要做的……可能是想和前来的符文师们同归于尽。为星之主铲除掉最后一丝能够构成威胁的因素。 论实力的话,爷爷和族长们绝对能够打败韦万布。 但若是韦万布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话,若是韦万布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发动自杀式的攻击的话…… 想到这里,我一边吟唱着咒语,一边全速赶往之前的战场。 穿过山川,我看到了韦万布被符文从空中击落,直直的坠落在了地上。远处的爷爷和族长们似乎送了口气,也跟着缓缓的靠近了地上躺着的韦万布。 “别靠近他!!!”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声的向前方喊道。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三十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十二 仿佛,度过了很久很久…… 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 “这里是……” 闻着空气中不属于现世的气息,那是青草的清香,晨露的微凉。我环视四周,认出了这里,这里是我最初接触的初原符文…… “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虽然不敢相信,到这里的确是初原符文的内部,可是自从“过去的我”从我体内剥离之后我便失去了进入这里的资格了啊,为什么此时我会置身于此? 发生了什么? 我努力的回忆我最后的记忆——脱离了星之主,意识到韦万布可能计划着和族长们同归于尽…… 在我努力回忆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你没事吧?” 声音苍老却有力,特殊的音色让我一瞬间便辨认了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爷爷?你在哪?” 我四下张望着,寻找着爷爷的身影。我记起来了,当时韦万布已然成功完成了一个术式,在哪股我的肉眼无法看清的无形力量扩张开来之前,爷爷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打开了初原符文的通道…… “我在外面……这个初原符文的世界不允许祭祀以外的人进入……不过幸好你曾经是祭祀,所以用一些手段把你强行塞进去还是做的到的。” “爷爷,你现在怎么样?” 爷爷的回答并没有让我放下心来,韦万布以其性命为代价的攻击不可能轻易地被化解掉,显然爷爷是因为没有把握可以完全挡下攻击,才将我塞进了初原符文内免受伤害的。这样的话,爷爷此时的情况便令我有些担心了。 “很糟糕,不过幸运的是韦万布已经死了,没有了时间系列的初原符文,支撑他悠久生命的游尸们也被抽干了力量……你在里面看不到,不过现在韦万布的样子真的挺恶心的。” “我、我马上想办法出去!您先让陈家的人帮您治疗一下,我记得他们那里……” “不,没有治疗的必要,韦万布的术式并不是强大的攻击,而是强大的诅咒……现在在场的所有人,体内的神秘都被限制了流动,目前包括我在内,已经没有人能够使用符文了。” “什么?” “看样子韦万布这么多年以来对于符文做了不少的研究……刚刚他使用的符文展现出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虽然我们保住了性命,但是体内的灵脉已经无法引导神秘了……” 原来如此……虽然没有杀死所有人,但若是使我们失去使用符文的力量的话,那任我们有通天的本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那个星之主杀死了长老阁里的长老们,现在韦万布又废掉了族长们的符文力量吗,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在和韦万布的战斗中占据过上风,所有的行动都被他预料到了,不论我们怎么行动都会陷入这场死局。 之前我还以为借助符文师家族的力量可以送走那个星之主,可是现在却…… “跃讯,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你现在身处哪里?” “我?”我看了看周围,“在一片平原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在神墓的东南方向吧。” 此前与塔纳托斯战斗的时候我特别留意过这个世界的地形,所以大致上可以分辨出目前的位置。 “那好,跃讯啊……爷爷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 “去神墓那里……在那里,你可以寻找到足以击败主的力量。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只有你能做到了。” 