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章节目录 第001章 这娃一点也不像朕 汉帝十年 建城不满五年的长安城看起来十分的落寞,明明是一个崭新帝国的新都城,却看不到半点的新意,暮霭沉沉,在沉重的乌云之下,崭新的民居也透露出一股暮气来。 此时的长安尚且没有建设城墙,并不是很豪华的长乐宫和未央宫孤零零的被围困在一片矮小灰白的建筑群里,一个占据东南,一个占据西南。矮小的建筑群不规则的从它们身边朝着周边散去,偶尔有几棵枯萎的桑树遮挡住视线,坎坷不平的土路上也见不到几个行人。 长乐宫建立在长安地势偏低的西南角,占地极大,连着未央宫,占着长安城六成的土地,不过,比起昔日那阿房宫来说,这未央宫显然就有些不够看了,灰色的墙壁,整座宫殿都没有用太多鲜艳的颜色,哪怕是皇帝最爱的赤色,也只是少许。 宫内与宫外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般的凄凉,带着一种苍白的色调,偶尔看到几个宦官低着头踏着碎步穿行而过,他们也没有什么交流,好似走路都不带声音,别样的寂静甚至让人毛骨悚然。 “公子!公子!” 一声喧闹猛地打破了这种寂静,一个顽童猛地从椒房殿冲了出来,椒房殿是长乐宫内最鲜艳的建筑,其宫殿墙壁以椒粉和泥涂抹,呈现出另类的暖色,同时也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那顽童年纪非常的小,稍不注意,都未必能看到这个个头跟地面一般齐的小东西,可是在他的身后,却跟着足足六位年轻的宦官,这些人不敢跑,也不敢大声叫嚷,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看着那小东西,却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那小东西腿短跑的却不慢,就这么一路跑出了椒房殿,朝着前殿西侧的长信殿跑去。 几个宦官只觉得一股冷气朝着头涌去,为首那位更是惊惧的叫道:“公子!长信殿不可乱闯啊!” 小家伙这才停下了脚步,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他扶着一旁的殿壁,叫嚷道:“不进去也可矣,可有一事必要依我!” “公子,您读书之事,乃是殿下所定的,仆等也不敢违抗啊。” 这小家伙唤作刘长,是刘邦的第七子。同时,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那幼小的身躯里,长期都存在着两个灵魂。 刘常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并且进入了这具身体的。 身为一名工程师,刘常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办公室和工厂里,对穿越的了解基本来自几个电视剧。同时,他对历史的了解是非常非常非常有限的。 公子长在年幼的时候就开始做梦,他总是梦到自己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现实与梦境不断的交接,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公子长还是刘常。 在头疼了数个月后,公子长大概是认清了自己到底是谁。 他不是公子长,也不再是刘常,是一个全新的刘长,与原身同样的顽劣,稚嫩,却拥有一部分隐秘的来自未来的记忆。 除了偶尔会想起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之外,其他时候,他跟一个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爱闹,被揍了一样会哭。 那为什么会挨打呢?刘长自己也不清楚具体原因。就是有一天,他忽然意识到站在面前那个高大的父亲就是刘邦,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词,他惊呼了一声“汉高祖”。 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还和蔼可亲的刘邦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咬牙切齿,脱下鞋就是一顿打。 后来,母后告诉他,你父亲还没死呢,不必这么早去考虑谥号,不过,你这个庙号取得倒不错。 这来自未来的记忆对刘长并没有什么影响,对母亲的爱,对兄弟们的不屑,对父亲的畏惧,完全被他继承了下来,还有最重要的,对读书的怨恨。 或许这不能说是被影响,刘常前世就不太喜欢文科的内容,在这个世界,因为他过早的表现出了自己的聪慧,在数学方面的天赋,因此,刘邦大喜之下,就找了好几个学者来教他。 哦,这些学者教的都是思想,有道家的,有法家的,也有儒家的...刘邦在当上皇帝之后,依旧有着曾经混迹底层时期的流氓习气,后人说他不是很喜欢儒学,实际上,他哪个学派都不喜欢。 他只喜欢能被自己拿来用的学派。 可这对刘长而言,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折磨了,他根本看不懂这些高深的思想,也没兴趣学,在诸子百家里,他唯一有兴趣的是墨家...可墨家在这个时期已经没落了,从当世之显学,彻底进入底层,走向了灭亡。 墨家的科学精神已经不复存在,取代的是侠义精神,也就是游侠之风,贵族老爷们不再认为墨家是一门学问了,信奉墨家的就只有那些游侠们了。 因此,刘长在这些时日里,一直都是想着办法逃课,不仅难还没有一点用处! 刘长与宦官们开始对峙,在发现宦官们铁了心要抓他回去上课后,刘长一把抓住了腰间的系带,他奶凶奶凶的叫嚣道:“你们要是再来抓我,我便在长信宫里撒尿!他人若是问起,我就说是你们让我干的!” 那几个宦官眼前一黑,他们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来自公子的威胁。 双方继续对峙,刘长无奈的放开了系带,又说道:“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也别想抓我了,你们就回去告诉母后,说没看到我,行吗?” 几个宦官面面相觑,在所有的公子里,这位年幼的公子是最令人头疼的,他完全不像他几个兄长那样,他的兄长各个都是带着仁义之风,谦谦君子,可是到了他这里,那便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他自幼聪慧,不到周岁就可以开口说话,这让宫中人都非常的惊讶,到了一两岁,他甚至可以读书识字了,皇帝自然是大喜过望,急忙着重培养这位聪慧的皇子。 结果呢,这位皇子在跟着几位大家读了两个月的经典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想各种办法来逃课,死活不愿意再读书。 这皇子为了不读书,已经想了无数个办法,其中包括装病,装傻,装睡,装死,到后来伪装不管用了,他就直接摊牌了,揪大家们的胡子,往他们脸上吐口水,就差往他们帽子里撒尿了。 刘长心里也是憋屈,他要是早知道是这个下场,就应该装傻,不应该那么早将自己表现出来,这下可好了,装过头了,想到那些大家们念经一般的声音,他的脑瓜子就嗡嗡作响。 他觉得这学经典绝对称得上是一种酷刑,一句话翻来覆去的研究,一个字有几十种解释,每种解释都不相同,有些时候大家们教着教着自己就打起来了。 就在刘长陷入沉思的时候,那几个宦官却不知不觉的开始接近,刘长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猛地回身开始逃亡,“砰~~”,随着一声闷响,他也不知撞上了什么,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来,却是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脸汉子,这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方形脸配上那杂乱的胡须,眉头紧皱,看起来就是无比的严肃,令人望而生畏,那几个宦官早已是不敢抬头了,低着头,站成了一排,行礼拜见。 可刘长却并不怕他,家父汉高祖,我怕谁?? “哎呀,我受伤了,好疼啊!读不了书啦,快来人啊,带我回椒房殿!” 刘长张开两腿像簸箕一样坐在地上,握着自己的腿大叫了起来。 那男人认认真真的将刘长打量了一遍,没有说话,转身就从他身边走过。 那几个宦官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抱起了刘长,朝着椒房殿走去。 ....... 男人一路走到宣室殿,门口也没有宦官禀告,男人略微迟疑,还是坚定的走进了殿内。 殿内,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正在说笑着。 这男人鼻梁高而眉骨隆起,胡须很茂密,随着他开口说话一颤一颤的,戴着歪歪斜斜的长冠,衣冠不整,就是形容他这个样子的,两人聊的兴起,男人又大胆了几分,就在他准备下手的那一刻,有人闯进了宣室殿。 这大胡子看起来有些慌,他急忙拉上了胫衣,系上了系带,而女人则是急忙躲在了他的身后。 那严肃的男人看到这辣眼的一幕,顿时气急败坏,重重的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就朝着殿外跑去。 “哎!哎!” 大胡子一手拉着系带,朝着男人奔跑而去,终于在男人跑出殿门之前,追上了他,大胡子猛地一跳,那男人就被他撞翻,被压在了身下,他骑在那男人的身上,继续绑着自己的系带,绑好之后,方才笑着问道:“你怎么见了朕就跑?难道你觉得朕是个暴虐的皇帝吗?” “您就是桀纣..纣..纣那样的皇帝!” “哈哈哈~~” 大胡子刘邦大笑着,站起身来,得意洋洋的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那大臣起身,整理好衣冠,愤怒的盯着刘邦,刘邦这才收起了得意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晒笑着说道:“周御史莫要怪罪,朕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搭理他。 “哎,你这衣服都脏了,是朕的过错啊!朕赔你十件,如何?” “我这衣服,并不是陛下弄脏的,是公子所弄的。” “公子?” 刘邦一头雾水。 周昌这才结结巴巴的将方才遇到刘长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刘邦,并且最后非常严厉的说道:“父亲的行为如果不正当,孩子就会效仿!” 显然,他要用这个话题来劝谏刘邦而已。 刘邦愤怒的骂道:“这竖子!在朕的孩子里,肥最温,盈最慧,如意类我,恒最善,恢最信,唯独这个长,性情顽劣,无法无天,是最不像朕的那一个!” 他这明显是反击,你说孩子会效仿父亲,那我其他几个孩子怎么那么优秀呢? “哦....” 周昌眯着双眼,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大汉帝国的皇帝。 章节目录 第002章 隔壁家的太子 “汾阴侯这么急着见朕,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与朕说吧?” 还是刘邦率先转移了话题。 “对。” 周昌这才想起来自己前来要办的正事,他严肃的说道:“陛下要废掉太子,立公子如意为太子,这是不对的!” “哦?太子虽然聪慧,但是行事过于谨慎,缺乏魄力,如意性情洒脱,好武,有朕的风范,更适合当皇帝,朕想要立如意为太子,这有什么不对呢?” 刘邦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周昌一言,摆弄着自己的下裳上的装饰。 “太子天性纯善,仁孝恭敬,没有一天不来拜见陛下的,跟他的兄弟们也是非常的和睦,何况他聪慧好学,有仁义之风,这样的太子,为什么要罢免呢?” “其他的不谈,朕就说个最简单的理由....” 刘邦淡淡的说道。 “他是朕的嫡长子!却老是被长那个竖子欺负!这样的人,能做皇帝吗?!” 刘邦的语气猛地开始变得激烈,嗓门都比平日里高出了几分,这一刻,在他的身上完全找不到原先那个笑呵呵的老流氓的样子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不愧是久经沙场的铁血皇帝。 可周昌却一点都不惧怕他。 他气的涨红了脸,用更大的声音说道:“太子并非是惧怕公子长,只是因为他年幼而宠爱忍让!这难道还算是一个罪过吗?!” “难道您想要选出一个不被欺负,可以直接杀害自己兄弟的太子来吗?” “您是想要变成第二个始皇帝?想要一个胡亥吗?” “臣的口才不好,但是废太子这件事我是绝..绝..绝对不能答应的!” 看到周昌发毛了,刘邦却没有再那么生气了,他收起了气势,再次笑吟吟的看着周昌。 周昌并不是第一个来劝说刘邦的人,在他之前,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来劝他,刘邦想要换太子的想法早已在庙堂里激起了滔天浪花,无数大臣都在为此事而争辩,劝谏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当然,大多数人都是隐晦的讲述道理,而周昌是第一个毫无隐瞒,直接劝谏的。 到最后,刘邦也只是慢悠悠的说了个好字,看上去像是敷衍,毫无诚意。 可周昌却不能再说更多了。 当周昌走出了宣室殿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前来这里找皇帝的吕后,吕后的年纪比刘邦小的多,她穿着赤红色的礼服,作为大汉的皇帝和皇后,刘邦与吕后的着装风格几乎是相反的。 刘邦总是喜欢穿着从前的那身服装,他在当皇帝之后,都戴着从前的冠,出巡的时候才穿的豪华点,平常在宫中跟大臣们喝酒吹牛的时候穿的无比简陋。 可吕后总是穿着最鲜艳,最豪华的衣裳,她身后总跟着数个宫女,低头随行。 刘邦大大咧咧的,跟群臣一起喝酒,喝大了就勾肩搭背的,吵起来还动手打人,可吕后却总是冷冰冰的,模样庄重,俨然是一个冰山美人。 周昌急忙行礼拜见,吕后却也开始行礼,大声的拜谢道:“要不是您的话,太子就要被废了。” 听到这句话,向来胆大包天的周昌也被吓了一跳。 储君的问题,向来敏感,尤其是皇后和皇帝之间,尤其如此。因为要被废掉的太子是吕后生的,而新太子却是戚夫人的儿子。 没有想到,皇后居然在宣室殿的门口就如此大方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在这里说的话,刘邦不可能不知道,周昌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有些瘆人,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吕后低着头,等到周昌离开了,这才走进了宣室殿,在整个过程中,她的表情却一直都很冷漠。 当吕后进来的时候,刘邦跪坐在案前,看起来要严肃了不少。 这些年里,夫妻两人的感情不是很稳定,刘邦疯狂的迷恋戚夫人,基本上天天都是跟戚夫人在一起,倒不是吕后不再美艳,只是两人相处了太久,刘邦或许是有些腻了。 不过,吕后并没有跟寻常夫人那样哭闹,她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些年来,她独守空房,刘邦喜欢外出,每次外出都是带着戚夫人,而戚夫人整日在他面前撒娇,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刘如意上位,太子的位置摇摇欲坠,可即使如此,吕后还是一点都不慌,反而是更加的平静,变得更加冷酷。 刘邦看着自己的妻,对她的出现,没有一丁点的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她在门外一样。 吕后淡然的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彼此看着,眼里却没有半点的情义,带着些陌生,诺大的宣室殿,似乎从中被撕裂,分成了两半,就像是火山与冰山的对峙,一边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边却散发出惊人的寒气,两人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彼此。 “朕准备册封如意为赵王。” 刘邦忽然开口说道。 “早该如此。” 刘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停了下来,抱怨道:“朕或许真该听听儒家们的提议了,朝中没有任何礼仪啊,这个周昌,居然都敢骂朕是桀纣!我看啊,以后找个机会罢免了他御史大夫的身份,让他去给赵王当相吧。” 吕后看着他,不屑的嗤笑着,说道:“嗯。” 夫妻两人对彼此都是非常的熟悉,甚至都不用多说什么,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说完这几句话,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刘邦没有,吕后更没有。过了许久,许久,吕后终于站起身来,她看了一眼侧门外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什么也没说,冷酷转身离开了宣室殿。 “哦,对了,你回去后,派个人将刘长给我送过来!” “嗯。” 在吕后离开之后,戚夫人很快就闪进了殿内,她双眼泛红,冲进了刘邦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刘邦自然是手忙脚乱的开始为她擦拭眼泪,问起缘由,戚夫人凄惨的说道:“请陛下赐我们母子一死吧,若是将来太子登基,我们母子定是生不如死。” 刘邦哈哈大笑,一把抱起了她,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大声说道:“放心吧,如意是不会有事的,朕已经给他找了最好的人选来为他保驾护航,有他在,如意就是安全的,毕竟,她欠了他那么大的人情。” 当吕后准备前往椒房殿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准备去拜见皇后的少年太子,刘盈。 刘盈身后跟着四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可是他们对刘盈的态度却非常的恭敬,跟在刘盈身后不远处,低着头,表现出了极大的敬意,几个老人如此恭敬的跟在一个少年的身后,这一幕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违和。 太子非常认真的朝着吕后跪拜行礼,非常的恭敬。 刘盈大概是所有父母都想要的那种孩子。从小到大,他都是非常乖巧的,平日里从不敢违背父母,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读书,对父母孝敬,对别人友善,哪怕是对刘长这个混世魔王,他也是耐心对待。 他对大臣非常的礼遇,对读书人非常的友好,常常找一些大家们来辩论学术思想。 这让刘盈得到了很多美名,整个庙堂里,几乎没有哪个大臣是不喜欢他的,他的威望非常的高,就是刘邦任意妄为,都没有能废掉他,这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吕后走在前头,刘盈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边。 “母后千万不要因为儿臣而去惹怒父皇,儿臣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引起家中不合,我听那些大家们说,皇室和睦,天下百姓方才和睦...若是母后因儿臣与父皇不合,儿臣定当愧疚难安。” “嗯。” 吕后冷漠的点了点头,冷的可怕,几乎没有人敢抬起头来看她,包括她的亲生儿子刘盈,从小到大,刘盈也是非常的害怕这个母亲,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句话就触怒了她。 “你的位置已经定下来了,没有人再可以改变了,虽然你阿父派人保住了他的性命,不过,他再也无法跟你争夺了。” “母后,儿臣并不贪恋权势,若是如意能行仁政,布善与天下,那儿臣愿意让出这个位置,儿臣认为,兄弟和睦方才是...” “嗯。” 吕后冷冰冰的打断了刘盈的长篇大论。刘盈没有再说话,继续跟在吕后的身后。 “还望母后好好照顾自己...” 刘盈最后又说一堆让吕后照顾好身体的话,再次对皇室内部的诸多问题发表了一系列的长篇大论,这才跟吕后告别离去。 这些年里,刘盈每天都会拜访皇帝与皇后,每天都是这些让他们照顾好自己身体的话,每天都是一些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恭恭敬敬,乖乖巧巧的。 在这些言语的修饰下,那看似真诚的脸,好像都变得虚假了几分。 章节目录 第003章 大小无赖 走进了殿内,吕后孤零零的看着周围,殿内没有一个宫女,冷风萧瑟,虽然这椒房殿有保暖的作用,可不知道为什么,殿内却凉的惊人,吕后什么也没说,就准备要更衣。 “阿母~~~” 一阵哭号打破了殿内的肃冷的氛围,一个小东西哭嚎着大叫了起来。 吕后一楞,椒房殿的主殿很庞大,同时有四个内屋,此刻声音就是从最里头的那个屋子里传出来的。 当吕后走进了那个小屋子的时候,刘长正躺在榻上,泪眼朦胧,十分的委屈。 “你又怎么了?” “我在去读书的路上被人撞伤了,太医说我得修养个两..半年。” “哪个太医说的?” “额...就那个有胡子的太医。” 吕后冷冷的盯着他,在吕后的凝视下,刘长不由得将脑袋缩进了毛毡里,低声说道:“你要信我啊,阿母。” “你又惹了什么祸?你阿父让我派人送你去宣室殿。” “啊?” 刘长终于不装了,他猛地坐起来,问道:“去见阿父?” “阿母,能不能不去啊?我受伤了,得养好了再去吧?” “不行。” “阿母~~” 刘长跳下榻来,冲向了吕后,吕后险些被这个小东西给撞翻了,她好不容易的抓住这小东西,就看到刘长眼巴巴的看着她。 吕后伸出手来擦着他的鼻涕,冷冷的盯着他,问道:“你又惹了什么事?” “我没去读书...还撞了人..前天还往...人家身上吐口水...大前天...” “好了,不用说了...这些就够了。” “哇,阿母,我不敢一个人去啊!你舍得看到我被打个半死吗?” 看着刘长哭嚎着将眼泪鼻涕抹了自己一身,吕后略带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方才无奈的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找你阿父。” 刘长牵着吕后的手,蹦蹦跳跳的朝着宣室殿走去。 在整个皇宫内,阿母对他最好。 刘常对历史并不感冒,因此,刘长也没能从记忆里翻阅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这个时代,他只知道有刘邦,樊哙,张良,萧何,韩信这几个人,知道这些人还是因为中学时的记忆里有篇鸿门宴,只记得樊哙吃肉喝酒,刘邦逃走什么的。 他倒是知道文景之治和汉武帝,但是文帝和景帝叫什么就记不清楚了,武帝应该是叫刘彻,不过应该比自己小不少吧。 而对这位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吕后,他知道的也不多,好像她执政过一段时间,还杀过皇子。但这也没办法,毕竟中学的历史课他从来都没有用心上过,就是看过一些,因为太久没有接触也就忘掉了。 这或许可以被看作一个失败的穿越夺舍,土著刘长获得了一些模糊的未来,以及动手的能力,其他的那些,如对母亲的那种深深的感情,对父亲的惧怕,对学习的痛恨,对牛肉的渴望...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任何改变。 哦,对了,前身酷爱吃肉,尤其是牛肉,无肉不欢,有些时候刘邦搞皇室内部的家族宴席,这家伙就会大吃特吃,甚至还会偷一些藏在衣袖里,带回去再吃,也因此挨过刘邦的打。 刘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刘邦明明也喜欢吃肉,却很少吃牛肉,除非是大活动,否则都是吃猪肉和羊肉,曾有儒生劝谏刘邦,说猪肉是下贱的人吃的,刘邦作为皇帝吃猪肉是不合乎礼法的。 于是刘邦下令让这个儒生去终身养猪。 而吕后知道刘长喜欢吃牛肉,因此有机会就会给他带些牛肉来吃。 刘长自幼就跟着吕后,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在诸多皇子里是最受吕后宠爱的,其他皇子在吕后面前瑟瑟发抖,只有刘长敢在她面前闹,不只是敢闹,还敢往她身上抹鼻涕。 吕后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又要回到宣室殿内。 刘邦这次看到她的时候,的确是有些惊讶。 你怎么亲自把他送过来了? 吕后牵着小家伙的手,将他推到了刘邦的面前,坐在了一旁,平静的看着他们。 刘长面对这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汉高祖,心里当然也是畏惧的,说实话,自从他出生之后,跟这位父亲见面的次数着实不多,母亲天天都在他的身边,而父亲嘛...基本上三四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而刘长见到父亲的时候,大多都是他挨揍的时候。 刘邦打孩子,那打的是真的狠啊,完全就是把孩子在当秦军来揍,不,他打秦军都没有这么狠的。 站在刘邦的面前,刘长的小脸变得苍白,他无助的瞄着一旁的母亲,希望她能将自己带回去。 刘邦手里捧着竹简,时不时瞄一眼刘长,虽然没有说话,压迫感却是十足。 “说吧...今天又干什么好事了?” 刘长眨了眨双眼,狡辩道:“我去上课的路上被人撞了。” “大汉御史大夫是闲的没事干来撞你这个小娃娃玩??” “他走的急,没看到我,我被撞得疼痛难忍,就回去休息了....” “呵。” 刘邦缓缓放下了竹简,眯着双眼问道:“那我问你,你前天是不是往浮丘伯脸上吐口水了?” 听到刘邦这句话,吕后也眯起了双眼,那神色跟刘邦居然一模一样,她轻声问道:“哦?还有这事?” 刘邦愤怒的说道:“是啊!朕特意请浮丘伯来教这个竖子,他居然往人家脸上吐口水?哪有作弟子的这样侮辱老师的道理呢?!” 刘长急忙说道:“是他先说墨子是无君无父的禽兽!!” “那荀子孟子也都骂过墨子,你要不要去掀一下他们的坟?” 刘长鼓着脸,气呼呼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这就太过分了!年幼的人要尊重年长的人,这是我一直告诉你的道理,何况他教授给你知识,是你的老师!” 这次开口的却是吕后。 “是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大儒呢?!” 刘邦开口附和道。 两个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很久都不曾有过共同话题的老夫妻,在刘长坚持不懈的努力(zuosi)下居然罕见的同步了起来,意见终于达成了一致,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批斗,配合的非常精彩。 刘长顿时傻了眼,他叫道:“阿母,你是我母,怎么可以帮他说话呢?!” 刘邦大叫道:“她还是我妻呢,为何就不能帮我说话?我认识她几十年了,她认识你才多久?” “我告诉你,长,你年纪小,所以平日里胡作非为,我们都没有训斥,但是我们不会一直惯着你!你看看你几个兄长,哪个是你这样的?” 吕后皱着眉头,语气愈发的冰冷。 “对,你要是再敢胡闹,揍你的可就不是我一个人了,我跟你阿母一起动手,让你知道什么叫父母恩勤!” 两人骂了许久,刘长低着头,两个手指交叉在一起,不停的摆弄着。 刘邦和吕后对视了一眼,刘邦忽然眨了眨双眼。 “既然你这么不想读书,那就算了,就暂且不跟着那几个人读书了...” 刘邦这么一开口,刘长猛地抬起头来,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以后就不要跟着那些大家们去读书了。” 那一刻,刘长是喜极而泣,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终于能告别那些枯涩难懂的文章了,终于可以不用听那些人念经了,他激动的冲进了刘邦的怀里,准备狠狠亲一口这个体恤民心的好皇帝。 刘邦笑呵呵的抱着他,说道:“但是嘛,这么好的天赋也不能浪费了,以后你就跟你的兄长们一起读书吧。” 刘邦那笑吟吟的脸再一次告诉了刘长一个事实,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刘长的笑容当场就凝固了,原本想要亲刘邦的嘴唇忽然开始了颤抖,若是现在吐一口会不会被砍头? 就这样,刘长愁眉苦脸的离开了宣室殿,幼小的刘长默默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做题狗。 送走了不听话的幼子之后,刘邦再也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吕后的脸上虽然没有笑意,但是也没有先前那么的冰冷,“堂堂大汉天子还要算计一个小娃娃。” “怎么?不该嘛?” “该。” “其实这小子很聪明的,可惜心思就是不在学习上...不过,以后我们得花点心思了,不然啊,他这个性格,等我们俩都不在了,一定会惹出大祸啊。” “是啊。” 刘邦忽然长叹了一声,他摇着头,问道:“你知道朕为什么忽然想要换太子吗?” 吕后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一言不发。 “不是朕不再喜爱盈,是因为朕太爱他了...你也知道,仁弱的人,是当不好皇帝的,你看看国内,就那些人,各个心怀异志,表面上对朕无比的恭敬,暗地里却在操练士卒,筹备粮草...他们是想要做什么呢?” “若是有一天,朕不在了,盈能压得住他们吗?若是不换太子,那朕就只能为他扫清那些障碍了...” 刘邦说的有些激动,双眼泛红,几乎落下泪来,他伸出手来,抓住了吕后的手,盯着她的双眼,“朕实在是不愿,不想跟他们动手...你能理解朕吗?” 吕后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将手抽出来,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刘邦的这种悲哀,一直保持到丞相来奏告的时候。 沛县的流氓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流氓,可萧何却还是跟从前一样,勤俭,随和,这是萧何最大的两个标签,他的脸上永远都是挂着微笑,这种微笑是很自然的,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这让萧何拥有一种非常杰出的亲和力。 刘邦很喜欢跟萧何来探讨一些麻烦事,因为无论遇到任何困难,萧何的那种笑容总是能给与其他人巨大的信心,只要萧何还在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何的朋友非常多,大家都信任他,都尊敬他。 萧何的年纪的确也不小了,年长之后,他的面相就变得更加慈祥,那笑容也就更能打动人了。 “陛下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唉,刚刚周昌前来大闹了一顿。” 刘邦抬起头来,神色惆怅的看着萧何,问道:“你知道朕为什么忽然想要换太子吗?” 萧何一愣,也是没有说话,在庙堂里,萧何是少有的没有掺和这件事的大臣,身为丞相,他并没有在太子风波里发言,没有支持刘盈,也没有支持刘如意,安安静静的当了一个看客。 刘邦沉重的说道:“不是朕不再喜爱太子,是因为朕有所顾忌啊,吕氏的势力越来越大,朕已年迈,太子又不敢对其母有半点的违抗,朝中大臣多与吕氏勾结...就连朕的留侯,都愿意为她出谋划策...” 刘邦悲伤的问道:“朕该怎么办呢?” 萧何平静的回答道:“陛下不必担忧,太子虽年幼,却有明君之风,尚且,太子年少力壮...” 章节目录 第004章 如何当一个合格的诸侯王 刘长沮丧的回殿,西汉的皇子们是要经历一系列的优秀教育的,因为刘邦想要让自己的儿子们都厉害一些,将来好“保卫”天子,因此用心的培养自己的儿子们。 西汉的藩王并非是东汉的藩王,西汉的藩王必须要拥有治理国家的能力。 这教育分为两种,第一种就是启蒙教育,皇子们在稍大一些后,会集中起来开始进行启蒙教育,目的是能读会写,当然,太子不在其中,太子是有太子太傅来专门进行教育的,跟其他皇子不在一起混。 等皇子年纪稍微大了,封王之后,皇帝又会给他们安排王太傅,王太傅会教导这些诸侯王们更加深刻的东西,从礼仪到治国,若是遇到厉害些的王太傅,甚至还能教你如何打仗,如何娱乐之类的。 刘长是因为年幼时表现出的智慧,因此刘邦给他找了专门的人来教导,而现在,他总算是要跟着其他几个兄长一起读书了。 想起那几个不靠谱的兄长,刘长便是无奈的长叹。 目前还在接受启蒙教育的,有刘如意,刘恒,刘恢,刘友这四个,他们的年纪相差都不大,就一两岁的差别,而且他们都没有封王,像已经封王的长子刘肥,早已被派到了自己的封地里。 年纪最小的刘建,还没有到接受启蒙教育的年纪。 次日,他早早起了身,不情不愿的梳洗之后,就被七八个宦官带着去了天禄阁,这里是大汉的皇家藏书馆,位于皇宫北部,同时也是皇子们集中启蒙的地方。 当刘长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天禄阁的时候,大家早就到了,但是并没有开课,都在等着他,刘长要来这里读书的事情,大家似乎早就知道了。 为他们启蒙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端正的跪坐在前方,目不斜视,看都不看刘长一眼。看到这老头的样子,刘长的心就凉了一大半,这跟原先有什么区别呢? 而几个半大小子分别坐在前方,他们的表现各不相同。 坐在中间的那小子,高傲的抬着头,模样几乎就是刘邦的复印版,虽说孩子跟父亲像是正常的,可这也太像了,就像是把刘邦的脸印在了一个小孩的头上,除却没有胡须,就连眼角那几颗痣都一模一样。 不只是模样,包括神态,那种洒脱的模样,这是皇帝的缩小版。 他就是刘如意,刘如意与刘长的关系,不能说是情同手足吧,也能说是不共戴天。两人从小就开始打架,闹得最欢,因此也没少被刘邦收拾。 等到刘如意再长大一些,不愿意跟这小东西计较,两人才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 坐在他右侧的是刘恢,刘恢长得虎头虎脑的,是一个标准的胖小子,他此刻正对着刘长傻乎乎的咧嘴笑着,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这家伙性格老实,为人和善,从前还在宴会上帮刘长偷过牛肉,很照顾刘长这个弟弟。 那个坐在最右侧的是刘友,刘友自幼体弱多病,长得清瘦,而且他长得也不像刘邦,其余几个或多或少都能看到一些刘邦的影子,唯独这位,几乎跟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他在宫中的地位不是很高,存在感也不强,一直都很低调,整日跟着哥哥刘恢,不爱说话。 然后就是坐在刘如意右侧的那位了。 这位在刘长走进来之后,都没有去看刘长一眼,他叫刘恒,是刘邦第五个儿子,按理来说,这位刘恒的母亲完全不被刘邦所喜,地位跟刘友差不多,没人爱,没人疼,就是刘邦也很少去理会的那种。 可他在皇宫里,还真的是有些不一样,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跟其他几个皇子玩不到一块去,跟这群孩子格格不入。 刘长在皇宫里经常欺负其他几个兄弟,就连太子刘盈他也敢欺负,唯独不敢欺负的,只有这个刘恒。 刘长一直都看刘恒不顺眼,他觉得这家伙装模作样,酷爱装逼,一个小娃娃装的跟七老八十了一样,但是,在刘长的记忆里,他数次主动招惹这个兄长,却一直都没有占到便宜,被对方从各种领域上按着摩擦。 其他几个兄长,在被刘长欺负之后,往往都是哭着去告父母,而刘恒不同,他不但能避开刘长的攻击,还能拉着他到皇后面前,侃侃而谈,皇后不喜欢除刘盈和刘长之外的皇子,却对这个刘恒的感官不错,因此,倒大霉的自然就成了刘长。 在刘常成为刘长之后,心里居然还留下了对刘恒的一丝丝惧怕。 当刘长坐下来之后,那位老先生就开始上课了。所谓秦朝栽树,汉朝乘凉,别看大汉的文人们一口一个暴秦,可皇子们所用的教材,居然是暴秦的丞相李斯所写的《仓颉篇》,也就是学习小篆的标准教材。 秦朝统一了文字,汉朝完美的继承了小篆,也曾有人在建国提议恢复原先的文字,可是刘邦不同意,明确表示小篆将会是大汉唯一的文字。 这位启蒙老师完全没有想要照顾刘长,直接就从原先讲到的地方开始继续讲述,好在这对刘长的影响也不大,毕竟在前不久接受过专业教育的他,认这些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长很快就开始觉得枯燥,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下巴,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 老师并没有理会刘长,这位老师是治道家的,对学生无比的纵容,只管教,压根不管你学不学,一堂课就这样被刘长给混过去了。 “弟?弟!” 忽有人打断了刘长的臆想,当刘长清醒过来,看向前方的时候,不知何时,太子刘盈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样,还习惯吗?” 刘盈笑呵呵的询问道。 刘盈是专程来看望刘长的。 刘长心里清楚,这厮来天禄阁不是为了挖苦自己,也不是为了报复自己,他只是单纯的来尽自己作为兄长的职责。 在最初,刘盈整日劝说自己要好好用功的时候,刘长还怀疑过他,这厮是不是心机深沉?故意来搞礼贤下士,兄弟和睦那一套? 可是接触的久了,刘长就发现,这人是一个真君子。 他对任何人都很好,几乎不夹杂其他的目的,对兄弟几个也是非常的照顾,他知道刘如意喜欢剑法,就将皇帝送给自己的礼剑送给这个跟自己争夺皇位的弟弟,他知道刘恢老实,就常常派人将他叫到身边,询问身边人是否有小看他的。 他知道刘友不受重视,每次宴会都会拉着刘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刘恒喜欢读史书,就想办法给他收集了一整套的先秦史书。 他知道刘长喜欢吃肉,每次宴会都会将自己的肉分给弟弟一些。 这是一个温和,仁义的君王,说真的,刘长刚来的时候,因为闲的蛋疼也曾幻想过是否要争一争大位,可是在更多的了解了这个哥哥之后,他就没有这个心思了,汉朝能成为一个强国,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刘长看来,这个哥哥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无论是私德还是能力,自己都远不如他。 在刘盈到来之后,皇子们纷纷起身,哪怕是一心跟他争夺大位的刘如意,也是起身站在一旁,对这位兄长无比的尊敬。 唯独刘长,还是懒洋洋的坐在自己位置上,“不习惯又有什么办法?我反正就等着封王的那一天了。” 刘盈轻笑了起来,说道:“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将来是要做诸侯王的,作为诸侯王,若是连治理一地的能力都没有,怎么能让治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呢?” “封王之后,你未必能过的有现在这般滋润啊,诸侯王做起来是不容易的...” “你要懂得户籍,懂得农桑,懂得水利,懂得作战...” “户籍之事...” 刘盈开始了大道理模式,越说越多,越说越激动,教书的那个老先生欣慰的点着头,这才是太子应有的样子啊,那几个皇子也是做出受教的模样来,一直跟在刘盈身后的那四个老头情不自禁的要拍手叫好了。 说起来,先秦的公子们就喜欢玩这一套,找到一个有缺点的人,然后讲一番大道理,将对方说服,最好让对方茅塞顿开,痛改前非,再将这件事记录在历史上...在未来这就成为了士大夫口中的雅事了。 可刘长显然是不喜欢这一套的。 他瞪大了双眼,这太子说的怎么比那些老先生们还要多呢? 刘盈开始了引经据典,说着各种读书好学的故事,讲述着那些浪子回头的英雄人物,只是他说的太繁琐,也太啰嗦,刘长双耳发鸣,脸色从无奈转为惊愕,又从惊愕转为愤怒,最后归于绝望。 “行了,兄长,我错了,我一定好好读书...做一个优秀的诸侯王!!” 刘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急忙开口打断了刘盈,若是原先的刘长,或许真的会动手,他终于可以理解原身为什么那么烦这个哥哥了,这人人品是不错,就是话有些多,而且话里话外都是些大道理,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意思,令人无比烦躁。 刘盈做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 “很好,过几天,我会再来看你的,希望你能用功读书。” “别啊...我读书不就好了嘛!” 刘盈离开了,刘长惊惧的看着他的背影,又急忙看向了那个老先生,他问道:“先生,我能不能还是跟原先那样一个人读书?” 章节目录 第005章 兄友弟恭 老先生淡定的摇了摇头。 刘如意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他叫道:“长,你就在这里好好读书吧,我们几个做哥哥的一定会好好看着你,若是你再任意妄为,我们会将太子请过来的!” “与你何关?!” “当然有关,你就这个样子去当王,苦的是你治理下的百姓,是大汉百姓,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诸侯王!” “呵,你放心,绝对比你强!” “强在哪里?就你这样子,我看你封王之后肯定会去抢百姓家的耕牛去吃!” “你想打架是不是??” 在言语交锋中占据劣势的刘长勃然大怒(naoxiuchengnu),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去跟刘如意讲“道理”,我不敢打太子还打不了你?打架是刘长唯一的优势,虽然年纪小,个头也小,但是刘长力气很大,寻常孩子根本打不过他。 历史上,这位刘长也是身材魁梧,性格勇猛,力能抗鼎,他真的举过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霸王直呼内行。 还是刘恢急忙站出来,拦住了刘长,他胖胖的脸上满是无奈,“好了,长,别胡闹了,坐下来吧。” 直到老先生清了清嗓子,刘长才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老先生继续开始讲课,刘如意笑吟吟的看着刘长,他就喜欢看弟弟想打死自己却无法动手的样子。 我那愚蠢的欧豆豆哦。 当课程结束的时候,为了防止刘长胡闹,那几个宦官直接将刘长围在中间,带着他准备回去,刘长恶狠狠的瞪了刘如意一眼,无奈的被包裹着离开,刘如意再次放声大笑。 当刘长憋着火,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这里却有客人。 能在这个时间来拜见吕后的人,身份自然不同,他是吕释之,也就是吕后的哥哥,他跟大哥吕泽曾为刘邦的统一事业做出过大贡献,也立下不少的军功,被封为建成侯。 他本来正在跟吕后低声说着些什么,看到刘长之后,他立刻就停了下来,一言不发。 吕后上下打量着刘长,说道:“不错,没有打架。” 刘长抚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叫道:“阿母..我饿。” “我这里有事,自己去找宫女弄点吃的。” “嗯。” 在刘长离开后,吕释之这才笑着说道:“这厮活得倒是滋润。” “他没有收?” “没收...他再也不肯见我了...也怪我,上次我把他得罪狠了,剑都快要摆在他脖子上了。” “没事,目的达到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找他了。” “那丞相那里?” “我自有打算。” “嗯。” 等到刘长啃着肉,哼哼唧唧的再度返回时,吕释之已经离开了,而椒房殿却变得有些热闹,好几个宫女围绕着一台大机器,刘长刚才进来的时候,这东西分明还不存在,显然是在他离开之后被抬进来的。 吕后为人严厉,因此宫女们虽然好奇,却不敢交谈议论。 “哇!” 刘长在看到机器的那一刻,来自刘常的记忆迅速占据了上风,他急忙冲到了机器面前,认真的打量了起来,这台机器的外观,其实就是在一个固定的木板上放了一个绳轮,这明显是一台手摇式的纺车。 那一刻,刘长有些看懵了,他来到这个时代也不算太久,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了属于这个时代的工业机械。虽然很原始,通体都是木制的,可正是这样原始的机械,却在刘长眼里更加的迷人。 “这是纺织机?” “这是谁做出来的??” 刘长急忙询问道。 吕后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刘长居然能认出这东西,她平静的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那肯定就是墨家做出来的呗!” 吕后对此不可置否,很是高冷的没有发表意见。 “阿母你怎么弄了台纺织机过来啊?” “打发时日。” 吕后是懂得如何操纵这台机器的,在吕后操作机器的时候,刘长一动不动的坐在一旁,极其认真的看着这台古代机器,他本以为,穿越到这个时代,自己基本上是跟专业绝缘了,再也没有可能去施展什么才能了。 可是,面前这台机器,却用事实告诉他,这并非是一个蛮荒的与机械无缘的时代。 吕后额头留下了几滴汗水,这机器的确是比人工要方便的多,但是,毕竟还是要手摇操作,累肯定是很累的。 刘长几次凑过去想要帮忙,却都被吕后一把抓住脑袋,无情的推开了。 因此,刘长也就只能帮着擦擦汗什么的。 吕后用这台机器做什么,刘长心知肚明,他身上的每一件衣裳,都是吕后亲手给他织的...眼看气候逐渐寒冷,阿母这是要给他做过冬的衣裳,他这个年纪,一年一个身高,原先的衣裳大多都不合身了。 刘长傻笑着,坐在吕后的身边,用头蹭着她的胳膊,就是想要操作一下那台机器。 到最后,吕后方才答应他,只要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刘长不惹出任何麻烦,纺车就可以借给他玩。 作为启蒙教材,《仓颉篇》的确是难了一些。 可能李斯在创作的时候高估了未来的老师和学生们的水平,又或许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才学。 反正,在汉初,作为启蒙教材的《仓颉篇》,在大汉引发了无数的混乱,主要的混乱就是讲解问题,不同的老师来讲解仓颉篇,每个人都能得到不同的回答,在皇宫里还好,可是在地方上,那些能力不足的老师,就容易胡说八道,误人子弟。 李斯并没有按着写启蒙教材的办法来写仓颉篇,他在仓颉篇里大量的运用了自己的思想精华,这简直就是启蒙孩童的终身心理阴影,本来因为可以认字而开开心心的孩子们,第一次读书,就接触到了李斯这个级别的人物写出来的思想大作。 这该有多崩溃啊? 所以,仓颉篇失传了... 这也是让刘长感到痛苦的一件事了,识文断字,这没有问题,可是讲解李斯的法家精神,这就有点太硬核了,我国古代的文人们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欢将简单的东西复杂化。 一本简简单单的春秋,后世都能弄成无数个版本,无数个含义,加上无数个注释,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深奥,越来越听不懂,到最后,同派家族居然看不懂彼此的家传春秋,打的你死我活... 刘长在前世,就非常的痛恨阅读理解,何况现在学的还是地狱难度的阅读理解。 刘长来这里上课也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日里,老大哥刘盈又来看望了他两次,每次前来都说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的道理,刘长强忍着没有动手,他答应过阿母,不能再惹祸的,否则,那台纺车就没了。 至于刘如意,则是一直都没有停止挑衅,每天都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怎么怂了?怎么不敢动手了? 刘恢还是一如既往的友好,还主动提出要给刘长补课,被刘长给拒绝了。 至于刘恒嘛...整天板着脸,跟吕后一模一样,刘长就不爱搭理他。你又不是太子,诸侯王神气什么? 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额,好像没有了。 坐在天禄阁,又熬过了一个痛苦的课程,趁着先生休息的时候,刘长终于是凑到了刘恢的身边,他问道:“兄长,听说阿父要设宴了?是不是真的啊?” “我不知道啊...” “是要开宴了,怎么,你又想要过去偷肉吃啊?” 刘如意贱兮兮的问道。 刘长没有理会他,继续对刘恢说道:“兄长啊...我有事想要你帮忙,稍后你等我一下行吗?” 刘恢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见过刘长这么恭敬的样子,他点了点头,答应了。 一旁的刘如意凑过来了一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叫声兄长,我也可以帮你啊。” “呵呵。” 刘长白了他一眼。 “你喊他们都是兄长,为什么到我这就成了如意?” 看到刘长还是不理会自己,刘如意愤愤不平,自怨自艾,嘀咕着些“弟不恭”之类的难懂的话。 章节目录 第006章 家宴 在跟刘恢约定好之后,刘长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到老师讲完了课,刘长急忙起身,朝着刘恢眨了眨眼,刘恢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了天禄阁,刘如意伸了个懒腰,跟刘恒聊着什么,缓缓起身,他刚起身,就看到刘恒眼里的惊愕。 也就是在那一刻,一个不知来自哪里的脚狠狠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刘恒亲眼看着刘如意起身的那一刻,幼弟刘长凌空飞踹,将没有防备的刘如意给踹飞了,刘如意一个狗吃屎重重的摔了下去。 然刘长自然也是收不住脚摔在地上,可是他起的很快,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随即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天禄阁。 刘如意用手扶着自己起身,愤怒的咆哮:“刘长!!!” 刘长很早之前就想要揍刘如意了,这厮总是挑衅自己,看着那贱贱的表情,刘长就想给他一拳,只是刘恢总是拦着他,刘恢比他年长,又是个胖小子,他拉着刘长,刘长还真没办法去动刘如意,今天刘恢走了,啊哈,吃我一记正义飞踹! 刘恒伸出手来,将刘如意一把拽起来,刘如意拍打着身上的土,恼火的说道:“我早晚要把这小子修理一顿!” “兄长又何必总是跟他怄气呢...兄长也非懵懂小子,明明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又何必整日跟一个小娃娃做无用的争斗呢?” “啊?我..这..我就是逗逗他而已...” 刘如意明明比刘恒要大两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手足无措,说出不话来,脸憋得通红,有种深深的羞耻感,居然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说自己不够成熟。 “兄长,正如您方才所说,我们将来是要治理一方天下的。” “战乱刚刚结束,各地缺少粮食,农具,百姓们过的并不好...我们何其有幸,生在帝王之家,可是在这城墙之外,像我们这样大的孩子们,饿着肚子,还在农田里做耕牛...饿死累死者何其多啊。” 刘如意脸色涨红,支支吾吾的。 刘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刘如意苦笑着说道:“有什么比被自己年少两岁的弟弟训斥幼稚更丢人的事情呢?” “被年少五岁的弟弟踹屁股。” 刘恒回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群弟弟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刘如意摸着鼻梁暗自想着。 ....... “长弟啊,我这从哪里给你找纺车啊。” 刘恢欲哭无泪,他也没有想到,刘长找到他,居然是想让自己给他弄台纺车。 刘长思索了片刻,又说道:“那就给我弄把刀...我自己动手。” “啊?动手??” 刘恢被吓了一跳,他急忙抓住刘长的手臂,“兄弟之间,怎么可以动刀动剑呢?三哥其实也很爱你的...上次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每天都去看望你,太医令说你醒不过来的时候,他哭的很伤心...” “他哭是因为没有可以欺负的人了吧...不过,这跟我说的事没关系啊。” 刘长解释道:“我看阿母给我们织冬衣,那么的幸苦...所以呢,我想要给她做一台新的纺车,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现在的一个纺轮一个锭改成一个纺轮多个锭...但是阿母不让我碰她那个纺车,我这又没有什么工具。” 刘恢神色怪异的看着刘长,仿佛在说: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话。 刘长很是着急。 他真的没有说谎。 在那模糊的记忆里,他前世是干油井的,可这样简陋的机械,他看几眼还是能轻易的发现问题。来自未来的记忆里,他年少的时候就喜欢动手拆屋,奶奶曾有一台纺织机,脚踏的那种老款纺织机,为了搞明白原理,他曾动手拆过。 如今这种简陋纺织机,改进的空间实在是太大,若是他能找到一些工具,他能做出一台非常先进的纺织机,阿母也就不会那么幸苦。 可问题是,他真的搞不到工具啊。 首先,他这个年纪的皇子是不能随意出宫的,而皇宫里头,他能接触到的只有宦官和宫女,宦官们是不能将宫外的东西带进来的,否则便要处死。 虽然大汉王朝对秦朝的律法进行了一定的改正,可这律法毕竟是脱胎与大秦,动不动就是“剃胡子”,“修皇宫”,“剁脚趾”的全套服务,服务周全,效率又高,敢违法的都是勇士中的勇士,好汉中的好汉。 刘长想要改进纺车,别的工具可以没有,但是木工刀不能没有啊。 刘恢只是摇着头,他也没办法给刘长弄来刀子,就是能弄来,也绝对不会给他的。 对此,刘长也做出了让步,“行了,没刀也行,那就给我弄把斧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既然有这孝心,为什么不直接跟阿母要呢?” “你懂什么...这叫惊喜啊!” 刘长皱着眉头,他要怎么才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找到像样的工具呢? 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缓缓投向了长信宫,若是自己没有记错,那里有不少的侍卫,而且这些侍卫都是全副武装的吧...刘长忽然低着头,“阴险”的笑了起来。 “长弟啊...无论你在想什么,都千万不要去做啊!” 刘恢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记得三哥就有佩剑,为什么不跟三哥借呢?” 忽然,有人开口提醒道。 刘长转身一看,这才注意到开口说话的人居然是刘友。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刘友低着头,双手交缠在一起,小声的回答道。 刘如意的确是有佩剑的,刘如意是个很特别的皇子,因为深受宠爱,他可以出宫,他可以佩剑,他还可以不打招呼就去找刘邦...但是,跟刘如意借?自己刚才才踹了他一脚,让他摔了个狗吃屎,他能借给自己吗? 找他借剑,他怕不是要跟自己借项上人头? 刘长有些迟疑,他告别了刘恢,沉思着回到了椒房殿内。 刘邦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不喜欢孤寂,因此他很喜欢开宴会,要么是跟老哥们喝酒吃肉,要么就是跟家里人一起吃吃喝喝。 在今天晚上,刘邦决定再召开一次家庭宴会,刘长是很喜欢这样的宴席的,因为在宴席上会有很多好吃的。别看他贵为皇子,可平日里吃的并不算太好,主食不是粟就是麦,黄色的麦饭,令人没有食欲。 偶尔吃个蒸饼,也是软塌塌的,一口咬下去,没有任何味道,像是吃沙子。 肉食也不是那么的好吃,一般就是狗肉,鸡肉或猪肉,没有什么调料,简直无法下咽。 只有宴会上,能吃到各种各样的水果,蔬菜,还能吃到牛肉,羊肉,马肉等。 为了迎接这次的宴席,刘长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他一直在默默等着晚上的宴席。 当吕后牵着刘长参宴的时候,众人差不多都到了,刘煓,刘邦,曹夫人,戚夫人,薄姬,管夫人,赵子儿,石美人、唐姬等人都在,太子,刘如意,刘恒,刘恢当然也在。 在吕后到来的那一刻,除却刘老太爷夫妇和刘邦之外,其余众人都是要起身行礼的,戚夫人就坐在刘邦的身边,半个身子几乎要贴上去了,在吕后进来之后,也是犹如触电般迅速起身。 面对众人的行礼,吕后表情冷漠,甚至都没有回礼,直接前去拜见刘太公和老夫人。 刘太公笑呵呵的回礼,同时朝着刘长挥了挥手。 刘长笑着冲到了太公的身边,叫道:“爷爷!” 刘长前世就是被爷爷奶奶所带大的,与他们非常的亲近,在这两个老人的模样渐渐与自己印象里的爷爷奶奶重合之后,刘长就非常喜欢腻着这两个老人了。 “哎呀,就等着你来呢,来,吃肉,吃肉!” 太公直接拿着肉就往刘长嘴边递,太公手里拿着肉,老夫人手里拿着水果,两人一左一右,笑吟吟的看着刘长。太公是刘长的亲爷爷,可老夫人并不是,老夫人是太公的妾室。 但是刘邦对她却非常的孝顺,在登基之后,将她当作亲母来对待,还封她为太上皇后。 刘长是在这里的孙子里最小的,自然也是最受老人宠爱的,比他小的刘建还在襁褓里呢。 章节目录 第007章 歌者刘邦,编曲者谁? 吕后进来之后,原先还十分热闹的家宴,顿时就变得有些冷清了,刘邦还是在大声的炫耀着自己当初的经历,在孩子们面前吹着牛,太子恭敬的坐在一旁,低着头,侧着身,很是认真的听着。 刘如意则是挺胸抬头,看向刘邦的眼里满是崇拜。 “只恨晚生十年,不能跟随阿父作战!” 刘如意大声的说着,意气风发,就连太子在他身边都仿佛被比了下去。 这句马屁弄得刘邦嘴都合不拢,戚夫人眼里冒着光,又靠近了刘邦几分,吕后只是冷着脸,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刘恢憨笑着,坐在最末席,也不掺和那些事,格外老实。 刘恒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丰盛的酒席,轻轻摇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长一口吞下一大块牛肉,一口吃了一个橘子,狼吞虎咽,犹如松鼠那样,脸变得圆滚滚的,塞满了食物。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皇后不给你饭吃嘛??” 刘长这饿鬼一样的状态,让大吹特吹的刘邦都无奈的停了下来,有些嫌弃的问道。 “你说你的..你管孩子干什么?” 刘太公威严的说了一句,刘邦顿时就熄火了,刘太公在群臣面前相当给面子,可是私下里,他有些时候还是会“殴帝三拳”,刘邦也不敢跟这老头顶撞。 “吃吧,吃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没出息的...”,刘邦低声嘀咕着。 “你小时候吃的也不少啊..你现在不也挺有出息的嘛?” 刘太公反驳道。 刘邦似乎也是想到了以前,咧嘴一笑,忽然问道:“阿父啊,你以前常说我没有赖以生存的本事,赚不到什么钱,没出息,不如二哥...你看现在我的事业和二哥比起来哪个大呢?” 刘太公一愣,别过头去没有看他。 刘邦放声大笑。 宴会继续,刘邦那是说的更欢快了,大概是酒喝大了,还开始放声高歌,刘长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急忙离开了这个噪音污染区。阿父这歌唱的吧,不能说是天籁之音,也能说是鬼哭狼嚎了。 可怕的是,这位大汉帝王并没有正确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还觉得自己唱的不错呢,那个不要脸的如意还给他打拍子,还弄得那么享受一样,刘长回到了刘恢的身边,两人边吃边聊。 “四哥,你怎么不吃?” 刘长看着刘恒面前空荡荡的餐具,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不饿。” “四哥啊...下次赴宴之前,你就别吃东西,从早上熬到晚上..这样你就能吃下去了。”,刘长好心的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刘恒笑了笑,摸了摸刘长的头。 “别碰我头!” “找个时间,跟你三哥道个歉...” 刘长忽然问道:“四哥,你能外出嘛?” “不能。” “那你那里有刀或者斧子嘛?” “没有。” “唉....” 刘长无奈的看向了刘如意,难道,只能向邪恶势力低头嘛? 刘邦正唱着歌,一回头,忽然注意到了太子刘盈身后的四个白胡子老头。 这四个老头坐在太子的身后,太子是皇子里唯一有资格带着门客赴宴的人。这四个都是陌生人,胡须雪白,看起来年纪比刘太公还要大,刘邦一愣,迟疑片刻,方才问道:“这四位是什么人啊?” 刘盈起身,再拜,回答道:“父皇,这四位是儿臣请来的宾客,儿臣正在虚心跟他们请教,学习治理国家的办法。” “哦?” 那四个老头在刘盈介绍他们之后,也是走出来,拜见了天子,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唐秉,崔广,吴实,周术拜见陛下!” 刘邦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来,“是你们啊!” “这些年来,朕一直派人去寻访你们,想要让你们来辅佐朕,可是你们每次都是避而不见,现在又为什么要来追随朕的儿子呢?” 唐秉抚摸着胡须,认真的说道:“陛下一向轻慢高士,臣等不愿意自取其辱,可是我们听说太子仁厚孝顺,恭敬爱士,天下之人无不伸长脖子仰望着,期待为太子效死,所以臣等自愿前来,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 刘邦大喜,笑着说道:“那就有劳诸位在今后辅佐太子了!” 四人为刘邦敬酒,随后彬彬有礼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刘邦时不时看着他们,又看看自己的太子,他低声对身边的戚夫人说道:“你看他们,朕原先想要换掉太子,但是朕没有想到,这样的名士都愿意来追随太子,如今太子有他们的辅佐,看来是羽翼已成,难以动他了...” “以后啊,不要再激怒吕雉了,恭敬的对待她,她这回真的是要成你的主人了。” 戚夫人忽然大哭了起来。 宴席上的众人惊讶的看向这里,戚夫人这才捂住了嘴,又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刘邦大笑,大声嚷嚷道:“哭什么,快起来给朕跳舞吧!” 刘邦再次放声高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 刘盈听到这首歌,神色有些激动,脸色涨红,他终于让父亲以自己为傲了,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在这一刻,他反而有些束手无策,手忙脚乱,笑得很是灿烂。 而刘如意看着母亲的脸,不知为何,他有些沮丧,他不再凑到刘邦的跟前,在刘邦的歌声里,他也默默回到了兄弟们的身边,低着头吃着饭,样子甚是郁闷。 吕后此刻正在跟老太公聊着什么,对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是熟视无睹,压根不理会。 当初,在刘邦有了换太子的想法后,她就找来了哥哥吕释之,让吕释之去找张良,要张良给自己想个办法,吕释之有些迟疑,吕后便擦着泪,说道:“若是大哥在,也不会让你来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这么一激,吕释之即刻答应,启程去找留侯,至于为什么找留侯而不是找丞相或者别的重臣?那是因为吕后觉得,能轻易解决这件事的人,只有那位天下无双的留侯。 当然,想让留侯开口也不容易,吕释之差点就要物理求人了,在他各种耍无赖要挟威胁之后,张良才无奈的告诉他:去请商山四皓来辅佐太子,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 吕释之本来也不知道这四位连皇帝都请不动的大家是否会愿意出山辅佐太子,可是当他找到这四个人的时候,他们表现的却非常积极,太子的名声在民间的确很好,这些人不愿意辅佐刘邦,却愿意辅佐太子。 太子在见到他们之后也非常的开心,整日都以国事来请教,将他们当作自己的老师来对待,与他们相处的很好,四人也总是跟在太子的身后,监督他的言行,时刻劝谏,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谁能想到,皇宫里的一首歌,编曲的居然是千里之外的留侯呢? 或许这就是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吧。 刘长缓缓挪动身体,偷偷的坐在了刘如意的身边。 “咳..咳..” 刘长清了清嗓子,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咳!咳!” 刘如意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的吃着饭,看都不看弟弟一眼。 无奈之下,刘长又伸出手指来戳了戳刘如意的胳膊。 还是没反应。 当刘长的手指头开始戳自己的脸的时候,刘如意终于忍不住了。 “你要做甚?!” 面对气势汹汹的刘如意,刘长其实是不怕的,因为刘如意打不过他,也不敢打他,他是吕后一手养大的,在整个皇宫里,除了吕后和刘邦,谁也不敢跟他动手,但是,毕竟有求于人,刘长也只能讪笑着,不在意刘如意的暴躁。 “我想问一下..你平日里可以出宫吗?” “不可以,只有太子可以,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我能借一下你的佩剑吗?” 气氛顿时变得沉默,刘如意眯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刘长。 “不是用来对付你的....” 章节目录 第008章 我不靠谱的哥哥们 如果刘长早知道场面会如此尴尬,那他一定不会跟刘如意开口。 当两人继续沉默的对峙了一段时间后,刘长明白了这事没戏,转身就要离开。 刘如意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强行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如意看起来比以往都严肃了很多,他皱着眉头,倒是有几分刘邦的架势,“你要佩剑干什么?有人欺负你吗?” “欺负我???” 刘长一愣,急忙摇了摇头,又将自己准备改进纺车的计划详细的告诉了刘如意。 跟他所想的不同,从始至终,刘如意的脸上都没有出现半点的嘲弄,他很是认真的听完了小弟弟的想法。 讲完之后,看到刘如意不为所动,刘长也有些沮丧。 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自己啊。 “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难得你能为母亲着想..” 刘如意从腰间解下了佩剑,就当刘长伸出手准备去抓的时候,刘如意却拿开了。 “你今天才踹了我,就这么给你,感觉我有些吃亏啊。” “那你就还我一脚,我绝对..暂且不还手。” “哈哈哈,这就算了,这样吧,你喊我一声三哥,我就给你。” 刘长皱着眉头,瓮声瓮气的叫道:“三哥。” “哎!没听清楚啊..你叫什么?” “三哥!!” “哈哈哈,给你吧,弟弟!” 就在刘长欣喜若狂的抓住佩剑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了刘长的小臂,刘长愤怒的抬起头来,抓住他小臂的人,正是刘恒。 “三哥..你不能将佩剑给他...太危险了,若是伤到他自己怎么办。” “你管我呢?!放开!” 刘恒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看向了刘如意。 “兄长,你这样会害了他。” 刘如意不敢再辩解什么,缩回手,夺走了长剑。 这给刘长气得半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相信自己的人,可以真正动手去做了,结果就这样被刘恒给破坏了,在这一刻,刘恒甚至超越了刘如意,一举成为了刘长最厌恶的人。 刘如意无奈的看了刘长一眼,这不能怪我哦。 接下来的宴会里,刘长很不开心,他嘟着嘴巴,气呼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连牛肉都没有原先那么可口了。刘邦喝的酩酊大醉,唱完歌,他就亲自下场翩翩跳舞,虽然摇摇晃晃的,却凭空让他的舞蹈更多了几分魅力。 他的心情非常不错,少有的拉着刘盈一起起舞。 这大概也是刘盈最开心的一天,不是因为自己的太子位稳固了,而是因为父亲少有的亲密态度。当初的刘邦全部心思都在大业之上,因此,他能抛下老婆和儿子,甚至在敌人威胁要吃他父亲的时候,还笑呵呵的要求分一杯羹。 他没有心思去照顾家里人的想法,刘肥和刘盈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长大的。 而等到他创下大业之后,他才有心思去享受,到这个时候,刘肥刘盈已经长大成人了,他们只能羡慕的看着刘邦抱着弟弟妹妹,看着刘邦在他们兄弟身上倾注他们从不曾享受过的父爱。 可要说刘邦不爱他的这两个大儿子,那也不对。 刘邦将最富裕的齐地分给了作为庶子的刘肥,他派去了自己最信任,最喜爱的大才去辅佐这个儿子,齐国相的名字叫曹参,建国时功劳排行第二,仅次于萧何。 在刘盈生病的时候,刘邦茶饭不思,整日陪在儿子的身边,从全国各地请来了最好的医生。 只是,面对个头已经跟自己差不多的儿子,刘邦很难再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对刘盈,他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从小到大,刘盈没有得到过父亲一句夸赞,为了能得到父亲的认同,他不断的努力,让自己越来越优秀。 此刻,当刘邦拉着他翩翩起舞的时候,刘盈笑着,时不时有泪滴被甩飞,飞溅。 整场宴席,除却戚夫人,刘如意,刘长三人之外,大家都很开心。 宴席结束的时候,戚夫人无力的挣扎要起身,刘如意将她扶起来,因为方才刘长的打岔,他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此刻正低声劝慰着母亲,刘长气呼呼的站在吕后的身边,咬牙切齿的盯着远处的刘恒。 戚夫人一如往常的要留下来侍寝,吕后就牵着刘长最先离开了。 椒房殿内冷冷清清的,刘长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不曾见过父亲来过这里,吕后的性格也越发变得孤寂,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也曾见过母亲的笑脸,见过母亲抱着他在殿内玩耍的样子。 只是现在,吕后很少再笑了,就算是笑,也不过是出于礼貌的令人不适的“微笑”。 椒房殿内点着烛,吕后孤独的坐在纺车面前,织着布。 小刘长乖巧的坐在她的身边,嘟着嘴抱怨着自己倒霉的一天。 “今天老师让我们学《道原》,我每个字都能看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神神叨叨的,还说什么季节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就能影响各地的灾害和丰收情况...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嗯。” “如意大声的辱骂老师,说学这些不能治国,老师就夸赞他,说他有父亲的遗风,我起身说这些是胡说八道,那老头居然想要打我,明明都是皇子,凭什么区别对待啊?” “嗯。” “恒答对了老师的问题,还各种拍老师的马匹,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些兄长们,就没有一个好人,除了二哥。” “嗯。” “父亲唱歌是真的难听..难听就算了,还不让说!” “嗯。” 烛光下,在空荡荡的屋子内,母亲安静的纺着布,儿子喋喋不休。 ....... 次日,刘长难得睡了个懒觉,今天他们休息,不用去上课,他们一个月需要上十六天的课,其余时日是可以休息的,据说秦朝是要上十五天的,大汉为了被避免说是抄袭“暴秦”的制度,特意修改了一下,增加了一天,不得不说,这改动真的是巨大,看得出,汉朝确实没有抄袭暴秦的制度。 当刘长醒来的时候,吕后并不在椒房殿,他也不关心母亲去了哪里,跟宫女要了吃的,就美滋滋的吃了起来,昨天宴会上还留下了不少好吃的,被吕后带回了不少,都是留给刘长吃的。 “公子...公子恒在门外,想要见你。” “恒?不见,不见!” 刘长还记得昨天的事,便大声的说着。 其实,作为弟弟,刘恒来了,应当是刘长出门去迎接,可这里乃是椒房殿,吕后住的地方,刘恒也只能请见,不能乱闯。 宫女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看公子恒带了不少的东西...若是皇后知道您让公子恒在门口等着..只怕...” “哼!” 刘长这才起身,大摇大摆的朝着门口走去,等他走到了门外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刘恒怀里的包裹,以为随便拿点东西就能让我原谅你吗?这是不可能哒! “恒?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恒看到他,也不废话,直接将怀里的包裹掀开,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刘长眼都直了,那是一个小锯子,跟刘长手臂差不多长,跟后世常见的锯子相差不多,就是在做工和用料上有些区别。 “这是...” “长剑太危险了,而且也无法拿来做木工,这东西就可以。” “哥...这是送给我的?” “提前说好,做什么都要小心,不许弄伤自己。” 刘长接过锯子,一时间居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喃喃问道:“可这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找了正在修建未央宫的匠人...” “可他们怎么敢把这种东西借给你呢?” “长啊...只要你能尊重别人,别人也会尊重你。” 刘长非常的开心,把玩着手里的锯子,有这东西在,要做什么东西就方便的多,若是再有个木工刀,锯片,铣刀机床,钻头,榫孔加工刀就更好了,不过,他要的这些东西刘邦估计都弄不来... “太好了,等我做好了纺车,母亲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就不必那么累了。” 刘恒笑了笑,看着远处,认真的说道:“我也希望你能做出来,要是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千万不要放弃。” “要是真的有一台可以增加纺织效率的机器,妇人也可以此养家,养桑人大获其益,国库收入亦增,最重要的是...天下人都能穿得起衣裳,这寒冬也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刘长愣住了。 章节目录 第009章 拆家狂魔 刘恒离开了。 可是刘长的心却迟迟不能平静。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在这些时日里,刘长一直都在抱怨,他觉得自己压根不喜欢这个落后的时代,他也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不明白自己来到这里的意义,他早已放弃了思索,准备安心当一个诸侯王,混过这一生。 可是刘恒的话,却忽然让他惊醒,如果自己临时起意准备做出来的一个小东西,都有着造福全天下的伟力,那自己为什么不多做一些呢? 与其每天在天禄阁荒废时日,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这大概是小刘长第一次变得这么认真,整整一天,他都是站在母亲的纺车面前,认真的观察着这台纺车。 虽然原理上相差不多,可这东西跟后世的纺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刘长拆纺机那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前,在真正动手之前,他得打好草稿。 刘长这里是有不少纸张的,不过,这些纸张十分的珍贵,别说是皇子,就是刘邦,也很少会使用纸张,更多的还是运用竹简。刘长这些纸是凭自己的努力获取的,这都是他从原先教他的那位大儒身边偷来的。 就在刘长观察着纺车,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动手制作的时候,吕后已经回来了。 吕后不知去了哪里,总之,她不是很开心,看起来正在气头上,可陷入沉思之中的刘长并没有注意到她,吕后径直的走进了内殿,换了衣裳,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刘长还蹲在纺车面前玩,也就没有在意。 直到宫女禀告了刘恒来找刘长的事情,方才引起了吕后的好奇。 “长,过来。” 刘长惊醒,这才笑呵呵的扑到了吕后的身边。 “阿母~~” “恒来过?” “是啊,四哥早上来过一次。” “他来干什么?” “没什么,就给我带了礼物,嘿嘿..” 刘长咧嘴笑着,显然对这礼物十分的满意。 吕后却皱起了眉头,她伸出手来,一把将刘长拽到了自己的怀里,严肃的说道:“将求于人,则先下之。” “什么意思?” “有求于人,就要先居于人下。”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表达善意,送你礼物,若是有人这么做,那你就要小心,因为他们很可能是有别的想法,有不好的企图。” 刘长一愣,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我觉得四哥不像是对我有不好的企图啊..” “我不是说你四哥不好,不过,我的话,你要记在心里,明白吗?” 刘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去玩吧,纺车给你了,别弄伤自己。” 刘长大喜,就要往阿母脸上啄一口,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凝重,喃喃道:“将求于人,则先下之?” 吕后那荣辱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 她往刘长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骂道:“不是这么用的!” 得到了吕后的口谕,刘长就可以正式动手拆纺车了,吕后若是知道她的这个恩赐会打开潘多拉的墨盒,在皇宫内养出一个“拆宫狂魔”,只怕她怎么也不会将那台纺车送给刘长.... 刘长用了两天的时间,画出了一个略微专业的纺机的设计图。 “综架横梁,综框传动绳索,综框,丝筘上轨,丝筘,梭子,综丝,丝筘下轨,丝筘固定螺栓,纬线,卷布轴,棘轮撑,捏轴,机架....踏板,摇臂,经线,分经杆,提综滑轮....” 没错,刘长已经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他原来只是想要改进一下纺车,可在听到刘恒的那些话后,他决定打造一台最先进的纺织机!在木制材料领域里,他设计的这个纺织机,绝对算得上是最先进的。 这些构建都是木制的,这样一来,材料就不会是问题,大汉有的是木头。 可当刘长准备动手的时候,他才发现,光有锯子不行,他还得有尺,不然没法测量长度,另外,若是能弄到刨刀,锉刀,斧子那就更好了。可刘长又不好意思继续跟刘恒开口索要。 刘恒可以轻易去隔壁找匠人,可他却出不去,这得功与他前身那恶劣的性格,大概是怕他出去殴打他人吧... 刘长决定等到天禄阁开学的时候,再找个机会让刘恒带自己去一趟隔壁,去借个尺子,刨,锉什么的,连锯都能借到,再借几个工具大概也不难,在这之前,自己还是多去准备些材料,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拿来用。 纺车很快就被刘长拆掉了,纺车内的梭子,摇臂,滑轮,踏板等等,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都不需要做太多更改,刘长决定就在这些东西的基础上进行再制作。 可他要做的纺织机,起码要比面前这个纺车大两圈,光是这些材料还不行。 于是乎,他就带着锯整日在皇宫内溜达,四处寻找可以用的材料...每当他拿起锯在椒房殿内比划的时候,那些宫女们都是被吓得半死,生怕他把殿内的主梁给锯下来。 当然,给刘长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拆了老娘的椒房殿,别看刘邦凶巴巴的,实际上,刘邦下手还是比较轻的,刘长记得自己当初在宫外丢石头玩,在大舅舅脑袋上砸出个大包后的下场。 大舅舅倒是没有在意这一点,只是笑吟吟的抱着他,说当年上战场都没有负伤,没想到栽在一个小娃娃手里。 但是,大舅舅不追责,阿母可气坏了,揍得刘长三天没能下榻,屁股肿了。 大舅舅是一个好人,他还在世的时候,每次进宫都会陪刘长玩,可二舅舅总绷着脸,跟阿母一个样,不苟言笑。 未央宫才建造,因此宫内还没有达到郁郁葱葱的地步,木材也不是那么好获取的,此刻的大汉宫殿,看起来反而有些凄凉,处处都是灰白色的,还没来得及上色,时不时有宦官低着头路过,急匆匆的。 刘长在皇宫内考察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珍贵的原材料获取地。 首先,这里不是什么大殿的房梁,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根本就没有人来这里,就是一个空摆设,没有什么实用性,倒不如让自己拿来为天下苍生谋福利。 刘长将获取的木头藏在了附近,每天他灰头土脸的回到椒房殿,倒头就睡。 吕后看着熟睡的他,看着一旁的宫女,“他还在造那个纺车?” “是的...公子也是一片孝心...” 吕后没有再说什么,实际上,早在刘长有这个想法之后的第二天,吕后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准备给自己的惊喜,后宫之主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皇宫内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吕后通常都是最先知道的。 吕后是华夏第一个皇后,毕竟华夏第一个皇帝没有册立皇后,这个时代尚且不知该如何对待皇后,也不知道该如何确定皇后所拥有的权力,后宫不得干政也没有出现。因此,皇后的权力大的吓人。 不仅可以干涉政务,甚至还可以对皇帝的任命指手画脚。 ....... “这是朕打造的一处新亭阁,这里通常没有人前来,三面都是假山,朕坐在这里,能享片刻的清闲...” 刘邦大步走在碎石小道上,走的有些累了,就干脆脱掉了鞋履,光脚徒步,而跟在他的身边的,则是一个面相冷峻的中年人。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这小道上,在不远处,则是有一群甲士,冷冷的盯着这里。 这中年人的眉毛是往上翘的,这让他看起来很强势,甚至是有些吓人,而他身形消瘦,骨架却不小,他穿着相当的朴素,稳步跟随在刘邦的身后。 “怎么不说话?在这里,我们不是君臣,只是好友而已,别像朝中那么的拘束啊。” 刘邦扣了扣脚底板,咧嘴笑着说道。 “既然是朋友间的聚会,那为什么身后跟着那么多的精锐甲士呢?” “这你可错怪朕了,朕是在跟猛虎同行,那些甲士怎么敢放松呢?” 中年人忽然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又突兀的停了下来。 “你觉得樊哙这个人怎么样呢?” “忠勇,威壮,是一个不错的先锋,可不够格做大将。” “那你觉得曹参这个人怎么样呢?” “听话,能很好的执行命令,但是没有自己的主见,能破敌但不能领军。” 章节目录 第010章 热情和善的大叔 刘邦和那位中年男人就这样走向了亭阁,边走边聊,刘邦是相当的惬意,光着脚,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仿佛两人不是君臣,而是一对真正的老朋友。 刘邦的这位老朋友,脾气很是张狂,刘邦跟他谈起了几个开国将领,可这位老朋友却将那些将领痛斥了一顿,仿佛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他看的,言语里充斥着对这些人的不屑。 “朕听说,前些时日你去拜访樊哙,樊哙是以跪拜礼恭迎恭送,并说:大王竟肯光临臣下家门,真是臣下的光耀。” “嗯,臣也很感动。” “可是朕听说,你在出门之后,笑着对左右说:我这辈子居然同樊哙等同列!可有此事?” 中年人脸色一变,随即冷漠的说道:“他本就不及我,这话又有什么不对呢?” 刘邦放声大笑,“要是樊哙听到这句话,他一定会很难过,他平日里那么的爱戴你。” 两人继续走着,刘邦这才问道:“我们说了很多的将军,却漏掉了两个人。” “哦?” “朕。” “你说朕这样的才能,能统帅多少士卒呢?” “陛下所能率领的,不会超过十万人。” “那你呢?你的才能可以统帅多少士卒呢?” “越多越好,上不封道:“你个不学无术的竖子还知道韩信?” “兵仙啊...谁不知道!” 就是刘长这样的历史半吊子,也知道韩信的大名,毕竟在后世,这位的名声很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过了其他同僚,直逼刘邦,当初刘长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刘邦之后,也曾很激动,可是因为太熟悉,很快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但是这次不同,忽然遇到传说中的兵仙,刘长激动的有些过头了。 韩信倒是很平静,刘邦就有些不太舒服了,自家孩子如此崇拜自己的“对手”,没错,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汉王朝的开辟者刘某觉得有些酸,朕不必这厮更牛?这都被抓进京城了,还兵仙?等他走了,一定给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鞋仙。 刘长喋喋不休的问起了韩信的经历,问他当初是怎么打败了强大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 面对那些过去的经历,韩信都有些恍惚,眼神黯淡。 刘邦几次尝试着插嘴,可刘长压根不理会他。 韩信眯了眯双眼,问道:“你喜欢兵法?” “披着一身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率领骑士们在战场上飞驰,攻城略地,哪个男儿不喜欢呢?” 韩信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刘邦,笑着问道:“我跟公子倒是很投缘,要不就让他跟着我学习吧?我的本事也好有人继承下来。” 刘邦眯起了双眼,轻笑着说道:“好啊。” 韩信摸了摸刘长的头,说道:“以后有机会就来找我,我教你怎么打仗。” 刘长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韩信要教我兵法? 直到韩信离开,刘长都在那种巨大的惊诧之中,他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自己居然成了韩信的弟子??? “呵,人已经走了,想什么呢?” 刘长猛地抬起头来,问道:“阿父,能不能再让萧何教我治理政务,让张良教我出谋划策?” “滚!!!” ....... 走出了皇宫,韩信的脸瞬间变得冰冷,他打量着站在马车身边的几个心腹,一声不吭的坐上了马车,当马车缓缓朝着他的府邸行驶而去的时候,韩信抬起头来,眼里满是冰冷的杀意。 章节目录 第011章 最伟大的人 韩信的府邸距离皇宫并不遥远。 这是刘邦特意给他安排的,美名其曰:想你的时候随时可以过去看你。 韩信却是心知肚明。 刘邦给他的府邸很大,规格也是诸侯王级别的,虽然他早已不再是诸侯王了。庭院,阁楼,假山,应有尽有,平心而论,若是将这里作为一个养老的归宿,那是真的不错。 只可惜,刘邦的确是老了,可韩信还太年轻。 韩信走进了死气沉沉的府邸里,府邸里的奴仆站在两旁,低着头,韩信无论是治军,治国,或者治人都非常的严格,因此下人都非常的惧怕,整个院落里,几乎听不到笑声,甚至看不到几个人脸,所有人都是低着头,不敢正视韩信。 韩信眯着双眼,跪坐在书房内。 一位威猛高大的家奴佩戴着利剑,站在他的面前,低头听令。 “去将嘉,须,彰三人杀了,将人头带给我。” 听到韩信的命令,这位家奴没有任何的迟疑,即使韩信要杀的这三个人都是韩信最要好的门客,平日里不离不弃,总是跟随在他的身边,当家奴离开之后,韩信淡然的拿起了一个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 在院落里传出了几声惨叫,惨叫之后又是怒骂,有哭泣声,以及惊恐的尖叫声。 可这一切都没有能影响到韩信,韩信只是平静的读着书。 直到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丢到了韩信的面前,他才漫不经心的收起了竹简,低头端详着那几颗人头。 看了许久,他说道:“带下去厚葬。” ...... 此刻,刘长却是坐在吕后的面前,咧着嘴,傻笑着。 “韩信不愧是韩信,一眼就看出了我并非是寻常的孩子,他对我惊为天人,求我做他的徒弟,说只有我才能继承他的衣钵,将来可以为大汉扫清天下,天下无敌!” “我当时还纠结着,他就请求阿父,让阿父答应他,最后我看他也一大把年纪了,没有个徒弟也不容易,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他了。” 吕后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刘长惊讶的问道:“阿母为什么叹息啊?” “你阿父每天都说如意是最像他的儿子,我觉得他看人的眼光确实大不如从前了。” “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 刘长又笑着叫道:“阿父说要给我准备拜师礼,过几天要找人将我送到淮阴侯那里去!” 吕后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方才问道:“你还记得我前些时日里跟你说过的话吗?” 刘长一愣,当他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吕后却已经不搭理他了。 这些时日里,吕后跟他说了不少的话,刘长坐在殿内,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到底是哪句话呢? 他低下头,忽然看到了藏着手锯的包裹,猛地惊醒。 “将求于人,则先下之?” 刘长眯着双眼,手轻轻摸着下巴。 可是,我有什么是可以被韩信那样的大人物所利用的呢? 我的身份?我的...我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没等刘长正式拜师,天禄阁的课程却已经先开始了。 那位老师还是懒洋洋的,一副你爱学不爱的模样,又是拿起黄老学说的经典开始有气无力的诵读着,刘长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故意坐在了刘恒的身边,笑呵呵的看着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让刘如意都很是惊讶。 “四哥,我这还带了几个蒸饼?要不要一起吃?” “四哥,你刚才说的真好啊,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看着刘长围在刘恒身边,厚着脸皮猛舔,刘如意有些坐不住了,他叫道:“哎,我也饿着肚子呢,怎么不问你三哥要不要吃?” “呵,饿着吧你。” 刘长白了他一眼,又将蒸饼分给了刘恢。 刘恢是宫中唯一能在食量上跟刘长一教高下的皇子,他的体型就能证明这一点,他身上总是藏着不少好吃的,在上课的时候,刘长都能看到他偷偷从衣袖里弄出些吃的,低头偷偷去吃。 可当刘长将蒸饼递给他的时候,刘恢却笑呵呵的将蒸饼给了坐在他身后的刘友,然后再次向刘长伸手。 刘长一愣,差点忘了刘友也在这里,赶忙又将一块蒸饼给了刘恢。 唯独刘如意没有。 刘如意气的牙痒痒,这竖子,前几天有求于自己的时候,一口一个三哥,如今却连一块蒸饼都不给自己,他倒是不饿,只是看不惯刘长这样厚此薄彼的行为。 刘恒倒是很平静,在吃过刘长的饼后,他淡然的问道:“又要借什么东西?” “哎呀...四哥,不是借,就是下课后能不能带我去一趟隔壁,我想跟那些匠人见见面,我这需要的东西不少...” “不行。” “四哥~~” “....” 下课后,刘长跟在刘恒的身后,两人朝着长乐宫走去。经过刘长锲而不舍的哀求,刘恒无奈,只好带他去找那些匠人,刘恒平日里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格,刘长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活像一只麻雀,说个没完没了。 刘长将自己被韩信看中的秘密也告诉了刘恒,虽然在这些时日里,经过刘长的大吹大擂,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终于走到了正在修建的长乐宫宫墙的位置,也就是刘恒性格好,不然早就受不了这话痨了。刘长的话痨属性跟刘盈是不同的,刘盈喜欢说大道理,引经据典,一开口就将人给绕进去了,一个道理反复换不同的方式说,仿佛是在炫耀自己读的书多。 可这个年代的文人就吃这一套,而刘长的话痨,是那种毫无意义的,废话连篇,其中大半都是在吐槽别人,其他部分就是吹嘘自己。 皇宫里还有这样奇葩的人吗?还真的有,刘邦也...咳咳。 刘邦有八个儿子,在西汉优秀的匹配机制下,这八个儿子各个都是非常的优秀。 长子刘肥在齐国当王,他治理齐地,能听劝谏,几年时间竟然将齐地变得比战前还要繁荣。 次子刘盈为人温和,好读书,礼贤下士,优点数不胜数,放眼整个大汉也找不出几个这样优秀的继承者。 三子刘如意勇武豪迈,甚有英雄气,好结交朋友。 四子刘恒,宅心仁厚,属于那种看着不起眼,可是做起事来谁都比不过的那种。 五子刘恢心善,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有人讨厌他。 八子刘建,目前只是个婴儿,可长大之后也没有什么缺点,算中人之资吧。 唯独这七子刘长...嗯,这算是诸多优秀子嗣里的一个残次品了,全盘继承了父亲的缺点,还继承了霸王的力量,就是没继承脑子。 长乐宫还在修建之中,远远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正在远处忙碌的工作着,在一旁还有几个全副武装的甲士,正在督促着他们工作,这是刘长第一次接触到皇宫之外的百姓,他非常的激动,甚至加快了步伐,他想要看看这个时代的工程师们。 可是当他们凑过去的时候,刘长却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了。 那是一群瘦弱的不成人形的人们,他们披着不知什么东西,反正,那东西不能被称为衣裳,不然,那将会是对衣裳的侮辱。总之,他们披着一团脏乱的,被灰土染了色的东西,抱着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石块,艰难的朝着宫墙的方向走去。 他们是那么的瘦,身上脏乎乎的,与泥土一样的颜色,头发亦是杂乱,他们吃力的抱着石块,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在他们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无论是绝望,或者麻木,什么都看不到。 而在远处,一群匠人们不间断的用石头做成的大夯捶打着土,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方形木头模子,里头加满了土,他们就通过最原始的办法,来将土致密连成一块。 这跟刘长所想的任何一个古代场景都不同。 那位甲士看到刘恒到来,笑着行礼拜见。 刘长呆滞的跟在刘恒的身后。 刘恒走上前,那些匠人们纷纷行礼,脸上忽然间就多了些笑容,他们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而那位甲士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当作没有看到。 章节目录 第012章 仁义之君 “公子,您那手锯没用坏吧?” “没有,很快就用完了,到时候我送过来。” 刘长有些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这些人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尖锐,语调总是往上,刘长能听出几个词,不过顶多也就这样了。而刘恒却能正常的跟这些人交流,甚至能用他们的口音来聊天。 不知道的绝对听不出说这口音的居然是刘邦家的第四子。 不知为何,刘长心里忽然对刘恒生出了一股敬仰,这家伙真厉害。 刘恒跟他们亲切的聊着天,刘长几乎没有见过刘恒这个样子,平日里,刘恒总是沉默少言,板着脸,很是严肃,可是在这些人面前,刘恒却表现的很是亲切,那不是刻意做出的热情,就是一种跟好朋友聊天时的那种亲近感。 刘长拽了拽刘恒的衣袖,刘恒这才想起了身边这个小弟弟。 “这是我的七弟,公子长。” 刘恒将刘长介绍给了他们。 这些匠人的脸色大变,笑容瞬间消失,看向刘长的眼里满是惊惧,行为也开始变得拘束,有几个匠人直接跪在地上,朝着刘长行跪拜礼,刘长愣住了,这样与刘恒不同的尊重,并没有让他觉得开心。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尊重自己,可刚才见过他们对刘恒的态度之后,刘长就觉得,这只是装出来的假尊重而已,真正的尊重,或许就是方才对刘恒时一样,有说有笑,将对方当作自己愿意亲近的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人们很少会向朋友捅刀子,可太多主人都死在了自己的奴隶手中。 刘长如愿的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工具,尺,刨,锉,虽然没有斧,但是也已经能开始动手制造了。 只是,从这里离开之后,刘长并没有那么的开心,情绪反而是有些沉重。 “兄长...阿父是一个仁义的天子吗?” “是。”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些人?衣不蔽体..为什么不给他们配辆马车?” “你知道修建长乐宫的匠人有多少吗?” “不知道。” “数万之众。” “阿父没有饿着他们,给他们休息的时间,他们只需要在农忙之后幸苦数个月,这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这也算是恩赐?” “当然算,你知道当初修长城的有多少人吗?” “应该很多吧...” “他们大多数要自备粮食,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在秦二世时期,更是一年四季都在修建,农忙也无法回家,农田被荒废,当吃的用完,他们每天只能得到一点点的粮食,以次充好,他们戴着脚镣,住在野外,甲士随时会杀死干不动活的百姓...你现在想想,阿父算是仁义天子吗?” “是。” 这一次,刘长终于不迟疑了,若是对比从前,刘邦的确算是少有的仁义天子,为自己修建皇宫,也只是发动了数万人的徭役,给吃给喝,还算准时间,宁愿误工也不耽误农忙,不会胡乱杀人。 “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过的很不好。” “过的不好的,不只是他们。” 刘恒没有跟刘长再谈这方面的问题,很平静的跟他告了别,只是在离开之前,刘恒盯着他的眼睛,沉重的说道:“等你将来当了诸侯王,别忘了今天看到的这一幕。” 刘长愣在原地,看着刘恒渐行渐远。 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个哥哥比刘盈更适合当天子,只可惜,四哥不是嫡长子。 回到了椒房殿,有了一切工具的刘长,开始动手制造纺车,因为先前已经做好了设计图,因此动手做这些零件的时候,就要方便很多,他最先就是要将综框和机架给做出来。 他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木料,这些木料大多都是方形的,甚至不需要刘长再进行其他加工,拿来就可以用,因为没有钉子,他只能用榫卯的方式来稳定机架。 榫卯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可若是不懂木工的人,做起来是真的难,刘长前世也没动手做过榫卯,前几次的组装都因为测量和木料问题而失败了,直接散架。因为没有先进的机器,所有的一切都要刘长亲自动手,光是做出榫卯就耗费了刘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做的比以前还要努力,大概是因为他见过了那些匠人们所穿的东西,那破布条历历在目。 就在刘长做出了机架,开始组装内部零件的时候,刘邦准备好了拜师礼。 在这个时代,拜师礼叫束脩,一般都是十条肉干,为了表示尊敬,刘邦还特意多准备了一些其他东西,在派人将刘长送过去的时候,刘邦还在嘱咐刘长:这是给你老师的!你个竖子千万不要偷吃啊!! 刘长很是不满,我是那种人嘛? 刘长终于出宫了,这是他第一次出宫,他也成为了除刘肥,刘盈,刘如意之外的第四位出宫的皇子。坐在马车上,刘长对一切都很好奇,只可惜,皇宫之外的情况,跟皇宫之内的没有什么区别。 到处都是一片萧瑟,看不到人影,灰白的建筑隔绝了一切,而韩信府邸与皇宫又太近,刘长甚至还没有看到什么人,就已经来到了韩信的府邸里,韩信早已得知了消息,派出下人来迎接这位皇子。 拜师礼并没有刘长所想的那么复杂。 就是简单的跪拜礼,献束脩,老师点头,这就完事了。 刘长对自己这位老师非常的好奇,在从前,他对韩信更多的是崇拜,可是在吕后的那番话之后,他心里又对韩信有些害怕,他对未来的确是一知半解,可即使这样,他也知道刘邦杀功臣的事情。 韩信似乎就是被刘邦给处死的。 刘长不知道韩信做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阿父不是一个喜欢胡乱杀人的人。从其他人口中,刘长已经了解了不少关于韩信的事情,韩信在大汉的确很有名,他几个哥哥对他都是了如指掌。 但是,他们对韩信半是崇拜,半是不屑。 刘如意就曾当面告诉刘长,韩信不过就是一个失败的叛贼而已。 在刘如意的口中,刘长方才得知,韩信原来居然是楚王,这在史盲刘长心里很不可思议,楚王不是项羽嘛??韩信这个楚王并没有做太久,他在当上楚王之后,开始操练军马,囤积粮食,广交好友... 刘邦顿时就坐不住了,韩信是有前科的。 当初刘邦跟项羽作战,被项羽打的四处乱跑,当时韩信正在齐地,接连获胜,于是刘邦向韩信求援,命令他快来救援,韩信就派出了使者。 韩信的使者告诉刘邦,让韩信来救援也可以,但是,您必须要封韩信为假王。 刘邦勃然大怒,当着韩信使者的面,破口大骂:“韩信这竖子,我被困在这里,他不救我,居然想要做什么假王?” 陈平听到这句话,即刻用脚尖狠狠踹了一下刘邦一下。 刘邦急忙改口骂道:“韩信这竖子也太没有志气了!大丈夫平定诸侯,那就要做个真王,何必做什么假王!!” 这件事让刘邦一直耿耿于怀,到后来,刘邦登基,封韩信为楚王,很快就察觉到了韩信有不轨的想法,刘邦因此向陈平请教,询问自己是否该出兵讨伐韩信。 刘长觉得,那时陈平肯定想骂:讨伐韩信?陛下心里有点比数嘛?? 不过,陈平还是没有骂出口,他只是淡定的询问:“您的军队比韩信的厉害嘛?” “您的战将里谁能打得过韩信?” 然后刘邦就闭嘴了,开始询问有什么稳妥的办法。 陈平就给他出了云梦泽之计,让刘邦装作出游云梦泽,要在陈州会见各路诸侯。陈州在楚地西界,韩信听到天子出游,又到了他的地盘上,便前来谒见,当他谒见刘邦的时候,刘邦直接派人绑了他,将他抓了回去。 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刘邦就抓住了韩信,并且以谋反的罪名撤了他的楚王,改封为淮阴侯。 即使如此,刘邦也没有去杀了他,永结后患,说起来,刘邦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就韩信这些行为,其他任何一个君王,恐怕都是要杀死的。 因此,刘长觉得,韩信会被刘邦处死,肯定是在之后又做了什么大事,才导致刘邦痛下杀手。 章节目录 第013章 漩涡 韩信给与刘长的感觉,酷似吕后,却有稍稍的不同。 冷漠,孤寂,惆怅,或者说,整个时代给刘长的感觉都是如此,除了那个大大咧咧的父亲,还有那一群傻乎乎的哥哥们,其他人的脸上,总是散不去的悲凉,在见不到半点绿色的皇宫里,灰白的建筑之上,让人找不到半点的快乐。 战争带来的苦难是巨大的,而这种苦难并没有因为战争而结束而有所好转,整个华夏都在战后默默舔舐着伤口,为那些在苦难中逝世以及正在遭受苦难的人而落泪。 在刘邦之前,华夏已经经历了长达两百多年的战争,在这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光是有记录的战死的士卒,就已经接近三百万人。每一个战死的士卒身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哭泣的父母,思念良人的妻,失去了父亲的孩子。 而因为战争的余波而引起的灾害,更是不知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在后世看起来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在那时也曾是一个个活着的生命。 战争已经过去了,但是各地那些富裕的耕地上长满了荒草。坐在门口等待着孩子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可那些身强力壮的一家主梁却依旧没有回来。 无论是韩信,或吕后,想必他们的愁苦与这些是无关的,但是绝不能说这样的时代就没有影响到活在这个时代里的众生。 “师父,你要怎么教我呢?是不是要带我去兵营?” 刘长激动的坐在韩信的面前,没有半点的不安或者拘束。 这倒让韩信有些惊讶。 韩信在大展才华之后,几乎就没有人敢这么跟他随意了,刘邦是唯一一个敢挖苦他,敢跟他开玩笑的。樊哙这种猛汉只敢对他行跪拜礼,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萧何这样的功臣排名第一跟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怠慢,至于周勃,陈平,绛灌,随路,曹参,夏侯婴之流,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韩信瞥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我不能去军营。” “那要怎么教呢?” “要学兵法,读书是没有用的,得要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学习。” “好嘞,那您教吧!” 刘长拿起了笔和无比珍贵的纸,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听讲,毕竟这是他感兴趣的课程,无论是哪个男人,心里都装着一个军旅梦,更何况是在古代,那种率领千军万马攻城略地的诱惑,是谁都无法抵挡的。 “五个甲士年食粟150石,若是你要带着两万甲士出征,预计作战时间为两年,你得要准备多少粮食呢?” “嗯???” 刘长瞪大了双眼,这是兵法还是数学? 而且这也太简单了吧。 “120万石。” 刘长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韩信脸上显然有了一丝惊讶,虽说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乘法表,懂数学的人分分钟也能算出来,可是刘长这个年纪,能如此迅速的算出来,还是不错的,这显然跟韩信所以为的不学无术的公子还是有些出入的。 “还不错...” “这就是兵法??” “这是兵法的一部分,不过,你的答案是错的,要准备200万石。” “不可能,120万是对的。” “行军途中一定会造成粮食的浪费,保不准会发生意外,战期也可能会拖延,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准备的粮食都要远远大于作战所必需的粮食。” 刘长恍然大悟,这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虽然还是简单了一些。 接下来,韩信所教授的知识都是基础中的基础,根本就没有刘长所想的那种能打败项羽的高深战术,虽说只是些基础知识,但讲课的人毕竟是韩信,韩信在讲述过程中常常举例,举出的例子还都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刘长就当作听故事,听的是格外入迷。 “师父,您当初是怎么打败项羽的?给我说说呗,项羽那么猛的一个人,您是怎么将他打败的?” 在休息的时候,刘长就缠着韩信,非让他给自己讲故事,韩信在讲课的时候虽然偶尔举例,可要他自己详细的去说,他却不愿意,他仿佛很不愿意回忆当初的事情,脸上满是不悦,任由刘长撒泼打滚,也是不说。 韩信的性格跟刘长真的是截然相反,水火不容,韩信是一个严肃,死板的人,因为长期的带兵经历,他治人以严,不喜欢打闹喧哗,而刘长呢,又是个活宝性子,一刻也不能安静下来,很是闹腾。 韩信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小徒弟,在刘长拿着自己的佩剑四处叫嚷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让家奴将这货给揪了出去,要他明天再来。 刘长倒是很喜欢韩信,他觉得这个忧郁的大叔有种莫名的魅力,讲的课也很有意思,满怀期待的回了皇宫。 刚刚回到了皇宫,还没来得及跟阿母吹嘘自己今天的表现,刘长就被带到了刘邦的面前。 刘邦正在专心的批阅着什么,刘长踮起脚尖,偷看了几眼。 刘邦这才将竹简收起来,侧着头,打量着刘长。 “从韩信那里回来了?” “嗯。” “学的怎么样?” “很好,老师非常的开心,对我也非常的满意。” “读了兵法?还是他亲自教你?” “老师亲自教我。” “他有没有问你的情况?” “啊?” “就是问你在皇宫里过的怎么样啊,或者问你皇宫里的情况之类的。” “没有。” “那他有没有提起你母亲,或者你几个兄长?” “没有。” “嗯,朕问你的这些话,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朕就砸了你的做的纺车。” “....知道了。” 刘长虽然皮,可对刘邦还是有一定畏惧的,他知道刘邦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因此在见到母亲之后,也没有将刘邦询问的事情告诉她。不过,令人困惑的是,吕后好像也忽然对他跟韩信学习的事情有了兴趣。 甚至,吕后也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 “他有没有询问皇宫里的情况?” “他有没有问我或者你大哥?” 吕后所说的大哥,是刘盈。吕后似乎只承认自己有两个儿子,平日里跟刘长说起其他皇子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只有说刘盈的时候,才会说你的大哥,对刘盈也是这样,只有谈到刘长的时候会说你的弟弟。 当然,在谈话的最后,吕后也是跟刘邦一样的对刘长进行了威胁和恐吓。 “要是你说出去,以后就不给你吃牛肉了。” 只能说,父母都是抓住了刘长的死穴,令他无法在外肆意的胡说八道。刘长自己只怕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陷入了一场非常恐怖的政治漩涡,任何人都不敢松懈,大家都面临着相同的威胁。 刘长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听闻刘长在做纺车,刘盈还来了一次,笑呵呵的鼓励了刘长一番,说他的行为是值得其他皇子们学习的。在儒学没有兴起,或者说没有变质的汉初时期,没有人对发明和机器怀着痛恨之心。 秦汉都很鼓励发明创造,在“暴秦”,若是你能发明出一个有利于国家的新机器,那你是可以升爵的。我大汉当然不会抄袭“暴秦”,在我大汉,你若是能发明出有用的东西,是可以得到奖励的,奖励通常是升你的爵位。看得出,我大汉绝对没有半点抄袭“暴秦”的行为。 因此,在这个时代,搞发明创造不算是不学无术,刘盈也很支持刘长的想法。 刘长最初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刘盈,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听刘盈讲大道理。 刘盈还是讲了一番大道理,从发明创造的重要性谈到了孝道,又说起了民间的穿衣问题,从道家思想说到了儒家思想,又从儒家思想说到了法家思想,就连墨家也有提及。 只是,刘长听不懂他那些长篇大论,只是傻乎乎的点着头。 事实证明,大哥还是靠谱的,虽然给与刘长一定的精神折磨,可在离开之前,他令人带回了刘长所需要的一切工具以及原料。刘恒刘如意他们搞不定的东西,刘盈是完全可以搞定的。 刘长喜出望外,一口一个大哥,说的刘盈美滋滋的仰起了头。 ps:讲明几点,首先,为了能让刘邦等人都出场,老狼特意增加了一些皇子们的年龄,毕竟这些设定都是为了剧情而服务,希望大家能理解。 另外,关于主角的史盲问题,我自己是个学历史的,为了能写好一个理工类的主角,我问了很多已经工作的,符合主角穿越前人设的朋友。他们大多都知道刘邦,吕后,韩信等人,知道刘彻,但是不知道刘恒,我问了大概十几个朋友,只有两个是知道刘恒是汉文帝的。 其实老狼不太喜欢大家争执这些东西,希望大家能将注意力放在剧情上,多谈论剧情,而不是这些设定和属性上,希望大家能多给出一些自己的想法,对剧情的理解和意见,这会对老狼接下来的创作很有帮助。 谢谢。 章节目录 第014章 大汉诸侯们的保护者 “过去的兵法不是写给现在的人的!” 面对刘长为什么不给自己讲解兵法的困惑,韩信如此回答道。 这是一个非常自信的男人,他严肃的说道:“像孙武这些人,他们书写兵法的时候,诸侯混战,当时的将军打仗,都是在想着如何要毁灭敌人的土地与百姓,如何让自己的国家能强过其他的诸侯。” “可如今不同,天下都是一体的,如果你出兵讨伐齐地,难道可以肆无忌惮的烧毁齐国的房屋,杀死齐地的人,减少齐地的人口嘛?” “所以说,抱着前人的兵法不懂得灵活变通的将军,一定会被灭亡的。” “真正的将军,是可以不依靠兵法,有自己的想法,对战场的理解,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强势与敌人的劣势,用自己的长处来痛击敌人的短板!” 韩非接下来说起了他认为治军最重要的东西,军法。 “天下间所有名将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以严格的方式来治理军队了。” “我说的严格并不是殴打士卒,苛待将士,而是让他们遵守命令,完全的听从主将的任何一个命令,不去质疑...这是操练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想要让将士们做到这些,主将可以用的办法很多,首先就是要立威,让自己有威严...” “尤其是不能像你这样嬉皮笑脸的,没有个正经,你若是不改正自己的态度,永远都当不好一个将军!” 韩信看着傻乎乎的刘长,愤怒的批评道。 “师父,怎么样可以最快立下自己的威严呢?” “杀人。” “总不能为了树立威严就随便杀人吧...还有其他的办法嘛?” “带头去做你要求士卒们所做到的事情。” 老实说,韩信的课程并没有刘长所想的那么高大上,韩信一直都是在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来教导刘长,一点也不高深莫测,刘长很轻易就能听得懂,而且也能理解。 他的学习进展不能说是慢,可韩信就是不满意,可能是性格冲突,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在通形地域,应抢先占据什么样的位置?” “应该抢占地势高的地方!!” “混账!还有呢?” “还有...” “地势高,向阳,粮道畅通的地方!” “可后面这两个你没教我啊...” “我不说你就不能想到吗?难道你将来打仗的时候要把我带在身边,随时询问?” “师父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哈!” “不讲道理?你要是我的儿子,我...” “师父,你有儿子吗?” 韩信忽然沉默了下来,脸色不断的变幻着,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有一个。” “他在哪里啊?” “淮阴。” “他比你要大不少...” “那他也跟师父你一样严肃吗?”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瞎问什么!我问你,远处的敌营飞尘少而时起时落,这说明什么?” “我咋知道...” “愚蠢!!” 韩信最初不是这样的,韩信是一个严肃威严的男人,只是,被刘长给整破防了。这竖子整日问一些韩信不想提起的东西,说起话来没大没小,韩信索性也不装了,开口就是各种训斥,已经开始朝着动手的趋势发展了。 “谷!把这竖子给我丢出去!” 谷是韩信那位高大威猛的甲士的名,这如铁塔一般的汉子,会执行韩信的任何一个命令,不假思索的执行,这厮如此高大,可刘长却并不怕他。因为在长期混迹韩信府邸之后,他发现,其实这个家伙是一个很憨厚的人。 韩信曾从战俘里将他救了出来,命他来做自己的亲兵,这家伙便决定要以生命来报答韩信。 当初韩信被刘邦抓住的时候,这厮发狂,连续打翻了六位威猛的武士,连刘邦都觉得这家伙不错,杀了可惜,特意饶恕了他的性命。 谷抓着刘长,就像抓起一只小鸡仔,刘长大叫着:“师父!那我明天再来啊~~~” 等将刘长送出了府,谷再次进来,站在韩信的身边。 平日安心读书的韩信,此刻却也忍不住跟自己这唯一信任的护卫吐槽着刘长,“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如此生气过,就是他父亲,都没能让我如此愤怒,这厮简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比他父亲还要混账百倍的恶贼!” 听着韩信吐槽,谷却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主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聊过天了...” “嗯?” 有些时候,怨恨与愤怒憋在胸口,而发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刘邦和吕后最初都对韩信非常的感兴趣,总是跟刘长询问韩信府邸里的事情,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都不再过问了。刘长见人就吹嘘自己在韩信那里学来的东西,说的刘恢他们几个都是一愣一愣的。 只有刘如意对此不屑一顾。 “说来说去,你就学了些运粮,看地形,观察敌营?” 刘如意不屑的说道:“这些东西,你但凡看过一本《孙子兵法》,都不至于特意去学。” “是吗?来,我问你,远处的敌营飞尘少而时起时落,这说明什么?” “说明敌军正在察看地形,准备设营,此时非常适合袭击。” 刘如意淡定的回答道。 刘长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读过孙子兵法啊。” 刘如意得意的看着刘长,看到刘长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就觉得很开心,皇宫里实在是无趣,逗一逗愚蠢的小老弟是他每天最大的快乐源泉。吃饭睡觉逗刘长,多是一件美事。 “三哥。” 刘恒忽然开口,紧紧盯着刘如意,刘如意也顿时不好继续欺负这个弟弟了,只好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是不知道的,你还是不错的,继续学吧...啊哈哈..” 刘恢也是开口鼓励道:“将来维护天子的人,就要是长弟你了,能得到淮阴侯的教导,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你要好好学习啊,将来若是我的诸侯国遇到塞外之敌,你就可以来救我了。” “放心吧!将来,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对了,刘如意除外。”,刘长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我才不需要你这个小娃娃来保护呢!” “三哥。” “咳,算了,我不跟你个小娃娃计较。” ....... 椒房殿内,纺织机已经成型了,就差最后的几个安装滑轮的重要环节了。众人的确很惊讶,在最开始,刘长说自己要做出一台纺织机的时候,没有人是相信的。 他们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孩子的荒诞想法罢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尊重了这个孩子,刘恒和刘盈给他找齐了工具,其他几人也是各种鼓励着他,但是包括刘恒在内,都没有人觉得刘长真的可以造出来。 他们只是觉得刘长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不错了,起码,他有了想要尽孝和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心思了。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刘长还真的弄出了名堂,当那台充斥着别样魅力的复杂机器渐渐成型的时候,吕后都是非常的意外。 无论这东西能不能起到作用,光是做出这么一台东西,就已经值得夸赞了。 刘长做的很认真,心里其实有些担心,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某个环节里犯错,毕竟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动手制造纺织机,虽然这机器很简陋原始...在他组装完了所有的零件之后,刘长没有通知吕后或者其他人,反而是请求宫女能给他找到一些丝或者麻,他想要先试试这台机器的功效,然后再告诉家里人。 若是失败了,那就暂且不告诉他们,拆了之后再做一台。 章节目录 第015章 尚方 这一切就仿佛是这个时代的刘长做了一场关于未来的梦。 可好在基本的技艺并没有落下,动手能力堪称大汉手工耿。穿越者刘常自幼就对一切机器有着狂热的兴趣,自带着拆家哈士奇的属性,在长大成人之后,他在石油部门工作,年纪轻轻就拿到了高级工程师的职称。 可惜,前世的主业,在这个时代可能是起不到作用了,但是那些基本的设计理念,对各种机器原理的清楚认知,却能起到很大的帮助。 纺织机看起来是一个了不起的机器,可是工作原理却非常的简单,内部分别可以分为开口结构,引纬结构,打纬结构,卷取结构,以及送经结构。其实很多机器所做的运动是一样的,差别只是在作用不同,名称不同而已。 如今这个崭新的刘长,再也不是历史上那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小子了,经过融合,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懂机械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小子了。 大概是有吕后的吩咐,宫女很快就给刘长带来了他所需要的原料,刘长开始了第一次的真正操作。 当刘长将丝穗放进梭子里,做好引线,其实上,前世所用的纺织机,已经是完全自动化,机械化,根本不需要人力,只需要将纬纱放进梭子里,然后启动开关。 但是这样的纺织机,刘长还做不出来,不是因为他不懂怎么做,是因为大汉没有电,也没有对应的合成金属材料。 刘长认真的坐在纺织机面前,盯着引线,开始踩踏板。 “嗒~嗒~嗒~嗒~咔。” 纺织机发出特有的噪音,就当刘长激动的想要高呼的时候,随着一声咔嚓,卷布扳手掉了下来。 刘长愣住了,这到底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呢?这纺织机的确是能用,但是,质量好像差了一点点啊.... 周围的几个宫女却是目瞪口呆,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公子造出来的这东西居然真的有用。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真正觉得刘长能造出些什么东西出来,可是这些宫女却看的清楚,就在刚才,丝穗已经被连成了一片,公子仅是操作了片刻,纺织机上已经出现了巴掌大的布。 这效率在当下是非常恐怖的,华夏很早就有了纺车,可是直到明代之前,纺车都没有经历太多的革新,效率低下,在秦汉之前,布匹紧缺,更是让布匹一度成为了通用货币,大家去坊市都是用布匹来买东西,所谓金帛,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在那个时代穿一身丝绸的人很引人注目呢?因为人家是穿着钞票呢呀。 因此在这个时代,若是有人持刀让你脱掉衣裳,千万不要觉得对方是别有企图,人家可能就是想要你的衣裳(钞票)。 另外,大汉出土的墓葬里,最常见的陪葬品就是衣裳,衣裳作为一个贵重物品,会陪着墓主人与黄金瓷器被一同被埋葬。 刘长挠着头,有些灰心,他的手艺还是有些粗糙,若是一个做了几十年功的老木匠,断然是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的零件制作是没有问题的,主要就是组装时出了问题,有几个连接处不太牢固。 刘长剪掉了先前弄出来的布,这还不够弄个手帕的。 可他并不知道,当他出去找木料的时候,宫女却已经将那块布带到了吕后的面前,吕后低着头,摸索着这奇特的布匹。 “这是长纺出来的??” 刘长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举动已经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放在前世,就像是一个八岁孩子做出了核反应堆一样吓人。吕后站起身来,急匆匆的走出了椒房殿。 ...... 刘长正蹲在刘邦的亭阁边,翻着自己拆下来的那些木头,看看它们之中哪些可以被自己拿来用,卷布扳手既然不能用,那当然就是要再多做几个,做出可以完美组装起来的零件。 就在刘长蹲着翻木头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刘长惊愕的转过头来,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群宦官,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奔跑而来。 刘长吓坏了,下一刻,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转身就跑! “公子!不要跑!” “陛下找你!” 听到这句话,刘长跑的更快了。 只是来“抓”他的宦官也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从各个方向包围,以众欺寡,很快,刘长就落网了,被几个宦官死死抓住,他还在不断的挣扎着,大骂道:“放开我!再不放手,我长大后抓尔等去修王宫!” 刘长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很快,他就被带到了椒房殿里。这让刘长有些意外,怎么不是去宣室殿?不是阿父让人来抓我吗? 刘邦,吕后,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宦官,此刻正围在那台半成品的纺织机周围,不知在说些什么。 当宦官们就刘长带进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一时刻集中在刘长身上,向来无法无天的刘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觉得拘束,反而是抬起头凶巴巴的盯着那些人。 刘邦打量着这个最不像自己的儿子,问道:“真是你做的?” “是我干的,但是我可以解释,我拆东阁是因为原来那个亭阁的护栏已经不够用了..”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如意的鞋?老师的纸?不是?那是阿父的茶?” 刘邦深吸了一口气,说服自己暂且压下痛殴不孝子的念头,指着一旁的纺织机,问道:“这东西是你做的?” “废话,我这动手都几个月了,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可你是怎么做出来的??你怎么知道可以这么做?” 刘邦皱着眉头,还是无法理解,若这是刘恒做出来的,或者是刘如意做出来的,哪怕是刘恢做出来的,他都能接受,可是刘长...他能做个屁啊,他也配做这样的机器? 发现刘邦找自己不是为了揍自己之后,刘长就放心了,他快步走到了纺织机前,大声的说道:“我本来就聪慧,做出这样简单的机器又算得了什么呢?若是有足够的工具,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很快就进入了吹嘘模式,开始大声吹嘘着自己的才能,当然,也在解释这台机器的工作原理。 那几个站在刘邦和吕后身后的宦官,此刻却时不时的点着头,不管刘邦在这里,就低声的交流了起来,看向刘长的眼神也是愈发的明亮。刘长傲然的解释完了自己的成果,骄傲的等待着父母的夸赞。 看到刘长这个样子,刘邦却淡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你继续做吧,段顺,你来陪他一起做。” “唯!” 一个宦官急忙回答。 “他谁啊?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他是尚方令,你需要工具原料是吧?他都可以帮你解决。” 刘邦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夸都没有夸刘长一句,这让刘长很是不爽,他看向一旁的吕后,无奈的说道:“本来是想要做好后送给阿母,给阿母一个惊喜的,但是我没做好...” 吕后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刘长抬起头来,却正好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容。 “谢谢你。” 章节目录 第016章 舞阳侯 刘长不能在椒房殿内继续做纺织机了。 因为如今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刘邦将那个叫段顺的太监派到了他的身边,刘长最开始不太喜欢这家伙,可是几次交谈下来,两人就混熟了。这家伙跟刘长有一样的兴趣爱好,两人都很喜欢这些机器,而且刘长跟他说的一些机械原理,他居然都能听得懂。 在跟他的交谈之中,刘长方才了解到,原来皇宫里是有着自己的制造部门的。 最大的制造部门就是少府,少府是九卿之一,负责皇室财政以及皇家用品,在少府名下,就有一个尚方令,尚方令负责打造兵器和制造皇宫所需的器物。 尚方令是由宦官来担任的,部门内有宦官,也有一些优秀的匠人。刘长原先都不知道,原来皇宫里还有这样的部门。若是他对历史稍微了解一些,就会知道,在不久的未来,会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尚方令,叫蔡伦。 “真是可惜,若公子不是皇室,单凭这物件,就能升爵两级。” 段顺摇着头说道。 刘长倒是无所谓,他是公子,长大之后就是王爵,无法再提升,王爵要是再升一步...嗯,那就要升到地府去了。 刘长此刻就是在尚方府制作纺织机,在这里,他都不用自己动手,光是能工巧匠,这里就有二十余人,各个都是极为优秀的老手艺人,这些可是刘邦从全国各地找过来的最好的匠人,刘长的手艺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够看。 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匠人便看着那简陋的榫卯,无奈的摇着头,苦着脸。 大概是因为顾及到刘长的身份,当刘长询问他这手艺如何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很有想法。” 他们又重新做了一台,思路还是按着刘长的来,可是他们做出来的纺织机,却比刘长做出来的要长了两圈,刘长做的时候想到的是如何省下木料,因此,很多零件都几乎是挨在了一起,可这些匠人们追求的是效率和稳定,因此也就庞大了一些。 刘长开始陷入无所事事的境地,每天就是看着那些匠人,纺织机的改进思路本来就很简单,这些匠人们在拆开那台半成品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了原理,完全不给刘长任何装逼打脸的机会,闷着头就造了起来。 刘长唯一的消遣,也就是在跟这些匠人们聊天的时候。 刘长不喜欢跟那些宦官们聊天,倒不是他看不起这些人,只是这些人在皇宫里待得太久,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为了不留下把柄,能少说绝不多说,能不说绝对不开口。 可这些朴素的匠人们就不同了,他们起初还是有些害怕刘长的,可是当发现这个皇帝的公子跟自家欠揍的小子也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放开了,他们偶尔会用剩下的木料给刘长做一些小玩具,还会笑呵呵的跟他聊家常。 “家里四个孩子,有六个都夭折了,就剩下这四个....最大的那个十六岁,也该婚配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让孩子成家仿佛都是父母们最大的心愿,但是不同的是,在这个时代,若是孩子超过了一定年龄而没有成家,是要罚款的,也不能说是罚款吧,就是要另外交税。 这个制度是暴秦所制定的,大汉在暴秦的制度上将成婚年龄往后推了一岁,以表示自己与暴秦是完全不同的。看得出,算了,不说你们也懂。没抄,就是没抄,说就是暴秦。 这些匠人们对刘邦是非常崇拜的,他们相信刘邦的身上一定是有着什么伟力的,虽然他们的生活算不了太好,可他们依旧很满足,按着他们来说,在前朝,帮皇帝家做器用,是不给钱的,而如今却给他们一定的报酬,这就是他们眼里刘邦的伟大之处了。 若是这么说,刘邦的伟大之处显得有些渺小。华夏古代的农民们是很容易满足的,统治者一点点的恩惠,就能让他们感恩戴德,而若是遇到某个一生都在行仁政,为百姓们做了无数好事的皇帝,他们甚至可以感恩数百年,参考某个不爱言语的四哥。 “有陛下的恩赐,生活是足够的,可是在这里不能外出,就有些想念家里人了...我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过家里人了,都是请人帮忙写信。” 刘长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话,有时也会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却再也没有机会去插手纺织机的事情了。 当然,韩信这里的课程还是要继续的。 韩信早已被刘长整的破防,韩信在前院里的花花草草也被刘长糟蹋完了。此刻对刘长,他已经自动切入到刘邦状态,已经不再是在动手的边缘上试探,而是已经开始真正动手了。 当然,在动手之前,韩信给刘邦写了个奏表,在表里,他大谈老师教育弟子的问题,并且以孔子等人举例,大谈阔论,足足写了数千字。而刘邦给他的回复很简单,就一个字,“打”。 然后,韩信的家奴们就能常常看到韩信举起鞋履在院落里追打大汉皇子的场景了。 “你造了个新的纺车?” 韩信眯着双眼,狐疑的看着刘长。 “师父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真的造出来了,最迟还有两天,阿父就要正式公布了...那机器老厉害了,等你看到了,一定会吓一跳的。” 无论刘长怎么解释,韩信就是不信。 刘长的基本课程已经完成了一半,韩信开始跟他模拟对战,通常都是跟他列举历史上有名的战事,偶尔也会从实际出发。 “善攻者要先能守,假如你被担任为郎中令,你要如何布防呢?” 刘长认真的思索着,回答道:“我会将三分之二的兵力部署在东门,在武台,钩弋殿附近,因为东门外是非常空旷的,而北门的士卒会少一些,因为长乐宫能起到一个缓冲作用,敌人不会从这里攻打皇宫...” “你这是看不起王陵的部署啊...” “王陵是谁?” “郎中令。” “原来郎中令叫王陵啊,这人没啥能力啊,布防的甲士总是那么一堆人,都凑在南门,也不知道要轮换...” “好了,我再问你,如果你的营地里没有粮食,三面都被敌人包围....” 就在他们进行教学的时候,谷忽然走了进来,瓮声瓮气的说道:“有客人来了,舞阳侯求见。” 韩信抬起头来,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让他进来。” 就在刘长思索舞阳侯是谁的时候,一个比谷还壮了一圈的猛汉走进了屋内,那猛汉站在那里,就让人害怕,真是铁塔一样的汉子。虽然身形高大,看起来也很不好惹,可他脸上却洋溢着假笑,气势一下就矮了几分。 “臣樊哙拜见大王。” “嗯。” 韩信对他是比较冷淡的,可樊哙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一旁。 “你是樊哙??” 刘长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猛汉。 “七公子,我就是樊哙。” 樊哙看起来一点都不凶,完全没有课本里生吃猪肉,让项羽都服气的气势,刘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樊哙这胳膊比刘长的大腿还粗,硬邦邦的,樊哙笑了笑,任由刘长上手。 韩信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着脸,一言不发。 “你当初在鸿门宴上真的吃过生猪肉吗?” “吃过。” “味道怎么样?” “忘了。” “那要不要再试一次,我可以请你吃。” 看着面前俩傻子就这么聊了起来,韩信憋着火,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舞阳侯忽然来拜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章节目录 第017章 三个愿望 刘长还没来得及询问樊哙更多的事情,就被韩信赶了出去,他们两人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谈。 刘长在离开韩信的府邸之后,又觉得这件事有些离谱。 虽然阿父的确给了韩信很好的待遇,甚至允许他这个曾经的叛贼在京城内自由的拜访好友,可这并不代表其他诸侯王就能来拜访韩信,韩信主动去拜访是一回事,可是主动来拜访韩信又是一回事。 樊哙是真的不怕引起阿父的忌惮?或许他干脆就是阿父派来的? 刘长思索着这件事,在回到椒房殿之后,向来大嘴巴的他自然也就将樊哙的事情告诉了阿母。 可是刘长没有想到的是,吕后并不惊讶,她打断了刘长的长篇大论,冷冷的嘱咐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往外说。” 虽然这一次吕后没有再说什么威胁的话,可刘长还是被吓住了,毕竟这次吕后说的很严肃认真,他很早就知道了激怒阿母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刘邦平日里有两个爱好,一个是跟家里人一起举办宴会,一个是跟朋友们一起举办宴会。 因此,今天绝对是刘邦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今天的宴会,有他的家人,更是有他的朋友。 当吕后牵着刘长姗姗来迟的时候,刘长惊讶的发现,这次的宴会与往日里的截然不同,不再是以往那样一家人凑在一起,刘邦坐在主位,两群人分别跪坐在他的两旁,神色严肃,显得较为隆重。 在刘邦的左侧,坐着很多刘长并不认识的人,其中只有三个人他是认识的,一个是当初他在长信殿那里撞过的男人,似乎是叫周昌什么的,还有一个是他的师父韩信,最后一个就是樊哙了。 韩信原先还在笑着跟自己身边的那个人说着什么,可是在看到刘长进来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黑着脸,转过头去,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那个傻小子。 而在刘邦的右侧,那都是熟人了,戚夫人今天并没有来,大父和大母也没有来,就是一众皇子,二哥,如意,四哥,五哥他们按着年龄顺序坐在刘邦的右侧,各个模样严肃,稍低着头,表示自己对一帮开国大臣们的尊敬。 可是这种氛围在刘长到来之后,就被毁掉了。 “师父!您来啦!” “师父!我在这儿呢!” 刘长用力的挥着手,韩信痛苦的咬着牙,一旁看起来就十分慈祥和蔼的男人不由得笑了起来,甚至还轻轻拍了拍韩信的肩膀。刘长觉得这个人的地位一定非常高,因为他没有见过哪个大臣敢如此对待韩信的。 吕后是坐在了刘邦的身边,而刘长却只能坐在末席了。 因为最小的儿子刘建还是个婴儿,因此,刘长只能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谁让他年龄最小呢。 刘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旁的刘友,“你也在这里啊。” “嗯。” “阿父怎么忽然设宴了?怎么没吃的啊?” 刘友哆嗦着不知如何回话,坐在他另一侧的刘恢朝着刘长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让他别再说话。 在众人到齐之后,群臣们站起身来,为首的那个和蔼大叔开始说一些令人似懂非懂的“敬酒词”,刘长觉得那大概是敬酒词吧,反正就是啰里啰唆了一长段,刘邦跟群臣们饮酒,而皇子这里,只有刘盈有资格起身对饮。 这是刘长第一次讨厌宴会,没有好吃的,不能跟几个哥哥胡闹,仿佛在听歌一样,就在刘长快要睡着的时候,有几个甲士从殿外走了进来,他们抱着什么东西,刘长一看,顿时乐了,这不是我造出来的纺织机吗?? 难道今天的宴会就是为了奖励我? 刘长难得的猜对了一次。 其实刘邦已经将纺织机在朝议里展示过了,在朝议里,刘邦大吹特吹,说这是自家最小的儿子为了天下人而特意做出来的,说自家这小儿子虽然是儿子里最不成器的,可也有这样的心思。 言语里将这个顽劣的儿子吹上了天,刘邦虽然在刘长面前并没有说,可他作为父亲的确很骄傲,为儿子这个惊世骇俗的成就而自豪,当然,他也没忘往自己脸上贴金,按着他的说法,刘长能有这样的仁义心肠,有这样的动手能力,多亏了他这个阿父。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顽劣嘛...那就是他阿母的问题了。 因为刘长年纪太小,刘邦又决定召开大宴会,也可以用来奖赏刘长的贡献,顺便可以在朋友们面前再吹一吹牛,毕竟宴会上就不用那么拘束了。虽然刘邦在朝议里也从不客气,脏话连篇,还时不时说个荤笑话,说的几个儒家博士头皮发麻,史官的双手颤抖着,咬牙切齿,劳资是写历史的,不是写小黄文的啊。 “长!过来!” 这好像是刘邦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喊竖子。 刘长猛地跳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刘邦的身边,刘邦也站起身来,指着刘长,说道:“连朕的一个小儿子都胸怀苍生,想要造福天下,诸君更要努力啊!” “唯!” 宴会总算是正式开始了,有人送来了好吃的,有乐者在弹奏,群臣交谈着,刘邦大笑着跟他们喝酒。刘长却被刘盈拉到了一旁,看得出,刘盈真的是非常的开心。 “弟!做的真不错!” “墨子曰:古之民,未知为衣服时,衣皮带茭,冬则不轻而温,夏则不轻而凊,圣王以为不中人之情,故作诲妇人,治丝麻,棞布绢,以为民衣。为衣服之法,冬则练帛之中,足以为轻且暖,夏则绤之中,足以为轻且凊,谨此则止。故圣人之为衣服,适身体,和肌肤,而足矣...” “如此看来,能为天下为衣服之法者,可称为圣王也,弟将来必定就是那样的圣王啊!” 刘盈又开始了长篇大论,刘长迷迷糊糊的,也听不懂他到底在说啥,只明白对方是在夸自己,也就给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表示感谢。 刘盈每次折磨完刘长,都是会给报酬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刘盈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玉,这是刘盈自幼佩戴的,也是最喜欢佩戴的玉,他将这块玉送给了刘长。 熬过了一轮折磨,趁着刘盈去跟群臣攀谈的空隙,刘长急忙逃离,回到了自己几个兄弟的身边。 “哈,利国利民~~” 刘长斜视着刘如意,大声的说着。 “小道而已,皇室子孙,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来治理天下,比起堂堂正正的仁政之举,你这不过就是小道,你沉迷小道,却连基础的农桑工商都不清楚,将来做了诸侯王,造成的破坏比你目前的这些小成就会更多。” 刘如意不屑的说着。 刘长的第一个反应是要不要跟阿父打报告,阿父如今这么开心,要是听到刘如意这泼冷水的说法,刘如意肯定也得挨揍吧? 刘如意察觉到刘长看向刘邦的眼神,猛地伸手将他拽到一旁。 “你还是不错的...嗯,挺厉害的...” 在刘如意服软之后,刘长又依次跟刘恒,刘恢炫耀,刘恒平静的点了点头,刘恢则是送了件礼物,他送不起刘盈那样的礼物,只能送给刘长一个巴掌大的木头人,木头人刻的很写实,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的模样。刘长非常的喜欢,甚至比刘盈的礼物还要喜欢。 接下来,他自然就是要去师父那里炫耀了。 韩信一直都假装看不到他,故意跟身边人聊着天,可是当刘长凑到他跟前,闪烁着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时候,韩信也无法视而不见了,他转过身来,不知为什么,看到刘长这个样子他就莫名的火大,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嘛?? 可这里有很多人,士大夫的涵养限制着他,不能发火。 “师父,我没骗你吧,那台机器就是我做出来哒!!” “真不错,好孩子。”,韩信一脸的假笑,温柔的跟刘长表演着师慈徒孝。 刘邦真的很开心,很快,他就喝大了,他拉过刘长,高声叫道:“朕没法赐你爵位了,但是,朕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尽管说!” 刘长迟疑了片刻,问道:“三件事可以嘛?” “嗯...行!你说吧,想要朕给你宰一头牛?还是要拆了朕的新亭阁?就算你不想读书也可以!什么事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 “来人啊!” 长乐宫的修建处,一辆辆驴车缓缓来到了这里,一个大官模样的人站在车上,大叫道:“陛下恩赐!特意送来车马来帮你们运输石料!这车上还有些肉和衣裳,一个一个来领取!” 一群衣衫褴褛的匠人们惶恐的看着那些驾车的甲士们,当他们听清了那大官的言语之后,一瞬间,众人跪倒在了地面上,嚎啕大哭,“陛下恩德!陛下万岁!” ....... 几辆马车正缓缓驶出了长安,在马车上,一群隶属于少府尚方府的匠人们激动的拿着家里人的书信,他们终于得到了长达四个月的假期,在离开家数年之后,他们被允许回家,与自己的家里人相见,他们擦拭着眼泪,边哭边笑。 ...... 椒房殿内,刘邦尴尬的坐在吕后的面前。 “椒房殿本来就是朕的住所...那竖子有必要让朕特意在这里住三天嘛?” 吕后冷着脸,一言不发。 刘邦只是讪笑着。 章节目录 第018章 新的风暴 “阿父和阿母重归于好,我听二哥说,皇室和睦,天下方能和睦,皇室里的夫妻过的好,天下的夫妻就不会吵架。” “我这也是为了天下的太平,牺牲了自己的心愿,让阿父在椒房殿内住上三天...” “这就是你要上我这里住的原因?” 韩信黑着脸,看着跪坐在面前一本正经的刘长。 “师父,阿父说不想再看到我,我又能去哪里呢?只能上您这里住着...” “可是我不同意。” “若是师父不收留,那我只能住外头了,您就忍心看着我这么一个乖巧又刚刚为天下苍生而牺牲了自己的孩子住在路上吗?” “我忍心。” 尽管韩信百万个不情愿,可刘长还是住了进来,这让韩信气的牙痒痒,韩信跟他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动自己的藏书,第二不许纠缠自己,第三不许祸害府邸里的一草一木,家禽也不行。 只是,刘长显然没有老秦人骨子里的憨厚,约法三章也压不住他胡闹的性子,不过就是暂时的忍让而已,闹还是得闹。 这天晚上,韩信和刘长第一次共进晚餐,刘长狼吞虎咽的,韩信这里的饭菜还真的不错,比皇宫里的还不错,肉是一点都不缺,而大概也是照顾这个皇子,这次的晚餐比以往更加丰富,还有不少的水果。 韩信吃着饭,看着面前大吃特吃的刘长,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一点都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 “陛下既然在众人面前答应实现你的三个愿望,那你说什么,他都不会毁约。” “是啊?怎么了?” “你本来可以因那台纺车而获取更大的利益,而不是去给一群黔首送车送衣,让一群小吏回家,让陛下住进椒房殿...这对你有什么用呢?” “那些黔首和小吏可不会知道他们的恩赐是来自与你,他们只会感恩陛下,至于吕后,她也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多看重你几分。” 韩信冷笑着,说道:“你失算了...到头来,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刘长有些惊讶,他摇着头,说道:“我又不缺其他什么,那些匠人们的确很可怜,那些石块比他们自己还要大一圈,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抱得动的,那些尚方台的人,他们其实都是好人,他们已经三四年没有见过家人了...至于阿母,她虽然不说,心里还是很想阿父的。” “你是真的...” 韩信一脸的不屑,他摇了摇头,说道:“你本来可以通过这台机器获得更大的好处。” “啊?什么好处?” “例如...更进一步。” “我长大之后就是诸侯王了,怎么更进一步?哦..师父是说太子位?” “不错,就是太子位,甚至是...那个位置。” 韩信忽然凑近了些,低声问道:“你没想过这些吗?” “以前无聊的时候想过,但后来就不想了。” 刘长回答的很是随意,他大口咬着肉,随意的说道:“当太子又不是啥好事,天天要听课,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看二哥,我总是觉得他很可怜,他一天到晚,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来拜访阿母,拜访阿父,连吃东西都有人在一旁看着,吃多了会训斥,说什么浪费粮食,呵,太子多吃一口饭,难道天下人就要被饿死了吗?” “二哥也不敢随意说话,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的,我的兄弟们跟我很亲切,可是见到二哥,他们都要喊太子,还要行礼,根本就不像是兄弟,很多人都在他身边,每一个是说真话的,我不觉得二哥过的比我好。” “我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看着二哥的样子,就觉得,这皇帝肯定比太子更难做。” “何况,我现在过的很开心,想吃就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有人对我都很好,除了如意...何况,做太子做皇帝都是要有本事的,二哥比我懂得多,看的书多,其实我几个哥哥都是这样。” “就连如意,懂得也比我多,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治国,对这个也不感兴趣..我只希望自己能早点长大,然后到自己的诸侯国里..我要请最好的人才来当我的国相,事情全部交给他,我自己去各地游玩,顺便再发明一些新机器,多好啊。” “对了,要不师父你来给我做国相吧?” “师父?” “师父??” 刘长几次开口,韩信终于惊醒,他的神色有些奇怪,紧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不断的变幻,坐立难安。 韩信缓缓抬起头来,盯着刘长的双眼,似乎是想要分辨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刘长也是惊讶的看着韩信,眨巴着大眼睛,他的眼睛非常的清澈,没有退缩,也没有阴霾,韩信信了。 “你知道吗...其实,你倒是挺适合做皇帝的。” “啊??” 刘长目瞪口呆,“师父?你酒量不太好?” “你不贪恋权势,能放权,也会相信自己的大臣们,不会胡乱猜测!!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们装进囚车里!!像对待野兽那样!!!!”,韩信脸色涨红,愤怒的咆哮着。 可在一瞬间,他又平静了下来,低声说道:“而且,你很善良,能不计回报的帮助素不相识,对你没有半点作用的人...” “师父...你可别吓我...” 韩信猛地起身,叫道:“还吃什么吃!跟我去书房!我们继续学兵法!” “啊?可是学习时间已经过去了...” “我说学就学!给我起来!我从头开始教你!” “我不学!我回宫!师父!我现在就回宫~~~” ...... 刘长也不知道老师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从那天晚上开始,韩信就开始疯狂的开始了教学,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询问,韩信从内屋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竹简,吹了吹上头的灰尘,按着这竹简上的内容开始教学。 第一课,就是特么的运动战,韩信以白起为例,说起了白起曾发起的诸多战争,并且要求刘长站在白起敌对者的角度,找出破解白起运动战的办法,对此,刘长表示,这真的是您所说的兵法基础吗??? 韩信坚决的说道:“这就是最基础,最简单的东西,大汉内的每一个将军,甚至是中下层将领,都懂得这些东西,你要是连这个都学不会,就只能去当小兵了!!” 刘长只好咬着牙开始学习这些“基础”兵法,当他发现老师是骗自己的时候,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之后了。 若不是皇宫里传出的噩耗,只怕刘长的噩梦还要继续,可是这噩耗虽然解放了刘长,却并没有能让他开心起来,因为,大父去世了。 在一个寻常的秋季里的半夜,大母忽然惊醒,醒来之后,她便大哭了起来。 因为她没有听到老伴发出的震雷一般的呼噜声。 这呼噜声她听了很久很久,从刚嫁进来时的厌恶,到习以为常,久到没有这呼噜声,反而睡不着的地步。可是就在她已经完全熟悉这呼噜声的时候,呼噜声却消失了。 刘邦是被宦官们所叫醒的,宦官们第一次看到这位威风凛凛,随心所欲,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大汉天子从床榻上摔下来,哭着冲向殿外的模样。刘邦抱着老太公大哭着,吕后与一众妃子们站在不远处,吕后默默落泪,其余妃子们却仿佛在举办哭声比赛,一个声音盖过另一个,都在想办法让自己的哭声显得更响亮一些。 皇子们当然也是要哭的,虽然平日里与大父并不亲密。 唯一与大父格外亲近的刘长,则是犹如经历了一场噩梦。 当然,最痛苦的应该还是与老太公携手一生的老夫人,不过,老夫人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老太公逝世后的第三天,老夫人独自蜷缩在床榻上,永远的长眠。 老太公的逝世,仿佛往原先就不太平静的水面里丢下一块巨石,引起了层层涟漪。 各地的诸侯王与重臣都接到了刘邦的命令:亲自来长安送别太上皇。 ps:擦,我也没想到,这一章居然尴尬的轮到了春节,我本以为会早一些,可能是我前头水了些吧,嗨,无论如何,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家和万事兴! 章节目录 第019章 各论各的 “让他们都过来~~” 刘邦坐在殿内,双眼赤红,用沙哑的声音用力的嘶吼着。 几个宦官站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 坐在不远处的萧何,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宦官退下。自从刘太公逝世之后,刘邦的情绪就变得非常不稳定,在原先,他虽然对近侍们有谩骂甚至上手上脚的行为,可是没有人觉得害怕。 因为刘邦并不会杀人,他就是今天将你打骂了一顿,明天照样能跟你笑着开玩笑,他不记仇,他的那种打骂不是君主对近侍的惩罚,更像是朋友间的玩笑打闹,他不是一个随和的人,但的确是一个相处起来让你很愉悦的人。 曾经有个宦官摔坏了刘邦最喜欢的一件玉器,害怕的瑟瑟发抖,刘邦很是愤怒,上去就给了他一脚,随后又将他扶起来,说:咱俩两清了! 可是现在,情况就有些不同了,刘邦非常的愤怒,这些时日里,他对近侍们很是苛刻,尤其是在接到各地诸侯们的奏表之后,他的情绪就更加恶劣了,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开玩笑了,近侍们初次见到皇帝想要杀人的模样,自然是非常的惊恐。 “陛下...不要难为这些人了,他们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萧何开口劝说道。 就在近侍们离开的那一刻,刘邦忽然变得非常冷静,脸上再也没有方才的愤怒与狰狞,他平静的看着萧何,“朕信错人了...他们果然不肯过来,先是张敖,臧荼,韩信,现在,连他们也准备这么做了。” “陛下,不全是如此。” 刘邦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吧,若是他们肯来,朕绝不会为难他们,若是他们不愿意来,那就只能劳烦你筹备足够朕出征所用的粮食了。” 萧何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 椒房殿内,刘长坐在床榻上,头耷拉在双臂上,一言不发。 或是因为刘长年纪最小,也可能是因为刘长从不讲什么礼数,敢在他们面前打闹。大父和大母是非常宠爱他的,在记忆里,年迈的大父曾背着刘长,在皇宫内转了一圈又一圈,大母跟在一旁,手里拿着玩具,哄着刘长。 小刘长每次见到大父大母的时候,都总是将自己这段时间里所受的委屈告诉他们,痛斥阿父和兄长们对自己的欺凌,而大父每次也都会为刘长出头,将堂堂帝国皇帝叫过来痛骂。 刘长之所以养成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一方面是吕后在宫中的地位,另外一方面就是这两个老人对他的宠溺。每当刘邦委婉的告诉父亲,再这样下去孩子就废了,老太公总是大骂:当初老子也是这么把你养大的,你废了吗? 两个老人每次来皇宫,唯一的目的就是看自己的小孙子。 他们相继去世,给年幼的刘长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这是这个崭新的灵魂第一次经历亲人的逝世,若是原来的刘长,或许不会明白逝世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原来的刘常,或许也见惯了生死,不会有这么大的触动,可对如今的刘长而言,这种痛苦就不能轻易消逝了。 吕后皱着眉头,看着原先活泼开朗的孩子瞬间变得沉默寡言,她几次坐在刘长的身边,低声询问:“要不要让宫女给你带点牛肉?” 刘长摇摇头。 “那我带你去看纺车吧?顺便去宫外转一转?” 刘长还是摇摇头。 吕后无奈,沉思了片刻,就离开了椒房殿。 不久之后,一群皇子们出现在了椒房殿里,从刘盈到刘友,刘长的六个哥哥全部都来了,他们围在小刘长的身边,变个法子的逗他开心,刘盈劝慰他,大父和大母年过杖朝之年,无病无痛,按礼法,这算得上是喜葬了,人都有一死,不可如此沮丧。 刘如意则是将最喜欢的佩剑解下来,问刘长要不要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他可以当骏马。 刘恢给了刘长一个温暖的拥抱,连刘友也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 刘恒认真的说道:“大父大母逝世,我们都很伤心,作为子女儿孙,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因为我们都很爱他们,可是,这个世界上,也还有很多爱你的人,母后看到你这个样子,非常的着急,她还特意派人找到我们,让我们来陪你玩。” “大父大母走了,我们不会忘记他们,但是不能一直都沉浸在这种悲伤之中,秉承着他们对你的爱,以及活着人的对你的爱,好好的活着。” 或许是刘恒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刘如意的佩剑真有那么大的魔力。刘长总算是走出了那种阴霾,几个哥哥陪着他一个人玩,太子都丢下了手里的事来陪他,这真的不多见。 太上皇逝世了,各地的诸侯们都要前来吊丧。 就在刘长跟几个哥哥玩耍的时候,刘肥最先回到了长安城。 听到这个消息,刘长跟几个哥哥急忙前往迎接,不过,刘肥回来之后,先是去祭拜大父大母,随后又拜见了刘邦吕后,最后准备再来拜访太子,他们哥几个就在太子的储殿里等待着刘肥。 当刘肥恭恭敬敬的走进储殿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密密麻麻的一堆弟弟,也是被吓了一跳。 刘肥名字里虽然带了个肥字,可人却非常的清瘦,他很高,比刘邦还高,可又非常的瘦,犹如一个竹竿,据说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大概是当王的压力太大,又或许是在封地里夜夜笙歌,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拜见太子!” 刘肥并非是孩子,作为大汉诸侯王,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要合乎礼法的,他很恭敬的朝着弟弟刘盈行礼,而刘盈也非常客气的回礼,“拜见兄长。” 两人互拜,你喊我太子,我喊你兄长,我们各论各的。 在他们的影响下,几个皇子也是依次朝着他行礼。 只有刘盈有资格拜见兄长,其余那几个没有封王的小屁孩,就只能喊刘肥的爵位了。可这种庄重的氛围,却在刘长这里断掉了。 “拜见齐王!” “拜见齐王。” “拜见齐王。” “哥~~~” 刘长大嚎了一声,猛地扑向了刘肥,顺势一跳,就跳到了刘肥的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刘肥惊愕,却又很快抱住了他,“你个小毛头怎么变得这么重了??快下来,下来,我抱不动了!” 在刘长还很小的时候,刘肥常常抱着他出去玩,当然,除了刘盈,其余几个弟弟基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可如今的刘长,他的确是有些抱不动了,这家伙死沉死沉的,他无奈的半跪在地面上,双手搂着刘长,轻车熟路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别哭了,别哭了,他们只是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跟原来一样爱哭啊?” 论哄孩子,还是刘肥比较出色,很快就安抚住了刘长,又从怀里掏出了些零食,这些都是刘长小时候最爱吃的果子干。看着刘肥和刘长如此亲昵的样子,几个哥哥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羡慕和向往。 曾几何时,大哥也曾如此照顾过自己,可是,他们真的没有办法跟刘长一样,大喊一声哥,然后再冲进大哥的怀里。 只是,刘长这么一闹,兄弟几个都是没有原先的那种拘束了,他们纷纷聚在刘肥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开口询问。 “大王,齐国人都吃什么?他们是不是出门都要坐船?” “大王,你治下有多少百姓啊?他们看到你是不是都特别激动?” 刘肥牵着刘长的手,笑呵呵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齐地的事情,都是曹相国在管,我每天就是做自己的事情,很少出宫...” “楚王和荆王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具体的事情,你们可以去问他们...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ps:昨晚熬的太晚,码字迷迷糊糊的,等会家里人说要外出,不知第二章什么时候能写完。 章节目录 第020章 人间悲剧 楚王和荆王的确是回来了。 可问题是,也只有楚王和荆王回来了。 楚王叫刘交,刘交是刘邦最小的弟弟,也就是刘长他们的叔父。可这位叔父的确很了不起,他跟刘邦是一点都不像。 刘长他们都非常喜欢这个文质彬彬的叔父,刘交长得儒雅,为人也儒雅,模样俊俏英武,配着长剑,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无双儒将。刘邦的儿子们比起父亲似乎更喜欢这个叔叔。 刘交喜欢儒生,或者说,他很尊重有学问的人,他养着一大群门客,当时有不少别有用心的人都将他与先秦时的公子魏无忌来一同比较,认为他就是大汉的魏无忌。 好吧,刘交或许真的是魏无忌,可刘邦却并不是魏王。面对这个文武双全,受人敬爱,养了一堆门客的弟弟,刘邦没有一点忌惮,两人平日里的奏表都不像是奏表,反而像是家书。 刘交上奏说楚地今年丰收,刘邦回信告诉他:知道了,昨晚吃的太多,肚子有点疼。 刘交再上奏说请陛下注意身体,少吃点。刘邦再次回信:御厨做的太好吃了,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尝尝。 兄弟俩的感情真的很好,刘邦看似无情,却又特别的重感情,是一个很复杂,很纠结的人。他可以笑呵呵的请求敌人将父亲的肉分给自己一碗,又可以将父亲的小妾当作自己的生母一样对待,还弄个太上皇和皇太后,对自己异母的弟弟如此宠爱。 刘交回来祭拜后的第二天,就被犹子们给围住了。 对这种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魅力的亲叔叔,几个家伙那是相当的喜欢,刘盈很喜欢跟他谈论学问,刘如意喜欢跟他谈论天下局势,刘恒也会请教治国的策略,刘长喜欢叔叔给他讲故事。 在刘长小的时候,刘交总是喜欢给他讲故事,他会将历史上一些有趣的事情编成适合孩子听的故事,然后讲给刘长听,很多大人物,如战国四公子,先秦时的很多明君,刘长都是从叔叔这里了解到的。 至于荆王,叫刘贾,是刘邦的远房堂兄,也算是刘长他们的叔叔了,可刘贾跟他们就没有那么亲近了,毕竟他跟刘交不同,不可能随时去见刘邦的家眷。而且这人脾气暴躁,也不太喜欢孩子。 他是凭自己的军功加上姓刘才得到了王爵,平日里总是板着脸,易燃易炸。 来祭拜的刘氏确实不少,这也算的上是刘氏宗族的一次大聚集了,除却这两个大王,还有原先的代王刘喜,他如今是合阳侯,在汉帝七年,也就是三年之前,匈奴攻打代国,身为代王的刘喜跑了。 刘邦勃然大怒,将他贬为侯。 除了他,还有原赵王张敖,他如今是宣平侯。 他也算是宗室,主要原因是他迎娶了鲁元公主,鲁元公主是刘长的大姐,年纪仅次于刘肥,是刘盈他们等人的姐姐,而张敖就是刘邦家的“赘婿”,他继承了父亲张耳的赵王爵位,成为了大汉的诸侯王。 但是很快,“反了,反了,刘家的赘婿反了!” 事情是这样的,刘邦曾去北方巡视,经过赵国,张敖看到岳父来了,那肯定是要脱去外衣,从早到晚亲自侍奉饮食,态度谦卑。但是,刘邦嘛,我们都知道这家伙是什么德性,他席地而坐,像簸箕一样,伸开两支脚责骂张敖。 其实,刘邦倒不是看不起张敖,这是他对亲近之人的一贯做法,何况张敖还是他的女婿。但是张敖麾下的国相贯高、赵午等人却不这么想,他们非常的愤怒,认为刘邦对张敖不尊重,决定除掉刘邦,推举张敖做皇帝。 于是乎,一年后,刘邦从东垣回来,路过赵国,张敖急忙给岳父献上了美人,这个美人因此临幸,怀有了身孕。因为这个美人已经有了身孕,张敖不敢再将她放在皇宫里,就在外头修建了宫殿,让这个美人去住。 而张敖的国相宾客们,却决定在半路上截杀刘邦,但是,刘邦很小心,没有留宿任何地方,可很快,就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刘邦。刘邦勃然大怒,直接将张敖以及他麾下的大臣们全部抓进了牢里。 吕后急忙求情,认为有鲁元公主在,张敖是不可能造反的。 刘邦则是骂她:“若是让张敖占据了天下,难道还会考虑你的女儿吗!” 刘邦开始审讯张敖的那些门客们,可是无论如何折磨,那些人都死了心,说张敖不知道这件事,造反都是他们所策划的,十几个人准备自杀。最后,连刘邦都觉得这些人很讲义气,并且赦免了张敖,还准备赦免那几个谋反的头头。 可是这些人得知张敖被释放之后,就在牢中自杀了。 刘邦赞叹:有这样的宾客,真的是令人羡慕啊。 张敖虽然被放了,可是赵王位是保不住的,被贬为宣平侯。 很多人都觉得刘邦杀功臣...可是,韩信想要造反,他没杀,张敖的门客造反,他也没杀,刘喜丢下国家跑了,也没杀,唯一被杀的只有燕王臧荼,毕竟这货是亲自领兵来攻打刘邦的,被刘邦击败后杀死了。 还有不少人说臧荼谋反是因为刘邦大肆祸害项羽的旧部,且不说他们根本说不出刘邦到底是祸害了哪些人导致臧荼那么害怕,甚至不惜谋反,就算真是这样,登基后清洗原先敌人的麾下,也说不出什么毛病来,毕竟这些敌人的旧部下可是王爵,是有兵,有粮,有人的诸侯啊。 还有值得一说的地方。 还记得那个张敖献给刘邦,然后有了身孕的美人嘛?这个美人叫赵姬,这个名字就很不对劲,而她怀有身孕后,生下了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叫刘长。 在张敖谋反的事情泄露之后,赵姬也被抓紧了牢狱里。 赵姬在囚禁里对狱吏说:我曾受到陛下宠幸,已有了身孕。 狱吏被吓了一跳,急忙向上头汇报这件事,可是刘邦此刻正在处理张敖的事情,就没有理会。而赵姬的弟弟赵兼则是托辟阳侯审食其将这件事告诉吕后,希望吕后能救下他们母子一命。 吕后听闻,却非常的愤怒,你去外头巡视,都要给我弄出个小三和小杂种?? 于是乎,吕后审食其大骂了一顿,让他不要再管这样的小事。 赵姬在牢狱里生下了刘长,因为心中的怨恨,在生下孩子之后就自杀了。 而狱吏抱着孩子送到刘邦面前的时候,刘邦后悔莫及,下令吕后收养他。 按理来说,吕后应该是恨透了这个孩子,可是抚养的时间久了,吕后也渐渐忘记了他的身世,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历史上,吕后想要毒杀刘肥,毒死了豪爽的刘如意,杀了宽厚的刘恢,杀了默默不起眼的刘友,就连早早逝世的刘建的儿子也被杀死。 刘盈因为母亲的一系列行为悲愤死去,没有遭受吕后任何打击的,就只有她最喜爱的刘长,以及她不讨厌的刘恒。 可是,历史上的刘长在长大之后,依旧是无法无天,最终企图造反,被刘恒抓住,刘恒没有杀这个顽劣的弟弟,想要将他送到蜀地,有大臣劝说他,说这个弟弟被您宠坏了,您现在这样对待他,他要是受不了咋办? 刘恒自信的告诉大臣,没事,让他经历一下挫折,就让他回来,当个侯爷什么的,他这种性格不改不行。 结果,无比刚烈的刘长在囚车里无比的愤恨,因为他天生蛮力,都没有人敢接近他的囚车,他大呼:“活在人世里,怎么能忍受这样的郁闷呢?” 于是乎,刘长绝食自杀了,那个酷爱吃肉的家伙,硬生生饿死。 刘恒听闻,嚎啕大哭,将那些押解弟弟的官吏们处死,他认为这些官吏不负责任,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犯人饿死?? 后来又将他的三个儿子封为王。 汉初,是一出悲剧,最喜欢弟弟们的那一个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母亲毒杀,无能为力,抑郁早逝。看着弟弟们长大的那一个,因为笼罩在被毒杀的恐惧里,也没能挺太长时间。胸怀大志的那个,在阿父离开后不久就被逼着喝下毒酒。 宽厚善良的那个也是同样的结局,而看到唯一在乎自己的哥哥被杀的那个,也是在痛苦中逝世。最混账贪吃的那个被饿死了,最年幼的那个也没来得及看到这些场景。 在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孤独的灵魂,孤独的坐在未央宫里,也不知道,他偶尔会不会想起,天禄阁里玩闹的那几个身影,若是想到了,又是否会为他们而落泪呢? 章节目录 第021章 混进去了个什么奇怪的东西 刘邦坐在上位,神色肃穆,比起以往,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帝国的统治者。 诸侯王与宗室皇亲们坐在他的左侧,从刘盈,刘交,刘贾,刘肥,刘如意,到张敖,刘喜,樊哙,吕释之等等。 嗯,里头似乎混进去一个什么东西? 没错,混进去一个樊哙,樊哙是吕后的妹夫,与刘邦也算是亲戚。 你问刘如意?哦,他是赵王,虽然只是在名义上,还没有去自己的封地,可他的确是赵王。 而那些开国功臣们则是坐在右侧,以萧何为首,在结束了祭拜之后,刘邦将他们所有人找来,进行了这一次另类的朝议。 “陈豨说自己快要死了,腰部以下烂掉了,来不了啦!” 刘邦这么一开口,下方的几个大臣险些笑出声来,但是,太上皇刚刚去世,他们是不能笑的,在此刻发笑是重罪。刘邦也没笑,他很是认真的说道:“朕看啊,他这个国相,得换个人来做了,还是让周昌兼任吧。” 原先刘邦将刘如意封为赵王,以周昌为赵丞相,让陈豨管理代地。可赵国是没有王的,因为刘如意年纪小,还没有到出宫的年纪。 陈豨是刘邦麾下的一名老将,在秦二世二年,就加入到了刘邦的起义大军里,在秦王子婴元年,就因为军功而赐爵封侯,他这个爵位可是实打实的,因为当年跟他一起封侯的人,是樊哙,周勃,曹参,夏侯婴,靳歙,周緤。 纵然是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在看到这些与他并列的名字后,也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人绝对算得上开国第一批的猛汉,可能比不上韩信这种天花板,但是绝对是一流的。 值得一说的,这位陈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韩信的部将,他跟随韩信参加了不少战役。 提到陈豨,诸侯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而大臣们这边,却是神色有异。诸侯们不知道,周昌是一个非常耿直刚烈的人,他曾去赵国看到过陈豨的车架,陈豨的随行宾客有一千多辆车子,宾客们可以将邯郸所有的官舍全部住满。 而陈豨对待宾客用的是平民百姓之间的交往方式,每次都谦逊恭敬,屈尊待人。 周昌在看到这一幕后,回京告诉刘邦:代地有变! 刘邦便命令几个大臣去彻查代地的事情,结果发现了陈豨的宾客有不少违法乱纪的行为,其中不少事情牵连到陈豨。可是刘邦并没有将宾客的行为上升到主人身上,没有再追究,只是写信给陈豨,让他看管好自己的宾客。 因此,听到陈豨不愿意过来,这些不知情的诸侯与知情的大臣们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 “梁王,淮南王也上书了,梁王说正在忙着处理境内挡住道路的贼寇,淮南王说自己病了....” “朕实在是不明白,当初秦二世倒行逆施,害的天下人不得不沦落为贼寇,拦路打劫,可如今,怎么遍地还是贼寇啊?” “而那些年轻时能在敌人阵中冲十个来回的将军们,怎么老了之后就这么容易生病呢?” 刘邦这么一说,诸侯们若有所思,群臣纷纷低下头,没有人敢开口。 “陛下,如今的贼寇已经不是当初的贼寇了,如今陛下行仁政,百姓富裕,贼寇吃的好了,用的兵器也不错,自然比以往更厉害。”,说这话的人是刘交,当然,也就只有他能在刘邦面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 这一次,刘邦险些笑出声来。 他指着刘交,无奈的骂道:“你啊,你啊,真是跟那些儒生们学傻了!” 有了刘交的打岔,刘邦就暂且跳过了诸侯们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位诸侯王也没有过来,燕王卢绾。 梁王彭越,与韩信,英布并称汉初三大名将,也是属于天花板级别的选手,能跟项羽打的有来有回的选手,但他是属于半道出家,跟刘邦更像是依附关系,他不是陈豨那种很早就追随刘邦的。 他原先也是“一路诸侯”,自成一统,参与过灭秦战争,在刘邦与项羽大战的时候,他坚决的站在刘邦这边,因为战功,在灭楚后被封为梁王。 淮南王英布,与彭越,韩信并称为汉初三大名将,嗯,战绩也还不错,如果说彭越是自成一统,那英布干脆就是叛逃过来的。他原先是项羽麾下的大将,在灭秦战争里发挥出巨大的作用,被项羽封为九江王。 在楚汉大战里,在经过刘邦的一同忽悠之后,他背叛楚国,投向刘邦,灭楚之后,刘邦封他为淮南王。 这两个人,说起来跟刘邦都不算太亲近,可燕王卢绾就不同了。卢绾跟刘邦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从小玩到大,好的穿一条裤子,是属于那种死党种的死党,卢绾从小跟随刘邦,比他的亲兄弟还要亲,他可以随意出入皇宫,见刘邦的家人,叫刘长等人为犹子。 这一次卢绾也没来,但这不是他的问题,是刘邦的问题,刘邦特意给他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不要过来,还要他厉兵秣马,做好准备。像这样隐秘的事情,他是唯一可以被告知的,看得出,他是刘邦唯一信任的人,刘交和刘肥都不知道呢.... 刘邦也不再谈论那些诸侯们的事情,他看了一眼萧何,示意萧何开口。 萧何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几位大王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上个月公子长做出了一台新纺车,这台纺车跟以往的纺车不同,效率极高,我粗略的计算过,这台纺车的效率是以往纺车的八倍。” 萧何说着,看向了远处的宦官,很快,就有近侍上前,将几个粗糙的设计图放在了刘交和刘贾的面前。萧何这才继续说道:“我已经下令少府,让他们大规模的制造这样的机器,我准备动用隶人,操作这些机器,全力纺织布匹...” “另外,我已经将设计图纸送到地方上,下令让地方制造纺车,贷赁给百姓们,争取让纺车取代原先的纺车,在大汉境内得到完全推广,四年之内,要让大汉境内的百姓普遍使用纺车,鼓励百姓们栽桑养蚕....” “要逐步禁止以布匹为货币的交易方式...” 刘邦在看到纺车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拿去跟众人吹牛,这是我家最不成器的小娃娃做出来的,怎么样?第二个反应就是拿给萧何,让他物尽其用,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萧何也的确没有让刘邦失望,对于纺车,他有四个方向,官方性的大规模生产,在百姓们之中的推广,鼓励原料,以及最后的市场流通。 毕竟这个时代的布匹相当于钱,若是百姓们可以大规模印钱...嗯,想想会是什么后果,虽然布匹本身也是有价值的,但依旧会引起市场的混乱,如此看来,萧何想的还是很周全的。 在说完了大方向之后,萧何又逐步说起了具体的执行办法。 “希望几位大王在回去之后,能略微的借鉴我的办法,在国内施行...” 萧何说的很客气,其实就是要求他们效仿自己的做法,尽快在国内推行。刘交,刘贾,刘肥虽然都是有实权的诸侯王,可是面对这位大汉丞相的建议,他们也不敢违背,很客气的起身答谢,就连刘如意这种小杂鱼,也是起身回礼。 参与到这样的大事里,让刘如意觉得非常自豪,强忍着脸上的傻笑,一次次的告诫自己,刘如意!你现在还在服丧!不能笑!他这种表情就让他看起来憨憨的,跟刘长一个样。 刘邦便又与他们说起了他们封地里的事情,主要还是询问他们境内的情况,军事实力之类的。 刘如意自然就没有插话的机会了,他根本没去过封地,就老老实实的听叔叔哥哥们回答阿父的问题。他听的很认真,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政务,同样,也是他稍后可以在天禄阁里吹嘘的资本。 章节目录 第022章 问个明白 在多次抗议无效之后,刘长也渐渐习惯了天禄阁里的读书日常。 课程逐渐变得高深莫测,很多人都认为那个时代的哲学放在后世也就那么一回事,根本不算困难,可实际上,任何一个认真读过那个时代任何一本经典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巨大的难度。 不知有多少下定决心,准备创作出五百万字的先秦小说的作家,都在无数个翻阅先秦经典,揪掉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的夜晚后放弃了。 刘长更是如此,他完全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 “孟春正月,太阳的位置在营室宿...初昏时刻,参宿出现在南方中天....拂晓时刻,尾宿出现在南方中天。孟春在天干中属甲乙,它的主宰之帝是太皞,佐帝之神是句芒,它的应时的动物是龙鱼之类的鳞族...” “孟春正月如果发布应在夏天发布的政令,那么,风雨就不能正常来去,草木就会过早地千枯,人民就会感到惶恐。” “如果发布在应该在秋天发布的政夸,那么,百姓就会遭受疫情,狂风暴雨就会多次袭来,野草就会蓬生。” “如果发布应在冬天发布的政令,那么,大水就会毁害生物,霜雪就会严重地伤害庄稼,麦子就不能生成收获。” “啥??这是啥玩意啊??” 刘长也曾做过尝试,他曾询问老师,什么是应该在冬天发布的政令啊? “命令主管官吏大规模举行傩祭,四方城门都杀牲祭祀,并制作土牛,以此送阴冬之气。远飞的鸟飞得高而且快,普遍地举行对山川之神的祭祀以及对有功于民的先世公卿大臣,天地神祗的祭祀...” “季冬实行应在秋天实行的政令,那么,白露就会过早降落,有甲壳的动物就会成灾....” “算了,算了,老师您继续说讲您的...” 可就是这样的东西,其余几个家伙却听的津津有味,刘长也不知道他们是装作感兴趣的样子还是真的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感兴趣,反正,他是一点都没兴趣,每天的课程都用来补觉。 就在老师讲完了一节课,准备喝水休息的时候,刘如意缓缓走进了天禄阁里。 他此刻还穿着方才去朝议的那套衣裳,很是奢华,只见他肃穆的走到了兄弟们的身边,低着头,看了看他们案牍上的书,点了点头,“不错,要好好读书,这样未来才能更好的治理地方...” 刘长惊诧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刘如意,不由得问起了身边的刘恢,“他这是中了什么邪?” “听说是作为诸侯王去参加了朝议...” “哦...” 虽然没有人问,可刘如意还是吹起了自己参与朝议的事情,他刻意装出那种大人的样子,就仿佛他现在跟这些小弟弟们不同了,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大汉诸侯王了,对着兄弟们评头论足,说着刘盈那样的大道理。 “长,你这次,真的是做了一件好事,丞相已经说了,让我们在自己的封国里推广纺车...” “你可拉倒吧...还你的封国,你知道邯郸的城门朝哪开嘛?” 刘长低声吐槽着,不过,他对大汉如何利用纺车也的确好奇,就没有打断刘如意。 刘如意却故意吊着他,说着萧何有了自己的安排,可就是不说是怎么安排的。 刘长的脸越来越黑,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刘如意终于说出了萧何的那一系列安排,不得不说,刘如意脑子还是可以的,萧何说的那些话,他能原封不动的背出来,记忆力不错。 而对萧何的安排,刘长也很吃惊。 他发现,这个时代的猛人,是真特么的猛,自己做出纺车还不到一个月呢,萧何就已经做出了决策,顺便下令,还做出了不少的纺车...这是什么效率,刘长觉得,比起纺车的效率,这位丞相的效率好像更吓人。 “你这次可是长脸了,就连楚王和荆王对你都是夸赞不已,还说要因你对他们国家的贡献,而对你进行特别奖励呢!” “那赵王可对草民有什么奖励?赵国百姓可是因我受益不少啊,您这位赵王,不也得赏点什么?” 刘如意顿时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的通红,他不舍的拿起了佩剑,又放下了佩剑,又拿起了佩剑,又放下了佩剑... “哎,算了,算了,等你回到封国后再赏吧!” 刘长很开心,不是因为楚王和荆王的话,而是因为萧何的安排,他原先还担心纺车做出来后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呢。可你要让刘长自己来安排,那就有些不靠谱了,让一个娃娃去做治国的决策,这就跟让一个学历史的去写网文一样,都不靠谱,而且容易扑街。 现在,刘长就不担心了,有这样的猛人在,自己无论做出什么机器出来,想必他都能安排好吧。 刘长,刘如意都很开心,可刘恒看起来却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再三询问刘如意,“燕王真的没来嘛?” “是没来啊,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燕王了...” “阿父没有提起他?” “没有...” “阿父没有提燕王却提赵相?” “嗯。” 刘恒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在课程结束,刘长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恒却忽然跟上了他,刘长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就当刘长与他分道扬镳的时候,刘恒却一把拽住了刘长,刘长一愣,“四哥?手锯我已经送回去了...” “长..不要去淮阴侯那里,跟我去那些匠人们那里转转吧。” “不去不行啊,去晚了都得挨揍,旷课可就完蛋了...” 刘恒沉默了片刻,又说道:“那就早点回来,回来后来找我,我带你去长乐宫转一转。” “好!” 刘长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刘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刘长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可是来到韩信府邸后,刘长却觉得有些困惑。他见过韩信愤怒暴躁的模样,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心不在焉的样子。 自从上次跟师父聊天之后,他的课程难度就直线上升,令人头疼,可刘长学的还不错,毕竟不少题都跟数学有关。可是在今天,韩信总是出神,说着说着,就沉默了下来,开始发呆。 而且,那位总是站在屋外的猛汉谷,不见了。 刘长问起,韩信只是说他去买府上所需的东西了,可平日里,买东西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谷来做的。 师父的状态很不对劲,迟疑?担忧?激动?刘长看不出来。 “师父...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 刘长担忧的看着面前的韩信,在这个时代,得病基本就是被判处了死刑,医疗技术并不发达,哪怕贵为王公贵族,也逃不过。在后世很常见的一些小病,在这个时代都是能要命的。韩信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眼袋极重,眼里布满血丝。 刘长的询问似乎是点醒了韩信,韩信去外头洗了个脸,很快就回来了。 他再次开始教学,状态也与从前一样,只是,他的语气却冷淡了许多,没有谩骂,没有愤怒。当谷气喘吁吁的返回府邸的时候,韩信忽然结束了教学,让刘长早点回去。 刘长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离开了。 他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韩信现在还能出什么事呢?他在京城里,刘邦虽然给与他一定的自由,可是他不能出城,也无法命令任何人,换句话说,他就是被软禁在京城里而已,又能出什么事呢? 联想到四哥忽然叫住自己,刘长不由得猜测,难道四哥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里,刘长急匆匆的朝着皇宫奔驰而去,他要去找四哥,问个明白! 章节目录 第023章 生错了时代 “哥!我老师是不是要造反了?” “噗~~” 正在喝果汁的刘恒现场给刘长表演了一场喷水。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不久之前,刘长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掖庭,刘恒和生母薄姬就住在这里。薄姬在这诺达的后宫里算是为数不多的好人,她跟其他几个妃子以及皇后的关系都很不错。 跟妃子们的关系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能跟吕后处好关系,这就非常不容易了,以此也能看出,她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早年曾嫁给魏王魏豹,据说她的父亲曾带着她去找许负看面相,许负看着她的脸,断定她将来会生下天子。 魏豹也听说了这件事,并且,他信了,于是乎,放着很有前途的赵王的事业不做,非要去做皇帝,背叛了刘邦,私下里与项羽约定,准备击败刘邦后平分天下,做一个皇帝,让薄姬给他生太子。 事实证明,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轻易相信算卦的说法,刘邦派遣曹相国去攻打魏豹,曹相国只用了几个月就灭掉了魏国,将魏国改成了魏郡,薄姬被抓进了织布工房里。也就是曹相国不是曹相国,没有对这位美人有什么别的想法,然后就被刘邦看上了,带了回去。 刘邦带走薄姬后,有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理会她,也没有同房,直到后来,管夫人和赵子儿这两位较为受宠的美人在刘邦面前好心的提及了这位姐妹,刘邦才想起后宫里还有这么一个美人,急忙跟她同房,生下了刘恒。 其他美人,大多在生下了儿子后开始改变,有的开始轻视吕后,也有的想要跟吕后争一争未来皇太后的位置,无一例外,他们都很惨,吕后之所以是吕后,不只是因为她是刘邦的妻。 可薄姬并不这样,在有了孩子后,她还是非常恭敬的对待吕后,以仆人的姿态来侍奉她,加上她自己也并不受刘邦宠爱,一年到头刘邦也不会见她几次,因此,吕后也就不再讨厌她。 两人偶尔会聚在一起闲聊,薄姬常常带着刘恒,让刘恒将吕后称为母,并多次表示吕后才是宫中所有皇子真正的母亲,自己不过是将他生出来而已。因为母亲的助攻,吕后也就不讨厌刘恒这个皇子,虽然不是自己抚养长大的,也的确是当作自己的子侄来看待。 历史上,吕后对三个皇子是最宽容的,刘盈,刘长,刘恒。刘盈是她的亲儿子,刘长是她养大的,刘恒就完全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了。 某种意义上,刘恒继承了他父亲毒辣的眼光,继承了母亲天生的灵敏嗅觉,这让他总是能提前预测出很多事情,并且顺利的躲开危险。薄姬看到刘长前来的时候,是非常高兴的。 她总是告诉刘恒,要与兄弟们和睦相处,要尊重所有的兄弟,尤其是刘盈和刘长,这两个必须要好好相处。 看到刘长前来,她特意令人拿出了很多好吃的,用来款待这个小家伙,她知道刘长好吃,在弄好了吃的,她就离开了,让两兄弟自己吃自己的,不去打扰他们。 “哥,我刚从师父那里回来。” “嗯。” “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今天看起来很不对劲。” 刘恒迟疑了片刻,说道:“吃你的吧,你还是个孩子,不要去追问这些事情。” “哥,你就告诉我吧,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 刘长几番发誓,表明心迹。 刘恒方才无奈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知道吧,大父大母逝世,父皇要求各地的诸侯来长安吊丧...” “嗯。” “可是,在这些诸侯里,却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陈豨,我听闻,父亲没有责怪淮南王,梁王,却因陈豨没有到来而大发雷霆。” “另外,燕王你是知道的,他与父皇最为亲密,大父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大父走了,可燕王却没有来,父亲也没有追问,这是为什么?这肯定就是父皇让燕王不要过来,是要让他准备一件比为大父吊丧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 “明白了。” “大父逝世,阿父特意叫陈豨过来,然后陈豨没来,燕王特意想要过来,阿父不让他来...可这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啊??”,刘长一脸的茫然。 刘恒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咬着牙说道:“陈豨跟淮阴侯的关系最为密切啊!” “哪又如何呢?又不是师父不让他来的...” 刘恒很是古怪的打量着他,若是说他笨吧,他能打造纺车这样的机器出来,可若是说他聪明吧,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是听不懂。 刘恒摇着头,索性没有再理会刘长。 两人低头吃饭,喝果汁,在此刻已经有了果汁,奢华的贵族们甚至用地窖来保存水果,在寒冬也能喝到美味的果汁。 刘长吃着吃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他开口大声的询问道:“哥!我老师是不是要造反了?!” “噗~~” 刘恒喷出嘴里的果汁,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刘长急忙来拍打他的后背。 “长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刘恒瞪大了双眼,脸色涨红,这是刘恒第一次破防,无法保持平日里的优雅。 “陈豨是老师的亲信,阿父这次特意让他过来,或许就是掌握了什么关于他的线索,想要在长安抓住他,可是他不肯来,因此父皇也就没有让燕王来,因为燕王离他最近,若是他造反,父皇可以让燕王去攻打他,是这样嘛?” 刘长迅速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刘恒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我可不知道,这是你自己说的。” “哈哈哈,我真厉害,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看出来!” “哥,你说我是不是很适合做丞相?做诸侯王真的是浪费了!” 刘恒的脸抽了抽,没有说话。 “谁要是用你当丞相,那他肯定是患了严重的脑疾。” 紧接着,刘长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师父也参合进去了吗?为什么呢?他也不再年轻了,安安稳稳的不好吗?他是那样厉害的人...” 看到弟弟有些失落,刘恒却不屑的说道:“谁不是这样呢?” “没有人真正在乎这个天下,他们在乎的只是这个天下在谁的手里而已。” “天下经历了那么长的战事,十室九空,处处都是残垣断壁,河里飘荡着无数的游魂,你拿个锸在任何一个地方一挖,都能挖出森森白骨,可是谁在乎呢?野心家们只在乎自己,他们才不管战争会带来多少的破坏...” “淮阴侯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百姓跟他们平日里吃的豚犬是一样的,卑微如草芥...” “除却这些野心家,朝中的那些大臣,所在意的也只是地方豪族,什么三老教化...呵..我看叫豪强欺压还差不多...” 这大概是刘恒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看法,听到这些话的刘长,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刘恒,盯的刘恒都有些发毛。 “你干什么?” “天王盖地虎?” “什么?” “没什么,哥,你真的生错时代了...” 刘长真的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哥哥真的比其他几个哥哥都适合当皇帝,不过,他若是当了皇帝,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凶残的皇帝吧,想想他刚才那冰冷的语气,若是他当了皇帝,可不得将天下各地有钱的大户全部给抓起来宰了... 二哥很好,可是他实在是太好了,根本狠不下心动手杀人,五哥也很善良,可是没有威严,根本没人怕他,至于如意,他完全不行。 ps:家里来了客人,请各位理解。 还要说明一点,书中人物的观念不等于作者的观念,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写了个儒生对法家的痛斥,然后一群人来跟我辩论...请大家不要这样代入,书里的角色都是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观点,无论对错,这跟作者无关。 章节目录 第024章 改错归正 刘长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跟韩信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这个师父做出一些蠢事来。 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基本都是不太可能成功的,只会白白将自己的命搭上去。 可刘长发现,自己太小了,根本什么都做不到,老师会听自己一个毛头小子的话吗? 诸侯王们很快就离开了,带着纺车的图纸,迅速回国,他们走的很急,甚至都没来得及实现奖赏刘长的承诺,只有刘交派人送了几本兵法书,据说,这几本兵法书都是他珍藏了许久的,天下都找不到第二本的那种。 刘交大概是听说了刘长跟韩信学习的事情,特意送了兵法。刘长倒说不上有多开心,可刘如意是真的羡慕,他几次提议想要借阅这兵法书,可刘长就是不给他借。 谁借都可以,就你不行。 刘如意尝试了吹捧,无脑舔,激将,以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等一系列办法后,终于是无奈的放弃了。 而刘长也跟韩信提过这几本兵法,只是,韩信完全不在意,按着他的说法,前人所写的兵法,就不是给后人看的。作为后人,写几本传世兵法应该是最基本的能力吧? 刘长对此表示:? 韩信家里来了客人,平日里,韩信府里来客人的次数是不多的,就算有人来,也大概是萧何,樊哙这种级别的。可这次,来的人却很不寻常,就是个无名小卒,白身野人罢了。 刘长不太喜欢这个人,这个人的年纪比韩信还要大一些,留着山羊胡,相貌并不差。可是,刘长每次见到他,都觉得很不舒服,他的眼睛总是不断的朝着四周乱瞟,说话之前总是要酝酿许久,说起话里,慢条斯理,摇头晃脑,天生的一副高傲贵族老爷的腔调。 可韩信对他似乎却是礼遇有加,刘长很少看过韩信如此尊重一个人的样子,即便是对阿父,韩信都不过如此。 每当韩信给刘长教学的时候,这家伙总是喜欢插嘴,可刘长看得出,这厮并没有读过什么兵法,说的话也大多是混杂着大道理,说不到关键上,跟刘盈一个样,不,起码二哥说完大道理还是会给好处的,这厮只是红口白牙的干说。 韩信先前的冷淡姿态并没有能持续太久,在一次刘长在他家墙角小便之后,韩信再一次破防,又开始上手了。韩信讲课的场景,像是在打仗,韩信用力的嘶吼着,不断的质问: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内容你都听不懂??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而刘长也念念有词:你问问那边那个留山羊胡子的,看他能不能回答的出来!我这辈子连军营都没去过,你问我怎么击败白起?我怎么知道?大不了帮白起刨坑呗! 韩信也是忍不住的大骂:白起埋的就是你这种人! 而那个文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师徒俩对骂,这大概是他从不曾想过的场景。此刻的人,还是非常敬重老师的,虽然父为子纲还没有出现,可父权是相当的神圣且不可侵犯,同样不可侵犯的还有师权,在这个时代,你不孝顺父母,不尊重老师,那罪名比你挖坑埋了几十万人还要严重。 韩信授徒的场景,击碎了那位文士的世界观,人生观,以及诸多的观,反正通通都给他击碎了。 可他当着刘长的面却不敢多说,在刘长挨了揍捂着屁股离开后,文士迫不及待的叫道:“这竖子怎敢对大王如此无礼?” 韩信猛地回头,眼里带着杀气,那文士也被吓了一跳。 韩信回过神来,收起了杀气,淡然的说道:“我这弟子就是这样的性子。” 文士半眯着双眼,说道:“当初大王在楚地是何等的威风啊,一言九鼎,没有人不敢尊重您,甚至都没有人敢抬起头来正视您,如今却落得与孺子对质的地步。” 韩信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大王,当初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如今可是后悔了?”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非也,非也。” “我这次来找大王,就是为了给大王一个改错的机会。” “哦?” “当初在楚地,我看出了刘邦心怀恶意,便提议您联络淮南王,梁王,先发制人,围攻刘邦,可是您不听从我的,还说淮南王与梁王不配与您平分天下,执意要楚地兵强马壮之后再独自动手,这是大王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后来,刘邦叫您前来迎接,我让您别去,您又说刘邦是不敢对您动手的,独自前往,结果被刘邦所生擒,这是大王所犯下的第二个错误。” 韩信不屑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我这次来,就是希望大王能悬崖勒马,改正原先所犯下的错误。” “哦?如何改正?如何弥补?” “臣从代地来,臣听闻,陈豨在离开长安,前往赵国之前,您曾将他叫到府邸里。” “我忘记了。” “您对他说:您镇守的地区,是天下精兵聚集的地方。而您,是陛下信任宠幸的臣子。如果有人告发说您反叛,陛下一定不会相信,再次告发,陛下就怀疑了,三次告发,陛下必然大怒而亲自率兵前来围剿。” “我为您从中央起事,你在地方起事,我们俩人合作,天下就可以取得了。” 听到这句话,韩信终于是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文士咧嘴笑了起来,他自信的说道:“我还知道,大王为了在都城起事,收了那个孺子为徒,从他这里随时了解宫中的事情,若是有必要,还可以通过来攻进皇宫里,是这样吗?” 韩信的脸上出现了迟疑,竟然没有回答。 文士大吃一惊,惊讶的问道:“大王该不会是真心收下那个小子作为弟子吧??” “当然不是!!” “就如你说的!我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 韩信又变得有些暴躁,可这句话,却让那文士多了些信心。 文士平静的笑着,认真的说道:“请让我来为您说天下的局势。” “代地即将有变,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若是刘邦出兵讨伐代地,淮南王与梁王定然心生畏惧,淮南王当初就曾与您联络,胸怀大志,这些年里,他厉兵秣马,淮南国也有一支可战之兵,若是真的发生了战事,刘交与刘贾左右夹击,也未必能击败他。” “刘交不过是凭借自己是刘邦弟弟的身份做了王,而刘贾虽然有军功,可远远比不上淮南王,不过是小辈而已。” “在代地,燕王更是不堪一击,绝对不是代地的对手,刘肥更是一个小子,没有任何能力。” “南北同时起事,梁王居中,只要淮南王与代地能击败燕,楚,荆,齐,他就一定会倒向我们,到时候,天下大半都在我们的手里,刘邦焦头烂额,在这个时候,您就带人攻进皇宫里,杀死吕雉与刘盈,天下唾手可得!” 听到这文士的话,韩信并没有表现出激动或者其他的表情。他是韩信,他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也能看出天下的局势,或许他看的比面前这位文士还要长远,毕竟,他是韩信。 可是,韩信总是拿不定主意,或许是张狂的性格,或许是在早年的不得志。总之,在政治方面的韩信,跟军事方面的韩信几乎是两个人,打仗的韩信做起来事非常的干脆,毫不迟疑,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很少有人能在他手里撑过太久。 但是一旦涉及到其他方面,韩信就变得迟疑,始终拿不定一个主意。当初在楚国,这位文士多次劝他早点动手,难道他就看不出刘邦开始怀疑自己了吗?可他就是各种迟疑,愣是拖到被刘邦生擒。 这一次,同样的抉择再次摆在他的面前,他又一次开始迟疑,开始思索得失,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身边不只是有一心劝他造反的野心家。 章节目录 第025章 这个时代依旧有一位聪明的韩王 全属性满格的人是非常罕见的,而严重偏科,某一属性满格的人也不多见。 韩信就是一个严重偏科,军事能力满格,其余属性较为中庸的一个人。如实说,刘长其实也是如此,历史上的他,个人武力满格,其余属性为负,曾当众表演抗鼎,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姓刘还是姓项,又曾用一个大铁锥一下子干掉了辟阳侯审食其,让随从割下他的脑袋。 在汉初,全方面发展的大概就只有曹丞相了,无论军事,内政,谋略,个人勇武,他每个都是“略懂”,可以当将军,做先锋,做丞相,号称大汉第一万金油。可能个人勇武不如樊哙,打仗不如韩信,谋略不及张良,内政不如萧何,但是,这已经是奇才了。 当刘肥回到齐国的时候,曹丞相带着齐国群臣前来迎接他。 此曹丞相非彼曹丞相,他身材修长,皮肤偏白,不太像个武将。他曾是沛县的狱掾,也就是管理监狱的小吏,是萧何的下属,估计平日里没少跟刘邦相处,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这个人在后世的名声不显,最大的名声却是萧规曹随。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是一个只懂得模仿萧何的混子。实际上,这位跟随刘邦起兵之后,打了无数个仗,韩信的名声大,可是韩信打过的仗也没有曹参多。 在立国之后,刘邦派人清点将军们的功劳。 曹参的功劳簿上是这么写的:曾打下了两个诸侯国,一百二十二个县。俘获诸侯王二人,诸侯国丞相三人,将军六人,郡守、司马、军候、御史各一人。 在消灭项羽之后,诸侯联名上《劝进表》给刘邦,推举他为皇帝。刘邦称帝,在洛阳南宫大宴群臣,席间,觥筹交错,君臣共饮。 刘邦喝的开心,就问群臣,“你们都说实话,我为什么能夺取天下?” 群臣意见不一,刘邦便开始吹嘘,“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比子房。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我不比萧何。指挥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克,我不比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豪杰,他们为我所用,所以能取得天下。” 他这句话,就定下了历史的汉初三杰,可曹参却不太高兴,他自认功劳是不少于这三个人的。 其后,刘邦论功行赏。定萧何为首功,封他为酂侯,食邑最多。诸侯分封完毕,接着是排位次,众人劝谏刘邦:“平阳侯曹参跟随陛下南征北战,身受70余处战伤,攻城略地,功劳最多,应排第一!” 这时,关内侯鄂君却说:“在楚汉战争中,陛下有好几次都是全军溃败,只身逃脱,全靠萧何从关中派出军队来补充。有时,就是没有陛下的命令,萧何一次也派遣几万人,正好补充了陛下的急需。不仅是士兵,就是军粮也全靠萧何转漕关中,才保证了供应。” “这些都是创立汉家天下流传后世的大功劳,怎么能把像曹参等人只是一时的战功列在万世之功的前面呢!依臣之见,萧何应排第一,曹参第二。” 鄂君的这番议论,正中刘邦下怀,于是顺水推舟,把萧何排为第一,准许他穿鞋带剑上殿,并封了萧何的父子兄弟10多人,并加封萧何二千户,这样,萧何位列众卿之首,被称为“开国第一侯”,食邑万户。 这番说辞,曹参心里怎么想的,我们并不知道,可是我们知道,他心里大概是不太好受的,他在这些年里参与了无数个战事,南征北伐,战功赫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萧何在大后方,就超过自己当第一? 为什么后人会津津乐道“萧规曹随”呢?因为曹参对这个与自己有些“矛盾”的老朋友所制定的政策时,他决定遵循,放下了私人的成见。 刘肥对曹丞相是非常尊重的,刘肥在齐国,基本就是放权给曹参,自己站在曹参身后为他撑腰,若是遇到曹参压不住的人,他才会站出来。曹丞相同样的对刘肥礼待有加,没有因自己开国功臣第二的荣誉身份就看不起这个年轻的齐王。 两人相得益彰,将齐国治理的是井井有条。轻徭薄赋,鼓励农桑,使民休息,曹参几套组合拳打出来,齐国的情况蒸蒸日上,又逐渐回到了原先那个富裕齐国的模样。 可这次,刘肥却急匆匆的拉着曹参坐上了自己的车架,也顾不上平日里的礼仪。 “父皇说:代地有变。让我们做好迎敌的准备!” 刘肥经历过战乱,但是没有打过仗,因此看起来有些慌张,曹参却是一脸的淡定,打仗?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一点都不慌。 “相国觉得如何?” “既然有变,当然就是要镇压。” “可怎么镇压呢?” “臣带兵去镇压。” 刘肥此刻觉得,这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他当然也知道要带兵镇压,可问题是,齐国刚刚才有所好转,国内的士卒撑死能召八九万,能召是一回事,但若是召集了这么多的士卒去作战,那齐国现在的局面就全废了呀。 仿佛是看出了刘肥的担忧,曹参淡定的说道:“大王不要担心,对付陈豨,还用不着召集太多人,有臣在,大王不必担心任何事。” 曹参的平静给与了刘肥极大的信心,刘肥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位丞相昔日里的战绩。陈豨也是个猛人,可绝对猛不过面前的这位。虽然汉初三杰没他,汉初三大名将也没他...可他就是很能打,将汉初三大名将里的英布头都给打爆了,就你特么是三大名将啊?? 刘肥便将作战的事情也交给了曹参,曹参开始秘密的在齐国召集军队,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刘交和刘贾回去之后,也大多是如此,刘交麾下没有像曹参那样的猛人,可是楚国辽阔富裕,能召集的士卒也不少。比较尴尬的就是刘贾,他的国家新立,既没有猛将,也不富裕,还没有兵...但他本身是军功出身的诸侯王,故而也无所畏惧,何况代地离他那么的遥远。 在代地,即将引领天下新局势的陈豨,面无表情,听着王黄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 王黄本来是一个商人,后来成为韩信麾下将领。哦,这个韩信不是那个韩信,是韩王信。这个韩王信是某个高深莫测的韩王的后裔,完美了继承了韩国王室高深莫测,大聪明等优良基因。 在匈奴来围攻韩王信的时候,韩信多次派使者到匈奴处求和。刘邦派人带兵前往援救,但怀疑韩信多次私派使者,有背叛汉朝之心,派人责备韩信。 韩信极为惊恐,于是就和匈奴约定好共同攻打汉朝,起兵造反,把国都马邑拿出来投降匈奴,并率军攻打太原..... 刘邦率军击破韩王信的军队,韩王信逃往匈奴,王黄和曼丘臣立赵国王室后裔赵利为王,再次收拢韩王信流散的士卒,与匈奴合谋攻汉,被刘邦所破。 后来,韩王信就在匈奴的羽翼下蠢蠢欲动,想着有朝一如能“反攻大陆”,而他的大臣王黄则是跟随了陈豨,跟他原来的主人韩王信一起忽悠陈豨造反。 “主公,诸侯苦汉久矣!若是您能起兵,韩王信定会率领匈奴之兵,响应您的壮举!” “如今刘邦已经年迈了,楚王更是被他抓进了长安,梁王和淮南王私下里也早已对刘邦不满,他已经没有什么能打仗的将军了,您现在出兵,没有人可以击败您。” ps:兄弟们,家里人说下午要去乡下拜访伯父姑妈他们,我不知道几点能回家,要是今天没能更新第二章,我明天补上。 我小的时候不怎么过春节,现在维族也开始过春节了,不过,过春节的方式好像跟汉族不太一样,看春晚,全家一起吃饭,然后就开始走亲戚...每个亲戚家里都要吃一顿饭,坑爹啊,我本来想减肥的。 章节目录 第026章 造反 或许是临行前韩信的交代,又或许是韩王信给与了他莫大的勇气。 总之,在两位韩信的影响下,汉帝十年九月,就在太上皇驾崩两个月之后,陈豨反了。 代国原先是有大王的,也就是刘邦的哥哥刘喜。但是,在匈奴的进攻之中,这位代王居然抛下了自己的国家,一个人逃走了,刘邦大怒,将他贬为侯。虽然代国没有了王,但是代国依旧存在,而统领者就是这位名义上为赵相,实际上为代丞相的陈豨。 这一天,陈豨将代国的大臣们叫到了王宫里。 汉初的这些诸侯国,也算得上是“五脏俱全”了,俨然就是国中之国。汉朝所有的官职,他们也有,丞相,太傅,御史应有尽有。而作为诸侯王,他们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权力。 第一个是可以自行任免两千石以下的官吏,两千石以上需要汉朝任免。 第二个就是“得赋敛”,可以向本王国臣民收取赋税,自由分配。 陈豨来到代国不久,可是他早已开始施行自己的权力,国内两千石以下的官吏,大多都由他的门客来担任。而其余大臣,也大多与他亲近。 可是这一天,群臣走进王宫之后,却是惊恐异常。 因为陈豨居然是坐在王位上等着他们的,在平日里,他们朝议也是在王宫里,但是陈豨是要坐在上位之侧的,坐在上位,如同造反。而王宫里也早就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没有穿官服,大多都是陈豨的门客,分别坐在他的两侧,占据了群臣的位置。 这些群臣们未必看得上这些游侠团体所组成的宾客,而宾客们也未必看得起这些“食肉者”。 刚刚走进了王宫,代太傅脸色大变,伸出手来,指着坐在上位的陈豨骂道:“你何德何能?可以坐在王位呢?还不滚下来!” 陈豨被骂了一顿,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道:“事情有变,请诸君坐下来听我说。” 显然,太傅是不愿意听的,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几个门客直接拦住,这些门客手里握着利剑,眼神凶残,“当着宾客的面来羞辱其君,您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享用君王的俸禄却做出对君王不忠诚的事情,尔等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太傅并不畏惧,继续破口大骂。 门客们蜂拥而上,顿时将太傅砍成了数段,太傅也不曾住口,辱骂到他彻底死去的那一刻。 有了太傅的前车之鉴,其余大臣们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反抗,颤抖着坐在了末席。 陈豨笑着说道:“我自幼仰慕信陵君,只恨自己不曾有机会能亲自追随他,若是能见到信陵君,我甚至愿意为他牵马为仆...长大之后,我开始效仿信陵君,真诚的对待我的门客,没有不恭敬的行为,将宾客当作自己的朋友,谦逊恭敬,屈尊待人。” “主君说的对!” 门客们纷纷响应。 陈豨又说道:“当初的信陵君,因为受到了兄长的猜忌,郁郁不得志,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又一心与暴秦作战。” “我听别人说:刘邦是个不讲信义的小人,他本来是汉王,却吞并别人的国家,楚王,韩王,赵王等人都曾为他立下汗马功劳,他囚禁楚王,驱逐韩王,除赵王之国。”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这些诸侯们的相助,可事成之后,他却要一一除掉这些人。” “我决定为天下除掉刘邦,光复诸侯们的国家,以周的正礼来匡扶天下,诸君觉得怎么样呢?” 门客们顿时沸腾了,他们纷纷高呼道:“愿意跟随主君!!” 在他们的吼声里,大臣们瑟瑟发抖,惊恐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不才,愿意暂领代王,除掉刘邦!!” 就这样,陈豨自立为代王,又匆忙安排了一系列的职位,他将自己的这些门客分别安插在所有重要的部门,随后,他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刘邦若是知道代地的情况,一定会率领大军来进攻,我代地士卒众多,但是没有足够的粮食,请各位能在赵代两地为我凑齐足够的军粮,好与刘邦对峙!” 门客们应唯。 ..... “你们要干什么?饶命啊~~” “求您不要拿走,我家还有四个孩子,请您饶恕~~” “求求各位将军,我母病重,家里只有这点粮食了,求您了~~” “放开她!!禽兽!!!” “跟他们拼了!!” “阿父!!” “哇~~阿母~~” 代军筹备粮食的办法很简单,既然国库里没有粮食,那就从民间去抢。刚刚经历过诸多战事,正在苦难中复苏的百姓们,经历了无以言表的噩梦。 代王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宴请群臣门客,想以此来进一步拉拢他们,也算是一个简陋的登基仪式,在起事之前,他破坏掉了赵代两地的道路,刘邦等人想要打过来,起码要三四个月。 代王醉醺醺的大笑着,举起了精致的酒盏,讲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底下的宾客们哄然大笑,众人举杯庆祝,代王举起了酒盏,咕咚咕咚的痛饮美酒,酒水从他的胡须滴落... “嗒~嗒~嗒~” 血液滴落在地面上,老人的眼神涣散,躺在家里的磨石上,双手被砍断,被割开的喉咙里滴落着血液,一滴,一滴,仿佛永远都滴不完,而在他的身边,几个没长大的孩子倒在血泊里,代军背着谷仓里的粮食匆匆从他们身边跳过。 代王的乐者开始为他演奏,听着这只有诸侯王才能听到的乐曲,代王是无比的享受,吃着面前煮熟的牛肉,所有门客面前都摆放着美味的佳肴,就如信陵君那样,他将肉平分给了所有的宾客,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人。代王礼贤下士的样子,自然是迎得了宾客们的喝彩,他们大声的为代王贺,众人一时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疯癫而赤.裸的女人发出尖锐的笑声,抱着一个残缺不全的孩子的尸体,她披头散发,仰起头来,状若疯魔。 或许陈豨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尽快筹备粮食,做好与刘邦对峙的准备,可是他的将领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有了主人的允许,他们在赵代地区任意妄为,劫掠粮食,杀害平民,奸**女,人的兽性一旦被释放,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整个赵,代等地区,一时间就成为了人间炼狱。 而这一切,在史书上,只有这么一段话,“九月,遂与王黄等反,自立为代王,劫掠赵、代。” ....... 陈豨造反,自立为王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哪怕是对此早有预料的刘邦,在此刻也是说不出话来,陈豨是最早跟随他的一批人,刘邦与他很是亲近,就算不如燕王那样恩宠,也自认不曾亏待他。 刘邦在派人去查他的门客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可是当陈豨真正开始造反的时候,刘邦还是觉得心口隐隐有些发痛。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长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可是,宫内的变化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旦外头有什么风吹草动,宫内的氛围就是截然不同,宦官们变得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走起路来都看不到他们的头,而大人们一时间都消失了,刘长都见不到他们了。 无论是阿父,还是阿母,他们忽然就找不到了,椒房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刘长一个人。 看到这种局势,刘长很快就明白,这肯定是陈豨造反了。 而随后在椒房殿内所发生的一切,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想。 这是好孩子刘盈第一次顶撞阿母,刘长瞪大了双眼,看着跟吕后一同回到椒房殿内的刘盈满脸的委屈与不甘,而吕后的脸色冰冷,仿佛身上结着冰。 “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打仗是什么样的吗?” “父皇信任我,为什么您却不肯相信我呢?” “呵,回去,这件事,你不许再提!” “为什么啊?!” “回去!!” ps:决定写完再去。 章节目录 第027章 我曾生擒白起 刘长从不曾见过刘盈什么也不回去了,明明是大哥招惹她,她却来揍我!” “你每次都这么说...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吧?” “这次不一样!” “哦...” “别这么生气...母后也是想让你学会一些东西,被阿母揍,其实也挺幸福的。” “挨揍有什么幸福的???” 刘恢复杂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刘恢其实也很可怜,他的母亲很早就逝世了,可他不像刘长这样被送给吕后抚养,他是被一群老宫女所带大的,刘邦对这个儿子也不是很上心,刘恢不像刘盈那样有名声,不像刘肥那样是长子,也不像刘如意那样深受刘邦喜爱,不像刘恒那样有个好母亲,甚至不像刘长这样有后台。 自幼缺乏疼爱的他,却是一个很有感情的人,他不像父母那样偶尔会流露出无情的一面,他是一个非常重感情,重视他人感受的人。大概是因为自幼孤独,他对身边的人非常的看重,对待有同样经历的默默无名的异母弟刘友,他也是万般的疼爱。 这是一个宽容,温和,善良的人。 历史上,赵王刘友遭吕后幽禁饿死,吕后不知是怎么想的,便让刘恢来接任赵王,这个任免,大概是让刘恢无比的痛苦。随后,吕后让他迎娶吕产的女儿,想要用联姻来控制刘恢。 在此之前,刘恢已有一个自己宠爱的妃子,二人非常恩爱。 而吕王后性格蛮狠,心肠歹毒,自峙有吕后在幕后撑腰,在宫内独揽权力,暗中察视刘恢,根本不把刘恢放在眼中,不让刘恢亲近其他任何女子。 最终,因为嫉妒,吕王后秉持着吕家的优良作风,毒杀了刘恢原先的妃子。 这成为了击垮刘恢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爱妃逝世后的第四个月,刘恢思念过度,殉情自杀。 而吕后听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自杀,认为他不配供奉在宗庙受到祭祀,遂废其国,坚决不肯为他过继儿子,于是刘恢至此绝嗣。 直至刘恒登基后,因为思念这个宽厚的弟弟,便追谥他为恭王。 汉初最沉重的悲剧,大概就是将一些最美好的人和事扼杀在你的面前。 还没在哥哥这里待到傍晚,吕后就已经来接刘长了,她对这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刘恢急忙出来拜见,吕后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当她牵着刘长的手离开这里的时候,刘长几次回头,只是看到五哥孤独的站在殿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母...五哥他好可怜啊,独自一人生活着...也没有什么人来看望他。” “他身为宗室,生来就是要做顶天立地的诸侯王的,对大丈夫而言,这又算得了什么?” “那阿母你为什么不让大哥上战场呢?他也是宗室,也是大丈夫啊。” “若是他能跟你一样,能跟我大吵一架,我也管不了他。” 刘长眼前一亮。 “你若是敢挑唆你大哥来跟我吵架,我就打断你的腿....” 刘长眼前一暗。 从刘恢那里,刘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大概就是刘邦想要让刘盈挂名出战,将一群开国的猛人安排在太子的麾下,让太子代替自己出征,刘邦并不觉得这些猛人干不过陈豨。自己坐镇京城,让太子挂名出征,既能安抚住众人,又能让太子获得更大的名望,也算是为他铺路,两全其美。 刘盈自己是非常乐意的,他觉得这是父亲第一次委托自己来办一件事,非常的上心,开始准备出征。 但是吕后却不同,她觉得,自己这儿子不是打仗的那块料,即使是挂名,那也不好说,打赢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反正他这太子的位置是雷打不动的,可若是打输了,或是受了伤,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全完了。 因此,吕后绕开了刘盈,直接联合那四个老头和萧何,劝说刘邦,说太子不适合出征。 刘邦大怒,破口大骂:“朕的儿子们都是一帮窝囊废!” 刘盈难得得到了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正兴冲冲的准备出征,忽然知道了这件事,心里自然是无比的愤怒,可他又不像刘长这样浑,也只能在委屈之中不了了之。 太子靠不住,刘邦就只能亲自去讨伐了。 “我当天晚上,拍着胸口,义正言辞的告诉阿母,我说,在所有皇子里,我是最适合出征的,不如就让我挂名,我去讨伐代地,保证三个月内砍下陈豨的狗头!阿母一听,当场就被我震住了,我虎躯一震,阿母当场夸到:生子当如刘长!” “这就是你今天被四个甲士亲自扭送到天禄阁的原因?” 就在刘长照常吹牛的时候,刘如意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刘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道:“起码我敢请求出征,不像某个人,整日标榜自己文武双全,到头来自己的封国被攻陷了都不敢出宫...” “我也请战!我请战了三次!父皇没有同意!我请战了!” 果然,刘如意又被破防了,他开始全力证明自己是真心想要出去作战,只是父皇不给他那个机会! “反正你怎么说,都是没有出征。” “那又如何,最迟三个月,陈豨必死!” “那可未必。” 刘长皱着眉头,认真的分析道:“赵国的地势非常的险要,当初白起几次进攻赵国,让他最无奈的就是地势,在赵代地区想要抵挡来自外部的敌人,最先就是要南面占据漳水,北面守住邯郸...占据险要的地势,利用水来阻挡敌人,步步为营...” 刘长的言论,引起了几个兄弟们的注意,他们认真的听着,就连刘如意都忍不住的点着头。 “不对啊!” 刘如意猛地惊醒。 “你都没出过宫,你怎么知道赵国的地势?你怎么知道如何在赵国抵御敌人的进攻??” “呵。” 你特么要是整天被逼着模拟在长平抵挡白起,你特么也会这么熟悉! 可刘长并没有这么说,他只是高深莫测的说道:“老师曾为我讲解天下的战事,这是我自己所看出来的,老师说我是不世奇才,天生的将军,我与老师对局,老师模拟白起,我模拟赵括,曾多次轻易攻破老师的防线,生擒白起!” 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刘长的这番吹牛,的确是让几个哥哥都瞪大了双眼。 刘如意喃喃道:“韩...淮阴侯还收弟子吗??” 章节目录 第028章 你怎么知道? “大王啊!不能再迟疑了!” “刘邦已经起身了,我听闻,驻守在长安附近的汉军全部都要出征,长安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啊!!” 文士跪坐在韩信的面前,悲痛的叫着。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打仗时斩钉截铁,雷厉风行的楚王,在其他方面却是如此的迟疑,如此的怯弱! 在楚国的时候,他就曾劝韩信主动出击,可韩信就是一直迟疑着,迟疑到被刘邦生擒,如今,他又开始了迟疑,嘴里说着“要造反,冲进京城夺了刘邦的鸟位”,可就是不肯动手。 “刘邦还没离开呢...此刻,长安城外还驻扎着近十万的汉军,你要我此刻动手??” “不是此刻动手,是要在此刻就做好准备,等刘邦离开的那一刻,就直接动手,不能再迟疑了。” “嗯。” 两人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刘长却蹦蹦跳跳的冲进了内屋里。 “师父~~我来了~~” 刘长这么一嚎,文士吓得一个哆嗦,猛地扶住了地面,才没有在韩信面前失态。面对这样的徒弟,韩信倒是没有指责他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今天来的还挺早的,怎么?又被你母后给赶出来了?” “不是,师父,你不知道,昨天我分析了一下赵代的战事,我那几个兄长对我可是惊为天人啊!如意还缠着我说也要跟老师你学习兵法呢!哈哈,让他们平日里看不起我,我这次,可是真正露了个大脸!” “哦...” 知道他性子的韩信只是冷淡的哦了一声,刘长却很急,他叫道:“这次是真的,他们真的惊为天人,特别敬佩,我没吹牛啊!” “哦...” “哎,是真的!这次绝对是真的!” “哦...” 刘长差点气哭了,看着师徒俩在自己面前胡闹,文士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愠怒。 他猛地站起身来,盯着刘长,愤怒的说道:“我听说,做臣子的要拜见君王,就要在殿下高呼自己的名字。做子女的要进父母的屋子,就要在离门口五十步的地方大声的行礼请见。你一个做弟子的,怎么能乱闯老师的内屋而不通报姓名呢?” “我又不是他的子女或臣子。” “你!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刘长一愣,茫然的看着韩信,“他说什么呢?” “他说你无礼,还不如去死。” “我...” 刘长勃然大怒,拿起手里的竹简狠狠朝着那文士丢去,“砰~~”,这竹简是比较厚重的,卷起来后杀伤力也不低,何况刘长本身的力气就离谱,比同龄人都要大不少,毕竟这是十六岁时就能举鼎的身体,历史上举鼎的都是狠人。 当厚重的竹简狠狠砸在那文士的脸庞,文士痛呼了一声,一头倒下。 韩信手疾眼快,伸出手扶了一下,才没有让文士受到二次伤害,竹简落在地面上,而文士的脸却溢着血,他的鼻子受到了重创,一个眼睛仿佛也受到了波及,有些睁不开。 韩信大惊,急忙训斥道:“你怎么能伤人呢?!” “谁让他先骂我呢?你知道我阿父是谁吗?再有下次,我让我阿父抓你去修王宫!” 刘长可不管对方有没有受伤,他连自己几个哥哥都敢揍,还怕你个小文士? 那文士被砸的头晕目眩,韩信只好让谷过来将这人带走,看得出,谷也不是很喜欢他,犹如扛着麻袋一样就把他给抗走了。刘长本以为老师一定会大发雷霆,可实际上,在接下来的上课过程中,韩信提都没有提这件事。 韩信那是相当护短的,所以他的部将都很尊敬他,甚至愿意跟他去造反.... “你是怎么判断的?” “我判断陈豨会占据漳水和邯郸,放弃代地的部分领土,将兵力集中在赵地...” “不对。” “啊?” “你用的依旧是长平之战的思路,如今这可不是长平之战,来进攻的不是秦人,北方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燕国...” “那他如何抵御啊?” “他怎么也挡不住,兵力,粮草,将领,地形,民心,他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没有优势。” “那若是师父您来指挥陈豨的军队呢?” “那你父皇就回不来了。” 刘长顿时觉得,自己跟老师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学,自己平日里吹牛,吹的牛只是停留在表面上,不够深刻,也不够浩瀚,看看师父吹的这个牛,浑然天成,平淡之中又夹杂着一种张狂,这才是自己真正该跟老师学习的地方啊。 此刻的文士,在侧房里渐渐回过神来,他瞪着双眼,脸色无比的赤红,对这个时代的文人们来说,你可以杀了他们,但是绝对不能羞辱他们。被一个小娃娃砸成了这样,这绝对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他现在就应该拔出剑去杀了刘长,若是做不到,他就该自杀,说什么也不能承受这样的耻辱。 这是受辱比死亡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时代。 可是文士暂时还不能这么做,若是现在冲进去杀了刘长,大业就要被破坏了,若是自杀,他也无法再辅佐韩信成大事了。因此,他只能是愤怒的握紧了拳头,等到刘邦离开,淮阴侯成事,一定要将这个竖子千刀万剐,以洗刷如今所遭遇的耻辱! 韩信在刘长面前装完逼后,就开始继续上课,这一次,总算不再是模拟对战白起了,而是模拟对战项羽。 这也好不到哪里去。 “项羽的大营驻扎在这个位置,他派出骑兵从左侧出发,骚扰你的后方...” “我就率领一千骑兵,冲进他的大营!生擒项羽!我赢了!” “生擒项羽??项羽力能扛鼎,平日里冲阵,以一挡百,你如何生擒?” “呵,不就是举鼎吗?等我长大了,我一定给你也表演一下举鼎,这有什么难的?” “凭借个人勇武,只能做好一个先锋,如樊哙那样,却做不好一个将军。” “老师,樊哙是不是很能打?” 韩信迟疑了片刻,韩信本人是非常看不起这些莽夫们的,可是刘长既然问了,他也要回答。 “你知道军功制吗?” “当然知道。” “按着秦朝军功制,战时斩首数超过两个,或者俘虏数超过三个就能升爵。” “嗯。” “樊哙第一次上战场,斩十五首级,直接从公士升国大夫。” “第二次率先登城,斩二十三人首级,升列大夫。” “破李由军,斩首十六人,赐上间爵。” “围攻东郡,斩首十四级,俘获十一人,赐五大夫。” “攻武关,斩杀都尉一人,首级十个,俘获一百四十人,降二千九百人。” 刘长瞪大了双眼,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这升级速度,这效率,论个人勇武,樊哙也能算是大汉天花板之一了啊。在几万人的战场里能第一个登上城池,斩杀数十人,那是真的很了不起。 其他将军都是靠攻城略地来升级,樊哙倒好,直接采用斩首的方式不断跳级。 刘长再一次从老师这里离开,文士就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内屋。 “先生无碍吧?” “我必杀之!” 文士愤怒的说道。 “他是我的弟子。” 韩信冷冷的说道,在他的死亡凝视下,文士愣是没敢多说一句话,毕竟,他面对的是一个能让猛人樊哙跪下来行礼的大号猛人啊。韩信的话,彻底激怒了文士,可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看起来,韩信哪怕成事了,也不会去动刘长,可是,他却不能无动于衷。 好在,他这次不是独自前来的,在外头,他还是有不少门客的,你等刘邦离开了,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张狂! 当刘长回到皇宫后不久,他正准备去找四哥玩的时候,吕后愤怒的走进了椒房殿里。 “你个竖子!你今天又做了什么?!” 吕后愤怒的质问。 刘长吓傻了,急忙说道:“我啥也没做啊。” “蒯彻那是有名望的贤人!你怎么敢跟他动手呢?” “阿母~~~” 刘长意识到吕后真正发了火,委屈的解释道:“是他先骂我的...” 忽然间,刘长的表情凝固住了,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愈发的慎重了起来。 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阿母?” “你怎么知道我在老师府里打了蒯彻?” 章节目录 第029章 黄老学说 整个椒房殿似乎在那一刻陷入了无尽的寂静。 刘长抬起头来盯着母亲,吕后低着头,同样凝视着他。 吕后从不曾在刘长的脸上见过这么迫切,这么认真的表情,这一天,她第一次意识到,她的儿子似乎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样的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似乎知道的晚了一些。 面对刘长咄咄逼人的目光,吕后没有半点的不安,或者紧张,她跟从前一样的淡定。 “是韩信派人告诉我的。” “没有阿父的命令,他怎么能派人进宫?” “那大概是蒯彻派的人。” “我不信他会将这样的事情拿去四处宣传。” “不错。” 吕后说道,也不知道是承认了刘长的猜想,或者是赞许了刘长的成长,总之,她没有给刘长继续质问的机会,转身离开了椒房殿,在离开之前,她平静的说道:“你阿父已经出征了,接下来的几天里,你就不要再去韩信府上了。” “为什么?!” “那个姓蒯的狗贼想要教唆师父造反?是不是?!” “这些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我的老师!” “他只是利用你而已,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的吗?” “将求于人,则先下之...” “呵,你觉得你什么都懂?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会有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每个人都怀着自己的心思,刻意去接近对自己有用的人,等到利用完了,就会一脚踹开,找另外的人。任何人都是这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刘长独自坐在椒房殿内,两个宫女守在大殿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 刘长安静的坐在床榻上,罕见的,没有胡闹,就这样沉默着,他皱着眉头,思绪乱成了一片,什么事都想不透彻,茫然无措。 ...... 韩信缓缓放下了竹简,不由得看向了门外。 门外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影。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韩信嘴角一撇,急忙再次拿起了竹简。 “大王!喜事啊!” 当蒯彻激动的冲进了韩信内屋的时候,他看到韩信的脸上似乎有一抹失望,片刻之后,那种表情又消失了,仿佛一切只是蒯彻的幻觉。蒯彻稍稍愣神,随即迅速的说道:“刘邦已经离开了。” “他带走了长安周围所有的军队,就连朝中的大将们也都跟着去了,一个也没留下来!” 为了对付陈豨,刘邦决定随便叫点普普通通的将领们出征,于是乎,他在将领们里随便点了几个名字,樊哙,夏侯婴,陈平,赵尧,灌婴,靳歙,曹参等等。 刘邦表示,朕是乱选的啊。 想了三天三夜,怎么也想不明白,陈豨怎么敢造反呢?他固然是猛人,南征北战,少有败绩,可是这些讨伐他的人里,你随便选出几位,都能打爆他的狗头,更别说是他们集体出动。 这是刚开国不久,这些开国猛将们还没死啊。 他们整日都在期待着军功,能让自己再升个爵位,只是开国后天下太平,实在没有机会。 就在他们都憋着火的时候,老朋友陈豨为他们送来了温暖与关怀,这些猛人们顿时有了目标,又有脑袋可以砍了,那叫一个欢呼雀跃啊。 我们都知道秦朝有军功制,大汉当然也有,也是二十个等级,但是,老规矩,虽然同等爵位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任命官职就有了“很大”的不同了,别问,没抄! 刘邦终于离开了,蒯彻觉得,干大事的机会终于也来了。 如今的长安就是空城,只要起事,就一定能成功! 韩信听着蒯彻激动的讲述着自己的计划:假传诏书赦免各官府服役的罪犯和奴隶,发动他们去袭击吕后和太子。 蒯彻的计划就是这样,后续还没有确定,是要杀死皇后和太子,还是控制他们,用他们的名义继续编写诏书来聚集军队,他并没有说,韩信也没有问。 不知为什么,韩信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目光时不时就瞥向门外。 面对蒯彻的计划,韩信也只是恍惚的点着头。 “大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呢?” “刘邦还没有离开太远,再等等吧。” “您!唉....” ...... 天禄阁内,刘长闷闷不乐的坐在末席,双手撑着下巴,一如既往的走神。 可是今天的他,实在是有些太安静了,看起来很不同寻常。 没了刘长的闹腾,就连老师都变得开心了一些,这位“无欲无求”,平日里上课像是应付时间的老师,在这一天,讲的那是口若悬河,一时兴起,甚至还说起了很多课本之外的内容,包括庄子的一些思想解析。 刘长显然听不懂这些,可刘恒等人却学的更认真了。 在休息的时候,刘恢最先凑了过来。 “怎么了?又挨揍了?” “没有。” “怎么闷闷不乐的?等会要不要跟我回去?” “阿母不让我去别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刘恢也不敢多说了,他是真的怕吕后,而且这种畏惧与刘长不同,刘长怕挨揍,他怕...咳...第二个凑过来的是刘如意,他贱贱的笑着,坐在刘长的身边,用肩膀搡了他一下,“怎么了?刘将军,输给白起了?” 面对刘如意,刘长都没有发火,只是呆呆的坐着,表情更加的落寞。 “哎,我再三请求出战,阿父大喜,特意赐给我一匹自己的爱马,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啊?” “去不了。” 刘恒很快也凑了过来。 “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千万不要灰心丧气,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刘恒没有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课程结束后,几个哥哥看了刘长几眼,也没有再打扰他,便离开了。 刘长依旧坐在这里,不想要离开。因为离开了这里,他就得回到椒房殿里了,阿母不许他去任何地方,除却天禄阁。而椒房殿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刘长是个喜欢热闹的,坐在这里,起码还能看到忙进忙出的人影。 老师就坐在上位,看也不看刘长,低头翻阅着书籍。 这老师好像是被逼着来给皇子们上课的,平日里就是各种敷衍,最大的兴趣就是读书,整日泡在这皇家图书馆里,据说,这个上课的地方都是他自己选的,就是为了能多看几本书。 刘长与老师就这样孤独的坐在天禄阁里,互不干扰。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每一天,刘长一大早就被送到天禄阁里,然后就会在这里待到很久很久,大多数时候,他总是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或许是受不了读书的时候被人盯着,又或许是看不惯刘长这垂头丧气的样子,终于,有一天,老师还是无奈的坐到了刘长的面前。 “你怎么不回去?” “不想回去。” 刘长有气无力的说着,说起来,他跟这位老师也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跟韩信不同,他连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治什么黄老学说的,似乎是一个很有名声的人,被刘肥举荐,从齐国来的。 “有什么困扰吗?” “老师...有人告诉我说:这个世界是非常自私的,人与人之间,就只有利用与被利用,不存在其他的什么东西,你觉得这是对的吗?” “胡说八道!” 老师忽然开口骂道。 刘长一愣,补充道:“这是我阿母说的。” “那也是胡说八道!” 刘长这下可就真的有些惊讶了,就是阿父,也不敢这么说阿母啊。 老师酝酿了片刻,方才问道:“你跟我学了这么久的黄老学说,大概也知道,黄老学说强调的是什么吧?” “是...是那个...那个....” “无为而治。” “对,没错,就是无为而治。” “那你知道什么是无为而治吗?” “什么也不干?” 老师顿时噎住了,他握紧了拳头,又即刻松开:老子是治黄老的,要保持平静的心,不能动怒,不能动怒....他想了片刻,转变了思路,认真的说道:“我们认为,世界是没有感情的,可是人是有感情的,人不是好的,人也不是坏的,这取决与你怎么去对待别人。” “你若是真心的对待别人,也一定能收获真心,你若是以利用的心思去接近别人,那别人也会同样的对待你。” “这跟治理国家其实是一样的,你用仁义的办法去教化百姓,那百姓也会同样的报答你,若是你用残酷暴虐的办法去统治百姓,那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你。” “你要是相信这个世界是自私的,那这个世界就是自私的,你若是相信这个世界是有感情的,那这个世界就是有感情的。” “世界是一样的,对这个世界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有的人用善良来看待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就会回报他无穷的善意。若是用恶意来揣测这个世界,那所看到的只有无穷的恶了...” “用仁义的手段来教化百姓,让他们互相爱护,不用战争来加深彼此的仇恨...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刘长瞪大了双眼,他忽然回过神来,问道:“兼爱?非攻?这不是墨家的学说吗??老师您不是治道家的吗??” “咳,我道家成学最早,墨家不过是抄袭我道家之学说而已。” 注:战国末期的黄老学说以道家思想为主并且采纳了阴阳、儒家、法家、墨家等学派的观点。有阴阳家的宇宙论,儒家的仁政,墨家的兼爱以及科技创新等等...可以说是大杂烩了,不过倒是挺适合那个时代的。 章节目录 第030章 高兴早了! 天禄阁内,刘如意等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如意伸出手来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嘶~~真疼啊,这不是做梦?” 刘长手持竹简,正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课,极为认真。 “他这是怎么了??” “中邪了??” “要不我去叫个太医令?” “盖公!黄帝立明台之议者那一长段是什么意思?” “黄帝建立明台的咨议制度,就是为了从上面搜集贤士的意见。” “尧实行衢室的询问制度,也是为了从下面听取人们的呼声。” “舜有号召进谏的旌旗,君主就不受蒙蔽。” “禹把谏鼓立在朝堂上,可以准备人们上告。汤有总街的厅堂,可以搜集人们的非议。周武王有灵台的报告制度,贤者都得以进用。”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劝说为君者要善于听从别人的建议,不能独断专行,为君者要这样,为人自然也要这样,要听进去别人正确的劝说,可是也要懂得分辨是非,不能什么都听。” “那要如何分辨对方的建议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 “自己进行论证....” 刘长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解。 其余几个皇子就更加惊惧了。 “天哪,他居然问问题了!” “看!他记笔记了!” “完了,感觉太医令来了也不管用了!” 有变化的不只是刘长,就连他们的老师都改变了原先的风格,他原先就是那种“反正我讲了,你爱听不听,听不懂是你自己蠢”的状态,而此刻,他却开始认真的回答刘长的问题,甚至还尽量简化原先困难的内容,最大可能的照顾刘长,让他能听得懂自己在讲什么。 这大概是刘长第一次认真听课,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应该在监国的太子刘盈。 他亲自前来旁听,看到弟弟的变化,他是喜出望外。 在下课的时候,他牵着刘长的手,热泪盈眶,“我一直都在想,你什么能成长起来,如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非常的开心,将来,有你这样的兄弟来为我分担治国的大事,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刘盈真的是险些哭了出来,刘长看的一脸懵逼,你不至于吧?? 刘盈又开始了长篇大论,这一次,刘长很认真的听着,没有再觉得不耐烦,这个哥哥,读的书多,知道的道理也多。何况听完了一定就有赏赐,果然,刘盈在长篇大论之后,就送了一本书给刘长。 书名《道原》。 刘长已经有了一本,本觉得有些遗憾,可是翻开之后,他看到那本书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注释。刘盈解释道:“我担心你看不懂,就将内容的解释写在了一旁,这样你就可以看得懂了...” 看着满篇密密麻麻的解释注释,不知为什么,刘长觉得有些感动。 “谢谢二哥!” 刘长变了,从以往的混小子,正渐渐变成兄长们的样子,对别人也开始有礼貌,作为一个君子的模样来,这样的变化,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激动,包括吕后在内。吕后起初是不相信的,她只是觉得这小子在假装听话,目的就是让自己放松警惕。 可是当她回到椒房殿内,看到刘长正在读书的时候,她忽然开始动摇了原先的想法。 知子莫若母,吕后太清楚刘长是个什么样的混蛋东西了,这玩意平日里最讨厌读书,书籍这类的东西,从不主动拿起,上学数个月,连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若说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那他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吕后对刘长这样的变化是很满意的,她认为,是自己的那番话,真正触动了刘长,让这个混小子也开始变得像个人了。为了表示对他的奖励,吕后不再安排宫女时刻盯着他,又允许他去别的哥哥那里去玩。 只是,大家都不太适应刘长的这种变化。 家里的小混球忽然就长大了,总是让人觉得唏嘘。 其中最不适应的,大概就是刘如意了,刘长忽然开始不再跟他过不去,也不来找自己闹,整日安安静静,乖巧无比,这让刘如意觉得很是无聊,烦闷。 毕竟,他平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这个弟弟,如今,这个弟弟对自己这么礼貌,他甚至都没法去挖苦。 刘长就好像忽然忘掉了韩信这么一个人,整日不是在读书,就是跟盖公询问各种道理,再也不提去韩信那里学习的事情。 ....... 韩信孤独的坐在内屋内,落寞的看着门外。 刘长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来了。 蒯彻又开始催韩信动手,韩信依旧是那种迟疑的状态,不急不躁,仿佛他现在不是要造反,而是要去郊游一样。 蒯彻已经注意到了韩信的状态,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 “您又在等着?” “呵,刘长是不会再来了。” “我没有等他。” “那您在等什么呢?” “正如您在利用刘长一样,刘邦和吕雉,也未必不是利用刘长来打探您的情况。” “我这辈子都不曾见过那样的弟子,他对你,可曾有半点的敬意?可曾有一刻将您当作自己的老师?” “陈豨已经造反,他先前又曾是您的部将。没有人会相信,他的造反与您没有关系,即使您怎么也不做,等他失败的时候,刘邦照样会因为您与陈豨的关系而将您杀死!” “刘长没有来,就是最好的证明,吕雉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您了。” “不要再迟疑了!您到底是要做刘邦的淮阴侯?还是天下之主?!!” 蒯彻甚至咆哮了起来。 韩信低着头,说道:“刘邦已经带走了其他人,可是吕释之还是在的,他麾下还有军队,没有除掉他,大事不能成。” “只要抓住了吕雉,他就不是什么问题!” 韩信又看了一眼门外,“那就开始准备吧。” ....... 此刻的刘长,正在跟着刘如意看战马。大汉的皇宫里,那是应有尽有,有为他们打造工具的,也有为他们养马的,而养马的这个官还是九卿之一,看得出,大汉对出行工具和战马都是非常重视的。 大汉很缺马,因为缺马,在与匈奴等游牧文明作战的时候,总是吃亏。而汉初,大概是最缺马的,虽然汉初的贵族老爷们常常吃马肉,但战马的确是稀罕物。 刘如意能得到刘邦亲自赐予的一匹战马,这绝对算得上是天大的荣耀了。看得出,刘邦的确很喜欢这个儿子,连刘盈都没有这个待遇。虽然刘如意一再强调这是刘邦的爱马,可刘长觉得并非如此。 因为这匹战马还是个半大的马驹,虽然也很高大,但是远没有达到可以上战场的年纪,大概就是刘邦的某匹战马的后代。刘如意非常的得意,并让刘长骑马试一试。 大概是刘长体内还真藏着武将之魂,这匹马驹对他完全不抗拒,刘长学的也很快,很快就骑着战马在周围转悠了起来。因为缺乏骑马所用的工具,所以上马尚且需要别人帮忙,刘长注意到了这一点。 或许可以做个上马骑马的工具,应该也没什么难度,不过是个小物件。 刘如意看着骑着马,在身边不断转悠的刘长,有些感慨的说道:“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原先的样子,不过,人总是要成长的,你能成长起来,我也很高兴...很欣慰,长弟啊,你要继续用功,将来成为一个有作为的诸侯王。” “你的改变,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都很为你高兴。” “那你是高兴早了....” “嗯?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驾!!驾!!驾!!!” 刘长猛地抱着马驹的脖颈,大声怒吼了起来。 那一刻,马驹飞驰而出,这养马的地方虽然在皇宫,可是远离皇帝皇后所居住的中心地区,每天这里的宦官去配马的时候,就会打开一侧的小宫门,留下可以让骏马进出的位置出来。 刘长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抱着马驹的脖子,从刘如意面前飞驰而过,冲向了那个小宫门的方向。 刘如意愣住了,就在他呆愣的时候,刘长已经冲向了远处。 “刘长!!!!” 章节目录 第031章 韩信舞剑,意在沛公 镇守在小城门的士卒眼前一晃,就有什么东西嗖的一声就过去了。 这些半辈子都在打仗,从西打到动,从北杀到南的老卒,瞬间举起了强弩,对准了远处的一人一马,开始瞄准。 “不要!不要!!那是公子长!” “住手!住手!!” 刘如意在远处大叫着,一路狂奔而来,履都甩飞了,就这样一路冲到这两个老卒的面前,伸出手来,挡在他们面前,不断的解释道:“刚出去的是公子长,不许射击!” 那两个老卒的表情极为平淡,其中一人抬起头对着宫墙上头吼了几句。刘如意听不懂他的方言,片刻之内,就有骑兵从两个方向奔驰而出,朝着刘长的方向飞去,他们全副武装,气势汹汹! 同时,也有甲士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椒房殿内。 “你说什么?!” 吕后起身的那一刻,久经沙场的老甲士额头也开始冒汗了,吕后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冷若冰霜,杀气腾腾。在刘邦不在京城的时候,大汉的诸事就是要她来负责。 在这个还没有确定皇位地位的年代,大汉更像是二元君主,吕雉同样对大汉拥有统治权。在她之后,华夏才逐渐拥有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经验。 很多不曾了解这段历史的人,在看到吕后的作为后,都觉得为什么没有人想要造吕后的反呢?其实这有三个方面的原因,吕后本身的能力,功臣的相助,以及吕后本身就有统治权。 “他现在在哪里?” “已经出宫了,但是我们的人正在追他...” “让他们回来,不要再跟在他的身后,将城门都尉斩首。” “唯!” 甲士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 在甲士离开之后,吕后冷着脸,叫道:“出来吧。” 一人从侧室走了进来,正是萧何。 “臣恭贺皇后殿下,臣很为皇后殿下而高兴!” 萧何走进来,便笑呵呵开始祝贺起吕后。 吕后脸上的杀气没有褪去半点,她愤怒的质问道:“丞相是在讽刺我吗?” “不是这样的,我从前认为,公子长空有勇气,与大事无补,今日才知道,公子长有勇有智,乃是重情之赤子啊!” “他今天为了老师都能公然逃出宫去,不怕您的惩罚;可以看出,将来他也可以为了您而做出更多的事情。” 萧何几句话,就让吕后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的脸色稍缓,大概她也知道自己在刘长心里的位置。她又无奈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皇后在担心什么呢?淮阴侯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蒯彻的话,如今蒯彻已经在他的身边了。” “若是他造反,那他就要被杀死。” “若是他没有造反的想法,难道您还会担心一个长安城里的淮阴侯吗?” 吕后冷笑了起来,她说道:“韩信必反,自从来到长安,他就多次对旁人说,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蒯彻的话,才有了今日。我特意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这个人,只要下定了决心,那就没有人能说的动他。” “皇帝不行,你不行,刘长更不行。” 萧何看起来有些怅然,他点了点头,说道:“您说的对。” “可是,他在战场上可以当机立断,但是在其他方面,总是优柔寡断,被他人所左右。若是他能有在战场上的半成果断,他也就不会被抓进长安城里了...他从封国之后就开始筹划着所谓大事,到被生擒的时候都没有下定决心...” 可以说,萧何是将韩信这个人给看透了,韩信两次谋反,都是这样,第一次是封国之后,开始硬拖,拖到被抓,第二次更狠,从刘邦出征之后就开始拖,拖到被杀。 韩信两次造反,大概造成了几十个人的巨大伤亡,这些死掉的人里,除了他自己和宗族之外,就是当初跟他去见刘邦的那几个武士了。 韩信在战争中是大汉天花板,或许还可能是整个华夏的军事天花板之一,可是在其他方面,那真的是给吕后提鞋都不配... 刘邦当初不杀他,估计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刘邦看别人贼准,虽然看自己的时候总是戴滤镜,他早就看穿韩信这个人造反能力简直是负数。 两次造反只祸害自己人,不伤刘邦分毫,这已经是伟人了。 吕后很快也反应过来,她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韩信会被长说动?” “不会。” “为什么?” “野心,不甘。” “他或许真的将刘长当作了自己的嫡传弟子,可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吕雉眯着双眼,点了点头,说道:“你做好准备吧,我们不管他有没有准备好,先送他上路吧。” “可...若是陛下问起?” “蒯彻。” “唯。” ...... 完全不知道自己险些惨死的刘长,此刻正朝着韩信的府邸狂奔而去,风凶狠的吹打在他的脸上,衣服早已鼓了起来,随着风发出呼呼之声,头发也是随风飘荡,簪子早已不知被丢在了哪里。 按理来说,他这个年纪,应该是梳总角的,但是刘长很不喜欢那个喜羊羊一样的发型,胡搅蛮缠之下,就没有留。好在大汉没有留发不留头一说,刘长可以安心的留发,若是乐意,也可以提前戴冠,叫嚣着礼法的儒家现在还没有上台呢。 刘长张开嘴,嘴里也被狠狠灌进冷气。 长安很冷,从皇宫外出,直到韩信的府邸,这路上看不到行人,有些时候,刘长都怀疑这长安城里到底有没有平民?除了罪犯,官员,甲士,根本没有平民百姓的身影。 当刘长冲到淮阴侯府的时候,他尝试着勒马,纵马飞驰不算太难,可让马停下来却不太容易。马驹是最容易燥起来的,尤其是他们没有经过训练,带着人就喜欢在地上翻滚(我小的时候差点被压断腿),对人是非常不友好的。 刘长心里其实也犯怵,手忙脚乱的忙活了许久,总算是安抚住了马驹。 “师父~~~” 刘长冲进了内屋,这一路上,他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韩信站立着,惊愕的看着刘长。 七八个人站在韩信的两旁,他们也是一样的惊讶,瞪大了双眼,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这么个小家伙。 蒯彻就站在韩信的身边,听到那一声,他的脸上就已经出现了愤怒。 韩信的穿着与平日里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将平日里总是挂在墙壁上的那把宝剑挂在了腰间,他戴着楚冠,看起来很是威严。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些人,也大多佩戴着利剑,刘长似乎是打断了他们的什么宣誓。 刘长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紧盯着韩信,仿佛有一股火在胸口燃烧着,他的手都不由得颤抖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悲痛,愤怒。在刘长的紧盯下,韩信第一次露出了些许不安的神色,眼神始终没有与刘长对视。 蒯彻站在一旁,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假笑。 “公子怎么来了?淮阴侯许久没有练剑,我便找了些人来与他对练,公子可有兴趣?” 刘长压根就没有理会这货,他的确不聪明,无论是这些人,还是那几个哥哥,都比自己聪明的多,可是,他不至于看不懂这些人在干什么,他果然准备要造反了,可是,为什么呢? “师父...你为什么要造反呢?” “难道权力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就那么想要当皇帝?” “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众人皆没有开口,蒯彻脸色阴沉,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韩信愣了许久,方才摇了摇头。 “太迟了。” 章节目录 第032章 刘长舞剑,意在蒯彻 韩信知道,一切都太迟了,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没有生还的希望,除非成就大事。 早在自己叫住陈豨的那一天,就已经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就算自己现在收手,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不是因为自己要造反,只是因为自己有造反的能力而已。 他坚信,给自己一万人,他就能打烂长安,给自己十万人,他能将刘邦生擒! 这就是自己的能力,谁不害怕呢? “什么叫太迟?我听不明白!” 刘长指着一旁的蒯彻,骂道:“就因为他的话吗?我的另一位老师告诉我,他们这样的人,只有在乱世里才能施展本事,在太平盛世,就跟一般人差不多,因为,他们刻意挑拨,就是想要引起大乱,想要让自己成就大事,获得声名!” “可师父你图什么呢?你不愁吃,不愁穿,没有人敢不尊重你,哪怕千年之后,后人提起你,也没有一个不佩服你的,这已经是完人了,您到底图什么呢?” “你好不容易平定了乱世,天下百姓难得有修养的时间,脱离了苦难,你为什么想要再次引起战乱,继续让别人去厮杀,继续去祸害这个天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信沉默不语,脸色有些动容。 “你不懂,武人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 “你才不懂呢!” “武人不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没有人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武人是为了天下而生的,是为了苍生而生的,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武人需要平定战乱,安抚黎民,外敌入侵,残害百姓,武人就要抵御外敌,保护天下苍生!这才是战争的意义!” “这是谁教你的?” “我的老师!盖公!” 韩信忽然笑了笑,说道:“这位倒是个高人。” “可惜....没有余地了。” 蒯彻有些听不进他们的废话了,他催道:“大王,这小子居然来到这里,那肯定就是吕雉用他来试探我们的,不能拖了,当机立断,我们先逃离这里,先去召集徒奴!!” 蒯彻的思路是对的,他们在这里只有七八个人,而吕后这边,就算刘邦带人离开了,也有吕释之镇守,就是皇宫里的甲士,就有数千人,若是吕后现在派人来袭杀,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韩信的计策,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吕后不知情。 这个造反计划到底有多不靠谱呢? 首先,连彭越这样在外地的诸侯王都被皇帝皇后派人监视,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在他们造反之前就知道消息,而韩信是在长安,身边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人,就连他离开樊哙家后随便对亲信说的话,刘邦都能知道,并且用来反问他。 韩信想要召罪犯攻打长安,长安的罪犯又有多少人呢?刘邦在登基后多次赦免各地的罪犯,长安的也是这样,就算知道皇宫的部署,刘邦也离开了,韩信再厉害,还能用这些罪犯攻进有全副武装的甲士所守护的皇宫??? 何况,他还是要伪造刘邦的诏令,来发动罪犯??还得确保这些罪犯能跟随他? 这造反弄得跟儿戏似的。 韩信在有兵的情况下能击败刘邦不假,可是说他有能力造反...嗯...或许吧? 蒯彻的催促,让韩信脸色大变,他很快也反应过来,继续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了。 蒯彻不怀好意的说道:“将这小子抓起来,作为人质。” 刘长却放声大笑了起来,笑中含泪。 “师父...他刚才说您想练剑是吧?” “我陪您练吧!我给您舞剑!!” 刘长猛地扑过去,韩信下意识抓住剑鞘,刘长直接抓住剑柄,就将韩信的宝剑给拔了出来。 周围的武士们纷纷亮起了家伙,韩信咬着牙,眼里满是迟疑。 而刘长拿到剑后,并没有去袭击韩信,他只是乱挥了起来,这厮根本就不懂得用剑,在这样情况下,韩信也无法继续迟疑了,再迟疑,就真的要送命了,他看向了两个武士,“生擒之。” 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死!” 刘长猛地投出了手里的利剑。 武士们大惊失色,韩信一颤。 “噗嗤~~~” 在韩信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利剑飞出,深深插进了蒯彻的胸口,剑柄还在不断的摇晃着,用出了全力的刘长也顺势摔在地上,他抬起头来,正好与茫然的蒯彻对视。 这是刘长第二次拿东西砸蒯彻。 第一次是竹简,但是竹简带来的伤害,并没有现在这么深。 蒯彻剧烈的呼吸着,可总是提不上那口气,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刘长,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是一开口,血水就从嘴边冒了出来,很快,整个下巴,以及胸口都被鲜血染红。 “额!额!” 蒯彻发出别样的呼吸声,重重的倒了下去。 刘长浑身都在颤抖着,双腿早已软了,浑身无力,无论怎么样,都站不起身,他想要爬远一些,可就像是被鬼压床那样,意识都变得恍惚,双手双脚根本不听自己使唤,牙齿打着哆嗦。 这是刘长第一次动手杀人,无论是自己多么厌恶的人,当看到对方死去之前的眼神之后,刘长都只是觉得恐怖,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这样的变故,彻底吓到了所有的武士们。 韩信瞪大了双眼,他就这样看着蒯彻烟气,目瞪口呆。 “师父...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啊?” “你本该是被立庙被后人敬仰的人啊...为什么啊...” 刘长哭了起来,声音嘶哑不清,就那样狼狈的趴在地上,边哭边吐边叫着。 “做皇帝真就那么好吗?野心真的就可以蒙蔽一切吗?” 看着狼狈不堪的刘长,韩信缓缓低下身来,就这样盯着他的脸。 ........... 此刻的刘邦,穿着盔甲,坐在高大的战车里,傲然的看着前方。 将军都分别带兵,跟在他身边的,只有同坐一辆战车的陈平了。 在刘邦所有的谋士里,陈平是最不像谋士的那一个,他长得太高大魁梧了,不知情的一看,还以为是樊哙贴身来保护刘邦呢! 不过,这高大魁梧的身材也帮了他不少。当初陈平年轻的时候,家里穷,他又不肯劳动,结果长大后没有女孩愿意嫁给他。当时有个叫张负的人,他的孙女嫁了五次人,丈夫都死了,没有人再敢娶她。 张负某一天意外看到他,当即就被他这外表所折服,回家后就决定将孙女嫁给他。 张负的儿子说:陈平那个穷光蛋,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他受苦呢? 张负告诉他:哪有仪表堂堂像陈平这样的人会长久贫寒卑贱呢? 这件事告诉我们,颜值确实很重要,无论在什么时代。 陈平在后世里的名声不是很大,远不如汉初三杰,甚至樊哙,夏侯婴等人也比他有名。这或许是因为他的名字太普遍,百科一下都能找到近百个的那种程度,当然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为人比较低调。 他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聪明到什么程度? 聪明到在汉初善终,达成这个成就的这个级别的跟吕后没有亲戚关系的大臣是不多的。 刘邦忽然笑了起来。 “陛下在笑什么呢?” “朕笑陈豨不懂用兵啊。” “他不在南面占据漳水,也不再北面守住邯郸,由此可知他不会有所作为。” 陈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刘邦忽然转过头来,低声问道:“你说,他现在动手了没有?” “没有。” 陈平冷漠的说道:“做事的时候优柔寡断,不肯绝决,事败之后后悔当初没有果断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章节目录 第033章 什么叫御史大夫啊? 事实证明,陈豨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刘邦及他麾下的那些普普通通的将军们。 当刘邦来到赵代地区,双方真正开始对上的时候,正在这一带坚守的赵相国周昌匆匆忙忙来拜见刘邦。刘邦将如意封为赵王,周昌为赵丞相,陈豨谋反的消息也是周昌传递到刘邦这里的。 周昌看起来没有在长安时那样的体面,不过,身材依旧挺拔,他严肃的拜见了刘邦,说道:“臣担任赵相,却没有能阻止陈豨叛乱,也没有能保护赵国的城池和百姓,请陛下治罪!” 刘邦笑着扶起了他,“你刚刚来到赵国,就发现陈豨有不轨的想法,及时进奏,才让朕做好了准备...何况,你不知兵,城池失守,那是郡守、郡尉的责任,与您有什么关系呢?” 周昌这才说道:“常山郡共有二十五座城池,陈豨反叛,失掉了其中二十座,既然陛下认为这是郡守、郡尉的责任,就请陛下将这些人全部处死!” 刘邦一愣,问道:“郡守和郡尉都造反了吗?” “没反叛。” 刘邦长叹了一声,“这是实力不足的原因啊,他们没有什么士卒,挡不住陈豨,怎么能怪他们呢?” “传朕的诏令:赦免他们的罪行,恢复他们的职务,让他们继续作战!” 刘邦进驻邯郸,在这里召见了赵地的大臣们。刘邦虽然还在这里,可樊哙等人却早已出发击贼了。 刘邦并没有追究赵地大臣们的责任,反而是以怀柔的手段来安抚他们。 刘邦看着一旁的周昌,问道:“邯郸还有能带兵打仗的壮士吗?” “有四个人!” “太好了!将他们叫过来见朕!” 周昌回答的很是迅速,君臣一问一答,底下的人却都有些懵。 尤其是那帮子赵国的大臣们,更是如此,赵代地区最能打的是陈豨。其余能打的壮士们,不是造反了,就是在前线跟造反的那一批硬刚,这邯郸城里哪来的壮士?还特么有四个?我们咋不知道啊? 周昌领命,便走到了下方的赵代大臣身边,低声说道:“陛下这是要赏赐我们赵国的壮士呢!快去找四个壮士过来!” 听到这句话,赵地大臣们眼前一亮,瞬间明白了周昌的意思。 都说周相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本以为是个不近人情的,没想到,他对赵地竟如此照顾,果然还是自己人靠谱,多好的丞相啊!这些大臣们连忙外出,周昌则继续陪着刘邦,就在半个时辰之后,有四个人走进了邯郸王宫里,前来拜见刘邦。 周昌起身,指着他们四个人,说道:“陛下,这就是赵国能带兵打仗的壮士!” 刘邦点了点头,打量着他们几个人。 这几个人,虽然在打扮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威猛,看起来成熟,可刘邦老远就能闻到他们身上那种纨绔的味道,他对这种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很不幸,他孩子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不学无术,整日就知道吹牛逼,一身纨绔气,开口就是家父如何如何。 这四个所谓的赵国壮士,显然就是个小号的刘长,果然,问了下姓名,果然都是赵开头。 刘邦皱起了眉头,勃然大怒。 “你们这些臭小子也能带兵打仗吗?” 刘邦破口大骂,那四个年轻人哪里敢面对如此愤怒的刘邦,顿时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周昌急忙起身,说道:“这的确就是赵国最骁勇的壮士了。” 刘邦冷哼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赏他们一千户的食邑,任命为将!” “多谢陛下隆恩!!” 那四个年轻人犹如打了鸡血一样,急忙拜谢,那些跪坐在两旁忧心忡忡的赵国大臣们,顿时也是眉开眼笑,纷纷拜谢。 在刘邦到来的时候,这些赵大臣们还是一副忧心忡忡,极为抑郁的状态。可是到这个时候,他们却都走出了那种状态,开始纷纷为刘邦出谋划策,商谈如何对付陈豨。 在召见完赵国大臣们之后,刘邦便让他们尽快准备好这一次的战争所需,又让周昌来负责这件事。 御史大夫赵尧站在刘邦的身边,欲言又止。 赵尧的年纪并不大,他从前担任符玺御史,是周昌的部下,当时有人对周昌说:“您的部下赵尧,年纪虽然小,但却是个奇才,君主一定会特别对待他的。晚点您就会发现,他会取代您的位置。” 周昌笑着回答说:“他是个作文书的小官吏,年轻,没有威严,也没有资历,怎么能取代我呢?” 后来,赵尧就给刘邦献计,说:“陛下想要保护公子如意,那就给他安排一位有威严,有资历,年长的连贵人也不敢出手的大臣做国相吧!” 刘邦深以为然,然后,有威严的,年长的,有资历的御史大夫周昌就去了赵做国相,给刘如意保驾护航。而年轻的,没有资历的,没有威严的赵尧就成为了大汉最年轻的御史大夫... 周昌因为这件事还曾跟刘邦抗议过,虽然这抗议看起来就是周昌故意在跟某个贵人说:我是迫不得已的,你可得给我几分薄面,我曾在太之事上立过大功,你可不能害由我保护的公子啊! 刘邦看着赵尧的样子,笑呵呵的问道:“御史可有什么要说的?” 赵尧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周相是臣曾经的上官,臣本不该说他的坏话,可是,如今臣身为御史大夫,不能不理会!” “陛下,有不少人跟随您进入蜀郡、汉中郡,其后又征伐西楚,有功却未得到普遍封赏,现在这四个赵人有什么功劳而予以封赏呢?” “何况,我看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可以带兵打仗的人,这肯定是周相特意安排了几个赵地大臣的家中子弟,来欺骗陛下,讨得赏赐啊!” 刘邦大笑,他指着赵尧,说道:“这就是你不如周昌的地方啊!” “陈豨反叛,邯郸以北全都被他所占领,朕用紧急文告来征集天下各地的军队,但至今仍未有人到达,现在可以重用的就只有邯郸一处的军队而已。” “朕何必要吝惜封给四个人的四千户,不用它来抚慰赵地的年轻人呢!” “只有安抚住了赵地的人,才能在赵地击败敌人啊!” 赵尧瞪大了双眼,问道:“这是陛下早与周相说好的?” 刘邦没有回答,有的君臣,根本就不需要事先交代,一句话,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演下去就可以了。这就是他那么喜欢周昌的原因,这人绝对是最懂自己的大臣了。 赵尧惊为天人,惭愧的说道:“臣年轻不懂事,居然在陛下面前诽谤周相,请陛下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放心吧,你也是为了国家的事情,朕怎么会害你呢?” “陛下与周相...真的是令臣羡慕啊,陛下英明,而周相更是机智!” 刘邦更开心了,他问道:“你知道陈豨的将领都有谁吗?” “有王黄、曼丘臣,他们以前都是商人。” 刘邦说道:“这就对了,你去找周昌,向他传达朕的诏令,朕要悬赏王黄、曼丘臣等将领,只要能带来他的人头,既往不咎,还赏赐千金!其他部将也是这样,只要能弃暗投明,朕就赏赐他们千金!” 赵尧大惊,问道:“陛下,这计策只怕不会有太大的成效!悬赏他们的首级,也不会有人能杀了他们,将他们的人头带到您面前的!” 刘邦眯着双眼,说道:“那又如何呢?反正悬赏之后,他们连觉也睡不安稳了。” 赵尧恍然大悟,激动的看着刘邦,“陛下英明啊!臣...臣这就去找周相!!” 在刘邦的笑声中,赵尧走出了王宫,走出王宫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激动神色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变得格外平静。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取代周昌的原因吧。 ps:个人觉得,刘邦一直都是被严重低估的一位君王,我偶尔跟朋友们聊天,在他们眼里,好像刘邦啥也不是,就是一个小混混,然后很走运的得到了张良,萧何,韩信,然后击败项羽得了天下,刘氏皇帝们质量是真不错,东汉拉了些,但也不错,反正比后世好太多了。 章节目录 第034章 韩信来了!公子死了! 很快,陈豨就在正面战场上扛不住刘邦的进攻了。 刘邦自己还没有动手,最先动手的是樊哙。 这大汉武力天花板哪怕是在封侯之后也不改原先的德性,高高兴兴的就带着军队去进攻陈豨与曼丘臣的军队,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樊哙也根本不怂,双方就在襄国县开战。 按着陈豨的理解,面对刘邦的将军们,他是要各个击破的,第一个要击破的目标就是樊哙。 大概是跟在韩信身边跟久了,陈豨自以为知道这些将领们的弱点。 他记得韩信非常看不起樊哙,认为樊哙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只能当个先锋,不配当将军! 于是乎,他也是将樊哙作为一个要击破的目标,反正他有勇无谋嘛!楚王肯定是不会骗我的。 开战之后,陈豨发现,楚王还真没有骗他。 樊哙果然有勇无谋,他打仗,不跟你说什么阵法战法,就是带着军队冲过来干你。 但是,这个有勇,这也太特么有勇了! 陈豨的部将们在樊哙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被砍的七零八落,樊哙就这样一路莽,靠着平a干碎了陈豨的防线,带着先锋部队率先登城柏人县,又一路莽过去,攻破了清河郡、常山郡等地二十七个县,手起刀落,一路杀穿对方,眼都不眨一下。 要不是后勤跟不上,樊哙只怕要去生擒陈豨了。 这可给陈豨吓坏了,吓得险些尿裤子。 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决定不跟这样的莽夫一般见识,这人不按套路来。因此,陈豨将第二个目标放在了太仆夏侯婴的身上。这一次,他决定反着来,当初楚王非常看不起樊哙,可樊哙什么德性,他也看过了。 相反的是,楚王对夏侯婴非常的推崇,曾在他的面前多次夸赞夏侯婴,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全面的将军,假以时日,定能有大作为!以楚王的评价来看,这人应该还是正常的吧? 然后,陈豨对上了夏侯婴。 如果我们以莽和猛来评价樊哙,那勇大概就是评价夏侯婴的最好词缀了。这哥们勇到什么地步呢?每次作战,他都是驾兵车快速进攻,冲在最前头,啥也不怕,他在一次战斗中,俘虏六十八人,收降士兵八百五十人,并缴获金印一匣。 雍丘干李由,他在驾兵车快速进攻。濮阳干章邯,他在驾兵车快速进攻,在蓝田、芷阳大战,他更是驾兵车冲锋,不管不顾,一路打到了灞上....他不只是在国内这样,他在跟匈奴骑兵打仗的时候,都是在驾车猛冲,将匈奴人当羊来赶。 你惹他干什么呢? 陈豨摆好了阵,准备与夏侯婴来一场旷世大战。 然后,夏侯婴驾起熟悉的战车,大叫着开始了冲锋,要不是陈豨跑的快,当场就被夏侯婴的车轮给碾过去了。这一战之后,陈豨做梦都能听到战车冲锋的声音,大半夜被噩梦所惊醒。 好消息是:刘邦还没有开始全力进攻,陈豨虽然经历了两次败北,可战事仍有余地。 坏消息是:颍阴侯灌婴,车骑将军靳歙,齐相国曹参,太尉周勃正在路上。 经历了几次胜利,可刘邦看起来却非常的不开心,变得越来越暴躁。 “陛下...梁国来兵了。” “哦?梁王终于肯来了??” 刘邦急忙站起身来,惊喜的问道:“他在哪里呢?” 陈平摇了摇头,“他没有亲自前来,梁王说自己病了,只派出将领卫胠带着八千人来到邯郸。” 听到这句话,刘邦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 “好啊,好啊...梁王,淮南王,居然没一个肯来的...” “他们不来长安为太上皇吊丧,朕可以理解,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如今有人造反,朕需要他们调兵相助,他们也不来?这算什么?造反嘛?他们已经反了?反了?” 刘邦看起来有些激动,脸色涨红,就在这几年里,刘邦经历了不少打击,父母逝世,时不时就有几个老弟兄跳出来造反...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疏远了几乎所有的兄弟,当初那些跟随他出征的兄弟里,他现在唯一信得过,就只剩下了燕王。 其余人,有的死了,有的反了,有的准备反,有的已经跳到了某个贵人那边。 每年聚在一起喝酒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浑身一股游侠风范的刘邦,其实还是挺在意这些老弟兄们的,可是,随着这些人一个又一个的反叛,刘邦受的伤害也就越来越大,他也开始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待身边的兄弟们了。哪怕是一条狗,在一次次的真心换来无数伤害之后,只怕也会变得龇牙咧嘴,不再轻易靠近任何人。 陈平看出了刘邦脸上的杀意。 “陛下,一个一个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击败信和陈豨。” “信出兵了?” “燕王还没有派人禀告详情,不过,陈豨既然叛乱,那信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两人交谈了片刻,刘邦忽然问道:“那另外一个信呢?” “不知道。” .......... 吕后基本是在刘长逃出去的那一刻,就决定直接动手了。 刘邦和吕后,一直都在韩信的身边安排了人手,能详细的知道他的一切举动。如今刘邦离开了,治理国家的事就落在了吕后的身上,她来负责国内的一切大事,萧何也是直接来跟她禀告。 他们俩个很早就知道了韩信那“完美”的造反大计,而对此,两人也做好了准备。等韩信开始捏造诏令的时候,吕后就对外放出风来,说刘邦已经打赢了,快要回到长安了,让群臣前来恭贺。 到时候,将韩信带到皇宫里,直接就可以杀掉了,罪证也齐全,人证也有。等刘邦真正回来的时候,拿来给他看就好了。 刘邦这些年里或许想过要杀死韩信,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刘邦是一个非常爱才的人,他很欣赏这些有才能的人,要知道,历史上,他连蒯彻都饶恕了,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很有口才,能说会道,是个人才。 可是刘长的忽然逃离,却打破了某个人的计策,韩信若是看到刘长,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肯定会明白,宫里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那他一定会想办法逃,大概是直接去找那些罪犯。 因此,吕后派遣吕释之直接带人去杀韩信。 韩信在有士卒的时候是很可怕的,可是他身边只有七八个人的时候,几个武士就足够了。况且吕释之这里有保卫长安和皇宫的六千多位甲士,吕后从来都不曾担心过韩信造反的问题。她看起来甚至有些跃跃欲试,你反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反啊。 吕释之在离开皇宫之前,忽然问道:“若是韩信以公子长为人质,该怎么办呢?” 吕后沉默了下来,迟疑了许久许久,方才回答道:“杀。” 吕释之很快就离开了,吕后独自坐在椒房殿内,摸索着殿内摆放着的纺车,神色恍惚。 “皇后殿下!!!” 一个甲士在殿门大叫,打破了吕后的沉思,吕后擦了擦眼眶,随即冷着脸,让宫女将甲士叫进来。 甲士看起来有些慌张不安,“禀告殿下,淮阴侯来了!” “嗯??韩信??” 吕后瞪大了双眼,问道:“他在哪里?” “在皇宫门外!” “带了多少人?” “就他一个人,还抱着公子长...公子长看起来好像...好像已经不行了。” “什么?!!” 那一刻,甲士只觉得,面前那冰山一样的皇后殿下瞬间变成了一座火山,脸色狰狞,双眼通红,浑身弥漫的滔天的杀意! “韩信!!”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要砍了你的手足!!!” “挖了你的眼鼻!!割了你的耳舌!!” 章节目录 第035章 一对朋友 韩信站在皇宫门前,怀里抱着刘长,傲然的看向了城墙上方。 他看到城墙上那一张张惊惧的脸,颤抖着的手,已经上了弩矢。 韩信不由得咧起嘴来,冷风袭来,长袍发出列列响声,他的身躯巍然不动,城墙的甲士们惊惧的打量着这头猛兽,仿佛他的身躯远比这城墙还要高大。 这一刻,韩信享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长久以来,憋在心头的怒火,不甘,暴躁,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甲士们从皇宫内冲锋而出,密密麻麻的围绕在他周围的时候,他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甲士们分开,吕后快步走来,眼神先是放在了刘长的身上,又很快开始凝视起包裹着的刘长的英雄。 抑郁的,不甘的,愤怒的,暴躁,整日生活在抱怨与悲痛之中的楚王不见了。 他穿着普普通通的长袍,随意的绑着头发,眼神肆意的打量着面前的吕后,淮阴县里那个桀骜不驯,不拘礼节的年轻人回来了。 “没用的小子,杀了个人,就吐成了这样。” 韩信不屑的说道。 刘长微弱的睁开双眼,“阿母~~” 吕后一愣,脸上的杀意薄弱了几分,“他杀了谁?” “杀了为我出谋划策,准备造反的帮手。” “哈哈哈~~” 吕后冷笑了起来,“淮阴侯倒是什么都敢说,你哪里来的勇气呢?” 韩信大笑了起来,他将刘长轻轻放在地上,猛地一伸手,拽开了胸口的衣领,露出了心脏的位置,用力拍了拍这个位置,傲然的说道:“从这里来的。” 吕后颤抖了起来,双眼愤恨的盯着韩信,韩信丝毫不惧,亦是冷冷的盯着她。 这个样子的韩信,吕后曾见过一次,在那时,他穿着盔甲,面对几乎不可战胜的敌人,脸上满是桀骜,而那种阴影,任何人见过一面,都不会忘记,甲士们持着的矛都在微微颤抖,他们脸色苍白,居然没人敢抬起头来与这位落魄的淮阴侯对视。 “杀。” 甲士们瞪大了双眼,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他们缓缓逼近韩信,一步一步的逼近,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决断。韩信一动不动,脸色都没有半点变化。 “等等~~” 刘长鼓起劲,双手撑着地,勉强坐起身来,“师父没有谋反!他杀了教唆他造反的蒯彻!” 吕后眯着了双眼,“是这样吗?” “不是,蒯彻是被刘长杀死的,是我决定造反的。” “师父!!!” 韩信鄙夷的看着地上的刘长,“我还没有沦落到要靠你这样的孺子的恩赐而活命的地步。” “杀!” “等等!!” 这一次,开口劝阻的并不是刘长,而是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萧何,萧何气喘吁吁的跳下马车,衣冠不整,看得出,他大概是接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这里的,面对这位老丞相,吕后不能不给面子,即使脸色不悦,也没有训斥。 “皇后殿下....” 萧何快步走到了吕后的身边,他终于不再是从前那样的笑吟吟的表情了,他也有些慌乱,气喘吁吁的看着吕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韩信,而韩信也在看他。 萧何是朝中唯一敢跟韩信开玩笑的人,也是韩信唯一信任的朋友,就像刘邦信任燕王那样。 韩信能有今天,是因为萧何,早年的韩信,不被任何人看得起,在他的家乡,他声名狼藉,家徒四壁,性格狂妄,不拘礼法,若说陈平是被人看不起,那韩信就是被各自侮辱,胯下之辱也不能改变他的性格,他照样还是从前的样子。 刘邦入蜀,韩信离楚向汉,可依旧没有人看得起他,尽管夏侯婴发现了这个人不同寻常,将他举荐给了刘邦,可连刘邦也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之处。 后来,萧何与韩信交谈,在言语之中,发现了这个人有惊天之才能。后来,刘邦率军出征,一路上跑了十几个将领。忽然有人过来告诉刘邦:说萧何也跑了。 刘邦差点崩溃,又生气又委屈。忽然,萧何又自己回来了。 刘邦就生气的问他,“你既然跑了,为什么又回来呢?” 萧何告诉他:“臣并没有逃走,只是去追一个逃走的人。” “谁?” “韩信。” 刘邦却不听萧何的解释,他反问,“逃走的将军有十几个,你都不追,却说你去追一个韩信,谁信啊?” 萧何便将韩信叫来,对刘邦说:“那些军官绑起来也不如一个韩信,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将军了!” 然后,刘邦就将韩信拜为将军,韩信正式开始了自己离谱的军事生涯,一个猛跳便在华夏战争史里留下了一个顶级天花板。留给后来人仰慕,大多数人只能仰望,只有少数之中的少数,才能触碰到这个天花板,在整个冷兵器时代,都没有人敢说自己跳过了这个天花板的。 萧何和韩信的私交很好,萧何非常欣赏韩信,爱他的才能。 但是,如今的韩信,却成为了刘邦以及萧何的心病。作为大汉丞相,萧何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当初能同患难的老朋友,为什么此刻就成为了不可不除的敌人呢? 吕后倒是很平静,没有萧何这样的挣扎,她知道萧何不会劝自己留下韩信,作为丞相,萧何看的远比自己清楚,当初蒯彻这个人的消息是丞相所掌握的,甚至蒯彻能顺利的赶到韩信的身边也是丞相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萧何静静的站立了许久,又走到了韩信的面前,将他敞开的衣领给整好。 “当我准备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犹如走出了泥潭,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不理解的事情,也都一一被我看透...是丞相你想要杀死我吗?” “对,是我....你不死不行啊,你的一句话,就能让陈豨叛变,你知道吗?他的军队在赵代两地烧杀劫掠,已经有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赵代两地不断的催粮,百姓们的粮食都被他抢走了,好不容易耕耘起来的土地,又要荒废了...” 萧何平静的说着,眼眶逐渐湿润。 “你的野心害了十几万无辜的人啊...若是战事继续下去,粮灾,又不知有多少人要挨饿...天下经不起你的摧残啊,这几年里,我没有一个晚上是能睡得着的,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各地才逐渐有所起色...你说,我不能看着你们将天下破坏掉吧...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不怪...衣领没弄好...” “哦,紧张了,莫怪啊,你这衣服很好看啊,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 “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陪葬品,你看这里,是我妻给我织的凤,好看吧....” 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了韩信的衣服,萧何用手擦了擦双眼,后退了几步,再次看着面前的韩信,点点头,终于满意了。 “给我准备一些吃的和一把剑。” “走,我陪你吃。” “哎?长那个混账呢?” 韩信惊讶的看着一旁,刚刚还趴在地上的刘长,此刻却没有了身影。 而从头到尾,吕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冷着脸安静的看着两个老朋友叙旧。 ....... “哥,救救师父吧,他不会再造反的...哥,求你救救他吧...他已经知错了...” 刘盈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刘长苦苦哀求,纠结了起来。 “好,我去救他。” ps:不好意思各位,早上陪老婆去做产检,耽误了点时间。 章节目录 第036章 未来是你的 刘长是被甲士偷偷给抱进去的。 这是吕后下达的命令。 就在刘长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正好刘盈匆匆赶来,于是乎,刘长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刘盈的身上。二哥是太子,目前阿父不在,他已经算得上是朝中的二号人物,他的发言,大概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吧? 至于韩信,他此刻正在皇宫之内,坐在亭阁里,跟萧何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他的身边摆放着一柄剑,但是萧何一点都不害怕。 就在他们的周围,站着数百位甲士,几乎是将这个亭阁围的水泄不通,就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而吕后本人却并不在这里,她已经派遣吕释之去捕杀韩信的门客与下人们了。 显然,稳操胜券的她压根就不担心韩信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人正在吃喝的时候,远处的甲士们之中忽然出现了骚乱,萧何注意到了这一点,韩信则没有理会。片刻之后,一个人分开由甲士们组成的波浪,从他们之中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大汉太子,刘盈。 萧何缓缓起身,行礼拜见。 韩信却不理会这个太子,平心而论,他连刘邦这个皇帝都看不起,何况只是一个刘邦的儿子呢? 刘盈礼貌的朝着萧何回礼,又以对诸侯之礼向韩信行礼。 “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催促呢?” 萧何有些不解的问道。 刘盈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摇摇头,说道:“我是以长弟之请,想要保下淮阴侯之命。” 韩信一乐,说道:“这小子倒是诚实。” 萧何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他摇了摇头,说道:“太子仁慈,只是...这是皇后殿下之令。” 刘盈听闻,迟疑了片刻,又说道:“我答应了长弟,就得说到做到,丞相,您曾告诉我,人没有信用是不能立在这个世界上的。” 萧何也不知该怎么说,沉吟了片刻,“那太子可以去找皇后殿下,无论能否说动,都算是没有违背承诺了。” 刘盈点点头,这才离开了这里。 “你又何必欺骗他呢?” “太子心善,若我不这么说,他是不会离开的。” 韩信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他怎么会立这样的太子呢?” “不,这样的太子很好,等一切战争过去了,他一定会成为比他父亲更优秀的皇帝。” 萧何看起来很有自信,“他心善,从群臣到百姓,没有不爱他的,兄弟们没有不敬佩他的,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太子,我们这些老臣才能安心合目啊。” 韩信嗤笑,他可不认同萧何的这番话,萧何看人的确很准,这小子也的确有不少的优点,可是,他就是缺了一点点的勇气,若是他有刘长半点的胆魄,那肯定就是远超刘邦的雄主,可惜啊。 看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吕后还如此年轻,那般的强势,等到刘邦不在了,这朝中的事情刘盈说了算不算都是一个问题。 韩信看着面前萧何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很是疑惑,难道连自己都能轻易看破的事情,他就看不出来吗? 或者,他有办法制止这样的情况? 或许,只是在自我安慰? 韩信正想要开口嘲讽一下萧何,跟他说一说未来可能的大乱,却忽然愣住了。 若是真的有了那么一天...朝中之事皆归属与吕后,皇帝与吕后之间出现了巨大矛盾...吕氏与刘氏争位...他猛地想起当初刘长坐在他的面前,跟他吐槽做皇帝是多么的困难。 萧何看到面前的韩信忽然发呆,一动不动,有些惊讶的闻了闻手里的酒杯,“你无碍?” 韩信猛地回过神来,他急忙站起身来,他这么一站,周围的甲士们忽然放下了长矛,“刷~~”,寒意逼人。 “我想最后再见吕后一面,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萧何皱了皱眉头,静坐了许久。 “事关这次战争,请你相信我。” “唉....好...见完,请你上路,留给自己体面。” 当韩信再次出现在吕后面前的时候,吕后真的很惊讶,她惊愕的看着萧何,仿佛在问,这厮怎么还活着? 萧何无奈的说道:“淮阴侯在离别之前,说自己有要事要禀告与皇后殿下。” 吕雉一脸不屑,她跟韩信其实是一类人,极度的自信,不是很看得起别人。 韩信说道:“请您留下几个信任的宫女,让甲士将我捆绑起来,然后让其他人离开大殿。” 吕后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还是照做了。 殿内就剩下了韩信与吕后两个人。 “说吧,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愿意投效皇后殿下,为殿下效力。” “哈哈哈~~~” 吕后大声的笑了起来。 “刚才还表现的大义凌然,此刻又来向我求饶,说一些令人发笑的话,这是什么缘故呢?方才刘盈还来为阁下求情,我已经派人将他送回了储殿,让他闭门反思...现在,阁下又准备亲自来求饶吗?” “殿下误会了,我并非是求饶,我的意思是,我愿意为殿下效力。” 韩信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他年轻的时候,经历过更受辱的事情。 吕后听懂了他的话,并非是安心为大汉效力,是为皇后效力。 吕后眯着双眼,不屑的问道:“你能帮到我什么呢?天下太平的时候,你还有什么用?” “皇帝在世,各地诸侯依旧在作乱,更别提等皇帝不在,各地又会变成什么样,这怎么能说是天下太平呢?” “何况,我到底有没有用,那是您自己的事情了,这全看您准备如何用我。若是您合理的用我,我的才能可以帮您完成任何事。若是您不懂得如何用我,就是十个韩信在您手里,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吕后这一次是真的迟疑了。 ....... 很快,长安传出消息,淮阴侯韩信谋反事败,已经被抓住下狱。 对此,朝中群臣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淮阴侯怎么会造反呢?他被软禁在长安,远离自己的封地,身边可用的人不到十个,他怎么敢谋反呢?凭什么谋反呢? 既然谋反失败,怎么只是下狱呢?为什么不是诛杀? 别觉得只有秦朝才有严谨的律法,大汉一样也有,一样的齐全,包含所有的方面,依汉律,别说你谋反,就是被迫从贼,那都是要诛你三族的。韩信第一次谋反被抓住,刘邦没有杀他,很多大臣就曾劝谏,认为这样包庇造反的人,会引起更多人造反,他们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迟疑,反正造反后的代价那么低。 而韩信这是第二次谋反,还不杀?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刘长醒来的时候,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宫女站在他的面前,经过了上次的逃亡,吕后非常的生气,直接下令,将他禁足,再也不许他离开椒房殿,连天禄阁都不许去了。 刘盈也是受到了牵连,本来盖协助吕后治理国家的他,此刻同样被禁足,据说因为他反驳吕后,吕后还险些打了他。 一时间,后宫里风声鹤唳,皇子们都被他们的母亲给按在皇宫里,不许外出。 “我想要去见见长弟,他们说他生了大病...” “还去见他?见什么见!他这次逃出去,自己没事,可是将你害苦了,他骑的是你的马!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傻儿子?!他跟吕雉根本就是一伙的,是想要一起来害你!以后,再也不许你去见他!离他远远的!知道了吗?!” 戚夫人叉着腰,大声的训斥着刘如意,刘如意满脸的不服气。 而在另一旁,薄姬拿出了自己刚做好的肉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刘恒,交代道:“这是我亲自做的,拿去给你长弟尝尝,半大的孩子,真是苦了他了,多陪陪他,不要训斥他...知道了吗?” “嗯。” 黑暗的牢房内,韩信穿着囚服,双手双脚戴着锁镣,披头散发的背靠着墙壁,遍体鳞伤。 尽管沦落到如此处境,可韩信的双眼依旧明亮。 若是从前的他,或许会因为受不了这样的侮辱而自杀,可如今的他并没有。 “还有机会....” “不过,那不是我的机会...是你的....” “哈哈哈哈~~~” 韩信大笑着,猛地拿起随意被丢在地上的蒸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037章 你是谁?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刘长非常乖巧的坐在椒房殿里,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无辜与单纯。 吕后站在他的面前,右手的竹棍缓缓拍打着自己的左手,眼神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刘长。 “长大了啊?敢骑马冲宫门,还敢持剑行凶?” 经过了几天的休息,刘长逐渐好转,最初的恶心与惊惧渐渐消逝,可他并没有敢表现出有所好转的样子,因为他怕自己一旦好了,就会收获阿母的一顿毒打,然后继续躺在病榻上.... 可惜啊,吕后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不但能看出他早已摆脱了恐惧,甚至还看得出他为了不挨揍而装病。于是乎,她就让宫女们将刘长拽起来,开始秋后算账。 “阿母...我知道错了,盖公曾告诉我,秦朝灭亡的原因是治理百姓太过苛刻,若是惩罚能稍缓之,不会出现灭亡这样的情况...他说我,我大汉要以仁政为本...不能过度的惩罚...”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仁政要与刑罚并用,对待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方式的道理呢?” “啊?阿母?我是属于那种可以用仁德来教化的人吧?” “不是。” 很快,椒房殿内传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刘邦已经得胜归来,正在椒房殿内唱歌呢!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刘长做的太过,吕后是全力以赴,差点将刘长的屁股都给打烂了。可从刘恒那里,刘长已经听到了师父没有被杀死的事情,可以说,他是痛并快乐着。 吕后打孩子跟刘邦是不同的,刘邦是不讲道理的打,打完让你自己去悟,到底为什么挨揍。而吕后是一边教导,一边打你。 吕后在施暴的过程之中,一一说出了自己打刘长的理由。 第一,藐视国法,作为皇子却带头破坏大汉律法,宫中的规矩,罪加一等! 第二,莽撞无智,以身犯险,一时的冲动险些害死自己! 第三,欺骗父母兄弟,不听他们的教诲! 刘长这次是真的趴在病榻上疼的直哼哼,这让来看望他的几个兄弟很是心疼。 “以后啊,要吸取教训,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 刘恒无奈的摇着头。 刘恢也是劝道:“要听母后的话,可不能再惹她动怒啊。” 刘长满脸的不服气,“她也就是这几年可以动手打我!” “等我将来封王了,去了自己的封地,我就不信她还能从长安跑到我封地里揍我!” “这还真不好说...就你这德性,万一在封地里搞出什么大事来,别说母后了,说不定阿父都要动怒,直接用囚车将你押到长安来打...” 刘长并不信,只要长大,是可以避免挨揍的,你看大哥和二哥,不就是这样吗?父母再生气,也不会动手打他们啊。 刘长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对了,二哥怎么没来看我啊?” 平日里刘长受了点小伤,二哥都要亲自来看望,这一次,怎么二哥消失了呢? 刘恒长叹了一声,“你可将二哥害苦了呀....” ....... 储殿内,刘盈跪坐在案牍之前,神色愁苦。 四位老者坐在他的面前,默默无言。 “身为大汉太子,我从小到大,竟做不出一件事...如意少我,却能向父皇请罪,恒少我,行事却不会让母后动怒,恢少我,却善待兄弟,众人爱之,友少我,但他乖巧淳朴,必有作为。长少我,也能做出纺车来造福天下...” “唯独我,空长这么些岁数,不能为父皇分忧,不能让母后安心,甚至连答应兄弟的事情也不能完成...我到底还算是个什么样的太子呢?” 看着面前失态的太子,那四个老人第一次没有再严厉的训斥他。 东园公唐秉摇着头,说道:“太子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呢?太子不能为陛下分忧,是因为要让皇后安心,不能让皇后安心,是因为要完成答应兄弟的事情,不能完成答应兄弟的事情,是因为不能让皇后动怒...” “不...不是这样。” 刘盈缓缓抬起头来,脸色已经有了些愠怒,“一事不成,何以称太子耶?何以为人耶?” “这一次,我一定要完成这件事!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现在还有父皇与母后能帮助我,可是将来呢?难道天下需要一个一事无成,什么能力都没有的皇帝吗?” 刘盈猛地朝着面前四个老人行大礼,说道:“请老师们教我!” “太子请起身!!” 几个老头手忙脚乱的将刘盈扶起来。 他们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最年轻的周术,都已经七十多岁。这这个时代,他们完全就是人瑞中的人瑞。他们最初来辅佐刘盈的原因,我们尚且不得知,可是在刘盈身边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刘盈是真正打动了他们,让他们愿意全力辅佐。 “太子既然想要保下淮阴侯,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皇后目前没有杀死他,将他囚禁起来...”,唐秉抚摸着白胡须,平静的分析着。 “皇后之所以没有杀他,我想,只有一个原因。” 崔广接话道,“这是因为皇后认为淮阴侯对她还有用,因此,她将淮阴侯囚禁起来,准备在可以利用到他的时候再动用他...” “也就是说,太子想要保下他,就要让皇后明白,淮阴侯还有用处。” “这对太子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淮阴侯行事虽然不似人臣,可他在将领们之中有很高的声望,另外,他本身的能力也是不错的。” “而他与皇帝出现分歧,主要是因为淮阴侯的思想还不曾能改变,他不习惯如今的一王天下而已...他更像是春秋战国之士,对皇帝没有完全的服从之心...可太子若是能以对待国士的态度对待他,必定能得到他的相助...” 四个老头一顿分析,这跟平日里不同。平日里,这四个老头只是负责看着刘盈的一举一动,然后告诉他哪些行为是不对的,并不曾为他出谋划策过。 刘盈只觉得惊讶,他不解的问道:“老师们当初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些呢?” “是太子没有询问过我们,我们又怎么好多嘴呢?”,吴实笑着回答道。 “其实,太子您的力量并没有您所想的这么薄弱...若是您愿意全力争夺...我们四个已经老了,没有什么用处了,但是,如果您不嫌弃,我们依旧愿意为您出谋划策。” “请老师们教我具体的办法!” ........ “谁让你出来的?” 吕后眯着双眼,眼里满是寒意,她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行礼的刘盈,怒气已经达到了顶点,这几天,没有一个孩子是让她省心的。 “母后,儿臣闭门思过,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已经前来向您认罪。” 刘盈面对吕后,还是有些害怕,可这一次,他并没有被吓得乖乖回到储殿,而是认真的回答着。 看到刘盈这样的态度,吕后的神色缓和了些。毕竟这是她的亲生儿子,虽然他在吕后眼里是那么的不争气,与她之间总是隔着一个厚厚的无形的屏障。刘盈的性格就注定了他没有办法跟刘长那样与吕后亲密无间。 刘长可以扑进吕后的怀里撒娇,可刘盈不行。刘长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吕后吵架,让她气急败坏,刘盈不行。这跟年纪没有太大的关系,主要还是性格。 “怎么,你这是换个方式来保淮阴侯的性命?” “不是这样的,儿臣这么做,并非是为了保淮阴侯,而是有自己的想法。” 吕后冷笑了起来。 “你能有什么想法呢?” “是这样的。” “儿臣在百姓与群臣心里威望很高,但是跟随父皇开国的那些将军们,未必就看的起我,而且宫中还有一些人,时刻都想要取代我的位置,父皇也几次有了换我的想法,因此,若是我能得到韩信的辅佐,就可以坐稳太子的位置,那些桀骜的将军们也会听我的话,最重要的是,父皇也会重新审视我的地位与能力....” 刘盈将四个老人教的话如实说出后,便看向了吕后。 此刻的吕后,目瞪口呆。 她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合不上,呆若木鸡。 章节目录 第038章 总要有人负责 “啪~~” 唐秉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颤抖着问道:“您真的就这么说了?” “是啊。” “太子啊...我们是让你隐约的提出这层想法,让皇后自己想到...您怎么可以直接就说出来呢?” “我担心母后听不出其中的含义,所以就如实说了。” “她怎么可能...” 唐秉的嘴唇都颤抖了起来,此刻,这老头也有些被破防了。他们四个商量了半天,最后拿定了主意,让太子隐约提出让韩信为太子保驾护航的这一层意思,让皇后想办法保下淮阴侯的性命。结果,这不成器的太子居然直接就将其中意思如实给皇后说了,这还得了? 刘盈那句话的意思,是保护自己的太子位,其中隐约还有针对皇帝,针对兄弟们的意思,这想法吕后可以有,但你一个太子,这么说是想要造反吗??这能说吗?? 四个老头血压可能都有些高了,深呼了一口气,缓了许久,最年轻的周术最快缓了过来,他安慰道:“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太子的第一次尝试,下次定会好很多...” “就怕这一次变成最后一次啊....太子啊,您跟我们说说皇后的反应吧...她是怎么说的?” 刘盈认真的思索着母后的样子,说道:“她大概愣了许久,然后我说什么,她都只是点头...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发呆呢...” “完了,完了...这下非但没能保下淮阴侯,连太子都要折进去了...” 让四个见多识广的老人没有想到的是,皇后非但没有派兵去捉拿有谋反之意的太子,反而是下令解除了他的禁令,还允许他去牢狱里看望淮阴侯,甚至,皇后还给太子安排了五六个新的舍人,所谓太子舍人,就相当于是太子未来的帮手。 皇后所安排的这些帮手,各个都是不凡,各有所精通的领域,这不是惩罚...这好像是赏赐啊? 四位从七雄时期活到了汉初的老人们惊呼:是我们见识短了呀...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样。 ........ 而此刻的吕后,则是正在忙着后续的事情,最先当然是大事,吕释之很快就平定了宫外的事情,韩信在过来之前,就遣散了自己的门客和下人,吕释之关闭城门,抓住了其中几个,城内外也找不出什么乱党了。 然后就是宫内的事情,最先是冲出宫殿的刘长,然后就是借马给刘长的刘如意.... 刘如意跪在椒房殿内,低着头。 “你是想要谋害你的兄弟吗?你知道他几岁?就带他去骑马??” 吕后面若冰霜,愤怒的训斥道。 如意平日里也很跳,可是在吕后面前,就不敢放肆了,他低着头,无力的解释道:“我看长弟整日闷闷不乐,才带他去骑马的...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做...” “阿母...的确是这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确实抢了他的马,他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还挺得意的?闭嘴!” 正在解释的刘长被训斥了一顿,也连忙低下头来。 吕后继续看着如意,骂道:“以后,收起你好显摆的性子,不许再跟着长胡闹!你比长年长那么多岁,为人处世还不如恒!你这个样子,如何能治理好赵地呢?以后要认真读书,跟老师们学习治国的道理!不许再耍孩子脾气!” “赵国正在经历大战,战后的恢复之事,那不是简单的事情,虽然有周昌这样的人辅佐,可若是你这个做赵王若是没有能力,再优秀的人也施展不出才能来,你要多去了解赵国的战事,多去问问老师们,该如何治理好一个战后之地!” 如意点头称是。 就在这个时候,殿门之外忽然传来喧哗,一个女人快步冲进了椒房殿内。 来人正是戚夫人,戚夫人一脸的惊恐,看到跪在地上的如意,急忙扑到了如意的身边,护在他的面前,愤怒的看着吕后,大声的质问道:“刘长受伤!那是他自己顽劣!与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陛下刚刚离开,你就想要借机谋害我的孩子吗?!” 此刻,无论是刘如意,还是刘长,都愣住了。 刘长是真的不喜欢这个戚夫人,从小到大,他去找那些兄长们玩,唯一会对自己冷漠,还会驱赶的,就只有这个戚夫人了。正因为这一点,刘长在很长的时间里都非常的敌视刘如意,跟他过不去,主要原因就是他妈妈对自己的态度。 如意此刻更是惊诧,他脸色涨红,手足无措。 “我只是在教育他,你怎么敢说谋害二字?”,吕后冷漠的说道。 “你一直都不喜欢如意,一直都是这样...” 戚夫人面对吕后,同样的畏惧,此刻更是几乎要哭了出来。 刘如意无奈的说道:“您先回去吧,阿母正在指正我的过错呢...” “我们一起走...” 刘如意面色严肃,他大声说道:“皇后是我的母,她来训斥我,是为了我好,您怎么可以阻挡呢?您有什么资格来阻挡呢?” 戚夫人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吕后却轻笑了起来,她摇着头,说道:“把你孩子带走吧,我没有资格去训斥他。” 戚夫人看着吕后,眼里充满了恨,却又无可奈何。 刘长缓缓站起身来,挡在吕后的面前,怒视着她,“你不过是个妾而已,怎敢直视我母?低头!!!” 如意也站起身来,一把将戚夫人挡在身后,同样怒视着刘长,“你不过是个皇子,怎配对我母无礼?!” 戚夫人与吕后对视,刘如意与刘长对视。 一时间,微风轻轻吹过,吕后一把抓住了刘长的肩膀,“你们出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戚夫人带着刘如意离开了,刘长还在喋喋不休的跟吕后抱怨,“等我能出门的时候,你看我怎么踹如意,他现在就已经打不过我了,等我再长大几岁,我就天天去打他!”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当刘长出宫门之后,却又再次与刘如意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两人之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孩子们的恩怨,大概这都算不上恩怨,一起打了一架,一起胡闹之后,也就过去了。 可是大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话而负责的,他们的恩怨,不会仅限在打闹这点程度上。 ...... 在遥远的赵国,战事则是进一步白热化。 陈豨已经有些扛不住了,四处受挫,只能龟缩在城池之内,艰难的进行防守,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只要楚王能起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九月骑兵造反,从如今已经来到了汉帝十一年的元月,陈豨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最初在各地流窜的将领们,不是被樊哙砍了脑袋,就是被夏侯婴用战车给碾死了。 定陶,梁王宫。 梁王彭越跪倒在地上,听着刘邦的使臣宣读刘邦的诏令。 刘邦写诏令,大多时候都是随意而为,这封诏令,就是写来骂彭越的。 大概的意思,就是前线正缺少士卒,你梁国在诸侯国里士卒数量是排第二的,仅次于齐国,连荆国都派出了几万人的军队,你却派了一个小子带着几千人来糊弄我?当初封你为诸侯王,就是要你在国家有难的时候来协助的,你现在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不要再说屁话,赶紧带着你的军队来支援,韩王信再次与匈奴骑兵入侵,就驻扎在参合县,朕双线作战,兵力明显不够用了!快来! 听完了诏令,彭越恭恭敬敬的接了诏。 彭越与韩信,英布并称为汉初三大名将,后世的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华夏的游击战之父。当初刘邦与项羽大战,彭越经常往来出没替汉王游动出兵,攻击项羽,在梁地断绝他们的后援粮草,史称“彭越挠楚”。 在刘邦平定天下之后,他就当了梁王。 可问题是,梁王并不像其他几个王那样年轻有力,梁王已经老了。 他几次去长安拜见刘邦,根本不怕刘邦会抓自己。 而先前太公逝世,他没去,因为他病了,可是他也没有想到,其余几个诸侯王也“病”了,彭越欲哭无泪,他是真的病了啊。包括这次讨伐敌人,他也是因为病重而没有亲自领兵,便派了一个自己信任的将军,带着数千人过去。 这不是糊弄刘邦,这是因为,如今的梁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梁国了。我们都知道,彭越与刘邦的关系是合作者,他不是那种一早就跟着刘邦的老兄弟,他麾下也有自己的心腹,而这些心腹们,对自己如今的地位很不认同。 他们觉得,彭越当了王,他们却只能当封国的将军,若是彭越能当皇帝,他们岂不是能当王? 彭越花了好大的劲,将国内这些有了其他想法的将军们压下去,他是个比较重情的人,不愿意下死手,只能用怀柔的办法,让他们回家去,安养晚年,而他派出的将军,就是他所信任的唯一一个人了。 章节目录 第039章 彭越 总是有人觉得,彭越是汉初三大名将里的唯一水货。 可但凡对世界战争史有些了解,就能知道,这位是世界上第一正规的实用游击战战术的军事家。或许在指挥军队排列阵法方面,他不如韩信,在带动军队士气,冲锋陷阵方面,他不如英布。 但是,他第一个在楚汉战争里采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的战术,使项羽两面作战疲于应付,使楚军的粮食装备得不到补给...全世界第一个开发出游击战精髓的大佬,怎么不配当三大名将呢? 只是,这位曾经的名将,此刻却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怏怏的。 或许是当初在作战时受了太多伤,也可能的确是年纪到了,总之,彭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做事也是逐渐力不从心。 彭越恭恭敬敬的送汉使出宫休息,自己捧着刘邦的诏令,无奈的叹息着。 “陛下要我亲自出征...可我这身子迟迟不曾痊愈,这该怎么办呢?” 此刻,正站在一旁的将军扈辄忽然嚎啕大哭。 彭越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为什么要哭泣呢?” “我看到当初与刘邦平起平坐的大王,如今却要跪着听刘邦的诏令,还要因为他的追责而忧心忡忡,因而落泪啊!” 扈辄哭着说道。 彭越摇了摇头,他说道:“当初我跟随陛下击破项羽,立下不多的功劳,因而被封为梁王,这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如今我在梁地为王,就已经很知足了,怎么敢有其他想法呢?” “大王,当初若不是您牵扯着项羽,刘邦又岂能成为皇帝呢?您与他同时起兵,如今为何要低他一头呢?您如今身体抱恙,刘邦却几次催促您出兵,这是想要杀死您啊!” 扈辄认真的说道:“大王您最初没有亲自出征,被他责备后才领兵过去,那您去了之后就一定会被刘邦抓住!” “我看,不如召集被您遣散在各地的将士们,带领他们出兵起事!” “那些兄弟们虽然不再年轻,可是有您带领我们,我们便什么都不怕!” 彭越坐在王位上,脑海里闪烁着曾经与部将们在山川水泊里飞奔作战的时候,那时,他还是身强力壮,几次面对项羽的大军围剿,都是从容而退,遇到小部队就吃掉,遇到大部队就逃走,项羽的将领们对自己都是咬牙切齿,一度将杀死自己看的比杀死刘邦还要重要。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拿下睢阳、外黄的时候,本来正在跟陛下对峙的项羽,都坐不住了,他对左右说誓要杀我,直接率领大军放弃对峙,前来拿我...” “臣当然记得...项羽一来,我们拿走粮食就撤了,项羽一直追啊,追啊,怎么都追不上...气的险些吐血...” “哈哈哈,他一追,我就北上拿了他的谷城。” “对,哈哈哈,我们当时从项羽那里拿了谷物十多万斛...” 人老了,便是喜欢回忆过去,两人对坐着,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曾经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过往。 聊了许久,两人都是热泪盈眶,彭越脸上却满是笑容,虽然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可关于他们的记忆却还是那么的清晰。 “辄...我们年轻的时候,一直在作战,如今,我们老了...你们还有可战之力,但是我已经无法再骑兵,也无法乘坐战车了...造反这样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老弟兄们跟随我们,南征北战,如今好不容易安心在家,有子女在一旁服侍,我们就不要再让他们回到过去了...” 听到彭越的话,扈辄沉默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 既然刘邦追责了,彭越也不能继续这样,他先是给刘邦写了信,在信里,他诚恳的写明了原因,自己病了,梁国不久前刚刚裁军,兵力不足,不过,陛下不要担心,我这就在梁国招募年轻人作为士卒,然后派遣我的大将扈辄率领他们去支援您。 他下令让扈辄在梁国内募兵,又让其他大臣们做好准备。 ...... “大王...梁国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马匹啊。” “你在说什么?!” 彭越愤怒的看着面前的太仆,“我知道梁国缺马,可是,总不能连一千骑兵都凑不齐吧?” 太仆面色赤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彭越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牍,愤怒的说道:“这些年里,我看在尔等跟我作战的份上,对你们的作为都是装作不知道,可是你们别觉得我老了,就好糊弄了...偌大的一个梁国,连一千骑兵都凑不齐??三天之内,你若是凑不齐,就休要怪我不顾原先的情义了!” 太仆吓得瑟瑟发抖,急忙答应。 看到太仆这个样子,彭越又有些不忍,“难道我平日里赏赐给你们的不够吗?若是不够,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做些令人不齿的事情呢?我这次征募士卒,无论是盔甲,武器,旗帜,马匹,都与记载的有很大的不同...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这一次,我要派人与陛下作战,这骑兵无论如何都是要凑齐的!” 太仆走出王宫之后,脸色很是难看,他上哪里去补齐呢?太仆家也缺钱啊,也没有余马啊。 ....... “您说什么?!” 正准备休息的汉朝使者吓得险些跳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梁国太仆。 “梁王...扈辄..他们想要造反?” “是这样的,扈辄曾多次当着他人的面痛斥陛下不公,劝梁...彭越造反...而彭越也答应了他,两人准备征募士卒,让扈辄袭击陛下....” 使者顿时就坐不住了,被吓得瑟瑟发抖,这可是大事啊,想了想,使者又平静了下来,若是自己能将这件事告诉陛下,这岂不是大功一件?他即刻拿出了笔,让太仆详细的说明,并亲自将这些话记录了下来。 次日,彭越亲自送别了汉使,他并没有注意到,汉使的脸色与前几天不同,对他也是变得客气了很多,脸上笑容洋溢,而笑容之下,却是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刃。 又过了几天,梁国太仆忽然消失了。 彭越大怒,认为他是畏罪潜逃,并将这件事上报给刘邦,又在国内通缉这位太仆。 ....... 刘邦面色阴沉,他看着手里的帛书上所记载的彭越谋反的事情,双手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反了...又反了一个...都反了...都反了!” 陈平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他接过帛书,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片刻,他却皱起了眉头,他隐约觉得,这帛书上的内容似乎有些不太靠谱,哪有造反的人弄得满城皆知的?哪有先表明造反然后征兵的?彭越就算老了,也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吧? 他仔细的打量着刘邦,刘邦此刻却非常的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朕对他那般厚爱,他居然要反朕!朕恨不得食其肉!!” 陈平不相信,自己能一眼看穿的东西,这位老谋深算的人都看不穿,既然他看穿了不说,那自己也就没有说破的必要了。 “你觉得,要如何拿住他?” “他还没有做好谋反的准备,国内兵力不足,可以派一人带着数千人直接冲进王宫里,抓住彭越和扈辄,将他们押解出梁国,这样一来,梁国就可以平定了。” “好!就按您所说的做!” 章节目录 第040章 公子长的一生之敌 昏暗的牢狱内,韩信披头散发的看着面前的太子。 刘盈认真的将饭菜摆放在他的面前。 “请淮阴侯多忍耐,您不会一直在这里受苦的。” “我来之前,长弟托我向您问好,长弟本来是想要过来的,但是母后不许。” 刘盈认真的为韩信说着牢狱外的事情,韩信一言不发,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刘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答应了长弟,另外...我也不想看到一个曾立下无数战功,扫清域内的将军就这样死去。” “你这样的人,做不了一个好皇帝。” “做得了。” “做不了。” “做得了。” 韩信一笑,没有再跟他辩解。 “难道只有杀人才能做一个好皇帝吗?” “得分时候...有些时候,杀了一个人,就能救下几十万人,你杀不杀?” “哪怕那个人是无辜的?” “对,哪怕是无辜的。” “我不会杀死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若是外敌入侵,我会发动将士们去保护国家,杀死敌人,可是我不会杀死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这就是你不如你父皇的原因了,他就会杀,还有你长弟,他也会杀。” “长弟不会。” “他不久之前刚刚杀了蒯彻,只是为了包庇一个有罪的人。” ....... 此刻的刘长,能起身走路,只是走起路来屁股还是有些疼。 好在母后终于肯让他去天禄阁了。 跟原先不同,刘长逐渐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好像连盖公的课都变得有趣了些。盖公并没有因为刘长的到来而特意询问他什么,盖公一直都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待在这里上课的最大原因,似乎也只是为了读书。 只有在下课的时候,刘长方才将自己这些时日里的“壮举”吹嘘给这些兄弟们听。 “当时,足足有二十多个武士围着我,我打倒了其中一个人,抢了他的剑...接着大杀四方,就这样,呼!哗!”,刘长对着空气比划着,看的如意嘴角一直抽抽。 “你还是抽空学一下剑法吧...你这是啥啊...找个会舞剑的宫女都能一招刺死你...” “你懂什么,这叫一个有力量的人可以降伏十个会武艺的人,那楚霸王,不也是没练过多少剑法吧,不照样在万军之中乱杀,还有樊哙,不也是这样吗?他们练过多少剑法?” 刘如意摇着头,对这个自比为项羽樊哙的弟弟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其实,霸王也是练过剑法的...我听说,霸王就是自幼练习武艺,才会那么的勇猛。” 刘恢在一旁说道。 “真的吗?” “嗯。” “那我要是想学?该找谁呢?” 刘长认真的思索着,“可惜项羽已经死了...那我就找个不是那么差的,你们说樊哙怎么样?学他的武艺,能不能有所作为?” 刘如意咬着牙,“你是在问我们,舞阳侯够不够资格教你吗??” “对!对!” “对什么对啊!他教你十个都是绰绰有余,但是你配让人家来教吗?” 刘恒不这么想,他认真的说道:“若是长弟能跟母后说一说,或许等舞阳侯得胜归来后,可以指点一下..学学武艺,强身健体,也并非是什么坏事...不过,长弟啊,对这些将军们,你要心怀敬意,若不是他们,你也不能坐在这里跟我们闲谈...” “知道了!知道了!” 看到刘长如此有兴趣,刘如意又不屑的说道:“不过,这些终归是小道,项羽再勇,还不是兵败自杀了吗?” 刘长正要反驳,刘恒又说道:“三哥并没有说错,练武可以,但是不能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武艺上...你是要当诸侯王的,不是要当先锋的...还是得多跟盖公学一学治国之道。” “嗯....” 虽然总是反驳如意,可对四哥,刘长还是不敢太放肆的。 从天禄阁出来,刘长又去四哥和五哥那里玩了会,最后方才回椒房殿。 刚刚回到椒房殿内,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家伙正在宫内东张西望的,不知在做什么。这家伙年纪也不大,跟刘长大概是差不多的,或许比刘长还要小一些,刘长狐疑的走到了他的身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哎呀!” 那人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刘长。 “你谁啊?在这里干嘛?!” 刘长大声的叫着,言语很是不客气。 随后,他的目光就被对方手里的东西所吸引了。刘长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那是一种零食,跟后来的棒棒糖非常的像,但是这个时代是没有棒棒糖的,就是在一根小木棍的顶端有一团蜂蜜一样的黏糊糊的东西,闻起来就很香。 刘长眼前一亮,对方正要开口说话,他一伸手,就从对方手里抢过了那零食。 “这是啥啊?”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蜂蜜?” 刘长猛地咬了一下,这东西很软,一口就能吃下,汉朝的蜜饯?不对,怎么还有果味?还有蜂蜜味?? “好吃啊!” 刘长又是几口。 “哇~~~” 对面那小孩眼巴巴的看着刘长抢了他的零食,几口吃下,顿时哇哇大哭。 “你哭什么,你在哪里买的?我给你弄几个...哎,你跑什么?你到底是谁啊?” 刘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孩子就已经跑掉了。 刘长也索性不管他,继续吃了起来,这玩意真好吃啊,来这里这么久,都不曾见过这样的零食,以后得让阿母给自己多做几个,至于那孩子,他到底是谁啊?怎么会在椒房殿内呢? 正在低头吃东西的刘长,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他猛地转过身来。 吕后板着脸,脸色发黑,一旁还跟着一个很好看的女人,而刚刚那个孩子,就在两个女人之间,委屈的盯着刘长。 刘长认识跟在吕后身边的那个女人,那是阿母的妹妹,是自己的姨母! 刘长急忙咧嘴一笑,叫道:“姨母!” 吕后冷冷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抢了你表妹的零食?” “表妹??他是女的??” 刘长瞪大了双眼,手里还握着那零食,他呆滞的摇了摇头,“没有啊...” “姊,算了,他还小,不懂事...算了...” “啊~阿母,我这伤才刚好啊..” “姊,别打了!” “啊~~” 那一天,椒房殿内仿佛又有刘邦在高歌,同时,刘长结识了此生最为厌恶的告状鬼,樊卿。 刘长气鼓鼓的趴在床榻上,好家伙,这屁股的伤刚养好,还没几天,又给趴下了。不过,屁股肿了斗大的疤,两三天后,自己又是一条好汉。而樊卿傻笑着,站在他的一旁,大口大口吃着零食。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女孩我就不报仇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阿母~~” “停!停!我错了!别叫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总是去告状呢?” “我不是大丈夫啊...” “也对啊,你那零食还有吗?给我一块,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不给。” 而在此刻,在内殿里,吕后正在跟自己的妹妹聊着什么,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他在信里说已经打退了韩信....可彭越又反了,陛下似乎已经派人去抓拿他。” “异姓诸侯王一日不除,国内就一日没有太平。” “彭越反了...那英布?” “英布也一定会反...唯一不会造反的,大概就只有卢绾了。” “那我该怎么给他回信呢?” “你就告诉他,让他务必要说动陛下,让陛下狠下心来...” 吕后说了半句,忽然停住。 “算了,你就不要回信了,我亲自去一趟。” 章节目录 第041章 公子狂喜 刘长一到天禄阁,所有读书的皇子们便看着他笑,有的叫道:“长弟!你屁股上又添新伤疤了!” 他不回答,埋头坐在自己的案牍前,掏出课本,跟近侍要了笔墨。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听说你是抢了个小女孩的零嘴了!” 刘长睁大了双眼,“你怎敢这样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啊?友前天亲眼看到你抢人家的零嘴,被母后吊着打!” 刘长便涨红了脸,额头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那怎么算抢呢?我就是想问问她从那里买的...能算抢吗?”,接连便是更难懂的话,什么“必杀之”,“君子报仇”之类的,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天禄阁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刘长是皇宫里的造梗机器,在这沉寂,不苟言笑,所有人都板着脸的深宫之内,只有刘长能给众人带来快乐。宫中的趣事,能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刘长做出来的。 比如什么刘长在宫中乱跑,结果给了御史大夫一个头槌,然后御史大夫在朝议里提出要规定一套在皇宫内的礼仪,包括不许快步行走,不能撞御史之类的。再比如刘长抢了个小姑娘的零嘴,结果人家是舞阳侯的女儿,被吕后吊着打... 在一个极度压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氛围里,有这么一个活宝,也是件乐事。 其他都还好,但是抢零嘴这件事,确实将刘长钉在了耻辱架上。 刘长有些时候在想,史书上会如何记载我呢? 后人若是在史书上看到刘邦有个儿子公然在宫中抢小女孩的零食,是会捧腹大笑,还是会吐口水,骂一句人渣呢? 刘长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不能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受到后人的唾弃了。 所有嘲笑他的人里,如意是嘲笑的最狠的,这让两人的仇怨也再次升级,可碍于年龄与口才,大多时候,刘长还是吃亏的那方。就有一次,他自信满满的弄了条大蜈蚣,然后给放在刘如意的脚下,想要吓唬他一下。 结果刘如意不惧反喜,猛地抽出佩剑,一剑将蜈蚣斩断,然后恬不知耻的吹嘘,“我也终于有父皇那样的成就了!” 呸,你也配? 你咋比我还能吹呢? 反正这帮子刘邦的孩子们,大多都有点爱吹,就是老实巴交的刘恢,也不例外。有些时候,哥几个聚在一起吹牛,四哥总是吹自己的未来的执政策略,按着他的说法,好像他去哪个诸侯国,就能将那个诸侯国给治理的比齐国还要富裕似的。 如意就不说了,他总是吹自己会跟父皇一样,始终都能建立不世之功名。 刘恢也偶尔吹一吹自己的人缘,吹吹自己在宫中几乎认识所有的近侍,还跟他们有不错的交情。 对此,刘长只觉得他们不要脸,还是自己好,向来都是实事求是,没有沾染上父亲爱吹牛的脾气。 刘盈也这样,虽然他总是说自己在各方面的不足,从不说自己的优点,可问题是,他老是跟一些天花板级别的人去比,就差说自己“治国不如萧何,打仗不如韩信,谋略不如张良”了,你拿自己跟那些人比之前能不能先照个镜子啊? 刘长觉得,他们这些子嗣,每一个都好像继承了刘邦的一个优点,大哥继承了柔,二哥继承了善,如意继承了坏,四哥继承了仁,五哥继承了温,六哥继承了...低调?八弟目前还看不出来,非要说的话,他哭的嗓门倒是挺像父皇唱歌的。 至于自己嘛,基本上所有的优点都继承了下来,行事柔和,为人心善,仁义君子,温和恭顺,低调行事,哎,完美啊。 “你不久前才说要跟着舞阳侯习武....却又欺负舞阳侯的女儿...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下重新找个老师的人选吧。” “啥?那告状鬼是樊哙的女儿??” “天哪...你连这都不知道??多读点书...行吗?” 刘长有些懵,他想着樊哙的个头,忽然有些胆怯,他看着一旁的刘恒,问道:“四哥,问你个事?” “你说。” “如果舞阳侯要揍我,阿父会拦着他嘛?” “嗯...你想听实话嘛?” “嗯,嗯。” “对那小丫头好点吧...阿父若是知道了,他会叫上舞阳侯一起来揍你的...” 即使千万个不情愿,可刘长还是勉强改变了自己对那个小丫头的态度,这丫头也是,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常常来皇宫里溜达,美名其曰是来看望大姨母,实际上就是来刘长面前耀武扬威的,每天都拿着不同的零嘴,趾高气扬的在他面前吃,还时不时给阿母撒娇。 阿母也是被这小丫头欺骗,整天抱着她在那里哄,又抱又亲的,彻底将刘长晾在一旁了。 刘长愤恨不平的坐在一旁,眯着双眼,打量着她。 “你要吃嘛?我问过啦,我的年纪比你大,你叫我一声阿姊,我就给你吃?” “好啊,那你给我吃吧,吃了我就叫。” 樊卿乖巧的蹲在刘长的身边,看着刘长慢条斯理的吃着零嘴,满怀期待。 刘长很快就吃完了。 “好了,吃完了,叫吧。” “叫啥?” “叫阿姊啊!” “为什么?” “你刚刚答应我的!”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吃的了嘛?你有证据嘛?” “哇~~~” ...... 吕后忽然要出远门了。 刘盈亲自来到了椒房殿内。 “阿母,路途长远,何况如今四处都在作战,请让我同行吧。” 吕后瞥了刘盈一眼,不屑的笑了笑,问道:“四老让你来说的?” “是啊。” 吕后皱着眉头,训斥道:“作为太子,你难道就跟他们学会了这些?三国之百姓都在遭受战乱,你难道不该去做点什么嘛?你是天下人的太子?还是我一个人的太子?!你以为做皇帝就是要去学当圣人嘛?” “若是你能做出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哪怕你从此不再来拜见我,我也不会怪罪。可若是你做不出一件好事来,整日就知道围在我身边嘘寒问暖,我也不会看重你一分!” “你是太子!去做点太子该做的事情去吧!” 莫名被吕后一顿训斥,太子无奈的低下头来。 他又何尝不想去做呢?可国内的事情有吕后,地方的事情上有萧何,他又能做什么呢? 吕后长叹了一声,“这次我外出,国内的事情,就要交给你去办了。” 刘盈眼前一亮,问道:“我可以自主决定嘛?” 吕后更生气了,“难道还有人捆绑着你的手脚嘛?” 刘长坐在一旁偷笑,吕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皇子不像皇子,太子不像太子!” “为什么每次大哥惹阿母生气,阿母就要来骂我呢?” 吕后将两个儿子狠狠训斥了一顿,便又迅速将要做的事情交代给了刘盈,“因为战乱而外逃的百姓很多,这些人没有粮食,需要衣服,你要想办法安抚好他们...楚地荆地齐地等地区,虽然没有百姓逃难,可是年轻人都去了战场,你也要想办法...不然明年粮食减产,会出大问题...” 刘长也是认真的听着,其实,阿母虽然看起来凶狠,可心肠还是不错的。在椒房殿内,常常能看到阿母为了各地的情况而操心的样子,虽然严厉了一点,但是她的确是在做事,不像某个人,天天就知道喝酒唱歌,从来没见过他为什么事担心的样子。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见到他的时间不多,每次见到他都是在宴会上,所以就只能看到他喝酒唱歌的样子。 交代好了这些事,吕后准备动身了。 刘长脸上洋溢着笑容,阿母走了!太棒了! 这下子,椒房殿内就没有人可以管自己了,自己的春天来了,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如意是吧?樊卿是吧?哈哈哈,等着吧! 就在刘长狂喜的时候,吕后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样子。 “长随我同行。” 章节目录 第042章 请求处死 有近侍劝谏,皇后要前往洛阳,这路程虽然不是很远,但也不算太近。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出远门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没了。盗贼,疾病,猛兽,什么都可能发生。而公子长如此年幼,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吕后只是冷冷答复道:这竖子身板硬着呢,没事。 这对刘长而说,快乐是怎么消失的呢? 本来以为阿母一走,他就可以彻底放飞自我,可怎么也没想到,阿母居然会带上他,大概也是担心自己回来的时候皇宫里已经被刘长拆掉吧。 不过,换个角度去想,这是自己第一次出远门,或许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刘长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皇后出行,那架势比起皇帝出行来说也差不多了,前前后后,数千人,浩浩荡荡的就离开了长安城。刘长甚至都来不及跟自己的几个兄弟们告别,就被吕后揪着离开了。 刘长开开心心的跳上了阿母的车,从车帘看外头的景象。 长安城内果然是有百姓的。 当车架缓缓离开皇宫,进入主街道的时候,远远的,能看到被随行的武士拦住的路人。这些百姓们大多扛着农具,似乎是刚刚出门,要前往耕地,他们跟当初刘长所看到的那些匠人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衣衫褴褛,一样的呆滞,骨瘦如柴,在看到车架之后,惊恐的跪下来,埋着头。 当然,偶尔也能看到富裕人家,他们就要淡定的多了,虽然也是跪着,却还是能看到他们的高冠。 刘长顿时觉得无趣,长安城的百姓,都是一个模子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啊。 当车架离开长安之后,道路上就更是萧瑟,大多时候,刘长所能看到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树,荒野,别说行人了,有些时候,看到个小东西,刘长都会激动半天。 这次出行跟刘长所想的旅游有些出入。 这阿父治国的能力也太差劲了吧,道路忐忑,行人,行商也看不到,所见到的百姓都没个人样,穷的惊天地泣鬼神....刘长偷偷在心里吐槽着。 比起他,吕后却只是闭目养神,只有在到达一些县的时候,吕后才会睁开双眼,将此地的官吏叫来,有些时候会进行奖励,有些时候会进行训斥,有的时候,干脆就是抓起来。 在他们经过一个县城的时候,刘长也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反正是一个城墙矮小的县城,这里的百姓们几乎全部出来迎接吕后,无比热闹,还能看到百姓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刘长很激动,总算能看到热闹的景象了,可是,吕后的脸色却变得相当难看。 她即刻下令,将带头来迎接她的县令抓了起来,装进了囚车,遣散了当地的百姓。 “才二月,又不是农忙,他也是好心,阿母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刘长困惑的瞪大了双眼,吕后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 彭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那个离开的汉使去而复返,跟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位失踪的太仆。 汉使带着数千精锐,趁着彭越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冲进了王都,先是控制了梁国在王都的军队,随后去捉拿正在跟大臣们商讨出战的扈辄,扈辄在听到汉使宣读了他们的罪行之后,勃然大怒,拒绝束手就擒,猛烈反抗。 在击倒了六位甲士之后,扈辄被射杀。 当汉使将扈辄的人头丢在彭越面前的时候,这位年迈的梁王,浑身颤抖着,双眼紧盯着地上的那颗人头,恸哭了起来。 彭越从一开始的惊愕,不解,到如今,只剩下了悲凉与痛苦。 只是,汉使并没有给他悼念的时间,甲士们将他押进了囚车里,浑身套着锁链,就这样行驶出了国都。当囚车快速行驶离开的时候,王都的百姓们惊愕的看着囚车里的自家大王。 大多百姓都是畏惧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们,纷纷逃离,再也不敢出门,也也有例外的。 那些被彭越遣散,重新开始务农的将士们,在看到囚车里的彭越之后,怒吼着举起了手里的农具,朝着面前的甲士们发动了冲锋。 “不要啊...回去!都回去!” 彭越嘶吼着。 “冲啊!救下将军!” 那些年迈的,即将枯朽的灵魂们,在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战场,以冲向楚国大军的姿态,英勇的冲向了面前全副武装的甲士们,前来押送梁王的军队顿时骚乱了起来。 甲士们与那些人作战,他们这一路走来,梁国的士卒没有抵抗,梁国的群臣没有抵抗。唯一抵抗的,居然只有一个默默无名的将军和一群已经放下了刀剑的农民们。 或许这些农民们当初也是威名赫赫的勇士,是曾让楚霸王无可奈何的猛人。可是,他们也老了,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身上没有坚固的盔甲,他们一一倒下,却没有一个后退的,越来越多得知这件事的昔日将士们开始出征,他们带着自己的家丁,自己的家人,与汉军作战。 汉使觉得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他带着一批人去反击,让其他人将彭越快速送出城去。 当囚车离开了王都的时候,彭越在囚车内,泪流满脸,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声哭泣着,看着昔日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兄弟们惨死,他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剜下。 太仆此刻正骑马跟在彭越的身边,他的脸色也是很不安。 “这都是大王你的过错啊...为什么要谋反呢?若是不谋反,他们会怎么会死呢?” “我虽然也是跟随您一同作战,可是我们都是大汉之臣,我这是为了大义...谈不上有什么错...” “若是等你起兵,不知还要死多少人,我这是在救人啊...” 太仆慌乱的说着,一遍一遍的说着。 而彭越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甚至都没有辩解,流着泪,神色恍惚,默默不语,仿佛完全看不到太仆这个人一样。 彭越被囚禁在了洛阳,同时,刘邦也是放下手里的事,前来洛阳审判这位昔日的梁王。 “你是否造反?” 梁王满身的锁链,跪在地上,面对主官的审问,一言不发。 “你的部下扈辄是否劝你起事?” 梁王依旧没有回答。 “大王现在还有上诉的机会,难道大王准备认罪吗?” 彭越缓缓抬起头来,流着泪说道:“我无罪啊...我的部下们无罪啊...” 经过了官吏们三四天的审问,最后确定,梁王彭越有谋反的企图,他的部下曾多次劝说他起事,同时,在最近,梁王大规模的征募士卒,囤积粮草,有谋反的嫌疑,在抓捕的过程中,更是鼓动梁国百姓袭击甲士,梁国太仆可以作证,人证物证齐全,按着汉朝律法,当以谋反罪来诛杀其宗族以及牵连者的宗族。 刘邦来的很低调,几乎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皇帝已经来到了这里。 他急匆匆的来到了牢狱内,看着满身锁链的彭越。 不知为什么,他脸上没有一丝的喜色。 “你为什么要谋反呢?” “臣...不曾谋反...不曾谋反...” 原先就抱病在身的彭越,此刻看起来更是凄惨,披头散发,神色恍惚,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英勇梁王的半点身影。 “群臣请求朕处死你。” 刘邦说着。 彭越缓缓抬起头来,眼神麻木,盯着刘邦的双眼。 刘邦与他对视,双手时而紧握,时而松开,脸色阴晴变幻,嘴唇轻轻颤抖着,瞳孔似乎都在颤抖。 沉默了许久许久,刘邦终于开口了。 “朕赦免梁王与其宗族的死罪,将梁王废为平民百姓,解去镣铐,流放到蜀地,让他安养晚年。” “陛下!不可!” 御史大夫赵尧大惊,他叫道:“当初楚王叛乱,您没有杀他,所以天下才有这么多叛乱的诸侯,如今您又要赦免梁王,难道是想要让天下的诸侯们都来谋反吗?!” “朕意已决!不必多说!” 刘邦转身霸气离开。 章节目录 第043章 公子高义!! “不能杀的时候整日惦记着,一刻也不安宁。” “可以动手的时候又扯什么旧情,不肯当机立断。” “将自己的好恶置与天下之上,优柔寡断,赏罚不明,他算是什么皇帝?” 吕后皱着眉头,冷漠的说着。 跪坐在他面前的使者低着头,瑟瑟发抖,虽然是皇后的人,只是皇后指责皇帝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听到。 “你回去告诉赵尧,让他想办法留住皇帝,最好多留几天。” “我就在这里等着...过几天,我会亲自前往洛阳。” 刘邦登基已经有十一年,在这时,刘邦与吕雉两人都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大汉如今的心腹之患,不是来自塞外的匈奴,而是来自国内的异姓诸侯王。两人都有了消灭异姓诸侯王的想法,只是,两人的心态是不太一样的。 刘邦既喜爱这些跟随自己长年作战的老兄弟,可又担心自己哪一天不在了,刘盈压不住这些人。他打心里眼里看不起刘盈,他觉得,刘盈根本就不是这些诸侯王们的对手,无论是在政治,谋略,或者军事上。 他担心自己会成为汉始皇,刘盈成为汉二世,虽然刘盈跟胡亥完全不同,但是下场只怕会更惨。 但是,对这些老朋友们,刘邦还是留着一定的善念,铲除危险就好,能不杀就不杀。这些年来,张敖,韩信,他都选择了宽恕,没有杀害他们。若是刘邦一门心思的想要杀死所有的诸侯王,就不会派自己最要好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铁去当燕王。 这一次,对彭越,虽然这并不是最初就开始跟随自己作战的老弟兄,可两人之间确实有些交情,刘邦还是没有忍心杀害,保留了他和宗族的性命。 吕后就不同了,比起刘邦,吕后要更冷漠一些,她是想要铲草除根的,无论是为了刘盈的将来扫平道路,还是为了巩固目前大汉王朝的统治。她跟这些人又不是什么老战友,杀起来也毫不心软。 因此,刘邦能宽恕韩信,而吕后却想要杀死他。刘邦是领兵回去后才知道韩信已经被诛杀的,那时,他的神色是既欢喜,又怜惜,心情格外的复杂。 而彭越,在吕后眼里,也是不可不除的大患,因此,在早就料定刘邦不会杀死彭越的前提下,吕后提前过来,在这里等待着彭越,刘邦不想做的事情,她会让刘邦去做的。 刘长对这一切是毫不知情的,他只当是阿母要带自己去见阿父。 如今他们没有继续赶路,吕后告诉刘长,她疲倦了,要在这个县城休息几天,不过,这段时间有不少人来拜见吕后,因此,吕后便委派了一位县中官吏,让这位官吏带着刘长去县内游玩。 刘长抬起头,看着身边的这位县尉。 看得出,为了看住自己,阿母也是费了心思的,这县尉个头就比樊哙要矮那么一点点,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站在那里,倒是很有压迫感。大概是怕自己跑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卒,时刻盯着周围。 “公子要去什么地方?” “就在县内随便转转吧!” “唯!” 那大老粗一把将刘长抱上了车,便亲自驾车,慢悠悠的在县城内转了起来,这是刘长第一次游历长安之外的城池,倒是一次全新的经历。 “这里叫什么?” “郑县。” “是当初韩国那个郑县嘛?” “不是。” “县中有多少人?” “不得透露。” “为啥?” “只有当地官吏及上属可以过问。” “我不算上官嘛??” “公子是贵人,却并非是上官。” “那要是我二哥来呢?” “太子自然可以过问。” 刘长顿时就不高兴了,怎么你们这里也搞皇子歧视啊,他是个皇子,我也是个皇子,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这里还真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县城,就这么在县城内转悠,刘长甚至都看不到第二架马车,他本以为可以过一把为民除害的瘾,沿路惩治一下纨绔子弟什么的,可是这县城里怎么连一个纨绔都看不到呢? 处处都是破损的民居,残破的道路,低头快步前进的穷苦百姓,偶尔能看到几个玩耍的小孩,在看到车架之后,也是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眼前这一幕,刘长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四哥当初告诉他的话。 在他质问为什么匠人们过的这么惨的时候,四哥曾告诉他,天下都是如此。 可是他对这一切一直都没有一个真正的认知,如今,他看到了。 郑县的市,也丝毫没有市场的那种氛围,没有人大声吆喝,也没有人挑挑选选,来往的人只是匆匆拿了要买的东西,交钱,拿上一分为二的发票,匆匆离开。 刘长在县城里转了好几天,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这一天,他再次来到市的时候,终于遇到了突发的一幕。 在市偏僻的角落里,几个瘦弱的人跪坐在那里,有两个看起来就有钱的人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甚至拽起其中一个女的就要离开。刘长瞪大了双眼,好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当刘长怒气冲冲的走到那里的时候,那两人正掰开女孩的牙齿,认真的看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富户一愣,回过身来,朝着刘长行礼说道:“回贵人,我们正在买隶臣。” 县内之人并不知道来到县里的大人物是谁,只是看到连本县县尉都跟在这孩子身后,寸步不离的守卫着,心里也是大惧,急忙解释道。 刘长看了看那几个人,买隶臣,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盖公曾告诉过他,汉律里就有一条隶臣妾,意思是因为犯罪而成为奴隶,成为官奴,用来赏赐有功劳的大臣。而大汉还存在着民间的隶臣,也就是私人奴隶。 刘长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些任人挑选的活生生的货物,有男有女,也有跟他差不多的孩子。 这一幕,给与年幼的刘长极大的冲击。 “他们没有土地...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当隶臣,不过,公子不要担心,若是攒够了钱,他们是可以赎回自己的...” 县尉怕这位不着调的公子又惹出什么事端,便急忙开口劝慰道。 “给他们买土地,需要多少钱?” “这...” 县尉数了数面前的几个人,说道:“田一亩,价七十,如此之众,怕是要价四千不止....公子,县内隶臣何其多啊...这...您帮不完的。” “县城,乃至天下的隶臣多,那是皇帝,丞相的问题。今天我见到了却不搭救,那就是我的问题!” 刘长这么一番话,让县尉顿时瞪大了双眼,惊讶的打量着面前这位看起来那么不靠谱的公子,前几天是我看错了嘛?这位公子,居然能说出这么大义凌然的话来?? “公子高义!!” 刘长咧嘴一笑,问道:“你觉得我高义是不是?” “嗯....” “那就借我五千钱。” “臣家贫...” “我回县衙就还你,难道你要做因利忘义的小人嘛?” 这一手道德绑架玩的很是漂亮,县尉此刻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叫你多嘴...他无奈的看向了身后的士卒们...几个人在一起凑,又派遣士卒去找别人,不到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是凑够了四千五百多钱。 那些隶臣们惊呆了,当刘长将钱分给他们,让他们各自去购买耕地,好好耕作的时候,他们浑身颤抖着,哭了起来,有人扑上去跪在刘长的面前,叩首,刘长小手一挥,就驾车离开了这里。 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回去的路上,大概是自认为做了好事的缘故,刘长满心欢喜,而那县尉则黑着脸,一言不发。 回到了县衙,刘长就迫不及待的冲向了母亲所在的内屋。 “阿母~~” “我给您揉揉肩...” “我给您倒水...” 吕后冷着脸,“说吧,惹了什么事?” 刘长委屈的坐在她的面前,说道:“我不曾惹事,今日外出,看到几个卖身为奴的平民,心里实在不忍,就跟县尉借钱,给了他们买地的钱...请阿母借我些钱,我拿去偿还县尉及士卒,至于您借给我的钱,等我有了封地,就偿还。” 听到刘长的这番话,吕后倒是没有再生气,也没有追问,她平静的问道:“你跟他们借了多少?” “额...一万!” 章节目录 第044章 贤人啊!公子长! 在这一天,来了贵人的郑县,又迎来了一位罪人。 这位罪人很特殊。 他坐在马车里,甚至还有随行的门客。 这人就是彭越。 刘邦对彭越并没有赶尽杀绝,没有给他安排囚车,理由是他重病,怕他在舟车劳顿之下丧命。同时,又安排了几个彭越信任的门客在他的身边服侍他,给与他一个诸侯王应有的尊重,一路上,士卒们跟他虽然没有交流,但是也没有刻意的羞辱或者打骂。 彭越轻轻的咳嗽着,刘邦的赦免,总算让他活过来一些。虽然他心里还是那么的委屈,他走在前头,他的家眷宗族在后头,他们都要去一个蜀地的小县城,在那里度过余年了。 彭越无奈的叹息着,当地的官吏早已得知他要到来的消息,很快就跟押解他的士卒们交接。这些官吏们是不敢来看彭越的,也不敢跟他交流,彭越是一个反贼,跟反贼有什么牵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他又是一个特殊的反贼,这是跟皇帝关系不错的反贼。 这就很麻烦了,不能太亲近,免得被认为与反贼有关,也不能太苛刻,免得被皇帝责罚。 加上彭越身体不好,众人都很是担心,若是彭越死在这里,鬼知道皇帝会是什么反应。 因此,当地官员们都没有跟彭越见面,直接将他安排在了县中的驿舍,希望他能休息好就快点离开。 彭越平静的坐在驿舍里的院落里,面前的案牍上是热气腾腾的酒,颇为丰盛的饭菜。士卒们不许他外出,因此,他就让门客将大门敞开着,通过这点窗口,去看门外的世界,他看着门外,边吃边饮,仿佛他往日里的战友们就坐在门的那一边。 就在彭越为那些因为他而战死的老兄弟们缅怀的时候,忽然,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 那脑袋朝着左右看了一眼,然后盯向了彭越这里。 那是个岁数不大的孩子,只见他咽了咽口水,问道:“是你在吃肉吗?” 彭越点了点头,还没有说话呢,那孩子就直接走了进来,毫不拘束的坐在了他的面前。周围的门客勃然大怒,纷纷起身,彭越却对着他们摇了摇头。 如今的他,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毒蛇,没有人敢跟自己说话,没有人敢搭理自己,还是孩子好啊,什么也不怕,没有大人那样的心思。 “你一个人,这么多肉若是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 “哈哈哈,你个小子倒是会说话啊!” 原先愤怒的门客,听到这一句,也是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彭越笑着,将面前的肉稍稍朝着那孩子的方向推了一下,那孩子也真不客气,抓起肉就开始大口撕咬了起来,边吃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肉煮的太烂了,没有韧性,毕竟是小地方啊...” “小孩,你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吗?家里人呢?” “别提了,好不容易甩开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抓走了...唔...香...” “你怎么不吃啊?” 顽童看着面前的彭越,忽然问道。 “吃不下。” “有啥吃不下的啊,你这人真矫情,有肉还吃不下?” “食之无味啊...” “那你就该多出门看看,知道不,我当初也是,各种看不起自家的食物,后来我去各地游荡,赵代,齐,楚,燕,没有我没去过的,我这一路上啊,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啊。” “我平日里瞧不起的那些饭菜,是一些人一生都不敢去想的奢华饭菜,我看到有人没有了耕地,只能卖身为奴,我还看到没有食物的人只能交换孩子来吃...想想那么多可怜的人,我俩还能吃的肉,这多好啊。” 这孩子一番话,将周围的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少吹牛!我看你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怎么可能游历过那么多地方呢?卖身为奴,我们倒是常见,可交换孩子去吃,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事情??” “谁吹牛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刚才去的那些地方,都是谁主事的?” “燕代本该是刘如意主事,可刘如意年纪太小,行事又非常的恶劣,因此是周昌和陈豨,齐国是大..刘肥,楚国刘交,荆国刘贾,梁国彭越,淮南国英布,燕国卢绾....” 门客们更加惊讶,一个孩子居然对这些如此熟悉,这已经很了不得了。 彭越也是惊诧的打量着面前的孩子,感慨道:“看到这孩子,我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老了。” 孩子继续说道:“我这游历各地,经历的可多了,我曾被一群人围着,我抢了剑,杀了一人,因此吐了几天几夜,险些吐死,晚上吓得不敢睡觉...不过现在就好多了...” 彭越和门客们目瞪口呆,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你说他是假的吧,他又描述的贼真实,他说杀人后的各种感觉,他们也知道,第一次杀人的确是那样的,可若说他是真的吧,说的又很是离谱。 就在他们目瞪口呆之中,顽童边吹边吃,很快就将案牍上的肉吃的一干二净。 要不是彭越阻挡,他险些连酒壶和碗筷都给啃了。 顽童打了个饱嗝,然后大声的说道:“人呐,要学会知足,有菜吃的人,总是羡慕有肉吃的人,有肉吃的人,又去羡慕一天三顿都能吃肉的人...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好了吗?” “我曾去齐国拜见一位叫盖公的名士,跟他切磋学问。” “你...你真的见过盖公?” “当然见过,一年四季都穿着同一件长袍,就喜欢读书,其他啥也不理会,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他!” “他曾告诉我,人之所以不高兴,就是因为追求的东西太多,知足者常乐啊!” 吹完了好大一个牛,那顽童终于要离开了,当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彭越的门客们纷纷起身来送别这位年幼的大贤。顽童大大咧咧的回礼,潇洒的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看着彭越。 “你不要觉得我是来吃你的肉的。” “这东西我也不怎么爱吃,我只是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因此进来劝导你,希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话,下次,记得安心吃肉!” 顽童说着,便大步离开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原来真有甘罗这样的人啊!” 门客们激动的聊着天,彭越也是呆愣了许久,最后,他大声说道:“再给我上肉!我要吃肉!” 这一天,沉闷了许久的彭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跟着这些门客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快乐乐的,就如往常那样,无比的快乐。 而刘长此刻剔着牙,被县尉等人抓获,大摇大摆的朝着县衙走去。他傻乎乎的笑着,嘴里念叨着:“高贤,嘿,我是高贤!” ....... 不知为什么,刘长刚回到县衙,吕后就让他即刻收拾好,带着他离开了郑县,不过,吕后并不是带他朝着洛阳走,而是往回走,这让刘长很是郁闷,可吕后严厉的告诉他,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刘长自然是答应了,连夜跟着阿母离开,他们往回走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等待明日。 次日,彭越离开了郑县,正朝着目的地出发,半路上,却忽然遇到了皇后的车架。 押解彭越的士卒们连忙行礼,彭越则是在门客的扶持下,缓缓起身,随后独自上前拜见皇后。 吕后满脸担忧,同情的问道:“您怎么变成了这样?” 彭越一一说出了心里的委屈,老泪纵横。 吕后长叹了一声,说道:“皇帝这么做是不对的,您明明就没有谋反,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您呢?不如您就跟着我回去吧,我带你去见皇帝,好好的劝说他,我一定可以让他回心转意,改变对您的惩罚。” 听到吕后的话,彭越无比的激动,他擦拭着眼泪,“陛下是不会相信我的...” 两人聊着,当彭越问起吕后前来的目的时,吕后笑着从马车里拽出了一个小家伙。 “我与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陛下了,这孩子很是思念陛下,整日哭闹,我便带上他,准备前往赵地去见陛下,我们连夜赶路,今天才赶到了这里...他是我最喜爱的孩子,唤作长,自幼听话,乖巧...” 吕后吃力的抱着刘长,还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 可此刻,刘长完全没有心思接受来自阿母的爱,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老头,浑身呆滞,目瞪口呆。 彭越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消失了。 “皇后...虽然我并不曾犯错,可是部下在劝我谋反的时候,我并没有能劝阻他们,这是我的过错,如今陛下赦免了我的死罪,要我安心做个平民,我该知足的,又何必再去劳烦陛下呢?” 吕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嗯??这怎么跟计划里的不太一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章节目录 第045章 都怪韩非 在所有的诸侯王里,彭越大概是最守规矩,也大概是德行最好的一位。 可是他也是所有诸侯王里下场最惨的一个。 在刘长不曾胡闹的历史线里,这位梁王傻乎乎的跟随吕后返回了洛阳,然后吕后收买了他的门客,第二次诬告他谋反,并声称他不满刘邦的判决,因此想要在洛阳召集梁国的其他下属,趁机攻打长安。 刘邦勃然大怒,韩信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给脸了是吧??第一次不杀就来第二次是吧?? 于是乎,暴怒的刘邦处死了彭越以及宗族门客,将彭越分尸烹之,将他的肉分给众人,作为对众人的警告。 然后,看到了彭越下场的原先就对刘邦不满的英布也反了。 惶恐不安的燕王也反了。 所有人的背叛,让刘邦身心疲惫,无比痛苦,在平定异姓诸侯之乱后的那一年,便与世长辞。 可如今,我们的公子长凭借着一张善吹牛的嘴,就将这个世界弄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 彭越坐在马车里,朝着蜀地继续赶路。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不甘与委屈,起码,他现在还活着,起码,他还能见到自己的家人,能祭拜自己的老兄弟们。梁国的那些老部下们,也能安心的度过晚年。 他的门客们跟随在他的左右,彭越是独自去拜见吕后的,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吕后与彭越之间的交流。不过,还是有人问彭越,为什么不让皇后帮忙求情呢?彭越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回答。 当他们又走过一个县的时候,门客们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响亮的马蹄声。 门客们纷纷看向了身后,将彭越护卫在中间,而负责押送的甲士们也是急忙列阵,犹遇大敌,弓弩手们列阵以待,就在这个时候,彭越看清了远来的人影。 彭越急忙说道:“不要动手!那是梁国大夫!” 听到彭越的劝阻,那些甲士才没有将那骑士射杀,骑士冲到了人群之前,直接跳下骏马,踉跄着快步冲到了彭越的面前,猛地跪在了彭越的面前,他低着头,带着哭腔,“大王有难,我却未能在您的左右,请您治罪!” 彭越脸色动容,颤颤巍巍的上前扶起了他。 “栾大夫...” “哎...您还年轻,为什么要来见我呢?” “快快回去吧...我如今是个罪人。” 彭越无奈的劝说着。 那年轻人并不退缩,他认真的说道:“当初我跟随臧荼造反,成为俘虏的时候,是您向陛下进言,赎回我,让我来担任梁国的大夫。” “如今,我怎么能因为害怕受到牵连就不来跟随您呢?” 彭越有些激动,擦了擦泪水,笑着牵着对方的手,跟着他一起坐在了一旁,甲士们也没有催促,就站在周围守护着。 “我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是,你很有才能,又如此年轻,若是跟着我前往蜀地,那实在是太屈才了...” “功名利禄并不是我所追求的。” “哎!” 彭越怎么劝,都劝不动面前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他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去蜀地耕作。 彭越想了许久,终于说道:“我有一件事,想要委托你去办。” “请大王吩咐!” “皇后对我有恩,我想要写一封信,请你帮我送到皇后那里去。” 年轻人一愣,“有恩?” “是啊...你不知道...我离开洛阳,来到郑县...皇后派了一个人,找到我,言语之中便是要我能安分守己,知足常乐,不要再有其他的奢求,我这路上一直在想,终于醒悟,我如今已保的宗族周全,若是再有什么不甘,只怕陛下也不会宽恕我了...” 彭越便将公子长的事情一一告诉年轻人,又将吕后特意将公子长叫来,让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年轻人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为大王送完书信之后,我就回来继续跟随大王!” 彭越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 事实证明,吕后想要查清一件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她在彭越那里是有眼线的,当彭越的一位门客悄悄派人送来密信的时候,吕后当场醒悟。 “当时有一幼童来到驿舍,年纪不过五六岁,却言语狂妄,好吹嘘,自称高贤,常与齐国大贤盖公辩论,好吃肉....” 吕后都不需要继续看,她就能知道这个幼童是谁了。 吕后心里是越想越气,自己这么一番大谋划,最后居然坏在了这竖子的手里,这竖子要不是自家的娃,她真的是要将这厮给烹杀了!难怪彭越不愿意,他肯定是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刘长,因此发现了自己言语里的漏洞。 自己说今天才来到这里,可昨天,刘长就已经在郑县了,他又怎么能不怀疑呢? 刘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坐在吕后的面前。 他甜甜的叫道:“阿母~~我正在内屋读论语,您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吕后从一旁拿出了木棍,用木棍轻轻的拍着手。 “读论语是吧?” “斗筲之人,何足算也,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没..没有读到..就读到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意思是说...只有宽恕是可以终身奉行,人要懂得宽恕别人的罪行...” “矫上之失,诘下之邪,治乱决缪,绌羡齐非,一民之轨,莫如法。厉官威民,退淫殆,止诈伪,莫如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刘长瞪大了双眼,茫然的摇了摇头。 “矫正过失,追究奸邪,治理纷乱,判断谬误,削减多余,纠正错误,统一规范,没有比得上法的,整治官吏,威慑民众,除去怠惰,禁止欺诈虚伪,没有比得上刑的...这是韩非子里的名篇,是说不能因为宽恕而轻视律法与惩罚...” 刘长一愣,急忙叫道:“阿母!这根本都不是论语里的!你耍赖!!” ....... 就当吕后准备换一个计策的时候,有甲士来通报,说是彭越派了人来送信。 来送信的是一个神色肃穆的年轻人,倒是很有威仪。他恭恭敬敬的拜见了吕后,随后跪着将书信递给了她。 吕后接过书信,眯着双眼,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臣多谢皇后的救命之恩,多谢皇后点醒...不然,臣只怕是惹出大祸来...这件事,臣定然守口如瓶,绝不会跟他人谈起...残破之躯,日后殿下若是有令,定然全力协从,以报大恩!” 吕后有些懵。 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彭越这是觉得自己派刘长去救了他?还是为了自保而献殷勤?想要混过这件事?或是以告诉刘邦为由威胁自己? 一时间,吕后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在书信的最后,彭越为她介绍了面前这位年轻人,按着彭越的说法,这位年轻人是非常有才能的,可他铁了心的要跟随自己去蜀地,实在是屈才,希望皇后能留下他。 看完了书信,吕后许久都不曾言语,她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 “你叫栾布?” “正是!” “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我会将您举荐给皇帝。” “可是...” “这是梁王的意思,你想要抗命吗?” “不敢。” 栾布随后又提出想要见一见那位被梁王赞不绝口的公子长,吕后也没有反对,带着栾布到侧屋看刘长。 当栾布进去的时候,刘长正趴在病榻上,痛的直哼哼。 “这是怎么回事啊?” 栾布惊讶的问道。 “都怪那韩非!” 章节目录 第046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刘邦用大胡须蹭着刘长的脸,看到刘长一脸嫌弃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朕的乳虎来看朕啦!” 刘邦大叫着,麾下的将来们也是大笑了起来。 “这时日过的真快啊,公子长都这般岁数啦!陛下请递之!” 刘长就这样又落在了夏侯婴的手里,夏侯婴平日里看起来很和蔼可亲,他抱着刘长,笑着问道:“公子可有战车?” “没有...” “等灭了陈豨,我就将他的战车送给你,怎么样啊?” “好啊!好啊!” 吕后坐在刘邦的身边,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吕后带着刘长来到了洛阳,而吕后原先的目的本来是要除掉彭越,如今彭越没有跟着她过来,情况就变得有些尴尬了。好像是她真的很思念良人,就带着孩子来看望良人一样...她是吕后,又不是带着孩子守在家里的幽怨人妻! 事情就这样尴尬的展开了,可刘邦确实很高兴。 他离开皇宫也有一段时间了,看到刘长之后,就开心的将他抱了起来,不肯放下,又叫来了麾下众人,一起吃饭。饭菜很简单,毕竟这是战时,刘邦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举办宴席。 看得出,刘邦真的是很高兴。 他对部下们说:“朕这个儿子平日里最是顽劣,可朕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思念朕,哭闹着要让其母将他送来看望朕...这样的儿子,怎么能被称为顽劣呢?” 刘长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吕后那冰冷的眼神,又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对,对,是我哭着让阿母带我来洛阳的...” 将领们或许也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一个的抱着刘长,又是哄,又是送礼物,总之,刘长是被折腾的够呛。 天色渐渐黑了。 将领们对视了几眼,夏侯婴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既然皇后亲自来看望,那吾等就要早些离开啦!” “哈哈哈!陛下,明日要早起啊!” 这些老部下们,全部跟刘邦一个样,没一个正经的。 也就是吕后,面对这样的调侃也是面不改色,安之若素。 将领们纷纷起身,一一告别离开。 刘长还站在原地,夏侯婴一把抱起他,说道:“走啦!走啦!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屋内只剩下了刘邦和吕后两个人,两人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刘邦总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变得如此冷漠了呢? 是自己抛下她的时候?是从马车上丢下家人的时候?还是遇到了戚夫人之后? 两个相濡以沫的老夫妻,独自在一起,竟然找不到半点话语,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是根本就不想说什么。 “朕已经赦免了彭越...” “嗯。” “叛军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嗯。” “孩子们都还好吗?” “如意很好,我没杀他。” “这...” 刘邦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刘长这竖子,没惹什么麻烦吧?” 说起刘长,吕后便是一肚子火。 “你还不知道他?他是不惹事的主吗?” “他都已经开始动手杀人,你知道吧!” “啥?!” “他还动手抢樊卿的零嘴!” “啊?” “他半路上还想要骗我的钱!” “还有这事?” “管夫人训斥了他几句,他便用冷水泼人家!” “竖子!” “你的长信殿门的石像头也被他给锯下来了!” 刘邦勃然大怒,“这竖子不打是不行了!” 