我抬起了头,看着遥远的天空。 结合我在星之主那里获得的信息,我大概猜到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要先确认一下……此前,虽与韦万布交流不多,但是我却知道了爷爷所谓的“祭文”与其说是符文,倒不如说是“灵技”的神代技术。星之主则粗略的告诉了我神代的危机与神代技术的发展。 “爷爷,你有什么瞒着我对不对?” 如我所料的那样,当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爷爷的声音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陷入了寂静。 “为什么……这么说?” “韦万布从神代活到了现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必然对于神代的技术特别熟悉……他称爷爷的祭文为灵技而不是符文,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可疑。” “你想知道什么?” 这一次,爷爷的沉默比之前要短上很多,语气之中带着无奈。 “爷爷,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怀疑自身的疑虑迫使我对爷爷进行了提问,自从周夕水与我过去的记忆一同消失在冥界的彼岸之后,我对我自己身份的怀疑愈发的强烈起来。 之前的我不曾怀疑过自己……或者是,怀疑自己的立场。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以为接触符文这个神秘的力量只是偶然。然而当我逐渐的深入了解符文之后,我发现自己和符文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觉得答案是什么呢?”爷爷说道。 “别反问啊!老爷子!” “好吧……我知道这一天回来的,而且现在也确实算是一个机会。”爷爷顿了顿,“我和韦万布一样,都是神代遗留下来的的残党余孽……不过我和他不一样,我存活到现在并不是我的个人意愿,而是某种类似于诅咒的力量让我不会死亡,只不过每活动一段时间之后我都要用数十倍于活动时间来休眠就是了。” “这也就是爷爷明明不是符文师家族的一员,却掌握着大量符文力量的原因吗?” “没错,他们的记录中偶尔也会出现有关我的记录,不过我很谨慎,每次都会改名换姓……” 爷爷的回答解释我的一部分疑惑了,若是以近乎永生的生命去积累钱财物件,想要成为富豪是轻而易举的事。同理,若是以如此长的时间去积蓄力量,那么爷爷和韦万布的实力会凌驾于目前所有的符文师们的力量之上也是理所当然。 “那也就是说,我小时候听爷爷您说的那些年轻时的丰功伟绩果然都是吹牛吧?” “只是时间不一样而已。” “那么,来说说我的问题吧……我,是个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爷爷疑惑的反问道。 “在我小的时候爷爷便开始教导我符文,却让我不告诉父亲,还有村落边缘的冢地,里面埋藏的不属于甲骨文系列的希腊文……我,是您制造的保险装置,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呢?” “这样啊……我明白你的疑惑了。想要解答这个问题,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其实也不算特别以前,我隐姓埋名来到了我们的村庄,找到了冢地……同时也遇到了你的祖母。原本我并没有培养继承人的打算,但是当我知晓了韦万布的亵渎主们决策的计划之后,并且加入进韦万布与符文师们的战争之中时,我便开始担心当我不在之后的事情,所以我需要培养一个继承人……” “那个人就是我吗?” “是的,如你所说。因为你的父亲当时已经长大成人,不再适合学习符文,所以我选择了你作为我死后的保险装置。但是……我心软了。我意识到你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不是另一个我,将我的责任野蛮的强加于你是错误的,所以直到那天你重新向我提出符文这两个字为止,我都在将你放养。至于符文与主的事,在神墓之中你就会找到答案。” “好的。” 短短两个字。 代表着我的全部疑惑都已经得到了解答。 如果,我是保险装置。我会选择忘记周夕水还有自己我那模糊遥远的记忆。我愿意承认王跃讯已死,而目前的我,将会去完成本职工作。 但是幸运的是,我依旧是一个人。 哪怕记忆残破不堪,哪怕我将不再记住同胞的样貌。 “不必担心,爷爷。”我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我会在神墓获取到守卫人世的力量的,在此之前,请等我回来。” 我会记下周夕水与我的故事,我会记下上官姐妹的故事,我会记下王林森与郭柳行的故事。 接下来,便是终局。