吕后倾诉着这段时间里刘长所做的恶事,两人痛骂着,一唱一和,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明日,就把他叫过来,好好的收拾他!” “嗯!” “那...我们先休息吧?” “...好....” ....... 刘长当晚是睡在了另外一处府邸,夏侯婴怕他害怕,特意找了两个妇女,安排在外院。 刘长一大早就起来了,可是父母俩都没起来,他闹着要去见父母,夏侯婴又将他带走了,说是带他去做战车,刘长当即就不闹了。夏侯婴便让刘长坐在战车上,亲自为他驾车。 当夏侯婴坐上战车的时候,神色就完全不同了。 战车猛地开始了冲锋,刘长坐在战车上,无比的激动,哇哇大叫着,一点都不害怕。夏侯婴就带着他,在城内转,夏侯婴开车的技术是真的不错。在当年,刘邦被项羽打得大败。刘邦因兵败不利,乘车马急速逃去。 在半路上夏侯婴遇到了刘邦和吕后的一对子女,就是刘盈和鲁元公主,就把他们收上车来。 马已跑得十分疲乏,敌人又紧追在后,刘邦特别着急,有好几次用脚把两个孩子踢下车去,想扔掉他们了事,但每次都是夏侯婴下车把他们收上来,一直把他们载在车上。 夏侯婴赶着车子,先是慢慢行走,等到两个吓坏了的孩子抱紧了自己的脖子之后,才驾车奔驰。刘邦为此非常生气,有十多次想要杀死夏侯婴,但最终还是逃出了险境,把刘盈、鲁元公主安然无恙地送到了丰邑。 吕后是见证者,因此,在刘如意感慨自己没有早生十年,没能跟刘邦一起打仗的时候,吕后总是一脸的不屑,早生十年干什么?等着被你父丢下马车吗?? 这件事,能看出刘邦无情的一面,为了他的大业,他可以牺牲掉任何一个人。 可同时,也能看出夏侯婴狠人的一面,就这开车技术,开着车还能下车捞孩子,谁能行? 因为这件事,吕后对夏侯婴非常的尊敬,而刘盈更是将他当作恩人,在刘盈即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紧靠在皇宫北面的一等宅第赐给夏侯婴,取名为“近我”,以表示对夏侯婴的恩宠。 夏侯婴也是最初就跟刘邦厮混的同乡,他最初就是个马夫,跟刘邦的关系非常的亲切。不过,这并不是普通的马车,只要他坐上了他的战车,便是勇往无前,没有什么东西能挡得住他,楚汉大战,这位兄台驾着战车,一路在楚军里猛冲,愣是将楚军冲的大败。 韩信都表示了对这位狠人的敬意,他们俩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这其中当然也有夏侯婴曾救了韩信的缘故,不过,韩信确实很佩服他的勇猛,还曾认为夏侯婴才是汉军里的第一勇士。 刘长也确实喜欢这位善于开车的大叔,他一直都觉得骑马是很风光的事情,可是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驾驶战车,也是这么爽快的事情,比起骑马,似乎开战车要更爽,更猛! 下车之后,他就紧紧抓着夏侯婴的衣袖,苦苦哀求,“教我怎么开车吧!” “公子还太年幼...不过,我可以为公子举荐几个驭者,等公子年长些,可以自己去学...不过,战车跟马车不同,要开战车,那就只有一个要学习的地方,不要害怕...无论前方是什么,都要冲锋,冲过去!” 等到中午,夏侯婴将刘长送回来,而刘邦和吕后也终于醒了。 吕后冷着脸,训斥道:“我已经将你做的事情都告诉了你阿父!进去吧!” 刘长满脸无奈的走进了内屋,而吕后却没有跟着来。 刘长本以为自己要挨揍了,可是,没想到,刘邦的心情非常的好,他笑呵呵的摸了摸刘长的头,“还好有你啊。” “来,给你点钱,拿去买零嘴吃!不要再去抢别人的啦!” 刘长拿了钱,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刘邦又低声交代道:“出去后,不要告诉你阿母,就说你挨揍了便可!” 刘长赶忙点了点头。 “你阿母说你动手杀了人?真不错啊!是朕的种!该杀就得杀!比你那几个窝囊废哥哥强太多了!” “那个石像,你拆了就拆了,朕也觉得不好看!” “不过,抢别人零嘴的事情,若是男孩也就算了,女孩就不要这么做,丢人,你要是想抢,可以去抢樊哙的儿子呀,丞相他们都是有儿子的...” 就在父子两人低声谈论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刘邦急忙板起脸,“听到了吗?若是再犯,朕就打断你的腿!小小年纪,怎么如此顽劣!!” ps:情人节快乐! 章节目录 第047章 请烹栾舍人 “你叫栾布?” “是的。” “你曾跟随臧荼造反?” “对!” 呵,刘邦瞥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你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如今你又跟随梁王造反?” “梁王不曾谋反!” 栾布板着脸,认真的说道:“梁王自从封国之后,一直都在想办法治理好梁国,他解散了旧部,大量的裁减军队,将兵器打造为农具,安抚有异志的将领,我也曾见过真正要造反的人是什么样的,绝对不是梁王这样的!” 刘邦冷着脸,“你的意思是,朕做错了?” 栾布说道:“陛下错矣!” 刘邦勃然大怒,他猛地跳起来,指着栾布,叫道:“赶快这厮带出去烹杀!” 栾布脸上没有一丝惧怕,他高高的抬起头来,傲然的说道:“陛下被困彭城,兵败于荥阳、成皋一带的时候,项王之所以不能顺利西进,就是因为彭王据守着梁地,跟汉军联合而给楚为难的缘故!” “在那个时候,只要彭王调头一走,跟楚联合,汉就失败!跟汉联合,楚就失败!” “垓下之战,没有彭王,项羽不会灭亡,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了,彭王接受符节受了封,也想把这个封爵世世代代地传下去,现在陛下仅仅为了到梁国征兵,彭王因病不能前来,陛下就产生怀疑,认为他要谋反!” “哪怕没有任何造反的证据,就想要诛灭他的家族,哪有这样残暴的皇帝呢?” “若是您觉得愤怒,那就请烹了我吧!” 栾布劈头盖脸的将刘邦训了一顿,刘邦却是大笑了起来。 他指着栾布,开心的对左右说道:“这个人可以被重用!” ....... “所以,你就来做我的舍人?我大汉有这个官职吗?太子舍人我倒是知道,整日跟在二哥身后,对他指指点点,可是我连封国都没有,你当什么舍人?阿父这是在糊弄你啊!” 刘长摇着头,为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前途感到深深的担忧。这是被阿父给忽悠了呀,还过来给自己当舍人,当个屁啊,我这自己的钱都要通过赚差价的方式来要,哪里养得起什么舍人。 栾布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公子说的不对,陛下对我说:朕的公子长,天资聪慧,善良仁义,奈何因朕忙于国事,疏于管教,愈发顽劣,不成体统,无君王威仪,特令我为王下舍人...”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想代替阿父来管教我呗?” “不敢,臣只是跟随在公子左右,纠正公子之过失。” 刘长一愣,笑着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劳烦,我也并非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有些时候,我希望你能多帮帮我,不要将什么事都告诉阿父阿母,稍稍纵容,毕竟我年少,若是君能相助,等我有了封国,定不会忘了您。” 栾布认真的说道:“正是因为公子年少,因而要灌输您的行为,不然等您长大了,就无法再改正了,若是纵容您的行为,那我就不是一个称职的臣下了。” 听到栾布的这番话,刘长勃然大怒,当即显出了原形。 “呵,我实话告诉你,我长这么大,还不曾有人敢管教我呢!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教我?阿父的命令,我不能反驳,可若是你不知好歹,我就烹了你!!” 刘长恐吓道。 “身为人臣,若是不能完成自己的职责,那还有什么颜面活着呢?请公子现在就将我烹了吧!” “你!!!” “你欺负我年少无力是吧??你等着,等着啊!等我有了封国,第一件事就是烹了你!” 手无半点实权,麾下没有半个甲士的公子长,面对如此软硬不吃的舍人,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咬着牙,在心里暗自发誓,迟早有一天要烹了这厮! 从这天开始,刘长的快乐就消失了。 他无论去哪里,身后总是跟着一个板着脸的严肃的年轻人,监督他的一言一行,他终于体会到了二哥的感受,不过,跟二哥那乐在其中不同,刘长是无比的愤怒,不能等到封国了,必须要尽早将这厮给除掉啊! “公子不可不告而外出!” “公子不可随地便溺!” “公子不可动手殴打舍人!” “公子不可....” 没过几天,刘长就擦着眼泪,坐在了吕后的面前。 “阿母...让那厮离开吧...我以后听话...一定听话,我这实在是受不了啦!” 吕后笑吟吟的看着他,你也有今天? 然后,吕后就召见了栾布,亲自嘱咐他,“你做的很好,继续保持,若是这竖子敢惹事,不听话,就直接来告诉我!” 一大一小两人走出了吕后的住所,刘长迟疑了片刻,刚才抬起头来,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母后?” “告诉什么?” “我用石头丢你的事情....” 栾布认真的说道:“臣是公子的舍人,公子是臣的主君,臣看着公子,不是因为陛下和皇后的吩咐,是为了改正主君的过失...公子对臣,那是君与臣的事情,臣不会将这种事告诉外人。” “你....不是他们派来的密探吗?” “臣乃公子之臣也。” 刘长呆愣了片刻,“你的头还疼吗?” “不疼。” “那个....对不起啊...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你的...没想到,准头那么好...” “无碍,不过,公子要牢记,中人当然可以肆意的对待自己的门客,可公子将来是要为王的,为王者,要体恤属下,将自己的臣下部将们当作子嗣那样对待,不能有无礼之处,否则,将会给自己带来大祸。” 或许是因为无法反抗,又或许是栾布的话真正打动了刘长,反正,从那之后,刘长也就默认了自己身后的这个跟屁虫。很快,刘邦再次出发,准备彻底平定赵代之乱,而吕后却不急着回去。 刘长也不知道阿母想要做什么,不过,他自己是要回去了,本来,吕后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回长安的,可如今,他身边有人看着,吕后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刘长倒是很开心,能回去了,又能开始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栾布却说道:“公子外出而归,不能不备礼。” “所有公子里,我是最小的,凭什么我给他们送礼啊?” “正因为公子年少,因而要给年长者备礼...公子可曾收过兄长之礼?” “收过...” “那公子可曾回过礼?” “这...我没钱啊!” “可以跟皇后要。” “阿母是不会给的...我每次都想各种办法才能骗...咳,才能要一点...” “若用以正事,皇后定然会给。” 刘长有些不太相信,可他还是去见了阿母,并且以为长安众人备礼的理由要钱。让刘长无比惊讶的是,阿母居然真的给了他钱,甚至都没有半点迟疑。这让刘长很是高兴,又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 他兴冲冲的跑到栾布的身边,“哈哈哈,阿母给了我三千钱,我准备留下一半,其余去备礼!” “不可!公子如此欺骗皇后,皇后以后还会信任您吗?” “行,行,那就留下一千?” “不可!” “五百?我告诉你,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最后,公子长还是一脸愤恨看着栾布将礼物搬上马车,不行,不能对他留情,这厮果然还是要烹了才好! 章节目录 第048章 正要找你 淮南国,六县。 说是六县,其实就是一个县,只是县名为六。 淮南王英布,刚刚狩猎归来。 英布长得人高马大,若只是论本身的武力,你把彭越和韩信绑一起也打不过他,他自幼好武。小时候,有位客人给他看了相说:“当在受刑之后称王。” 英布到了壮年,犯了法,被判处黥刑。 英布愉快地笑着说:“有人给我看了相,说我当在受刑之后称王,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情形了吧?”听到他这么说的人,都戏笑他。所以又称黥布。 英布后来被带到骊山当役徒,修筑秦始皇陵墓,英布专和罪犯的头目、英雄豪杰来往,其后带领一些人逃到其它地方成为盗贼,后来,他就跟了项梁,很少有人知道,在项羽破釜沉舟之前,他其实派遣了英布作为先锋去渡河作战,英布占据优势后,项羽才带着其余人马渡河。 这厮因为勇力,在项羽麾下长期担任先锋,项羽打仗,他总是在最前方率先冲锋,能得到项羽的认可,并且作为先锋,可以看出,他本身的勇武绝对是不差的,可跟另外一个名字里有布,一样勇武的家伙一样,这厮的头脑实在是有些太简单了。 怎么说呢,项羽本来就对他挺好的,虽然没有要他为自己的义子,但是绝对没有亏待他。在楚汉大战之后,项羽去攻打齐国,让英布带着军队来帮忙,英布托辞病重不能前往,只派将领带着几千人应征,他可不是像彭越那样真病了,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刘邦在彭城打败楚军,英布又托辞病重不去辅佐楚国。项羽因此怨恨英布,屡次派使者前去责备英布,并召他前往,英布越发地恐慌,不敢前往。 他没有得渔翁之利的实力,又偏要坐观楚汉大战,这就有点犯傻了,这两个势力无论谁取胜,想必都不会放过英布。 刘邦为了背刺项羽,就派了使者去忽悠英布。 果然,经过使者一番忽悠,英布当场“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又是“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然后,英布就背叛了项羽,站在刘邦这里,打败了项羽,刘邦也没有亏待他,封他为淮南王。 可是刘邦在平定赵代大战的时候,英布老毛病又犯了,又是同一个借口,病了,不能去,就派遣将领带着几千人去支援。 英布皱着眉头,快步走进了王宫,都没有脱下身上的甲胄,就坐在了上位。 “梁国被除,该怎么办呢?” 淮南国的群臣,此刻就站在他的左右,当然,刘邦安排进来的那些人是不在的,站在这里的都是英布的心腹,一堆莽夫。英布这个人,但凡身边有一个谋士,也不至于一个谋士都没有。 淮南国里就是一堆莽夫,他们也不怎么治国,每天就是去打打猎,干一干强盗,别说,淮南国的治安倒是挺不错的,毕竟猛兽和贼寇都被干得差不多了。在原先的历史上,某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下一任淮南王,都觉得这里无聊,野兽也少,贼寇也少,只能造反玩一玩。 听到英布的询问,他麾下的莽夫们即刻提议。 “楚王,梁王都被抓了起来,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不如起兵干大事吧!” “对,刘邦打个陈豨都如此费力,若是我们起兵,刘邦肯定是挡不住我们的!” 硬要形容的话,这就是一群闲的蛋疼的莽夫,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不过,此刻的淮南王却有些迟疑。 在历史上,韩信与彭越惨死,英布得知这两位诸侯王先后上路之后,心里大惊,即刻准备起事。可是如今,这两位都没有死,这让英布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冒险去尝试。 “大王,韩信两次造反,没有死,彭越造反,也不过是被贬为平民。” “如今您身强力壮,若是成功,您就是天子,若是失败,也不过是像他们那样被流放而已,现在不起身,等到我们年迈了,又能怎么办呢?” 英布抚摸着下巴,“只是,没有出兵的名义啊!” “当初项羽谋害了义帝,我是为了天下大义而起兵的...如今,若是再次起事,天下人都要耻笑我了。” 他麾下那群莽夫挠着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 “何况,韩信和彭越还没有死...若是我们起事,他很可能会动用这两个人来讨伐我...那时候,我们就要失败了!” 英布说着,若是他稍有脑子,就会明白,刘邦怎么也不会动用两个已经谋反的人来统帅大军,他的部下们若是有一个能说话的,都可以告诉他无数个起兵的理由,但是,很可惜,他们没有。 一个莽出来的淮南王,在政治谋略方面,甚至还不如韩信。 历史上,他的下场也是非常惨的,被刘邦带着曹参等人完败之后,被长沙哀王吴回所骗,信了对方的鬼话,准备逃到南越,随他的使者到了番阳,然后被当地人所杀....不过,他打仗也确实猛,有一段时间打的刘邦不敢出城,后来众神归位,樊夏侯曹周等人联手差点把英布的头给打爆了。 英布暂时没有走上造反的道路,谈论了片刻,便带着猛将们继续外出狩猎。 而在这个时候,公子长已经回到了长安城。 他们是低调出行的,也没有在任何地方逗留,走的比当初过来的时候要快多了。 进了长安,到了皇宫门口,栾布便止步不前了。 他是不能进皇宫的,刘盈的舍人能自由出入,是因为刘盈有自己的殿,可以安排这些人,但是...刘长跟皇后住在椒房殿,没有自己的殿,根本没办法安排人住下,皇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特意在皇宫附近给栾布安排了住所。 刘长狂喜,这就是说...栾布没有命令不能进宫?自己自由了?? 进了皇宫,来到熟悉的地方,身边没有父母来管束,身后也没有跟屁虫,刘长深吸了一口气,啊,真爽啊。 “长弟!” 刘恢站在远处朝着刘长挥了挥手,刘长大笑着冲了上去。 “五哥,等一下啊...来,这是给你的礼物!” 刘长从近侍手里拿过一份木盒,递给了刘恢。刘恢一愣,弟弟长大了啊,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外出之后居然还给自己带了礼物,刘恢接过礼物,有些激动的说道:“长弟啊...怎么如此客气啊,你这...” 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给了弟弟一个拥抱。 “四哥呢?二哥呢?” “四哥在天禄阁,二哥在储殿...” “好嘞!我先把礼物送过去!等会再来找你,我这一趟,可是做了不少事,见了世面,连夏侯婴都亲自为我驾车!” 刘长边走边说着,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刘恒接到礼物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可随后又眯着双眼,盯着刘长,几次询问:是不是需要自己的什么帮助?要借钱?还是做了什么坏事要自己帮忙瞒着? 四哥如此不信任,让刘长很是恼怒,我是那样的小人吗?? 连如意都收到了一份礼物,刘长原先是不想给他准备的,可栾布不肯,说无论如何,他都是公子之兄长,不能无礼之类的,刘长就将礼物往刘如意面前一丢,然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刘如意生怕这盒子里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让下人去打开,取出其中的木制的虎型木雕之后,如意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送礼???” 刘长在皇宫里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六哥,最后无奈的找到刘恢,才找出了在一旁潜伏着的老六刘友。老六接过礼物,泪眼汪汪,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正式的赠送礼物,他非常的开心。 最后,自然就是要去储殿里找太子了。 当刘长冲进储殿的时候,刘盈的甲士们都没能拦得住他。 在殿内,刘盈正跟萧何面向而坐,大声的谈论着什么。 看到冲进来的刘长,两人顿时都停下了。 “回来了?哎,我这忙的都忘了去接你,正好,来,来,你来的正是时候!正有事要问你呢!” 章节目录 第049章 谁去喊一下太医令? 刘长刚走到刘盈的身边,礼物都还没送出去呢,刘盈便一把抓着他的手,拽到自己身边,直接让他紧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刘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向了萧何,说道:“这是我的七弟长....” 萧何笑了笑,“久闻其名。” 刘长打量着面前这个和蔼的大叔,不,应当是老爷爷,他看起来比阿父还要年长许多,发须灰白,可相貌堂堂,气质拉满,刘长不由得感慨:好一个帅老头啊!这比阿父可帅多了! “长,快拜见丞相。” “丞相?” 刘长一脸的不屑,趾高气扬的看着萧何,你丞相又怎么了?我见阿父都不行礼的! “不可对萧相无礼!” 刘盈看到刘长贱兮兮的模样,便朝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无奈的看着萧何,“劣弟年幼,请丞相宽恕...” “萧相??萧何???” 刘长瞪大了双眼,他急忙站起身来,直接坐在了萧何的身边,“您就是萧何啊?” “正是。” “哎呀,二哥你早说嘛,既是萧何,该拜,该拜...” 刘长这才站起身来,朝着萧何俯身行礼。 “长弟,不可直呼长辈之名...” “无碍,无碍...来,坐下。” 萧何笑吟吟的,完全没有在意这家伙的无礼举动,等刘长乖巧的坐下来后,萧何打量着他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娃实在是太像他阿父了,这可比公子如意像多了。 “是这样的,太子认为:要想办法妥善的安排逃避战乱的流民...太子的想法,是想要制造大量的纺织机器,在洛,梁,燕等地建立官办的集中的纺织场所,招募流民,让他们为官府工作...” “这纺织机乃是公子做出来的。纺织机至今还是有不少的缺陷,零件非常容易损坏,不知公子是否有改进之法呢?效率降低一些也可以,只要能更加稳定,不出什么问题...” “这....” 刘长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做出来的纺织机的确不够完美,可这机器毕竟是他凭模糊的记忆摸索出来的,他又不是专业做这个的,若是说改进,他短时间内还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看过殿下所绘的设计图,匠人们说,设计图似乎是有缺陷的,缺少了几个重要的零件...” “我会想办法的...可以让尚方的人帮我嘛?” “当然可以,只要殿下有意,不只是尚方,任何人您都可以调用!” 往后的话题,就没有刘长的事情了,刘盈和萧何谈起了一系列的问题,除却灾民问题,还有如何应对明年的粮食减产问题,赵,代在打仗,其余地方的青壮上了战场。耕作的人少了,若是没有应对举措,接下来就会出现耕地恍惚,粮食不足,大批百姓饿死的情况。 刘长坐在他们身边,竟是一言不发,只是认真的听着。 萧何有很多事情要做,与刘盈说了片刻,便匆匆起身,除却国内的事情,他还要负责战事的后勤工作。送走了萧何,刘盈这才拉着刘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询问他这旅程中的情况。 刘长原本是有很多想要吹嘘的东西,可是经过了刚才刘盈与萧何的谈话,那些吹嘘,瞬间变得没有了什么意思。 “哥,大汉就这么缺粮嘛?” “我这一路上,所看到的百姓,就没有一个是不拿着农具,准备去耕作的...他们一直都在辛勤劳作,为什么还会缺粮呢?” 刘盈长叹了一声,脸色也变得有些复杂。 “一直都缺粮...国库里常年都是空的...没有什么积蓄。” “中原地区还好,你去的地方还不够多,你不知道,大汉大多数地方的百姓,都是吃不饱饭的,只是勉强糊口,不被饿死而已..当然,每年被饿死的人,也不少...丞相也想过很多办法...减少赋税,不动用徭役...情况比几年前好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改善。” “粮食不足,农具不足,耕牛不足...上一年,各地上书所报的饿死的百姓,便有六千多人...若是认真排查,那就真不知有多少人了。” “唉...国内还总是在打仗...每一次打仗,都会破坏掉四五年的努力...这就是为什么丞相屡次上书,非要皇后处死淮阴侯的目的了。” 刘盈看到刘长呆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刘长慌慌张张的,逃一样的离开了储殿。 没有吕后的椒房殿,变得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个不发出脚步声的近侍或宫女在四周匆匆飘过,刘长坐在石阶上,双手撑着下巴,呆愣的看着远处,叹息着。 “在想什么呢?” 刘长一愣,抬起头来,刘恒正站在他的面前,背着双手,淡然的凝视着自己。 “四哥?你怎么来了?” “盖公又换了本书,这是他让我给你的....明天开始去天禄阁。” “哦。” 刘长接过书,继续呆坐着。 刘恒想了想,也就坐在了他的身边,两人一同看着远处。 “四哥...” “嗯?”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吃牛肉了。” “嗯。” “我不知道...我这些年里,到底吃掉了多少头耕牛啊...” “无碍,你吃的那些,大多是已经死掉的牛...” “天底下有那么多人吃不起饭...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就做不了?你当初不是改进了纺机嘛?这就可以救下很多人了...” “布匹又不能当饭吃...就是要用布匹换,也得有粮食可以换啊...” “那你就去改进农具啊,你有这样的天赋,是不能浪费了的。” “可我对农具,一窍不通啊...四哥,我...拆过纺车,可从不曾见过什么农具..我从不曾下过地,不曾耕作过一天...”,刘长委屈的说道。 刘恒猛地皱起眉头来,他生气的骂道:“你这竖子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淮阴侯出生的时候就会打仗吗?丞相学走路的时候就知治国吗?留侯下地的时候就懂谋略吗?” “他们不都是通过学习而掌握了这些本领吗?你试都不敢试,学都不敢学,怎么就敢放弃呢?” “可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他们所掌握的本领,还比不上你做机器的本领吗?!” “我...” 刘长瞪圆了双眼,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你在这个年纪,能做出那样的机器,就足以证明,你是有天赋的...不要荒废了你的天赋,不懂就去跟懂得人学!若是想要为天下百姓做点事,那就不要坐在这里唉声叹气,这有什么用?你愧疚上一万次,百姓们就能过的更好一些吗?你再也不吃牛肉,家家户户都能有耕牛吗?” “去做点什么!哪怕失败了,也比你坐在这里愣神要强得多!” “好!” 刘长猛地跳了起来,“我这就去尚方!” “我要做出很多很多的机器!我要让天下人都穿的衣服!吃的上饭!” “那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刘长顿时就朝着尚方快步跑去,跑了几步,他忽然停下,又跑了回来,指着刘恒,“对了,虽然你是我的兄长,可你下次要是再敢骂我,就别怪我跟你动手了!这次就饶了你!不许再有下次!” 说完,刘长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刘恒坐在石阶上,看着那个矮小的身影跑的没了踪影,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竖子!” ....... “我来了!!” 刘长猛地冲进了尚方府内,大声的叫嚷道:“有没有做好的纺车?给我来一辆,我们一起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对了,把各种农具都给我搬来,再给我找几个懂农具的!” “还有,给我找几个因制造机器而升爵的人,越多越好!” “这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尚方府内的匠人与宦官,此刻目瞪口呆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刘长,面面相觑。 谁去喊一下太医令? 章节目录 第050章 就你叫刘长啊? 尚方府内,刘长在一群匠人们的簇拥下,正在认真的拆装一堆纺织机的零件。 刘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做出来的纺织机会那么容易损坏了。 简单来说,就是刘长太追求效率,步子跨大了,他是按着自己记忆里的纺织机来做的,可是,未来的纺织机,用的可不是榫卯机构,那是钉子加各种粘合剂,才能在最大的功率也不破损,可如今这结构嘛... 既然明白了其关键,那只要减少震动,或者换别的结构就能解决。 至于农具的事情,那刘长就真的要从头学起了,他在记忆里翻来覆去的找,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耕作的知识,倒是有拖拉机这种的,可是他也做不出来啊! 好在,尚方是一个完美的机构,因为萧何的吩咐,整个尚方,都没有人敢违背刘长的命令,刘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先是找来了一些耕犁,耒,锹,锄,双齿锄,镰等等。 尚方甚至请来了几个老农,在长安郊外,亲自为公子演示这些农具是如何使用的。 让刘长感到无奈的是,那些简陋的农具,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改进的空间,要改进,除非就是在材料上,此刻已经有了铁制农具,但是因为铁不多,因为木制,铁制,甚至骨制铜制是混合着用的,有什么就用什么,绝不挑剔。 在刘长看来,唯一有改进可能的似乎就是犁了。 这些时日里,他一直都在看着犁在田地里的实用,摸着下巴,思索着如何改进。 照着抄是容易的,可是自己想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是再简单的东西,自己想出来肯定是比抄更复杂的东西要有难度的。 当减少了效率提高了稳定性的新纺织机器被送到萧何那里的时候,丞相是非常高兴的。 他们当即开始准备用太子的办法,将设计图送到各地,让当地大量制造机器,然后招募流民,解决流民的问题。 正准备好好夸奖弟弟的刘盈在得知弟弟最近在想办法改进农具的时候,更是开心。在刘长回宫的时候,他紧握着刘长的手不放。 “长弟啊...如今阿父与阿母都不在长安,我并非是贪图什么功劳,我只是想要让阿父知道,我是可以治好国家的,若是你能做出新的机器,我一定会大量制造,让阿父看看,他的孩子里,没一个是不成器的。” 看得出,刘盈确实很激动,这些时日里,他在自己的职权内做了很多的事情。 他在尝试着真正成为了一个有用的太子,而不是一个满嘴空话,空谈仁义道德的太子。 他在朝议里,接见了几乎所有的大臣们,请求这些大臣们能提出自己的建议来,大臣们也是有些无奈,面对太子的请求,或多或少的给出了一些在自己领域内的建议,太子奖赏了这些人,并且将这些建议收纳起来,再由自己身边的舍人们来商谈,看看那些建议是可以执行的。 他在试图展现自己的能力,而刘长的想法,也让他很开心,若是刘长真的有办法做出能提高粮食产量的机器,他就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了。 刘长整日都在往耕地里跑,浑身脏兮兮的,都不太像个皇子,平日里在天禄阁里,他灰头土脸的,与周围的皇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看你,你都成泥猴了,也不知道洗一洗脸...小心母后回来后揍你!” 如意笑着说道。 刘长却不在乎,骄傲的抬起头来,那些泥土仿佛都是他的勋章,他大声的说道:“我浑身泥泞,却是在为了天下人而做事,你这般干净,又有什么贡献呢?” 如意正要说些什么,盖公猛地拍了一下案。 “公子如意,有人将来,唯目之瞻。言之壹,行之壹,得而勿失。言之采,行之巸,得而勿以,是故,言者心之符;色者心之华也;气者心之浮也。有一言,无一行,胃之诬。故言寺首,行志卒。直木伐,直人杀。无刑无名,先天地生,至今未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如意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如..如果要对某人委以重任...您能再说一遍嘛?” “这都不会!还好意思指责你的弟弟?将拾太经给我抄六十遍!” 如意低着头,低声称是。 刘长咧嘴大笑,在如意面前挤眉弄眼,心情甚是畅快。 等到课程结束,盖公却叫住了刘长。 他用衣袖缓缓擦掉了刘长脸上,手上的泥土,擦的干干净净。 “我知道了你想做的事情,你做的很好,皇宫里有哪个敢嘲讽你的,便与我说,我替你收拾!” “嘿嘿嘿,好的!” 刘长继续在耕地里转悠,虽说他对耕地一窍不通,但是,基本的动手能力还在,他很快就意识到,既然纺织机可以通过多锭来提高效率,那为什么犁不能通过多个铧来增加效率呢? 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若是只增加几个铧,那犁就变得相当笨重,更加费力,不仅不能增加效率,反而是降低效率。刘长又反复观察了耕犁,他终于发现,可以用杠杆原理,将直辕改为曲辕,将长辕改为短辕啊! 另外,再想办法给这玩意多加几个铧!在犁架后安装一个弯形的松土箍柱!在箍柱下端再安装一个松土铲!在前头安装一个松土锄!不!两个!! 当刘长画出一个设计图,将设计图交给了尚方的人的时候。 这些人都惊呆了,这是耕犁??您这是将所有的农具都挂在犁上了嘛?这玩意要多少头耕牛才能拉得动啊!! 虽然公子长的设计图很离谱,可还是给了匠人们一定的启发,例如结合不同的农具,包括对直辕的改变等等,匠人们开始不动声色的在背地里设计,公子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大胆,什么都想要,永远追求最大的效率... 听到匠人们已经开始动手制造,刘长当然也很开心,连饭量都大了许多。 这一天,刘长又在耕地里看着匠人们试验不同的农具,临近傍晚,方才跟着栾布返回皇宫。 正要进皇宫,忽有人喊道:“刘长!!” 刘长一愣,转过身来,却是两个半大的小子,正一脸傲气的看着自己。 “就你是刘长是吧?” 两个人缓缓逼近,门口的甲士略微打量了他们几眼,便知趣的转过头去。 “就是我,你们谁啊?” “我叫伉!这是我弟弟市人!” “就是你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欺负我们的妹妹?” 两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刘长,一脸的桀骜。 “呵?你妹妹是哪个?” “樊卿!” “哦...那个告状鬼的哥哥啊?” “哼!知趣的,就去跟我们妹妹道歉!不然,我们哥俩是不会放过你的!” 刘长笑着将衣袖卷起来,问道:“对了,问你们一件事...你们,不会也跟你们妹妹那样爱告状吧?” “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会跟大人告状呢!你问这个干什么?” ....... “哇....” “阿母,我们什么都没干,他上来就打我们...我眼睛看不到东西了...” 鼻青眼肿的樊伉哭着向母亲诉说着刘长的暴行。 一旁的樊市人也是擦着眼泪,哇哇大哭。 吕媭冷着脸,听着两个家伙在这里哭诉,“两个人,居然打不过一个比你们年纪都小的...还有脸来跟我哭诉?你们阿父的脸都被你们俩丢完了!!” “你们阿父要是在这里,非得把你们吊在房梁上打!” “还哭?!” 听到吕媭的话,樊伉捂着嘴,无声的抽泣着,再也不敢发出声来。 “挨打了,那就下次打回去!你们是舞阳侯的儿子,再也不要来我面前哭诉了!” 樊伉和樊市人从母亲这里离开,樊市人瞪大双眼,问道:“兄长,妹妹受了欺负,阿母就亲自去说理...我们挨了揍,阿母怎么还骂我们呢?” “嘶...无碍,无碍,今天这事,你不要告诉别人...咱俩打不过他,那就叫胜之,亚夫,坚他们来帮我们!我们五个总不能还挨揍吧?” 章节目录 请务必要看!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可还是有很多人来问,所以我再说一次。首先,关于主角的年龄问题,为了能让刘邦,萧何,韩信等人登场,我特意增加了几个皇子们的年纪,因为要正常的写,等刘长可以做事的时候,这些人都不剩下几个了。 设定是为了剧情而服务的。另外,我在第一章就说了,土著刘长和穿越者,是一个全新的融合状态,以土著刘长为主,穿越者为辅。 因此,主角就是一个知道了一些技术和不太清晰的未来的土著孩子,六七岁的小孩子。 当然,他也会慢慢长大。还有就是更新问题,大哥们,现在还是新书期啊,我连推荐位都没有,一天两更是最合适的,等将来过了推荐位,上了架,一定爆更,每天的稳定更新量不会少于八千字。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什么建议,可以在书评区留言。 《家父汉高祖》请务必要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051章 这就叫战术 韩信单独囚禁在长安城南郊的一处监牢里。 这监牢原先是空着的,正处于萧何的拆迁规划里,吕后将韩信关进这里,并且亲自选派了狱吏与狱卒。这些人虽然只是小小的狱吏,却是敢拦着萧何,不让他进内。 至于刘长,是被吕后下了铁令,不许见韩信的。 但是,足智多谋的刘长自有办法。 他只要跟二哥撒泼打滚就可以了,二哥好欺负,只要撒泼打滚,他一定会带自己进去看韩信的。刘盈是可以去见韩信的,而且狱吏根本不敢为难他,狱吏看到刘盈时,那叫一个殷勤,满脸堆笑,仿佛见到了自家人一般,与平日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对刘长虽然没有刘盈那般客气,但也算和蔼了。 “狱内阴气重,来,小公子,披上这衣...” 刘长心里却觉得有些怪怪的,这狱吏对二哥和自己这么客气,好像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是因为阿母一样。 当刘盈笑着嘱咐刘长,还不拜谢吕狱吏的时候,刘长顿时就明白了...合着还是自家的远方亲戚啊,阿母怎么想的,居然让亲戚来当这样的小吏? 当刘长跟着刘盈走进了牢狱的时候,他才知道,亲戚确实没有骗自己,牢狱内散发着一种冷气,从内到外,让人不由得哆嗦。四处的监牢里都是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神色肃穆全副武装的狱卒,在走廊里来回的巡逻。 走到了最深处,大老远的,刘长就看到了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师父!!” 刘长的一声惊呼,韩信猛地抬起头来,浑身的锁链发出了响声。 狱吏开了门,附在刘盈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兄弟两人走进了狱内,刘盈俯身行礼,而刘长则是直接扑进了韩信的怀里。 此刻的韩信,浑身隐隐散发着臭味,脸色漆黑,唯独那双眼睛,格外的明亮。 刘长看着师父这个模样,不由得落泪,又用衣袖擦拭着他脸上的污泥。 韩信的眼神变得有些柔和,语气却依旧不屑。 “大丈夫!何故做女儿状?” “师父,阿母不许我来看你...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看着师徒两人亲密的交谈了起来,刘盈笑了笑,便起身走到了牢房门口,看着远处,让他们能自由的交谈。 刘长见到韩信,那话匣子就打开了,他从回到皇宫那天开始说起,向韩信倾诉这些时日里所遇到的事情。韩信认真的听着,也没有打断他,刘长就这么一直说,从出城,到见到彭越,从跟如意打架,到被樊哙的儿子寻仇,无一例外,叽叽喳喳的,活像一只麻雀。 韩信眯着双眼,认真的听着。 不过,哪怕刘长说出了私下里见到了彭越这样的事情,韩信也没有惊讶,甚至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直到刘长说起了自己打趴了樊哙那两个儿子的时候,韩信方才开口了。 “只知道依仗自己的武力,那是愚蠢的行为。” “就是项羽这样勇猛的人,若是不知道使用策略,又能做成什么事呢?” 刘长一愣,“那我该怎么办呢?” “击败敌人,要么杀死他们,要么收复他们。” “击败敌人,就要选择一个最不费力的方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是最愚蠢的行为。以最小的代价歼灭最大的敌人,才是一个人应该追求的。” “可我不是在打仗啊??” “兵法的道理,可以运用在任何地方,街道上,庙堂里,只恨我明白的太迟了啊...” “那我也不能杀了他们啊...” 韩信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刘长。 狱吏并没有给他们太长的时间,很快,刘盈就带着刘长离开了,刘长依依不舍的离开,三步一回头,“师父,我还会来的...” ........ 韩信的教诲,的确给与了刘长很大的启发。 这几天,他在栾布的陪同下出宫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那个叫樊伉的,领着一帮人,在皇宫之外转悠,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出身,门外巡逻的甲士也不太敢正式驱逐他们,只是让他们远离宫门了事。 刘长自认勇武,可面对这么多人,若真的动起手来,咳咳,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能打肯定是能打的,主要呢,就是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要是把他们打死了怎么办呢?刘长可不是怂,绝对不是! 韩信告诉他,要么杀掉,要么就收复。这只是孩子之间的打闹,杀人肯定是不对的。 而老师也说过,要想一个最不费力的方式去击败敌人,最好是让自己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歼灭敌人。 怎么才能在不费力的方式下解决掉这么多人呢? 刘长认真的思索着,此刻他身边有栾布这个大人在,那些家伙也不敢上来惹事,至于栾布,虽然他是自己的舍人,可若是自己让他去殴打一群孩子,他应当是不会答应的... 想来想去,刘长终于想出了一个完美的方案。 “哥~~~” “那个叫樊伉的,叫了七八个人来打我,我寡不敌众啊...他们还在宫门口堵我,说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 刘长假惺惺的抹着眼泪,在刘如意面前哭诉。 “什么?!” 那一刻,刘如意怒发冲冠,他猛地握住腰间的佩剑,问道:“这帮狗娘养的,他们现在在哪里?” “还在皇宫门口吧...” “跟我走!” 刘如意一把抓着刘长的手,快步走出了殿,“你们几个!对,就是你们几个,去找点棍子什么的,跟我走!” “恢!带上你的侍跟我走!长被人欺负了!” “友,你拿个那么小的棍子干什么,去拿个大点的!!” “别告诉恒!” 刘长看着刘如意聚齐一帮人就朝着宫门冲去,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这是不是闹得有点大了?? 皇宫门口的甲士是不放行的,如意直接以刘长为理由,说要跟公子长去宫外见新的农耕机器,这是丞相之令!身后这些人都是护卫,是保护皇子周全的! 当他们一窝蜂走出了皇宫大门,刘如意便让刘长去找那几个人。 众人在皇宫附近转悠了几圈,正好遇到了聚在一起嘻嘻闹闹的一帮人,刘长认出了其中的樊伉,大声叫道:“就是他们!” 刘如意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身后站着一群人,目光不善。 樊伉他们不过五个人,此刻看到几个人领着一群近侍出来,手里似乎还都有武器,心里也是有些怂。他们看了几眼,为首的樊伉就转身就要离开。 “哎!说的就是你!给我过来!” 刘如意大叫道。 樊伉抬起头来,正要过去,一旁年龄稍大的孩子拦住了他,毫无畏惧的走了过去。 “你有什么事?” “你是谁?” “我叫周胜之,这两个是我的弟弟,亚夫,坚,你想干什么?” “你们打了我的弟弟,你说我想干什么?” 周胜之的脸再也绷不住了,他惊怒的瞪着不远处的刘长,骂道:“明明是他打了我的朋友..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无耻...” “砰!” 如意没有废话,用剑鞘对着周胜之的肚子就是狠狠来了一下,周胜之闷哼一声,就倒下了,“打!”,如意大叫了一声,身后众人冲了上去,只见平日里温厚的刘恢一拳打向了周亚夫,周亚夫被打的哇哇大哭,被刘恢追的四处乱跑。 樊伉等人时不时就发出惨叫来,似乎有人在用棍子打他们?可是又找不到打他们的人。 等他们倒下来,才能看到瘦弱的刘友气喘吁吁的站在他们身后,拿着木棍。 刘长并没有动手,他只是站在一旁看戏,咧嘴大笑。 看到平日里最烦人的如意暴怒,骑在周胜之的身上捶着他的脸,刘长心里隐约也有过愧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但是...这么做真的很棒啊,老师诚不我欺,原来自己不动手就解决敌人是如此爽快的事情,管他道不道德呢? 章节目录 第052章 英布的帽子 “阿父阿母不在,你们便要上天了是不是?” “一群混账东西!” 刘盈皱着眉头,饶是他的好脾气,此刻也是忍不住发火骂人。 五人依次跪坐在他的面前,如意,恒,恢,友,长,除了恒之外的其他人,都是低着头,一脸的委屈。 “你们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呢?太尉的家眷派来人,说的我无地自容啊!姨母更是亲自找上了门,将我痛斥了一顿!我这四处赔礼道歉,皇子们联手将大臣们的孩子殴打了一顿,这算什么?啊?” 刘盈正在发火,弟弟们低着头,没一个敢反驳的。 “哥,这不能怪我们啊,是他们先动手打长弟的!” “你还有脸说?你年纪最大,不去制止他们,还带着他们去打人!如意啊,我对你很失望啊!你就是这样做他们的表率吗?” “二哥...我...” “不要说了!你..你把手给我伸出来!” 刘如意伸出手,刘盈举起了木棍,几次迟疑,迟迟不能落下。 “二哥...你要打就给个痛快的...别这样吓唬我啊...” “这都是为了你!” “啪!” 刘如意吃痛,被二哥打了几下,委屈巴巴的收起了手,刘盈看向了刘恒。 “二哥...我可没跟他们去闹...”,刘恒看到刘盈眼神不善,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平日里,你最稳重,我也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多看看他们,可这次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不知情??伸手!” 刘恒没有反驳,伸出手来,也领了一棍。 刘恢和刘友干脆就没有狡辩,很乖巧的伸出手来。 终于,轮到了刘长,刘长也伸出手来。 “你不用伸手。” “啊?真的?谢谢二哥!” “你把屁股撅起来!” “凭什么他们都是打手,到我就打屁股?我的屁股招你们惹你们了,为什么都喜欢打我屁股?!” “撅起来!” 很快,储殿内传出刘邦的歌声。 “今天,你们都在,我就是要整顿一下宫中的风气,我不会放过一个皇子!”,刘盈怒气冲冲的说道。 “不放过一个?如意,快往齐国派使者,将大哥叫来,让二哥收拾!对了,五哥,你去将建抱过来,让他也挨一下二哥的打!” “你给我闭嘴!” 刘盈将他们在储殿里留了一整天,看得出,刘盈真的是气坏了。他从出生到现在,估计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不过,刘长第一次觉得,原来二哥真的跟阿父有相似的地方! ........ 在樊哙与夏侯婴之后,陈豨的噩梦天团终于到齐了。 第三个参战的将军叫灌婴,灌婴曾在睢阳以贩卖丝织品为营生。刘邦起兵反秦,攻城略地来到雍丘县城下,灌婴以中涓的身份跟随刘邦,随后开始南征北战的生活,因为作战骁勇,被刘邦所器重。 他这半辈子,不是在赶往战场,就是在打仗,打过秦,打过楚,打过叛徒,打过贼寇,打过攻城战,打过渡河战,打过运动战,领过起兵,领过战车部队,也曾担任主将,在刘邦的狠人天团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反正绝不是陈豨能比得上的。 灌婴率领汉军在曲逆城下击败陈豨的丞相侯敞,麾下士卒斩杀了侯敞和五名特将。 然后登场的是车骑将军靳歙,这人就不多解释了,就提一句,这狠人干败过项羽,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狠人率领大汉的车骑部队,分路进攻陈豨的部队,将他们逐一击破,迫使曲逆城投降。 然后就是开国功劳第二的曹参,这厮率领齐国的军队,在聊城攻破陈豨的将领张春的部队,斩首一万多人。 周勃在经由太原郡进军征讨代地,到达韩王信的旧都马邑,久攻不下,将马邑屠城。所部士卒杀死了陈豨的将军乘马絺,在楼烦击破代王陈豨,韩王信,赵王赵利的部队,活捉了陈豨的将领宋最,雁门郡守圂。 乘势转攻云中郡,擒获了郡守遫,丞相箕肆,将领勋,平定雁门郡十七县,云中郡十二县。 樊哙攻破尹潘军于广昌,俘虏綦毋卬于无终。又在代郡南边击破陈豨别将匈奴人、王黄的军队,趁机攻打韩王信军队于参合,军团所部将士斩杀韩王信。 到这里,刘邦的猛人天团终于凑齐了,除却三大将没有来,其他能来的基本都来了,赵代地区的叛军是被打的哇哇叫。 在他们的合力之下,陈豨根本就没能坚持太久,他们一直都在进攻,陈豨一直都在战败,赵代地区很快就被收复,陈豨的军队全部溃败,而他自己却开始了逃亡之路。 到这个时候,刘邦也觉得该回去了,他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在这次战役里有非常突出表现的周勃,自己先一步返回长安。 吕后正在洛阳等着他,两人是要一同回去的。 ........ 吕后读着手里的帛书,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一丝的变化。 “让他放弃原先的计划...不要着急,慢慢等待时机吧...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吕后认真的交代了几句,就烧毁了书信,让面前的武士离开了。 武士朝着淮南国的方向匆匆离去。 吕后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可是,她的确是在所有的异姓诸侯王身边都安排了自己的人,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言行,彭越那一次,若不是当夜就离开了,吕后肯定也能知道刘长提前见过彭越的事情。 吕后一直都致力与除掉异性的诸侯王,或许,是为了刘盈,又或许,只是为了大汉,因为有这样想法的,不只是吕后,还有一个萧何。刘邦也是这么想的。 他难道不会明白彭越根本没有造反的想法?就算先前误会,在后来官吏去审查这件事的时候,难道也看不出来吗? 或许刘邦根本就是心知肚明,只是,他不愿意拆穿,就以这个理由,除掉一个异姓诸侯王,这有什么不好呢? 至于对彭越第一次的手下留情,更像是因为刘邦心里的愧疚。 ........ 淮南国,六县。 在一处民宅内,一位医师正在为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看病。 医生在查看了女子的病情后,认真的嘱咐着:“您的病情比以往要好了很多,需要换一副药了,可是有很多药我这里也没有,我会尽快为您找来,请您按着我的吩咐,准时服药,如此下去,您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多谢。” 女子笑着点头,又请一旁的婢女送上礼物。 两人正在交谈着,忽有一人前来拜见。他并非是独自来的,他带着很多近侍,带着很多的礼物,他恭恭敬敬的站在女子的面前,俯身行礼。 女子有些惊讶,“您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拜见我呢?” “臣是中大夫贲赫,臣的府邸就在隔壁,听闻您在这里看病,特意前来看望,这是我所准备的薄礼...” 贲赫令人将所有的礼物送上,医师显然也认识这个邻居,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并且主动向王妃介绍道:“中大夫待人以诚,虽是新搬来不久,可他对周围的邻居们都很好,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啊。” 王妃笑着说道:“您若是想要通过给我送礼的方式让大王看重您,只怕是不会成功的啊。” “我来看望您,只是因为做臣子的职责而已,并非是为了奉承...更没有因此而获得大王看重的想法...” “我这为您准备了好酒...张医师,不知王妃可能饮酒?” “能饮少许。” 王妃常常来这里看病,每次来看病,中大夫都会来拜见她,给她送礼,王妃总是收礼,心里也觉得不安,便在某一天,跟英布饮酒恩爱的时候,笑着说道:“中大夫贲赫真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啊!” 英布脸色大变。 “你在宫中,不曾见过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 “大王莫要误会...我前往看病的时候,中大夫的家就在隔壁...他常常送来礼物...与我一同饮酒...” “你...” 英布脸色涨红,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章节目录 第053章 父与子 吕后出行,那是很低调的,基本上都不会通知各地的官吏,若是官吏们主动前来迎接,她不喜反怒,有这个时间,去给百姓做点实事不行吗?在这里装什么忠臣呢? 而刘邦出行,那就跟吕后相反了,大张旗鼓,前后依仗,恨不得拿个话筒对四周呐喊: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他很享受那种被百姓们“箪食壶浆以迎天子之师”的感觉,坐在天子车架上,尽量拉长自己的脖子,好让自己能看到周围的那些百姓,满脸堆笑。时不时就回过头对着一旁的陈平吹嘘,吹自己到底是多么受百姓们欢迎。 陈平早已习惯了,见怪不怪,平静的点着头,无论刘邦说什么,点头就对了。 当刘邦这么一路来到洛阳,带着吕后一起回去的时候,陈平就逃离苦海了,因为吕后接替了他。 吕后冷着脸,听着刘邦喋喋不休的吹着牛,强忍着怒火,一言不发。 “朕这次回到长安,便处死韩信,你觉得如何啊?” 刘邦忽然开口问道。 吕后面无表情,只是回答道:“全由陛下自己来决定。” 这似乎并不是刘邦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又笑着问道:“丞相给朕送去书信,说你庇护韩信,不肯杀害...他对你非常的不满,这又是为何啊?” “因为太子。” “太子??” 刘邦有些惊讶的问道:“这里有盈什么事?” “太子前来劝我,说他想要收复韩信为自己所用,我因此没有动手,若是陛下想要杀死他,那便动手吧,我不会护着他的。” 刘邦根本就不相信这套话,他不屑的说道:“你与其告诉朕刘盈有这样的志向,倒不如说刘长著书立派,这样还更靠谱一些。” 吕后根本就没有解释,只是侧过头去。 刘长正在椒房殿内睡懒觉的时候,忽有宫女将他叫醒,说是太子召见。 等他懒洋洋的坐起来,在床榻上发呆的时候,刘恢急急忙忙的找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叫道:“快穿好衣裳!父皇要回来了!我们都要去迎接的!” “外头这么冷...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刘长坐在床榻上,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眼。 “说什么呢!快起来!” 几个宫女扑上来给刘长穿好了衣裳,刘恢拖着刘长,就离开了椒房殿,皇子们早已准备妥当,如意居然还戴着王冠,看起来威风凛凛,只是刘长半眯着双眼,站在原地打盹,甚至都没有去挖苦一下如意。 刘盈并不在这里,当他们离开皇宫的时候,城池内已经有士卒在守着了,好不容易走到了城外,刘盈正在这里,跟一群大臣亲切的聊着什么,皇子们与大臣们是分别站在两个地方的。 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刘邦和吕后的踪影。 “长,去洗个脸!众人都看着呢,不可无礼...” 看到刘长连打了数个哈欠,刘恒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 刘长一愣,他愤怒的指着另一个皇子,说道:“我只是打个哈欠而已,建干脆都睡着了,为什么你只说我不说他呢?兄长为何如此不公?” 在远处,襁褓之中的老八刘建正在宫女的怀里,呼呼大睡。 刘恒的脸抽了抽,咬着牙,没有再理会这个厚颜无耻之徒。 群臣自然也是在打量着皇子们,打量着这些未来的诸侯王们。如意身体笔直,手放在剑柄上,威风凛凛,一身英雄气,颇有刘邦之风。刘恒恭恭敬敬的站着,脸色平静,纵然被群臣打量,也没有一丝动容。 刘恢不断的朝着群臣回礼,宽厚温和....刘长...打着哈欠,看到有大臣看向自己,便翻个白眼,或干脆凶巴巴的瞪回去,你看劳资干啥?小心抓你去修王宫!! 等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刘邦的车架终于赶到了。 太子带头行礼高呼,众人纷纷行礼。 刘邦开心的起身,迎接群臣的拜见,他下了车,前去扶起萧何等大臣,亲切的对萧何说道:“这次讨伐叛逆,多亏了丞相啊,将军们都说:粮草不曾有半日中断,全因丞相之功也!” 萧何起身,“这是因为太子的功劳...臣不过是协助太子行事罢了。” 刘盈眼巴巴的看着刘邦,刘邦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领着群臣就要回宫,诸皇子们急忙来拜见问安。 “儿臣恭问圣躬安?” “朕躬安!” “儿臣恭问圣躬安?” “朕躬安!” “儿...啊~~~圣安?” “朕...你昨晚干啥去了?” ....... 宣室殿内,刘邦正在听着萧何汇报最近所发生的大事,太子刘盈和刘长分别坐在两旁。 说起来,刘长都是一脸懵逼,阿父留下萧何和二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呢? 这里有自己什么事啊?? 能不能快点结束,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萧何主要还是在说太子刘盈在这段时日里内的成果,对刘盈是赞不绝口。 很快,刘邦让萧何也离开了,面对刘盈这个长子,刘邦心情也是有些复杂,他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做的不错...能听取群臣正确的建议,这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必须要有的能力...以后,你也不要闲着了,朝议来旁听,学一学治政...” 刘盈有些激动,哽咽着说道:“多谢阿父。” 刘邦咧嘴笑了笑,说道:“去吧,快去追上丞相...” 刘盈一愣,重重的点着头,急忙离去。 刘邦这才看向了刘长,他伸出手来,朝着他挥了挥,刘长小心翼翼的坐到他的身边,“我啥也没干...” “你把韩信的事情都给朕说一遍,详细的说一遍,不要说假话!” 刘邦变得非常严肃,刘长问道:“从哪里开始说?” “就从那个人忽然出现在你师父身边开始说!” “好...当时那个人突然出现,然后老师的心情就很不对劲...” “后来,我就抢...借了如意的马,冲出去找老师...当时有数百个精锐骑士前来追我,我浑然不惧!” “我一把夺过师父的长剑,长啸了一声,顿时,众人大惊失色,一瞬间,我猛地跳起,跳过面前四五个甲士,踩着他们的头!” “然后师父就被关起来了...二哥还带我去见过师父...” 对韩信的事情上,刘邦已经得到了六种不同的情报,每个情报上说的都不一样,为了核实,他决定在没有人交代刘长的时候,直接从这个傻儿子口中得知虚实,果然,真相跟他所想的差不多。 父子俩正在聊着天,忽然,戚夫人赶来了。 刘邦大喜,急忙起身,戚夫人扑进刘邦的怀里,刘邦笑吟吟的吸了下鼻子,然后大笑着搂着她坐了下来。 他正要有下一步的动作,却忽然看到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刘长。 刘邦老脸一红,骂道:“你还留在这里干啥?!” 章节目录 第054章 赵王刘如意 “阿父你也没说我可以走啊?!” 呸,你当我愿意留在这里? 刘长暗自想着,眼里满是不屑。 刘邦清了清嗓子,放开了戚夫人,认真的说道:“朕问你的事情,不要对别人说...以后不许再胡闹,要好好读书....” 又是老一套的说教,刘长都听腻了,只是有气无力的嗯了几声。 “朕告诉你,你若不是年幼,就你犯下的罪,已经可以将你满门抄...咳,已经可以处死你了!” “杀人,闯宫,劫掠御赐宝马...” 刘邦正说着,戚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打断了刘邦,说道:“陛下明鉴,如意并非是有意将陛下所赐予的宝马拿出炫耀,是刘长自己抢走的!” 刘邦笑了笑,说道:“无碍,朕不会怪罪如意的...” “前几天...他还教唆如意外出斗殴...皇后尚且不知这件事,若是皇后知道,定然会责怪如意,还请陛下护之...” “嗯?外出斗殴?” 刘邦看向了刘长,刘长生气的说道:“就是樊哙的几个儿子叫人想收拾我,然后我就叫上如意把他们揍了一顿...” 刘邦听闻,哈哈大笑。 “打得好...打得好...大丈夫应当如此!” 刘长生气的看着戚夫人,说道:“阿母本来没有想要责怪如意,只是想要将他教训一番,是这个女人,冲进后殿,羞辱阿母!阿父可以将这个女人送回她的老家去,免得哪一天惹怒了我,我烹了她!!” 刘邦皱起了眉头,戚夫人却啼哭了起来,“陛下!臣妾在后宫,连一个小儿都敢如此羞辱我!” 刘邦板着脸,没有再说话。 刘长趾高气扬的瞪着戚夫人,戚夫人见刘邦不为自己说话,便骂道:“她又不是你生母,你如此袒护谋害你亲母的仇人,你不为人子!” 这话一出,刘邦顿时就懵了,他愣了片刻,猛地起身,大声骂道:“住口!你在胡说什么?!” 刘长目瞪口呆,戚夫人的这句话,让他许久都不能反应过来。 “我...不是亲生的?” ........ 椒房殿内,吕后正在听宫女们说着她不在时宫中所发生的事情。 听到如意等皇子为刘长出头打架,她一点也没有生气。 “这如意倒是不像他生母那般下贱...危难之时不能相助,怎么能说是兄弟呢?” 吕后看着一旁的宫女,交代道:“准备一套新衣裳,送给如意。” 正说着,忽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幼小的人影。 吕后眯着双眼,隔着这么远,她都能认出这个混账玩意来。 刘长走的很慢,当他走到吕后面前的时候,吕后才看清了他的脸,他脸上满是泪痕,时不时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站在她的面前。 “又挨揍了?” 吕后见怪不怪,只是嗤笑着开口问道。 “阿母....” 刘长擦着眼泪,“她...她说我不是亲生的...她还说你是我的仇人...” “我真的..真的不是亲生的吗?” 吕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那一刻,吕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脸上泛着冰霜,她一字一句的问道:“是,谁,说,的?” “戚夫人说的...阿父说她胡说的...” 看着在面前抽泣的小家伙,吕后一把将他拽过来,抱在怀里。 “她是骗你呢...她就是这样的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你不要相信。” “哇~~~” 刘长大哭了起来。 吕后抱着他,杀气腾腾,脸色狰狞,怒火熊熊燃烧着。 看到这一幕,宫女也不由得害怕,浑身颤抖着,“皇..皇后...那衣裳...” “不必送了...既然长大了,那还是送个更有价值的礼物吧。” ......... “赵代等地经历战乱,这正是需要诸侯坐镇,治理地方,处理战后事情的时候。” “公子如意已封赵王,天资聪慧,英武果敢,应当前往封地,治理地方,为赵国百姓做主...” 朝议里,刘邦惊讶的看着赵尧,就在今天,群臣就像是统一了口径一样,由赵尧带头,众人一同上奏,希望刘如意能前往自己的封国,担任赵王。 他们对如意赞不绝口,仿佛如意只要能去赵国,就一定能将赵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似的。 旁听的刘盈都是目瞪口呆,他不由得起身,说道:“请恕我无礼,不过,如意年纪尚幼,怎么能现在就前往封地呢?” “太子说的不对!赵王虽然年幼,可毕竟已经封王,再说,他天资聪慧,这些年里更是追随盖公这样的人学习,您怎么能如此轻视他呢?我听闻,作为兄长要给与兄弟施展才能的机会,不能轻视他,有别的心思。” 赵尧一句话,就说的刘盈哑口无言。 他急得团团转,解释道:“我并非是轻视他,我只是关爱他,他如此年纪,赵国刚经历战乱,贼寇四起,耕地民居都被破坏...他...” “正是因为赵国如此处境,才需要一位诸侯王来坐镇啊。” “若是赵王不愿意前往,那太子可以选另外一个皇子前往啊。” “这...” 刘盈在辩论上,怎么能敌得过这些老臣呢?几句话就被弄得无言以对。 刘邦转过头来,看向了萧何,希望萧何能说几句。刘邦跟刘盈是一样的心思,都觉得不该现在就将刘如意派去赵国,虽说有周昌辅佐,可刘邦心里明白,治理地方到底是多么的困难,周昌身为人臣,任何事情都得跟王商讨,可以出决策,但不能擅自决定。各地的情况都要为王者亲自查阅。 就连刘肥这个长子,在曹参这样的人辅佐下,也是日夜操劳,瘦的几乎不成人形了,更何况是刘如意呢。而且他的性格本来就好强,他若是到地方上,肯定不会像刘肥那样将大事全部交给大臣,说不定还会亲自参与...赵国刚刚发生变乱,若是治不好... 面对刘邦的凝视,萧何缓缓起身,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臣以为,御史所言有理。” 刘邦先是愕然,随后就是暴怒,可他终究没有将怒意流露出来。 他再度看向了陈平。 陈平站起身来,说道:“臣以为,赵地的问题,不是一个皇子能解决的,应当让周昌暂领其事,交给他来办。” 刘邦的怒意稍减,他点着头,说道:“爱卿言之有理啊。” “不对!周昌不过是一个相,若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这成何体统啊?各地的相难道不会去效仿他吗?这是取乱之道!周昌操办赵国的大事,这是可以的,但是必须要有赵王来坐镇!!” 群臣顿时吵了起来,旗帜鲜明的分成了两派。 刘邦沉默的看着他们的争吵,直到朝议结束,众人也没有说出个大概。 朝议结束后,萧何正要回府,陈平却快步追上了他。 “丞相,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跟您说,不过,请您先宽恕我的罪行。” “请您说吧。” “公不久要满门抄斩了。” “您!!” 萧何瞪大了双眼,说道:“您怎么可以如此咒骂我呢?” 陈平摇着头,说道:“您真是对别人明白,对自己糊涂啊!” 说完,陈平便不再理会丞相,转身离开了。 萧何呆愣在原地,看着陈平远去,过了许久,他长叹了一声,摇摇头,转身回府。 ..... “哈哈哈!我要去赵国啦!我要去封地啦!!” 刘如意在天禄阁内大声的叫着,满脸的喜悦,他握紧了拳头,激动的说道:“这正是大丈夫施展才华的机会啊!赵国发生了变化,百废待兴,这是我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治理赵国!不出十年,赵国一定会成为最富裕的诸侯国!” “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融!” “到那个时候,我就亲自率领赵国的勇士们去讨伐匈奴!当初赵国的武安君打的匈奴十年不敢侵犯!我要让匈奴五十年都不敢来侵犯!” 刘如意大声的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 周围的弟弟们羡慕的看着他。 章节目录 第055章 老瓦工萧何 戚夫人擦着眼泪,刘邦无奈的看着他。 刘如意就站在他们的前方,手足无措。 “儿正要去大展身手....母怎么可阻拦呢?” “闭嘴!” 戚夫人骂了一句,这才看向了刘邦,哀求道:“陛下,如意年幼,怎么能派往封地呢?皇宫里,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也离开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面对戚夫人的哀求,刘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群臣如此的坚定,都要求刘如意前往封国,刘邦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一方面,这是吕后的报复,戚夫人对刘长说出那番话之后,刘邦就已经料到,吕后是不会放过戚夫人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先前换太子的风波。 群臣对太子是非常满意的,没有人想要换掉太子,而如意若是离开了长安,那就彻底丧失对刘盈的威胁,刘盈就能安心继承大位,这就是为什么赵尧提出这个建议后群臣即刻跟随的原因了。 毕竟刘邦的这个太子,在群臣心里,那是完美的继承者,刘如意也不差,可远不如其兄长。 连丞相都坚决要求将刘如意送去封国,这就有些麻烦了,作为皇帝,刘邦当然可以直接下令,让如意留下来,可是,纵然皇帝,做事也要讲道理,硬扛着群臣和皇后去做,就是刘邦也得想一想到底值不值得。 刘如意倒是很委屈,他是真的想要去封国,他有信心,他一定能在封国里干出一番大成就来,成为大汉的贤王。 他不明白,为什么阿母,父皇,兄长都会来反对。 刘邦看着他,心里也是在迟疑。 他的确是很喜欢这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但是,这件事到底要如何解决呢? 戚夫人哭哭啼啼,让刘邦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差。 “好了!不要哭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管不住你的嘴!这一次,朕去想想办法,可是,以后,你要是再敢胡说,朕就亲自将如意赶去封国!” 椒房殿内,小刘长将头枕在吕后的腿上,打着盹。 吕后左手抓着竹简,认真的看着,右手却在轻轻抚摸着刘长的后背,哄他安然入睡。 忽然,一个人大笑着走进了椒房殿内。 吕后猛地抬起头,皱起眉头。 正发笑的刘邦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顿时就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刘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吕后的面前,缓缓坐了下来。 “这竖子怎么大白天睡觉?” 刘邦低声问道。 “这几天他心情不好,晚上没能睡好。” 吕后冷冷的回答道。 刘邦一愣,原本酝酿了许久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清了清嗓子,迟疑了片刻,“嗯,让他睡一会...” “陛下是来看望长的吗?” “朕...额...对...是来看望他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陛下是来给如意当说客的呢,原来陛下心里还有其他的皇子啊?” “这...朕当然不会偏心...” 刘邦挠了挠头,这才说道:“朕也是心中有愧啊,这些年里忙于国事,也没空能教导皇子们,如今的这些皇子们,各个都还年幼,都需要皇后来亲自管教啊...” “嗯,陛下不必担心,我会好好教导的,若是无事,就请陛下回去吧。” “这里也是朕的寝屋,朕为什么要离开呢?” “盈,长,恒也都是您的子嗣,你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 “朕没有啊!” “盈在你我不在的时日里,全力而为,纵然战时,流民也得到了妥善安置,青壮们都在打仗,可是没有耽误春种,屡发徭役,可百姓们并没有怨声载道,您不曾奖赏,甚至都不曾鼓励一句。” “长改进机器,这些时日里,长期在耕地里,想方设法的改进农具,想要为天下做出些贡献来,你也视若无睹!” “恒读书有成,盖公甚爱之,屡次告知我,想要收其入门,教导更加高深的内容,这些事情,陛下可曾知道?” “陛下的眼里,就只有那位戚夫人,还有他的儿子刘如意吗?” “陛下难道就不怕吗?” “朕怕什么?” “等有一天,你我都不在了,因陛下的偏爱,其余皇子联手将赵王杀死,陛下又该如何呢?” 直到刘邦离开椒房殿的时候,他也没能将留下如意这句话说出来,几次试探,都被吕后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刘邦无奈的离开了这里,刚刚回到了宣室殿,丞相便找了上来。 萧何找到刘邦,只有一个目的,处死韩信。 他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大有皇帝不同意就不离开这里的意思。 刘邦觉得有些奇怪。 “当初是您将淮阴侯举荐给朕,如今又是您坚决的请求朕处死他,这是什么缘故啊?” 萧何认真的说道:“我昔日举荐他,是因为他的才能,可以协助陛下平定乱世,而如今要处死他,是因为天下初平,不能再经历战乱。” 刘邦笑着问道:“朕还以为,您与淮阴侯是很要好的知己呢。” “确实是如此,不过,正是因为臣了解他,才请求陛下处死他!” “若是陛下今日宽恕了韩信,我料定,他在未来定然生乱,大汉又要经历战乱了...” 站在刘邦面前的这位老丞相,已经老了,这些年里,他大概是刘邦集团里最为忙碌的一位,刘邦等人推平了原先的房屋,而萧何就是在瓦工,他在原先的废墟上重新打造了一个名为大汉的高楼大厦,能大庇天下百姓俱欢颜。 他是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来破坏这座大厦的,他不能看着战争再次席卷这片土地,他的前半生,在与战争作战,而他的后半生,则是在与野心家们作战。他坚决的支持刘盈,因为他知道,刘盈即位,战乱便会远去,天下能真正的变成一个太平之治世。 这片土地,实在是太需要和平了,经历了数百年的战乱,几百万人战死,在无数思想火花绽放的背后,隐约能听到这片土地的嚎啕大哭。 在担任丞相之后,萧何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一直都在为民做主,做些改善民生的事情,安抚各地的百姓,想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萧何的这种思想,在汉初一直延续着,他的继任者们,无论是专横的皇后,无论是他的敌人,无论是不愿意透露名字的某位老四,都在按着萧何的这条道路继续前进。 若说文景之治是汉武帝能征伐强敌的基础,那萧何就是文景之治的基础。 面对丞相的苦苦哀求,刘邦似乎想到了什么。 “丞相这番话,可也是皇后所授意的?” 萧何大惊,“陛下何出此言呢??” 刘邦咧嘴笑了起来,“戏言耳。” “朕定不会放过淮阴侯,淮阴侯两次谋反,若是再放过了他,天下诸侯都要效仿他了!” 萧何心满意足的朝着刘邦行了个大礼,“如此甚好!” 送走了丞相,刘邦决定亲自去见一见淮阴侯。 看到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韩信,刘邦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有些生气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淮阴侯呢?” 狱吏如实回答道:“这是皇后的命令,每隔三日就要对罪犯执行鞭刑....每隔七日就要执行...” “好了!以后就不要这样做了!” “唯!” 刘邦隔着木栅,看着里头的韩信,“你又何必如此呢?” 韩信抬起头来,眼里没有一点的惧怕,“乃受他人蒙蔽。” “哦?” 刘邦听出韩信似乎有些服软之意,要知道,这个硬骨头哪怕是被自己抓住之后,也不曾服软过,这让刘邦倒是有些惊喜。 “虽是受他人蛊惑,可你两次谋反,罪无可恕,朕决定处死你,只可惜了你的才华啊。” 章节目录 第056章 盖公 “唉.....” 如意摇着头,坐在天禄阁里的他,心思却完全不在学习上,神色沮丧,精神恍惚。众人拦着他,不让他去封国的事情,让他很是不能理解,他觉得众人看轻了自己,这让他证明自己的心思更重了。 或许是因为天生的长相,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影响,刘如意似乎从很小就开始模仿刘邦,从一举一动开始,刻意的模仿着刘邦的神态,到最后,他也习惯了,渐渐成为了从形象到神态都与刘邦一模一样的小刘邦。 也不知道他如此想要建立功业,到底是他内心的想法,还是在刘邦模仿秀下认为刘邦就该有这样的志向? “三哥...” 刘恒开口说道:“三哥能有为天下尽力的心,我是非常敬佩的。不过,我们并没有达到大哥那样的年纪,也不敢说就一定有能力可以治理好地方,你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就更该好好学习治国的道理啊,如此虚度时日,与事何补?” 刘如意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四弟言之有理啊...我不会再虚度时日的。” 前方正在休息的盖公,听到刘恒的一番话,也是不由得点头。 在他教导过的所有皇子里,他是最喜欢刘恒的,刘恒聪明,任何东西看一遍就能学会,同时,他非常的用功,不会因为聪明就怠慢学业。但凡遇到看不懂的问题,他会三番五次的来跟自己请教,他读书不是在装样子,是真的在学。在所有皇子里,他反而是最成熟的。 盖公赞许的点着头,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一个大脑袋贴在自己面前,盖公都被吓了一跳,猛地后仰,定睛一看,原来是公子长。 刘长傻笑着,直勾勾的看着盖公。 “你欲何为啊?” “有件事,想要跟您请教。” “快说,不要耽误我读书!” 刘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与一伙人结怨,多次痛击对方,可是他们依旧不肯服我,还是在想着如何寻仇,我该怎么办呢?” 盖公皱起了眉头,怒气冲冲的反问道:“我是治黄老的,无欲无求,无为自化,从不与人有什么争执,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呢?” “唉,我现在见不到另外一位老师,这件事若是询问其他人,又很是不妥...” 刘长无奈的摇着头,他还以为无所不知的盖公能给他个不错的建议呢。 “长啊,人要以自然为本,不能轻易动怒,更不能被怒气所影响,只要你恪守本心,远离仇人,仇人也不能伤你分毫...静心养神,以平和的心去看待这个世界....” 盖公平静的说着,在他那平稳的语气下,他的话很有感染力,听着就觉得舒服。 刘长委屈的说道:“我跟您治黄老,我倒是想放下恩怨,静心养神...可那群人简直就是法家的疯狗,就跟我不死不休的杠上了,死活不松口...” 盖公一愣,眯了眯双眼,“唔...既然他们不愿意让你修身养性,那就用更猛烈的手段去还击,让他们同意你修身养性....” “啊?师父?你刚不是说要放下恩怨吗?” “糊涂!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师父...你等等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句话好像是孔子说的...这不是儒家的思想吗??” 盖公轻飘飘的说道:“什么胡话,我道家成立最早,孔子也曾跟老子学习..是儒家抄了我道家的思想啊....” 刘长似懂非懂,原来我们黄老学派这么厉害啊,墨家儒家都在抄我们! “可是我打不...咳咳,我寡不敌众啊,他们现在都快六十来人了...我如何抵挡?” “打倒为首者,其余之众不攻自溃,这就是兵法的精要啊!” “我懂了,师父,这是兵家抄我们的内容对吧?” “没错,就是这样!孺子可教啊...” “嗯,这样你,傍晚你再过来,我教你几手,为防身之用。” “多谢师父!!” ....... 这是盖公第一次离开天禄阁,也是刘长第一次看到他站起来的样子,老师是真的很高大啊,虽然不是魁梧,但是个体很高,双手极长,他傲然的站在刘长的面前,说道:“我教你一套剑法,这剑法不能用于战阵之中,不过防身却是足矣。” “剑法?好啊!好啊!这剑法叫什么名字呢?” “剑法就是剑法!还取什么名字呢?!” 盖公不悦的叫了一声,缓缓拿出了自己的宝剑,他的剑比寻常的剑要长一些,是齐国剑的制式,剑鞘是乌黑的,虽然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却非常的精致。 为了教导刘长,盖公也早已准备好了道具,那是一根细长的木棍,跟盖公的剑差不多的长度。 刘长握着长剑,傻笑着,胡乱比划了几下,嘴里还在配音,“哗,哗,哗!” “嗡~~” 刘长只听的一声闷响,手里的木棍顿时一分为二,他甚至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刘长直接傻掉了,他呆愣了许久,然后握着两截木棍,看着盖公,“老师,刚才是...你砍掉的??” “剑法的宗旨就是要快,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杀死他,这是第一节课。” “我的天哪...” 刘长还在为老师刚才的出剑速度而震撼,他还想着要去找名师来学武艺,原来名师一直都在自己的面前啊。 “可我的剑已经断了...” “无碍,我给你准备了不少,来,换个木剑。” “好,接下来,我来攻,你来守...注意看紧我的剑...” 盖公说着话,猛地出剑,这一次,刘长终于看清了,只是嗡的一声,剑就停在了刘长的眉尖。 刘长双腿打着哆嗦,脸色苍白,险些吓尿。 “还不错...居然没有吓晕过去...” “师父...你可以用木剑吗?您这剑不长眼啊,要是再往前一点点,您就犯了大罪啊...” “哼,连面对真剑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学剑法?你学不学?!” “我...我学!学!” “呵呵呵,老师啊,平日里我对你有些不敬,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是非常敬佩您的,请您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手抖啊...” “我以后认真听讲,绝对不会再招惹您生气....” 练了半天,刘长一次都没能挡住盖公的攻击,盖公出剑,速度极快,一眨眼,那剑就已停在眉心,或在眼前...那感觉真的是太吓人了,不过,被盖公这么折腾了半天,刘长渐渐也不再惧怕了,即使被老师用长剑指着脖子,也不会抖了。 直到天色变得漆黑,盖公才放弃继续折腾刘长。 刘长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他一直都在躲避,身心都累到了一定的程度,而盖公看起来还是原先那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他扶起了刘长,“不要坐下,用口呼气,鼻吸气...平稳呼吸...” “你学的还不错...明天继续!” 刘长原先还有些沮丧,自己居然一次都没能挡住老师,可此刻,听到盖公的夸赞,他又一喜,拍着胸口说道:“我向来就有天赋,剑圣之资也!” “师父...这剑法,我要学多久?” “十年。” “啥??十年后我的仇人早就没了踪影!!” “若只是想打倒你那些所谓的敌人...十天足矣。” ....... 烛火下,刘长毫无礼仪的趴在吕后的身边,大声的吹嘘道:“那盖公真的是了不得啊!我先前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无用老头,可是他的剑法真的是神了,差点,阿母就再也见不到儿子啦!” “他说我得跟他学上十年,才能掌握剑法精髓,我觉得,用不了那么久,最多半年,我就能学会啦!” “他还说我有剑圣之资,说我剑法天赋之高,是他这一生都不曾遇到过的,若不是他苦苦求我,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我本来都不愿意去学习的!” 吕后无动于衷,只是低头缝补着刘长破损的上衣。 刘长忽然起身,在吕后的脸上啄了一口,然后自信满满的说道:“阿母!等我学会了这剑法,别人要是敢来欺负你,我就一剑剁了他!” 吕后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骂道:“你明天要是再将衣裳穿成这个破样,我先剁了你的腿!” 章节目录 今天是个好日子,感谢两位盟主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忽然有两个书友打赏了盟主,感谢鬼欲和申屠鸣良两位大佬的盟主! !非常感谢!!感谢巫马行大佬,梁lsir,中华田园猫等书友们的支持。 你们的支持,是老狼继续努力的动力。谢谢大家。 《家父汉高祖》今天是个好日子,感谢两位盟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057章 剑圣公子长 “在最初时候,没有万物,一切都混同为一=,也没有明暗,好像是一无所有的虚空。没有形状,也没有名称,但它有个统一而不变的东西,能适应各种各样的需要。鸟得了它会飞,鱼得了它会游,万物得到它就有了生命,无论什么事得到它就会成功。” “人们都用它,但不知它的名。看不见它的形,这就是道。万物都来取用,它并不减少。又复归于它,但并不增多。谁得了这个道,谁就能使天下服从,使天下整齐划!” “说的太好了!太对了!” 刘长不由得开口夸赞着,恨不得跳起来给老师鼓掌。 看着他这谄媚的小人脸,几个皇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竖子今天怎么对盖公如此恭敬啊? 刘长一反常态,不再睡觉,也不发呆,他专心致志的听着老师的课,甚至几次主动回答问题,他上次这个模样的时候,抢走了如意的骏马。 因为如此,几个哥哥都是心生警惕,绝对不能被这厮欺骗,谁知道这小崽子心里又在憋着什么坏水呢? 果然,刚刚下课,刘长就一脸乖巧的坐在了如意的身边。 “哥~~” “不借。” “我不是要借你什么...弟有难,请兄助之。” “不帮。” “大王啊,你身为诸侯,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呢?” “就是这么无情。” 说不动刘如意,刘长看向了刘恒和刘恢,思索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看到这一幕,刘如意怒火中烧,“有事大王,没事如意,你哪怕去坑一次其他哥哥呢?就盯着我不放??” 盖公上午要读书,教授剑法只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其余时日里,刘长都是闲着无聊,他很需要一位能陪自己练剑的人,本来是想要让如意来陪练,可是他不愿意,至于四哥和刘恢,算了,他们对自己挺好的,若是伤了他们怎么办呢? 刘长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自己还有哪些讨厌的人可以陪自己练剑呢? 如意,戚夫人,樊卿,阿父,曹夫人,樊伉,樊市人,周胜之,周亚夫,周坚....嗯,如意...如意... 忽然,刘长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对呀,怎么把他给忘记了呢?? “公子。” 栾布恭恭敬敬的站在刘长的面前,这是刘长第一次将他叫进皇宫里,毕竟皇宫里有吕后看着他,也就不需要他这个舍人来看管。 刘长手持木棍,也是恭恭敬敬的回礼,“是这样的,今日来,按父皇之令,我一直在学习剑法...只是苦于没有人可以与我陪练。” 栾布点着头,说道:“剑,君子之艺也,不可不学。” “臣愿意陪公子练剑!” 刘长寻了一处空处,两人对峙了起来,刘长只攻,栾布只守。 “杀!” 刘长暴呵了一声,朝前几个跳步,学着盖公的样子,迅速拔剑,就朝着栾布的腹部刺去,栾布一个侧步躲开,双手持木剑,直接挥向了刘长的脖颈,木剑贴在刘长的脖颈处停了下来。 刘长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不是说好只守不攻吗?” “咳,请公子恕罪,只是公子方才的姿势实在是太适合劈砍了...臣情不自禁...” “唔...你以后千万不要拿着真剑跟我陪练...” 刘长本以为可以捏一下软柿子,可是他没有想到,这看起来文弱的栾布也不是什么软蛋,这厮的剑法跟盖公截然相反,大开大合,盖公的剑法是刺,直接戳眉心,心口,双目,而栾布的剑总是砍脖子...你特么是舍人还是刽子手啊?? 刘长终于发现了,这个时代所谓的文人,都是一帮子莽夫,不是戳你双眼,就是砍你的头。或者说,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文人,大家拿起书可以讲道理,放下书也可以讲道理。虽然方式不同,但是目的都是在讲道理。 刘长练的很是艰难,他根本就不是栾布的对手,无论使用如何卑劣的手段,都没有能碰到对方一次。 不过,栾布也不轻松,他皱着眉头,打退了刘长数次的进攻,在刘长喘着气,休息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公子是从哪里学的剑法?” “跟一位高人学的,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公子,你学的这剑法,太过狠辣...出手快,每次都是直取要害,要夺人性命,不留分毫,全力而攻,这是市井游侠之剑,并非是我这样的君子之剑...” “你还好意思说这剑法狠辣?你砍人头就是君子剑是吧?” “剑法就是剑法!说什么毒辣不毒辣!” 刘长大声的反驳道。 栾布顿时说不出话来,公子看似不正经,可每次,都能说出一些非常有道理的话,让人无法反驳,果真聪慧。 当傍晚,刘长跟盖公操练的时候,盖公只是看了一眼,就问道:“你跟人比试剑法了?” “这你也能看出来??” “你总是在不经意的倾斜身体,躲避砍击,可我不曾用过砍击...你的对手,似乎很喜欢劈砍?” 刘长当即说道:“是啊!师父!我找来一人与我对练,那人甚是看不起我的剑法,说什么我的剑法乃是不成器的游侠才学的,根本无用,还说他的剑是君子之剑,我的剑不道德,不仁义,下贱至极...” 盖公黑着脸,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君子之剑是吧?好,你过来,我教你两招,你明天再去找他切磋....” “嘿嘿嘿,好啊。” ...... 刘长盯着面前的栾布,大跨一步,手中长剑刺向了他的腹部,栾布再次侧身躲开,木剑顺势朝着刘长的脖颈挥去,在一击不中的时候,刘长便屈膝蹲下,手中木剑朝栾布推了出去!栾布的剑劈了个空,而刘长手中木剑飞出,直接砸在了栾布的胯部。 栾布闷哼了一声,丢下木剑,双手捂着胯部,脸色阴晴变幻,浑身微微颤抖着,许久,一言不发。 “公...公子...这是什..什么剑法?” “师父说,这才是小人之剑,专门用来对付君子的。” “公..公子..您这位老..老师...他不厚道。” 刘长每天都在操练剑法,日子倒是过的很充实,只可惜,衣裳又烂了几块,终于还是挨了揍。不过,吕后并不反对他练习剑法,得知他正式跟随盖公练剑,吕后还亲自派人给盖公送去肉干,作为拜师之礼,并且多次嘱咐:“此子顽劣,若有无礼之处,请多保函。” 刘长练剑的事情,也被其他几个皇子所知道了,可当他们得知刘长是跟着盖公练剑的时候,却只觉得不可思议,盖公能懂什么剑法啊?为什么不去跟真正懂剑法的人去练呢? 如意得意洋洋的对刘长说道:“若是实在找不到陪你练剑的人,可以跟我学啊,何必为难盖公这样的人呢?” 刘长冷笑着,“要不你跟盖公练练?” “盖公我师也,岂能用剑对着他?” “那我俩练练?” “你是我弟,岂能用剑对着你?” “呵!” 在跟着盖公练了半个多月后,刘长终于决定出去跟那几个小崽子过过招,他做好了准备。先是大吃了一顿,然后带着自己的木剑,便跟着尚方之人以去看新农具的名义外出了,在半路上送走栾布之后,刘长终于在皇宫门外找到了那几个家伙。 此刻,他们的人数已经变得更多了。 这些人也带上了木棍,大概是上次吃了空手的亏,这一次,虽然面前只有刘长,可他们还是非常的谨慎,时不时看向周围,就怕从哪里冒出一伙人来将他们痛打。 “别看了,就我一个。” “你一个人也敢来送死?” “送死?” 刘长冷笑着,缓缓拿下了木棍,严肃的说道:“我跟你们不同,我自幼游历各地,曾跟随很多人学习,我在齐国,曾跟随一位隐士高人练习剑法,学了六七年,城外遭遇贼寇,那一战,我便斩杀贼寇三十余人...有奸人蛊惑淮阴侯谋反,我与三百甲士之中,直取对方首级....我本不想为难你们,可是今日,你们欺我太甚,我也便不客气了...” 刘长将木剑对准了他们,神色更是肃穆。 “你连个真剑都没有,怎么敢这般吹嘘?” “我学剑的前一年,用利剑,再一年,以软剑,再一年,什么都可以作为剑...这就是剑法的真谛。”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呢?” 众人看着刘长一本正经的模样,面面相觑,周胜之额头冒着冷汗,看着周围的众人,却发现众人都是一脸的惶恐,不断的后退着。 “既然你们不愿意来,那我就上了,杀!!!” 刘长暴呵一声,猛地冲上去。 “母!!救命啊!!!” “哇!!!” 众人嚎啕大哭,丢下手里的武器就开始疯跑,头也不回,四散而逃。 “喂!别跑啊!!我还没有跟你们对打呢!!哎!!” 章节目录 第058章 这很值得! “吾等顽劣,不知礼数,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饶命。” 周胜之跪坐在刘长的面前,低头说着。 刘长气喘吁吁,手中木剑对准了周胜之的眉心,这厮跑的真快! 听到周胜之服软,刘长迟疑了片刻,收起了剑。 “也罢,我也不与你们这些娃娃计较...这样吧,你把其他众人给我叫来,让他们都给我赔个礼,这件事就过去了!” “公子此言当真??” 周胜之有些激动的抬起头来,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的问道:“您不会是让我将他们都骗过来,然后一一杀死吧?” 还没等刘长回答,周胜之便别过头去,颤抖着说道:“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所有的罪责都是我一个人的,公子若是要杀,便请杀了我,放过我的兄弟们。” 刘长一愣,仿佛血脉里有什么东西苏醒,他急忙将周胜之扶了起来。 “好一个壮士,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胆魄,好,我本来是想要将你们都骗来杀死的,就因为你这句话,我便饶恕了你们!” “多谢公子!!” 周胜之热泪盈眶,握着刘长的手,两人当场上演了一幕“贤王得其臣”,在不远处时刻看着这里的甲士们摇着头,一脸别扭的转过头来,这些娃娃真会玩! “好了,你回去吧,告诉你的兄弟们,我赦免了他们,让他们不必担心。” “不,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将他们都带来,让他们来拜见公子!” “好!” 周胜之离开了,刘长就站在这里等候着。 等了许久许久,也没有看到周胜之的人影,可刘长压根不慌。刘长看了看周围,只觉得有些可惜,若是栾布在这里该多好啊,栾布可以给自己来一句,“公子,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狠狠的装个逼,大声的说:“我以国士待之,他必来!” 脑海里想象着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刘长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嘿嘿嘿,我以国士待之!” 就这样等了半个多时辰,刘长扛着木剑,蹲在地上在泥土上画着小人像,就在他都狐疑,在想着这该死的不是真的忽悠了自己吧的时候,终于,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刘长连忙起身,正好看到周胜之领着一群人,大声的跟他们说着什么,将他们带到了刘长的面前。 这些人的眼神里还是透露着惶恐,刚才刘长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吓人了,什么动手砍了三四十个人,说的有板有眼的,差点将他们给吓尿。 周胜之却是不怕,带头朝着刘长行礼,说道:“公子,众人已经到来!请您宽恕!” “哈哈哈,好!” 刘长大笑着,“这些都是什么人呢?” 周胜之便为他介绍,“这两位是我的劣弟,亚夫,坚。” 刘长只觉得周亚夫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似乎也是未来的一个大将军?统帅什么柳营的。至于周坚,他就完全不知道了。这两人都是低着头,周亚夫还冒着鼻涕泡,一点都看不出大将军的身影。 “这两位您大概也认识,都是舞阳侯之子,樊伉与樊市人!” 两人有些畏惧的抬起头来,却是不敢说话。 刘长沉吟了片刻,说道:“当初舞阳侯在鸿门宴时救过我的阿父,我看在你们父亲的薄面上,就宽恕你们的罪行!” “多谢公子!” 听到刘长夸了自己的阿父,两人都骄傲的抬起头来,满脸的欢喜。 其余几个人有些急,都看着周胜之,仿佛在说,快啊!怎么还不介绍我?? “这位是丞相之子,萧延。” “萧炎??好名字啊,丞相真会取名啊!” “嗯,丞相在开国功臣里排行第一,是我非常敬佩的人,有心跟他学习,你也起身吧!” 萧延起身,傻笑着,说好听点,是憨态可掬,难听点...就是有些傻乎乎的,不太像是丞相的种。 “这位是陈买,乃户牖侯之子!” “嗯,在讨伐匈奴的时候,户牖侯曾设计救过我父,请起身吧!” “多谢公子!” 到这个时候,众人对刘长已经没有了畏惧,各个都非常的欢喜。 “最后这位,夏侯灶...” “可是夏侯婴将军的儿子?” “正是...” “哎呀!” 刘长急忙上前,亲自扶起他,拉着他的手,说道:“当初我前往洛阳,夏侯婴将军曾为我驾车...还允诺我,等破敌之后,要将叛贼之战车取来送我,我不能对你无礼啊。” 众人大喜,一个又一个开口询问了起来,都是问刘长的剑法,刘长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周胜之便邀请公子长前往自家府邸,周勃如今不在,他们平日里都是在周胜之的府邸里玩耍的。 刘长也没有推辞,等众人赶到周府之后,周胜之急忙叫下人准备饭菜,众人本来都没有在意,但是周勃的夫人得知皇子到来之后,急忙吩咐下人,好生准备,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敷衍。 于是乎,这群小子开始了一次自己的宴会。 刘长坐在上位,傲然的看着众人,孩子们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乱坐了,学着大人的模样,分左右跪坐在刘长的两侧。 “能认识诸位这样的英雄豪杰,实在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们不能饮,便以此水代酒!敬各位一盏!” “喝!” “多谢公子赐水!!” 很快,刘长就与他们熟络了,刘长发现,跟他们交流,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跟家中几个哥哥不同,这些人会非常认真的听他的话,这对刘长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原本话就很多的刘长,此刻说的就更多了。 “唉,当真是令人悲哀啊!” “今日我们众兄弟聚集,公子何故叹息呢?” 他们甚至还懂得配合,捧哏,这让刘长更是惊喜。 “身为大丈夫,我们的父兄都在战场上厮杀,我们却在这里饮酒,这难道不是令人悲哀的事情吗?” “公子说的对啊!”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如今陈贼谋反,只恨我年幼,若是能上战场,我定生擒此贼!” “如今天下这局势啊...” 刘长口若悬河,从天下大势,说到地方的情况,在众人里,他是唯一出过皇宫的,他便大胆的说起了自己沿路所看到的悲惨情况,说道被人贩卖的奴隶,说到百姓们没有充饥的饭菜,一副怜悯天下人的模样,这些孩子还就吃这一套。 在这些孩子们的眼里,刘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出过城,杀过贼寇,知道天下大事,还曾亲自参与,简直就是完美的大哥。 他们看向刘长的眼里都冒着星星,无比的崇拜。 “韩信遇我,便拉着我的手不放,要我继承他的衣钵,盖公遇到我,也是请求我能学习他的剑法!我如今虚心学习,将来,定是要有一番大作为的!” “来,众人与我和之!” “大风起兮云飞扬~~~” 聊到兴起,刘长也抬头开始高歌。 这歌声,怎么说呢,简直一言难尽,五音不全,鬼哭狼嚎,可是孩子们很激动,也纷纷高歌,为刘长伴奏,唱着歌,刘长猛地起身,用木剑开始所谓的“剑舞”,这剑舞没有节奏,没有章法,让刘长再来十次,估计也没有一次重样的。 不知不觉,就已经玩到了很晚。 众人都有些困乏了,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们早就睡了,可这一天,他们只想听刘长说更多的事情。 在刘长离开的时候,众人皆俯身行礼告别。 刘长挥了挥手,亲切的跟他们告别,哼着小曲,一路朝着皇宫走去。 刚刚走到了皇宫之旁,就看到一位骑士冲了过来,那骑士看起来非常的慌张,看到刘长,他猛地勒马,朝着身后大叫道:“公子找到了!找到了!快回去禀告皇后!公子没有丢!!” 刘长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 嗯,值了! 章节目录 第059章 我儿刘长有诸侯王之资 “师父,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再学剑法了。” 刘长握着手中的木剑,若有所思的说着。 “哦?” 盖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我发现,最高明的剑法,其实就是不用剑,以唇为枪,以舌为剑...杀人与无形之中,退敌与言语之间...” “是吗?那你退一个我看看?”,盖公缓缓拔出了利剑,做出了进攻的姿态。 “额..我还是继续学吧...” 刘长这段时间的生活,那是相当的滋润,跟盖公学剑,跟栾布练剑,其余时候,就是带着那一帮子混小子们,开始在长安城内胡闹。这些“优秀”的功臣集团的继承者们,向来都是一盘散沙,就是周胜之也不能将他们拧成一团,各自为战,故而效果不佳。 但是如今,情况就大有不同了,刘长从天而降,将这个原先分散的功二代集团凝聚在了一起,因此,他们爆发出了无穷的战斗力。刘长让周胜之,樊伉陪着夏侯灶去夏侯府,趁夏侯将军不在的时候,偷了一辆老式战车。 然后又从陈买家里牵走了两匹好马。 刘长站在战车上,手持木剑,指向前方,夏侯灶学着他父亲的模样,猛地挥起了马鞭,周胜之与樊伉分别站在马车的左右,哇哇大叫,其余孩子们都是跟在战车身后充当步卒。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在空空荡荡的长安城内横冲直撞,很多平民家的孩子甚至大叫着跟在他们的时候,后来,还有巡逻的士卒开始“跟随”他们,让刘长过了一把将军的瘾,直到夏侯灶将战车开到了沟沟里,摔得人仰马翻,这场豪迈的出征才以一个“惨烈”的方式收尾了。 “灶!你是怎么开车的啊?” “我...我阿父就是这么开的啊...” “放屁!你阿父要是这么开车,我二哥早就被他碾死了!” “还有你,伉,不是让你扛旗吗?你就是找不到旗,在木棍上绑个布条都行啊!你绑个衵服(先秦肚兜)是什么意思?” 几家的家长纷纷前往皇宫里,对着吕后倒苦水,作为罪魁祸首的刘长自然是在床榻上趴了好几天。 不过,等伤疤好起来的时候,他早已忘记了疼。 第二次,他们决定做点好事,让大人们改变自己的看法,在抓阄之后,在萧延的带领下,他们抢了丞相府内的谷仓,将抢来的粮食送给住在长安边缘地区的贫苦百姓。萧何倒是好脾气,没有告状,可这一伙“侠盗”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差。 说不上是斗重山齐,闻名遐迩,也算是人嫌狗厌,臭名昭著了。 当被叫到宣室殿的时候,刘长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正在心里想着等会如何狡辩。 但是,阿父看起来压根就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奏表。 气氛有些压抑,刘长很是无聊,坐在不远处用两个手扮演两个假人来对打,自己配上打斗音,打的那是有来有回,格外激烈。 过了许久,刘邦方才放下了手里的奏表,看了刘长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跟上自己。 刘长跟在刘邦的身后,他们来到了一辆马车之前,在这里,早已有一位大臣在等候着,这位大臣正是陈买的父亲陈平。刘长急忙缩起脖子,偷偷藏在刘邦的身后,前些时日刚借了人家的马...他要是告状,自己免不了一顿打。 刘邦抱起刘长,将他直接放在马车上,他和陈平也上了车,就这样朝着城外走去。 这两人都不说话,刘长忍了片刻,还是没能忍住,好奇的问道:“阿父?我们要去哪里啊?” “城外。” “去城外做什么?” “你这段时间胡作非为,宫中有你阿母护着,所以朕准备把你拉到城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刘长一脸的不屑,你唬小孩呢?还埋了我,你当自己是白起啊? 刘邦看到刘长的模样,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他们就这么一路走到了一处耕地,这里对刘长来说是非常熟悉的,因为他前段时日里就是在这里帮尚方之人制造新的农具。难道是新农具做出来了?这些人不地道啊,做出来不通知我,先去禀告阿父?? 果然,刘邦带着他来这里,是为了新农具而来的。 尚方的匠人们做出了七种不同的耕犁,就是刘长提出的那个不太现实的全能耕犁,他们也做出来了,而且做工了得,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不是刘长做出来的那种简陋品....尚方令开始为他们介绍这些耕犁。 从他们的成本,到作用,效率,实用性,是否费力等等,按着他们的说法,在这七台耕犁里,只有那个改变了辕臂的耕犁是最成功的,其余几个耕犁的想法很好,只是有的变得极为费力,需要三四头耕牛,这在大汉根本无法实用,不然就是安装的铧,锄容易损坏,需要时常更换,大汉铁器本来就严重不足,经不起这样的耗损。 刘长也是认真的听着尚方令的话,不由得摸着下巴。 看来,想要做出更好的机器,就得先炼铁,增加大汉的铁产量,或者做出更好的钢铁。 采矿,冶炼,从这两方面入手。 刘长认真的思索着,可刘邦却很高兴,因为根据尚方令的话,这台简单的改变了辕臂的新耕犁,就能将原先的耕作效率提高两三倍。刘邦开心的在刘长的脸上啄了一口,竖子一下子又变成了朕的乳虎。 刘长发现,自己这个阿父真的是不要脸,没事竖子,有事就乳虎!哪有这样的人呢?? “你一个小小的改进,都能造福很多的百姓,朕希望,你能将自己的天赋运用在这方面,而不是领着一群小崽子在长安城胡闹...你是有大作为的!” 刘邦说着,刘长大概也明白了,原来自己没有挨阿父的揍,是因为新农具啊。 刘邦正高兴的赏赐尚方众人,又让他们准备大量的制作,远处却听到隐约的马蹄声与马车的混响。 刘邦眯着双眼,看着远处,周围的甲士们也是列好了阵,来人却是丞相萧何与御史大夫赵尧。 两人急匆匆的来到了刘邦的面前,朝着刘邦俯身行礼。 “欲见陛下,何其难也!” 萧何起身,无奈的感慨着。 刘邦笑了笑,解释道:“朕这些时日里,诸事缠身,实在是太忙碌了。” 两人没有说话,就站在刘邦的左右。刘长很快就发现阿父脸上闪过几丝不悦,也没有兴趣继续在这里吹嘘什么,直接挥了挥手,就叫上陈平,上了马车,准备回宫,萧何与赵尧,也是急忙上了马车,寸步不离的跟在了刘邦的身后。 在马车上,刘邦与陈平一言不发,气氛变得比原先更加严肃了。 “唉,唉,逼朕甚紧,为之奈何?为之奈何?” 刘邦忽然开口问道。 坐在他身边的陈平转过头来,看了看后头的两个马车,目光最后却落在了刘长的身上。 刘长回之以傻笑,单纯,无辜的笑容。 陈平看了刘长许久,然后平静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以彼之矛,还彼之身。” “啊?” 刘邦一愣,随后,目光也是落在了身后的刘长身上。 刘长一脸茫然,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长矛?? 刘邦眯了眯双眼,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长啊...” “干嘛?” “想不想做诸侯王?” 章节目录 第060章 太子何故谋反? “朕深知赵,代两地经历战乱,没有诸侯王坐镇是不行的,故而,朕忍痛,准备派遣年幼的儿子赵王刘如意前往封地,安抚赵地,回复民生,以年幼的儿子刘长为代王,前往封地,安抚代地。” “什么?!” “不可!!” 群臣懵了,他们这些时日里一直跟在刘邦的身后,不断的要求刘邦将刘如意派往封地。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嘛,当然是有人想要好好治一治某个有儿子的贵妇人。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刘盈了。 刘盈在朝中的声望非常的高,群臣非常的满意,没有人想要更换这位太子,让刘如意来当太子。 可是,上一次,刘邦就道:“陛下,臣以为,陛下的想法很好,只是,公子如意聪慧,年幼亦可治国,而公子长,实在太年幼,只怕是无法承担这样的重任....” “无碍,您前些时日不是说了嘛?如意年少,因而有周昌辅佐他...长年幼,您可以亲自前往代地辅佐他啊。” “臣...” 赵尧惊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萧何在这期间,一直都没有言语,他低着头,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如意可以,长不行。” “都是年幼的皇子,丞相何故厚此薄彼?” ........ 此刻,天禄阁内,刘长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我要当王啦!” “终于可以不挨打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没有人可以管束我啦!” “阿父告诉我,代地之事,非我不能治!阿父这是看对人了,我若是前往代地,不出一年,代地的富裕就能超过齐国!不出两年,赵国就要消失!” 刘如意的脸抽了抽。 刘恢有些担忧的看着刘长,开口说道:“长弟...这件事未必就...” “叫大王!” “大...唉,长弟啊,这件事,你不能答应父皇,你还太年幼了,你不知道,代地跟长安是不一样的,光是这路途,唉...那里没有人可以照顾你...” 刘恢无法将话说的太清楚,急得满头大汗,他看着一旁平静的刘恒,“四哥,还是你来说吧...我这个人最笨。” 刘恒抬起头,看了刘长一眼,“恭喜大王。” “四哥你!!” 刘恢眼前一黑,怎么如此紧要的关头,一向沉稳的四哥也开始胡闹了呢?? 刘长大喜,说道:“多谢!多谢!” “代王,以后,我们就是相邻之国了,我们互相关照!” 刘如意起身,较为正式的朝着刘长行礼。 刘长也急忙起身回礼,“赵王不必多礼,本王定然与贵国好生相处!” 看着他们一口一个大王,说的起劲,刘恢面若死灰,“完了,完了...” 就在赵国和代国的两位大王正在商谈着治理国家和讨伐匈奴等大事的时候,一个不长眼的宦官打断了他们的两国会议。刘长愤怒的转过头来,说道:“大胆,本王正在这里商谈国事,你怎敢打扰?” “大..公子...皇后殿下在找你...” “哦,我这就去。” ....... 代国大王乖巧的坐在皇后的面前,意气风发。 吕后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差,面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气势让人畏惧。 “阿母...阿父要让我做代王...” 吕后眯了眯双眼,没有说话。 “你能不能跟阿父说一下,让我做个楚王,就封我做楚霸王...” 吕后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刘长一愣,急忙低声说道:“不行的话,秦始王也可以啊...” “要不要干脆封你做汉王?” “不要...不霸气。” 吕后双手逐渐握紧,又松开,她没有再理会面前这个混球,只是认真的等着,也不知在等着什么。 就在刘长又开始无聊的玩双手打架的时候,终于,有人走进了椒房殿里。 来人乃是吕释之,也就是刘长的舅父。 他急匆匆的走进来,看到刘长还在这里,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往他手里塞了个小零嘴,“你出去玩吧,不要去找你阿父,去找那几个公子玩!” 刘长吃着零食,美滋滋的离开了。 “姊...要不,就答应了吧...将如意这个祸害送出去,反正他又不是您亲生的...” 吕释之只说了一句,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杀意,他急忙笑着说道:“戏言耳...陛下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都是他的孩子,却只是想着如意...” “他对皇子们还是挺公正的。” 吕后冷冷说道,吕释之却不敢接话,对皇子公正,对后妃们不公... “既然如此...那不如换个皇子,例如刘恒?或者刘恢...让他们去,总比让长去好。” “我也是这个想法,只是...让恒和他的母亲一起去代地,你觉得如何?” “啊?为何要让他的母亲一起过去?” “恒年幼,需要有人照顾。” 两人正谈论着,忽有一个近侍惶恐的冲进了椒房殿内,猛地摔了一跤,近侍不管也不顾,他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哭腔,“皇后殿下!!不好了!!太子带着利剑冲进宣室殿去了!!!臣等没能拦得住啊!!” “什么?!” 吕后猛地站起身来,“释之,迅速回宫外,整备军队...我亲往宣室殿!” 章节目录 第061章 吕后打人啦! 当皇后冲进宣室殿的时候,殿内早已乱成了一团。 刘盈第一次让众人明白了,什么是老实人的怒火。 他双手颤抖着的握着宝剑,宝剑对准了自己的脖颈,稍有不慎,这位大汉太子便要升天。而在他的对面,刘邦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脸色狰狞,因愤怒,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陈平站在他的身边,捂着自己的手臂,他的胳膊上似乎在渗着血,他面色苍白,神色却很平静,没有半点的怒火。 戚夫人站在刘邦的左侧,一只手捂着脸,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泪水。 在刘盈的左右,还站着两位皇子,刘恒站在刘盈的左侧,担忧的看着兄长,似乎随时准备着要扑上去夺走兄长手里的剑,在另一侧,则是手持木剑的刘长,刘长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猫咪,弓着身,龇牙咧嘴,与众人对峙,毫无气势可言。 看到这复杂的场面,吕后都愣了一下,她也得缕一缕,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后到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刘恒急忙看向了她,又急切的看了看刘盈,意思很明确,快劝住兄长! 刘长大喜,仿佛有了靠山,龇牙咧嘴的程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去殿外!不许任何人进出!” 吕后先是给随行的宫女下了命令,封锁了整个大殿,随后,她也不理会拿剑准备自刎的刘盈,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刘邦的面前,刘邦仿佛没有看到她,只是杀气腾腾的瞪着刘盈。 “啪~~” 令人出乎意料的,吕后直接对着戚夫人便是狠狠抽了一个耳光,戚夫人痛呼一声,捂着另外一半脸,看向吕后的眼神里,既是惊惧,又是怨恨。 “此间诸事,皆因你而起!” 吕后一声训斥,戚夫人却根本无法反驳,只是无声的哭着。 刘邦的脸色稍缓,他这才看向了一旁的陈平。 “你无碍?” 陈平摇了摇头,“臣无意摔了一跤,只是擦破些皮罢了。” “你明明是被那个竖子刺了一剑!怎么说是摔伤的呢?” “臣明明就是摔伤,陛下怎么说是被刺伤的呢?” 刘邦抿了抿嘴,说道:“既是摔伤,那便去找太医令医治吧。” 陈平应诺,低着头走了出去。 等到陈平离开了,刘邦这才瞪着吕后,骂道:“还不带着那两个竖子离开!!” 吕后的脸色很是冷漠,也没有在意刘邦的怒喝,转身上前,拉着刘恒和一脸懵逼的刘长就要离开这里。刘恒倒是没有挣扎,跟着母后一起走,刘长却躲开吕后的手。 “阿母!二哥还在这里呢!” “别废话!跟我走!” 吕后直接抓起他的后脖颈,拖着他就离开了大殿。 “二哥!” 刘长大叫着被拖走了,而刘邦又挥了挥手,让戚夫人也离开。大殿之中,就只剩下了刘盈与刘邦,刘盈手里持着剑,刚才吕后从进来到出去,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他非常的委屈。 此刻就剩下父子二人,刘盈心里顿时茫然,都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 “竖子!还不把剑放下来!!” 刘邦骂道。 刘盈急忙说道:“那父皇就答应我,不得将我两个幼弟送往封国!” 刘盈如此激动的原因很简单,在这个时代,出远门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有很多的壮年,都是在路途上死去的,而孩童的夭折率,更是高的离谱,将两个孩子送往赵国代国这样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判处了死刑,尤其是刘长这个年纪,能不能活着到封国,在封国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号。 刘邦听到他的话,更加生气,他站起身来,在大殿内来回走动,便走便吼着:“蠢物啊,愚蠢啊,朕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啊!蠢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刘盈后退了两步,手里还是拿着剑。 刘邦猛地看向了刘盈,骂道:“你真以为朕要谋杀自己的儿子吗??你知道有个东西叫谋略吗??你知道有种人叫谋士吗?你想要阻止朕?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召集百官,共同上书?为什么不去联络楚王荆王?为什么不去与你的母后商量?为什么不去你大父大母的灵前痛哭?哪怕你收买太医让你的两个弟弟“大病”一场呢??” “有那么多的办法你不用,非要选择拿着剑上朕面前自刎??” 刘盈一愣,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谋略不如父皇,只能用这个办法。” 刘邦气笑了。 “滚吧!朕不派诸侯王了!滚回去等着你阿母训斥吧!滚!” 刘邦再也不想看到这个闹心的儿子了。 他之所以愤怒,不是因为这个儿子持剑闯宫,他非常的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压根就没那个胆量来谋反,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刘盈选择了这个愚蠢的一个解决办法,这哪是太子该做的事?明明有那么多的人可以用! 刘邦派刘长前往代国,这只是一个借口,要让吕后退步,要是吕后真的狠下心来答应了,那他也完全可以食言,翻脸不认账,反正这事他也没少干,最终决定权,一票否定权都在他手里,爷傲皇帝,能奈我何?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傻儿子居然当真了,居然还要在自己面前自杀!气抖冷,你就算不像我,哪怕你像你阿母呢?莫不是丢下马车的时候摔坏了头? 刘盈大喜,急忙放下了利剑,跪下来拜谢刘邦。 刘邦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刘盈正要离开,刘邦忽然又叫道:“稍后去陈府看望陈平,带上药,亲自为他尝药,去服侍他!” “唯!” 等到刘盈离开,刘邦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摇着头,戚夫人再次走了进来,只是哭着。 “没打疼你吧?” “皇后打我,疼的只是身体...陛下打我,疼的却是我的心啊。” “唉...朕不是有意打你...只是,你怎么能说是太子谋害如意呢?你也看到了...太子虽不堪,可对他的几个兄弟,是很好的....以后莫要这么说了,尤其是当着外臣之面,更不能这么说...” ...... 椒房殿内,刘长和刘恒你一眼,我一句的开始为吕后讲解发生在宣室殿内的事情。 “儿因觉得长弟年幼,故而前往宣室殿,请求父皇更改决定,让儿代替长弟前往代地,就在儿开口之后,太子忽然闯了进来,要父皇改变想法,否则便要自刎而死。” “父皇大怒,责令太子出殿。” “戚夫人言....戚夫人言太子虚伪,是要谋害赵王,父皇大怒,便打了她...听到戚夫人的话,太子悲愤,拔剑便要自刎,陈侯上前阻拦,欲夺其剑,意外被太子所刺伤...然后长弟冲了进来...” “本王冲进去之后,看到众人围着我二哥,欲行不轨,本王就用木剑给了陈平一个狠的...额,四哥你刚才说什么?陈平是来救二哥的??” “就当我们众人都劝不住太子的时候,长弟想出了一个妙策,他当时就假意恐吓戚夫人,陈侯等人,说:若二哥发生什么不测,便将其满门诛杀,鸡犬不留....太子听闻,顿时便迟疑,没有再自刎...” 刘长一愣,急忙点着头,“对,对,确实是我的一个妙策。” 从他们口中,吕后也明白了当时的情况,她叫来了一个宫女,低声的交代了什么,然后看向了面前的两个孩子。 “恒,你做的很好。” 吕后的脸上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一抹笑容,她摸了摸刘恒的头,说道:“晚上叫上薄夫人,我们一同用餐。” “多谢母后!” 刘长跳了起来,“那我呢?我呢?我的妙计救了二哥的!” 吕后压根就没理会他,只当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的只是一团空气。 太子刘盈激动的走进了殿内,几步走到了吕后的面前,“阿母...父皇他..”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刘盈被打的有些头晕目眩,后退了几步,惊惧的看着母亲。 吕后的嘴唇都在颤抖着,“跪下!” 章节目录 第062章 反复横跳 这一巴掌,不只是打懵了刘盈,连带两个孩子,也都被吓了一跳。 刘长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他也常常挨打,可阿母每次都是打他的屁股,从来没有打过他的脸,他看到二哥的脸瞬间红肿,吓得已经不敢为他求情了。 “请母后勿要动怒!宽恕太子!” 刘恒急忙跪下来为刘盈求情,刘长却抬起头来,假装什么都看不到,他倒不是怕挨打,只是觉得当母亲的教育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他一个当大王的,不该插手。 吕后倒是没有去骂刘恒,只是平静的说道:“无碍,你先离开吧...我要单独跟太子聊聊。” “太子也是一番好意,望母后轻罚!” 刘恒又说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刘长瞪大了双眼,那我呢?本大王呢? “母后....” 刘盈低着头,言语哽咽。 “你想死?你觉得我把你养这么大很容易吗?” “你对得起谁?”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吕后说着话,连续几个巴掌又落在了刘盈的身上,刘盈低头不言,吕后的眼却出现了泪花,刘长目瞪口呆。 原来...阿母也会哭? 刘盈也注意到吕后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猛地跪下来,“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儿臣不孝...” “住口!” 吕后深呼吸,很快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样。 “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有这样的想法,就先告诉我一声,不必你动手,我亲自动手,送你一程。” “儿臣...” 刘盈眼泪不断的落下,最后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吕后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唉,算了,你走吧...去陈府,我让人为你准备些礼物...” “父皇已交代过了。” “嗯。” 吕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呆愣的看着刘盈低着头离开椒房殿,眼神极其复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母...不要伤心。” 刘长忽然伸出手来,抱着吕后,用小脑袋在吕后的脸上蹭了蹭。 吕后沉默着,没有说话,刘长便又在她的脸上亲了几口,弄得吕后脸上满是口水。 “哼,现在才知道开口?刚才连刘恒都知道为你二哥求情,你为什么一言不发?” “我又不傻!四哥那是没挨过你的打,他但凡挨过几顿,他也不敢开口。” 吕后气笑了,摇着头,无奈的说道:“要是你大哥有你一半聪明...” “那阿母岂不是要更生气?光是我一个就闹得阿母你每天怒气冲冲的,要是再来一个,那还了得。” 吕后伸出手,握着刘长的手,“你大哥今天吃这么多苦头,都是为了你,你要记住,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兄长,有一天,若是我不在了,有人想要欺负你大哥...” “我就烹了他!” 吕后笑了笑,揉了揉刘长肥嘟嘟的脸。 “阿母...我是不是当不了大王了?” “别胡说...区区代王有什么好的...等你年长些,我让你去最好的封地,齐,楚,魏,不比代国好无数倍?” “唉...” “你叹什么气?” “我好羡慕大哥啊...阿母得知大哥寻死,急得落泪...若是有天我突然死了,阿母也会落泪吗?” “闭嘴!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 陈府之内,陈平躺在床榻上,无奈的摇着头。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啊,自己居然会这样翻车。自从刘邦登基之后,他一直都是在反复横跳,表面上他一直都是陛下最忠实的鹰犬,陛下走到哪里都要带上他,实际上,每次皇帝与皇后有了争执,他都是从中调和,达到一种均衡的状态。 比如这一次,他想的就是帮助刘邦胁迫吕后,然后等吕后想出办法后再跳出来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再一次不得罪双方,苟全性命与治世... 可是,聪明人陈平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猪队友。 戚夫人一句话,险些让太子真的死在宣室殿。陈平想到这里,恨的牙痒痒,要是太子死在宣室殿,皇后和皇帝都不可能饶恕自己,整个宗族都要跟着自己一同陪葬.... 算了,不跳了,有这样的队友,太危险了...一不留神就跳坑里去了。 他正想着,忽有下人禀告:“太子前来!” 陈平匆忙起身,准备出门迎接,刚走到了院落里,刘盈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刘盈朝着他附身一拜,“请陈侯宽恕我的罪行!” “哎,臣不敢受此礼!请太子起身!起身!” 陈平急忙将太子扶起来,无奈的说道:“臣自己无意受了伤,怎么能怪太子呢?” 他将太子请进了内屋,让下人们离开,刘盈却扶着他上了床榻,“太子不可,臣不敢受此礼...” “无碍,这是父皇母后所交代的....” 面对这个一根筋的太子,陈平压根就没有反对的余地,他看着刘盈将自己扶上床,又亲自端着药来服侍自己,心里百感交集。 太子小心翼翼的给陈平喂着药,右脸红肿,脸上却带着喜色。 “太子看起来很开心?” “是啊,我两个兄弟终于不必前往封地了...” 陈平在平时,很少跟这个太子接触,他一直都觉得,过早的跟太子接触,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惹祸上身,可是今天,在问答之中,他仿佛发现了什么。 “太子可知今日错在了哪里?” “不敢以身犯险,不该伤了陈侯,更不该让父母伤心...” “非也。” 陈平摇着头,他给出了另外一个解释,“皇后想要送走赵王,其实是为了太子着想,她不想再有更换太子之事发生...” “而陛下让公子长前往封国,也是胁迫皇后,想要让皇后放弃想法,留下两个孩子。” “您与皇后,陛下其实都是一体的,皇后是在帮您,而陛下则是与您的想法一致。” 听着陈平的解释,刘盈沉吟了许久,点了点头,“多谢陈侯告诉我这些事情。” “那太子知道该怎么去做吗?” “不知,还望陈侯能告诉我。” 刘盈急忙要下拜,陈平再次拉起他。 “太子不必多礼。” “您是不肯让赵王前往封国的,而问题并非是在赵王身上,而是在戚夫人的身上,若是太子能想办法让戚夫人进入冷宫,不再被陛下所宠爱...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可...可是...戚夫人毕竟是如意的生母。” “陛下与皇后的相处,会影响很多事情,太子是愿意舍弃一人来恢复宫中的安宁呢?还是打算因为一个人而让争执更加激烈呢?何况,让戚夫人不再受到宠爱,又不是要杀了她...” 刘盈沉思了片刻,似乎做出了决定,他问道:“陈侯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太子,其实,陛下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是因为您不懂得用人,只要您愿意,朝中愿意帮助您的人绝对不少,就是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也绝对会付出一切来相助...只是您不懂得用人。” 刘盈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殿下,您可以适当的去拜访一些朝中群臣,可以给各地的诸侯王写信联络,他们都是您的近亲...陛下与皇后,都很担心您未来继承大位之后,是否能当一个合格的君王...您需要给他们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再担心了...” “盈拜谢陈侯!”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盈再次行礼,这一次,陈平却没有躲开,只是笑着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地方大臣惶恐不安的跑进了长安,被士卒们押解着,送到了皇宫。 来人自称乃是淮南国大夫贲赫,有淮南国之要事要面奏皇帝陛下。 章节目录 第063章 借刀杀人 “本王遇到了一个麻烦事....” “大哥...大哥...” 刘长被樊伉打断,很是不爽,愤怒的看着他,“你干啥?” 樊伉认真的说道:“上次楚王来看望我阿父,他是自称寡人的,不是自称本王...” “哦...这样啊,寡人遇到了一个麻烦...” “那赵王如意,乃是一个卑鄙小人,他的生母胜之百倍,因她的缘故,家中父母不和,最近这几天,唉,争吵更是激烈,我有心除掉那女人,又怕影响赵代两国的关系,同室操戈...” 周胜之忽然问道:“大王何不问问群贤呢?” “对啊!” 刘长一愣,急忙看向了萧延,“萧延,你阿父乃是我大汉丞相,算得上是大汉最为聪明的人了,你可有什么办法?” 萧延冒着鼻涕泡,呆滞的看着刘长,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在一瞬间停止,就这样呆愣了许久,最后,他才摇了摇头,“没办法。” “你们也太不靠谱了...夏侯灶开一次车翻一次,樊伉被一条恶狗追了三条街,萧延你...你先把鼻涕擦一擦...” 刘长无奈的摇着头,这届高贤不行啊,太不靠谱了。 周胜之有些得意的说道:“他们不类父,不似我。” “你也别说了...上次被巡逻的甲士抓住,人家就吓你几句,你就尿裤子了...也没听说过周太尉被哪个人吓得尿裤子...” 周胜之脸色一红。 就在这个时候,陈买开口了,他眯着双眼,认真说道:“其实这件事,并不难。” “哦?” 刘长瞪大了双眼,难道我们之中真的有一个靠谱的? 陈买低声说道:“大王可以先去找如意,跟他假意处好关系...” “然后呢?” “然后...偷了他的剑杀其母!” 刘长一愣,用复杂的眼神的打量着陈买,这特么就是你的计策?? 算了,还是寡人自己想办法吧。 ...... 宣室殿内,刘邦坐于上位,萧何与陈平分别坐在两侧。 那位淮南大夫贲赫,就跪在他们的面前,瑟瑟发抖。 “诬告...这是诬告。” “英布不应该有这样的事,恐怕是因结有怨仇诬陷他。请把贲赫关押起来,派人暗中验证淮南王...” 萧何最先开口了,他不相信英布会谋反,并且对面前这位大夫的话提出了很多的质疑,他说英布正在囤积粮草,厉兵秣马,但是根据淮南国的报告来看,并没有这回事。 英布每天都跟着将领们去狩猎,前些时日为了追击一伙盗贼,愣是给追出淮南国去了,真正想要谋反的人,是不会在谋反前做出这么多事情,若说英布这是欲盖弥彰之计,萧何就更不信了,他没那脑子。 刘邦摸了摸下巴,没有回答。 “臣并非是诬告啊...英布真的准备要谋反了,在彭越被抓住的时候,他就曾聚集将领,说陛下除掉了梁国,淮南国不能不做准备...” 贲赫急忙解释着。 萧何眯着双眼,问道:“既如此,那阁下为什么现在才来报信呢?” “我...被英布派去做事,如今才逃脱...” 萧何冷哼了一声,再也没有理会他。 刘邦看起来有些迟疑,不知在想些什么,“淮南国有多少兵马?多少粮草?” “陛下!!” 听到刘邦的询问,萧何便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劝道:“陛下慎思啊,赵代之乱刚刚结束,各地经历了一年的战事...” 他不再去解释英布是否真的要谋反了,大概萧何也意识到了。皇帝也不在意英布是否真的要谋反,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就像他对韩信,对彭越那样。 不同的是,对韩信,彭越,刘邦还是有一份情谊的。他们曾并肩作战,也曾有一段时间,他们亲如兄弟,可是英布嘛...刘邦表示:不熟,不认识。 萧何喋喋不休的说起各地的情况,青壮离开家乡快一年了,若是再离开一年,那地方就真的要出大问题了...就在丞相解释的时候,刘邦忽然咧嘴一笑。 他对着萧何伸了伸手,示意萧何凑过来。 萧何一愣,缓缓走到了刘邦的身边,刘邦笑着说道:“丞相有没有发现啊?” “发现什么?” “最近啊,无论朕说什么,丞相似乎一直都在反对朕...当初朕不曾登基的时候,朕说什么,丞相都会赞同...现在正好相反,丞相,是不是很有趣?” 看着刘邦亲切的笑容,萧何心里只是觉得毛骨悚然。 在一瞬之间,丞相觉得面前这个人变得有些陌生,他本以为,自己对这位陛下是了如指掌的,可是如今,他猛地发现,自己似乎了解的还不到位。 陈平看了看萧何,干脆的眯上了双眼,半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气氛沉寂了下来。 萧何的脸上并没有迟疑,他很平静的说道:“臣以为不可征讨淮南,其一,英布并不曾有谋反之念,若是陛下派人责问,惊惧之下,他会真的谋反。” “其二,因赵代之乱,耗费的粮食庞大,各地的青壮都在战场,对农耕的影响也非常的大,若是讨伐英布,只怕又要经历一年战时,等平定淮南的时候,便是大汉爆发粮灾的时候。” “其三,英布并非陈,韩之流,平定淮南,不会像平定赵代那般轻松,即使平定,只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丞相言之有理啊...” 刘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将此人暂且收押!” 萧何很快就离开了,刘邦和陈平继续在宣室殿内,刘邦捧着竹简,随意的翻看。 陈平开口问道:“陛下,那这件事...” “不急,且等赵尧来了再说。” 陈平再次低下头,没有言语。 就在这个时候,有近侍禀告,御史大夫赵尧求见,刘邦大笑,看着陈平,说道:“你先回去吧!” 陈平告别,半路上遇到了急匆匆的赵尧,两人点头示意,匆匆离开,赵尧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陈侯看自己的眼神感觉有些怪异呢? 赵尧进了大殿,拜见了刘邦。 “不知爱卿所来何事啊?” “臣听闻,有淮南大夫前来,莫不是淮南出了什么大事?” 刘邦惊讶的叫道:“哎呀,被你说中了,的确是出了大事,中夫贲赫上书言淮南王谋反...” “什么?” 赵尧大惊失色,他急忙说道:“既是如此,还请陛下迅速派人,查清情况!英布本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若是迟疑不决,淮南之事定然有变!” 刘邦无奈的叹息着,说道:“奈何丞相不允啊。” “国之大事,在于君,未曾听闻臣制君之礼也!” “这....” 刘邦看起来还是有些迟疑,赵尧急忙说道:“请不要迟疑,若是晚了,只怕会酿出更大的祸乱,陛下可以先令太尉率领赵代之兵,悄悄前往淮南一带...再派人去验证,只等清楚真相,便直接攻打!”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刘邦很快就派出了使者,他要将北方的军队偷偷调集到南方,并且,他也给淮南国附近的几个诸侯们写了书信,让他们做好准备,只要使者“调查清楚”,就即可动手,以最快的时间结束战事。 椒房殿内,吕释之正认真的讲述着赵尧与刘邦的对话。 “丞相最近,管的实在太宽了...是不是要给丞相找个事来做?” 吕释之对萧何很是不满。 吕后却冷漠的摇了摇头,“借刀杀人而已,不许对丞相不敬。” 章节目录 第064章 栽赃陷害 戚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太子。 她双手颤抖着,指着刘盈,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才,刘盈忽然走进了自己的殿内,还没有说一句话呢,便拿了个簪子,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一刺,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这操作,看的戚夫人是目瞪口呆。 可她还来不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甲士们忽然冲了进来,将大殿团团包围,几个甲士手里的长矛都差点要怼在她的脸上了,这让戚夫人无比的害怕。 很快,正在调兵遣将的刘邦,正在商量对策的吕后,急匆匆赶到了这里。 当他们到来的时候,太医令正在为太子包扎伤口,而戚夫人却是在对着甲士们大吼大叫。 她看到刘邦冲了进来,大喜,急忙推开面前的甲士,扑向了刘邦的怀里,却不料,刘邦猛地推开了她,将她狠狠摔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就冲到了刘盈的身边。 吕后随后冲进大殿,目光直接锁定在刘盈的身边,也是急匆匆的来到了刘盈的身边。 “儿啊...你没事吧?” 刘邦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的手紧紧抓着刘盈的手,握的很紧,就怕他跑了似的,刘盈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不曾体会过的温度,父亲的温度。他感受到父亲的喘息声,以及那颤抖的手。 吕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嘴唇却在抖动着。 刘盈愧疚的低下头来,“让父皇母后担心了,儿臣无碍。” 刘盈是真的愧疚,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刘邦缓缓站起身来,脸色很是不善。吕后二话不说,指着戚夫人,下令道:“带出去斩首!” 甲士们拖着戚夫人就要走,刘邦一愣,有些迟疑。 刘盈急忙起身,叫道:“罪不至此!” 戚夫人也哭着大叫道:“冤枉啊!臣妾冤枉啊!!陛下救命!” 刘邦板着脸,问道:“你刺伤了太子,怎么还有脸说自己冤枉呢?” 戚夫人大叫道:“我对天起誓,我并没有刺伤太子啊,是太子他自己刺了自己,想要诬陷我!!” “呵,太子诬陷你?太子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吗?你就是要编,也编的靠谱一些吧。” 刘邦不悦的反驳道。 “是真的!太子冲进殿内,一言不发,便刺了自己一下,臣妾什么也没做啊!” 戚夫人急得嚎啕大哭。 “胡说八道!我儿仁义君子,不似汝子,他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吕后勃然大怒。 吕后看着周围的甲士,再次叫道:“还愣着做什么!拖出去斩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 戚夫人继续哀求。 “刘盈!你怎么能做如此歹毒的事情啊!” 戚夫人大叫着。 刘盈脸色不忍,看到甲士准备拔刀了,他急忙说道:“她说的对..是我要陷害她的...我不想让他破坏皇宫之安宁,便刺了自己一下,来陷害她...请父皇不要杀了她。” 刘邦无奈的看着他,脸色愧疚。 “唉...盈,你何必说谎呢...朕知你心善...唉...” 想到儿子为了不让自己迟疑,便撒谎说自己陷害戚夫人,刘邦心里便很过意不去,这些时日里,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太偏爱戚夫人了?这儿子明明这么孝顺... 吕后更是愤怒,若不是刘盈受了伤,只怕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了,她骂道:“你怎如此懦弱?难道要为了一个贱人而玷污自己的名声吗?” “我说的就是真话...是真的...” “住口!还敢撒谎!” 无论刘盈怎么解释,这两位就是不信,他们对刘盈了如指掌,知道刘盈的为人,他绝对不是那种可以做出栽赃嫁祸的人,这种事,也就刘长能干得出来,可刘盈是做不出来的。 戚夫人哭的更厉害了。 “臣妾冤枉啊,真的是太子故意陷害...” 这下,连刘邦都怒了。 “闭嘴!你个毒妇!太子说谎为你求情,你居然还要陷害太子!是欺太子心软吗?” 刘邦骂着,几步冲到了戚夫人的面前,一把抓起她,愤怒的质问道:“说!你为什么要要谋害太子?!” “臣妾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在自家殿内行刺太子?” 戚夫人反问道。 刘邦想了想,根据这蠢女人以往的表现,她未必就不会这么做! 看到戚夫人不肯认罪,还是一口咬死太子诬陷自己,又看到太子急着为她争辩,殿内的甲士们都是不由得摇着头,都是一个皇宫里住着的,这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刘邦看了戚夫人几眼,咬着牙,正要下令,刘盈却一把抓住他,面色苍白,“父皇...将她打入冷宫,不再相见便可,万不可伤她性命...否则,儿臣如何面见如意啊。” 吕后大口大口喘着气,眼里燃烧着怒火,却对这个儿子无可奈何,人岂能软弱到这个地步?要为刺杀自己的人去求情?? 刘邦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好...盈,你先去休息,朕稍后便去看你。” 戚夫人被带下去的时候,面若死灰,只是不断的喃喃道:“冤枉,冤枉,冤枉...” 此刻的天禄阁内,众皇子们正在跟着盖公学习。 盖公今天不知是哪里来的兴致,开始为大家讲述治国之道。 “我在齐国,齐相曹参曾找我,询问治国之道。” “我告诉他,治理国家的办法贵在清净无为,让百姓们自行安定...只要不用律法过多的干涉百姓的生活,不发徭役,休养生息,让百姓们自己去垦田耕作...齐国就能恢复原先的富裕。曹相听我言,齐国如今发展的就很不错...” 刘长看着盖公在上头吹牛,心里不屑一顾,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吹起牛来真的是让人“闻而生畏”,只是没想到,原来师傅也好这一口啊。 后来,盖公又说起了自己与曹参的对话经过,说的有板有眼。 刘长忽然开始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在吹牛,他们是真的有过这样的事迹,只有自己是在吹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就是在吹! 随后,盖公又向皇子们问起了未来的治国方略,皇子们大多说的都一样,都是休养生息,除却刘如意,按着刘如意的说法,赵国有匈奴之患,除却休养生息,还得时刻警惕,不能让外敌破坏了原先的发展。 盖公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着头,很快,就轮到了刘长。 刘长想了好长一段,正要起身发言,盖公忽然说道:“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 “可老师,我还没说呢!” “好了,都去休息吧,我要读书了。” “老师!我!我呀!”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近侍冲了进来,其中一人跑到了刘如意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一刻,刘如意脸色大变,猛地起身,却险些摔倒,他慌乱的跑出了天禄阁,皇子们惊讶的看着他。 “三哥怎么如此慌张?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恢有些担心的问道。 刘长送了耸肩,“可能是戚夫人死了吧。” “长弟!不可胡说!” ....... 戚夫人被甲士们拖着,直到刘如意冲过来的时候,甲士们迟疑着,放开了她。 母子两人相见,顿时抱在一起开始痛哭。 两人哭了许久,戚夫人这才怨恨的说道:“太子害我!是他陷害我!你要复此仇!!” 刘如意一愣,过了片刻,才万般心痛的说道:“阿母,兄长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陷害您呢?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阿母,我做个诸侯王,这有什么不好吗?我们俩一起去赵地,我一定能治理好赵国的,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兄长屡次保护我,为我开口...是那般心善仁义的人,为什么您就是跟太子过不去呢?” “你!!” 戚夫人双眼赤红,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儿子。 忽然,她抬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嘶哑,笑出泪来,状若疯魔。 ....... 此刻,在陈府内,陈平喝了一口药,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仿佛他喝的不是药,而是什么蓬莱仙酒一样。 “祸害终于是除掉了...” 章节目录 第065章 刘家的傻小子们 戚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刘长并不知道。 刘邦和吕后都封锁了那一天的事情,就是宫中之人,也压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知道戚夫人不再受到宠爱,已经搬出了原先的住处,那里如今只有如意一个人居住。 阿父已经有很久没举办宴席了,据说,阿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又从各地召了七八位新的太医。 不过,从阿父将曹夫人和石夫人叫进去服侍来看,大概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刘邦没有开宴,吕后却先设宴,这也算不上什么宴席,就是单独找四哥和他的生母来一同吃饭,刘长当然不会错过,他从早上开始就在为晚上的宴席准备,饿了一整天。 故而,宴会刚开始,公子长便狼吞虎咽的大口吃了起来,他的饭量极大,刘恒恭恭敬敬的拜见吕后,而刘长却压根不理会薄夫人,只是埋着头造饭,吕后脸抽了抽,清了清嗓子。 刘长猛地抬起头来,他对阿母的警告还是比较警觉的,他嘴里塞满了吃的,含糊不清的傻笑着说道:“摆..减..薄..嗯唔人...” 薄夫人轻笑了起来,“长将来定然是个魁梧健壮的儿郎...皇子里,除却太子,就是公子长待人最诚...” 吕后摇着头,“顽劣竖子,不足成事。” 薄夫人让宫女拿来了礼物,却并不是送给吕后的,而是送给刘长的,那是一件新上衣,通体赤色,夹杂着白色的云龙纹,前后绣着白色的猛兽,只是第一眼,刘长就移不开双眼了。 “我闲来无事,便给诸皇子们都做了衣裳,这是长的...来,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哈哈哈!好嘞!” 刘长伸出手就接过了衣裳,手忙脚乱的就要穿在身上。 “咳咳...” 吕后再次清了清嗓子,刘长一愣,缓缓脱下衣裳,递了回去,略微迟疑的说道:“不敢受此大礼...” “这本来就是给公子准备的,勿要客气。” “好嘞!!” 刘长这次是直接就穿上身了,系好纽扣,他傻笑着,左右展示着自己的新上衣。 “合身,真好看。” 刘长继续傻笑,吕后终于忍不住了,“还不快拜谢!” “哦,多谢薄夫人!” “公子不必客气。” 接下来,就是大人们的聊天了,吕后跟薄夫人,并不会去聊国事,她们聊的都是些极其无聊的内容,什么衣裳,搭配,装饰之类的,刘长只顾着吃肉,刘恒坐在他的身边,也是不言语。 就这样聊了一晚,薄夫人终于要带着刘恒离开了,刘长跟吕后去送他们,等到他们离开,刘长急忙缠上了吕后。 “阿母...你看,我这上衣真的是好看啊。” “嗯。” “唉,只是我没有新的下裳啊...” “凑合着穿。” “那怎么能行呢?既然穿新衣裳,那上衣,下裳,鞋履,系带,冠,簪,都应该是新的,那样穿着才好看...阿母~~” “你又不是要以色娱人,大丈夫不去增加自己的本事,沉迷与美衣裳,这是为何?!” 吕后将刘长狠狠训斥了一顿,刘长委屈的低着头。 ....... “哈哈哈,怎么样,好看不?” “这上衣,这下裳!” 刘长在天禄阁内转了几圈,他又拍了拍自己衣裳上的灰尘,刻意将下裳抬起一些,好露出自己的新履,满脸的得意。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如意,就等着如意开口,在以前,他每次穿着全新的一套衣服来炫耀,如意便会讽刺他:莫不是今日准备嫁人? 可这一次,刘如意并没有理会他。 他呆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色苍白,眼眶红肿,呆滞的看着前方,就好像忽然矮了一大截。 刘长显摆了片刻,又无奈的坐在了如意的身边,时不时便侧过头来看他。 “如意?” “如,意?” “哥?” “大王?” 刘长又伸出手来戳了戳如意的脸,如意这才有了反应,转头看向了他。 “今日陪我练剑?” “要不去宫外玩会?跟我前往赴宴?” “去骑马?” “长弟啊...不要打扰你三哥...去那头坐着吧。” 开口的人乃是刘恒,刘长有些无奈,嘴里嘀咕着什么,就离开了这里。刘恒坐在了如意的身边,“三哥啊,盖公曾说:人生来便是祸福相依的,有些事情如今看上去是祸,可以后未必就不会变成福...阴阳变化,其中之事,我们目前看不透...” “孟子也说过,上天要将重大使命赐予一个人,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的身体经受饥饿之苦...” “嗯。” 刘如意总算不再是无动于衷,他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下课之后,刘如意正要起身离开,刘恢和刘友又组团拦住了他,刘恢的笑容有些苦涩,他温柔的说道:“三哥,我自幼孤身一人,就是想要见生母,也无处去寻,听闻二哥独自在殿,若是觉得...孤独,可以来找我们...我们那里,也是没有人的...只有几个老宫女...” 刘如意自然也是答应了他们。 走了许久,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如意!!” 如意停下来,转过身,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刘长。 “你今日看起来...不太精神。” 刘如意安静的看着他,没有回话。 刘长有些迟疑的解下了自己的系带,看着自己的新系带,犹豫了许久,咬了咬牙,上前,解下了哥哥的系带,将自己的系带绑在了如意的腰间,他的系带有些短,需要很用力才能勉强系上,刘长绑好了系带,然后再次打量着如意,点了点头,“这样就精神多了!” “你...” 刘如意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心意领了,你还是自己带吧,太短了...” 他正要解下来,刘长却骂道:“不许摸寡人的头!还有,不许不受寡人的礼!否则,寡人未来定要让你修王宫!还要烹了你!” “哈哈,到底是要修王宫,还是要烹?” “额...先修王宫,修好了再烹?” “寡人不管!拿着就好!” 刘长不再言语,系上了如意的那条系带,便转身跑开了。 当刘如意独自回到了殿内的时候,宦官们都低着头,原来的宫女都不在了,这些宦官是新来的,如意的年纪比较大,是不能独自与宫女们在一起的。他正要脱下衣裳,就听到有人开口叫道:“三弟...” 他缓缓抬起头来,太子刘盈从内屋里走了出来,刘盈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不太敢与这位弟弟对视,他很是不安,神色复杂,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走到了刘如意的身边。 “三弟...我...” “哥...” 刘如意开口,眼泪便流了下来,他伸出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眼泪不断的掉落。 “我对不起你啊...” 刘盈说着,一把将面前的兄弟抱进了怀里。 “哥!” 刘如意在大哥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兄弟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哥,我不怪你...我只是很想阿母...我知道她不是很聪明...可我还是很想她...” “我知道...我知道。” 刘盈轻轻拍着如意的后背。 “我保证,她不会吃苦的...” ....... 椒房殿内,刘长低着头,吕后手里拿着小木棍,轻轻拍打着手。 “说吧,你的系带呢?今天才换好的...哪里去了?” “我...我跟人换掉了!” “跟谁?” “跟...跟周胜之!” “你今天没有出宫吧?” “我...” “你是要说实话还是想挨打?” 刘长索性闭上了双眼,“你打吧!” “将我送你的系带拿去送给如意...天下真有这样不孝的儿子?”,吕后冷冷的询问道。 刘长一愣,急忙叫道:“不是啊...阿母,我知道你讨厌戚夫人,我也讨厌,可是如意..他很可怜的...我不知他心里有多苦,只是,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也留下我一个人离开了,我找不到你了,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吕后举起的木棍迟迟没能落下,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066章 差点以为是岳丈坐我身旁呢! “听闻淮南王囤积粮草!厉兵秣马!是欲何为?!” 汉使者拿着刘邦的书信,对着跪在面前的英布,大声的咆哮着。 英布憋屈的跪坐在地上,脸色通红,怒目而视。 那一刻,汉使真的怀疑,这厮是不是要砍了自己。 不过,在来淮南国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哪怕是死在这里,也不能畏惧,若是他被杀死,他的家人会得到妥善的安排,他的儿子会继承自己的爵位,再升一级。他咬着牙,继续将后头的内容也大声的宣读了起来。 果然,读到了一半,英布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跳起来,一把从使者手里抢过诏书,破口大骂:“寡人何曾谋反?!这是哪个奸贼在诬告寡人?!” 使者寸步不让,骂道:“淮南王抢夺诏令,还说不是要造反?” “还给你!” 英布将手里的诏令狠狠一丢,直接丢在使者的脸上。 “将这狗贼给我拖出去斩了!!!” 英布大吼着。 两个甲士上前,拖着汉使就往外走。 “逆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使者破口大骂,至死不休。 英布这才看向了自己的将领们,“今日,刘邦想要杀我,该怎么办呢?” “反!” 将领们大叫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刚才处死使者,其实就已经是谋反了。 英布脸色涨红,愤怒的咆哮道:“刘邦是个小人,当初,若不是楚王,梁王,我帮助他,他岂能击败项羽?又如何能做的了天下之主?如今,他当上了皇帝,就要一一杀死我们!” 英布这个人性格很冲,最大的软肋就是受不得委屈,当初有人诬陷他偷了东西,英布一怒之下,就将那个人的家里洗劫一空,因此坐牢。在后来,项羽派人质问,你是不是要造反?英布一怒之下,就真的反了,归了刘邦。 再后来,就是今天了。 每次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英布便会被怒火蒙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你说我做了,那老子就真的去做! “好,既然刘邦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忠!各位,迅速前往各郡县,召集士卒,囤积粮草!随我出击!” 英布即刻下令,将领们即刻开始准备。 在原本的历史上,因为韩信和彭越的惨死,尤其是彭越这个老实人的惨死,让英布非常的惊惧,故而做好了自保的准备,刘邦派人质问,他直接就率领军队出发了,可是这一次,因为韩信和彭越都没有死,他也没做好什么出征的准备。 脑子一热,就造反了。 这就是为什么萧何不愿意让刘邦派人去质问英布的原因了,英布这样的人,你要是不管他,常常给他赐予礼物什么的,他可能就真的沉迷与狩猎,不会有什么谋反的心思,可一旦派人质问,他就一定会反。 ......... 皇宫里的众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阿父扛着病体,整日都在跟大臣们说着什么,大臣们进进出出的,陈平更是差点就住进皇宫里了,每天都在阿父的身边,不知在做些什么,至于阿母,起初是忙碌了几天,后来就好很多了,不再去忙什么,心情好似都愉悦了些。 “长!” “干嘛?” “把你新衣裳换上...要来客人了。” “哦...阿母?我下裳在哪里?” “不就在榻上吗?” “哪啊?没有啊?” “竖子!” 吕后走到了床榻边,伸出手就拿起了下裳,丢给了目瞪口呆的刘长,然后走开了,“阿母是从哪里找到的?我怎么就看不到??”,刘长边嘀咕着,边将衣裳都穿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要来哪个客人。 平常,来这里的客人不多,也就舅父,姨母他们,其他人是不能进来的,看阿母这么重视的样子,难道是要来一个很了不得的客人吗? 刘长准备好,就乖巧的坐在吕后的身边,等着这客人。 “母后...” 当来人朝着吕后行礼的时候,刘长一愣,他抬起头来,猛地大叫道:“姊!” 不等吕后回礼,他就几个健步扑进了大姐的怀里,鲁元公主刘乐俯身,抱起了这个傻小子,脸上满是笑容。刘乐长得非常标志,标准的瓜子脸,风风韵韵,秋水伊人,令人迷恋,她的模样与吕后酷似,若说刘如意是个少年版的刘邦,那刘乐绝对是一个年轻版的吕后。 “怎么变得这么重了?” “姊...” “哭什么啊...来,拜见你姐丈...” 刘长看向了一旁的张敖,张敖神色复杂的看着刘长,实在是有些尴尬,刘长的生母,原本是张敖的歌姬,后来送给岳父,这件事,可是让吕后非常愤怒的。 刘长乖巧的行了礼,张敖也是认真的回礼。 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个女孩和男孩。 小男孩比刘长还要年长一些,跟如意差不多的年纪,而女孩的年纪就更大了...大概跟刘盈差不多? 刘长没有在意那个小男孩,只是看着那个女孩。 女孩长得比她母亲还要美丽,完美的继承了母亲一切的优点,但是比起鲁元公主,她显得更加热情活泼,笑吟吟的朝着刘长行礼,刘长看呆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嫣拜见舅父大人!” “啊??” 刘长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碎开,不过,很快,他又得意了起来,抬起头大声的说道:“犹女不必客气!” 刘长即刻看向了那个男孩,男孩看起来有些惊慌,不太像是个有胆子的,让刘长想起了五哥,男孩也慌乱的行礼,“拜见舅父!” “犹子不要客气!” 这种情况,刘长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要怪,就怪刘邦是个从二十岁风流到了六十岁的老流氓,他的大儿子刘肥差不多跟吕后一样大,而最小的刘建还是个婴儿...哦,在这两位之前,刘长已经有了八个侄子。 刘肥为什么变成刘瘦?因为他已经有了八个儿子,而且还在生...西汉诸侯王最大的乐趣似乎就是生儿子,刘长有些时候在想,未来会不会有人打出自己的旗号,对着众人说:“我乃高祖之子楚霸王刘长玄孙....” 刘长最大的侄子,已经可以生儿子了。 论辈分,刘长还是不怕的,虽说寡人在宫中是最小的,可是外头有客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自己的小辈! 吕后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对儿子很严厉,每次见面都是在训斥,望子成龙,对他很是不满。可对这个女儿,那就是非常疼爱了,鲁元公主是唯一可以让吕后放下理智靠着本性来做事的人。 匈奴入侵,众人想要让鲁元公主嫁给冒顿,是吕后全力反对,后来张敖的属下谋反,又是吕后全力保下他。 历史上,吕后甚至将张敖家的几个小子都封了王。 而刘乐的确很喜欢阿母,两人相见,吕后险些落泪,紧紧抓着女儿的手,让她紧挨着自己坐下。对于两个外孙,她也很喜爱,摸着张嫣的脸,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又一个劲的让张偃多吃肉。 刘长醋意慢慢的看着她,只是皱着眉头,埋头大口的咬着肉,哼!咬死你! 张敖实在是有些尴尬,吕后对他很好,但是,因为他送女给刘邦的行为,丈母娘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理他。 “唉...嫣多大了?尚未婚配?” 吕后笑呵呵的问着,张嫣低着头,脸色羞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偃,多吃点...看你多瘦弱,你舅父都快跟你一样高了...多吃点...” “长!别把肉都堆在你面前!给偃也分一点!!” 鲁元公主笑了起来,“无碍,无碍,让他多吃点吧...正是长个子的时候,长,学业如何啊?读了哪些书?” 你要是问这个,我可就不吃了,刘长急忙放下了吃的,抬起头来,“弟不才,先是跟齐国大贤盖公学习黄老之法,精通道德经,注释道原,又治韩非子,论语,墨经,百家之学说,未有不精者,后遇淮阴侯,收为徒,学兵法,又随丞相商谈国事,学治国之道...” “学剑法已有六七年,寻常百来人不可近身...” “夏侯婴为我驾车,整日与长安群贤为友,高朋满座....” 张敖听着刘长的话,惊惧的盯着他,揉了揉双眼,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章节目录 第067章 长姐如母 “哼!竖子!” 忽有一人骂道。 刘长勃然大怒,转身看去,不知何时,刘邦却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他怒视着刘长,训斥道:“做人当以谦逊为本,怎么能胡乱吹嘘?越是喜欢显摆本事的人,越是没有本事的人!” 吕后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一言不发。 而鲁元公主,张敖,张偃,张嫣这几位却是急忙起身行大礼拜见。 “拜见父皇!” “拜见大父!” 刘邦看向了他们,他没有理会离自己最近的张敖,却是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和两个外孙,他几步走上前,一把抱起了张偃,用大胡须蹭着他的脸,大笑着说道:“可曾想念大父?” “想了!” 张偃笑着回答道,刘邦也不将他放下来,看向了自己的孙女,张嫣低头行礼,刘邦有些不悦,“还行什么礼,过来!” 外孙女乖巧的走到刘邦的身边,刘邦捏了捏她的脸,感慨着说道:“真类母也。” 刘长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阿父似乎对外孙更加喜爱,大哥的儿子也曾来拜见过他,虽说刘邦当时跟他们也很亲切,可还是不如对这两个外孙那样亲密。刘邦逗着自己的两个外孙,笑呵呵的坐在了闺女的身边。 “你...过的还好吧?没有人惹你生气吧?” 刘邦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平静,声音隐约有些发颤。 张敖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阿父...我很好,嫣和偃都很听话,没有人惹我生气...” 吕后平静的说道:“敖不是薄情的人。” 刘邦一愣,这才看向了一直在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张敖。 只是,他眼神略微不善,谈不上有多亲切,他冷冷的说道:“坐吧。” 张敖倒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其实,在迎娶刘乐之前,刘邦对自己是非常好的,因为张敖的父亲叫张耳,曾是刘邦的老大哥,在魏国德高望重。 至于张耳为什么德高望重,是因为他曾给一个在魏国略有影响力的人当过门客,那个人叫魏无忌,大家一般称他为信陵君。 可是,自从张敖娶了刘邦的女儿之后,刘邦对他的态度就变了...每次见到自己,都是训斥,张敖起初是非常不能理解的,心里常常憋着火,可是当他有了张嫣这个女儿之后,他突然开始理解这个岳父了... 若是将来有头猪来拱自己的棉袄,他未必就不会像刘邦这样。 可吕后对他的态度还是不错,哪怕自己做错了一些事,她也能原谅。 刘乐有些担心的说道:“太子给我写信,说父亲抱恙...” 刘邦咧嘴一笑,“朕无碍!朕南征北战,什么没见过,什么疾病能缠住朕呢?” “是啊,阿父健壮着呢,前几天我还看到他两手抱起两位夫人在转圈圈...” “闭嘴!” 两个外孙一来,刘长的地位就严重的下滑,儿子似乎是比不上孙子的,刘邦和吕后都没有搭理他,两人的心思都在女儿和外孙身上,嘘寒问暖,刘邦更是不断的挑肉给两个外孙吃,慈祥和蔼,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架子。 “千万别饮酒...千万别饮酒...” 刘长低声念叨着。 “如此佳日,岂能不饮?”,刘邦说着,便让近侍送来酒水。 刘邦与张敖对饮,喝了几口,刘邦就开始说起了过往与如今。 “当初,朕面对数十倍与朕的秦兵,也不曾有半点惶恐,灭秦绝楚,那项羽自称英豪,也是被朕打败,只能自刎,韩信看不起天下之英雄,也被朕生擒,彭越之辈又如何?今英布谋反,朕都不必亲自前往,对付这样的人,只需几个略微合格的将领,领朕的旗帜,贼胆将破矣!” “今天下富饶,民无战乱,天下一统,此朕之功也!古往今来,可有一位君王能做到朕的地步?嬴政说自己功过三皇,德高五帝,朕如今的功德却已经盖过他了!无人可比肩也!” 张敖满脸堆笑,时不时点着头,好嘛,果然是以谦逊为本啊。 刘长没有理会刘邦的吹嘘,只是又开始低声念叨了起来,“千万别唱歌...千万别唱歌...” 刘邦吹到了兴处,便不由得想要开口高歌,好在这之前,刘长就已经紧紧捂住了耳朵。 “舅父...这是为何?” “你大父要唱歌了,还不捂住双耳?” 出于长辈的情分,刘长好心的提醒道。 张偃一脸的茫然,“为什么要捂住...” “大风起兮~~~” 刘邦开口,张偃脸色大变,急忙伸出手,捂住了耳朵。 张敖却是一脸的享受,摇着头,伴着奏,刘长总觉得,就是这些恬不知耻的狗贼们给了阿父自信,让阿父误以为自己唱歌真的很在行。 到最后,刘邦喝的酩酊大醉,搂着张敖的肩,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还是吕后看不下去了,急忙派人将刘邦送了回去。 刘乐一家人就在皇宫里住下了。 次日,刘长早早就去找大姐,其余皇子们也是来拜见姐姐。刘乐的年纪很大,在刘邦的孩子里排行老二,比刘肥小,比其余众人都要大,而且大了不少。 众人都很喜欢这位温柔的姐姐,姐姐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的礼物,按着他们不同的喜好。刘盈得到了一个人,额,不是女人,张敖亲自将一位有名望的儒家的名士举荐给了他,刘如意得到了一把全新的佩剑,刘恒得到了一本非常珍贵的书,刘恢得到了好几套衣裳,每套衣服都是配好的,四季都可以穿。 刘友得到了很多的玩具,各种各样的,木雕的玩具马车,小木人,足够他玩很久很久。 就连刘建,刘乐也没忘了他,给他送了婴儿玩的那种小玩具。 刘长羡慕的看着众人笑着拜谢大姐,眼巴巴的看着刘乐。 “哎呀...来的匆忙,忘了给你准备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刘乐有些惋惜的说道。 刘长瞪大了双眼,眼里迅速有了泪雾,眨巴着大眼睛。 “不生气。” “哈哈哈,逗你的!” 刘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拉着他走出了殿,在殿外,停着一辆小战车。 的确是小战车,模样与战车一模一样,只是身形要小很多,只怕一匹马都能带飞,只能用小马驹才拉得动,上头的空间也很小,大人坐上去是要费劲的,可是能容纳两三个小孩。 “别再去偷别人的战车啦,这是给你的...你的战车,你看,上头还给你绣了旗帜...” 刘长激动的冲上去,在马车上的确挂着一个小小的旗帜,上头写着刘长两个字,刘长眼眶顿时就红了,他笑着,跳着,跳上了战车,上下抚摸着,激动的大叫着。几个皇子无奈的看着他,刘盈更是摇着头,“唉,本来就闹腾,姊怎么还送了个这样的礼物呢?” 刘乐倒是不在意,她笑着反问道:“孩子哪有不闹腾的?” “嫣和偃就不闹啊...看他们多乖啊。” 刘盈说着,张偃和张嫣低着头,面对这一群舅舅们,他们也不敢回话,都有些害羞。 就在这个时候,刘长站在战车上,手里举着木剑,对着刘乐大叫道:“姐!有了这辆战车,你就放心吧!以后谁要敢欺负你,欺负我两个犹子犹女,我非用战车撞死他!” 刘乐轻笑了起来,“别站的那么高...小心一点,还有,不许你亲自驾车!” “放心吧!我有一兄弟,唤作夏侯灶,极善驾车!” 张敖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刘长,又看了看身边的刘乐,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章节目录 第068章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虽在口中吹着自己根本不需要出征,可是在刘乐到来的第二天,刘邦还是离开了长安。 刘邦看起来依旧健壮,对着将士们立誓要一战而平定淮南,威风凛凛,只是,他身后跟着数位太医令,所坐的战车常常弥漫着难闻的药草味。 在刘邦离开之后,刘乐也就没有继续待在皇宫里。 虽然张敖曾经也是一位诸侯,可刘邦并没有像防着韩信那样防着他,他们一家在长安有府邸,在魏地也有府邸。张敖不太喜欢长安,因此他们常常是住在魏地,平日里,张敖常常与魏国的名士们往来,曾有一个不愿意透漏名字的刚烈的御史大夫上言,请刘邦不要让张敖回魏。 但是刘邦并没有听从,也不知刘邦是期待着张敖做些什么事,还是看透了张敖的性格,认为他不足以成大事。 回到长安,要拜见的亲戚也不少。 此刻正是休息的时间,盖公不上课,整日沉迷与读书,连剑法都不好好教了,而因为刘邦出征,整个长安都在半戒严的状态,尤其是皇宫,不许进出,还能进出宫的,除了吕后,就只有刘盈和刘乐,因此,刘长就困在了皇宫里,整日无所事事。 刘乐要出宫去拜见亲戚,刘长苦苦哀求,刘乐只好答应带上他一起去。 刘长坐在战车上,跟自己的犹子吹着自己过往的事迹,点评着天下英豪,张偃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对这个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的舅父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敬仰,很快,他眼里也开始闪小星星了。 张敖看着这一幕,无奈的摇头叹息。 “唉....” “你叹息什么?” 刘乐不由得问道。 “你们刘家真是将我们张家吃的死死的啊...” “你说什么呢!” 刘乐皱着眉头,对待张敖,她可就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伸出手就在张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张敖缩了缩身子,笑着说道:“夫人勿要动怒,勿要动怒...且看在我昨夜之功的份上...” “呸!孩子们还在这呢!” “哈哈哈~~” 张敖大笑了起来。 他们这一家三口,还是挺和睦的,刘乐跟张敖的关系非常不错,刘乐对张敖的妾室也很好,不太像吕后,这主要原因大概也是张敖也不像刘邦,他对刘乐很好,虽然偶尔也会吵架,可也不会持续太久,总是能和好。 只是在历史上,当吕后逼着他们夫妇,将张嫣强行嫁给刘盈之后,他们是否还过的那么和睦。 刘盈到死去,都没有碰过犹女,他不敢反抗,心里愈发的悲愤,早早逝世,在他逝世之后,张嫣也是在悲痛之中逝世,至死都是处子之身。而张敖和刘乐,在嫁女五年之后,刘乐在悲愤之中逝世,妻逝世后的第五年,张敖也与世长辞。 吕后封张偃为王,就连张敖妾室的孩子们也封为王,不知是否也是有着对这一家人的愧疚呢? 刘长跟着姐姐,来到了长安城南的一处大府邸。 这座府邸相当的大,比刘长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府邸都大,就是周勃樊哙他们的府邸也比不上。 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刘乐笑着问候,“拜见舅父!” 这正是吕释之的府邸,吕释之看到刘乐,那是非常激动的,毕竟他们是真正的血亲,他擦拭着眼泪,急忙拉着这一家进府,看到张偃和张嫣,他也是很开心,蹲下来,笑着逗他们。 “啊?你小子也来了啊!” 吕释之总算是看到了藏在两个孩子里的刘长。 “我正要找你呢!” 吕释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摆出凶巴巴的模样,质问道:“前些时日,你是不是领着一群家伙想翻墙进我家?” 刘长眼巴巴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压根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跟那群人胡闹,他们会带坏你的!” 吕释之说着,这才领着众人进了府,府内的装饰也很奢华,甚至还有假山,各种园林,这跟皇宫里也差不多了!众人跟着吕释之进了内屋,吕释之令人摆席,宴席丰盛,刘长大喜,自己想的没错,果然没白来! 吕释之的家人当然也是要来拜见众人的。 吕释之有三个儿子,其中长子吕则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已经开始做官了,听说是在哪个县城里任职,吕释之有心历练他,可成果似乎不是很好。次子吕种,三子吕禄还小,不过都比刘长要大。 吕释之的这三个儿子,跟刘长都不亲近。 只因为他们太正经,他们小时候也是一起玩过的,不过,玩不到一块去。 吕释之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请名师来教导,因此,他们总是嘴上说的头头是道,可自己啥也不是。他们这种成熟,在刘长看来,跟四哥的那种沉稳成熟是不同的,说教跟二哥的那种说教也是不同的。 他们说教别人,却不会像二哥一样自己先去做,他们总是觉得别人幼稚,却不像四哥那样真正的成熟。 刘长隐约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自己跟他们一起玩,忘了是因为什么事,阿母就开始教训自己,这两人便在一旁起哄,符合阿母,说什么要听阿母的话,不能惹大人生气,越说越来劲,阿母还指着他们,让刘长跟着他们学习。 怒火中烧的刘长,当着吕后的面,将这两个喋喋不休的家伙暴揍了一顿,吕后都没能拦得住他,他将这两人都给打哭了,他们再也不敢来找刘长玩了。 不过,那已经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此刻的他们,显然早就忘记了那件事,恭恭敬敬的朝着刘长行礼拜见。 跟刘邦对待张敖不同,吕释之对张敖是非常客气的,甚至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以表示对他的喜爱。他们也喝酒,不过,好在,他们俩人都不喜欢吹牛,也不会唱歌,刘长终于是可以安心吃肉了。 饱餐一顿,吕释之就让两个儿子带着张偃和刘长出去玩,刘乐带着女儿跟着吕释之的妻离开,吕释之便独自跟张敖饮酒作乐。 吕府相当的大,吕种虽然年长一些,可不太会说话,是吕禄一直在给他们讲说府内的情况,言语里毫不掩饰那种得意,仿佛是在给两个乡下的小子介绍自己的大别野,脸上满是不屑,完全看不起这两个亲戚。 张偃老实,虽然心里不喜欢,可还是笑着点头。 而刘长却不同了,他点着头,说道:“说的好啊,这么漂亮美观的府,看的我尿意都上来了,不撒泡尿,都对不起这美景...” 说着,他就走到了一个角落里,解下了系带。 吕禄脸色大变,“不可!” “有何不可?!” 刘长脸色狰狞,凶狠的回了一嗓子,吕禄吓得赶忙后退了几步,晒笑着不敢反驳。 “这里不是最舒服的...后院还有更漂亮的地方...” 张偃也被发怒的刘长吓住了,不敢动弹。 刘长解决完了小问题,这才走到吕禄的面前,将手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若是没有阿父,我不可能在这里大吼小叫,若是没有你阿父,你也不可能住在这样的府邸里...等你什么时候凭借战功得到了自己的府邸,再去跟别人炫耀,否则,就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而在内屋里,张敖跟吕释之喝的酩酊大醉。 “陛下出征,何时回?” 吕释之大笑着,“若是英布很早就准备要造反了,那个淮南大夫说的是实话,那就得要两三年,或者更久....若是英布完全没有造反的准备,大夫只是诬陷他,陛下数个月后就可以带着英布的头颅回来了....” “诬告之人...最为可恨!” 张敖不知想到了什么,举起了酒盏,一饮而尽。 章节目录 第069章 诸侯王之死 “来人啊,给我拿下!” 卢绾一声令下,燕甲士冲上来,将大夫张胜摁在了地上。 张胜挣扎着,却被甲士狠狠压着,胡须摩擦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大王!臣一片忠心!大王为何要杀我?” 卢绾与刘邦同年同月同日生,此刻也不再年轻,发丝之中,已有了灰白。 单论军功,其实卢绾是没办法跟曹参,夏侯婴这样的猛人相提并论的,说的过分点,就是先前造反的陈豨,军功比卢绾也要多的多。可是,卢绾是刘邦这辈子最要好的兄弟。 是比刘邦的亲兄弟还要亲密的兄弟。 两人从小玩到大,整日腻在一起,等到刘邦可以开口说话了,小卢绾就蹲在刘邦的面前,听着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大哥大声的吹牛。 年幼的刘邦奶声奶气的告诉他,“若是干成大事,你就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不会亏待你的!给你很多很多肉吃!” 他总是跟在大哥的身后,蹦蹦跳跳的,刘邦带着他去偷自家的果园,被老太公追着打,一同挨揍。 又年长了些,刘邦就开始带着他四处跟人打架,他跟在刘邦的身后,拿个木棍,两人打的整个县内的孩子都不敢与他们叫板,见到刘邦一口一个大哥,而刘邦在他们面前吹起牛来,卢绾总是为他捧哏,两人你唱我和,弄得刘邦早早就成为了当地的孩子王。 再往后,刘邦开始因为犯法而吃官司,他总是躲在卢绾的家里,而卢绾欠了别人的钱,刘邦就偷自家的东西拿来为他抵账。 长大后的刘邦,胸怀大志,他准备溜出家,去投奔向往已久的信陵君,是卢绾为他凑齐了出远门的钱,刘邦答应卢绾,等自己在信陵君门下混开了,就将卢绾接过去。 到后来,刘邦起兵了,卢绾跟随在刘邦的左右,虽然没有萧何那样的治政才能,也没有樊哙那么能打,不如夏侯婴那么有胆魄,可刘邦总是照顾着他,给他创造出拿军功的机会,一直将他任命为太尉,在原燕王谋反之后,刘邦又封了自己这个最好的兄弟为燕王。 卢绾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大臣,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谋反呢?为什么要勾结匈奴?勾结陈贼?” “寡人已经将你的事情上奏给陛下...你就等着满门被诛吧!” “大王!在临死之前,我只有一句话,请您认真的听!” 张胜大叫着,卢绾不理会他,他又说道:“请您念在我多年跟随您的份上,让我说完遗言!” 卢绾有些迟疑,他并非是一个冷血的人,点点头,示意甲士们松开张胜。 张胜这才说道:“这些年来,楚王,韩王,梁王,赵王,原燕王,一一被铲除,这足以证明,陛下有意除掉所有的异姓诸侯,如今,就剩下您与淮南王,淮南王要被杀死了,接下来要灭亡的人,就是大王您啊!” “住口!” 卢绾愤怒的骂道:“我与陛下之情谊,岂是你能知道的?陛下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 “大王,请宽恕我接下来的言语,您的功劳,远不如楚王和梁王,您原先的地位,也不如赵王和韩王,说起亲近,赵王乃是陛下之女婿,那又如何?臣知道大王没有造反的心思,可原先的诸侯王难道就有谋反的想法吗?” “梁王的太仆诬告,难道陛下不知道吗?审查他的官吏们不知道吗?陛下还是当作不知情的样子,除掉了他的国家,将他贬为罪人。” “说楚王要造反,楚王造反了吗?还是一样被抓进囚车里,带回了长安。” “赵王的属下谋反,若不是皇后和公主求情,他能活下来吗?” “如今,陛下又送来了一封信,说有人告发淮南王谋反,因此就要带兵去讨伐他...” “这样的事情迟早会落在您的身上!到那时,谁能来保住您呢?” 张胜流着泪,悲痛的说道。 卢绾听到他这些话,顿时也有些迟疑了,他很想要反驳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胆!你怎么敢..怎么敢离间我们呢...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我绝不谋反!” 张胜认真的说道:“我知大王喜爱陛下,也知道大王不会谋反,我并非是要您谋反,我只是希望您可以与匈奴常有来往,让陛下不敢对您下手...只要保住自己就好,这便是臣所想的。”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请大王杀了我吧。” 这一次,卢绾却迟迟未能下令,他低着头,皱着眉头,脸色格外的纠结。 “寡人...寡人去给陛下写信,保住你和宗族的命,但是,这样的话你以后再也不要说了...我不会谋反的...” ...... “大王!!敌人正在攻打都城!!” “大王!!敌人已经攻进都城了!!” “大王!!” 六县的王宫内,处处都是尸体,没有半点可以站立的地方,血液如水一般流动,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恶心干呕,王宫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墙壁上都是血迹,从王宫大门,一路到内殿,尸山血海,早已变成了人间炼狱。 刘邦在派出汉使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淮南国的周围部署好了军队,只等英布杀死汉使,就即刻发动进攻。 在历史上,英布在彭越惨死之后,就开始担心刘邦会向自己动手,提前厉兵秣马,并且在边境部署了牢固的防线,刘邦所部署的军队被英布杀散,以少胜多,甚至是开始了反攻,杀死了荆王刘贾,弄得刘邦心惊胆战,不敢轻视。 可这一次,英布没有提前做好谋反的打算,或者说自保的打算...他杀死汉使后的当天,刘邦所安排好的军队就开始了进攻,带头的是夏侯婴,樊哙等将领。 夏侯婴趁着英布的军队没有聚集的时候,迅速进攻,先后破了数座城池,将英布的心腹将领们一一斩杀,随后直接进攻王宫,想要趁着英布没有军队在手的时候就抓住他,就像他们抓住彭越那样。 英布在王都里的几千守军,根本挡不住夏侯婴的疯狂进攻。 虽说如此,可英布的军队还是让夏侯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的士卒,实在是太凶猛了,各个都是以一当十,仿佛被灌了鸡血一样,向来横冲直撞的夏侯婴,吃了个大亏,他完全是靠着士卒的数量来填补差距,并且攻破了都城的。 幸好,英布的王都城墙并不是很高,在当王之后,英布并没有加固城防,整日都是打猎。 说实话,他这么当王,淮南反而变得挺富裕,因为他不发动徭役,也不会瞎折腾,最大的爱好就是带人打猎,没有猛兽就去打盗贼。 王宫内,大汉的甲士们列阵以待,举起手中的长矛,浑身颤抖着,盯着远处的身影。 英布披头散发,浑身都是浓浓的血液,不断的滴落,令人作呕,也看不出他是否受了伤,他双手各拿一把长矛,在他的前方,躺着无数的尸体,其中有他的兄弟们,也有他的敌人们。 尸体都快堆积成了山,而英布却如同野兽般的嘶吼了起来,他双眼赤红,咆哮着冲向了甲士们,手中长矛一挥,砸中面前的一个甲士,力道之大,长矛都裂开,甲士直接飞了起来,旋转了一圈后倒地,他抽出了剑,直接冲进了甲士们的堆里,左劈右砍,完全不在意身上的伤口,不断的进攻着,咆哮着进攻。 乍一看,就好像是他在推着成百上千的甲士们在前进。 “他奋战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了...将..将军...要不就射杀了吧?” 夏侯婴注意到,一旁向来胆大包天的车右,此刻却脸色发白,浑身都在颤抖着。 夏侯婴却没有去骂他,他看着远处那个无人可档的猛将,惋惜的摇着头,如此猛将,谁人不惧呢? 夏侯婴站起身来,整理好了自己的甲胄和头盔,擦了擦上头的血迹,缓缓举起了长矛,“都给我让开!!” 在他面前的甲士们都听到了命令,纷纷让开,让出了一条由尸体铺成的血路来。 很快,英布就发现,面前居然出现了一条道路,甲士们连连后退,看都不敢看他。 英布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很刺耳。 远处的夏侯婴将长矛对准了他,英布看清了远处的人影,脸上带着不屑,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断开的长矛,也是傲然的指向了他。 “驾!!!” 随着驭者的一声怒吼,战车冲锋,战车一路踩在尸体之上,剧烈的摇晃着,可始终都没有侧翻,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碾过尸体所构成的道路,离敌人越来越近!夏侯婴弯下身来,举起了长矛! “杀!!” “呵!!” 夏侯婴刺出了手中的长矛,英布也顺势丢出了手中的长矛。 在两人交接的一瞬间,英布手中的长矛飞出,从夏侯婴的耳边飞过,侧面击中了他的头盔后改变了方向,夏侯婴只听的一声剧响,痛苦的大叫了一声,而夏侯婴的长矛,却在那一刻刺穿了英布的胸口,在战车的冲锋之下,英布被甩飞,飞出了几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夏侯婴猛地跳下了马车,手持短剑,迅速冲到了英布的身边,将他翻过身来,手中之剑抵着他的喉咙。 英布看着夏侯婴的头盔里在滴落血,他大口的喘着气,嘴边冒着血泡。 他低声说着什么,可夏侯婴根本就听不到,他拉过一个甲士,非常大声的问道:“他在说什么?!?” 士卒说了几句,夏侯婴还是听不到。 夏侯婴干脆脱下了头盔,他的左耳受伤严重,滴着血,甲士大叫道:“他问您,若是他没有力竭,将军是他的对手吗?!” 夏侯婴一愣,他看着英布,大声吼道:“若是不服!可以等着我!到时候,我们再比试!!” 英布咧嘴,不屑的瞪着夏侯婴,死死的盯着他,过了许久,他终于不动了。 章节目录 第070章 勇者的心 刘邦刚启程,走了一半的路程,就遇到了夏侯婴回归的军队。 夏侯婴捧着一个木盒,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刘邦的面前。 打开木盒,里头正是英布的首级。 英布怒目而视,死不瞑目。 刘邦打量了许久,长叹了一声,“将他带回去,与他的身体,一同厚葬吧....” 淮南国的变乱发生的也快,结束的也快,寻常百姓几乎都没有感受到这场风波,在一瞬间就结束了。也不知,英布在战死之前,是否后悔当初没有听将领们的话,做好谋反的打算。 刘邦并没有急着回去,反而是坐着车架来巡视淮南。 淮南富裕,仅次与齐国,当地的百姓大概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看到刘邦的车架后,高呼大王,直到有人提醒,才知道原来是天子。 好在战乱没有波及淮南,各地的情况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赵代之乱结束,淮南也不再是刘邦的心病。此刻的刘邦,总算是彻底的平静了下来,看着淮南国的人土风光,心情无限的平静。 只是,淮南国的事情,却是在别的地方卷起了狂风。 在得知英布被杀之后,卢绾就没有能睡好一天,每天都是在噩梦里哭着惊醒。 “大王怎么了?” 王妃担忧的询问。 卢绾摇着头,流着泪,一言不发。 他梦到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可是在梦里,他的好兄弟却想要杀死他。 ....... 当淮南平定的消息传回长安的时候,长安却是沉浸在一片欢喜之中。 就连吕后,脸上都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消息传回来之后,刘长已经有三天不曾挨过阿母的打了! 天禄阁内,皇子们各个都是兴奋异常。 “没想到,战事结束的这么快,英布居然真的死了!” “是啊,我还以为,这场战争会毁掉荆楚之地呢...” “呵,我早就看出英布不堪一击了!” 刘长傲然的说着,几个兄长看向了他,刘如意挖苦道:“如今英布败了,长一眼就看出他不堪一击了,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怎么就没有长这样长远的目光呢?阿父还真没给你取错名!” “本来就是,你们知道什么啊?” 刘长傲然的说道:“前些时日,我与阿父在椒房殿内接待大姐,饮酒作乐,就在这个时候,阿父忽然叹息,我连忙询问,得知阿父是在为英布的事情而发愁!” “我告诉他,阿父你南征北战,当初秦国士卒十倍与您,您也不曾畏惧,项羽那般勇猛,也被您打败自杀...区区英布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要派几个合格的将领,有您的威名在,敌人尽破胆也!” 皇子们听的面面相觑,一时间也分不清刘长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刘如意不屑的说道:“这家伙的话,信一半就好。” “这番话大概是有的,可未必就是他说的...或许是姐丈说的...” 刘长被戳穿,勃然大怒,他指着如意骂道:“竖子安敢污蔑寡人?寡人未壮!壮则有变!” 如意撇了撇嘴,“有这时日,不如多读几本书。” 皇子们叽叽喳喳的交谈着战况,聊到夏侯婴的时候,已经是非常的激动了,都对他赞不绝口。 “咳咳...” 盖公清了清嗓子,这些人才回过神来,乖巧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真正的贤王,是不会因为战争而兴奋的。” “战争是一种灾害,远远超过任何一种灾害,他会给百姓们带来巨大的苦难...真正仁义的贤王,能做到三点,避免战争,遏制战争,尽快解决战争。” “战争是迫不得已的手段,不能当作是展现自己勇武的机会。” “战争是用来保护的,不是用来欺凌的。” 盖公认真的讲述着,诸皇子们没有敢反驳的,就是刘长也不敢,一个劲的点着头,老师您说的对!太对了! 这一堂课,盖公主要就是给皇子们讲述战争,盖公是坚定的和平主义者,虽然他的剑法不是很和平。 上完了课,自然就是要练剑。 不用多说,直到如今,刘长在盖公手下,还是一招都接不了,每次都是被秒,这让刘长相当的烦躁,甚至都有些失去了以往的自信。盖公却压根不理会他,也不因为这一点就对他手下留情,攻势反而更加猛烈。 “砰~~” 刘长的木剑被盖公挑飞,他的木剑轻松的抵在了刘长的眉心处。 刘长呆愣的看着盖公,神色有些沮丧,叹息着。 “师父...我怎么感觉自己输的越来越快了呢...”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接不了您的一招...我是不是不适合练剑?” “练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是练不会呢?” 刘长沮丧的坐在地上,也不捡一旁的木剑,皱着眉头,第一次开始失去信心。 盖公站在他的面前,抚摸着胡须,“练剑,技术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练你的心境。” “我听不懂。” “世界上的道理都是互通的,剑法是这样,其他的东西是这样的...既修习剑法,就不能退缩,要相信自己,义无反顾,这样才算是练到家了...” 刘长还是一脸的茫然。 盖公只好换个说辞,“你知道夏侯婴是如何击杀英布的吗?” “当然知道!听他们说,是用长矛刺杀的!” “那你知道夏侯婴为什么能杀死他吗?” “他们说,是趁着英布力竭的时候戳死的。” 盖公摇了摇头,他抚着须,认真的说道:“临死之前的人,往往是最勇猛的,拼死一击,并非力竭...而夏侯婴之所以能杀死英布,是因为他的气势,他相信自己能击杀英布,而英布却迟疑,心乱,这就是他为什么败给夏侯婴的原因了。” “额...会不会是因为夏侯婴乘了战车,而英布是徒步作战呢?” “不,你听我说...无论你练习什么,或者你要做什么,永远都不要迟疑,不要退缩...决定要做一件事,那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做成!有这种精神的人,是永远都不会被击败的!” “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看不起任何武士,与人拼死厮杀...惹了半辈子的事情,在失去了所有家人之后,痛定思痛,决定要读书,解开内心的困惑...就这样,我读了三十年的书...心里已经逐渐没有什么困惑了。” “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持之以恒,不可轻言放弃,要怀有信心...只要下定决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懂了!” 刘长大叫着,捡起了地上的木剑,猛地跳了起来,继续开始了与老师的对决。 ..... “砰!” 木剑击打在一处,栾布眼里有些惊惧。 下一刻,栾布的剑就已经劈在了刘长的脖颈处。 刘长笑着收起了木剑,大叫道:“再来!” 栾布抿了抿嘴唇,他就没见过公子这般有天赋的人,想当初,公子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是破绽百出,跟他练剑,也就是陪小孩玩耍而已,可这才多久啊,要说公子的成长,他绝对是感受最深的那一个。 到如今,他已经要打起精神,才不会在公子面前丢脸了,公子的力道,速度都在飞速的增加,技术也逐渐变得熟练,各种怪异的招式,打的栾布有些时候都很难招架。 他不敢想象,等公子长大了,该是什么样的狠人?难不成又是一个楚霸王一般的人物? 他在拜师读书的时候,曾听别人说,楚霸王率领数十骑,就能冲进数千人之中,斩将夺旗,无人可当,在那时,栾布通常是很鄙视这些传闻的,天底下哪有那样的猛人呢?可是看到面前的公子长,栾布的内心却有些动摇了,或许真的有这样的人吧。 就在栾布胡思乱想的时候,腹部传来剧痛,一看,刘长的木剑抵在了他的腹部。 刘长咧嘴一笑,“栾君,您的心乱了啊,人要对自己有信心,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怎么可以退却呢?” “公子所言极是!” “你知道夏侯婴是怎么击败英布的吗?” ps:兄弟们,已经确定是三月一号上架,到时候一定爆更,偿还以往的盟主啊,白银盟啊,我最近一直都在疯狂的存稿,就是要大家到时候看个痛快!谢谢大家! 章节目录 第071章 独立自强的男子汉 “你阿父当时对着英布怒目而视,双方战车接触的那一刻,夏侯将军手中长矛飞舞,令人看不到其尖,而英布则是转动手中的长矛,挡在自己面前,水滴不入!夏侯将军飞起,使出一招天外飞仙,长矛直刺英布的喉咙....” 周府之内,众人围绕在刘长的身边,听着刘长讲故事。 刘长说的是有声有色,时而还会亲自模仿,不只是这些孩子,就是周府的一些下人,也是被刘长说的来了兴趣,站在远处偷偷听着刘长讲述,刘长站在那辆小战车之上,手里拿个木棍,手里比划着,那战况被他说的越来越夸张,逐渐走向了隋唐演义的方向,刘长要是再说一会,可能就要走向封神榜了... 夏侯灶被吓坏了,他听的目瞪口呆。 “我阿父有这么厉害???” 他听着听着,忽然大哭了起来。 刘长一愣,“你哭什么啊?” “我先前偷了他的战车,还给开坏了,要是他知道,会不会给我来一招天外飞仙啊?” 刘长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大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你怕什么呢?以我跟夏侯将军的交情,只要我开口劝说,他就一定会饶了你!” 夏侯灶这才停止了哭泣。 不远处的栾布无奈的摇着头,低头吃着饭,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吕后终于肯放刘长出去了,她并不反对刘长跟这些同龄人玩耍,不过,她提出了一个要求,必须要有人跟着。倒霉的栾布就开始跟在这群倒霉孩子身后,在长安乱跑,他们惹了事,反而要栾布来收拾乱摊子。 这些时日里,栾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认识了多少县衙的官吏和士卒,反正,自己在长安算是出了名。 官吏们就没有不认识自己的,权贵们偶尔经过,都是凶狠的瞪着他,要他管好那些小家伙们。 栾布也想管好,可实在有心无力啊! 栾布自己都受了伤,那个叫夏侯灶的,简直就是个二傻子,自己一个劲的躲避,都没能躲开,被他用战车撞了一下,好在那是小型战车,要是真正的战车,栾布此刻就陪英布升天了。 说他是故意的吧,撞完之后他哇哇大哭,说他是无意的吧,撞的又那么准! 栾布看着这群野小子,在心里不断的发誓:老子这辈子绝不成家,绝不要孩子,反正自己还有犹子,家族也绝不了后,反正他现在是看到孩子就烦,要不是顾忌这些小子们的身份,真想一脚给他们踹飞! 刘长正给众人吹嘘淮南的战事,说的好像他就在战场一样,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刘长再次长叹了一声。 周胜之可能也是习惯了捧哏,在刘长叹息之后,很快就问道:“大王为何叹息啊?” “先前大人们在赵代作战,我们不能亲随,如今他们又战与淮南,我们还是不能跟随...我只恨自己年幼啊!” 周胜之再一次指向了众人,“大王何不问计与群贤?他们或许有办法!” 栾布嘴角抽了抽,你们可千万别再献策了呀! 刘长看向了长安群贤,目光迅速扫过了吸着鼻涕的萧延,直接落在了陈买的身上。 陈买沉吟了片刻,说道:“大王,我们尚且年幼,只怕是做不了什么大事...不过,大王若是想要做什么,我们定然是全力相助的!” “对!我们定当全力相助!” 刘长点着头,看来,只能是自己来拿决定啊。 可惜,阿母不许他与老师见面,不然,老师或许可以告诉自己可以去做些什么。 刘长忽然想到了那天尚方令制作耕犁的事情,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要不,咱们去办个铁矿,采铁炼钢,如何??” 陈买一愣,“大王...这件事,颇有难度...要得到许可,还得找到出矿的地方,还得雇佣数千人来挖矿...这不太好办啊。” “许可不难办!丞相不就管这事嘛!” 樊伉激动的说道:“我记得我们家有个亲戚,就在上郡采矿...他还派人给我阿父送过礼,他送的剑,真的是很锋利,阿父也很喜欢...我可以去找他,让他告诉我们哪里有铁矿,若是他告诉我们,我们可以给他些钱财,若是他不告诉,我们就绑了他女儿!” “我跟他女儿很熟的!” 刘长骂道:“我们又不是贼寇!怎么能劫人家的女儿?嗯...那个女孩长得好看嘛?” “大王,主要问题还是人手...人家都是购置隶臣去挖矿的...官府是直接动用罪犯,我们没有钱,没有粮食,手里也没有罪犯,怎么去挖矿啊?” “是啊,这件事太麻烦了,还是换个其他的事情吧!” “对呀,采矿炼铁那是商贾们做的事情,我们得去做大事!” 众人听到这难度,一下子就放弃了,开始喋喋不休的商量了起来。 “闭嘴!” 刘长喝止了众人,他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如今天下疲敝,百废待兴,百姓们没有坚固的农具,将士们没有锋利的武器,而铁,是唯一能改变这些的东西,这怎么能说是小事呢?” “至于难度,寡人当然也知道难度极大,可是因为有难度,我们就要放弃嘛?这岂是大丈夫所为?我们做的事情,比起平定淮南的事情又如何?家中父辈能做到,我们就做不到吗?” “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要去做,而且要做好!等阿父他们回来,让他们看看,我们不弱于人!” 刘长几番话,直接给这群小崽子们灌了鸡血,他们顿时开始哇哇大叫,表示一定要做好这件事。 栾布无奈的摇着头,公子的想法倒是很好,可是想要真正做到,这难度还真的不小。 孩子们围在刘长的身边,迫切的等着刘长给他们下令。 “大王,我们没有钱财,这问题要如何解决呢?” “这好办!我跟尚方台的官吏们有些交情,他们颇为尊重我,只要我开口了,他们一定会赞同!” “至于许可的问题,这也好办,我跟丞相也有些交情,或许他可以帮助我们!” “矿源也不必担心,我交友广泛,四海之中,谁人不知我刘长之名?只需我开口,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刘长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买有些迟疑,“大王...您不是说要靠我们自己办成大事吗?这若是全部都依赖他人...怎么...” 刘长小手一挥,“明明有助力却不用的,那是蠢蛋!这件事是我们提出的,全程也会是我们来操办,无碍!” 他又给众人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全力去打听关于采矿和炼铁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来一起合作,随后,他就带着栾布返回皇宫。 走在路上,栾布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说道:“殿下...尚方之人,若是没有陛下之令,怕是不会相助...” 刘长自信满满,“这有什么难的?我料定他们不敢反对!若是他们反对,我有钱的朋友也不少,随时都可以凑齐钱财!” 带着这种自信,刘长在回皇宫之后,急急忙忙的去了尚方府。 可很快,刘长又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居然不肯答应?!” “真以为寡人没有办法了吗?!” “既然尚方不答应,那寡人就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以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刘长在尚方府门前破口大骂,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尚方令,我们不该去招惹公子长的...” “唉,我也没办法,没有陛下的命令,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自作主张啊!” ........ “阿母~~他们不帮我~~” 刘长站在吕后面前哭诉道。 章节目录 第072章 我刘长从不说大话 吕后嫌弃的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刘长。 “阿母,我真的就是想要做点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我太年幼了,没有人帮忙,我做不到啊...” “我先前看到尚方做农具,就明白了,没有好的铁,是不可能做出好的工具的...” “所以我一直都在想,如何开采更多的矿,如何炼出更好的铁...” 吕后倒是没有打断他,认真的听着刘长解释,在刘长解释了个大概之后,她皱着眉头,开始沉思。 “你真的有办法增加矿产?” “当然!阿母!别人不相信我,您还不相信吗?我刘长是什么人,何时说过大话?” 听到这句话,原本有些意动的吕后,又开始迟疑了。 “长啊,要开采铁矿,这不是小事,要动用数千数万人,耗费巨大,若是你做不到,就不要乱说话...不然,会招来大祸。” “阿母,我真的可以做到,只要派我过去,我一定能做到,若是我没能履行承诺...阿母可以治我的罪!我绝无二话!” 看到刘长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样子,吕后还真不好再拒绝了,她想了片刻,说道:“好,我暂且相信你。” “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尚方?!” “去找你大哥吧,他会帮你的。” “合着说的这么热闹...最后就是把我推给大哥?”,刘长低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拜谢阿母,啊,不,臣拜谢皇后!” 刘长离开之后,吕后便找来了一位宫女,交代了几句。 “好啊!你的想法太好了!!” 刘盈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激动的叫道。 在刘长找到二哥,给他讲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刘盈几乎是没有半点的迟疑,即刻就答应了。刘盈这些时日里,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在刘邦面前表现一次。这一次出征淮南,刘邦本来还是有想法,想要让刘盈代替自己出征,可吕后依旧不同意。 哪怕刘盈几次求情,可吕后就是不搭理他,到最后,刘邦还是只能骂骂咧咧的亲自出征,虽然这场战事没有持续太久,可刘盈又一次受到了打击,父子俩好不容易缓和的感情,又回到了原点。 此刻,听到刘长的想法,刘盈顿时大喜,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仅可以证明自己,还能给大汉带来巨大的好处。 刘长有些傻了,二哥这就同意了?不再想想? “哥,你就不怕我做不好,白费力气吗?” “我弟弟要做什么事,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刘盈笑着回答道。 刘长心里忽然有些暖洋洋的,他咧嘴笑着,“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一定能办好!我不会辜负兄长的信任!” 刘长要办事和刘盈要办事是完全不同的,刘盈带着刘长刚刚来到了尚方府门前,里头的官吏们急忙出来迎接,弯着身体,满脸堆笑的听太子下达命令,“选一处铁矿,安排好人手,准备好各种工具...” “唯!” 刘盈无论说什么,他们都是急忙允诺,连迟疑都不敢迟疑。刘邦不在,名义上就是“太子监国”,总领国内诸事,没有人敢违抗太子的命令,即便是丞相,遇到大事也是要来找吕后和太子商量。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吕后做决定,可刘盈要是真的想做什么,大臣们是根本不能违抗的。 就如吕后所说的:又没人捆绑住你的手脚。嗯,除了她自己。 刘长看着这些卑躬屈膝的样子,不由得咬牙切齿,大家都是皇子,怎么就如此区别对待呢?你们都等着,等我长大了,把你们这些人全部抓去修王宫! 秦国是不许私人开采铁矿的,也不许私人去炼铁,盐铁都是由官方来经营的,有着严格的标准。可是,萧何却认为,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民生,铁器就必须要足够,他直接放开了对铁的限制,允许私人进行开采和冶炼,只希望在最快的时间能拥有大量的铁器。 历史上的文帝,景帝也都保持了萧何所留下的这种传统,这对于百废待兴的汉初来说,是一件好事,对重建天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直到汉武帝时期,为了给国家创造财富,能坚持打完战争,大臣们又开始将目光放在盐铁之上。 在汉初,铁矿是比较多的,但是大多都是私人性质的小型矿场,人数不过数百,每天的开采量也很低下。至于官府操办的矿场,跟秦朝不同的是,汉朝的罪犯并不多,而且,汉朝也不会发动大批的百姓去挖山开矿,因此,官办的矿场开采率也很低下。 西汉在秦朝制度的基础上,减去了很多的刑法,吸取了大起义的教训,不再频繁的发徭役,动用民力。这固然是好事,可是在开采和铁器的使用上,汉初却远不如大秦,只能说,没有完美的政策,都是有利有弊的。 而尚方是管不到铁矿的,不过,他们可以帮太子联系,在传达了太子的命令之后,少府将位于上郡的最大铁矿送给了刘盈来管理,这一处的铁矿,有一万三千多位罪犯,算得上是非常庞大的矿场了。 刘盈决定先安排好长安的事情,然后便出发前往矿场。 刘长趁着这个机会,赶忙找到了自己的小伙伴们。 “当时,我刚走到尚方门前,尚方众人便冲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我的命令,我当时就跟他们说了,大汉需要铁,我可以帮他们开采铁矿,在我说完吾等之志后,他们惊为天人,急忙将一座在上郡的足足有数十万人的铁矿让给了我!” “后来,太子找到了我,说知道了我的想法,希望得到我的帮助,我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便答应了他。” 小伙伴们听的一愣一愣的,眼里满是崇拜。 “可是,大哥...” “叫大王!” “大王...您不是说要带我们一起做大事嘛...您如今准备要跟太子去上郡,我们又不能随行,那我们还有什么用呢?”,周胜之无奈的说道。 “谁说你们没用?你们各自的府邸里,难道就没有可用的人手吗?” “你们的手里,就没有钱财粮食吗?” “等炼好了铁,你们也可以帮忙将其卖出去啊!” 刘长伸了手,让众人靠近自己,低声教道:“你们回去之后,可以跟家里人商谈这件事...不必说是我的主意,便说是太子要做这件事...” 众人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着头。 丞相府内,萧何无奈的看着端坐在面前的儿子。 萧何有两个儿子,其中长子萧禄已经成家,萧禄为人沉稳,头脑冷静,不再需要他来操心。可这个次子,真不知是什么情况,总是比别人要慢半拍,呆呆傻傻的,跟他说话也是好久后才回应一声。 萧何最初也是非常的着急,想过各种办法,直到有一天,一位门客看到呆呆傻傻的萧延,上前来恭贺萧何,萧何反问,这位门客告诉他:您已经是丞相了,没有比您更显赫的官,您的后代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能继承您的爵位,不会吃苦,与其心思活泛,未来玷污您的英明,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度过余生又有什么不好呢? 萧何深以为然,就没有再逼迫这个孩子去读书学习,反而是随着他的性子,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萧延为人憨厚,没有什么城府,心底善良,生性软弱,好在周胜之这些人也从不欺负他,总是带着他去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玩耍。萧何觉得,这样也挺好。 “阿父...太子要炼铁,要我相助。” 萧何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了,这句话里实在是有太多的槽点,让这位大汉丞相都一时语塞,他沉默了许久,问道:“这是谁让你说的?” “额...是大王。” “公子长?” 萧何摇着头,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熊孩子真的会搞事啊,铁矿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可刘长却非要拉上这群兄弟们....萧何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想了片刻,又摇了摇头,脸色也变得平静。 “既然如此,那你就以私人名义去资助一下太子吧...我明日就给你准备好,等太子他们出发的时候,你可以送过去...记住,是以你的名义,记住了吗?” “嗯...” “给我重复一遍,以谁的名义?” “额...我的名义...” 章节目录 第073章 此地风沙太大 “不可。” “为何?!” 陈买不解的看着父亲,气的脸色涨红。 陈平眯起了双眼,“我允许你跟着其他勋贵的子弟们玩耍,可从来没有让你跟皇家的孩子们混在一起。” “大王为人豪迈,对我们都很好,我们都尊重他!他是我的大哥!我就愿意跟他去玩!” “呵,是吗?” “记不记得我教过你,跟皇家的人有关系,永远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阿父跟太子不也是很亲近吗?” 陈平却没有继续给儿子解释的耐心,他只是摇着头,“以后,你就不要再外出了,安心在家读书吧,我也不求你能更进一步,只要不弄丢我们家族的爵位,这就足够了。” “我!!!” “我将来一定会超过你的!” “我自己会赚一个爵位!” 陈买很是委屈,双眼通红,这是他第一次对父亲咆哮,可陈平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只是平静的拿起了书,不再理会他。 ...... 大多数家庭里,男主人是不在家的,例如夏侯婴,樊哙他们,可是好在,他们的女主人也并不愚蠢。樊伉是最先准备好了礼物的,他的母亲非常支持他的行为,还要他多与太子,刘长等人亲近,根本就没有迟疑,直接备礼,在所有家庭里,他是出力最多的。 而周勃和夏侯婴的夫人,也是先后进宫拜见了吕后。 “哼!竖子顽劣!我定会好好管教这竖子!” 吕后生气的说着。 周夫人笑着说道:“皇后殿下,他们以往都是在胡闹,这一次,也算是做正事,还望皇后殿下不要怪罪...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要跟您聊聊,良人在战场,家里的事情就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夏侯夫人急忙跟上,“是啊,不过还是皇后殿下最善治家啊,公子长心怀天下,能领着孩子们走正道...这是好事啊,我们也绝不反对。” 三个女人便是东聊西扯,说着些家常话,抱怨着家里的问题,抱怨着孩子们顽劣,聊的也很是开心。她们也不愚蠢,她们不敢不支持太子,刘长是天生的太子党,她们这次来,不是来询问的,是来禀告的。将来若是有了什么事,她们也算是提前在皇后这里备了案,有事皇后扛。 吕后显然明白她们的意思,言语里也是吩咐,让她们带着孩子多来皇宫里,吕后从来不曾忌惮过刘长,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刘长在未来一定会是刘盈最坚定最忠实的壁垒,刘盈性子软弱,若是自己去了,群臣和勋贵定然会欺负他,到那个时候,性格强硬的诸侯王刘长会教他们做人的。 而刘长如今团结第二代的勋贵们,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好事,这些人大多都会继承其父的爵位,刘长是天生的太子党,不出意外,这些人也会跟着刘长拥护刘盈,在未来一同保护刘盈。 只是刘长的这混蛋性格啊...只能期待着他长大后能略微收敛吧。可这算是有利有弊,起码,吕后能肯定,若是有人欺负刘盈,刘长这竖子是绝对敢开车将其撞死的!这是其他皇子们都不敢的,他们哪怕再敬爱兄长,也会迟疑,也会犹豫,但刘长不会,说撞死就一定撞死。 这孩子一直都挺...直率的。 刘长很快就要跟着兄长去上郡了,伙伴们都来相送,唯独陈买,迟迟没有来。 这让周胜之非常的生气,他愤怒的骂道:“这厮是害怕破财,故而躲着我们,不肯出来相见!” “陈买不是那样的人!”,刘长自信满满的说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耽误了...这样吧,樊伉,你去陈府那里盯着,等陈侯离开,我们就翻墙进入陈府,找陈买问个究竟!” 刘长是这么说的,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当陈买看到灰头土脸的大哥率领众人闯进书房的时候,他激动的险些落泪。 他当然也是说出了原因,“阿父不许我跟大王玩...” 刘长小手一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我去拜见陈侯,几番言语,便能说服他!” ....... “陈侯莫不是对太子有什么成见?” 当吕后严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陈平一身的冷汗。 “岂敢?!” “那为何你不赞同你家孩子相助太子采矿呢?” “臣不知也,臣误以为乃是孩童戏言...” “哦...这样啊,那就没事了,请陈侯回去吧。” 陈平离开皇宫的时候,满脸的悲愤,有内贼!内贼啊!处处都是猪队友!处处都是内贼啊!又险些害死乃公! 几次被坑,纵然是陈平这样平静的人,此刻都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了。 他抬起头,脸色略带怒意,迟疑了片刻,又松开了拳头,“算了,不值当。” 他若是想要对付一个竖子,那办法有的是,到目前为止,陈平想要搞掉一个人,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就是强大如韩信,冒顿等人,也中过他的计策,不过,陈平并非是那么偏执的疯子。搞掉刘长,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一不小心,反而会招来大难,嗯,能忍就忍。 有很多人都会将陈平与三国时的谋士贾诩比较,一样的毒辣,一样的明哲保身,甚至有人认为他就是汉初时的贾诩。其实,陈平跟贾诩是不同的,陈平就是陈平,一个极度危险,又非常克制的鬼才,独一无二的谋士。 陈买自然是又可以出来跟刘长他们玩耍了,是陈平亲自将他丢出去的。 陈买可不管这个,他乐呵呵的找到大哥,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大哥身后开始继续鬼混。 刘盈终于处理好了手里的事情,带着刘长离开了长安。 吕后没有亲自送别,可私下里却派人为他们准备好了往返所需的一切东西,从吃的到穿的,应有尽有。 刘长坐在兄长的身边,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小伙伴们,开开心心的离开了长安。 刘长必须要前往矿场,才能做出些有用的东西,很多东西,他脑海里,但是未必就能适用于这个时代,先前的农具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有那么多的思绪,可到头来,他所设计的农具根本不实用,白费力气。 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上郡出发,周府,夏侯府,樊府都送来了不少的粮食,还有很多人手,因此,刘盈的车架之后,是跟着长长的队伍的。刘长根本坐不住,刘盈一不注意,他就跳下来,跟后头的那些人聊天。 可渐渐的,刘长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从长安往东走,一路上,你能看到民生疲敝,萧条凄凉的场景。但是从西走,就完全没有民生疲敝的一幕了,因为压根就见不到什么百姓了。 这一路走去,刘长已经看到了四个村落,无一例外的,这些村落都已变成了废墟。 原先包围着村落的矮小土墙已经裂开,被火烧的发黑,破破烂烂的木门随风摇摆着,村落之外,依稀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土坡,有些土坡已经陷了进去,露出了里头的森森白骨...刘盈缓缓伸出手来,捂住了刘长的双眼。 县城的情况要好一些,略显得空荡,好歹是有活人的。只是,当那些瘦骨嶙峋的百姓麻木的看向刘盈的时候,刘盈仿佛被这眼神所刺痛,慌忙的低下了头。 汉承秦制,奈何,大秦留给大汉的天下,满目疮痍,大汉就是在这样的黑夜里摸索,希望能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 “二哥...你哭了?” “没有...此地风沙太大..” ps:这几天忙着存稿什么的,累得够呛,看到有人说老狼从不爆更,这是赤裸裸的诽谤!老狼一直都是一个勤奋的好作家,以读者为重,爆更次数之多,那是数也数不清,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呀! 章节目录 第074章 原来是公子长啊!久闻大名! “二哥,其实大汉会很强大的!真的,很快,百姓们就会富裕起来!” “会强大很多很多年!” “哈哈哈,你说的对!” 刘盈抱起了刘长,捏着他的脸。 “我说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 大汉最大的几个矿场在赵代,其余分布在燕,梁,蜀等地区。 上郡的这处矿场,并不是最大的矿场,不过,却是离长安最近的官办矿场。在建国之后,萧何将原先大秦留下的一些大矿产卖了出去,只留下一小部分,因为大汉没有那么的罪犯,萧何也绝不愿意滥用民力。 在目前的百官之中,在百姓之中名望最大的,就是丞相萧何,各地的百姓非常的爱戴他,遇到丞相的车架,比遇到天子车架还要激动。萧何延续了秦朝的诉讼法,并且将最后的权力放在了自己这里,但凡百姓觉得上官判决不公的,是可以一路告到萧何面前的。 当然,若是发现上官没有误判,那这个人就要受到加倍的惩罚,可若是真的诬告,那主官就会抓着执行他当初所判决的惩罚。 除却诉讼方面,在税收方面,萧何也是多次降低税收,废除了秦朝留下的很多杂税,早期的大汉,依旧是一个古典jg主义的国家,人人有爵位,可以通过打仗斩首来提高自己的爵位,但是萧丞相却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了农耕升爵的比例,努力让大汉走向与大秦不同的方向。 上郡大概是大汉最贫穷的几个郡县之一,这里的县城很少,道路坎坷,县城与县城之间相隔甚远。 但是矿场这一块,还是比较热闹的,虽然没有城池,但是因为矿业,周围有一些村落,来往的商贾可以在这里歇脚,他们也提供一些吃的,喝的,有购买铁器的商贾会在这里交易。 刘长迫不及待的跟着二哥前往矿场去参观。 大汉的矿场,还是比较简陋的,矿工们还是依靠着最原始的工具,用的都是斧,锤,锄等。在矿井周围,能看到很多的大小不同的炼炉。为了方便,在汉朝,炼铁和采矿是在同一个地方,这边采,那边炼。 刘长急忙跳上去,开始认真的观察,因为没有工具,矿工们只能通过用眼睛观察来寻矿,利用简单器具来测定矿石品位,决定采掘方向,矿井中清楚地看到矿工们选择了断层接触带中矿石富集,品位高的地方开采。 “厉害啊!” 刘长不由得感慨着,他本以为,此刻的采掘方法应当是非常简陋的,可是,在这片矿场,矿工们使用了竖井,斜井,斜巷,平巷相结合的开拓方式,甚至还懂要解决井下通风,排水,提升,照明和井架支护等一系列复杂的问题。 在方法上,他们已经做到了极致,能妨碍他们的,只有开采工具了。 刘长眯着双眼,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低头思索了起来。 刘盈是第一次来到矿场,他啥也看不懂,无论是矿石,还是他们的各种办法,他只是茫然的看着周围,也没有打扰刘长。太子亲自到来,矿工们都跪在远处,低着头,甲士们站在他们的身边,低着头,不敢直视太子。 而这里的负责人,是一个叫赵欢的五大三粗的家伙,这人长得粗狂,心思却活泛,满脸堆笑,站在刘盈的身边,“太子能亲临,实在是吾等之幸事啊...臣能亲自看到太子,死而无憾啊...太子之仁德...天下皆知...” 这厮一个劲的拍马屁,反而给刘盈给整不会了,虽然平日里刘盈遇到的众人也都很客气,但是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没有下限,这么直白的马屁精。毕竟平日里刘盈身边都是些大家,他们拍马屁肯定也不会这么直接,还是要脸的。 过了片刻,刘长忽然走了过来。 “你们知道烧爆法法吗?” 赵欢一愣,问道:“何谓烧爆法法?” “先用火,将矿石烧热,然后泼冷水....热胀冷缩,矿石就会爆开...” 赵欢瞪大了双眼,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办法啊,这小崽子在这里胡说什么?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太子,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七弟,长。” “哎呀,原来是公子长,久闻大名,今日能遇到公子,实乃臣之大幸,臣一日居然能见到太子与公子长...” 赵欢说着,猛地转身,对着他的麾下大吼道:“没听到公子开口了吗!用燃爆法啊!!” 刘盈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刘长,低声问道:“长弟啊,这真的能行吗?” “当然可以,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赵欢亲自带着矿工们在一处露天矿去做那公子长说的什么燃爆法,赵欢心里大概是不相信这个办法能管用的,但是,当他们用火将铁矿烧的通红,随后猛地泼水的时候,“嘶~~~咯~~”,矿石居然真的裂开了,赵欢瞪大了双眼,用铁锄轻轻一凿,铁矿便掉落。 “这...这...” 赵欢目瞪口呆,惊疑不定的看着刘长。 刘盈也是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紧接着,他就笑了起来,揉了揉刘长的头。 “我就知道!长弟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刘长看起来却不是很高兴,他摇着头,说道:“这办法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最好的办法,还是得用火药去炸啊....” “什么药?” 刘盈本以为,自己这些年读了不少的书,学识不能说渊博,也绝对不算太无知,可是他如今才发现,自己读的书还是不够多。刘长说的话,他居然都听不懂。 “哥,你知道硝石在哪里有吗?” 一直在一旁等待着拍马屁机会的赵欢听闻,眼前一亮,正要开口,却听到刘盈自信满满的说道:“硝石出陇道也!” “这里,大概也有硝石吧?” 赵欢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有,可公子为何要硝石啊?莫不是有什么人患了疾病?” 刘长没有回答,又问道:“那硫磺呢?” “什么东西?” 赵欢一脸茫然,他挖矿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叫硫磺的。 刘长无奈的为他们形容硫磺的特征,赵欢想了片刻,眼前一亮,正要开口,刘盈再次笑着问道:“你问的是石流黄吧?” “这东西也不难搞...” 赵欢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纳闷的问道:“太子久居宫中,何以知道这些?” 刘盈说道:“我好读书,曾读过一本《范子计然》,乃是古之范蠡所著,里头便有硝石,石流黄等物,听长弟提起,便想到了书中的介绍...” “唉,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乃书籍之能也!太子聪慧,臣等不及...” “那这石流黄,能弄到吧?” “咱们上郡什么都缺,唯独公子您要的这两个东西,我们是不缺的。” 赵欢拍着胸口,表示今天就能将这两件东西送到刘长的手里。 “另外...还需要一物...木炭,这也一并给我送来。” “好!” 赵欢急急忙忙的离开。 商朝的青铜器就已经开始用木炭作为燃料,华夏运用木炭的时间那是非常早的,古人的智慧啊。 那些矿工也开始工作,不少地方都开始用上了燃爆法,不过,这样的办法还是在露天矿更好用。刘盈就跟在弟弟的身后,他有些困惑的问道:“长弟啊,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办法?” “先前造纺车,如今又在一瞬间想出这样的办法,这是谁教你的?” “我生来知之。” 刘长高傲的抬起了头,“这还不算什么,稍后,兄长你就知道我的能力到底有多大了!” “难不成那三件东西能用于采矿?” “想知道吗?” “那就带我去吃饭好不好....我饿了,吃完就一定告诉你。” ps:明天就要上架了,埋头存稿,明天一次让大家看个够。 章节目录 上架预告及感言(一号上架) 明天就要上架了,讲道理,老狼也不算是萌新,不知不觉就成了老作者。 还记得刚刚写作的时候,我还得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用手机码字,白天上课,晚上去网吧通宵码字。而如今,老狼已经是有妇之夫,也即将当爹了,六月份,大概就要有一个小胖子或者小公主。 额,希望千万不要是刘长这样的呀! 这次的文风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我前几本的基调都是比较抑郁,走悲剧的道路,大家也因此称我为刀狼。至于这一本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转折呢?大概是因为我的生活不同了吧。 上一年,我经历了人生中的几个巨大转折,我结婚了,成家了,就在我最开心的时候,母亲忽然查出癌症,又是做手术,又是各种治疗,那种看着母亲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滋味,我一辈子大概都忘不掉。 人生已经是很不欢乐了,若是书里的世界也是如此,那就未免有些太残忍。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这个沉重且温馨的词言的缘故吧,我写了这本主题为家庭的书。汉初,是一个相当残酷的悲剧。 没有一个人活得开心,无论是流氓一样的天子,强硬的皇后,爱民的丞相,性格各不相同的皇子们,我希望能以最温柔的方式改变他们的命运,有人说,我的书更像是一个离家游子写给先人的书信,我很认同这个观点。 我知道有不少读者担心我写着写着就开始刀人,你们大可放心,现在的老狼,已经成长到了不再需要用刀人的方式来让你们感动。 我希望能写好这本书,我自己也是常常阅读,读的哈哈大笑,我自己也挺开心的,我想,一本书能写成这样,我大概也知足了。 书中刘长与吕后的互动,是我本人的经历,我打小就是一个很闹腾的孩子,混合双打没少挨,曾经的我,总是很渴望能早点长大,回到自己的“封地”去,离开他们,就没有人可以管我,可以揍我,自由自在。可现在吧,我却非常的怀念曾经的那个家庭,我很希望母亲能健康的站起身来,能再揍我一顿。 不过,大家也不必为我担心,经历了手术和各种治疗,母亲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很多,几次复查,结果也还可以,一定可以完全好起来的,然后再由她的孙子来代替我,继续惹她生气,挨她的打.... 说回书,这本书里既有我以往的风格,又有很大的不同,主角也比较另类,其他主角都是受读者喜爱的,这大概是全唯一被读者要求打屁股的主角吧。 上架之后,除非是陪老婆去孕检,或者带着母亲去复查,其余时间我都会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码字。希望能做到每天最少八千字,坚持到完结为止。 最后,我特别想要感谢支持我的读者们,我的朋友们。很多人,是从第一本书追到现在的,像鬼欲,狐狸,申屠,蒙毅等等老熟人,还有格格巫这位老牌运营官,他这些年里一直都在帮我,心里无限感激。 这本书刚发布的时候,我没多大信心,上仙齐天大佬的一个白银盟,给了我巨大的鼓舞,非常的感谢他,在我最茫然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会以更好的作品来报答支持我的兄弟们。 谢谢大家,无论你是否喜欢我的书,都祝你们家庭美满,健健康康。 章节目录 第075章 栾布!劈了他!(求首订啊!) 大汉已经没有了春秋战国时的那些繁琐的规矩,在过去,天子,诸侯,大夫,平民,一天吃几顿饭都是有礼法来限制的。但是汉初不太一样,只要你有钱,爱吃几顿就吃几顿,没有人闲的去管你吃几顿饭。 汉朝重新捡起礼法是在文景之后,若刘长晚生三十年,他一定会是群臣们用来刷声望的最好工具。那时的大臣们以礼法为由,时刻盯着皇子们,谁人但凡做出些不遵循礼法的事情,他们就跳出来训斥,给自己刷声望。 在西汉晚期,复古运动兴起,礼法也就变得愈发苛刻,几乎要越过战国春秋,直接跳到周早期的趋势。 而此刻,天子也不过是一个势力大一些的贵族,太子也不过是一个有一定地位的勋贵子弟而已,饭都吃不饱,还扯什么礼法呢? 刘盈跟着自己的舍人们一同用餐,刘盈这次出行,并没有带上那四位老人,他们年纪实在太大,不太适合出远门,刘盈只带上了六位年轻些的舍人。而这个年轻些,也只是对比四老来说的,他们的年龄也就比刘邦小一些,绝对算不上年轻。 刘长坐在刘盈的左手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二哥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的肉啊?” “都是母后特意给你准备的肉干...” “噢,唔...” 看着刘长直接上手,也不礼让兄长,埋头啃咬,坐在刘盈右侧的那些舍人们有些生气。 “年幼者要懂得礼让兄长!吃饭之前,要三次请示兄长,得到兄长的允诺,才能吃!” 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家伙吹着胡须,生气的对刘长说道。 刘长埋头干饭,哪里会理会他。 而坐在刘长这边的栾布却缓缓抬起头来,“阁下精通兄弟之礼,难道不知道君臣之礼吗?身为太子之臣,不懂得维护主君与其兄弟的情谊,反而要当其面训之,离间兄弟,这是人臣可以做的事情吗?” 栾布一番话,说的那个舍人脸色涨红,怒视着年轻的栾布,骂道:“这里哪有你这种人说话的份?” “唉...别吵了,长弟想吃就吃,这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 刘盈急忙劝说,刘长还是低头猛吃,他可是饿坏了。 栾布冷笑着,“本以为同为儒家之子,不成想,原来是少正卯之徒耶!” “竖子无礼!” 那几个舍人顿时起身,纷纷将手放在了剑鞘上,刘盈再也坐不住,急忙起身,继续劝解。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刘长终于是无奈的抬起了头,他斜着眼,不屑的看着那些人,“栾布,收了他们面前的肉!” “长弟...这...” “这乃是我母赐给我的,这些人,是没有资格享用的。” 栾布也听话,直接上前,就将他们面前的食物一一端走,那些舍人是彻底怒了,凶狠的盯着刘长,其中一人说道:“公子无礼,何以治国耶?” “公子不知礼,可见盖公之流,奸邪小人...”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刘长却已经是勃然大怒,“栾布!劈了他!!” 那一刻,栾布毫不迟疑,瞬间拔出长剑,快跃几步,手中长剑朝着那人的脖颈便劈了下去,“砰!”,说时迟,那时快,刘盈急忙伸出剑鞘,挡住了栾布的劈砍,栾布手中之剑压着太子的剑鞘,狠狠打在那人的脖颈处。 那舍人闷哼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惊惧的看着栾布,这是哪来的疯子?太子舍人,说砍就砍?? 看到这一幕,刘长也呆愣了片刻,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栾布,收手!” “唯!” 栾布收手,刘盈脸色苍白,要不是他挡的及时,这舍人的脑袋早就飞出去了,长弟这舍人是不是有些太凶残了? “我们走!”,刘长下令,将面前的肉干包了起来,转身就要走,栾布冷哼了一声,凶狠的盯着那些人,随后也是拿起了肉干,跟上了刘长,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 刘盈无奈的长叹,“唉,何必呢?” “太子...臣...臣无颜存活与世...” 太子舍人说着,就要拔剑自刎,刘盈急忙拦下,苦苦劝说,那人就是不听,就在双方争执的时候,本来已经走远的刘长猛地回头,大声吼道:“哎!就你!给我听着!” “我兄长说什么!你就老实听着!否则,我明日就把你宗族全部抓来,以大锅烹杀!” 舍人瞪大了双眼,神色惊惧,手里-->>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的剑不由自主的就放了下来,其余舍人尴尬的笑着,对刘盈都客气了许多。 刘长领着栾布就走到了一群正在吃饭的矿工们之中,矿工们急忙要行大礼,刘长挥了挥手,“没事,吃你们的!” 刘长很干脆的坐在他们身边,也不顾衣裳是否会弄脏,栾布也一同坐了下来。 “来,来,一同吃肉...栾布,把肉干给他们分了去!” 栾布将从舍人面前夺走的肉干分发给了这些人,他们连感谢也来不及说,抓起肉干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刘长也不理会他们,只是看着栾布,“你怎么真的砍他啊?” “公子之令,岂能不从?” “我只是吓唬他一下呀,你怎么真的砍,他是太子舍人,你要是给砍死了,阿母不把我揍死?” 栾布严肃的说道:“他侮辱公子的老师,您就是将他杀死,又有如何呢?” 刘长摇着头,说道:“这样,以后啊,你就看着我的手指头,我说砍死的时候要是伸出一根手指,你就吓唬一下,要是两根,你就直接砍死,怎么样?” “唯!” “话说,你们不都是儒家的吗?怎么还吵起来了呢?” “公子,儒家也有很多派系。” “那他们是?” “不用问都知道...弟佗其冠,祌禫其辞,禹行而舜趋,是子张氏之贱儒也!” 栾布不屑的回答,刘长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是?” “额...”,栾布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子夏之儒。” 也就是刘长读书不够多,若是刘盈在这里,一定能接下一句,“正其衣冠,齐其颜色,嗛然而终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贱儒也!” 那儒家各学派挨了骂,为什么还不敢还口呢?因为骂他们的人在儒家学派里有一定地位,叫荀况。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周围的那些矿工们已经是将肉干吃了个干净。 在这里挖矿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很多的腿上绑着镣铐,四五个人绑在一起,都是怕他们跑了,可刘长选择的这一伙人显然有些不同,他们身边既没有甲士看管,身上也没有锁链。 他们小心翼翼的看着刘长,刘长也是看着他们,一时间,刘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决定找个话题,趁着赵欢还没有回来,跟这些人聊聊天。 “你是做什么的啊?” 刘长笑着问道。 一时间,坐在他面前,一旁放在锄头的矿工师傅,有些困惑的打量着公子长,迟疑了许久,方才不太敢肯定的回答道:“挖矿的...” 气氛有些尴尬,刘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那你是犯了什么罪吗?” “不曾犯罪,我们这些人,都是赘婿。” 那人很平静,言语里既没有羞愧,也没有迟疑,早已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刘长有些懵,“赘婿又怎么了?” 栾布只好解释道:“按着大汉的律法,做这些事情的,除了罪犯,就是赘婿。” “为什么?” “这...”,栾布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却没有继续解释。 “回公子,是因为我们卑贱...” 回答的还是那位矿工。 “多谢公子赐肉...我们也许久不曾闻过肉味了...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不然遭人耻笑...” “呵,跟那帮子...叫什么儒来着?” “子张之儒。” “对,跟那帮子张之儒在一起才会遭人耻笑呢!” “你家里有多少人啊?” 刘长的眼里,并没有任何的鄙夷,笑呵呵的问起了这些人家里的情况。 众人顿时也安下心来,你一言,我一句的跟刘长聊了起来,刘长又开始大声的吹嘘起了长安的见闻,这些人盯着公子长的嘴,听的很是认真,刘长说道:“放心吧,很快,你们就不必再受苦了...我会给二哥说的,除却罪犯之外的其他人,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应该得到俸禄,或者是升爵,二哥是个好人,他不会不同意的!” 栾布看着这些人眼中燃起的希望,却没有忍心去反驳刘长。 ps:感谢所有订阅支持老狼的兄弟们,感谢你们,谢谢! 章节目录 第076章 这是爆竹! 赵欢,刘盈等人围绕在刘长的身边。 刘长已令人将石流黄和硝石都磨成了粉末,分别放在两个砂罐里。 他又令人掘一处地坑,将大锅放在了地坑里,四面都用土填实。 “兄长,你离远些...我这是第一次动手,我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刘长大大咧咧的对刘盈说道。 “若是失败了,会怎么样?” “兄长还记得刚才矿石迸裂吗?” “当然...” “这铁锅或许就会迸裂,伤到众人...这东西威力很大的,强弓强弩也不能及...” “不可!” 刘盈听到这句话,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是几步走到了刘长的身边,一把拽过他,“如此危险,不可尝试!” 刘长顿时就急了,“二哥,这东西要是做出来,采矿的效率能提升百倍啊!大汉就再也不缺铁了,何况,这东西还能用在战场上,哎呀,二哥你不懂,你就去那边看着!” “那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操办。” “不是,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啊?!你又帮不上忙!” 刘盈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 刘长正要开口,却发现栾布不知何时也走了上来,站在另一侧,赵欢一愣,心里骂着娘,也是无奈的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刘长转过身,骂骂咧咧的开始操作,他将几个皂角点着,丢进了锅里,随后,又将石流黄和硝石起烧焰火,刘长一直等着,等到烧不起焰火了,急忙拿出了炭来炒,火焰热气腾腾,刘长浑身流着汗。 就这样炒到碳消去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刘长即刻退火,趁着没有冷却,取出混合物,伏火。 “啊!” 刘长看着混合物惊呼,就在那一刻,刘盈猛地伸出手来,抱起刘长就朝后丢了出去,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丢出了刘长,他就抱着自己的头,等待着不知名的危险。 “砰....” 刘盈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刘长却是遇到了。 刘长重重的摔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腰,“就算我这第一次失败了,你也不能这样摔我啊...哎呦,我的腰啊,我的背啊...” 刘盈急忙冲到了刘长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还以为...是出什么问题了...” “你摔我之前本来是没出什么问题的...” 看到刘盈急得快落泪,刘长这才跳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也就是我身板结实,这些年里挨了那么多揍,愣是一点事没有,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刘盈这才松了一口气,还能吹牛,看来是没啥问题。 刘长无奈的看着取出的灰白色颗粒,摇着头,“这根本不对啊...是碳多了?还是不够碎?” “再试一次吧...” 事实证明,光知道配方是远远不够的,刘长就这样忙碌了四五天,做出来的火药越来越细,颜色也逐渐能跟刘长记忆里的黑火药对的上,赵欢单独找了一处地方,用来存放这些黑火药。 在做出了足够的份量之后,刘长决定开始试其成效,看看自己有没有成功。 他先是将火药放在了凿开的矿石之中,用石块将其密封,只留下一个引线,将引线缓缓拉长,拉到了足够的长度,便开始引燃。 众人都躲得远远的,刘长也是捂着双耳,激动的盯着,期待爆炸的发生。 奈何,引线烧到了头,过了许久,也没有发生任何的爆炸。 刘长呆愣了片刻,又等了许久,这才上前去查看。 “不应该啊?” “难道必须要放进罐子里?” 刘长不信邪,又尝试了几次。 刘盈等人也没有着急,赵欢也是认真的看着,在刘长说出了那个所谓的燃爆法之后,他就不敢小看这个小孩了,说不准他还真的可以做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本书籍里看来的。 “砰~~~” 就在第三次尝试的时候,随着一阵闷响,那石矿冒出浓烟,裂开了几个缝隙,这个动静,吓得周围的矿工们大呼小叫,四处逃散,好在甲士们并不畏惧,很快就逼着他们跪下来,这附近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 刘长无奈的看着那缺口,天知道他方才放进去多少火药,但是这威力,这只是个大号的爆竹啊,就听个声响-->>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这杀伤力太低了...刘长原先还想着能否运用在战场,这威力,拿来吓唬敌人都不行啊。 这玩意具体的配方实在是太重要了,可刘长又不敢胡乱去配....咳咳,他倒不是怕被炸死,只是如今父母尚且在世,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该多悲伤啊。 刘盈再一次目瞪口呆,他看着那被轰开的铁矿,“长弟竟懂引雷之术不成?” 那几个太子舍人看刘长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可能是受到大秦的影响,此刻的民间是非常迷信的,而西北也就是未来的凉州地区,更是成为了大汉迷信的佼佼者。直到东汉时期,官府才开始了针对地方祭祀的一系列整顿活动。 因此,刘长这样的手段,在很多人看来,那就是神仙之术! 刘长却还是苦着脸,“最后怎么就做了个爆竹啊?唉,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办法?想,好好想...” 他敲着自己的太阳穴,苦思冥想。 ......... 就在这个时候,正准备回到长安的刘邦,却是接到了来自燕国的书信。 写信的人当然是卢绾,卢绾在书信里明确的表示,自己前些时间想错了,还以为麾下的张胜联络匈奴,自己将他处死之后,才发现其中有误,心里觉得愧疚,留下他的宗族,准备有所赔偿。 看着这封书信,刘邦却觉得有些奇怪。 他实在是太了解卢绾了,两人从出生玩到大,在卢绾当上了燕王之后,两人之间的书信往来也不曾停过。因此,在看到这封书信之后,刘邦下意识就觉得其中有问题。 前端时日,卢绾派人送信,说麾下张胜勾结匈奴,想要谋反,准备诛杀他宗族。 那封信很正常,可如今这封信....虽然看着正常,但是没有一句嘘寒问暖,也没有像平日里那样的抱怨吐槽,甚至都没有一句玩笑话,全文都太过正式,刘邦甚至怀疑是不是张胜已经干掉了卢绾,冒名给自己回了封信? 刘邦急忙派人前往燕地,找到正在追杀陈豨的周勃,让他看看燕国到底有没有事。 “咳咳...” 安排好了这事,刘邦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旁的赵尧急忙上前,端起了药。 刘邦接过药,大口喝下。 “太医令说,陛下不可操劳。” “朕知道啦!” 刘邦不好气的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梁国太仆,“你们梁国,可有什么美酒?” “有,当然有...我们这里的名酒...” 太仆正说着,赵尧直接打断了他,他跪在刘邦面前,悲切的说道:“陛下!不可饮酒啊!” “太医令有吩咐,陛下不可饮酒!不可近女色!不可暴食!不可操劳!只有如此,才能痊愈啊!” 刘邦笑了起来,不屑的说道:“不能喝酒,不能入后宫佳丽,不能设宴,也不能吃爱肉...那乃公还活着干啥?倒不如死了去!!” “陛下乃天下共主,怎可轻言生死!” 赵尧急忙劝阻。 梁国太仆有些不知所措,也是急忙跪了下来。 这太仆就是当初出卖了梁王的那位太仆,这次刘邦来到梁国,就召见这位太仆,让他来服侍自己,像赵尧这样的人,是绝对看不起这种卖主求荣之辈的,根本不搭理他。 “算了,算了...” 刘邦挥了挥手,让梁国太仆离开,让赵尧坐在自己的身边。 “天下终于太平了...” 刘邦感慨着,目光忽然转向了赵尧。 “这都多亏了像赵御史您这样刚正不阿的大臣啊...不过,朕有一件事,实在是想不明白,想要问问赵御史。” 赵尧惊讶的看着刘邦,不知他要说什么。 “您平日里刚正不阿,对犯错的人不留情面,总是能当着他们的面来指证,可是朕听说,建成侯之下人,抢占民田,欺压温良,却从不曾听你弹劾过,这是为何啊?” 赵尧脸色苍白,抿着嘴,嘴唇微微颤抖着,不敢说话。 “臣..臣这番回长安,便召众人查之!” “哈哈哈,你怕什么?朕戏言耳!” “哈哈哈~~” 刘邦大笑了起来,赵尧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脸色很是难看。 “对了,那个太仆...交给你去办了。” “唯,唯!” 章节目录 第077章 我乐意 几个虎狼一样的甲士,将一个浑身泥泞的壮汉摁在了周勃的面前。 周勃再一次追上了陈豨的逃兵败将们,从他们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 陈豨最后几个将领也落在了周勃的手里。 面前这位壮汉,胆魄显然没有他的身躯那么庞大,他吓得浑身颤抖,恐惧的看着周勃,连话都说不利索。 “将..将军饶命啊!饶..饶命啊!” 面对这样的草包,周勃连审问的心思都没有了,“拖下去斩首。” 那壮汉更加惊惧,大声叫道:“将军!我知道一个消息!将军!我有很重要的消息!”,甲士都快他将拖出去了,周勃方才制止了甲士,让那人又回到自己的身边。 在刘邦所有的将军里,周勃不算高大,身形也不魁梧,尽管如此,在诸将军里,他颇有威仪,大家也都很尊重他,不敢随意跟他开玩笑。 “你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壮汉慌乱的说道:“我可以说,但是请将军免我一死。” “你说吧。” “燕王卢绾想要谋反...” 这壮汉还没有说完,周勃不屑的笑了一声,看向了他身后的甲士们,两位甲士急忙冲了上来,抓着壮汉就往外拖,壮汉大叫道:“我不曾说谎啊!将军!真的!燕王亲自派遣使者!使者叫张胜!是真的~~~” “且慢!” 周勃忽然叫住了两位甲士,几步走到那人的面前,抓住他的脖颈,将他拽起来。 “你说什么?使者叫什么?” “使者叫张胜,他来拜见大...陈贼,亲口说,燕王会帮助陈贼投奔匈奴,两家和好,共同抵御陛下...这是我亲眼所见...” 壮汉哆哆嗦嗦的将自己所看到的复述给了周勃。 周勃听闻,神色复杂,一时间也没有开口。 他自幼也是跟在刘邦身后混大的,刘邦和卢绾的感情,别人不知道,而他周勃是很清楚的。诸将里唯一一个没什么才能,也没什么功劳,却能封王,足以看出两人的感情。 周勃迟疑了许久,一旁的副将开口问道:“是否要将这个消息告知陛下?” 周勃迟疑了一下,问道:“舞阳侯何日赶到?” “舞阳侯亲率骑兵战车,正在全力奔赴,只怕十几日之后,就能赶到。” “那就暂且将此人拉下去,好生看管。” “唯!” ....... “砰~~~~” 众人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惊慌失措,呆滞的看着看着矿山冒出浓烟。 刘长双手叉腰,傲然的看着这一幕,“怎么样?兄长?没骗你吧?” “以后再进行几次改进,这采矿就不再是难事了!” “对了,我还知道一种运出洞内矿物的办法....” 刘盈压根就没有怀疑过刘长,他一直都觉得刘长真的能做到,此刻,看到刘长的成就,刘盈只是傻笑着,不断的念叨着:“好啊,好啊...” 到了傍晚,刘长看着面前堆满了的肉食,有些懵,他看着一旁的刘盈,“怎么又多出了这些肉?这是羊肉?” 刘盈笑着说道:“这是我令人特意为你宰杀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以后要是想再吃就随时跟我说...你随便吃...” 刘长一脸懵逼的看着刘盈,此处风大,莫不是着凉了? 刘盈伸出手,双手抓着刘长的手,使劲的搓着,“天赐长弟与大汉啊...天赐啊...” “二哥,你别吓我啊!” 刘盈激动的眼眶都有些泛红,“长弟啊,你不懂啊...天下之民何其苦也...你做的那台纺机,尚方已经打造了三千多台,天下各地也是在全力打造,分发给百姓,你不明白,这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啊...还有那耕犁,如今全天下都要用你做的耕犁了...” “天下人吃得起饭,穿得起衣,全赖你之功德啊!” “如今又做了这样的利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铁了,以后就有粮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双眼通红的刘盈,刘长似乎也明白了什-->>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么,他也笑了起来,“兄长,放心吧,我以后还能做出更多的好东西,天下百姓的苦日子,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真不知该赏你些什么...这次回去,我一定亲自向父皇禀告,为你请功...” “哎~~”,刘长顿时有些不乐意,“赏什么啊,我又不是为了得到赏赐去做这些...我只是乐意去做而已,我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能阻拦我,我若是不愿做,就是父皇跪下来求我也没用!我自己开心就好了,要什么赏赐呢?” 说着,刘长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说道:“不过,若是二哥能说服父皇,让他答应,以后再也不打我的话,其实也可以。” “不打了,不打了,以后谁要是揍你,我就抱着你,我先挨之!” 或许是刘盈的话鼓舞了刘长,次日开始,刘长做的更加卖力了,而矿场内的众人,却再也不跟他随意的聊天,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惶恐,有的人还不断的叩首,高呼神仙,这让刘长很是厌恶,遇到这样的情况,便匆匆离开。 刘长接下来所尝试的,就是增加炼铁效率了,此刻大汉采用的还是竖炉炼铁,跟后世所用的高炉炼铁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主要结构上相差一些,另外,就是没有一个很重要的道具,热风炉。 以目前的工具,刘长还真造不出热风炉来,要打造热风炉,需要更好的合金,而想练出更好的合金,就需要热风炉...死循环啊! 但是,热风炉可以用简单的鼓风机来取代,至于结构,刘长还是有些印象的。 在外头待的有些久了,刘长心里还是有些想家的,他有些想念阿母,虽然阿母总是揍他,他想念如意,虽然如意老是气他,他也想念夏后灶,虽然他每次都翻车...在这里,刘长无法跟别人吹嘘,自从弄出火药之后,那些人都不敢坐在他身边了,见到他跟遇到瘟神一样! 他就只能找赵欢,跟他吹一吹自己在长安的事迹。 赵欢比周胜之还要懂得捧哏,该询问的时候就询问,该惊呼的时候就惊呼,该崇拜的时候就崇拜,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听众。 当然,练剑的事情,刘长也没有松懈下来,有空闲的时候,他就找栾布来一起练剑,刘盈也曾陪他练了几下,刘盈的评价跟栾布是一样的:你这个剑法,不仁义,不似君子之剑。 刘长却不屑一顾,管用不就好了?还搞什么君子不君子的,那栾布砍头也没看出多仁义,比自己还凶残呢! ...... 当樊哙领着大军追上了周勃的时候,周勃亲自上前迎接。 周勃跟樊哙的关系还不错,可能不如其他沛县将军们那么亲密,但是双方都还是很客气。 “哈哈哈,劳烦绛侯亲自相迎!” “请~~” 周勃客客气气的将樊哙请进来,又让他坐上位,樊哙自然是退让,双方互相退让了许久,周勃才坐在了上位,樊哙坐在他的身旁。 周勃便给樊哙介绍起了目前的战事。 “陈贼大势已去,只要君率一队轻骑,必杀之!” “哈哈哈,我怎么能跟绛侯争夺头功呢?”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抢夺呢?” 两人聊的很开心,商定好了出战的事宜,就在这个时候,周勃忽然开口说道:“前些时日,我抓住了一个俘虏,他说了些话,我不是很相信,想要请舞阳侯帮我分析,看看是否该上报给陛下。” “没问题!!” 樊哙笑着大声说道。 樊哙答应的倒是快,可是当他听完这个俘虏说的话后,即刻暴怒,他猛地冲上去,一脚踹在了那个俘虏的身上,俘虏惨叫着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断的哀求着,“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啊!!饶命啊!!” 樊哙握紧了拳头,双眼赤红,“不可能!燕王怎么可能谋反呢?!不可能!” 周**身,“那这事....” “这...” 樊哙迟疑了片刻,抬起头来,说道:“我们得赶紧禀告陛下!或许是燕国内有人要谋反,想要谋害燕王!” “好,就依舞阳侯所言!” “不,我亲自回去!我把部将留下,我自己回去!若是燕国有大臣谋反,我就跟夏侯婴一同出征,与你一同夹击燕国!” “好。” 章节目录 第078章 你就给我看这个? 就在刘长架起了高炉,正在全心全意的大练铁的时候,刘盈很是不安的找到了他。 “长弟,收拾东西,我们回长安。” “啊?” “我这才刚弄好大半,怎么就急着要回去啊?” 刘长一脸茫然,刘盈看了看周围,摇着头,“不要问,跟我回去。” 刘盈手足无措,很是惶恐,看到刘盈这个样子,刘长也没有再询问什么,乖乖收起了东西,刘盈带着他匆忙的上了车,甚至都没有跟赵欢等人告别,便离开了上郡。 除却刘盈之外,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太子的那几个舍人,看起来都很惊讶。 刘长皱着眉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二哥怕成了这个样子? 莫不是如意死了? 马车这一次行走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全速狂奔,在任何地方都不停歇,只在晚上才会停下来。刘长有心跟刘盈询问,可刘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刘长怎么问,他都不说话,只是摇着头。 在吃饭的时候,刘长忽然看到了队伍里好像多出了一个人,不由得眯起了双眼,这人好眼熟啊,似乎在哪里见过? “哎!你!” “就是你!给我过来!” 刘长下令,那人无奈的来到了刘长的面前,低着头,“公子有何吩咐?”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 那人有些迟疑,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长看了片刻,猛地醒悟,“你不是那个狱吏吗?!” 面前这人,显然就是当初关押韩信的那座监牢里的狱吏,记得他也姓吕,还是自家的远方亲戚,可他不是担任牢头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莫不是师父跑掉了?!” 刘长瞪大了双眼,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对啊,要是老师跑掉了,你早就被斩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长安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公子,我早已不再担任狱吏了,这番前来,也没什么大事...” “休要瞒我!” 刘长瞪大了双眼,凶狠的盯着他。 “唉,实在不能告知,请公子恕罪。” “哦?” 刘长眯起了双眼,看着一旁的栾布,“栾布!劈了他!”,栾布急忙看向了刘长的手,只见刘长伸出了一根手指,栾布顿时了然,猛地拔出剑来,对着那人的脖颈就劈了下去。 就在那人快要尖叫的时候,栾布方才停了下来,他的剑就停在对方的脖颈前,随时可以杀了他。 “说还是不说?” “公子啊!我实在不能说啊!此事...乃是皇后吩咐的!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说啊!” 听到是吕后安排的,刘长浑身一颤,“栾布!岂能如此无礼,还不收起你的剑!” 栾布嘴角抽了抽,还是顺从的收起了剑。 “哎呀,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亲切...来,坐下来一起吃点吧...这样的小事,就不必让阿母知道对吧?白白惹她生气?是不是啊?而且我这舍人啊,为人心眼小,他们那个学派,都是小心眼,讲复仇的那个,若是我吃了亏,他这砍人是不迟疑的...你知道吧,有些时候我都拦不住他...” “公子不必多说,我明白公子的意思。” “哎!你明白就好!” “对了,师父的情况如何啊?” “嗯...他现在过的很不错,先前陛下下令,不许我们再惩罚...他还吃胖了些,整日都是在墙壁上写着什么,自言自语...倒是很精神....” “唉....” 想到正在受苦的老师,刘长便是一声长叹,“先前,老师最是爱我,如今,我多日不曾拜见他,他看不到我,该有多难过啊....” “哦,这倒没有,他还挺开心的....” “栾布!!” 刘长这里闹得挺欢,可刘盈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篝火,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在-->>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急行军的状态下,他们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长安。 来到长安的时候,纵是刘长,也是累的够呛,那种渗透到内心深处的疲惫,实在是难以言表,回到了长安,刘盈也没有慢下来,一路冲到了皇宫,拽着刘长的手就冲下马车,朝着后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宦官或者近侍们,都拦不住这位殿下。 进了皇宫,刘盈终于不再掩饰,他双眼泛泪,口中急切的说着:“阿父等我...阿父等我...阿父等我...” 刘长还是很迷糊,只是被刘盈拽着走。 他们这么一路冲到了宣室殿门口,近侍大惊失色,急忙叫道:“太子!不可!” 可刘盈发起狠来,他们的确也拦不住,刘盈和刘长就这样冲进了宣室殿,刘盈终于无法忍耐,哭着大叫道:“阿父!!!” 宣室殿内,刘邦赤裸着上身,怀里搂着曹夫人和石夫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刘盈和刘长。 气氛顿时就凝固了下来。 刘盈呆愣的看着父亲,很快回过神来,急忙捂住了双眼。 刘长也是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你急匆匆的把我从上郡拽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刘长愤怒的质问道。 刘邦急忙穿上了衣裳,两个夫人也是捂着脸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大殿,穿好了衣裳,刘邦呵呵一笑,“盈?长?你们怎么忽然回来了?” 刘盈这才放下了手,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刘邦,“我听人说...父皇病重,令我速回....” “是哪个在放屁!” 刘邦勃然大怒,愤怒的叫道。 “是我。” 不知什么时候,吕后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冷冷的盯着刘邦看。 刘邦一愣,干笑着,看向了刘盈,“乃公健壮,不必担心!” “来,来,过来坐下!” 刘盈和刘长这才走到了刘邦的身边,各自坐了下来。 刘邦在刘长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朕听说啦!你做的很好!丞相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真给朕长脸!” “当然,你也很好,做的很好!” 刘邦又夸起了刘盈,看得出,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他对着两个儿子又开始了以往的说教,“长啊,你做的很好,但是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就骄傲自满,你要做出更好的东西,朕已经给尚方府说了,以后你无论要做什么,他们都必须要听从,绝不能反对!” “还有你,盈,你能如此扶持幼弟,还主动团结那些勋贵子弟,朕很高兴,不过啊,你不要什么人都用...朕外出才多久啊,你就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的舍人...你要选舍人,朕不拦着你,但是,你可以先问问丞相,不要被蒙蔽...” 刘邦说教了许久,然后才看向了吕后,“你说你吓唬这两孩子做什么?” “看把孩子给累的。” 吕后迟疑了片刻,“太医令不让你饮酒,让你约束自己,可你根本不听,这样下去,迟早都要出事,不如早早将他们找来...” 那一刻,刘邦呆愣了许久,这是在关心朕? 他的眼神躲躲藏藏的,不再与吕后对视,“唔...朕知道了...不会再这样...” 吕后板着脸,一言不发。 刘邦教育完了他们,刘长和刘盈这才跟着吕后离开。 刘长打着哈欠,睡眼朦胧。 刚回到椒房殿,刘长回到内殿,倒头就睡。 刘盈跪坐在吕后面前,说道:“请母后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会盯着阿父...不会让他再...” “闭嘴!蠢货!” 吕后咬着牙,面若冰霜。 “我是不是让你回来之后就找我?” “我...” 刘盈茫然的看着吕后,“可阿父病重...” “我问你,为什么回来后不找我?!” 刘盈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吕后愤怒的喘着气,“回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再来拜见我了!” 章节目录 第079章 赔我战车! 刘邦的身体的确很不好。 吕后专门为刘邦找了一位名医来治疗,那名医当然也是说了各种忌口,什么不许饮酒,不许近女色,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刘邦听闻,勃然大怒,直接给那个名医拿了些钱,就让他滚蛋了。 按着刘邦自己的话来说: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那老子还活着干嘛? 按着史官的话来说:高祖问医,医曰:病可治。於是高祖嫚骂之曰: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命乃在天,虽扁鹊何益!遂不使治病,赐金五十斤罢之。 不过,刘邦的病情不算太严重,只是年纪有些大而已,看他如今还能活蹦乱跳的跟两位夫人玩游戏,就能看出他是没啥大问题的。 刘长很是郁闷,我在上郡干着大事,急匆匆的回来,就看到了那么辣眼的一幕,早知如此,我还回来干啥? 不过,这一次刘长积累了不少的吹嘘资本,刚好可以跟众人分享,想到这一点,他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反正,炼铁在哪里都可以弄,有刘邦的命令,刘长就是要个铁矿,尚方也得给他搬过来! 而此刻,朝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御史大夫赵尧忽然上奏,弹劾建成侯吕释之的下人抢占民田,以劣田换取百姓之良田。 刘邦勃然大怒,要求彻查这件事。 皇宫之内的氛围,顿时就变得有些不同。 阿父整日待在宣室殿内,也不外出,丞相想要见到他,也很困难。 萧何觉得很奇怪,陛下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萧何手里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刘邦来做出最后决定,刘邦不见他,他根本没办法来完成这些事。 就在萧何在府邸里唉声叹气的时候,一位门客走上前,猛地跪在他的面前,请求告别。 萧何大惊,急忙问道:“我闻知君之贤名,招至幕下,每有行事,便与您计议,获益匪浅,今日为什么要弃我而去呢?” 这位门客,唤作召平,他也就是当初曾夸赞萧延的那位门客,他曾是秦朝的东陵侯,秦亡后隐居郭外家中种瓜,味极甘美,时人故号东陵瓜,萧何在得知他的名声后,就将他招为宾客,让他为自己出谋划策。 在平定赵代之后,刘邦曾开心的对众人说,这次战事能成功,是因为萧何的功劳!便给他加封,又派了一位都尉率五百名兵士作相国的护卫,一时间,萧何的地位无人可比,算的上是最受宠的大臣。 当萧何开心的举办宴席的时候,这位召平却身着素衣白履,昂然进来吊丧。 萧何问起原因,召平便解释道:“主上南征北伐,亲冒矢石,而公安居都中,不与战阵,反得加封食邑,我揣度陛下之意,恐在疑公。” 萧何大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入朝面圣,力辞封邑,并拿出许多家财,拨入国库,移作军需。刘邦大笑,没有再逼他接受赏赐。 从这件事之后,萧何对他就更是尊敬了。 召平无奈的说道:“我享用公的俸禄,本该是要为您分担忧愁的,可如今您独自长叹,也不肯问计与我,我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待在这里呢?” 萧何急忙谢罪,又请他坐下来,将自己数次不曾能见到刘邦的事情告诉了他。 召平思索了片刻,“我听闻,陛下在作战的时候,每次您派人送去粮草,他都要询问,您在做什么...这是在防备您啊,您的名望太高,百姓们拥护您,到如今,您还在想尽方法为民办事,以此安抚百姓...” “陛下又怎么肯与您相见呢?陛下那么在意您的动向,就是怕您带领百姓们谋反啊!” 听到这些话,萧何惊出了一身冷汗。 召平又说道:“如今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您可以贱价强买民间田宅,故意让百姓骂您,怨恨您,制造些坏名声,这样陛下一看您也不得民心了,才会对您放心。” 萧何呆愣了许久,呢喃道:“我怎么能去欺凌百姓呢...” “唉,您看别人那般透彻,为何对自己却看不清楚呢?” “并非是看不清楚啊....”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萧何摇着头,却没有再说话。 ......... 整个王宫的肃杀氛围,丝毫没有影响到刘长。 刘长领着众人,坐在夏侯府中,“这次,我们的事大获成功,从父皇到丞相,各个敬佩!惊为天人!” “哈哈哈,寡人做出了一件大杀器!将来,凭借这件利器,寡人就可以带着你们去抢几个关内侯的爵位回来!” “公子好志气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忽然开口,打断了刘长的吹嘘。 刘长转过身来,夏侯婴站在不远处,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刘长急忙起身,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行礼拜见。 “不知仲父在家...请恕我无礼...灶,你家里有大人...那寡...我还是下次再来拜访吧...” 夏侯婴猛地伸出手来,一把抓着刘长的手臂,“别急着走啊,我这还有东西想给公子看看。” 夏侯婴带着刘长来到了后院,这里停放着一辆车轮裂开的战车,“这辆战车啊,是我的第一架战车,虽然很简陋,可毕竟是陪同我征战多年...奈何,这次回来,就发现这战车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公子啊,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觉得啊...这主要就是您平日里没有教夏侯灶驾车,才会变成这样...” “你可是带着灶干了不少好事啊...我这总共放了三架战车,你一架都不给我留!” “这事,都赖我,与灶无关,若是夏侯将军有气,便揍我一顿,我绝不还手,也不会告状!若是心疼钱财,我便赔您十辆!” 刘长抬起头来,傲然的说道。 看到他这个样子,夏侯婴不由得叫道:“好小子!就你这番话,我也不要你赔了!” 刘长急忙问道:“当真?” “当然!不过啊,我答应你的那辆战车没了,我得自己留着!” “好!” 话说开了,夏侯婴拉着刘长的手,认真的说道:“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玩,但是你们还年幼,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夏侯婴将军交代了很多事情,刘长恭恭敬敬的听着,从谏如流。 夏侯婴这才放开了他,让他继续跟孩子们去玩。 夏侯灶有些感动的看着他,“大王...” “行了,行了,你啥也不必多说,以后驾车小心点便是!” 刘长霸气的说着,周胜之笑着说道:“大王真是从谏如流,古之贤王,不过如此!” 刘长摇着头,“寡人也不总是从谏如流,得分情况。” “分什么情况?” “得看他是不是打得过我....” ...... 就在这个时候,赵尧梅开二度,再次上奏,而这一次,他弹劾的对象,却是大汉丞相,萧何。 赵尧弹劾萧何,说他用低价强行购买民间的土地房屋,价值数千万之多,影响卑劣,当从重惩罚。 顿时,长安皆惊,没有人相信赵尧的这番言语,丞相是什么人,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吗?他待民如子,怎么可能做出迫害百姓的事情来呢? 刘邦听闻,也没有派甲士去抓萧何,只是派出个近侍,让萧何尽快来皇宫。 召平大喜,他对萧何说道:“丞相这一次,总算是能保住性命了!” 萧何的脸色却有些惆怅,曾经那个总是微笑的人,这一次,终于是笑不出来了,他深深的看着召平,说道:“若是我没能回来,请帮我照顾好我的小儿子。” 召平大惊,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是一声长叹,“唯。” 萧何俯下身来,笑呵呵的在萧延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抬起头来,傲然的走出了相府。 萧延摸了摸额头,呆滞的看着远去的父亲那高大且笔直的背影。 章节目录 第080章 没一个让人省心 “当丞相的居然会侵夺百姓的财产,为自己谋利!” “你萧何就是这样的人吗?” 刘邦笑呵呵的问道。 就如那位门客所说的,刘邦没有生气,反而看起来心情愉悦,盯着萧何的脸,满脸的笑容。 萧何沉默了片刻,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臣有负陛下圣恩。” “别人若是这样做,朕还能理解,可丞相你为什么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刘邦几番质问,问的萧何脸色通红,低下头来,一言不发。 看到萧何这个样子,刘邦也没有再质问他,只是将赵尧送来的那些控告信丢给了萧何,骂道:“看在你以往的功绩上!朕就饶恕你的罪行!你亲自去跟百姓们谢罪!” “将从百姓们那里夺走的东西都还回去!” 刘邦这一次总算是板起了脸,显得威严了许久。 “臣多谢陛下!臣这就去!” 萧何正要离开,忽然,他停下来,“陛下,这几日,臣都未能见到陛下,有一件事,还需要告知陛下。” “什么事?” “长安一带地方狭窄,可以耕作的地方实在是太少,您的上林苑占地很大,您平日里也不去,导致那里白白被荒废,不如分发给百姓们,让百姓们在那里耕作,收成之后,粮食归百姓所有,而禾秸则不许收走,留下来作苑中禽兽的食料...” 刘邦勃然大怒,他猛地跳起身来,手指着面前的萧何,“你自己抢占他人的土地!却来讨要朕的上林苑?!” “无耻至极!” “来人啊!将他抓起来!交给廷尉!” 甲士们冲进了宣室殿,看着面前的丞相,神色有些迟疑,不敢动手。 “还不拖下去!!” 刘邦咆哮着,甲士们再也不敢迟疑,急忙上前,左右将萧何拿下。 萧何抬起头来,“陛下...上林苑空地很多...不能白白浪费啊...” “给他戴上刑具!拖下去!拖下去!!” 在甲士将萧何拖走之后,刘邦愤怒的坐在上位,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无比的狰狞,他捂着心口,站起身来,在皇宫之内来回的走动,“朕一定杀了你!杀了你!” 他说着话,走了几个来回,忽然又平静了下来,看向了空空荡荡的大殿门口。 “来人啊!” “陛下!” 几个甲士跪在他的面前,刘邦脸色却格外的迟疑,犹豫了许久,又挥了挥手,让他们都离开了。 丞相被抓,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萧何的长子萧禄急急忙忙的回家,抱着年幼的弟弟嚎啕大哭,将弟弟托付给了召平等人之后,他急匆匆的出了门,他要去找父亲的那些好友们,让他们为父亲求情。 他最先就是去找御史大夫赵尧。 赵尧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模样,“萧何犯罪,陛下要惩罚他,是按着大汉之律,这还有什么可以求情的地方呢?难道因为他丞相的身份,就可以赦免他的罪行吗?” 萧禄目瞪口呆,随即愤怒的辩解道:“我阿父绝不是欺凌百姓之人!” “可与陛下亲言!” 赵尧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萧禄又去找陈平,奈何,无论他怎么高呼,陈府的人就是不许他进去,将他拦在门口。 他又找到了夏侯婴,夏侯婴看起来有些难为情,他无奈的说道:“我昨日便前往皇宫,想要为丞相求情,奈何,陛下不肯相见...” 萧禄顿时绝望的痛哭了起来。 看到萧禄这个模样,夏侯婴脸色有些不忍,便低声说道:“若是要救出丞相,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何人?” “皇后殿下...” “可是我要如何才能请求皇后殿下解救呢?” “樊...” 萧禄不敢逗留,他以大礼拜谢了夏侯婴,急匆匆的离去了。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吕媭无奈的看着跪在面前的萧禄,她沉思了片刻,“请公子起身吧,我会跟皇后说这件事的,丞相劳苦功高,不能使功臣寒心啊...” “大恩大德,生当衔枚,死当结草以为报!” 萧禄激动的叩拜。 可萧禄并不知道,早在他找吕媭之前,就已经有人在吕后面前为萧何求情。 “阿母!丞相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若是没有他,我们能高枕无忧的坐在这里吗?” “即使有过错,那么大年纪的人,怎么能上枷锁?!阿父莫不是还想要杀死他?!” 刘长激动的站在吕后的面前,神色暴躁,咬牙切齿,大声的咆哮着。 能对吕后咆哮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刘长这么一个了。 吕后倒是很平静,她还是将面前的刘长当作了一团空气,完全不理会他,淡定的读着手里的竹简。 “阿母!你倒是说个话呀!阿父现在根本就不见我!我刚吼了一嗓子,他就令人将我丢出去了!” 听到这句话,吕后瞪了一眼刘长,谁让你冲进去就喊“桀纣之君”呢?只是丢出去已经是很客气了。 刘长来回的徘徊,心里只是觉得愤怒,虽然他跟萧何接触的次数不多,平日里读的书也不多,可他知道,萧何绝对是一个好丞相。君不见,萧何被抓捕之后,盖公大怒,直接请辞回家,再也不上课了,甚至都不愿意待在皇宫里了。 他不明白阿父到底是怎么想的,连自己这样的小娃娃都明白丞相的为人,他难道就不明白吗? 就在刘长向吕后抱怨着父亲的行为的时候,忽然有客人赶到。 来人乃是刘长的姨母吕媭,刘长正在气头上,看到姨母,也只是闷闷不乐的行礼,没有说话。 姐妹两人坐在一起,先是随意聊了几句,然后,吕媭说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姊,丞相一直都是全力拥护盈的,跟他的关系很是密切...无论如何,我们都该保下丞相的性命啊。” 吕后听闻,脸色很是不悦。 “本以为,这些时日里,你多有长进...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面对大姐的训斥,吕媭也不敢反驳,低头受训。 “姊的意思是?” “你难道真的觉得陛下会处死萧何吗?” “他连韩信都舍不得杀...难道萧何比韩信更加可怕吗?比彭越更有势力吗?” “丞相与群臣为友,却从不拉拢他们,拥护太子,却并不亲近太子...陛下根本就不会杀他,这件事,你不必理会...” 身为孩子妈的吕媭,在大姐的训斥下,只是低着头,根本不敢有二话。 吕后说了许久,方才说道:“对了,还要看好你家的那两个傻小子,别让刘长带着他们再去胡闹...尤其是这段时间,长,你也给我记住....” 吕后看向一旁,却是空荡荡的,刘长早已没了踪影。 “他人呢?” “我进来的时候不是还在吗?” 吕后揉了揉额头,“这竖子...当真是不让人省心...” “皇后殿下!” “太子正跪在宣室殿门前,说陛下不赦免丞相,他便不起身....” 近侍急急忙忙的走进了殿内,向吕后禀告道。 吕后猛地站起身来,骂道:“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来人啊!去将刘盈给我抓过来!若是不肯,就给我绑过来!” ....... “你别哭,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办,丞相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 刘长轻轻拍打着萧延的肩膀,随即看向了自己的兄弟们。 “兄弟之父母,也是我们的父母,怎么能看着他受辱呢?” “大王...那我们怎么办?” “你们谁知道丞相被关押之处?” 长安群贤们都傻了眼,面面相觑,他们哪里知道萧何被关在何处啊? 章节目录 第081章 就是来给你跳个舞助兴 “大概是在廷尉那里吧...” 群贤里唯一有些见识的陈买迟疑的说道。 他也不是很确定。 刘长看向了一旁的周胜之,“廷尉是何人?” “额,大王还记得您离开之前,我曾叫来一伙人来拜见您吗?其中那个叫宣如的,就是廷尉之次子。” “宣如?” 刘长沉思了片刻,问道:“就是那个脸上有痣的?” “对,就是他!” 听到这番话,刘长眼前一亮,“周亚夫,你去将那人给寡人叫来!” “好的!大王!” 周亚夫蹦蹦跳跳的就离开了,刘长则是继续对兄弟们说道:“准备好战车以及武器,这一次,咱们要将丞相给救出来!” 夏侯灶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颤抖着说道:“大哥,这是重罪啊...何况,奉命关押丞相都是精锐甲士,我们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啊?” “怎么?怕了?!” 樊伉皱起眉头,愤怒的说道:“你若是害怕,便滚回家去!休要给吾等丢人!” 刘长制止了樊伉,认真的说道:“放心吧,我都想好了,那些甲士虽然精锐,可他们未必就敢对我们下手!我的舅父吕释之向来仁义,我们可以将丞相送到他的府中藏起来,若是我阿父还要问罪,那阿母就一定不会允许....她不想插手也得插手!” “额...如此岂不是害了建成侯?” “没事,他有阿母护着,反正又死不了。” 建成侯吕释之此刻在府邸内,连续打了数个喷嚏,他坐在书房内,无奈的看着窗外。这段时间,也真是倒霉,原先的盟友赵尧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直接上奏弹劾自己,弹劾完自己又弹劾丞相,吓得自己连大门都出不了... 写信去询问大姐,大姐又将他训斥了一顿,让他好好管教府中下人,若是不会管教,那就由她代为管教。 自己这段时间怎么就如此倒霉呢? 当廷尉土军侯宣义的儿子跟着周亚夫来到了周府的时候,他也是被吓了一跳。 七八个孩子围住了他,各个眼神不善,为首的刘长更是抬着头,手里还拿着一把木剑。 早已听闻过刘长“威名”的宣如,看到这架势,险些吓尿了。 刘长也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些骇人,便收起了木剑,笑眯眯的问道:“听闻,君父为廷尉,不知萧丞相在何处啊?” ......... 这几天,来为萧何求情的人很多,即使是弹劾了萧何的御史大夫赵尧,也曾来过一趟,说丞相确实有罪,但是希望能看在他以往的功绩面前,饶恕他的性命,让他回家,安度晚年。 刘邦的态度很坚决,无论谁来求情,他都是一概不理的。 刘盈本来是要长跪在殿外求情的,结果也被吕后派人给抓走了。 刘邦皱着眉头,连着几日,不与大臣相见,也不召见后宫的夫人们,只是独自阅读各地的奏表,很少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到尚方之人前来禀告,说是要给刘邦展示公子长最新的成就,刘邦这才离开了皇宫,没有带任何大臣,只是让卫尉带着甲士们跟随,并且下了令,要求卫尉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哪怕是吕后也不见! 尚方之人,看起来非常的激动。 他们为刘邦展示了六次,只有一次成功了,那惊雷之声,的确是将神色恍惚的刘邦给吓了一跳。 “这是那竖子弄出来的??” “正是公子长所做,只要份量足够,就能轻易的炸开矿山,可以用以采矿采煤...据公子所言,此物还可用以伤人...非常危险...” 听着尚方的报告,刘邦大喜,他急忙说道:“快传令上郡,不许他们对外透露!有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露者斩首!另外,快拿给丞相,让他....”,话说了一半,刘邦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喜悦也消失了大半。 尚方的人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 刘邦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派人前往椒房殿,告知长,让他不可将秘方告知任何人。” “另外,将上郡的那处矿场收回来...将得知配方的几个人安排进尚方...” 没有萧何相助,刘邦便只好自己来安排这些事情,尽管面前这东西的威力没有刘长吹的那么大,可刘邦还是看出了其妙用,这东西不像纺机那样,一眼就能看出其结构,这样的东西,最好还是保管在皇室的手里,不轻易外传。 而且,刘长这厮弄出来的东西,很多都是半成品,最好能再派人去研究研究,看看能否改进。 刘邦安排好了尚方的诸事,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憔悴。 他的病情并没有痊愈,忙碌起来,还是会觉得有些精力不足。 就在刘邦上了车,闷闷不乐的准备返回的时候,负责刘邦安全的王卫尉忽然开口问道:“陛下,丞相到底犯了什么大罪,为什么突然把他关起来了呢?” 刘邦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道:“朕听闻,当初李斯担任嬴政之相,办了好事都归功于主上,有了错误则自己承担。如今相国大量接受那些下贱的商人们的金钱,却来为百姓求取朕的苑林,想以此来讨好百姓,这不就是在效仿李斯吗?所以朕要把他关起来治罪!” 王卫尉一愣,无奈的说道:“每次陛下出征的时候,丞相坐镇后方,已经有很多年了,他若是想要为自己谋利,去收取商贾的贿赂,又怎么会等到如今呢?当初陛下与项羽交战的时候,若是丞相怀有异心,只怕关内之地,早已不属于陛下了,陛下怎么可以就这样怀疑丞相呢?” “何况,您的功德智慧都远远超过了嬴政,而丞相之才德,也并非是李斯可以媲美的,您怎么可以将这两个人一同比较呢?请恕臣直言,陛下如此草率的给丞相带上枷锁,将他囚禁起来,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听到这番话,刘邦脸色也有些阴沉,他死死盯着卫尉,“这么说,是朕的不对了?” “我听闻,嬴政之所以失去天下,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错误,不允许他人指出自己的错误。” 王卫尉并不害怕,认真的回答道。 刘邦听闻,顿时大手一挥,“走!去廷尉大牢!” 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的丞相,终于不能再笑了。 年迈的萧何身穿囚衣,浑身都带着锁链,披头散发,蓬头赤足,污秽不堪,他颤颤巍巍的站在刘邦的面前,话还没说,脸上便有了两道泪痕。 看到萧何这个样子,刘邦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何正要颤颤巍巍的行礼拜见,刘邦却一把拉住了他,刘邦一边为他解下身上的锁链,一边说着话,“丞相啊,不要对朕行礼,这次的事,原是丞相为民请愿,朕却不允许。” “这足以证明,朕不过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无道天子罢了。” “而您,却是个真正贤德的丞相,朕关押丞相,百姓也都知道了您的贤能,看到了朕的过失啊!” “朕这就下令,将上林苑的空地让给长安之百姓,让他们去耕作...都听您的。” 萧何轻轻的抽泣了起来,擦着眼泪,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刘邦拉着他的手认真的安慰着,并带着他走出廷尉大牢的时候,只听的一声大叫,一群熊孩子娃娃大叫着冲了过来。 王卫尉能贴身保护刘邦,那当然不是吃素的,从大牢内,从四周,猛地冲出了数百位甲士,将这里团团包围,看到这一幕,那些娃娃们顿时大叫着就开始乱跑。 为首的那人,此刻还保持着举剑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阿父。 “竖子!!你欲何为?!!” “我...我听闻阿父今日闷闷不乐...故而前来给阿父舞剑...” 章节目录 第082章 回娘胎里去! “啊...轻点...轻点啊!” 刘长趴在床榻上,痛苦的大叫着。 刘恢摇着头,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 “这是阿父打的?他怎么打的这么狠?” “阿父打的还不狠啊?给我打了个半死,好不容易回椒房殿,阿母又来打...就给我打成这样了...” 刘恢摇着头,“长弟啊,为人子,不能总是招惹父母生气啊。” “哎,五哥,你不懂!” “这次,我可是做了件大事!” 刘长骄傲的说道:“我当时领着整个长安的青年俊杰,足足有数百,全副武装,便闯进廷尉之中,我带头冲锋,斩将夺旗,无人可挡,就在我准备将丞相带出来的时候,阿父忽然...哎!你小心点啊!” “父皇一定气坏了吧。” “的确很生气,但是丞相还是挺感动的,他还要拜我呢!五哥,我这可没吹牛啊,他真的想要拜谢我,是阿父拦着他...嘿嘿嘿,连萧何都要拜谢我...” “长弟啊,不可直呼丞相之名。” 挨了一次混合双打,刘长总算是老实了几天。 不久之后,刘长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天禄阁内。 盖公又回来教书了,据说,父皇亲自设宴款待他,跟他承认自己的错误,盖公才肯留下来继续辅导这些皇子们。 盖公还是原先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刘长走进来,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在盖公的课上,刘长还是很老实的,不敢胡闹。 到了休息时间,他就开始跳了起来,“我救了丞相!” “谁问你了?” 刘如意不屑的看着他。 “我是讲给四哥听,你插什么嘴?” 刘恒板起脸,严肃的说道:“长弟啊,这一次,你做的有些过分了,以后切不可如此...” 刘如意也是接茬说道:“何况,父皇本来就已经赦免了丞相,你压根就没帮上忙,还险些害了丞相!实在是无用!” 刘长瞪着刘如意,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会没用呢?最起码,等将来我要灭掉赵国的时候,丞相可以假装不知情!” 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刘恢急忙开口说道:“对了,建会走路了,你们听说了吗?” “啊?真的吗??” 果然,刘长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并和刘恢约定,下课后就去找建。 刚刚下课,刘长就准备要离开,盖公却将他留住了。 刘恢只能在门外等着。 “长啊,你有救人的心,我是很开心的。” “多谢师父!!这都是我该做的!!” 刘长一脸的傲然。 “但是,你的办法不对,你怎么可以如此鲁莽呢?你并非是市井游侠,你乃是将来的诸侯王,你身边也不是没有可以请教的人,也不缺少可以帮助你的人,为何要做出那般冒险的事情呢?你可曾想过,你的举动会害死你,还会害死丞相?” “我....” 刘长倒不是无法反驳,只是不敢反驳。 盖公认真的说道:“项羽再勇,也是败给了韩信,这不是因为韩信比项羽更加勇武,是因为韩信的兵法造诣更高。何况,项羽也并非完全就是莽夫,他也曾读过兵法,也知治国之策...做人不能懦弱,但是勇敢就未必要鲁莽,遇到问题,先认真思考,若是想不明白,就去找可以帮你想明白的人,不要急着动手。” “否则,你空有霸王之勇,也定会遭遇不测!” “今天开始,你便读史书吧,我稍后将书送到椒房殿去,每天,我都会询问你的。” “唯!” 刘长走出天禄阁,刘恢正等着他。 “盖公没有骂你吧?” “怎么会骂我呢?他夸我有霸王之勇!” “呀,啊,呀...” 小刘建果然是会走路了,他摇摇晃-->>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晃的走着路,忽然就停下来,拍拍手,随后继续快步走路,仿佛走路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刺激的体验。刘长和刘恢前来的时候,宫女正抓着他的肩膀,陪着他在大殿内乱走。 “哈哈哈!果然是会走路啦!” 刘长大喜,急忙上前,将刘建抱了起来,宫女有些担心,“公子小心...” 小家伙长得肥嘟嘟的,眉宇间竟与如意有些相似,额,应该是与刘邦有些相似,胖嘟嘟形态的刘邦。刘邦的几个儿子,长得都挺好看,大哥瘦了些,脸颊有些凹,但是身材挺拔。二哥继承了母亲的颜值,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小伙。 如意长得跟阿父一模一样!四哥的眼睛很像阿父,但是脸型像薄夫人,侧颜很好看。五哥是一点都不像阿父,大圆脸,但是看起来就很温和,让人觉得亲切,刘长的脸型跟刘邦一样,长相却酷似其母。至于建,似乎也是类父。 刘长抱起刘建,刘建使劲的朝着外头伸出身子,想要回到地面,几次尝试,也没能下地,这才傻傻的回头,瞪着兄长。 “来,叫七哥!” “啊!” “叫七哥!” “哇!” 刘建忽然笑了起来,长大嘴巴,抱着刘长的脸就啃,刘长转过身来,无奈的看着刘恢,“五哥啊,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喊我七哥啊?平日里总是我喊你们...” 刘恢笑着,从刘长怀里接过刘建,刘建又开始啃五哥的脸。 刘恢大笑了起来,他看着身后,“友,来,你也抱抱!” 刘友缓缓走来,非常小心的接过了刘建,抱着他,盯着他看着,小刘建的拳头乱挥,他也不躲。 刘长看着小家伙,板着脸,教育道:“建啊!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读书,不可胡闹....” ...... 此刻,一个人影却急匆匆的出现在了长安城门。 樊伉骑着高头大马,直接闯进了长安城,城门的士卒正要阻拦,可看到那人身后的骑士手里的旗帜后,还是理智的选择了闭嘴。 那是舞阳侯的旗帜,舞阳侯是个浑人,不太好招惹。 樊哙就这么一路冲到了皇宫,跳下了骏马,便急匆匆的往皇宫里走。 当浑身恶臭,气喘吁吁的樊哙站在刘邦面前的时候,刘邦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谁让你回来的?” “大哥...陛下!燕王有难!” 听到这句话,刘邦也慌了,他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樊哙便将自己在周勃那里遇到俘虏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刘邦。 刘邦认真的听着,等他听完了樊哙的话,整个人却沉默了下来。 “陛下?现在怎么做啊?请陛下下令吧!肯定是燕国内有人谋反!” 樊哙看起来很着急。 刘邦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朕派你在前线征战,作为大将,没有朕的命令,你怎么敢丢下大军,私自回来?” “陛下,陈贼根本不值一提,他大势已去!现在重要的是燕...” “朕问你呢!你怎么敢私自回来!!” 刘邦忽然暴怒,大声的质问道。 樊哙彻底懵了,他看着刘邦,眼神里满是困惑与委屈。 刘邦和卢绾比樊哙要年长很多,在樊哙很小的时候,刘邦就带着他四处翻墙,到自家的果园里偷东西吃。在樊哙眼里,无论是刘邦,还是卢绾,都是他的大哥,他跟这两人都很亲近。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哥如此的生气,为什么大哥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燕国的事情呢? 看到面前可怜巴巴的樊哙,刘邦长叹了一声,“这件事,朕会亲自操办的。” “那陛下要怎么做啊?” “派人前往燕国便好,另外,也给周勃下令,让他做好准备....” “哦。” “你先回去吧。” “额,陛下,我回哪里去?” “回你母的肚子里去!滚!” 章节目录 第083章 你们可差远了 尽管有先前的书信,还有俘虏的言语,但是刘邦并不相信卢绾谋反。 自己这个傻兄弟,是被什么人给陷害了吗? 樊哙..樊哙..不知为何,刘邦的双眼情不自禁的就看向了椒房殿的方向。 不过,想要解决这件事,也并不难。 刘邦即刻派出了一位使臣,让他前往燕国,去看看卢绾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没事,就把卢绾给叫回来,如果使臣进去没出来,那一旁的周勃就会领兵进燕国去看看。 樊哙回长安这么大的举动,自然是瞒不住其他人的。 可樊哙这一次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吕媭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樊哙了,樊哙当初前往赵国打仗,随后又去淮南,如今总算是回家,自从平定天下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长的时间不能相见,樊哙倒是很开心,一把举起妻,哈哈大笑。 小樊卿则是哇哇大叫,她也想被阿父举起来。 樊哙一手一个,直到吕媭真的生气了,才将她给放了下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朝着内屋走去,樊哙这突然回来,吕媭也没准备什么,只好让下人们现在就去宰杀牲畜,准备肉食。樊哙紧紧抱着樊卿,逗着她,“我不在家,你可曾惹阿母生气啊?” “不曾,我可听话啦!” “哈哈哈,那就好!” “但是,有人欺负我!” “啊?谁啊!敢欺负我的女儿!”,樊哙故作凶狠,龇牙咧嘴的问道。 “刘长!” 樊卿便认认真真的,添油加醋的将刘长抢自己零食的事情告诉了樊哙,樊哙倒也没生气,只是笑着,“好,好,我替你好好收拾他哈!我们一起狠狠揍他!” 一家人温馨的吃起了饭,吃着吃着,樊哙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感觉忘了什么事呢? 肉都快吃完了,他才猛地惊醒,“对了,伉和市人呢?他们怎么不在家?” 听到樊哙询问,吕媭这才惊醒,对喽,我们家还有两个小崽子来着。 说起这两个小崽子,吕媭顿时吕后附体。 她咬着牙,说道:“你不知道!自从你外出征战之后,这两个崽子便开始胡作非为,他们跟着长...” 吕媭这么一开口,就是讲了半个多时辰。 她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看向了樊哙。 此刻的樊哙,却是目瞪口呆,他直勾勾的看着吕媭出神,眼里居然闪着泪光。 吕媭懵了,急忙问道:“怎么了?” 樊哙这才惊醒,他急忙笑了起来,“无碍...无碍...只是想起一些事...咳,夫人放心,等这两个小崽子回家,我自己来收拾他们!打的他们以后绝对不敢再惹你生气!” 吕媭迟疑的说道:“下手别太重...他们还要读书的...” “放心吧!” ...... 夜色渐渐泛黑,三个幼小的人影正朝着樊府的方向缓缓走来。 刘长走在中间,樊伉和樊市人在他的左右,三人勾肩搭背的,一路高唱着不知名的歌,唱的很是难听,可他们也不理会,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樊府的门前。 “奇怪,我家大门怎么开着?” “哈哈哈,管他呢,除了我们,谁还敢进你家偷东西呢?” “大王说的对!” “今天真舒坦啊,寡人早就看傅精那小子不顺眼了!他们那一伙人,靳亭,王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暴揍了他们一顿,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张狂?” “对呀,大王勇武啊!哈哈哈,您那一剑,竟刺的傅精尿了裤子!” 三个人大声的叫着,聊了许久也不肯回家,直到樊市人开始打哈欠,几个人才决定告别。 “来都来了,不坐会吗?” 忽然,一个粗狂的声音,遏制了三人那嚣张的笑声。 樊伉瞪大了双眼,在夜色下,他终于看清了坐在门口的庞大身影,那声音...没错了。 “阿父!” 樊市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高呼着扑进了父亲的怀里,樊伉摸着他的头,樊伉和刘长有些尴尬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r /> “阿父!” “舞阳侯!” 在夜色下,他们也看不清樊哙的脸,不知他有没有生气。 “阿父什么时候回来的?” “午时便回来了。” “那...坐在这里多久了?” “你们唱歌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樊伉低着头,阿父的声音有些奇怪,看来今天是免不了这顿揍了呀。 就在刘长思索着要如何狡辩的时候,樊哙忽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刘长。 “好好珍惜...好好对待...一直都这样...好吗?” “额...好...好。” “走!今晚就住我家吧!” 樊哙大笑着,站起身来,左手抱起樊市人,右手夹着樊伉,抓着刘长,轻轻松松的便走进了府邸。 “我怕阿母生气...” “无碍,我派人告知就好!” 樊哙将三人拽进了家,点了烛,专门给他们准备了些吃的。 樊卿站在母亲的身边,抬起头,用鼻孔看着刘长,“你还敢欺负我吗?” 刘长尴尬的笑着,“妹说的是哪里话,兄长怎么会欺负你呢?爱你还不及,我那里有不少零嘴,明日就给你送来...” 听到这句话,樊卿顿时放下了恩怨,傻笑着点头,甜甜的叫道:“谢谢兄长~~” 看到女儿如此轻易就被收买,樊哙的脸色也有些黑。 三个傻小子乖巧的坐在樊哙的面前,低头吃着肉。 “你们阿母可是跟我说了,你们这些时日里,可是做了不少事啊,啊?长能耐了?” 樊哙瓮声瓮气的说着,他这个体格,光那胳膊就跟刘长的腰一样粗,他说这话,着实有些吓人。 要是别人敢这样恐吓刘长,刘长早就叫栾布一剑劈死了,可面前这位,谦虚点说,应该能打六十个栾布,如果自己上的话,嗯,倒不是打不过,主要对方是自家长辈,不好动手而已。 樊伉和樊市人都颤抖着,一言不发。 “也无碍!谁幼时不是这样的呢?” 樊哙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啊,以后要做事,就要隐秘点,要让别人都不知道是你们做的,这一点,你们就远不如我们啊,当初我们在沛县啊,很少挨打,大哥做的可隐秘了....” 樊哙眼里闪烁着光芒,激动的讲起了从前。 三个傻小子聚精会神的听着,听的目瞪口呆,天哪,还有这样的事情? “然后呢?夏侯将军被揍了吗?” “当然,我一个人就够了,何况是我们三个呢!” 那天晚上,樊哙给他们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直到吕媭脸色发黑的将他叫走,他才急忙停下来,有模有样的叫道:“你们可不能这样啊!要好好读书!哎,夫人,我本来是要教育的...我....” 后头发生了什么,刘长他们就不知道了。 晚上,他们三人激动的都有些睡不着觉。 “原来阿父他们小的时候,居然也会去打架呀!” “是啊,我都不知道夏侯将军总是被他们打哭...改天要不要去找夏侯灶,给他讲一讲?” “还是算了吧,等夏侯婴将军外出的时候再说吧,他要是在长安,那就算了,他要是开战车来追杀我们,根本没法躲....” “大王?你怎么不说话呢?” 刘长鼓着脸,“阿父居然还有脸揍我!!!” 刘长在樊哙家住了一晚,次日才回去,不过,等他回到椒房殿的时候,吕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反正都是一家人,吕后对樊伉也是挺亲切的,还常常让刘长给他们带去一些零嘴,这是别人都没有的待遇。 “长啊...你怎么从来不跟禄,种他们一起玩啊?” 正吃着早饭,吕后忽然问道。 吕后所说的,当然就是吕释之的两个儿子。 刘长不屑的说道:“那俩姓吕..额..咳咳,阿母,是他们不愿意与我一起玩。” “他们跟你的年纪也差不多大,有空多去找找他们,他们也是你的亲人,知道吗?” “唯!” 章节目录 第084章 他真的反了 刘长按着盖公的吩咐,平日里就是读一读史书,练练剑,偶尔得空了便去找伙伴们玩,日子倒是很充实。尚方的人如今是媚笑着跟在他的后头,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拒绝刘长了,他们常常来询问一些奇怪的东西。 “殿下,炼火药的时候,加太多石流黄是不是会把人炸飞?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在私下里改进火药??”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奇。” “那配方是有讲究的,你们可别乱来啊!” “公子放心吧,我们只是好奇...对了,木炭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吗?” “用火焚烧蜂蜜,似乎也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 “你们这是做了多少次试验??!” “没有,没有,是偶尔间听说的...” 火药这东西已经被刘邦等人设为高级机密,外人询问,一概不知,就是刘长询问,尚方的人也不讲述,能从他们口中得知实情的,就只有皇帝与皇后了。 不知不觉,长安再一次变得寒冷,刘邦的心情很是不好,连着三天去祭拜父母,嚎啕大哭。 长安似乎又变得平静下来,各地的战事也都平定了。 可是在皇宫里的刘长却知道,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阿父和阿母又开始吵架了,宣室殿外,常常能听到阿父暴躁的咆哮声,而阿母总是一言不发,只是,来椒房殿的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多,每次他们交谈,吕后都会让刘长离开,这让刘长很是不爽。 就这么不信任我?我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吗?? 从天禄阁的小道消息说,父母争吵,是因为舅父的事情,不过,让刘长感到惊讶的是,似乎是阿父有意让吕释之来担任太尉,可阿母却坚决不许,双方就此开始了争吵。 他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阿父和阿母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也都习惯了。 只是,刘盈这些时日里却很茫然,总是能听到他喃喃,“明明她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为什么呢?” 宣室殿内,赵尧严肃的看着刘邦。 “燕王欲反!” 刘邦笑了,摇摇头,“他怎么会谋反呢?” “陛下,这是大事,应当慎重对待...先前燕王说张胜勾结匈奴,后来又送信说是误会,俘虏能证明张胜跟陈贼也有勾结。若是燕王真的杀了张胜,为什么不将他的首级送来?若是误会了,为什么不厚葬?” “陛下先前怀疑燕王是受人要挟,可是使者已经见过了燕王,燕王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以疾病为借口,不愿多见...燕国内也不像是有动乱的样子...这一定是燕王受了张胜的蛊惑,想要谋反啊!” 赵尧认真的解释了起来,刘邦却不以为然。 “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跟朕同日出生,如今朕病了,或许他也是真的病了,准备跟朕一起走呢!” 刘邦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赵尧根本没接茬。 他严肃的看着刘邦,“请陛下慎之!” 刘邦无奈的说道:“既然你如此肯定燕王谋反,那你就亲自去燕国一趟,去看看卢绾,告诉他,是你大哥要你回去呢!” 赵尧长叹了一声,起身便离开了。 赵尧离开之后,樊哙便走了进来,他在殿外等候许久,他脸色通红,摩擦着双手,抱怨着:“真冷啊...” 樊哙带来了一股冷风,刘邦又咳嗽了起来,樊哙担忧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刘邦挥了挥手,让他坐在一旁。 “朕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陛下且说,是什么事啊?” “廷尉抓住了几个吕释之家的逃奴...据逃奴们说,吕释之在各地都藏着不少的强弩...” 樊哙一愣,咧嘴一笑,“陛下,这算-->>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什么啊?我家里也藏着不少呢!当将军的,都喜爱这些东西,怎么能不收藏呢?” “何况,吕释之是陛下之近亲,陛下不必担心,有一句心里话,请陛下不要怪罪,我们的年纪都已经大了,若是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能辅佐太子,安定天下的,外有楚,荆,齐等王,内自然就是皇后与释之了,陛下想要让他当太尉,臣就觉得很适合!也不知皇后为何反对!” 听着樊哙的话,刘邦笑了起来,点着头,“是啊,你说的对。” “这件事,你可不要对外说...” “唯!” 刘邦此后也没有再召见樊哙,不过,心情似乎没有再像从前那么低落,曹夫人和石夫人又常常来殿内陪伴刘邦。 赵尧离开长安之后,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燕国,他觉得,这件事非常的重要,在前往之前,他还派人给周勃写了信,若是我没能出来,就请阁下火速攻打燕国! 在赵尧赶到燕国的时候,燕国已经下起了大雪。 卢绾听闻赵尧来了,更加害怕,闭门谢客,赵尧甚至都没能见上他几面,不过,赵尧并不像先前的使者那样好糊弄,好打发。他在燕国,开始调查起燕国的大臣,以及燕王的门客幕僚们。 卢绾急忙偷偷叫来了张胜,“先前使者前来,寡人称病不去,如今御史大夫亲自前来,寡人该怎么办呢?” “大王,我听闻,陛下病重,如今在朝中管事的人乃是皇后殿下,陛下或许能饶恕您的性命,可皇后一定不会留情...不如还是做好起兵的打算。” “起...起兵?” 胆魄和才能都不足的卢绾,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绝望。 很快,刘邦就收到了御史大夫赵尧的书信。 赵尧在书信里,信誓旦旦的表示,燕王卢绾谋反!他没有杀死张胜,并且在联络匈奴,陈贼,想要起兵! “不可能!!” 刘邦丢下书信,愤怒的咆哮着。 “审食其!你去燕国!将卢绾给乃公叫过来!!” 刘邦又派遣了一位大臣前往燕国,审食其,他也是刘邦的同乡,沛县人,关系可能不如卢绾樊哙那样亲近,可刘邦还是非常信任他的,同样,吕后也很信任他,他跟随刘邦多年,虽然没有太大的功劳,但是做事沉稳可靠,颇受宠爱。 在历史上,吕后在刘邦逝世后,将他任命为丞相,后来又想要将诸将一网打尽,是审食其为众人说情,恐吓吕后,说一旦这么做了,天下将异主,才打消了吕后的念头。在后来,群臣诛吕,他也得以保全性命。 文帝执政,就在审食其以为这些事都结束了的时候,某一天,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暴躁蛮横的诸侯王找到了他,一椎子将他砸死,言为生母复仇! 文帝大怒,你生母乃是自杀,人家没能救下而已,难道这也能怪在人家的头上吗?虽然生气,最后却还是赦免了那个混蛋弟弟。 此刻的审食其,尚且还是那个受到刘邦信任的大臣。 在刘邦的命令下,审食其也出发前往燕国。 审食其跟赵尧不同,他是借经过燕国的名义来找卢绾的,在燕国待了几天,审食其就转身返回长安。 这一来一回,便已经是来年的元月了。 审食其不只是自己回来了,他还带回了两个俘虏。 其中一个是陈豨的将领,另外一个是匈奴的败将。 要知道,这次的平叛战争,匈奴可是插手了的,他们甚至想要保下陈豨,奈何周勃没给这个机会。 审食其先是亲自禀告结果,燕王却是勾结了匈奴和陈豨!他麾下的几个将领正在囤积粮草!有造反的征兆! 他带回来的匈奴俘虏,亲口承认了张胜前来联络的事实。 那一刻,刘邦瘫坐在位子上,眼神呆滞,神色茫然。 “他真的反了....” 章节目录 第085章 欲诛樊哙(感谢鬼欲的白银盟!)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樊哙双眼赤红,吼声如雷。 刘邦此刻看起来就很平静了,喜怒不形于色,大概根源就是在这里。刘邦寻常是非常随性的,遇到不顺眼的事情,便是骂骂咧咧的,没个正经,可是,当他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他反而很平静。 例如平定赵代,樊哙孤军深入,险些被包围,刘邦便将他叫来一顿痛骂,神色激动,差点就要动手了,可当初麾下将领大败给项羽,险些全军覆没的时候,他却又很平静的为将军们设宴,压根看不出他内心的惊惧与愤怒。 刘邦平静的说道:“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燕国,生擒卢绾,你知道该怎么做....” 樊哙被刘邦叫过来的时候,还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之中,可是当刘邦说卢绾谋反,并且要他率军平定的时候,樊哙却怒了。 他根本不相信,那个偷了果子还会将大的留给自己的大哥,会做出谋反这样的事情! “还不领命?” 刘邦冷冷的问道。 樊哙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缩着身子,并不言语,熊一样的壮汉,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邦却骂不出来了,他指着樊哙,指了片刻,又将手放了下来。 “算了,让夏侯婴去吧...你回去吧。” “不。” 樊哙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我亲自去。” “好好休息两天...” 刘邦随即又加封樊哙为相国来取代萧何,群臣自然是一脸茫然,他们倒不是奇怪刘邦换掉萧何,他们只是奇怪,我大汉除却封国,哪里有相国啊?相国原先是相邦,在春秋时要高于丞相,跟丞相是不同的官职。后汉朝建立,为避讳,改为相国,刘邦建立汉朝,设丞相,废了相国和左右丞相这几个官职。 当大臣困惑的询问:“我大汉何时有相国?” 刘邦大手一挥,“乃公说有就有!”,然后他就将丞相又改成了相国。 他似乎是在全力消除丞相,这个消除包括物理意义上的消除和对这个官职影响力的消除。 当樊哙回到自家府邸的时候,他神色还是有些恍惚。 “听闻姨父为相!特意前来恭贺!” 大汉贤王率领长安群贤前来恭贺樊哙,樊哙不由得看向了自家的两个小崽子,那两人的嘴都快咧到耳朵边去了,满脸的得意,这准是这两个竖子四处吹嘘,才引起了大汉贤王的主意。 自从上次樊哙给刘长他们讲述过去的趣闻之后,刘长就喜欢上了这个姨父,有事没事就来听故事,听到刘邦被大父吊起来打,不由得大声拍手叫好。 樊哙挤出了一丝笑容,看到这些小家伙真的拿出了礼物,还特意嘱咐家宰,让他不要忘了回礼。 小子们就在樊哙家里聚会,樊哙令人给他们拿来好吃的,便回了屋,在众人的礼让之下,刘长坐在上位,大声的跟兄弟们聊着天,心里却是在思索着:明天又该去谁家蹭吃蹭喝呢? “吃完了饭,我们便去城西,我听闻,城西颍阴侯又买了一条好犬,有半人高!” 众人纷纷看向了灌阿,灌阿得意的说道:“真的很高大,而且听话,是我阿父花重金买来的,那毛发,那牙齿,哎,反正你们见过就知道了!” “好吃吗?” 樊伉直勾勾的看着灌阿。 “那不是用来吃的!!” 众人哈哈大笑。 内屋里,樊哙孤独的坐着,举起了酒盏,一饮而尽,耳边传来外头小子们嬉笑声,樊哙没有回头,一盏接着一盏,不断的灌着酒,樊哙抱起大罍,咕咚咕咚的便是牛饮,当他醉醺醺的放下了大罍的时候,他身边仿佛出现了数个人影,这些年幼的影子都在大声的说着什么,与外头的那些言语没有什么不同。 “大哥...你们都来了啊。” 樊哙打了个饱嗝,傻笑着说道。 当吕媭走进内屋的时候,看到樊哙正对着一旁自言自语,说这些傻话。 “良人?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吕媭有些担忧的走上前,想要扶住他,奈何,樊哙这个体格,压根就不是吕媭能搀扶的,靠近了他,吕媭才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樊哙自言自语的叫着:“兄弟不似兄弟,亲人不似亲人...这个谋反,那个藏军械...接下来你想干什么?!” 吕媭眯起了双眼,“谁藏军械?” “还能是谁?!吕释之呗!-->>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我现在就去打他一顿....” 樊哙摇摇晃晃的起身,猛地又摔在了地上,站不起身,骂骂咧咧的。 “来人啊,送君侯去休息!” ......... 樊哙领兵出征,他走的很隐蔽,连家里的两个小崽子都不知道阿父要去哪里,刘邦自然也没办法为他送行。 “陛下,樊相已经离开了。” 听到近侍的禀告,刘邦有些无奈,他摇着头,“苦了他啦,卢绾跟他一直都很亲近...当初...” 刘邦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燕国寒冷...他又是个怕冷的,他出征的时候准备厚衣裳了吗?” “这...”,近侍略微迟疑,“应当是准备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又有一位近侍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宣室殿内,此人脸色极为的惶恐,拜了刘邦,便说道:“陛下!昨夜廷尉府内生了大火,有八个囚犯,三位狱卒被烧死!” “什么?!” 刘邦猛地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会着火呢?” “烛火....” “不必说了!建成侯的那几个家奴呢?” “他们...他们都被烧死了...” “樊哙!!!” 刘邦猛地站起身来,怒吼着,脸色无比的狰狞,面前的几个近侍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刘邦颤抖着伸出手来,指着远方,双目圆睁,浑身都在抖动。 “额....” 刘邦轰然倒下。 “陛下!!!” 太医们不断的在宣誓殿内进进出出,皇宫一时间也戒了严,不许任何人出入。 当刘邦睁开双眼的时候,正好听到抽泣声。 他侧过头来,看到跪在一旁的太子刘盈。 “哭什么!朕要是死了!你就是皇帝了!” “阿父!” 刘盈激动的上前,又叫道:“太医!” “别叫了!” 刘邦缓缓起身,揉了揉手臂,“朕还没死呢,朕躺了几天?” “不到一天...” “把你眼泪擦掉!堂堂大丈夫...没一个像朕的,要是朕哪天真的死了,你就好好做你的皇帝,要是再敢哭成这鬼样,朕就是托梦也要打你!” 刘邦骂着,又坐在了床榻上,“派人将陈平和夏侯婴叫来!” 刘盈抹着眼泪,“只要阿父能好起来,就是将我打死也心甘情愿...” 刘邦又想骂,可又骂不出来,看着双眼通红的长子,他伸出手来,擦掉了他脸上的泪水,“好了,去休息吧...朕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段时日,可曾去拜见萧相?” “阿父病重,我没有时日去...” “那还不快去?!滚!” 刘邦轰走了这个不争气的竖子,安静的等着两位重臣的到来。 在这个时候,他又问起了一旁的近侍。 “都有谁来过?” “皇后殿下,诸皇子,都曾来过...太医说陛下无碍,只需静养,就让他们离开了...只有太子不肯离去...” “嗯...” 近侍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公子长也不想离去,哭着抱着陛下不放,是皇后令人带走的...” 刘邦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污渍,他嫌弃的擦了擦,骂道:“这新衣还没穿三天啊...这竖子!” 陈平和夏侯婴很快就出现在了刘邦的面前。 他们显然是不知道刘邦病倒的消息,对刘邦的突然召见有些惊讶。 “朕想要诛杀樊哙,两位可有什么计策?” 陈平和夏侯婴瞪大了双眼,呆滞的看着刘邦。 “陛...陛下说什么?” ps:先给兄弟们讲一下成绩吧,首订正在朝着一万冲刺!老狼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成绩,啊,太激动了,这是老狼写书以来最好的成绩了,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鬼欲的白银盟,看到成绩,我都差点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心里还在怀疑,这是我写的吗? 另外,就是求一波月票,这对新书很重要,谢谢大家了! 。 章节目录 第086章 公子救命! “陛下何以要诛舞阳侯?!” 陈平并没有开口,只是紧锁着眉头。 而夏侯婴就忍不住了,他跟陈平不同,他是跟刘邦,卢绾,樊哙一起玩到大的。樊哙跟刘邦的关系,今次与卢绾,刘邦将他当作自己的弟弟,就算不说过去的交情,樊哙也是吕后的妹夫,跟刘邦是亲戚,这是怎么回事啊? “樊哙谋反!” “这怎么可能呢?” “卢绾都反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夏侯婴彻底傻了,卢绾反了??这更让人无法接受,他惊讶的打量着面前的皇帝,想要分清陛下说的是不是玩笑话。 然而,刘邦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冷冷的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有什么办法?” 他的眼睛绕开了一脸懵逼的夏侯婴,直接落在了陈平的身上。 “陛下,樊哙勇武,深得将士之拥戴,不可冒然行事,可派一将,假意传陛下诏令,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袭杀。” 夏侯婴惊惧的看着一旁的陈平,你是怎么敢说的?? 刘邦听闻,严肃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有劳户牖侯与汝阴侯亲自前往,勿要将此獠斩首,将其首级带回。” 陈平一愣,随即领命。 走出了皇宫,夏侯婴一脸的茫然,他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日里,他一下子经历了太多,这些事比以往在战场上作战还要可怕,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方才看向了一旁的陈平。 “你怎么能出那样的计策呢?你可知...若是那位得知...” 陈平倒是很冷静,“为陛下设谋,那位可能会杀了我,可若是不为陛下设谋,我们就走不出皇宫了....”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夏侯婴已经慌了神,这位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无所畏惧的将军,第一次流露出了惊吓这样的神情。 “将军不必慌张...不杀樊哙,我们要死,杀了樊哙,我们还是要死,如今,将军与我,同坐一舟,随时都可能被淹死,不过,有一人可以救下我们.....”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感觉到外戚势力过于强大的刘邦,下达的最后一个诏令就是杀死樊哙。陈平大概也看出了天子时日无多,便故意拖延时间,抓住樊哙后也没有杀了他,将他抓回长安,果然,等他回长安的时候,刘邦已经死了。结合后世来看,刘邦的目光,的确长远,他很可能就是看到了未来吕后执政,刘姓诸侯王一个个惨死,天下险些姓吕的那一幕。 可如今,因为某个贤王所引起的巨大改变,刘邦并没有被射伤,他的时间还有的是,而他又铁了心,要将老刘家的天下传下去,不让天下改姓吕,这就让陈平无法再通过拖延的办法来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哈哈哈,如意,来,转圈!” “哎!好,如意,起来!” 刘长手里牵着一条大狗,正对着这狗发号施令,那狗也的确是如灌阿说的一样,通人性,很是听话。他们最近每天都是带着这条大狗四处游玩,刘长还给它取了个名,就叫如意。 他们一路来到了夏侯府,周胜之跟在一旁,正激动的说着今天的收获:“建成侯的府邸,我们应该多去啊,他们府里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他们家那两个小子,哈哈哈,我们就是吓唬了一下,就主动给我们送礼!” “哼,别说是他们俩,就是建成侯自己,见到寡人那也得恭恭敬敬的送礼拜见!寡人是何人?就是萧相和陈侯都不敢对寡人无礼!当初寡人在上郡访察民情,遇到六位大儒...刚见面,这六人就将我围住了。” “他们自称是上郡六贤,说久闻寡人的大名,想要跟寡人来切磋学问。” “寡人当时就训斥了他们,说他们乃是弟佗其冠,祌禫其辞,禹行而舜趋,是子张氏之贱儒也!” “他们大怒,想要继续用经典质问寡人,寡人再次训斥他们,这是荀子之言也!” “他们再也不敢说话了,双股颤颤,当即就要跪拜,以我为师,寡人给拒了!” 刘长大声的说着,几个伙伴听的一愣一愣的。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nbsp; “大王学识之渊博,古之仲尼且不如也!” 周胜之赞叹道。 夏侯灶继续说道:“仲尼那差远了,我觉得连孔子都不如大王!” 周胜之一愣,困惑的看着夏侯灶,眼神里满是疑问。 “咳咳。” 听到有人咳嗽,众人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栾布满脸涨红,直勾勾的盯着刘长看。 刘长大笑,指着栾布说道:“那天,栾布也在现场,他可以证明这件事,栾布,对不对啊?” “...对....” “不过,还请各位君子嘴下留情,不要羞辱孔子,还有,那位夏侯将军家的君子,回去后多读读书,会有用的。” 他们一路走进了夏侯府,便在院落里坐了下来,大家纷纷掏出今天的收获,众人就大口吃了起来。 “大王,跟我来。” 夏侯灶忽然开口说道。 刘长惊讶的站起身来,跟在夏侯灶的身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内屋。 走进内屋,就看到一人正跪坐着,直勾勾的看着他,这人并不是夏侯婴,而是陈平。 夏侯灶低声说道:“陈侯想要跟大王说几句话...” “嗯,你先出去吧。” 刘长收起了刚才的狂傲,一脸乖巧的坐在陈平的面前,咧嘴傻笑着。刘长从前只对武将们比较客气,在萧何,陈平这些人面前都不是很客气,直到他遇到了盖公,再往后,他对这些文臣武将们都很客气了。 尤其是陈平,这个人总是给刘长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刘长平日里很少去他府里借东西,就是怕被他记恨。 “仲父怎么忽然找寡..我了?有何吩咐?” “不敢吩咐公子...只是有一个请求。” “哦?有求于我呀?”,刘长顿时抬起了头,“陈侯有什么事啊?” 陈平一愣,随即说道:“燕王卢绾谋反。” 刘长傻笑着,“燕王是谁啊?怎么谋反了?” “陛下派遣樊哙去杀死他。” “我还是个幼童,实在不知陈侯之意啊。” 陈平压根没理会装傻的刘长,继续说道:“今日,陛下忽然又找到了我和夏侯婴将军,要让我们前往诛杀樊哙。”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陈平无奈的看向了隔壁,夏侯婴无奈的走出来,看着刘长,“他说的都是实话。” “什么!!” “阿父疯了?!” 听到夏侯婴的话,刘长猛地跳了起来。 陈平眯着双眼,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说道:“公子,这件事,非常的重要,关系到樊哙,卢绾,乃至是我和夏侯婴将军的性命,请公子一定要慎重,不可对外透漏,否则,吾等将死矣。” 刘长认真了起来,坐下来,皱着眉头,陈平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自从盖公给自己解释了当初陈平为什么让自己去封国的原因后,他就再也不相信陈平了。可夏侯婴将军,是不会说谎的,他不是陈平那样的人。 “你想要我怎么做?” “公子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将我的这番话告诉皇后就可以。另外,就是请公子能保密,千万不要泄露这件事,劳烦公子!” 陈平很是庄重的朝着刘长行礼。 刘长眉头紧缩,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刘长离开之后,夏侯婴抱怨道:“若您的计谋就是去通知皇后,随便找个人去就可以了,何必要将长也带进漩涡里呢?” “呵....雌雄猛虎对峙,除了他们的幼崽,谁敢靠近呢?” ps:首订破万,我差点激动哭了,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啥也不说了,从今往后就宅在家里码字,一天不掏出五...四章来我就改名叫历史系之娘! 。 章节目录 第087章 是盖公要杀我吗?(感谢灵犀的白银盟!) “大王?你去哪儿啦?” 樊伉怀里抱着一大堆吃的,他警惕的看着其他人,叫道:“要不是我护着,都要吃光了!” 然后,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吃的,笑着叫道:“大王,这些都是我留给你的!” 刘长认真的看着他,眼神又落在了夏侯灶和陈买的身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那你还不给寡人放下!” 刘长忽然笑骂道,樊伉虎头虎脑的将吃的放在了案上,刘长满不在乎的坐了下来,“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们刚才在说大王之学识渊博...” “对,对,就是这个,寡人自幼好读书,这些年里,读过的书,没有一万卷,也有六七千卷了....” 内屋里,夏侯婴目瞪口呆的看着依旧在屋外吹牛的公子长,笑着摇摇头,“看来陈侯还是得找他人去送信了。” 陈平眯着双眼,“不必。” 刘长他们吃饱之后,又上街遛如意,只可惜,无论刘长如何暗示,灌婴就是不肯将这狗送给他。但是灌阿拍着胸口对刘长说:兄长放心吧!阿父已经老了!等他老死,我做主,把大狗送给你! 灌阿的年纪在群贤里也是比较小的,跟亚夫,固他们差不多,这完全就是被周胜之,樊伉这些浑人给带坏了。 玩到了天黑,刘长这才大摇大摆的回了皇宫。 当他回到椒房殿的时候,吕后并不是独自一人。 姨母也在,可是此刻,姨母却低着头,擦着眼泪,而阿母看起来极为的愤怒,指着她的鼻子在谩骂。 “你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我们全家都要死在你这个蠢物的手里了!” 听着阿母的咆哮声,刘长不由得缩了缩身体,而看到刘长到来,吕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冷着脸,让姨母离开,还是老一套,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来椒房殿! 刘长皱着眉头,姨母走的很快,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她急成这个样子,大概是知道了阿父想要杀姨父的事情,那陈平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让自己传话呢? 刘长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吕后的身边。 吕后板着脸,比以往还要严肃。 “阿母~~不要生气啦~~” “我今天去找禄和种去玩了,跟他们玩的很开心呢!” “对了,我今天答出了盖公的问题,盖公还夸了我!” 刘长用头蹭着吕后,不断的说着。 吕后终于将视线放在了刘长的身上,她看着面前的儿子,呆愣了许久,忽然问道:“长啊...如果让你在阿父和阿母之间选...” “我选阿母!!” 吕后的话还没说完,刘长便已经大叫了起来。 “你刘姓...” “那又如何?我是阿母生的,是阿母养的,他见过我几次啊?每次见面就是要揍我,有事乳虎,没事竖子,最近还老是发疯,还派人将我丢出去,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也就是我还年幼,要是我年长一些,他要是敢揍我...” “你欲如何?!” 吕后勃然大怒,大骂道:“你个不孝子!你阿父为何揍你?你心里难道不知道吗?若是没你阿父,你能安心坐在这里吗?!你还敢看不惯你阿父?还想跟你阿父动手?不为人子!你看你阿父是如何对待你大父的?!” 刘长低着头,挨着吕后的臭骂,一言不发,心中窃喜。 等到吕后骂完,刘长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不是...阿母,你不知道...今天我见到了陈侯,他哭着跪下来,求我救命,我急忙将他扶起来,让他慢慢说,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陛下想要派遣他和夏侯婴将军去诛杀姨父...” 吕后的脸上没有半点惊讶,这下更是证实了刘长的想法,阿母果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吕后平静的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这些话,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离开皇宫了。” “为什么?!我答应了别人,大丈夫言而有信!明天要去...” “嗯?”,吕后冷冷的看向了他。 “不出去就不出去...百善孝为先...” 刘长被困在了椒房殿,可是他能感觉到,事情已经逐渐无法控制了,皇宫里的氛围愈发的肃冷,每天都有近-->>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侍不断的进出皇宫,这里头有阿父身边人,也有阿母身边人,甚至,不少近侍出宫后都带上了剑。 他如今却被困在了皇宫里,那个姓王的卫尉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刘长无论是恐吓还是讨好,都没有什么用。 无法跟群贤问计的刘长,只能退而求其次,决定去问问学问不算太差的盖公。 在两人独自练剑的时候,刘长故意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来,看到他生疏的演技,盖公摇了摇头,“眉头再皱一些...嗯,对,眼睛不要瞪那么大,看看左右,不要对视...嗯,对,就是这个样子...” “师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您相助。” “但是这件事非常的重要,稍有不慎,就会有很多人丧命...还请师父可以保密。” 盖公有些生气,“你是想要逼我自杀来保密吗?” “啊?” 刘长一脸茫然。 “以后要么不要问策,若是问策,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否则,对方很可能会自杀,以此来保密...” “师父!你可不要自杀啊!我剑法还没学完呢!” 刘长听闻,脸色大惊,急忙抱着盖公的手,盖公满脸嫌弃,一把拽开他,“你还不配让我自杀,说吧,什么事?” 刘长看了看周围,便低声的将这些时日里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盖公。 刘长刚说了一半,盖公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这些事,你还对谁说过?!” “师父是第一个...我对几个兄长都不曾提起...” 盖公深吸了一口气,刘长初次看到师父变得如此紧张,盖公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件事,你不要参与...皇后不让你外出,就是在保护你...这件事非常的危险,任何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人,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哪怕你是皇子,也是一样。” “我就知道姓陈的没安好心!” 刘长骂道,随后,他又看向了盖公,“那该怎么解决呢?” “平日里如何,接下来也如何,独善其身...” “师父,我是问该如何救人?” “我说了,这件事格外的危险,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你今天参与,明天或许就会夭折...不要再问了。” 刘长瞪大了双眼,“会死?” “会死。” “谁敢杀我?” “在权力与战争面前,情往往是最先被抛弃的,公子.....”,盖公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可知当初你前往劝说韩信的时候,皇后下令,不必忌惮人质,尽杀之?” 刘长呆滞的看着他,“这...为何...” “我并非是离间母子,只是,公子或许可以打动韩信,却无法感化战争,公子,继续练剑吧。” 刘长神色恍惚的拿起了木剑,与盖公对峙。 忽然,刘长丢下了手里的木剑,愤怒的说道:“盖公!您当初说,若是连面对死亡的勇气都没有,就不配学剑!今日又为何要劝我苟活呢!?” “若说些大话,舞阳侯,夏侯将军,哪怕是陈平,都有功与社稷,布德与天下,是本该受到后世敬仰的人物,就这样死去,实在憋屈!说些实的,樊伉,陈买,夏侯灶是我兄弟!而且如今要争斗的两人,是我父母!将我生下来,养到现在的父母!” “我若是连他们都护不住,任凭他们自相残杀,我还算是个人吗?!” “我刘长便是死,也要让人看到我墓碑时跪下来行礼!绝不苟活与世!” “盖公既然惜身,那便回去继续读你的书!” 刘长转身,捡起木剑,边走边骂道:“读书再多有个屁用?也不过是个软蛋!老子这就去宣室殿,看哪个敢来杀我!便是死,也得溅他一身血!” 盖公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也是目瞪口呆,看到这竖子就要走了,他才一个健步跳到刘长面前,手里的剑猛地抵在刘长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刘长抬起木剑对着盖公,凶狠的问道:“是盖公要杀我吗?!” ps:首订出来了,一万二啊,感谢所有兄弟们!感谢灵犀大佬的白银盟,感谢犬三,碎梦飞,在下林妹妹等大佬们的盟主。一个白银盟加三更,一个盟主加一更,五千月票加一更...那就是欠了六更,这我得写到什么时候啊!!天啊!原来成绩太好也是件痛苦的事情! 。 章节目录 第088章 兄长!你学学我啊! 也不知为什么,盖公还是收起了剑。 “连你个小娃娃都不怕,老夫还犹豫什么呢?” “啊?师父?你要帮我啦!” 刘长大喜,急忙上前扶着盖公坐了下来,自己则是乖巧的坐在他的面前。 “师父,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活着解决这些事情呢?” “你不是不怕死吗?” “我是不怕死,就怕死的太早,没能为父母尽孝啊!”,刘长眨巴着大眼睛,理直气壮的说着。 盖公压了压心里的火,说道:“你可知先前陛下为何想要杀了萧相?” 刘长一愣,“不是有小人诬告丞相吗?” “非也,陛下自从征伐英布回来之后,疾病缠身,而丞相声望极高,封无可封,陛下对付丞相,是在等着太子为其求情...只是,皇后似乎不许,如今太子还奉命在萧相身边服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哦!” 刘长恍然大悟。 “你可知陛下为何想要杀了樊哙?” “额...是因为阿父疾病缠身,而樊哙声望极高,封无可...” “不,是因为皇后,樊哙素来与皇后亲近,而太子羸弱,陛下是担心未来吕氏掌权,架空太子...樊哙为其鹰犬...” “哦!” 刘长再一次恍然大悟。 “你可知为何要派遣陈平和夏侯婴前往?” “额,要么是封无可封,要么是亲近吕氏。” “不,陈平和夏侯婴都是陛下之心腹,而陛下让他们去诛杀樊哙,是为了让他们与皇后彻底隔绝,他们若是不想死,便只能求助太子。” “哦!” 经过盖公一顿分析,刘长只觉得眼前的数道迷雾忽然散开,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既是如此...盖公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场争斗呢?” “我有上中下三个计策。” “所谓下策,便是杀死吕氏之众,只要吕氏实力大减,陛下就不会再忌惮皇后,自然就不会有争斗了。” 刘长直接当没有听到,“您直接就说上策吧!” “好,上策就是让太子在短期内拥有可以抗衡吕氏的实力,陛下若是看到这一幕,也不会再想铲除吕氏。” “额...中策呢?” “中策是拖延时日,将水弄浑,等陛下....” 刘长脸色大变,正要开骂,却又冷静了下来。 “那就上策吧,我这就去找二哥!” “公子,今日之剑法,还没有修习。” 刘长惊讶的看着他,“师父?我准备去做大事,怎么还有闲工夫来练剑?” “长啊,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要急躁,心平气和,你越是想快点做到,越是做不到,来,继续练剑...” 刘长虽然很不认同这个说法,可毕竟打不过盖公,也只能乖乖练剑。 “额,师父...我刚才一时气急,说了些话,您不会刻意报复吧?” “竖子!我道家清静无为,岂能睚眦必报?” 盖公不断的出招,刘长还是挡不住。 “这件事的重点,还是在太子身上,太子之势,不可谓不强,奈何,太子心太善,没有胆魄...若是太子能有你一半的胆魄,陛下都不会如此着急...专心!” “啪~~” 剑鞘砸在刘长的头上,刘长抱头哀嚎,“师父,你不是不报复吗?” “一时失手罢了。” ........ 储殿之内,刘长跪坐着,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刘盈。 “兄长...要是将来有人欺负你,你怎么办?” “哈哈哈,长弟这是什么话啊,为什么会欺负我呢?” “兄长,你不要笑!把脸板起来!严肃些!” “好,好,我不笑,你说吧,有什么事?” 看着面前温柔的兄长,刘长无奈的长叹一声,他大概有些明白阿父为什么不顾旧情了,原先的他,对一切都想的很简单,可是在盖公分析之后,他发现自己能将这些年里的一切事情都串联起来。 先是-->>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各地异姓诸侯王,然后是丞相,接下来是吕氏的支持者,再往后,就是吕氏本身?所以,谋反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或许不是真的有人谋反,只是有人想要他们谋反而已。 可很多话,刘长却不敢对刘盈说。 他太了解这个哥哥了,要是他知道自己引起了父母的争斗,他做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自杀谢罪... 因此,刘长根本不敢对他说实话。 “兄长,外头有人欺负我,我告诉他们,我二哥乃是盈,他们也并不害怕,甚至还笑,你身为太子,若是连几个竖子都震慑不住,将来如何震慑群臣呢?” 刘盈严肃的说道:“长弟啊,只要你以诚待人,别人就不会欺辱你,我以仁义为本,不会去震慑群臣,会敬重群臣,让他们...” “兄长!盖公说,为君者当然要以仁义为本,但是,绝不能懦弱!” 刘盈一愣,低声问道:“连长弟也觉得我懦弱吗?” 看到兄长这样子,刘长忽然又不忍心了,“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兄长应该强硬一些。” “长弟啊...天下久经战乱,百废待兴,这个时候,更需要以仁义为本...你将来去了封国,也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刘盈再次开始了长篇大论,刘长却是绝望的捂住了脸,完了呀。 直到天黑,刘长都没有能说服刘盈,他甚至尝试故意激怒兄长,可兄长也不过一笑了之。 刘长只好暂且放弃改变二哥性格的想法,回到椒房殿。 次日,刘长坐在天禄阁内,打着哈欠。 整整一晚上,他都在想着如何改变兄长的性格,压根就没睡觉。 恍恍惚惚的听完了盖公的课,也没有理会如意的挑衅,就在刘长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跟上他的人正是刘恒。 “长弟...怎么如此困乏?” “唉...四哥...我...唉,没事。” 刘长无奈的摇着头,倒不是不相信四哥,只是他不想让四哥也卷入这漩涡之中,四哥对自己还是蛮好的....唔,要不要去找跟如意商量一下? 刘恒脸色平静,笑着说道:“长啊,你可得好好休息啊...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诸兄弟里,你是最勇武的,将来,我们这些刘姓诸侯王,可都要靠你来保护啊...若是有人欺负我们几个,你得冲在前头,所以,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刘长大笑,拍着胸口,“四哥你放心吧!有我在,谁敢...” 刘长忽然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刘恒。 “四哥...你..你的意思是?” “我懂了!多谢四哥!” 刘长猛地向刘恒行礼拜谢,刘恒一脸茫然,“不必如此...你这是做什么?” 刘长狐疑的打量着四哥,完全看不透四哥到底是装傻还是...不管了,他抬起头来,“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有我刘长在,谁都得让路!” 刘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刘恒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不为他人所察觉的笑容。 刘长第二次来拜见刘盈,还不等刘盈开口,他就抢先说道:“哥!我想要借你的马车!栾布驾车,我自己就坐着在长安转一转,可以吗?” 刘盈有些迟疑,“长弟啊,你要什么都可以,但是马车...我倒不是怕车有什么事,就是担心你摔伤了。” “哥!我发誓,绝对是栾布开车!你就答应我吧,求你了!” 刘长苦苦哀求,刘盈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不过,再三表示,“一定要让栾布驾车,不然,我一定告知母后!” 刘长借来了马车,随后便去椒房殿内见吕后。 “阿母,兄长说要带我去拜见萧相...我很想去...萧相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我给你带一点,好不好?” 刘长眨巴着大眼睛,眼里带着泪雾。 “你大哥要带你去?” 吕后迟疑了片刻,说道:“好,去完就回来,不要离开你大哥身边。” “好!” “谢谢阿母!” 刘长开心的跳了起来,在吕后脸上亲了一口。 他跑着正要离开,走到了门口,却忽然看向了吕后,“阿母...要不你揍我一顿吧?” 吕后身边堆满了各种竹简和帛书,吕后看着身边的布帛,挥了挥手,让刘长赶紧离开。 。 章节目录 第089章 舅父!还我车! 太子车架,跟寻常马车还是不同的。 刘盈并不是一个喜欢铺张浪费的人,但是他的这架马车,乃是大臣叔孙通按着朝仪为他订制的,刘长坐在这车上,看着前头那高大的五匹骏马,眼睛都舍不得移开,那些骏马虽然不是同色的,可各个都十分高大,身上还佩戴着各种装饰物。 这并非是刘长第一次坐太子车架,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坐在车架里,他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站起身来,傲然的看着外头四处寻找,怎么皇宫里都没人路过呢? 栾布看到太子车架也是吓了一跳。 “公子...快下来!” “栾布来了!你看,我驾此车是不是很威武?” 栾布的脸都白了,“公子!这车可不能乱坐!这是太子之车架!快下来吧!” “你怕什么,这是二哥借给我的!是他让我坐的,谁敢多言?” “那也不可...皇子乘坐太子车架,会引来大麻烦啊。” “我这个人从不怕麻烦...阿父阿母并不知情,你来为我驾车,若是父母问罪,汝可与我同罪。” 刘长就这样看着栾布,等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公子何故要乘太子车架?” “我自有打算。” “唉...”,栾布长叹了一声,无奈的坐在了刘长的面前,为刘长驾车,刘长脸上逐渐有了喜色,他开心的拍了拍栾布的肩膀,大叫道:“冲吧!去城西!” 栾布驾车,五匹马同时发力,马车猛地飞了出去。 这驾车也是需要技术的,尤其是坐这样由多匹马来拉乘的大车,更是需要技术,像夏侯灶那个技术,一辈子都驾不了这样的大车。栾布还真的是万金油,什么都会,驾车也难不倒他。 刘长就站在马车上,吹着风,傲然的看着周围。 在刘长的命令下,栾布一路开着车,朝着城西飞去。 “公子到底要做什么啊?” “到了我就告诉你!” 他们这么一路冲到了城西,在刘长的命令下,栾布将马车停靠在了一处院落之外,刘长跳下车来,一脚踹开了院落,急忙对栾布说道:“快进来!快点!” 栾布一脸茫然的将马车开了进去。 刘长匆忙的关上了门。 “公子,这是谁家的府邸啊?” 栾布打量着周围,一脸的茫然。 “这是我姐在长安的府邸。” “鲁元公主之府?” “对,她不在,这里就空了下来...栾布,你下来。” 栾布站在刘长的面前,看着面前无比凝重的刘长,开口说道:“公子,偷盗太子车架,乃是死罪,太子对您格外信任,那般的宠爱,您却要偷他的车,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栾布,你知道阿父先前为什么想要诛杀萧相吗?” “不知...” “这是因为丞相声望极高,封无可封,陛下对付丞相,是在等着太子为其求情....” 刘长将盖公三问用在了栾布的身上,栾布似乎也明白了,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栾布啊,我不能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我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我想出了上中下三策...” 刘长将三个策略说完,苦笑着说道:“只是,无论我怎么说,兄长都是那副样子,根本不愿意改变...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我要让阿父知道,吕氏根本就不是吕氏的对手,因为,兄长身边还有我在。” 栾布看刘长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同了,“这都是公子自己想到的?” “是啊...栾布,若是你还自认是我的臣,就请你帮我。” 刘长朝着栾布俯身行礼,栾布急忙避开,行了一个更大的礼。 “公子舍生取义,栾布又怎敢惜命?请公子吩咐!” “好!你现在就返回皇宫,以我为由,拜见阿父...然后告诉他:吕释之的两个儿子抢走了太子车架。” 栾布惊呆了,“公子想要做什么?要除掉建成侯吗?” “不,舅父虽然小气,可对我不错,我也不能让阿母伤心,我是在保护他。” ....... 刘邦疲倦的坐在床榻上,手里捧着竹简。 他看了看一旁的将军,问道:“他们出发了吗?” &n-->>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sp; 这位将军,正是那位不愿意将爱犬相送的灌婴,同样也是大汉猛人天团之一,自从跟随刘邦之后,不离不弃,深受刘邦之信任,率领骑兵,连战连胜,骁勇不次于夏侯婴。 灌婴认真的说道:“陛下,他们正在准备,明日便要出发....” “派人再去催促,让他们今晚就出发!” “唯!” “卫尉那里如何了?” “王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建成那边呢?” “靳歙,郭蒙,刘泽,刘濞等人都做好了准备,只等陛下下令。” 刘邦继续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竹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喧哗声。 刘邦猛地抬起头来,灌婴挡在了刘邦的面前,看向了殿外。 随着一声惊呼,只见一个年轻人踉跄着走了进来,近侍们追着他,将他再次扑倒在地。 “陛下!臣有事禀告!事关公子长!非常的重要!” 那年轻人大叫着,刘邦眯着双眼,很快就认出了他,“栾布?放开他,让他过来!” 栾布这才挣脱了近侍,走到刘邦面前,俯身行大礼。 “陛下!大事不好了!” “嗯?那竖子被人打了?” “今日,公子长借太子车架外游,不想,遇到建成侯家双子,带着家仆竟抢了去。” “你说什么?!” 那一刻,栾布看到刘邦浑身仿佛都在冒着火,老子还没死呢!就特么敢抢?! 可下意识的,刘邦又觉得不对劲,他狐疑的看着栾布,“你确定是建成侯家的人所为?” 栾布咬着牙,“亲眼所见,确实如此!” “来人啊,拿下!” 几个甲士冲了进来,直接将栾布按着了,刘邦冷冷的问道:“离间天家,是何罪行?” “死罪。”,栾布咬着牙回答道。 “拖下去斩了。” 刘邦大手一挥,又看向了灌婴,灌婴当即了然,“臣这就去下令。” ...... 近来诸事不顺的吕释之,早已不宅在家里唉声叹气了,他整日都是在军营里,几乎不怎么回家。 刚刚回到家,吕释之脱下了头盔,疲惫的丢在了一旁。 他的妻急忙上前,想要帮他解甲。 吕释之却推开了她,不悦的说道:“我吃了饭便走,不必解甲。” 妻子眼里含泪,“这些时日里,良人总是皱着眉头,我问什么,您也不回答,现在连家都不回了,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吕释之无奈的解释道:“是因为大事,你不会明白的...家里有什么吃的?” 两人正在说着话,忽然听到院落里传出了家奴们的惊呼声,乱成了一团。 吕释之大惊失色,双手都颤抖了起来,猛地拔出了佩剑,咬着牙就冲出了内屋。 当他带着四位甲士冲到了前院的时候,却正好看到刘长手持一把强弩,恐吓着自家的下人。 吕释之松了一口气,随即勃然大怒。 “竖子!你在做什么!?还不放下大弩!” “嗡~~~” 弩箭从吕释之身边飞过,直接钉在了一旁的木门之上。 那一刻,吕释之吓懵了。 刘长急忙装箭,而一旁的樊伉和周胜之手里的弩箭却对准了吕释之。 刘长装不好这弩箭,气呼呼的丢下,从身后翻出了一把利剑,指着吕释之。 “舅父!!!” “你最好让吕禄和吕种将抢走的太子车架还给我!否则!我便拆了这里!” 刘长身边,大大小小的有几十个孩子,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其中有五六个年纪稍大的,手里还拿着强弩,其余人有的拿木棍,有的还拿着石头,吕释之认真的看去,这些全都是勋贵子弟。 ps:又有两位盟主...又是两章。 看到有人说一起发,我是现写现发的,那这样吧,明天开始,我白天写好,然后晚上选个时间一起发出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 章节目录 第090章 父慈子孝 吕释之神色冷酷,冷冷的盯着刘长。 “竖子!你想杀我吗?” 刘长看着这张酷似阿母的脸,说不虚那是假的,但是,想到即将可能爆发的惨剧,他还是握紧了手里的利剑。 “我说了!只要将太子车架还给我,我便回去!” “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看到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刘长,吕释之气坏了,他指着面前这个小崽子,愤怒的骂道:“来!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刘长顿时对着左右下令,“上!在全府内搜索太子之车架!有人阻拦,直接打倒!” 樊市人嗷了一嗓子,直接冲上去,手中木棍对着面前那个家奴的腿就砸了过去,“砰~~”,随着一声哀嚎,那位没有反应过来的家奴捂着腿摔在地上,樊市人也不含糊,对着他的身上便是乱打。 樊市人的行为,顿时带动了所有的小崽子们。 这些人平日里便是欺行霸市,仗着父辈的身份“无恶不作”的主,此刻有刘长带头,他们更是不怕,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那些家奴们当然也是有武器的,真的打起来,他们也未必会怕这些孩子。 虽然他们的人数众多,可毕竟都小,一脚都能踹死一个。 可问题是...你得敢踹啊!! 所有在这里的小崽子,最次都是有个关内侯的阿父,更别提还有夏侯婴,樊哙,灌婴这些猛人的儿子,你要是踹死他们家的孩子,你还想活吗? 吕释之大怒,叫道:“给我狠狠还击!我做主!” “嗡!!” 刘长抢过樊伉手里的弩箭,再次朝着吕释之射了一箭,吕释之长大了嘴巴,凶狠的看着刘长,刘长大吼道:“谁敢反抗,我杀之!” “杀!” “杀!” 孩子们大吼着,家奴们顿时就软了,刘长其实在长安挺出名的,大家都知道这是个被吕后和陛下宠坏的熊孩子,胆大妄为,他连建成侯这个舅父都不放在眼里,甚至朝着他射击,更别提是他们这些家奴,就是被他射死了,只怕都没人报仇。 熊孩子并不可怕,可一群熊孩子就很可怕了。 夏侯灶举起木棍,追着吕家的两个孩子穷追猛打,在打倒家奴后,他们就开始拆家了。 三个甲士挡在吕释之的面前,警惕的看着这些小崽子,却不敢动手。 他们都是吕释之的死忠,他们倒是不怕得罪别人,他们只是担心对面那几个小子手里的弩,在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完全可以射杀建成侯,这让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刘长大笑着,看着孩儿们在四处搞破坏,拿起大弩,对樊伉说道:“你阿父收藏的还真的都是好东西啊!” 樊伉傲然的抬起头,“那可不,要不是怕惊动阿父,我还能偷...借更多弩呢!” 吕释之此刻心疼的看着那些小崽子们正大光明的拆他家,又打又砸,其中那个矮小的周家次子最是凶残,正在四处找火,好在刘长及时劝阻了他:别,别,放火就太过了! ...... “陛下!城内大乱!” “公子长领舞阳侯子,丞...酂侯子,汝阴侯子,户牖侯子,颍阴侯子....正在攻打建成侯府邸,他们堵了门,里头隐约可见火光,怀有重弩...建成侯家已有七八人受伤...” 就在灌婴离开后片刻,近侍就带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刘邦目瞪口呆,听着近侍的报告,刘邦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是说,刘长领着...诸大臣之子嗣,冲进了建成侯家?” “从府内逃出来的家奴是这么说的...据说他们正在建成侯家搜索太子车架...公子长朝着建成侯连射两箭...” 刘邦顿时就坐不住了,他迅速起身,开始在殿内来回的徘徊,便走便思索。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急忙叫道:“快派人去拦住灌婴!” 在近侍匆忙的跑出去之后,刘邦仰头大笑,“这竖子!哈哈哈!” 椒房殿内,吕后同样在听着近侍汇报。 只是,吕后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着急,也没有任何怒意,她很是平静的听完了近侍的禀告。 “嗯,下去吧。” “啊??皇后殿下...建成侯有难...公子长更是...” “下去!” “唯!” 近侍离开之后,吕后继续翻阅着身边的那些帛书,就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似的。 此刻的建成侯府内,刘长得意的笑着,虽说这么做是为了救舅父,可是,这样做真的是太爽了,看着原先那奢华的府邸成了狗窝,熊孩子们娃娃大叫着,在各地疯跑,舅父脸色极差,咬牙切齿的盯着刘长,恨得牙痒痒。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就在刘长肆意妄为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响亮的马蹄声。 刘长急忙回身,身后却出现了一队骑士,为首者乃是老熟人,灌婴。 灌婴此刻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目瞪口呆,尤其是当他看到灌阿开开心心抱着粮仓内的粮食往马车上搬运的时候,更是无言以对。 灌婴带来的这些骑士们,弓弩齐备,都在等待着灌婴下令。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有一个骑士狂奔而来,冲到了灌婴的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灌婴骑着骏马,一跃而过,轻松跳过刘长他们设立的路障,跳进了府邸内。 他愤怒的瞪了自家孩子一样,随即看向了刘长。 “奉陛下之令!捉拿公子长!带回皇宫内问罪!” 灌婴一声令下,那些甲士们猛地扑了上来,刘长劝住了想要动手的樊伉周胜之几个人,被甲士们拿着,直接丢上马,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熊孩子军团看着被带走的首领,又看向了凶狠的灌婴。 “还不快滚!” 灌婴愤怒的咆哮道。 熊孩子们顿时一哄而散。 吕释之心疼的看着自家府邸,抬起头来,正好与灌婴对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灌婴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建成侯无碍吧?公子长无礼,陛下特意派我前来解救建成侯,您放心吧,陛下绝不会饶了公子长!” 吕释之松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自家府邸,“那还有什么用?我用了四年才修建的府邸啊...” 他的两个孩子正抱着吕释之的腿嚎啕大哭。 这让吕释之更加愤怒,“松开!哭什么?!” 灌婴只是笑着看着他们,一言不发,等他转过身的时候,灌阿正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 “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去!” 灌婴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大声的呵斥道,随即尴尬的看着吕释之,“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刘长就这么一路被抓着带进了皇宫,又一路带到宣室殿,双脚基本都没有挨过地面,刘长也不挣扎。 甲士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公子长,转身离开。 刘邦坐在床榻上,愤怒的盯着刘长。 “你这竖子!不孝忤逆!居然想要射杀你的亲舅父?!与禽兽何异?!” 听到刘邦的咆哮,刘长一点都不惧,他直起身子,大声的回答道:“舅父固然与我亲近,可兄长与我更亲,他家的孩子居然敢抢走兄长之车架,我便敢领众前往射杀!” “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兄长!” “大哥,四哥,五哥,六哥,还有建,我们都愿意为二哥死战!” 刘长傲然的说着。 刘邦眯着双眼,盯着他的脸看。 “是这样啊?” “你把你兄长的马车藏在哪里了?” “我没藏,被抢走了...” “放屁!建成侯是疯了才会去抢太子车架!” 刘长一愣,说道:“他两个孩子年幼,不知礼...” “放屁!就那俩个软蛋能从你手里抢车?” “这...”,刘长顿时就编不下去了。 “给朕说说,这计策是你阿母教的,还是陈平教的?” “放屁!这是我自己想...” 刘长说了一半,急忙捂住嘴。 刘邦大笑了起来,“也罢,也罢。” “你这次的行为,朕宽恕了...不过啊...你派来的那个舍人保不住了,那个叫栾布什么的,他已经被斩首了,首级就在殿门外...” 刘长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刘邦,砰的一下,他就跳了起来,哭着嚎着就往大门口冲了过去,“砰”,刚冲到门口,正好与一人撞到,刘长顿时被砸翻在地,他抬起头来,面前正是栾布。 栾布俯身行礼,“公子。” “啊...栾布...” 刘长坐在地上,哭着大叫,栾布无奈,只好俯身将他吃力的抱了起来,刘长便将头埋在栾布的怀里,嚎啕大哭,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远处的刘邦看着这一幕,却再一次放声大笑,“哈哈哈,看你哭的,还大丈夫呢!” “叫你再来糊弄朕!” ps:感谢不埋剑,反光眼镜框,涂山灼眼,欣悦齐天四位大佬的盟主...大哥们,我写不动了,肝疼,写完一章就来一个盟主,写完一章就来一个盟主,盟主咱能明天再给吗?我实在是写不动了啊!!! 。 章节目录 第091章 刘长妙计安天下 “阿母....” 刘长埋着头,偷偷瞄着面前的吕后。 吕后缓缓抬起头来,刘长急忙再次低下头,连偷瞄都不敢了。 “公子长可真有本事啊...火烧建成侯府,一下子让建成侯成了天下人耻笑的对象,了不起啊。” “阿母,是因为他们抢了二哥的...” “闭嘴!还想欺骗我吗?我让你找他们玩,不是让你去玩他们!” 吕后脸色漆黑,忽然问道:“是陈平教你这么做的吗?” 刘长生着闷气,一声不吭,要不是陈买,他早就点头了,刚好也就不必再挨打。 吕后随后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喃喃道:“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是我做的,我栽赃舅父,又领人砸了他的府邸...唉,算了...” 刘长很干脆的趴在了吕后的面前,翘起了屁股。 “阿母揍便是了!” “坐下来!我说打你了吗?!” 刘长急忙坐下来,“阿母你不打我?” “我说不打了吗?”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吗?” 吕后盯着刘长,右手的木棍轻轻拍打着左手。 “做事之前,为何不先跟我禀告?” “若是禀告了,阿母不会让我去做。” “既然做了,为何又不跟我说实话?” “我...” 刘长低着头,也不知该反驳。 吕后这才站起身来,“我会打你,但不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是因为你事先不曾禀告我,事后没有说实话的缘故。” “永远都不要骗我...无论想要做什么,先告诉我。” “我知道了...” “啊~~~” ........ 刘长再一次趴在了床榻上,刘恢再次给他涂药。 “长弟啊...这个月已经是第几次了?” “记不清了。” “唉,你说你为什么跟舅父过不去呢?被你这么一闹,舅父现在都没脸见人了...闭门谢客,连官都要辞掉...” “五哥?若是舅父家抢了二哥的车架,你闹不闹?” “闹。” “那就安心涂药,你那些话,我这两天都听腻了,就别再说了!” 刘长这倒不是假话,刘盈在得知刘长的行为之后,急匆匆的赶到了椒房殿内,他非常的自责,他认为,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借车给刘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他对刘长的行为很是不满,趁着刘长无法跑动,刘盈整日都坐在他的身边,跟他讲述做人要孝顺,晚辈要尊敬长辈之类的大道理。 刘长宁愿被阿母再打一顿,也不想再见到二哥了。 他心里也是气,我为了你挨了一顿暴揍,你还来说我? 好在,二哥还是没有改变原先的风格,每次说完刘长,都会让人带来一些好吃的,有肉,也有水果,总算是安抚了一下刘长那幼小的受伤的心。 “五哥...你搀着我去天禄阁吧!” “啊?你这还没好起来...不如再休息几天。” “别,等会二哥就要过来了,趁着他没来,快把我带走!我要学习!我要读书!” 其实也没必要去扶,毕竟吕后没有打他的双腿,就是屁股肿了没法坐下而已。 在刘恢的扶持下,刘长走进了天禄阁内。 “呦?长来了?听闻你前天抱着你的舍人哭的差点没气,是不是?” 开口的当然是刘如意。 刘长瞥了他一眼,“听闻颍阴侯家里养了条大狗,你知道吗?” “这与我何关?” “那大狗叫如意,你说晦气不?竟然取这么个名字。” “长弟!” 还是刘恒开口,刘长和刘如意的争斗才告一段落,两人谁也不看谁,都是气呼呼的。 “四哥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刘长偷偷对刘恒说道,刘恒转过头来,捏了捏他的鼻子,没有多说什么。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刘长坐不下来,就只能趴着,双手撑着自己,懒洋洋的看着书。 盖公看到他这个样子,却并没有生气,盖公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除了书籍上的内容,他还多讲了些沿路听来的趣闻,大家都很爱听,上完了课,众人便一一离去。 “你先回去吧...等二哥去看望丞相了,我就回去。” 听到刘长的话,刘恢也就回去了。 盖公这才坐在了刘长的面前。 “哈哈哈,老夫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般智慧。” “那可不,老师您是不知道啊,当初淮阴侯收我为徒的时候,就曾说,我是他见过的唯一可以比肩张良的聪明人!” “老夫也没有想到,你会来这么一手...打击了吕氏之颜面,又让陛下看到了太子党之势力...使得庙堂出现了一种新的平衡...陛下也要顾忌勋贵,自然也就不会继续对吕氏动手...而皇后所在意的乃是太子,如今保全了宗族,她也不会有别的想法...” “公子这计,可谓是一石多鸟啊...最令老夫感到惊叹的,是公子居然用樊哙府邸的重弩,还让樊哙的儿子去砸了其舅父的府邸!” “哈哈哈,如此一来,陛下自然也不必忌惮舞阳侯!妙计!妙计!” 盖公抚摸着胡须,对刘长赞不绝口。 刘长有些懵,他呆滞的看着盖公,过了许久,忽然叫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样的计策,也就我能想的出来了!” “这世道,总算是要太平了...” 盖公感慨着,又看了刘长一眼,说道:“明日,继续练剑。” 刘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明日?我这伤还没好呢!” “许些小伤,算不得什么。” 这段时日里,刘长想要出宫基本是痴人说梦了,吕后根本就不再允许他外出了。而他的小伙伴们,此刻也都是趴在床榻上瞎哼哼,其中挨的最狠的,就是樊哙家的两个小子了。 尤其是樊市人,这厮带头第一个砸亲舅舅家,吕媭简直就是气炸了。 两个家伙趴在床榻上,却不见半点悔意,脸上满是傻笑。 “总算是做了件大事!这次拆了建成侯的府邸,下次就去拆颍阴侯家!” “哥?为什么要去拆颍阴侯家啊?我们跟灌阿那么熟...” “废话,谁让他带人抓了大王呢?”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看到妹妹蹦蹦跳跳的从一旁经过,樊伉急忙叫到:“卿!你过来!” 樊卿走到两个哥哥面前,眨巴着大眼睛。 “我俩无法外出,你替我们去一趟皇宫,就说要见姨母...没人敢拦着你,进了皇宫,就找大王...问问他那边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有什么好处?” “额...给你钱!给你十钱!” “好!” 樊卿说着,伸出了手。 樊伉看向了一旁的弟弟,“傻笑什么呢,还不掏钱!” “怎么是我掏钱呢?” “我的钱早就花完了!你不掏谁掏?!” ..... 至于其他几家,大概也是这样的情况,除却陈买之外,其余人基本都躺着了。这一天,长安城的居民们发现,长安的治安仅在一天之内,就得到了巨大的改善,就连巡逻的甲士们,都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樊卿带来了樊家两兄弟的消息,从这之后,她也就正式成为了刘长专用的信使,由她去打探外部的情况,再偷偷告诉刘长,而每次告诉刘长,樊市人都要给她十钱。 樊卿自带优势,吕后对儿子们非常的严厉,但是对女儿是非常宠爱的,同样的,她也很喜欢樊卿这个小丫头。樊卿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吕后还总是抱着她,笑吟吟的为她梳头发,毫无防备,这样的优势足以让她成为刘长最优秀的密探。 刘长从樊卿这里得到了消息,据陈买所说,陈平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留了下来。 得知这个消息,刘长开心坏了,这就证明,阿父已经打消了处死樊哙的决定,自己不再需要为他而操心了。 没过几天,刘长又开始活蹦乱跳的开始跟盖公练剑。 可是,盖公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ps:不行了,从早上坐到现在,浑身酸疼,彻底写不动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 章节目录 成绩汇报与更新 首先呢,跟大家汇报一下目前的成绩。 首订是12000,大家应该也看到了,三月一号上架的唯一首万(叉腰)。 接下来是均订,在本章发布的时候,均订是1万2,收藏已经达到9万。 大概是因为白银盟的缘故,暂时在历史分类榜单里,畅销,阅读,推荐,打赏都是第一,月票是第二。总畅销第七,总月票第二十,妈耶,老狼做梦都不敢想的,这下子可是长脸了呀。 这个成绩远远高于老狼的预期,满怀激动之下,今天也是坐在电脑桌前码了一整天,最后好像才码了一万多字。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但是我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我存稿都发完了,现在就是现写现发,大家都说我一张一张的发,大家看的不过瘾,也有人说就喜欢追读的感觉。 所以我决定,明天开始,写完后先留下来,中午午休的时间发两张,下午休息的时候再来两张。 哎,格格巫非要我说加更的事情..其实很不想说,但不说不行...白银盟加三更,盟主加一更,五千月票加一更...我今天好像是一个白银盟加四个盟主,月票好像也上五千了...欠了八章,就很离谱,明天再继续补吧。 最后,还是要感谢大家,接下来一个月,我就安心宅在家里,每天努力码字,大家要是有什么建议,欢迎留言,就算我不听,好歹也能增加几个书评不是? 《家父汉高祖》成绩汇报与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092章 长啊,别给你祖师丢人啊 “长啊,陛下亲自为你挑选了一位王太傅..可以跟着那位王太傅来读书了,若是不出意外,这位王太傅,就是你以后的国相了。” “嗯。” “以后,你不能再跟着我读书了。” “那坏消息呢?” 盖公的脸色变得有些黑,却始终没有告诉刘长坏消息到底是什么,只是在这一天的练剑过程中,又出现了几次失手。刘长有些困惑,平日里师父的剑总是能把握着分寸,从不伤到自己,今日怎么总是出错呢? 随后,他也逐渐理解了,不能亲自教导寡人这样的优秀弟子,想必老师心里也是无比的伤心吧,这么看来,出现失误倒也是可以理解了。 “师父,您是我的启蒙恩师,无论太傅是谁,我都不会忘了您!” “您没有子嗣,等您百年之后,我亲自为您发丧!” 听到刘长真情流露,盖公一时也不知是该揍他还是该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那位神秘的太傅还没有赶来,这消息却已经在皇宫内传开了。 刘如意非常认真的告诉刘长,“连我都没有太傅,却要给你安排一个,这肯定是因为你平日里胡作非为,阿父已经看不下去了,所以特意找了一个能看的住你的人来管教你!” “呵!谁能管得住我?” “这可不好说,或许就是一个凶残的法家或者儒家大家吧,不然还镇不住你...大概是个精通剑法,魁梧健硕,一巴掌能把你打飞的那种吧....” 刘长浑身一颤,“那我也不怕...大不了听话便是,能奈我何?” 这位太傅还没有到来,就已经给了刘长一种无形的压力。 坐在天禄阁内,他都觉得有些不安,脑海里浮现出的太傅的模样,便是以樊哙为基础的。刘恢在一旁安慰着他,“三哥是在吓唬你呢!若是法家之贤,定死守君臣之道,宁愿自杀也不会对你动手的...若是儒家之贤,便以仁义为本,就更不会动手了...” “盖公整天也是念叨着清静无为,你看他平和吗?要不是没见过他,我就信了!” 刘恢无奈的摇着头,“不信你问四哥,四哥读过那么多书,他不会骗你。” 刘长抬头看向了刘恒。 刘恒淡定的说道:“三哥说的没错。” 刘恢捂着额头,他总是感觉自己在这天禄阁内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刘长只好来跟吕后打探消息。 “这是你阿父亲自为你挑选的...此人我也曾见过...他看起来面相忠厚,很是憨厚的模样,可我听闻,他在南阳讲学的时候,有个学生不听课,他勃然大怒,上前便将那个学生撕成了两半...” 刘长的脸都吓白了。 “阿母!救我啊!我继续跟盖公读书!再也不胡闹了!” “这是你阿父的意思,我无法决定,以后跟着太傅好好读书,听他的话。” 既然吕后做不了主,那刘长只能去找刘邦了。 “阿父,饶命啊!不要将那个喜欢撕弟子的疯子派来当太傅啊!” 当刘长哀嚎的时候,刘邦呆愣了许久,然后板着脸,非常严肃的说道:“长啊,长安之中,唯有此人可以管住你,只要你不招惹他,那就没什么事,可一旦你不听话,就是朕也挡不住他,只能叫樊哙来阻挡了。” “得叫樊哙??这是个什么狠人啊??” 刘长已经有些绝望了,既然如此,只能换一个策略。 “樊卿啊...你帮我去打听一下这个太傅,看看他的性格如何,喜欢什么...对了,打听一下他是不是撕过弟子!” 刘长忍痛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私房钱拿出来,给了樊卿一半。 樊卿当然是答应了,蹦蹦跳跳的就离开了这里。 “姨母!他让我打探王太傅的性格,喜好,还让我问问他是不是喜欢撕弟子...” 樊卿眨巴着双眼,低声向吕后汇报着消息。 吕后眯着双眼,交代了她几句,又笑呵呵的拿出了些零嘴,送给了她。 只能说,这小丫头也是生财有道,娶了绝对是能持家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我打听清楚了,这个太傅身材魁梧如舞阳侯,先前确实因为弟子不听话而暴怒,打死过六个弟子....对了,他喜欢读书,乐律,历法,还喜欢吃东西....” ........ “弟子拜见太傅!!!” 当刘长俯身行大礼的时候,新来的太傅有些懵,迟疑了片刻,才将这娃娃给扶了起来。 刘长板着脸,肃穆的站在太傅的面前,“这些都是弟子所收集的书,很多都是外头找不到的...”,近侍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书籍递给了那位太傅,太傅抱着书,脸上果然有喜色。 刘长偷偷瞄着这位太傅,他们的确没有欺骗自己,这位太傅的确很高大,又高又大,跟樊哙的体格相差不多。 只是,他比樊哙要好看太多了,他长得白白胖胖的,皮肤比女孩还要细腻白嫩,肥肥的脸上挂着温和笑容,让他看起来很是可爱,一点都不凶残,但是想起那些传闻,刘长心里还是有些虚。 太傅抱着手里的书,又看着面前这乖巧的弟子,心里很是开心。 传言果然都是骗人的! 自己到来之前,听说了太多关于这位公子的事迹,都说他桀骜不驯,胡作非为,还杀过人,是诸皇子里唯一被宠坏的,很难管教,可是如今看来,这弟子是那么的乖巧,可爱,这该死的谣言啊! 太傅看着这乖巧的孩子,也是有些心疼,还没长大呢,就被那么多人造谣,这娃娃真可怜啊。 太傅伸出手,捏了捏刘长的脸,笑呵呵的说道:“到来之前,我就听人说,公子长,最是乖巧知礼...今日观之,果然不假!” 刘长的笑容有些僵硬,“我也是听他人说,太傅和蔼可亲,脾气很好,从不动怒,仁义为本...” “哎,过誉了。” “来,坐,我们现在就开始上课。” “唯!” “你先前治黄老?” “啊...略微读过几本,说不上是治。” “无碍,礼法并施,各个学派,都有可以借鉴的优点,当然也有缺点,我是治儒家的,儒家同样也是如此...接下来,我就给你说一说百家之优劣...” 太傅就这么坐下来,开始大声的说起了百家之过失。 他批判起百家来,毫不留情,便是对儒家,也是如此,大声的呵斥着儒家的各个学派,当然,黄老也在批判之内,他上课,跟盖公上课是不同的,盖公是按着书籍来给众人讲解内容,而这位,并不需要课本。 盖公的讲解是局限在黄老之内,而这位,针对一个问题,就能以各个学派的知识来进行讲解,他批判百家,似乎又不敌视百家,例如,他就给刘长讲述法家与儒家的相通之处,处处都是以韩非和荀子来作为对比,说的刘长一愣一愣的。 他们此刻上课的地方,是在天禄阁的隔壁,没办法,谁让刘长没有自己的殿,太傅又不能进椒房殿来上课。 第一节课刚上完,刘长正在休息,盖公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太傅急忙起身,笑呵呵的看着盖公,盖公率先行礼,太傅也急忙回礼。 “原来是张公啊...我还想到底是谁来抢我的弟子呢。” “盖公乃是公子启蒙之师,我次之。” “不敢,不敢...” 盖公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一旁的刘长,骂道:“好好读书!勿要给你师祖丢人!” “师祖?” 刘长一脸懵逼,可这两人没有再理会他,“亲切友好”的交谈了一下学问,两人越说越激动,盖公骂儒家抄袭黄老之学问,太傅则是骂黄老“可复之不可进之”,两人说的都来了火气,咬牙切齿的,争锋相对,毫不退缩,刘长缩着脖子,就怕他们下一刻就打起来。 好在,两人的交锋并没有达到动手的地步,两人气呼呼的各自离开。 “师父...您似乎很不喜欢盖公?” “非也,我非常的尊重盖公,这不过是学问上的争执罢了。” “对了,我还不知老师之姓名呢...” “我叫张苍。” 。 章节目录 第093章 勉为其难的当个双圣吧 刘长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仿佛在哪里听说过。 可他没敢多问。 他只知道,面前这位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的老师,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 “长啊,可曾学过数?” “你这就有点看不起...额...略懂。” “好啊,那就教你这个吧。” 刘长终于忍不住了,“老师,若说儒家之学问,我确实不如他人,可若论数,我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哦?你也喜欢数?” 张苍很是激动,他拉着刘长的手,匆匆忙忙的从自己携带的书籍里拿出了几本手稿,“来,你看看这个,能看懂吗?” 刘长认真的读了起来。 “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答曰:一亩。” “又有田广十二步,从十四步,问为田几何?答曰:一百六十八步。” “这不就是长和宽吗?这有什么不懂的?” 刘长略微看了几眼,便傲然的说道:“老师你随便问!若是回答不出,你便撕了我!” “嗯?”,张苍一愣,还是问道:“有田广十五步,从二十步,问为田几何?” “三百步!” “不错!” 张苍眼里满是赞许,虽然这问题都很简单,可是刘长这个年纪,能如此迅速的做出回答,那是真的了不起,接下来,他又让刘长继续往下看,刘长往后一看,接下来的果然就是除法...简单至极。 再往后,便是分数,比例算法,体积公式,负数及其加减运算法则,还有方程,勾股定理...虽说都不难,可这些东西,都是应用数学,分别与计算田地,分配土地,建筑,分配谷物粮食等实际问题有关。 刘长越看越眼熟,“九章算术?” 这一下,刘长终于想起面前这位大佬是谁了。 张苍啊...增补改进《九章算术》的猛人啊。 刘长在数学上表现出的天赋,让张苍非常的激动,两人就数学问题开始了探讨,教学都变成辩论了,刘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炫耀自己的好机会,大声的说着各种数学公式,这会是说的张苍一愣一愣的。 “妙啊!妙啊!” 张苍边听边记,对刘长的态度也是变得越来越亲近。 不过,当数学问题与如今的现实问题挂钩的时候,刘长就说不过张苍了,张苍还安慰他,这只是因为你对外界的了解不多,还是要多增加见识,你将来之学问,绝对是远远超过我的! 接下来,张苍又问起了纺织机的事情,刘长惊讶的发现,这个猛人竟然还懂得机械!! 刘长如遇知音,可把他开心坏了,在这个时代,能遇到一个能跟自己商讨高级数学,还能一起探讨物理和机械的人,那是多么难得啊! 看得出,张苍差不多也是如此,原先白嫩的皮肤此刻变得通红,越说越激动,两人险些勾肩搭背。 刘长逐渐放下了心里对张苍的戒备,大大咧咧的问道:“师父,你平日里除了数学和机械,还喜欢做什么?” “我喜欢吃,我四处游学,主要就是为了各地不同的美食!” “我也是啊!!” 刘长激动的握着他的手。 “当然,偶尔也要见见当地的美女子...哈哈哈,不同的地方,所酝酿出的美人也是不同的!” “我也是啊!!” 两人迅速开始勾肩搭背,师徒猛地就变成了忘年交。 “当年我去燕国游学,在一户人家留宿,那人非要让其妾来服侍我...” 张苍笑眯眯的说着,师德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若是刘长的祖师看到他俩这副样子,只怕是从棺材里跳出来,持剑劈了他们。 “然后呢?然后呢?” ........ “张公...竖子顽劣,还望你能好好管教啊。” 刘邦笑着说道,张苍板着脸,认真的说道:“公子长还是很乖巧的,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刘邦很喜欢张苍,不只是因为他的老师叫荀子,还因为他那非凡的才华。在荀子的所有弟子里,韩非,李斯,那是赫赫有名,而这位小徒弟,却总是容易被人忘记。 张苍是阳武人,年轻的时候拜荀子为师,学习他的学问。在秦朝的时候,他曾担任御史,掌管宫中的各种文书档案,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比盖公还早了很多年,后来,因为犯罪,他逃回了家。 等到刘邦攻城略地经过阳武的时候,张苍就以宾客的身份跟随沛公攻打南阳。 后来,张苍再次犯法,脱下衣服,伏在刑具上,他的身体又高又大,同时还有一身如同葫芦籽一样肥硕白皙的皮肤,凑巧被王陵看见,惊叹张苍长得好。 因此,王陵就向刘邦说情,赦免了他的死罪。这再一次证明了,颜值的重要性,至于张苍犯了什么罪,嗯,那不好说,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的罪。 后来,张苍被升任为管理财政的计相,历史上,他又担任了刘长的淮南相,最后又给四哥当了丞相。 张苍有什么才能呢?大汉帝国的度,量,衡,历法,都是这个人指定完善的,这一套东西一直运用了很多年,他是华夏第一个将算学研究成果直接用在国计民生的丞相。 同时,这位在律法,乐律,经学,机械等方面,都有略微的造诣。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人有两个坏毛病...第一是贪吃,第二是好色。 所以说,最厉害的还是荀子,随便教了几个弟子,两个做相,一个为圣。 刘长爱死了这个师父,不只是因为两人兴趣爱好相同,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带自己出去玩。 没错,张苍直接以为公子增长见识为由,带着刘长就离开了皇宫,而刘邦和吕后完全不阻拦,在他们看来,自从张苍到来之后,刘长就变得老实乖巧,看得出,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太傅。 当他们坐车离开皇宫后,栾布正在外头等着。 栾布看清了马车上的张苍,猛地俯身下来行大礼拜见。 张苍笑呵呵的让他起身,随即看向了刘长。 “长啊,我去城内随便转一转...完事之后,我去周府接你!” “师父,为何不带着我去玩?” “哎,你还年幼,等你年长一些...我再带你去。” “好,那我去了!” “长,若是你好友之父母不待见你,你就叫我,我帮你劝一劝...对了,给我偷偷带点酒...到时候给你喝一口...我会给你带些好吃的...” 一旁的栾布目瞪口呆,那一刻,儒家大贤的形象仿佛在他心里轰然倒塌。 “张公...公子年幼,不可饮酒...” 还没等栾布说完,张苍就已经乘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栾布脸色复杂的跟在刘长的身后,刘长正笑着夸赞这个师父是多么的好,栾布欲言又止。 “栾布,从不曾见过你如此畏惧一个人,你怎么那么害怕师父啊?你别怕,外头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师父压根就不是凶残的人!” 栾布说道:“我之所以敬,不是敬张公之为人,而是敬张公之学问。我之所以畏,不是畏张公之权势,而是畏其师。” “哦...他还有师父?他师父谁啊?” “荀子。” 刘长忽然停了下来,呆滞的回过头来,盯着栾布,“谁?” “荀子。” 周府内,刘长傻笑着,大声说道:“我师祖当年,那是了不得啊,堪称一代圣人,我师祖是谁你们知道不?师祖乃是荀子也!还有,韩非子乃是我师伯!李斯也是!哈哈哈,我如今得他们之真传,师祖泉下有知,定然也是无比的欣慰!” “我决定继承师祖之遗志!将我们儒家一脉发扬光大!我要成为儒家之新圣!” “大王...你先前不是治黄老吗?还给我们说儒家都是抄黄老的...” “放屁!明明是黄老抄我们儒家!” “我乃是荀子之徒孙!怎么会跟黄老扯上关系呢?” “不过,盖公对我也不错....”,刘长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算了,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当两个学派的圣人吧!” 。 章节目录 第094章 给老子滚回来! 真实证明,卢绾这个燕王的水分还是挺大的。 樊哙还没有到达战场,周勃一个转身,就打的燕国将士们生活不能自理。 没过几天,周勃的军队已经快要赶到首都了。 这下,卢绾当然也是坐不住了,他率领家属、宫人、亲信等数千人马,一路跑到了长城边上,在这里安营扎寨。 “大王,燕国兵弱,并非是周勃的对手,请让我前往匈奴,跟他们借来兵马,对抗周勃,夺回燕土!” 张胜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记为卢绾出谋献策。 卢绾勃然大怒,指着面前的张胜骂道:“若不是你的计策,我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吗?你说是要让我自保,领着匈奴来攻打陛下的军队,这难道也是自保吗?” 听到卢绾的谩骂,张胜脸色通红,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当天,张胜便自杀了,在临死之前,他给卢绾留下了一封书信,书信开头是向卢绾谢罪,自责没能保护好主君,而接下来,便是告诉卢绾,若是周勃继续进攻,可以逃亡匈奴。 可是,周勃在平定燕国大部分地区之后,却停止了进攻,诡异的让卢绾继续待在长城边上。 周勃大概也明白,虽然陛下下诏要杀卢绾,可若是真的将他的头颅带回去,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不定哪天陛下喝酒上头,想起这件事,就为他的好兄弟复仇雪恨了。 而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陈平抓起来的樊哙,此刻也是离燕国越来越近,这恶人,只能由他来做。 此刻的刘长,却正在周府之内给周家的三个小崽大声的吹着牛。 自从上次攻打建成侯府之后,以刘长为首的长安团伙全灭,大多人被禁足,不许外出,还有不少人到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刘长只能亲自去看望他们。 “好了,我去看望看望灌阿,听说他直接被他阿父关在了书房内...” 刘长缓缓起身,正要离开,周胜之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们与大王同去!” “咳咳。” 不远处的周夫人清了清嗓子,周胜之有些不喜,绷着脸不说话。 刘长笑呵呵的看着周夫人,然后严厉的对周胜之说道:“为人子,怎么能对自己的生母无礼呢?你既要跟随寡人,光有匹夫之勇是不行的,还得好好读书!要懂得孝顺的道理!” “要听从阿母之吩咐,既不许你外出,你又多说什么?!” 周胜之急忙向周夫人认错,周夫人开心坏了。 她这三个儿子一直都不让人省心,尤其是长子周胜之,更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除了他阿父,谁都管不了他。 她急忙走上前,笑着说道:“无碍,无碍,我并非不许,早去早回便是。” 刘长很是礼貌的跟周夫人告辞,这才领着三个家伙出了门。 刚出了门,刘长便说道:“你们三个啊,跟了我那么长,却是没一点长进!” “父母所在意的,不过是你们的态度罢了,只要你们表现的足够孝顺,态度诚恳,平日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过是言语上的事情,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大王英明!” 他们先是前往灌婴家,灌婴不在,刘长如法炮制,又搬出了张苍的名头,灌夫人笑呵呵的将灌阿放了出来,五人便在院落里玩耍,那条大狗也是许久没有见到灌阿了,见到他,在他周围跑来跑去,叫个不停。 “我阿父可生气了,他说我没出息,别人都在打人,就我在偷东西...” 灌阿认真的说着。 “对了,各位,你们都帮我去通知一下...再过三天,寡人过大寿,摆宴储殿!!” 春秋时是没有过生日这么一说的,这股风是在战国末期出现,流行与两汉,不过,成人大多是不过的,得看父母是否建在,若是其中一人不在,那就不能庆祝生日了,要去祭祀双亲。 另外,年少的幼童也不怎么过,过不过得看家里大人,不过,公子长是什么人?经过他一番据理力争,吕后还是同意了,但是椒房殿你就别想了,去找个其他地方过去吧! 刘长再一次据理力争,刘盈很愉悦的答应将储殿借给他过生日。 虽然对刘长先前领着自家孩子胡作非为的行为很不满,可是听到刘长在储殿过生日的时候,朝中大臣还是很及时的将-->>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家中的孩子们放了出去。 “诸君!” 刘长站起身来,他穿着崭新的衣裳,戴着特质的高贤冠,昂首挺胸,模样倒是挺俊。 在他的左右,坐着数十位熊孩子们,此刻,他们也是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分别坐在两侧,面前堆放着各种吃的。 “前些时日,多亏了诸君,这件事,也是让我过意不去,让各位都受到了牵连...我便先饮了这盏果子汁,作为拜谢!”,刘长说着,将果汁一饮而尽,众人纷纷起身,也是举盏相贺! “大王说的哪里话,愿为大王效死!” “对!不过是挨打而已,若还有这样的事情,大王只管吩咐!” 众人大叫着,被他们挤在中间的吕家两兄弟瑟瑟发抖。 没错,他们俩也来了,还带来了不少礼物,刘长看到他们,也没有打骂,甚至是笑着拥抱了他们,请他们坐下来。 “还有一件事,得告知各位,这盏果子汁,我要敬吕种吕禄两人!” 刘长这么一开口,众人顿时看向了吕家两兄弟,他们更加害怕了,低着头,不敢言语,刘长接着说道:“各位有所不知啊,其实,吕家兄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们忍辱负重,为了我们的大事,付出了不少啊!” “原来如此!” 众人大喜,便纷纷为吕家两兄弟敬酒。这让无法融入群体的两个傻小子受宠若惊,急忙回礼。 刘长大步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道:“多与兄弟们亲近,并无坏处!” “多谢大王!” 吕禄急忙起身,脸上满是激动。 “不必多礼,你我血浓于水啊!来,饮了此盏!” 片刻之间,这两位便化身为刘长的头号狗腿,言语里满是敬仰与赞叹,这让周胜之非常的不悦,你俩怎么还抢我的活? “舅父可还生气?” 吕禄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他原先还很生气,姑母派人来,对他破口大骂,说他应当感谢大王,阿父这才恍然大悟,急匆匆将我们俩派了过来,连礼物都是他准备的!” “好,好,舅父那里若是有关于寡人的事情,可以来告诉寡人!” “定然如此!” ........ 刘邦漫步在皇宫里,此刻的他,身边再也没有了跟随的人,只有几个近侍,站在远处,低着头,那座新建的亭阁,刘邦也没有兴趣久坐,正在此时,刘邦忽听闻远处传来喧哗声,隐约还有歌声,刘邦停下来,认真的听了片刻,这好像是自己的歌啊?? “来人啊!” “储君那里是什么动静?” “陛下...公子长庆生,昨日说过的...” 刘邦这才想起来,饶有兴趣的说道:“这竖子倒是好兴致啊,朕得去看看啊!” 刘邦赶到储殿的时候,近侍准备进去禀告,刘邦却拦住了他,只是在门口偷偷的看着。 偌大的储殿,此刻被弄得如同狗窝,乱七八糟的,一群小崽子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聊着天,刘长正搂着樊伉的脖子,大声的说着些什么。 刘邦很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看了许久,一滴眼泪轻轻滑过他的脸庞。 刘邦并没有进去打扰,他很快就离开了,在离开这里之后,他就亲自写了一封信,让骑士们将书信送到燕国那里去。 ....... 卢绾站在长城之下,瑟瑟发抖,此处极为寒冷,众人也不明白卢绾为什么要停在这里,明明敌人随时都会进攻。而卢绾每天都会踮起脚尖,朝着西北方向眺望。 众人询问,他也是不回话。 直到有一天,一位大汉的骑士出现在了卢绾的面前。 卢绾的将士们即刻将那人围住,那人也不害怕,“陛下有书与燕王!” 卢绾在左右的扶持下,急匆匆的走到那人面前。 “我以舞阳侯之令,递陛下之手书。” 卢绾颤抖着,接过了帛书,低头一看,上头只有一行字。 “狗东西!给乃公滚回来!” 卢绾跪在地上,抱着布帛痛哭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095章 韩信的口信 “啪~~” 刘长的剑挡住了盖公的剑,那一刻,刘长狂喜,可紧接着,盖公猛地发力,刘长的木剑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刘长再次倒地。 “哈哈哈,我能挡住师父的攻击啦!” 刘长坐在地上,大笑着。 盖公收起了剑,平静的问道:“这些时日里,怎么不见你来天禄阁?” “啊...是这样的,太傅正在教我数,这很难啊...我学不会,他就不许我出门,实在是没有空闲....” 听到刘长的话,盖公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他点着头,“你这位太傅,数算确实了得,多跟他学习,没有坏处...但是,我教你的那些,也不能忘记!” “放心吧,怎么会忘记呢?我每次都反驳太傅之观点,告诉他,这些都是咱们黄老的学问,把他气得够呛!” 盖公笑了起来,“不错,不过,他毕竟是你的师父,不可无礼...潜心学习,自己能判断便可。” “唯!” 练完了剑,刘长又来到张苍这里学习,张苍关上了门,掏出了不少吃的,师徒两人便大口吃了起来。 “师父啊,阿父最近....额,唔...”,刘长将肉吞了下去,接着说道:“想把如意给送往封国。” 张苍埋头干饭,问道:“你觉得这是为何?” “还能是什么,阿父前些时日说要封刘泽和刘濞为王,近来又说要让如意去封国...这是想要增强我刘姓王之势力啊。” “不过,阿父只怕是不能如愿了,刘泽和刘濞的军功不够,二哥又不想让如意过早的去封地...” 张苍擦了擦嘴,说道:“诸侯王太多,也未必是好事啊。” “啊?师父为何这么说?” “如今的诸侯王,还都是近亲,实力又弱,或许无碍,若是再过几代...感情变得疏远,诸侯国势力又变得强盛,那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管他呢,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情,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都说不定,更何况是师父您呢!” 张苍点了点头,又说道:“若是公子如意要去封地,那公子恒,公子恢,可能都要封王了。” “那我呢?” 刘长猛地抬起头来。 张苍笑着说道:“陛下当初请我前来,就是想要让我成为公子的国相....” “那你觉得,我会被封到哪里呢?” “淮南,梁,代,蜀,都有可能,公子想去哪里呢?” 刘长有些迟疑,“淮南国最富裕,可是离外敌太远了,无法扩张啊...我想去燕国,一路打过去,将塞外的土地都变成燕国的!” 张苍一愣,沉思了片刻,说道:“公子是不会去燕国的,燕国百姓太少,天寒地冻,若是陛下封公子前往燕国,皇后殿下最先不肯...而且,燕国太远,无论是陛下,还是皇后,其实都有意让公子作为太子之屏障...不会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最有可能的便是淮南国与梁国。” “淮南国富裕,人口众多,梁国距离最近,是朝廷天然之屏障。” 刘长如今长了一岁,早已不是五六岁的小娃娃了,自然也明白了些道理,楚国是不可能封给自己的,因为自己的仲父刘交还活着,而且他做的也不错,是阿父最为信任的诸侯王,至于秦国,那就更别想了。 首先,秦国的封地与朝廷重叠,另外,大汉是推翻了秦朝而建立的,天下舆论主题就是骂暴秦,无论什么坏事,那肯定都是秦国干的,这种时候封个秦王,怎么也不可能啊! 封地这一块,一直是让刘长很头疼的事情,他也不知该去哪里。 张苍说道:“不必着急...你还年幼,便是封了王,也不能前往封地,要前往封地,起码也要到如意的年纪。” 原先刘长是很讨厌读书的,可此刻,他每天都是迫不及待的找张苍上课,不只是因为这个老师会跟他闲扯,给他带吃的,给他讲各种笑话,主要是因为两人臭味...爱好相同,两人常常谈论炼铁的问题,刘长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刘长提出的设想,张苍总是能精准的判断出可不可行。 两人亲密无间,常常坐在一起各种吐槽,而刘长也确实从他嘴里获得了不少的可以用来吹牛的材料。 两人一口一个我父汉帝,一口一个我师荀子,那是相处的相当和谐。 随着刘长他们可以出门,长安的治安又开始乱了起来,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他们的胆子变得更大了,巡逻的甲士们整天追着他们跑,栾布再一次开始了前往县衙捞人的日常。 就-->>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在这样的愉悦生活之中,樊哙,周勃等人终于回朝了。 他们带来了陈豨的人头,以及卢绾本人。 卢绾是坐着囚车过来的,花白的头发,消瘦的脸,让长安之众人都认不出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长安侯了。他在看到刘邦的书信之后,便领着众人投降了樊哙,从头至尾,樊哙都没有跟他见面,只是让甲士们将他抓进囚车里,带回长安。 卢绾的属下们,家人们自然也是都被抓了起来,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长安。 回到了长安,樊哙和周勃两人便去皇宫拜见皇帝,而卢绾直接被丢进了牢狱内。 卢绾失魂落魄的走进牢狱,坐了下来。 “卢绾?是你吗?” 忽然有人开口问道。 卢绾从牢狱的木栅栏看去,正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盯着自己,卢绾仔细的打量了片刻,大吃一惊,“楚王?” 这人正是韩信,韩信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被抓起来?” “寡人...我犯了错。” “谋反?” “我一时被人蒙蔽,派人勾结匈奴...” 韩信忽然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淮阴侯这是在嘲笑我吗?” 哪怕是卢绾,此刻也有些生气。 “你又死不了,怕什么啊?给我说说外头的情况...我被关在这里很久了...” 卢绾便说起了自己被关起来之前的所有情况。 当卢绾说起英布被杀的时候,韩信也毫不惊讶,脸上满是不屑。 “算了,不必再说了,不过都是些小事。” 韩信直接打断了卢绾,又对卢绾说道:“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助我。” 卢绾有些懵,他苦笑着说道:“我自己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 “不,你会出去的...等你出去了,就找到长,公子长,你认识吧?” “那个小家伙啊...”,卢绾笑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点点头,说道:“认识。” “嗯,你就把这些话告诉他....” 韩信低声给卢绾交代了几句,又让卢绾复述了一遍,这才又坐了下来。 这让卢绾很是不解,堂堂韩信,为什么要找一个小家伙?还要自己传这些话...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难不成是被关太久,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韩信每天都会嘱咐卢绾一次,让他不要忘记了承诺。 这样过了三天,忽然有甲士冲进了监牢,押着卢绾便出去了。 韩信抓着面前的栅栏,大叫道:“勿要忘记!!” 卢绾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带出去,一路带进皇宫,当他被丢在刘邦面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他不敢抬头看刘邦,跪在刘邦面前,低着头抽泣着。 刘邦脸色冷酷,看着面前这个最好的兄弟,猛地上前,给了他一脚,卢绾被踹倒在地,大声的哭了起来,“兄长,我对不起你啊!” “你个狗东西!你以为朕要杀你?朕要是想杀你,你能挡得住吗?啊?!狗东西!” 刘邦扑上去,骑在卢绾的身上,拳打脚踢。 卢绾并不反抗,就这样被刘邦打了一顿,刘邦气喘吁吁的骑在他的身上。 “朕这次饶了你,你就在长安当个富家翁,也别再想什么爵位了,呵,还真累...” 刘邦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来,一把将卢绾拽了起来。 “擦擦脸,看你什么德性,回家好好收拾自己!滚!” 卢绾低着头,神色恍惚的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朝着刘邦再次行礼。 “明天早点来,陪朕喝酒!” “知道了...” 卢绾被释放,刘邦并没有过多的追责,说是贬为平民,可他依旧能进出皇宫,又过了几天,卢绾这才想起了韩信的嘱咐,急急忙忙的派人去找公子长。 “啊?仲父找我?” 刘长一愣,想起那个自幼便很宠爱自己的叔叔,开心的叫道:“好,我这就去!” ps:感谢白水煮豆腐的盟主....又得加一更了...唉,不说了,码字去了,对了,看在老狼连续三天更新破万的份上,投一投月票吧,感谢大家了。 章节目录 第096章 贤师高徒 卢绾对于刘长这些皇子们而言,只怕比刘交这个亲叔叔还要亲近。 卢绾无论是在担任长安侯的时候,还是在担任燕王的时候,都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甚至可以进椒房殿,完全被刘邦一家子当成自己人,而刘邦的几个儿子,也是将他当作亲仲父一样对待,这个仲父,可跟那些口头上的仲父们是不一样的。 当刘长昂起头走进了府内的时候,卢绾险些认不出面前这竖子来。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满脸傻笑的刘长,盯了片刻,方才迟疑的问道:“长?” “哈哈哈,仲父!” 刘长大笑着,猛地扑进了卢绾的怀里,卢绾险些被他按倒,卢绾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他了,他只好弯下身,抱着刘长,惊讶的叫道:“不过数年,怎么就长得这般高大了?” “你才不过八岁吧?他之比你大了四岁,你这都快跟他一样高了!” 卢他之是卢绾的孙子,比刘长要年长不少,大概跟四哥差不多的年纪。 “我平日里跟随盖公等人习武,自然是要高大许多。” “好啊,好...” 卢绾轻轻抚摸着刘长的脸,眼眶通红,“你兄长们都还好吗?你阿母还好吗?” “他们都好,您怎么都不来看我们呢?” “唉...罪人,不敢肆意进出皇宫...你不懂..” “阿父宽恕您的罪行,本来就是因为您与阿父之间的情谊,如今您却要刻意回避,想要疏远阿父,这实在是不该啊!” 听到刘长老气横秋的话,卢绾吓了一跳,他惊讶的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仲父啊,这种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别人教我吗?仲父有所不知,我这些时日里,四处游学,拜访名师,与群贤为伍,齐国盖公,乃是启蒙恩师,淮阴侯与我一见如故,特授我兵法,有名士张苍闻我名声,特意前来,自荐为王太傅,张苍此人,您大概是知道的,他的师父正是荀子,也就是我的师祖。” “萧相视我为忘年交,夏侯将军为我驾车,陈侯曾跪下来求我,先前建成侯夺我兄长之车架,是我率领长安之士,冲入府内,以弩矢逼之!” “仲父远在燕国,不知这些事也是正常的...” 卢绾听的是目瞪口呆。 “像啊...太像了...” 卢绾喃喃道。 “像什么啊?” “没事,来,你坐...” 卢绾虽然被贬为庶人,可是该有的待遇一点都不差,还是住在原先长安侯的那套府邸里,原先的下属也都还在,卢绾的长孙卢他之,是一个很腼腆的小子,遇到生人也不怎敢开口,跟刘长是正好相反的那种。 刘长见到谁都能唠上几句,皇宫里的近侍,他都混熟了,谁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家住在哪里,他都知道,平日里就是被巡逻的甲士抓住,他都跟甲士们聊上一路,顺带着,他连这些巡逻的甲士也都认识了。 平日里,刘长有什么事,若是没有官吏在,这些甲士们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长还曾赠他们酒肉。若是周胜之他们单独行动,甲士们可就完全不给面子了。 卢他之躲在大父的身后,藏着脸,不敢来见刘长。 “唉...我这孙儿啊...向来乖巧听话,奈何..就是有些怕生。” 卢绾无奈的摇着头,刘长哈哈大笑,看着卢他之,拍着胸口说道:“放心吧,以后我就多带着他去游玩,他很快就会熟悉长安的!” 他们聊了许久,当刘长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卢绾方才想起了正事。 他急忙叫住了刘长,又让下人们离开,这才低声说道:“我来到长安的时候,在监牢里遇到了淮阴侯。” 刘长大惊,急忙握着卢绾的手,“师父他如何了?” “师父?”,卢绾一愣,随即又说道:“淮阴侯...恩,不成人形了,在我走之前,他拉着我的手,非要我将一句话带给你...” “带给我?师父说了什么?” “他说的很奇怪,我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上党连河内,河东制上郡,云雁眺苍茫,天下晋太平。” “上党连河内...河东制太原?” 刘长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又慎重的朝着卢绾俯身行礼,“多谢仲父!日后仲父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绝不推辞!” “唉,无碍,我看到淮阴侯那个样子,心里也是不忍....昔日的楚王...唉...这件事,你可不要对外说啊。”-->>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我知道的。” 刘长便告别了卢绾,上了车,便朝着皇宫走去。 “公子在想什么呢?” 驾车的栾布忽然问道。 “栾布啊,你说我要是封晋王,如何啊?” “晋王??” 栾布摇了摇头,“如今赵,代,梁都已封国,如何还能封出晋王。” “你觉得我不能当晋王?” “这不是公子有没有资格的问题,是我大汉根本就没有晋王啊...” “呵,我大汉先前还没有相国呢!” 回到了皇宫里,刘长便派人去找张苍过来,刘长等了许久,张苍一脸闷闷不乐的走进了阁内,“公子啊,你这是为何啊...今天的课不都上完了吗?唉....怎可扫人兴致呢?” “哎呀,师父,你快坐下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刘长就这样牵着张苍的手,让他坐了下来,然后激动的说道:“今天,燕王派人来找我,说在牢狱内见过我另外一位老师...” “淮阴侯?” “没错,他让燕王给我带了口信,说了这么一句话,“上党连河内,河东制上郡,云雁眺苍茫,天下晋太平。” 张苍的眼角跳了跳,“好大的口气啊...这是想要让公子封晋王啊。” “师父觉得如何?” “若是以河内,上党,河东,上郡,云中,雁门为晋国,那就是超过淮南的第一大国了...从上郡可以讨伐西域,从云雁可以攻打匈奴...从河内可以守长安之门,从河东可以直取...咳。” 张苍摇了摇头,“定然是不能的。” “这封国太过险要,陛下和皇后当然信任您,可您将来也会有后代啊。这样险要的大国...陛下是不可能封出去的,这完全是凌驾于庙堂之上,地势险要,地大物博,人口也不少,更有铁矿之利...不可能,陛下和皇后便是再宠爱您,也不可能封出去的...” “那我要是少要几个郡呢?” “那也不可能,若是封出晋国,河北全部都是封国,庙堂难道要偏安与南吗?” 刘长眯着双眼,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他问道:“那师父可有办法救出我另一个师父呢?” “这就更难了...淮阴侯两次谋反,陛下到现在都没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刘长很是无礼的坐在张苍面前,说道:“我知道师父一定有办法...今天师父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稍后就去找母后,让他封我为晋王,就说是你教的!” 看到这无赖模样,张苍也不生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咬了一口,边吃便说道:“那你现在就去说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你!” 看到这无赖模样,刘长也无法再耍无赖了,他改变了策略,笑着上前,轻轻捶打着张苍的肩膀,“师父啊,周胜之有一姑母,虽婚嫁过一次,可还是非常的美艳...” ...... 宣室殿内,刘邦和卢绾两人碰着酒盏,喝的酩酊大醉。 卢绾大概是将刘长的话听进去了,也不再逃避,直接进皇宫找刘邦喝酒,刘邦大喜过望,急急忙忙的就将樊哙,夏侯婴,陈平,周勃,萧何,灌婴,王陵等人叫来,便要设宴饮酒。 刘邦从前是很喜欢设宴的,可自从刘太公逝世之后,他就没有再设过宴席,这是那之后的第一次了。 众人尽数赶到,刘邦喝着酒,大声的说着过往,“当初朕前往魏国,想要帮助信陵君,信陵君对朕,那是格外尊重啊,若不是当时朕太思念你们这些家伙,朕就留下来了,朕走的时候,信陵君那是依依不舍啊!” 萧何打趣道:“陛下乃神人也,竟能遇信陵君托梦!” “哈哈哈~~” 众人大笑了起来,刘邦大口喝着酒,不由得开始唱起了歌。 原本正在阁内认真听张苍献策的刘长,此刻一颤,眯着双眼,认真的听着那若有若无的惨嚎。 张苍瞪大了双眼,有些惊讶的看着远处,“皇宫内也有地杀猪??” “没事,是我阿父在唱歌呢!” “忍忍就过去了,您继续说....这样真的能把师父救出来吗?” ps:啊,写不动了,彻底写不动了,感觉自己废了。 。 章节目录 第097章 不许笑! “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何淮阴侯能活到今天?” “这还不简单,除了长沙王吴臣,都已经没有异姓诸侯王了...阿父杀他做什么?” “长沙国偏僻,户籍耕地都很少,隔壁就是淮南国荆国楚国,这三个随便一个都比长沙国强大,他敢有异心吗?” 张苍深深看了刘长一眼,“其实公子很是聪慧,奈何,就是不肯读书,纵然读书,也只是知个大概,不去追求更深刻的内容,因此总是一知半解,这样的学问,糊弄孩子是可以的,但是治理国家那还不够。” 刘长咧嘴一笑,“我知道自己聪慧!” “额...我的意思是,公子可以多去读书。” “师父,咱还是继续说如何解救的事情吧。” “淮阴侯是不可能被放出来的,纵然放出来,也不可能离开长安,一生都要被囚禁起来....他的能力太大,又对陛下不满,陛下爱他的才能,却又忌惮他的才能。” “而太子..恕我直言,连陛下都不敢用,太子就更不能用了。” “不过,公子目前只是想要让淮阴侯摆脱牢狱之灾,这还是不难的...只要淮阴侯还对陛下有用,便可,公子在这方面,还可以多跟皇后学习...” “跟阿母学?” 刘长眯着双眼,“难不成要我诛杀长沙王,让阿父再无内患?” “啊?非也!非也!” 张苍被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我的意思是,得让陛下看到淮阴侯还有作用...就算不让他出长安,也可以让他出牢狱,软禁与长安...” 刘长恍然大悟,又问道:“那要如何让师父变得有用呢?” “内患已平,那自然就只剩下了外患。” “而公子欲镇守边疆...肯定需要能与外患相持的能力...” “所以...我还是得先将封国确定下来。” 刘长认真的说道。 张苍无奈的劝道:“其实梁国也很好啊...富裕,人口众多,何必要去什么云雁之地呢?陛下也没有说要杀了淮阴侯,公子何必如此执着呢?” 刘长站起身来,“诸皇子里,以我最勇,我不去守国门,谁来守之?似如意之辈,遇到匈奴,肝胆俱裂,望风而逃,如何能抵御外敌?我生在皇家,自幼享受富贵,自然也要承担这样的责任!” “二哥太善良,我曾向父母起誓,不许任何人欺负他,无论是塞外的匈奴,还是国内的诸侯,庙堂里的大臣,我坐镇晋国,谁敢欺之!” “至于为什么要救师父...若是有一天,师父您也遭难,我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相救...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放弃。” 不知为何,听到面前这竖子的大话,张苍居然还有些动容。 他急忙摇着头,嫌弃的说道:“不过,提前说好,你若是真的要去晋国,我可不跟你去,那里太危险了,我可还没活够呢!” “堂堂荀子之徒,何以贪生怕死?!” “我并非是贪生怕死,只是师父在世的时候,就曾多次劝说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自然是要听从师父的教诲。” 刘长总是觉得,这个老师真的很合自己的胃口,有的时候,真的想跟他烧纸拜为兄弟,就是那种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只是刘长再一想,自己还这么年轻,而这家伙已经是小老头了,结拜实在是太亏了。 ...... 刘如意并没有成人,但是,也过了夭折的年纪,这一次,倒是刘邦想要让他前往封国。 刘邦早就没有了让如意代替刘盈的想法,而群臣,也逐渐认识到,刘如意对太子根本就没有威胁。 其中唯一反对的,就是刘盈,他还是觉得弟弟太年幼了,就算要去,也得再等个四五年吧。 只是,当皇帝,吕后,群臣达成一致的时候,太子压根就没有说话的份。 刘如意自己还是很高兴的,坐在天禄阁内,再一次谈起了自己的宏图大志,还是老一套的说辞:发展内政,干匈奴。 刘如意吹了许久,不见刘长来反驳自己,看了看周围,这才想起刘长在隔壁。 当年刘肥前往封地,几个兄弟都没有什么感触,可是当刘如意要前往封国的时候,他们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刘如意跟他们的年纪差距并不是很大,刘如意要去封国,那他-->>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们也快了。 离开一直居住的皇宫,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生活,这既让他们向往,又让他们害怕。 刘如意显然是没有害怕,只有向往。 “哈,我在隔壁就闻到了一股恶臭,进来一看,果然,又是你在这放屁!” 刘长站在门口,叉着腰,大声的说着。 刘如意不屑的说道:“寡人不与你这娃娃一般见识!” “还没上任,就开始自称寡人,厚颜无耻!” 刘长骂着,坐在了刘恢的身边,盖公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读书。 “我好歹还有封国,有的人啊,封国都没有,就敢称寡人了,那才叫无耻呢!是吧,长?” “唉,长弟啊,三哥就要走了...你还要吵啊。” 刘恢摇着头,“等三哥走了,不知你多想他呢,这几天就不要再吵了,跟三哥好好认个错吧。” “我会想他?笑话,顶多是等他被匈奴亡国后带着瓜果去祭祀他一下。” 刘恒问道:“兄长,可曾定下了时日?” “没有,几次朝议,只有二哥不许,还骂了御史大夫....” “那就得兄长亲自前往储殿了...” “我稍后就去。” 刘长等到盖公下课,跟随他一同练剑的时候,才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并没有说要救韩信的事情,只是询问盖公,如何可以封到晋国去。 盖公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他跟张苍的想法一样,晋国的地形险要,纵然除掉了韩魏赵,那也是很大的领土,要什么有什么,凌驾与庙堂,那是绝对不能被封出去的。 “要是可以轻易解决,我就不会来找师父您了。” “你现在不是有太傅吗?为什么不去问他呢?” 刘长一脸不屑的说道:“就那个儒生?他能有什么谋略啊,他学问不如您,谋略也远不如...除了有个好师父,略知数之外,毫无用处!我现在听他的课,总是犯困....” 盖公面带微笑,“不能这么说太傅...他还是很有学问的,其实这件事也不难,我问你,为什么陛下全力铲除异姓诸侯王,却对刘姓诸侯王视而不见呢?” 刘长呆愣了许久,方才叫道:“阿父虽然是个昏君,可那些诸侯王都是近亲,阿父怎么也不可能对他们下手啊!” “是啊,皇后所想的,不过是太子一人,至于陛下...天下刘姓都是他的近亲啊。” 刘长似乎明白了什么,“师父的意思是...让我直接找阿父?” 盖公笑而不语。 ....... “朕准备与群臣立誓....” 刘邦正与陈平说着自己的想法,忽有甲士禀告,“公子长拜见!” 刘邦一愣,挥手骂道:“让他滚蛋!” 过了片刻,甲士再次进来,“陛下...公子长又拜,说有大事...” 刘邦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让甲士将那竖子带进来。 只见刘长穿着格外的正式,带着冠,走进宣室殿,小心翼翼的脱了鞋履,然后低着头,小跑着走到了刘邦的面前。这一套,是群臣定下来的规矩,也就是拜见皇帝要遵从的礼仪,不过,皇子们向来不遵守,就是刘盈也不怎么行这样的礼,毕竟是拜见自己的生父。 此刻,刘长呆滞的看着刘长,欲言又止。 “儿臣,拜见父皇!” 刘长板着脸,认真的朝着刘邦行礼拜见。 “噗嗤...”,刘邦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长格外严肃的说道:“儿臣以要事来拜见父皇,父皇何以轻视?” “哈哈哈~~” 刘邦拍着大腿,差点笑趴下,这竖子一脸正经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你别笑!我真的有大事!” “哈哈哈~~” “别笑!不许笑!!” 刘长委屈的大叫着,刘邦却差点笑断气了。 。 章节目录 第098章 你给不给吧? 刘邦捂着腹部,笑得肚子疼。 “好了,好了,朕不笑了...你继续说。” 一旁的陈平板着脸,他大概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怎么好笑都不会笑。 “儿臣得知赵王要前往封地,心生向往,如今,儿臣也不再年幼,可以为王矣!纵然无法前往封国,亦可有王之名。而儿臣听闻群臣言语,欲以淮南,梁为儿臣封地,儿臣实在不愿苟活与中原,愿意镇守边疆....” “哪个群臣言语的?” “额,就是听说的...” “听谁说的?” “额...刘如意说的!” 刘邦瞥了他一眼,冷笑着问道:“你是想有个封国,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别人吹嘘吧?” “朕一生谦逊,不矜不伐,戒躁戒骄,功成不居,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站在身后的陈平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干脆低着头,闭上了双眼。 刘邦沉吟了片刻,又问道:“你想去哪儿?” “阿父你同意了??我想要晋国,把赵,韩,魏,梁,还有上党,河内,太原...” “滚!” “阿父...我要的不多,其他的都不要了,你就把河东,河内,上党,太原,云中,雁门给我....” 刘邦眯着双眼,“要不要把长安也给你?” “不必,河东离长安近,我要是想念阿父了,随时都可以过来!” 刘邦没有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刘长等了片刻,索性也不装了,冠一歪,就张开双腿,无礼的坐在刘邦面前,“阿父你就说吧,给不给吧?” “呵,不给你能如何?” “不给的话,阿父你晚上住在哪个殿,我就往哪个殿里丢石头。” “你要是这么说,那朕就知道该咋办了...” 刘邦说着,缓缓脱下了鞋履。 “阿父...戏言...戏言...戏言啊!!!” ......... 刘长趴在床榻上,刘恢正在为他涂药。 “长弟啊...我看你这屁股,比看你的脸还要熟啊...” 刘恢摇着头,“三哥要去封地了,接下来是四哥,再往后就是我了...若是我不在了,你一定不要再惹父母生气啊...不然没人给你上药...” “五哥,你别说的这么伤感啊,我那时也可以去你封地找你涂药啊!” 刘恢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总不能封了王还挨打吧,何况,诸侯王是不能随意离开封地的...” “我想去哪儿?还有人能拦得住我?” 刘恢的脸严肃了起来,他说道:“长弟,你现在年幼,可以无视礼法,可礼法乃是治理天下的根本,将来封了王,你不能起这样的头,否则,天下诸侯都效仿你,你就害了二哥了!” “呵,谁敢效仿,我直接开战车撞死他!将他的宗族抓来修王宫,再烹了他们!” “为君者要以仁义为本...不能这样。” “仁义的事情,让二哥来做就好了!” 两人聊着,刘长忽然说道:“我被人坑了,亏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此事必成,事没成,还挨了一顿揍...也就是我这个人善良,否则,非要将这顿打十倍奉还!” 而此刻,刘邦却很罕见的将皇后请到了宣室殿内。 夫妻俩还是老样子,完全没有什么话题,只是看着彼此,一言不发。 刘邦无奈的说道:“今日,长来找朕,说想要封国。” 吕后皱了皱眉头,“陛下不曾答应吧?” “没有答应...他想要晋国,河东,河内,上党,太原,我看他连云中,雁门,上郡都想要...” “这不能答应。” 吕后很平静的说道。 刘邦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担心长谋反?” “不担心,便是天下人都起来反盈,长也绝对不会。” “那你担心外敌?” “长年幼,却有勇力,知用人,抵御外敌足够了。” “那你为什么反对呢?”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长也会有子嗣...再过几代人,这所谓的晋国,便会是庙堂之大患,如今的封国太大了,楚国,淮南国,齐国,长沙国,都是如此..等孩子们长大,可以取这些大国的土地赐给他们。” “那你觉得可以封到哪里?” “淮南国,这是最大的国,人口众多,两侧能镇压楚,齐,长沙之国,北上则敌梁,魏,韩之地。” 刘邦笑了笑,“那这跟晋国有什么区别呢?” 吕后平静的说道:“长的性格,我最了解。” “他若是做了诸侯王,绝不安分,在淮南,他会安全很多。” “这倒也是。” 刘邦若有所思,迟迟不能下决定。 盖公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刘长,脸色还是一样的平静。 “师父,你看,这就是找阿父直接说的结果,我是您的弟子啊,您怎么可以害我呢?” 盖公摇了摇头,“我给你说过很多次,越是着急,越是不能成事,这只能怪你自己太过急切,若是徐徐图之,本来是有希望的。” 要不是尊重盖公的为人,刘长早就骂开了。 他咬着牙,问道:“阿父不许,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实在不行,我就请求去燕国!” 盖公摇了摇头,“不可鲁莽...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多想想身边是否还有可以帮助你的人...” 刘长低着头想了起来,阿母是不用想了,盖公的计策也不管用,张苍那胖子只顾着在外头玩,栾布根本就不支持自己去晋国...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只能去问一问群贤了。 周府之内,刘长问策与群贤。 “寡人欲就晋,阿父竟然不许,诸君可有良计?” 群贤抓耳挠腮,竟没有一个可以为大王解决困惑,刘长看向了陈买,陈买沉思了许久,不太确定的问道:“要不大王找太子求情?” “阿父决定的事情,二哥能起到什么作用啊...” “那不如大王就这么拖着,等到太子登基,他一定会答应啊!” “呸,你说话可注意点啊,就你这句话,都可以诛你宗族了!” 群贤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众人低头沉默着,刘长的心也跌落谷底,难道这事就做不到了? “大王!” 就在这个时候,萧延忽然起身,呆呆的看着刘长。 “怎么了?” “我去找阿父...阿父去求情。” 众人呆愣的看着他,刘长思索了片刻,随即猛地跳起身来,“对呀,萧相那么聪明,他一定有办法啊!” 刘长几步冲到了萧延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好兄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大王要去晋国。” “好,好,萧相若是想出了什么办法,一定要及时来找我啊!” “恩!” 萧延重重的点了头。 刘长便急忙让萧延回去找他阿父。 自从上次犯了事,萧何就被罢免了职务,如今的相乃是樊哙,他在家里静养,在这段时日,他也不肯松懈,整日在府中编订律法,他在约法三章的基础上,参照秦法,摘取其中合乎当时社会情况的内容,准备制定一套更完善,更合乎社会的律法。 就在萧何忙着做事的时候,萧延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 萧延想了许久,然后说道:“大王想要去晋国。” 萧何一愣,想了片刻,“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恩。” 萧何放下了手里的竹简,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不可,晋国太过险要,不可假与人,否则未来定然生出祸患,引起天下大乱。” 萧何很干脆的拒绝了萧延。 萧延有些急切,“他救过阿父...大王不是坏人。” 萧何又思索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刘长曾有意解救自己,而是重新思索着晋国周边的地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对下人说道:“准备车架!前往皇宫!” 。 章节目录 第099章 根在这儿呢! “陛下,晋国不可假以人。” 萧何说话,从不遮掩,从来都是直入主题,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性格,他才需要去廷尉蹲上几天。其他大臣开口,处处都要表现出是为刘邦着想的,君为重,社稷次之。可萧何正好相反,社稷为重,然后是民,最后才是刘邦.... 刘邦心里不爽也是自然的,你哪怕假意的客套几句呢? 萧何严肃的说道:“公子长性格桀骜,有勇力,可为大汉屏障,却不可为天子近邻。” “那丞相的意思是?” “昔日,帝尧陶唐氏伊祁放勋担任王,后以太原为都,有唐国。” “丞相的意思是?” “不如以太原,上党,云中,雁门,上郡为唐国,以公子长为唐王,河东河内,绝不能落入诸侯之手,无论是哪位诸侯王。” 刘邦勃然大怒,“丞相是要让朕的儿子为您的手中盾吗?” 刘邦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么一封,刘长失去了富裕的平原的地区,虽然太原跟上党也还不错,但三面都被外敌包围,若是赵代不相助,那就是要独自扛着庞大的匈奴,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而此刻的匈奴,在冒顿单于的率领之下,征服了楼兰,乌孙,呼揭等二十余国,控制了西域大部分地区,向北则征服了浑窳,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国。向南兼并了娄烦及白羊河南王之辖地,重新占领了河套以南地。 南起阴山,北抵贝加尔湖,东达辽河,西逾葱岭的广大地区,号称将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拥有控弦之士三十余万,无人不惧。 大汉新立,百姓疲敝,粮草不足,经不起一场庞大的全面战争,虽有猛人天团,也于事无补,何况,冒顿麾下也不缺猛人,冒顿自己也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第二个统一了全部游牧部落的男人叫铁木真,第一个就是他。 刘邦自己都不敢说一定能击败冒顿,何况是刘长这个傻小子呢? 来自匈奴的威胁,日渐加重,要知道,这次赵代叛乱,背后就有匈奴的影子,韩王信领兵出征,率领的就是匈奴骑兵,燕王这里,也是如此,冒顿几次派人邀请卢绾前来,还说要封他为王。 如今的冒顿,正是最为健壮,最为强势的时候,他在平定草原之后,将目光对准了南面这个庞大的帝国身上,弱不是因为匈奴内部也有部族问题,需要进行整合,只怕大战早就要爆发了。可即使如此,冒顿每年都要派遣小股起兵在云雁,上郡,太原,燕,乃至赵代等地区进行劫掠。 面对刘邦的质问,萧何压根不惧,他平静的说道:“当初陛下就是要以诸侯拱卫天子,方才没有完全推行郡县,设立封国...难道陛下只想让后代们享受富贵,却不想让他们承担责任吗?” 刘邦不再生气了,他无奈的叹息着,“若是可以,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子嗣去受苦呢?” “长虽不类朕,却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他性情刚烈,酷似其母...”,刘邦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生母...朕欲以如意为赵王,是因为如意懂得取舍,有大志向,他不会冒然出击,会认真治理赵地,赵地强盛,则可以即使的救援边塞之地...欲以恒为代王,那是因为恒比其他皇子还要懂得忍耐。” “若是匈奴劫掠,恒能忍受屈辱,不会意气做事。” “可是长...朕敢断定,若是匈奴劫掠,他一定会亲自出征,与匈奴拼杀,若是受到了羞辱,他也绝对不会苟活...匈奴强盛啊...这是朕跟皇后所担心的。” 这是刘邦第一次这么诚恳,不是以天子,而是以一个老父亲的口吻跟萧何商量。 萧何轻笑了起来,他说道:“正是因为如此,臣才觉得应当封公子长为唐王啊。” 刘邦瞪大了双眼,骂道:“难不成丞相这次是特意为了谋害朕的儿子而来的?” “陛下与皇后,只是看到了公子长的缺点,却不曾注意到他的优点。” “陛下言公子长顽劣,却不知,此子颇有陛下之风,他能聚人,虽年幼,而身边好友之多,人脉之广,实令人惊讶,他能用人,如盖公,张公-->>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栾布等人,都愿意为他效力。” “他有胆魄,可以率领众人冲廷尉大牢。” “他有智力,能想到用冲击建成侯府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甚至能做出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他有勇力,有任侠气,修习剑法,学习兵法...最让臣感到惊讶的是,他在攻打建成侯府的时候,居然调兵遣将,以心腹持弩,以车架挡路,不同的孩子,各有任命,我儿愚钝,便得了个举旗的差事,他甚至安排了四个孩子在后门放火,以防止建成侯逃离...这都是臣的儿子亲口所说...” “甚至,公子长有善心,或许您不曾注意到,公子长多次交代其众:不许欺辱平民,违者斩,几次将抢来的粮食散给黔首...” 萧何摇着头,心里也是有些感慨。 而刘邦却盯着他,急切的问道:“还有呢?还有呢?” “何况,公子之成长,有目共睹,不过数年前,便逐渐成长为大智大勇之人,再过二十年,便是冒顿又如何?” “臣料定,未来能安定大汉天下,在外抵御外敌,在内扶持天子者,必为公子长!” “有这样的儿子在,陛下还担忧什么呢?” 刘邦大喜,傲然的抬起头来,说道:“安刘氏者,必朕之乳虎也!” 看到平日里从不给自己拍马屁的萧何居然拍儿子马屁,刘邦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他开心的留下萧何,跟他一起吃了饭,这才匆匆前往椒房殿。 当他冲进椒房殿的时候,吕后手里正高高举起木棍,刘长撅着屁股。 刘邦一愣,急忙护住刘长,问道:“皇后为何要打他?” “自作主张,胆大包天,该罚!” 吕后冷冷说道。 刘邦却急忙将他扶起来,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脸,随后认真的对吕后说道:“朕子有安天下之心,不该受罚!” 吕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没有回话。 “朕思来想去,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昔日,帝尧陶唐氏伊祁放勋担任王,后以太原为都,有唐国....朕准备以长为唐王,你觉得如何?” “陛下何意?欲杀我子?!” 吕后一把将刘长从刘邦手里抢过来,愤怒的盯着他。 刘邦摇着头,说道:“皇后只是看到了公子长的缺点,却不曾注意到他的优点。” “此子看似顽劣,却颇有朕之风,他能聚人,虽年幼,而身边好友之多,人脉之广,实令人惊讶,他能用人,如盖公,张公,栾布等人,都愿意为他效力....” “他有胆魄...” “他有勇力...” 刘邦大声的说了起来,说道最后,他坚决的说道:“安天下者必,朕之乳虎也!” 吕后和刘长听的目瞪口呆。 吕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而刘长却急忙问道:“还有呢?还有呢?” 最后,刘邦认真的说道:“诸子之中,唯独长,有这个能力,还望皇后能认真思索。” 刘长站在一旁,傻笑着,刘邦的一顿夸,说的他轻飘飘的,此刻还都没有落地。 “阿父说的对!阿母,舍我其谁啊!” “都说阿父善看人,这话说的果然没错,阿父看人真的是太准了,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优点!” 刘长有些激动的抱着刘邦的腿,说道:“阿父,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骂你是桀纣那样的昏君了!阿父你是明君啊,是天下第一明君!什么嬴政,不如阿父你万分之一啊,什么尧舜禹...什么神农伏羲...” “好了,好了,有点过了!!” ps:为了让大家看明白,正在找这个时代的图,发在了上一章的彩蛋章里。 。 章节目录 第100章 淮阴侯的新兵法 刘邦还是说服了吕后。 以河内河东为中心的晋国,也就变成了以太原为忠心的唐国。 这样一来,虽然唐国还是俯视着庙堂,可庙堂的两个手臂却牢牢的抓住唐国,可以不被遏制。而且,失去了两个最为重要的郡县,人口就变成大问题了,主要是这里经历了几十年的战乱,户籍远不如齐,淮南等国。 国土面积跟淮南差不多,战略地位依旧很高,不能遏制庙堂,但是关外诸侯若有异动,也可以直接堵住诸侯们的道路,可谓是皆大欢喜。 刘长坐在椒房殿内,依旧是在傻乐着。 “嘿,唐王,嘿,汉唐..嘿嘿...” 吕后独自坐在一旁,手里捧着竹简,脸上并没有半点喜色。 “阿母,以后我就是唐王了,哈哈,唐王刘长,还挺好听的!” 吕后绷着脸,不搭理他。 “阿母~~你为什么不开心啊?唐国又不远,我随时都可以来长安看你们啊。” “不必回来,我现在就是在盼着你早点去封国...到那个时候,我这里也就清静了,也没人再惹我生气了...” 听到这句话,刘长也板起脸,赌气似的说道:“不回就不回!” 母子两人再次冷战,谁也不理会他,刘长背对着吕后,气呼呼的等着阿母来哄自己。 这场冷战一直持续到了晚饭时间,吕后面前的案牍上,放着各种好吃的,牛肉的香味老远就飘了过来,刘长用力的闻了一下,转过身来,眼巴巴的看着吕后,吕后大口的吃着饭,还时不时发出声音来。 吕后放下了箸,“过来吃。” “哼!不吃!” 听到吕后的话,刘长即刻转身,高高的抬起头,不去看吕后。 吕后的眼角跳了跳,“别让我说第三遍,过来吃!” 刘长不满的嘀咕着什么,摇头晃脑的走到吕后的面前,重重的跪坐下来,板着脸,拿起肉,大口的撕咬了起来。 吕后将肉往刘长面前推了推,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刘长大口的吃着肉,边吃边说道:“阿母何其不公!阿父都知道我的才能,阿母却如此轻视我,连如意封王的时候,你都送去礼物,我要封王了,你还训我,还想轰我走...我就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等我有了孩子,我绝不这样欺负他...” 吕后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刘长发着牢骚。 “吃完了吗?” “嗯。” “去睡觉!” “哦...” 刘长转身走进了内屋,吕后继续趴在案牍上,提着笔,书写了起来。 “兹令云中,雁门等郡,加固城池,多设烽燧,发赵,代,齐,楚,淮南,关中之逋亡人,刑徒,隶臣,奴产子,赘婿,贾人往太原...” “发民垦太原上党之地,囤积粮草....” 次日,一大早,刘长就起了身,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封王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给别人炫耀,而是为了证明师父还有用,最起码,要将他从牢狱里捞出来,哪怕是被软禁起来,也比坐牢要好啊。 因此,在吃早饭的时候,早已忘记了昨晚恩怨的刘长,便长叹了一声,想要引起母后的主意。 吕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吃着饭,就是不理他。 “唉...唉...唉...唉...唉...” 吕后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放下了箸,冷冷的盯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阿母,我要去的地方,乃是四战之地,外有匈奴,我冒然前往,定然是九死一生啊!” “哦...所以需要韩信陪你一同去是吧?” “哇!阿母!你怎么知道的?!” 刘长确实是被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 吕后冷笑了起来,“他能活着,已经是看在过去的情谊了,他不可能活着离开长安,你不要想了。” “阿母,不出长安也可以,就让他出牢吧,让他住在原先的府邸,安排人看着他,我想继续跟他学习...阿母,你也知道,将来,-->>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我肯定是要跟匈奴作战的,我绝不能允许他们来劫掠我的子民!” “匈奴的起兵很强大,可并非是不能击败的,当初赵国的武安君一仗大败匈奴,将匈奴的二十万军队杀的全军覆没...我自认比起武安君还差了一点点,倒不是不如他,只是还需要学习,能不能将师父弄出来,让他继续给我上课?” “不行。” “阿母~~你就帮我吧,除了他,谁能教我击破匈奴的策略啊?” 吕后迟疑了片刻,“你每次上课的时候,得有栾布陪着。” “好,好,别说栾布,就是再派十个近侍去监听也没问题!” 刘长大喜,吕后又说道:“我去给陛下说,若是他不同意,休要怪我。” 刘长心里却知道,这事已经稳了,因为每次自己求阿母的时候,她都是这么说,可每次她都能办成,跟阿父正好相反,阿父每次答应自己什么事,到最后肯定都做不到。 果然,没过两天,吕后就召见了栾布,给他交代了不少的事情,然后便让栾布带着刘长去找韩信。 这一路上,刘长格外激动,给栾布吹着他跟韩信相处的是多么的好,说着师父多喜欢自己这个弟子。 韩信果然还是被安排在了原先的府邸,不同的是,门口站着甲士,而院落内也有甲士,这些甲士,刘长还都认识,他们原先是镇守在皇宫里的,是卫尉的人,刘长开心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冲进了内屋。 “师父!!!” 韩信一愣,转过头来,还没反应过来,刘长就已经搂住了他的脖颈。 “不许哭!” 韩信很直接的打断了“刘邦唱歌”,然后认真的打量着这位徒弟,“宫中的伙食定然不错...” 刘长同样也在打量着师父,师父看起来比以前要消瘦了很多,只剩下了骨架,脸上都没有多少肉了,身上还带着伤痕,可脸色依旧平静,没有原先的那种愤愤不平,仿佛什么都看开了。 再次遇到韩信,刘长自然是忍不住,急忙开始说自己这段时日里的经历,这些话越说越离谱,别说韩信,就是栾布也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皱着脸,低着头,也学起了陈平,开始闭目养神。 “好了,不必多说...这些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韩信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刘长,又问道:“可曾封王?” “准备要封了!唐王!哈哈哈,太原,云中,雁门,上党,上郡,说不定连北地都可以给我!” 韩信脸色大变,问道:“河内与河东呢?” “额...没给。” 韩信想要说什么,却看了栾布一眼,又忍了下来。 “对了,师父,这是我的舍人,他叫栾布,乃是儒家弟子,通读经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使得一手的好剑法...” 栾布听的自己都脸红,急忙上前拜见韩信。 韩信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 “师父,我们抓紧时间,请您教我该如何击败匈奴!” 刘长非常认真的说道。 韩信不屑的说道:“你连走都不会,还想学跑?” “额....” “我当初教你的,你忘了吗?” “没忘,师父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无论什么事,都记得老清楚了!” 韩信便询问了几句,刘长果然都回答上来了,没有错误的,栾布有些惊讶,公子这次还真没有吹牛,这记忆力还真不错啊。 韩信满意的点点头,又开始继续给刘长教导兵法。 “我最先要教授你的,就是兵法可以运用在任何事情上的道理...将领们将兵法运用在战场,为君者却可以将兵法运用在庙堂,运用在整个天下....” 栾布脸色大惊,急忙后退了几步,走到了门口,不敢再靠近。 刘长认真的听着韩信的话,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这厮总算是懂得安心学习了。 ps:兄弟们,今天的第五章不知道能不能写完,昨晚通宵想剧情来着,一直犯困。 。 章节目录 第101章 贤王正式上线 “你这竖子!” “哎呀!哎呀!” 刘长被抓着脖颈,直接被提了起来,双手双脚乱挥。 “偷到我这里来了是吧?!” 抓住他的老人年纪很大,却依旧孔武有力,认真看去,此人与刘邦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皮肤更黝黑些,身体很结实,眉毛更粗,也让他看起来更忠厚。 刘长尴尬的笑着,“大父!您在家啊!” 此人正是刘喜,也就是刘邦的二哥,在阿父逝世后的第三天,刘邦将二哥叫来,让子嗣们拜见,口称大父,以示对这位兄长的尊重。话语的大概意思,就是你们大父不在了,他以后就是你们的大父,要像尊敬阿父那样尊敬他。 此刻,刘喜绷着脸,看着周围那几个小崽子们四处乱跑,唯独有一个小家伙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刘长笑着说道:“大父,这是卢仲父家里的孩子,叫卢他之...我是带他来拜访大父的,这是我准备的礼物,不成敬意。” 当刘长厚颜无耻的将刚从刘喜家里摘来的桑葚笑呵呵的递给自己的时候,刘喜就有些忍不住了。 “既是拜访,为何不从正门进来啊?” “就怕打扰到大父休息,没敢敲门。” “哈哈哈!” 刘喜笑着将刘长放了下来,“都不要跑了!想吃桑葚,给我说便是,何必去偷吃呢?” “都去摘吧,随便吃!” 随即,他俯下身来,看着卢他之,和蔼的问道:“你大父还好吗?” “好。” “嗯,告诉他,让他也不要忘了我,有空来看看我。” “好!” 刘长带头,带着大家去吃桑葚,刘喜就坐在不远处,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吃了个半饱,刘长这才下来,坐在了刘喜的身边。 “大父啊,我那两个兄长呢?” “濞在军中...也不知在做什么,广跟着朋友去游学了....家中也没有什么人...”,刘喜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他跟刘邦不同,他不懂得打仗,也不懂得治国,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夫,在刘邦很小的时候,他就常被大父拿来跟刘邦比较。 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看你二哥多像我,老实勤快,肯干活,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总是胡闹,不干活就算了,还四处找麻烦。 刘邦跟大哥的关系很好,当初混的没钱了,他就去大哥家蹭饭,大哥为照顾这个弟弟,很是头疼,至于跟二哥的关系嘛...不太好说。 因此在后来当上皇帝之后,刘邦还要给老太公开玩笑,你看我现在的事业跟二哥比起来怎么样啊? 后来,刘喜被封了代王,刚上任,就遇到了匈奴的大规模进攻,对政事战事一无所知的刘喜害怕极了,急忙逃回了长安。刘邦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若不是因为父母建在,现在就该杀了你!” 不过,在刘太公逝世之后,失去父母的刘邦对二哥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开始珍惜这个唯一还活着的长辈。 “听闻,你要封国了?” “是啊,唐国,据说群臣正在商量,要不要取缔代国,将代郡也给我。” 刘喜的神色有些复杂,低着头,不再言语。 “大父!等我去了唐国,一定为您复仇!我一定要把匈奴单于给抓到长安来!” 刘喜笑了笑,手放在刘长的肩上,平和的说道:“能守护好疆土,就很好了。” 两人正在聊着,就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走进了府内,大声的叫道:“阿父!!!” 孩子们都被他吓了一跳,卢他之吓得险些摔了下来。 刘喜猛地回头,骂道:“在家里你吼什么?!” 来人正是刘喜的长子刘濞,刘濞人如其名,在如今的宗室里,也是非常牛逼的。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虽年轻,却已经作为骑将打过几次仗,为人剽悍勇猛,他看到刘长,大笑着,快步走到了刘长的身边,一把将他抱起来。 “我们家的霸王来了啊!” “不许胡说!” 刘喜再次骂道。 刘濞笑着,单手扛着刘长,“想吃什么?饿了吗?”,不等刘长回话,他便转身,对着下人们吼道:“去宰只羊!看着干什么?!” “兄长,不必了,我就是来看望大父的。” &n-->>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sp; “哎,跟我客气什么,来,都跟我走,吃羊去喽!”,刘濞将刘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背着他便朝着内院走去。 刘长很喜欢这个大哥,他豪爽,勇武,热情,比起刘广那个闷葫芦,实在是好太多了。 众人吃着肉,刘长和刘濞两人狼吞虎咽的吃着,几乎要将羊骨头都给啃掉。 “长弟啊,听闻陛下封你为唐王,先前陛下也曾说要封我为王,我正在求情,希望能封我为燕王!我也不愿意龟缩在中原,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人齐心协力,干他...”,刘濞下意识要说脏话,忽然想起父亲还在一旁,便笑着没有继续说。 “好啊,好啊,但是将来若是抓住了匈奴单于,首级必须是我的!他的旗你可以拿走!” 刘濞一愣,惊叹道:“吾弟好志气!” 从刘喜这里出来的时候,刘长已经吃的很饱了。 吕禄在一旁笑着说道:“大王,我阿父弄了个池,有不少鱼...要不要...” “什么话!若是想要吃鱼,给舅父说便是了,何必要去偷呢?何况,我现在又不饿,等饿了再说!” 刘长不知道的是,此刻,因为他的封地问题,群臣正陷入一场激烈的争吵之中。 虽然改晋为唐,可这封地始终还是有些太大,尤其是刘邦说要将上郡给刘长,这就让众人不愿意了,上郡虽然不像河东那么威胁,但是也能轻易的掏长安的屁股,这样的要地,怎么能给与诸侯王? 而刘邦也有自己的考虑,毕竟匈奴可以入侵的地方,除却赵代,就是北地与上郡了,若将这个最勇猛的儿子安排在赵代附近,那西北这里怎么办?必须要给他一个桥梁,让他能出兵西北,从各方面阻挡匈奴。 至于代国要不要除国,那就引起了更大的争论,因为唐国要是分封,有很多领土跟代国是相叠的。 最终,经过大臣们的商讨,将上郡一分为二,设河西郡,将打过折的上郡,太原郡,上党郡,雁门郡,云中郡,九原郡,代郡设立为唐国,并除掉了代国。 这个唐国,领土面积仅次于淮南国,人口仅次与齐国,地势却极为险要,上党连着赵与中原地区,是长安之门户,若是东部的诸侯有什么动乱,唐国可以直接镇压,同时,从上党过河内就能眺望,颍川,南阳,淮阳,南部的诸侯要是有什么动作,也可以出兵。 而代郡又扎进北方之土,北方的诸侯有什么异动,也可以出兵。 至于上郡,九原,雁门,云中等地,更是直接将庙堂拱卫了起来,从三个方向直面匈奴。 刘邦很群臣都对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唐国无法遏制庙堂,还得从各个方向拱卫庙堂,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正好! “昔周监于二代,三圣制法,立爵五等,封国八百,同姓五十有余...亲亲贤贤,褒表功德,关诸盛衰,深根固本,为不可拨者也。故盛则周、邵相其治,致刑错;衰则五伯扶其弱,与共守....” “皇子长,孝子慈孙,伯埙仲篪,宽以待人,克勤克俭,仁民爱物,温良敦厚,明德惟馨,深藏若虚,不矜不伐....” 年幼的刘长穿着非常正式,此刻,他正跪下来,听着宗正大声的夸赞自己的品德。 只见刘长不骄不躁,纵然是听到如此夸赞,也是虚心的接受,不卑不亢,让众人也不由得惊叹,好一个诸侯王啊! 宗正就这样夸了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都是在给众人讲述刘长到底是多么完美的仁义君子,足以担任诸侯王,刘长没有觉得有一点不耐烦,甚至在宗正讲完之后,他还有些不舍,能不能再多说一会啊? 在夸完刘长之后,自然是要说唐国的渊源,又强行解释刘长跟唐国的渊源,到最后,方才给刘长穿上衮冕,这衮冕是黑色的,配九旒冕冠,玄衣纁裳,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要多豪华有多豪华,要多奢侈有多奢侈。 玄衣肩部织龙纹,背部织山,星辰,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另外,还有中单。蔽膝,均织织老四样,有六彩大绶和小绶,玉钩,玉佩,金钩,玉环及赤色袜,舄。 刘长这么一转身,浑身的衣裳哗哗作响,刘长激动坏了,这衣服太好看了吧! 当他面向群臣的时候,众人纷纷行礼拜见。 “臣等拜见唐王!!!” “臣等拜见唐王!!!” 刘长傻笑着,扣着自己衣上的花纹,“我...寡人可以天天这么穿吗?” “不可,此乃王之吉服,只有吉日可以穿。” “那寡人可以每天都过吉日吗?” 。 章节目录 第102章 诸贤王都上线! 汉帝十二年 刘长受封唐王。 刘长自然是激动万分,整日都披着衮冕四处跑,而无论什么人,看到他这一身,那都得跪拜行礼,这让刘长是更加张狂,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了吕后没收他的这套衮冕为止。 自从封了王,刘长那头就没有低下来过,总是高高抬起,用鼻孔来看人,开口闭口便是寡人。 连吹牛的谈资都多了很多。 “当时父母不许,我上前便对他们说:你们只看到了我的缺点,却不曾看到我的优点...我有胆魄....” 他本以为,封了王,自己的人生就会变得截然不同,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多了,他这个唐王,根本就不受待见,哪怕他提醒了很多次,刘盈刘如意刘恒他们,还是叫他为长弟,根本就不喊大王,至于在外头,群贤先前就已经喊大王了,也没什么新鲜感。 周府他们是不能常去了,因为如今周勃回来了。 周勃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板起脸来,很是吓人。他回到府邸后,就给刘长表演了一个杀鸡儆猴,用木棍打的三个周家崽子那是嗷嗷大叫,甚至还打断了一个棍子,从那之后,刘长对周勃客气了很多,一口一个仲父,也不怎么敢来周府聚会了。 因此,他们将聚会目标放在了樊府。 樊哙是不会阻拦他们玩耍的,而姨母对刘长也很是宠爱,对他比对樊伉他们还好,要什么给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卢他之也渐渐融进了他们的队伍里,起初,他还有些害怕,不敢见人,跟着刘长翻了几个府邸之后,他就混开了,当卢绾听到甲士来禀告,让他去捞孙子的时候,卢绾都惊呆了。 “他之,还是你狠啊,一声不吭就把傅精那小子给打倒了...可以啊,哈哈哈,这一次,估计他们三四个月都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了...” 刘长开心的拍着卢他之的肩膀,他说的傅精,乃是大臣傅宽的儿子,这些人跟刘长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都比刘长他们要年长很多,已经是半成人了,已经,也不屑于加入刘长团体,刘长团体虽年幼,却仗着人多,常常将他们打的鼻青脸肿。 两人正聊着,卢绾黑着脸走了进来。 甲士倒也客气,详细的为卢绾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我们本来也不愿插手...只是...” “只是因为我!” 卢绾急忙回头,正好看到怒气冲冲的傅宽走了进来,傅宽也是刘邦的猛人天团里的一位,文武双全,奈何,因为他跟陈豨的关系不错,被坑了,不再受刘邦信任,傅宽急忙上奏,请求征讨陈豨。 先是跟着周勃作战,后来又代替樊哙,统帅士卒继续攻打陈豨,立下战功,这才证明了自己。 傅宽此刻看起来很是暴躁,他盯着卢绾,骂道:“既从偏僻之地返回长安,那便要让子嗣们懂得礼节,出手何故如此狠辣?!我家孩子已经无法起身了!” 他说着,看向了刘长和卢他之。 卢他之低着头,不知所措,刘长却桀骜的盯着他,“你家孩子又懂得多少礼节?你不懂得教他,我替你教!” 傅宽哪能忍得了这气,缓缓卷起衣袖,走到了刘长的面前,盯着他,“你说什么?” “哎呀!” 刘长猛地倒在地上,捂着腹部,“傅宽殴打寡人!傅宽殴打寡人!!” “你!!!” 那一刻,傅宽真的有了种把面前这个小崽子痛打一顿的冲动,可他还是忍住了,愤怒的转身便离开。卢绾想说什么都来不及说,卢绾将两人捞出来,带着他们,无奈的朝着府邸走去。 “长啊,傅公文武双全,连你阿父都很尊重他,你不能这样对待他啊...” “呵,我打的人多了去了,从来没有说有长辈前来问罪的...就他家的孩子珍贵?” 卢绾无奈的摇着头,等到刘长离开了,卢他之低着头,站在大父的面前。 卢绾绷着脸,“你这竖子,刚来长安才几天啊,就学会打人了?!” “打的还那么重,还是傅公的儿子,你比长还年长许多,你不拦着他,还跟他一起打架!?” 卢他之委屈的叫道:“大父,是他们先动手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r /> “长是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对方能先动手?” “不是,大父,大王带着我们从建成侯府里借了些肉,分发给城外的百姓...那个叫傅精的,派人跟着我们,又带人将肉抢了回去,还打了一个老人,将肉自己拿去吃了...大王得知这件事,非常的生气,这才出手那么重的...” 听到卢他之的解释,卢绾愣了片刻,“额...这样啊...” “那你为什么才打了一棍子?!” ...... “竖子!” 刘邦大声骂着,刘长低着头,看起来是那么的委屈。 “你险些杀人!知道吗?太医说,若是再重一些,傅精便没命了!” “你阿母将你宠成了这个模样,你就这样丢朕的脸?倒不如朕现在就打死你,免得你以后做更过分的事!” “阿父...是他们先打卢他之的,他们将他之按在地上打,我是为了救他呀!” 刘邦一愣,随即再次骂道:“有你这么救人的吗?!” “阿父,你当初不也是....” “放屁!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跟卢绾一起读论语呢!趴着!” 刘长无奈的趴在了刘邦的面前,就在刘邦举起了木棍的时候,忽有甲士禀告:傅宽到来。 “你亲自跟他道歉吧!” 刘长低声骂了几句,傅宽走进来,看到刘邦手里的木棍,急忙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 “啊?您快起身...都是这竖子顽劣,朕正要教训他呢!要不您来?” “不,不,陛下...” 傅宽脸色有些通红,他急忙将一旁的刘长拉起来,认认真真的朝着他行礼,“多谢公子教导我那竖子!” 刘长一愣,随即傻笑着说道:“不客气!” 傅宽又解释道:“陛下,我派人问清楚了,这确实是我那竖子做的不对啊,我长期在外,不曾归家,没有管教好那竖子,公子派人分肉,这竖子竟然抢夺,还打伤了一位老者,我方才已经向那老者道歉...送去钱财,给与良土...这竖子该打,该打!” 傅宽咬着牙骂道:“我这一生,从不曾持强凌弱,更不曾做过一件恶事,若不是这顿打,我的名誉迟早被这竖子毁掉!” 说完,他又朝着刘邦大拜,“请陛下严惩那竖子,让他不要继承我的爵位!” 刘邦笑着扶起了他,“不必如此,既然您现在来了,那就好好管教便是...您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不继承,谁来继承呢?” 安抚好了傅宽,刘邦方才收起了木棍,笑呵呵的坐在上位。 “阿父?我可以走了对吧?” “你等等...” 刘邦盯着他,认真的说道:“接下来这几天,天下的诸侯们都要来到长安,你就老老实实的读书,也告诉你身边的那些小崽子们,这几天里,谁要是敢给朕惹事,朕非打断他的腿!” “知道了...” “还有,回去告诉你阿母,晚上设宴!” “啊??怎么不早点说?!我都吃饱了!” ...... 刘邦确实没有骗刘长,各地的诸侯王们都在朝着长安赶来,而刘邦将他们叫来,其实就是为了举办一个大会,宰杀白马,共同发誓,晚上的宴会上,众皇子都赶到。 “这次的宴会,主要是为了给如意送行....再过几天,如意就要前往封国。” 除了闷闷不乐的刘盈,众人都纷纷前来恭贺。 “阿父?那我呢?我呢?” “另外,朕准备封恒为韩王,恢为梁王,将淮南国拆开,以友为吴王...” 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 ps:大家能看出刘邦这样封王的目的吗? 看出来了就给老狼投个月票好吗?今天礼拜六,大家都休息,唯独我不放假,还在家里码字,月票的事情,就拜托大家了,我继续码字,争取今天完成五更。 。 章节目录 第103章 唐王的治国策略 “拜见从大父!” 不算是诸侯的张敖也来到了长安,在拜见了皇帝与皇后之后,他就前来拜见张苍。 这却让刘长目瞪口呆,从大父?这是什么称呼啊? 张苍却格外的淡定,点了点头,以长辈的姿态问起了张敖的情况,张敖低着头,回答的很是谦卑。张苍这才指着刘长,说道:“唐王,吾弟子也。” 张敖看着刘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犹...姐丈!” 刘长先行礼拜见,张敖回礼。 “这次前来长安,不要参与什么宴会,安心陪着皇后...”,张苍交代了几句,张敖称是,在他离开之后,张苍这才对刘长解释道:“我与他同宗,与他大父同辈...” “哦!” 刘长总感觉全天下都是自家的亲戚,反正拐来拐去都能扯上些关系。 张苍长叹了一声,瞪了一眼刘长,骂道:“被你这竖子害苦了...唉,要什么唐国啊...淮南国多好啊,淮南之美人,水灵灵的....” “师父,我听闻太原之地也出美人。” “不合口味。” 张苍摇了摇头,封出唐国之后,因为刘长年幼,无法亲自前往,只能是帮他安排一个相国,暂时管理当地。当时的人选有四个,第一个是傅宽。 傅宽是前任的代国相,结果刘长封唐王,代国直接没了,他也就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孩子还被刘长打了.... 第二个是张苍,第三个是曹参,第四个是郦商,刘邦认真的思索,最后还是选择了张苍。傅宽这个人太刚烈,郦商年迈身体非常不好,至于曹参,刘邦有更重要的位置要给他,不能派往唐国。 只有张苍,懂得治国,为人稳重,身体也不错,最近还娶了几个妾,虽说为人有点小问题,但是不碍事,反正这竖子已经坏成了这样,张苍也带不坏他。 这对张苍来说,那就是件苦差事了,最要命的是,他十天后就要出发,在对抗匈奴的第一线,逼是刘长装的,锅却落在了张苍的头上。张苍已经能想到,若是匈奴再多来几次,他就要坐囚车往长安谢罪了...这是什么鬼差事啊?! 殊不知自己坑了师父的刘长,此刻正大言不惭的说道:“我知道师父您一直心怀大志,只是苦于没有人重用,如今这唐国,正是您大展才华的时候啊,对内可以治理唐国,对外可以攻打匈奴...这下,天下人都要知道您的贤明了!我真是羡慕您啊!” “何况,唐国牲畜极多,您可以天天吃肉啊,多好啊。” “我倒是不担心自己吃不到肉,就担心冒顿来吃我的肉啊...” 张苍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给刘长上课了,他索要了一份刘长的各种设计图,看起来,是准备在唐国大搞炼铁,刘长开心坏了,连夜做出了六七十份自己想出的设计图,全部丢给了张苍,那一刻,张苍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张苍走了,刘长的老师也就剩下了盖公与韩信。 因为诸皇子都准备封王的缘故,盖公暂时停止了这段时日的课程,让他们去准备封王之事,刘长便陪在了韩信的身边听课。 “陛下要召天下诸侯来长安?” “是啊,大概是想要召集他们,当面宣读我的恩德,让他们以后都听我大唐王的话!” 韩信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这是你的好机会。” “当然是,他们每次来,都是要给我送礼的,哈哈哈,师父你不知道,大姐给我送了一把宝剑,那宝剑非常的锋利,据说是当年黄帝用来砍蚩尤的剑!可惜阿母眼红这宝剑,就抢走了,说等我前往封国再还给我....” 这句话槽点实在太多,韩信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长啊,如今,你是唐国之君,不能再想着自己,要多想想唐国。” 韩信决定换个方式来说服这个大傻子,他沉吟了片刻,问道:“你还没去过唐国吧?” “没去过。-->>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唐国啊,那是很贫穷的,走了千里也看不到人烟,百姓们吃不上饭,四处都是贼寇,遍地都是流民,外有匈奴作乱,内有....”,韩信便开始跟刘长说起了悲惨的唐国,在韩信口中,那唐国好像就是人间炼狱,百姓活的还不如长安的狗。 刘长听的目瞪口呆,“师傅...我现在去淮南,还来得及吗?” “如今诸侯云集,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若是他们肯相助,唐国是可以好起来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刘长眼前一亮,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仲父!我来看望您啦!” 刘长大笑着,走进了楚王在长安内的府邸,刚刚拜见完刘邦的刘交一愣,看着他身后的小伙伴们,大笑着抱起了刘长,狠狠的亲了几口,“唐王来啦!我就说怎么在皇宫里看不到你呢!” 刘交并非是独自前来的,他带来了自己的长子,刘郢客。 刘郢客是楚王的次子,长子早夭,目前这位刘郢客便是楚世子,他的年纪比刘长大很多,刘长要称之为兄。刘交自己喜欢读书,因此邀请了全天下的大家来叫到楚国,让他们给自己的儿子上课,好在楚王所邀请的都不是张苍这样的人,因此刘郢客也没有学坏,成长为他父亲一样的道德君子。 刘长叫道:“带上来!” 只见周胜之抱着一只小羊羔,带到了楚王的面前,刘长说道:“这是我特意献给仲父的!” “哈哈哈,好!既是你送的,那我就收下!” 刘交也没有拒绝,而一旁的刘郢客则起身拜谢。 刘交知道这个家伙好吃,就令人准备吃的,既然都送礼了,不请客也不像话。 众人正要吃饭,刘长忽然大哭了起来,一瞬间,那些跟着刘长一起来的小崽子们都哭了起来。 刘交目瞪口呆,你们搁这哭丧呢? “你哭什么啊?饭菜不合口?” “仲父有所不知啊....吃着肉,我就不由得想起了受苦的唐国百姓,唐国百姓尚且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啊,我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仲父啊,唐国不像你的楚国,楚国富裕,强盛,唐国户籍少,耕作的工具也没有,啥都没有,四处都是匈奴,里头还有盗贼....” 刘交黑着脸,他看出来了,原来是来我这打秋风啊,一旁的楚太子刘郢客默默擦着眼泪,说道:“阿父,我们帮帮唐国啊。” 刘长偷偷看了一眼这个兄长,嗯,不错,这哥哥能处!不是好糊弄的问题,就是看着面善。 “好了!别哭了!!” 刘交不客气的用手指捅了捅刘长的额头,“还给仲父来这一招啊?行,我认栽...我送你些农具,再送你些马匹,嗯,我那还有些军械,也一并送给你!” 刘长这才笑了起来,“多谢仲父!” “对了,仲父啊,我听说楚国还有不少的匠人....” ...... “大哥!我来看望你了!!” 当刘长蹦蹦跳跳的走进了齐王府的时候,还是一样的待遇,刘肥也很疼爱这个年幼的弟弟,将他抱起来,当然,他也带来了长子,他的长子叫刘襄,比刘长大了很多,刘长要称为犹子。 当然也是一样的套路,在群贤哭丧之后,刘肥摇着头,苦笑着询问刘长需要什么,刘肥比刘交还要大方,要什么给什么。 在险些掏空了齐国国库之后,刘长这才笑呵呵的离开了,走之前,他还不忘记告诉刘襄,稍后出来,仲父带你去玩! ....... “仲父!” 荆王刘贾瞥了一眼刘长,大手一挥,“东西我已经派人送往唐国了,把建成侯家的羊送回去,然后滚蛋!” “仲父!” 长沙王吴臣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满脸的困惑,我特么压根都不认识你!! 。 章节目录 第104章 哥,你别走 长沙王吴臣很慌。 因为刘邦这次召集天下诸侯的原因,是为了举办一次盟誓。 而誓言的内容,只有很简单的一句,“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 当刘邦宰杀白马,用其血涂抹嘴唇,与众人立下盟誓的时候,长沙王吓得脸色苍白,几乎摔倒。 所有的诸侯都要参加盟誓,齐王,楚王,赵王,唐王,荆王,还有他这个长沙王,在所有的这些王里,只有他不姓刘,按着誓言的内容来说,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 在那一刻,吴臣吓得都有些听不清接下来的内容了,他茫然的看着周围,群臣随即立誓,皇后似乎在死死盯着自己,诸侯王们用佩剑起誓,连那个最不靠谱的,此刻也是肃穆的起誓:说要宰了天下不姓刘的王。 在盟誓结束之后,吴臣就来到了刘邦的面前,跪了下来。 “请陛下除长沙之国。” 吴臣说的很是干脆,开口就是要主动让出长沙国。 刘邦却骂道:“你的父吴芮,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被封为长沙王,让他的子嗣们来继承,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你是要将你阿父一生的功勋都毁掉吗?!” 吴臣吓懵了,不敢言语。 “还是你认为,朕连你这样的娃娃都容纳不了,都要杀死,你觉得朕是什么样的皇帝?!” 刘邦伸出手来,险些就要对吴臣动手。 刘邦跟吴芮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当初,也正是吴芮率先带头,拥立刘邦为皇帝。 吴芮这个人,有远见,宅心仁厚,在治理地方的时候,施行仁政,深受百姓敬爱,朝中大臣提起他,也是赞口不绝,他跟彭越,英布这些莽夫们不同,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在他逝世之后,他的儿子吴臣便继承了爵位。 看到面前的吴臣瑟瑟发抖,刘邦还是没有动手,将他拽了起来,“先前英布谋反,你不顾与他的亲情,举兵出击,这就已经证明了,你并非是韩信,彭越,英布那样的乱贼...你放心的回长沙国吧,好好治理长沙国,不要给你阿父丢人!” “唯!” 长沙王急着离开了,而其他诸侯王却没有走,毕竟他们也不用担心刘邦会不会忽然翻脸砍脑袋。 难得,刘氏宗亲都聚在一起,刘邦特意召开了一个庞大的宴会,宴请这些亲戚,连一些看重的大臣,也被他叫了过来。 此刻的刘邦,看起来非常的开心,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担忧的事情。异姓诸侯王基本铲除,刘氏的实力也得到了很大的加强,好兄弟们也都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已经没有什么顾虑的了。 唯一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太子刘盈了。 在宴席上,刘盈几次起身,想让楚王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表示对长辈的尊敬,可这样的态度,却让刘邦非常的不满。 “二哥,你还让不让人吃肉了?仲父刚咬了一口肉,你就要把人请上去,实在不行,等我们吃完了你再请呗?” 刘长大大咧咧的叫道。 刘盈尴尬的笑着,这才坐了下来。 刘氏众人乐呵呵的,唯独皇后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开心,她的眼神一一扫过这些诸侯王,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的刘长,却贴在张敖的身边,声泪俱下。 “姐丈啊,想到唐国百姓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这连吃饭都没胃口啊...” 张敖黑着脸,我现在连诸侯王都不是,这样你都不放过? “并非不愿相助,只是没有什么财力...” “偃告诉我说,你们在上党有两千多只羊。” “嗯,我拿出一半,赠与唐国...” “多谢姐丈!姐丈之仁义,我唐国百姓是不会忘记的!” 刘长坑完了张敖,急忙开始在宴会里寻找其他的受害者,这些时日里,这厮以唐国百姓为幌子,还真要来了不少东西,连张苍都看呆了:公子这种乞讨式治国的策略,老夫闻所未闻,真是千古奇才啊! 忽然,刘长看到了当初封王仪式上的宗正,刘缠。 就在刘长继续贯彻自己的治国策略的时候,刘邦已经开心的唱起了歌,刘长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离开,治国什么时候都可以治,大可不必忍受这个! 诸侯王们还是离开了,来的快,走的也快。 而最让人惋惜的,是张苍也离开了。 对于刘长乞讨般的行为,张苍语重心长的说道:“继续!” 送走了张苍,刘长疯玩了几天,就被逮进了熟悉的天禄阁内。 盖公正在上课,刘长却是耷拉着头,几乎睡着,前几天玩的太疯狂了,到现在还累着呢。 “长!” 盖公生气的叫醒了他,“不过数日,就养出儒家的坏习惯了吗?” “并非如此...弟子想起苦难的唐国百姓,夜不能寐....” 就在下课的时候,刘如意忽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盖公的面前,跪下来行礼。 盖公的脸色也很庄重,迟疑了片刻,取出了几本书,递给了他。 刘长茫然的看着一切,幸灾乐祸的问道:“他犯了啥事?” “你不知道吗?三哥明日就要走了....” 刘长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去哪儿?” “赵国啊...前几天的宴席你不是也在嘛...阿父当时就说了呀。” “哦,那天我去读书去了,走得早。” 在拜谢完老师后,刘如意看向了弟弟们。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舍,“我明日一大早就要出发了,要前往赵国...唉,前几天,我还那么开心,如今真的要走了,我却很是不舍....若是我先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时候,有得罪你们的地方,还望恕罪。” 刘如意说着,还真就俯身向弟弟们行礼,弟弟们哪里敢受兄长之礼,急忙躲开,连称不敢。 “有你这么道歉的吗?怎么也得跪下来磕几个头再走啊。” 刘长一脸不屑的说道。 刘如意罕见的没有发火,也没有继续跟刘长吵架,他笑着走到了刘长的面前,解下了佩剑,“来,你不是很想要这把剑吗?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就把这剑给你,你若是想我了,便可以....” “谁会想你!你走了,我别提多开心啦!” 刘长勃然大怒,一把推开了刘如意的剑,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刘如意看着他远去,也没有说什么,跟其他几个兄弟们告别。 “兄长,还望保重身体,遇到大事,还需要即使跟长安汇报,跟群贤商讨,不可自作主张...” 刘恒认真的说着,又提醒道:“赵国遭遇了大乱,兄长切不可急功近利,最好是能缓上数年,等到赵国恢复,再做大事,像修建道路,加固城池虽然都是好事,可若是急着去做,就会变成坏事....”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兄长!我...我舍不得你。” 刘恢流着泪,抓着如意的手,依依不舍的说着。 “无碍,你的封地,离我很近啊,等过上几年,我们可以一同狩猎。” 刘如意送别了几个弟弟,回到殿内,刘盈却是在等着他,刘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绷着脸。 刘如意苦笑着说道:“兄长,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迟早都要去封国的...” “记得给我写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记得告诉我。” 刘盈没有再劝说什么,只是认真的交代着。 刘如意给了兄长一个亲切的拥抱,刘盈又交代了很多,直到夜晚,这才离去,不打扰如意休息。 次日,刘如意一大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近侍们的陪同下,要上车离开长安。 如意刚来到了马车身边,就看到马车边站着一个幼小的身影。 刘如意一愣,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下来,看着他,笑着问道:“你来送我?” 刘长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泪痕。 “哥,能不能别走?” ps:中午打了个盹,梦到自己这本书三万均订拿到了大神约,给我笑醒了,含笑九泉了属于是。 。 章节目录 第105章 曹贼 刘如意离开之后,皇宫内也逐渐变得无趣。 刘长除却跟盖公练习剑法之外,其余时日都是混迹在长安街头。 自从傅宽回来之后,傅精这一帮人,再也没有上过街了,一时之内,刘长痛失敌手,放眼望去,整个长安,再无对手,甚是寂寞。 “冲!” 刘长站在小战车之上,小手一挥,夏侯灶驾着那辆小战车便冲了出去,众人在身后狂奔,刘长高高的仰起头来,战车所经过之地,老弱病残没有不害怕的,底层百姓没有不躲开的,倒也算是一往无前,再无对手。 其实,百姓们倒也不是害怕刘长,刘长这帮人无恶不作,可就是不欺负百姓,还常常给他们送去东西,七公子的名头在民间很是响亮,深得百姓喜爱,他们就是害怕那个驾车的,驾车的那小娃娃人不错,如果不驾车那就更好了。 这让刘长倒是体会了一把夏侯婴在万军之中撞出一条血路的感觉,一往无前,无人可挡。 这就是为什么刘长总是让夏侯灶来驾车的原因了,没别的,就是为了吓唬人。 刘长站在小战车上,吹着风,别说有多得意了。 夏侯灶的技术也算是大有进步,据说,他阿父送了他一辆真正的战车,亲自教了他三天,第四天,夏侯将军一怒之下就把那辆战车给砸了。 就在刘长得意洋洋的时候,迎面忽然出现了一行人马,对方也是坐着战车,前后甲士开道,还有骑士来往,威风凛凛。 “靠边停!停!” 刘长大叫着,夏侯灶惊恐的勒马,一个急转身,战车顿时侧翻,刘长再一次飞了出去,正好摔在那战车之前。好在无论是夏侯灶,还是刘长,甚至是长安百姓,都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刘长双手护着头,滚了几圈,便跳了起来,啥事也没有,至于夏侯灶,早在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住战车的时候就跳下战车了。 “你身为御者,怎么能丢下主君自己跳车呢?!” 刘长坐在地上,对着夏侯灶大骂。 “就你这样的,战场没死在敌人手里,也要被自己主君给斩首!” 夏侯灶委屈的看着他,“我已经有三次没有摔着自己了...” “废话!摔的是我!” 两人正大叫着,那行人马却忽然停了下来。 战车上的男人冷酷的看着他们俩,刘长这才注意到这个人,此人身材敦实,虽不高大,却孔武有力,脸上有数道伤疤,看起来有些骇人,可刘长却不怕,摆出了祖传箕坐,抬起头来,大大咧咧的看着他,“你看什么看?!” 那人看着左右,问道:“城内纵车,该当何罪?” “撞人者黥,笞,未撞人耐,髡。” 刘长嗤笑着,“耐?你看看,我有胡须吗?”,他左右转着头,给对方看自己白白嫩嫩的脸。 “年不满十五,该如何?” “罚其父!” 刘长更开心了,“好啊,好啊,你有本事,便去耐我父之须!” 那人打量了刘长片刻,方才下令道:“抓起来!” 甲士们直接冲了上去,刘长这才叫道:“家父汉帝,我乃唐王,谁敢抓我?!” 奈何,这些甲士完全没有迟疑,直接就将刘长提了起来,群贤看到大王被抓,哇哇大叫就要冲过来,可是当那男人冷冷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即刻就怂了,顿时作鸟兽散,刘长看着这帮不讲义气的家伙们,气的破口大骂:“你们给我等着!我非髡了尔等之发!” 刘长就这么被抓了起来,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行驶而去。 刘长被一个骑士横腰抱着,就走在马车的身边。 “这位将军,一看您便是治军甚严,功名赫赫的名将,您贵姓啊?我可以跟阿母提一下,我阿母甚是爱我,她肯定会很赏识将军您的。” “哎,将军您这胡须真好看啊,是怎么留的?” 这将军压根就没有理会呱噪的刘长,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来,那将军下了车,便从骑士手里接过刘长,将他夹着,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皇宫。 刘长回过很多次皇宫,有被抓进-->>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去过,有走进去,跑进去,骑着栾布的肩膀进去等等,可被人夹着进去,这还是第一次。这将军夹着刘长,一路来到了宣室殿,大老远的,就看到刘邦笑呵呵的出来迎接。 看到这待遇,刘长顿时觉得不妙。 “哈哈哈!来了啊!” 刘邦大笑着,正要拉这位将军的手,就看到了被他夹着的刘长,笑容顿时凝固。 “陛下!律法既然制定,无论是陛下您,还是诸公子,都应当遵守,若是皇室不遵从汉律,那如何要让天下人都来遵守呢?” 将军指着跪坐在一旁的刘长,对着刘邦便是大声的吆喝。 刘邦居然也没有生气,满脸堆笑,点着头。 刘长也知道了这位将军的身份,齐国相曹参,大汉开国第二功臣,战绩排行第一的猛将,杀人如麻,别人打仗是不给对方留退路,这位打仗是不给自己留退路,他治军甚严,深受将士之敬爱,他不是韩信这种用兵如神的,是那种可以让将士们跟随他战斗到最后的。 其他人统帅士卒,伤亡两三成,全军崩溃,他打仗,死了八九成,其余人的还在跟着他冲锋,他的功绩第一就是这么来的。 “朕一定好好管教这竖子,君放心吧!” 刘邦瞪了刘长一眼,骂道:“还不出去!晚点再收拾你!” 刘长急急忙忙的逃了出去,殿内只留下刘邦跟曹参两人商讨大事。 面对这样软硬不吃,武力爆表的莽夫,刘长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反正他是齐国相,在长安也待不了几天。 当他返回椒房殿的时候,吕后正准备出门。 “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路上遇到曹国相,非要送我回来,我连番推辞,他也不听,非常的热情,我也不好拒绝长辈的好意,就让他抱着我回来了...” “他在宣室殿?” 吕后急匆匆的出了门,看起来,她也要去拜见这位国相,刘长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这椒房殿也瞬间变得不再安全,他急忙前往天禄阁内避难。 今天不是上课的时间,盖公正在读书,看到刘长忽然前来,有些惊讶,却也没问什么,低着头看书。 刘长看了会书,便不由得抱怨了起来。 “师傅啊,我今天被欺负了...也就是我年幼,他才能如此欺我,你不知,那人有多可恶,他不只侮辱了我,他还羞辱了您,说了很多黄老之坏话...” 就在刘长疯狂抱怨的时候,盖公忽然抬起头来,笑着站起身。 刘长猛地回头,来人正是曹参,他恭恭敬敬的朝着盖公行礼,“多日不见,您无恙?” “那个叫傅精的,实在是罪大恶极,我还是亲自去找他算账吧!师傅,我先走了啊。” 刘长正要冲出去,却被曹参一把抓着。 “盖公是你的老师啊?” “哈哈哈,曹相啊,真巧啊,又遇到你了,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啊。” 刘长怎么也没想到,当初盖公说曹参跟自己请教治国的策略,原来真的不是在吹牛,他跟曹参的关系很密切,当初他在齐国隐居,是曹参将他请出来,跟他询问治国的策略,后来,又把他举荐到刘邦这里,让他为诸皇子们上课。 两人多年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曹参对盖公非常的尊敬,盖公亦然。 刘长坐立不安,只想早点逃离这个鬼地方。 “当初您在齐国的时候,门徒众多,没想到,陛下会让您来教导皇子,陛下真有识人之明...不过,这位公子嘛...实在不似黄老之徒。” “哦,他先前是跟着儒家读书,因此如此。” “这次返回长安,何日回去啊?” 刘长急忙看向了曹参,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走啊?走的时候一定给您送一只舅父家的羊,老好吃了。 曹参摇了摇头,“这次来,是要接替樊哙担任相国,以后就再也不走了。” 刘长脸色一黑,眼里满是绝望。 ps:啊,居然没看到,感谢sea夕的盟主! 。 章节目录 第106章 壮则有变 “师傅,我想要去封国了。” “大唐百姓正在受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我却在这里享乐,唉,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何况,如今的长安,小人当道,蛊惑众人,似我等忠义良顺之人,已经没有了活路。” 刘长感慨着世事无常,韩信瞥着他,“又被曹参给揍了?” “对啊!师傅!这人也太凶残了,抓住就打,阿父阿母还都站在他那边,连盖公都是...我命苦啊,现在连上街都不敢了,舅父还宴请他,给他送了很多礼...这长安,我是待不下去了。” 听到刘长的抱怨,韩信轻轻一笑,心里甚是舒畅。 “这样也好,你也该长大了,以后安心做大事,不可再胡闹!” 刘长一脸的无奈,韩信继续讲课,韩信总是以最基础的兵法来教导他,同时以天下的猛将们举例,从项羽,到曹参,甚至是樊哙,韩信都很精通他们的战术,在讲完一些基础内容之后,韩信也会讲一讲如今的形势。 “你的封国,如今没有了最富裕的两河之地,却又多了代,能帮你分担防线的只有燕国。” “燕国疲敝,不堪大任。” “想以如今的唐国来击败匈奴,那是痴人说梦。” “啊?合着我去唐国就是为了挨匈奴的打?” 韩信摇着头,认真的说道:“要与匈奴作战,有三点是最重要的,马,粮,弓弩。” 刘长认真的听着,韩信又说道:“大汉缺马,唐国更是缺马,若是没有马匹,可以接着有利的地形来抵御匈奴,却不能阻止匈奴,更不能击败匈奴。” “大汉缺粮,唐国更是缺粮,想要击败匈奴,就要长途跋涉,要保证粮道,要有足够的粮食,人要吃,战马也要吃。” “至于弓弩,与匈奴之战,弓弩之消耗定然巨大....” 韩信的话,总结起来,也就是后勤两个字,没有强大的国力,是根本无法击败匈奴的,拖都能拖死你。而汉初有多缺马呢?大汉建立的时候,刘邦甚至都找不到六匹同色的马,而根据记载,当时皇室的马厩里,有战马百余匹。 负责这一块的大臣便是夏侯婴。 在这十年里,大汉的战马数量正在飞速上涨,虽说中间折损过一次。如今这数千匹战马,跟匈奴那十来万的战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只是大汉,其实战国的战马也不多,秦,赵的战马稍微多,但也多不到哪里去,当初赵国的李牧击败匈奴,采取的方式就是示弱,先麻痹匈奴单于,再佯败给对方,然后趁对方深入之后,张开左右两翼包抄反击敌军,大破匈奴。 这办法很好,可冒顿毕竟不是头曼,未必就会轻易上头,何况这招已经用过了一次。 “那...我去养马?” 韩信勃然大怒,“身为君王,岂能亲自去做放马这样的事?” “那师傅的意思是?” “给张苍写信,如今匈奴兼并了诸多部落,因为冒顿做事残忍,有很多部落都是不愿意跟随匈奴的,张苍可以拉拢这些人,将他们安置在唐国,让他们来为唐国养马...” ......... 樊哙府内,刘长坐在上为,群贤坐与左右,只是,此刻经过曹丞相的强力打压,贤才们的心情都有些低落。而他们的父辈们,也是与曹丞相狼狈为奸,全力支持曹丞相的行为。 曹丞相刚来长安,就收获了无数的赞扬,毕竟,他只用了三天就改善了长安的治安。 刘长却不在意,他抬起头来,说道:“各位不必担心。” “那曹贼刚来长安,名声不显,吾等又深得民心,名声在外,他嫉妒我们,因此出手打击...我们不必与他计较,等我年长,他定老矣,寡人一定要将他夹着,在长安里转上三圈!” 众人这才又活跃了起来。 刘长看了看左右,长叹了一声。 吕禄正要开口,周胜之急忙按着他的头,叫道:“大王为何叹息?” “寡人只是想到了遭受苦难的唐国百姓啊...你们不知道,唐国缺马,整个唐国,都找不出百匹战马来...” &n-->>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sp; 萧延呆呆的问道:“唐国百姓的苦难跟马有什么关系啊?” “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怜悯之心啊!唐国百姓都骑不上战马了!你还在这里反驳大王?!” 吕禄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急忙叫道。 “群贤有何妙计啊?” “大王,我家里就有马呀!您要多少?!” 夏侯灶激动的说道。 “额...夏侯婴将军还在...算了吧。” “大王,我等府中各有马匹,我们天黑后去偷不就好了?” 周胜之说道。 刘长眼前一亮,可想起曹参凶残的脸,眼中便暗淡无光。 “唉,奈何奸臣当道....” 众人痛斥着曹参,一时间都拿不出什么主意来,陈买缓缓起身,问道:“大王何不买些马匹,送去唐国呢?” “对呀!买不就好了吗?!花钱买的曹参能把我们怎么样?” 刘长恍然大悟,平日里无本买卖做的有点多了,居然忘记了还可以买东西来着。 “怎么买呢?” 陈买继续说道:“以前倒是有胡商来长安贩马,可如今也没有了...不过,长安之中,皆大户人家,他们家里都是有马匹的,只是,马匹珍贵,只怕要花大价钱啊。” “这好办!大丈夫岂能被铜臭之物所困?” 刘长傲然的说道:“我家中颇有资产,为了唐国百姓,我愿意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家中父母!” 他又看向了众人,说道:“诸君可以帮我询问,不能强买,否则曹贼要追上门的,只要是马,无论是瘸的,小的,公的,母的,哪怕是驴也要!” “大王...这驴要来何用?” “可以运粮啊!” “那瘸腿的呢?” “等你们再年长几岁就知道了。” 众人即刻开始行动,而刘长自然也是来说服阿母。 “阿母~~~” ......... 这一次,韩信倒是没有欺骗刘长,唐国的确很缺马,因为长安几次将唐,赵地区的骏马收回庙堂,为自己所用。在唐国,马比牛还要珍贵,想到以前这里曾是晋赵最大的养马场,不禁让人唏嘘。 吕后对这件事也很上心,她是知道唐国缺马的,在刘长提及这件事后,她直接找到了夏侯婴,让夏侯婴分一些战马给唐国,让唐国自己培育战马,夏侯婴心里很是不舍,但也没有办法。 至于钱,吕后并没有把钱给刘长,直接派人去“购买”,送往唐国。 就在刘长实现心愿,志得意满的时候,刘邦却是非常的愤怒。 燕国传来急报,匈奴骑兵越过长城,劫掠燕国诸郡县。 这让刘邦意识到,燕王这个位置不能再空着了,他思索了片刻,找来了犹子刘濞。 刘濞很年轻,但是他在宗室成年子弟里最勇武的,刘邦还挺喜欢这个勇武的犹子,原先是想要将淮南拆开,给他一半,可是此刻,却只能将他派往燕国那苦寒之地了。 刘邦有些无奈的看着犹子,交代道:“整顿兵马,全力防守,切不可鲁莽,不要出击...” 刘濞格外的严肃,“我便是死,也只会战死在燕国!” 跟刘长那豪华的封王仪式不同,刘濞的封王仪式很简单也很迅速,封王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前往燕国抵御敌人,刘喜本来想要求刘邦,让弟弟给儿子换个封国,奈何,刘濞不许。 年幼的刘长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刘濞率领甲士们远去,脸色满是肃穆。 他眺望着北方,盯着那湛蓝的天空,凶狠的说道: “冒顿...你给我等着。” ps:兄弟们啊,五章真的太影响质量了,四章刚刚好,四章也是一万多字,从早写到晚,到第五章时就筋疲力尽,毫无头绪,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尽量四更吧...五更的话,我真的怕给写崩了。 。 章节目录 第107章 三大成就 “阿母....萧相做的那么好?为什么要用曹参来换掉他呢?” “阿母,听闻燕地有变,你说让曹丞相去燕国是不是更好一些?” “阿母...唐国距离燕国最近,若是曹丞相不能去燕国,那就让我去唐国,好不好?” 吕后很是认真的读着书,刘长枕着她的腿,摆出一个大字,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阿母?你在听吗?” “嗯。” “那我什么时候去唐国?” “十年后。” “十年后曹参都入土了!” “我觉得,你们都不尊重我这个诸侯王,我刘长好歹也是一方霸王,整个北方,赵燕之流,谁是我的对手?你们就这么对我?” “嗯。” “要是萧相还在就好了,打仗我不知道,但是治政,曹参给萧相提鞋都不配,让他当丞相,简直就是阿父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情!” “嗯。” 小刘长吐槽了许久许久,有些困了,便懒洋洋的在阿母怀里翻了个身,抓着阿母的手放在了背上,“我要睡觉!” 吕后右手拿着书,继续读,左手却轻轻抚摸着刘长的后背,在母亲的抚摸下,刘长很快便呼呼大睡。 过了许久,吕后小心翼翼的放下了竹简,看向了不远处的宫女,宫女了然,低着头走到了吕后的跟前,吕后低声问道:“萧何最近在做什么?” “丞相闲居在家,听闻是在编写新汉律。” “嗯。” 吕后点着头。 ..... “仲父!” 刘长咧嘴笑着,坐在萧何的面前,在卸下了丞相的重任之后,萧何的精神状态变好了,脸上的那温和慈祥的笑容又回来了,此刻的他,穿着一身便装,看起来连身姿都挺拔了许多。 “大王...臣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知识啊。” 萧何轻轻摇着头,就在今天,刘长忽然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丞相府,跟他一同到来的还有宫中近侍,近侍带来了吕后的书信,吕后先是询问了丞相的身体状况,然后隐晦的提出:希望丞相能指点一下这个竖子。 刘长得知这件事,那可是开心坏了,跟韩信学兵法,跟萧何学治国,我刘长何其厉害啊,就差跟张良学谋略了。 只是,萧何看起来却有些不乐意,他苦笑着说道:“还请大王回去吧。” 刘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他有些不满的反问道:“丞相善内政,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为什么不肯教我呢?难道是看不起我吗?” 萧何笑了起来,“大王是唐国之君,做君主的,不必知道治国的策略,只要能任用懂得治国的大臣,便可以了。陛下军事不如韩信,谋略不如张良,却能成就大事,治理好天下,就是这个道理。” “而要有识人之才,必先广结好友,见识各种不同的人,这一点,唐王已经做的很好了,自然也就不必跟着我学习了。” 刘长顿时大喜,说道:“寡人确实有识人之能!” 随后,他又反应过来,急忙说道:“那也不对啊,若是真如仲父说的,我还何必跟盖公学习呢?阿父打仗不如师傅,可他也懂得打仗啊,谋略不如留侯,可他好歹也些谋略...寡人也不能一无所知啊!” “难道大王不知治国之策吗?” 萧何惊讶的发问,这一下,可算是掐住刘长的脉门了,刘长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王回去吧,您如今跟随盖公读书,略知大概,这已经足够了,知道的太多,想法太多,反而会误事。” “哦。” 刘长有些失望的站起身来,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可怜巴巴的看着萧何。 “大王还有事?” 刘长擦着眼泪,“萧相有所不知啊,唐国百姓正在遭受苦难啊,我看到您这奢华的府邸,后院马厩里数十匹的骏马,不由得想起了唐国百姓啊...” 萧何笑了起来,“大王有这样的心思,也不算是坏事...”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nbsp; 他思索了片刻,对下人说道:“让召平来见我。” 很快,萧何的门客召平就来到了萧何的面前,萧何看了看他,认真的对刘长说道:“这位是我的门客,我先前做事,都会将他叫来商议,他为人颇有谋略,如今我不再理事,想要将此人举荐给大王,让他担任大王的舍人。” 刘长眼前一亮,能帮萧何出谋划策的人啊,他急忙看向了这位召平。 召平貌不惊人,也不如栾布那么高大,看起来很是普通。 召平此刻却有些迟疑,为难的看着萧何。 这一刻,刘长一愣,血脉里有什么东西再次觉醒。 刘长忽然俯身长拜,“寡人年幼,唐国疲弱,寡人每当想起唐国百姓,便是寝食不安啊!还望先生能相助寡人成就大事,寡人愿与您共治大唐!”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就是萧何也是目瞪口呆。 召平也不敢受礼,急忙将刘长扶起来,“怎敢受大王这般大礼...” 刘长握着召平的手,热泪盈眶,要不是他这个小身板,这场面肯定很感人.... 刘长又看向了萧何,感慨道:“虽得贤人,奈何,唐国百姓实在是太少,只有一位贤才,怕是要格外疲惫,若是能再有几个...召公也就不会太劳累。” 萧何抚摸着胡须,“人少有何难?只要大王派人告诉张苍,让他免去几年的税赋,鼓励开垦之民,赏赐爵位,天下人都要冲进唐国啦!” 萧何刚说完,刘长就扑了上去,只见刘长紧紧握着萧何的手,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仲父啊,跟您比起来,我那国相简直不堪啊,要不干脆您陪我去唐国当国相吧!” 萧何一愣,随即摇着头,说道:“我已经年迈,只怕不能活着到达唐国,大王的心意,我心领了。” “不,仲父,我用四辆马车为您打造一个房车,让您犹如在府内一般,轻松的赶到唐国...” 奈何,无论刘长如何请求,萧何都是笑着摇头。 刘长看到萧何的态度如此坚决,也只能告辞,不过,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以后没事得多来这里问问,说不定能骗几个治国之策呢! 萧何却又留下了召平,说是有事要吩咐。 刘长便在府外等着,萧何看着召平,认真的说道:“唐王虽顽劣,却重情谊,能成大事,你跟随他,我是可以放心的。” 萧何忽然抬起头来,长叹道:“不出十年,大汉定有大乱,我本想让你前往齐国,辅佐齐王...不过,如今看来,平定天下的,大概只有唐王了,你要好好辅佐他,不过,将来若是天下有变,你绝不可劝他僭越!” “唯!” 等召平出来的时候,刘长是非常开心的,身边又多了个舍人,而且,这舍人还是萧何送的,多有面子啊。 “召公啊,我想要让丞相来辅佐我,该怎么办呢?” 召平沉思了片刻,“可以上奏皇后,以调理身体的名义遣往唐国,不过,丞相年迈,近日疾病缠身,冒然前往他地,只怕...” 刘长有些惋惜的回头,看了一眼相府,“那就算了,可惜啊...阿父这样的昏君都有萧何这样的人来辅佐,我却...”,他看了一眼召平,又说道:“虽说也有你,栾布这样的贤人,可萧相之才,寡人甚爱之!” 召平对这位唐王,也算是了解的,当初没少去捞萧延,因此对他的话也并不惊讶。 不过,唐王就摆脱了不能征萧何的烦恼,兴致勃勃的跟召平聊了起来,召平这个人,跟栾布不同,无论刘长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无论刘长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绝不多言,仅仅聊了片刻,刘长就已经爱上了这位舍人。 “哈哈哈,萧相不能为我相,其实也无碍!” “我可以召留侯来做我国相啊!” “召公,寡人想要召留侯,你有什么计策?” 召平呆愣了片刻,他本以为自己常年跟随在萧何的身边,出谋划策,天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难到自己的问题了,没想到,还是自己见识短了呀! “大王可以写书信,招留侯前来。” 召平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么一个及其敷衍的计策,险些将远在留地清修的张良给整崩溃。 。 章节目录 第108章 太子妃 “仲父,我唤作刘长,乃是皇帝第七子,我几个兄长都不曾封王,之所以封我为王,是因为我孝子慈孙,伯埙仲篪,宽以待人,克勤克俭,仁民爱物,温良敦厚....” “久闻仲父之贤明,如今唐国百姓正在遭受苦难,特意请求仲父能陪我前往唐国,我愿拜仲父为相,仲父说什么我都听....” 刘长埋着头,写了好长一段的书信,在写完之后,又亲自前往邮驿,请人将书信送往留侯那里。 大汉的邮政体系还是很完善的,细分为邮、亭、驿、传,具体划分为五里设一邮、十里设一亭、三十里设一驿传。驿和传级别相同,所不同者传用车,驿用马。 看着他们将书信收下,刘长眼里满是期待,这位传说里智计无双的留侯,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当然,写给张苍的书信,他也寄过去了,里头满是自己最近的想出来的治国策略,例如免去几年赋税,奖励爵位啊什么的。 只希望,等自己年长回到唐国的时候,唐国的百姓能过上中原其他地方百姓的生活吧。 这几天,刘长总觉得阿父和阿母在隐瞒着什么事,两人常常聚在椒房殿内,低声的聊着天,这让刘长非常的惊讶,阿父居然在跟阿母心平气和的聊天?居然都没有吵架? 天禄阁内,刘恢喜气洋洋的坐在刘长身边。 “五哥,你们是不是都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瞒你什么事?” “怎么阿父阿母整天都凑在一起啊,你也是,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有什么喜事啊?曹丞相病了吗?” “兄长要成家啦!” 刘恢摸了摸刘长的头,刘长呆愣了许久,也傻笑了起来,“好事啊!” “谁家的闺女?” “曹丞相家的...” “.....” “父皇糊涂啊!!!” 刘长惨嚎道。 在历史上,吕后很深的危机感,加上因为如意等问题与刘盈的关系愈发疏远,因此特意安排了外孙女嫁给了长子。但是如今,刘邦还活蹦乱跳的,每天都能跟石夫人,曹夫人玩很长的时间,群臣俯首,吕后自然也就没有了这样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要迎娶曹参的女儿,这是刘邦亲自决定的,刘邦坚决的对吕后说:“在我们逝世之后,能忠心辅佐刘盈,为他稳住大局的,非曹参莫属!况且曹参这个人没有什么野心,做事虽然一根筋,但是绝不会因为外戚的身份而欺辱刘盈!” 纵然是吕后,也很佩服刘邦的眼光,他这辈子,几乎就没有看错人。就说两点,第一,他在死之前就预感到吕后将专政,甚至准确预测诛吕安刘的必定是周勃。第二,他在封刘濞为王的时候,忽然质问道:“将来东南地区有人叛乱,是你吗?” 刘濞吓得差点尿裤子。 这眼光,已经不局限在目前了,甚至是当预测仪在用。 这就是为什么说他是封建皇帝里最厉害的一个。 刘邦既然断定曹参会忠心辅佐刘盈,那曹参就一定会是这样,对刘邦的判断,吕后深信不疑。 ....... “大王...我们还是回去吧...天色晚了...” 周胜之脸色苍白,想到曹参那张脸,他就更害怕了,瑟瑟发抖。 “怕什么!又没让你们进去!是我自己进!” 刘长踩着他的肩膀,双手抓着院墙,顺滑的爬到了墙上,低头看着周胜之和樊伉,“你们不许跑!稍后我要回来的!” 说完,刘长转身进了曹府。 周胜之和樊伉警惕的看着周围,心里却格外害怕。 “大王这胆魄啊,我们是一辈子也比不上了...” “居然敢翻曹贼的院...” 刘长小心翼翼的走在曹府后院,警惕的看着周围,不断的搜寻,他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要来做自己的大嫂,长得是否好看?结婚后会不会欺负二哥? 就在此时,他看到一个女子出了屋,跟几个侍女嬉笑着朝着一旁走去,刘长瞪大双眼,四处张望着。 “什么人?!” 随着侍女一声惊呼,几个人一拥而上,将刘长带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女子起初还有些惶恐,躲在侍女身后不愿意相见,可是-->>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偷瞄到这贼子的年纪,又笑着走了出来,“好可爱的孩子啊。”,她说着,便俯下身来,捏了捏刘长的脸,“你是谁的孩子呀?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几个侍女看到如此可爱的刘长,也是围在他的周围,有的揉头发,有的捏脸,有的捏手臂。 “额...”,刘长一愣,急忙俯身行礼,“拜见阿母!” “呸!” 那女子脸色通红,“我尚未婚嫁,你乱喊什么呢!” “啊,是这样的...我唤作刘长,是我兄长派我来的,我兄长叫刘盈,长兄为父,长嫂为母...” 那女子恍然大悟,抓住他的手,“跟我来吧!” 跟着那女孩走进了内屋,却又看到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妙龄女郎,正在织衣,看到两人进来,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这孩子是你从哪里拐来的。” 刘长又被捏了一顿。 在烛火下,刘长看清了这两人的模样,带自己进来的那位,显然是要年轻些,脸上还有些青涩,不过却已经是个清秀的美人了,而另外一位,嗯,比自己的犹女还要漂亮,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阿姊,他是刘长,是我姐丈派来的...” 那女子脸色顿时羞红,捂着脸,又情不自禁得看着刘长,轻声问道:“他说什么?” “啊...二哥说,他听闻自己能迎娶嫂子你,非常的开心...还说要做一个好良人,听你的话...” 众女子笑着,莺歌燕舞,刘长却只想着该如何逃走。 嫂子格外害羞,低着头就离开了。 那个带他进来的女孩则是牵着刘长的手,“走,我送你出去,以后可不许再翻墙了...多危险啊。” “阿姊,你怎么称呼啊?” “君子不能问淑女闺名哦!” “可曾婚嫁?” “自然没有...” “阿姊,你看,我兄长娶了你阿姊,不如你就嫁给我吧,这样大嫂在皇宫里也不会寂寞。” “哈哈哈~~”,曹家女笑得花枝乱颤,这个小家伙,还真有意思,她点了点头刘长的头,“这话啊,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我没有戏言,阿姊你真的很漂亮...我长大了就娶你!” “哈哈哈~~” 那女孩更是笑弯了腰,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有人清了清嗓子。 刘长僵硬的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曹参站在不远处,正死死盯着自己。 女孩笑着叫道:“阿父,来看看你的小女婿,这是陛下家的孩子,刚还说要娶我呢,阿母也不用担心我嫁不出去了。” 刘长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丞相当前,不能乱说。” “那我便先走一步,改日再来拜见丞相,请丞相留步!” 刘长严肃的行了礼,转身就要跑,奈何,丞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想当我女婿?走,先带你去看看你阿母!” 刘长本以为,这顿揍肯定是避不了的,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曹参将他留下,却是为了留他吃饭,而曹参的夫人,也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她对刘长喜爱有加,抱着刘长不肯放手,还时不时看着一旁的曹窋。 “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孙子,该多好啊...对不对啊?窋?” 曹窋是曹参家的独子,跟父亲不同,为人老实木讷,如今二十多岁,都不曾婚娶。要知道,汉代初婚的年纪是十五岁到十八岁,二十多岁还没有结婚....相当罕见。 听到母亲的话,曹窋低着头,只顾着吃饭。 老母又亲了刘长一口,喃喃道:“我要是有个这么可爱的孙儿哦,死也无憾呐!” 曹窋痛苦的放下了箸,“我娶,我娶还不行嘛。” 刘长在这里饱餐了一顿,开开心心的准备离开,对曹参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请恕我先前无礼,没想到,竟得曹公如此款待...” 刘长认认真真的行礼。 曹参眯着双眼,“不必多谢。”,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色这么晚了,你走之前一定给皇后说过吧?” 刘长一愣,猛地惊醒。 好你个老曹贼!!好狠毒的心啊!! 。 章节目录 第109章 定要治一治这曹贼! “仲父,昨日,我前往曹丞相府邸拜见他,他却硬要将二女儿许配给我,我以自己年纪太小为由拒绝了,我认为,你更适合来担任国相,曹丞相几次求我,想要去唐国,我都没有答应,我一直都在等着您...” 刘长趴在地上,埋头写着书信。 这些时日里,他已经寄出了不少的书信,也不知道留侯收到了没有。 为了受苦的唐国百姓,刘长决定每天都给留侯写信,看看能不能以真心来打动他,邀请他前往唐国。 这么聪明的人,就这样隐居修道,实在是太可惜了。 刘恢刚刚前来为刘长涂了药,这几天,自己几个兄长都有些忙碌,听说是要正式封王了。 天禄阁内,盖公正为众皇子们讲述着“道”。 “道是无为的,但道是有规矩的。” “无为并非是不作为,而是不做违背道的事情,有所不为,但凡是遵循道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黄老的几本书,盖公基本都讲完了,如今,便是将先前的知识连在一起,讲述黄老治国的方略。 刘恒一如往常,听的非常认真,他会记下老师所说的每一个内容,举一反三,深受盖公的喜爱。而刘恢虽然也很认真,但是他总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而盖公又不喜欢弟子们发问,大多知识说了一遍就不愿意再多说。 在盖公说完,让大家休息片刻的时候,刘长笑呵呵的凑到了他的面前。 盖公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师傅啊...我听闻您在齐国有不少的弟子...是真的吗?” “记不清了。” “师傅啊,张相给我回了信,如今的唐国,很缺人才,官吏们几乎都不识字...根本无法治国...我听说师傅曾在齐国设私塾,教导了很多弟子,不知能不能派一些前往唐国啊?寡人绝不亏待他们,也不必太多,有个几千人就好!” 盖公板着脸,“张公不也是有很多弟子嘛?何不用儒家之士呢?” “呵,儒家能懂什么治国啊,治国还是得看我们道家的,儒家那什么仁政,不都是抄我们的嘛?” 盖公抚摸着胡须,“我在齐国讲学数十年,如今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弟子...你若是需要,我倒是可以举荐几个优秀的弟子。” “好啊!好啊!” 刘长急忙握着盖公的手,“只是,还望师傅知晓,我唐国不似中原,国内满是贼寇,国外还有匈奴,实在危险...要给那些弟子们说清楚,若是畏惧,可以不来的。” 盖公勃然大怒,“我的弟子怎么会害怕?” “师傅,您当然不怕,可您的弟子那就不好说啊,您几千弟子里,怕是有大多数都因畏惧而不敢前往唐国啊!” “我的弟子之中,没有一个是懦弱的!” 盖公顿时开始给自己的弟子们写信,刘长乐呵呵的站在一旁。 盖公写了几个字,忽然反应过来,抬起头,盯着刘长,“激将法啊....” “我根本听不懂师傅在说什么。” ........ 椒房殿内,吕后看着召平,时不时点着头,对他很是满意。 萧何将此人举荐给刘长,那吕后自然是要考察一番的,经过询问,吕后也发现了面前这人的确是一个人才。栾布忠义可靠,可问题是太过刚烈,暴躁易怒,这位召平,为人沉稳冷静,辅佐刘长最是合适。 “以后你就是唐王的舍人了...要好生辅佐唐王,唐王年幼顽劣,若有得罪之处,请公见谅...” “不敢,唐王赤子之心,臣甚爱之。”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自己这个孩子是什么样的,请你看着他,不要让他胡闹,若是他不听话,你可以告诉我,也可以自己动手制止...” “啊??” 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刘长猛地抬起头来,叫道:“阿母!天底下哪有大臣殴打主君的事情啊?” 吕后没有理会他,继续对-->>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召平交代道:“先前盖公罚他抄书,他便让栾布代替...栾布为人忠厚,被这竖子所欺,希望你不要如此...” “唯!” 从椒房殿出来,刘长无奈的挠着头,召平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召公啊,寡人是很尊重您的,等将来去了唐国,寡人也一定会重重的赏赐您...” “我跟盖公学了四五年的剑法,如今也算是有所小成...当初啊,阿母曾派一个叫蒯彻的名士来管教我,你不知道,他后来死得老惨了...” 召平脸上浮过一丝笑容,还是很配合的说道:“大王放心,我乃大王之臣。” “那就好!” 刘长笑呵呵的带着召平出了宫,栾布正在门口等着,拜见了刘长,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刘长便前往韩信府里去学习。 在刘长进去学习的时候,两位舍人就在门口等待着,一边等,一边聊着天。 “久闻召公大名,幸会。” 栾布面对这个年纪和名声都比自己要大的贤人,还是非常客气的。 召平笑着回礼,方才问道:“你跟随公子有多长时日了?” “唉...快一年了...您是不知道啊,跟随公子的这些时日,我是度日如年啊,我现在跟长安诸官吏甲士都混熟了,时不时就出去一同吃酒....” 说起刘长,栾布摇着头,唏嘘长叹,他怅然的说起了自己跟随公子长的这些经历,久经沧桑,完全不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原先栾布都是一个人承受着,如今总算有了别人来分担,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召平认真的听着,轻笑着,“还真是苦了栾舍人啊。” “这公子啊...” 栾布说着,看了一眼天空,忽然叫道:“不好!!” 他急忙冲进了内屋,召平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屋内,韩信正捧着书,认真的读着,而刘长早已不见了踪影,栾布几步冲到了窗口,伸出头来,看了看周围,叫道:“召公!速带人前往樊府!我去夏侯府!” 召平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栾布无奈的看着韩信,“淮阴侯啊,公子逃走,为何总是不肯告知我呢?” 韩信瞥了他一眼,“看住公子是你的事,与我何关?” 召平上班的第一天,便体会到了栾布这些年里的心情,他四处领着人在各个府内寻找公子长的身影,奈何,处处遇到的都是白眼,公子长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连带着他的舍人都不受待见。 而此刻,刘长却跟群贤在鲁元公主的府内聚会。 “大王啊...那天你进曹丞相府邸后,为什么就没有出来了?我跟樊伉差点被冻死了...在那里站了两个多时辰啊...回家之后被阿父吊起来打...” 刘长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天我进了曹府,就被曹参抓住了,他非要我供出同伙,无论他如何折磨,我都不曾开口,你们不过是外头挨冻,我可是在府内被曹贼各种折磨啊!” “大王仁义!” “大王如此匆忙的召集我们,是为了什么事啊?” 刘长认真的说道:“如今的长安,奸臣当道,我们无法驾车,翻墙吃个果子都要被抓,我这次召集各位,就是为了改变这样的局面,我们不能再忍受曹贼如此欺凌了,我们必须要做出反击!” 周胜之几个人听到这话,顿时就怂了。 “大王啊...要不还是忍了吧...我们还年轻,再忍几年...说不定曹贼就老死了呢?” 刘长勃然大怒,他骂道:“曹贼有什么好怕的?” “我非要他对我服服帖帖的!” “禄,你去买只羊羔,要花钱去买,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曹府,好好治一治那曹贼!” “大王...治理曹贼为什么还要买羊啊?” “晚上你就明白了!” ps:好像是着凉了,昨晚发烧,现在还有些头疼。 。 章节目录 第110章 打不过就加入 “大王...要不还是回去吧。” 抱着羊羔的周胜之看着面前的府邸,不由得瑟瑟发抖。 曹参跟萧何不同,他在治政的时候,也是习惯性的用上了自己治军的那一套,他来到长安之后,所对付的可不只是刘长,他是全面加强了所有朝廷控制地区的治安,光是上任后的一个月内,就为上郡的矿场提供了很多的人才。 他不讲情面,哪怕是刘长这个级别的,说抓就抓,还敢上手,任何人求情都没用,他还按着非常严格的标准来要求各地的官吏,淘汰了一大批不做实事的官吏,重新任免,朝中大臣也罢免了几个,力度之大,连刘邦都被惊到了。 刘长不屑的说道:“若是不敢进去,便在这里等着,我独自进去!” 想了许久,众人还是决定咬着牙跟刘长进去。 刘长带头叩门,很快,就有下人走了出来,当刘长说明来意之后,那人便进去禀告,没过多久,那人再次出来,带着刘长他们这些人走进了院内。 周胜之他们几个吓得瑟瑟发抖,刘长却是一点都不怕,伸出头来,东张西望,也不知在看什么。 他们被带到内屋,曹参跪坐着,冷冷的看着他们,看起来甚是吓人。 “拜见曹丞相!” 刘长急忙行礼拜见,众人纷纷行礼,看到这架势,曹参眯了眯双眼,却没有回话。 “曹丞相劳苦功高!自从赶到长安,长安百业兴旺,百姓安居乐业,丞相功不可没呀!”,刘长笑呵呵的说着,急忙让周胜之上前,说道:“这羔羊,是我们买来的,特意献给丞相,以感丞相之恩德啊!” “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曹参很平淡的询问道。 刘长顿时决定改变策略,他急忙说道:“是这样的,丞相啊,您有心治理长安,奈何,您并不熟悉长安,你不知道啊,在城南,有数十人聚众博戏,博资巨大....” 曹参一愣,问道:“还有这事?” “对呀,对呀,你们也都知道吧?” 刘长看向了身后的兄弟们,他们即刻点着头,叽叽喳喳的说道:“对,城南有四处府邸,白天没人,晚上有公侯子弟们聚集起来博戏!” “还有呢,在长安北郊,还有人纵车以为博戏,带头的就是郦侯吕台!” “还有....”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了长安城内诸多的犯罪问题,曹参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再次问道:“公子所言属实否?” “当然属实,我们先前就天天跟他们...额...就天天劝说他们,他们也不听!” 刘长认真的说道:“我们都是非常赞同丞相治理长安的,若是丞相不弃,我们愿意全力相助!” 曹参从一旁拿出了竹简和笔,“来,把你刚才说的写下来!” “好嘞!”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将知道的大多内容都写下,竹简都快不够用了,写完之后,刘长亲自将竹简递给了曹参,曹参低头看了一眼,便是怒不可遏,他愤怒的骂道:“连长安都是这样,那各地的情况又该如何?!” 刘长小心翼翼的说道:“丞相啊,我们几个先前不懂事,如今浪子回头,今后,我们愿意相助丞相,我们的人数极多,而且也没有人怀疑我们,我们会帮您打探各种消息,但凡有什么情况,一定会及时告知!” “嗯...你们能痛改前非,这是好事。” 曹参终于肯搭理他们了,他认真的说道:“日后,要遵守汉律,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当然,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来禀告我!” “好!愿为丞相效力!” 刘长带头行礼,其余众人也纷纷行礼。 刘长摸了摸肚子,笑着对众人说道:“先前丞相曾留我吃饭...你们不知道啊,那饭菜格外好吃,至今仍是怀念..可惜你们没有那个福分啊....” 曹参抚摸着胡须,“那就都留下来吃饭吧。” 周胜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居然会在曹参家里吃饭,而曹参的夫人看到这么多的娃娃,也是非常的开心,就是苦了他们家的那位独子。 “大王啊...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啊?” 周亚夫有些迟疑的问道。 刘长正义凛然的说道:“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长安之百姓啊,这有什么不厚道的呢?身为公侯之子,我们更应该要遵守律法啊!” 就这样,长安群贤又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上街了,甲士们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四处追着他们跑,作为交换,他们当然也是不断的给丞相透露一些消息。 他们常常前往曹参的府邸,他们也逐渐发现,其实曹参这个人还是很好的,并不像他展现出来的那么残酷凶残,他允许这些小崽子们在自己的府邸里玩,还给他们送零嘴,甚至还亲自给他们做了几个木头马,孩子们也都不怕他了,刘长也是顺势蹬鼻子上脸,直接就喊上仲父了。 ........ “这是什么?” 刘盈一脸茫然的看着手里的衣,不知所措。 “这是嫂子让我给你的...” “嫂子??” 刘盈思索了片刻,随即醒悟,他脸色迅速涨红,急忙收起了衣,整个人也变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嫂子说让你穿穿看,若是不合身,她还可以改....” “不..不..合身,很合身...” “你都没穿呢!” 刘盈拿出了一个玉佩,递给了刘长,“把这个...” “送给嫂子是吧?” “对。” “我有什么好处?” 刘长很快就变成了刘盈和曹家大女的信使,给两人护送礼物,从中也捞了不少油水。不过,父母已经确定了两人的婚事,只怕刘长也捞不了太久了,刘邦这些时日里,做事有些急切。 他先是火速的安排了刘盈的婚事,又不顾大儒叔孙通的劝阻,直接将婚事安排在了三个月后。 同时,刘邦正式册封刘恒为韩王,刘恢为梁王,刘友为吴王。 当然,只是封王,他们年纪还小,还不能直接前往封地。 刘恒还好,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哪怕是封王之后,也是从容不迫,看不出有半点的激动,而刘恢却非常的开心,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根本藏不住。 “恭贺四哥!五哥!六哥!” 刘长认真的行礼。 “几位兄长封王,我很是开心,今晚想要设宴,款待几位兄长,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刘恢正要答应,刘恒却平静的说道:“长弟啊...我们不过有个王的名头,却并无权力...你就是宴请我们,我们也没有东西可以给唐国啊。” 刘长顿时大怒,“难道我宴请兄长就是为了索要东西吗?兄长实在是太小看我了,既然如此轻视我,那就不请了!” “好了,你别生气,哪能让长弟宴请我们啊....晚上我请长弟吃肉。” 刘恢安慰着,他看向了一旁的刘恒,说道:“兄长也一起来吧。” 刘恒紧锁着眉头,看着宣室殿的方向,摇了摇头,“还是你们去吃吧,我还有事...不要太张扬。” “唯。” 到了晚上,刘长大步走出椒房殿,正准备去找刘恢吃饭,出了门,他却看到一个非常年轻的近侍,正在门前等候着。 “你何人也?” 刘长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位近侍,宫中的近侍,刘长就没有不认识的,这位,他还真没有见过。 这位近侍身材修长,面目清秀,很是好看。 “可是唐王?” “正是!” “臣拜见唐王,这是我阿父的书信,特意送与唐王。” 刘长接过信,有些困惑的问道:“你阿父是何人啊?” “留侯。” “啊??留侯的回信!!” 刘长大喜过望,急忙拆开了书信,“臣不才,竟得唐王如此厚爱...奈何,臣年迈庸碌,安养晚年,愧对唐王厚爱...多谢唐王,还望唐王以学业为重,不必回信。” 刘长读了一遍,笑呵呵的说道:“看来,寡人的真心还是打动了留侯啊!” “寡人得多写几封信!” 张辟疆一愣,有些苦涩的说道:“唐王,家父年迈多病,还望唐王能放过他....” 。 章节目录 第111章 啥都缺的唐国 “我都不知道原来留侯的子嗣就在这皇宫之内啊!” 刘长握着张辟彊的手不放,笑容满面。 “现任何职啊?” “得陛下厚爱,任侍中。” “哼,堂堂留侯之子,怎么才给了这样的官,将来你跟我到唐国去,我封你为相!” 张辟彊的手被刘长紧紧抓着,几次都没能抽出来,张辟彊年纪很小,今年才不过十五岁,却已经担任侍中。这不仅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更是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深受刘邦喜爱,刘邦曾对刘盈说:过几年可以让他来担任你的舍人! 显然,这块肥肉如今却被唐王给盯上了。 “公子,我就是来送个信....” “哎,寡人与你一见如故,走,寡人要设宴款待你!” “陛下那里还有要交代的事情....” “无碍!你明日便说是唐王留你!寡人素有贤名,纵然阿父,也要敬我三分!” 刘长就这样将张辟彊给拖到了刘恢那里,刘恢看到又多了个人,听闻乃是留侯之子,也是急忙拜见,刘长便拉着张辟彊坐了下来,生怕他给跑了。 “留侯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啊?” “我来长安,已有两年,书信之中得知,阿父尚安...” “唉,你看看寡人这几个兄长....” 刘长无奈的说道:“四哥在韩,五哥在梁,六哥在吴,这都是好地方啊...没有外敌,没有内患,因此天下有才能的人都愿意去这些封国,却唯独不愿意来我大唐,都说我大唐险恶,心生畏惧...他们这么想,嘴上却不敢明说,都是找各种借口,说什么要照顾家人啊,说什么年迈,年幼啊,其实就是害怕...” “辟彊可曾愿意前往啊?” 刘长忽然询问道。 张辟彊认真的说道:“唐国如此险恶,我心生畏惧,不敢前往。” 刘长顿时就愣住了,说不出话来,而对面的刘恢却是哈哈大笑,“长弟啊,你也太小看留侯之子啦!你这套说辞,也就哄一哄你那些好友们,如何能哄住张侍中?” 刘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唉,只是因为唐国无人可用,出此下策...唐国百姓实在是太苦了...” 看着刘长又要打出“唐国百姓牌”,张辟彊再次说道:“以大王之仁德,以张相之才能,只要大王奔赴封国,天下的士人们都要跟随,到那个时候,大王就不必担心无人可用了。” 刘长第一次在言语中吃了亏,这让他愤愤不平,他抬起头来,摆出了祖传的箕坐,大声的说道:“我跟你直说吧!这唐国,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若是臣不愿意前往,大王要如何?” “我便让栾布绑了你,捆也要捆到唐国去!” “长弟!!” 刘恢打断了刘长,有些无奈的看着张辟彊,“劣弟无礼,还望侍中恕罪...” “长弟,还不快跟侍中谢罪?” “啊,张侍中,寡人方才戏言...你可不要放在心里。” 刘长重新笑了起来,笑得很是阳光,不知为什么,张辟彊心里却觉得有些毛毛的,他在这长安也待了几年,自然是知道唐王之恶名的,这厮去封国的时候该不会真的把我绑了吧? 张辟彊忽然觉得,长安也变得危险了起来,看来,自己也得尽快找个地方去修道了.... 吃完了饭,刘长依依不舍的送别张辟彊。 回到了椒房殿,吕后又在为刘长准备过冬的衣裳。 “阿母!!” 刘长扑过来便想要亲,吕后却一把伸出手来,抓着他的额头,让他无法靠近,又嫌弃的看着他的脸,“你先把脸洗干净!吃饭后也不擦,怎么,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吃了肉?” 刘长胡乱的在脸上一擦,便又要靠近,吕后无奈的掏出绡,将刘长脸上的油渍擦干净。 “阿母,留侯给我回信了,说很感谢我的厚爱!” “我还遇到了他的儿子,他儿子才十五岁,就当侍中啦!” “阿母,我想让他儿子给我当舍人...好不-->>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好啊?” 刘长眼巴巴的看着吕后,吕后看了他一眼,说道:“张辟彊深得你阿父之喜爱,是你阿父留给你大哥的...怎能跟着你去唐国,何况,盖公不是举荐了不少弟子前往唐国吗?” “唉,留给大哥的啊....” 刘长有些失望,“好吧,那我就不绑他了...大哥真是走运啊,又是成亲,又有人才...” “阿母啊...既然不能把张辟疆给我,那要不也给我娶个妻吧?我觉得曹丞相的次女就很不错...哦,对了,灌阿有个姐姐,也很好看,特别温柔...还有卢他之的...” 刘长刚说了两句,就感觉到一股杀气,他猛地抬起头来,却看到吕后不知何时拿上了木棍,正轻轻的拍打着手。 “阿母,我去读书了啊。” “戏言!!戏言耳!!!” ........ “五哥啊,你说阿母何其不公啊,二哥要成家,她那么的开心,我说要成家,她居然揍我!” “长弟啊,阿母也说了,为君者当以国事为重...你还年幼啊,不能染上这样的恶习...” 刘恢摇着头,又安慰道:“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事情要做,等你年纪到了,阿母自然会为你安排婚事...” “唉~~” 刘长趴在床榻上,忽然长叹。 “怎么了?” “我有点想念如意了...你说他能不能适应赵国的水土?他现在吃饭了吗?” “这....” 刘恢揉了揉刘长的脑袋,“放心吧,二哥成家,三哥肯定是要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可以亲自询问他了。” ........ 此刻,刘邦正坐在床榻上,看着跪在面前的刘恒,神色有些惊讶。 “做大王的没有一个嫌自己领土太大的,都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土地,你怎么会想要减少你的封地呢?” “父皇,我知道自己的才能,我没有大哥三哥那样的才能,身边也没有曹参张苍这样的贤才来辅佐我,只怕无法治理好韩国数个郡县,会辜负父皇之厚望...因此请求父皇减少我的封地...” 刘邦抚摸着胡须,瞥了一眼刘恒,“原来是来跟朕要人啊!” 刘恒急忙再拜,“不敢,儿臣是真心实意....” “好了,你什么心思,还能瞒得过朕?” 刘邦不悦的打断了他,说道:“回去吧,想要人就直说,别说那些废话!” 刘恒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刘邦沉思了片刻,说道:“让傅宽去做你的国相吧...明日,你就去拜见他,记住,要认真听他的话,将来去了封地,也要以他为主....多听多问....” “儿臣拜谢父皇!” 刘恒又拜,刘邦却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让他离开。 等到刘恒离开了,刘邦这才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卢绾,“这竖子,远不如长那般坦荡,要个国相都不敢明说!” 卢绾摇了摇头,“陛下,您对他,也远不如对长那般宠爱,他自然也就不敢明说...诸皇子之中,唯独您这个儿子,是最沉稳,最成熟的,我看啊,日后定能成为一代贤王。” “你看谁都像一代贤王...绾啊...朕怕是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刘邦忽然感慨道。 “陛下不可胡说...当初我们可是约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陛下可不能早早离开啊,臣还没活够呢...” “哈哈哈,你这老匹夫!乃翁死了都要把你带走!” 刘邦笑骂着,浑然不惧,也不忌讳提死亡二字,刘邦是历史上为数不多的,不怕死的皇帝,他不曾追求长生不老,甚至重病都不愿意让医生来治疗,活得潇洒坦荡。 “前几天啊,曹参把吕产给抓住了...皇后几次派人求情,他也不理会...曹参太过刚硬,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刘邦嘀咕着,忽又问道:“绾啊...朕想要复左右丞相之制,以你为左丞相,你觉得如何?” 卢绾瞪大了双眼,“臣乃代罪之身,何以担当此重任!” 。 章节目录 第112章 有其子必有其父 突如其来的大雪笼罩了整个长安。 道路上,除却顽童之外,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了。 “哈哈哈~~丢!” 刘长此刻却跟着群贤们丢雪球,他们分成了两波,用雪堆出掩体,互相丢雪球,玩的不亦乐乎。 此刻的刘长,内三层外三层穿的跟个熊崽一样,圆滚滚的,他也没办法,这是吕后逼他穿的,不这么穿,压根不让出门,而其他几位,也好不到哪里去,基本上摔倒了都需要别人来扶,否则根本起不了身。 可怜的栾布站在不远处,冻得瑟瑟发抖,还要时刻躲避那些“无意”砸向他的雪球,这舍人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孩子们是很喜欢雪的,他们能钻研出很多的玩法。 玩了许久,刘长耳朵都冻红了,众人这才各自离开。 回到了皇宫里,刘长便偷偷抓起了雪球,藏在手心,前往储殿去找刘盈。 “兄长!” 刘长伸出手来求抱抱,刘盈笑呵呵的俯下身来,就在这个时候,刘长便将雪球丢进了刘盈的脖颈里。 “嗷~~” 刘盈冻得大叫了起来,卷起竹简便开始追打刘长,刘长大笑着,跑的飞快。 两人正在追赶着,忽然迎面遇到了刘邦。 刘邦穿的也很厚实,只露出半张脸。 他严肃的看着两人,骂道:“皇宫之内,嬉笑打闹,成何体统?” 刘盈有些尴尬,他低着头,说道:“儿臣只是逗长弟玩....” 刘邦瞪着刘长,“过来!” 刘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刘邦的面前,正要俯身行礼,刘邦手疾眼快,直接将雪球塞进了他的衣领里,这下,就是刘长嗷嗷大叫,不断的跳着,想要把雪球给弄出来。 刘邦大笑着。 “吃我的雪球!” 刘长拿起雪球便往刘邦身上丢,刘邦勃然大怒,“竖子!你欲何为?!” 刘长一个哆嗦,急忙丢下手里的雪球,解释到:“我只是与阿父...” 话还没说完,刘邦一个雪球正好砸中他的脸。 “哈哈哈,蠢物!又被朕砸了吧!”,刘邦叉着腰大笑着。 “哇~~~” 刘长顿时大哭了起来。 “阿父啊...你这也太...” 一旁的刘盈欲言又止,无奈的摇着头。 “好了,好了,别哭啦!朕带你吃肉!盈,去把恢,恒,友都叫上!咱去椒房殿!” 外头飘着白雪,刘长站在吕后的面前,擦着眼泪,不断的抽泣着。 吕后心疼的擦掉他脖子上的雪水,又愤怒的看向了刘邦,“天下岂有这样的天子?!” 刘邦哈哈大笑,完全不理会吕后的谩骂。 刘邦坐在上位,吕后抱着刘长坐在一旁。 刘盈,刘恒,刘恢,刘友四人分别坐在左右,他们面前都摆放着吃的,热气腾腾。 “来,吃!” 刘邦还没有动手,刘长却已经抓着肉啃了起来。 吕后板着脸,没有动手,其余几个皇子也是迟疑着。 刘邦开吃之后,其他几个皇子才开始吃。 “朕这一生啊,除了平定天下之外,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九个孩子,朕漂泊半生,忙于国事,实在算不得是一个合格的父...” “父皇乃慈父...” 刘盈急忙辩解,刘邦却笑呵呵的看着他,“尤其是你...”,他笑着给刘盈夹了肉,摇着头,“当初的事,你还怪朕吗?” 刘盈脸色大变,坐立不安,手足无措,却迟迟没有说话。 “便是怪罪,那也无碍!” 刘邦笑了起来,毫不在意的又吃了几块肉。 “什么事啊?” 刘长好奇的问道。 “吃你的肉!” 吕后不悦的训斥道,刘长撇了撇嘴,继续吃饭。 “盈啊...来,陪朕饮酒!” 吕后平日里是不许刘盈喝酒的,此刻却没有阻止。 刘邦的脸色有些苍白,可他却很开心,喝着酒,不由得又吹起了过往,诸皇子们都认真的听着,刘邦越说越激动,脸色也逐渐从苍白变得红润,“长啊!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些比我大了五六岁的孩子,都要喊我一声大哥!” “你不过是有个好阿父,若不是我,你能服众吗?你服不了的!人还是要靠自己,我当初可没有皇帝老子!” “盈啊,那些什么大儒大家的,就跟驴似的,不打个几鞭子,根本就不给你拉磨,你别光是喂料,你得学会挥鞭子呀-->>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恒,今日坐在你身边都是你的近亲,你绷着脸干什么?给乃公笑!否则就把你给丢雪地里去!” 刘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友,你不要总是不言语...要多说话,你这个样子,如何能治国啊?长啊,平日里多带你六哥出去转转!” “恢,你得少吃点,看你都胖成了什么样...还笑呢,烹了你都够我们一家过年的!” 吃到了晚上,刘邦已经是酩酊大醉,皇子们告辞离去,而刘邦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让刘盈把刘长给带走了。 坐在椒房殿内,刘邦醉眼朦胧,却是痴痴的看着吕后。 “来人啊...送陛下回去。” “朕不回....” 刘邦一把抓住了吕雉的手,吕雉挣扎了几次,也没能抽出手来。 刘邦顺势躺在了吕雉的身边,“若是朕不在了...孩子们就有劳皇后了...” 吕后浑身一颤,没有再将手抽出来,“太医说...” “你管太医说什么呢?” “还是老一套的话,什么戒酒,戒色,戒肉....” “哈哈哈,生死有命,不足惧!” 吕后没有再开口,只是茫然的看着窗外,月光之下,隐约有雪花飘落。 “皇后啊....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你可曾后悔嫁给朕?” 吕后板着脸,并没有回答,不多时,刘邦便睡去了。 ....... “师傅,我们去屋外堆雪人吧??” 刘长开心的叫道。 韩信深吸了一口气,骂道:“竖子!你已为王!岂能作孩童状?!” “我本来就是个孩童啊...” “不过,师傅啊,张良的那个儿子是真的厉害,您教我的激将,被他给轻易化解了...” “哦?你仔细与我说说...” “我几次给留侯写信,留侯感激涕零,派其子回信,我便想要留下他的儿子辅佐我....” 当刘长将两人的争锋告诉韩信之后,韩信也有些惊讶,“张良这个儿子,倒也不错,可以任用。” “可阿母说他是留给二哥的...让我别打他的主意。” “呵,你放心吧,五年之内,那个张辟疆会求着你,让你带他前往唐国的,你就这么办....”,韩信低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刘长听了片刻,摇了摇头,“算了吧,这是二哥的大臣,二哥对我很好,我不能抢他的人才...” “糊涂!” 韩信骂着,却对这竖子无可奈何,他们两人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韩信是越来越觉得自己选错了人,当初辅佐你爹都没有这么累! “师傅!你不必担心,如今长安之贤才,都在我的左右,武有樊家两兄弟,周家三兄弟,夏侯灶,灌阿等人!文有陈买,吕家两兄弟,萧延等人!唐国将来,定是人才济济!” 韩信绷着脸,欲言又止。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忽有一位甲士走了进来。 那甲士冷着脸,“陛下请淮阴侯前往一见。” 韩信眯着双眼,他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刘长,“你还记得我当初那个门客吗?” “额...谷?当然记得,师傅问这个做什么?” 韩信没有再说话,跟着甲士便离开了这里。 刘长傻乎乎的坐在内屋里,满头雾水。 韩信跪坐在刘邦的面前,身边站着四位凶悍的甲士,此刻都冷冷的盯着韩信,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刘邦打量着韩信,“多日不见,淮阴侯无恙否?” “臣无恙。” “你说,朕是该杀了你呢,还是留下你呢?” “陛下何故要杀我呢?” “你所图甚大,留下你,定然生乱。” “臣无兵权,甚至不能离开长安,若是臣能作乱...那大汉只怕也是要灭亡了。” “你蛊惑皇子,当朕不知吗?” “不是蛊惑,只是教导,教导皇子如何抵御敌人....若是皇子作乱,天下还是在您的子嗣手里,若是没有人能阻挡匈奴,那天下就不知是谁的了。” 刘邦眯起了双眼,死死盯着韩信。 韩信安之若素,毫无惧怕。 刘邦看了片刻,随即大笑了起来,“许久不曾与淮阴侯饮酒,甚是怀念,可能饮?” “能饮。” ps:终于写完了,得去买个药了,头晕乎乎的,嗓子也特别疼,想来是昨晚在阳台穿着短袖抽烟的时候着凉了,果然啊,抽烟有害健康啊!! 。 章节目录 第113章 太子大婚! 冬去春来,而太子的婚期也是如约而至。 “陛下,三皇五帝为天下设礼,尧舜之时,便有五礼,周公之时,兴正礼乐,度制于是政,而民和睦,颂声兴.....” “后暴秦当政,无视礼法,陛下除暴秦而汉立,吾等不才,得陛下厚爱,复礼正乐,天下大兴...” “按古之吉礼,太子之吉礼,当以三年为期,如今陛下却执意以大夫之礼而行,实在不妥啊!” 大儒叔孙通摇着头,痛心疾首的劝说刘邦。 朝议之内静悄悄的,大多大臣都是不屑的看着他,如今的儒家,不太受待见,刘邦请人教孩子,都是请黄老,不请儒家。就连刘盈身边,儒家舍人也是少的可怜,八九成都是黄老学派的高士。 儒家没有市场,整个庙堂里,儒家大贤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叔孙通一个人。 刘邦听到他的话,脸色顿时不悦。 “三个月成婚便是士大夫了?乃公当初三日成婚,难道在你眼里,朕就是庶民吗?” “陛下成婚之时,大汉未立,礼崩乐坏,暴秦岂能与大汉并论?” 叔孙通抚摸着胡须,正气凌然的拍马屁。 刘邦咧嘴一笑,“你说的也对。” 以叔孙通为首的儒生们松了一口气,其实法,黄老,儒三家都是讲以规矩来治国的,法是以律法,道是以合乎道,儒是以礼法。秦朝对礼法是有些不重视,可依旧是制定了很多的礼法,如皇帝,诏,朕,这些都算得上是礼法了。 至于汉初的礼法,就是这位大儒叔孙通所建立的,他搞出了七成,剩下的三成是张苍弄的。 叔孙通又急忙补充道:“何况,成亲之家,乃是曹相,如此对曹相也是不敬。” 刘邦看向了曹参,“是这样的吗?” 曹参冷着脸,“臣不曾觉得有什么不敬。” “哈哈哈,你听到了吗?” “朕就直说了吧,太子就在这月成婚,哪怕是孔夫子再生,前来相劝,也是这个月成婚!!” 刘邦也板起脸来,凶狠的说道。 庙堂中的儒者们顿时哗然,纷纷看向了叔孙通,叔孙通一愣,片刻之后,他忽然拍着手,说道:“对呀!好!好!” 众人困惑的看着拍手叫好的叔孙通,满头雾水。 刘邦也有些惊讶,他收起了凶狠的表情,“你刚才还反对朕,如今为何又要称好呢?” 叔孙通笑着说道:“陛下言孔圣,却让臣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孔圣的儿子孔鲤,成家只用了庶人之礼,众人不解,前来询问,孔鲤说:这是因为要成全我的孝!为了孝,暂时放下礼法又怎么样呢?” “如今太子用三月成婚,不也是孝顺的行为吗?这是值得陈赞的行为呀!” 叔孙通大声的说着。 儒者们目瞪口呆,有这么一个典故吗?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他们面面相觑,眼里都是困惑。 “哈哈哈,叔孙通说的很好!那就就这么办!” 众人迅速开始准备太子婚礼,而主要的负责人,当然也是由叔孙通来担任。 当叔孙通走出庙堂的时候,一群儒者追了上来。 “稷嗣君!!” 叔孙通看着诸多谒者郎中,笑着行礼。 “陛下无视礼法,您身为执掌礼仪的大臣,却不加劝阻,这是为什么呢?” “是为了成全太子之孝。” “那您说的孔鲤的典故,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呢?” “因为你们读的书太少,与其找我争论,还是回去多读书吧!” 几个人无法反驳,无奈的离开了。 叔孙通被称为汉家儒宗,在汉初的儒家群贤里,地位甚至是盖过了张苍。 这位是薛县人,最先为秦待诏博士,后被秦二世封为博士,看到秦要灭亡,急忙逃亡,归附项梁,后跟楚怀王,又侍项羽,最后投汉。怎么说呢,说六姓家奴肯定是过了,但是这位的立场还是不太坚定的。 他在投降刘邦之后,本来是穿着儒袍去见刘邦的,刘邦看着讨厌,没理他,于是叔孙通立刻穿上了楚人的衣服-->>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刘邦便开始用他。他投奔刘邦的时候,身边有一百多位儒生,但是他一个都不跟刘邦举荐,专门给刘邦举荐一些以前的土匪强盗。 他的弟子们非常的生气,骂他说:“跟了他这么多年,今天跟着他又投靠了刘邦,可是他不推荐咱们,而专门去推荐那些大坏蛋,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叔孙通听说后,就对他们说:“汉王现在正冒着枪林箭雨打天下,你们能去打仗吗?所以我现在只有先给他推荐那些能够冲锋陷阵、斩将拔旗的勇士。你们要等一等,我是不会忘了你们的。” 后来,刘邦当上了皇帝,他本来是很反对什么礼法的,但是,在宴会上,大臣们便酗酒争功,狂呼乱叫,甚至于拔剑击柱,无奇不有,刘邦忽然开始觉得有礼法也不是什么坏事,便找来了叔孙通。 叔孙通就找来了很多的儒生,可是因为叔孙通答应了刘邦,要从简来制定礼法,因此儒生们非常的不满,认为他违背古礼,说他是靠溜须拍马来做官,侍奉过的主公有十几个等等,叔孙通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若真鄙儒,不知时变!” 这位擅长编造典故,溜须拍马,一旦刘邦有需要,他什么典故都可以造出来,当初连秦二世都被他拍的对他大加赏赐,怎么看怎么像小人,可若说他是小人,他为人节俭,不为自己谋取好处,又为新的时代制定了一套全新的礼法。 因此,这是一位争议极大的人物,太史公夸他为大汉儒宗,司马光则骂他为致古礼失传之罪人。 ...... “栾布!!劈了他!!” 刘长愤怒的咆哮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这一次,强如栾布,也是有些迟疑,他手放在剑鞘上,又说道:“大王...算了..还是算了吧。” 叔孙通笑眯眯的看着刘长,说道:“请唐王跟随这位近侍前往。” “你今天要是不让我进去,等我前往唐国,第一件事就要烹了全国的儒生,来一个全儒宴!” 栾布脸色一黑,却没有说话。 叔孙通也不害怕,解释道:“吉日礼法,众人的位置也是有规矩的,唐王乃是诸侯,不能与群臣同席,位于左,这是为了彰显您的威武与地位啊,若是您坐在群臣之中,岂不是配不上您的威名?” 刘长笑了起来,“你说的也没错。” 可刘长又立刻反应过来,叫道:“我又不是想坐群臣之列,成婚之人乃是我的兄长!兄长成婚,我为何不能坐在他的身边呢?!” “这乃是陛下所制定的礼法,我们都要遵守啊,唐王若是不满意,可以跟陛下说,不过,我知唐王乃是深明大义之人,绝不会在兄长之吉日胡闹,大王的贤明,长安没有人不知道....” “哈哈哈,算了,看在兄长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唐王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位舍人跟随近侍离开了这里。 太子,皇帝与皇后,是坐在最上头的,诸侯则是坐在他们的左侧,距离还是比较远的,群臣和其余近亲坐在右侧的下方位置上,比诸侯还要远,说是婚礼,却没有婚礼的喜庆,所有人都很严肃,据说还要祭祀先祖什么的。 刘长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案,生气的问道:“梁王,为什么连吃的都没有呢?” “长弟啊...别说话,等会就有吃的。” 叔孙通很快就走了上前,大声的说道:“吉时至!!!” 他用的是一种很诡异的腔调,刘长都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后,就是各种礼仪了,叔孙通所制定的礼法,却是比古礼要简约很多,同时,也能看出后世婚礼的雏形,如拜礼,敬酒礼等等。 刘邦亲自向刘盈敬酒而命其迎亲,刘盈奉命前去迎娶,带着雁前往....等到刘盈再次回来的时候,便是亲自驾着载妻的车赶来,两人下车,刘盈向妻作揖,请她一同跨过大门,再与刘盈共食同一个案板上的牲肉,又各执一瓢酒互饮,跪拜父母,再拜诸宾客。 然后,宾客们才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摆上吃的喝的,众人终于可以不再绷着脸,大笑着,喝着酒,奏乐之下,众人随时都可以下场跳舞,随心所欲。 听到奏乐,刘邦就有些忍不住了,几次都想要起身起舞,吕雉一次次的将他拽住,为父母的人要保持威严,是不能向宾客们那样随意的。 刘邦很是无奈,抖着腿,抬头一看,刘长跳的真起劲,绕着他二哥飞速的转着圈。 刘邦再次看向了吕雉,眼里满是哀求。 。 章节目录 第114章 你写日记,我读报纸 “仲父,寡人的兄长大婚,众人皆欢乐,您为什么不来呢?婚礼虽喜庆,可是寡人因为总是想到受苦的唐国百姓,因此闷闷不乐,都没有什么兴致,若是仲父能前往唐国,那寡人也就不必这么忧愁了...” 刘长认真的写着书信,他现在完全就是把信当日记来写,记录自己每天的行为,一封又一封,书信不断的飞向了留地,也不知留侯是否感动呢? 当他让栾布前往寄信,笑呵呵的返回椒房殿的时候,殿内却并不是只有阿母一个人。 吕后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她冷冷的看着跪坐在面前的曹参。 “曹相如今是天家之亲,既为近亲,有些话,也就不怕你会误会...曹相为何对我吕氏如此苛刻啊?” 曹参看起来却很严肃,“这非臣之过错,是吕氏子弟违法。” “但凡违背律法的,无论是什么人,臣都不会放过。” “产是我长兄之子,他的父亲为了国家的事情而死,您不该将他抓起来。” 听到这对话,刘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内屋走去。 “若是皇后下令让臣释放吕产,臣自然是不敢违令的,但是,身为周吕侯之子,他的行为是玷辱了其父的名望,身为皇后的近亲,这样的行为又让您脸上无光,身为贵胄,若是带头不遵守汉律,那要如何治理天下呢?还请皇后能多加管束!” 听到曹参的这句话,吕后脸上的恼怒顿时消失了,她点着头,说道:“的确是这样,有劳丞相,请您将他送来,我亲自管教,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曹参这才离去,刘长这才走到吕后身边,傻笑着问道:“阿母?出了什么事啊?” “你表兄纵车博戏,被曹相抓住了。” “你要记住!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高贵就去做违背律法的事情,不能欺负百姓,否则,不必丞相动手,我亲自来!”,吕后又敲打了刘长几句,刘长顿时觉得冤枉,“阿母!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阿母,我饿了,我去大哥那里吃点东西...就不耽误你训表兄了...” “你大哥新婚,不要总是去打扰他!” “我训斥你表兄的时候,你也要一并听着!” 刘长等了许久,吕产终于灰头土脸的走进了殿内,吕产身形消瘦,此刻看起来更是狼狈,浑浑噩噩的,刘长咧嘴便笑出声来,吕后瞪了他一眼,这才有所收敛。 吕产是非常害怕吕后的,自从失去阿父之后,吕后就常常以阿父的口吻来训斥他们,奈何,吕泽的这两个儿子,一个整日饮酒,整天都是醉醺醺的,一个整日游玩,连夜不归家,还不如吕释之的三个儿子呢。 只能说,吕家这一代,极为庸碌,不成大器。 吕后凶狠的盯着他,吕产浑身颤抖着,跪在她的面前,脸色苍白。 “你阿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姑母!” “我平日里是很小心的...也不曾撞伤过人,只是与友人在城外纵车...也不知是哪个小人告发...” “闭嘴!不被人发现的恶行,就不算是恶行了吗?!” “是啊!表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惹阿母生气呢?” “你也闭嘴!你表兄好歹在城外纵车,你呢?” “甲士不让我离诚,我有什么办法....” “你也给我跪在这!” 刘长嘀咕着,无奈的跪坐在了吕产的身边。 吕后对着他们兄弟俩便是一顿训斥,说到最后,吕后甚至威胁道:“你们俩若是再有不守规矩的行为,我便让你们去修皇宫!修满一年才能回来!” 说完,她气呼呼的离开了,吕产和刘长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叹。 吕产怜悯的看着刘长,“整日跟姑母在一起,苦了表弟啊。” “谁说不是呢...你们一年也就几天被叫到椒房殿内训斥,我可是天天被训啊...” 吕产摇着头,随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小人害我,若是让我知道,非饶不了他!” “表兄啊!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我-->>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在长安,人脉甚广,我帮你找出这个小人来!” 吕产很是感动,他抓着刘长的手,“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何其有幸啊!” “只可惜,以后再也无法纵车了...” “表兄不必担心!” 刘长拍打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与曹相亲近,常常前往曹府游玩,我能打探到不少的消息,我也知道巡逻的甲士平日里的去处,到时候,我可以帮表兄打探情报,给你提供可以放心纵车的地方!” 吕产大喜,抓着刘长的手,激动的说道:“长弟啊,如此甚好啊,多谢,多谢啊...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唉!兄长什么话!我们乃是近亲,岂能谈什么报答?” 刘长严肃的说着,话锋一转,无奈的说道:“我自己倒还好,只是我的封国贫穷...唐国百姓还在遭受苦难...” “长弟不必担忧!我家中,不敢说长安巨富,可也算是应有尽有!唐国需要什么!你给我说!!” 吕产傲然的说着。 ...... 当唐王笑呵呵的返回内屋的时候,吕后已经吃完了饭。 “阿母...” 刘长傻笑着,吕后瞥了他一眼,“吕产的事情是你跟曹相说的吧。” 刘长一愣,“阿母怎么如此污人清白?” “我刘长岂是卖兄求荣之辈?” “呵....” “阿母!我可以发誓啊!若是我有半句假话,便让如意...” “好了,去吃饭吧...”,吕后不屑的说着,没有再理会刘长。 刘长这顿饭,吃的很是心惊胆战,时不时就偷瞄着吕后,怕她下一刻就抄起木棍,不能再挨打了,再挨打屁股都要生老茧了。 “阿母啊...拜你和阿父所赐,我这以后跟匈奴打仗,都不必穿铁深衣了,屁股都能抗箭了...” “确实,连头盔都省了...你这脸也能抗。” 吕后弄着头发,又摇着头,“吕产这蠢物...唉,长啊...你这个表兄虽然愚蠢,却是你舅父之子...若是将来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他。” “放心吧!阿母,表兄可是好人啊!他刚才还说要送我牛羊骏马,盔甲弓弩,粮食农具...” ...... “阿父!又有书信前来!” 在留地一处高地的茅屋外,张不疑俯身行礼,对着屋内的人禀告道。 这里乃是山之半腰,南侧有湖,周围绿树成荫,常有鸟雀啼鸣,住在这里,当真是无比的惬意,在张不疑禀告之后,过了许久,才有一个衣冠不整的中年文士走了出来,此人年纪虽大,却是气质非凡,随意的着装,让他看起来更有了隐士高人的风范。 他此刻却是摇了摇头,无奈的从儿子手里接过了书信,苦笑着,“你以后不必亲自来送了...派个下人来送吧...” “阿父...要不...就直接焚烧?我也不必再派人送来...也就不会打扰到阿父清修。” 此人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留侯张良,张良轻轻的摇了摇头,“唐王以国士待我,我怎么能烧他的书信呢?” “可这唐王的书信...却越来越多了...” “无碍,你且回吧。” 张良送走了儿子,带着书信回到了屋内,将书信放在案牍上,便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唐王的日记,在平常人看来就是满篇的废话,可是在张良这里,却能从他的言语之中清晰的看出长安的局势。 当然,首先要分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张良跟随刘邦的时间久了,分真话和吹牛的本事也很高,一眼就能看出,这吹嘘的本事还是远不如其父的。 张良越看,脸色就越是严肃。 刘长将书信当日记来写,张良却把书信当报纸来看。 “唉...陛下时日无多了...” 张良放下了书信,又无奈的摇着头,苦笑了起来,“修道...修道...修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能静心呢?” 。 章节目录 第115章 公子学射 天禄阁内,刘长看着面前的刘恢傻笑着。 刘恢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你笑什么?” “五哥,你先起身,起身...” 刘恢无奈,站起身来,刘长便站在他身边,得意的看着刘恒,“四哥,你看,我是不是比五哥要高了?” 刘恒抬头一看,随即一愣,还真的是这样。 刘长的肩膀都已经高出刘恢半个拳头了,刘恒原先都没有注意到,阿父和阿母都不算非常高大,这厮怎么就长得这么快呢?刘邦的几个儿子,都不算很高大,唯独刘长是个例外。 难道是因为他的生母? 刘恒倒是知道实情,只是从不曾见过其生母,只知是常山真定人,为赵姓。 可也没听说此地赵姓者之中有什么高大威猛之人呀? 刘长却很开心,他继续说道:“再过两三年,阿父便打不过我了!!” 此时距太子大婚已过去半年之久,正是瓜果飘香的季节,刘长根本坐不住,每天都是领着群贤在各地品尝瓜果,去的最多的就是建成侯和合阳侯的家,没少被两人追打。 曹参目前将目光放在了地方上,想要进一步减轻赋税,听闻阿父总是不许,不过,这对长安群贤来说,算是好事,曹贼总算是没有继续盯着他们了,他们又可以继续潇洒了。 “啪~~” “啪!” “啪!” 盖公几次出剑,刘长灵活的格挡,上蹿下跳,拆了四五招,盖公忽改单手为双手,一招霸气的斜劈,便将刘长的木剑击飞,刘长呆愣了片刻,“师傅怎么忽然开始用劈砍了?” 盖公眯着双眼,“我先前不用劈砍,不是因为我不懂,只是你那时还不配让我用。” “师傅的意思是,我现在逼得您不得不用劈砍来招架吗?” “这话也对,你却是大有进展...但是,不要染上儒家那骄傲自满的劣疾!记住,剑,一决生死,稍有不慎,便没有机会再来第二次,因此,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看你的对手,永远不要志得意满....” “我知道了!” “只是,我现在找不到可以陪我练剑的人,栾布早就不是我的对手啦!我几招就能轻易的击败他!” 盖公冷笑着,“你能轻易击败他,是因为你是他的主君,他不敢伤你,因此不敢全力攻击,而你却没有什么忌惮,若是你没有如今的身份,栾布一招之内便可斩了你。” 刘长没有反驳,认真的说道:“我一定好好练剑!” “不。” 盖公摇着头,认真的说道:“你不是市井豪侠,大概知晓剑法,便已够用...战场之上,还是得会用弓。” “先前,我担心你弄伤自己,因此让你练剑,如今看来...”,盖公打量着刘长,那幼小的身体上已经隐约出现了肌肉疙瘩,“你可以去练弓弩了,军阵之中,可以不知剑,却不能不知骑射。” “好啊!好啊!” 刘长眼前一亮,他一直都很喜欢射箭,老太公在的时候,还曾亲自动手给他做了一个小木弓,几个没有头的箭,只是后来他在宫内玩弓,一箭射中刘邦的额头,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把小木弓了。 如今师傅让他玩弓,他当然是无比的欣喜。 “那师傅何时教我射箭?” “你得找别人学,我不能教。” “为何啊?” “我不会!” 盖公的话,一下就点燃了刘长想要学弓弩的心思,练剑时都有些不专心。盖公擅剑,却不懂弓,那自己该找谁呢?群臣之中,也没听说谁特别会用弓啊,阿母会不会反对自己学弓呢? 刘长整日都在想着这些,显得心不在焉。 他与众人坐在果园内,吃着果子,周胜之注意到大王神色有异,不由得问道:“大王在想什么呢?” “寡人欲学射,不知何人善射?” “樊伉,舞阳侯懂射吗?” 樊伉摇了摇头,说道:“从没见过阿父用弓...” “夏侯灶?” “我阿父只懂驾车...” “陈买?”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r /> “这...家父乃谋臣...” “大王!大王!” 年纪最小的灌阿忽然大叫了起来,群贤看向了他,灌阿睁大双眼,大声的叫道:“家父善射!” “哦?你确定?” “当然,你们先前不是在我家看到很多的草人吗?那都是阿父用以射箭的,他平日里就以此为乐...” “太好了!!” 刘长大喜,拍腿大叫道。 “禄,种,你们从家里再弄只小羊羔,稍后我们就去颍阴侯府!” 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忽有人在远处大叫道:“什么人?” 听到这叫声,群贤们顿时跳起身来,二话不说,转头就跑,刘长看着灌阿怀里满满的抱着果子,跑在最后头,骂道:“你想被抓住啊?丢了!” 众人逃出合阳侯家的大果园,一哄而散。 ...... “仲父!” 刘长笑呵呵的站在灌婴面前俯身行礼,身后的吕禄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羔,笑容满脸。 灌婴迟疑了片刻,没敢回礼。 “公子...臣与他人不同,所要奉养的长辈众多,并无家资...” “仲父,我与灌阿为友,这次就是来看望您的,没有其他意思。” “唔...” 灌婴还是有些迟疑,“公子的心意,臣领了,但是这羊还是带回去吧。” “仲父不必客气!” 灌婴便请他们几人坐下来,刘长又是一顿嘘寒问暖,灌婴是越听越不安,唐王的名声,长安之中那是妇孺皆知啊,听到唐王的这声仲父,群臣就没有不害怕的,倒还不如让他骂几句老匹夫。 先前太子大婚,这位唐王也是四处喊仲父,为苦难的唐国百姓“募集善款”,一声仲父,那就是十万家资啊。 聊着聊着,刘长忽然长叹了一声,说道:“仲父不知啊,我唐国三面都是匈奴,内有贼寇...百姓活得....” “我知道大王的意思...” “不是,仲父,我的意思是说,我将来前往唐国,就必须要跟匈奴对抗,只是我不懂骑射,我知道仲父您一直为阿父统帅骑兵,最善骑射,因此前来讨教,想请仲父教我!” 刘长认真的朝着灌婴再拜。 灌婴还是有些迟疑,他实在不想跟这个唐王有任何的瓜葛。刘长又说道:“本来不想要劳烦您,奈何,在今天,我跟随盖公练剑,阿父很是生气,他说练剑只是豪侠之术,将来如何抵御匈奴?” “他又说,灌婴善射,可与他学之,我回到椒房殿内,阿母也说您是最勇武的将领,跟您学射,她也是放心的。” “这是父母之命,我不敢违背,还望仲父能教我!” 灌婴听到这番话,再不敢拒绝,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是陛下与皇后答应的,那我也不能拒绝了,请公子跟我前往后院....” 刘长开开心心的跟着灌婴来到了后院,他家的后院里有各种各样的草人,木靶,还有被挂起来的移动靶,这都是灌婴平日里用来娱乐的东西,灌婴拿起了一把弓,直接递给刘长,“你且试试看。” “好!” 刘长急忙拉弓,只是,用了吃奶的劲,都没能这弓拉开,他浑身都在颤抖着,脸色涨红,弓弦不断的抖动着。 “好了!松手!” 灌婴急忙大叫着,刘长这才停止发力,双手都在发抖。 “这是什么弓啊?拉都拉不开!” 灌婴转身进了屋,搜寻了许久,终于找来了一把看似破旧的弓,“你再试试这个?” 这一次,刘长总算是拉开了弓,只是还是有些吃力。 灌婴这才开始教他,教他如何持箭,如何松手,如何瞄准,又帮着他调准了姿势,“好,瞄着远处那个草人,不要瞄他的头,瞄准腹部,来,松手!” 刘长猛地放开了手。 箭矢却没有朝着前方飞出,向左侧飞出,从吕种脸边飞过,狠狠钉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吕种只听的耳边嗡的一声,呆呆的看着刘长,又看了看身边的箭矢,过了片刻,轰然倒地。 。 章节目录 第116章 长啊,朕要走了 “阿母,颍阴侯见了我,非要我跟着他学弓。” “我本不肯,可他一再劝说,说我天生勇力,应当学射,又说骑射乃是战场之根本,若是连骑射都不知,根本无法抵御外敌。” 刘长站在吕后面前,委屈的说着。 吕后眯着双眼,认真的思索着,她倒不是在思索刘长这番话是不是真的,这话肯定不是灌婴说的,她在思索要不要让刘长去学射,当初刘长跟随盖公学剑,她是很赞同的,强身健体,当初刘盈也曾被她安排着去学剑。 但是射术就不同了,说起来还是危险,很容易伤到别人,就像这一次,吕种被吓晕过去了,若是再歪一些,只怕就没命了。 不过,刘长迟早都是要去封地的,虽说唐国并没有他们大王平日里说的那么惨,可的确是最危险的地方,此刻的诸侯王,必须是要跟随大军出征的,先前跟陈豨作战的时候,齐王刘肥都是担任名义的统帅,跟随曹参出战,虽然指挥的人是曹参。 刘长肯定是要学会用兵的,骑射这手艺也不能落下.... 吕后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可以学,但是你跟灌婴学射的时候,不能有他人,平日里不能携带弓,不能私下里练习,若是伤到人,我就再也不许你学了....” “多谢阿母!!” 刘长大喜,急忙扑上来,搂着吕后的脖子,蹭着她的脸。 “先说好,你若是敢射伤别人,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啦!知道啦!” 吕后板着脸,不知想起了什么,“也别只顾着玩耍,有时日,多去看看你阿父...” “看他?我看他干什么?我又没惹事!” “你这竖子,盖公没教你孝顺的道理吗?!” 看到吕后发怒,刘长才无奈的说道:“我去,我去看他...” 当刘长走进宣室殿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味,他不由得捏着鼻子,嫌弃的撇了撇嘴。 “哈哈哈,朕的乳虎来看朕啦!” 刘邦非常的开心,他费力的挣扎着起身,坐在床榻上,朝着刘长伸出了双手,刘长笑着跑了过去,冲进了他的怀里。刘邦将他抱在怀里,将下巴放在他的头上,笑着问道:“乳虎何以至此啊?” “特来看望阿父!” “好啊!好啊...” 刘邦没有松开他,笑着问道:“宫外可有什么趣闻啊?” “这....我整日都是老老实实的读书,不知有什么趣闻。” “放屁!不是说你今日把吕家小子都给吓晕了吗?” “啊?你怎么知道?” “别怕...你那几个兄长,太过无趣,你给朕说,朕绝不生气!” 刘长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去找灌婴,给他说是你们让我跟他学射的,然后不小心射歪了,险些射中吕种,他被吓晕过去了...” “哈哈哈!” 刘邦大笑,并没有生气,刘长顿时有了胆气,继续说道:“我前几天领着众人去合阳侯家里吃果子,他那个下人凶得很,一路追我们到城南,我就让灌阿把如意放出去追他,把那下人又一路追到合阳侯府去,如意是灌家的大狗,很威武的,还很听话!” “我们在陈侯府里捅蜂窝,我们跑了,陈侯出来查看,被蛰的一脸包...” 刘邦笑呵呵的,并不生气,刘长便说了一件又一件的缺德事,刘邦听的捧腹大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就这么说了半个多时辰,刘长总算是坦白完了所有的恶行。 刘邦狠狠揉了揉他的头,骂道:“你这竖子!” 刘长咧嘴一笑。 刘邦忽又长叹了一声,他抱着刘长,说道:“长啊,朕不久之后,可能要外出一段时日啦。” “阿父要去哪里啊?” “不知道,就在各地去转一转...” “能带上我吗?” “不行!” “那何时回来呢?” 刘邦沉吟了片刻,“等你跟你兄长差不多年纪的时候,朕就回来了。” “啊?要去五六年??” “那阿母也要走吗?” “她得留下来看着你们啊。” “唉...”,刘长长叹了一声,“如意走了,现在阿父也要外出...你会给我带礼物吗?我想要一套盔甲!” “好啊,朕会派人给你送去一套盔甲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但是你要听话,不许惹你阿母生气...” “我知道了!” 刘-->>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长大喜,满脑子都是想着那盔甲,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若是思念朕了,可以给朕写信。” “哈哈,无碍,阿父你就放心去吧,我那套盔甲要威武一些,曹相的那套盔甲就特别威风,最好跟他的一样!” 从那之后,刘长就常常往宣室殿里跑,几句话都离不开那个盔甲,看他的样子,好像巴不得阿父今天就走,明天就把盔甲给他送过来。 其他时候,他还是一如往常,跟盖公读书,练剑,跟灌婴学射,在射击方面,他还是挺有天赋的,那把弓,除了刘长,他的伙伴们没有一个能拉的开的,哪怕是比他年长几岁的周胜之,也根本拉不动。 练完了箭,自然就是跟伙伴们四处游玩,借一些好东西。 刘长倒是很快乐,只是不知为什么,皇宫内的氛围却有些不对,几个哥哥整日板着脸,再也不敢跟刘长开玩笑,而近侍们更是如此,连话都不敢说,这让刘长更加怀念如意,没了他,这宫里的人都不会说话了! 阿母也是如此,整日整日都不在椒房殿内,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几次害的自己饿肚子,还得自己想办法。 宣室殿内,吕后正用绢轻轻擦拭着刘邦的额头。 刘邦面色苍白,躺在床榻上,额头上冒着冷汗,气息若有若无,吕后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不断擦着汗。 忽然,刘邦睁开了双眼,虚弱的打量着周围,“什么时辰了?” “午时,陛下可是饿了?” 刘邦并没有回话,抿着嘴。 “曹参之后,谁可以担任相国呢?” 刘邦虚弱的回答道:“王陵可以在曹参之后接任,但王陵智谋不足,可以由陈平辅佐...陈平虽然有智谋,但不能决断大事,周勃虽然不擅言谈,但为人忠厚,用他做太尉吧...” “那他们之后呢?” “再往后的事情,你也看不到了。” 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两人都不言语。 “长年幼,先前阿父阿母逝世,他哭了数个月,怎么也哄不好,若是朕不在了,你便告诉他,朕外出游玩了...等他长大后,他自然就明白了...其他的事情,朕已经安排好了。” “嗯。” “朕的忌日,让刘盈来拜见群臣...你仔细打量,若谁有不敬之意,即刻让周勃诛杀...” “嗯。” “南越的赵佗,接受了印绶,臣服与朕,朕离开之后,他必定会试探,不要与他交恶,稳住他,等到各国的情况平定,再出兵讨伐他...” “嗯。” 刘邦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天下刚刚平定,所以朕令各地之民私铸钱...盈壮之时,可..可废之...” “我知道了。” 刘邦说着说着,又缓缓睡了起来,吕后继续为他擦拭着汗水。 ...... “嗡~~~” 箭矢猛地飞出,正好刺中最前头的草人,刘长顿时跳了起来,欢呼雀跃。 “师傅!射中了!我中了!” 灌婴笑着点了点头,“公子是天生的将才!” 刘长仰头大笑,迫不及待的再次拿起了弓,准备射击。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惶恐不安的冲进了后院,急急忙忙的走到了灌婴的身边,在灌婴的耳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灌婴猛地大吼。 刘长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来,看着灌婴,“出什么事了?” 灌婴没有回答,傻傻的站在原地,浑身颤抖着。 “公子且在院中等候...臣..去去便回。” 灌婴急匆匆的离开了,刘长却格外好奇,什么事让灌婴都如此失态啊? 在灌婴离开后不久,刘长玩了片刻,只觉得无聊,便翻墙离开了这里,前往几个兄弟的府邸,奈何,这些府邸大门都是紧闭着的,他上前叩门,下人也只是说着家主不在,就慌忙的关上了门。 当刘长返回皇宫的时候,甲士有些无奈的拦着他。 “公子...皇宫正在举办祭祀,不能进入。” 刘长仔细的听着,听着那依稀传出的哭声,“给我让开!” “滚开!!” 当刘长冲进了皇宫的时候,处处都挂上了白布,近侍们跪在各个地方,埋头痛哭。 “骗我...骗我...都骗我!” “说什么外出游玩..骗我!” “阿父骗我!” 刘长大哭了起来。 “我不要盔甲了...” 。 章节目录 第117章 总有人得放下痛苦 刘邦这一生,戏耍了刘长无数次,每一次都成功了。 唯独这最后一次,他失败了。 天旋地转,当刘长踉跄着走到阿父灵前的时候,他看到阿父熟睡的模样,近侍们没能拦得住他,他抱着阿父的头,嚎啕大哭,“我再也不说你唱歌难听了...” “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近侍们急忙上前要拉开他,三个近侍都没能将刘长带走。 阳光也变得有些冰冷刺骨了起来,原本就灰白凄凉的长安,因为遍地缟素,显得更加凄惨。 皇宫内的哭声,此起彼伏,叔孙通悲痛的起身,开始负责皇帝的后事。 大汉第一任皇帝离开了,皇宫内的顶梁柱不见了,群臣的主心骨丢了,就连叔孙通,都没有以往那么的冷静,在礼法的问题,险些出错,这是大汉第一次用上了为天子发丧的礼法,登基与发丧,都是由叔孙通一个人来负责的。 刘长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椒房殿内的,他躺在床榻上,还是在不断的抽泣着。 