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三十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十二 仿佛,度过了很久很久…… 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 “这里是……” 闻着空气中不属于现世的气息,那是青草的清香,晨露的微凉。我环视四周,认出了这里,这里是我最初接触的初原符文…… “蒙蔽凡世千年的神秘境地?” 虽然不敢相信,到这里的确是初原符文的内部,可是自从“过去的我”从我体内剥离之后我便失去了进入这里的资格了啊,为什么此时我会置身于此? 发生了什么? 我努力的回忆我最后的记忆——脱离了星之主,意识到韦万布可能计划着和族长们同归于尽…… 在我努力回忆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你没事吧?” 声音苍老却有力,特殊的音色让我一瞬间便辨认了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爷爷?你在哪?” 我四下张望着,寻找着爷爷的身影。我记起来了,当时韦万布已然成功完成了一个术式,在哪股我的肉眼无法看清的无形力量扩张开来之前,爷爷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打开了初原符文的通道…… “我在外面……这个初原符文的世界不允许祭祀以外的人进入……不过幸好你曾经是祭祀,所以用一些手段把你强行塞进去还是做的到的。” “爷爷,你现在怎么样?” 爷爷的回答并没有让我放下心来,韦万布以其性命为代价的攻击不可能轻易地被化解掉,显然爷爷是因为没有把握可以完全挡下攻击,才将我塞进了初原符文内免受伤害的。这样的话,爷爷此时的情况便令我有些担心了。 “很糟糕,不过幸运的是韦万布已经死了,没有了时间系列的初原符文,支撑他悠久生命的游尸们也被抽干了力量……你在里面看不到,不过现在韦万布的样子真的挺恶心的。” “我、我马上想办法出去!您先让陈家的人帮您治疗一下,我记得他们那里……” “不,没有治疗的必要,韦万布的术式并不是强大的攻击,而是强大的诅咒……现在在场的所有人,体内的神秘都被限制了流动,目前包括我在内,已经没有人能够使用符文了。” “什么?” “看样子韦万布这么多年以来对于符文做了不少的研究……刚刚他使用的符文展现出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虽然我们保住了性命,但是体内的灵脉已经无法引导神秘了……” 原来如此……虽然没有杀死所有人,但若是使我们失去使用符文的力量的话,那任我们有通天的本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那个星之主杀死了长老阁里的长老们,现在韦万布又废掉了族长们的符文力量吗,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在和韦万布的战斗中占据过上风,所有的行动都被他预料到了,不论我们怎么行动都会陷入这场死局。 之前我还以为借助符文师家族的力量可以送走那个星之主,可是现在却…… “跃讯,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你现在身处哪里?” “我?”我看了看周围,“在一片平原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在神墓的东南方向吧。” 此前与塔纳托斯战斗的时候我特别留意过这个世界的地形,所以大致上可以分辨出目前的位置。 “那好,跃讯啊……爷爷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 “去神墓那里……在那里,你可以寻找到足以击败主的力量。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只有你能做到了。” 我抬起了头,看着遥远的天空。 结合我在星之主那里获得的信息,我大概猜到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要先确认一下……此前,虽与韦万布交流不多,但是我却知道了爷爷所谓的“祭文”与其说是符文,倒不如说是“灵技”的神代技术。星之主则粗略的告诉了我神代的危机与神代技术的发展。 “爷爷,你有什么瞒着我对不对?” 如我所料的那样,当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爷爷的声音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陷入了寂静。 “为什么……这么说?” “韦万布从神代活到了现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必然对于神代的技术特别熟悉……他称爷爷的祭文为灵技而不是符文,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可疑。” “你想知道什么?” 这一次,爷爷的沉默比之前要短上很多,语气之中带着无奈。 “爷爷,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怀疑自身的疑虑迫使我对爷爷进行了提问,自从周夕水与我过去的记忆一同消失在冥界的彼岸之后,我对我自己身份的怀疑愈发的强烈起来。 之前的我不曾怀疑过自己……或者是,怀疑自己的立场。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以为接触符文这个神秘的力量只是偶然。然而当我逐渐的深入了解符文之后,我发现自己和符文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觉得答案是什么呢?”爷爷说道。 “别反问啊!老爷子!” “好吧……我知道这一天回来的,而且现在也确实算是一个机会。”爷爷顿了顿,“我和韦万布一样,都是神代遗留下来的的残党余孽……不过我和他不一样,我存活到现在并不是我的个人意愿,而是某种类似于诅咒的力量让我不会死亡,只不过每活动一段时间之后我都要用数十倍于活动时间来休眠就是了。” “这也就是爷爷明明不是符文师家族的一员,却掌握着大量符文力量的原因吗?” “没错,他们的记录中偶尔也会出现有关我的记录,不过我很谨慎,每次都会改名换姓……” 爷爷的回答解释我的一部分疑惑了,若是以近乎永生的生命去积累钱财物件,想要成为富豪是轻而易举的事。同理,若是以如此长的时间去积蓄力量,那么爷爷和韦万布的实力会凌驾于目前所有的符文师们的力量之上也是理所当然。 “那也就是说,我小时候听爷爷您说的那些年轻时的丰功伟绩果然都是吹牛吧?” “只是时间不一样而已。” “那么,来说说我的问题吧……我,是个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爷爷疑惑的反问道。 “在我小的时候爷爷便开始教导我符文,却让我不告诉父亲,还有村落边缘的冢地,里面埋藏的不属于甲骨文系列的希腊文……我,是您制造的保险装置,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呢?” “这样啊……我明白你的疑惑了。想要解答这个问题,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其实也不算特别以前,我隐姓埋名来到了我们的村庄,找到了冢地……同时也遇到了你的祖母。原本我并没有培养继承人的打算,但是当我知晓了韦万布的亵渎主们决策的计划之后,并且加入进韦万布与符文师们的战争之中时,我便开始担心当我不在之后的事情,所以我需要培养一个继承人……” “那个人就是我吗?” “是的,如你所说。因为你的父亲当时已经长大成人,不再适合学习符文,所以我选择了你作为我死后的保险装置。但是……我心软了。我意识到你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不是另一个我,将我的责任野蛮的强加于你是错误的,所以直到那天你重新向我提出符文这两个字为止,我都在将你放养。至于符文与主的事,在神墓之中你就会找到答案。” “好的。” 短短两个字。 代表着我的全部疑惑都已经得到了解答。 如果,我是保险装置。我会选择忘记周夕水还有自己我那模糊遥远的记忆。我愿意承认王跃讯已死,而目前的我,将会去完成本职工作。 但是幸运的是,我依旧是一个人。 哪怕记忆残破不堪,哪怕我将不再记住同胞的样貌。 “不必担心,爷爷。”我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我会在神墓获取到守卫人世的力量的,在此之前,请等我回来。” 我会记下周夕水与我的故事,我会记下上官姐妹的故事,我会记下王林森与郭柳行的故事。 接下来,便是终局。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三十一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十三 眼前巍峨的岩石被打磨的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光芒,映出我的身影。 神墓的位置出奇的好找,它就被建在这个小世界的中心最显眼的地方。 我摩挲着万兽盘,呼吸着这个世界充斥着神秘的空气。轻声念诵着复杂玄奥的咒语,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神秘在周身流转…… 就在我接近神墓到一定的距离之后,一阵强风忽然吹来,阻碍了我前进的脚步。 “凡人,这里是主的领地。” 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开明兽伴随着风屹立在我的面前,昂首向我发出警告。 太无情了吧?