次日,当刘长茫然的起身,坐在床榻的时候,近侍早已为他准备好了吃的。 刘长双眼通红,神色恍惚,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大王,该吃饭了...” 近侍低声说着。 “阿母呢?” “殿下正在长信殿....” “什么时候去的?” “这...皇后与诸王在长信殿守了一晚...” 刘长便挣扎着起身,几步就朝着殿外走去,近侍大惊,急忙说道:“皇后要大王在殿内休息...” “便是要去...先吃...” 近侍的话还没有说完,刘长便已经离开了椒房殿,近侍无奈的跟了上去。 皇宫之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而长信殿外,则跪满了人,这些都是来为皇帝发丧的人,外殿都是些外臣,这些大臣们有的在嚎啕大哭,有的叩在地上,浑身一颤一颤,刘长从他们身边经过,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走上了阶,赶到内殿,便是诸兄弟与皇亲。 除了叔孙通,没有人注意到刘长的到来,刘长跪在了刘恢的身后,低着头。 他没有再大哭,只是,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这一次,他只是无声的默默流着泪。 二哥跪在最前方,挺拔的身躯垮了下来,就好像被人抽掉了骨头,只剩下软弱的皮囊,摇摇晃晃的,皱成了一团,他的神色更加恍惚,叔孙通每隔一段时日都要提醒他,他才会大声喊上一句“父皇归兮!”,声音嘶哑,神色麻木。 四哥哭成了泪人,此刻也只是默默的流着泪,五哥如今还在哭着,哭的撕心裂肺,六哥眼里满是惊惧,呆呆的望着父亲的方向。 在二哥的身边,则是阿母。 阿母双眼泛红,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她板着脸,一如既往,只是,只有刘长看到了她那一颤一颤的手。 再往后,是刘喜,吕释之,卢绾,樊哙,陈平,周勃,夏侯婴等人。 刘长抬起头来,看着阿父的方向,阿父的面容言语不断在面前浮现,刘长深吸了一口气,倔强的抬起头来,强忍着让自己不再落泪。 吕后低着头,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她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嚎啕大哭,更没有歇斯底里,从昨晚到如今,她都显得很是平静,皇帝走了,需要有一个人暂时撇下痛苦,站起身来,安抚天下之心,群臣之心,甚至是宗室之心。 “阿母。” 一个强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吕后的手臂。 吕后抬起头来,恍惚间看到了刘邦的脸。 刘长继续说道:“阿母,你已经有一天不曾吃饭了...去吃个饭再过来吧,我替你在这里跪着。” 吕后没有回答,站在一旁的叔孙通低声提醒道:“大王...皇后与太子要忌...” “你个腐儒!给我闭嘴!” “我已失父,你欲杀我母耶?!” 刘长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凶狠。 叔孙通真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腿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孩子的眼里看到先皇想要杀人时的那种眼神,那眼神他非常-->>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的熟悉,也令他非常的惶恐,他急忙改口说道:“臣不敢阻拦大王尽孝。” 刘长又看向了阿母。 吕后抿着嘴,没有理会刘长。 刘长擦着眼泪,哀求道:“阿母,我已经没有了阿父,不能再失去你...” 吕后浑身一颤,在刘长的扶持下,她缓缓起身,殿内外的群臣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吕后冷冷的扫视,那些人全部低下了头,没有一个敢直视她的,在刘长的扶持下,吕后缓缓离开了这里。 吕后看着面前的饭菜,怎么也没有胃口。 小小的刘长就坐在她的面前。 “阿母不必悲伤...阿父如今肯定是在跟大父吹嘘呢...” “他...他肯定是在搂着仙女,给她们唱歌...” 刘长费力的解释着,双眼通红,脸上却尽量挤出笑容来。 吕后吃起了饭。 吕后没有再前来长信殿,代替她的正是刘长。 随之消息的传播,前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哭声不断的响起,而刘长只是担忧的看着兄长。 刘盈的状态非常的不对,摇摇晃晃的,头不断的随意歪斜,看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刘长起身,朝着叔孙通招了招手,正在安排着群臣位置的叔孙通给周围的人交代了几句,急忙走到了刘长的身边,“大王有何吩咐?” “二哥太过虚弱...可有什么办法?” “这...太子乃是储君,更是嫡长,这....” 叔孙通也有些犯难,他又解释道:“臣并非是死守礼法之腐儒,只是...先皇驾崩,若是太子有什么不合礼的举动,怕是落下口实...引起麻烦...” 刘长眯着双眼,“我自有办法。” 很快,刘长就偷偷凑到了刘喜的身边,刘喜看到刘长,一把将他搂住,哭的更加厉害了。 “大父...兄长他....” 刘长擦着眼泪,低声的说了几句,刘喜一愣,又看了看刘盈,重重的点了点头。 瞬间,几个近侍急忙走到了太子的身边,扶住了麻木的太子,刘喜起身,叫道:“太子哭晕了!快送去太医那里!” 不等刘盈反应过来,几个近侍就把他给带走了。 从昨晚到如今,哭晕过去的已经有十几个了,包括刘长在内,因此也没有人意外。 到了晚上,叔孙通这才让群臣离去,只留下了宗室之人继续守着,而卢绾樊哙几个外臣请求能留下来,叔孙通迟疑了片刻,便去询问吕后,吕后允许,他们也留了下来。 吕后便为他们众人都安排了吃的,众人大多都没有胃口,只有刘长,还是一如既往的狼吞虎咽。 但是并没有人怪罪他,如此年幼就失去了父,大家都很心疼他。 刘恢将自己的肉轻轻分给了刘长,刘长来者不拒,埋头吃着饭,说道:“吃,兄长,吃吧...阿父看着呢!” 刘恢呆愣了一下,也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按着叔孙通制定的礼法,先是为皇帝守灵三日,然后安葬在皇陵,在祖庙守灵七日,接下来的三年里,刘盈刘长他们是不能进行任何娱乐活动,两年内,刘濞,刘贾这些人是不能举办娱乐活动,一年之内,天下百姓都不能举办娱乐活动。 这比起先秦时动不动五六年的丧期,已经是很短了,以刘邦如此好面子的性格,能将丧期安排的这么短,也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随后赶来的便是鲁元公主一家,刘乐大哭着冲进了皇宫,没有人敢阻拦,张敖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眼里满是担忧,他们的两个孩子也是哇哇大哭,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刘盈此刻又跪在了这里,姊弟两人相拥而泣。 安葬的时候,吕后并没有让刘长前往,只是让刘盈,刘恒,张敖,刘恢四个人与群臣前往。 吕后还有其他要安排的事情,例如刘盈的登基之事,对群臣和宗室们的安抚,还有为刘邦选定谥号庙号等等。 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吕后的身上,吕后基本都无法再待在椒房殿了,她直接搬进了宣室殿内,开始代替刘邦处理政务,至于本该承担这责任的刘盈,整日都只是哭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更别提治国。 刘长惊讶的发现,只是在三天之内,阿母的发丝里便参杂了大量的灰白色。 。 章节目录 第118章 我还是我 当赵王回来的时候,大家哭的更加厉害了。 鲁元公主抱着他,喊着阿父。 他那张脸,让众人再一次痛哭落泪。 包括刘长在内,当阿父的脸与兄长的脸重合的时候,他也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惜,刘如意没能见到阿父最后一面,他赶来的时候,只能是瘫坐在阿父的灵位前痛哭。 在诸多皇子里,刘如意大概是最爱刘邦,也是最崇拜刘邦的。 “长弟啊....我的长弟啊...” 刘如意紧紧抱着刘长,不断的呼唤着。 谁也不曾想到,诸兄弟再一次聚齐,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刘邦的儿女们都赶到了,他们坐在刘盈的身后,低着头,继续为阿父守灵。 而其他的诸侯们自然也是赶到了,刘交强忍着泪水,安抚自己的几个犹子。 “如今陛下驾崩,你们要扶持太子,不要再哭了...多帮帮你们的阿母。” 在所有诸侯王里,刘交是最靠谱的,他在来到长安后不久,就被吕后叫到了宣室殿内。 刘交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吕后受了他的礼,说道:“陛下不在了,我怕地方有变,我准备任周勃为太尉,楚王还是尽快回去,若是生变,可与周勃共击之。” 刘交一愣,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说道:“唯。” 兄弟两人的感情很好,可是此刻,刘交与吕后一样,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悲痛,主动去承担更大的责任,看到他悲伤的样子,吕后也有些不忍,她说道:“可以先前往皇陵,与陛下告别。” “唯!” 并非是所有的诸侯都能享受这样的信任,刘贾,刘濞,刘如意,刘肥四人被吕后下令与皇子们一同守令,还要等太子登基,然后才能回国。尽管吕后再三强调这么做是因为他们乃太子长辈,需要他们来扶持太子,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变相的软禁,是要等新皇正式上位,稳定大局之后,才让他们回去。 在刘邦的灵位之前,诸皇子与诸侯们一同坐着。 没有人说话,当然,也没有人再哭泣,氛围是那么的孤寂。 “阿父若是在,此刻肯定是要开宴会的....” 刘长忽然开口说道,众人看着他。 他又说道:“阿父先前曾召见我,对我说,诸皇子之内,唯独五哥是最稳重的...我不解,便问他:四哥最沉稳,二哥最平静,五哥怕疼,平日里看到我挨揍都想哭,怎么会是最稳重的呢?” “阿父说...你看他那体格,四五个人都抱不动,还不稳重?” 众人安静的看着刘长,聚精会神的听他说。 “他又说,诸皇子之内,唯独大哥是最轻浮的...我又不解,问他:大哥虽然有七八个孩子,但是国事都听从国相,将齐国治理的那么富裕,为人守礼,怎么会是轻浮呢?” “阿父说...他瘦的来股风都能飞,还不轻浮?” “哈...”,刘恢轻轻一笑,又急忙闭嘴。 神色恍惚的刘盈第一次有了反应,他看向了刘长,欲言又止。 “阿父不在了,可并非是见不到...阿父只是去与大父相见而已,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去见阿父...何必再落泪呢?等我去见阿父的时候,阿父定然是打不过我的,便是他要打,大父也不会让他动手的....” “二哥...你想好该如何治国了吗?” 刘盈一愣。 “阿父还在的时候,我可是顿顿吃肉,若是你为皇帝,天下人可都能吃得起肉?” “我....” “反正不能少了我的,否则,我便来阿父这灵位前告你的状!” 刘盈仿佛在一瞬间惊醒,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转身问道:“阿母呢?” 一旁的叔孙通低声说道:“皇后正在操办政事,如太子登基,陛下谥号,奉庙....” 刘盈有些为难的看着众人,“我欲前往相助...奈何,这还还不到七日...” “请太子前往宣室殿!” 这下子,诸侯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盈还是有些迟疑,坐在前面一声不吭的刘-->>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喜猛地起身,看着刘盈骂道:“你在这里跪上十年!能让你阿父回来吗?还不快去!堂堂大丈夫,为什么还比不上你年幼的弟弟呢?!” 刘盈急忙起身,拜了众人,急匆匆的前往宣室殿。 吕后正在批阅着奏表,忽然看到刘盈前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刘盈坐在了她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儿臣不孝,让阿母受苦。” “嗯。” “谥号的事情就由儿臣领着群臣来做吧...阿母可以休息。” 吕后抬起头来,盯着刘盈的脸,“你能做好吗?” 刘盈坐立不安,支支吾吾的,始终没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吕后眼里有些失望,继续低着头开始处理公文。 刘盈离开之后,其余的诸侯们也不再是一声不吭,时不时说着话。 “长弟...你尚且年幼,不到守灵的年纪,若是疲惫,可以回去休息。” 刘恒忽然说道。 刘长高高抬起头来,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我可比五哥还高,根本不累!” 他又急忙看向了如意,仿佛是对比两人的身高,如意也被他带动,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的个头,又指向了自己的胸口,摇了摇头,大概意思就是:臭弟弟,你只到我胸口。 “长却是长的快...我离开的时候,他似乎还没这么高...” 刘濞摇着头,刘贾则是说道:“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孩子三天一变,长的很快,养着养着,突然就长大了...” 在刘长的带动之下,众人就这么聊着,度过了守灵的这七天。 守灵结束,诸侯们还是不能离开,接下来,便是给刘邦拟定谥号。 其实谥号和庙号是要群臣来拟定,而且皇室是不能干涉的,只是,当吕后板着脸参与朝议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大臣敢反对,有几个儒者想反对,也被叔孙通也拦住了。 开国立业为祖,那谥号自然也没得说,经过一番商议,最终确定为太祖,而庙号是不按谥法来的,定为高皇帝。 说的正式点,可以叫太祖高皇帝,而说的随意一点,可以将谥号和庙号结合起来,叫高祖皇帝。 接下来最重要的,也就是刘盈的登基之事了。 在登基之前,刘盈要作为高祖皇帝的嫡长,为宗室之人分肉,还要向那些前来送行的大臣们回礼。 吕后以最快的速度任命周勃为太尉,让他和吕释之两个人镇守长安,然后才让刘盈去负责分肉和回礼的事情,分肉这件事,还是要陈平来教导,他最有经验。 至于刘长,此刻却是在皇宫之内,手持木剑,跟盖公对峙。 盖公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这个急匆匆的找自己来练剑的弟子。 “你...要不休息几天?” “无碍,我又不似如意那般软弱!” “那...好吧,来,继续练。” “啪!” 盖公的话刚说完,刘长便几步跳来,手中木剑凶狠的劈下,盖公惊愕,急忙挡下。 “啪!” 刘长不断的出招,左劈右砍,速度越来越快,他咬着牙,状若疯魔,不管不顾的进攻,盖公不断的格挡,不断的后退,刘长却步步紧逼,嘶吼着,木剑势大力沉,盖公一言不发,任由刘长发泄。 刘长完全没留力,也完全没有想要防守,只是不断的进攻,盖公这些年里教他的各种进攻方式,都被他运用了出来,也就是盖公,若是栾布在这,只怕早就被刘长给打晕过去了,毕竟,栾布不能伤他。 如此疯狂进攻了许久,终于,刘长再也没有了半点力气,他倒在地上,手里还是紧紧握着木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盖公平静的站在一旁,持着剑鞘。 “将剑招融会贯通,你的天赋很不错。” 刘长忽然抬起头来,面带得意,“那是当然!我早就说了,我乃剑圣之资!当初我在皇宫之外,与数百人对峙,只出一剑,就吓得周胜之他们肝胆俱裂,转身就跑,不出三年,我一招便能让师傅屁滚....” “你欲如何啊?” “额...一招就让师傅惊叹我的剑法。” 。 章节目录 第119章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周府内,长安群贤安静的坐着。 刘长没有开口,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刘长长叹了一声,忽然感慨道:“自阿父逝世,我已经有十六天不曾挨过打了。” “我也是!” “我也一样!” 众人纷纷开口,惊讶的看着彼此,脸上满是得意。 刘长看着众人,说道:“我虽然没有了阿父,但是身边还有众兄弟扶持...二哥也是一样,我自当扶持。” “各位,我们已经不再是孩子了...我们应当为新皇效力,阿父的时代过去了,如今正是我们这些年轻人该大放异彩的时候!” “对!阿父这太尉,就该我来做!” 周胜之信誓旦旦的说着,周亚夫一愣,问道:“那我呢?” “额...你还年轻,你等下一代吧。” 周亚夫了然,随即怜悯的看向了周坚,周坚急忙伸出手来,认真的数了数,然后开心的对周亚夫说道:“二哥!等你和大哥死了,我就可以当太尉了!” “放屁!我是这个意思吗?” 刘长大骂。 “那大王的意思是?” “我兄长是个善人,我只怕众人不服他...当初师傅求我学兵法的时候,曾告诉我,立威是掌握军队的最好方式。师傅如今又告诉我,兵法是可以运用在所有地方的...所以,我得想办法让兄长立威!让群臣们像惧怕阿父那样惧怕他!” 陈买恍然大悟,“大王说的很对!” “新君立威,正该如此。” 吕禄急忙说道:“大王治国之能,吾等远不如!” 听到这句话,刘长就来了精神,“那当然,当初我去拜见萧相,想要跟他商讨治国之事,他极为惶恐,曾对我说,我的治国能力已经非常之高,他也没什么可以教我的了!对了,萧延当时也在!” 萧延呆愣的点点头,“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 “那要如何立威呢?” 刘长沉思了片刻,猛地想起了韩...不,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最快的立威方式就是杀人。” “杀谁?大王你就说吧,我们现在就去!” 樊伉还是胆大,跃跃欲试。 “谁让你们来杀人了,当然是得让兄长来杀!而且也不能乱杀!” “你们都是非常熟悉长安的,今日往后,你们就在各地打探,若是有人在丧期饮酒作乐,轻视新君,或者聚集在一起阴谋作乱,即刻告知与我...兄长心善,杀不得人,但是曹相却可以,到时候,我们联手曹相,为太子立威!” “大王,前几天,我阿父与陈侯,曹相在府内聚会...”,周亚夫忽然说道。 “废话!你阿父是太尉,不跟丞相他们商讨大事,难道要跟你去偷羊不成?我是让你盯宵小之辈,没让你去盯你阿父!” 送走了这群不靠谱的群贤,刘长气呼呼的来到了韩信的府邸。 尽管刘邦已经不在了,但是对于韩信的戒备并没有因此而削弱,周围的甲士数量反而更多了。 这是刘邦驾崩之后,刘长第一次与师傅相见。 韩信这性子,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别人,他沉吟了许久,方才说道:“你阿父...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是啊。” 刘长苦笑着说道:“我原先都没有想过,原来阿父这么的重要...师傅你不知道,那天我跪在他的面前,我看到的所有人,都慌了...兄长到现在,还是手足无措,没有阿父,他都不知该做什么,一点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兄长,强如阿母,虽然没说,可是也很慌张,前几天,我看到她差点将衣服穿反...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还有那些猛将们,这些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长信殿外,眼神惶恐不安,没了主心骨....连他们都害怕,这么看来,还真不能怪兄长。” 韩信惊讶的看着他,又说道:“但是你就没有害怕。” “谁说的?” “我当然也怕,以前我无论做什么,只要我高呼阿父的名号,没有人不避让...现在,阿-->>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父不在了,我有点明白,当初阿母揍我的时候,五哥为什么会说羡慕我了...前天,大哥的小儿子哭着要回齐国,大哥将他揍了一顿,我也有点羡慕我那犹子...” “可你还是缓过来。” “那是因为我还有阿母,还有兄长啊...” 刘长说道:“所以,我得保护好他们...以前是阿父为他们撑腰,日后,我要为他们撑腰,我就不信了,阿父那昏君能做到的,我堂堂一个唐王会做不到?” 韩信面带笑意,赞许的点了点头。 “可惜,你兄长太过软弱,你若是能成为皇帝,一定可以更好的保护他。” “当皇帝?” 刘长不屑的摇着头,“当皇帝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兄弟们游玩吗?当皇帝可以去偷吃舅舅家的羊吗?我绝不愿意被捆绑在宣室殿内!我若是想当,根本就轮不到二哥,可若是我不乐意,就是阿父从皇陵里跳出来求我,那也没用!” 韩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说吧,忽然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啊?” “师傅,我若是想要让兄长立威,该怎么办啊?” “杀人。” “哎呀!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那具体该怎么做呢?” ....... 当刘长从韩信这里走出来的,召平和栾布正低着头,急匆匆的走来,看到府邸门前的刘长,他们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刘长,也不知该怎么办,召平俯身说道:“臣等无法进宫祭拜,望大王恕罪。” “无碍,阿母下了禁令,不关你们的事。” 召平又说道:“大王重情之人,却能以兄长皇后为重,暂缓心中悲痛,振作起来,实在令臣敬佩。” “这就敬佩了?那以后还不得五体投地?” 刘长说着,便朝着皇宫走去,两人跟在他的左右。 栾布沉默了片刻,忽问道:“大王不去玩耍吗?” “你平日里不是不许我玩耍吗?” “若大王要玩,臣也挡不住。” “大唐百姓还在受...咳咳,兄长阿母还在受苦,我岂能去玩?”,刘长险些就说顺嘴了,好在及时改了口。 “召公啊,兄长即位,我们几个是不是就得去封国了?” 召平摇了摇头,说道:“皇后不会让大王前往封国的,太子更不会。” “那就是四哥五哥他们会去封国呗?” 刘长的脸色有些无奈。 “未必,还是得看太子的意思。” 就这么一路聊着回到了皇宫,两人才停下来,召平拜别,而栾布却留了下来,他看着刘长,说道:“我府内养了几只羊,大王若是饿了,可以到我那里去....” “我知道了...” 栾布这才告别,刘长忽然开口说道:“栾布!” “嗯?” “谢谢你啊。” 当刘长蹦蹦跳跳的返回椒房殿的时候,吕后依旧不在,只是,殿内却有一个糟老头子,刘长狐疑的看着这家伙,衣冠不整,身形邋遢,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同时,那家伙也在打量着刘长,并没有开口,也没有行礼拜见。 刘长顿时不悦,双手叉腰,大声的训斥道:“你何人也?见到寡人为何不拜?” “可是唐王当面?” “正是寡人,你谁啊?” “唐王给我写了那么多封信,如今却认不出我了吗?” 刘长一愣,再次打量着这个文士,只见他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道韵,随心所欲,顺其自然,简约朴素,大道至简,怎么看怎么顺眼。 “留侯!!” “仲父!!” 刘长大叫了起来,急忙走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冒着星星。 ps:感谢霍去病大佬的盟主! 。 章节目录 第120章 什么叫道德绑架呀? 刘长怎么也没有想到,张良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张良是来为刘邦送行的。 他的话并不多,只是听着刘长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自己心中的敬仰。 “好了,大王,请先放开我的手...我不会跑的...” 刘长这才放开了他的手,尴尬的说道:“遇到真正的大贤,情不自禁...您不知道,寡人身边的贤才,没几个是可靠的...” 张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来,是为陛下送行,也是想要来安抚一下唐王,我知唐王重情,很是担心大王一蹶不振,如今看来,大王却也不用我来开导...” “不,不,谁说的,我可需要开导了...” “阿父逝世之后,我是一蹶不振,食量大减,夜不能寐,日渐消瘦...你看我这肚子,原先是跟我五哥差不多的,你知道我五哥吧?就是那个圆滚滚的那个?” “大王啊...” 张良伸出手来,摸了摸刘长的小脑袋,感慨道:“顺其自然。” “你就这么开导???” “就这么一句话??” “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 “那不够啊,您得时刻跟在寡人的身边开导寡人,起码得开导个二三十年吧?” “大王这是准备叫栾布将我也绑去唐国吗?” “啊?仲父说的什么话,寡人向来礼贤下士...” “那大王为何要恐吓我的儿子呢?” “这...其实是赵王教唆的,寡人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此子顽劣,还望留侯宽恕。” 吕后打断了刘长,刘长猛地回头,阿母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她看着刘长的样子,骂道:“竖子,还不放开留侯!”,刘长急忙松开了留侯的衣袖。 “无碍,唐王赤子之心,我甚是喜爱。” 刘长得意的看向了吕后,似乎是在说,看到没?人家喜欢我! 吕后坐在了上位,看着张良,开口说道:“我听闻,留侯学那些方士,不喜吃饭,这么做可不对,人不食岂能活?” “皇后说的对。” 张良对吕后还是非常客气的,被她训了也不生气。 吕后又想要开口,却注意到一旁的刘长,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出去,我与留侯有要事商议。” 刘长抿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张良,甚是不舍,直到吕后做出起身拿棍子的举动,刘长这才跑出了椒房殿。 离开了椒房殿内,刘长便前往宣室殿去找太子。 刚走到门前,近侍便拦住了他,“大王,太子正在与郎中令商议国事,可要我去禀告?” 刘长下意识就想要踹他,老子找哥哥还要禀告? 可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说道:“好吧!” 很快,近侍便出来,让刘长进去。 刘长进去的时候,新的郎中令陈平正在说着什么,“合阳侯虽不是王,却是诸宗室之长,陛下以父待之,可分三块好肉...荆王虽是远亲,不比楚王亲近,可若是太子先分与楚王,荆王必不满,因他为长,若先分与荆王,楚王却不会如此,因楚王乃是儒雅之人,更是太子近亲,也会体谅...” “什么商议国事,这是准备去长安坊市做屠夫吗?” 刘盈无奈的看着刘长,说道:“长弟不可无礼,且来坐下。” 刘长便坐在了刘盈的身边,陈平一一说着,最后方才说道:“唐王之肉,当先以赵,韩,梁等王...” “说的对,陈侯不愧是陈侯,一眼就看出寡人才是汉室之贤王!应当先得肉!” 刘盈却有些不解,他问道:“长弟最幼,怎么能先分给他呢?” 陈平迟疑了片刻,没有说话。 “直言无妨,长弟虽年幼,却也不会乱说。” 陈平这才说道:“皇后甚是宠爱唐王,若是陛下先分肉与其他诸侯,最后分给唐王,皇后定然恼怒...而诸皇子也爱唐王,便是先分给唐王,他们也不会生气。” 刘盈恍然大悟,继续请教。 刘长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分个肉都有这么多的讲究,不同的人分多少,分哪里,谁先谁后,谁大谁小,处处都有门道,主要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满意。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r /> 而陈平,就是这方面的专家,由他亲自教导,刘盈学的也很快。 很快,陈平便告辞离开了,刘盈恭恭敬敬的将他送走,随即看向了刘长,这才说道:“长弟怎么进殿都派人来禀告了,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啊。” “我还不是为了给兄长立威吗?” “我对阿父都没这么客气!” 刘长说着,又急忙补充道:“兄长啊,你要做皇帝了,你要硬气些,多学学阿父。” 刘盈摇了摇头,“阿父那样的皇帝,天下只有一个,他人如何能学的来?” “你这样的太子,天下也只有一个,谁都学不来!” “长弟啊,我知道你是为了兄长好,来。” 刘盈一把将他抱起,又坐下来,让刘长坐在怀里,低声问道:“阿母这几日如何?可还悲伤?” “她哪有时日悲伤啊,整日都在忙碌着...本该是你来做的事情...” 刘盈惭愧的低着头,“阿父一走,我也不知该如何去做,我先前从不曾...这都是第一次,我什么也不懂,生怕自己做错,每天都是小心翼翼耳朵....唉...我不孝啊。” “哥,你怕什么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阿母已经十几天没有休息了,就是为了阿母,你也得去做啊,若是做错了,那也好办,随便拉出一个大臣,就说是他的错,杀了便是!” 刘盈大惊,严肃的说道:“长,不可滥杀!” “那就不认账便是,畏手畏脚的,怎么能算是大丈夫呢?做错了又如何?谁还能来指责你呢?谁敢?要是真有人来指责,我非烹了他!” 刘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盈深吸了一口气,他将刘长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走到了近侍面前。 “太子有何吩咐?” “将曹相,太尉,御史大夫,中郎令等大臣叫来!我有事交代!” “唯!” 刘长咧嘴一笑,“这就对了呀!” 很快,朝中的几个重要大臣都来到了宣誓殿,当他们进入宣室殿,发现召见自己的人不是吕后,而是刘盈的时候,他们也很是惊讶,可他们还是非常恭敬的向刘盈行礼,坐在了他的面前。 刘盈这才问道:“登基之事,定在了何日?” “十五日之后,当为吉日。” “好,今日我要分肉与诸侯,明日,你们领着群臣前来,我要回礼。” “唯!” “曹相?” “太子有何吩咐?” “先前阿父不许你降低税赋,我想减免...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 那一刻,曹参的脸上甚至都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另外,您先前抓了太多的人,赦免一部分...” “唯!!!” 刘盈火速的交代了几件事,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多,他把先前所想的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果然,这几位重臣,没一个要反对的,他们全部都是低着头,完全听从太子的吩咐,虽然刘盈还没有登基,但是在众人的眼里,他早已是皇帝了。 刘盈吩咐完,正要对他们行礼,曹参却急忙避开,大声说道:“陛下折杀臣等!” 这一声陛下,说的刘盈有些晕,群臣这才慎重的以告别皇帝的礼节告别刘盈,离开了宣室殿。送走了他们,刘盈方才坐在了刘长的身边,大口的呼吸着,体会着这别样的感觉。 “早该如此...对了,有一件事,还请陛下帮我!” “唉,我还没登基呢...你说吧,什么事?” “陛下!我唐国人才急缺,三面是敌,今留侯前来长安,请陛下将留侯派往唐国吧!!” “这....” “难道陛下做了皇帝,就不顾兄弟情谊了吗?” “若是阿父在,他一定会答应的!” “阿父啊...兄长他不帮我,当了皇帝就不认我这个弟弟啦...阿父啊...” “你别嚎了!我去跟留侯说!” ps:嗯,昨天气的够呛,今天就完全冷静了,越写越满意,管别人干啥呢?以后再也不理会了,就安心写自己的,也不会再抱怨了。 。 章节目录 通知 书友们,在陪老婆做产检,现在还在医院,今天的更新会晚一些。 《家父汉高祖》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121章 打扰了,告辞! 当张良走出椒房殿的时候,刘盈早已率领众人在门外等候着。 张良走出来,看到等候着的太子,也是一愣,行礼拜见。 “留侯!” 刘盈也急忙回礼。 “臣正要前往找太子,不成想,太子亲至!” 张良笑着走到刘盈的身边,也不知道这个年头的文士们到底是怎么长的,陈平,萧何,张良,甚至是赵尧,没一个矮小的,一个比一个高,张良的身高仅次于陈平,比萧何还要高,刘盈也不算矮小,可是站在张良身边,却需要抬起头来看他。 跟这些人比起来,武将们就显得有些娇小了,除了樊哙这个另类,其他将军们的个头都不是很高,当然,横着算就不好说了。 张良看起来很是和蔼,可刘盈还是有些紧张,“留侯找我?” “是啊,太子有所不知,我先前学方士之法,却谷不食,却是日渐虚弱...听皇后说,宫中有不少名医,太子不知可能派能者为臣打理身体呢?” “啊?留侯无碍?” 刘盈满脸紧张,急忙说道:“我这就找来!” 看到刘盈这个模样,张良又一愣,急忙伸出手来,拉住了即将冲出去的刘盈,温和的说道:“太子派人召见便是....且随我走走吧。” 刘盈便伸出手,扶着张良行走,小心翼翼的如对待长辈那样。 张良眺望着远处,忽然开口问道:“我听闻太子好读书...不知可曾读过孟荀之书?” “读过。” “那太子觉得,人之为善?还是人之为恶呢?” “为善。” “哦?愿闻太子高论。” “并非高论,我只是觉得,没有人生来便是恶人,就如孟子所说的那样,水往下流,偶尔迸溅起来,也不过是遇上了石头...形势所迫,如胡亥,纣,桀之流,若双亲能好好管教他们,不宠溺,不放任,在他们刚刚表现出恶意的时候就能管教他们...他们怎么会成为恶人呢?” “哈哈哈,若是他们向善,又何必要管束管教呢?” “先生,孟子也从不曾说人性本善,只是说人性向善,我觉得,任何人,心里都定然有善念...” “既有善念,大概也有恶念?” “这...大概是这样的。” 刘盈顿时变得有些迟疑。 “那先生觉得呢?” “我不治学,也不治国,因此没有理由去想这些东西。” “这...”,刘盈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因为人有善念,因此要施行仁政,不让水遇到石块而迸溅起来,因为人有恶念,因此要管束这水流,不使之逆行...太子要做这天下的双亲了,可不要养出桀纣这样的孩子啊。” 刘盈还在沉思着,就有太医前来,亲自为张良诊断,按着太医的话,张良的身体的确十分虚弱,需要静养。刘盈派人将张良给送了出去,让他先在长安静养一段时间,然后再返回留地。 刘盈刚回到了宣室殿,刘长就扑了上来。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唉...长弟啊,留侯病重,需要静养,这是太医亲口说的...我实在没能跟他说这件事啊。” “你是被留侯给骗了呀!兄长,你直接下令,他还能不服吗?先给他弄到唐国,他再不服也得待着呀!” 刘长恨恨的说着。 “长弟啊,你且勿恼,今日留侯与我同行,我却是知道了一个道理...”,刘盈沉吟着,问道:“你可曾读过孟荀之书?” “废话!我可是荀子亲传,儒家正宗,岂能不读?” “那你觉得人之为善?还是人之为恶呢?” “为善为恶管我屁事?搞这些虚的,是能让我大唐百姓多吃一口饭?还是能让他们能多件衣裳?都是废话!” 刘长骂着,愤愤不平的离开了宣室殿,头也不回。 只剩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刘盈,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话分两头,栾布这边可就惨了。 “大王...不可啊!!!” 栾布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刘长脸色不屑,说道:“你怕什么,这是我的命令,有事我扛着!你做便是了!” 栾布脸色苍白,摇着头,“大王慎重啊,留侯乃是开国功臣,劳苦功高,地位非凡,便是先帝也甚敬之,您要绑了他,那是重罪啊,按着大汉律法,当斩,何况,他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岂能对他无礼啊。” “就是因为他劳苦功高,智谋无双,我才要绑他,要是其他人,还没这个资格呢!” “大王可曾想过,皇后当有多生气?” “怕啥,只要将张良送到唐国去,生米煮成熟饭,阿母便是将我打个半死,那又何妨?为了受苦的唐国百姓,我刘长就舍了这屁股!”,刘长说的正气凛然,浑似一代雄主,可栾布不但没有心生敬意,反而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来给这人当舍人。 若是当初没有给梁王送信,就不会被陛下看重,若是没有被陛下看重,就不会来给这玩意当舍人.... 栾布又说道:“可大王方才也说了,太医亲口说留侯病重...” “呵,留侯素来奸诈,这话也就能骗骗我那无知的兄长,却瞒不过我刘长!留侯何等惜命,又怎么会去做却谷不食这样的荒唐事?他肯定是害怕母后让他留下来辅佐兄长,因此特意在路上饿着,故意放出风去,好能继续回到自己的留地!” “我唐国虽贫穷,可牛羊还是有的,等把他弄到唐国,我每天亲自喂他吃肉,无碍!” 栾布欲哭无泪。 看到栾布如此迟疑,刘长愤怒的说道:“栾布啊,你平日里总是说自己乃是子夏之高徒,难道子夏的弟子就是这样的吗?我像对待手足那样对待你,你却因为害怕不敢执行我的命令,这就是为臣之礼吗?” 被这话一激,栾布即刻正色,说道:“我乃大王之臣,大王便是让我赴死,我也不会迟疑,我之所以迟疑,不过是为大王考虑,为人臣,不能做害了君主的事情,明知不对还去做,那才是不忠。” “你并非是害我,我兄长心善,母后又爱我,等留侯去了唐地,我们就说他身体虚弱,不能再出行,将他留下来,他们也不能再如何,顶多便是揍我一顿,并且还会想办法帮我掩盖这件事,正式册封留侯...你不必担心的。” 刘长苦苦相劝,栾布无奈,还是同意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反正他平日里被迫做的荒唐事也不少,绑个留侯又算什么呢? 只可惜了自己一世英名,如今却要做盗贼。 刘长的想法很荒唐,可安排的却很妥当,他先是让栾布准备好亲近,前往唐国的马车,又给张苍写信,让张苍交接,务必留住这个人,留侯在唐,张苍的担子也会减轻很多,沿路的事情,他都想好了,甚至还让栾布提前找一个名医,让名医一路跟着张良,他甚至从曹相那里借来了路引,保证路上没有人敢阻拦,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打探好了张良府邸周围的情况,在一天刚刚天黑的时候,刘长蹑手蹑脚的,与栾布来到了府邸门口。 刘长通过自己丰富的翻墙经验,领着栾布进了院落,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内屋跟前。 栾布看着屋内的烛光,低声说道:“大王,屋内似乎还有别人。” 刘长一愣,迟疑了片刻,咬着牙说道:“定是他的儿子,管他呢?一并绑了!” 刘长带着栾布猛地冲进了内屋。 张良果然在这里,只是,还有一个人也在这里,这个人不太好对付,有些勇力,刘长想拿下他也有一点难度。 樊哙瞪大了双眼,看着破门而入的刘长和栾布。 张良轻笑着,抚摸着胡须,仿佛是在说,我早就猜到了你这一手。 “唐王想做什么?!” 樊哙瓮声瓮气的说着,缓缓站起身来,那熊一样的体格吓得刘长都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姨父也在啊....我是来拜访留侯的,既然您也在,那我晚些再来。” “告辞!” ps:回到家就开始码字了,还有三章,本来想一起发,怕大家忍不了,写完就发了,先看着吧,争取早点写完剩下的三章。 。 章节目录 第122章 我年迈,但我儿子年轻啊! 刘长又又又一次趴在床榻上,刘恢又又又一次在一旁抹药。 “长弟啊...我觉得,与其你绑留侯去唐国,不如绑几个太医令更合适一些。” “我绑太医令做什么?唐国又没人敢揍我!” “这倒也是啊....” 刘恢摇着头,说道:“但也说不好啊,母后那么忙,都能抽出时日来揍你,说不准将来也能前往唐国揍你啊...” “唐国那可是我的地盘!便是阿母来了...额...当然,也还是能揍...但是她起码要看在群臣的面子上打的轻一些,是不是啊?” “长弟啊,如今淮南国一分为二,唐国便是最大的诸侯国,有人百余万,并八九之郡,能随时抽出二十万甲士,上党,太原,代沃地千里,雁门云中久原堆积着无数军械,上郡牛羊无数,更有多处马场...你其实不必担心的...” “我听闻,张公上任之后,免除唐国三年之税赋,任用能吏,开垦耕地,开矿炼铁,在雁门三次驱逐了匈奴劫掠之军,整个北方,也没有哪国的百姓过的比唐国好,就是最富裕的齐国,过几年也要被唐国超过了...你何必如此呢?” “这都是谣言!” “我师傅前几天给我送了信,信里说,唐国穷的连王宫都修不起,他住的屋子,是茅草做的,下雨都会漏雨,这都已经算是唐国最好的房屋了,至于唐国百姓,那活得...” 刘恢是完全不信这话的,当初阿父平定天下的时候,赵,秦的百姓大多逃入太原等地,有的干脆直接钻进山里,等到战争结束才出来,开辟的土地更是数不胜数,后来为了抵御匈奴,阿父又不断的加固雁门,云中等地的城防,囤积物资,几次迁徙周边的百姓前往这里,开发唐地,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看到刘恢不相信,刘长很是生气,拿出了张苍的书信递给刘恢去看。 刘恢匆匆看完,目瞪口呆,长还真没有说谎! 难道关于唐国的传闻都是假的?唐国真的贫穷到了这种地步?? “你现在知道了吧...兄长可是要去梁国的,那里多好啊,民殷富实,我的唐国,却是那般凄惨...若是唐国也似梁国那般,我也不至于去做绑留侯这样的事情啊!” 听到刘长的抱怨,刘恢无奈的说道:“唉,长弟,你却不要担心,我听闻梁国国库还有不少粮食,我写信给梁国国相,看看能不能抽出一些送往唐国...” “兄长啊!我大唐百姓绝不忘记你的大恩啊!” “不必言谢...只是,为何众人都说唐国富裕呢?” “哼,就是有些小人,看着唐国受苦,却不想慷慨解囊,因此造谣,就是不想帮助我大唐百姓!” 到了晚上,吕后再一次回到椒房殿,此刻的她,已经完全走出了刘邦离开时的那种状态,大概是因为狠狠揍了刘长一顿,看起来精神奕奕,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她板着脸,刘长就趴在一旁低头造饭。 “胆大包天...你怎敢对留侯下手?” “不是...阿母你打都打过了,还说这些旧事做什么啊...” “你可知,若是你真的这么做,会有多大的影响?你如此对待有功之人,将来还如何招募贤才为你效力?” “全部绑过...额,阿母说的对,我错了。” “还好有舞阳侯在,没让你这竖子犯下更大的错。” “什么啊,那舞阳侯就是被留侯特意留下来的...他是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啊...这样的人才...唉,阿父有,为何我就没有呢!” 看着刘长龇牙咧嘴的模样,吕后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明日,你带上礼物去拜访留侯。” “不许再对留侯有半点无礼的行为,否则...我非把你埋在你阿父的身边!!听到了吗?!” “哦....” ........ 次日,刘长拖着病躯,带着满满一车的礼物,前往拜见张良。 张良倒是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笑呵呵的出门迎接。 刘长认真的行礼,“先前胡闹,还望留侯恕罪!”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能得到唐王如此看重,臣怎么会怪罪呢?请进来吧...” 张良并没有像别人那样轻视刘长,反而是以对待诸侯王的姿态来对待他,这让刘长很是开心,同时,想要得到留侯的想法也愈发的强盛,他哀求道:“留侯啊,来帮我吧...我一定听你所有的计策,匈奴势大,请您一定要帮我...” 张良抚摸着胡须,“我年迈体弱,实在不能跟着大王前往唐国...” 刘长脸色惆怅,张良又说道:“不过...若是大王遇到了什么事,可以给我写信求助,我若是能帮上忙,也绝不推辞。” “真的??” 刘长眼前一亮,远程谋士,这也不错啊! “那您能不能教我谋略呢?”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学,唯独谋略,是无法传授的,这全看个人...” “不过,大王也不需我来教导,我看大王的计策,谋划甚是慎密,若是没有舞阳侯在,只怕我此刻已经在路上,而皇后也势必会为您掩饰,对外说是派我前往唐国修养....以张苍的性格,就更不会放我离去了...大王的计策看似莽撞,却很是周道啊。” “哈哈哈,那可不!寡人算无遗策,文武双全!虽管仲乐毅亦不能比!” 刘长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张良并没有反驳,只是安静的看着刘长。 刘长这才注意到了站在张良身后的年轻人,这年轻人面相与张良甚是相似,刘长问道:“这难道是留侯之长子吗?” 张良呵斥道:“还不拜见大王?” 张不疑这才急忙行礼,“不疑拜见大王!” “这个名字取得好啊,不疑,不疑...不疑啊,可曾读书?” 刘长端起长辈的架势,大大咧咧的问道。 张不疑心里一颤,回道:“不曾读太多书...” “好啊,读书太多反而没什么用,读书知道个大概,便够了,寡人就是如此啊!” 张不疑更加害怕了,不敢接话,生怕下一个被绑的就是自己。 张良抚摸着胡须,说道:“我虽年迈,此子却是健壮,若是大王不弃,可将此子派往唐国,随意给个卑微的官职...” “啊?好啊!好啊!留侯之子,怎么能做卑微的官职呢,我当以为舍人!” 刘长大喜。 张不疑瞪大了双眼,看着一旁的阿父,您老人家不想去,也不能就这么卖了我啊??坑子啊!! 张良不屑的说道:“此子岂配为舍人?能为大王喂个马,也就差不多了。” 张不疑都快哭了,满脸的委屈。 刘长心里也顿时觉得不妙,有些狐疑的问道:“这...留侯为何如此看轻此子啊?” “大王不知,此子出生之时,天下未定,我不曾亲自教导..他也读过不少书,也并不愚蠢,奈何,性格暴躁,意气用事,做不得一个谋臣,仅有太守之才....大王若是想要用他,请勿要听从他的计策。” 刘长听到那句太守之才,大手一挥,说道:“留侯之子,定然不凡,我今日便奏请兄长,请他来担任我的舍人!” 张良没有再多说,请刘长吃了一顿饭,这才送他离开。 等到刘长离开之后,张不疑方才委屈的问道:“阿父独爱辟彊,何以恶我?” “非恶你...只是你性格暴躁莽撞,远不如你弟冷静...先前,我不让你担任官职,就是因为你的性格,我很担心你将来会不会因冲动而犯下大错,如今天下,唐王最善用人,你跟了他,我也就能放心了,留地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就安心跟着唐王。” “你的性格,不适与中原,在边疆,或许能大有作为。” 张不疑很是不服,可面对强势的阿父,他也不能反抗,只是认真的说道:“将来,我定会当面询问阿父,看我和辟彊的功勋到底是谁的更大!” 张良抚摸着胡须,没有回答。 。 章节目录 第123章 这叫舍人? 就这样,虽然没有得到张良,刘长却又得到了一位舍人。 虽然这位舍人不是那么的情愿。 当召平和栾布看到他的时候,也是笑呵呵的前往迎接,得知其身份,栾布大惊,问道:“我听闻,留侯有一子,年十五,便做的侍中,可是阁下?” 张不疑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他回答道:“那是我弟,我乃留侯长子。” 召平说道:“既是为兄,才能定是胜弟一筹,大王又得一贤啊!” 张不疑这才称不敢,脸色稍缓。 又多了个人可以帮着抓唐王,栾布和召平都很开心,栾布便开始交待了起来,“我们这位大王啊,有些顽劣,既做了舍人,平日里便多跑跑,练练武,强身健体,否则就无法尽职了...” “啊?当舍人还要练武?” 张不疑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面前两个人。 “等等!” 召平忽然叫着,只见两人快步走到窗边,偷偷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回到了张不疑的身边,解释道:“若是屋内安静了下来,那就要注意了,很可能是大王跑了...” “跑??大王会跑去哪里?” “那就说不好了,最近我和栾布又发现了一处大王的窝点,就在鲁元公主的府邸。” “要随时戒备...还有,不要相信大王的话...” “对,若是大王命令你去做一些事,不要急着去做,先来问我们...” “每天记得在大王的小战车上做记号...” 两人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猛地又冲到了窗口,看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张不疑的身边。 而此刻,张不疑眼里满是对未来人生的绝望! 老子要回留地啊!!! 太子的登基仪式也如约而至,刘盈很紧张,这些时日里,每天都是将陈平等人留在自己身边,询问自己该注意什么,而皇子们是很开心的,包括如意在内,他们都很期待这一天。 如意本来是不能留在皇宫里的,奈何,太子强留,还想让他暂住储殿,刘如意哪里敢,最后便是找了个空殿,让他暂且住下来。 刘如意走进天禄阁的时候,昂首挺胸,仿佛是来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刘长不屑的看着他,猛地伸出手来,问道:“师傅!如今天下最小最弱的诸侯国是哪里啊?!” 盖公瞥了他一眼,说道:“韩。” “额...四哥,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是想...” 刘恒摇了摇头,毫不在意。 “呵,如今又开始凶上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在我走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不要走。” “你放屁!我那是为了给唐国百姓谋福!非真心!” 刘长急忙狡辩。 刘如意拜了盖公,又坐在了众人的身边,刘恢急忙问起了封地里的事情,毕竟,他们也要前往封国了,需要积累一些经验,此刻的刘如意,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狂妄,看起来收敛了很多。 “多听少做,这就是我给你们的建议,你们根本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可以做好的...论治国,别看我们是跟盖公学习,讲的头头是道,可真正做起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就连一个看门的官吏,治理地方的经验都比你丰富...” “因此,要放权,用人...不能总是想着做事,只能避免不出错,便是最好的治国。” “对了,记得要多储备粮食,不然,遇到灾害,要吃大亏....” “我们在这里学的东西,起不到太大的...” 刘如意忽然察觉自己失言,急忙向盖公请罪,说道:“弟子并非是不敬盖公....” 可盖公非但没有生气,还很开心,他指着如意,说道:“此方为太祖之子也!” 刘长却不屑一顾,“不是没用,是你自己不会用而已,别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废,我若是前往唐国,呵,那唐国便能一跃成为最富-->>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裕的诸侯国!” 刘如意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也是啊....我路过唐国,处处都是耕地,大路平坦,百姓安居乐业,商贾聚集,牛羊成群,实在令我羡慕啊....” “胡说八道,我唐国百姓惨着呢!” “你就是不想资助唐国而已!” “赵国才是惨烈啊...我总算是明白为何当初萧相迟迟不愿意开战了...十室九空,所遇到的村落都成了废墟,嚎啕哭泣的孩子,遍地的遗体...民不聊生,竟能如此...”,刘如意双眼泛红,浑身颤抖着,说道:“我这一生,怕是不敢再去打一场战争了...” 刘长低着头,脸色变得有些肃穆。 “无碍,以后我唐国护着你的赵国....” 刘如意摸了摸刘长的头,没有说话,刘长又继续说道:“不过,你要对寡人俯首称臣,每年都要献上贡品....” 刘如意心里的感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刘长,无奈的叫道:“唐国百姓何其不幸,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王!” “兄长来的时候路过梁国吗?” “没有,不过,恢弟你也不必担心,梁国没有发生过动乱,先前的梁王虽然犯了错,可他将梁地治理的很不错,非常的富裕,储备的粮食也足够抵御任何灾害的...” 刘恢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低声说道:“我不懂治国,若是这样,那便最好。” “别说这样的话,你为人宽厚,在未来,你治理封国,会比我们都好。” 刘恒拍了拍刘恢的肩膀,刘恢说道:“多谢兄长!” “那我呢?四哥!我呢?” “唐国百姓只能自求多福了。” ...... 刘盈跪坐在刘邦之灵位前,俯身叩拜,说道:“儿臣即位皇帝之位,尊母后为太后,今告知与父皇!” 其中还要念一长段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自己不会辜负父皇,会善待兄弟,会照顾好太后,会治理好天下,听从群臣的建议什么的,在刘盈说完了这些之后,叔孙通便要高呼:“奏可!” 仿佛他不是个儒生,而是个能得知刘邦心意的大巫一样,在这之后,刘盈来到长信殿,群臣全部离开,换上吉服入会如仪。刘长他们这些诸侯的位置是要比百官更加靠前的,按着年龄来排,这让唐王很是不爽,为什么不按封国大小来排呢? 此时,周勃站在阼阶,严肃的看着群臣,又朝着天子行礼,然后开始宣读新天子的恩德,这些都是要太尉来完成的,看得出太尉这个官职的重要性。 在读完之后,由宗室的老者以传国玉玺绶东面跪授天子,请太子即皇帝位。 刘盈手持玉玺,抬起头来,看着群臣的方向。 中黄门带着武器,走到太尉的身边,将玉具,随侯珠,斩蛇宝剑授周勃,周勃再次告令群臣,皇帝即位,从其号令,随即,群臣在周勃的带领下跪下来,口称万岁。 刘长当然也在其中,只是他的眼神很不老实,偷偷瞄着周勃身上的那宝剑。 刘盈随即开始大赦天下,让使者拿着自己的诏令开城门,宫门,罢屯卫兵。 群臣此刻都是非常的恭敬,在起身之后,也是站在两旁。 就在这个时候,刘恒忽然注意到,新担任卫尉丞的吕产,脸色红润,摇摇晃晃的,显然是吃醉了酒,面带笑意,得意洋洋的,格外不敬,而周围的大臣都因他的身份而不敢言语,周勃有些迟疑,手几次放在剑上,也没敢下手。 刘恒盯着他,眼里猛地流露出了一股与刘邦一样的凶狠杀意,那眼神,令人惊惧,恍若太祖复生。 就在此刻,忽从旁边传出刘长的声音。 “这狗东西,我烹了...呜...” 刘恒转过身来,看到刘恢紧紧抱着刘长,刘长暴怒的看着吕产,全力挣扎,刘恢都险些抱不住他,低声哀求道:“兄长登基!不可胡闹!有事稍后再说!不可胡闹!” 看到刘长这个样子,刘恒眼里的杀气顿时消失了,低着头,面色平和,仿佛那表情从不曾出现。 。 章节目录 第124章 我哥哥胆小,但是他人很好 “阿母!!他岂敢如此!!岂敢如此!!” 刘长再一次咆哮着。 吕后却平静的坐在案前,看着各地送来的奏表,视若无睹。 “登基大殿,他居然敢饮酒前来,这是何等的不敬?!他根本看不起我大哥!” 刘长手舞足蹈的描述着自己所看到的,只是,吕后始终无动于衷。 看到吕后这个样子,刘长再也忍不住了,他叫道:“他不过是阿母的犹子,大哥与我可是亲子!阿母何以如此溺爱他呢?你这么宠爱他,纵容他胡作非为,这不是爱他,这是在害他!” 吕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刘长。 “是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宠爱孩子,该打就打?” “额...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阿母啊,他这也太过分了,他带头轻视大哥,其他的大臣会怎么想啊?” 吕后眯着双眼,“那是你大哥的事情,与你无关。” “阿母不公!不爱亲子,独宠犹子!不公!不公!” 刘长很是不服,气的上蹿下跳。 吕后很平静的说道:“今日你能帮着你兄长,明日呢?后日呢?总有一天,你要远去唐国,那时又如何?你大哥既然登基为皇帝,自然要像个皇帝...他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弟弟。” “他要是我弟弟,就他这个性格,我不把他吊起来打!” 刘长骂着,忽又想到了什么,说道:“算了,就听阿母你的...我去找师傅学习去了...” 吕后抬起头来,看着他,“长...我知道你疼爱兄长,但是,你无法永远都帮他...” “谁我不能,我比他年轻,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 “那不是别人,那是我刘长的兄长,别人想要欺负他,呵...”,刘长双眼顿时变得凶狠了起来。 吕后眯了眯双眼,说道:“我先给你说好,若是你自作主张,胡作为非,就按你说的,我可不会再放纵了,刑之。” “啊...我知道了,阿母放心,我会听话的。” 刘长乖巧的说着。 吕台醉醺醺的躺在府内,跟大多数不成器的长子一样,当初他还小的时候,家里众人都在打仗,根本没法管教他,而父辈成就大事,经历了巨大的转折,一下子就变得应有尽有,就开始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而吕台的极端,就只是酒水。 当初吕泽总是打他,想过各种办法,可惜,过了管教的年纪,怎么也改不过来,在吕泽逝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管的住他了,吕台便整日饮酒作乐,逐渐变得离不开这酒水,无论做什么,都要先喝酒。 这让年纪轻轻的他,完全喝坏了身子,高大的骨架,挂着一张皮,身上整日弥漫着酒味。 在酒的影响下,他还做了些恶事,几次被吕后痛打,只是他每次挨打,都会哭着喊阿父,让吕后不忍心继续下手。 如今,他也学乖了,不再明面上与狐朋狗友结交,可暗地里还是饮酒,博戏,召姬,吕泽的留下的家底,半数都被他挥霍完了,吕产大怒,还没有长大就早早分了家,而挥霍完这些东西之后,吕台大多时候都是去弟弟家里耍无赖,让弟弟给自己钱。 若不是怕吕后打死自己,只怕他连这吕泽留下的府邸都要拿出来贩卖。 因为太缺钱,在太子登基之后,他哭求仲父,在卫尉混了个差事,俸禄不错。 吕台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拽着自己,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正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迟疑了许久,不确定的问道:“长弟?” 很快,他就确定了面前这人的身份,醉醺醺的问道:“同饮否?” “同饮啊?” “好啊!” 刘长笑着,看向了一旁的樊伉,“给这醉鬼醒醒酒!” “啪~” 当木棍重重的落在身上的时候,吕台终于惊醒了,他睁开双眼,眼前却只有木棍,四五个小子手持木棍,围着他,木棍如雨点般落下,吕台惊呼:“我还钱!还钱!” 刘长的眼里更是不屑,舅父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有这么两个儿子,一个坏,一个蠢。 当众人打完,气喘吁吁的时候,吕台已经是哭出声来,刘长抓着他的披散的头发,也不顾吕台的痛呼,吃力的将他拖到了前院。 此时,吕台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影,他擦着泪,骂道:“刘长你这个杂种!你怎么敢打我?!我是你的兄长!你个狗东西...” “砰!” 刘长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吕台顿时就说不出话了,只是怨恨的盯着刘长。 刘长咬着牙,骂道:“你个狗东西,我兄长登基,你也敢饮酒前往?我阿父刚逝世没多久,你就敢饮酒?你知道汉律吗?” 吕台不敢再说话,只是盯着刘长。 “好,好,你不听从大汉律法,今日,我就按着大唐律法来治一治你!”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樊伉,看到那大鼎了吗?那是我舅父当初留下的!侯之鼎也!” 刘长傲然的说着,随后又说道:“满上水,烧火!” 众人急忙忙活了起来,吕台眯着双眼,看着周围,做好了逃离的准备。 经过这些家伙们的忙碌,很快,大鼎内的水就开始沸腾了起来。 刘长指着吕台,说道:“将这厮丢进去!烹了!” 樊伉也是虎,叫上了弟弟和周胜之几个人,拖着吕台就走了过去,“萧禄,你抱石头做什么?来帮忙啊!” “鼎太高...得石头踮脚,不然丢不进去...” 到这个时候,吕台才明白刘长烧鼎是为了什么,那一刻,他吓得惨嚎了起来。 “饶命啊!饶命啊!我不饮酒了!” “长弟!!” “长哥!!” “阿父救我啊!!” 他魂都被吓飞了,浑身颤抖着,不断的大吼着,拼命挣扎。 樊伉愤怒的骂道:“别乱动啊,你这么动,我们怎么把你丢进去?” “啊!!” 吕台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奈何,这些时日里,他整日饮酒,这身板,却连孩子都不如,感受到自己后背的热气越来越浓厚,吕台直接尿了裤子,更加用力的挣扎。 “咦...这么大的人还尿裤子!” 群贤嫌弃的丢下他,捂着鼻子,离开了他,吕台连滚带爬,来到刘长面前,“饶了我!饶了我!”,周围的灌阿等人手持利器,对准了他,刘长点了点头,“不烹也行....” 他一把从灌阿手里夺走了利刃,笑呵呵的说道:“当初项羽宴请我父,舞阳侯生啖彘肩!令我甚是仰慕,今日,我欲效仿舞阳侯,也看看这生啖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看到刘长拿着刀就朝自己走来,吕台大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这就被吓晕了?没劲...” “我们走!” ...... 当吕台醒来的时候,他还在不断的哆嗦着,不远处的鼎还在烧着烟,他急忙伸出手来摸索着自己的身体,生怕缺了什么零件,好在都还在,他哆哆嗦嗦的起身,看到不远处刻着一个“认罪”两个字。 吕台吓得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无比的惊恐。 在平复了心情之后,吕台急忙奔赴皇宫,不过,不是为了给太子认罪,而是为了给皇后告状。 “好啊...好啊...带着人冲进侯府....殴打兄长...还险些杀了他!” “可记得我是如何说的?!” 吕后瞪大了双眼,面色凶狠,刘长一脸的委屈,“没有啊,不是我!” “来人啊,拖下去!绑起来,施之笞刑!” 吕后大手一挥,顿时,两个甲士走进来,拖着刘长便外出,刘长大叫道:“冤枉啊!冤枉啊!!” 吕台颤抖着,站在吕后的身边,不敢多言,吕后看了他一眼,说道:“正好,你去行刑吧。” “我不敢...我...” “还不快去?!” 吕台急忙离开,就在吕台离开后没多久,刘盈就急匆匆的走进了椒房殿内。 “阿母!你怎么能对刘长施笞刑!他还是个孩子啊!” “阿母!求你了!放过他吧!我愿替他受罚!” 刘盈说着,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吕后却无动于衷,脸色平静,看着手里的竹简,根本不理会刘盈,刘盈苦苦哀求,求了许久,看到阿母还是不同意,他缓缓站起身来,咬着牙,便冲了出去。 吕后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刘盈的背影。 “哈哈哈,居然落在你这个狗东西的手里...就不能换个人来吗?樊哙呢?让他来!!” 刘长哪怕被捆绑起来,也是不惧,破口大骂。 他又盯着面前手持长鞭的吕台,脸色狰狞。 “来,来,有胆的便打你乃公,打的乃公通体舒畅,明日乃公食你的时候才有食欲啊!” “你有多少肉啊!?” 吕台吓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手里的鞭子都有些拿不稳。 “放开我的长弟!!” “都给朕滚开!!” 忽听一声怒吼,甲士们吓得急忙下跪,吕台刚转过身来,刘盈大嚎着扑了上来,一拳打中吕台的眼眶,吕台直接就被打翻了,刘盈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抡圆了,不断的落在吕台的脸上,边打边吼。 “大哥...算了,算了..大哥...再打就死了...” 被甲士释放的刘长上来拉着刘盈,也险些吃了刘盈一拳,刘盈这才起身,眼中含着泪水,一把将刘长抱进了怀里。 “别怕...有哥哥在呢...别怕...” 。 章节目录 第125章 驴廷尉 汉帝元年,皇帝诏令廷尉治吕台不敬之罪,廷尉宣义领命,将其抓入廷尉大牢。 这件事,顿时在群臣之中引起了轰动。 太子..啊不,陛下的为人,群臣是非常清楚的,能把那般温和的陛下逼得直接越过皇后单独下令给廷尉,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啊。 让群臣更加在意的还是太后的态度,吕台不是别人,乃是以故的周吕侯之嫡长子。这可是与太后关系最亲近的娘家子弟了,以廷尉宣义的性格,吕台落在他的手里,不太可能继续活着。 当初刘邦任命宣义为廷尉,看重的就是他那性格,在得知宣义对狱内的韩信下手的时候,刘邦有些惊讶,曾告诫他,韩信曾是诸侯王,身份特殊,不要羞辱他,可宣义却倔强的反驳:狱中无大王,只见一反贼耳! 刘邦气的大叫:驴廷尉! 从那之后,群臣私下里都喊宣义为驴廷尉,当然,明面上肯定是不敢的,萧何那般的威望,宣义也是直接丢进牢狱内,完全不给任何特殊待遇,该上的枷锁一个不少,萧何差点就死狱中了。 可他这么做,群臣却都很敬佩他,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尽职的人,刘邦虽然骂他,也很重用他。 吕台落在这样的家伙手里,若是太后再不出声,那吕产就该做好给大哥发丧的准备了。 刘长却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他这几天,那可是格外的得意,走起路来,都豪横了许多。 此刻,刘长从韩信府内走出来,身后跟着三大舍人。 “今日与师傅交谈战事,我忽然想到,自己应该培养一些亲兵,一个好的亲兵的作用,完全不逊色于一个勇猛的将领,诸位舍人觉得如何?” 张不疑抿了抿嘴,要不是刚在屋外听到韩信说过这句话,他就信了! 栾布和召平没有急着看口,却是看向了一旁的张不疑,这是他们给新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同时,也是想要看看这位新同僚到底有多少本事。 张不疑认真的说道:“大王所言极是,大王好武,将来前往大唐,定然是要抵御匈奴的,亲兵不可少。而我大唐贫穷,又缺少马匹,就是要组建五百人的亲兵,也需要一千多匹战马,大唐是凑不齐的,如今大王在长安,正好借助大汉之力,来为自己组建亲兵,以他之力,成我大事。” 听到张不疑的这句话,召平一颤,急忙提醒道:“张君,唐国与庙堂,乃是一体的...不可如此言语啊。” 张不疑却不害怕,他继续说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大唐为庙堂之屏障,庙堂又不直面匈奴,要那么多的战马有何用?还不如用来加强我大唐的实力!” “哈哈哈,这句话我爱听!长安之辈,要战马有何用?也不过是驾车来显示自己的勇武,他们又不像寡人那样要与匈奴作战!” “那寡人该怎么办呢?” 张不疑不假思索的说道:“可奏请陛下,让陛下从南北军中挑选精锐甲士五百人,单分一部,为大王之亲兵,领南北军粮草,日后陪同大王前往封国....” 他又说道:“大王与灌侯亲近,可与他说,让他帮着挑选..不必挑身强力壮者,便挑选些年轻的,在各队中担任屯,卒之长的...这些平日里可以修习兵法,陪同在大王身边,若遇战事,可以直接分发到军队之中,成为中下之将领,如此一来,大王就能完全执掌军队,我大唐军之战力,定然也是猛增...” “将来我大唐若是也设立南北之军,就可以这些人为基础....” 召平的嘴唇颤抖着,他再一次提醒道:“张君啊...诸侯国是不能设立南北军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防备匈奴...” “不可!如此一来,大王便成了众矢之的,如今与从前不同,从前大王是公子,如今却是一国之君,如此大张旗鼓,将来若是前往封地,长安群臣只怕都坐不安稳,即使陛下再宠爱大王,可若是有奸贼不断的蛊惑陛下,势必会影响陛下与大王兄弟之情啊...”,召平都已经能想到,要是将来的唐国厉兵秣马,武德太过充沛,那曹丞相都睡不安稳了,每天都要派人去询问唐王有没有谋反...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nbsp;留侯怎么把这么一个坑货送到大王身边做舍人了?? 看他的言语,若将来天下有变,他保准第一个跳起来劝大王谋反啊! 栾布说道:“召公不必担忧...我觉得,张君的话其实也有道理...匈奴势大。” “可大王如今还在长安,便要囤五百亲兵...整个长安,连当初的萧相都不敢这样...这不是害了大王吗?” “哼,召公老矣,太过谨慎,大王乃是诸侯王,便是丞相,地位又岂能与大王相同?” 一个舍人有水喝,两个舍人挑水喝,三个舍人就开始骂街了。 三人各抒己见,吵了许久,召平正要给刘长说话,一转身,猛地叫道:“大王呢??” 张不疑和栾布转身一看,大王早已没了踪影,好嘛,先别吵架了,赶紧去逮大王去吧! ....... “如意,来,趴下...哈哈,真可爱!” 刘长揉着如意的狗头,如意伸出舌头,很是享受。 刘长笑呵呵的看着一旁的灌婴,说道:“仲父啊...我这次找您,其实除了练弓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 “哦?大王有何事?” “唉,仲父也知道,我大唐贫苦,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内有盗贼...” “大王直说便好...” “哦,是这样的,我想要组建一支亲兵...五百人左右。” “嗯,大王是要我帮忙派人去唐国操练亲兵吗?” “不是,我们唐国养不起...所以想在南北军里抽出五百甲士...要求也不多,最好是担任卒长曲长的..年轻一些..强壮一些,能识字的,然后粮草武器什么的也由南北军来付...还有他们的校场...最好再给一些战马,不多,一千就好...然后替我养上五六年,等我去封国的时候就带走...哎,仲父,你别走啊,我说正事呢!” “臣忽然想起还有国事要办,告辞了!”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怎么也丢不出去的刘长,灌婴绷着脸,颤抖着说道:“大王啊...不是臣不帮你...你要的是甲士啊...整个南北军,甲士也不过数千人啊...你还要战马...开口就是一千战马,两军的战马也不到三千啊...” “这...那寡人再说个想法啊...要不干脆把南军给我吧...北军留着守长安...哎!仲父!你别走啊!!” 就在刘长忙着亲兵之事的时候,吕释之却跪在吕后面前,苦苦哀求。 “求您饶恕了台这个孩子吧...他毕竟是兄长之嫡长...我先前去找了宣义...他那样子,我不知台能在他手里活多久..他说,台在丧期饮酒,不敬新皇,当斩....” “且看在兄长的颜面上,留下他这个孩子吧!” 吕释之双眼通红,不断的叩拜。 吕后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半点动容。 “我已多次跟他说过,可是他不听,任意妄为,这一切,不怪别人,只怪他自己。” “新皇已下令,我无可奈何。” 吕释之抬起头来,说道:“当初兄长逝世的时候,我们曾握着他的手,向他发誓,要照顾好他的两个孩子,姊怎么能食言呢?兄长在世的时候,他最是爱你啊...姊你受了委屈,我胆小,不敢言语,每次都是兄长为你出头啊...” 吕释之哭了起来。 吕后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出去吧。” “吕台被处置之前,不许进皇宫...若是你去找皇帝求情...我连你一块杀!!” 吕释之不敢置信的看着姊,呆愣了许久,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椒房殿。 吕后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椒房殿内,脸色冰冷,眼神冷酷,唯独那双手,还在颤抖。 “阿母~~~” 一声嚎叫,打破了椒房殿内的孤寂与冷漠。 章节目录 第126章 姐姐千万不要嫁给他呀! “阿母,来,我给你揉揉肩...” “要喝水吗?” “我刚背会了几篇文章,阿母要不要听?” 看着面前满脸堆笑,恨不得摇尾巴的小崽子,吕后冷着脸,问道:“要多少?” “我不要钱!” “打了谁?” “没打人...阿母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如今是堂堂诸侯王,岂能再胡闹?” “哦。” “那唐王有什么吩咐呢?” “阿母,不必多礼!” 刘长的话还没说完,吕后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让你跟随淮阴侯学习兵法,你却学他造反的本事是不是?是不是来跟我要亲兵的?” “啊?”,刘长想起师傅那两次非常失败的谋反,急忙摇了摇头,自己造反绝对比师傅要造的好。 “师傅身边那些甲士果然都是您的人啊...” 吕后这才松开了小崽子,骂道:“多学好的,莫要听他胡说八道...你就不是那块料。” 刘长小心翼翼的问道:“阿母?你会杀了淮阴侯吗?”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陈侯说我要是招募亲兵,大张旗鼓的,朝廷就会忌惮我,还会想办法诛杀我。” 吕后瞥了他一眼,问道:“这是召公说的吧?” “阿母连这都知道!阿母真乃神人!” 吕后让小家伙坐在自己面前,认真的说道:“你并非是皇帝的敌人,你是皇帝的盾...你如今所仰仗的,不是你的唐国,更不是你的舍人,也不是你身后的那些竖子,是你的兄长。” “你的兄长强盛,你也就有力...而你越有力,你的兄长也会更加强盛,你明白吗?” “你师傅很早就知道我会派人看着他,可是他还是敢说那些话,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因此而杀他。” “不要轻易相信朝中群臣,哪怕是曹参,樊哙...也是一样。” “他们所需要的,跟皇帝所需要的是不同的。” “亲兵的事情,我会帮你的...你兄长不重视兵权,不喜战事...若是将来我不在了,你兄长的命令到不了南北军,我允许你带着军队杀进长安,废南北之军。” “你的眼界,不要总是盯着你唐国那点地方...要时刻注意长安。” 这是吕后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如此认真的吩咐刘长。 刘长听傻了,缓了片刻,方才点着头,说道:“我明白了。” “这些话,不要对任何人说,就是你的舍人,也不要说...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刘长的脸色也变得非常严肃,他看着阿母,认真的说道:“阿母,我明白你的意思...群臣在内辅佐陛下,我在外辅佐...若是他们意图架空天子,我就领兵杀了他们。” ....... 天禄阁内,刘长正笑着给刘如意比划着,“那如意就这么高...但是很听话,比你听话多了,反正我时常牵着他外出...” “哦,我在赵国也养了条狗,叫长,那狗很凶,长得也丑...” 刘恢无奈的架开两兄弟,“长弟啊,赵王明天就要回封国了...你就少说两句。” 刘长这才没有继续吵,“你们也要走了吗?” “是啊,就这几天了...曹相昨日还来见我,说是陛下不许我们离开,让我们亲自跟陛下求情离开...” “这曹贼!我们家里的事情,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刘长愤怒的叫道。 “曹相说的也对...如今陛下登基,我们也应当离去...” “那我咋办?天禄阁内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刘长有些委屈,语气也有些悲伤。 随即,他又赌气似的说道:“若是你们都走了,那我也回唐国。” 几个哥哥都没有说话,他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如意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怎么?难不成你是怕一个人听不懂盖公的课吗?没有我们帮你解释,你怕是一节课都听不懂吧?” “呸!你也配对我用激将法?” “论亲情,我得喊你哥,论激将法,你得喊我祖宗!” 就在刘长说着话的时候,忽有一人在阁门求见唐王。 刘长最讨厌别人打断自己的吹嘘,怒气冲冲的走-->>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出门去,抬头就看到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非常的严肃。 “你谁啊?找我做什么?!” “宁陵侯吕臣拜见唐王,请唐王前往挑选亲兵。” “亲兵?” 刘长大喜,急忙上前拉着吕臣的手,“仲父啊!是去南北军挑选吗?” “额...正是如此。” “那走吧,走吧,我与仲父同行!” “仲父任何职啊?” “领军将军。” “啊?寡人自幼在宫中,都听闻仲父大破陈豨叛贼之事,怎么能封你为一个小小的领军将军呢?仲父可愿前往唐国,我可以封仲父为唐国大将军!” “这...多谢唐王厚爱...” “哎,没事,我能理解,毕竟唐国危险,四处都是敌人...远不如长安这般安全...仲父不愿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吕臣脸色越来越黑,知趣的闭上了嘴,无论这小崽子说什么都不回答。 好不容易来到了校场,郎中令陈平前来迎接。 嗯,陈平是武职,此时的郎中令,那是要跟卫尉一同执掌南军的,负责皇帝的安全,位高权重。 “仲父!” 刘长又热情的握着陈平的手,陈平还是那冷静的表情,“方才太尉前来,已经为大王挑选出了五百人,并且单独在城外设立一营,为大王操练...” “哦,陈侯,告辞了。” 刘长倒是很想去城外的校场,奈何,他出不了城,全怪那曹贼。 想起曹贼,刘长不由得想起了他的第二个女儿。 可是,如今他却不敢去找,只是因为当初想要绑留侯的时候,曾跟曹相“借”了路引,曹参就再也不许他前来了,扬言见一次打一次。 刘长倒是不怕他,主要是考虑到自己以后可能会迎娶他的女儿,就给他面子,不跟他计较。 不过,刘长也是有办法解决这样的事情的,颇有经验,他让樊伉将他的妹妹叫来。 樊卿吃着零嘴,好奇的看着刘长。 “樊卿啊,兄长这次是有求于你啊...” “我有什么好处?!” 刘长摇着头,训斥道:“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想着好处呢?简直就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我可是你的兄长啊,你居然还跟我要好处?你心里就没有半点亲情吗?你怎么能如此无情呢?” 樊卿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不给好处我不帮!” “唉...好,我给...给你二十钱...” “三十!” “行,三十就三十!你帮我前往曹府捎个口信...找曹家的二女....把这东西交到她的手里,记得,没别人的时候给她!” 樊卿伸出手来,“我信不过你,钱现在就给我!” “先欠着...” “概不赊账。” 刘长吃瘪,樊伉不由得笑了起来,刘长无奈的说道:“伉,拿钱!” “啊??为什么是我拿钱啊?!” “我改天还你!” 樊伉略微迟疑,看向了一旁的樊市人,“市人,你拿钱!” 当樊卿敲门,甜甜的说自己是舞阳侯之女,来见曹家大姐姐的时候,下人都没有拦着她,她那模样,实在是太能骗人了,就这样走进了内屋,见到了那曹家大姐姐。 曹姝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妹妹,惊呼了一声,便将她抱起来,比起刘长,显然樊卿要更加可爱。 樊卿甜甜的说道:“你就是曹家的姐姐吗?有人让我送来礼物...” 她拿出了一个玉,递给了曹姝,又说道:“他叫刘长...就是那个整天领着一群人翻墙的那个...” “哈哈哈...” 曹姝大笑,捏了捏樊卿的脸,说道:“他派你做媒人吗?” 樊卿一愣,急忙说道:“姐姐千万不要嫁给他!他很坏的,还抢我零嘴,每次让我去做事,都欠着,根本不还钱...他还很凶,喜欢打人,要是姐姐嫁给他,他会天天打你的!” 曹姝笑得肚子疼,又问道:“那他岂不是娶不到妻了?” “无碍,我嫁给他就好了,我阿父很凶,他打不过我阿父的。” “可你不是说他很坏吗?为什么要嫁给他呀?” 樊卿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他又娶不到妻,我能有什么办法。” 章节目录 第127章 你们都看不到我吗?? “兹赵王,深得先皇宠爱,今丧期未过,当以孝为先....” 当侍中挡在赵王车架之前,宣读诏令的时候,如意满头雾水。 今日,就在刘如意准备离开长安,前往封国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这么奇怪的一个诏令,听着诏令的意思,是要将自己留在长安,等丧期守孝毕?难道要自己在长安待三年?? 刘如意惊讶的问道:“不知是陛下之诏还是太后之诏呢?” 侍中并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赵王请回吧!” 面对近侍的无礼,刘如意勃然大怒,正要拔剑,一旁的幕僚却死死抓住了他的手,劝道:“大王,回去吧!” “寡人记住你了!” 刘如意瞪着那人,咬牙切齿的跟着众人再次返回了皇宫。 拦住他的侍中不是别人,正是张辟彊。 张辟彊平静的看着赵王的车架转身离去,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留侯已经离开了长安,跟皇帝和太后告别之后,就在一次府中宴会时便悄悄的离开了,众人举办完宴会,才发现正主留侯已经离开,都是哭笑不得,而某位大王得知这件事也是气的直跺脚,高呼留侯狡猾! 年轻的侍中张辟彊,一跃成为了新皇面前的红人。 刘盈对他非常的喜爱,常常留在自己身边,让他为自己献策,而他在朝中的地位也是迅速的提升,群臣见到他,也是不敢无礼,哪怕他如此年轻,也不敢有半点轻视。 只是,张辟彊自己,却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重视而喜悦,整日板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赵王愤怒的返回了殿内,骂道:“一个侍中都敢对寡人如此无礼!” “侍中的官位不大,可他是陛下之口舌,大王千万不能得罪他。” 谋士急忙说道。 赵王更加愤怒,他身边这位谋士,唤作庞郐,是赵王在赵国发掘出的一个贤才,早些年曾游学楚国,后来回到赵国后隐居,赵王费了不少劲,才将他请过来,担任自己的近臣,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高祖父唤作庞煖。 “大王啊...您也曾说过,戚夫人曾与太后作对,更是险些犯下大错....太后这个人....”,庞郐低声说道:“有仇必报,绝不会对自己的任何一个敌人留情...而她若是要对付戚夫人,必定不会宽恕大王。” “先皇刚刚驾崩的时候,太后尚且忙于国事,不曾念及...如今,政事渐渐交予陛下,太后怕是要动手了。” 刘如意脸色大变,他急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还是先问问这是否是陛下的意思...若不是,则可以求陛下下令...我们便可直接归国。” “那我阿母该怎么办?若是留下她一个人,岂不是要遭了毒手?” 刘如意顿时手足无措。 “大王啊...您的阿母是当今太后,有陛下亲自照顾,您不必担心。” 看着刘如意迟迟不说话,庞郐又说道:“可先去询问陛下。” 当刘如意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宣室殿的时候,刘盈正在跟几个重臣商谈着南阳等几个郡的情况,刘盈非常的在意这些,他认真的交代:“请曹相无比要安排好那些耕地,要争取让更多人有土地可以耕作,赦免当地的隶臣,让他们都去耕作...” 嗯,南阳等地区又出现了一大堆的空地,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刘邦亲自拟定了一个不太厚道的制度,也就是陵邑制度,这个制度是什么意思呢?简单来说,就是在皇帝驾崩之后,在皇陵附近设城,从各地召集一批人来守陵。 别误会,他们召的可不是平头百姓,召的都是各地的有钱人,旧贵族,后来人喜欢称为地主豪强。地方豪强在大汉皇帝眼里,就跟韭菜一样,每个皇帝驾崩都要割一次,割的最狠的就是后来的汉文帝刘恒。 这么一来,既充实了关内,又杜绝了关外的豪强做大,甚至还能将他们留下的地产分发给百姓...只能说,汉初的猛人天团是真的猛,无论是军事上,还是内政上,都很猛。 如今太祖高皇帝驾崩了,曹相也是从各地弄了一批人过来,接下来就是重新分配... 看到如意前来,刘盈结束了会谈,送别了群臣,随即将如意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不是说要出发了吗?怎么,不舍得朕吗?” 如意苦笑着,说道:“我正要离开,却被侍中拦着,说是有诏,不许我出城...” “啊?朕不曾下诏啊?” &nb-->>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刘盈说着,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也变得不好看。 “如意啊...这几天,你就暂时跟朕住在一起,朕送你离去。” “兄长...我知道她罪大恶极...请你救救她吧。” 如意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刘盈抓着他的肩膀,“不要哭,有朕在呢,放心吧!” 在安抚好了弟弟之后,刘盈决定去找太后。 当他赶到椒房殿的时候,看到吕后拿着木棍,正在抽刘长的屁股,刘长的哭嚎声,一时间让刘盈想起了阿父,不由得愣神。 “兄长!救我呀!” 直到刘长高呼,刘盈才反应过来,急忙将小家伙拉起来,藏在身后,问道:“母后为何要揍他呢?” 吕后咬着牙,愤怒的说道:“这竖子,不当人子!竟敢调戏淑女!” 刘盈吓了一跳,“长弟这般年幼,怎么可能啊...” “卢绾刚来过,说这竖子给他女儿送了玉佩和书信,还约定好要娶她!” “哈哈哈,不过孩童之举,阿母不必生气。” “然后曹相也来了,拿着一模一样的玉佩!他居然还给曹姝也送去了玉佩和口信....” “这...他年幼....” “周勃也来了,他家女儿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他也不放过!” “还有....” “好了,阿母,你不用说了,木棍给我!” “啊~~~” “这竖子,不管教是不行了,他的几个舍人,实在是镇不住他,朕得想办法,给他安排一个让他害怕的!” 刘盈骂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这才又说道:“阿母啊,大臣们说,皇帝登基之后,诸侯王不能长期待在皇宫里,朕准备让赵王早些归国。” 吕后眯了眯双眼,说道:“陛下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是最好不过。” “梁王,韩王,吴王也该归国了。” “还有我唐王,也该走了!” 听到吕后的话,刘盈急忙起身,说道:“四弟,五弟,六弟都年幼,怎么能这么急着将他们赶走?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不是,兄长,你不必担心,如意都没事,我们又能如何?” “呵,如意是王,你其他几个弟弟难道就不是吗?你如今是皇帝了,想做什么事情,自己下令便可,为何又来找我呢?”,吕后冷冷的说道。 刘盈低着头说道:“我想让戚夫人与赵王一同离开。” “那蠢女人我看到了就头疼,听到名字就恶心,送去赵国也好啊,任她在赵国自生自灭。” “呵呵,一同离开?她对你做过什么,你可还记得?刺王杀驾,还准备放走她?” “我说话呢!你们都听不到吗?” “阿母...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如今阿父不在了,就请您放过她吧,让她跟着如意返回赵国吧...”,刘盈俯身大拜。 “哥!阿母!!我哑了还是你们聋了?” 吕后看着刘盈,冷笑着,说道:“天下大事那么多,你每天连奏表都读不完,却有空来忙这些事?” “阿母...我...” “你这个样子,如何做的皇帝?” 吕后说着,便转身走进了内屋,再也没有去看刘盈一眼。 刘盈缓缓起身,无奈的离开了。 刘长气呼呼的爬到了吕后的身边,“你们竟然都无视寡人!实在是太无礼了!” 吕后继续无视。 刘长就爬到了吕后的怀里,“阿母啊,要不,你就放了戚夫人吧...您先前对我说,我是天子之盾,我将来是要守唐国抵御匈奴的...您想想,如今的皇子里,就如意离我最近....” “如意这厮,虽然长得丑,声音沙哑,个头矮,脑子笨,性格恶劣,但是,他在赵国做的还不错,以后我要抵御匈奴,他可以作为我的助力,何况,如今是陛下来求情,若是陛下能将戚夫人送到他身边,他会更加的尊敬陛下,也会成为跟我一样的盾啊。” “阿母曾告诉我:在天下大事面前,个人的恩怨根本不算什么。” “如今不就是这样吗?” 章节目录 第128章 争执永远都不会消失 “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阿母实在是看轻了我!” “我这些年里,名师无数,有盖公,张公,淮阴侯,萧相,留侯等人教导,更是与群贤为伍,阿母怎么能把我再当孩子来对待呢?” 吕后板着脸,说道:“戚夫人,我不杀不快,何况,若是送她回赵,她一定蛊惑赵王谋反。” “哈哈哈,谋反?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如今的赵相乃是周昌,那老头倔强的跟牛一样,当初连阿父都怕他,一个戚夫人,又能如何?若是她敢做蛊惑赵王的事情,周昌第二天就把她又囚禁起来了!” 听到刘长的话,吕后一时间也开始有些迟疑。 而如意这里,迟迟得不到答复,心情愈发的不安,庞郐说道:“如今皇宫之中,能救大王的,除却天子,就只有唐王一人,大王为何不去找唐王呢?” 刘如意摇着头,坚决的说道:“长弟年幼,不可将他牵扯进来。” “大王啊,唐王机敏,又得太后宠爱...” “不必多说,这是我的事情,绝不能让长弟知晓。” 庞郐长叹了一声,“大王重情,只是天子...心善,大王又该如何自保啊。” 他看到低头沉思的庞郐,说道:“若是庞公背着我去找长弟,我是绝对不会原谅您的。” “臣不敢。” “若是我这次没能避开大祸...您可以向太后请罪,再自荐为唐王舍人。” “大王对我恩重,若是大王出了什么事,臣要与大王一同上路。” 就在他们商谈的时候,忽有近侍走了进来,带来了天子的诏令。 如意跪在地上,听着近侍宣读诏令,诏令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刘如意回赵国去,不要再继续待在长安了。 听到这个诏令,如意恭敬的领命,可眼里还是很担忧。 庞郐大喜,说道:“这定是陛下之功也!既然允许大王离开,那戚夫人定然也不会遇害...大王可以放心了!” “为何?” “若是要害戚夫人,就不会放您离开,会先处死大王,然后再对戚夫人下手。” 刘如意大喜,急忙带着庞郐前往拜谢天子。 看得出,刘盈自己都有些惊讶,在吕后派人前来之前,他还以为自己的话没有起作用呢,不过,看到如意这么开心,他心情也不错,如意几次拜谢,都被刘盈给扶了起来,“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诸皇子里,你是朕最懂事的弟弟。” “不像长那个竖子,你不知道啊,我去椒房殿的时候,阿母正在揍他....他一天之内竟然给六个女子送去玉佩和书信示爱,这些女子最小的也跟你一般年纪...实在不当人子!朕决定以后要代替阿父好好管教他!” “还有这样的事情??” 刘如意笑着说道:“那兄长可不能留情啊!这竖子最是狡猾,千万别被他骗了,最好隔几天就打一顿...不要问理由,隔三天打一次,保准不会冤枉他!” 两人吐槽着不靠谱的弟弟,庞郐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刘盈又低声说道:“戚夫人已经被接到了城外,你路上带上她,不要招摇。” 如意更是感激,热泪盈眶,刘盈扶着他,不让他跪谢。 刘如意这才正式与天子告别,坐上了车架,再一次准备离开。 当赵王的车架赶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远处忽有一架战车奔驰而来,那战车很小,拉车的也只是两匹小马驹。 “夏侯灶!你稳点!稳一点!!” 战车非常惊险的从车架身边经过,险些撞上,等到战车停下来,车上的刘长这才傲然的看着如意,叫道:“回了封国,记得要好好囤积粮草!将来,我当亲取之!我会常常带如意去逛...” 奈何,他的话刚说了一半,马驹嘶鸣,拉着战车就跑,刘长险些被甩飞,死死的抓着战车,大吼着:“夏侯灶!你干嘛!我话没说完...” 刘如意笑呵呵的看着战车远去,摇着头,骂道:“这竖子!” “大王倒是有个好弟弟。” “若是我高祖父还在,一定与他成为忘年交...高祖父在的时候,最是喜欢跟孩子们一起玩。” &nbs-->>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刘如意一愣,惊讶的打量着庞郐,问道:“您见过你高祖父不成?” “见过...我高祖父长寿....” ........ 当三位舍人气喘吁吁的找到大王的时候,战车果然翻了。 夏侯灶委屈的站在一旁,“马受惊了...不关我的事。” 刘长捂着屁股,骂道:“再让你驾车,乃公就不叫长了!我宁愿让萧延来,也不让你再驾车了!” 三位舍人扶起了唐王,又帮着扶战车。 “大王啊...赶紧回皇宫吧,您翻城墙的事情被太后知道了...” 刘长长叹了一声,“我就是想要去看看自己的亲兵,奈何,这都不许!” “听闻太尉正在为您操练亲兵....” “操练个屁啊,南北军本来就是天下精锐,我这五百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还需要操练吗?就是阿母怕我带着亲兵招摇,也怕引起主意,就可以将他们安排在城外!” 刘长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然后看着陈买。 “买啊,你稍后陪我回皇宫。” “我阿母最是喜欢你,你在,或许我能少挨打...我不能再挨打了,这几天挨的太多了,兄长也是,当了皇帝之后,就开始揍我了,早知道这样,当初阿父询问我太子人选的时候,我就不该举荐他!” 刘长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吕禄和吕种呢?” 樊伉有些不满的说道:“他们俩出不了门,昨天我找他们,他们哭着说阿父不让他们跟大王玩!” 周胜之急忙说道:“大王,其实他们不在也好啊,每次去吃果子,他们摘的最少,吃的最多!” “呵,我这个舅父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这个孩子一般见识...” 刘长摇着头,栾布又提醒道:“太后还在等着您呢。” “怕什么,早回去挨打,晚回去也挨打。” “栾布啊,我想要去见自己的亲兵,你有什么办法?” ....... 就在刘长想着如何翻墙出去的时候,吕后却再次与刘盈有了争执。 刘盈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当初阿父和阿母整日争吵,如今阿父不在了,为何皇宫之内就是无法平静下来呢? 这一次的争吵,主要原因就是刘盈的舅父吕泽。 吕后想要追封吕泽为王。 刘盈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吕泽还在的时候,就非常的疼爱他,总是抱着他,比阿父还要亲近。 但是,群臣的意见就很大。 最反对的就是安国侯王陵,王陵就是那个救下了张苍的大臣,他深受刘邦信任,刘邦逝世之前就曾对吕后说可以让他在曹相之后接手,成为新的丞相。 这位得知吕后的想法,非常的生气。 “当初太祖皇帝杀白马立誓,非刘氏为王者,天下共击之!” “如今太祖皇帝刚刚驾崩,陛下怎可带头破坏盟约呢?” 王陵直接用刘邦来压刘盈,刘盈不敢反对,而其他群臣,在看到王陵叫嚣之后,不少人也都站在了王陵这边,表示,追封可以,但是封王是不行的。 刘盈说不动这些群臣,只好又来找吕后。 而吕后的态度就更加坚决了,我兄长的功劳,为何不能封王?我连他的嫡长子都没能保住,还不能追封他吗?他都已经不在了,有何不可? 刘盈夹在太后与群臣之间,左右为难。 两边都在逼迫着他,让他早些拿出决定来,刘盈自己根本无法做出决定,躲在宣室殿内,害怕见人。 最终,当王陵等人拿着太祖的盟约一同来到宣室殿的时候,刘盈最后倒向了大臣们这边,他追封舅父,追封了个谥号,叫令武,周吕侯也变成了周吕令武侯。 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区别,这让吕后非常的不满,数日将天子挡在椒房殿前,不肯相见。 ps:吕后既喜欢掌握大权,控制欲强,却又期待儿子可以独当一面,可是当儿子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个儿子开始不听自己的话了,真是一个复杂矛盾的母亲啊。 对了,老狼时不时会在某音直播码字,大家若是有空可以关注我的笔名,有空陪我码字聊天什么的。 章节目录 第129章 完美诠释什么叫雁过拔毛 当刘长哼着小曲,高高抬起头,蛮横的走到椒房殿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正跪坐在殿门口的天子。 “兄长??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刘长瞪大了双眼。 “长弟来了啊....” 刘盈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是来拜见阿母的吗?走,走,我们一起拜见。” 刘长叫着,便扶起了兄长,牵着他的手,就往椒房殿内走去,殿门的近侍急忙上前:“大王...太后有令,身体不适...大王可以进去,陛下还请回去吧。” “啊?身体不适?那就更应该去看啊...走!” 刘长拉着刘盈的手继续往前走。 两位近侍很是无奈的挡在他们的面前,“大王请勿要为难我们...” “为难你们?知趣的给乃公滚开!当心我烹了你们!!” “大王!” 看到他们还挡在面前,刘长勃然大怒,猛地抽出了兄长的佩剑,对着面前那人就砍了下去,刘盈大吃一惊,猛地抓住了刘长的胳膊,剑猛地歪斜,直接将那近侍的上衣破开,险些就将他开膛破肚,那近侍浑身颤抖了起来,哆嗦的退到一旁,猛地摔在地上,吓懵了。 “竖子!怎敢草芥人命?!” 刘盈气坏了。 “哈哈哈,兄长气什么,我跟盖公学了十余年的剑法,要是真想取他性命,兄长可是拦不住我的...好了,要骂等我吃了饭再骂!走吧!” 刘长拽着刘盈就走进了椒房殿。 近侍颤抖着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无助的看向了吕后。 吕后脸色平静,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刘长扑到吕后的身边,可怜巴巴的叫道:“阿母!您的两个近侍欺人太甚!居然敢拦着我,不让我进椒房殿,一言不合,居然还想出手打我,要不是我练过剑法,怕是要吃大亏....你帮我杀了他们吧!!” “呵,你现在说瞎话倒是越来越顺了....” 那两个近侍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绝望的看着吕后。 吕后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那两个近侍,冷冷说道:“你们没能守住大门,本该是该处死你们的...这次且饶了你们,出去吧。” “多谢太后!” 两人大拜,这才离开了椒房殿。 等他们离开了,吕后才不屑的问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如此残暴的人吗?还想设计来保下那两个近侍?” “啊?阿母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刘长茫然的瞪大了双眼,一眨一眨的,很是无辜。 刘盈站在一旁,搓着手,迟迟不敢开口。 刘长却对着不远处的宫女吩咐道:“去弄些吃的,我们母子三人都还饿着呢!” 吕后并没有劝阻,只是不去看刘盈。 “阿母啊...兄长惹你生气了?好啊,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棍子!” 刘长很快就拿来了木棍,放在了吕后的手里,指了指刘盈。 “他现在是皇帝了,我哪还敢训斥他啊。” 吕后将木棍一丢。 刘盈大拜,“母后,儿臣不孝...当初,父皇还在的时候,尚且不敢对大父大母不敬,朕又怎么敢对您不敬呢?” “你还有脸谈你的阿父?你阿父可从不会被群臣左右...这些时日里,群臣无论上奏什么,你都准...我和你阿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吕后眼里浓浓的失望,再也遮掩不住。 刘盈认真的说道:“阿母,群臣之言,朕都是经过甄别的,他们所上奏的,都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朕怎可不听从?” “好了,先吃饭...” 看着被端上来的饭菜,刘长大叫着,随即便开始低头造饭,时不时从哥哥和阿母那里偷肉吃,两人也没有继续争执,吃起了饭。 “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唔,兄长,我想去看我的亲兵,就去看一次,好不好?”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不行!” 太后和天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长委屈的缩着头,“不行就不行,吼我做什么?” “长弟啊,你那亲兵的事情,群臣早已不满,曹相也几次上奏...朕还是想办法给你留下了,但是你不能招摇行事!” “群臣?又是那曹贼!且等他年迈,看我不把他的胡须一根一根的揪下来!”,刘长骂道。 “啪!” 这次,却是吕后朝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不许对曹相不敬!吃你的饭!” 刘长低声嘀咕着,吃着饭。 “阿母...曹相问策与萧相,决定施行一套全新的汉律,减少了很多残忍的肉刑,比起秦律,要简约了很多...您觉得这件事如何?” 刘盈忽然开口询问道。 吕后还没回答,刘长便抬起头来,满怀期待的问道:“你这新律,允许在城内纵车吗?” 吕后沉吟了片刻,说道:“可以,秦律之严苛,从衣食住行,处处都要受到限制,那是因为秦国要用战争来完成大一统,如今天下一统,也不需要随时召集百姓来作战,可以行新律...” 两人聊起了大事,很快,就又回到了从前,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 吃完了饭,刘长得意的抚摸着肚子,大摇大摆的前往天禄阁。 “五哥!” 刘长开心的抓着刘恢的手,“恭贺五哥!” “丧期不可言贺!” 刘恢小心翼翼的吩咐着刘长要牢记桑期之礼,又问道:“长弟想说什么啊?” “五哥啊...我听闻,公上不害前往梁国任相...这下,梁国文有公上不害,武有卫胠,五哥人才济济啊,不像我那唐国...我大唐百姓苦啊,只有张相一个人苦苦支撑...也没有什么人帮他...四面都是敌人,却没有一个合格的将军...” “你想要卫胠还是公上不害?” “五哥什么话啊!我怎么能抢走你的文武大臣啊...只是,我听栾布说,梁国有很多猛将,当初都是跟随彭越击破项羽的,因为彭越的缘故,如今被罢免,被囚禁...五哥啊,我唐国最是缺少这样的人才啊,能不能把他们给我啊?” “长弟啊!不是我不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这些人大多与彭越有亲,只怕心生不轨,将来反而害了你啊。” “害我?” “兄长多虑啦,兄长是不知道我与彭越的交情啊,当初我曾与彭越同宴,几番言语,他惊为天人,称我为高贤,到如今,他给阿母写信的时候还会提到我!” 刘长傻笑着,“何况,我的舍人栾布,原先就是梁太仆,彭越的近亲,他也没害我啊?” “既然如此...那好,我这就给公上不害写信...让他将人送往唐国。” “多谢五哥!!” 刘长寻找了片刻,终于找到了刘友,“恭..哦,六哥无恙?” 刘友低声问道:“长弟有什么事?” 刘友甚至都不敢跟弟弟对视,声音也是极小,要认真听才能听清楚。 “唉,我听闻吴国人才济济...当初跟随英布作战的很多猛将....” “好,我这就写信。” 大概是第一次被请求,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需要,刘友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脸上第二次出现了笑容,上一次这么开心,还是被刘建亲的时候,他急忙开始写信,刘长坐在一旁,刘长比刘友要高大太多了,刘友在刘长身边,个头仅到刘长的肩部。 感谢完刘友的慷慨解囊,刘长笑呵呵的坐在了刘恒的身边。 刘恒放下手里的书,自信的说道:“我韩国内无粮草,也无战马,更无文臣,没有农具,没有猛将,没有隶臣,什么都没有...长弟准备怎么办?” “兄长,我听闻韩国有一个县,唤阳城,位置险要,乃是天下各地所交接之地...我大唐很是缺少物资,想跟你在这里借个港口,将唐国商贾派往这里,囤积物资,与各地的商贾贸易....” 刘恒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的神色。 章节目录 第130章 我不是不懂 “当时啊,几百个甲士挡着我的去路,我大吼一声,将兄长背负在身上,一手持剑,一手拿盾,冒着箭雨就冲了上去,那些甲士们根本拦不住我,我左劈右砍,一路杀进了椒房殿内,等我回过头的时候,身后那是尸山血海啊...” 群贤们瞪大了双眼,急忙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兄长对我感激涕零,将梁国和吴国的将领都给我大唐了,对了,还把韩国的一个港口也给我大唐了!” “大王神武!” “大王之勇,纵项羽英布也不能及!” 众人纷纷叫着。 周亚夫在一旁说道:“大王如此神武,我们何惧曹贼?不如冲进他的府邸,先将他痛打一顿,再绑了他的女儿做唐王皇后!” 周胜之猛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那叫唐王妃!!” 周亚夫捂着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哦。” 刘长认真的说道:“我们都已年长,不能再那般胡作非为,我刘长乃是荀子亲传,岂能做出强抢相女之事?” “大王英明!!” 众人又开始吹捧,刘长这才说道:“诸君!我有一言!”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都看着刘长。 “各位,吾等也不再年幼了...这些年里,我们想要做大事,尝试了很多次,每次都失败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一定也要做出一些利国利民的大事!” “大王,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众人纷纷看着刘长,跃跃欲试。 “暂时还不能说,等我决定要做的时候,一定会告知大家!来,阿父丧期,不能饮,且饮水!” 刘长与众人一同饮水,因为丧期,不能再歌舞助兴了,但是,有吃的就已经知足。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这次的宴席也是随着三位舍人的找来而草草结束了。 刘长无奈的带着三人朝着皇宫走去。 “什么大事啊,需要你们三人一起来抓我回去?” “大王...”,栾布有些迟疑,却还是说道:“三位大王要前往封国了。” 听到这句话,刘长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低着头,再也没有说话。 看到一向活泼的大王变得安静,三位舍人也有些不习惯。 张不疑说道:“大王不必担忧...过不了多久,大王也能返回大唐了,到时候,若是大王想要见他们,便派人将他们叫来拜见就好!” 召平抿着嘴,“张不疑!我再给你说一遍!诸侯没有召见其他诸侯的权力!”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抵御匈奴嘛...匈奴势大,肯定是需要其他诸侯国协助的。” “放屁!张不疑,老夫平日里从不动怒,可你这厮,不是后有反骨,你是反骨上长了个人,你蛊惑君王,你这等小人,简直是给留侯丢脸!” “召平!你个老匹夫,你是大唐之臣还是汉臣?你不用心辅佐你的君王,你才是不臣贼子!” “好了,同为舍人,如何能争吵呢?”,栾布急忙上前劝架。 刘长无奈的看着三大舍人吵架,忽然,他骂道:“你们吵就吵吧!把寡人围起来吵是什么意思?!难道寡人还会逃跑不成?!” 看到刘长发怒,这几个人才有所收敛,召平和张不疑冷哼了一声,不再去看对方。 在刘长的身边,张不疑年轻且激进,虽然年轻,可他的思维方式似乎却还停留在战国,在他这里,他的君主只有刘长一个人,其他人啥也不是,他的国只有大唐一个,其他的也啥也不是。而召公年迈且稳重,虽然年迈,他的想法跟萧相是差不多,都希望天下能继续太平,希望唐国强盛可不希望唐国受到庙堂忌惮。 至于栾布,那是两面派,在这两人之中反复横跳,没有立场。 当刘长返回了皇宫的时候,几个哥哥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刘恢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长弟啊...本来是想直接离开的...可是,又怕你找不到我们,在母后那里哭闹...” &n-->>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sp;“兄长多虑啦,我要闹也是去宣室殿,不会去椒房殿的。” 刘恢认真的说道:“长弟啊,以后我们都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没有人再给你涂药了...你不要再惹母后生气...”,说着说着,刘恢自己的眼眶却已经泛红了,险些哭了出来。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刘恢心里自然也是非常的不舍。 “兄长,你放心吧,我会再找一个涂药的人!你每次涂药,手太重,我每次都看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没有告诉你,本来挨打就够疼了,你还下手那么重!” “啊...我非故意..” “无碍,我大人有大量!” 刘长大手一挥,非常大度的原谅了刘恢,刘恢握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的交代着,反复的啰嗦着,刘长却不觉得烦。 刘恒平静的说道:“长弟...多扶持兄长。” “然后呢?没了?” “嗯,没了。” “你是我亲哥哥嘛?哎,看在港口的份上,我就饶了你!” 刘友也上前告别,“长弟...这是送给你的。” 刘长接过来,发现是一个精致的木偶人,他开心的问道:“这是大姊当初送兄长的嘛?” 刘友脸色一变,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哇!看不出来啊,六哥,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不早说啊...早知道就让你帮我雕战车了,我那战车上的花纹不好看...” “我帮你。” 兄弟几个告别,刘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愁苦,一直都是乐呵呵的。 “长弟,你准备什么时候前往封国啊?” 刘恢忽然问道。 刘长一愣,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跪坐在椒房殿门前的刘盈的身影,他摇了摇头,大声的说道:“我还不急,我还得留在这里给唐国百姓谋福!” “你啊...我看你不把长安挖空是不会回到唐国的!” 刘恢笑骂道。 他们离开的很是突然,因为下令的乃是太后,而不是天子。刘盈一直都想要将他们留在身边,等他们再年长几岁再送过去,奈何,太后和群臣都不愿意,他们都觉得,既然新皇登基,那这些已经封王的诸侯们就应该回到自己的封地去。 刘盈被双方同时施压,可也绝不低头,与双方大吵。 最后,刘恒带着其他几个弟弟在宣室殿外跪拜,恳求天子放自己归国,否则便不起身。 刘盈这才愤怒的骂道:“你们都滚吧!” 虽然很生气,可刘盈还是帮他们准备了离开的一切,甚至每个人配发了一个太医,要求照顾好他们,同时,太后也是宽容的让薄夫人离开,陪同刘恒前往韩国,离开之前,甚至还跟她一起吃了饭。 群臣与太后皆大欢喜,唯独刘盈闷闷不乐。 最后,他还是来送别自己的这几个弟弟,多次嘱咐,不是让他们治理好国家,却是让他们照顾好自己。 哥哥们离开的那一天,刘长并没有哭,他笑着向他们挥手。 当刘长笑着回到椒房殿,跟吕后分享今天的乐趣的时候,吕后却主动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认真的听着。 “五哥还哭了,我都没哭,他一直在哭,说舍不得我...” “你是不是在怪我,送走了他们?” “不怪,新皇登基,稍年长的皇子们都要离开...我知道,这是阿父和萧相所制定的,这是为了防止将来有人强行将诸侯留在长安,引发大乱...作为大汉的第一批诸侯王,我们应当遵从...” “只是,我有点舍不得他们...他们都很好的...” 刘长的眼眶忽有些湿润,声音也跑调了,他倔强的瞪着双眼,“但是我不会哭的!” 吕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想哭就哭吧...” “哇~~~” “阿母~~~” “我不想让他们走~~~” 刘长抱着吕后大哭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131章 你谁啊?? “不许再靠近!” 甲士猛地举起了长矛,扛着木柴的农人吓了一跳,急忙用蹩脚的楚话叫道:“饶命!” 经过大汉几次充实关中人口的迁徙,关中这地方,基本什么口音都能遇到。而因为陵城的缘故,最近又新来了一批人,加上大汉的律法跟秦法不同。在大秦,你不呆在家里外出闲逛是要被抓起来的,更别提离开自己的家乡。 但是萧何的新律是不禁止百姓迁徙和外出的,若是觉得在这里活不下去,百姓们可以报备之后前往其他地区居住,百姓们可以外出散步,也可以两三人聚集在一起聊天,但是不能聚在一起喝酒,也不用担心会冒出凶狠的秦吏来将他们抓捕,毕竟现在都是汉吏了。 皇宫周围的甲士并没有为难面前这个农人,只是严肃的提醒道:“你若是要去城南,要绕道,不能从这里经过!” “啊?” 那农人似乎没太听明白他的话,呆愣的看着甲士,甲士只好回头,吼道:“庆?你是不是楚地的?过来!他听不懂!”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皇宫大门缓缓打开,先后有三辆马车走了出来。 甲士们急忙行礼,那农人更是吓得趴在了地上。 刘长站在第二辆车上,正大声的询问着一旁的尚方令,“真有你说的那么硬?” “自然是真的,大王不是都看过那把利剑了嘛?为何还非要亲自去看呢?” “所谓眼见为实!” 刘长说着,马车就从甲士们身边缓缓经过,等送走了车,甲士起身,正要跟一旁的农人说话,可此时他才发现,这农人已经没影了,大概是被大王的车架给吓跑了吧,甲士继续在周围巡逻了起来。 陈陶低着头,背着木柴,远远的跟在那架马车的身后。 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坐在马车上的狂妄的娃娃,眯着双眼,他的步伐很快,完全不像是个农人。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背着木柴,实在无法追赶,便偷偷将木柴放在了一个府前,轻装前进。 当他气喘吁吁的一路追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马车正在接受盘查,那小家伙正在朝着守门的甲士大吼大叫,他叫的是什么,陈陶并没有听清,只是看起来很凶,甲士都被他说的面色通红。 他低着头,从另外一旁走向了城门口。 即刻就有甲士拦住了他,查看了他的身份,询问他出城的原因。 得知他是外出去砍柴,甲士没有难为他,只是让他早些回来,便在登记后让他出门。 出了城,陈陶又走了不少路,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影,他方才吹了个哨。 片刻之间,四五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都是农人打扮,腰间配着斧,脸色凶狠。 “大哥,有情况?” “机会终于来了...天不负我,那竖子终于要出城了,但是他坐着马车,身边又有不少人,我们无法追赶,这样吧,你们告诉其余兄弟,让他们分布在长安各个道路上,佯做砍柴...若是看到他,便及时通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成功。” “君辱臣死,主君死在这竖子手里,我们却迟迟未能复仇...如今长安各地都不再戒严...新律更是给我们创造了机会,我们不能再忍受屈辱了,一定要杀了他,为主君复仇!” “唯!” 众人答应,陈陶又说道:“今日之后,无论事成不成,不曾遭遇这竖子的兄弟都要迅速回楚地,我们如今犯险,便已经报答了主君恩德,不必再尝试。” “唯!” 众人一哄而散,陈陶自己则是继续慢悠悠的前进着,也不回头,就在此时,忽有马车从身边经过,那个竖子还是坐在马车上,跟一旁的近侍说着话,还拉着他的手,说的声泪俱下,陈陶只听到唐国百姓几个字眼,马车便消失在了他的前方,他急忙快步追赶。 陈陶虽然也不慢,只是始终比不上马车那速度,已经有些看不清马车的位置了。 马车行驶了一半,刘长眯着双眼,忽然说道:“段君!我想要下趟车....” 尚方令看向他,-->>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看到唐王抓着系带,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下令停车,刘长抓着系带,便走进了一旁的草丛里,几个近侍在不远处等待着,低声的交谈了起来。 “大王看似顽劣,其实还是很聪明的。” “是啊,他设计的那个风机,真的管用啊,那宝剑,能轻易劈开甲胄...只是太重,若是做成甲胄,怕是要累杀将士...” “你说的什么话啊...哪有将军穿不了甲胄的?” 几个人正聊着天,忽有人问道:“大王怎么还不出来?” “大王?” “大王?!” 几个近侍急忙冲了进去,可是,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刘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去找啊!!!” 众人忙成了一团。 而在此刻,刘长正笑呵呵走在小路上,栾布说的计策果然是可行的,嗯,应该是这条小路吧?刘长回忆着栾布的话,看了看周边,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路。 从长安一路追过来的陈陶,此刻气喘吁吁的,为了能追上马车,他选择了近道,也就是小路,一路追到了这里,就在他弯下腰,准备休息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陈陶急忙揉了揉双眼,没错,就是那个竖子!!独自一人!!身边没有护卫!! 陈陶顿时大喜,急忙将斧头解下来,拿在手上,缓缓逼近。 那竖子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手里抱着石头,猛的钻进了一个草丛,便不见了。 陈陶大惊,急忙快步追去,当他跳过一处高地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个竖子,高地之前是一处土墙,土墙非常的长,往两侧看,几乎都看不到尽头,那竖子在墙下堆了不少的石头,此刻正踩在石头上,双手抓着墙,用力的爬上了墙,翻了进去。 这竖子身体还挺灵活的呀! 陈陶想着,便偷偷靠近那土墙,看了看周围,有些迟疑,他并不知道这是哪里,自从主君被杀,他们为了躲避追杀,跑出长安,最近才又回来。只是,这么好的机会,陈陶咬着牙,将斧头挂在腰间,双手抓着墙,便翻墙跳入其中。 陈陶跳进土墙之内,猛地抬起头来搜寻那竖子的身影。 在土墙之内,数百个全副武装的甲士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陶,那竖子就叉着腰站在陈陶的前方,此刻也是惊讶的看着他。 陈陶呆呆的看着这些人,双方诡异的沉默了下来,就这样看着彼此。 “有刺客!!” 很快,甲士内有人大吼了一声,顿时,甲士们飞一般的扑了上去,仅仅一瞬间,陈陶连斧头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这些甲士们压在地上,全身捆的跟粽子一样,被丢在了刘长的面前。 “大王,抓住一刺客,请大王发落!” 陈陶急忙大叫道:“我只是一个农人,前来砍柴!并非刺客!冤枉啊!!” 为首的那个甲士盯着他,冷冷说道:“农人岂有你这样的胆子和身手?你手指有老茧,是个善弓弩的,虽说着齐语,可你的齐语并不熟练,而且齐人不会说砍柴,他们会说打柴...你伪装身份,跟随唐王,有这样的身手,还用过弓弩,你还敢说你不是刺客??” 陈陶目瞪口呆,看着那甲士说不出话来。 刘长也是这样,他看着那位甲士,“你怎么会知道啊?” “大王有所不知,我过去跟太祖打仗的时候,便是负责抓捕奸细...” 刘长咧嘴大笑,周太尉这人不错啊,能处!说给挑选精锐,果然就是挑出了一批精锐啊,看看这亲兵,整个长安,还有谁的亲兵如此威武? 刘长随即看向了陈陶,看起来非常的生气。 “你这个狗贼!我刚叫了一声寡人乃唐王,你就把寡人的话给打断了!你该死啊!!” 陈陶咬着牙,说道:“不能为主君报仇,我已无颜存活与世,任你打杀。” “报仇?你谁啊??” 刘长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居高临下的问道。 章节目录 第132章 楚墨 “我乃蒯公之门客!恶贼!你杀我主君!” “蒯彻都有门客??” 刘长一脸的困惑,他看着面前这人,问道:“我看你也是个好汉,怎么会给蒯彻这样的人当门客呢?” “我家主君仁义...” “放屁!蒯彻蛊惑淮阴侯谋反,想要引起天下大乱,只为了他自己的私欲,这样的人,也能叫仁义?这样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拉出去...砍了!” 刘长随意的挥了挥手。 甲士们拖着陈陶便往外走,陈陶脸色悲伤,只是喃喃道:“我为道义而死,也不负楚墨之名了...” 刘长一愣,忽然叫道:“且慢!带过来!” 陈陶又被拽到了刘长的面前,刘长看着他,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楚墨?你是墨家的?” 陈陶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一旁的甲士猛地抽出剑来,刘长却笑呵呵的制止了他,笑着说道:“正好,我有一件事,正想要问问墨家的人....” “奸贼!我绝不会出卖其他人!” “哦?还有其他的墨家?” 刘长眼前一亮,更加开心。 陈陶又骂道:“墨家之人,绝不会帮助你这样残暴的人!我们宁死不屈!” “没事,你放心吧,不会不杀你们的,问完了就杀。” “带上他,跟我走!” 刘长下令,甲士们即刻行动了起来,这些时日里,刘长的亲兵被安排在这个远离长安的废弃校场里,太尉倒是派人修理了一番,才勉强可以住人。他们领着南北军的粮草,由一位叫刘不害的亲兵队长领着操练。 这里也没有别人管他们,自从成为唐王亲兵之后,他们没能见到唐王,也被南北军所遗忘,基本就是被困在这里,无法外出,自娱自乐。而当刘长跳进来,举起唐王玺,大声的吼出寡人乃唐王的时候,这些无聊到了极点的甲士们是非常开心的。 随后又来了个刺客,他们就更开心了,看来跟着唐王,这立功的机会是不会少的,大王刚来,就送了个这么大的礼。 他们在被挑选出来的时候,太尉就吩咐他们,从今往后,他们只听从唐王的命令。 刘不害,也就是那位号称跟着刘邦抓住奸细的兄台,弯下腰,看着唐王,恭敬的问道:“大王,我们去哪里?” “去河边,那里有一处尚方台的府,你知道吧?” “嗯,属下对各地都很清楚,那需要带上什么?” 刘长瞪大了双眼,笑着问道:“你们都有什么嘛?” “大王,有战马四十匹,有三架战车,有甲五百,强弩两百,大弓三百....” “都带上!都带上!!哈哈哈!!” 刘长仰头狂笑。 尚方府的近侍们远远看到一股军队前来的时候,心里满是困惑,尚方令急忙前往,准备询问他们是否见过唐王,刚刚靠近,他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面前这军队,所有人都披着甲,全副武装,弓弩上了弦,战车开道,骑士来回的传令,这特么是开战了?? 因为没有战事,就是城内的南北军巡逻,也没有穿成这样的,这完全就是战时的状态了。当尚方令看到站在战车上,带着大大的头盔,披着不合身的甲,手持比自己高出几乎两倍的长矛的唐王的时候,他非常的害怕。 唐王的战车上,挂着一面红底黑字的大旗,写着一个大大的唐字,看起来威风凛凛。 他哆嗦着,行礼拜见。 “陛下对唐王那么好...唐王何故要谋反呢?” “放屁!谁谋反了!我在路上便溺,遇到了刺客,与那刺客大战数十回合,就在寡人快要击败刺客的时候,朕..寡人的亲兵即使赶到,方才救下了寡人!” 尚方令无奈的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不信任。 唐王勃然大怒,即刻让甲士将刺客拿上来,尚方令看到,格外惊惧,急忙请罪。 “若不是亲兵赶到,臣万-->>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死也不能恕其罪啊!!” “大王,赶紧回长安,将这人交给廷尉,审出他的同伙!” 刘长不屑的笑了笑,说道:“且不急,这是个墨家的刺客,正好,我有事想问问他,问清楚了,再杀了也不迟。” 尚方令自然不会允许刘长胡闹,他急忙挡在战车之前,“大王,这可不是小事啊,必须要及时告知陛下与皇后!” “大王如今有危险,不能在长安之外了!” “大王请回吧!” 看着尚方令喋喋不休,刘长大怒,指着他,说道:“刘不害,将这厮绑起来,也丢上车!” 尚方令来不及高呼,就被虎狼一样的大唐亲兵给拿下,绑成了粽子,直接丢在车上。 车上顿时多了个虫子,不断的挣扎着。 又走了一段路,忽看到一个人正在用斧头砍树,刘不害眯着双眼,看了他们一眼,便叫道:“这人也是刺客同伙!抓住他!” 甲士们不顾那人高呼冤枉,直接抓起来,绑成粽子,丢进了车里。 他们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尚方在河边的一处府邸,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尚方的匠人都被吓坏了,看到刘长在,方才松了口气,刘长笑着与这些匠人们打招呼,又说道:“我给各位都带了礼物!” “杜,你不是说家里孩子多没衣穿嘛,你看这布,本来是要做旗帜的,但是我已经有三面旗了,你就带回去给孩子做衣服!” “大王...老朽...” “唉,没事,徐老丈,你来,你有腿疾,不能行走,我已经交代好了,以后我的亲兵会带着你从长安来这里...” “张老,这是给你的...” “......” 刘长分发诸多东西,这些年迈的匠人们流着泪,不断的祝福唐王,“这世间怎么会有大王这样的好人呢...我每天都会为您向上苍祈祷,您帮了我们太多太多,整个长安的百姓,都不会忘记您的...” “什么话啊,哈哈哈,如今我兄长登基,他决定减少赋税,让大家过的更好,他才是好人,在他面前,我做的这些啥也不算!” 刘长说着,便与匠人们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府内,在战车上,陈陶呆愣的看着这一幕,竟是说不出话来。 甲士们带着他进了府邸,在府邸的后方,便是河流,在这里有很多的机械正在缓缓转动,陈陶惊讶的看着这些东西,刘长这才转过身来,指着远处那庞大的车轮,“墨子在书里说,可以用重物和木桶来制作灌溉工具,我做了这水车,可是效率不是很高,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你是墨家的,帮寡人来看看!” 陈陶呆呆的看着那庞大的水车,看着水顺着管道流到一旁去,目瞪口呆,甲士们释放了他,跟在他的身后,只要陈陶稍有异动,就会斩了他。 “大...我是楚墨,不太懂机械。” “楚墨也是墨,肯定也读过墨子一些不外传的书吧,你且看看!” “哦。” 那楚墨便上前查看,后下了水,摆弄着那水车,又是看桶,又是看轴,他观察了许久,搞清楚了原理,这原理并不复杂,他惊呼道:“大王竟有这般本事?” “废话,寡人先前还做了纺车,你不知道嘛?” 陈陶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你看寡人干什么,寡人让你去看这水车!” “早点看完还得杀你呢!” 陈陶只好继续查看,他看了片刻,方才说道:“大王的齿轮太多了,这三组齿轮,得是靠马,或者人力,光靠这水流,那必须得是激烈的水流....” “寡人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让这水流就能带起这水车?” “我曾跟师傅学过一些...”,陈陶皱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大王可曾想过将竖轮改为卧轮?” “嗯?你继续说!继续说!” 陈陶苦笑着说道:“大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学艺不精,远不如其他几个兄弟...” “额...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抓住他们?” 章节目录 第133章 教科书大反派唐王 战国时,墨家一分为三,分秦墨,楚墨,以及齐墨。 其中,秦墨是搞机械的,齐墨是讲道理的,至于楚墨,一边搞机械,一边讲道理,只是,他们不太喜欢用言语来讲道理。 而前来行刺刘长的这位墨者陈陶,显然就是正宗的楚墨。 齐墨消亡的最快,接下来秦墨也随着秦朝一并消失,唯独楚墨留了下来,虽然留了下来,可其实上他们也死了,他们放弃了墨者的坚守,逐渐成为了后来汉朝的一个全新群体,也就是所谓的游侠。 谁能想到,汉末那些以武犯禁的游侠们,起源居然是墨家呢? 陈陶聚精会神的说道:“我的兄弟们啊...分别是分布在...” 刘长认真的听着,陈陶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不对,他猛地叫道:“奸贼!我是不会出卖我的兄弟的!你休想将吾等一网打尽!” “我是不会中了你的奸计的!” 刘长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墨家的大傻子,难怪会给蒯彻当门客,难怪楚墨会没落。 刘长眯了眯双眼,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被捆着的另一个囚犯,故意板着脸,凶狠的说道:“我听闻,墨家讲的就是一个兼爱,一个非攻...不许伤害无辜,否则,就是国法赦免,楚墨也不会饶恕。我看你们都是樵夫打扮的,你若是不帮我抓住那些人,我就下令亲兵,将长安周边的所有的樵夫都给砍了!便是错杀了几个,也能全灭你们!!” 陈陶瞪大了双眼,他看着面前这个凶残的恶鬼,指着他,浑身颤抖着,惊惧的骂道:“你怎敢...怎敢如此...” “我有何不敢?我六七岁那年便敢持剑杀蒯彻,八岁就敢在纵火建成侯府,整个长安,谁不知我的恶名?谁人不惧?别说樵夫了,你再不召,我现在就派人,将沿路的行人全部杀死!” “你说是不说?” 刘长脸色狰狞,凶神恶煞,将被宠坏的纨绔的杀人不眨眼的纨绔角色演绎到了极致。 “你是要保住你们楚墨的命,还是要保住整个长安百姓的命?啊?你说不说!” 刘长逼近陈陶,手里的剑拍打在陈陶的脸上。 陈陶惊恐的看着他,他不敢相信,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残暴的人,自己方才居然是被他所欺骗了!误以为这是个好人,没成想,却是个这般凶残的恶鬼! 此时的楚墨,虽然已经逐渐走向了极端,却并没有完全放弃作为墨者的坚守,他们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不太灵活的那种,而陈陶的老师,就曾为了保护一个村落不受劫掠而英勇战死。 他们不伤无辜,若是其中一人杀害无辜,哪怕他是巨子的儿子,也会被其他墨家追杀。 陈陶嘴唇颤抖着,眼里满是绝望,被刘长逼到了绝路。 “我给你说,你要是自杀了,我可是也要去杀人的,就看你有什么颜面去见墨子!” 此刻,那位被捆绑起来的墨者忽然叫道:“兄长!便是死,也不能污了楚墨之名!我们都愿意与您赴死!” 刘长一愣,好嘛,合着不是面前这位是大傻子,是贵学派都是这个德性啊。 “好,来人啊,将这厮给我放了...你现在就去把你那些同门都给我找来,少一个,我便杀一百个无辜的樵夫来代替!” 那人被甲士松开,朝着陈陶行礼,转身便恨恨的离开。 等到他走出了不少,刘长猛地看向了一旁的刘不害,“还愣着干啥,派人跟踪他呀!一网打尽呀!” 刘不害一愣,看不出,我们这大王还挺机智呀!他急忙叫来了两位甲士,低声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随即自信的说道:“大王,这两位都是当初跟随过我的老人,追踪抓捕这件事,他们最是熟练!” 在一旁的陈陶勃然大怒,骂道:“狗贼安敢如此折辱我墨家?我墨家岂会怕死不来?” 刘长瞥了他一眼,“你再骂,我就杀尽长安樵夫!” 陈陶双拳紧握,死死盯着刘长,咬牙切齿。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就这样等待了许久,刘长都已经吃过一顿饭了,远处才出现了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共计有二十来人,这些人都是农人打扮,脸色坚毅,昂首挺胸,当然,他们的威风劲没能维持太久,刘不害看到他们,直接就带人将他们绑了起来。 所谓的游侠之勇,在五百甲士面前,啥也不是。 在他们被捆绑起来之后,那两位前去跟随他们的甲士跳了出来,苦笑着说道:“他们相聚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我们一想,也没必要去抓他们了,索性就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确实没有一个退缩害怕的。” 陈陶高高的抬起头来,仿佛是在耻笑刘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些人被捆绑起来,互相安慰着,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二愣子。 刘长挥了挥手,指着陈陶,说道:“你,就你,带着这些人去看水车,给我找出改善水车的办法!” 陈陶冷哼了一声,“你不必装模做样,吾等都在这里了,随你如何处置!我们绝不为你这等恶人做事!” “不做?尔等日落前要是没能改善好这水车,我就率领甲士,将长安附近的樵夫全部杀死!” “你!!” 众人谩骂着,围绕在水车周围,看了片刻,他们就不骂了,内心深处的墨家之魂熊熊燃烧,七嘴八舌的商谈了起来,三个墨家,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每个学派的侧重点不同,并不是完全不会。 看着他们各种捣鼓,始终也没弄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刘长坐在一旁,失望的说道:“我总算是知道,当初的显学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我自幼就很喜欢墨家学派,我觉得无论是与人为善,还是保护弱小,还有这些机械,都是那么的完美...只是,我没想到,当初能弄出数百利器的墨家,如今却连一个小小的水车都搞不定...若是墨子他看到自己的后人如此,怕是都抬不起头来!” “你...” 几个楚墨脸色通红,恨恨的说不出话来,其中一人说道:“先前不是有个秦墨留我们住了几天吗?要不把他请过来吧。” “人家帮了我们,我们怎能害了他呢?” “事关无辜之人,想必他也绝对不会贪生怕死!” 于是乎,没过多久,刘长又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墨,住着拐杖,大步的前来,这老墨也是一身农人的打扮,但是他在见到刘长之后,不像楚墨那样放肆,反而是非常庄重的朝着刘长行礼拜见,口称大王。 刘长急忙避开,倒不是他尊重这群二愣子,主要是他阿父说过,遇到年纪大的老人,不能接受他的拜礼,否则打断你的腿! 看到秦墨这个样子,其余那些楚墨顿时不快,秦墨和楚墨的关系非常的不好,双方甚至曾在战场上相遇,主要问题是,楚墨觉得秦墨已经放弃了墨家的坚守,恃强凌弱,成为了强权的走狗。 而秦墨则是觉得,墨家要与时俱进,大一统才是正确的道路。 但是两个学派的争执随着秦朝的灭亡,渐渐消散,活着的秦墨已经找不到几个了,再见到墨者,哪怕是楚墨,也是犹如见到兄弟那般亲近。 秦墨到达之后,没有抱怨,更没有谩骂,直接就开始上手,准备拆卸水车,楚墨给他打下手。 刘长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还是秦墨上道。 他就看着这帮人忙活着,看着一旁的刘不害,低声问道:“你以前见过墨者吗?都像他们这么...直率吗?” “嗯...大多如此,唯齐墨不是这样。” “哈哈,寡人没想过,这样都能骗他们做事...” “对了,大王,我可以先带着亲兵守在各个道路上....” “啊?你拦路干啥?我们又不是土匪。” “快日落了,拦着道路,也好截杀过路的樵夫。” 刘长瞪大了双眼,呆滞的盯着刘不害。 刘不害笑了笑,“戏言耳。” 章节目录 第134章 乳虎 刘长等了许久,天都要黑了,那群人还在忙活。 刘长只好留下一部分亲兵看着这些人,又吩咐尚方府的人看好他们,这才领着亲兵们大摇大摆的返回长安。 “大王?我们要一同去长安吗?” “那是自然!我在长安还有些事要做,正好你们都在!” 刘长咬着牙,说道:“这件事,若是没有你们是做不到的。” 刘不害也不迟疑,直接点头,说道:“唯!” 坐在战车上,刘长跟一旁的刘不害聊着天,“你是哪里人啊?” “我与大王乃是同乡,沛县的,这里大多都是。” “啊?都是沛县的?” “不全是,不过都是周边子弟。” “好啊,我说看着亲切呢,说不定你我还是亲戚呢!” “额...确实是如此,我与大王同宗。” 刘长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些甲士里大多数都是自己的老乡,虽然刘长活到现在也不知道沛县的城门朝哪开的,但他们依旧是老乡。其中不少人还是姓刘的,看得出,周太尉真的是用心了,这让刘长都颇为感动。 早知道,前几天就不去偷他家的鸡吃了,唉,实在不该啊。 不过,他家的鸡确实很好吃,跟卢绾,王陵,公孙耳他们家的不一样,有韧性,很好吃。 长安城门,守在这里的甲士在看到一支军队全副武装的靠近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正要高呼有敌,就有骑士飞速的冲了过来,叫道:“吾等乃是唐王亲兵!唐王亲临!还不迎接!” 那亲兵凶神恶煞的,完全没把门口这几位甲士放在眼里,这几位甲士看了几眼,方才开心的叫道:“屯长?好久不见!我们这就开城门!” “蠢物!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 “哦..对不起屯长,我这就去给校尉禀告!” 嗯,刘长这些亲兵,都是南北军里的中下层军官,各个都有爵位,而皇宫内外的甲士,大多都是他们从前的下属。 这样的安排,不太像是周勃能做出来的,更可能是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狡诈谋臣以某人的命令来操办,然后将锅叩在周勃头上的。 城门校尉在核实了刘长的身份之后,自然也就打开了城门,刘长趾高气扬的站在战车上,城门校尉和甲士们站在两旁行礼,刘长傲然的从他们中间经过,说实话,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爽,有军队和没有军队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当刘长带着亲兵在长安之内前进的时候,所到之处,众人皆躲避,就连平日里巡逻的甲士,也是不敢靠近。 刘长在战车上看着远处的那个甲士,忽然叫道:“将那人给寡人叫来!” 即刻就有虎狼一样的甲士上前,将巡逻的甲士带到了刘长的面前,那人一头雾水,傻傻的看着唐王。 “对,就是你!平日里追我追的最凶!今日寡人也纵车了,你怎么不来追啊?” 那甲士呆愣的说道:“属下只是尽自己的职责。” “本来想绑了你丢车上,让你也体验一下寡人的感受,不过,算了,寡人为人大度,乃是仁义之君,从不与别人计较,以后见了寡人,你装个样子追一追就得了,不要追的那么急!” “大王,这就是我的职责,下次见到您,我还是要追的。” 刘长气急败坏,小手一挥,骂道:“滚开!滚开!” 他们继续赶路,按着刘长所指的方向,就这么一路来到了曹相府邸门前。 刘不害看了一眼,问道:“这是曹将军的府邸?” “正是...多日不曾拜见...今日正好!” 甲士们敲响了大门,曹府的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亲兵们就已经走进去了,刘长下了战车,在刘不害的陪同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府内,府内的下人都被甲士们推开,在亲兵的威慑下,这些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院落内的喧哗很快就引起了曹参的注意。 他正要询问,大门就被推开,刘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在他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身后,都是全副武装的甲士们,这些人眼神凶狠,手里的弓弩都已经上弦。曹参并非是独自一人,在他的身边,还有陈平,王陵这两个人。 此刻,这三人都是抬起头来,狐疑的看着唐王,是奉命来抓自己?还是谋反? “哦?陈侯和王侯也在啊!” 刘长大大咧咧的行了个很随意的礼,就坐在了他们的面前。 “曹相啊,多日不曾来拜见,今日寡人正好有空,就带着人来拜访你啊。” 看到这小子嚣张的样子,曹参还是很平静,一言不发。 “最近啊,曹公总是在干涉我们家里的事情啊...将我几个兄长送走,又想让我阿母搬到新的大殿去...曹相想的周道啊,阿父驾崩之后,曹相生怕皇宫里变得冷静,特意让皇宫里热闹一些,是吧?” 曹参一言不发,抚摸着胡须,陈平低着头,闭着双眼,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只有王陵最激动,他生气的说道:“你懂什么?这是为了陛...” 陈平拽了他一下,他才没有继续说,只是生着闷气。 刘长笑了起来,缓缓起身,从一旁的甲士身上抽出了一支弩箭,把玩在手中,边玩边说道:“寡人当然知道,你们这是为了兄长,也知道皇家之事,便是天下之事...”,他缓缓走到了三人的面前,低声说道:“不过,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 “砰!!” 刘长用力,猛地将手里的弩矢扎进了曹参面前的案牍上。 “做出决定的,应该是我的兄长,曹参,你怎敢替我兄长发号施令?!” “啊?!” “你就算是他的长辈,你也不能如此轻视天子!” 面对刘长的咆哮,三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群臣之中,若是再有人敢轻视陛下,在朝议时公然打断陛下,我就把这支弩箭插进他的喉咙!!!” “若是想先除掉我,来杀,我身边不过五百人,将我杀了,自有齐楚唐赵之王来长安为我发丧...” 刘长凶狠的说着。 曹参说道:“臣明白了,臣会管束好群臣,不会再有人无礼的对待陛下。” “呵。” 刘长傲然的转身,挥了挥手,亲兵们即刻跟在他的身后,准备要离开,刚走了一半,刘长忽然又停下来,说道:“还有,往后我要在长安内纵车!你不能管!” “这不行,律法严禁纵车,唐王便是将我杀了,我也不从。” “哼!” 刘长再次冷哼,转身便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王陵看着面前那弩矢,喃喃道:“削藩...削藩,不削不行...唐王迟早要谋反啊!” 曹参一把将面前的弩矢拔了出来,摇着头,说道:“不,唐王虽顽劣,可他跟我们一样,都是在保护陛下...唐王只要还在长安,陛下与太后就不会彻底翻脸,他是不会谋反的。陛下心善,这些时日里,我们也是在想办法让陛下立威,奈何,还是有人不放在心上...正好,利用这件事,好好敲打一番。” 曹参看向了陈平,“陈侯,这件事,还是得您来想办法。” “嗯...”,陈平点了点头,眯着双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长还不知足,领着亲兵们在长安转悠,出了平日里的恶气,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阿母和兄长不让自己接触亲兵了,肯定就是嫉妒自己能如此威风!有兵威风啊,跟在身后,连曹相都要让自己几分,哈哈哈,刘长仰头狂笑。 天色渐渐变黑,刘长这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刘不害,让他们回到驻地去。 当他开开心心的回到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和天子正在等着他。 两人板着脸,各自拿着一根木棍,轻轻拍打着左手,眼神里杀气腾腾。 刘长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知道今天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 不过,管他呢! 值了!!! 章节目录 第135章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刘长趴在床榻上,疼的龇牙咧嘴。 “你轻点啊!你手里缠着布干什么?你用手啊?” 樊卿抬起头,“那可不行,阿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礼也!” “可你已经收了我的钱!就得用心涂药!” “那是我兄长的钱!” “我借他们的!” 五哥已经不在了,而其他人又进不了椒房殿,阿母又不肯为刘长涂药,那刘长当然就只能找人帮忙了。樊卿每天差不多都要来椒房殿,黏在吕后身边,正好,刘长就花钱雇她来给自己上药。 此刻看到她摆上了谱,刘长恨恨的说道:“还男女有别呢,你看你,自己不说话都没人能看出你是个女的...整天就知道吃东西,快跟我五哥一个模样来,还吃,你个小娃娃比我还小,在这摆什么谱?” “哎!你掐我做什么?!” 樊卿气呼呼的说道:“不许说我胖!”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你给我等着啊...” 刘长咬着牙,嘀咕着。 吕后坐在不远处,时不时看着两个小崽互掐,眼中若有所思。 好不容易送走了樊卿,刘长长叹了一声,说道:“还是我五哥好,虽然抹药的时候话多了点,可从来不掐我....” 吕后眯着双眼,说道:“何不让你的亲兵来涂药啊?你不是挺威风的吗?率领大军在长安之内胡作非为,还想去恐吓曹相,也就是曹相为人大度,看你年幼,没有计较,否则,你就走不出曹府了。” “嘿嘿嘿,这就是我为什么去丞相府而不去太尉府的原因了!” “专挑好人欺负是吧。” 吕后摇着头,“都怪我啊..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你这个性格,将来若是去了唐国,岂不是要带着唐国大军四处示威...” 刘长眼前一亮,“对呀!我将来可以....” 看到阿母眼神里的杀气,刘长乖巧的说道:“将来可以好好治理大唐,让大唐百姓安居乐业....” “刘长!你现在仗着我和你兄长的势胡作非为,若是将来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吕后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阿母还年轻,要是阿母要走,那就带我一块儿走...阿母不在,我也不活。” 吕后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她呆愣了片刻,又板着脸,骂道:“大丈夫岂能轻生?不许说这样的胡话!” 刘长低着头,一脸的委屈。 “群臣定然用你大做文章...不可不防。” “阿母...群臣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呢?” “不是跟我们过不去...只是想的不同而已,你不要再插手了...你是诸侯王,你的作用是震慑,而不是直接上门威胁...你做的太莽撞了...这样,反而会给对方握住把柄。” “握住把柄又如何?他们还敢让大哥下令处死我不成?若是他们来杀我,各国明日就要围攻长安!” “呵,你真觉得各国的杂鱼能击败曹参夏侯婴樊哙灌婴这些人吗?” “首先,这些人也不是一体的,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何况,我也早就吩咐好了栾布,若是我死了,栾布就会将我师傅...咳...” “将韩信放出去,再将彭越叫来...让他们来统帅大军?” 那一瞬间,吕后只觉得毛骨悚然,她猛地起身,骂道:“你这竖子,是想要灭亡大汉啊!” “阿母怕什么,若是我死了,那只能说明,连阿母和兄长都已经不在了,你们在,谁敢动我?你们若是都不在了,便让师傅屠了长安又如何?!” 吕后第一次从这个竖子身上感受到了一次危险的味道。 她现在都开始反思,让这竖子坐镇唐国,到底是不是一个好计策? “你...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曹参他们,并不是敌人。” “你的义务,一则是镇守边疆,二是震慑群臣...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刘长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就是那句话,惹了我刘长还想走?我就是死了也要拔你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皮! 庙堂的局势是非常捉摸不透的,天子,群臣,太后,三方彼此合作,偶尔也会在一些问题上保持一致。天子是有些惭愧的,他亲自将曹参等人叫到宣室殿,说道:“劣弟无礼,朕管教不严,还请诸公见谅。” 曹参板着脸,认真的说道:“陛下所需要的,不是管教唐王,而是管教群臣...唐王之所以愤怒,是因为群臣对您不敬,群臣敢对您不敬,那是因为您太心善,明日朝议时,请陛下记住,无论臣上奏什么,您都要反对!” 刘盈一愣,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叫道:“朕不同意!” 曹参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刘盈这才看向了其他几位,王陵说道:“起初,我对唐王的行为非常的不满,可是我又发现,唐王的办法确实比我们的办法更管用,请您派人去奖赏唐王...” “这个竖...咳,唐王顽劣,朕怎么还能赏赐他呢?” “陛下,朝中群臣大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都在观望着,这个时候,您若是奖赏唐王,他们自然也就明白,以后也不敢再随意的对待陛下,而唐王自然也会收敛很多,不会再胡闹。” “好!” 刘盈看向了陈平,陈平始终一言不发。 ...... “兹唐王,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宽以待人,严以律己,仁义之名,朕深知也....” 当张侍中大声的宣读皇帝诏令的时候,刘长傻眼了,不只是刘长,连吕后都愣住了,这不太像是刘盈那竖子能做出来的事情,怎么那么像是陈平做的呢? 刘长笑呵呵的听完诏令,这才急忙起身接诏。 “哈哈哈,寡人不过是做了几个小物件,陛下何必如此客气啊!” 张侍中脸抽了抽,然后指着门外说道:“天子所赏赐的东西,全在屋外。” “哦??” 刘长激动的冲出椒房殿去,就看到了堆得满满的几箱宝贝,刘长急忙翻开去看,里头有各种布匹,有黄金,有玉石,应有尽有,唐王咧嘴傻笑着,翻来覆去的看,张侍中等了片刻,方才提醒道:“唐王...您得谢恩啊...” 刘长这才反应过来,“哦,险些忘了!” “你回去替我拜谢大哥!” 刘长说着,又说道:“对了,给寡人准备马车,将这些礼物送到皇宫门外!” “唯....” 当栾布,召平,张不疑几个人看到这满满两车的礼物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栾布急忙说道:“大王啊...不能劫皇宫啊!这是重罪啊!!重罪!” “放屁!这是天子所赐!什么劫皇宫!寡人又不是强盗!” 栾布低着头,那强盗也不如大王啊。 “寡人素有贤名,又有功德,因此得天子赏赐...寡人准备将其对半,一半送往唐国,犒劳群臣,一半送往校场,赏赐亲兵!诸君以为如何?!” “好!我听闻当初赵国的马服君作战,得到赏赐全部分与下属,不私藏半点财物,大王治军,有马服君之风也!” 张不疑急忙跟上。 召平欲言又止。 刘长大笑,“那是自然,寡人向来都是如此,分文不取...额,不过也不能不取...寡人得留一金,以后有什么事还用的是...”,刘长偷偷拿了一个金,“还是再拿一个...一金怕是不够用...玉佩也得留下几块,好用来送人...” “还有这布匹,哎,也不错啊,可以拿来做新衣裳啊...” “哎,都是好东西。” 刘长拿了些,又看着张不疑,说道:“要不...寡人下次再赏赐他们吧?这次且留着?” 张不疑的神色变得非常严肃了起来,他说道:“当初赵国的马服君,所面对的是无比强大的秦国,他将赵王所赏赐的财物分发给将士们,将士们愿意随他作战,这才击败了秦国。” “如今大王欲取天下,何惜财物?” “张不疑!你个小人!!” “我没别的意思,我所言之天下,乃是匈奴之天下,难道大王未来不会攻取匈奴之天下吗?” 章节目录 第136章 秦墨做的,我楚墨就做不得?? “诸位有救驾之功,寡人不是一个吝啬之徒,许些财物,便赏赐诸君!” “不过,你们不必拜谢,这些财物,算不得什么,将来寡人前往唐国,誓必生擒冒顿,全灭匈奴!到那个时候,在座的诸位,都可以封土称君也!” 所谓的这个封土,当然不是封诸侯,而是封侯,大汉除了诸侯国,还有很多的侯国,侯国类似于从前的封君,就是武安君,马服君这类的,有自己的食邑,但是没有自己的军队。 刘长小手一挥,栾布等人就开始为亲兵们分发赏赐,主要负责这件事的还是张不疑,张不疑这个人其他的事情不太靠谱,但是分发赏赐还是非常缜密的,按着不同的级别,有序的分发,保证没有人落下,让大家都心满意足。 这也是个本事,连召公都在这方面对张不疑颇为服气,也难怪张良称他为郡守之才,有这般本事,也确实能治好一郡。 校场内的亲兵们乐呵呵的领取了赏赐,看着上头那个小小的身影,纷纷拜谢,这大王实在是太合他们的口味了,原先他们在南军都不敢那么嚣张,可他们现在却能跟着刘长闯到曹参府邸里大闹,这是什么体验啊?? 原先被分为唐王亲兵的时候,不少人还对前程有些担忧,如今看来,只要跟随唐王,这什么都不缺啊!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刘不害得到的赏赐最多,他有些惭愧的说道:“吾等寸功未立,却得大王如此厚爱。” “谁说没有立功啊...诸君能跟随寡人闯曹府,这就是功啊!” “不过,你们在这里,可不能荒废了武艺,我唐国三面是敌,百姓疾苦,未来少不了大仗!” 刘不害眼前一亮,拍着胸口,“大王放心吧,我会每日操练,将来,陪同大王出征匈奴!只要大王一声令下,您让我们往那里冲,我们都绝不退缩!” “好,刘不害啊...你跟寡人来。” 甲士们开心的聊着天,刘长却带着刘不害走在校场内,三大舍人紧跟其后,生怕一不小心大王就没了。 刘长认真的说道:“你不要把他们当作甲士来操练...要把他们当作将领。” “我知道你原先的官职很高,在南军任校尉....这件事,只能是交给你来办。” “唐国百姓疾苦,寡人不能每次打仗都动用唐国百姓,不然,唐国就更加贫穷了,你有所不知啊,我大唐百姓到现在也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啊...因此,寡人需要一支常备军,就像南北军那样。” “大王说的对!就该如此!!” 张不疑急忙说道。 刘长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刘不害,问道:“你觉得呢?” 刘不害认真的说道:“大王所想的是对的,匈奴战马士卒甚多,想要击败他们,要避开人数上的劣势,操练一支精锐的士卒,以一当十,方有胜算。” “臣曾跟随高祖讨伐匈奴,匈奴之战法,与大汉截然不同...” 听到刘不害的话,召平都没有再反对,毕竟唐国是要守国门的,而匈奴之强大,众人也早就体会过了,没有常备军,只能被动挨打,很难主动讨伐,而且每次交战,都会影响到国力,征战几年,可能唐国就要废了。 “很好,到时候,这五百人,就要分发到那新军之中,成为顶梁柱!” 刘长激动的说着,又问道:“你们说,这常备军该叫什么名字啊?” 虽然觉得现在谈论这个有点太早,但是看到大王这么有兴趣,刘不害还是很配合的询问道:“大王觉得呢?” “无敌军?神军?霸王军?你们觉得如何?” “额...唐国在西,不如唤作西军。” “西军?不成,不成,不知道的还以为寡人不会取名,需要去抄南北军呢!” 随后,刘长又展现了一番自己那奇特的与众不同的取名方式,众人终于意识到:将来无论弄出什么东西,都不能让大王来取名。 在赏赐了亲兵们之后,刘长决定去看看那些墨者有没有把东西捣鼓出来。 他执-->>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意要领着亲兵们前往,栾布无奈的说道:“大王啊...您这几天,实在太招摇,这样容易被群臣记恨...还是收敛些吧,若是要带,就带二十人...” “怕什么,陛下不还赏赐了寡人吗?都带出去!” 刘长可不管这个,愣是带着大部队就赶往了尚方的那座府邸。 当刘长进去的时候,墨者正在捣鼓着一台全新的水车,这水车运用了多动力,除却水力之外,还可以通过拉动的方式来使其转动,同时,他们把竖轮改进成了卧轮,减少了几组齿轮,并且重新设计了一套全新的运水装置。 刘长很是激动,来回的查看着。 陈陶别过头去,不看这个狡诈残暴之人。 唯独那位老秦墨,是非常服从的。 “老丈如何称呼?” “老夫赵朔,拜见大王。” “哎,你不要总是拜啊,你这个年纪,是不必参拜的...反而是寡人该拜你。” “赵老丈是秦墨?” 那老人眼里满是惊恐,他急忙哀求道:“大王饶命啊...我刚从牢狱内出来,我已经与暴秦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老人害怕的颤抖了起来,几乎落泪:“老夫与他们也不相识,只是因为同为墨者,故而收留....我已几次入狱,都说我与暴秦有勾结,我实在是没有啊...我从不曾作恶...” 刘长笑着握住他的手,“老丈勿要害怕,寡人稍后便下令,赦免您过往的罪行,既往不咎!从今日起,您便没有任何罪行了!可以放心了!” “栾布!拿笔来!” 刘长当着赵朔的面前,亲自写下对他的赦免令,然后交给了他。 “拿着吧,有这东西,以后别说地方官吏,便是曹丞相,也得敬你三分!” 赵朔颤抖着拿着手里拿赦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好了,老丈,莫要悲伤了,我看啊,这楚墨是完蛋了,这振兴墨家的事情啊,就靠你们秦墨啦!” “你还有认识的秦墨吗?都可以带过来!” “有...有...可,都在服刑...” “不就是捞人嘛...栾布!这件事你最熟,你来办!将他们都解救出来,修养一段时间...这些人寡人将来都是要接到唐国去的,你要好好照顾!” “唯!” 栾布带着赵朔离开了,赵朔几次想要跪拜,刘长只是挥着手,“拜什么拜,我就是把你们弄出来为我所用而已,若是无用,我也不会救,去吧,去吧!” 送走了这老头,刘长傲然的看着面前的楚墨。 陈陶盯着他,叫道:“东西已做好!你要杀便杀!修想羞辱我们!” 刘长叫道:“栾...刘不害,给我将这些人揍一顿!” 刘不害直接就上了,楚墨哪里是这些精锐的对手,几下就被打翻,亲兵们下手也是厉害,这些人被打的灰尘乱飞,时不时惨嚎着。 “好了!带上来吧!” 士卒们押解着他们来到了刘长的面前,刘长傲然的看着他们,说道:“这一顿打,不是我打的,是我代替墨子打的!都是墨家,你们这几十个还不如人家一个呢!斗强好胜,为虎作伥,做事不用脑,想着要天下没有战乱的墨家,居然会为一个蛊惑诸侯谋反的野心家做事,这是多大的讽刺?若是墨子再生,看到你们这样的墨,非一个个宰了你们!” “好了,都滚吧!滚!” 刘长骂着,甲士们也放开了他们。 陈陶脸色通红,有些不敢相信刘长就这么放了他们,他有些憋屈的问道:“大王用秦墨,为何却要逐楚墨?” “废话,你们几十个都不如人家一个,留下来有什么用?养着还废我钱财,你们简直不配为墨!” “秦墨做的,我楚墨就做不得?若是吾等没有相助,秦墨那老匹夫能独自做成嘛??大王欺人太甚!” 陈陶愤怒的叫着。 章节目录 第137章 臣要弹劾唐王长! “仲父,前些时日,有歹人前来行刺寡人,奈何,因寡人之仁德,他们深受感动,放弃了刺杀,痛哭流涕,愿为寡人效劳...舍人张不疑言:大王仁义,可使万民归心,盗贼归降,勿惊哉。” 刘长认真的写着书信,哪怕留侯留下了大儿子来辅佐刘长,刘长也没有放弃给他继续写信。 当然,无论遇到什么问题,他都会求助留侯,直接把留侯当自己的幕僚来用。 好在留侯也相当的给面子,当初刘长说唐国没有武将,要怎么办的时候,留侯便回信,让他去将彭越和英布的旧部带到唐国去。一方面,这些人确实勇猛,都是当初跟项羽交战并且活下来的猛人,另外一方面,留侯也相信张苍和唐王可以镇住这些猛人们,将他们用在正确的地方。 这一次,刘长再一次求助与留侯。 “仲父啊,匈奴几次劫掠燕国,燕国地大物博,我唐国又小又穷,如今燕王向张相求援,希望唐国能帮忙防守西边的一些长城,我唐国虽然贫穷,百姓衣不蔽体,可也不忍看着燕国百姓被如此欺凌,燕王乃寡人之兄也,寡人欲救之,不知留侯有何计策?” 快速写完了书信,他便让近侍将书信带出去,交给张不疑,让他来寄信。 当刘长吩咐好,乐呵呵的走进椒房殿的时候,吕后瞥了他一眼,“又写信骚扰留侯?” “阿母!什么叫骚扰啊!寡人那是虚心请教,不耻下问!” “不耻下问是对的...但是你也不能把留侯当成自己的谋臣来用啊...留侯难得过上几年的清闲时日...就被你这竖子给缠上了。” 刘长笑着来到吕后的身边,问道:“阿母..我能不能...” “不能。” “可我还没问呢!” “你想把亲兵安排进长安。” “额....” 刘长呆愣了片刻,他问道:“是召平告诉阿母的?还是栾布说的?” “还需要他们来说?”,吕后不屑的摇了摇头。 刘长便乖巧的坐在了吕后的身边,开始抱怨了起来,“阿母啊,那几个楚墨简直就是傻子,怎么赶也赶不走,非说要证明楚墨之风范,我让栾布救了一批秦墨,这秦墨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见我一次拜一次,看到甲士就腿软..话都说不利索,我都赦免了他们,他们还那么害怕。” “墨家不行了呀...儒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叔孙通在阿父驾崩之后就变得嚣张起来了,他有几个弟子,昨天我进城,他们拦着我,骂我无德,说我得到天子赏赐后不亲自去拜谢,不敬天子!” “我告诉他们,我乃是荀子再传,让他们客气些,结果他们骂的更厉害了。” “我本来想大度的赦免他们,可是又想起孔子他老人家的教诲,不能以德报怨,所以就让栾布将他们绑了,也一并送到尚方那里,让他们做些搬运之类的事情,他们跟墨家的吵的老欢了,平常我无聊的时候,就去看他们吵架,很有意思...” “站起来。” 吕后让刘长起身,然后测量他的身高以及手臂的长度,翻来覆去的看。 刘长伸着双手,又说道:“叔孙通还前来求情,我让栾布去绑他,奈何,这老头跑的太快了,栾布没追上...” “转身。” 吕后又测了测刘长的腿。 “盖公倒是很开心,这几天讲课的时候还交代我,让我大度些,不要将那些人关太久,关个十年八载就差不多了,盖公还告诉我,可以再让几个法家来监督他们,否则他们不会用心,但是我没能找到法家的...” 刘长说着,吕后也测量完,刘长又坐了下来,“阿母要给我做新衣裳??阿母,我想穿赤色的,张不疑就有一套赤色的衣裳,特别好看,骑马飞奔的时候,感觉像火一样,特别好看...” 刘长可怜巴巴的看着吕后,吕后冷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无论什么衣裳,-->>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你就只能穿三天,三天之后就是又脏又破,你自己不洗,居然还让你姨母帮你洗...还让她不要告诉我...你也好意思?” “姨母怎么可以告诉你呢?她说不会告诉你的...” 刘长突然醒悟过来,骂道:“肯定是樊卿这厮告密!” “寡人绝不饶她!!!” ........ 此刻,朝议之中,气氛却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有大臣愤怒的上奏弹劾:“唐王长,骄恣不奉法,跋扈多横,举事非正,骄横不逊,违法乱纪!” “城中纵车,藐视群臣,不敬天子,前些时日,更是率亲兵闯相府,群臣惊怖,而陛下不但不责罚,还赏赐他!唐王本来就是仰仗着陛下与太后的宠爱,方才如此,长兄为父,陛下应当好生管教!请治唐王之罪!” 这番话一出来,群臣顿时哗然,纷纷讨论了起来,说起唐王祸害自家的事情,庙堂顿时变成了受害者聚会现场。 曹参看了看群臣,随即起身,说道:“陛下!臣请治唐王罪!罢免其亲兵!令廷尉审之!送往封国!” 廷尉宣义先前还乐呵呵的听着,忽然听到这句,脸色大变,他为人是倔强,可他不傻,审刘长?今天审刘长,明天新廷尉就该来审自己了! 刘盈却还记得曹参的吩咐,他皱着眉头,说道:“诸君已送走了朕三位兄弟,如今朕的身边就只有长一人,你们竟容不得他?!” 刘盈看起来很是严肃,这下,庙堂瞬间寂静了下来。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刘盈还从不曾在群臣面前表现出如此严肃的样子,他一直都是非常温和的,言听计从。 曹参大拜,颤抖着说道:“陛下!唐王跋扈!曾对臣言,但有不敬者,当以杀之!我汉相也,何以受诸侯侮辱?” “唐王年幼,他的事情,朕自会管教!诸君不必多言!” 刘盈大声说着,便下令结束了朝议。 这下,群臣算是炸开了锅。 走出皇宫的时候,他们还在商谈着,他们是又惊又怒,当然,群臣都很喜欢如今这位天子,这样好的天子,谁不喜欢呢?可是,天子对唐王如此宠溺,甚至还当面反驳了曹参,言语里已经有了不满,这让群臣无法接受。 您又不是太祖皇帝,怎么能这么强硬呢?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唐王,他都要把我们的好天子给教坏了! 众人谈论着这件事,都是在商量该如何惩治唐王,群臣看起来是为了天子,实际上,他们只是想要继续掌控天子,不让诸侯和太后过多干涉天子而已,朝中有唐王这么个强势的诸侯王,对群臣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刘长当然不知道此刻朝中已经掀起了对抗自己的风暴,此刻的他,正穿着一身赤色的新衣裳,在群贤面前显摆着。 这套衣裳做的很是得体,当然,刘长并不喜欢新旧衣服混着穿,他要么就是老衣服穿到发臭为止,要么就是全身换一套崭新的衣服,然后再穿到发臭为止。 “大王!这衣好看啊!” “是啊,大王挥舞衣袖的时候就像是个凤鸟!” “大胆陈买!你居然敢说大王是鸟!” “夏侯灶,我不与你这个蠢物计较,多读书!多读书!” 众人叽叽喳喳的,刘长咧嘴一笑,说道:“好了,吃肉,吃肉吧!” 就在群贤们吃着香喷喷的鸡肉,玩的正欢的时候,栾布急匆匆的赶来,他看起来有些不安,他走到刘长的身边,俯下身来,低声说道:“大王...请速回皇宫,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刘长甚至都没有多问,急忙起身,看着众人,说道:“寡人还有要事,若是今日不曾回来,那就明日再聚!” 随即,他跟着栾布急匆匆的返回皇宫。 章节目录 第138章 肯定是陈平干的!! 刚刚进了皇宫,就有三个近侍将刘长围了起来,站在三个方向,要带着刘长前往宣室殿。 而这三人,刘长是认识的。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别装做不认识寡人啊,前天寡人才分了你些吃的!” 近侍低声说道:“有大臣遇刺,群臣认为是大王所为。” “放屁!是哪个狗贼冤枉我?” 刘长瞪大了双眼,当他愤怒的赶到了宣室殿的时候,刘盈,陈平,周勃,曹参,灌婴等大臣都已经在殿内了,刘盈来回的走动,看起来格外的不安,当刘长进来的时候,刘盈终于忍不住,大声的质问道:“竖子!昨日傍晚有大臣在府中被杀!群臣有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明白了吗?!” 曹参有些无奈的看着刘盈,您干脆将细节全部告诉他得了。 刘长一愣,愤怒的咆哮道:“问什么问!这跟我没关系!” 宣义认真的问道:“大王昨天傍晚在哪里?” “我在太尉的府里!太尉若是不信,可以回去数一数你家的鸡,看是不是少了两只!” 刘长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周勃脸色一黑,问道:“谁可以作证?” “周胜之,周亚夫,周坚,樊伉,樊市人,陈买,萧延,吕禄,吕种,灌阿,卢他之!这些人都可以证明!!” 周勃顿时就说不出话了,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大臣。 刘盈说道:“看来这件事真的与唐王无关,还是让他回去吧。” “陛下!御史左丞前日才弹劾了唐王,昨晚就被弩矢刺喉而死!这怎么可能与唐王无关呢?” 开口的乃是曹参,刘长听闻,指着他骂道:“那我还真该宰了他!可人就不是我杀的!曹贼怎敢冤枉我!” “长弟...不许无礼。” 刘长咬着牙,打量着身边的群臣,说道:“若是让我知道是哪个诬陷我,我绝不饶了他!”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就落在了陈平的身上。 陈平毫不在意唐王的眼神,半眯着双眼,一言不发。 群臣又开始盘问,唐王非常的不配合,他愤怒的大叫着,险些就要跟群臣动手,最后,还是刘盈出面,宣布唐王与这件事无关,让唐王返回椒房殿。 群臣留在宣室殿里,继续商讨。 刘长被近侍们带回了椒房殿,那些人就守在门口。 刘长冲进了椒房殿内,脸色涨红,双拳紧握,“阿母!!有人冤枉我!!” 吕后瞥了他一眼,说道:“坐下来。” “阿母!” “不要说话,安静的坐一会。” 刘长咬着牙,气呼呼的在吕后面前坐着,坐了许久,他的脸色才平静了下来。 “现在想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稍后就去宰了陈平。” “胡闹!” 吕后骂道,又问道:“你觉得,朝中之人,会觉得谁是凶手?” “肯定是我啊!我前不久吓唬群臣,说用弩矢刺喉,结果就真的有人被刺了,肯定都会怀疑我!” “若不是你,他们还会怀疑谁呢?” “他们还会...”,刘长猛地惊醒,他看着吕后,“会怀疑阿母。” 吕后这才点了点头,“还算是有些脑子...没白读书...那你觉得,是谁做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陈平!” “且算是他做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是为了....恐吓群臣,给陛下立威...限制我与阿母...让群臣联合起来讨伐我们...” 刘长呢喃着。 “那你要如何解释呢?” “我这怎么解释啊!难道要给群臣说,是陈平为了给兄长立威才杀了大臣吗?” 吕后没有再说话,继续看奏表。 刘长想通了,可他还是觉得憋屈,“我这个人,最恨被人算计!陈平这厮,我非要烹了他不可!” “这几-->>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天...你就不要外出了。” “不要想着报复陈平...他这么做,也是在变相的给你立威,这件事之后,群臣在陛下面前,也不会太随意...因为有个被纵容的,无法无天的,残暴无情的诸侯会时刻盯着他们...陈平是你阿父留给你大哥的利刃。” “我知道!我知道!” 刘长虽然依旧生气,可还是听了吕后的话,没有再出宫,安心前往天禄阁内读书。 如今的天禄阁内,空荡荡的。 只剩下了刘长与盖公两个人。 一对一的教学,让刘长完全没有混日子的机会,盖公时不时就提问,他只能乖乖读书,回答不出来,可是要挨揍的。 “长啊...宫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在意,荣辱不惊,才能感受到道....” “荣辱不惊?前些时日,叔孙通过来的时候,您可不是那样,差点就跟他对砍起来了...” “所以我还在追求大道,若是已经达到荣辱不惊的程度,我也就不必继续读书了。” 盖公看着刘长,说道:“只是,得让你背负恶名了...” “恶名?有恶名又如何?只要我将大唐变得强盛起来,手握大军,天下人谁敢说我恶?!” “竖子!要以德服众!以强服众者,必亡!” “以德服众?以德服众是什么样的,我也见识过了,朝议跟坊市一样,群臣各说各的,没有人拿定主意,群臣互相批评,大事全由相国决定,才没能导致政策混乱,若是曹贼不在,我都不敢想朝议会变成什么样子...” 盖公一愣,随即感慨道:“不一样的,陛下有德足以服众,却不为之....唉...” “长啊,千万别让这些事情影响到你,将来去了封国,切记,不可以权势欺压百姓,要以德行让百姓服气...否则,百姓即使畏惧你的权势,也会在心里骂你...不会真正的为你所用。” “哼,什么以德服众啊,我若是前往唐国,一定会全力欺压百姓...若是有个黄老的大贤在一旁辅佐,我或许还会收敛一些..师傅您觉得呢?” “怎么?你以唐国百姓威胁我?” “不是什么威胁,反正我说了,若是师傅不在,只有上天知道我能对唐国百姓做出什么样的暴行,到时候别人要是问,我就说是你教我的。” 事实证明,刘长耍无赖找错了对象,盖公并非是楚墨,不是“长安樵夫”就可以拿捏的,当刘长被盖公用木剑打的在地上乱嚎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师傅!我以德服众!以德服众!嗷~~别打啦~~~” 就这样,在皇宫里待了十几日,刘长只觉得煎熬。 此刻,气候也逐渐变得寒冷,狂风呼啸。 刘长终于得到许可,可以出宫,他刚刚走出皇宫,三大舍人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大王!” 几个人拜见,张不疑笑着凑上来,说道:“得知大王做得大事,吾等心悦诚服!” 刘长一愣,随即叫道:“人根本不是我杀得!” 张不疑急忙点着头,眨着眼说道:“对,对,根本就不是大王杀的!臣明白!” “栾布啊,尚方那里的事情如何?” “曹相亲自前来,看到那水车,也是格外的惊讶,还赏赐了那些匠人和墨者...说是要在全国之内推广。” “呵,他现在才想到推广?我很早就告诉了他,如今我大唐只怕都已经造完了几十架水车,他这才想到要推广?” “亲兵那里呢?” “他们还在操练...大王给我的兵法,已经送到了刘不害的手里,大王可要出城去看看?” “唉...陛下有令,不许我出城。” 刘长眯着双眼,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咧嘴一笑,“你们几个,陪我去一趟陈府。” 栾布有些惊讶,他问道:“大王不是要去找淮阴侯吗?” “晚点再去找师傅吧,我们先去找陈侯,他对我有大恩...我可得好好报答他呀!” 看着刘长龇牙咧嘴的样子,栾布劝道:“大王,陈侯乃是朝中重臣...” “哎,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视他为仲父!不会对他无礼的!” ps:均订两万二了,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啊,感谢大家的支持! 章节目录 第139章 不装了,摊牌了 “栾布!” “还不把我准备的厚礼拿上来!” 刘长满脸堆笑,恭恭敬敬的站在陈平面前。 陈平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惊讶,荣辱不惊这四个字,刘长没能从师傅身上看出来,却在陈平身上看到了。 “仲父啊...寡人早就该来报答您的,只是因为唐国事务繁忙,没能抽空前来拜见,还望仲父勿要怪罪啊。” “臣不敢,请大王入座。” 刘长与陈平两人面向而坐,跟栾布所想的不同,刘长表现的很是恭敬,低着头,满脸谄媚,将小人德性展现的一览无余。而陈平居然抬起头来,傲然的吩咐着刘长,给鼻子上脸,完全以长辈的姿态自居,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作态。 栾布有些担心,稍后要是大王忍不住要揍陈侯,自己要不要挡着呢? 当他看向身边两人的时候,召公已经抓好了稍后抱住大王的准备,而张不疑呢,已经卷起了衣袖,就等着大王下令了。 可是,刘长一反常态,居然不生气,看到陈平这个样子,反而是愈发的谦卑,两个人,都开始变得不太像自己。 “仲父啊...我唐国百姓苦啊,张相派人送来书信,说全国有半数的百姓都在挖树根煮来吃...我知道仲父极善治国,不知可有什么策略呢?” “我是去过唐国的,先前战乱,有很多人为盗贼,逃入深山,从此不敢外出...大王若是下令,赦免这些人原先盗贼亡民的身份,他们一定会乐意出山,只要户籍足够...唐国做什么都可以做好,治国最重要的就是人。” “想要增加唐国民力,大王可以从户籍入手,清查隐匿户口这样的事情,张相自己也能做,就不必我来多说,不过,大王若是想要提升国力,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 “第一便是人丁税,第二便是就医。” “人丁税大王也是明白的,就医这件事,则是要说两点,大王或许不知,寻常百姓家中,难产而死者甚多,婴孩半数夭折,若是大王能召集名医与唐,收医家之弟子,分布各地,只要能减少难产,预防夭折,则可以在短时间内使唐国人丁兴旺...” 刘长瞪大了双眼,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他将将这些建议记在心里。 你的提议很好,接下来就是我的了。 刘长在陈平这里逗留了很久,直到傍晚,这才告别离去。 陈平亲自送别,走出了大门,刘长停下来,朝着府邸大门的方向俯身长拜,看到左右没有反应,他朝着张不疑眨了眨双眼,张不疑急忙反应过来,大声问道:“大王为何要如此惧怕陈侯呢?!” “曹相与陈侯相比,谁更可怕呢?” “当然是曹相。” “寡人连曹相都不惧,怎么会惧怕陈侯呢?” “只是,寡人杀了人还能躲过惩罚,都是因为陈侯教诲啊!若不是陈侯,我此刻早已在廷尉大牢!寡人如何能不敬陈侯呢?!对不对啊!!!” 刘长大声的说着。 张不疑即刻跟上,“大王有恩必报,实乃令人敬佩啊!!” “对!!从今往后,寡人要将陈侯当作自己的长辈那样对待!!做什么事都要听他的话!!绝不违背!!” 刘长大声吆喝了几句,带着三位舍人转身离开了。 走在路上,栾布苦笑着,“大王啊,您这是要把陈侯放在火上烤啊。” “什么话,我对仲父,那是感恩戴德!以后谁跟我仲父过不去,我刘长第一个绕不了他!” “栾布!你派人去告诉朝中重臣,以后,陈侯就是寡人之仲父,让他们都对寡人仲父客气些,若有不敬,我唐王第一个绕不了他!” “唯!” ........ “你做的很好。” 韩信得意的抚摸着胡须,继而说道:“以后要切记,对陈侯要非常的恭敬,无论-->>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他说什么,都要称是...在哪里都不要说他的坏话,时常提及他,要多拿他与群臣对比,贬低其他大臣...” 刘长呆愣了片刻,“师傅您也与陈平有仇?” “非有仇...不过,若是能把这人绑到你的战车上,你就不必担任任何敌人了。” “有师傅在,我也不必担心啊。” “这不同,我能帮你解决你敌人的军队,他是能直接帮你解决掉敌人本身。” “哦,我明白了...师傅,那他不会顺带将我也给解决了吧?” 韩信看着面前有些不安的刘长,问道:“怎么?害怕了?” “原先还不是很怕,可是师傅你平日里对群臣都看不起,连太尉在你这里都是愚钝村夫...却对陈平这么看重,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啊。” “你不要害怕,只要你阿母还在,他就是有办法解决你,也不会去解决你的...他这个人,做事谨慎,哪怕你现在将他痛打一顿,他也不会解决你...不过,若是让他找到机会那就难说了。” 刘长点点头,又问道:“那他跟留侯比起来如何啊?” “良之术多正,平之术多谲,不分上下。” “好,早晚要把他给弄到我大唐去!” 刘长随即又说起了亲兵的事情,韩信傲然的说道:“这几日,我在府中趁着闲暇时日,写了几篇兵法...都是为将之法,可以送到校场,让他们学习!能学一成,足以为将。” 刘长眼前一亮,急忙拿起了兵法,“多谢师傅!” 奈何,刘长并不能出城,刘盈不许他外出,刘长只好将兵法交给了栾布,“将这交给刘不害,让他讲读给诸将士们...另外,去一趟尚方那里,看看墨者做的如何,顺带恐吓他们一下,设计图都给他们了,若是做不出来,我就先驱逐他们,然后再杀了长安周边的樵夫来泄愤!” “唯!” 送走了栾布,刘长急忙返回皇宫,开始写信,不过,并非是给留侯,而是给张苍。 “师傅,我最近想到了一个解决唐国户籍问题的办法....” ....... 又是一次朝议,陈平刚刚下了马车,就感受到了不同。 在平日里,他下了马车,那一定会有群臣前来拜见,可是这一次,他却看到群臣那敢怒不敢言的面孔,众人恨恨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上前来拜见他的,陈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半敛着双眼,独自站在一旁,等待着开门。 “哈哈哈,陈侯...” 王陵来到了陈平的身边,“您还不知道吧...昨日,唐王那个叫栾布的舍人四处送唐王口信,说谁敢对你不敬,就要惩治...就连曹相都收到了书信,还有人说,是你为唐王出谋划策,偷偷的帮助他,更有人说,连那五百亲兵都是你帮着挑选的...奈何,陈侯一世英名啊...今日却成为了群臣公敌啊。” 陈平眯着双眼,根本不回答。 王陵却挺开心,他跟陈平的关系也不错,看到陈平吃瘪,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没想到啊,陈侯居然也有吃瘪的这么一天啊!” 陈平忽然睁开了双眼,盯着面前的王陵,大声的说道:“王陵!你对我不敬!难道就不怕唐王的惩戒吗!?” 那一刻,还在笑着的王陵懵了。 他呆愣的看着陈平,说道:“可这不是...” “哼,当初先皇驾崩之前,曾多次对我说,安天下者,必唐王长!我因此扶持,将其视为安汉之人,如今看来,群臣只顾着私利,不顾家国大事,就连一个开垦的事情,都要反复的争吵,需要曹相定夺,欺君罔上,太祖皇帝果然没有说错!等唐王力壮,这些乱臣贼子,我当与他共杀之!!” 看到陈平那副“爷摊牌了,爷投唐了”的模样,在这里的群臣,都是惊愕无比,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反驳陈平的,气氛异常的沉默。 王陵沉默了许久,颤抖着问道:“陈侯这是想要做什么???” 章节目录 第140章 长安有三绝 “盖公,我真的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你不知道啊,那张相仗着自己儒家的身份,居然在晋阳建立儒家学宫,教导唐地的年轻士子,想让他们都变成儒家...我听闻,您那些弟子们在学宫里备受儒家的打压,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张相辩论的大家,因此,唐地对黄老学说甚是看轻!” “张相还往楚国写信,召集自己的师弟前来相助!” “这让寡人很是生气啊!您如今走不开,听闻师傅在齐国认识不少的隐居的大家,能不能给他们写信,让他们前往晋阳学宫去跟张相他们辩论呢?” 盖公抚摸着胡须,淡然的说道:“我倒是认识不少人...可就怕他们跟我的弟子一样,进了唐国就出不去啊。” “师傅!” 刘长抱着盖公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傅就帮帮我唐国吧,我唐国百姓有多苦,您是知道的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千里无人烟,我唐国甚至都没有道路,百姓们去坊市乞讨都需要翻山越岭的去...” “我那些弟子们给我写的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说唐国之富裕,远胜齐楚...” “那是怕师傅您担心,所以故意说好话来哄骗您啊,我唐国可穷了...为了治理好唐国,张相修建了一个学宫,想要召集天下的贤人,培养出更多的士子...那学宫,是我大唐最好的建筑了,比王宫还要奢华...我哪里认识什么大贤啊,我知道师傅您在齐国的时候,常与百家辩论,认识的隐士学者数不胜数,请您帮帮我吧。” 看着刘长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盖公一时间也是沉吟了起来。 “长啊...我那些老友,都已经年迈,无心政务,只想要安心的度过晚年...我若是还去烦扰他们,实在是不好啊。” “师傅!躲在山洞里修书,能琢磨出什么道理啊?我大唐乃是天下第二个设立学宫的,楚国的学宫我也打听过了,楚王根本不尊重贤才,只要那儒家的腐儒,他们聚在一天整日互相吹捧,这样也做不出学问!” “我唐国可不同,我唐国讲的就是包容,别说其他学派的学者了,哪怕是匈奴的学者,我也给他抓过..请过来!” “不同学派的人聚集在一起,友好的商谈学问,互相交流,这不是很好吗?说不定还能让他们的学问大有长进呢!” 盖公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写信告诉他们这件事...但是不会帮你请他们过来。” “这就够了!!” “多谢师傅!” 刘长挂在盖公的脖子上,很是开心。 盖公无奈的看着这“猴子”,摇着头,说道:“你要效仿楚国设立学宫,这是好事,不过...要提醒一下张相,不同学派的人聚集一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楚王只聚集儒家,除却他自己是治儒之外,其实也是担心出乱...” “不必担心,我唐国跟别的地方可不同,张相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唉...”,盖公想起唐国的这个不靠谱的王和那个不靠谱的国相,不由得摇着头,这两人还真的是般配,君臣相和,天生一对。不过,唐国确实被治理的不错,张苍这个人虽然不行,可治国还是挺厉害的。 离开天禄阁后,刘长又来到了储殿,刘盈如今并不住在这里,而刘盈原先的舍人,大多也安排了要职,只有几个不愿意当官的人,依旧留在了这里,时常前来为天子出谋划策。 “大王来找陛下?陛下并不在这里....” 崔广有些惊讶的看着忽然到来的刘长。 刘长摇着头,说道:“我是来找你们三位大贤的。” 商山四皓,唐秉没能熬过上一年的寒冬,只剩下了三位。 “我听闻,三位与天子请辞,想要归乡...这是我师傅的书信!” 刘长傲然的将书信递给了他们。 崔广接过书信,认真的看了几眼,“晋阳学宫?” “张相的这个想法很不错啊。” 他又给其他两人看了看,吴实笑着说道:“张相想要请我们前往辩论,只能拜谢张相看重,只是我们年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怕是不能赴约。” “这次的辩论,各地的大贤都会前往,你们不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误以为你们害怕?只怕会遭人耻笑啊。” 周术笑着说道:“请大王回吧...我们已经过了与人争的年纪了。” 刘长看他们不上套,无奈的说道:“便是不去辩论,看看也好啊...我听闻,连孔夫子这样的人,年迈的时候也不曾停止学习,各位不该就这样遁入深山啊...” “嗯..若是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看看的...” “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告辞!” 刘长转身就走,三个老头看着急匆匆离开的刘长,不由得笑了起来,崔广摇着头,“若陛下有此子半分...唉...可惜啊,陛下留着我们,却从不与我们问计。” “要不...去晋阳看看?” “怕是进了贼窝,只进不出啊。” “哈哈哈,反正吾等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便去看看又如何?张苍还能绑了我们不成?” ...... “不亏是朕家里的乳虎啊!这水车真是不错啊!好啊!” 刘盈大喜,抱着刘长死活不松手。 “如今长安周边,处处都能看到你做出来的水车,很好!太好了!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给你!” 随着水车发挥出了作用,刘盈是非常的开心,连带着竖子也变成了乳虎。 “兄长,你学坏了。” “啊?怎么学坏了?” “你现在也开始有事乳虎,没事竖子了...我如今才觉得你是阿父亲生的...以前我都以为你是捡来的呢!” 刘盈揉了揉刘长的头,认真的说道:“其实你才是捡来的呀...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啊,降大雪,我们几个出皇宫,准备前去犒赏南北军,正好看到有一个特别丑的婴儿被丢在街上,因为这婴儿太丑,路过的人都不愿意捡起,阿父宅心仁厚,没有嫌弃这丑娃娃...” “阿母!!!” 刘长大叫了起来,吕后瞪了刘盈一眼,然后哄道:“别管他,他才是被捡的...” 刘盈却笑了起来。 刘盈的心情是真的不错,一方面,他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另外一方面,大汉的发展情况也逐渐开始好了起来,刘盈固然软弱,但是他对百姓是真的很不错,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先后出台了数个关于民生的政策,天下百姓,无不对他感恩戴德,他为人简朴,不喜铺张浪费,对大臣们也有足够的容忍。 如曹参提议将皇家的山林分发给百姓耕作的时候,刘盈是毫不迟疑的同意,完全没有要让曹参去廷尉蹲几天的想法。 他又施行了萧何的新律,去掉了很多残酷的肉刑,并且给百姓们营造了一个非常宽松的社会氛围,百姓们可以自由的从事自己愿意的工作,自由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不用像秦朝那样登记入户,从事不同行业还要被问罪。 “长弟啊,你要的医,我都可以送去唐国了...还有,你这个想法非常不错,朕也准备运用在各地,让各国效仿...还有,朕已经帮你的晋阳学宫打了招呼,令各地的大贤前往...你不必担心了!” 刘长听闻,自然是欢呼雀跃。 “大哥啊,你别总是腻在椒房殿,有空多去陪大嫂啊...大嫂怀有身孕,你不在她身边怎么行?” “你呀,还教训起朕了啊!” 刘盈敲了敲刘长的头,说道:“朕虽许你出城,但是你记住,不许再带着亲兵入城了!知道了吗?你把群臣都给吓坏了,他们在朝议时话都不敢多说了,还有不少人告老还乡,想要离开的...朕好言相劝,才留下了他们,你可不能再胡来了!” “还有,别再偷舅父家的羊了...他家一共就二十多只,你给偷的就剩下了三只...舅父气坏了呀,你想吃,跟朕说就好了,怎么能总是偷一家呢?” “哎,兄长有所不知,长安有三绝!” “绛侯家的鸡,合阳侯家的果,建成侯家的羊!” “这三样,实在是吃不腻啊...” 章节目录 第141章 只要你有马,你就是我刘长最好的兄弟 刘长左手持弓,右手拉着弦,左手笔直,右手不断的用力,那汉弓发出一阵阵的闷响,刘长咬着牙,怒目圆瞪,右手越来越靠后,他脸色涨红,双手颤抖着,手臂肌肉鼓起,弓弦被拉的犹如满月,不断的抖动着,周围的群贤们瞪大了双眼,站在两旁,捂着嘴,都不敢说话。 “砰!!” 刘长猛地松开了右手,箭矢犹如闪电般飞出,眨眼间,便直接穿过了不远处的草人,又飞出了一段距离,最终才插在泥土上。 周胜之大叫着,激动的冲到了草人的身上,指着那草人胸口的洞,大叫道:“大王威武!!” “大王威武!!” 众人纷纷大叫了起来,刘长傲然的收起了弓。 “这算得上什么?寡人跟随灌侯习弓马,前些时日,我在他的府中纵马骑射,一箭险些射穿了灌侯的盔甲!” 灌阿点着头,说道:“是啊,确实是这样的,阿父都吓坏了...再也不敢站在木靶旁边了。” 刘长小手一挥,说道:“这次秋狩,寡人要作为诸侯王来参与,你们可都要做好准备啊!” “萧延,你负责为寡人驾车!周亚夫,樊市人,你们俩身矮,便做车左车右!” “灌阿,周坚,吕仲,你们三负责将猎物搬上车!” “夏侯灶,陈买,吕禄,卢他之,你们是会骑马的,到时候便纵马为寡人驱赶猎物!” 狩猎是大汉最重要的活动,从先秦开始就是这样,原先刘邦还在的时候,刘长是不许一同前往的,可如今他不再是公子,而是大汉的诸侯王,根据礼制,自然是有资格跟随天子前往狩猎的。 刘长一直都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因此也是做了不少的准备。 他正吩咐着众人,忽有一个下人前来,吕禄急忙上前,跟那人聊了几句,方才急忙走到刘长的身边,“大王,阿父让你过去一趟...” 