我们好歹之前还是“同事”关系啊……虽然想这么和他说,但是我们彼此都没有谈笑的心情,所以我只是沉默着唤出了黑液作为答复。 我们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一开始就没得谈。 烈风突袭,我用黑液凝结的利刃在狂风中开辟出空隙,一步一步的向开明兽接近。 “请让我过去。”我说道。 “莫要执迷不悟……人类。”开明兽摇着脑袋。 “你还觉得我是人类吗?开明兽。”我试着回忆或喜或悲的往事,内心却毫无波澜,“我已经死了啊,死在了幽暗的冥府……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只不过是人造的圣人,只不过是用来阻止主的装置。” “我知道。”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和脑海中的另一个我会分别成为祭祀……现在想来,成为万兽盘的祭祀的条件,恐怕就是——理性之人吧,而与之相反的便是……” “感性之人。这便是成为我等祭祀的条件。”开明兽说道。 道德,法理,善意,憎恶……人类是如此复杂,感性与理性纠缠不清,宛如混沌摆一般充满可能性。 在黑与白之间的,便是人。 “我并不是你们所认可的人类了,开明兽,我是去了作为人的可能性。我是装置,我是——人造的圣人。”我说出了我的结论。 我看向开明兽,开明兽则沉默着等待着我的下文。 “请让开吧,开明兽。我要去面见你的主留下的东西——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过这些事绝对不是你们的职责,不然的话,守卫这个世界的神兽都会前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也不会是你孤身一人。” “是啊,难以想象我居然回来阻止你,明明这并不是我的工作。”开明兽垂下了脑袋,让出了一条路,“不过,王跃讯……不,非人之人啊,真正孤身一人的,是你才对。” “暂时而已。” “你寻找的东西会把你推向人相反的方向……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是爱着人类的仁慈之神兽,我不想看着你……” “谢谢。”我打断了开明兽,径直走向了神墓。 开明兽沉默着,没有再次阻拦。 漫步进入神墓? 这里犹如皇宫一般,明明只是白色的大理石一类的石料组成的? 却并没有给人空旷的感觉? 石料以诡异的角度构成了这个空间,令人头晕目眩。 而这座空间的尽头? 则是一个巨大的……熔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东西,它在平坦的地面之上显得极其突兀? 其表面上有一个类似于门的孔洞。 “这就是……爷爷让我找的东西吗?”我伸出手? 从孔洞之中拿出了一个悬浮的水晶。 符文。 在其内部有一枚符文。 “这是……原来如此……” 那枚符文在被拿出孔洞之后便被启动了……它? 告诉了我,我的名字。 ………… 天空。 这里,是生命的禁区。 星之主叹息着,俯视着这颗星球。 低温缺氧对他毫无效果。 天之主叹息着? 哪怕过去了数千年? 这颗星球依旧没有改变。 若是他的种族的话,数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这颗星球成为……成为他们的耳目,成为他们的手脚了。 想到这里? 星之主不禁轻声一笑。 他的种族是做不到的,他们是没有那种欲望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种族才会把这颗星球的未来托付给人类。 可是,这太慢了。 太慢了。 太慢了。 太慢了! 人类的力量终究是太过弱小了。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宇宙的真理呢? 星之主抬起了手。 至少,让人类再加快一点吧。任何种族都将走向毁灭,这是时间的问题。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人类必须加快脚步。 “我将,带领你们走向未来。” “不……你所说的未来,并不是未来。” 另一位对星之主如此说道。 “你?你怎么……”星之主惊讶于面前之人的出现,可是随即,他便明白了一切,“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你变可以理解我了吧?” 星之主的躯体依旧是那样完美无暇。星星点点的微光在他由纯粹能量组成的身体上闪烁着。 降临到他面前的人,不,降临到他面前的主也如他一般无二。 新的主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看着如星之主一般无二的星星点点。 “它们留下的名字会焚尽任何物质……那是以神之名命名的符文,神秘程度可谓符文之首。”星之主说道。 “过去多久了?”新的主问道。 “时间吗?若是你的原体逃离我的时间开始算起的话……两个小时吧。那符文会将人类的肉体彻底摧毁,并锤炼其灵魂,人类的灵魂不可能经受住锤炼,他们会因为思念、希望等等情感而崩溃,或许这个过程在人的感知里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锤炼灵魂的过程只有短短几秒。” “……” “那么,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新的主顿了顿,似乎还没有习惯没有声带的自己——准确的说,他连肉体都没有——新的主努力发声说道,“我的名字是,人。” “人?” “人。” 星之主歪了歪头。 “我要,阻止你。”人说道。 “为什么?此时的你,已经摒弃了人的残渣,拥有了神格,触及了天律理法,你应该明白,人类花费在无谓琐事上的时间太多了,单凭人类,还要过多久,才能拥有这片星空呢?” 神张开双臂,在他的身后,群星闪烁。 确实,很美啊。 人抬着头,看着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天空。 那片星空,闪烁着千百万种光芒。金红蓝紫白粉青……争相闪耀着。 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光芒,正在跨越黑暗的帷幕,照射进人的双眸之中。 “不过,你,仰头太久了,星之主。”人将目光从星空之上收了回来,“或许,你应该低一下头。” “什么?” “请再一次,将你的目光投向这颗星球吧。”人也如星之主一般张开双臂,“在这颗星球上,亦有星空。” 神低下了头,再一次打量起了这颗星球。 恒星垂落,亦如他的时代。 不同的是,此刻大地之上升起了比肩星空的光芒。 那是灯光。 很普通的灯光。 可是那无数的灯光,却照亮了黑暗。如同无数的恒星照亮宇宙。 那是人的星空。 天上,天下,都是星星。 “这便是,你的答案吗?那种时刻都可能熄灭的灯火,便是你的答案吗?”神周围的能量开始变得狂躁起来,“我还以为你会理解我……真遗憾啊……” 此刻,神对人感到了愤怒,因为人拒绝了他的好意,若是人可以理解神,那么他们都将迈向美好的未来。 但是人,拒绝了神。 那便以恒古之时咒文,来一决胜负吧! “那是光芒尚未诞生的时代……”神轻声说道。 “那是光芒尚且微弱的时代……”人有样学样。 “天律遮蔽光芒,创造虚诞与无限的谜题。”神的咒文里充满了力量。 “至理点亮光芒,破除顽固与永恒的蒙昧。”人的言语落后了神片刻。 “轻阖双眸吧!人子啊。此世间苦厄繁多,至理芜杂晦涩!”神的话语如洪钟,振聋发聩。 “睁开双眼吧!神祇啊。此世间神秘没落,天律明朗清澈!”人的声音如高山,毫不退缩。 “无视至理,自此紧系神明。” “解明天律,自此摒弃神明。” 人和神的咒文同时结束。 “人子,闭阖二目吧!”神高声道。 “神明,睁开双眸吧!”人高声道。 不可思议的力量在人与神的声音之中诞生,源于星球的古老神秘被调动了起来,在人与神之间激烈的碰撞着…… 原本,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原本,他们的争斗会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可是,正如神之前所说,神的生命是永恒的,却也是须臾的。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却也是长久的。 二者之间决定性的变量,也是这一点。 在这一瞬间,神明白了人的意愿。 “你们终会依靠我……”神说。 “我们终将辞别你……”人说。 “说到底,你已不在,现在的你不也是如我一般,终将飘散于天地之间吗?你为何如此坚信人呢?”神说。 “因为,我是被人创造出来的……不论是人造的圣人,神明,神秘,还有借由神秘运作的符文……都是由人的制作,由人传承的。”人说。 “并非神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神吗……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 神得身体开始变得模糊,人的身体也是如此。 最后,他们都不着痕迹的,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大地上。 有抬头仰望星空的少年。 有抬头仰望星空的少女。 有抬头仰望星空的老人。 有抬走仰望星空的儿童。 星星亮起而后熄灭,他们遵循着古老的天律,等待着探寻至理的人类,来到他们身边。 尽管,不曾有人来过。 可是终有一日,人会到此处,然后,走向很远的方向。 一个画画的怎么可能成为符文大师最新6章节 三十一章 睁开双眸吧,神明·其十三 眼前巍峨的岩石被打磨的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光芒,映出我的身影。 神墓的位置出奇的好找,它就被建在这个小世界的中心最显眼的地方。 我摩挲着万兽盘,呼吸着这个世界充斥着神秘的空气。