他们如今正在建成侯的后院里玩耍,因为整个长安,就建成侯的府邸是最大的,刘长持弓,也没有惧怕,大笑着,让吕禄为自己引路。自从阿父逝世之后,舅父已经有快有一年多不曾见过自己。 刘长知道,他是因为吕台的事情而对自己有所怨恨,不只是自己,他对阿母也很不满,如今都不怎么来椒房殿了。。 吕释之看起来比以往要憔悴了很多,也不再披甲,身躯稍微佝偻,脸上的肉也变少了,让他看起来病怏怏的,他看到跟着吕禄前来的刘长的时候,一时愕然,险些没能认出这个犹子。 不过一段时日不曾相见,这竖子便已比吕禄还高出了一个头,浑身鼓鼓的,虎背熊腰,他手持汉弓,大摇大摆的前进,傲然的看着周围,就仿佛是一头猛虎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霸气侧漏。 “舅父!!” 刘长笑着大叫着,几步冲到了吕释之的身边,抬起头来看着他。 吕释之惊愕了片刻,“你这竖子...你这都快跟你阿母一样高了...” “哈哈哈,舅父,我又不是八九岁的孩子了,自然是要长高的!” 吕释之看起来有些惆怅,感慨道:“真快啊...我还记得...你就跟地面一样高...”,吕释之伸出手比划着,“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舅父啊,许久不见,您无恙?我几次都想来拜见您,可是您的下人不让我进...还离间我们的感情,说是您不想见我...后来我以礼相待,据理力争,他们终于不阻拦了...” “那可不,我总共就六個家奴,你给我打伤了五个,剩下那个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怎么敢拦你?” “嘿嘿嘿。” 刘长咧嘴傻笑着,吕释之却敲了敲他的头,生气的问道:“你若是想吃肉,难道我会不给你吗?为什么总是来偷呢?” “不,舅父!”,刘长严肃的说道:“我师傅张相曾告诉我,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我身为荀子再传,必须要自食其力...” 吕释之不由得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方才问道:“你阿母...还好吗?” &n-->>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bsp; “不是很好...整日都在念叨着您...嘴里虽然不说,可也多次向我询问舅父您的情况...舅父实在不该疏远阿母...吕台又没有死,我兄长心善,最后也只是将他贬为城旦,让吕产来继承爵位...何况,吕台那是自作自受!” “舅父啊,我知道您与大舅父亲近,可是,吕台这么做,如今若是不惩罚,迟早都会给大舅父脸上抹黑,若是大舅父还在,看到吕台那个样子,我想他肯定会亲手宰了吕台!阿母也是为了大舅父的颜面着想啊....” 吕释之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告诉你阿母,我晚上去看她...” “好嘞!舅父,那我去玩了啊,对了,舅父带只羊过去呗?” “你不是不食嗟来之食吗?” “哦,师傅还教导过我:长者赐,不能辞。” “滚!” 看着刘长落荒而逃,吕释之这才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叫来了一位下人,吩咐道:“去宰只羊!不,宰两只!算了,我犹子想吃羊,都宰了!” 走出建成侯府,刘长告别了群贤,叫上了三大舍人,准备出城。 来到城门口,却看到此地一片混乱,刘长急忙命令舍人停车,看了过去,却正好看到几个穿着与大汉百姓截然不同的胡人,正在与守城士卒大声的叫嚷着什么,他们的模样跟大汉百姓没什么区别,并不是什么金发碧眼的,就只是穿着不同而已,语言不同而已。 这是刘长第一次看到胡人,他很是好奇,急忙跳下马车,走到了将士们的身边,大大咧咧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将士正要训斥,转身一看,发现是唐王,急忙满脸堆笑,拜见了刘长,这才说道:“这几个胡人拿着上郡的路引,想要进长安...我们正在禀告主官,他们可能觉得我们在为难他们,因此争吵...” 刘长点了点头,直接推开面前的将士,就走到了最里头,三大舍人站在他的身后。 刘长看了过去,却看到那些人拉着很多的马匹,这些马匹大多高大健壮,刘长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些战马,大叫道:“栾布!把这些马给我抢...买下来!” 当栾布和张不疑上前的时候,那些胡人更激动了,对着他们大声叫嚷着,双手护着马。 “你们是匈奴人?” 刘长问道。 为首的那位懂些汉语,他打量着面前这位贵公子,说道:“月氏!” 刘长有些没听清,他看着一旁的栾布,不屑的问道:“这蛮夷说什么呢?” 栾布低声说道:“他是月氏人,跟匈奴不同,月氏被服饮食言语略与羌同...匈奴不许一匹马进入大汉境内,月氏人与匈奴素来不和,多次在上郡陇西等地贩马,因此,冒顿曾讨伐他们,让他们吃了一个大败仗...” 刘长恍然大悟,傲然的看着那人,问道:“兀那月氏蛮!你是来贩马的?你有多少马?” 那人的口音很古怪,需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我是来卖马的,一路躲过了匈奴的几次劫杀,才来到这里,本来有马三百匹,如今就只剩四十多匹...” “哎呀!好兄弟!你的马我买了!我出重金!来,来,远到是客,我请你吃饭去!” 刘长猛地抓着那人的手臂,朝着城内拉扯,那胡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刘长,急忙拒绝道:“我不去...” “栾布!拿钱!” “我不要钱...粮食,铁,武器..换马。” 刘长抬起头来,笑着说道:“那你可是找对人了!” “我,刘长,我的阿父就是大汉太祖皇帝,我的兄长就是如今的大汉天子!我是大汉唐王,你所经过的上郡,那就是我的领地!粮食,铁,武器,我应有尽有,你能拿来多少马匹,我就能给你多少物资!我甚至可以派士卒保护你的货物能安全到达!” “我看你这人也不错,你要是在长安贸易,肯定有人会欺负你,被这些士卒为难,可跟我大唐贸易,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我说到做到!” “怎么样,好兄弟,跟我大唐贸易吧?” 章节目录 第142章 寡人日理万机,甚是劳累啊 “你看,我的将士们威武吗?” 刘长与那胡人面向而坐,刘长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进行日常操练的亲兵,笑呵呵的问道。 那胡人看着这些全员披甲,全副武装的精锐们,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威武!” “你有所不知啊,我大唐,是大汉境内最强大的诸侯国!目前我暂时居住在长安,只带了这些人,在唐国,这样的士卒,我还有十万!” “十万?!!” 那胡人显然是被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甲士们。 “我粮仓内的粮食啊,堆积的都没地方放了,武器更是这样,用几天就得丢,不然不够锋利,你知道吧...至于铁啊,我大唐境内,处处都是铁矿山啊,每天都有几百万人挖矿!我大唐百姓连衣服都恨不得用铁来做...没办法,铁太多了呀!” 栾布低着头,闭着眼,只觉得坐立不安。 “你这次来,遇到了匈奴的骑兵?” 那胡人脸色黯然,随即又愤怒的说道:“匈奴人实在太欺负人了,我们从不曾招惹他们,可他们不许我们贩马,又不跟我们交易,我们没有食物,只能杀马充饥,我随行的六十多个兄弟,有一半死在了他们的劫掠下...” 听着这胡人倒苦水,刘长沉吟了片刻,说道:“确实是这样啊!前不久,冒顿还想要入侵我大唐,被相国给击退了!寡人如今年纪小,无法亲自领军,否则,一定要生擒冒顿,铲除这个祸患!还你们一个太平!” 胡人呆愣的看着他,“大王为何想要保护我们月氏人啊?” 刘长拍打着胸口,“寡人素来贤明,最是讨厌持强凌弱之人!那冒顿欺人太甚,我想要讨伐他,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这天下的道义!寡人向来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 “大王!!!”,那胡人急忙起身,想要拜刘长。 “哎!你拜什么?!难道是不将我当作朋友吗?我以朋友待你,你不把我当作朋友啊!”,刘长佯怒。 那胡人急忙摇着头,“不是,不是,我身份卑微,不敢与大王当朋友...” “说的什么话,我刘长交朋友,从不看对方的身份...看的就是合不合心意,若是不合心意,就是贵为一国丞相,我也绝不结交!” “来人啊,倒酒!” 刘长拿着水,无奈的说道:“阿父逝世,我不能饮酒,只能以水来代替,请你不要介意啊!” “怎么会呢?!”,那胡人仰起头,就将酒水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兄弟,啥也别说了,你要铁,对不对?马匹你也别卖了,我直接把粮食,铁,送给你,你将物资载上马,带回去就行了!” “不可!大王对我如此,我这一次,就将马全部送给大王!” “不可!” “请大王笑纳!难道大王看不起我这个朋友吗?!” 看着这胡人就这么被自家大王给忽悠瘸了,栾布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机会将刘长拉到一旁,栾布痛心疾首的说道:“大王啊,月氏是可以作为大汉盟友的,如今大汉最缺战马,双方可以合作,甚至是可以一同夹击匈奴,您...您不要这么黑啊,月氏如今被匈奴欺压,缺粮,缺武器,人家千辛万苦将骏马带来,你还要白要人家的马...这是因小失大啊!” “哎,寡人自有打算!” 刘长眨了眨双眼,让栾布放心。 接下来,刘长就带着这個胡人四处转悠,带着他看看长安,尽量挑选那些繁华的地方让他来看,两人的关系自然也是更加亲密,直到这个胡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刘长方才又将他带回了校场。 “好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贸易不是我们私下里的友谊,这是月氏与我大唐之间的事情。。” “你们月氏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你们常年被匈奴欺压,这是我最看不惯的...兄弟,我知道你来贩马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的部落,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继续吃苦,这样吧,这次的骏马,我以你-->>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说的物资的两倍来购买!” 胡人正要开口,刘长却说道:“你听我说!寡人并非是不把你当朋友,只是因为在意月氏百姓!你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王,我大唐是愿意帮助月氏的,如果你们需要物资,尽管来大唐,要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在上郡专门给你们设立一个城,你们可以在这里进行交换!” “还有,如果匈奴进攻,你们可以暂且在上郡躲避,我大唐会保护你们的!” 刘长一番话,说的这胡人都险些哭了。 在离开之前,他再三拜别,他不是要回月氏,而是要带着刘长的书信前往大唐的太原,张相会跟他们继续贸易的。 刘长挥着手,远远看着那胡人带着马匹,在远处消失。 刘长的脸色有些古怪,低着头。 栾布狐疑的问道:“大王?有什么不对吗?”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几天只顾着跟这好兄弟结交,却忘了问他的名字了...你说我现在要是问他,是不是会很尴尬啊?” 栾布大笑了起来,“大王这几天,总是跟那胡人说亲如兄弟,高山流水,可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咳,寡人结交的是朋友,以诚相交,关名字什么事?” ........ 当刘长来到了那处河边的尚方府邸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争吵声。 “无父无君的禽兽!大王都不要你们,你们却硬要留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去自杀呢?” “我们不离开是因为不想要伤及无辜,你们有骨气,为什么被大王抓到这里后也是老老实实的干活,你们怎么不去自杀呢?” “墨子就是儒家的弃徒!不配称圣!你们这些人,便是弃徒之弃徒,不配为人!” 刘长走进了府邸,秦墨正在专心的干活,拿着刘长最近交给他们的设计图,制作自行车...对,就是自行车,因为缺马,刘长就想到是否能改进如今的交通工具,他最先是尝试将目前的两轮战车改成四轮的大马车,随后,又想到了自行车。 自行车虽然不能用在战场上,但是用来赶路也是不错的,而且制作方式也没有那么困难。 秦墨正在老老实实的制作,唯独那几个儒家和楚墨,吵的非常凶,他们其中几个鼻青脸肿的,看得出,也动过手了。儒家面对墨侠,也没有吃亏,打的有来有回。 “哎!吵什么!还不干活!” 刘长大声的叫着,双方方才停止了争吵,急忙前往秦墨身边,帮忙打下手。 秦墨却急忙停下来,前来拜见唐王。 刘长笑呵呵的让他们继续工作,方才叫道:“今天要是做不出来,不许吃饭!秦墨除外!” “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空谈,没一个有本事,看看人秦墨,你们可知道人家做出来的水车,能让多少百姓获利?真正做实事的,才配称为百家之弟子,你们呢?你们配跟秦墨在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儒家和楚墨脸色羞红,愤怒的质问道:“大王何故厚此薄彼?若不是吾等,秦墨也未必能做出来啊!” “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就滚蛋!寡人这里不养闲人,要么就给寡人证明自己不是只会空谈,要么就承认自己不配与秦墨为伍,拿上东西滚蛋!” 听着刘长的谩骂,儒家和楚墨继续忙碌着,只是,他们看向秦墨的眼神却极其不善。 “这帮鹰犬!” 陈陶骂着,一旁的儒家点点头,说道:“他们还不如你们呢!毫无气节!” 刘长乐呵呵的站在一旁,吃着瓜果,脸上满是享受。 寡人真是日理万机啊,平日里既要为唐国百姓谋福,还要来监督这些偷懒的家伙,真的是太幸苦了呀,得赶紧吃个果子抚慰一下自己! ps:更新晚了点啊,我在后院里养了些鸡,想的是将来给媳妇煲鸡汤,结果刚才门没关紧,鸡给跑了,满院子里抓鸡,累的半死。 章节目录 第143章 力拔山兮 刘长刚刚回到皇宫,熟悉的近侍再次围住了他。 刘长看着他们,一脸的无奈。 “这次又是为什么?灌侯发现他的弓不见了?” “不是。” “那是夏侯将军来告状了?” “不是。” “舞阳侯?” “也不是?那我也没犯事啊...出什么事了?不会是又有人被杀了吧?” 近侍们摇着头,带着刘长就来到了宣室殿内,刘长在路上认真的想着自己到底还做了什么事,奈何,做的事太多,实在是弄不清兄长为何要派人来请自己,阿父不在了,可刘长对宣室殿的痛恨却没有结束,刘盈染上了坏习惯,动不动就要将刘长拉到宣室殿里揍。 其实,刘盈打的很轻,刘长并不怕他揍,就是怕他讲道理,刘盈打完之后,还会用几个时辰的时间来给刘长讲道理,刘长根本受不了,这还不如阿父呢,打完就没事了,哪像刘盈啊,没事就来唠叨。 当然,如今刘长也长大了,前不久刚刚过了十岁大寿,身高更是猛增,都快要跟吕后一样高,刘盈也不好再打他的屁股了,通常都是打手,只有吕后,坚持不懈的打刘长的屁股,刘长也曾抗议,“我都这般大了,怎么还打屁股呢?” 吕后怒骂:“别说你只有十岁,便是二三十,我想打照样打!” 刘长缩着脖子,只好认命。寡人贤王也,不与女流之辈计较! 宣誓殿内,并非刘盈一个人,还是老配置,诸大臣分别坐在刘长的两侧,聚精会神的盯着他,刘长笑着拜见了刘盈,大大咧咧的,完全不顾礼仪,“二哥!”,叔孙通微微皱起眉头,提醒道:“当称为陛下。” 刘长傲然的看着他,“当初阿父在的时候,我都只是喊阿父,你那时怎么不敢来劝谏?” 叔孙通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刘盈完全不在意刘长的称呼,如今他几个弟弟都喊他陛下,就连大姊,也是这样,只有这个弟弟,一如既往,他还是很开心的。 “长弟啊...朕听闻,有胡商贩马,却被你接到唐国去了,这事是真的吗?” “寡人从未见过什么胡商。” “哦,那没事了,回去吧。” “好嘞!” 刘长转身就要离开,曹参黑着脸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叫道:“且慢!前些时日,守城将士亲眼看到唐王将那胡商送往唐国,为何如今却不敢承认呢?” “哦?曹相是说我那個好友啊,我让他去太原了,如何?” 曹参愤怒的咆哮道:“大汉缺马!北军更缺!但凡有胡商前来,当以北军先挑选,然后再由诸侯收购,如今唐王却将所有战马据为己有,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曹贼!我便是如此做了,你又能如何?!” “你要战马有何用?拿来给北军装饰门面吗?唐国直面匈奴,我要战马是为了做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人能坐在这里扯淡?若是唐国被攻破,你要北军做什么?没有长城来防守,让北军带着你们逃去南方吗?!” 刘长分毫不让,怒气冲冲,嗓音极大,曹参更加生气了。 “即使唐国有事,也该先通知群臣!” “我通知了啊,我很早就告诉了仲父,是仲父让我送往唐国的啊。”,刘长指着陈平说道。 陈平脸一抽,“我何时...” “对,仲父,我不能让你来负责,这件事,与我仲父无关,就是我自作主张!你要如何?” 看到刘长几乎就要跟群臣动手了,刘盈急忙说道:“长弟,算了,算了...陈侯跟朕说过这件事,是朕忘了。” 刘长却不愿意就此罢休,他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声的叫嚷道:“我唐国多苦啊,民不聊生,为了抵御匈奴,你们知道寡人有多劳累吗?啊?我这次,甚至是出了四倍的物资来收购那些战马,我唐国本来就穷,这么一交换,真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饿死!” “大唐百姓啊!!寡人对不起你们啊!!” 刘长大嚎了起来,“为了守护庙堂,我用尽了唐国的一切物资来换战马,如今居然还要遭受这样的耻辱,我大唐百姓何其苦也!” 看到刘长鬼哭狼嚎的样子,刘盈无奈的看向了曹参,“曹相-->>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啊...要不...” 曹参黑着脸,天子的意思,他哪里不明白,他咬着牙,说道:“陛下莫要被这竖子蒙蔽啊,那唐国可比朝廷要富裕多了..张苍那厮,也是厚颜无耻,借庙堂之物资,从不归还...朝廷几次催要粮食,他装模作样,还叫来一批老人哭丧,愣是把我们的官吏都给吓跑了...” “老夫平生,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国相...一毛不拔...堆着数十个粮仓的粮食,居然还要跟庙堂伸手要饭...” “放屁!” 刘长骂道:“我师乃是荀子亲传,你这番话,是不是看不起荀子?你居然敢说荀子无耻?” 看到刘长上来就要叩这么大一个帽子,曹参不屑的看着他,说道:“荀子谁不尊敬?只是他的弟子...实在令人厌恶。” 虽然到最后,刘长也没能让庙堂来报销这次的物资,可群臣已经不愿意搭理他了,曹参更是如此,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直接让他滚蛋,刘长也不在意,揉着屁股,笑呵呵的离开了宣室殿。 在他离开之后,曹参这才说道:“唐国距离月氏接近,更是直面匈奴,我觉得,可以将北地郡也一分为二,将上半分给唐国,让唐国可以更好的与月氏接触,大汉必须要在塞外拥有盟友...唐国更是需要如此。” 听到曹参的话,周勃摇着头,说道:“唐国太过强盛,不可如此。” “不,如今来说,唐国越强越好,大汉还不是匈奴的对手,唐国必须要承担全部的压力,张苍那厮虽然无耻,可是他将唐国治理的很不错,竟还击退了匈奴的数次劫掠,如今匈奴不再与燕国僵持,冒顿也是注意到了唐国,冒顿是个目光长远的人,他绝对不会任由唐国安心发展...唐国就像是刺进匈奴腰间的铁锥...他一定会出手的。” 刘盈惊讶的看着曹参,说道:“朕还以为丞相很讨厌唐王呢。” “我是很讨厌他...不过,大汉如今的诸侯王里,唯独他,是可以抵抗匈奴的...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样的胆魄,何况,唐王虽顽劣,可他对陛下非常的亲近,不必担心唐国做大...但是...” “但是什么?” “只怕吾等百年之后,唐国便会成为庙堂之大患。” 曹参这句话,吓得群臣脸色大变,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都能看得出诸侯国所有的隐患,如今的刘长倒是忠诚,可他的儿子呢?他的孙子呢?可是却没有人敢提,这种事,说不好就变成离间兄弟,若是真的因此出乱,那提出的那个人绝对会被天子当成替罪羊来宰掉,虽说如今的天子仁慈,可天子周围也有不仁慈的大臣啊。 刘盈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群臣低着头,唯独曹参,没有半点惧怕。 他认真的说道:“不过,如今匈奴势大,冒顿才是大汉真正的心腹大患,在没有实力遏制这个大患之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去考虑。” ...... 当刘长返回椒房殿的时候,殿内的人很多。 吕后,吕释之一家子,包括他的妻和子,还有樊哙一家子,连吕产都来了。 “大王!” 吕种,吕禄,樊伉,樊市人几个急忙跑过来,围在刘长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刘长领着他们,笑呵呵的拜见了舅父舅母,姨父姨母,这才领着孩子们坐了下来。 看得出,吕后还是挺开心的,虽然还是板着脸,可不再像从前那么冷酷。 吕释之带来了不少羊肉,众人聚在一起吃着饭,大人们坐在上头,吕释之正笑着跟吕后说着什么。 樊卿手里拿着羊骨头,这肉太大,根本无从下手,就在她愁眉苦脸的时候,刘长笑着伸出了手,樊卿狐疑的将羊肉交给了她,刘长抓着骨头的两侧,猛地用力,“咔嚓”,他将分开的一半肉递给了樊卿,自己拿着另外一块吃了起来。 椒房殿内瞬间变得无比安静。 吕释之,樊哙,都是有些愕然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刘长。 吕后见怪不怪,催促道:“你继续说啊...” “啊?刚说到哪了?” 吕释之有些想不起来,他看着刘长,问道:“这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舞阳侯年少时也是这样吗?” 樊哙迟疑了片刻,方才摇了摇头。 “家贫...虽也食肉..可幼时并没有如此...强壮。” ps:厉王(刘长)有材力,力能扛鼎——《史记》 章节目录 第144章 相敬如宾 直到孩子们出去玩的时候,吕释之才迟疑的低声问道:“大姊...他的生母是不是身高九尺?” 吕后脸一黑,再也没有理会吕释之。 孩子们就在皇宫里玩捉迷藏,奈何,比起这些人,刘长太高了,总是第一个被抓到,最后,还是樊卿看不下去了,决定改变游戏规则,两人一同来抓捕。 刘长带着樊卿,在夜色下,搜寻着其他几个家伙。 刘长聚精会神的找着他们,而樊卿跟在他的身后,呆呆的看着他的脸。 “砰!” 刘长敲了一下樊卿的脑袋,骂道:“让你帮我找人,你盯着我看做什么,难不成他们还能藏在我的鼻孔里?” 樊卿捂着脑袋,“我知道啦!不要打我的头,不然我就告诉阿父!让他来打你的头!” “呵,我如今十岁,你阿父都快五十多了,你告诉他呗,再过十年,等他走不动路了,我就跟他去比试,看谁才是大汉第一勇士!”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你怎么不去项羽墓前跟项羽去比?” “项羽也就是死旳早,他要是活到现在,你看我打不打他?!” “他要是活到现在,那也得...很年迈了吧,你为什么专打老弱呢?” “废话,年轻的我又打不过!” 两人继续找,这皇宫也是大,几个孩子藏在这里,还真不好找,樊卿时不时就抬头偷瞄着刘长,“你以后还会帮我弄断骨头吗?以后也会吗?” “你个废物,连骨头都弄不开...哎?!你打我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再打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当吕禄樊伉等人忍不住,无奈的出来找刘长的时候,正好看到樊卿揪着刘长的头发,刘长则是用手臂夹着樊卿的脖子,两人大呼小叫着,打成了一团,“你放开!” “你先放开!” “你要不是个女的,我非打死你!” “看谁打死谁?!” 樊伉看着这一幕,脸色格外复杂,吕禄怯生生的问道:“帮谁?” “什么叫帮谁!分开他们啊!!”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上前,才将他们俩分开。 “你个泼妇,给我等着,等着啊...” “你个无耻小人,谁怕你呀!” 当两人拉拉扯扯的走进椒房殿的时候,樊卿忽然哭着就冲到了樊哙的身边,指着刘长,“阿父!他打我!” 樊哙急忙抱起她,惊愕的看着刘长,此刻的刘长,披头散发,脸上还有几个红印,怎么看都是挨打的那一方。 “刘长!!!” 吕后猛地大叫道。 刘长一脸的委屈,抬起头嚎道:“是她先动手的啊...我都没有还手...我自保啊...冤枉啊....” ....... 刘长趴在床榻上,刘盈无奈的帮他涂药。 “长弟啊,你平日里好斗,跟别人打架,朕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惜,你怎么能跟一個小女孩动手啊?” “我要是动手,她就不能活着走出皇宫了!” “这人简直有病啊,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动手...啊..哥你慢点啊!” 刘盈无奈的摇着头,“长弟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这样胡闹了,好好跟着盖公读书,再过几年,你可是也要前往封国的,为一国之君的,到时候,难道你还要这样吗?” “等寡人去了唐国,就再也没有人敢揍寡人了,寡人到时候就微服私访,看到欺压百姓的官吏,脱了他的裤子便打!” 刘盈轻笑了起来,继续擦药。 “我那犹子,怎么还不出生啊...” “快了,也就这几天了。” “等犹子出生了,我亲自带他去玩!谁敢欺负他,我便将那人烹了!” “唉,只要不是你这样的,朕就知足了...” “哥你什么意思啊?我这样的又怎么了?” “没什么...” 刘长又问道:“对了,大嫂怀有身孕,曹府的那位二女,怎么也不来看望啊?” “长啊....曹姝比你大了五六岁,你还年幼...” “原来她叫曹姝啊!”,刘长眼前一亮,问道:“大哥,我要去唐国的话,肯定是远离家人,倍感孤独,要不让她来陪伴寡人吧,还有卢他之的姑姑,也很好看...还有周府的...” “咳咳。” 刘盈清了清嗓子,刘长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吕后居然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刘长傻笑着。 刘盈上了药,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吕后看着刘长,问道:“昨日你兄长找你?什么事啊?” “哦,兄长知我唐国贫穷,又与胡人换马,想要给唐国一些救助来着,曹贼不许。” 吕后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你大哥对你虽然纵容,可你做事之前,还是要禀告你大哥的,不能自作主张,身为诸侯之长,你对兄长的态度,会影响到其他诸侯,你明白吗?” “阿母担心什么呢?楚王知书达理,最爱兄长,齐,韩,燕,吴,梁等王,都是吾等兄弟,赵王虽不堪,可对兄长也是毕恭毕敬,唯一要担心的,便是荆王和长沙王,不过,荆王实力薄弱,年纪也大,没有儿子...根本不必担心,至于长沙王,我看他甚是胆小...不像是敢对兄长无礼的。” “长沙王死了。” “啊??” 刘长瞪大了双眼,吕后平静的说道:“长沙国派来使者,长沙王病死,没有留下子嗣,长沙国要除国了。” 刘长想起那个给了自己不少东西的年轻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个不错的人,可惜了。” “荆王也派遣了使者前来,说是想要从宗室内过继一个孩子。” “哦,他也害怕死后被除国啊。” “群臣不许,你兄长正在忙碌这件事呢。” “呵,这些大臣,都是读书读傻了,先让荆王过继,等荆王死了,就让那个孩子为荆王守孝,顺手除了他的国不就好了。” 刘长随意的说着,吕后却摇着头,“看来,你确实吓住了一批大臣,如今啊,这些人都是在想办法削弱诸侯们的实力,呵呵,就是想要独自掌控天子...曹相本来想要将北地分一半与你,群臣也不同意。” “啊??那曹..曹相居然想分我土地?这怎么可能?” 吕后认真的说道:“你阿父之所以让曹参来辅佐太子,就是因为他可靠,绝对不会让个人的好恶影响到国事,他,陈平,周勃这些人,都不是你的敌人。” “相反,他们跟你一样,都在保护着陛下。” 刘长若有所思。 吕后继续说道:“如今,群臣将目光对准了诸侯们,而你又是诸侯之中最强势的,因此,他们肯定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你,削弱你的实力。” “哈哈哈,削弱我?他们也配?” 刘长满脸的不屑。 吕后又说道:“你如今有我和陛下看着,他们不敢对你下手,就怕他们对唐国或者张苍下手啊。” “对师傅下手?” 刘长乐坏了,“阿母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师傅,看着正经,却一肚子的坏水,想要对付他,不见得就比对付我要更容易。” “只是,你师傅还是有不少缺点...你别忘了,他可是两次被下狱的...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次?” “你不可盲目自信,一定要小心行事...你的兄长对群臣太仁弱,而你对群臣又太强势,这两种都不可取,要学学你阿父,该仁弱的时候仁弱,该强势的时候强势...不要太小看这些群臣,他们可都是跟随你阿父打过江山的...我都不敢轻视他们,何况是你呢?” 刘长这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事实证明,吕后的判断非常的正确,就在荆王派使求嗣之后,忽有大臣们开始弹劾唐国国相张苍,说他抢占民女,在丧期宣淫,不顾礼法,娶了六十多房妾室,饮人乳等等,反正,就是抓住了张苍好色这个缺点,不断的攻击,就是想要将这厮罢免。 到这个时候,刘长方才意识到:庙堂的事情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ps:及孝文帝(刘恒)初即位,淮南王(刘长)自以为最亲,骄蹇,数不奉法,上以亲故,常宽赦之。三年,入朝,甚横,从上入苑囿猎,与上同车,常谓上“大兄”(大哥!)。——《史记》 章节目录 第145章 管仲乐毅 张苍在很快的时间内成为了群臣共敌,在长安之内,也算得上是声名狼藉,臭名昭著。这种改变非常的迅速,刘长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张苍的风评就已经变得奇差无比,就连长安群贤里的几位,都听说了他的恶名。 “我听闻,张相抢占民女。” 周胜之激动的对左右说道:“我阿父跟阿母是这么说的,但是听了一半就把我赶出去了,没听到其他的。” “我听闻,张相令隶臣搏杀以为戏。” 樊伉说道:“这是我阿父亲口说的,听闻朝中有人弹劾张相,其中就有这个罪名,但我阿父不太相信。” “我听闻张相吃小孩!” 萧延认真的说道:“我昨晚回来的晚,阿父说张相最喜欢抓夜不归宿的小孩煮来吃……” 刘长瞥了一眼萧延,他总算是知道舆论这个东西的威力了,众口铄金,作为荀子亲传,张苍那么大的名望,都能被这些人轻易给抹黑成这个样子。 身边的几個小家伙听到萧延的话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啊”,陈买轻笑着摇头,看着一旁的夏侯灶,夏侯灶点着头,也似乎傻笑着:“对呀, 萧延这个蠢物, 张相明明在唐国,他肯定是抓唐国的小孩吃,你说他怕什么呀!” 陈买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看着身边这对管仲乐毅, 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读了太多书, 他总是感觉自己跟这帮群贤格格不入。 刘长认真的说道:“兄弟们,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人辱我师,我怎么能就这么看着呢?” 刘长扯起了大旗,实际上, 他真正担心的不是师傅的名誉,他的老师本来就没什么名誉,他担心的是唐国。如今张苍正在唐国召集各地的贤才,设立学宫, 想要为唐国培养足够的人才。 在这种时候, 如果张苍身败名裂, 那势必会影响到唐国的发展。 他倒不担心群臣会罢免张苍,若是他们真的执意要这么做,那就别怪刘长“掀桌子”, 大不了喉咙插箭,直接将争斗再上升一个档次,看他们还敢不敢继续斗。 看到刘长这么的严肃, 周胜之急忙提醒道:“大王可问计与群贤!” 刘长看向了众人,“各位可有什么妙计?” “大王, 我们可以将长安的水弄浑, 让大臣们无法再去注意唐国!” “哦?怎么弄浑?” “我们可以去攻打建成侯府。”,周胜之认真的说道。 吕禄大怒, 骂道:“我阿父招你惹你了?怎么不去攻打绛侯府?” 周胜之一脸的不屑,“好啊,你要是有那个本事, 随时可以来攻打绛侯府啊太尉府邸,平日里有北军士卒驻守只要你能打得过” 刘长有些看不下去了, “胜之啊,我上次询问你们如何挽留留侯, 你说攻打建成侯府,那之前我询问如何拜萧相为师,你也说攻打建成侯府你要明白,攻打建成侯府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夏侯灶拍了拍胸口,“大王,不必担心!实在不行就去攻打汝阴侯府吧!我阿父不在家!” 刘长无奈的看向了陈买,不再理会这帮大贤。 陈买沉思了片刻,问道:“大王你说长安之中,谁吵架最厉害呢?” 刘长一愣,思索了片刻,“那当然是儒家那帮人哦?你的意思是?” “呵,大王,张相乃是荀子亲传,大王何不去找叔孙通呢?将攻击张相一个人的事情变成针对整个儒家的阴谋让儒家为您出战别的不敢说,可若是辩论骂战,儒家那嘴” “哈哈哈!好啊!好!你个陈买,你跟你阿父一样阴一样聪慧!将来我一定绑你去唐国!” 刘长开心的拍了拍陈买的肩膀,陈买摇头说道:“不必大王捆绑,再年长几岁,我便前往唐国为吏” “什么吏啊,将来,我封你为曲逆侯,让你做大唐国相!将你阿父的封地封给你!” “大王,大王,那我呢?” 樊伉急忙问道。 “你就做唐国大将军。” “我呢?” “太尉。” “你当太仆,你当卫尉,哎,别多问了,三公九卿,官职多着呢,够你们用的!” 刘长身边的众群贤里,周胜之跟吕家两兄弟合不来, 一见面就掐架, 樊家两兄弟是铁憨憨, 谁都敢打,从不退却, 吕台和吕释之也是他们表哥和舅父,可当初就属他们打的最狠了,周亚夫是个狠人,当初就是他往建成侯府放火。周坚和灌阿的年纪最小,两人常常厮混在一起。 萧延和夏侯灶那就是天生一对的管仲乐毅,不必多说。 卢他之沉默寡言,但是精通骑射,武力值仅次于刘长,陈买好读书,有韬略,是群贤里唯一靠谱的,这两人,就是刘长麾下的一文一武,算是真正能帮上忙的。 刘长平日里虽然跟这些人玩耍,可真正要做事,还是得依靠自己的三大舍人。栾布办事认真,就是有些太正直,召公稳重冷静,就是有些太稳重了,张不疑做事雷厉风行,有郡守之才主要就是只能管一郡了,地盘再多就该谋反了。 当刘长领着群贤和舍人,带着几只鸡来拜访叔孙通的时候,叔孙通也有些搞不清情况。 “本来是想要带几只羊来拜访仲父的,奈何,羊都吃完了就只能带几只鸡了,请仲父勿要嫌弃。” “不敢,不敢。” 叔孙通急忙让弟子接过礼物,又安排这些人坐下来。 双方分左右坐下,叔孙通身后坐着一群弟子,这些都是跟着他学礼的儒生们,儒生们对刘长的感观很差,都是傲然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学了个什么礼。 儒生们的这种态度,直接就惹怒了刘长身后的张不疑,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剑鞘上,栾布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动手,张不疑瞪大了双眼,对儒生们怒目而视。 就在氛围逐渐变得僵硬的时候,刘长忽然低着头,抹着眼泪。 他身边的群贤们也是低头哭了起来。 叔孙通一愣,急忙说道:“大王啊,我家贫,所得俸禄赏赐,全部都用来帮助那些好学而家贫的弟子们我所有的,就只有这么一座府邸,后院还有两头猪唐国要是需要,你可以将猪带走” 叔孙通倒是没有说假话,战国时的两大显学,墨家与儒家,此刻都混的不好,墨家几乎灭亡了,儒家也是几次在灭亡的边缘徘徊,叔孙通就是儒家中那个中流砥柱之人,他紧紧拽着走向没落的儒家,争取让儒家在庙堂里也有一席之地,让儒家不至于彻底被统治者放弃。 因此,他耗费家产,用来资助儒生,招收弟子,有教无类,算是给儒家留下了生机。 刘长摇着头,说道:“寡人并非是为大唐百姓而哭泣,寡人只是想到以后没有机会再赡养太后,只能为不孝之人,因而落泪啊!” “大王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辱我师,辱我儒家,我身为荀子再传,纵然顽劣,也深知道义,若是师傅学派被侮辱,我却无动于衷,那我还有什么面目活着呢?我准备带人杀掉所有侮辱我师傅的大臣们,然后自杀谢罪。” 叔孙通恍然大悟,哦,是想来忽悠我来救你师傅啊。 他即刻换上急切的脸,“大王不可啊!大王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刘长却打断了他,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如今黄老当道,各个学派都看不起我儒家,我师傅在唐国以仁为本,用儒学来治国,不出两年,唐国大治,那些其他学派的大臣们,就是看不得我儒家,看到我儒学治国之成效,心里嫉恨,生怕自己的位置会被夺走,因此污蔑我的老师!我实在是不能忍受啊!” 章节目录 第146章 冒顿的信 “孔子曾说,对待仇人,我每天会把盾牌放在枕头下,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报仇,我宁愿不做官,也要与仇人不共戴天,这王八蛋不要让我碰到,如果碰到不管是哪,大街上,朝堂上,不用思考,拿起家伙就朝死里打” “孟子说,气节比生命还要重要!如今群臣以言语来杀我的老师,这样的仇,我怎么可以不报呢?我要像孔子所说的那样,要将盾牌和利刃放在枕头下,无论在哪里看到这些仇人,都要将他们杀死!” “各位,我说的可对?!” 刘长看向了那些儒生们,叔孙通暗道不妙,果然,下一刻,那些年轻的儒生们就站起身了,他们握紧双拳, 神色愤恨, 骂道:“奸贼欺人太甚!大王说的对!请带上我们,我们愿意跟随大王将他们诛杀!杀死他们之后,我们与大王一同自杀!” “对!杀了他们!” 刘长这边的群贤和舍人们也急忙起身,群贤是真的想杀, 舍人们就只是做做样子, 哦,张不疑是来真的。 叔孙通吸了一口冷气。 “各位,我儒家以仁为本,从前也是显学, 奈何,如今奸臣当道,刻意打压我儒家,就连荀子的亲传弟子都不放过!就是想要让天下都仇视我儒家, 我们如何能忍受啊?” “他们想中伤我师, 就是想要换一个黄老之人接替他, 坐享其成,将儒家之成果说成是自己的!天下岂有如此无耻之人呢?!” “可恨!!” 看到年轻的儒生们被激的哇哇大叫,叔孙通顿时对儒家的未来产生了些绝望, 就这样的蠢物们,等自己不在了,儒家岂不是要完蛋? 刘长这才看向了叔孙通, 说道:“仲父,您是朝中大儒, 我一直对您非常的尊重, 这一次,我愿意听从您的想法, 您说吧,我该怎么去做呢?” 叔孙通眯了眯双眼,然后大声的呵斥道:“太后尚在, 大王怎么能做这么不孝的事情呢?!” 刘长委屈的低着头,“那我该怎么办呢?” “辱我儒家, 自有吾等来做主我儒家虽不如以往,却也不是别人可以随意欺负的!这件事, 便交予我来做!” “啊?可怎么敢劳烦您呢?” 刘长眼中含泪,叔孙通握着他的手,认真的说道:“大王乃荀子再传,张相这个人,我也知道,他绝非是那种无视礼法之人,定是有小人诬陷!请大王放心吧,我一定会为张相讨回一个公道。” 两人在这里演着明主贤臣,年轻的儒生们却是斗志昂扬。 刘长便跟叔孙通聊了起来,而儒生们也是跟几位舍人聊着。 “仲父啊,我先前留了几個儒生在尚方帮忙,稍后我就让他们回去” “不必,让他们继续帮忙,能帮到大王,那是他们的福分!” “大王啊,张相在唐国,势单力薄,若是能多任用儒家门生,或许可以作为助力啊。” “好啊,寡人正想要更多的贤才前往唐国呢,仲父可以举荐啊,有多少寡人用多少!” 两人扯了片刻,刘长这才问道:“仲父准备怎么去解决这件事呢?” 叔孙通抚摸着胡须,“简单,大王且看着便好……” 当刘长离开的时候,叔孙通笑着送别。刘长虽然如愿的达到了目的,可不知为什么,看到叔孙通那满意的笑容,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感觉自己吃亏了呢?被自己卷进来,叔孙通怎么还这么高兴? 看到刘长有些困惑,栾布走到他的身边,“大王可是在想叔孙通为何答应的这么快?” “是啊他答应的也太快了” 栾布笑着说道:“大王,可还记得我曾给你说过儒家也有不同的派系?” “嗯。” “大王或许不知, 叔孙通一直都在为儒家奔波,目的就是想要联合不同的学派您的师傅是不待见他的, 见面就喊他为贱儒,而齐鲁楚等儒也不待见他,觉得他没有气节,只知道阿谀奉承他也是在等待着联合儒家的机会啊” “这件事,对大王有利,对他就更有利了。” 刘长恍然大悟,骂道:“这厮真是厉害啊!” “我虽然不喜欢他编造典故,但是我很尊重他,如今的儒家,大多学派都是只想着自己,唯独他,是念及整个儒家不惜自己的名誉,也要振兴儒家可惜他若是早生百年” 叔孙通做事很快,几乎是在同一天,庙堂里的儒生们纷纷上奏,可他们并没有为张苍而言,他们是盯着那些弹劾张苍的大臣,也是编造了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狠狠往他们头上扣。首先,汉初的礼法是叔孙通自己制定的,他知道什么符合礼法,什么不符合。 另外,因为刘邦的不在意,汉初的礼法真正被执行的不多,大多大臣都是任意妄为,因此,叔孙通要是认真计较,无论哪个大臣,都能被扣上数十口大锅,同时,叔孙通还给各地的大儒们写信,请他们声援张苍,讨伐小人。 叔孙通这些年里不得罪任何人,夹着尾巴做人,因此,群臣之中,没有多少人将他放在眼里,也忘记了叔孙通的弟子们几乎都在朝中为郎,专门负责监督礼法,当这些人开始集体发力的时候,刘盈面前的弹劾的奏表就如雪花般的落下,刘盈都被吓了一跳。 群臣本来是想要露个脸,结果叔孙通让他们把屁股给露出来了,他们再也无法顾及张苍,开始反击叔孙通的攻势。 “该杀的腐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盖公在天禄阁内不由得叫嚷着,额,盖公其实没有讨伐张苍,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盖公在天禄阁内老老实实的看着自己的书,叔孙通那帮杀疯了的弟子们将他也一并给弹劾了,弹劾的原因很简单,按着制度,盖公应该每天都跟天子汇报皇子们的情况,可是盖公没有这么做,只是读自己的书。 儒生们说他不配为师,自私小人什么的,盖公直接炸毛。 刘长乖巧的坐在他的面前,点着头,“是啊,太可恨了,儒家欺我黄老无人啊!” 盖公冷冷的看着他,“是你把叔孙通给牵扯进来的吧?” “师傅怎么可以如此污蔑我!我刘长岂是那般的小人?!” “师傅啊,我们黄老是要修心养性的,不可动怒,师傅,不争啊” 盖公深呼吸着,放下了手里的佩剑。 “师傅,我们继续读书吧。” 盖公拿起书,板着脸,讲了几句,又气呼呼的放下了书,拿着剑站起身来,“不行,老夫非得找叔孙通好好聊聊!”,盖公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刘长却不敢拦他,拿起了书,自己读了起来,只能祝叔孙通好运了。 刘长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宣室殿内,气氛却异常的压抑。 “我是孤独寂寞的君主,生在沼泽,长在草原,我多次到边境来,希望能到中原游览一番。陛下独立为君,也是孤独寂寞,一个人居住,我们两个寡居的君主都很不快乐,无以自娱,还不如我们以己所有,换己所无” 吕后瞪圆了双眼,脸色涨红,杀气腾腾,再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 刘盈猛地跳起身来,拔出了剑,嘶吼道:“使者在哪里?!” 他就要往外冲,周勃却急忙上前抱住了天子。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朕要出征匈奴!!朕要杀了冒顿!!” 刘盈愤怒的嘶吼了起来,就在今日,匈奴冒顿的使者带来了一封书信,而书信里的内容,就是向吕后示爱,吕后愤怒,而刘盈更是如此,双目充血。 “陛下就是要出征匈奴,也得向跟群臣商讨出征匈奴并非是小事!” 周勃苦苦劝说,刘盈这才停止了挣扎,他瞪大了双眼,吼道:“召开朝议!商讨出征之事!!” 章节目录 第147章 季布 朝议上,刘盈第一次表现出了皇帝的怒火,几乎失去了理智。 而吕后也参与了这一次的朝议,前来朝议的大臣并不多,只有那些深受刘盈所信任的重臣们前来参与,他们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周勃愤怒的说道:“匈奴单于派遣使者前来,羞辱太后,陛下欲伐之!” 听到这句话,群臣炸开了锅,纷纷喧哗了起来。 武将们都认为应当出兵,而谋臣们大多都觉得应该忍耐。 夏侯婴大声的吼道:“君辱臣死!若是你们害怕,便躲在家里,自有吾等前往死战!” 赵尧却训斥道:“我们岂是害怕?大汉经历诸多战事,如今才刚刚有所恢复,此刻要出征,十几年的努力岂不是都要白费?” “平日里治国,不就是为了击败外敌吗?不然还治什么国!” “你要打,好啊,你有粮食吗?你有战马吗?你拿什么去打?像暴秦那种召集百万百姓为兵,翻山越岭的去攻打匈奴吗?!你这是想要灭亡大汉!” 双方顿时争吵了起来,吕后冷冷的看着群臣,一言不发。 就在这个时候,刘盈再也忍耐不住, 他叫道:“此仇不共戴天!朕绝不忍耐!朕意已决!出征讨伐匈奴!谁愿前往?!” 刘盈这么一开口, 群臣顿时就不吵了,赵尧等人眼里满是担忧,正要开口,刘盈便骂道:“再有言忍耐者, 拖出去斩首!” 谋臣们顿时无法开口了, 曹参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了一下要出征匈奴所需要的物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要讨伐匈奴,起码要征召四五十万军队,还要有数十万民众押送物资, 需要的粮草物资大汉那空荡荡的国库基本是支撑不了的,只能从民间临时征赋,民间或许也支撑不了,还得从各个诸侯国征赋。 何况匈奴都是骑兵, 来去自如, 其环境又恶劣, 而大汉的步卒只能跟在他们身后追要是追上个两三年还没有交战,大汉自己就直接灭亡了…… 就在此时,樊哙猛地起身, 大声叫道:“我愿意统帅大军十万,前往讨伐匈奴!” 樊哙这么一嗓子,确实将其他人都压住了。 樊哙原本就高大, 嗓门也大,当他起身, 怒气冲冲的低着头, 看着其余大臣的时候,这些人里没有一個敢与他对视的, 武将们很是开心,纷纷赞同,刘盈说道:“好, 就以舞阳侯为将!” “真该将这厮带出去斩首啊!!” 就在刘盈开口的时候,忽有人大叫了起来, 打断了刘盈的话。 众人一愣,看向了一旁, 开口的乃是大汉中郎将。 这位中郎将唤作季布,他是楚人,曾效力于项羽,项羽败亡后,被刘邦悬赏缉拿,后在夏侯婴说情下,刘邦饶赦了他,并拜他为郎中,刘盈登基之后,拜他为中郎将。 因为他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信守诺言,因此楚人常说:“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一诺千金就是这么来的。 “你说什么?!” 樊哙几步走到了季布的面前,低着头,双拳紧握,似乎下一刻就要动手。 季布的脸上并无半点惧怕,他说道:“当年高皇帝率领四十万大军,尚且被匈奴围困在平城,如今你怎么敢说用十万人马就能击败匈奴呢?!” “你的本事,难道比高皇帝还要大吗?!” 樊哙一愣,强忍着怒火,说道:“当时国力尚弱非将之过。” “秦国动用几百万的人力来攻打匈奴,最后导致国内有陈胜吴广等人起义造反如今的大汉国力,尚且不如秦,你是觉得大汉就没有陈胜吴广这样的人吗?你为了逢迎陛下,不顾天下,不斩你该斩谁?!” 季布大声的说着,樊哙嘴笨,愤恨不平, 却无法反驳。 其余将领们却很恼怒,他们质问道:“这样的耻辱, 如何可以忍受呢?” 季布愤怒的说道:“冒顿先前攻打乌孙等国家, 穷兵黩武, 粮草不多, 因此他先前不断的劫掠燕唐之地, 如今有燕王,唐相合力阻挡匈奴的劫掠,让匈奴的骑兵无法度过长城!冒顿这是在用激将法!” “他看到唐国逐渐强盛,大汉国力不断的恢复,因此派遣那位使者前来送死,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激怒我们,我料定,此刻的冒顿,一定做好了准备,就在长城之外等待着我们,只要我们的军队出了长城,就一定会中他的伏击!!!” “尔等都是常年征战的将领,为什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呢?” “个人的荣辱,能比得上天下的兴盛吗?!” “忍辱负重,修养五十年,大汉便能全力与匈奴一战,若是此刻就急着出战,那大汉永远都不会等来能击败匈奴的那一天了!” 季布说着,抬起头看向了刘盈,“陛下方才有言,再敢言忍耐者,斩首!臣已说完,请陛下杀了我!” 此刻的刘盈,却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咬着牙,浑身都因这巨大的耻辱而颤抖着,一声不吭。 吕后看了季布一眼,平静的说道:“都回去吧。” “今日之事,不可对外言语。” “可是太后!” “都不必说了。” 群臣无奈的离开了,吕后却单独留下了季布。 刘盈双眼通红,看着一旁的吕后,失魂落魄的叫道:“母” “哭什么!你在这里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作为一国之君,当以天下为重这是冒顿的信你拿着,以后每天起来,都去看上一遍,不要忘记这耻辱” 吕后将书信丢给了刘盈,刘盈浑身颤抖,低着头。 吕后这才平静的看着季布,说道:“季将军说的很对,要以天下为重来人啊,赏百金!” “君主受辱,臣不能复仇,还有什么颜面受赏?”,季布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咬着牙,说道:“请太后勿要如此侮辱我。” “那季将军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讨伐匈奴呢?” 季布认真的说道:“若是让淮阴侯” “不可!” 吕后即刻打断了季布,可转身又对刘盈说道:“以后,你可以常常找季将军来询问天下大事。” 刘盈点了点头。 “盈,这件事啊,千万不能让长知道。” “他性格暴躁鲁莽,若是得知,一定会出事,你明白吗?” 刘盈无奈的再次点了点头。 吕后看着面前的季布,想到他方才在气势上不弱于樊哙,脑海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长安下起了毛毛细雨,天空也是变得阴沉起来。 刘长还没有走进椒房殿,声音却已经传入殿中。 “阿母我饿!!” 当刘长湿漉漉的冲进椒房殿,扑到吕后身边的时候,他却察觉到了不同,阿母看起来有些悲愤?刘长惊讶的看着阿母,他从来没有在阿母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出了什么事?” 刘长的神色变得非常严肃。 “又去哪里疯玩了?把衣服换了。” “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你想吃什么?” “阿母,你不要骗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吃饭!” “哦,没事就好!” 刘长笑着,坐在吕后身边,两人一同吃了饭,快速的吃完饭,换了身衣裳,刘长用衣袖擦了擦嘴,起身叫道:“阿母,我去找盖公练剑啦!” “等等!”,吕后叫住了他,掏出绢布认真的给他擦了嘴,“去吧,不要在雨下玩会生病。” 刘长即刻答应,笑着走出了椒房殿,走出椒房殿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没有前往天禄阁,而是直接走到了宣室殿,殿前站着两个近侍,正要言语,刘长就一头闯进去了。 当刘长进来的时候,刘盈孤独的坐在宣室殿内,双眼通红,看到刘长闯了进来,他急忙揉了揉双眼,强行挤出笑容来,“长弟怎么来了?” 刘长在看到兄长那通红的双眼的时候,就知道,绝对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长死死盯着刘盈的双眼,一言不发。 刘盈不自然的笑着,“怎么了?” “兄长还想要对我隐瞒吗?!阿母都告诉我了!!” 刘长愤怒的咆哮道。 刘盈一愣,随即,双手扶着额头,眼泪滴落,声音里夹杂着哭腔,“长弟朕无能啊朕连阿母都保护不了啊” 章节目录 第148章 想复仇吗?长? 雨水浸湿了整个长安。 宣室殿外,雨水组建成了一道细细的水幕,地面上不断的有水花飞溅。 殿内,兄弟两人面向而坐。 刘盈不断擦拭着眼泪,言语里满是自责。 刘长只是平静的坐在他的面前,板着脸,听着刘盈哭诉,隐约能看到他的胸膛起伏,额头有青筋暴起。 在刘盈哭诉完,正要再说话的时候,刘长却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刘盈大惊,急忙问道:“长!你去哪里!” 刘长没有回答,快步就要走出宣室殿,刘盈急忙也跟着冲了出去,伸出手,就抓着刘长的手臂,“你给我松手!”,刘长猛地一挥手,刘盈直接被摔在地上,刘盈也顾不得这个,猛地又起身,急忙追赶,走出了宣室殿,刘盈大叫道:“来人啊!!快将长拦下来!!” 殿门的两个近侍一愣,急忙挡在刘长的面前,伸出手就要拿下唐王。 “咚~~” 刘长抡圆了拳头,一拳打在面前那位近侍的脸上,近侍闷哼了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都给我滚开!!!” 刘长咆哮着,朝着皇宫门口的方向走去,刘盈大叫着:“长弟!不可冲动!” 近侍们从四面八方冲来,从左右抓着刘长,刘长一个转身,就甩飞了一个瘦弱旳近侍,另一个抓着他的腰,刘长夹着他的脖子,往他的后背上来了几拳,直接就将他也摔在地上,近侍越来越多,刘长不断的抡拳,拳打脚踢,不断的朝着前方前进,近侍们根本拦不住他。 在雨水之下,刘长浑身泥泞,满脸的凶悍,一脚踹翻面前的近侍,一拳打的一个近侍摇摇晃晃的,身后已经有七八个近侍倒下,更多的近侍从周围扑上来,有的抓着他的手臂,有的抱着他的腰,有的甚至搂着他的腿,刘长身上挂满了人,可他依旧在咬着牙,拖着那些人,不断的前进。 远处的近侍们眼里满是惊惧,这还是人吗?? 刘长几次被众人扑到,却也是顽强的站起身,与众人厮打在一起。 就在刘长即将被众人按在地上的时候,他不知从那位近侍的身上拔出了长剑,刘长只是抡拳的时候,近侍们还敢靠近,可是当刘长开始抡剑的时候,近侍们却是吓得落荒而逃,刘长龇牙咧嘴,手持利剑,警惕的逼迫面前的近侍,逼得他们不断的后退。 “以为我不敢杀人吗?再敢近我半步,我非宰了你们!” “兄长!!若是不想看到他们死,就把他们给叫走!!一路上,无论是谁拦着我,我都不会留情!” “长弟!!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刘长咧嘴,露出森森白牙,“我要去做一个儿子该去做的事情!我要去宰了冒顿,把他的头拿来当溺器!谁敢拦我?!” 当猛虎咆哮的时候,哪怕是头幼虎,羊群也是不敢阻挡的。 看着近侍惊惧不前,刘长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横着剑,走向了皇宫大门。 当刘长来到了西门的时候,面前却出现了很多的甲士。 “都给我滚开!我要出城!谁敢拦我?!” 刘长举起了长剑,甲士们猛地分成了两列,露出了身后之人。 吕后站在甲士们之后,冷冷的看着刘长。 雨水不断的滴落在长剑之上,又迅速飞溅,刘长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也贴在了脸上,脸色格外凶悍,他缓缓收起了长剑,安静的看着阿母。 母子两人就这样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你要去哪里?” “回唐国。” 吕后走到了刘长的面前,看着他,“回唐国做什么?” “打匈奴。” 吕后猛地挥起了巴掌,刘长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吕后,吕后那一巴掌却迟迟不能落下。 “你是唐国的王!你想让整个唐国为你陪葬吗?!” “若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我还当什么王。” “阿母...你打吧,打完之后,我就要回唐国...我就是死,也要从冒顿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看着刘长那脏乱的衣服,脸上的青白红肿,-->>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在地上呻吟的近侍们,吕后迟迟说不出话来,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起头,不屑的说道:“你总是说自己是激将法的祖宗...此刻却连这点激将法都看不出来。” “季布!” “唯!” 季布从一旁走出,站在吕后面前,吕后冷漠的说道:“这竖子的兵法白学了,带着他去找他的师傅,让他师傅好好教教他,不许他出城。” “唯!” 吕后又让季布靠近,低声说了什么,季布点点头,这才上前,一把夺走了刘长的长剑,将长剑丢给了近侍,站在了刘长的身后,刘长什么都没有说,平静的看了吕后几眼,转身跟着季布离开。 季布带着刘长走出了皇宫,不由得说道:“大王...不能意气用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长猛地就朝着远处冲了出去,季布一愣,猛地飞跃,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刘长的肩膀,刘长转身,抡起拳头,就朝着季布的脸上砸去,季布仰起头,避开了刘长的攻击,也丝毫不客气,一把抓住刘长的手,脚下一扫,刘长重重的倒在地上。 “来!” 刘长猛地跳起来,再次进攻,季布左右躲避,一脚正中刘长的胸口,刘长再次倒下。 “狗贼!!!” 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季布一愣,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個表情凶悍的年轻人,拔出了剑,朝着自己飞奔而来,那一刻,对方手里的长剑直接往季布脖子上劈,季布被吓了一跳,来不及解释,一个侧身躲开了对方的劈砍,抓住那年轻人的手,一个过肩,直接将对方重重的丢在地上。 “狗贼!” 又是一个年轻人,这人的年纪比上一位还年轻,手中的剑飞舞着,季布连连躲避,急忙拔出剑来,只用了一招,就将那人的长剑打落,随即一脚踹在对方的心口,那人也倒下。 “刺客受死!” 季布正要动手,抬起头一看,面前却是一位白须全白的老者,季布略微迟疑,那老头一拳便打在了季布的脸上,季布后退了几步,却不敢还手,那老头捡起地上的剑,对着季布劈砍,季布只是不断的躲避,却不敢还手。 “老丈!我不是刺客!我是新来的舍人!” “老丈!我看你年迈,不愿动手!你别太过分了!” “我叫季布!曾担任中郎将!是新来的舍人!” 在召平将季布逼退之后,栾布和张不疑方才起身,走到刘长身边,将刘长扶了起来。 刘长抚摸着胸口,看着季布,“嘶,这厮好生厉害啊...” “大王...他是季布?他也来当您的舍人?” “不,寡人压根就不认识他,召公,你拦着他,栾布,张不疑,带着我前往亲兵营....” 季布大怒,叫道:“这是太后所吩咐的!大王想要回唐国讨伐匈奴!不能带他离开城池!”,说完,他剑一横,凶狠的看着召公,说道:“老丈,你以为布不敢杀人吗?” 几个舍人顿时有些迟疑,面面相觑。 “太后有令,让大王在淮阴侯府待上三天。” “若是不信,可以随我进宫!” 舍人们这才放下了武器。 ....... 韩信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刘长,表情很是惬意。 刘长看起来却有些悲愤,双眼通红,湿漉漉的身躯下,怒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他们说的没错啊...打仗打的就是国力,连大汉都不是匈奴的对手,何况只是你一个小小的唐国呢。” 韩信笑着说道。 刘长咬着牙,握紧了双拳,愤怒到了极点。 韩信看着他,忽然问道:“想复仇吗?” 刘长猛地抬起头来,“师傅有办法?” “若师傅能击败匈奴,我这就带着您杀出去,带您返回唐国,让您统帅唐国的军队!” “我出不去。” 韩信摇了摇头。 刘长眼里的希望顿时消失了,颓废的坐了下来。 “可我就是坐在这里...匈奴也不是我的对手。” 章节目录 第149章 过河拆桥(二合一章节) “长啊你若是想要击败匈奴,第一件事,就是收起你无用的怒火,冷静下来你此时的愤怒用来打几个不敢还手的近侍还可以,可想要打匈奴那就先等你平静了再说。” 自从刘盈给刘长讲述了那封书信之后,一种难言的愤怒燃烧着刘长的身躯,他只觉得有什么从自己的腹部一路往上燃烧,燃在他的心口,喉咙,烧到他的脸,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听也不听请刘盈的言语,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宰了冒顿。 在那种状态下,刘长整个人都是恍惚着的,仿佛心口有什么要裂开,蹦出来,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痛苦,当他坐在韩信面前,平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一個脚趾红肿了起来,大概是踢到了什么,又痒又疼。 刘长这辈子都不曾如此愤怒过,浑身几乎要炸开的愤怒。 “陛下。” “臣无礼, 还望陛下恕罪。” 当刘长俯身向刘盈行礼的时候, 刘盈愣了片刻,急忙将他扶起来,“长弟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你没事吧……”,刘盈担忧的抚摸着刘长的脸, 眼里满是自责, “长弟啊,朕向你发誓,一定会治理好大汉,一定会向贼人复仇!” 刘长平静的抬起头来, “兄长,如今大汉的国力尚且不能与匈奴全力一战兄长不必自责,如今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尽快让大汉民力恢复, 培育更多的战马有朝中群贤辅佐, 大汉很快就一定能发展起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到刘长的话,刘盈吓了一跳, 随即激动的抓着刘长的手,“长弟!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你放心吧, 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刘长又说道:“兄长啊,虽然目前还不能对匈奴动手可是, 若是我们一味的退缩, 一定会让匈奴轻视我们,他们会变得更加狂妄, 只怕劫掠燕唐的次数也会更多啊。” 刘盈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淮阴侯告诉我, 冒然与匈奴开战势必会影响如今大汉的发展,但是, 我们可以用唐燕两国,发动一次小小的战役, 让匈奴知道,燕唐之地,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这样的小战役,也影响不到大汉如今的发展,兄长觉得如何啊?” “小战役?” “对啊, 就是很小规模的战役,只用数百人,让匈奴知道我们不怕作战便好。” 刘盈沉思了起来,“这样也好,那朕便给唐国燕国下诏” “兄长,不必,这件事,就让我来负责吧以后我前往唐国,肯定是要与匈奴打大仗的,这一次的小型战役,就当时给我练练手。” 看到刘长说的这么认真,刘盈大手一挥,“好,朕这就下诏,你来负责这一次的反击,不过,长弟啊只能是小型战役,可不能乱来!” “放心吧,二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绝对是小型战役!” 听到这句话,原先还对刘长无比信任的刘盈却忽然有些动摇,他沉思了片刻,说道:“让季布来帮你做这件事。” “好!” 刘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刘长带着天子诏令,离开了皇宫。 季布早就在门口等待着,天子已经派人将反击的事情告诉了他,季布皱着眉头, 不知该思索着什么。 在看到刘长走出来之后,季布俯身行礼。 刘长也急忙回礼,季布这个人的名字,刘长很早就听说过的,只是,刘长没有想到,阿母居然会安排他来做自己的舍人。这位简直就是个加强版的栾布,为人正直,守诺言,而且很能打,到底有多能打,刘长前天领教过了,三大舍人都不是他一回合之敌。 在刘长遇到的所有剑客里,这位大概是唯一能跟盖公一决高下的。 而且,他甚至还敢打自己,这让刘长有些生气,不过想到他的武力值,刘长还是很和蔼的笑着回礼,你也有老的那一天吧,等着吧你!等你老了哦,不,等寡人年长,看寡人怎么揍你! 刘长上了车,“去萧相府邸。” 季布为他驾车,忽然开口问道:“怎么不见栾布?” “栾布去联络我的一个好兄弟去了。” “好兄弟?不知是哪位贵人?” “额就是一个好朋友,知己,关系非常的要好。” “他贵姓?” “问那么多干什么!” “那张不疑呢?” “他去燕国了。” “召公呢?” “去赵韩等国了。” 季布一愣,“陛下不是说小战役吗?为什么还要去赵韩等国??” “哦,就是小战役啊,唐国没有多少战马,所以我让他们去各国借马。” 说着说着,他们就来到了萧府。 下了车,季布陪着刘长进了相府,刚进了府,萧延便急忙前来,“大王!” 刘长笑了笑,“你阿父在吗?” “在啊!大王,走!” 萧延拉着刘长的手,也不禀告,直接走进了内屋。自从太祖皇帝驾崩之后,萧何基本就不见外人了,闭门谢客,整日都是在屋内捣鼓着新的律法,不断的进行完善,如今的大汉,正在按着萧相所想的继续前进,萧相的心情也变得不错,整日乐呵呵的。 可当他看到满脸堆笑的走进内屋的刘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唉大王” 刘长完全无视了萧何脸上的那种不欢迎,笑呵呵的坐在萧何的面前,“许久不见,仲父无恙?”,说着,他便拿起了桌上的果子咬了一口,“额,不是很好吃啊,我下次给仲父带合阳侯府的果子,那是真的好吃。” 萧何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竹简,“大王前来,有什么事啊?” “仲父啊,如今您不再任职,为何整日都待在府内啊?不如外出游山玩水,这样对身体更好啊,我听闻,赵国有一座马服山,山上之美景,那真是令人” “大王是想要骗老夫前往赵国,为大王负责战事之后勤?” 刘长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仲父英明啊!仲父之智,无人能比” “大王啊朝中之事,我已经知道了。” “但是,大王应该知道,这是敌人的激将之计,如今并不是出兵的好时机,大汉还需要发展啊” “我知道仲父有所不知阿父逝世之前,曾抱着我,对我说,不许惹阿母生气,要保护好家里人我当然知道这是激将法,可是无论于公于私,这一战,都必须要打,而且一定要赢。” “自从我阿父那个昏明君,贪功冒进,被匈奴围困之后,我大汉群臣便对匈奴无比的惊惧,塞外尚且有很多的部落,他们正在与匈奴交战,可他们迟迟不肯与大汉结盟,就是因为不相信大汉有实力可以与匈奴对抗。” “冒顿这一次,也是在试探若是我们不反击,那匈奴的劫掠,只会变得愈发频繁中原百姓或许能安稳的发展起来,那我唐国百姓呢?燕国百姓呢?赵国百姓呢?难道他们就活该被劫掠吗?!” “我大汉没有实力与匈奴全面作战,匈奴也没有这样的实力我有一个来自塞外的好兄弟,他曾告诉我,匈奴内部,矛盾重重,他们是由很多部落联合起来作战的,语言风俗都截然不同,匈奴人对其他部落很是苛刻冒顿此刻就是在清除国内其他部落的贵族” “兄长已经下诏,让我来负责这次的战役,若是仲父不愿帮我那我就只能靠自己了,若是因为粮食后勤的问题,导致兵败,死伤惨重,大汉濒临灭亡,那全部都是仲父你的过错!仲父你怎么忍心啊?!你这些年读的书难道都白读了吗?!” 听着刘长无耻的将矛头对准了萧何,破口大骂,季布面色通红,坐立不安,急忙清了清嗓子。 刘长这才又诚恳的说道:“请仲父帮我!我不会动用太多军队,不会大规模召集民力” 从萧何府中离开,季布驾着车,无奈的摇着头。 “大王啊,你这么做实在是臣也不知该怎么说-->>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执意要打仗的是您,出了事却要萧相来负责刚才萧相差点就要动手了何况萧相年迈,您还要让他前往赵国为您负责后勤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大王在所有诸侯里,您的国土是最大的,治下的百姓是最多的,您应当为天下诸侯之表率啊,您对陛下说是小战役,可是如今看来,您又是派人去联系各个诸侯,又派人与塞外之人联系,还需要萧相来坐镇大后方,这怎么都不像是小战役啊大王,您到底是想要动用多少人啊?” “大王?” 没等来刘长回答,季布狐疑的转过头去,只见车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刘长的身影。 “我家大王呢?!?!” 很显然,栾布他们走的有些急,忘了给季布做新人培训了。 而此刻,刘长却是在周府。 周勃眯着双眼,看着面前的唐王,他跟唐王是没有多少交情的,虽然刘长来周府的次数很勤,可与周勃相见的次数却很少。 “太尉,这是天子诏令。” “陛下要我只以唐国之力,反击匈奴。” “请太尉率领北军前往唐国,粮草物资,全由唐国来承担,萧相会坐镇后方,陈侯随行出谋,而统帅北军与唐燕军队的事情,就要交给您来负责了。” 周勃有些惊讶,他拿起了诏令,认真的看了起来,果真是天子之诏。 “陛下先前在朝议时不愿出兵,怎么此刻却要出兵呢?” “不一样的,这次,只是一次小型的战役主要是我师傅来负责,我只是为他跑腿而已”,刘长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这件事您还是要保密的,只动用北军,还有唐燕赵等地的士卒,不会征召太多的士卒” “淮阴侯指挥?!” 周勃吓了一跳,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现在就去宫中找陛下要虎符。” “不急,陛下正在忙着粮草之事,可以傍晚再前往。” “唯!” 当刘长从太尉府离开的时候,周家的三个小崽子却是跟上了他,“大王?我们要跟匈奴开战了吗?” “是啊,我最近想出了一个击破匈奴的计策将书信送往了各地,这一次,我要统帅大军,大破匈奴!” “大王神武!那什么叫冒顿的,见到大王也只有逃亡的份!” “对!” 听着三人的吹捧,刘长也是抬起头来,咧嘴笑着,“那是当然,别说是冒顿了,就是白起再生,我也能生擒之!淮阴侯听闻我的计策,都是对我五体投地,直呼远不如额,直呼后继有人!” “大王?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要找的人多着呢,陈侯,夏侯将军,灌将军,舞阳侯这些人都是要找的。” 用了半天的时间,刘长拜见完了长安里所有的仲父们,对待不同的人,他用了不同的话术,例如陈平这样的,就说这是吕后暗示自己来请教陈平的,果然,陈平听闻吕后参与,就没有反驳,对待樊哙,那就是以激将法来激他,樊哙哇哇大叫,恨不得现在就去砍冒顿的头。 而对灌婴,就是以天子诏来压他,让他做好准备。 快到傍晚的时候,刘长回到了椒房殿。 “别想了,我不会同意的。” 刘长在韩信这里待了两天,而吕后早已得知了他们的谈话,在见面的那一刻,吕后便直接开口拒绝。 刘长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他笑着坐在阿母的面前,“今天,我去拜见兄长,随即,群臣都来找我。” “萧相愿意坐镇后方,陈侯愿意跟随大军出征,太尉愿意领兵,樊哙,灌婴,夏侯婴等人都愿意出战自从阿父驾崩之后,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如此齐心协力的来做同一件事。” 吕后眯着双眼,“你是用天子诏令来欺骗他们的吧?” “怎么可能呢?” “他们都是自愿的阿母啊,师傅的话,您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如今是最好的反击之时冒顿用了激将法,就在等着我们出兵,既然他想让我们出兵,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如愿呢?按着师傅的战略,我们未必会输啊!” “何况,这次不必征召百姓,不必深入草原,只需要北军的人马,就可以对匈奴进行一次反击。” “我师傅谋反是很不靠谱,可是论打仗的本事,难道您还信不过他吗?” “如今兄长登基,您一直想要给他立威,若是这一次能击败匈奴,谁还敢看轻兄长呢?!” “阿母!时不我待!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只能深入草原去与冒顿交战,那就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吕后有些迟疑。 “阿母,我知道您想说要以天下为重,这次,就是以天下为重,只要能击败匈奴一次,哪怕只是杀了他几百人,就能改变如今的局势!可以在塞外收获更多的盟友,可以让百姓们不再惧怕匈奴!” “只要这一仗能赢,兄长的威望便没有人可以媲美若是输了,全由萧我一个人承担!” 吕后做出了决定。 宣室殿内,刘盈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周勃等人。 “朕何时让北军出征了?” 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吕后带着刘长走了进来。 “这一仗,必须要打。” 吕后这么一开口,诸将大喜,刘盈有些呆愣的看着他们,“可是北军出征,那所需要的物资” “全由我唐国来承担!” 刘长说着,坐在了群臣之中,随即认真的说道:“寡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塞外的月氏,熟悉塞外的地形,多次败给匈奴,我已派人前往联络,韩,梁,楚等地的物资很快就会运输往赵国,萧相将出发前往赵地,负责后勤” “寡人已送信给张相,太尉可以领北军前往唐国只需想着作战的事情便可,其他的事情,张相会安排妥当。” 刘长大声的说着,众人看着他,点着头。 “太尉,我与您一同出征!” “不可!” “不可!!” “不可!!!” 吕后,刘盈,周勃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长一愣,看着他们,“这次的战事由寡人来负责,寡人不去,这成何体统?” “大王年幼,战事既已确定,便交予吾等便是!” 刘长跳起来,骂道:“好你个周勃,寡人为了这事忙前忙后的,最后却是你来摘果子?这一次,寡人一定要出征,谁也挡不住我!寡人要亲自去砍下冒顿的头颅来!” 周勃看向了吕后,吕后缓缓开口:“来人啊。” 当四五个甲士扑上来,抱着刘长离开宣室殿的时候,刘长不断的挣扎着,大声叫嚷:“你们过河拆桥!放开我!你们卸磨杀驴!寡人要去打仗!!放开寡人!!寡人要烹了你们!!” 刘长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吕后这才看着周勃,说道:“这次的战役,用的是淮阴侯之战略,具体情况,我会派人询问淮阴侯,随时告知你。” 吕后终于决定运用这个大杀器,将领们并没有在淮阴侯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又问道:“那唐国的事情” “我来负责。” 吕后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全军听我调令,各国依我诏令。” “唯!!!” 诸将对着吕后纷纷行礼,统帅大局的人从唐王变成吕后,不知为何,众人只觉得安心了许多。 此后,刘长就被关押在椒房殿内,有六七个甲士盯着他,他只能通过书信来了解各地的情况,战事完全落在了吕后的手里,吕后虽不懂战,可她懂得用人,她将众人都安排在了他们最适合的位置上,开始策划这一次的对匈战役。 在刘邦之后,再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将诸将都联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极大的力量。 ******* 章节目录 第150章 刘长给冒顿的回信(二合一) 曾有个人结束了中原的混战,施行大一统,那个人叫嬴政。 就在嬴政之后,又有一个人结束了草原的混战,施行了全部落的大联合,这個人则叫冒顿。 在雁门长城之外,便是冒顿所在的营地,冒顿让将士们伪装成牧民,分布在长城之外的各个方向上,反正一般人也看不出牧民与匈奴骑兵的差别,匈奴人作战的时候,喜欢带上羊群,随时随地可以宰杀。 在中军的位置上,便是冒顿的大帐。 冒顿的身材并不高大,戴着狼头形状的毡帽,披着甲,岔开双腿,仰着身子傲然的坐在胡床之上,作为野蛮人的首领,冒顿却跟其他的家伙们不太一样,他的衣服整洁干净,身上也是如此,有说有笑的跟身边几个谋臣聊着天。 他的谋臣里有匈奴人,有汉人,有丁零人, 甚至还有乌孙人, 月氏人。 而冒顿在跟他们交流的时候,话语里还常常夹杂着他们的语言,冒顿懂得很多门语言,甚至, 他还能亲自给吕后写信, 他算是个野蛮人里的文化人,只是,只有对待谋臣的时候,他才会让自己像一个文化人, 而对待将领们的时候,他比那些将领们更加野蛮…… 得知使者赶回来,冒顿非常的开心,急忙让那使者进来。 使者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帐内, 拜见了冒顿, 冒顿会道,将来得迷晕多少姑娘啊!” 曹姝敲了敲刘长的头,刘长傻笑着,一脸憨厚的说道:“我只要能迷倒姊一个人就好,其他都不要!” “我比你年长那么多岁”,曹姝认真的握着刘长的手,说道:“长弟啊,你还年幼当着外人的面,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比你年长太多你知道吗?” “那又如何?我阿父比我阿母也年长很多啊,我将来去唐国,什么都不要,就只要姊你一个人!你陪我去就好!” 看着面前斩钉截铁的刘长,曹姝又笑了起来,“那樊卿怎么办啊?还有卢家的,周家的,还有谁来着?” “咳咳,这是谁在污蔑寡人?!” “是谁?!寡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阿父说的啊” 曹姝轻笑了起来。 “额,曹相国事繁忙,记错了说错了话也是情有可原啊。” 曹姝笑眯眯的说道:“阿父今日会早些归来,到时候,长弟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吗?” “啊??” 刘长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唐国还在打仗寡人要去处理国事了,姊,我还会来找你的!” 看着刘长头也不回的逃走,曹姝再次大笑了起来。 赶忙回到了皇宫之内,刚走进椒房殿,刘长便被吓了一跳,因为曹相正在这里,刘长尴尬的回了一个笑容,悄悄坐在了一旁。曹参正在跟吕后商谈着战事,刘长竖起耳朵来听。 “各国的军队已经赶到了赵国,将由夏侯将军来统帅他们,齐国出兵最多,韩国没有士卒,便派人送去了粮草韩王上书请求陛下恕罪陛下已回信楚国将军逾期三日到达,夏侯将军将他抓了起来” 曹参认真汇报着,询问道:“该如何处置?” “囚禁起来,送往楚国,让楚王惩治!” 吕后一一回答着,“唐国相派使者前来,需要尚方提供大量的火药” “准!” “燕王写信,请求能给与追击之权,想要单独作战” “不准!” 看着吕后那赤红的双眼,曹参也有些不忍,心里无奈的叹息着,这些事情,只能来询问太后,太子做事太过迟疑,就这些事情,他左右拿不定主意,总是来询问他的想法,曹参虽然是国相,可又不能总是为天子拿定主意,最后,也只能由吕后来负责,吕后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斩钉截铁,完全不像是个妇人。 比起太后,犹豫着大半天都说不出准还是不准的刘盈,更像是个妇人 在送走了曹参之后,刘长也是乖巧的站在了吕后的身后,轻轻的揉着她的肩膀。 “阿母再过几年您就不会这么劳累了我会来负责这些事情的。” “怎么?再过几年,你就要谋反,夺了你兄长的位置吗?” “啊?阿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下大事,当以天子来定夺,不能是由你来负责!明白吗?!” “那阿母你现在不是” 吕后长叹了一声,“但凡你兄长算了,等他有了孩子,大概就不同了。” 刘长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捏着阿母的肩膀,“阿母啊这次若是大胜,有我的功劳吗?” “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也不多,若阿母真的要赏赐,把北军留给唐国行吗?” “不行。” “那周勃留在唐国行吗?” “不行。” “那其他诸侯的军队” “大战四起!你还在想着你的唐国?天下哪有你这样的诸侯王!滚!” 刘长很快就被吕后赶出了椒房殿,刘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给就不给,怎么还赶人呢?刘长便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逛了起来,逛了许久,来到了昔日五哥的殿宇,就看到一个跟地面差不多高的小家伙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自己的身边。 “哥,抱!抱!!” 刘长低下头来,刘建满脸的油渍,朝着刘长伸出双手,焦急的等待着他来抱自己。 刘长勃然大怒,指着刘建骂道:“大战四起!你还在想着要抱抱?天下哪有你这样的诸侯王!” “哇” 刘建顿时大哭了起来,刘长急忙俯身将他抱了起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吃什么啦,这么脏”,刘长擦着他的脸,逗了片刻,刘建就不哭了,笑着,对着刘长的脸就开始啃,“你个竖子,给我乖乖的!” 刘长叫着,随即浑身舒坦,原来骂人竖子的感觉这么好啊。 刘长就抱着他,朝着宣室殿走去。 而在此刻,周勃正率领甲士们,在代地的大风之下瑟瑟发抖。 “将军!不许我们打出旗帜,也不许我们生火这里压根就没有敌人,还要我们在这里防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谁的命令?!甲士们都快忍不住了,这也太冷了!” 将领们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周勃看着他们,冷冷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 众人正要追问,周勃又说道:“这是淮阴侯的命令。” “哦,那没事了,将军,我们回营地了啊。” ps:是这样的,大神们建议我,减少章节,增加每一章的字数,据说这样能显著的提高均订,读者们看着也更加连贯,不会出现高潮部分忽然中断的情况,感情连接更到位。 所以老狼今天才尝试着将两章的内容弄到一章里,你们觉得如何? ****** 章节目录 第151章 你以为自己面对的是谁?! 最先看到匈奴大股人马的是云中雁门一带,匈奴的骏马在不远处飞驰,嘶鸣,不知疲倦的在远处飞奔。 灌婴站在城墙之上,双眼紧紧盯着城墙之外的敌人,脸上没有半点的惧怕。 “点燃烽火。” “他们是在找有利的位置,让柴武和吕臣收起旗帜,佯装人手不足,最好能吸引敌人攻打他们。” “让郭蒙做好准备” 灌婴没有披甲,仅戴了头盔,手持大盾,挂着强弓,下达了数个命令。 唐国这里,正是由灌婴率领唐国的士卒来镇守的。 张苍并没有前来,还在待在太原,这人虽然胆小,但是治国的本事是真的不错,如今的唐国,竟然能随意调出五万多精锐来,还不会影响国内的生产,这国力也只有齐国能媲美了,灌婴认真的观察了唐国,发现他们要是不惜国力,全力征召,能征召出三十万以上的军队。 而且跟齐国不同.因为唐国三面围敌,这里民风彪悍,常常打仗,山里猛兽不少,就是寻常百姓,偶尔也会上山狩猎,同等规模下,齐国的士卒绝对是打不过唐国士卒的。 何况,唐国的中下层军官都是从北军抽调的精锐,也就是唐王的亲兵。 而上层的将领们,都是原先彭越,英布的猛将们,军队质量极高,光从将领的配置上来说,这都超过南北军的配置了。当然,灌婴在统率这些人之后,还是将大汉猛人天团里的几位安插了进去,只是为了让自己指挥起来更加顺手。。 此刻面对匈奴,这些唐国的将士们没有半点的惊惧,眼里满是期待,张苍在这段时日里将军功制运用到了极致,甚至还对内下令,能劫掠匈奴牲畜的,抢回三头就能升爵,能带回一个匈奴的首级,就可以升两爵… 张苍真的是把唐国当作秦国来发展,搞得这些人看到敌人之后,目光一直都在他们的首级之上,目不转睛。 这套办法,也只有唐国可以效仿,只因为唐国地大物博,有大量的土地可以封给有功将士,其他诸侯国是做不到的。 最离谱的是什么呢?最离谱的是唐国居然有一支常备骑兵…有六百多位骑士,一千匹左右的战马。 想到这一点,灌婴的心里就无法平静下来,我大汉也只有两千多匹战马啊!你们唐国是想要做什么?! 而可怕的是,唐国的百姓与将士们不认什么王侯名将,他们只认唐王。就连灌婴给将士们下令,都要以唐王之名号来下令,否则,那些跟随过彭越英布的猛将们,压根就不鸟他,鼻子抬得老高,仿佛是在说:乃公当年也是干过项羽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被大汉囚禁,却被唐王赦免,带回唐国,因此,他们只认唐王为其主。 底层的士卒们提到唐王,那就更是仰慕,还笑呵呵的跟灌婴炫耀,说是唐王曾借了他三只羊和一头牛,生下来的羊羔和牛犊都算是他的,天下哪还有我们大王这样仁义的君王? 灌婴实在是无法将那个长安城内的小惠子与仁义明君联系起来。 不过,唐国的事情如何,并不关灌婴的事,他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将军,并不会像其他将军们那样担心唐王会不会谋反之类的事情,如果唐王谋反,天子下令让自己讨伐,那自己就出战,若是没有人下令,唐王就是自封皇帝又与他何千? 匈奴开始了试探,匈奴骑兵飞速朝着城墙冲来,在靠近之后,他们拉弓射箭,箭雨顿时笼罩了长城,在射完一轮箭之后,他们就即刻后退,第二队开始飞奔而来,再次拉弓射箭,他们速度极快,开弓射箭也只是在一瞬之间,让汉军没有办法反击。 在大盾与城墙的保护下,大汉的射手们开始反击,强弩与强弓有序的拉开,偶尔也能射中几个匈奴骑士,不过概率并不高。 而在这个时候,冒顿却已经出现在了燕国长城边上。 冒顿的骏马非常的高大,通体黑色,格外凶残,其他骏马都不敢靠近,骑着如此高大的骏马,冒顿能低着头来看自己左右的将领们,彰显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 “撑犁孤涂…不太对劲…长城之上没有一个旗帜,空荡荡的…” 有将领打量着远处的长城,问道:“平日里他们都会驻守大量的军队,此刻怎么可能会空着呢?” “哈哈哈,他们肯定是将军队都召集到唐国去了,燕国变成了空国!”,另一個将领大声的说道。 “不…他们在这里有伏击,这是在故意引诱我们呢” 冒顿眯着双眼,咧嘴狞笑着,“五车护,来,你骑上我的骏马,带着我的旗帜…攻打长城,攻进燕国!” “好!” 对冒顿的命令,哪怕是让你去送死,都不会有人拒绝,这是冒顿一贯的风格,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许别人迟疑,必须即刻答应,否则,他会让你生不如死。他连自己的父亲都给射死了,哪怕是平日里与他再亲近的将领,心里都格外的怕他,无论冒顿说什么,都不敢迟疑。 有一将骑上了冒顿的马,带着他的大旗,大呼了一声,随即,带着骑兵们开始了冲锋。 匈奴的骑兵们呼啸着,手持弓,朝着城墙飞奔而去。 “刷一” 几乎在他们即将到达城墙的那一刻,无数旗帜猛地立起。 “齐。” “赵。” “梁。” “楚。” “燕。” 在最中间的位置上,一张大汉的旗帜迎风飘荡着,夏侯婴猛地挥起了手,“杀!!!” “嗖,嗖,喂一” 一时间,箭矢与餐矢飞出,笼罩在了那些冲锋在最前头的匈奴骑兵身上,只是在那一刻,骏马嘶鸣,骑兵惨嚎着落马率领大军的五车护急忙下令,轮流进攻,骑兵们开始再次采用他们最擅长的骑射战术,往返的射击,只有第一次的齐射给与了匈奴巨大的创伤,在那之后,骑兵就依靠着有利的速度优势,不断的骑射。 匈奴骑兵们仿佛压根就不怕死,冷静沉着,射完一轮就撤,哪怕身上挂了箭矢,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匈奴打仗,根本就不给你近战的机会,一直都是依靠着骑兵的优势跟你打骑射,你要是呆着不动,就会骑射骚扰,若是你追击,那就放风筝,跟其他游牧部落不同,匈奴不是各自为战,他们有着很多不同的战术,可以相互配合,匈奴是狼群,而冒顿就是他们的王。 因此,想要击败匈奴,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马。 你连敌人都追不上,只能被动的挨打,还说什么击败呢? 燕国这里的进攻,显然比唐国那里要强了一个档次,强就强在骑射交换的频率上,唐国那里的轮换骑射的频率是远不如这里的,这里的骑士们不断飞奔,轮流的速度也很快,大汉的将士们基本都是被笼罩在箭矢之下,顶着箭矢来反击。 当然,大汉的将士也不是没有优势,他们的箭矢射程更远,伤害也更大,因为匈奴主要依靠骑射作为打仗的手段,箭矢的消耗极大,因此,他们会用自己所想的一切东西来制作箭矢,其中就包括骨箭这样的原始的箭矢。 汉弓很大,有半人高,势大力沉,而匈奴弓短小,射击的速度更快,但是伤害不是那么强。 双方都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五车护继续指挥着,偶尔也会亲自前往,引弓射箭,振奋自己这边的将士们。 就在这里苦战的时候,冒顿却带着其余的军队北上,他派人告知五车护,再交战半个时辰后,就退兵休整,在代郡之外等着自己。 刘长抓耳挠腮的看着面前的“沙盘”。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模型,只有几个木头来充当长城,还有几个石头来充当军队。 “师傅,我只能防守…根本无法反击啊。” 刘长看着面前这一塌糊涂的局势,哀求道:“要不我来当匈奴吧?” 韩信警了他一眼,“好啊…”,两人起身,换了位置。 刘长咧嘴大笑,“哈哈哈,好,师傅,我直接集中唐燕国两地的兵力,强攻你的燕地!!”,他将几块代表匈奴的石头都放在了燕国的位置上,笑着叫道:“你-->>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唐国和代地的军队行军速度慢,追不上,我直接打破了你的燕国,好了,各国军队大败,其他的诸侯王都跑了,赵王死了,我赢了!” 韩信不屑的看着他,他将代郡的石头缓缓的移向了燕国的位置。 “好,就算你用半天大破燕国长城,击杀了赵王那你还需要用半天的时日来劫掠燕国,还会遣遇城池的反击…” “在这个时日里,我的军队急行军,已经能赶到燕长城附近,这个时候,已经是我们双方最疲惫的时候…不过,你的马,连续从唐赶路,又一直在奔驰,一直在跑还能跑的动马?!” “跑不动了?能跟我步战吗?!” 韩信的声音猛地提高,刘长呆愣的看着局势。 “再来!” “好啊。” “我要不我来当大汉吧?” 韩信不屑的抬起头来,不再理会这个赖子。 刘长却看着面前的局势,有些明白,“所以,师傅才将军队安排在代地?就是为了在燕国围歼匈奴?” “你何时才能有些长进啊.连你个小娃娃都能看出强攻燕国后的下场,难道冒顿还不如你吗?” “那他会攻打代!!他一直都以为北军在唐,联军在燕!强攻唐国,燕国也会来夹击,强攻燕国,唐国会来夹击…所以,他会挑选一处最薄弱的地方,还要事先让唐燕都陷入苦战,让他们疲惫,无法支援!!然后直取代地,就可以避开汉军的主力,直接从后方夹击!配合两处佯攻的军队,一举歼灭大汉的军队!” “这个冒顿,当真是贪婪啊!” “可是,我们的北军一直都在代地啊!只要将他引诱进来…然后利用代地的地形…代地多山川,最是适合伏击匈奴!!” 刘长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师傅!!你看我这计策如何?!” “我们可以破敌与代啊!” “我果真是天纵奇才!这场仗要是让我来指挥!匈奴定然灭亡啊!” 看着这小崽子那张狂的模样,韩信的脸抽了抽,他黑着脸,问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提前将北军安排在代地?” “额原来师傅跟我想的一样啊!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滚!” “师傅…若是冒顿执意强攻唐国呢?” “唐国的山川比代还多…带着大规模的骑兵到唐国.冒顿还没疯。” 刘长看着韩信的眼神更加的崇拜,眼里闪烁着星星,“师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樊哙那样的人都如此惧怕你了…” “呵,这样的战略,只能用一次…还得是冒顿格外愤怒,急着要消灭大汉军队的时候才能用…这次的战果不会太大,纵然你用你那个新东西惊马,对匈奴大军来说,也是于事无补…你知道冒顿这次为什么舍得用大规模人马来强攻吗?” “不知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他这次所带来的,都是其他部落的精锐…他想要整合草原用其他部落的人马来强攻大汉,削弱大汉,也削弱了其他的部族…匈奴崛起的速度很快,在他统帅的百万之民众里,匈奴人还不到二十万。” “他这些年外出征战,看似对其他部落格外的信任,其实都是在变相的削弱他们的实力这一战之后,匈奴人就能彻底掌控所有的部族了。” “他就不怕战败后威望扫地吗?不怕那些部族造反?” “他将匈奴人安排到各个部落里担任贵族.架空了原先的贵族…你有没有觉得,这跟当初的秦国调集其他六国的百姓去修驰道,修长城有些相似?” “赢政会害怕引起叛乱吗?” “他巴不得这些人叛乱,他好能再杀一批旧贵族。” 到最后,韩信非常认真的说道:“永远都不要小看你的敌人…” 当刘长回到皇宫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恍惚。 “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盖公放下了书,看着面前的刘长。 “师傅…我忽然觉得自己…还有些太年轻,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哦?” “很好,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这说明你成长了。” “三省吾身,还是很有必要的。” “师傅,这也是儒家抄我们黄老的?” “当然!那曾子也算是老子之徒孙,这自然是我们黄老之思想。” 刘长也习惯了,反正在盖公这里什么都是黄老的,前几天他想请假多跟韩信学习,盖公还训斥他,说兵家的思想其实也是黄老的刘长读的书不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扯的,反正最后还是圆了自己的那套说辞,只是韩信似乎不太认同。 “终于不再是原先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了,这很好。” “呵,师傅,我只是说自己还年轻,等我年长,冒顿之流又如何?我必生擒之!” “我乃淮阴侯之亲传,荀子再传,何况,我还是师傅您的弟子!黄老之嫡传!跟着您学了这么久的黄老,等我壮,谁能敌我?!” 一时间,盖公都不知道该如何训斥他了。 “砰” 当四处传来雷鸣声的时候,匈奴的骏马受惊,扬起前蹄,高声嘶鸣了起来。 冒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 他在遇到周勃的伏击的时候,都没有惊讶,只是下令回退,但是在退路上,汉军似乎引燃了什么东西,使得他们的战马受惊,在下寨的地形下,北军的精锐愤怒的砍杀着面前的匈奴,血肉横飞,战马互相撞击,冒顿是真的没有想到,敌人居然在这里安排了伏击。 可是,汉军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军队呢? 冒顿在战前是侦探过汉军情况的,据说只有北军和唐,燕,赵,楚,梁等国的军队参战。北军在唐,其余诸侯的联军是在燕国,冒顿猛地想起,燕国的诸侯联军里,似乎并没有看到唐国的旗帜…难道,守在唐国的大股军队,是唐国的军队??他们立国才多久,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那么精锐的军队呢?!? 冒顿第一次发现了唐国崛起的速度,这比他发现自己中了伏击还要让他愤怒。 要是这么发展下去,那以后的战争就不是匈奴与大汉了,是匈奴与唐国了。 冒顿向来高傲,这让他无法接受。 冒顿在进攻代地的时候,都做好了准备,前军开路,自己在后方跟随,在遇到伏击之后,他直接率领精锐离开,不参战,没有付出太惨重的代价。 当灌婴看着远处的烽火不断的被点燃的时候,他就明白,代地有了成效。 “来人啊!备马!!” 灌婴牵着马,看着面前准备了许久的唐国骑兵。 “匈奴单于的大旗,就在我们的前方!这一仗,当为天子献首功!!” 骑士们分外激动,纷纷举臂高呼道:“为大王立首功!!” 灌婴一愣,这才大声说道:“依唐王之令!斩匈奴首级者升一爵!斩将夺旗者裂土赐侯!杀啊!!” 一瞬间,唐国的骑兵们嚎叫着朝着敌人冲了出去,千马奔腾,灌婴一箭便将远处指挥冲锋的将领射落马下,那一刻,未来的老上单于彻底懵了,他们哪里来的骑兵?!他们怎么敢冲锋?! 而好不容易离开代地的冒顿在离开长城的时候,忽有骑士狼狈的前来禀告,有斥候前来,月氏的大规模军队正在强攻匈奴腹地,烧杀劫掠。 “刘长!!!!” 冒顿仰头怒吼。 ps:想求一波月票,月票榜又被爆了,想进个前十咋就这么难呢? 昨晚特么的不知是哪里的流浪狗进了后院,咬死了三只鸡…活着的那几只也是带着伤,啊,心疼死我了,现在的流浪狗是真的多, 也没人管! 章节目录 第152章 刘长单于当场社死 在太原与上郡的交界处,一伙奇装异服的骑兵正在缓缓靠近。 唐国士卒急忙将他们拦下,随行将他们送来的唐国士卒与他们进行交接,原来这些人都是月氏之使者。 一位身材矮小,满脸胡须的月氏使者走上前。 “我第一次来到大汉…不知这是哪一郡?竟如此富硕.” 守护在这里的将领听闻,勃然大怒:“这里是唐国,大汉在那边!” “啊??” 月氏使者一脸懵逼。 使者上了马,有些忐忑的问向了一旁的月氏商人:“你不是说唐国是大汉的” “诸侯国,就是一个部落。” “这唐王是要谋反啊!我们可不能牵扯进来.” “非也…您有所不知,唐国的将领,原先大多都是罪人…额,跟大汉有一点小恩怨,故而如此,唐王是绝对不会谋反的。” “那唐王的性格如何?” “唐王对人友善,颇为豪爽,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视我为敌,不曾轻视我,是一个真正的豪杰,雄主也!我觉得,他是冒顿那样的雄主,不,冒顿也远不如他!” 那胡商对着好兄弟就是一顿夸,可使者听到这人像冒顿,便吓得脸色苍白,像冒顿还不会谋反?不会哪天骑着马就把他爹给射死了吧? 而此刻的长安,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在高皇帝败给匈奴的九年之后,大汉终于战胜了强敌,虽然这次的战役,并没有能让匈奴伤筋动骨,可是也颇有斩获,周勃斩首六千, 缴获战马两千多匹,夏侯婴斩首六百余,没有缴获战马,灌婴斩首五千,缴获战马三十多匹,还都是老的,受了重伤不能生育的那种。 当斥候一路高呼着大胜冲进长安的时候,长安沸腾了。 从百姓到各级官吏,纷纷高呼万岁,刘盈的威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道:“你呢?可有收获?” “自然是有的!” 使者再也不敢轻视面前这位唐王了,虽然年幼,可比他那个兄长要可怕多了。 刘盈又说了几句,使者这才告别,刘长自发的要送自己的好兄弟,走在路上,刘长傲然的说道:“好兄弟啊,我即使不出长安,匈奴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一次,匈奴辱我,群臣都想要忍耐,可唯独我不愿!” “我拿到天子之诏,请五国出兵,调兵遣将,明面上将军队安排在云雁与燕,实际上,却将精锐的北军放在了代郡!” “哈哈哈,就如那冒顿之流,等我年壮至封国,必生擒之,入了他!” 刘长大声的跟一旁的好兄弟说着,而使者的脸色却愈发的苍白。 “对了…” 刘长猛地看向了身后的使者,“你回去告诉你的大王,你们这次袭击匈奴,冒顿肯定是非常愤怒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只怕会全力进攻,我唐国带甲百万,奈何,没有战马,若是你家大王不想死,就派人给我唐国送马,到时候,冒顿要是进攻你们,我大唐即刻发兵,让匈奴不敢全力对付你们!” 使者急忙低头,说道:“我会告诉大王的。” “还有,如果实在扛不住,我上郡有大量的牧场,你们随时可以过来放牧,我不会轻视你们,也不会有人欺辱你们!也不会跟你们征要税赋,可以用牛羊来换取周边的粮食!” “当然,你们也可以暂时将部族里的老弱先送到上郡来,有我刘长护着,冒顿那狗贼,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前来!!” 使者浑身颤抖着,朝着刘长俯身大拜。 “伟大的撑犁孤涂!多谢您的庇护!” 刘长一愣,转身看向了好兄弟,“啥是撑犁孤涂?” “草原上的天子今草原之民,都如此称呼冒顿冒顿每击败一个部落,就要这个部落的人称他为撑犁孤涂,为他送上贡…先前月氏战败…唉…” “哈哈哈,好了,起来吧!” 刘长自然是大喜,便亲自设宴,款待了月氏的众人,在宴席上,刘长侃侃而谈,说着自己的诸多想法,月氏人被说的目瞪口呆,在离开的时候,都是朝着刘长再三拜别,不敢有半点的无礼。 而在这个时候,周勃率领北军最先返回,他带来了大量的俘虏,北军在长安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群贤当然也是前往欢迎,周胜之指着父亲,大叫道:“那是我阿父!那是我阿父!!” 周亚夫看向父亲的眼神里满是崇拜,“总有一天,我会像阿父那样…率领北军,押解着俘虏…” 太尉归来,纵然天子,也是要领群臣前来迎接的。 打了个这么大的胜仗,周勃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喜悦,他还是板着脸,非常的严肃。刘盈拉着他的手,亲自将他带进了皇宫,让他坐在群臣之首的位置上,亲自为他庆功,在宣读完了周勃的战功,奖赏了有功的将士之后,刘盈又单独留下了一部分亲近的重臣,在宣室殿内继续庆功。 在刘长的哀求下,吕后也带着他来到了宣室殿,参与庆功。 按理来说,吕后才是最有资格坐在这里的,毕竟,战役的大多事,都是由她来进行决策的,故而,当她前来的时候,重臣们急忙起身,纷纷拜谢,就连周勃,也是如此,他很谦逊的说道:“臣有这般军功,全仰赖陛下与太后…” 吕后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一个妇人,战事之功,还是天子与诸将之功。” 刘长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案牍上的肉,一动不动。 众人再次入座,刘盈看起来非常的开心,他说道:“这次,一定要好好犒劳出征的将士们,还有各国的将士,也不能亏待,朕已经下令,令各诸侯王前来长安,朕要亲自赏赐!” 曹参忽然开口说道:“陛下…不必太隆重,只要赏罚分明便可。” 刘盈一愣,问道:“为何?” 曹参看了看周围的群臣,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刘盈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若有所思。 刘长却不管这些,只是埋头吃着肉,大快朵颐,几乎将脸都埋进肉里头了,吕后亲自鼓励了一番出征的将军们,又问了问家里的情况,众人聊着天,气氛也逐渐活跃起来。 周勃看着埋头吃肉的刘长,脸上忽然浮现出了笑容,他说道:“这次,唐王居功甚伟啊!” 吕后听闻,脸上总算是有了些得意,她看着刘长,嫌弃的说道:“此子顽劣,说不上什么功劳。” “太后有所不知,俘虏说,冒顿原本想要退兵,是在看到唐王回信之后,勃然大怒,便直接下令进攻.我们能取胜,还是多亏了唐王的信啊!若非唐王激将,我们根本无法出击!” “哦?长给冒顿写信?” 吕后一愣,她居然不知道这件事。 刘盈大喜,说道:“不愧是我家乳虎!长,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们啊?” 刘长傻楞的看着他们,手里的肉都差点掉了下去,他急忙摇着头,“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们还是继续为太尉庆功吧…太尉, 你劳苦功高,来,吃” 刘盈却打断了他,“哎,不行,先前冒顿写信,我们是何等的愤怒,来,太尉,当着群臣的面,念一念刘长的书信里的内容,哈哈哈,我们也听听,长弟是如何激怒冒顿的!” “兄长!不可啊!” 刘长满脸的绝望。 周勃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书信的内容。” 刘长松了一口气。 “不过,似乎有俘虏知道…我可以将他押过来.” “额不必,其实都是小事内个,我吃饱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啊,各位告辞!告辞!” p:我听闻,即将给本书举办活动,大概是明天或后天吧,大家可以踊跃参与哦! 章节目录 第153章 唐国上下皆不当人! “我想要回唐国。“ 刘长看着面前的韩信,认真的说道:“师傅,我唐国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又如何能在这里安心享福呢?昨晚我思考了一宿, 整夜没睡,我做出了决定,必须得要回到唐国去了。” “呵,是因为你那封写给冒顿的信?” 刘长瞪大了双眼,“师傅你是如何.” “那两个守在我府邸的甲士今天都在谈论你的书信呢喷,我让你写信激冒顿出兵,你就写了这么一封信?你有没有想过,你与冒顿的书信可是要被史官记录下来的…” 看到刘长的脸色越来越差,韩信开心极了,他仰头大笑,“哈哈哈,却不知后人将如何看你这书信!” 意识到自己已经遗臭万年的刘长,黑着脸,“我怎么会想到周贼真的会当着群臣的面来读我那书信…” “没看出来…你居然还要脸?” “师傅!我可是你的弟子啊,唯一真传啊,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不行,我今晚就得回唐国,再待下去,我就要遗臭万年了…” “不必担心 ”,韩信傲然的说道:“你早就遗臭万年了,大概从你殴打老人,偷太尉的鸡,烧舅父的家之后,就已经遗臭万年了,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啊??可是我也做出了不少好东西啊,纺车,还有农具,还有…铁矿!我还提高了炼铁技术!我还击败了匈奴!” 韩信没有再理会他,只是低声说道:“不必理会这些,只管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是非功过,后人自会评说。” 在韩信的鼓励之下,刘长还是决定看开这一切,算求,后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我又听不到! 当刘长自信满满的走出内屋的时候,两个甲士低头笑了起来。 刘长猛地看向了他们,“你们敢笑寡人?!” 听到这句话,两个甲士脸色大变,急忙行礼说道:“不敢!”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书信里的内容的?周勃难道还拿到北军大营里宣读了一遍不成?” “额…是大王的几个…贤才…就周胜之那些人,他们今日一大早便纵车高呼四处宣读您的书信,说您将冒顿训斥了一顿…骂的冒顿吐血晕厥…引来众人围观我想此时差不多长安之众都已经知道了…” “周,胜,之~ 当刘长黑着脸来找到群贤的时候,周胜之压根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在笑着招手。 直到刘长放倒他骑在他的身上,抢起了拳头的时候,周胜之终于意识到了。 “大王!大王!我这是在为你宣扬你的威名啊!” “狗屁威名啊,我现在都不敢回皇宫了!” “那也跟我无关啊,我又不曾去皇宫里说只是在城内说了而已” “就是因为你在城内说,害我在长安丢尽了脸!” “没有啊,大家得知这件事,都是拍手叫好,直呼大王威武,都觉得出了口恶气,对您也是愈发的敬仰啊!” “额…你在几年前是不是带着樊氏两兄弟来宫前堵我来着??你说该不该打?!” 刘+ 长坐在群贤身边,群贤们还是非常开心的,他们纷纷议论着刘长的书信,都觉得这书信写的实在霸气,将冒顿老贼给训斥了一顿, 大王这激将法,真的是用的越来越好了。 听着众人的吹捧,刘长的脸色阴转晴,很快就变得开心了起来。 大王还是非常好哄的,只要说几句好话就可以了。 萧延有些迟疑的问道:“大王若是你将来真的抓住了冒顿…会…入了他吗?” 刘长勃然大怒,骂道:“怎么,你以为寡人是言行不一的人吗?若是将来抓住他,我非当着诸将之面入了他!” 众人直呼大王霸气! “这次作战, 寡人总算是明白了,对待匈奴,就不能服软,一定要强势!我们以后,便不能如往常那般鬼混了,你们都给寡人去学兵法!以后有时日,我们便去亲兵校场,一同操练!” “将来寡人一定要征伐匈奴,那个时候,你们就是寡人的臂膀!” “大王,说好了,我才是大王最重要的右臂!一定要让我来当统帅!” 周胜之迫不及待的说道。。 吕禄骂道:“凭什么让你来,你到现在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还想当统帅?” “字迟早都能认,你呢,小胳膊小短腿的,我让你一只手,你能打得过我吗?” “还能怕了你不成?来,来打!” 看到两人争吵,刘长一把抓着左右两人的肩膀,将两人拽到自己面前,阴恻恻的问道:“你们想打架是吧?” “呵呵呵,大王说的哪里话啊…我跟吕禄亲如兄弟” “是啊,不过戏言耳…” 看着两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刘长这才松开了双手,“来,今日寡人高兴,去弄些吃的,我们一同享用!” 椒房殿内,太尉周勃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坐在吕后的面前。 “太后,并非是臣有意离间,也并非是出于私心只是这番话,不能不说。” 周勃非常严肃的说道:“各国军队前来,根本不听从将领之指挥,夏侯婴在抓住楚国将领的时候,楚国士卒险些作乱.臣一路经过赵国,燕国,唐国…其民只知其王,不知有天子。” “士卒们对我们轻视,将领们不听从我们的命令,诸侯王之中,亲自来参战的燕王,更是处处与我们作对,执意要单独作战没有他的令,我们无法调动燕国之军队。” “我在赵国,驿站之吏见我,居然高呼汉使前来,自以为赵,而非为汉。”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若继续下去,只怕会酿成大乱” 吕后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惊讶,她平静的说道:“秦废封国,设立郡县,不过十数年,天下之民,还不曾习惯,还是秉持着诸国时的思想…纵然士大夫都是如此,何况是百姓呢?” “各国之中,已经出现了对庙堂的不满情绪他们出征匈奴,却认为是在协助大汉击退外敌,似乎进攻匈奴与他们是无关的.” 吕后抬起头来,说道:“这并不需要用战事来解决需要通过转变天下之思想,确定大一统的思想,才能解决。” “您是将军,不必理会这些事。” “如今,并不是削藩的时候。” 听到吕后的话,周勃这才起身,又拜道:“臣胡言乱语,还望太后恕罪。” 吕后摇着头,“太尉一心为国,直言不讳,这并不是罪行,请您用心辅佐天子,若是天下生变,天子所能仰仗的,就只有您了。” 周勃再次拜谢了太后,这才离开了椒房殿。 当周勃离开椒房殿之后,吕后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缓缓起身,走到了墙壁所挂着的一处巨大的舆图之前。这是刘盈送给她的舆图,吕后的双眼打量着舆图上那几個诸侯国的位置上,眯着双眼,心中思绪万千。 “阿母一饿一” 刘长打断了吕后的沉思。 吕后猛地转过头来,盯着刘长。 就在昨晚刘长离开之后,当周勃派人让俘虏写下书信的内容,当众宣读的时候,吕后的脸色从得意到惊讶,再到暴怒,再到羞愧,再到绝望,再到暴怒,总之,刘长的那书信,又让吕后体验了一次年轻时与刘邦相爱的那种感受。 纵然是吕后这样的强人,都无法直视周围的大臣们,坐立不安,尴尬的匆匆离去。 至于群臣, 自然也是目瞪口呆,呆愣了许久许久,直到樊哙忍不住大笑之后,众人方才跟着大笑了起来,他们笑了整整一晚上,刘长也顿时成为了他们口中的趣谈。 而最尴尬的莫过于刘盈,刘盈是直接被惊呆了,看着群臣的笑容,他的脸色不断的变幻着。 当吕后-->>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回椒房殿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竖子已经跑了,给宫女说是要去师傅家里暂住。 “竖子…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怎敢?!怎敢?!” 吕后咬着牙,手里的木棍乱挥,气的说不出话来。 “阿母…我只是激将法…” “激将法?” “野蛮如匈奴,写信都会隐晦,经过谋臣润笔.当初汉匈两国以书信互骂,也不曾脏话连篇,你简直连匈奴都不如!你比匈奴还要无礼!比匈奴还要野蛮!” “你可曾想过,国君的书信,是要被史官记录下来的?!你!” 刘长高高仰起头,“阿母,我跟盖公治黄老,不学儒之礼也!” “你的另一个师傅也是儒家荀子真传啊!” “张相?他要是在,说不定还会笑着帮我润笔,多骂几句呢!” “何况, 对待匈奴,就是要比他们更加野蛮,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惧怕!那个月氏的使者前来,对我甚是轻视,我一番恐吓,果然惊惧,礼是没什么用的,阿母,礼这种东西,我兄长学了就好…” “你如今还年幼.姑且饶你,不许有下次!” “我知道啦!晚上吃什么?我想食鱼炙和蜜!”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光长肉不长脑子,你这都快跟我一样高了!今晚不许吃饭!!” 刘长可怜巴巴的看着吕后,眨巴着大眼睛。 “唔…”,刘长笑嘻嘻的从嘴里掏出鱼刺来,丢在一旁,吕后坐在一旁,低着头吃着粟,“阿母,你也吃啊!” “不喜。” “那我都吃掉了啊!” “嗯。” 刘长抚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惬意的躺在吕后的怀里,吕后还在批阅着各地的奏表,这一场仗,消耗还是不小,虽说这一次属于在境内反击,并没有前往草原,可是四处调动人手,北军远征,都耗费了不少财力,尤其是粮食这方面。 不过,大汉这两年的粮食产量一直都在疯狂的暴涨,主要原因就是躺在吕后怀里里的那货,这厮虽不堪,可做出来的农具,包括水车筒车,还有铁器的大量普及,都让大汉的粮食产量不断的上涨,要不是因为这竖子,大汉根本都经不起这样的战争。 “母,抚背。” 刘长转过身来,吕后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刘长喃喃道:“母,将来跟我去唐国吧?” “不去。” “我将来去了唐国,你不能再哄我睡觉,我睡不着怎么治国啊?” “呵,你那时都立冠之年,还要我哄着睡?” “立冠如何,花甲了也要母哄着睡!” “呵,那你若是有了妻呢?” 刘长一愣,毫不犹豫的说道:“那自然是陪妻的,毕竟将她们娶进来,不陪也对不起人家,阿母可以帮着哄我儿子睡!” “啪”,吕后拍了一下刘长的后背,思索了片刻,问道:“长啊,你觉得樊卿如何?” “不如何,很不如何,这厮不当人子,跟我一见面就打架,我多次容忍,呵,就她这般恶妇,将来谁娶了谁倒霉!” 刘长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来,惊恐的叫道:“阿母!!你可不要被她蒙骗啊!她要是当了你的儿媳,一定会趁着我不在虐待你的!” “拜见大王!” “哈哈哈,起身!起身!” 召公抚摸着胡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说着,他又眨了眨眼,刘长大笑了起来,随即感慨道:“所以,我们还是得要好好治理唐国啊,要让唐国百姓早些脱离苦难…可怜的唐国百姓啊,唉,受苦了啊。” “张不疑,那件事怎么样了?” “大王放心吧,我都已经吩咐好诸将了,哈哈,只是灌侯气的够呛.这次回来,定然是要弹劾您的,请您做好准备,最好能提前堵住他的嘴。” “我知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呵,我唐国百姓打仗,怎么能让大汉获益呢?” “张不疑!你个奸贼!” “我没别的意思啊匈奴势力大,没有战马如何讨伐他们呢?” 季布能听懂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却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什么手指,他们想要杀太尉?唐国百姓苦难?我怎么没看出来??奸贼又是什么意思? 季布一头雾水,傻乎乎的看着他们。 几个人将刘长送到了韩信的府邸上,在刘长进去之后,气氛却沉默了下来。 季布上任的第一天,就把其他同僚给揍了一顿,这让他不受其他同僚待见,何况,他本来就是新人,无法混进老人的团体,也是正常的事情,看着三人都没有说话,季布思索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各位啊,照顾大王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那天,我驾车带着大王去拜见萧相…回去的路上,我说了大半天,大王都没有回答,结果一回头…” “大王就不见了?是不是?” 栾布笑着问道。 “是啊,我在长安找了一整天,整整一天,啥也没吃啊” “哈哈哈!” 几个舍人大笑了起来,张不疑说道:“大王就是这样,你的双眼必须要时刻盯着大王,否则,一转眼就没了!我当初啊” 几个受害者开始交流经验,正认真的说着,三人忽然安静了下来,急忙冲到了窗边,偷偷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再次回来讲述, 栾布他们将自己的经验全盘传授给了季布,季布听的也很是认真。 “哈哈哈,跟着大王,倒也有趣。” “那是自然,我们的大王虽然顽劣,可最是重情,心底善良…每隔一段时日,他就会让我们带着钱财粮食,去救济附近穷苦的百姓, 先前陛下赏赐,大王将大部分赏赐给将士们,留下一些钱财,留下的那些却都分给了百姓.大王亲自在长安郊外开设了一个纺车厂,从隐官中挑选出一些…残障之人来做事…其实大王是很好的,就是年幼而已。” 季布点点头,“我知道,当初我第一次看到大王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非常孝顺的人。” 几个人,忽然,他们主意到屋内安静下来,四个人急忙冲了上去,确定大王在里头,这才继续聊天,栾布笑着说道:“我早就听闻季公的大名,如今有您在,大王就跑不掉了,你先前那几手,真的是厉害…” “你也不错,只是还年轻…若是想要学,我可以教你。” 在周勃之后,夏侯婴和灌婴等人也回来了,只是,他们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只是,这两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的不悦,那种愤怒几乎隐藏不住,脸色阴沉,面对超规格的接待,脸上都没有喜色。 这让前来迎接他们的刘盈也非常的惊讶,他握着两位将军的手,低声问道:“可是朕做错了什么?” 两位将军吓了一跳,急忙叩拜,直呼恕罪。 刘盈急忙扶起他们,再次询问,夏侯婴面色迟疑,有些不悦的说道:“各国之军,不听从号令,本来可以斩获更多的成果…可是燕王,赵王这两位大王,不听从我的命令,冒然追击,险些被击溃.诸国之将领跋扈,险些葬送大胜!” “他们彼此争功,矛盾重重…不即使救援…” “请陛下恕罪…臣自作主张,连杀三将…” “啊??” 刘盈瞪大了双眼,格外震惊,他看向了一旁的灌婴,“将军难道也是这样吗?” “不,唐国的士卒倒是听令…不冒然出击,也不争功,只是那唐国上下,不当人啊!!欺人太甚啊!!!” 灌婴悲愤的叫道。 :书评区已经有活动了,大家可以看看啊,五个问题,哈哈哈,本来我还想加一个。 我唐国怎么样? a:带甲十万,国富民安。 b: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章节目录 第154章 来人啊,给齐王备酒! 庆功宴上,诸位将领总算是打起了精神。 夏侯婴也不再板着脸,笑呵呵的跟左右讲述着自己的这一战,夏侯婴驾着战车,疯狂收割,甚至还亲自干掉了一个披甲的匈奴将领,从俘虏那里得知,这位将领还是冒顿的亲戚,挛鞮氏的贵族。 虽然夏侯婴的斩首和俘虏都不如周勃,可他拿下这个人头,就足以跟周勃抢头功。 至于灌婴,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就在诸将开心的庆贺的时候,御史大夫赵尧忽然起身,说道:“陛下,臣有奏!” 刘盈一愣,看着赵尧,“爱卿何奏?” “臣要弹劾颖阴侯灌婴,虚报战功,欺上瞒下!” 刘盈一愣,还没有回答,灌婴却已经忍不住了,他猛地跳起身来,盯着赵尧,愤怒的质问道,“狗贼?你说什么?!” “呵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太尉斩首六千,截获战马两千多匹…你上报斩首五千…缴获战马三十匹??怎么, 你杀的是五千个步战的匈奴人吗?你这分明就是虚报战功!” “陛下,将领们为了贪图军功,故意如此,其余将领护之,是因为他们也需要作战来获得军功,还请陛下明鉴,战事一旦开始,大汉数年来的发展,都将毁于一旦!武夫不顾家国,好战并非报君,只为了自己的爵位而已!” 赵尧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指责了,虚报战功,那是要斩首的大罪。 灌婴气的脸色涨红,几乎说不出话来,可还没等他理会,武将们却纷纷下场,对着赵尧破口大骂,“我们沙场征战,得胜归来,还要遭受你这样小人的侮辱?!请陛下杀了他!” 赵尧并不是孤身一人,支持他的大臣也不少,如刘敬,叔孙通等人,其中就刘敬最是愤怒,对着众人大骂,当然,他也很快成为了新的火力点,将领们对着他猛烈抨击。 樊哙直接骂道:“当初我们与匈奴作战的时候,阁下就曾多次提议要先皇将公主嫁给冒顿,想要献媚与虏主,这次不能如愿,肯定是非常的愤怒吧!” 这位刘敬,原名娄敬,刘邦赐予刘姓,他就是先前险些将鲁元公主送去匈奴的那位。 刘敬冷笑着说道:“樊将军当然英勇,一战打的代郡多个县城成为废墟,打光了燕唐楚赵等国多年的积蓄,匈奴都不曾能毁掉代郡诸县,你们却做到了,这是何等的功劳啊!” “刘敬!你这小人,当初也是你蛊惑先皇,先是提议和亲,又提议将各地百姓迁往关内,使得关外之民凋敝!” “怎么,我迁的都是豪强富户,其中有你亲戚?当初是你们打不过匈奴.我方才提议和亲,如果诸位将军真的勇武, 还需要我去想这样的计策吗?!” 双方骂成了一团,谁也不服谁。 刘盈看着这一幕,心乱如麻,他怎么也不明白,当初阿父还在的时候,群臣和睦,上下一心,为什么到了如今,就互相看不惯,开始争吵争斗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 刘盈大声的说道:“灌侯并没有虚报战功,是朕下令,将他俘虏的一批战马留在唐国上郡的牧场,准备在这里培养大量的战马,怕消息泄露,让匈奴心生警惕,故而隐瞒!” 群臣还要争吵,陈平缓缓起身,冷冷的说道:“诸位若有疑问,可先来问我。” 一瞬间,宣室殿内就沉默了下来,静悄悄的,没有人再言语。 结束了庆功宴,刘盈急匆匆的来到了椒房殿。。 “竖子!竖子给朕滚出来!!” 当刘盈怒气冲冲的拿着木棍冲进椒房殿的时候,刘长大嚎了一声,急忙躲在吕后的身后。 “你这厮,怎如此贪婪!两千多匹战马,你全部私吞,就给灌婴交了三十匹老马?你给我过来!!” 刘长躲在吕后的身边,大叫道:“冤枉啊!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长期在长安,唐国的事情又不是我在管!这肯定是张相做的!与我无关啊!” 吕后平静的看了一眼刘盈,“不过是些战马,接下来,唐国肯定还要作战棍子放下!” 刘盈急忙放下了木棍,无奈的坐在吕后的面前,看着站在吕后面前对自己龇牙咧嘴做鬼脸的刘长,愤愤的说道:“ 阿母有所不知啊,因为这竖子,朝中大臣争吵…” 他将大臣们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吕后。 “他们不是为了战马而争吵.没有人会在意灌婴到底俘虏了多少战马。” “他们是因为你而争吵.如果你足够强势,他们怎敢在你面前争执?” “说得对!应该挨揍的是你!阿母,揍他!” 刘长大叫着,吕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刘盈,“这正是你的机会.就看你如何处置了。” 刘盈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从前,我总是看不惯阿父的手段…觉得他太过强硬,太无情…连萧相都不放过…我就觉得我一定能比阿父做的更好…可阿父还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任何事情,无论发生再大的事情,我都不会担心…可现在…唉…我很担心。” “你并不差,你阿父有他的办法,那你,也该有自己的办法。” 吕后安抚了几句,刘盈这才振作了起来,朝着吕后行礼,又瞪着刘长,骂道:“你这竖子,再敢惹事,朕就把你给丢到廷尉大牢!知道了吗?!” “哦…” 庙堂里紧张的局势并没有能维持太久,因为,刘盈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当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躺在刘盈怀里的时候,刘盈傻笑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笑着。他早就给孩子想好了名字,取名为祥,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种喜悦之中,连带着庙堂里的氛围也是好了不少。 吕后整日抱着小孙子,开心的不得了,刘长焦急的在一旁站着,“给我抱抱!给我抱抱!” “不行。” 吕后却不肯让刘长来抱,看到刘长着急的样子,刘盈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刘长威胁道:“将来我有了孩子,也不让你抱!” “你的孩子肯定是個丑孩子,让我抱也不抱。” “阿母,无碍,就给他抱吧!” 刘盈开口,吕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孩子递给了刘长,嘱咐道:“小心点” “我知道!”,刘长从吕后怀里接过了孩子,小家伙皱巴巴的,嘴巴一张一合,眉头紧皱,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刘长喜欢的不得了,同样咧嘴傻笑,“大哥,不如将他送给我当孩子吧,我将来有了孩子再还给你,好不好?” “哈哈哈,好啊,你就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吧!” 刘长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这小家伙早点长大,等他长大了,自己就可以带着他去玩了。 开心的不只是刘盈这一家,曹相他们也很是开心,他们的孩子今年终于也成家了,只是还没有抱孙子,此刻看到这外孙,就连曹参,都变得和蔼慈祥了很多,抱着外孙,从铁血的将军顿时变成了慈祥的老人,他们夫妇两人,此刻对这孩子都是爱不释手,根本都轮不到刘长来抱。 但是,刘长也很开心,因为曹姝也跟着家人来了。 她来看望姐姐和孩子。 刘长直接缠在她的身边,孩子也被丢在了脑后。 “姊,你看祥多可爱啊.要是我们有孩子,肯定也会很可爱吧?” “孩子的名我都想好了,我准备给我儿子取名叫如意,大哥的孩子是祥瑞,我的孩子是如意是不是很般配啊?” 曹姝摇头大笑,刘长的长嫂轻笑着说道:“我说长怎么总是往我娘家跑,原来还有这样的心思啊。” “嫂,你可得帮我…我是真心的!还有,不能告诉我兄长啊!” “这我说了可不算,你得找我阿父啊!” 刘长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眼曹参。 “咳,还是等我年长几岁吧…” 他尚壮,老则有变。 “你别跟着我啊!” “回去!” 刘长指着身后的小家伙,厉声骂道。 刘建眼巴巴的看着兄长,等刘长一转身,他又傻笑着跟-->>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了上去,“哥~” 刘长实在无奈,转过身,将他抱了起来,走到了天禄阁内。 盖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怀里的孩子。 “师傅啊,这竖子看来是个好学的,类我啊!这死活跟着我,不愿离开,我就将他给带来了!” “呵,要是类你问题可就大了。” 刘长笑了笑,抱着小家伙坐了下来,刘建也是乖巧,挂在刘长的脖子上,贴在他的身上,一言不发。 “师傅,这几日怎么总是见不到您?来天禄阁都找不到您了。” 盖公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奉太后之令,与诸士子讲学。” “啊?讲学?讲什么?” “大一统。” “大汉不是早就统一了吗?” 盖公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师傅啊,别只是在长安讲学啊,有空去唐国讲学呀?” “呵,去唐国?商山四皓里的三位去了你唐国,便踪迹全无.谁还敢去你的唐国啊,你那简直就是个土匪窝!只进不出!” “嘿嘿嘿,师傅说的什么话,他们如今正在我唐国的太原学宫里讲学,传授学问,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多好啊, 怎么能说唐国是土匪窝呢?师傅若是有意,也可以一起去啊!” 盖公沉思了片刻,说道:“或许,太后会让我去…最近,太后派了不少大家,前往各国讲学唯独没有前往唐国。” “为什么不去唐国?阿母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唐国如此贫穷,民不聊生,她居然还落下我唐国!”,刘长正要起身,盖公却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因为太后信任你!” 刘长沉思了片刻,问道:“是想要改变各国只知其王的情况?” “对,前不久,陈平上奏要各国在任命官吏的时候,要先询问庙堂之意,得到批准之后才能任免。” 刘长倒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他点点头,“我前些时日去找夏侯灶的时候,夏侯将军确实气坏了,给我说了不少,我那几个兄弟还好,毕竟就国的时间还短,只是赵国,楚国,燕国,齐国这些国家的将领们,有些搞不清情况” “他们都是由诸侯王直接任命的,不是庙堂所任命的,因此…对夏侯将军颇为不敬。” “就是这个问题,如今太后想要收回对诸侯国官吏的任命权,其实,这也是好事。”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急啊?” 刘长一愣,“陛下要收回其他诸侯国的任命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急什么?” “唐国,也是诸侯国,如何与你无关?” 刘长傲然的抬起头来,“唐国不同,寡人乃陛下之羽翼!唐国强盛,则陛下强盛,陛下强势,则唐国受益!” 盖公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长啊,从现在开始,不要与群臣太过亲密,如今的局势已经与过去不同了…” 当刘长跟着盖公结束了课程,将刘建送回去,准备出府与群贤游玩的时候,忽有近侍叫住了他。 “大王!” “怎么?” 刘长转过头来,盯着那近侍,近侍也不敢太靠近,毕恭毕敬的说道:“陛下请大王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啊?” “齐王进京朝见大王要一同前往迎接。” “啊?大哥要来了?!” 刘长大喜过望,也不外出了,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椒房殿内,穿上了正式的王服,急匆匆的做好准备去迎接兄长, 当刘长跟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城外的时候,赵尧正在苦苦劝说天子。 “陛下,哪有天子出城来迎接诸侯王的道理啊??” “请陛下回去吧,让唐王代替您来迎接便足矣!” 刘盈很是不悦,“齐王乃朕之兄长,朕前来迎接兄长,有何不可呢?” 几个大臣都劝不动他,赵尧眼里满是担忧,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刘长最是讨厌等人,等了大半天,大哥的车架还没有出现,刘长耷拉着脑袋,怀里抱着刘建,正在打瞌睡。 “起来,不能对兄长无礼!” 刘盈严肃的提醒到,刘长这才睁开了双眼,随即,他又低下头,捏了捏刘建的脸,“起来!不许对兄长无礼!” 刘建本来都要睡着了,被刘长这么一捏,顿时哭了起来,刘长只好又逗他,做着鬼脸,将他逗笑。 刘盈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俩,说道:“当初你跟建这般大的时候,如意也总是这样抱着你。” 刘长一愣,反驳道:“如意怎么可能抱我!如意一直都欺负我!” “你不也是一直欺负建吗?” “我那是喜爱他!” “他也是啊。” “这不一样!!” 刘盈轻笑着,“等建长大,你就能体会到如意的感受了。” 刘长一愣,他低着头,看着怀里傻笑着的刘建,大声的训斥道:“竖子给我听着,你长大后要是敢养个叫长的狗,我非打断你的腿!听懂了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齐王的车架终于出现了。 刘肥原本是慵懒的坐在车上,看着周围的情况的,当随从前来,告诉他陛下在前方等候的时候,刘肥被吓了一跳,他急忙下车,领着众人,毕恭毕敬的前往拜见天子。 刘盈大笑着,伸出双手去拥抱兄长。 而刘肥的第一反应,却是朝着刘盈大拜,刘盈一愣,将他扶起,“大哥何以如此?” “陛下,臣不敢僭越!” 刘盈看了看周围的群臣,随即低声说道:“进宫再详谈!” “大哥!!!” 刘长显然是没有任何顾虑的,他大笑着,抱着刘建就冲到了刘肥的身边,刘肥对他也就不拘束了,揉了揉他的头,又接过刘建,狠狠亲了几口,看到刘建嫌弃的擦着脸上的口水,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刘盈很是热情的接待了兄长,一路带着齐王走向了皇宫。 走在路上,齐王很是愧疚的说道:“曹相离开之后,臣识人不明,所任命的将领居然违背夏侯将军的命令,因而被夏侯将军处死,臣这次前来,一是朝见陛下,二是来向陛下谢罪…请陛下恕臣之罪!” “确实,既然夏侯将军为将,就该听从他的命令,自作主张,该杀!要是我,就直接拉出去烹了!”,刘长在一旁叫着,刘肥低着头,却不敢回答。 进了宫,刘盈这才没有装模作样,他笑着说道:“大哥,家里人都还好吗?” “陛下,都还好。” “这里又没有外人,大哥何必如此拘束呢?” 刘盈拉着刘肥,一路走进了椒房殿内,当吕后看到被刘盈拉着手,肩并肩的一同走进椒房殿的刘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母!兄长回来了!” 刘盈笑着说道,刘肥惶恐,急忙拜见吕后。 吕后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刘盈很开心,“朕与大哥可也有一年多不曾相见…太好了,今日,要与兄长喝个大醉!” “兄长,请上座!” 刘盈笑着礼让,刘肥急忙推辞,“陛下,臣怎么敢坐在上位啊?!请陛下坐!” “哎,我们在外是君臣,可在这里,我们就是兄弟,你是我兄长,我怎么能坐在你之上呢?请兄长坐吧。” 刘肥几番推辞,刘盈就是不许,愣是让他坐在上位,自己则是坐在了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亲切的寒暄着。 刘肥起初还有些坐立不安,可是刘盈一番交谈,他也就安心坐在了上位,跟左右两个兄弟有说有笑的说着齐国的事情。 而此刻,吕后的眼神变得格外的冰冷,浑身都散发着寒意。 她缓缓起身,对近侍冷冷的说道:“来人啊,给齐王备酒。” ps:前院种菜,后院养鸡,感觉自己过上了古代隐士高贤的生活。 章节目录 第155章 陛下到底想杀谁? “这次与匈奴作战,齐国调动的士卒最多,立功颇多…看来,齐王将齐国治理的不错啊。” “回太后,这全是当初曹相之功,若非曹相,齐国也不会如此迅速的恢复。” 刘肥毕恭毕敬的回答。 刘盈却笑着说道:“阿母,兄长难得回来一次.国事可以朝议时再谈啊.我那犹子怎么没来啊?” “他本来是缠着我要一同前来的…但是我在齐国罢免了不少的将领,就怕国内有什么动乱,因此将他留了下来。” 几个人聊着天,氛围一如既往。 可刘长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他方才沉浸在兄长归来的喜悦之中,不曾注意,此是此刻,他却从阿母的脸上看出了些愠怒,吕后整日都是板着脸,她在想什么,很少有人能知道,可刘长整日陪在阿母的身边,见微知著,一眼就能看出阿母的心情,并不像她此刻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刘长看着坐在上位的大哥,不由得眯了眯双眼。 近侍带来了酒,低着头,站在众人面前。 刘盈压根没有察觉出异样,他此刻,正开心的说道:“如今我也有了孩子.哈哈哈,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大哥当初果然没有说错,当真是疼爱的不行…我现在再忙,一天最少也是要去看十次…” “哈哈哈,现在还好,等孩子稍长大一些,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女儿尚好,儿子太闹腾!” 刘长不悦的说道:“我那犹子可乖着呢,平日里也极少哭闹!” “你当初也乖啊,整日被阿母抱着,也不哭,你现在不也挺闹腾的吗?” 刘肥笑着说道,刘肥是刘邦的私生子…在迎娶吕后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个孩子,而刘肥跟其他孩子们的年龄差距非常大,基本上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因刘邦忙于国事,刘盈之后的皇子们,基本都是刘肥带着长大的,不像是个大哥,反而是像他们的阿父。 刘肥虽然年长,却因为身份,不受重视,因而胆子不大,为人宽厚,有点像刘长的五哥刘恢,不过,没有刘恢那么胖就是了。 两个兄长顿时开始说起了刘长年幼时的糗事,聊的津津有味。。 “他小时候最是喜欢跟如意一块玩,如意喜欢在泥土里堆城,这厮就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将城池全部踩倒,弄得如意嚎啕大哭。” “哈哈哈,对,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还拔过大父的胡须?” “对,阿父兴冲冲的抱他,把他放在肩膀上…直接这厮尿了阿父一身,弄得阿父破口大骂!” “哈哈哈,对,阿父当时来不及换衣服,穿着那身就去朝议,大臣们询问,他还说是遭遇了刺客袭击…弄的群臣险些被吓死!” “有一次我在宫里看他,只是眯了会眼,他就把阿母的双层九子漆妆奁全毁了,学着阿母的样子, 将脂,泽,粉,黛,香全部给自己用了一遍,哈哈哈,还知道给自己点唇上眉饰呢!” “阿母回来,二话没说,将我打了一顿…我多委屈啊,啥也没做就挨了一顿打。”,刘肥摇着头, 哈哈大笑。 刘长勃然大怒,他看着吕后,叫道:“阿母,你看他们!” 吕后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她瞥了一眼刘长,“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你阿父送我的妆奁,本来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就被你给毁掉了。” “我赔,我赔不就好了嘛!” 刘长嘀咕着。 “兄长啊,齐国这次发兵五万,不会对国内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不必担心,齐国目前能征召二十万士卒,只要时日不长,就不会对国内形成太大的影响!” 刘肥开心的说起了齐国的发展,脸上带着些许的得意,这些年里,曹参确实将齐国治理的不错, 齐国底子本来就好,加上刘肥这个人也比较宽厚,肯放权给大臣们,采用无为而治的办法,使得齐国国力迅速恢复,已经开始接近战国时的人力和物力。 刘肥说的很开心,而吕后的脸色却愈发的阴沉。 刘长气的险些骂出声来。 “阿母…我身体有些不适…吃太多了,带我去休息吧…” “你自己去找太医。” 吕后冷冷的说着,刘盈和刘肥却急忙看着刘长,“长弟?腹疼?” “无碍…吃撑了。” 吕后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近侍,冷冷说道:“齐王远道而来,可以为我祝酒。” 刘肥急忙起身,就要为太后祝酒。 “好你个齐王!做了王,便敢如此无礼嘛!?!” 刘长猛地吼道。 刘肥惊讶的看着刘长,刘盈正要开口,刘长却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近侍,近侍连带着酒水一同倒在地上,刘长骂道:“阿父丧期未过,便想要饮酒?!尔等如何对得起我阿父?!” 随即,刘长又凶狠的瞪着刘肥,骂道:“我敬你是兄长,你坐在上位,我也不曾理会,可你居然想要在丧期饮酒?!你个竖子!欺我年幼不成?!” “你以为你年长我就不敢揍你是不是?我这個孩童都懂得道理,你便不懂是不是?!” 刘长卷起衣袖,就要上前干架。 刘盈大怒,一把推开了刘长,愤怒的吼道:“竖子!!大胆!长兄为父!你怎敢如此?!” 刘肥呆愣的看着面前的幼弟,一时间,悲愤交加,话也说不出来,他沉默了许久,拜别了太后, 低着头转身走出了椒房殿。 刘盈急切的追了上去。 刘长气呼呼的看着他们,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吕后,“阿母!他们欺人太甚!” 吕后只是平静的看着兄弟两人远去,随即,她冷冷的说道:“软硬兼施…你是铁了心的帮着外人来与我作对?” 刘长脸上的愤怒顿时消失,模样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母…如果有一天,齐王必须要死…那我会自己动手,我落得个弑亲的骂名,被后人唾弃,无所谓,我不在乎…可是,我绝对不能让阿母背负这样的恶名。” “我母,乃是大汉之国母…母仪天下,这大汉只有一个恶人,那就是我刘长!” “阿母,你要我何时动手?” 吕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抿着嘴,没有回答,转身便走进了内屋。 刘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神色落寞,刘长的言语,给与了他极大的伤害,在封王之后,他与其他几个兄弟的关系便冷淡了下来,唯独刘长,与他最是亲近,他将刘长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无比的疼爱,可是今日,这个被他当作儿子一样的人,却当面辱骂他,还想要对他动手。 刘肥落寞的坐着,呆呆的看着前方。 “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嘛?!” 刘长愤怒的挥舞拳头的样子不断的在他面前浮现。 “哥~如意不肯让我打他~” 小小的刘长伸出双手,在他面前哭诉的样子也在他面前不断的浮现。 几个画面不断的在他面前浮现,刘肥只觉得心情愈发的沉重,苦涩的摇了摇头,以后这长安,自己也没有前来的必要了,这下子,自己在长安是真的没有任何近亲了… “大王?大王?” 随行的谋臣低声叫着,刘肥这才惊醒,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内史…寡人无碍。” “我看大王甚是悲痛,莫不是天子责怪?” “不是…” 谋臣再三追问,刘肥终于是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谋臣,谋臣听的毛骨悚然,“大王居然与陛下同行…还坐与上位???” 刘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是陛下要我” 谋臣颤抖着,“大王啊…哪怕陛下再辞让,您也不能真的接受啊.” “您虽年长,却依旧是天子之臣…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您的大父就曾以臣子之礼来拜他,先皇无奈,特意封为太上皇,他才没有继续拜见…您难道也想做太上皇吗?” 刘肥大惊,恍然大悟。 “您可知,若非唐王,您今日就要死在椒房殿了…” “什么?!”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甘泉宫里。 曹皇后看到闷闷不乐的天子,也是问起了缘由。 “唉…刘长这个竖子你不知啊…今日兄长前来…” 刘盈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皇后,随即悲愤的说道:“兄长一直都将长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啊,先前这竖子四处找人乞讨,兄长不动声色的跟在他身后陆续去拜见那些诸侯王,几番恳请,不惜拿出齐国的物力相赠,才让唐国得到了那么多的东西.” “先前说要封长为王…大哥亲自上奏,想要将齐国分出最富裕的-->>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地方,让阿父封给刘长,自己亲自照顾他.刘长是全天下最没资格对兄长无礼的人!” 刘盈说的越来越激动,曹皇后却沉思了起来。 她有些无奈的问道:“陛下是想要杀了齐王吗?” 刘盈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您如今乃是天下共主,纵然是在私下里,又怎么能让齐王与您同行,让齐王坐在上位呢? 这不是逼大臣们诛杀齐王吗?” “怎么会呢…私下里…” “私下里又如何呢?于公于私,您都是天子,难道您不穿冕冠冕服,您就不是天子了吗?” “群臣若是得知这件事,那齐王还能活着吗?” 刘盈有些明白了,他又问道:“那刘长也可以直说啊,为何要那般无礼呢??” 曹皇后沉默了片刻,脸色有些迟疑,她咬着牙,说道:“若是事急,齐王当时就面临着身死的危险呢?” “这怎么可”,刘盈只说了几个字,整个人瞬间就变得僵硬了,他仿佛被冰冻了一般,双手微微颤抖着,“我…他”,刘盈呆若木鸡,他猛地摇着头,“不可” 看到天子终于醒悟,曹皇后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朕这就去椒房殿!” 刘盈猛的起身,曹皇后苦涩的问道:“陛下是想要杀了我吗?” “这!” 刘盈彻底说不出话来,呆呆的坐在曹皇后的面前。 “为…为什么啊。” 刘盈双眼赤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母居然想要对兄长下手,虽然他并非阿母亲生,可也喊她为母,她是如何忍心下手的啊.看到刘盈这个模样,曹皇后认真的说道:“陛下心善,这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您登基之后,不断的减少税赋,不再施行徭役,吏治清明,连未央宫的修建之事都被您叫停了… 天下百姓对您感恩戴德.” “只是,这对您的近亲来说,却是不幸啊。” “若是陛下真心要让他们过的安稳,就必须要学会做一个恶人,要保持帝王的威仪…就像先皇那样,先皇跟人玩笑的时候,没有人比他更和蔼,可先皇若是动怒,群臣无人不惧.” 刘长坐在亭前的阶上,双手扶着下巴,呆呆的抬头看着星月。 忽然,有人将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刘长转过头来,刘盈坐在了他的身边。 “兄长怎么也来这里了?” “无法入睡…便来这里转转,你呢?” “我吃撑了,睡不着,就出来转转。” 兄弟两人沉默了下来,安静的坐在这里。 还是刘长率先打破了这种寂静,“其实我是出来避难的,我怕你会去椒房殿唠叨,没想到,还是被你抓住了。” 刘盈笑了笑,抬起头来,看着圆月。 “长弟啊…我误会你了…对不起,今天还骂了你一顿。” “兄长,天子是不能跟诸侯王认错的。” “但是二哥可以偷偷跟七弟认错,对吧?” 刘长没有说话,刘盈却缓缓抓住了他的手,“长弟啊.以后,你再也不要为了我去装恶人了我会改变自己,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能让你来背负恶名!一切都有我” 刘长一愣,打量了刘盈几眼,“我这嫂子还挺聪明啊!” “你怎么知道?” “二哥别怪我说话直,要是没人点醒,你自己想要弄明白这件事,大概得等到刘祥抱孙子的时候.” “那也可能是别人来点醒啊?” “这快要入夜了,谁不要命了,大晚上进皇宫献策?” “长弟越来越聪明了啊.” “我又不像你。” “你这是说我笨啊.” “不是笨,就是太单纯…太善良…太傻还老是骂我竖子。” 刘盈笑着揉了揉刘长的头,“辱骂天子可是死罪啊!” “我连阿父都骂,他也没处死我啊!今天真的是将我气死了,我都那般提醒,各种努力,你们这两个蠢货,就是听不懂,我要是比你们年长,真的非要将你们吊起来打…只恨我年少!” 刘盈苦笑了起来,他迟疑了片刻,问道:“朕必须要做一些事情了…长弟啊,朝中群臣整日都在争执…什么都要吵,只有曹相能镇得住他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刘长眼前一亮,“哎呀,兄长,你这是跟我问策?” “是啊。” “你早就该问了!我刘长什么人?我跟留侯乃是信友,常常联络,连留侯都对我的智慧赞不绝口, 我这般人才,做诸侯王真的是浪费!既然兄长问了,那我就且为兄长献一策!” “兄长明日朝议的时候啊” 刘长低声的说了起来,刘盈瞪大了双眼,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着头。 “长弟啊…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 “哎,兄长就听我的,不给他们长个记性,你是镇不住他们的!” 次日天一亮,齐王就来到了宣室殿,他毕恭毕敬的拜见天子,行了大礼,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的得意。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盈居然也没有扶他,只是冷着脸。 “齐王!听闻你丧期欲饮酒?可属实?” 刘肥一时间都懵了,好在,他很快就想通了,急忙向天子谢罪。 “你身为诸侯之长,本不该犯这样的过错,念你被劝阻,不曾行错.朕便不多罚,令你前往阿父灵位之前,叩拜三日!诚心请罪!你知道了吗?!” 刘盈严肃的质问道。 刘肥再拜认罪,这才低着头离开了宣室殿。 周围的近侍们都惊呆了,看着刘盈这个模样,目瞪口呆,一日不见,天子怎么就变了个人?连齐王都要受罚??而齐王受罚的消息,很快就流露了出去,引起了众人的震惊。 当吕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不由得眯着双眼,随即,眼神迅速落在了刘长的身上。 “阿母…内啥,我去读书了啊,今日事情有些繁忙…我可能晚些回…告辞!” 当群臣前来朝议的时候,也是在谈论着这件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陛下不是最敬齐王吗?怎么突然就罚齐王?什么情况啊?? 当群臣入皇宫,见到刘盈的时候,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因为此刻的刘盈,正板着脸,看起来格外的严肃,跟以往截然不同。 朝议正常的开始,可刚聊到关于任命权的时候,群臣便再次开始争执,有人支持将诸侯国一切官吏的任命权都收回来,有人则是坚持只收回百石以上官员的,小吏就算了,当然也有反对,觉得这样会耗费太多的时日,会导致地方政务变得混乱。 群臣争的热闹,而这一次,刘盈却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樊哙再次咆哮着,叔孙通再次警告他,不许在皇宫里咆哮,两人吵了半天,不见天子来劝阻,心里也是困惑,众人的争吵声渐渐消失了,心里都是在想着:今天陛下怎么都不来劝阻我?我们这都快要打起来了呀? 群臣渐渐安静,偷偷看着上位的天子。 只见刘盈神色严肃,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不知为什么…群臣忽然感觉,坐在上头的那位不是刘盈,而是…先皇,一种不安的情绪笼罩了群臣,众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吵啊继续啊…怎么不吵了?” 刘盈冷冷说着,群臣更加不敢言语了。 “来人啊!” 刘盈一声令下,顿时有甲士冲进了殿内,刘盈说道:“将武器丢给他们!” 甲士们将手里的武器丢在了地上,刘盈冷冷说道:“别只是动嘴吵架啊,来,拿上武器,互相厮杀,谁活下来了,朕就听谁的建议,都拿着!!” “陛下!!!” 群臣猛地跪在了刘盈的面前。 “朕说了,拿上武器,互相厮杀否则,朕就将你们全部拉出去斩首!” “你们不是把朕的大殿当成了战场吗?好啊,朕就让你们如愿!!” “陛下恕罪!!!” 众人再次跪下。 刘盈冷冷的看着众人,双眼最后落在了樊哙的身上,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抱歉,随即大声说道:“舞阳侯咆哮庙堂,来人啊,拖出去,杖五十!!!” 群臣悚然。 ps:活动已经开始了,欢迎各位群贤去抽奖!我刚抽了一次,手黑啊,抽了几十点经验. 章节目录 第156章 嫡子与唐王,陛下更爱谁? “砰!” “砰!” 当大棍落在樊哙身上的时候,樊哙裸着上身,一声不吭,看到他上身那密密麻麻的犬牙交错的伤疤,就连动手的甲士都有些不忍心去打,只是,在发现这大棍威力不够的时候,樊哙却大声叫道:“你竟敢轻视我?!若是你不打!那就你躺下,我来打你!!” 听到这句话,甲士顿时不敢放水,只好用力的打着。 庙堂之内,此刻静悄悄的。 群臣之中,没有一个敢开口的,也没有一个敢为樊哙说情的,那樊哙是什么人?是太后的妹夫, 太后的羽翼,连他此刻都被拖下去挨棍子,这些人又如何敢开口呢? 刘盈听着外头传来了击打声,心里极为不忍,可是想起那杯酒,他却咬着牙,迟迟没有言语。 群臣在忍受着煎熬,刘盈又何况不是,他对这些老臣,向来是十分敬重的。 就在此刻,听着外头那激烈的打击声,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陛下!舞阳侯年迈!纵然犯下过错,还望陛下能宽恕他!” 众人大惊,抬起头一看,为樊哙说情的竟是卢绾,卢绾被刘邦罢为庶民,可在刘邦逝世之前,却又加封他为平阳侯,任中垒令.虽说官职不是很大,可身份摆在这里,刘邦虽然不在了,可太后和天子都对他很是敬重,他到如今也能随时进出皇宫,参拜皇室家眷,前不久,他就进宫去见小皇子。 卢绾说情,让刘盈更加的迟疑。 卢绾跟刘邦的关系很好,跟亲兄弟一样,被诸皇子们视为仲父,刘盈低着头,迟疑了片刻,没有言语,叔孙通却急忙起身,他神色严肃,看着卢绾,愤怒的说道:“庙堂皆有礼制,舞阳侯触犯礼法,受到陛下的惩罚,难道因为他年长,就可以饶恕吗?” “平阳侯当初作乱,若不是先皇恩赐,只怕早已被诛杀,今日又怎么敢在朝中言语?为他人求情?!” 卢绾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低下了头,却再也没有言语。 当朝议结束,群臣离开之后,刘长却开开心心的冲进了殿内。 “兄长?如何啊?是不是镇住了?” “是不是都害怕了?” 刘长开心的问道,却看到刘盈一脸的悲伤,低头不语。 刘长很是惊讶,“怎么?难道寡人的计策没有起作用吗?” 刘盈摇了摇头,“群臣确实不再争吵了…只是,只觉得对不起舞阳侯…还有平阳侯.唉,他们都是开国重臣啊,若非他们,朕又如何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可朕却.唉.” 刘长小手一挥,说道:“无碍!这也是为了他们好,若是继续吵下去,那就不是挨棍子的事情了,被你打几下,总好过被阿母记恨上!” 刘盈点了点头,“朕是不是得去看看舞阳侯?他今日被打的连路都走不动了” “啊?兄长现在去拜见他,那先前做的不都白费了吗!” “那” “唉,二哥去找阿母呀,让阿母替你去看望啊!” 刘盈这才醒悟,点了点头,又问道:“长弟啊,你为何非要朕去惩舞阳侯呢?” “谁让他女儿咳咳,主要是舞阳侯力壮,那五十大棍,可是要命的,整个庙堂里,除了舞阳侯, 谁也扛不住啊,就陈平那样的,兄长别看他高,这样的棍挨上五下,保准他立刻去见阿父!” “何况…兄长要维持庙堂之平衡,要管束群臣,更要管束阿母麾下的那些人…樊哙地位高,又与阿母亲近,皮糙肉厚的,不打他打谁呢?” “我看啊,不如罢免了赵尧,让叔孙通来代替!” 刘盈大吃一惊,“可你平日里不是最厌恶叔孙通吗?” “我是不喜欢他,可如今,却需要平衡阿…兄长就听我的,只要让他当御史大夫…嘿嘿嘿,接下来兄长就什么也不必去管了,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刘盈茫然的点了点头。 “舞阳侯这里,兄长去找阿母,平阳侯这里,我亲自去!” 刘长交代好了这些,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宣室殿,刘盈也是前往椒房殿去找太后。 吕后还是那冷冰冰的模样,见到刘盈,她微微皱起眉头,骂道:“竖子!舞阳侯是你的长辈!你怎敢对他下如此狠手?!” 刘盈后退了几步,却鼓起胆子,说道:“朕为天子,如此不能?” 吕后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儿子,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气,刘盈也被吕后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又说道:“朕想让阿母让太后去看望一下舞阳侯” “是想让我安抚一下他好,我现在就去。” 刘盈也没有想到,阿母如此的干脆利落,刘盈几乎都没有说什么,吕后便带着提前准备的东西, 离开了椒房殿,那一刻,刘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轻松与惬意,自从阿父逝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一直压在他身上的大山仿佛消失,刘盈笑着,走向了甘泉殿。 而此刻的刘长,正与群贤们在一起。 “大王!我们今天去哪里?” “去我家吧,我家里现在又有羊羔了!” 吕禄笑着提议道,周胜之不屑的说道:“那有什么好吃的?还是去我家吃鸡!”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萧延傻笑着说道:“不如拿了鸡和羊,去我家吃,我阿父不在。” “萧延说的对啊!他家够大,我们可以在他家玩啊,就算玩坏了什么,萧相年纪大了,也追不上我们!”,夏侯灶急忙开口,萧延点着头,表示赞同。 看着这两位管仲乐毅,刘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今日,我们去卢他之的家!” “啊?” 卢他之一愣,随即急忙说道:“大王啊,我姑姑不在家,跟我母回了老家。” “呸!寡人又不是阿父那样整日只想着女人的昏君!寡人是去拜见仲额…他之,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应该喊寡人为仲父?” “为何啊?” “你看,寡人喊平阳侯为仲父,可平阳侯又是你大父…” 樊伉摇着头,“大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若是论辈分,我,市之,禄,种可都是大王你的” “都是我的什么?”,刘长瞪圆了双眼。 “都是大王的弟弟…” 刘长看着背后的四大舍人,说道:“寡人要去拜见平阳侯,你们就先回去吧。” 栾布急忙摇了摇头,“大王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刘长无奈,这才领着众人前往卢绾的府邸。 “仲父~” 人未至,声先到。 当刘长带着众人走进内屋的时候,卢绾正在令人收拾东西,看到前来的刘长,他一愣,随即笑着让刘长坐在自己的身边。刘长看着这院中下人们的举动,问道:“仲父这是在做什么啊?” “唉…我已年迈又是戴罪之身准备辞官,告老还乡…” “阿父早已赦免了您的罪行,谁敢说您是戴罪之身?!” 刘长大怒,说道:“看来定是有小人与仲父作对,我这就找他们去!” 看到刘长领着众人就要出门,卢绾急忙拦着他,“没人与我作对,是我自己唉,身体大不如从前,也无法再披甲,无法处理什么事” 刘长看了看左右,让群贤去守着院落各地,屋内就只剩下了刘长和卢绾两个人。 “仲父,这里就我们两人,有什么事,你就如实告诉我吧,你若是不说,我就只能自己去打听了!” 卢绾无奈,便将朝议之事隐晦的提起,再次说道:“我本来就有还乡的想法…” “哎呀,仲父糊涂啊,这是兄长之策啊!” 刘长摇着头,“自从阿父逝世之后,群臣对我兄长甚是轻视,在朝议里争吵,兄长这是有意立威故意指使舞阳侯所做的,您何必去求情呢?” 卢绾瞪大了双眼,“可我看那架势不像是假打的…” “那是舞阳侯有意在配合陛下立威呀!仲父糊涂呀!” 卢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仲父啊,你也别说要离开了,便留下协助陛下,陛下如今势单力薄,群臣并不曾真正的归心,这种时候,最是需要您这样的重臣,您怎么可以丢下他离开呢?您这样做,对得起我阿父吗?” 刘长又使出了最拿手的道德绑架。 卢绾急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仲父便听我的…” 樊哙趴在床榻上,吕委正在为他涂药。 “怎么打的如此狠?!” 吕咬着牙,气的发抖,“我稍后就去找大姊…”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出门。” 门外传出吕后的声音,吕委大惊,急忙帮着樊哙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走出了内屋,看到吕后,吕要便不由得落泪,“大姊,哙他” “好了,我都知道了,不必多说。” 吕后干脆的打断了她,随即说道:“让其他人都出去。” 在下人们离开之后,樊哙拖着身体出来拜见吕后,“无碍,你继续躺着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跟你们说这件事。” 在樊哙继续趴下之后,吕后这才严肃的说道:“朝中大臣轻视陛下,陛下问策,我告诉他,当杀。” 樊哙毛骨悚然,急忙要起身谢罪,吕后再次让他趴好,说道:“陛下心善,不愿杀人,我又告诉他,可以挑选一个有威名的人,重重处罚,从而震慑其他群臣,我告诉他,要选择与你最近亲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对方才不会记恨你,能理解你的想法,还会配合你。” “果然,陛下便选择了哙。” “这是陛下对你的信任…往后,你要多帮衬陛下” 吕后几句话,樊哙脸上的悲愤神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如此,难怪那甲士打我都不曾用力” “是啊,多亏了舞阳侯配合,让甲士用力,这才没有露馅…”,吕后说着,又看向了吕,骂道:“ 你平日里总是看不起哙,认为他有勇无谋,可关键时刻,他却比你要靠谱多了,你刚才说要找我,找我要做什么?让我去罢免了天子吗?!” 吕要急忙低着头,“不敢。” “多跟你良人学,不要在关键时候犯糊涂!” “唯!” “舞阳侯这次做的很不错,陛下如此对待群臣,群臣必定会反击.到时候,舞阳侯可以跟他们一起反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太后放心吧!” 樊哙一瞬间又变回了那個生龙活虎的模样,精神奕奕。 “那就好.”,吕后的神色也缓了下来,开始跟吕要他们聊起了家常。 “伉和市人那两小子呢?” “很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在跟长一起玩。” “卿呢?” “她去曹府了,最近她跟曹相的那个小女儿交上了朋友.” 齐王刘肥跪在刘邦灵位之前,低着头,态度很是谦卑。 他的谋臣跪坐在他的身后,正在跟他分析如今的局势。 “陛下这是为了保护大王,故而让大王在这宗庙内避祸,在这里,确实没有任何人敢谋害大王…可这毕竟是短期之策,只要太后不释怀,大王就不能避开大祸,当今之计,就是要想办法来让太后宽恕您。” “那.我该怎么办呢?当面谢罪?” “千万不可!” “大王绝对不能当面说这件事!” “那寡人要如何呢?” “大王啊,如今吕后最喜爱的人有哪些呢?” “额…天子,鲁元公主,长弟。” “吕后只认陛下,鲁元公主,以及唐王为子…她对这几个人无比的宠爱,大王,您拥有七十多座城池,如果你能把一个郡的封地献给吕后,请求吕后将这封地给予这三位之一,作为封邑,太后必定很高兴,而您也就不会有什么杀身之祸了!” 刘肥认真的沉思着,问道:“该赠与谁呢?” “首先,肯定不能赐予天子,天下没有诸侯王增土与天子的道理,您若是这么做,反而有逼迫陛下之嫌,臣以为,应当赠送给唐王长,您如今遭受祸乱,就是因为齐国的实力太强大…” “你在说什么呢?!” 刘肥勃然大怒,他骂道:“长我弟也,我视他为子,这次,还是他救了我的性命,你竟要恩将仇报?若是我将齐国的郡县送给他,唐国便成为了更强盛的诸侯国,他便要替我挡灾,我岂能做这样的事情?!” 看到齐王这么生气,谋臣无奈的说道:“我本是想让大王赠与鲁元公主,正是因为他救了您的性命,想要报恩,才这么说啊。” “你这是什么报恩?你这是把长弟当作挡箭牌!” “非也。” 谋臣的脸色格外肃穆,他认真的说道:“大王,齐国的确强盛,可是唐国也并不差,唐国地大物博,有山川天险,又靠近长安,如今唐王年纪小,不曾前往封国,因此您是诸侯之长,臣敢断定,不出十年,唐国便会成为远超齐国的大国。” “而唐王本人,骄横跋扈,性格顽劣…这您也是知道的,如今有太后的宠爱,没有人敢谋害他,只是,一旦太后那群臣最先就要对唐王动手,陛下也左右不了这件事,到时候,要么是唐王攻进长安, 血洗群臣,要么就是唐国除国,唐王身死.如今削弱我齐国的实力,增强唐国的实力。” “这难道不就是在报恩吗?如今有太后护着,唐国再强盛,也不会引起忌惮,将来若是我们都不在了,唐王强盛,也就不必担心群臣谋害。” 听着谋臣的分析,刘肥点了点头,又急切的问道:“难道群臣真的会谋害我弟吗?” 谋臣苦笑着,“大王啊.…只怕如今,他们就已经在想办法要对付唐王了。” “唐王虽然年幼,可这本事太大了,群臣都不愚笨,自然能看出陛下的变化是与唐王有关的.他们虽然没有谋反的念头,却都不希望天子太过强势,纵然曹相,也是如此…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唐王呢?” “不行!我得去找曹相!” 刘肥猛地就要起身,谋臣却一把拉住了他,“大王不必担心先皇在世的时候,常说赵王是最类父的,可如今看来,诸王之内,唯独唐王,最类其父!群臣斗不过他的…大王要效仿他啊,不能总是说齐国有多强盛,您看唐国那般强盛,唐王何曾有过半点的得意?” 曹参坐在府中,正在与群臣商谈着如何在各诸侯国内具体施行新的官吏任命制度,这事已经被天子确定了,群臣也无法反驳,在具体施行的问题上各抒己见,聊的还是比较融洽的。 正在谈论的时候,忽有大臣开口说道:“如今诸国,唯独唐国最为强盛,如今唐王年长,公子诞生,按着礼法,也应当回到自己的封国.唐王虽年幼,却是文武双全,宽以待人,足以治国,诸君以为呢?” “好!就该如此!” 开口的人正是樊哙,只见樊哙皱着眉头,大声的说道:“就应当让唐王前往封国!不能再让他留在长安了!” “对,这些年里,他带着那帮竖唉该去封国!” 群臣罕见的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没有表达看法的,就只有曹相,陈平,以及周勃等数个人。 曹参板着脸,在群臣里,他的定位是最复杂的,一方面,他算得上是托孤大臣,按着刘邦的委托来扶持天子,本身又是太子的岳父,可在另外一方面,他又代表着群臣的利益,天子太强势对他也不好,不强势对他也不好,他需要把握住其中的一个平衡点,让庙堂之事能有序的开战,家国稳定。 这并不是轻易能做到的,若是倒向天子太多,群臣就不会再信任他,若是偏向群臣,那他就成为了权臣,不但对不起先皇,还会卷入与太后的争斗之中。 曹参开口说道:“陛下和太后是不会同意的。” 他的意思很明确,我不是不站在你们这边,只是这件事还是要宫中那两位说了算,我说了不算。 “额…曹相啊?您觉得,陛下是更宠爱自己的孩子呢?还是更宠爱唐王呢?太后是更宠爱嫡长孙呢?还是更宠爱唐王呢?” s:不知道怎么参与活动的兄弟们,在客户端的活动页,也就是活动中心里,找那个“就差你了”,点开回答问题,抽奖就完事了,书友里可有欧皇? 章节目录 通知 今天也要陪老婆去产检,晚点更新。 《家父汉高祖》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157章 谁知道呢? “查!” “必须查清楚!!” 刘盈怒不可遏,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驴廷尉”宣义跪坐在天子之前,低着头,心里却格外纠结。 “陛下,除却他的家室,并无他人有非议…臣以为…” “朕说了,查!朕前不久才与少府铜丞相见,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怎么可能在一日之内忽然暴毙?若真是如此,他的家人又岂能来找朕诉苦?!” “堂堂千石大臣,就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这是长安还是贼窝?!” 刘盈愤怒的咆哮着,老实人发火,还是比较可怕的,而刘盈如此愤怒的原因,只是因为少府铜丞张壬昨晚暴毙身亡,若只是如此,刘盈也道:“前天,群臣在相府议事,张壬曾说了一些对唐王极其不利的话…当时,曹相大怒,让他住口,没有让他继续说.昨晚,张壬便暴毙了…无论如何,他的死肯定都与唐王有关。” “是唐王动的手吗?” “不会…唐王为人蛮横,若真是他做的…他一定会先虐待张壬,不会让他死的这般容易… 刚才询问的时候,唐王脸上满是喜色,若真是他做的,他要么会强词夺理,要么会直接动手驱赶…不会跟我们说那么多的话。” 宣义认真的分析着。 “那是…” 宣义眯起了双眼,一个人名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陈平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宣义,轻声问道:“廷尉啊.听闻张壬身死之后,他的妻子直接找天子喊冤…若是你死了,你的妻子也会这样吗?” 宣义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道:“她不会的,我已经嘱咐过了,她会好生将我安葬。” 陈平咬着牙,“宣公第一个便来查我…何不直接将我带去廷尉问罪呢?” “我第一個查的是唐王,并非是陈侯。” 陈平一愣,随即说道:“我听闻,唐王的舍人张不疑,曾多次出现在张壬府邸周围” “这是实话,曾有不少人看到张不疑出现在张壬府邸周围,有两次还是乔装打扮后去的,我也派人去询问了,张不疑自己说,他是去杀张壬的,只是没有抓住他。” 宣义说着,忽然抬起头来,问道:“可是…陈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宣公为什么想要查这件事呢?” “天子之令!” “那宣公便回去偷偷告诉陛下,就说人是唐王杀的.陛下肯定不会怪罪唐王,也不会声张,你不再彻查,能保全你的宗族啊。”,陈平吃了一口茶,平静的说道。 “我不像陈侯,从来都是认真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不敢糊弄天子,这是天子令我查办的事情,我一定会彻查,哪怕身死,也不退缩。” “驴廷尉,驴廷尉!” 陈平说着,随即有些同情的看着宣义。 “陈侯还没有告诉我,是如何知道张不疑去找张壬的事情的。” “好啊,我告诉你…这件事啊.”,陈平压低了声音,凶狠的盯着宣义,“你得去问建成侯。” 宣义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陈平这里,他们没能找到任何的罪证,陈平这几日,都是在府邸内,没有出门,也没有接见任何人,可是,他能说出张不疑的事情,这就说明,他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或者,就是他动的手,之所以按在张不疑的身上,是因为没有人敢抓捕唐王。 宣义低着头,脑海里不断的将所有的线索勾连起来。 张壬当初在府内说了对唐王不利的话,唐王知道这件事,唐王知道他的死,唐王曾派张不疑去杀张壬,陈平没有接见什么人,整日在府邸,却知道张不疑准备行刺张壬的事情。 在张壬这里,他昨晚跟两位少府的同僚饮酒,这两位平日里很少与张壬相见,而现场还有第三位饮酒的人,这第三位,便是吕产.…两位同僚说,是吕产组织了这次的酒局,让他们邀请张壬,在宴会里,曾看到两人低声言语,只是吕产当时似乎很生气。 如今陈平又让自己去找吕释之。 宣义不断的思索着,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吕释之黑着脸,不悦的盯着他。 “宣公将我的下人都带走,是想让我去找太后,借几个近侍来做我家事吗?” “建成侯不必以太后压我,我依天子之令,哪怕太后问罪,我也不会停手。” 吕释之冷笑了起来,“张壬自己找死,宣公也想要陪葬啊?” “这么说…人是您杀的?” “放屁!” 吕释之勃然大怒,他骂道:“我压根都不知道这件事,你为什么要来我这里?我这几日,足不出户,众人皆可以为我作证!” “那您可曾见过吕产?” “见过!如何!见我犹子难道还是罪过吗?!” 跟陈平不同,吕释之压根就不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到了后来,他又发了火,无论宣义询问什么,他都不回答,只是冷酷的要求宣义将自己带回大牢里审问。 宣义在吕释之这里问不出什么,便想要去问吕产。 只是,吕产并不在自己的府邸内,此刻,他正在舞阳侯的府邸里。 樊哙,也是宣义所调查的对象。 而这,也是宣义最担心的事情,事情在他这里渐渐有些明朗了,而目前最大的嫌疑人,自然就是吕台…如今,他又在舞阳侯府内,所有的人背后,都有着一个连宣义也不敢去查的人,不只宣义不敢,只怕连天子都不敢。 可宣义就是这个性格,他也怕死,只是,他将天子的命令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刘邦对他那么宠爱的原因。 宣义还是来到了樊哙的府邸。 樊哙可不像是陈平,吕释之那样的人,他站起身,犹如熊罴一般,低头看着宣义,双手捏的咔嚓响,好像下一刻就要干掉宣义,宣义抬起头,吕产惊惧的站在樊哙的身边。 宣义还没有说话,吕产便迫不及待的叫道:“我没有毒杀张壬!我們喝的都是一样的酒!我们都没事,就他死了,这与我无关!”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见张王,你压根都不认识他。” “这与你无关!” 樊哙直接挡在了吕产的面前,凶狠的看着宣义,“你若是来抓我,就拿出天子诏,若是不敢抓,就给我滚出去,否则…” “舞阳侯…那日张壬扬言对唐王不利,我记得,您曾盯着他看了许久。” “这件事,你告诉了谁?” 樊哙脸色大变,什么也没有说,一把将宣义推开,骂道:“谁也没告诉!滚!给我滚出去!” 宣义带来了不少的属官,很可惜,在樊哙面前,这些人起不到任何作用,樊哙抓着他们,仿佛提着小鸡崽,一个一个的将他们丢出了府邸大门,弄得这些人连声痛呼,樊哙对宣义还挺客气,是推操着赶出来的,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只怕宣义也要被他丢出来。 到这个时候,宣义理清了思绪。 首先,唐王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樊哙刚才的神色证明,他的确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一个不得了的人,连他都不敢说告诉了谁,他不是告诉了唐王,他是告诉了太后。 陈平为什么会知道张不疑的事情,因为有人给陈平下令,要陈平时刻注意张王,让他暴毙。 陈平为什么将唐王派张不疑的事情告诉自己,因为陈平要命令他的人隐瞒,宁愿将唐王推出去,也不能明说,因此,他让自己去找建成侯,建成侯代表着谁? 这就是吕产宴请张壬,然后又躲进舞阳侯府内的原因了,而舞阳侯又不让吕产说是受谁人吩附。 昨晚吕产他们饮酒的酒器已经不见了,他们在少府的一个人家里做客,据那人说,那晚喝醉之后,他家里丢了很多东西,包括酒器也找不到了。 张壬是被毒杀的,是被太后毒杀的,陈平谋划,吕产动手,再将这件事安放在唐王的身上… 宣义继续搜查,随即又出现了几个重要的证据。 首先,就是唐王这里,唐王这些时日里,基本都是在建成侯府和太尉府里,没有前往其他地方,也没有接见任何人,他的四位舍人,只有张不疑是常常前往张壬那里的,其他三人总是陪伴在唐王身边,根本没有外出。 那么,唐王要么是在建成侯府里得知了这件事要么…就是在椒房殿里。 另外,就是廷尉对张壬尸体的检查.…他是被毒杀的! 廷尉的一位官吏查出吕产在赴宴之前,是从建成侯府里出的门。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 宣义跪坐在天子的面前,神色决然。 刘盈看着他,沉默了许久,问道:“你查出来了?” “臣已经查出来了。” “他是怎么死的?” “毒杀。” “是谁?” 宣义的嘴唇轻轻颤抖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的搜查,那位肯定是知情的,甚至, 自己的回答,她也肯定是知情的。她的想法,是想让自己说唐王的名字,因为这么一来, 天子便不会继续盘问。 可是…宣义咬着牙,猛地抬起头来,说道:“是太…” “好了!” 刘盈猛地打断了宣义,他站起身来,神色落寞,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张公是病死的, 那就好生安葬他,好好的安抚他的家人,给与钱财土地…再追封他…唉…何至于此啊…唉…” 看到面前落寞的天子,宣义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张王曾在群臣之前离间君臣.想要对唐王不利,他死有余辜,请陛下不要愧疚。” “啊?是这样…” 刘盈总算是明白了,他点了点头,“你回去吧,对了,你这次有功,朕赐你宅院一座, 再给你二十个甲士…” “多谢陛下!只是,臣没有功劳,如何能受赏!” “不…你有功,听朕的吧。” … “母~~” 刘长笑着,蹦蹦跳跳的走进了椒房殿内。 吕后背对着他,刘长看不到她的脸,吕后并没有回头。 “陈买将张壬的事情告诉了你。” “你让陈买回去,让他将你的计划告诉陈平。” “你特意在建成侯府里吃喝,让张不疑去张壬的府邸周边观察情况.” “吕产来到建成侯府,见的不是建成侯,他见的是你,你让他宴请张壬,说你与张壬闹了些矛盾,让他来为你们说和.” “张不疑在半路上等着被灌醉的张壬,随即灌下毒酒,丢在他的府邸门前,佯装大醉. 随后偷走了酒器,好让宣义认为是吕产毒杀张壬。” “你知道樊哙会将这件事告诉我,所以在吕产被追问,惊慌失措的时候,让吕禄告诉他,让他躲在樊会的府里…樊哙知道我一定会动手,因此误以为吕产受了我的指使,故而掩护…” “啊?阿母在说什么呢?” 刘长茫然的看着吕后。 吕后猛地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刘长,“不是你!是陈平??” “谁知道呢…” “阿母!不管他了,我饿了,有吃的吗?!” ps:这检查还挺费时间的,第一次检查免费,查不出来第二次就要收费…坑爹的,不说了,我继续码字了。 ******* 章节目录 第158章 狩猎 “你谁啊?!” 刘长叉着腰,看着面前这老头,眼里满是狐疑。 自己正准备去找盖公,这老头忽然就将自己拦住了,自己在朝中也没见过这人啊,这人说话带着一股很浓的方言,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臣乃是齐国内史,这次陪同齐王一同来朝。” “我听闻大王在韩国有一处港口,连丹水,往来上党易物,我家大王得知,便想要与河水边择一郡赠与大王…如此一来,唐国之船只,出上党,望阳武,至齐地,齐国虽不如唐国那般地大物博,可也有大王能用得上的物品,齐唐两国互通有无,岂不妙哉?” 谋臣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刘长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先生真乃贤臣啊!” “先生想的太对了,唐国和齐国互通有无.这多好啊,我唐国生产铁器,你们齐国生产粮食,我们可以交换呀!唐国贫苦,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若是有齐国的一个郡,那能养活我无数的大唐百姓啊!先生仁义啊!” 谋臣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这都是齐王的意思…齐王先前险些犯错,好在唐王即使阻止…” “我大哥在哪儿呢!我得亲自去拜见他!” 椒房殿内,刘肥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看着面前的吕后。 “你想要将一郡之地送与长?” “儿臣准备拿出三个县城赠与母后,母后可以赐予鲁元公主,作为她的食邑,儿臣再拿出一个郡赠与长弟,儿臣前些时日失态,险些在丧期饮酒,多亏唐王及时阻拦…往后,儿臣定然将人臣之礼铭记于心.再也不敢做那样无礼的事情。” 刘肥说的很是诚恳,吕后的脸色也缓和了很多。 “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不过,这献郡之事就不必了。” “母后,儿臣庸碌,没有曹相辅佐,根本治理不好齐国,还望母后能让唐王帮我.…为我治一郡。” “那鲁元公主那里…” “鲁元公主乃阿父嫡女,我不过是庶出,我赠她以土地,这是应该的,是合乎礼法的,我当以对待长辈的姿态来对待她。” “好,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答应了。。” “你明日可以在府中设宴,我会领着众人前往赴宴。” “多谢母后!” 刘肥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离开,刚刚走出了椒房殿,迎面就遇到了前来的刘长,刘长大叫道:“大哥!”,随即就扑进了刘肥的怀里,他满脸堆笑,笑得很是灿烂,“听闻大哥要赠我一郡,我这实在是难为情啊!” “我身为幼弟,应该赠礼给兄长,怎么好接受兄长的赠礼呢?” 刘肥笑了起来,说道:“那我不送了,你送我一郡吧。” “兄长岂不闻,长者赐,不能辞!兄长既要赠我一郡,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看不起兄长?何况,我唐国穷乡僻壤的,也根本拿不出一郡之地来赠送与他人。” 刘肥无奈的看着这厮,骂道:“你这竖子,我怎么会真的索要你的土地呢?!” 刘长此刻心情大好,纵然挨骂,那也是笑呵呵的,他问道:“兄长要送什么郡给我呢?” “你想要哪个郡?” “齐郡!” “齐郡要是给你了,我上哪儿住去?!” “我可以在邯郸郡给大哥修建一座新的王宫呀!” “这齐郡是不能给你的,换一个吧,济北郡怎么样?” 刘长沉思了片刻,“济北郡倒是离我近,船只也能轻易赶到…只是,济北郡人口太少…” “胶东郡如何?” “胶东郡人倒是挺多,就是跟唐国太远,船只要航行太久…也不妥…我倒是有个想法!” 刘肥一愣,问道:“什么想法?” 刘长激动的说道:“兄长将济北郡和胶东郡都给我不就好了嘛!” “当初的秦王都不敢这么要!你这比暴秦还要贪婪啊!你怎么不让我把齐郡之外的郡都给你呢!” 刘长惊喜的问道:“一言为定?!” “我”,刘肥咬着牙,弯下身,准备脱鞋,刘长顿时就跑了,跑到远处,他又叫道:“ 若是大哥舍不得给我,那就给济北郡吧,不过,若是能迁些人口,迁些粮食,弄些铁器…” 看到刘肥已经拿起了鞋履,刘长话也不说,转身就跑,一眨眼,便跑的无影无踪。 周府之内,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群贤吃的正欢,唯独刘长,在地上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还发笑,周胜之偷偷走到了刘长的身边,看着地面,只见刘长在地上画了数个线条,周胜之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疑惑的问道:“大王这是在做什么呢?” 刘长傲然的说道:“画水。” “画水??” “对,你看,这都是我唐国境内的水,这是汾水,这是丹水,这是潇水,衡水…我大唐周边水流还是不少的,你看,这是河水,若是我将来能将这些河流都连起来.我大唐的船只可以从大唐任何地方一路赶往齐,赵,燕,楚.哪里都可以去!” 群贤围绕在刘长的身边,认真的听着他言语。 “齐王知寡人贤德,准备将济北郡赠与寡人,寡人因此有了这样的想法!” “大王神武!” 众人纷纷赞叹,刘长傲然的说道:“今日割一郡.明日割三郡.” “咳咳,当然,土地多着呢,也不必总是让国内诸侯为寡人献土,将来,寡人定要拿下匈奴所有的土地,让所有的部族都臣服与寡人,到那时,唐国之领土,无人能敌!” “到时候,大王就可以数倍的奉还如今所索要的土地.” “放屁!都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不给!!” 刘长猛地用双手盖住地上的画,大声的叫道。 听到这句话,其余群贤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唯独樊伉和樊市人两個兄弟低着头,闷闷不乐,长吁短叹,看到他们这样子,周胜之好奇的问道:“你与齐王有亲?” “没有。” “那你为什么在此叹息呢?” 樊伉无奈的说道:“大王借了我不少钱来着…看大王这样子…大概是拿不到了。” 周胜之笑了起来,他又看向了樊市人,“你也给大王借钱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也要叹息呢?” “大哥给大王借的钱,是我的。” 刘肥在长安是有自己府邸的,只是这几天,他不敢去住,如今太后下令让他设宴,他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里,连夜设宴,邀请太后以及陛下,唐王等人赴宴。 当众人前来的时候,刘盈没有再礼让,坐在了上位,吕后就坐在一旁,两人都是上位。 刘肥却再三要求刘长坐在自己之上,刘长也不推辞,直接坐在了更靠近天子的位置上,刘肥毕恭毕敬的坐在了末席。 看到这一幕,吕后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虽然只是平日里的那种假笑,可刘肥总算是能吃得下饭了。 “哥,多谢你赠的济北郡!你放心吧,寡人一定会好好治理济北郡,若是齐国出了什么事,你便与寡人说,寡人会在济北郡留下一些军队,能随时帮你!” “济北的官吏,你就不要调走了,都给我留下吧!我也懒得再去安排新的官吏!” “粮仓里的粮食也不要动!” “长!不许对兄长无礼!” 吕后开口训斥道,刘长这才低下头来,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刘肥急忙说道:“唐王说的对,应当都留下。” “不,囤积的粮食,你最好还是带回去,济北郡乃是齐国囤积粮食的重地,若是齐国出现了灾荒,这竖子是绝对不会拿出半粒米给你的”,吕后认真的说道。 “阿母!寡人仁义之君,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你给我闭嘴,再多言,我便将济北郡收回庙堂!” 刘长嘟囔着嘴,嘀咕着什么,低头继续造饭。 “知错能改,这是最好的…好好治理齐国,齐国虽然没有什么忧患,但是燕赵之地还需要齐国多扶持。” “儿臣明白。” 刘肥认真的说着。 在齐王离开后不久,朝中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御史大夫赵尧被罢免,叔孙通担任御史大夫的位置。 这在群臣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御史大夫虽然在三公里地位最低,可再低那也是三公啊,叔孙通何德何能,谄媚小人,也配跟曹参周勃同列?位于群臣之上? 群臣都对这个任命非常的困惑,包括曹参在内,他也不是很看得上这位叔孙通,在群臣离开之后,他留在宣室殿内,劝谏天子。 “陛下,赵尧虽与臣不和,却是深受先皇喜爱的重臣,他有才能,也没有犯什么错,陛下为何要罢免他呢?叔孙通这个人,几次变换门庭,阿谀奉承,先皇也不喜欢他,曾多次对臣言:叔孙通知礼却不知礼。” “他给别人定下的礼,却没有一个是他自己所遵守的。” “像这样的小人,陛下怎么能给与三公之位呢?” 刘盈有些迟疑,可想起刘长所说的那些话,还是打定了主意,说道:“既然曹相觉得不妥,要不曹相来任命?” 曹参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我做事,都是为了陛下,陛下怎么能如此说我呢? 这必是唐王所教!” 刘盈大惊,急忙说道:“非唐王所教,这是朕自己的想法。” 曹参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宣室殿。 刘盈呆愣的看着他离去,却来不及叫住他。 此刻,在椒房殿内,刘长正缠着阿母,苦苦哀求。 “阿母,让我也去吧…我为了这次狩猎,准备了那么久…让我也去吧!求你了!” “呵,你先前说要去城外狩猎练箭,也就是季布敏捷,险些被你一箭毙命…你现在还想跟天子去狩猎?你想弑兄篡位?!” “咳咳,阿母啊,我跟灌侯练了那么久,射术早就不是原先的水平了!” “这倒是实话,原先都只是从别人耳边飞过,现在都是瞄着额头就去了…” “阿母!!” 刘长有些生气,他说道:“不过几次失误,阿母何以如此看轻我?” “你还有脸说,这次狩猎,你不许去!等你什么时候没有失误,再去!” 就在刘长鼓起脸,愤愤不平的时候,近侍急忙禀告,言曹相前来拜见。 “曹贼一来,准没好事。” 刘长嘀咕着,吕后瞪了他一眼,让近侍请曹相进来。 曹参进了殿,双眼凶狠的盯着刘长,随即才去拜见吕后。 “曹相前来,可有要事?” “太后!臣要弹劾唐王,他上言天子,蛊惑圣听,诸侯干涉国事,这绝非是好事!” 刘长顿时跳了起来,骂道:“国事是我兄长说了算,你这曹贼,是想要架空陛下吗?” 曹参看都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吕后,认真的说道:“太后,臣一直都是在协助陛下,让群臣不敢轻视,国事全由陛下定夺,如今唐王所做的,难道不就是想要把控天子吗?” “这样的先河一旦开启,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可以换三公,但是,必须要是陛下自己想要去换,绝对不能让外王来干涉朝中之事,哪怕是好意的,也断然不可!” 曹参无比的严肃,他说道:“能断天下之事的,只有陛下!” 吕后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她自然知道曹参这句话不只是说给刘长听的,不过,她还是赞许的点了点头,她不是刘盈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曹相所言有理!我会跟唐王说的,请曹相放心吧。” 曹参这才起身,瞪了刘长一眼,说道:“你若是再教陛下做事,我便来教你做事!” “你这老贼,你且等我年长,看我不把你给…哎,哎~阿母,疼~” 吕后一把掐着刘长的耳朵,“你要把曹相给怎么样啊?” “看我不把你领到家里好生款待!” 曹参愤怒的离开了,刘长委屈的看着吕后,低着头,“我只是想帮兄长…” “他是你的兄长,不是你的孩子。” “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震慑群臣就好,不要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还有,不许对曹相无礼。” “要不是这曹贼有个漂亮女儿,我早就拔了他的胡须!” “呵,曹相这般痛恨你,你还想娶他的女儿?” 听到吕后的话,刘长猛地惊醒,他沉思了片刻,问道:“阿母…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曹相其实不是真的讨厌我?