轻声念诵着复杂玄奥的咒语,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神秘在周身流转…… 就在我接近神墓到一定的距离之后,一阵强风忽然吹来,阻碍了我前进的脚步。 “凡人,这里是主的领地。” 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开明兽伴随着风屹立在我的面前,昂首向我发出警告。 太无情了吧?我们好歹之前还是“同事”关系啊……虽然想这么和他说,但是我们彼此都没有谈笑的心情,所以我只是沉默着唤出了黑液作为答复。 我们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一开始就没得谈。 烈风突袭,我用黑液凝结的利刃在狂风中开辟出空隙,一步一步的向开明兽接近。 “请让我过去。”我说道。 “莫要执迷不悟……人类。”开明兽摇着脑袋。 “你还觉得我是人类吗?开明兽。”我试着回忆或喜或悲的往事,内心却毫无波澜,“我已经死了啊,死在了幽暗的冥府……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只不过是人造的圣人,只不过是用来阻止主的装置。” “我知道。”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和脑海中的另一个我会分别成为祭祀……现在想来,成为万兽盘的祭祀的条件,恐怕就是——理性之人吧,而与之相反的便是……” “感性之人。这便是成为我等祭祀的条件。”开明兽说道。 道德,法理,善意,憎恶……人类是如此复杂,感性与理性纠缠不清,宛如混沌摆一般充满可能性。 在黑与白之间的,便是人。 “我并不是你们所认可的人类了,开明兽,我是去了作为人的可能性。我是装置,我是——人造的圣人。”我说出了我的结论。 我看向开明兽,开明兽则沉默着等待着我的下文。 “请让开吧,开明兽。我要去面见你的主留下的东西——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过这些事绝对不是你们的职责,不然的话,守卫这个世界的神兽都会前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也不会是你孤身一人。” “是啊,难以想象我居然回来阻止你,明明这并不是我的工作。”开明兽垂下了脑袋,让出了一条路,“不过,王跃讯……不,非人之人啊,真正孤身一人的,是你才对。” “暂时而已。” “你寻找的东西会把你推向人相反的方向……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是爱着人类的仁慈之神兽,我不想看着你……” “谢谢。”我打断了开明兽,径直走向了神墓。 开明兽沉默着,没有再次阻拦。 漫步进入神墓? 这里犹如皇宫一般,明明只是白色的大理石一类的石料组成的? 却并没有给人空旷的感觉? 石料以诡异的角度构成了这个空间,令人头晕目眩。 而这座空间的尽头? 则是一个巨大的……熔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东西,它在平坦的地面之上显得极其突兀? 其表面上有一个类似于门的孔洞。 “这就是……爷爷让我找的东西吗?”我伸出手? 从孔洞之中拿出了一个悬浮的水晶。 符文。 在其内部有一枚符文。 “这是……原来如此……” 那枚符文在被拿出孔洞之后便被启动了……它? 告诉了我,我的名字。 ………… 天空。 这里,是生命的禁区。 星之主叹息着,俯视着这颗星球。 低温缺氧对他毫无效果。 天之主叹息着? 哪怕过去了数千年? 这颗星球依旧没有改变。 若是他的种族的话,数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这颗星球成为……成为他们的耳目,成为他们的手脚了。 想到这里? 星之主不禁轻声一笑。 他的种族是做不到的,他们是没有那种欲望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种族才会把这颗星球的未来托付给人类。 可是,这太慢了。 太慢了。 太慢了。 太慢了! 人类的力量终究是太过弱小了。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宇宙的真理呢? 星之主抬起了手。 至少,让人类再加快一点吧。任何种族都将走向毁灭,这是时间的问题。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人类必须加快脚步。 “我将,带领你们走向未来。” “不……你所说的未来,并不是未来。” 另一位对星之主如此说道。 “你?你怎么……”星之主惊讶于面前之人的出现,可是随即,他便明白了一切,“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你变可以理解我了吧?” 星之主的躯体依旧是那样完美无暇。星星点点的微光在他由纯粹能量组成的身体上闪烁着。 降临到他面前的人,不,降临到他面前的主也如他一般无二。 新的主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看着如星之主一般无二的星星点点。 “它们留下的名字会焚尽任何物质……那是以神之名命名的符文,神秘程度可谓符文之首。”星之主说道。 “过去多久了?”新的主问道。 “时间吗?若是你的原体逃离我的时间开始算起的话……两个小时吧。那符文会将人类的肉体彻底摧毁,并锤炼其灵魂,人类的灵魂不可能经受住锤炼,他们会因为思念、希望等等情感而崩溃,或许这个过程在人的感知里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锤炼灵魂的过程只有短短几秒。” “……” “那么,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新的主顿了顿,似乎还没有习惯没有声带的自己——准确的说,他连肉体都没有——新的主努力发声说道,“我的名字是,人。” “人?” “人。” 星之主歪了歪头。 “我要,阻止你。”人说道。 “为什么?此时的你,已经摒弃了人的残渣,拥有了神格,触及了天律理法,你应该明白,人类花费在无谓琐事上的时间太多了,单凭人类,还要过多久,才能拥有这片星空呢?” 神张开双臂,在他的身后,群星闪烁。 确实,很美啊。 人抬着头,看着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天空。 那片星空,闪烁着千百万种光芒。金红蓝紫白粉青……争相闪耀着。 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光芒,正在跨越黑暗的帷幕,照射进人的双眸之中。 “不过,你,仰头太久了,星之主。”人将目光从星空之上收了回来,“或许,你应该低一下头。” “什么?” “请再一次,将你的目光投向这颗星球吧。”人也如星之主一般张开双臂,“在这颗星球上,亦有星空。” 神低下了头,再一次打量起了这颗星球。 恒星垂落,亦如他的时代。 不同的是,此刻大地之上升起了比肩星空的光芒。 那是灯光。 很普通的灯光。 可是那无数的灯光,却照亮了黑暗。如同无数的恒星照亮宇宙。 那是人的星空。 天上,天下,都是星星。 “这便是,你的答案吗?那种时刻都可能熄灭的灯火,便是你的答案吗?”神周围的能量开始变得狂躁起来,“我还以为你会理解我……真遗憾啊……” 此刻,神对人感到了愤怒,因为人拒绝了他的好意,若是人可以理解神,那么他们都将迈向美好的未来。 但是人,拒绝了神。 那便以恒古之时咒文,来一决胜负吧! “那是光芒尚未诞生的时代……”神轻声说道。 “那是光芒尚且微弱的时代……”人有样学样。 “天律遮蔽光芒,创造虚诞与无限的谜题。”神的咒文里充满了力量。 “至理点亮光芒,破除顽固与永恒的蒙昧。”人的言语落后了神片刻。 “轻阖双眸吧!人子啊。此世间苦厄繁多,至理芜杂晦涩!”神的话语如洪钟,振聋发聩。 “睁开双眼吧!神祇啊。此世间神秘没落,天律明朗清澈!”人的声音如高山,毫不退缩。 “无视至理,自此紧系神明。” “解明天律,自此摒弃神明。” 人和神的咒文同时结束。 “人子,闭阖二目吧!”神高声道。 “神明,睁开双眸吧!”人高声道。 不可思议的力量在人与神的声音之中诞生,源于星球的古老神秘被调动了起来,在人与神之间激烈的碰撞着…… 原本,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原本,他们的争斗会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可是,正如神之前所说,神的生命是永恒的,却也是须臾的。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却也是长久的。 二者之间决定性的变量,也是这一点。 在这一瞬间,神明白了人的意愿。 “你们终会依靠我……”神说。 “我们终将辞别你……”人说。 “说到底,你已不在,现在的你不也是如我一般,终将飘散于天地之间吗?你为何如此坚信人呢?”神说。 “因为,我是被人创造出来的……不论是人造的圣人,神明,神秘,还有借由神秘运作的符文……都是由人的制作,由人传承的。”人说。 “并非神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神吗……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 神得身体开始变得模糊,人的身体也是如此。 最后,他们都不着痕迹的,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大地上。 有抬头仰望星空的少年。 有抬头仰望星空的少女。 有抬头仰望星空的老人。 有抬走仰望星空的儿童。 星星亮起而后熄灭,他们遵循着古老的天律,等待着探寻至理的人类,来到他们身边。 尽管,不曾有人来过。 可是终有一日,人会到此处,然后,走向很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