只是政见上的不合,私下里还能当翁婿?” “绝无可能。” “额.那阿母觉得我需要多少亲兵可以从曹府抢人呢?” “哎!阿母!我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啊!!” 刘长看着吕后手里的棍子,急忙说道:“那曹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张壬就是他杀的!” 吕后一愣,“你说什么?” “人真不是我杀的,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件事,不是陈平告诉我的,是曹参告诉我的.他为什么要派人告诉我,不就是想让我动手吗?吕产是我派去的,可我没让他毒杀张王,我只是让他吓唬一下张王,让他不要自寻死路.” “反正,不是陈平,就是曹参。” “不过,我觉得不会是陈平,他要杀人,绝对不会花这么多功夫…何况我先前派人去请他帮忙,他也不愿意,因此肯定就是曹参杀的!” 吕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她冷冷的说道:“张壬是病死的。” “好,好,病死的…病死的。” 看到刘长一脸不耐的样子,吕后冷笑了起来,“被坑了还这般得意.竖子.” 叔孙通还是做上了三公的位置,虽然群臣反对,可天子让他来做,也确实没有人能反驳,包括曹参,也没有当着群臣的面反驳天子,只是黑着脸,众人都能看出他对这位新的三公不是很满意。 果然,这位新三公刚刚上任,就开始无底线的来奉承天子。 这厮瞬间进入了疯狗状态,化身为天子的恶犬,每次的朝议,他都是盯着群臣,群臣但凡有一点点的礼数不周的地方,他都会大声的训斥,他的弟子们也都是如此,时刻盯着群臣,这厮也完全不讲情面,谁都抨击,曹参参加朝议的时候来晚了片刻,他就站在曹参面前,对着他说了近半个时辰的礼。 曹参都被他弄得差点动手。 而叔孙通又将自己的弟子们安插在各个要位上,每日都盯着群臣,仿佛就是盼着他们做错什么,这样的御史大夫,实在是太让人恶心,自从叔孙通当上御史之后,群臣连酒都喝不安稳,就怕叔孙通又在朝议里说什么聚饮为罪之类的屁话。 对,四五个人在一起喝酒,在大汉是违法行为,只是刘邦从来不管这一点,群臣也基本不在乎,只有叔孙通这个狗贼,才会抓着这些东西不放。 刘长终于如愿的跟着天子参加了秋狩。 他威风的穿着狩猎所应该穿的衣裳,站在真正的战车上,栾布来驾车,左右皆是群贤,只是,刘长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短弓,又看了看那没有箭头的箭,气的破口大骂,“负责狩猎的大臣是谁?!就这么对待诸侯王吗?!” “咳,大王,这是太后的吩咐。” 栾布低声提醒道。 “这玩意,能狩猎吗?这连兔子都射不死!” 众人皆低头,沉默不语,小灌阿开口说道:“这是我阿父建议的!他说大王跟他学射一年,伤了九人,其中一人还是路人,只是在府外赶路,就被您一箭射落…他说您勇力惊人, 只是这准头,是他平生从不曾见过的…” 刘长黑着脸,拿起了弓箭,低头问道:“灌侯在哪里狩猎啊?” 而在此刻,陈府之内,陈平正晒着太阳,吃着茶,神色极为惬意。 “家主,您为何不跟天子前往狩猎呢?” “不必去,我已经猎过了。” ps:累杀我也!一天了,啥也没吃,从医院回来就开始码字.一动不动的写到了现在, 求波月票啊!!! 章节目录 第159章 有府邸的诸侯王就是不一样! 汉帝三年。 大雪纷飞,整个长安都被雪压住了,就连熊孩子都不敢道:“外头这么寒冷…” 张敖却说道:“去吧,偃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总是孤身一人,正好跟他舅父去认识一些朋友,大丈夫岂能龟缩在府内?让他去!” 刘乐也不好当众不给良人面子,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他等着没人的时候,这才让他们离去。 “舅父初学射?” “额也不是,怎么说呢,按着灌侯的话说,我就是不懂留力,全力射击,因此准头有些偏,可伤害很足…你说我准吧,我瞄着灌侯都射不中,你说不准吧,我又能将箭插进夏侯将军的冠上…” “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长安里的贤才们!” 张偃跟着舅父出了城,到了城内的一处别院里,这里有很多孩子,生了火,正在聊着,看到刘长前来,他们无比的激动,急忙前来,刘长指着张偃,介绍道:“这是我的犹子偃!” 众人便与他问候,张偃胆子小,平日里总是待在家里,不怎么跟同龄人来往,故而有些不敢说话。 周胜之高高仰起头来,作为群贤里年纪最大的一個,这厮的脸上已经有了几点胡渣, 他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长了胡子,总是仰起头,群贤也很是羡慕,他们也想长胡子,最好是阿父的那样的大胡子,多威风啊! 刘长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有些不悦的看着周胜之,酸酸的说道:“你可得小心啊,以后若是被抓,你就可以被施行耐刑了!” 群贤便开始聊起长安城内谁的胡须最好看,很多人受到耐刑的影响,认为汉朝是没有理发师的,其实,这是错误的,汉人不会留着杂乱的胡须头发,他们又不是野蛮人,他们也会修剪,他们会将胡须修成各种形状,抹上“发胶”,让其固定。 汉朝的男人很爱美,那些猛将们也很爱惜自己的胡须,刘邦就是一个典型,他每天都要修剪自己的胡须,因此,众人都觉得他的胡须十分好看,刘邦也以此为傲。 众人在这里聊了许久,便又出去打兔子。 张偃跟着舅父疯玩了一天,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外面的快乐,哪怕耳朵冻得都有些麻木了,他也不在乎,很快就融进了这些贤才们的圈子里,一口一个大王,笑得无比灿烂。 到了晚上,刘长这才带着两个兔子,回到了皇宫。 “嫣!”刘长将两个瑟瑟发抖的兔子交给了犹女的时候,张嫣是非常开心的,她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兔子,都不知该怎么拜谢舅舅,刘长小手一挥,又吩附道:“记得,不要直接养在院落里,这东西会跑掉的,弄个笼子到了晚上,张偃还在滔滔不绝的跟父母说着刘长的事情。 “舅父真的是太厉害了,他跑的比狗还快!” “直接追上去就把兔子给抓住了,他还懂怎么抓鸟!” “舅父还带我们去了建成侯的家,建成侯看到我,特别的开心,他还说要来拜访你们对了,他还宰了羊来款待我们!” 看到平日里沉默少言的儿子今日喋喋不休的言语,张敖笑着看了刘乐一眼,“你这个弟弟,不一般啊.你看他今天的回礼,都是做过准备,而且调查过你我爱好的…难怪你一直都这么喜爱他。” 刘乐瞪了他一眼,“我喜爱他,是因为他是我的弟弟,不是因为别的!” “好,好,你说了算!” “不过,有你这个弟弟在,偃和嫣也没有人敢欺负了…” 刘乐让两个孩子先去睡觉,这才对张敖说道:“今日,阿母跟我说了些话,我看她的意思,是想要将嫣嫁给燕王刘濞。” 张敖面色大变,他皱着眉头,愤怒的问道:“母后这是什么意思?要用我的女儿来拉拢外王吗?!” 刘乐眯着双眼,“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次日,刘长坐在车上,有些困惑的问道:“大姊,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刘乐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走去,在一处府邸门口停了下来,刘长看了片刻,问道:“这不是你的别院吗?礼物就放在这里吗?” “是啊!” 刘长笑着跳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府邸门口,忽然,他愣住了,抬起头来,看着府邸上头的匾。 这里原来是没有的,因为刘乐不常居在这里,并没有特意标上鲁元公主府,可此刻, 在府邸的左上角,却标着“唐王府”三个字,刘长呆愣了片刻,缓缓转过头来,“姊?你要将这个府邸给我?? “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府邸了。” “其他几个诸侯王都有,唯独你没有,这就是送给诸侯王的礼物。” “姊!!” 刘长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激动,他终于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府邸,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可以正大光明的邀请其他人来做客,可以在这里做自己任何想要去做的事情。 很快,三大舍人和群贤前来,召公因为年迈,故而刘长没有让他出行,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其他人便帮着刘长收拾这里,这座府邸一直都是空着的,很多东西都需要补齐,群贤就从自己家里拿来一些东西补上,至于刘长,则是傲然的站在院落里,满脸笑容,看着自己的府邸,不断的念叨着。 “我要在这里修个狗窝,把如意接过来,就在这里养!” “我要在这里弄一个亭,夏日便可以在这里宴会!” “我要在后院里弄个靶场,以后可以安心练箭!” 众人扫清了积雪,刘长就在自己的府邸里设宴款待众人,也算是答谢,等群贤离开之后,刘长唯独留下了三大舍人。 刘长坐在上位,三大舍人分别坐在他的两旁。 “以后,这里便是我的府邸,你们可以常来这里,跟寡人一同商谈大事!” “唯!” “是这样的,张相派人给我送来了书信,书信里说,齐地的官吏大多骄横,不愿从之, 齐的百姓也是如此,对大唐颇为不服…他正在想办法解决…这各地的诸侯国里,百姓只知自己的王,不从天子之令,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呢?! 刘长愤怒的质问道。 栾布迟疑了片刻,却没有说话,好像这种情况最严重的就是唐国吧?? 刘长问道:“诸公可有什么办法?” 张不疑最先起身,他说道:“济北郡的百姓,一直都以齐人自居,如今归与我大唐,心有不服,也是能理解的,大王可以上书张相,让他从齐人里选拔一些官吏,前往唐国各地,分化其众,再减免税赋,受百姓之心,不出五年,济北郡便能归心! 刘长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栾布。 “大王可以在济北多设船坞,使其与唐国其他郡县的接触更加的频繁,我大唐是鼓励开垦的,这样的政策同样可以在齐地施行,鼓励齐地的百姓前往上党等地开垦,贸易.减少商税,免车船税,同时鼓励其他地区的百姓前往齐地.双方接触的多了,自然就不会有抵触刘长最后才看向了季布。 季布笑着说道:“济北郡的问题,其实就是如何治理的问题。” “济北与大唐其他的郡县不同,大王可以将济北郡打造成与南部诸侯们的贸易之中心我大唐冶炼技术高超,有各种先进的技术,可用这些东西换取原料…加强南北之联系,这也是对大汉有利的事情,之所以各地尚且不能形成大一统的观念,主要就是因为道路不便,接触的不多。” “大王可以用唐国作为枢纽,连接整个大汉,让各地往来密切,如此一来,各地就能明白何为一体。”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水陆之道路。” 刘长将他们的想法都认真的记了下来,这才是他的群贤啊! 同样的问题,他问另外一批群贤的时候,周胜之的回答是杀光济北郡的人,将唐国的百姓接过去,樊伉比他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让刘长把济北郡的百姓带出去修唐国长城,为刘长修建王陵,减少他们的人口,烧了他们的书,逼迫他们说唐国方言。 寡人是唐王啊!不是秦王!! 就在这个时候,栾布忽然说道:“大王,如今天寒地冻,尚方停工,尚方派人来问我, 那些墨家儒家的该怎么办?他们没有居住的地方,也不能跟着尚方进宫.…尚方的人也不敢放走他们。” “先将一批人送回唐国吧…让他们在唐国教其他匠人。” “秦墨和一部分楚墨留下来,寡人自有安排。” “唯!” 张不疑又起身,“大王,您让我送往亲兵校场的东西已经送到了…只是校场简陋,不能挡风雪,刘不害想加固校场。” “你稍后去找太尉,让北军想办法!当初天子曾有言,寡人亲兵之物资,都要北军负责,校场的事情,也得他来负责!” “唯!” 刘长交代好了这些事情,忽然笑了起来。 “有模有样!” “终于开始像一个真正的诸侯王了!” “有自己府邸的诸侯王就是不一样啊!” “如意在长安就没有府邸对吧?” 章节目录 第160章 唐王府?不,贼窝! 宣义抬起头来一看,这府邸没有关门,牌匾大大方方的写着“唐王府”三个字,宣义坐立不安,仔细看了许久,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府门写着的两个字是,贼窝! 当廷尉得知唐王拥有自己旳府邸之后,他就明白,来大活了。 果然,当宣义很快就从唐王府抓出了数个“罪犯”。 夏侯灶格外的愤怒,他大叫道:“我帮着在街道上扫雪,这是义举!你不来奖赏我们,还要抓走我们,赏罚不明!我一定会告诉阿父,让他好好治治你!” 宣义瞥了他一眼,“你扫雪我不管,但是你把积雪堆在曹府大门外,让曹公只能翻墙出来查看,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要见阿父!” “让我来这里抓人的,就是你阿父...你阿父此刻正在曹府扫雪,亲自向曹相请罪。” 樊伉有些不悦的问道:“他堵了曹府的门,你抓他也就罢了,我们不过就是玩滑冰,也没有去堵谁家的大门,为何连我们也要一起抓呢?” “你和吕禄滑冰我不管,可是你们往建成侯家的门前洒水,在那里滑冰,那我就得抓你了...也就是建成侯身体结实...不然现在吕则就要变成建成侯了...” “啊?阿父摔着了?” 吕禄瞪大了双眼。 宣义又看向了张偃,无奈的长叹,“你为什么也要跟他们混在一起呢?堆雪的有你,滑冰的也有你...跟我走吧。” 张偃可不像这些人,他没有经验,满脸惊恐,看着刘长,叫道:“舅父救我!” 刘长小手一挥,“别怕,我等会便让栾布去捞你!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宣公啊,我这犹子身体虚弱,我大姊正跟太后在一起,若是伤了他,只怕这廷尉可要换人啦!” 宣义冷冷盯着刘长,又对众人问道:“若是你们如实交代,我可以放过你们,唐王也参与了这些事情,对不对?” “不对!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樊伉最先叫道,在他之后,众人也是纷纷大叫,张偃一愣,也急忙说道:“这与我舅父无关!要惩治便惩治我!” 宣莫如也叫道:“对,莪们绝不出卖大王!” 宣义瞪了他一眼,“来人啊,把这个竖子也给我带回去!!” 群贤被抓走了一半,可刘长并不慌,这方面,他已经是行家了,上至廷尉,下至甲士,他都混的很熟了,照常让栾布去帮忙叫人,让其余贤才们回家,刘长又跟季布聊起了那些墨者们的安排事宜。 正聊着,张不疑便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唐王府。 这些人便是原先在尚方的那些墨者与儒者。 刘长笑呵呵的起身,请那位老秦墨坐在了一旁,很是客气,而陈陶这些人就只是站着,冻得浑身发抖。 刘长不屑的看着他们,“我听闻,当初墨家的钜子带着墨者们去讲学,冬天也穿着单薄的衣裳,不穿鞋履,与百姓同,依不怕严寒,你们如今还穿着冬衣,怎么连这点冷风都扛不住啊?” 陈陶咬着牙,“大王,我们是楚墨啊...楚人!” “哦,寡人明白你的意思了,楚墨最弱,因此扛不住...” “我...”,陈陶气的说不出话来。 “算了,进内屋吧!” 刘长挥了挥手,领着众人进了内屋,众人分别坐在两侧,刘长便问道:“陈陶?听闻又来了一批楚墨,也是你的人?” 陈陶无奈的说道:“大王...这些人听闻吾等被困在长安,故而前来解救...在我解释之后, 他们便留了下来。” “留下来也好,看你们最近做出的东西,你们楚墨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如果你们能痛改前非,或许在唐国,墨家能得到复兴的机会。” 陈陶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急忙上前拜谢。 陈陶等人之所以留这么久,当然不是因为刘长那简单的激将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墨家落寞了,基本没有一个贵族能看得起墨家的,齐墨完全消失,秦墨随着秦灭亡而沦为罪犯,楚墨也是渐渐消亡。 唐王是唯一看重墨家的人,他解救了很多被关押起来的秦墨,甚至还将一部分秦墨派往唐国讲学,楚墨自然也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张不疑起身说道:“大王,昨晚尚方别府来了两个人,自称能帮助大王改善农具。” “哦?人呢?” 刘长询问之后,便有两人起身,朝着刘长行礼,这两人皮肤黝黑,年纪也不大,相貌平常,不像是有什么才能的。 “赵利拜见大王!” “赵人?你能改善农具?” 开口那人抬起头来,笑着说道:“臣乃农家之人,jing通数算,也知农具改进之法。” 刘长大惊,农家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也是诸子百家之一,生命力极其顽强,这学派没有没落,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兴起过,属于那种不上不下,却一直存在的,没有像墨家那么显赫过,但是墨家不在了,他依旧存在。 “什么?农家之人!” 那一刻,坐在右侧的几个儒生猛地跳了起来,破口大骂:“悖上下之序的奸贼!” 在百家争辩之时,儒家跟墨家总是过不去,见面就互掐,可儒家跟农家就更过不去了,关系极其恶劣,恶劣到双方见面基本就干架,没有缓和的余地。 刘长却不在乎,笑着说道:“农家?好啊,我正缺这方面的人才!你不去唐国,怎么却直接来找寡人呢?” “额...张相乃儒家...”,赵利隐晦的提了一句,随即又说道:“何况,我与大王有亲。” “你我有亲?” 刘长满脸的困惑,赵利急忙说道:“臣乃是恒山真定赵...与大王...” “荒谬!”,季布忽然打断了他,严肃的说道:“我家大王祖籍沛县,出生与长安,不曾与赵地有关联。” 赵利一愣,恍然大悟,急忙俯身说道:“是我记错了,主要就是担心张相不肯收留,故而前来。” 跟墨家不同,农家一直都活跃在各地,各诸侯国里也有不少的农家,他们会采用农家的技术,但是不会听取他的治政理念,为什么呢?因为农家提出,所有人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们以神农等人为先例,想让君主和大臣们停止对百姓的税收,让他们自己去耕作,养活自己。 因此,儒家认为他们想让君臣在土地里耕作,儒家复古,想要回到尧舜的年代,而这些人则是直接想回到原始社会,君王和大臣们一起在耕地里干活,简直就是无礼到了极点! 那为什么在秦朝时他们还能活下来,没有遭受始皇帝的迫害呢? 因为农家除了这个政治主张,还有一个耕战的政治主张,他们奖励发展农业生产,研究农业生产问题,在这方面颇有造诣,而这与秦朝的治国理念不谋而合,秦国最看重的就是耕战,因此他们活到了现在。 那为什么在大汉他们还能继续度日而不没落呢? 那是因为大汉抄..咳咳,在暴秦灭亡的基础上吸取了教训,吸纳了一小部分的治政理念,刚好就包括耕战,巧合,完全就是巧合! 儒家讲究礼法等级之类,而农家想要废等级,基本上就是喊人人平等,大家都要下地干活,自食其力,儒家讲究仁政,农家却说耕作是为了战争,战争是为了耕作,儒家讲复礼,农家却觉得尧舜是开了君主不事,迫害百姓的先例...双方算不上是相亲相爱,也能算是你死我活了。 因此,几乎在得知对方身份的那一刻,儒生们便勃然大怒,险些要与他们动手。 刘长却笑呵呵的,让那人坐在自己的身边。 季布低着头,欲言又止。 “你是真定人啊?哎呀,这地方寡人熟啊!听闻这里民风彪悍,数百年后,这里肯定会出猛将!” 赵利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道:“我略懂农利之法,在唐地曾看到大王所制作的新农具....大王,请看!” 赵利从怀里拿出了设计图,刘长拿起来,认真的看了起来,这设计图很简单,是在刘长所制作的耕犁的基础上所改进的,刘长打量了片刻,问道:“这是利用耕犁来播种?” “是啊,这是我等在看到大王的耕犁之后所做出来的...” 赵利解释起自己的思路,刘长听的很是开心,而远处的儒者们就有些坐不住了。 “大王!” “勿要中了小人之计!” “农家悖序之贼,岂能与大王同席?!” 最先吹起进攻农家号角的,乃是孟子,在孟子之后,儒者们便没有放下这恩怨,不断的抨击农家,在历史上,到东汉中期,儒家终于全面获胜,农家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刘长看了一眼儒生们,问道:“若是你们看不惯农家,便证明自己比农家更有用啊,怎么还借助寡人之力呢?当初百家争鸣,众人都来证明自己的学派,这才涌现出了诸贤,你们既然厌恶农家,为何不去证明呢?” “用自己学派的标准去指责,还不如在农家所擅长的事情上击败他们!” “你们农家也是这样,不要想我会帮你们,扶持你们,寡人最是公正,从不偏袒,你们要证明自己,才能在唐国谋取出路!” “唯!” 赵利答应的很快,儒生们涨红了脸,自然也是急忙应允。 看着神色不善的两伙人,刘长却眯起了双眼,竞争也是有利有弊的,看来,自己不能倒向任何一方,要利用好他们内部的这种不和,让他们更加卖力的为唐国付出! 刘长又看着楚墨,“你们看看,农家之人冒着风雪来到长安,只是为了振兴自己的学派,你们呢?你们这个样子,如何能振兴墨家啊!” 刘长自然是不会放过那设计图的,他交给赵利一份信,让赵利带着这书信前往唐国,言有这封信,张相就不会为难他。刘长知道,其实就是没有这书信,师傅也一定不会为难他,因为张苍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他用人从不看他的学派,好用就行。 将楚墨等人安排自己的府邸后,刘长便坐着马车,跟着季布等人离开了府邸,前往皇宫。他本来是想要直接住在这里的,奈何,阿母不许,只能白天来府邸待上一会,晚上还是得回皇宫。 “季布啊...那人为什么说与我有亲啊?” 刘长忽然询问,季布却低着头,“胡言乱语罢了。”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呢?” “臣...有难言之隐。”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大王,等你回到封国,我就将这件事告诉你。” 刘长看了季布一眼,却没有再逼他。 当刘长欢喜的回到了椒房殿的时候,刘乐正激动的跟吕后说着什么,看到刘长进来,两人顿时就停下了,刘乐笑着看了刘长一眼,正要说什么,可是看了看刘长的身边,刘乐有些诧异的问道:“张偃呢?” “啊?你们没去廷尉捞他嘛?” “廷尉?!!” 刘乐瞪大了双眼,刘长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哎呀,寡人忘了让栾布来通知你们!快派人去将张偃接过来吧!” 刘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急急忙忙的就冲出了椒房殿,刘长摇着头,“嗨,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我那犹子遭了多少罪...”,他说着,转过身来,正好看到阿母轻轻用木棍拍打着左手。 “不管我的事啊!是周胜之他们带着偃去堆雪,滑冰!” 当晚,舅侄两人就趴在床榻上了,张偃委屈的说道:“其余众人都被接走了,就我一个人在廷尉冻得瑟瑟发抖...也没有人来...” “咳咳,犹子啊,我是很早就告诉了大姊的,她就是想让你长个记性,所以去晚了一些。” “舅父,我想回家。” “哎,不过一顿打,大丈夫,挨打又如何?你看看我,我这些年里,最少也是打断了六根木棍,越打越壮,再过几年,他们就打不过我了!” 就在两人闲谈的时候,刘乐却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周围,问道:“阿母不在?” “不在...帮兄长处理公文去了...有急事。” 刘乐坐在了刘长的身边,神色肃穆的说道:“长啊,有一件事,非要你来帮我不可。” “偃,你去外殿。” “啊?”,张偃一愣,还是乖乖的起身,他挨的没那么重,起身什么的还是没有啥问题,在他离开之后,刘长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姊,你说吧,要寡人怎么帮你?!” 刘乐认真的说道:“阿母想要将嫣嫁给燕王。” “啊??这不是乱了辈分嘛,那以后我见到燕王,要喊他兄长,还是让他来喊我舅父?” 刘乐摇着头,“燕国苦寒之地,何况,他们两人有亲...我和你姐丈,其实早就有了人选。” “啊?有了人选?谁啊??” “这个人你应该是知道的,是张相最杰出最优秀的弟子。” 刘长大惊失色,叫道:“要嫁给我?不妥!不妥!我可是她的亲舅舅啊!” “我呸!你这竖子,说什么呢!” “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就是张相最杰出最优秀的弟子啊!” 刘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说的是另外一人,比你还优秀。” “比我还优秀?胡说八道,我力比霸王,智胜留侯,荀子亲传,黄老未来之圣人,谁能比我更优秀?” 刘乐不想再争这个问题,她说道:“这人叫贾谊,年幼时就曾被张相收入门下,如今跟你四哥一般年纪,却有才名,诵诗书善文,点评天下大事,无不jing通,他的父亲曾跟随景王,你姐丈非常的喜欢他,想要将女儿嫁给他。” 刘长不屑的抬起头来,酸酸的说道:“听起来也不怎么样啊,能点评天下大事算什么,我也整日跟着长安全贤点评天下局势啊,谁不会啊!” “好,好,远不如你...不过,你得帮我啊,绝不能让张嫣嫁到燕国去!”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刘长做好了准备,等待阿母回来,到了很晚的时候,吕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椒房殿内,她看起来有些疲倦,双眼通红,当她轻轻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刘长猛地起身,双手撑着自己,叫道:“阿母!” “没睡?” “没有,我有要事与阿母商谈...” 吕后进内屋,换了衣裳,便来到了刘长这里,开始吃饭,“什么事?” 刘长努力的回忆着自己的舍人们劝谏自己时的样子,板着脸,严肃的说道:“阿母,我听闻,古时的贤人说:同姓不婚...”,他说了几句,只觉得别扭,实在是编不出来,他索性直接开口说道:“你要是将嫣嫁到燕国,我就亡了燕国!” 吕后眯起了双眼,“今天打的轻了?” “额,阿母啊,你平日里最喜欢嫣啊,为什么要将她嫁到那么远的燕国呢?” “燕王一表人才,难道配不上嫣吗?” “倒也不是,只是,还是得看大姊的意思啊。” “她是我生的,我还活着,还轮不到她来负责这些事情。” 刘长不悦的说道:“这就是最大的问题,阿母,你总是觉得我们年幼,哪怕大姊已经成了家,孩子都要嫁人了,你都要管着,难怪兄长到现在也受制与群臣!阿母是想要管他们一辈子嘛?!” “竖子!我难道是在害你们嘛?!” 吕后勃然大怒,愤怒的瞪着刘长。 “我们都长大啦!难道就不能自己来决定一件事嘛?!” “我也就算了,大姊都多大了,为什么连她孩子的婚事,阿母都要插手呢!” 两人大吵了起来,吕后冷着脸,“好,好,你们都长大了,以后,我就不管你们了,你自己好好活着!有事也别来找我!” 刘长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叫道:“本来就长大了!我明天就回自己的府邸!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近侍们低着头,一言不发,全天下,也只有刘长敢跟吕后吵架了,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吵架,随着刘长的年纪越来越大,跟吕后吵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不过,这不重要,反正最后都能和好,这与他们无关。 次日,吕后正在吃着饭,刘长却笑嘻嘻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阿母,吃什么呢?” “阿母” 吕后别过头去,不去理会他,刘长就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几口,“阿母,别生气啦” “你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搬出去吧。” “阿母你怎么舍得我走啊?” 当刘长发动撒娇大法,不断的献殷勤之后,吕后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她皱着眉头,骂道:“我那都是为了你们好!没了我,你们能做好什么事?吃了几碗粟,就来跟我叫板?!” “没有啊...我知道阿母都是为了我们好...阿母最好啦!” “那张嫣的事情?” “你去告诉刘乐,她爱怎么办怎么办!遇到什么事也再也不要来问我了,都让她自己去拿主意!” “阿母不要生气嘛...来,我给你唱歌吧?” 看着缠着自己献殷勤的刘长,吕后冷哼了一声。 “竖子。” 章节目录 第161章 母与子 当刘长将吕后的话告诉刘乐的时候,刘乐看起来很是不安,她苦涩的说道:“我让你帮我劝说阿母...你怎么直接就跟她吵起来了?阿母这番话,是不再将我当作女儿来看待啊!” 刘长翻了个白眼,“你们咋都这样呢?” “阿母若是不说话,不发火,那才是最要命的,她现在骂你,那是等着你去上门道歉呢!连这都不明白,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傻..难道是说,不是你们傻,而是寡人太聪明了吗?” “聪明?明明说几句好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非得跟母后吵一架,这还叫聪明?” 刘长挥了挥手,不屑的说道:“寡人的想法,岂是你们这些中人所能理解的!快去跟阿母道歉去吧,多说几句好话,要是她骂你,你就捂着脸哭,阿母最怕你哭泣,看到你哭泣,她肯定就不会多说什么...记住啊,你可不要吵架,不要话。 栾布认真的帮着刘长将脸弄干净,后退了几步,握着腰间的剑鞘,认真的问道: “大王,我们何时去审食其的府邸?” ....... 刘长坐在上位,脸上杀气腾腾。 栾布与张不疑分别坐在两旁,没有人说话,只是沉默着。 “走。” 刘长站起身来,“我们去审食其的府邸。” 栾布和张不疑即刻起身,没有迟疑,跟在了刘长的身后,三人走出了府邸,踩着厚厚的积雪,神色肃穆,周围的那些楚墨也不敢偷懒,急忙再去去忙碌,刘长却看都没有看他们,直接带着两人走出了府邸。 上了车,栾布驾车,刘长和张不疑坐在车上。 “栾布,你和张不疑挡住他的门客,那老贼,我会亲手杀了他。” “稍后由栾布叩门,说有要事求见,趁着他没有防备,先干掉他的门客....” 刘长说着,两位舍人认真的听着。 张不疑迟疑了片刻,说道:“大王,审食其深受太后宠爱...常问策与他,若是大王冒然动手。” “你怕了?我不会令你跟着我去的。” “大王,我怎么会害怕呢?!” 张不疑皱着眉头,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大王...唉,既然大王要杀,那杀了便是,若是问罪,我绝不躲避!” 刘长沉默了下来,过了半响,方才问道:“阿母...真的是我的杀母仇人吗?” “绝对不是。” 这一次,开口的人却是栾布,栾布认真的问道:“大王,你若是谋害了一个人,会将她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对待吗?” 刘长没有说话,只是喃喃道:“戚夫人曾说....” “戚夫人与太后有仇,她自己是什么德性,大王是知道的。” “太后对大王如何,大王也是知道的。” 刘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没有再说话。 刘长从不曾怀疑过阿母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哪怕戚夫人说过这样的话,他也不曾相信,自从他能记事,他看到的就只有阿母,阿母喂自己吃饭,给自己做衣,哄自己睡觉,每次阿父要揍他,他总是躲在阿母的身后。 小时候他做噩梦,整整一夜,阿母抚着自己的背,不曾睡觉。 这些年来,他要什么,阿母就给自己什么...遇到肉,她自己不舍得吃,都要给让给自己吃。 在人世间最亲近的人,在一瞬间变得陌生,甚至还成了仇人...刘长无法接受。 暴怒的刘长,仿佛一头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而包裹着野兽的牢笼,叫母爱。 当马车渐渐靠近了审食其府邸的时候,栾布忽然停下了马车。 刘长睁开了双眼,不知何时,他的周围出现了一群甲士。 在前方,季布正挡在路中间,在他的身后,是那位农者,农者低着头,站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刘长明白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季布...你要挡我吗?” “大王...太后有令,让大王回家。” “家?” 刘长苦涩旳笑了起来。 “大王...回家吧,太后正在等你回去吃饭。” 季布认真的说道。 刘长只是看着季布,看了许久,方才回道:“好。” 季布带着人将刘长带走了,栾布和张不疑却留在了这里。 张不疑有些无奈的说道:“唉,大王命运坎坷啊...不过,这也不能怪审食其和太后啊,他们并没有谋害,只是未能相救而已...栾布,你刚才怎么都不劝...栾布?你去哪里?” 张不疑急忙追上了栾布,栾布手放在剑鞘之上,认真的说道:“对,审食其只是未能搭救,没有罪过。”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杀了审食其。” “你疯了?!” 张不疑急忙挡在了栾布的面前,他瞪大了双眼,“你想要做什么啊?审食其是太后的近臣!你要杀了他,难道是想让大王与太后彻底决裂吗?!” 栾布平静的看着他,“我知道审食其无罪,也知道审食其是太后的宠臣...如果大王杀了他,太后与大王一定会决裂,所以,我准备自己去杀了他,等杀死了他,我就用这把剑自杀...一来,偿还审食其的性命,二来,这也不会牵连到大王。” “太后只会恨我,不会因此而怨恨大王,至于大王,得知审食其身死,大概也能释怀吧....” “你放屁!” 张不疑双眼通红,他骂道:“大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他是那样重情的人,若是你自杀,他会怎么样?!” “我知道...可你不知道,大王是一个很聪明,很坚强的人,我的死,会让他清醒,他会放下复仇的念头...” “你!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 张不疑猛地拔出了长剑,对准了面前的栾布,“你若是想死,便死在我的剑下!”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便杀了我!!!” 张不疑咆哮道:“你以为自己是在帮大王?你这是在谋害大王!你这是要彻底的杀死大王!” “我为唐王之臣...只从唐王之令,赴汤蹈火....” 栾布缓缓拔出了长剑,两人对峙。 ........ 椒房殿内,吕后坐在上位,她的脸色很平静,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证明了她的内心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就在刚才,季布派人前来禀告,说是一位农者前来找他,说唐王要杀审食其,让自己前往劝阻。 听到这句话,吕后懵了,她怕了。 吕后很久都不曾害怕过,可这一次,她真的怕了。 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忽然浮现,吕后惊讶的发现,原来刘长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似乎,连自己都忘记了这一点,连自己都在隐瞒着自己,不去回忆这件事。 吕后在嫁给刘邦之后,并没有像她阿父所说的那样,享受富贵,反而是迎来了一段苦难的人生,她曾看着良人抛弃自己,也曾看着良人在马车上踹下自己的孩子。 在登基之后,刘邦每日都跟戚夫人混在一起,吕后完全被冷落。 亲生儿子害怕她,不敢像对待母亲那样对待她,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也不敢依偎在她的身边。 亲生女儿也怕她,自从嫁人之后,没有她的诏令,永远都不肯主动来长安看望她,每次相见,也只是笑着,笑容之中透露出疏远。 长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亲自养大的孩子,他会向自己撒娇,会跟自己吵架,会让吕后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 可如今,这个唯一的寄托,似乎也要离自己远去。 吕后很强大,比刘长要强大的多,面对这样的事,她的脸色还是那般的平静,她孤独的坐在椒房殿内,等待着刘长到来。 他会以什么样的眼神来看自己呢? 他还会在门口大叫自己饿了吗? 他会质问生母之死吗? 吕后在脑海里思索着,在心里不断的默念着,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退缩,她都不会害怕,经历了这么多,这又算的上什么呢?不过又是一人离去而已。 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吕后猛地抬起头来,那一瞬间,她竟有些坐立不安,在甲士们的簇拥下,刘长走了进来,他低着头,神色恍惚,就这样走进了椒房殿里。 吕后看着他那悲伤的脸,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几次想要起身,却都不敢再靠近。 无声之中,仿佛两人之间就已经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刘长抬起头来,眼中含泪。 “阿母~~~” 他抬起头哭了起来,吕后不假思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搂着他,让他坐下来,轻轻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刘长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 椒房殿里,只有一个伤心无助的孩子,在母亲的怀里哭泣。 母亲温柔的安抚着她的孩子。 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孩子,谁也抢不走。 。 章节目录 第162章 蒯彻的一万种死法 吕后轻轻抚摸着刘长的背。 这竖子躺在阿母的怀里,安然入睡。 刘盈走进了椒房殿内,正要开口,吕后摇了摇头,刘盈看了一眼熟睡的刘长,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吕后的面前。 “廷尉已经抓住了栾布和张不疑两人。” 刘盈低声说道。 吕后沉思了片刻,说道:“让他们清醒两天,再放出来。” “好...那农者....” 吕后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你想为他求情?” 刘盈低着头,“阿母,他本来是可以离开的...他找到廷尉,说了这件事,朕已经问过他了,他说,实在不忍心看到...母子相残,因而上言,希望能及时拦下长弟,以免他犯下大错....他不是坏人。” “你懂什么,先关着,我亲自审问。” “唯!” 刘盈完全不敢反驳吕后,他偷偷看了刘长一眼,问道:“那这件事....” “你主天下大事,家事有我。” “唯!” 刘盈很快就离开了,椒房殿内,又只剩下了吕后与刘长两个人。 当刘长揉着双眼,打着哈欠,坐起来的时候,吕后还是在轻抚着他的后背,刘长睡眼朦胧的叫道:“母!饿!” 吕后示意了一眼一旁的案,刘长转头一看,原来阿母早就准备好了吃的,他急忙起身,坐在了案前,大口吃了起来。吕后看着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栾布和张不疑已经被廷尉关进去了。” “咳,咳!” 刘长险些被噎着,吕后瞪了他一眼,“慢点吃!” 刘长抬起头来,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宣义这老驴敢抓我的舍人?” “是我让他抓的...还有,不许对宣公不敬。” “啊?阿母你抓他们干啥?抓张不疑也就算了,我早就料到这厮迟早会蹲廷尉大牢,可为什么要抓栾布呢?” “栾布想要杀了辟阳侯,然后自杀谢罪。” “张不疑拦住他,两人大打出手,若是廷尉去晚了一些,你就可以为他们两人收尸了。” 刘长目瞪口呆,“为何...他们为何要如此?” “因为他们是你的臣。” “栾布愿为你而死,张不疑不敌栾布,却也是拖了栾布近半个时辰....被打的大概连留侯都认不出他。” “他们是你的臣,他们爱你...因此如此,辟阳侯并不是你的仇人,他们都不愿让你背负恶名,若说仇人,你阿父或许是你的仇人,是他下令关押,也是他见死不救。” “你明白吗?” “阿母...将他们放出来吧。” “让他们好好清醒一些,做事如此鲁莽,若是没有季布,他们险些犯下大错,我本以为,栾布为人稳重,能托付大事,不成想,跟了你数年,竟也变成了这样!” 吕后看起来对栾布很是不满,“这次,定要让他长长记性。” 当刘长离开皇宫的时候,前来迎接他的人乃是季布,刘长瞥了一眼季布,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不是太后舍人吗?怎么站在这里啊?” 季布并不在意刘长的嘲讽,他回答道:“是在这里等太后之子。” “呵,不愧是寡人的忠臣啊...这么早就在这里等着。” “大王,您如今尚且年幼,等你年长几岁...自然会明白谁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刘长也就是损了几句,并没有怪罪,上了车,季布一路将他带到了唐王府,当他走进来的时候,众人正玩的正欢,张偃也在这里。他现在是每天都会很迟疑,可每次还是会来这里玩,也逐渐习惯了挨打的滋味,刘乐很是不满,觉得刘长将自己的乖儿子带坏了,可张敖却不在意,他觉得大丈夫就该如此! 先前张偃进了廷尉,刘乐吓得面色苍白,张敖却很开心,感慨儿子终于长大了,结果刘乐险些将父子俩一起揍。 刘长到来,群贤纷纷前来拜见,刘长严肃的说道:“寡人有要事要告知你们!” “啊?大王?出了什么事?” “栾布进了廷尉...” 刘长无奈的说着,众人面色大变,对廷尉破口大骂,“栾舍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也被关进去了?!” “是啊!这驴廷尉真是好坏不分啊!” “栾舍人在里头该遭多少罪啊...” 看到群贤们纷纷为栾布开口,季布忽觉得有些欣慰,这些人虽混蛋,却还是挺重情的。 周胜之话锋一转,急忙说道:“栾舍人没有出来之前,咱们可得老实些,现在可没人来捞我们了!” 季布脸色一黑,自己还是高看了这帮混蛋。 因为天太冷,群贤也没有兴趣再翻墙去借羊...就在院子里点上火,用木板来滑冰,打雪仗之类,刘长并没有跟他们玩太久,只是笑呵呵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玩。 “大王比我所想的要强大的多。” “哦?” 刘长瞥了一眼季布,“你别因为曾经打败过我就觉得我很弱,等我再年长几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强大!” 季布抚摸着胡须,“我所说的强大,并非是勇力,而是勇气。” “寡人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这是大王最类父的一点,先皇便是如此,无论遭遇什么事,他永远都不会被击败。” “放屁,他不会被击败?当初他被项羽追的满地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每次设宴,竟然恬不知耻的吹嘘,说平生不曾败过一次,我小时候居然还信了!” “先皇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曾被击败过。” 刘长不屑的看着季布,没有再理会这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奸臣。 就在这个时候,樊市人忽然来到了刘长的身边,“大王,你那个好兄弟来了,在门外等着呢。” “哎呀!我的好兄弟来了!” 刘长大喜,急忙叫道:“都别玩了!跟着寡人去迎接寡人的好友!” 唐王的好兄弟站在门外,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他穿着厚厚的毛裘,脸被冻得通红,看到刘长领着众人出门,他急忙上前,正要拜见,刘长却一把扶起他,“你我兄弟,不必多礼!” “大王,许久不见,您又高了...您将来一定会是最强壮的勇士!” “哈哈哈,定然如此!走,跟我进府!” 刘长拉着他的手,将他带进了府,“我正准备派人去接你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城门的甲士带我来的。” “月氏的情况如何啊?” 两人进了内屋,好兄弟抖落了身上的雪,坐在了刘长的面前,说起月氏,他便苦涩的摇着头,“情况不是很好...自从上次月氏与匈奴作战之后,冒顿便记恨上了月氏,打了三次仗,我也参与了,险些死在战场。” “我们根本不是匈奴人的对手,我们已经放弃了原先的牧地,那里都被匈奴抢走了...若不是大王收留了我们的老弱,提前让他们离开,只怕他们都要死在匈奴的刀下了。” “啊?你们怎么不求援啊?” “大王,匈奴将我们包围住了,四周包围了三层,我们根本无法外出送信啊,派去的骑士都被匈奴人抓住,砍掉了首级...若不是这场大雪,冒顿领兵返回,我都未必能再来长安。” 刘长皱着眉头,月氏也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在茫茫的草原上,匈奴竟能打的他们连外出求援都做不到,这冒顿,还真是厉害啊。 “你们不要再跑了...再跑下去,不用匈奴来打,你们就要饿死了...来唐国吧。” “啊?” “直接迁徙到唐国境内,寡人在上郡给你们分出一块土地出来,你们的王只需要奉我兄长为天子便可,不必奉我为主,他还是做他的王,继续管理自己的部族,唐国会庇护你们的。” 好兄弟低着头,脸色有些迟疑。 刘长勃然大怒,“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我还能吞并了你们的部族不成?若是你不信我,那便离开吧!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大王,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地位卑微,在这件事上做不了主,还得让我的王来做决定啊。” “好,我给月氏王修书一封,你离开的时候给我带回去!” “好!” ........ 吕后跟季布出现在了廷尉,宣义急忙让属官吏们在外等候着,自己跟在太后的身边,前往大牢。 吕后走进大牢,眼神冰冷,在宣义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那位农者的身边。 “宣公,你在外头等着吧。” “唯!” 宣义拜别,吕后这才打量着面前这位农者,隔着栅栏,农者跪在吕后面前,恐惧到了极点、 “是谁派你们来的....赵王?陈平?曹参?” 听到吕后的质问,那农者惊惧的抬起头来,说道:“太后饶命啊!” “我问你...是谁派你们来的?” 吕后很是平静的问道。 农者哭诉:“没有人派我们来啊,我跟师傅在唐国游历,师傅见到唐国的农具,格外开心,便带着我前来拜见大王...师傅确实与唐王...我们在外,不知长安之事,我们都以为唐王知道实情...” “哦?是吗?” “师傅发现唐王不知情后,就再也没有说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又要蛊惑唐王呢?” “我...我害怕,我怕唐王杀我,他再三逼迫,我不敢不说...” “那为什么又要找廷尉呢?” 农者神色呆滞,他呆愣的说道:“大王没有打我...” “什么?” “大王没有打我...也没有杀我...他让我跑....” “呵呵呵。” 吕后冷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跟唐王一样好糊弄?” 农者颤抖了起来,“不敢欺骗太后....师傅曾教授我:人不可无端夺人之粮,人不可无端夺人之命...唐王不是坏人...我不想让他因我而死....” 吕后眯着双眼,冷冷说道:“杀了。” “太后....” 那农者再次哭了起来,神色几乎崩溃。 季布看了他一眼,说道:“太后,还是等这件事弄清楚了,再让廷尉来审判吧,如今还有很多疑点,不能帮他人灭口。” 吕后略微迟疑,“好吧。” 吕后离开之后,季布并没有跟着她离开,反而是去找栾布和张不疑两个人,当季布看到栾布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栾布披散着头发,脸上有数道伤痕,一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张不疑居然能将你打成这样?” 季布有些惊讶,他是知道这两人的实力的,栾布虽然也不是非常的勇武,可剑法还是有可取之处,至于张不疑,空有蛮力,压根就不是栾布的对手。 “哼。” 张不疑冷哼了一声,季布这才看到了趴在栾布身边的张不疑,他鼻青脸肿,被打的基本无法起身,甚至不仔细看都认不出他来,季布笑了笑。 栾布和张不疑都别过头去,不去看季布,表达心中的不满。 季布却问道:“你们可知错?” “错?纵然是错,也是忠君之事,不像某人,食君俸禄,不效王事。” “愚蠢。” 季布板着脸,“大王与太后两人之间,是绝对不能离心的。” “若是没有太后,大王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会变成大汉最危险最残酷的暴君....大汉将掀起一场庞大的内战...兄弟相残,十室九空...” “若是没有大王,太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你们自己明白!” “当初农者前来的时候,我就叮嘱你们,让你们看好大王,绝对不能让大王单独与农者接触,可你们呢?那般轻易就被大王骗走...你们是怎么做舍人的?!” 季布大声的训斥,栾布和张不疑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我老矣,将来,定然是你们来辅佐大王...若是将来你们还这样,鲁莽行事,可就没有人能阻拦你们了。” 季布说着,转身便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栾布和张不疑面面相觑。 而在这个时候,刘长正在试马。 好兄弟给刘长送来了一匹宝马,这匹马极为的高大,通体白色,四肢粗长,在战马里也算是最英俊的那种,跟唐王很般配,唐王一看到这匹马,就喜爱的不得了,群贤围绕在战马的身边,那战马也不害怕,好兄弟给刘长递了草料,刘长胆大,直接上手去喂。 那战马就埋头在刘长手里啃起了草料。 刘长傻笑着,“好兄弟啊,这太珍贵了,实在是太珍贵了啊!寡人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大王不必如此,大王收留我月氏之民,月氏之民在上郡,没有受到官吏欺辱,过得比在故地还好...这匹马,是我的王亲自挑选,让我带来送给您的。” “哈哈哈,好啊!” 刘长轻轻抚摸着那骏马的脸,骏马打了个喷。 刘长激动的看着自己左右的众人,“你们说,这匹战马该取什么名?叫曹参还是叫季布?” “不如叫宣义!” 好兄弟在一旁说道:“大王不要急着骑乘,此马性烈,最好能喂上四五天,然后再骑乘...” “知道了!知道了!” 作为回礼,刘长则是送了月氏王一把大汉的强弓,这种大弓在骑射里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可就是很好看,很适合摆放在家里炫耀。这把大弓是吕产送给刘长的,吕产曾花重金买了这把大弓,可自己却用不上,后来就送给刘长了,刘长刚开始也很喜欢,可这大弓装饰的作用大于实际作用,因此也就一直放在府邸里吃灰。 而对好兄弟,刘长则是让他在唐国带些铁器回去,作为赠礼。 “好兄弟啊,你一定要好好劝说你家大王,匈奴凶残,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他绝对不会放过月氏的,若月氏王愿意来我上郡,就能获取部族的太平,你们先前送来的那些人,也在上郡生活的很好....” 刘长几番交代,好兄弟这才郑重的与刘长告别。 好兄弟刚刚离开,刘长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樊伉,周胜之,来,在这里站着,我要上马!” “啊?大王...那人说这马性烈..” “不是烈马我还不骑呢!” ....... “阿母!” 当刘长欢喜的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咬着牙,眼里满是怒火。 她盯着刘长那浑身泥泞,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裳,“你是去云中跟匈奴人打仗了吗??早上才换的新衣裳啊!你这竖子!!” 刘长做好了时刻逃离的准备,低声说道:“不是,全怪那甲士,大雪天的非要出来巡逻,巡逻也就罢了,还要追我...害的我摔了一跤....” 吕后几次深呼吸,压着心里旳怒意,骂道:“进去换衣裳!” “好嘞!” 刘长笑着冲进了内屋,很快,他就换了一套衣裳,走了出来,整理着自己的系带,说道:“阿母,这衣也穿不上了,小了,弄得我不舒服...” 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坐在吕后的面前。 看到这个人,刘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因为,这个人,便是辟阳侯审食其。 审食其挺直身体,坐在吕后面前,脸色非常的肃穆。 刘长转身就要回去,吕后却开口说道:“辟阳侯是来找你的...” 刘长停下了,吕后起身,走到了刘长身边,示意他坐过去,自己却进了内屋,显然是要让他们单独去聊。 刘长不情不愿的坐在了审食其的面前,纵然他不再追究过去的事情,可他并没有办法笑着去面对面前这个人。 “找我何事?” “我来找大王,是为了将实情告诉大王。” “呵...什么叫实情?” 刘长不屑的笑着,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不喜欢你,不要再来找我。” “不,大王应当知道....若是大王问罪,想要杀了我,大王随时可以动手。” 这番话,让刘长格外的愤怒,他站起身来,骂道:“老匹夫!我都说了不愿追究,你还在这里说什么!你是想逼我杀了你是吗?你知道蒯彻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蒯彻蛊惑楚王谋反,被大王刺死的。” “额...我能刺死他!也能刺死你!” “臣知道...不过,在刺死臣之前,还请大王坐下来,听我讲述。” 章节目录 第163章 只要我没有道德(感谢Gsshen的盟主) “当初张敖谋反,先皇下令将其众押解到长安....关与廷尉大牢。” “后有人忽然找到我,言众人之中有一女,先得陛下宠幸,怀有身孕...我不敢轻视,即刻找到先皇,禀告这件事。” “可先皇说,不曾宠幸宫外之人...令我不必理会。” “直到狱吏将那孩子带到我面前...那孩子之模样,酷似先皇...我将孩子抱去先皇面前...先皇大惊失色,这才想起曾在赵地宠幸过一位女子....只可惜,她性格刚烈暴躁,因先皇不救,愤然自杀。” 审食其认真的说着。 刘长脸色却很平静,他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审食其,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来找我了。” “臣就是为了给大王说出实情,以免有奸贼离间,使太后与大王之间产生误会。”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阿母对我如何,我最清楚...看到我这身衣裳了吗?阿母给我做的!” “至于你嘛...你看起来也不聪明啊。” “你知道我年幼而有力,生怕我阿母不在的时候,我会向你复仇...因此,想以一副为了我阿母的神色来找到我,就是想要用我阿母来压我,让我在阿母面前表态,不再对你动手....是这样吧?” 审食其脸色大变,辩解道:“臣对太后,忠心耿耿,来找大王也绝非是为了自己!” “阿母!他跟你表忠心呢!出来赏赐他呀!” 刘长大叫道。 吕后忽然走出了内屋,神色冷酷,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吕后这个样子,审食其再三大拜,言语里夹杂着哽塞,“太后,我真的是为了太后而来...我绝非是为了自己啊!” 刘长仰头大笑了起来,“难怪阿父信你而不用你...你这样的蠢物,也就能做做跑腿的事情,滚吧!下次再让我在椒房殿内遇到你,你看我不拔掉你的胡须!” 刘长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牍,凶狠的叫道。 审食其看向了吕后,可吕后并没有开口劝阻,只是冷冷旳看着他们。 审食其很快就离开了,刘长这才对吕后说道:“阿母啊,这个人看似对你忠诚,可他没什么能力,忠诚也只是在口中,不像是栾布那种能为了主君效死之人...以后还是不要与这个人太亲近了!” 吕后看了刘长一眼,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刘邦对这个人的评价,她狐疑的问道:“你阿父曾给你说过?” “啊?说过什么?” “你这番话...与你阿父如出一辙。” “啊?哈哈哈,那是自然,我刘长向来能识人,一看一个准,阿母,就这么给你说吧,我那些好友里,周亚夫未来的成就是最高的,你相信嘛?我这识人用人之才,纵然阿父也远不如啊!阿父总是说如意类他,可阿父不知,在用人这方面,阿父类我呀!” 吕后不再理会这崽子了,她冷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曹参之后,谁可以做国相呢?” “灌婴可以。” “王陵如何?” “王陵有能力,可是太刚正,太古板,以如今的局势来说,若是王陵担任国相,定然会引发更多的矛盾,而且这个人什么都想管...而灌婴不贪权,可以以灌婴为相,令陈平,周勃辅佐...将国相之权一分为三,太尉让夏侯婴来做,太尉的位置非常的重要。” “周勃有自己的心思,可夏侯婴却是个只听从主君命令的人,其他时候他都不会理会。” “陈平毒辣,可他忠于天子,他虽然不会在明面上这么说,可暗地里,若是有人与天子作对,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还有宣义这个人,这个人其实可以做御史大夫...他虽然坏,但庙堂就需要这么一个御史坐镇...叔孙通看似强悍,却只能在表面上维持群臣和睦,而宣义,那是会真动手的,叔孙通担任御史大夫,雷声大雨点小,若是宣义来...呵呵,不打雷就能劈死人。” 听着刘长的评价,吕后的神色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盖公教你的?” “这还用教嘛?我的朋友遍布天下,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上至三公,下至贩夫走卒,见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懂了,所以我就想啊,其实阿母应该让兄长多出去转转,多去认识不同的人,老是待在皇宫里,他治個屁的国啊!” 吕后若有所思。 刘长咧嘴傻笑,问道:“阿母,是不是特别震惊?是不是特别佩服我?觉得我才是你最优秀最厉害的儿子?” 吕后理都没有理会他。 “阿母...能不能奖励我一点钱?我这弄府邸的事,耗费巨大,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了...你给点吧。” “你那府邸里摆放的不都是各个侯府的物件吗?你还花了钱?” “搬运费啊!我也不能白要吧,人家好心给我搬过来,我怎么也得花点钱呀!” “没钱。” “我不管,给钱!给钱!不给我就不去读书!” 吕后点了点头,心里顿时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俯身从一旁抄起了木棍,那一瞬间,刘长飞速的逃出了椒房殿。 ...... 天禄阁内,盖公正在认真的讲述着各国的事情。 “夫楚国,楚王为人仁义好学,各地的贤才们都来辅佐他,他国内的官吏们,各个都是饱学之士,楚国因此而兴起,虽久经战乱,发展的却很快,大有取代齐国之势。” “夫齐国,齐王为人宽厚,轻徭薄赋,齐国本就富裕,如今更是蒸蒸日上...” “夫赵国,赵王听取谋臣之言,开山与民,开水与民,动用国内隶臣修路...只是,国内残破,想要恢复还要等很长的时间。” “夫梁国,梁王为人温良,群臣多爱之,他常常救济国内之百姓....” “夫韩国,韩王为人勤俭,上下一心,上任之后,也不曾修建王宫,散尽其财,开四方之路,鼓励农桑,减免商税,修建多处驿站,供往来商贾休息,赦免国内隶臣,使其开垦,沿水多设船坞,依靠韩国之地利,短短时日里,便使得韩国百姓富裕...国泰民安...” 刘长有些疑惑,“师傅啊,你平日里也不外出啊,你是怎么知道各国情况的?” “我的弟子,遍布各地,常常与我书信。” “那我唐国呢?” 刘长激动的问道。 盖公眯着双眼,“夫唐国,唐王暴虐无礼,国相好色无度,将领大多怀有异心,百姓骄横,外人前来,常常遭受欺辱,国内有民与上党太原等地耕作,有民与上党云中等地放牧,胡人众多,风俗异与中原,唐王施暴秦之策,行耕战之事。” “国内百姓欲作战以取战功,有藐视诸国之意,贤才前往,奸相便令人抓住,逼迫其做事。” “大动民力,修路,开水,修建驿站,加固长城,屯战马,设铁矿,强令百姓耕作,不耕作则罚,夫唐国之如何!实暴秦也!” 刘长听的目瞪口呆,他愤怒的说道:“这是污蔑!!” “都是些不曾真正到过唐国的人说的,要是去唐国真正看过,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倒是实话,去了唐国,便再也出不来了...自然也就说不出这样的话。” 刘长黑着脸,“师傅,我唐国的风评居然差到了这个地步?” “不行啊,我得想办法澄清谣言啊,师傅可有什么办法?” 盖公愤怒的质问道:“为何如此,你心里难道不知道吗?我当年以黄老教你,你为何要这种办法来治国呢?” “我用的就是黄老之道啊,我在国内休养生息,减免税赋,不轻易动用徭役。” “放屁!就你的唐国徭役最多!” “我那徭役可都是有偿的!在农忙之余,让百姓们做点事,做成之后,分发土地,粮食,甚至做的好的还给爵位....师傅啊,我唐国百姓贫穷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要是不这么做,他们都要被饿死了,我也是给他们找点事干,让他们不至于被饿死啊!咱黄老不就是说要安民嘛....” “那你鼓励国内百姓外出杀匈奴,一个首级换取一个爵位,鼓励去焚烧胡人的耕地,这是什么意思?” “我唐国苦啊,四处都是强敌,不这么做,人家天天来劫掠,百姓们死伤无数...咱黄老不就是说要保民嘛...” “那你强令民夫前往矿产,日夜劳作,这又是什么意思?” “那都是被俘虏的匈奴人,还有归附于匈奴的胡人,其他的唐国百姓,那可是有偿的,挣得粮食可比他们耕作得到的还多,他们巴不得去矿场呢....咱黄老不就是说要利民嘛....” “我这都是按着黄老思想来治理国家的...师傅怎么能说我呢?” 盖公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认真的说道:“你要记住秦国灭亡的教训啊!不是国家强大就可以的,最重要的还是百姓啊,你应当效仿楚齐赵韩...不能再这样了!” “师傅放心吧!我唐国充分吸取了秦国灭亡的教训,我已经下令了,失期,不要斩!!” 盖公握紧了拳头,“长啊...我们出去练剑吧。” “咳,这大冬天的,师傅年纪又大,还是等稍暖和一些吧。” “我不要紧...就在这天禄阁内练吧。” “师傅,我前些时日骑马,摔伤了,这手握不住剑了...还是等我好起来吧。” ...... 刘长迅速逃离了皇宫,他怕再待下去,自己就要挨揍了。 黄老学说当然好,可刘长的治国策略却并不局限在黄老学说上,他跟张苍狼狈...圣君贤相,君臣一德,开辟出了一条属于唐国的治国策略,不走黄老的道路,不走儒家的道路,不走法家的道路,反正也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个啥道路。 大唐境内有黄老的弟子,有儒家的弟子,甚至还有大量法家的弟子,至于张苍这个大儒为什么能邀请到法家来参与到治理唐国的伟大事业里,那得去问他两个师兄。 自从暴秦灭亡之后,法家的地位大不如从前,说不上是久仰山斗,也算是视如敝屣了。 而唐国却不是这样,张苍对法家还是很客气的,他邀请了一位法家的大贤,叫郑君的。这人曾跟随项羽,后来归降刘邦,刘邦曾下令所有项羽的旧部下在提到项羽时都要直呼其名项籍,郑君偏偏不服从诏令,因此被赶走。 因为另类,不合群,唐国在各国士大夫心里的风评是很差的,但是百姓却不这么认为,唐国福利待遇好,活得有滋有味,都巴不得去唐国呢。 当刘长离开皇宫的时候,前来迎接的自然还是季布。 刘长忽有些思念正在廷尉大牢里的两大舍人了。 “大王...匈奴使者前来,专程来议和,并且还带来了冒顿的书信,是写给您的。” 季布开口说道,刘长一愣,“匈奴来议和?” “对,群臣都非常的开心...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 “书信呢?” “在使者那里...” “速去给我带来!” “唯!” 刘长坐在唐王府内,看着手里冒顿的回信。 “上天所立之大单于致大汉国主唐王长,恭问无恙?吾长与平野,亦知礼数,尝请教与中国大贤,自以为乐,常著书与中国陛下,有议和之意,盖两国纷争,不为百姓之幸事,实大王无礼,以书辱之,因此两国开战,死伤者甚矣。” “大王既为国主,不思与民太平,无端起战事,使两国交恶,实在不该。” “大王即为贤君,以卑贱之言辱外国之君,实在不该。” “听闻大王之父早逝,不曾受教,我愿替而教之...望大王以民为本,念及两国百姓,勿轻启战事,战事一起,尸横遍野,皆大王之过也!” “今愿与中国修好,吾有一女,与大王年纪相同,可为大王之妻,可以婿礼待之!” 刘长匆匆读完,抬起头来,看着季布,季布脸色慎重,他说道:“大王...冒顿之意险恶啊!” “对,他说要把女儿嫁给我。” 季布一愣,方才说道:“臣说的不是这个!” “啊?那是为何?他这人打仗那么猛,写个信怎么还文邹邹的,看着就头疼!” 季布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他这是想要将战事的罪名全部安放在您的身上,我想,这次使者前来,目的不只是为了议和,肯定是为了大王而来的...大王收留月氏,又常派人去塞外劫掠...听闻冒顿境内,有丁零作乱,他现在派人议和,绝对不是真心要与大汉议和,他就是来给大王添堵的!” 刘长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将战事的罪名安放在我身上?” “对,他就是要将先前两国大战的缘由都按在大王的身上...先前的大战,数县被毁,虽然战胜,却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啊?我们打赢了呀,这算是什么罪?” “只怕群臣不会这么想...群臣一直都对大王有微词,如今,冒顿是送了个理由给他们啊,这是以国内百姓来束缚您,让您无法再对付匈奴。” 刘长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束缚我?来人啊,取笔来,我要给冒顿回信!” 季布脸色大变,“大王,不可,还是先看陛下的意思,等使者离开的时候....” “怕什么!取笔来!我这人从不怕别人说我什么,爱说什么说什么,又不敢当面说,取笔来!” 季布无奈的站在刘长身边,摇着头,看着刘长书写,大王文笔不太好,等会还得帮他润笔,季布又提醒道:“大王,冒顿书信里虽然无礼,可您不能写的太...” “我明白!” 季布看着刘长迅速书写。 “入了你母的唐王致入犬的老杂种,你母无恙?乃公非把你的失给你入出来....” 季布眼前一黑,心里满是绝望。 ...... 椒房殿内,刘盈正与群臣商谈着这件事。 “好事,绝对是好事,大汉如今正需要发展的时间,跟匈奴和睦相处,这对大汉无害!” 叔孙通最先开口,他并非是议和派,可是他觉得,此刻议和是最正确的,不少大臣都是这么想的,大汉跟匈奴打,只是为了反击而已,大汉难道还贪图你匈奴那些荒凉的土地吗?打了没有好处,还不如不打。 将领们低着头,没有开口。 刘盈看向了周勃,周勃沉思了片刻,说道:“应当先见过使者,再做决定。” 刘盈点了点头,便下令让匈奴使者前来。到来的这位匈奴使者,正是上次前来的那位,他很是恭敬的拜见了刘盈,这态度跟上次是截然不同的,在上次到来的时候,他非常的无礼,曾仰起头来直视刘盈,令大臣无比的愤怒。 看到他这个样子,叔孙通冷冷问道:“使者先倨而后恭,这是为什么呢?” 使者认真的回答道:“我上次便是为了议和而来,只是因为不懂汉朝礼仪,使得诸公误会,双方因此开战,这次,我前来之前,大单于令我学习大汉礼仪,再三吩咐我,不许对诸公无礼。”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脸色稍缓。 使者这才说道:“我是前来议和的,大汉与匈奴,乃是兄弟之国,大单于久仰大汉陛下,多次想要前来相见,奈何,国事繁忙,只能让我替他前来拜见。” “大单于从来就没有与大汉作对的想法,他先前的书信,是想要与陛下为友,奈何,大汉曲解了其中之意,唐王更是因此而写信侮辱我主,因此开战,在战争之后,我主心有悔意,故而派我前来。” “我匈奴从来就没有与大汉作对的想法,先前有贼寇劫掠大汉,我主也是在全力追捕...大汉为什么要写信侮辱我主呢?夫唐王,更是派人来劫杀我匈奴子民,焚烧田野,匈奴与月氏作战,这本来与大汉是没有关系的。” “可唐王与月氏勾结,送他们武器粮食,收留他们的人作为骑兵来截杀我们的子民。” “我主知道唐王年幼,不跟他计较,我主宽宏大量,喜爱唐王的孝心,我主有一女,年纪与唐王相仿,故而想要将女儿送到唐国,与唐王成亲,从此两国以亲情相处,不分你我,修养兵士,喂养马匹,消除从前令人不快的事情,恢复旧有的条约,以使边疆百姓得到安宁,顺应匈奴与汉人从古以来的友好关系。” “使少年人能够成长起来,老年人能够平安地生活,世世代代和平安乐....” “不过,陛下可以让唐王遣散国内的月氏人,不再参与匈奴与月氏的战事,并且约束唐王,让他不要再派人来劫掠我匈奴之民。” 那一刻,陈平眯着双眼,瞬间明白了冒顿的打算。 “好啊!若是能和睦...” 刘盈开心的站起身来,正要开口,陈平却直接打断了他,“陛下,这件事,应当与群臣商谈。” ps:感谢gsshen大佬的盟主,十分感谢!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就在昨晚,本书的均订终于突破了三万!!我做梦都没有想过能有三万均,真的是嘴都给笑歪了,哈哈哈,感谢大家的支持,太感谢你们了,我会继续努力的!这本书的成功,全因赖群贤的大力支持! 老狼拜谢群贤。 章节目录 第164章 奸贼,吃老夫一拐杖!(感谢南粤蛮龙的盟主) 送走了匈奴使者,刘盈有些困惑,他问道:“陈侯为何不允呢?停战议和,这对两国来说,都是好事啊。” 陈平沉默了片刻,看向了曹参。 冒顿派遣使者前来,并不是为了议和,他是为了能安心的对付月氏和丁零,顺带着解决唐国的问题。如今匈奴两面作战,没有办法去对付大汉,而唐国又一个劲的给匈奴捣乱。 困扰冒顿最大的问题,就是匈奴人太少了。如今冒顿麾下有数百万的游牧之民,但是,其中匈奴人只有几十万,匈奴的领土是非常庞大的,冒顿为了控制麾下的各个部族,将匈奴人安排到各地担任王公,逼迫这些胡人用匈奴的语言,遵循匈奴的风俗。 将数十万人洒到这么庞大的领土上,每个地方的匈奴人其实都不太多,在唐国接壤旳位置上的匈奴势力,是原先的林胡和一部分被征服的东胡,而看管他们的匈奴部落只有万余人。 唐国时不时就外出,杀死那些地方的匈奴人,甚至还用粮食布匹来跟那些被征服的林胡人东胡人来买匈奴人的首级。 这确实引发了匈奴内部的混乱,看管其他部落的匈奴人跟当地的胡人关系愈发的恶劣,常常出现有胡人割下主人的首级逃到唐国的情况。 这唐国也是来者不拒,对那些胡人也没有迫害,只要是来投大唐的胡人,都能成为大唐的百姓,分布在上郡云中等地,受到大唐的庇护。 匈奴人本来就不多,哪里经得起唐国这样割。 另外,就是月氏等部落的问题,自从大唐开始大力的支援月氏,提供武器粮食,接纳老弱之后,月氏的战斗力提升了很多,匈奴想要啃下来,也得崩牙齿,最要命的是,月氏给了其他部落另外一条路。 匈奴欺负我们,我们可以去投大唐啊? 因此,匈奴周外乃至是内部的部落,都曾偷偷派人前往唐国,想要跟唐国取得联系。 这让冒顿无比的头疼,他不得已的改变了平日里的铁血作风,开始采取半怀柔的政策,安抚国内部族,若是这些部族都跑完了,那他这个草原上的天子,真就成了虚设。 陈平一眼就看穿了冒顿的想法,只是,他并没有说。 冒顿以礼相待,要求和平,陈平知道,若是此刻自己痛斥匈奴,反对议和,那他真就成了群臣们的讨伐对象....冒顿的计策,不就是想让唐国变成开启战乱的罪魁祸首,让他成为被群臣讨伐的对象吗?以后冒顿开战,也能假借唐王无礼的名头来宣战,进一步败坏唐王的名誉。 在全国都渴望太平的时候,谁反对,谁就是天下公敌。 陈平看着对面的曹参,对刘盈说道:“臣只是觉得,匈奴未必就是真心议和,故而想要听听群臣的说法。” 刘盈也看向了曹参,想知道这位国相的想法。 曹参冷漠的说道:“这是单于的奸计,是想要挑拨外王与群臣的关系,顺带削弱唐国,败坏唐王声誉...等他平定了国内之乱,就会对大汉动手。” 陈平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听到曹参的话语,叔孙通最先起身,反驳道:“就算是匈奴的奸计,也是对大汉有利的...大汉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恢复国力的时候,只要能有十年,不,五年的太平,大汉就能有足够的粮食,武器,战马,到时候,便不必再惧怕匈奴!” “对!” 刘敬起身,认真的说道:“当下大汉,一缺粮食,二缺战马,先前一战,我们获得了大量的战马,五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培养出一支不惧匈奴人的骑兵队伍,到那时,攻守之势当变!” 在刘敬之后,又有数个大臣起身,都是支持与匈奴议和的,他们的说辞也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大汉以后的安稳发育,大汉目前不如匈奴,可要是有五年的发育时间,大汉即使不能主动外出讨伐匈奴,匈奴也不敢轻易来攻略了。 樊哙正要开口,赵尧却抢先说道:“舞阳侯不会为了获得爵位而无视天下百姓吧?” 樊哙顿时说不出话来,赵尧又说道:“如今的大汉,虽有圣君,可青壮甚少,耕地荒芜,粮仓里没有任何积蓄,一旦遇到灾害,我们都要束手无策,如果能与匈奴议和,少派遣百姓前往边关戍役,减少对边境的粮食支援,全力治理国内....” 大汉的百姓是要时常去边关服役的,同时,守边将士们的粮食也是大汉的一大支出,每年用在武备上的钱比用在内政上的钱要多得多。 武将们顿时就说不出话来,殿内,迅速由议和派占据上风。 “够了!” 刘盈忽然开口,呵斥道:“诸公只说议和之事,却不提唐王之事,是想要独害唐王而安天下吗?!” “陛下!臣等不敢!” 众人急忙大拜,叔孙通认真的说道:“这件事,并不能妨碍到唐国...更不会牵连唐王...” “你怎么敢哄骗朕?!” 刘盈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唐国难得有如今的局势,若是朕让他断绝与月氏之联系,遣散国内的胡人,这不是在削弱唐国吗?到时候匈奴来进攻,你去阻挡吗?!” “冒顿想要将战争的罪责都赖在长..唐王身上!若是朕允了,那天下人当如何看待唐王?我们为何作战?不是因为匈奴劫掠朕的百姓嘛!不是因为冒顿写信侮辱国母嘛?!” “今匈奴巧言令色,想要将罪名都按在朕幼弟身上?朕决不答应!” “冒顿想要议和?那就先为朕母道歉!承认自己先前劫掠之行!战争是谁引发的,谁最清楚!” 刘盈气的脸色涨红,对着群臣便是痛斥。 群臣低着头,皆不言语。 叔孙通无奈的抬起头来,“陛下啊...” “朕不听!朕不议和!” 刘盈留了一句话,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只剩下大臣们面面相觑。 赵尧无奈的走到了叔孙通的身边,“陛下甚是宠爱唐王,只是,这件事对大汉有利无害啊...我欲再劝,可太后也很宠爱唐王...我担心....” 叔孙通仰头长叹,迟疑了许久,咬着牙,“我去劝太后!” 赵尧一愣,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位素有“小人”之名的重臣,他还有这胆魄? ....... 刘盈离开椒房殿,直接就回了甘泉宫里,看着曹皇后正哄着小家伙,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接过孩子,笑呵呵的抖了起来,皇后却看出了天子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她好奇的问道:“唐王又做了什么事?” “不是唐王,是匈奴!” 刘盈便将朝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愤恨的说道:“朕险些被冒顿欺骗,若不是陈侯提醒,朕就犯下大错了!冒顿恶毒,居然想要谋害长弟!” 曹皇后看着刘盈,感慨道:“陛下甚爱唐王。” 刘盈板着脸,认真的说道:“朕爱他,可朕也爱天下之民...朕绝对不会为了成就大事而牺牲掉任何一个人,哪怕匈奴不是要谋害长弟,就是想要谋害一个朕素不相识的百姓,朕也绝对不会允许。” “大汉之民,都是朕的子民,朕为天子,就要保护他们,若是匈奴要因此而攻打,朕亲自前往厮杀,哪怕战死沙场,朕也绝不做害人之事!” 曹皇后摇着头,轻声说道:“陛下心善....只怕群臣...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啊。” “对了,皇后啊,朕有一个想法...” 刘盈有些迟疑,低着头说道:“皇后啊...朕的幼弟建...自幼没了生母...孤苦伶仃的,一直都是宫女来照顾...朕想...这...” 看到刘盈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曹皇后笑了起来,“陛下想将他接过来,让我为母来抚养他,让他跟祥一起长大?” 刘盈小心翼翼的点着头,又支支吾吾的说道:“只是,皇后如今也很劳累...我那弟弟很听话的,很乖的...不会惹我们生气...” 曹皇后故作严肃的说道:“那可不行!陛下常年忙于国事,我照顾一个孩子就很累了,怎么还能再照顾一个呢?” “啊??”,刘盈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曹皇后这才笑了起来,“哈哈哈,陛下还愣着做什么,去将建接过来呀!” “好!” “太好了!” 刘盈大喜,握着皇后的手,认真的说道:“不过苦了皇后了...朕会弥补的...” “陛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是陛下的妻...无论陛下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陛下,永远都这样...” 刘盈看着面前的贤妻,眼神里满是温柔,再也遏制不住心里的爱意,不由得凑了过去,正要亲... “哇~~~” 祥忽然大哭了起来,刘盈无奈的起身,骂道:“你这竖子,类谁不好,偏偏类你仲父!” 叔孙通此刻却坐在弟子们的面前,诸弟子坐在他的左右,听着他讲学。 “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曰:言人之不善,当如后患何?曰:仲尼不为已甚者,曰: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 “有的时候,一些违背底线的事情不能不做,做了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有的时候,一些不能做的事情也必须要去做,做了是因为这是合乎我们想法的事情....有德行的人,说话不一定要句句守信,行为不一定要贯彻始终,只要义之所在,必定全力以赴!” 叔孙通讲完了这最后一课,缓缓起身,说道:“当今,我便有这样的事情要去做...若是我因此获罪,你们不要有怨恨,这是我自己想要去做的,你们要安心读书,光复儒家之学说,四处立塾,广招弟子,记住,教而无类,不要对学生太苛刻,不要收取太多的费用,不要私藏,不要去攻击儒家其他的学派...” 听到叔孙通的这些话,他的弟子们大惊失色,正要起身询问,叔孙通却皱着眉头,“我方才所讲,为何不去复习呢?!” 众人急忙低下头,继续读书。 叔孙通并没有去跟家人告别,直接令弟子驾车,朝着皇宫行驶而去。 不久之后,他就坐在了吕后的面前。 “太后,臣没有什么才能,却位居三公,臣知道,这是因为唐王的言语,臣因此非常的敬重唐王,常常想着要报答他的恩情。” 吕后冷着脸,朝中出了什么事,她是知道的,自然也就知道叔孙通来找自己的目的,叔孙通刚说了一句,吕后便骂道:“您就是这样报答他的恩情嘛?天下之事,难道都要怪罪一個十一岁的幼童吗?!” 叔孙通急忙说道:“请太后明鉴,并非是这样。” “我儿尚未婚娶,难道要以匈奴之女为正室?哪有这样的道理!” 吕后比刘盈还要生气,她怒气冲冲的说道:“再有献此言者,当处死!” 叔孙通吓得腿都开始抖了,他鼓起勇气,颤抖着说道:“太后,我儒家的弟子,在唐国深受重用,我与唐王,并无任何恩怨。” “当初冒顿写信侮辱太后,太后却不愿意作战,这是为什么呢?” 吕后板着脸,没有回答。 叔孙通又说道:“这是因为太后重视天下的程度超过了对自己名誉的重视....如今跟当初何其相似啊,大汉有圣君,有贤臣,万众一心,所缺少的,只是发展的时间...只要有十年的安稳时日,大汉就再也不必畏惧外敌,匈奴也不敢轻易羞辱。” “太后是爱自己的儿子还是更爱这个天下呢?” “我之所以敢来找太后,不是因为我不怕死,臣这个人很胆小,平生最怕死,我来找太后,是因为我知道太后不会杀我...太后乃大汉国母,虽爱幼子,却更爱天下...这件事,虽然会影响到唐王的名誉,却不会害他的性命,太后当初愿意忍受侮辱也不愿意轻易出战,如今为了幼子,又为何如此强硬呢?” 吕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叔孙通又说道:“我们都知道,战事并非是因为唐王,天下人不会责怪唐王冒然开战,后人也一定会知道唐王为了天下而舍弃自己的名誉,因此而更加敬仰他...请太后熟虑。” 吕后迟疑了片刻,缓缓站起身来,“匈奴人生性残暴,他们很快就会撕毁合约,再次动手。” “就算如此,天下人也知道了我大汉是不愿主动与匈奴作战的,若是匈奴再来,天下百姓定会无比的愤怒,也会明白战事的过错在彼,故愿为陛下死战。” 吕后若有所思。 “太后,请您下令,说服陛下,让他同意和亲,大汉需要和平啊...”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忽然,刘长闯进了椒房殿内,他拍打着身上的积雪,骂道:“这天气,实在是...呦?叔孙通啊?你怎么来椒房殿了?” 刘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看着他们。 吕后说道:“是为了议和之事而来的...匈奴想要议和,以女嫁你。” “哈哈哈,就这事啊?没事,阿母,应了他!答应之后,照常跟月氏联系,照常去砍匈奴狗头,我还能白得一个妻,这多好啊!” 刘长笑着说道。 吕后又说道:“只是,冒顿认为,战事在你,你若是如往常那样做,只怕天下人都会怪罪你。” “怪罪个屁,我唐国百姓巴不得有战争呢,打仗了还能升爵!” “这天下人可不只是你唐国百姓啊。” “啊?阿母是说赵国这些的?哈哈哈,他们怪罪又能如何?但凡敢多说一句,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军功制!” 吕后摇了摇头,“我说的,乃是庙堂之众。” “庙堂之臣?除了周勃,樊哙,陈平,灌婴,夏侯婴,曹贼.....之外,其他人都是酒囊饭袋!寡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名誉吗?” “名誉?那玩意能换几匹战马?” ...... 刘盈坐在上位,愤怒的看着群臣。 刘盈从不曾如此愤怒过,在叔孙通见过太后之后,群臣就安心了,事实再次证明,群臣怕的不是他这个天子,怕的是椒房殿里的那位。在太后表示不会反对之后,群臣就更来劲了,他们直接联合起来,一同上奏,希望能与匈奴议和,换取太平。 曹参脸色漆黑,一言不发,他是反对这么做的。 只是当群臣都联合起来的时候,他这个国相,实在是无法站在皇帝这边,他必须要适当的把握好庙堂里的平衡,若是让群臣觉得他彻底倒向了天子,那他就不好再统帅群臣。因此,曹参在此时只能保持沉默,只是,他也一样的愤怒,目光很是不善。 陈平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的看着群臣商谈,完全没有想要干预进来的意思,像他这样的还有以周勃为首的武将们,这些人大多也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陛下,国事为重!太后和唐王都应允,为何陛下不允呢?!” “是啊,陛下,唐王亲自上书,希望议和,为何您不许呢?” 群臣开始发难,当初刘邦想换掉刘盈的时候,就是遭遇了群臣的围攻,连刘邦都无法战胜联合起来的群臣,更别说是刘盈了。 群臣仗着刘盈好脾气,纷纷上奏,让刘盈根本无法反驳。 “请陛下以国事为重!请陛下以天下为重!请陛下应允!!” 众人再次请奏。 刘盈浑身颤抖着,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甲士走进来,说道:“陛下,萧相在门外,请求相见。” “啊?萧相??” 刘盈大吃一惊,随即,脸色更加不好看,连萧相都来劝说自己了吗? “让他快进来!扶着他进来!” 奈何此刻天寒地冻,刘盈也不敢让疾病缠身的萧何待在殿外。 很快,萧何走了进来。 此刻的萧何,白发苍苍,身躯不再像先前那样笔直,他佝偻着腰,肩膀上堆着积雪,浑身哆嗦着,拄着拐杖,身边两个人扶着他,他连路都走不动了,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前进,走的很是艰难。 群臣纷纷起身拜见,萧何耷拉着头,无比艰难的走到了刘盈的面前,正要行礼,刘盈却急忙说道:“萧相不必多礼!快扶萧相坐下来!” 赵尧开心的走到了萧何的身边,他知道,萧何一来,这件事就稳了,要知道,萧何是最重视大汉天下的。 “萧相,我扶你...” “蠢物!!!” 萧何猛地抬起头来,手里拐杖打在了赵尧的头上,赵尧痛呼,惊讶的看着萧何。 萧何愤怒的看着众人,骂道:“蠢物!蠢物!都是一群蠢物!曹参!你这个蠢物!” 被萧何一顿训斥,曹参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接受。 萧何看起来很是激动,他叫道:“谁让你们跟匈奴议和的啊!!月氏与大汉结盟,使得匈奴不得已议和,如今匈奴各部落都将大汉当作依靠,想要来投奔大汉,这是匈奴的灭刘邦将园林借给百姓耕作,汉初所有利民的政策,都是他一个人拟定的,在他病死之前,他一直都在家里编写新律,忍着病痛,写完便死了....唉,大汉第一贤相。 章节目录 献祭几本幼苗 生怕均订掉落三万,所以决定献祭几本幼苗来巩固一下均订。 首先是不放心油条的《诡道之主》上架,里面有个马桶君巫双格就是格格巫的龙套,大家可以去嘲讽他。 然后就是滚开的《我的属性修行人生》,滚开大大是我喜欢的作者,也是一个很努力的作家,深蓝加点!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还能献祭滚开大大的书! 巫马行大神的《是你们逼我成巨星的》,巫马行大佬是一直在追读这本书的,甚至为了读我的书放下了自己的码字大业,这是何等的精神,这本老狼觉得可以大火,只要他能少看我的书,多更新一些。 梧桐火的《我真不想看见bug》大佬更新给力的很,就比我写的要少那么一点点,咳咳。 《大唐开局:捡到一个唐太宗》,这本是我一个老络作家能越来越多。 《三国:开局继承三个系统》,书名不好说,但人是老作者了,文笔是厉害的,也是土著流。 《蜀臣》,第一章就把我给吓到了,这文笔,真的是很好看啊,只是更新捉急,我养了好久。 当然,实在没书可看的朋友们,可以看看《捡到一本三国志》和《捡到一只始皇帝》,这两本书那是相当的好看,作者年轻有为,文采斐然,才华横溢,令人惊叹…… 还有求一下月票,明天上推荐,有人预约盟主的找管理格格巫,听说格格巫准备29号上盟主活动,格格巫私家赞助两百,群贤要预约吗? 《家父汉高祖》献祭几本幼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165章 我师傅的师傅不是我的师傅 萧何坐在床榻上,瞪着双眼,怒视着面前的刘长。 刘长手里提着一只鸡,笑呵呵的说道:“萧相,寡人奉太后之令,前来看望您...恭问无恙?” “大王啊,陛下临终之前,曾多次说,安大汉天下者,定朕乳虎也。” “这次本就不该议和,大王为何还要应允呢?!” 萧何说的很严肃,刘长却笑了起来,“萧相有所不知...寡人从未有议和之念,其实早在使者拜见陛下之前,我就已经写了书信,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议和的请求,将书信交给了使者....冒顿看到那书信,大概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哦?那大王为何不反对群臣议和呢?” 刘长一脸的不屑,他傲然的坐在了萧何的面前,说道:“丞相坏我大事啊!” “哦?” “如今是寒冬,再过些时日,匈奴定然全力与月氏作战...冒顿派遣使者,其实就是离间,离间我与群臣的关系,离间唐国与大汉的关系,同时呢,也是想要有个稳定的后方,从而可以一举消灭月氏。” “我旳想法是这样的,冒顿既然想要看到唐国与大汉不和,那寡人就让他看到...最好让群臣都来指责我,让陛下责令唐国不许攻打匈奴...我非常憋屈的给唐国下令,停止一切针对匈奴的活动....”,刘长忽然笑了起来,“等到匈奴误以为唐国已经不敢外出,全力攻打月氏的时候...” “大王就会突袭匈奴在唐国之外的三大部落,将他们全部消灭。” 刘长摇着头,“奈何啊,萧相在庙堂里一顿闹,弄得我计策也无法进行下去了,我唐国如今仅有战马四千多匹,若是匈奴不松懈,想要吞掉他在唐国附近的几个部落,也怕也是不易啊。” “寡人在接到冒顿书信之后,就想出了这个万全之策,还提前给张相写信,让他做好出征的准备,就等着冒顿送女,放心的去征讨月氏来着....寡人还准备跟月氏王提前交流,让他多牵扯匈奴一会...可惜啊。” 萧何忽然问道:“这听起来怎么像是淮阴侯的计策?” “啊?萧相是怎么知道的?!” 刘长瞪大了双眼,惊讶的问道。 萧何撇了撇嘴,“淮阴侯倒是好计策,他这么做,岂不是用大汉的声誉来换取唐国的胜利?如此一来,塞外之民只知唐国勇猛,却以为大汉柔弱....看来,淮阴侯还是没有死心啊。” 刘长傻笑了起来,“这寡人就不知道了。” “大王,臣虽年迈,却并非是朝中那些蠢物,大王不必糊弄。” “啊?萧相怎么能这么说朝中重臣呢?他们可都是好人啊...叔孙通为了成就唐国的胜利,甚至冒死前来请求阿母...” “他们以为是卖了大王换取大汉的太平,结果是被大王卖了换取唐国的胜利。” “寡人绝非是出卖他人的小人。” 萧何平复了一下心情,语重心长的说道:“大王啊,臣有一言,望大王铭记于心。” “萧相请说。” “请大王早些成家,多生几个儿子。” 刘长一时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张相的话呢? 他恍惚了片刻,又问道:“您说什么?” “臣当初让大王坐镇唐国,是因为大王勇武,能抵外敌,宗室多柔弱,请大王多生几个儿子,壮大宗室,好保卫大汉。” “哈哈哈,好,好,寡人就听萧相你的!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采纳您的谏言!”,刘长大喜,拍打着胸口,神色激动。 刘长很是开心的离开了。 而萧何在看到他离开之后,叫来了一位家臣,颤颤巍巍的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将来...等唐王前往封国之后,将这封书信递给太后,若是太后不在,便给与天子。” ....... “阿母,我准备明日去迎娶曹家二女。” 看到端坐在自己面前,神色肃穆,言语诚恳的刘长,吕后心里顿时火起,冷冷的看着他。 “这并非是为了我自己,今日我去拜见萧相,萧相说当今宗室薄弱,我应当早些成家,多生育几个子嗣,将来保卫大汉,我这都是为了大汉啊,全无半点私心!” 吕后冷笑着说道:“既然没有私心,那就不要总是想着曹家女了,我看樊卿就很不错,既然你有为天下之心,我也不多阻拦,明日我就为你做媒,去迎娶樊卿。” “啊??” 刘长猛地跳了起来,“阿母,我还年幼,几个兄长还没有成家,如何轮得到我呢?这件事,还是往后再提!” 还没等吕后回话,刘长便迅速逃离了椒房殿。 吕后冷哼了一声,这才拿起了手里的竹简,脸色却愈发的寒冷,书信里的内容,是关于南越的。 当刘长走出了皇宫的时候,三大舍人已经到齐。 刘长心里的不快顿时消失,他笑着走了上去,“你们终于出来了!” 刘长紧紧握着栾布的手,激动的说道:“只是数日不见,我险些以为过去了数年,实在是太想念你了,包括长安群贤,没有一个不怀念你的!” 栾布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多谢大王挂念...臣使大王担忧,实在有罪。” “哎,没事,你现在出来了...我们总算可以去纵车了,有人可以捞我们出来了...” 栾布心里的感动顿时荡然无存。 刘长带着他们一路朝着韩信的府邸走去,又问道:“廷尉的人没有故意为难你们吧?” 栾布摇着头,“大王放心吧,那里的人都与我是老相识...不曾为难,时而与他们饮酒,整日惬意,不必再去抓大王...其实廷尉大牢也挺好的....” 张不疑也是开口说道:“是啊...我们原先在长安,整日坐立不安,生怕大王又跑了,大王一旦消失,我们就在长安各地乱跑,受人白眼,大王犯了什么错,还得被太后和陛下训斥...唉,大牢里还是挺平静的。” “怎么?还想进去多待会?要不要我帮你们啊?” “还是算了吧,臣若是进去了,谁捞大王出来呢?” 几个人笑着聊着天,刘长想起了正事,便又说道:“寡人让尚方打造的马鞍,你得早些给我取回来,我的那个好兄弟送了我一匹骏马,那骏马,真的是好看啊,稍后从师傅那里出来,我就带你们去看,哈哈哈...” 刘长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宝马,很快就来到了韩信的府邸门前。 “师傅!!” 刘长叫着冲进了内屋,舍人们站在门外。 韩信淡定的看了刘长一眼,问道:“事情没有成功?” “师傅怎么知道的?” “若是成功了,你应该是大笑着走进来的。” “还是师傅懂我!” 刘长便坐在了韩信的面前,低声说道:“萧相前往皇宫,怒斥群臣,最终还是没能议和...陛下对那使者说,除非冒顿先道歉,否则大汉绝不与他议和,若是要嫁女,便要提供三千匹战马的嫁妆,使者勃然大怒,最后却只能悻悻而去。” “可惜。” “师傅,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养精蓄锐,故作疑阵,你要表现出非常愤怒的样子,让唐国不断往边关派兵,做出即将出兵的模样...这么一来,冒顿就不敢全力与月氏,丁零作战,牵扯的越久越好...” “好,我这就给张相下令。” “还有,我有一位朋友,想要来见我,只是,此刻我无法出去,也没有人可以进来,你可以代替我去拜访他。” “啊?又是朋友?不会又是蒯彻那样的人吧?” 刘长脸上满是不悦。 韩信看到他这個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见了就知道了。” “哼,最好不要是蒯彻这样的人,否则,我非将他烹了,再将他的家人抓来修唐王宫! 刘长领着三位舍人,来到了长安城南的一处普通民居之前。 “是这里吧?左侧第三座房子?” “大王,就是这里。” 刘长这次令栾布去叩门,刘长在门口等了片刻,东张西望,这里是一个很安静的街道,路上行人很少,也听不到犬吠,无比的安静,刘长等了片刻,没人开们,便烦躁的上前准备再次叩门,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老农,这人穿着朴素,皮肤黝黑,眼神浑浊无神,典型的大汉老农。 刘长一愣,又探出头看了看他的身后,问道:“你家主人在家吗?” “我没有主人。” “额...走错了?” 刘长沉思了片刻,盯着他,又问道:“那你认识淮阴侯吗?” “认识。” 一个乡野老农说自己认识韩信,这让舍人都觉得有些惊讶,刘长倒没有多少惊讶,叉着腰等了片刻,看这人就是没有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刘长勃然大怒,叫道:“寡人乃唐王,奉淮阴侯之令来拜访,为何不请我进去!” “哦,大王请进。” 纵然得知面前这位是唐王,这老农的脸上也没有半点的惊讶,只是很平静的让开道路,让他们走进去,刘长带头走进了府内,栾布和张不疑跟着他,唯独季布,紧紧盯着这位老农,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认不出来。 府内也是相当的简陋,前院的狗窝里空荡荡的,后院也听不到猪的哼哼声,进了屋,屋内也没有什么物件,当真是贫穷。 刘长坐下来,认真的打量着周围,那老农却已经端来了饭菜,摆放在他们面前。 这饭菜,便是一点点的粟加上刘长也认不出来的野菜,粟跟刘长平日里吃的也不太一样,可刘长并不迟疑,拿起了饭菜,张不疑开口说道:“大王...这....” “怎么,你也想来一点?” “不是...” “那我就自己吃啦!” 刘长说着,便大吃了起来,老农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刘长狼吞虎咽的将饭菜吃完,用衣袖抹了抹嘴,问道:“你平日里就吃这个啊?” “只有遇到贵客才能吃。” “我以前家里也颇有财产,后来就将钱财粮食都散给了周边的乡人,家里也就穷苦了起来。” “那你人还不错啊...栾布,拿钱!” 刘长从栾布手里拿了些钱,放在那老农的面前,“我也不白吃你的,这些就当是饭钱!” 老农很熟练的拿了钱,甚至都没有半点的迟疑和推辞,这让张不疑格外的生气,只是看这人年纪大了,没有开口怒斥。 “你是我师傅的好友?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曾给人驾过车。” “哦,马夫啊...那你怎么认识我师傅的?” “曾被淮阴侯击败,俘与帐前。” “还是个反贼啊...后来呢?” “后来跟随淮阴侯作战,有些小功劳,因而封了官职。” “那你现在怎么开始务农了?” “后来淮阴侯被抓...我担心受到牵连,辞官隐居。” “隐居不都是在深山老林里吗?你怎么会在长安隐居呢?” “深山老林太危险,道路不便。” “哈哈哈,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刘长笑着跟他聊了片刻,又问他有没有想跟师傅说的话语,这老农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许久不曾与淮阴侯联络了,就请他照顾好身体吧。” 刘长也没有多说,正准备起身告辞,忽然,季布猛地指着他,叫道:“你是广武君!!!” 刘长一愣,“广武君?我咋没听说过?什么人啊?” 老农微笑着,一言不发。 季布脸色愈发的恭敬,拜见了这老人,随即低声对刘长说道:“广武君乃是赵人,赵名将武安君之孙...” “啥?!李牧的孙子?!” “广武君曾辅佐赵王歇,因为成安君陈余不听他的劝谏,因此大败与淮阴侯,淮阴侯在击败敌人之后,以千金悬赏,后来生擒广武君,淮阴侯亲自为他松绑,让他面朝东而坐,以师礼相待,并向他请教攻灭齐、燕方略....” “啥??我师傅跟他请教?!” 一瞬间,刘长呆愣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迟迟说不出话来。 “仲父!!!” 刘长猛地握住了李左车的双手,激动的说道:“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年幼的时候就听过您的大名,平日里就非常的崇拜您,总是想着有一日能相见,不成想,今日居然能相见!实在是我之大幸啊!” 纵然是李左车,也被刘长这神色给吓了一跳。 “不敢为大王仲父...” “不,淮阴侯是我的老师,他曾以弟子礼来对待您,那您就是我师傅的师傅,是我的长辈啊!徒孙拜见祖师!!” 刘长就要大拜,李左车急忙扶起他,苦笑着说道:“大王,我早已辞官在家,如今只是寻常百姓。” “您有这样的才能,怎么能在家里虚度时日呢?请仲父前往唐国,我愿以仲父为国相!” 栾布的嘴抽了抽,我唐国的国相真的比亭长还多。 “我没有担任国相的才能...大王,请您回去吧,我也该休息了。” 李左车很是礼貌的送客。 刘长瞪大了双眼,他悲痛的说道:“当初赵国的武安君,不忍心看到百姓们遭受匈奴欺辱,怒而作战,大败匈奴,庇护百姓,如今唐国百姓,正在遭受匈奴的劫掠,匈奴每天都会来劫掠,那冒顿单于甚至还悬赏唐人的首级,带回我唐人首级者,他要升爵一级!” 听到这句话,李左车也是吓了一跳,匈奴开始搞军功制啦?? 刘长擦着眼泪,痛苦的说道:“寡人仁弱,不懂战事,只能看着唐国百姓受苦,无能为力...如今您无视唐国百姓受苦,却坐在这里虚度时日,您如何对得起您的先祖啊?武安君啊!!天下何时才能有您这样的人啊!武安君啊!!您的后人不像您啊!!” 看到刘长大嚎,李左车有些坐不住了。 “大王!” “我虽隐居,可天下之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啊?您既然知道唐国百姓的惨状,又为何不救呢?您有这样的才能,为何要见死不救呢!您对得起天下百姓吗?您对得起您的先祖吗?!” 季布急忙拽了一下刘长,低声说道:“大王...咳咳,不能太无礼。” 李左车心里自然是不悦,他在这里隐居的好好的,忽然有人来找自己,吃了自己一碗饭,吃完就开始骂人,这谁能忍? 他愤怒的说道:“请大王回去吧!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我当初向先皇请辞,先皇亲自应允,下诏让我安享晚年,大王又能如何?!” “哼,这可由不得你,栾布!绑了他!!” 当刘长抬起头走出内屋的时候,张不疑和栾布正拖着李左车出屋,李左车拼命挣扎,又哪里敌得过这两个壮小伙,张不疑骂道:“休要乱动!绑你去唐王做国相!多少人巴不得被绑呢!” 季布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李左车脸色涨红,大叫道:“大王难道想逼我自杀吗?!” 刘长忽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严肃的走到了李左车的面前,此刻的刘长,看起来是那么的严肃,再也没有平日里的轻浮,他问道:“我不明白,您有这样的才能,有可以让淮阴侯折服的才能,为什么不愿意站出来,为什么不愿意帮助唐国呢?” 面对刘长的询问,李左车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迟疑了片刻,喃喃道:“有才能又如何,能打仗又如何...纵然是淮阴侯这样的战功...最后又落得什么下场?纵然是我祖父那般的战功...最后又落得什么下场?秦国的白起,齐国的田单...他们又如何?” 刘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那你觉得,你的祖父当初去击败匈奴,保卫赵国百姓的时候,他是为了战功吗?他怕过吗?” 李左车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刘长不屑的摇了摇头,“栾布,松开他吧...这样的人,不配去唐国,只可惜,武安君那样的人,再也没有了。” 看着刘长带人直接走出了院落,李左车呆愣的站在原地,脸色愈发的涨红,咬着牙,越想越气。 他猛地快步冲出了府邸。 “竖子!你说谁不配呢!!!” 章节目录 第166章 我天真的傻哥哥,该怎么改变你啊 刘长咧嘴笑着,与李左车面向而坐。 “我就知道仲父不会弃天下百姓与不顾!” “当初武安君在赵,匈奴以二十万大军侵犯,武安君大破匈奴,使得匈奴十年不敢南下而牧马。” “今赵王昏庸无能,听闻匈奴侵犯,双股颤颤,只想献城投降,不敢反抗,抵御匈奴的职责便落在了我大唐的身上!” “寡人不才,却也愿意为天下击败这般强敌!” “如今的匈奴单于冒顿,正是当初被武安君所击败的头曼单于之子!如今匈奴强势,绝非以往,领土之大,更是我唐国之十倍!” 刘长严肃的说道:“我唐国贫苦,只能勉强抵御,这番有您前来相助,匈奴再也不足为惧了!” 李左车沉思了片刻,随即摇头说道:“当初我祖父击败匈奴,用的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之法,现在的局势与当初不同,如今想要击败匈奴,不能只是靠着强大的军队,还要动用诸多手段。” “分化其部族,离间其君臣,怀柔其牧民,揭示其恶名,资助其强敌....大王,这并非是讨伐贼寇那样的战役,这是两个大国的战争,不能大意。” 李左车认真的阐述了自己对匈奴作战的想法,这老头绝对很早就想过这些东西旳,按着他的话来说,就是动用唐国所能用和不能用的一切手段来对付匈奴,这是一个战略家,亲自带兵打仗定不是韩信的对手,可出谋划策是真的有一手。 “我略懂练兵之法,可以为大王练兵,要消灭匈奴,最少需要三万骑兵,七千架战车,五万弓弩手,十万步卒....” 刘长的脸色逐渐僵硬,“李公啊...寡人要是有这么多军队,就不会在这里跟您问策了...” 李左车并没有生气,他抚摸着胡须,轻轻说道:“大王不必着急,今唐国之力不足,日后却未必不可。” 刘长起身,对着李左车大拜,说道:“请公担任唐国太尉。” “哦?大王方才不是说国相吗?” “若是仲父有意,那便担任国相!” “那张相怎么办啊?” “无碍,仲父,我唐国施行左右丞相之制。” “哦?我怎么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从今天开始设立的。” 李左车仰头大笑了起来,“大王类父!” 如今天寒地冻,刘长肯定是不舍得将李左车这个老宝贝送往唐国的,万一路上给冻死了,那简直就是暴敛天物,这是能给韩信讲战略的将军啊,刘长思索了片刻,看着一旁的张不疑,说道:“今日开始,你就留在这里,将仲父当作你的长辈一样对待!好生照顾,稍后派人去弄来吃的,穿的,用的...一个都不能少!” “算了,你不用动,仲父,你直接搬去我的唐王府!张不疑,你过来!” 刘长将张不疑来到了一旁,低声说道:“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别让他跑了!召公年迈,季布我不信任他,栾布还有其他的要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能让他出事...也不能让他跑了!明白了吗?” 张不疑即刻领命,又开心的说道:“大唐有这样的将军,这是我大唐之幸啊!将来由他统帅大军,大唐无人能敌!请大王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 吩咐好了张不疑,刘长就带着李左车搬家,李左车是不想离开的,奈何,唐王再三恳求,李左车也扛不住,只好跟着他来到了唐王府。刚刚走进了唐王府,李左车就看到一群人正冒着风雪搬运着什么,李左车好奇的跟了上去,却发现他们在别院里做着各种机械,其中一台犁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是可以播种的犁??好东西啊!” 李左车惊呼,一旁的陈陶打量了他一会,问道:“先生也懂机械?” “我不懂机械,但是知道耕作...” “先生是农家的?” “不是,我就是个老农。” 听到这句话,陈陶神色更加悲愤,“大王现在连农夫都不放过了吗?” 刘长看着李左车很快就跟这些匠人们混熟,不由得感慨,其实能迅速交友,也是一个打仗所必要的本事,自己不就是这样吗?看来我果然有成为当世之名将的天赋啊! “老丈,搭把手!” “好嘞!” 看到李左车上前要跟那些楚墨一起动手,张不疑一惊,正要开口,刘长却一把拦住他,“无碍,仲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阻拦他。” 将李左车安排到自己的府邸内,天色也渐渐泛黑,刘长这才回到了皇宫。 他还没走进椒房殿,就听到了阿母那愤怒的声音。 “你怎能忍受?!” 刘长加快了脚步,好奇的走进了殿内,却看到刘盈正低着头,吕后则是在愤怒的训斥他,看到这一幕,刘长低下头,蹑手蹑脚的朝着内屋走去,刚走了一半,吕后便看向了他,“你这竖子,去哪里了?回来的这么晚!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不是,阿母...大哥惹你生气,为什么连我一块骂?” 刘长委屈的说着,可碍于孝心,刘长还是乖巧的跪坐在了吕后的面前。 “盈!你明日就下令!听到了吗?!” 吕后愤怒的说道。 刘盈只是低着头,板着脸,没有回答。 刘长忍不住了,他问道:“母?到底什么事啊?” “与你无关!” “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你还做什么天子!” 吕后又骂了几句,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内屋,刘长这才起身,看着一旁的刘盈,“什么事啊?阿母竟如此生气?” “南越王赵佗,自从阿父驾崩之后,不再派遣使者前来朝贡,今年更是在国内制令,有僭越之意,阿母非常的愤怒,想要下令,让南越周围诸国,禁止向南越国出售铁器和其它物品...” “赵佗?又是赵人?我发现赵人没一个好东西!” 刘盈深深看了刘长一眼,说道:“赵佗是赵国真定赵....” “额...哦。” 刘长若有所思,又问道:“那兄长为何不肯呢?” “长弟啊,阿父驾崩之前,曾对我说过南越的事情,他说,不要逼迫南越国,若是南越国无礼,可以派遣使者前往劝说,不可交恶,更不能引起两国战事...如今大汉外有匈奴,若是再与南越交恶,唉。” 刘盈摇头叹息着。 “阿父为什么不让呢?难道这赵佗就那么厉害?连阿父都怕?” “不是怕...阿父只是不愿意冒然起兵,朕也不愿意奉阿母之令,阿父是不会说错的。” “呵,都是借口!阿父就是怕了而已!” 刘长说着,又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方才低声问道:“兄长,他两年不曾派使者来长安,是不是?” “是啊...” 刘长顿时笑了起来,“那就太好了,我有办法,能让他乖乖派遣使者前来长安,一如往常。” “哦?长弟有什么计策?” 刘盈开心的问道。 “修书一封,保准赵佗再也不敢无礼!” 刘盈脸色大变,急忙说道:“长弟啊,你可别再写信了...算了,朕还是去奉阿母之令,下南越禁令吧...”,刘盈起身就要走,刘长却急忙拉着他,生气的说道:“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盈无奈的说道:“长弟啊,你还是进去陪阿母吧,朕还有要事。” “不是我写信!是找别人给他写信!” “谁???” ........ “师傅~~~” 次日,刘长笑呵呵的走进了韩信的府邸里。 韩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师傅啊,李左车我已经见过了,哈哈哈,我准备让他来担任唐国的太尉!” “嗯。” 韩信很是平静,没有半点的惊讶,仿佛早已猜到会是这样。 “师傅,您还有其他人才可以举荐吗?不是李左车这么厉害的也行,就跟灌婴樊哙他们差不多就好!” “呵,没有。” “那曹参陈平这样的呢?” “更没有。” “唉...可惜啊。” 刘长摇着头,“我生不逢时啊,若是早生三十年,就这些人,我尽数收于麾下!”,感慨了片刻,刘长便又笑着说道:“我想请师傅帮我写封信!” “哦?什么信?” “给南越王赵佗写一封信。” 韩信冷冷说道:“我与他不熟。” 刘长无奈的说道:“那师傅觉得,出兵攻打南越,能获胜吗?” “南越炎热潮湿,处处瘴气,中原的士卒到了那里,就会生病,根本无法作战,除非是从吴楚长沙等地抽调士卒...可那些士卒,未有北军之精装,缺少兵器,赵佗虽不济,可借助有利的地形,其他将军们想要击败南越,很难。” “是啊,南越三年不派遣使者入朝,阿母非常的生气,甚至都准备向南越动手,陛下却不肯。” “因此,我想让师傅吓唬一下他,就在书信里说许久不曾见到他的使者,想要亲自去见见他这类的话,陛下也会顺势在朝中言语南越不敬,准备让太尉和师傅您出征南越的事情...到时候,使者将这两个消息带回去,我就不信赵佗还能坐的住!” 韩信冷笑着,“你这是将赵佗当作傻子来糊弄啊。” “能坐稳国主之位的人,怎么可能上你这种竖子的当!” 刘长有些惊讶的问道:“难道他不怕您吗?” “怕。” “那为什么不会上当呢?” “因为他知道我绝对不可能统帅大军。” “额...可是他已经两年不曾派人来长安,不知道长安的情况。” “呵。”,韩信冷笑着,没有回答。 刘长顿时觉得有些沮丧,“难道就没有办法好好治一治那南越吗?我昨天还拍着胸口跟兄长发誓,说一定能成功...这可咋办啊。” 韩信认真的说道:“想要击败南越,就要先让楚吴等国强盛起来,让他们操练好军队,赵佗年纪不小,南越又非善地,这厮定然没有多少寿命了,等他身死,就可以趁着他们国内动荡的时候全力进攻,一举覆灭。” “哦...那现在呢?” “若只是想让赵佗继续臣服,也很简单。” “你过来。” 韩信低声跟刘长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刘长瞪大了双眼,认真的听着。 ....... “兄长!我苦思冥想,又想到了一个对付南越的妙计!甚至都不需要派遣使者!” 当刘长再次出现在刘盈面前的时候,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自信,他傲然的说道:“南越小国,怎配让我师傅来写信恐吓呢?如今赵佗之所以不再朝见,其实就是在试探大汉的态度,一旦他发现大汉对付不了自己,他就一定称帝!继续朝着南方扩大自己的领地!”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赵佗感受到威胁。” “大哥你可以令楚吴等国,在靠近南部的地方高筑粮仓,粮仓里有没有粮不要紧,但是粮仓一定要多,在多处修建校场,里头有没有军队不要紧,但是一定要做出一种大军带着大量的粮食即将到来的假象。” “另外,让楚吴等国家在长沙等郡县招募士卒,频繁的进行操练,练没练好不要紧,就让赵佗知道大汉正在准备军队就好。” “最重要的,就是下令给楚吴等王,让他们偷偷寻找熟悉南越地形的向导...” “只要这些事能做到,南越王定然会派遣使者前来。” 听到刘长的话,刘盈惊叹道:“真乃朕家之乳虎也!” 随即,刘盈又有些不忍,他说道:“长弟啊...只是你说的这些,都需要耗费南部各国的国力啊,频繁的操练,更是影响农忙,只是因为南越不派遣使者,就如此兴师动众,是否有些不划算?” 刘长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有大哥这么糊涂的天子!” “今日南越僭越,我们不管,明日南部诸越开始僭越,后天就是荆国,大后天就是赵国!” “这种事,当然是要扼杀于苗头,怎么能纵容呢?这天下,一定是我大汉的天下,哪怕只是朝贡,也是必要的!我们要的不是他朝贡的那些东西,要的是天下一统啊!” 听到刘长的训斥,刘盈恍然大悟,说道:“好,朕这就去办!” 刘长无奈的看着兄长,当他垂着头回到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正在读着奏表。 “唉...阿母,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哥总是让你那么生气了,真的,方才我真的差点就忍不住了,我这大哥好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抱着他亲几口,犯傻的时候,我都想狠狠揍他一顿!” 吕后放下了手里的竹简,神色复杂。 “我本以为,有了孩子,他便能成长起来....只是,如今他这個德性...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去了封国,他该怎么办啊?” 刘长看着吕后发色里的灰白,坐在她的身边,开口叫道:“阿母,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唉....” 吕后再次叹息,刘长还很清楚的记得,只是在两三年前,阿母还拥有一头乌黑的秀发,短短几年里,阿母的发色便开始灰白,只是因为阿父不在了吗?不只是这样...大概是因为大哥每次处理完的奏表,阿母还要熬夜继续翻阅的原因吧。 阿母这么做,不是为了掌控天子...只是怕这个天真的傻儿子又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其实,兄长也有所长进啊,你看他以前根本都不敢反驳阿母,现在阿母下令,他居然还敢扛着不奉令!只是成长的速度有些慢,不过,阿母,你也不要担心,我那大嫂聪明着呢,有什么事,她会帮助大哥的。” 吕后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一封奏表递给了刘长,“你看看这个。” 刘长好奇的接过来,低头看着,这是一封来自河内郡的书信,书信里的大概内容,就是哭诉河内贫穷,恳请天子能允许河内拥有一年的铸造私币的权力。 在上一年,曹参便上言,认为此刻的情况与汉初不同,可以禁止各地私铸货币,并且将各地所私铸的钱称为伪币,严格的制定钱币的规格制式,令各诸侯国严格遵从。秦初统一货币,可是到了汉初的时候,货币再一次变得混乱,起初,大汉为了在短时间内恢复国力,并没有同意,可如今,天下逐渐稳定,货币自然也要稳定下来。 让河内继续以前的作风,让大户们继续铸币,这河内郡守的脑子简直就是进水了!! 而看到刘盈的回批,刘长一时间只觉得耳边嗡嗡乱响,险些破口大骂。 居然同意了??同意了??我的哥哥哎!! 吕后沉默着,脸色格外平静。 “这个河内郡守,我入他...”,刘长险些说了脏话,急忙停下来,说道:“这人不能再当郡守了!” 吕后淡定的说道:“这个时候,他差不多已经病死了。” “额...” 看着面前阿母那悲凉的眼神,刘长咬着牙,说道:“阿母,这样吧,让我带着大哥出去转转,给我两个月的时日,我一定让大哥彻底改变!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已经不是天真善良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愚蠢!他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 “呵。” 吕后显然并不相信刘长能改变刘盈,她和刘邦用了十几年都没能让他改变,难道这竖子就能做到吗? “阿母,你就等着吧,我说到做到!” 刘长说着,急匆匆的走向了门口,“砰”,刚走到门口,刘长却猛地被什么撞到,刘长自己没事,对面那人却险些被撞飞,刘长定睛一看,樊卿坐在地上,咬着牙,愤怒的盯着自己。 一看到樊卿,刘长顿时只觉得害怕,“阿母,我走了啊,走了!” 刘长正要逃走,樊卿却一把抓住了刘长的腿,叫道:“撞了人就想跑?!” “你松手!我不娶你!打死我也不娶!!” 樊卿一愣,顿时大怒,猛地起身便扑了上去,“谁要嫁你?!” “阿母!!阿母!!你管管她呀!我可真的要动手了!松手!毒妇!我可要打人了!” “哎呦!阿母!!她咬我!!” ps:坐久了,肝疼...我会努力,再更出一章,可能不是大章,五千多字我是写不动,今天已经写了一万一千多字了,两千五百字的小章大概还能做到,努力一下吧。 章节目录 第167章 真正的长安是什么样的?(感谢七哥的盟主!) “兄长。” 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刘长,刘盈有些惊讶,“又出了什么事?” “我听闻河内郡守上书,请求给与河内数年的私铸货币的权力,是这样的吗?” “是啊,河内上一年遭遇涝灾,损失不小...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刘长脸色一黑,问道:“兄长今日看河内百姓疾苦,允许河内百姓私铸货币,那明日河东郡守上书,你又该如何?” “到时候,兄长大发善心,让所有地方都来私铸货币,那曹相的禁令不就形同放屁吗?” 刘盈低着头,说道:“河内百姓疾苦...朕不能见死不救。” “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去救河内百姓吗?” “二哥麾下那么多的大臣,竟没一个能人?若是这样,还要这些大臣做什么,我这就去剁了他们!”,刘长猛地起身,刘盈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长弟啊,朕一时糊涂,朕这就下令,不让他们私铸货币,召集群臣,商讨更好的救灾之法。” 刘长看着刘盈,想要骂,却又骂不出口。 “哥,陪我走走吧...明日出发,也不走远,就在长安附近各个县城里转一转,如何啊?” “长弟啊...若是朕外出,只怕各地的官吏就要派人来迎接,耗费民力。” “无碍,出宫之后,你就叫刘二,是唐王的亲随,出城之后,你就叫吕产,我就叫吕禄!” 刘盈还是有些不解,刘长说道:“起码要先看看这个天下,然后才知道如何治理吧?你登基之后,多久不曾前往各地去看看了?” “嗯...好,明日朕陪你去。” 天子要偷偷外出,刘长自然是要做好准备的,宫内的事情不必担心,毕竟有阿母看着,国内旳事情更不用担心,有曹参来看着。刘长所担心的就是天子的安全问题,首先肯定要带个太医,然后就是护卫....其实,刘长挺想让樊哙跟着来的。 到时候,遇到不顺眼,自己一声令下,樊哙直接上去将那人打碎,自己也能体会一把阿父的感受。 可是,樊哙毕竟是他们俩的长辈,堂堂大汉将军,开国功臣,拿来当护卫...怕是有些不妥。 盖公其实也可以,只是,天寒地冻的,盖公这一大把年纪,冒然外出,回不来事情可就大了。 最后,还是只能让季布和栾布来随行,季布虽然是奸臣,可他还是很厉害的,当初一招就秒杀了包括唐王在内的舍人团体,有他在,还是比较安全的。 刘长回到椒房殿的时候,樊卿还没有走,正在给吕后撒娇。 刘长冷哼了一声,不理会这两人,走进了内屋。 吕后抱着小樊卿,笑着问道:“卿啊,你觉得长如何啊?” “他人并不坏,就是缺乏管教。” “哦?你是说我没有管教好他呀。” “不是的!是姨母太宠爱他,不忍心管教他,姨母放心吧,以后我亲自来管教他!保证让他乖乖听话!” “哈哈哈~~~” 吕后大笑了起来,这是吕后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她问道:“若是他不听话怎么办?” “他要是不听话,我可以来找姨母啊。” ....... 次日一大早,刘长便早早起身,迅速吃完了饭,就准备带着二哥出门。 吕后忽然开口问道:“怎么不带你的樊卿一同去呢?” 刘长仿佛触电一样的跳了起来,愤怒的叫道:“阿母!!” 吕后笑了笑,低着头看起了竹简,刘长气呼呼的离开了椒房殿。 刘盈早已准备妥当,正等着刘长前来,刘长看到他的模样,顿时摇了摇头,“你穿成这样,何不干脆将传国玉玺直接挂在脖子上呢?” 刘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急忙再次进宫,过了片刻,他换了一身衣裳,再次外出。 刘长傲然的挥了挥手,刘盈便跟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一前一后从侧门走了出去,刚刚走出皇宫,栾布便急忙冲了过来,对着正门的方向大叫道:“大王要从侧门跑!快过来!” 刘长脸色一黑,方才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人,栾布看了一下,吓得顿时就要俯身行礼,刘长叫道:“不必行礼,这是我的亲随,唤作刘二。” “刘二,这是我的舍人栾布!” 栾布还是比聪明的,听到这句话,急忙起身,朝着天子点了点头,刘盈好奇的看着他们,很快,季布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就说了大王今天一大早就得从侧门出来,你刚还不..” 季布正说着话,忽然看到了刘长身后的刘盈,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要行礼拜见,栾布一把拉起他,低声说了几句,季布这才没有行礼。 “好,今天就带着刘二出去转转吧。” 季布和栾布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只是护在天子的左右,三人跟在刘长的身后,刘长趾高气扬的走在长安之中,到处都是皑皑白雪,不过,天气比以前还是要暖和了不少,时常能看到过路的樵夫,家家户户飘起炊烟,在这样洁白的大道上,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巡逻的甲士们经过,双眼都是直勾勾的看着唐王,可刘长半点不惧,傲然的与他们对视。 刘长带着刘盈,走遍了长安很多的地方,偶尔能看到开业的食肆,有人正在埋头吃饭,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年轻的士子有说有笑的经过,人并不多,可刘盈却觉得很是轻松,他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他原先是很少外出的,登基之后,更是如此,以这种亲随的身份外出,那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刘长带着人在一处食肆吃饭,这里的小吏看到了刘长,便弯下腰笑呵呵来拜见,显然,他们都是认识唐王的,唐王小手一挥,说道:“栾布,季布,你们陪我上去吃饭...刘二,你就在这里吃!” 刘盈好奇的坐在这里,在刘长都离开之后,他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小吏,问道:“冬日竟也有这么多人来?” “唉,那可不,我们这一年都不得闲...你要加冬葵吗?很便宜,再加六钱就好。” “好,加吧。” “我许久没有来过长安,这次回来,觉得变化还不小啊。” “嗨,什么变化啊...这日子啊...您还不知道吧,今年开始啊,在我们长安,如果女子到了十五岁还不出嫁,就要征收五倍的算赋啊!我家里三个女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说的倒是容易,嫁出去,嫁出去,可成家之事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这俸禄,一减再减,说是什么要勤俭...咋就勤俭到我们头上了呢?客人啊,要不再加个芜菁?也很便宜的..只要...” “加,加,都加上吧。” “好嘞!” 那小吏很是开心,他笑着说道:“不过,好在从今年开始,我们卖出的饭菜多,也能得到奖励...比以前倒是好许多。” “你这还有什么?都加上吧。” 小吏摇着头,“客人...吃不完可是要受罚的....这就够您吃了。” 过了许久,刘长大摇大摆的走了下来,栾布给了钱,刘长则是挥了挥手,“刘二,我们走!” 刘盈急忙起身,正要外出,忽又停了下来,他将小吏拉到了一旁,从衣袖里掏出了不少的钱,越掏越多,在小吏惊愕的眼神里,刘盈无奈的说道:“我这就这么多了,你先拿着,应当够你还你三个女儿三四年的算赋了,放心吧,以后会更好的。” 说完,他也不等小吏说什么,转身就急匆匆的离去。 那小吏看着面前的钱,呆愣的看着刘盈外出,当他冲出去拜谢恩人的时候,恩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弟啊...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了...唉,原来这么转一转,还能知道很多政策的具体效果...” “啊?什么效果啊,我只是饿了,想吃顿饭而已,接下来,大哥,你看,这就是你眼里的长安,对不对?” “接下来,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长安,栾布,弄架车,我们去城东郊外的老地方。” 栾布大惊,急忙说道:“大王..这...” “去准备吧,我们让刘二看看什么叫长安,什么叫贤臣。” ps:啊,坐的我肝疼,实在是受不了....只能是小章了,不是二合一。 没有想到,我每天跟七月借钱,在书里各种损他,他居然还给我上盟主,啥也不说了,等我七哥开书,我一定给他上个黄金...白银...盟...额,我一定全订,大力支持他!! 章节目录 第168章 初不顽劣,但失爱于群臣 长安有两个。 城内的长安,以及城外的长安。 当刘盈跟着刘长出了城,沿着城墙行驶了大半天之后,刘盈便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他看到很多人背靠着城墙,缩着身子,身上用乱七八糟的东西盖着,恨不得用土将自己埋起来,大多都是家中大人,两个手里都是抱着孩子,眼神无助的看着过往之人,这里的人的确不少,来往的都是些穿着毛裘的高高在上的这些人,他们会在这里挑挑选选,偶尔拉出去几个孩子,将钱丢给其家人,扬长而去。 “这是在做什么?” “很多人熬不过这个寒冬,只能将子女卖为隶臣.长安之内是不能卖的,毕竟圣君贤臣,百姓怎么可以活不下去呢?只有在这偏僻的地方,他们才可以如此。” 刘盈的神色有些呆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呢…内史明明说,今年长安无一人挨冻” “他不那么说,我们的傻天子又怎么会给他赏赐呢?” “我”,刘盈又惊又怒,看着那些背靠着城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百姓们,呼吸也愈发的沉重了起来。刘长很是平静,二哥虽然生长在皇宫里,可是他也知道民生疾苦,他是很在意这些事情的,也一个劲的想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可怎么说呢,他完全相信国内的那些大臣,根本不怀疑他们是否欺骗了自己。 “当今的这位天子,那绝非是一般人啊。” 刘长说道:“当初阿父还在的时候,内史每年都要上奏,说长安饿死多少,冻死多少, 阿父大发雷霆,连着换了数个内史,要求他们一定要杜绝这样的情况,还曾痛斥,天子脚下,岂能有冻骨?!” “当今天子这一登基啊,瞬间天下太平,四海升平,百姓们过的有滋有味啊,无论是气候多恶劣,往年能冻死数百数千人的地区,在天子登基之后都是无一人死亡,啧,这位天子果真是天子,一登基,连老天都不忍心冻杀大汉子民了啊。” “好了,刘二,别再看了!跟我走!” 刘长转身离去,刘盈是又惊又怒,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内史的名字,仿佛要将他嚼碎了一样。。 “呵,何止是内史的问题,从上到下,他们都只是让你知道他们想让你知道的,其他的事情,你还知道个什么啊?” 刘长不屑的说着,他们一路朝着东走,快入夜的时候,来到了一处里。 里正听闻贵人前来留宿,那是火急火燎的前往迎接,神色极为恭敬,笑着为他们引路,刘长傲然的走在前头,说道:“我乃是建成侯之子吕禄!这是我兄长吕产!你知道我们吗?” 里正大惊,急忙再拜,说道:“久闻建成侯之威名!” “怎么?难道不曾听闻我们的名字吗?” “听闻过,听闻过。” 刘长冷哼了一声,在里正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屋,随即对里正吩附道:“从里中挑选民女二十,送入我屋!” 里正瞪大了双眼,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建成侯家的孩子,“二十??” “贵人…是这样的,我们这個里小,拿不出二十人…” “你休要瞒我!我听友人说,贵人在你这里留宿的时候,你也曾拿出里中民女款待,怎么,款待他们,却不款待我?你是看不起我父吗?!” 刘长大骂。 里正无奈的解释道:“贵人啊.…先前有人来,都只是要四五人…不曾听闻要二十民女的。” “二十个民女都没有,算了,滚吧!不要了!” “我家女也甚是美丽.” “我天生力大,女少于二十,无法行事,滚!” 刘长赶走了这里正,随即看着目瞪口呆的刘盈,问道:“兄长啊,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大臣们都喜欢往外跑了吧?说什么整顿地方,肃清吏政,你看,他们就是在这些里中肃清吏政的,怎么肃清呢?也很简单,不送女的清掉。” “我这个人虽年幼,可我的好友是遍布各地的,兄长不信对不对?就在前天,你的太仆丞就在这里过夜,强逼四个民女前来服侍,这件事,可是跟他随行的甲士告诉我的,兄长随时可以去查。” “一个个道貌岸然,可真正心怀天下的,也就那么几个。” “兄长以己度人,将所有人都想的太好.哈哈哈,却不知他们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都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刘盈一言不发,直接走进了内屋,看到他进去之后,栾布急忙来到刘长的面前,低声说道:“大王,不可太过陛下心善,若是太过悲愤,怕是不妥。” “我知道,所以才带着他来看这些…不然早就带他去看更严重的事情了。” 季布沉吟着,说道:“陛下并非是不知。” “呵,他自知民生疾苦,我带他出来,不是让他看看百姓有多难,是让他知道以后该如何对待大臣!” 季布严肃的说道:“大王做的很对,我有一个想法,明日,我们就先回长安.我前些时日听闻” 刘长认真的听着,听到季布说完,笑着说道:“你这厮,看起来正直君子,怎么也是一肚子的坏水啊!” 季布笑了笑,“若无坏水,实在是当不了大王的舍人啊。” 直到次日,刘盈都是闷闷不乐。 刘盈从不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大臣们的,他知道民生疾苦,也从不觉得自己治下的就是盛世,可是他并没有想到,大臣会如此欺骗自己,会在私下里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抢占民女,在汉律里是要被斩首的死罪。 看着刘盈低头吃着饭的时候,刘长说道:“稍后,我们返回长安。” “长安?我们不继续走了吗?” “继续走?连长安之外都是这样的,若是再走的远一点,会是如何?” “我可不敢再带你去,若是给你气病了,我怎么跟阿母交代?” 吃完了饭,刘长带着刘盈离开了这里,里正再次前来送别,直到这些人离开之后,里正方才摇着头,对左右说道:“建成侯之子蛮横无礼,好色无度,绝非建成侯之幸也!” 刘长回到了长安,仿佛早有准备,直接就带着刘盈前往一处府邸。 离着很远,刘长就停了下来,在远处打量着那座府邸,刘长笑着问道:“兄长,知道这里是谁的府邸吗?” 刘盈打量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也。” “这是审食其的府邸。” “啊?长弟你这是要…” 刘盈大吃一惊,刘长却说道:“你不要急,我来这里自然有我的目的,如今丧期已过, 群臣许久不曾饮酒,如今各个都在府中作乐,审食其更是大方,邀请长安内外的名士大贤,在府中作乐,说是要痛饮三日,这才是第二日。” 刘盈摇了摇头,“丧期已过,虽禁聚饮,可是也不好问罪。” “谁说我要问罪呢,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你的大臣是怎么对你的。” 刘长看向了栾布,栾布急忙离开过了片刻,栾布便拉着一个近侍走了过来,这近侍满脸的惊恐,他本来就是出宫去买点东西,结果忽然就有一个佩剑的家伙将自己给抓住, 一路拖到了这里,近侍原先还没有害怕,直到这人自称唐王舍人,近侍无比惊恐,急忙挣扎,却根本不敌栾布,愣是被带到了这里。 当近侍看到天子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拜见。 刘长却笑着说道:“这样,你替天子传个口谕,你去审食其的府邸上,告诉审食其,就说天子有事要面见审食其,让他尽快前往宣室殿。” 近侍看向了刘盈,刘盈沉吟了片刻,也点了点头。 近侍这便要进去,刘长又叫道:“可不要说天子在这里啊!否则,寡人烹了你!!” 送走了近侍,刘盈有些狐疑的问道:“长弟到底想做什么?” “兄长很快就知道了!” 他们就在这里等待着,等了许久,那个近侍方才低着头走了出来,他很快就来到了这里,脸色羞愧,支支吾吾的。 “说吧,他给了你多少钱?” 刘长询问,近侍吓得险些跪在地上,栾布及时扶住他,那近侍颤抖着从怀里拿出钱来,说道:“不是我索要的…辟阳侯…他让我告诉陛下,说他身体不适…” 那一刻,刘盈的脸色涨红,几乎就要吼出声来,刘长急忙拉住他,“兄长,被这样糊弄了数百次,你也都忍了,怎么这一次就忍不住了呢?” 刘盈怒目圆瞪,这个老实人,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 “审食其这个狗贼,朕要杀了他!朕的事情难道还比不上他饮酒的事情吗?” “那兄长可得将这满朝公卿杀个大半了…兄长你看,他们怕你吗?他们尊重你吗?兄长对他们好,他们反而觉得,兄长可欺,便各种糊弄,若是我阿父在,你信不信他现在就跟着近侍马不停蹄的冲往皇宫了?” “说句不客气的,曹相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倒是不会耽误大事,可是他也整日在府内饮酒,您派人去找他,他甚至将那人留下来饮酒,他喝的比审食其可厉害多了,他都不是糊弄,是直接告诉兄长,他根本不将你放在眼里!” “兄长又能如何?!” 这一次,刘长还真没有污蔑曹参,曹参为相后,弄巧好名之徒尽皆斥去,只留老成木讷之辈,丧期一过,便开始日夜饮酒作乐,属下有看不惯者欲谏,曹参即呼之与饮,直至酒醉,说者终不得一言。 刘盈派他的儿子曹密去劝,结果曹密劝谏不成,反遭曹参一顿鞭挞。 将皇帝派来的使者绑起来打,这是什么行为?? 哪怕这使者是他自己的儿子。 也就是刘盈好脾气,你要换刘邦来,曹参第二天就被要捆起来挨刘邦的鞭子。 刘盈气急败坏,说道:“朕这就去问审食其!” “兄长,不要急啊…来,你藏在栾布和季布中间,低着头,就是这个样子,你跟在我身后,不要出声,不要张望,稍后就待在门口,呵呵,群臣总是在你面前污蔑我,说我无礼之类的话,我让兄长看看,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刘盈也是听话,跟在刘长的身后,被两个舍人挡着。 刘长看向了栾布,使了使眼色,栾布轻轻点了点头。 刘长就带着他们走向了审食其的府邸。 当门客前来开门的时候,刘长直接闯了进去,那些门客根本挡不住他,只是不断的叫着,禀告里头的审食其,当刘长来到了别院的时候,众人正在这里饮酒,只是,刘长不认识这些人,只认识坐在上位,喝的醉醺醺的审食其。 当审食其看到刘长的那一刻,他的酒仿佛就醒了。 他警惕的站起身来,盯着刘长,没有说话。 刘长怒目而视,说道:“审食其,我敬你是先皇之重臣,天子有诏,你不去拜见,为何在这里饮酒?” 审食其顿时说不出话来,面色不安,坐在他一旁的人起身,笑着问道:“可是天子派唐王前来?” “并非如此,只是偶尔遇到了近侍,得知这件事,特意前来相劝!” 那人笑着说道:“唐王勿要急躁,辟阳侯确实身体不适,我们因此来拜见,辟阳侯忍着病痛前来迎接他们…并非是有意不去。” “对!就是这样!” 众人大叫了起来,刘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说道:“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大王年幼,也不到出宫的年纪,可如今随意进出,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众人七嘴八舌,不断的说着,完全不给刘长说话的机会,刘长急得直跳,却说不出话来,也不肯离去,过了许久,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片刻之间,就看到廷尉宣义领着人走进了府邸。 宣义直接看向了审食其,又看了一眼刘长,说道:“来人啊,带唐王回去!” 看到宣义前来,审食其很是开心,急忙起身拜见,众人纷纷起身。 刘长瞪大了双眼,问道:“寡人并非犯错,廷尉何以抓之?” “有人禀告,言唐王闯进辟阳侯府,胡作非为。” 众人此刻有了廷尉撑腰,更是纷纷应和,直呼唐王无礼,刘长又急又气,说道:“寡人只是来劝说审食其,并非胡作非为啊!” 宣义却不理会刘长的狡辩,就下令抓他送回皇宫。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忽然冷冷的开口说道:“好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每天都有人来弹劾长弟,说长弟整日胡闹…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闻言看去,审食其这么一看,一个哆嗦,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慌忙的起身,俯身大拜,“陛下!!” 宣义一愣,随即也是行礼,“陛下!” 刘盈杀气腾腾的看着宣义,愤怒的咆哮道:“好一个正直的廷尉啊,你到底是朕的廷尉,还是审食其的鹰犬?!” 宣义严肃的说道:“方才有人前来,禀告唐王在审食其府内,想要杀辟阳侯,我这才领人前来。” “是吗?长弟要杀审食其啊.朕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朕怎么不知道?!” 宣义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惧色,他认真的说道:“那定是有人谎报。” 刘盈气的笑了起来,“好一个驴廷尉啊,这狡辩的能力还真是了得,很好,长弟前脚走进府内,你随后就赶到.廷尉的效率很高啊!” “来人啊!!将宣义和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给朕拿下!!” 刘盈咆哮着,那些跟随宣义而来的甲士们一愣,随即就扑了上去,连带着宣义在内的众人,都直接被按在了地上,审食其面无血色,根本不知该如何辩解,宣义不曾反抗,只是昂着头叫道:“陛下!臣无罪!!” “都给朕带回廷尉大牢!” 连带着廷尉在内的几十号人被甲士们押着离开了这里,刘盈还是很生气,额头青筋暴起,刘长可怜巴巴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兄长平日里总是骂我,说我在长安为非作歹,蛮横无理,欺辱群臣…” “其实,我都没有做过,只是因为群臣不喜,故而污蔑” 刘长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解释了你们也不听,兄长又只相信那些大臣,不相信我…” 看到刘长这个模样,刘盈忽然有些心疼,他抓着刘长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朕已经明白了,就这些大臣们的话,一个都不能信!朕再也不会轻信他们的言语,长弟啊,苦了你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敢这么做!” 刘盈咬牙切齿,显然是对大臣们痛恨到了极点。 “对了,兄长啊,那宣义跟审食其不同,审食其派人告知,他也是受人蒙蔽,故而如此,可不能害了他的性命,关他几天,让他好好反思一下,就放出来吧。” “长弟啊对污蔑你的人还能如此宽仁…朕真的是…唉…” “好了,兄长,无碍,我们回去吧,好好审问这些人,若是可以,稍后我们再多去几个人的府邸,我陪你去找他们!一个一个的治!” “好!” 刘盈愤怒的说道:“朕绝不放过这**贼!长安城外,百姓们卖子卖女,只为活命,城内的大臣们,却饮酒作乐,无视君令,也不在乎城外的百姓,朕要让他们都去长安城墙外蹲上三天!!让他们也感受一下!!” 刘长一愣,低声说道:“额…年轻些的还可以,曹参这个年纪的,怕是当天就冻死了…” “百姓可以被冻死?!大臣就不能吗?!!” 看着刘盈愤怒的离开了这里,刘长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季布深深看了刘长一眼,“审食其是活该,可大王为何要害廷尉呢?” “啊?什么害廷尉?我怎么不知道,栾布,你知道吗?” “臣乡野鄙人,什么都不知道。” ps:大家能看出标题取自什么典故吗? 章节目录 第169章 天下苦唐久矣 当曹参急匆匆的走进了宣室殿的时候,群臣早已跪坐在两旁,皆低着头,刘盈愤怒的坐在上位,眼里满是怒火。 “陛下!为何要抓辟阳侯与土军侯呢?” “曹相怎么不继续饮酒呢?!” 刘盈愤怒的质问道。 曹参一愣,随即说道:“臣饮酒,若陛下要怪罪,可罚臣一人,为何要责罚他人?” “来人啊!将审食其给朕带上来!!!” 当两个甲士拖着审食其来到了庙堂的时候,群臣都是不忍,此刻的审食其,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格外凄惨,看到他这个模样,曹参愤怒的问道:“陛下!审食其何罪?!” “朕下令让审食其前来,审食其收买近侍,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可实际上,他却在府内饮酒,敢问曹相,审食其何罪?!” 曹参并不迟疑,冷冷说道:“死罪!” “来人啊,拖下去!” 刘盈又看向了曹相,“朕下令让曹相前来,曹相不肯,朕又派使者前往,曹相殴打朕的使者,这是什么罪?!” “死罪。” “来人啊,将他拿下!” “陛下!!” 群臣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求情,周勃最先开口说道:“曹相非答天使,答其子也!” “太尉啊,武库里缺了三百支强弩,这是为什么啊?” “唐王派亲兵前来讨要…因而赐之…” “三百支强弩,难道都不需要禀告朕一声,就可以随意赐予外王吗?!来人啊,将他也拿下!” 群臣惊恐,这是什么意思?要将群臣都抓个干净吗?这还是我们的那位天子吗? 看着面前惊恐的群臣,刘盈看着陈平,说道:“中郎令,这些人便交给你了,追其罪,不可徇私!” 陈平起身,平静的说道:“唯。” 曹参和周勃的脸上并没有怒意,曹参始终板着脸,周勃却若有所思。 这一天,大汉天子忽然就变得强势了起来,一连将内史,廷尉,丞相,太仆丞,太尉等多人抓捕,统统丢进了廷尉大牢…刘邦在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弄,可刘盈就是这么做了,他直接让南军在城内戒严,又令陈平严查群臣,若发现有欺君罔上之人,一并抓捕! 群臣自是不安,却又不敢聚在一起商谈,他们只好前往椒房殿,恳请太后能劝阻陛下。 陛下简直就是失心疯了,连丞相和太尉都要抓! 当叔孙通在太后面前哭诉的时候,吕后脸上也满是惊讶。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想来仁弱的儿子,居然有这样的胆魄,抓曹参和周勃??自己都不敢冒然下令,刘盈居然敢?? 太后沉吟着,说道:“我会去劝说陛下,陛下并非是残暴的人,这么做,定是有什么误会。” 叔孙通大喜,他知道,只要太后一开口,那陛下就不会再这样查下去了,要知道,那个陈平真不是个好东西,他是真的查呀!绝不糊弄,说抓就抓,不讲人情,在一天内,连抓了六位大臣,廷尉大牢都快成宣室殿了! 叔孙通倒不是害怕自己被抓,叔孙通从不曾做过糊弄天子,或者是纵容麾下作恶的事情,他对自己和弟子们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自认没有做过一件错事,他担心,再这么下去,长安之内就要出大乱子。 当今陛下可不是先皇啊,若是激起大变,他能压得住吗? 太后安抚了一下叔孙通,就让他出去告诉群臣,让他们不要担心,叔孙通刚走,刘长便笑呵呵的扑到了吕后的身边。 “怎么样?阿母!没骗你吧,我只用了两天,就让二哥像个真正的天子了!” 吕后凝视着他,“我让你带着你兄长长长见识,不是让你将你兄长变成暴君,你怎么敢让他去抓丞相和太尉?!你知道这么做会惹出多少麻烦吗?” “想要杀鸡儆猴,那就去抓几只鸡!你这计策,是想要杀猴给鸡看吗?” 刘长一愣,随即摇着头说道:“阿母,这次,你还真就错怪我了,这压根不是我的主意,全是兄长自己做的。。” 吕后瞪大了双眼,“你兄长能有这样的胆魄?” “哈哈哈,阿母,兄长他这個人,很善良.一旦他发现群臣无视百姓的痛苦,甚至是在迫害百姓.那可比我还要暴躁啊,我就给他看了一下群臣的真面目,兄长就忍不住了,要不是我拦着他,他差点将太仆丞五马分尸啊” “太仆丞做了什么?” “共霸占民女十六人…逼杀三人。” “那你就不该拦着你兄长。” “我主要是怕他收不住手,连着宣义他们也一并给分了…” 吕后沉吟了片刻,还是站起身来,说道:“纵然如此,也不该抓曹参与周勃,尤其是周勃,他在北军根深蒂固,若是要处置他,得先做好准备才行,不能鲁莽行事,我得去找盈。” “阿母!!” 刘长跳到了吕后的面前,伸出手,挡着她,“这一次,是兄长自己拿定了主意,决定按着自己的意思来办,终于强硬了一次,您不要去说他,让他自己去操办吧!阿母,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能彻底改变兄长的机会,绝对不能干预他的决定!” 吕后有些迟疑,“若是要处置别人,我也不会阻挡,只是…牵连的人太多。” 刘长认真的说道:“阿母,你放心吧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我已经派遣张不疑与李左车带着亲兵前往唐国。” “很快,李左车就会带着唐国的军队,在河东周围操练,一旦长安有异动.唐国的军队会杀进来.南军只听命与兄长,北军能打得过南军与我大唐的军队吗?” “季布此刻正在舅父身边,我都交代好了,若是城内有变,舅父驻守皇宫,陈平对抗北军,等待唐国大军杀来。” “你!!” 吕后目瞪口呆,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事情超出了自己控制范围内的感觉,她愤怒的说道:“外王的军队在长安周围操练,你是想要谋反吗?!” “我谋反?!不听从天子号令,公然殴打天子使者,那才叫谋反!只要我刘长还活着, 就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我的兄长!!他有四万北军,我大唐这次调集了五万大军!!不听从天子诏令的大臣,留之何用!杀了干净!!” 刘长愤怒的咆哮道。 吕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兄长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这是奉诏讨贼!” “我看你就是最大的贼!” 吕后骂了一句,又叫道:“你们这俩个竖子!竖子!哪有这样做事的!竖子!” 吕后瞪了刘长一眼,骂道:“你的军队但凡敢靠近长安一步,我先诛了你这个反贼!听到了吗?!” 刘长咧嘴一笑,“有阿母在,打不起来的。” “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翅膀硬了啊,刘长,你和刘盈连我也利用上了是吧?” “这都是兄长的计策!” “放屁!你…你等着啊,等我忙完!” 吕后愤怒的离开了椒房殿,刘长随后也离开了椒房殿,吕后是去召集群臣,而刘长则是前往甘泉宫去找刘盈。 看到刘长前来,刘盈一把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拽到自己的面前,“阿母怎么说的?” “哎,阿母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她当然是去找群臣了” 刘长又抱怨道:“兄长啊,这次为了你,我可是要挨一顿毒打了,阿母可是气坏了” “唉.”,刘盈长叹了一声,随即又愤恨的说道:“朕宁愿做一个残暴不孝的暴君,也不愿意做一个任由百姓受苦,群臣糊弄的傻天子!” 刘长眼前一亮,“说的好!” “兄长,只是大嫂那里…” “无碍,这一次,朕一定要好好惩治一下国内这些大臣!阿父当初果然没有说错,就是得要时不时鞭挞他们,否则,这些人就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不把这天下苍生当回事!” “好,既然兄长有这样的勇气,那我一定会全力相助!不止是我!” “齐国的大哥,韩国的四哥,梁国的五哥,吴国的六哥,楚国的仲父,我们都是站在兄长这边的,有我们在,我倒要看看,哪个大臣还敢不把兄长当回事!” “好!我们诸兄弟齐心,一定要治理好大汉!” 刘盈这一次,展现出了属于自己的自信,可忽然觉得不对,便又补充道:“还有你赵国的三哥!” “不,赵王生性懦弱,两面三刀,背信弃义,我这次之所以只召集五万唐国军队,就是担心赵王会与奸臣勾结,背刺我唐国。” 刘盈苦笑着摇头,“你啊…不过,长啊,可得说好,不能真的交战啊.” “二哥,那就看群臣了,他们若是老实接受,那自然不会开战,若是他们想要反抗,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当刘长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群贤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周胜之眼眶泛红,看起来格外的伤心。 “大王,我阿父被抓进廷尉了!” “多大点事啊,你哭什么,我们都进去多少回了,你阿父这才第一次呢!” 周胜之摇着头,悲伤的说道:“我阿母哭了一宿,今早便让我来跟大王求情。” 刘长看了看周围,“去府邸里说!” 群贤跟在刘长的左右,他们一同来到了唐王府邸,让舍人们待在院落里,刘长自己则是带着群贤进了内屋,刘长坐在上位,众人分别坐在他的左右,刘长这才开口说道:“不必担心,我兄长仁慈,你们的阿父,是不会有事的。” “另外,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啊…平日里我们进廷尉,总是他们来捞人,这一次,我们可以去捞他们,如此就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多好啊!” 周胜之一愣,随即问道:“可我们该如何捞人呢?我听闻廷尉都被关进去了…” 宣莫如点着头,得意的说道:“我阿父早就关进去了,比你阿父还早!” “胡说,明明是我阿父更早!”,周坚愤怒的反驳道。 “放屁!就是我阿父早!” “好了!别吵了!” 刘长打断了他们,又说道:“回去多劝慰你们的阿母,让她们不要担心.还有,廷尉很快就能出来了,等他出来,这件事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哼,你阿父最早被关进去又如何,看起来,还是我阿父关的最久!”,周坚洋洋得意的说道,周胜之猛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你这是巴不得阿父进大牢是吧!” 周坚捂着头,委屈的看着哥哥,“大哥,可是阿父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随意外出玩了呀。” 周胜之黑着脸,强忍着怒火,没有再理会这个蠢弟弟。 刘长继续说道:“这一次,仲父们都是因为奸贼陷害,故而被抓起来,所以,你们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要盯着来往府邸的每一个人,若是遇到可疑的人,偷偷商谈的人,记得要来禀告我,我就在府邸里,不会外出。” “大王,我们明白了!” “还有,不要将我的这些话告诉任何人!” “好!” “至于仲父们出狱的事情嘛,只要我开口相劝,陛下一定会放人,你们不要担心!” 刘长在这里糊弄着群贤,而吕后却是在长信殿里糊弄着群臣。 群臣恭恭敬敬的坐在两边,包括陈平,也在这里。 吕后坐在上位,看着群臣,无奈的叹息。 “我去劝过陛下了,奈何,陛下不听。” “啊??” 群臣大惊,太后都劝不动??他们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陛下就是性情大变,也不至于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吧。 吕后平静的说道:“我乃妇人,不好多说什么…但是,长安要出大事了。” “敢问太后,是什么事?” “审食其欺君罔上,激怒了陛下,陛下因此而追究群臣之罪…我想,陛下定然是误以为群臣都是如此欺骗他,故而不再听取他人的劝说,更有甚者.在丞相与太尉被抓捕之后, 有人在城内言:陛下此举,当引来大祸。” “陛下大怒,令唐,梁,韩等国准备军队,对左右言语,一旦有变,当以诏令四国大军进京讨贼!” 听到这句话,叔孙通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如何是好啊!岂能让外王之军入京呢?!” 群臣自然也是惊惧,各个吓得脸色苍白,太后长叹了一声,“我已经劝住了唐王,不然,他的军队此刻已经是出现在长安之外了…他居然召集了十万大军,说要肃清长安…” 群臣哗然,急忙商谈了起来。 唯独陈平,淡定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太后!万万不可啊!夫唐国之军,虎狼之师也,不知礼仪,更不尊法纪,若是让他们进京,那就是天大的祸患啊!!!” “太后请劝阻陛下!!” 众人纷纷上奏,看得出,唐王这一手,确实将他们吓得不轻,吕后眯着双眼,说道:“ 这难道是我的过错嘛?这难道是陛下的过错嘛?这都是因为群臣哄骗君王,才有这样的事情啊!” “这件事,是群臣所引起的,那就自然要由群臣来解决!” 吕后愤怒的训斥了几句,起身便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叔孙通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他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走到了陈平的身边,“陈侯啊,如今陛下所信任的,就只有您了,还请您可以劝说陛下,哪怕陛下要处死老臣,老臣也绝无二话,只是这外王的军队,是绝对不能进长安的!” 有大臣偷偷说道:“唐国用暴秦之制,唐王…唐王在长安,奸相乱政,迟早要引起大乱啊!” 众人纷纷哀求,陈平还是那么平静,“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若是想要让陛下改变心意,那就要我们一同跟陛下谢罪,坦陈先前的过错,请求陛下原谅.如实相告,陛下或许还能原谅我们,哪怕不像平日里那般亲近,也不会再有引外军的想法。” “好!” “遵陈侯之令!” 很快,群臣一一走进宣室殿内,每一个走进去的大臣,都是在见到天子的第一时跪拜在地上,开始哭诉自己的罪行,恳请天子原谅,并再三保证再也不会这么做。 刘盈板着脸,听着他们的言语,他总算是明白,皇帝不能总是笑呵呵的。 就在这个时候,吕后又前往廷尉大牢。 坐在这里的大臣们倒是很平静,曹参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傲然的抬起头来,群臣坐在他的身边,也根本不慌。 看到这一幕,吕后忽然觉得,刘长并没有做错,这些人根本就不怕刘盈,哪怕刘盈将他们关起来,他们也不害怕,因为他们知道,刘盈是不会忍心将他们都杀死的,若是将他们送进去的是刘邦,他们就未必能如此平静了。 吕后走了进来,曹参等人起身拜见,看着他们那平静的神色,吕后心里顿时有无名火生起,哪怕是在明面上,你也得畏惧一些吧!! “唐王的军队正在朝着长安奔赴,等军队到达长安,陛下就要在宣室殿审问诸公了。” “什么?!” 那一刻,曹参再也无法保持原先那平静的模样,他几步冲到了栅栏之前,瞪大了双眼,“太后!太后!您怎么能允许外王的军队进入长安!!这是自取灭亡啊!!不能开这样的先例啊!!” “我劝不动陛下…看来,各位的确是将陛下气的不轻。” 吕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太后!别走!我要去见陛下!!” “唐王包藏祸心啊!!唐国的军队不能进长安!!不能啊!!” “唐国上下,都是反贼啊!!” 曹参大吼了起来,险些用头来砸面前的栅栏。 吕后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曹参,冷冷的问道:“奉诏讨贼者是反贼,那鞭挞天使者又如何??” 曹参愣住了,他抓着面前的铁栏,“我要见陛下…见陛下…绝对不能进长安…” 吕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这里。 “放我出去!我要去见陛下!!” 走出廷尉的吕后心里莫名的舒适,他们是不怕刘盈,因为刘盈再生气,也做不出什么事来,可是,刘长却可以,到这个时候,吕后再次想起了刘邦当初要封刘长为唐王时所说的话。 可为天子羽翼。 章节目录 第170章 反骨上建了个诸侯国 廷尉大牢里的众人,再也没有办法像原先那般平静了。 无论是曹参,还是周勃。 此刻他们都开始慌了。 他们不怕刘盈,是因为知道刘盈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怕刘长,是因为知道刘长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曹参对群臣说道:“夫唐国,以彭越之旧部,韩信之旧部,英布之旧部来统帅军队,这些人都曾跟随他们的主人谋反,因而痛恨庙堂,张苍这个人不儒不法,毫无忠君之心,自从他前往唐国,自设暴秦之法度,藐视政令,效仿他两个师兄那般来治理唐国,而不类其师!” “夫唐国之民,三成是曾经不愿意归降大汉,因而躲进深山里的匪民,又三成是跟随陈稀谋反,深怕问罪而逃到唐国的罪民,又三成是塞外逃避匈奴而前来归附大唐的胡民,这九成人,不知王法,只知有唐而不知大汉!!” “夫唐国之王,残暴而无礼,先后跟随韩信修习兵法,韩信谋逆之心不死!” 听到曹参的话,周勃只觉得毛骨悚然,这简直就是建立在反骨上的国家,从他们的大王到丞相,再到将领,再到九成以上的百姓,各个都是他母的反贼!可以说,唐国上下,全员反贼,便是效仿白起坑他四十万人,估计也没有一个是被冤枉的! 周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夫唐国,逆汉法而行之,施军功制,上下好战,又因其民长期战与塞外,或占据深山为贼寇,又曾谋反与北军交战,故而生性残暴,绝非中原之民可以匹敌。” “而那些将领们,也绝非善人,尤其是英布麾下的将领们,常常对左右说:唐王类布甚矣。” “他们都是曾经与项羽作战的将领,想要击败他们,也绝非易事。” “何况,唐国占据山川之势,俯视长安,唐国的军队,三天就能攻破河东,到达长安城下。” 听到两人的话,其他大臣顿时也吓懵了,急忙问道:“唐王真的要谋反了吗?!?” 其实,唐王这些年里逐渐成为了群臣心里最大的隐患,没办法,唐王实在不是个善人,他的国家上下又都是反贼,就怕哪天他脑子一热,想过一把皇帝的瘾,带着人就来长安。 但是曹参是不害怕的,他安抚群臣,唐王虽顽劣,与陛下,太后非常的亲近,他是不会谋反的。 但是如今,是陛下亲自下令,让唐国的军队进长安。。 曹参黑着脸,“绝不能让唐国的军队入城” 周勃沉吟了片刻,又补充道:“我这些年里接到了不少弹劾唐国将士的奏表。” “唐国将士非常的蛮横,曾跟赵国的戍卒抢夺三匹战马,唐国的六個士卒将赵国的一位裨将打成了重伤,唐国裨将带着人,一路冲到赵国校场,公然进入赵国,所经过的地方, 寸草不生啊,最后他们将赵国士卒的盔甲武器,乃至连校场都拆了,搬回了唐国” “我因此下令,要张苍严惩此事…奈何,张苍言赵国士卒抢马在先,不肯应允,唐王更是派人恐吓,说要以大军攻破邯郸,赵王最后写信与唐王,这件事方才结束。” “这样的军队要是进了长安.”,周勃敲了敲面前的栅栏,说道:“他们大概会将这栅栏也拆下来带回唐国” “这是唐军还是土匪?!” 有大臣惊愕的叫道。 曹参再也忍不住了,他说道:“不行,不行,我们得见到陛下,这是庙堂内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陛下如何惩罚我们都可以,哪怕是要了我的命,也绝对不能让唐王乱京! 若是外王入城,那对庙堂的威信是巨大的打击,此后,外王会效仿唐王,再也不尊庙堂, 一旦有变,我们都无颜再面对先皇了!” 他再一次朝着狱卒大吼。 只是,狱卒还是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几个时辰之后,他们前来接走了宣义。 宣义这个人,他什么学派都不是,可他的作风,又酷似法家。 他治法严厉,只遵天子,刘盈一声令下,他什么都敢去查,若是刘盈再有胆魄些,他谁都敢去抓。 当初刘邦抓住韩信,没有人敢对韩信无礼,刘邦直接给宣义下令,宣义直接就将韩信当作反贼来处置,完全不怕惹上什么麻烦。 此刻,宣义跪坐在刘盈的面前,脸色一如往常的平静,他没有曹参他们想的那么远, 他唯一在意的,只是天子的命令而已。 刘盈沉吟着,问道:“宣义,你可知罪?” 宣义认真的说道:“陛下,臣在廷尉,有人禀告臣,言唐王要以其生母之事要杀辟阳侯。” “臣急忙带人前往,生怕唐王做错事。” “臣前往之后,发现唐王并不曾如此,只是,唐王素有恶迹,况且唐王与辟阳侯又有仇怨,臣这才下令将唐王带出去,送回皇宫。” “臣本来是想要送走唐王之后,再审查这件事,看是何人谎报,只是陛下怀疑,因而抓了我。” 刘盈愤怒的起身,说道:“平日里,就是因为你们,朕才多次错怪长弟!” 宣义继续说道:“他人臣并不知道,可是臣所弹劾唐王之过错的,没有一次是错误的。” 刘盈一时语塞,便又愤怒的说道:“你身为廷尉,国内大臣数次欺骗朕,你却不告知朕,这难道不是罪行吗?!” 宣义又说道:“臣有过上奏,就在先前,臣上奏弹劾曹参殴打天使,当以治罪,陛下不曾回复。在这之前,臣曾弹劾过周勃私藏铠甲,弹劾太仆丞抢占民女,弹劾内史欺上瞒下,多次请求陛下令我抓捕,只是陛下总是不许,不让我去抓人。” “陛下还曾说我诬陷同僚,令我反思。” “额…” 一瞬间,刘盈有些说不出话来,宣义的确是说过这些事的,可是刘盈将那些人叫来商谈的时候,那些大臣们陈述自己的委屈,又拿出了证据说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还有人弹劾宣义为了功劳不断的污蔑同僚.… 刘盈忽然有些羞愧,他急忙起身,将宣义扶了起来。 “宣公啊.先前,是朕不对,朕没有听您的劝谏,朕竟相信了那些奸贼!” 宣义认真的说道:“是臣没能说服陛下,这是臣的过错,并非是陛下的,只是臣口才不好,不懂得如何劝谏。” “唉…难怪您总是被群臣针对朕现在才明白。” “宣公!朕令你彻查这件事,不能放走一个有罪之人!” “陛下是要臣严查这件事?” 宣义再次询问道。 刘盈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严查!” “唯!!” 宣义转身便离开了,刘盈忽然有些欣慰,原来群臣之中,还有值得信任的大臣啊。 过了许久,刘长走进了宣室殿,他正要开口,看了看周围,问道:“嗯?宣义呢?不是被放出来了吗?” 刘盈笑着说道:“朕已令他来彻查这件事。” 刘长顿时跳了起来,“我的母耶!!兄长?!你平日里不用宣义,怎么在这个时候用他?!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刘盈有些困惑的问道:“他为人刚正,为何不能用他呢?” 刘长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完啦!完啦!这帮大臣落在宣义手里,还能活几个? 兄长这是准备重新设立百官吗?!二哥,快下诏,让宣义住手,我们是逼迫曹参他们来跟你请罪,不是要杀光他们!!!” 说完,刘长猛地就冲了出去,刘盈脸色大变,急忙叫来了近侍。 “栾布!栾布!驾车!冲!廷尉大牢!!” 栾布看到大王这个样子,也知道事情紧急,季布也不言语,众人急忙朝着廷尉大牢飞奔而去。 当刘长跳下马车,冲进了廷尉的时候,曹参正在交代遗言。 嗯,没错,就是在交代遗言。 他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一旁的廷尉士卒正在擦拭着刀,这是准备斩首了呀! 宣义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正在宣读曹参的罪名,曹参的罪名,只有一条,那就是殴打天使,藐视天子。按着萧何的汉律,这是要被斩首的重罪。 “你回去告诉陛下,万不可让唐王…” 曹参正在说着,看到冲进来的唐王,神色更是悲愤,大叫道:“大王!!不可让外王入京!!否则会毁了大汉江山!你要为陛下着想!为太后着想!要对得起先皇的信任啊!!!” 刘长一愣,这都是啥呀? 他看着宣义,说道:“陛下口谕!先不要处置他们,陛下想要再见见他们!” 宣义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我奉天子之诏,诛杀奸贼,非天子诏不从。” “斩!” “住手!栾布,劈救了他!!” “季布,你也上!” 两大舍人急忙冲了上去,栾布直接格开了面前的几个甲士,季布则是护在曹参的身边,宣义皱起了眉头,对左右说道:“派人告知天子,唐王庇护罪人,该当何罪。” “你个驴廷尉!你想做什么?!” 刘长看着廷尉士卒取出来的强弩,他是真的怕了这个宣义,自己好歹只是恐吓一下, 这厮是真的要砍头。曹参的头能砍吗?再怎么说,他也没有谋反啊,韩信他们谋反都没砍头,这可是陛下的岳父啊,大汉开国第二功臣,这些年里政绩斐然,你说砍就砍?!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天子的使者终于赶来,带来了天子的诏令。 刘长送了一口气,愤怒的看着一旁的曹参,他叫道:“我给你们说,别觉得这就过去了,我之所以护着你们,是因为我二哥要见你们,等他见完,跟你们送别之后,宣义还是得砍了你们!” “我唐国的士卒就要到了,周勃,你敢如何?!” 刘长看向了太尉,周勃咬着牙,说道:“外王不可进京!” “这长安之内,是天子说了算,还是你太尉说了算?!” 周勃咬着牙,悲愤的说道:“哪怕陛下要斩了我,我也绝不让外王进城!” “哈哈哈,那你可得快一点,寡人的二十万大军,明日就要进城,等进了城,呵,寡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谁还敢阻挡?!” 刘长露出了一个大反派的笑容,狂笑着离开了这里。 当刘长走出廷尉,正往唐王府赶去的时候,忽有一位骑士前来,猛地跳下马,笑着冲到了他的面前,来人正是张不疑。 “大王,李太尉已经带着军队赶来了,就在河东之内,河东郡守非常害怕…不如先杀了郡守,装作河东败兵,骗开城门…” “不疑啊…我们是奉天子诏令来京城的…杀郡守,赚城门,那是谋反啊。” 张不疑恍然大悟,“对呀,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城啊!大王,何时进军?我都想好了,先控制北军,再抓住陈平…挟持他控制南军…” “张不疑!你想做什么?!” 季布大惊,愤怒的叫道。 “额.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陛下惩治群臣,有人会谋反…” “我看就是你想要谋反!” “季布!你血口喷人!” “好了!” 刘长劝阻了两人的争斗,“我们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是陛下处置群臣了…不疑,你回去告诉李太尉,不要再进军了…准备回去吧,我看群臣,是没有谋反的想法,他们都很害怕。” “等天子下令之后,再返回唐国。” “唯!” 刘长朝着唐王府走去,季布却开口说道:“大王啊,张不疑这个人,必须要好好惩治一番。” “若是他谋反了,寡人自然会惩治,你何必操心呢?” “可是他…有不轨之心。” “呵,我唐国上下,有不轨之心的多了去了,那又如何,寡人还在,谁敢谋反?!” “臣倒是不怕他们谋反…臣是担心” 刘长忽然停了下来,怒视着季布,“你是觉得寡人要谋反吗?!” “大王断然不会,可若是他们逼迫大王呢?” “呵呵,能逼迫寡人的人,还没有生下来呢!寡人可不是赵王那样的无能之君!” 季布长叹了一声,“臣知道大王都是为了陛下,可是,只怕从此之后,群臣会视唐国为大敌,大王更是会成为他们的眼中刺” 刘长毫不在意,边走边说道:“我就是干这个的,要是他们不仇视我,那反而坏事。” “阿父还在的时候,寡人每天就只是玩.啥也不用想。” “可现在阿父不在了…群臣也都变了…他们觉得自己跟阿父打过江山,就不把兄长放在眼里,根本不怕兄长…当初阿父逝世的时候,说让我保护兄长…他还说要送我一副盔甲来着…就是那种特别威风的盔甲…你知道吧,曹相就有一套…” “要是阿父还在就好了…我就可以继续去玩…也没有人敢这样.” “阿父还在的时候,他们可乖了…” “阿父还在的话,他会跟我打雪仗的…真的,可是他总耍赖…不许我打中他…” “他还给我堆过一个雪人,我们在雪人上挂了一个牌,写上了二哥的名字,用雪球来砸他…” “下大雪的时候,他就让我骑在他脖子上给他挡雪.我就恐吓他,说将来他老了,也要将他扛起来挡雪.” 栾布和季布跟在刘长的身后,看着刘长絮絮叨叨的说着刘邦,刘长说的很开心,只是眼角能隐约看到泪光,时不时抹着眼泪,令人心疼。 回到了唐王府,栾布和季布站在唐王府门口,许久,沉默无言。 “相处的久了,我都忘了大王只是个孩子。” 栾布低声说道。 季布忽然看着栾布,说道:“我有些事,你且在这里看着大王。” “呵,又准备去找太后禀告?” “您去吧,臣拜送太后舍人!” 栾布朝着季布俯身行礼。 季布完全不理会栾布的挖苦,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宣室殿内,曹参与周勃跪坐在刘盈的面前,神色悲凉。 “陛下!臣知罪!臣不该对陛下无礼!请陛下严惩!” 曹参终于开口求饶了,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害怕刘盈会处死他,他是怕唐王乱来,周勃紧跟其后,说道:“陛下,请治我们的罪,万不可让外王进城,南北军都是陛下之军,臣等忠心耿耿,从无谋反之意” “哦?是吗?” “欺上瞒下,难道还不是谋反吗?” “殴打朕的使者,难道还不是谋反吗?!” “你们眼里可曾有过朕这个天子?!” 刘盈愤怒的质问道。 “臣知罪!!!” 大汉丞相与大汉太尉,终于朝着新天子低下了头,任由天子处置。 刘盈便说出了这些年里他们的罪过,越说越激动,“朕知道各位都是先皇重臣,故而不肯相逼,多次相劝,却没有人听从!朕甚至需要动用外王的军队,才能压得住你们!这长安之中,朕算个什么?!” “臣有罪!!” 两人再次大拜,刘盈出了一口怒气,心里也是舒坦了很多。 “朕要削减你们的食邑,这丞相和太尉的位置,你们也让出来吧,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 “唯!” 两人再也没有提起外王的事情,毕恭毕敬。 当刘盈回到了甘泉宫的时候,曹皇后正在照料着小家伙,刘盈看到曹皇后,顿时有些尴尬,不知所言,曹皇后温柔的笑着,将孩子递给刘盈,两人一起逗着小东西,刘盈有些无奈的问道:“朕下令捉拿丞相,皇后不会怪罪吧?” “我早就说了,我是陛下之妻,无论陛下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陛下这边。” “朕…朕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不曾…我知道阿父的脾气,他为人耿直,却又很高傲,他非常的敬重先皇,却不尊天子…自以为是,陛下这是在救他呢,若他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引来杀身之祸。” 刘盈没有再说话。 “季公!!” 尚方令朝着季布俯身大拜,不敢有半点无礼,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季布背后站的不是唐王,是更加可怕的太后。 尚方令笑着说道:“季公怎么忽然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季布沉吟了片刻,问道:“你能不能做出一套盔甲来?就是曹参那种风格的,赤色的, 就按着我家大王的体格来制作.” “最好能稍大些…我家大王还在长个子…” “当然可以!” “钱你先拿着做好之后,便直接给我家大王送过去,不要说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便说是先皇所吩咐的。” “额…唯。” 章节目录 第171章 唐国又得一贤(感谢calvinye96,班撰的盟主!) 随着曹参,周勃两人被罢免,庙堂里的诸臣也随之被释放。 天子以王陵为丞相,以灌婴为太尉。 群臣肃然,再也不敢有藐视天子之意。 而宣义则是瞬间成为了刘盈面前的红人,深受刘盈喜爱,当然,对唐国的将士,天子也是发诏,令其还国,对众将进行赏赐,安抚其士卒,正式任李左车为唐国太尉,赏唐王美衣服,赐唐国战马一百匹,嘉赏他们忠义的行为。 除却审食其,内史,太仆丞几个人之外,可以算是皆大欢喜。 接下来,刘盈召开朝议的时候,群臣再也不敢说四海升平的屁话了,在这个时候,刘盈才真正知道了各地的问题有多严重,他原先施行的几个政策,其实是有不少漏洞的,奈何群臣不说。 刘盈第一个政策就是改变了原先女十五不嫁就五倍征赋的政策,改成了依次叠加,最多可以叠加到五倍。 第二个政策就是设立了一个新的小机构,这个小机构权力并不大,其中官吏都不到千石,领的也是寻常官吏的俸禄,只听从天子的诏令,帮着天子做些小事,这個机构叫“绣衣使者府”。 朝中大事,除却这些政策之外,就是牢狱之事了。 其他人都能赦免死罪,可唯独审食其这几个人是跑不了的,刘盈直接将他们移交给宣义处置.嗯,宣义处置,基本就是宣判了死刑,除非天子开口,否则就没有人能救下他们。 其他几位倒还好,审食其乃是先皇重臣,又深得太后信任,在长安里也是好友众多。。 因此,想要解救他的人并不少。 其中,最卖力的就是平原君朱建。 朱建虽有平原君的封号,却却长期居住在长安,是一个很有名声的人。 当听说朱建来拜访自己的时候,吕后也有些惊讶。 朱建是楚国人,曾经担任过淮南王英布的国相,使得淮南国大治,但因有罪而离去。 后来英布发觉没有他还真的不行,又几次派人请他前来,重新重用。 后来英布杀死汉使,想要谋反的时候,朱建曾全力反对,奈何,淮南国上下都是莽夫,根本看不起他这个国相,后来英布被杀,高皇帝因为他没有跟随英布谋反而赦免了他,赐号平原君,家徙长安。 这个人能言善辩,口才很好,同时他又刚正不阿,有贤名,无论是在谋略还是治理国家上,都有值得陈赞的地方,高皇帝就很爱他的才能。 吕后对他还是很客气的,请他坐在一旁,又令人端来饭菜。 朱建拜谢了太后,这才说道:“臣是来拜见陛下的,因许久不曾与太后相见,故而前来先拜见太后。” “哦?您终于决定要为天子效力了吗?” 吕后有些开心,她知道面前这位的能力。 朱建苦笑着说道:“我是想要为辟阳侯求情。” 吕后脸色大变,说道:“辟阳侯欺君,罪无可恕,您与他并无亲近,为何要如此?” “我知辟阳侯有罪,只是,先前辟阳侯在您最危难的时候跟随在您的身边,照顾好先皇的家室,不让他们受到侮辱,面对项籍,不卑不亢,若非他的保护,高皇帝也不能与家人相聚,若是他就这样被杀死,我怕后人会说太后薄情,因此想要劝说天子。” “呵呵,我知道您是能言善辩的人,我是不会听您的话的,请您离开吧。” 吕后转身离开,不给朱建继续劝说的机会。 朱建并不恼怒,他就坐在椒房殿内,埋头大吃大喝。 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刘长好奇的看着面前这老匹夫,他从来没有见过谁敢在椒房殿里这样大吃大喝,这里不是城外的食肆,这里是椒房殿啊! “你谁啊?!” 刘长开口问道。 “朱建拜见唐王!” 这人很恭敬的拜见了刘长。 “朱建?哈哈哈,久仰大名,你今是何官职?” “我白身。” “白身?哼!” 刘长抬起头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内殿。 朱建吃完了面前的饭菜,走出椒房殿,前往宣室殿。 而刘长却来到了吕后身边,“阿母啊,外头那个叫朱建的!对寡人甚是不敬!晚上请他喝酒吧!” 吕后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哼,坐在椒房殿内大吃大喝,我一问,还说自己是白身,哪个白身敢在这里放肆?分明就是糊弄寡人!” “他说的对,他就是白身。” “真是白身??那他怎么敢坐在这里?” 吕后认真的说道:“他原先是英布的谋臣…” “哈哈哈,英布还有谋臣?哈哈哈.”,刘长顿时就笑了起来,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原来是英布的谋臣,那这个人没有什么才能啊!” “长,谋臣有没有才能,不是看他自己,而是看用他的人是谁.韩信这样的人,在项籍这样的人麾下,又能展现出什么才能呢?” “额…那他有才能?” “很有才能…你阿父曾说:此人忠良,三公之材。” “三公之材?!” 刘长眼前一亮,吕后不屑的说道:“死心吧,自从英布身死之后,他就再也不愿出仕, 你阿父都请不动他。” “好嘞,阿母…那我出去玩了啊。” 朱建在刘盈这里也得到了礼遇,刘盈虽改变了很多,可平日里对待他人还是很温和的,跟朱建寒暄了片刻,方才询问其来意。 “我是为了先皇而来的。” “哦?先生何出此言呢?” 朱建说道:“我听闻陛下要杀辟阳侯,辟阳侯这次犯下大错,当以严惩,只是,若是陛下就这么杀了他,却是有损先皇之威名啊,当初先皇还在的时候,大臣犯错,先皇能以其功而赦免之,如彭越,韩信,卢绾,张敖等人,都是如此。” “纵然是我,我没能看住淮南王,陛下也看在我往日治理地方的功劳上,赦免了我的罪行。” “辟阳侯当初曾跟随先皇之家眷,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保护他们.这点功劳当然比不上彭越韩信等人,可他的罪行,也远不如彭越韩信这些人” 刘盈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沉默着,没有说话。 “陛下,皇后说有要事要相见。” 张辟疆忽然开口说道。 刘盈一愣,急忙起身,问道:“什么事?” 张辟疆看了一眼朱建,没有说话,刘盈这才无奈的说道:“请先生稍坐,朕去去就回。” 看到刘盈急匆匆的离开,朱建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出了宣室殿。 离开宣室殿后,张辟疆急忙大拜,“请陛下恕罪!” 刘盈也不蠢,他将张辟彊扶起来,“朕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内史和太仆臣的确该杀, 但是审食其…你说朕将他削掉爵位,贬为城旦,如何?” 张辟疆抬起头来,说道:“朝中之事,全由陛下做主。” 刘盈迟疑了起来,审食其这个人,他是想要杀死的,可是吧,审食其当初确实对他一家有恩,而且这些年里也做了不少事,若是直接处死.就在刘盈迟疑的时候,朱建已经走出了皇宫。 朱建抬起头来,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纵然再能说的人,若是没有开口的机会,也无法行事啊,接下来,又该去找谁呢? 就在朱建沉思的时候,有一人忽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人看起来很年轻,腰佩剑,他冷冷的问道:“可是朱君?” “是啊” “我家大王请您前往他的府邸。” “唐王为何要见我?” “请跟我走吧。” 这人说了个请的,可完全没有请人的架势,寸步不离的跟在朱建的身边,完全就是逼着他来到唐王府邸。 “哈哈哈,仲父来了!!” 刘长伸出手来,紧紧握着朱建的手,脸色甚是激动。 朱建平静的说道:“白身,不敢为大王仲父。” “哎呀,宫中之事,您不要在意,寡人久闻仲父大名,得知仲父大才,故而听闻白身, 还以为是他人同名…寡人多次询问,得知原来真的是您,这才让栾布将您请到这里来。” “请?您这位舍人,在我走进府邸之前,手一直放在剑柄上,气势汹汹。” 刘长瞪了一眼栾布,说道:“寡人让你将朱公请来,怎敢无礼?!” 栾布也很配合,急忙谢罪。 刘长这才请朱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令栾布拿出肉来款待他。 “大王,我如今在家,不愿.” “请您前来,是因为我尊敬仲父,绝不是因为其他!” 刘长说着,便假模假样的跟朱建嘘寒问暖,问起了他家里的事情,说起自己的几个孩子,朱建都是摇着头,说他们没有什么才能,不值一提。 “您在家里闲居已久,这次忽然前往椒房殿,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呢?” “是为了解救辟阳侯。” 朱建这一句话,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刘长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一言不发,栾布也是再次将手放在了剑柄之上。 朱建并不害怕,他当然也知道刘长与审食其的关系,笑着便起身,准备告辞。 刘长却问道:“审食其落难,他平日里的好友都不敢去皇宫里求情,也没听说你与他有什么交情,依你的才能,大概也能看出辟阳侯这个人是自取灭亡,你为何又要救他呢?” 朱建顿了顿,说道:“我知辟阳侯是什么样的人。” “曾经,我家里非常的贫穷.我阿母逝世,我连给阿母出殡送丧的钱都没有,我四处去借钱,可没有人借给我.后来,辟阳侯就给我送去价值一百金的厚礼…让我能够为阿母出殡送丧,当时的不少列侯贵人也因为辟阳侯送重礼的缘故,送去了总值五百金的钱物。” “我这些年里,一直在还这些钱.钱还清了,可这恩情尚且没能还清。” “呵,寡人也听闻过这件事,据说,得知您阿母逝世,辟阳侯非常的开心,说你平日里从不与他往来,如今他可以赠送厚礼为你母送丧…你一定会为他拼死效劳。” 朱建笑了笑,“即使怀有别意,也是帮了我,我怎么能不报答呢?” 刘长并没有故意造谣,知道朱建之母身死的时候,审食其的门客是恭贺审食其的,审食其也觉得是这样…朱建这个人,跟他的孩子一样,都是硬骨头。 历史上,审食其因为纵然门客胡作非为,被刘盈下令捉拿,正是朱建救下了审食其。 在后来,某位不愿意透露性命的淮南厉王捶死了审食其,听说有个叫朱建的跟审食其关系很好,便想干掉他。 朱建便准备自杀,他的孩子们劝说他,让他不要冒然自杀,朱建却说:我一个人死了之后,对我们一家人的灾祸也就没有了,也就不会使你们受到牵连。 当时的文皇帝听闻,非常的惋惜难过,觉得又一个大才离开了。 不只是朱建,他们一家都是硬骨头。 朱建的长子继承了其父的口才,因此作为使者前往匈奴,奈何,匈奴单于要求他对自己行天子之礼,言语里又有对大汉的轻视之意,他的儿子大怒,对单于破口大骂,直到被杀,也不曾停口。 看到朱建正要离去,刘长忽然叫道:“且慢!” 朱建停下来,又问道:“大王是要杀我吗?” “寡人不杀你…这样吧,寡人去帮审食其,免掉他的死罪,但是,你要辅佐寡人,治理唐国…如何?!” 朱建有些惊讶,他看着刘长,“大王愿意帮助辟阳侯?” “呵,辟阳侯这样的人,在寡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而仲父这样的人才,在唐国却能将四个郡治理的繁荣昌盛,十个辟阳侯,也不如一个朱建啊!” 朱建看向刘长的神色有些不同了,他住在长安,当然知道这位唐王是什么德性,他跟审食其有大仇,可是此刻,居然愿意为审食其求情,只是为了让自己来辅佐他.朱建在他的身上居然恍惚的看出了先皇的影子。 当初沛县的豪族雍齿,就非常的看不起刘邦,后跟他跟着刘邦作战,在刘邦外出征战的时候,直接献出丰邑投靠了魏国周市,使得刘邦勃然大怒,发誓要一定弄死他! 后来雍齿从属赵国,再降刘邦,刘邦总是跟他过不去,两人彼此仇视,后来刘邦恩赏功臣,大封列侯,听说有人不服,天天发牢骚,于是问计于张良,张良说陛下最恨谁就厚赏谁,这样让所有人都有得赏的希望,刘邦因此封雍齿为什邡侯。 这位什邡侯在两年前善终,谥号肃侯。 朱建最先想到就是这件事,他沉吟了片刻,说道:“臣虽想要解救审食其,却不能让大王背负不孝之名。” “还请大王不要插手这件事。” “你要是不说这话,寡人或许还要迟疑,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审食其我就保了!你留下来!!” “大王!” “陈陶,看着他,我去找陛下!” 正在不远处忙碌的陈陶茫然的看着刘长,回了一个“唯”,刘长带着栾布离开了,朱建有些复杂的看着刘长离开,又看向了陈陶,“你也是唐王的舍人?” 陈陶急忙摇了摇头。 “是唐国属臣?” 陈陶又摇了摇头。 “那是?”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做木匠的。” 栾布很是不悦的问道:“大王真的要放过审食其吗?” “呵,怕啥,先贬为平民,过上一段时间,等朱建在唐国的时候,让他生病死掉不就好了吗?” “可大王答应要帮助审食其啊。” “对呀,我是答应朱建要赦免审食其的死罪啊,可我也没说保证让他长命百岁是不是?” 栾布瞪大了双眼,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寡人身边就缺这么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啊,何况,他治国的本事也不差,我唐国不就缺少这样的人才吗?” 两人偷偷说着,很快就又回到了皇宫里。 当刘长走进了宣室殿,见到刘盈的时候,刘盈急忙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有些纠结的说道:“长弟啊.朕准备赦免审食其的死罪,将其贬为城旦…你觉得…如何啊?” 刘长一愣,随即叫道:“不可啊!!” “唉,长弟,私下里说,他对我们家还是有恩情的” “我好不容易帮兄长将群臣治的服服帖帖的,难道兄长就要这么轻易将人放走吗?我唐国大军一路赶来,死伤无数,唐国本就贫苦,我这次调集了国内四十多万精锐,明年还不知有多少人要被饿死.” 刘盈瞬间反应过来,“好你个刘长,还敢跟朕谈条件?!” “哎?兄长,你这次怎么反应的那么快?” “哼,你休想要糊弄朕,朕可不是那个傻天子了!”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说道:“兄长啊,我只是觉得,牢狱里这几位,都颇有家产,不如将他们抄家,将其家产送往唐国,最好将他们的家人也送往唐国,最好将他们的.” “要不将他们府邸和地皮都扒下来,送到你唐国去?” “二哥~” 算了,他们也是咎由自取,那就这样吧,将他们抄家,宗族送往唐国!那审食其的事情? “兄长是天子!天子想要做什么,难道还要问过诸侯王不成?!” 刘盈抬起头来,“好,朕这就给宣义下令,让他赦免审食其的死罪,贬为城旦!” 刘长没有想到,自己这都没有开口呢,二哥就已经想要赦免审食其了,自己这是白赚了一个大臣啊。 很快,刘长就握着朱建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寡人几番相求,陛下就是不许,我讲之以理,动之以情,为了得到您的相助,再三恳求陛下,陛下这才饶恕了审食其的死罪!” 朱建跪坐在刘长的面前,低着头。 “臣叩谢大王恩德!” “无以为报,当为大王效死!!” ps:感谢calvinye96大佬的盟主,感谢班撰大佬的盟主! 实在是太感谢大家的支持了,无以为报,当为群贤.额,我能过几天再加更吗?我没有存稿,累得写不动了呀。 章节目录 第172章 大汉第一相 椒房殿内隐约传出了高皇帝的歌声。 不少近侍们都有些怀念的驻足倾听。 当初高皇帝还在的时候,皇宫各地能都听到这样的歌声,如今,这声响也只能在椒房殿里听到了。 “让你调集大军!让你奉诏讨贼!” “啊~~” “让你做事不与我商谈!” 吕后当初说以后再收拾你,刘长本以为只是吓唬自己而已,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开开心心的返回椒房殿的时候,阿母真的拿着木棍在等着他...见到那一幕,刘长转身就要跑,奈何,吕后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四五个近侍堵着门,让刘长无路可逃。 接下来的,自然就是喜闻乐见的太祖唱歌环节了。 吕后这一次真的是气坏了,若是早几年,刘盈还没有成家,吕后未必不会将刘盈一块揍,只是如今,刘盈成了皇帝,刘长就得独自承受所有的火力。 吕后非常的痛恨那些超出自己控制范围内的事情,她希望宫中的一切都能在自己知道的情况下进行,同时又希望一切事情都不会超出她的控制范围内,简单的来说,吕后不会强行干涉刘盈和刘长的决定,但是,得要让她知道,得把握在吕后能终结这件事的程度之内。 她再三警告,要是下次再敢乱来,就打断你的腿! 吕后气呼呼的离开了,刘长知道,她这是要去收拾二哥了,若不是屁股有伤,自己一定是要跟着去的,最好让二哥也挨上几下,总不能事两人一起干,挨揍就自己一个人来吧? 樊卿低着头,认认真真的为他涂药。 “为什么姨母总是打你啊?”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太类父,我阿母又很讨厌我阿父...所以看到我就想打吧。” “不该让姨母生气的。” “用得着你给我说教?” 刘长气呼呼的说道:“明天你去帮我给周胜之,夏侯灶传个信,我这几天是不能出去玩了...让他们照顾好我的马,除了夏侯灶,其他人都可以带着我的马出城转转...哦,对了,我前天弄了些草料,就在后院谷仓的第二个桶子里。” “告诉周胜之,喂完马把那桶给我盖上,别像上次那样!” “哦...那我可以骑那匹大白马吗?” “额...你?好啊,给我揉肩膀吧,揉半个时辰,就让你骑!” “好!!” ....... 吕后并没有像刘长所想的那样去收拾刘盈,吕后来到了甘泉宫后,抱起了孙儿,脸上并没有半点不悦,曹皇后恭敬的拜见,吕后对曹皇后的态度也很是温和,笑着说道:“不能因为庙堂的事情而不开心啊!” 曹皇后急忙说道:“臣妇人,能照顾好自己的良人和孩子就足够了。” 吕后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曹皇后自知失言,又说道:“只是初为人母,什么也不懂,往后还得阿母帮我。” 吕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刘盈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哪怕是对群臣强势了起来,可面对吕后,他还是不敢多言,那种对阿母的恐惧仿佛占据了他全部的身心。 “盈,你这次做的不错...非常好。” 吕后少见的给与刘盈赞许,刘盈急忙大拜,“儿臣...朕...担不起阿母的称赞。” 看到刘盈那不安的神色,吕后顿时就不愿再说话了,刘盈和曹皇后都没有说话,甘泉宫内静悄悄的,吕后抖了抖孙儿,又看着曹皇后,吩咐道:“睡觉的时候,最好将孩子手脚绑住...让他直挺挺的睡觉,不然长大后这双腿就容易歪...” “唯!” 曹皇后急忙领命。 吕后沉默了许久,方才看向了不远处正在观望着这里的刘建,“你们把建也给接来了?” 奈何,看到吕后注视,纵然是年幼的刘建也不敢言语,低着头躲在曹皇后的身后,曹皇后尴尬的笑了笑。 “阿母...他一个人实在孤苦伶仃的...所以就接过来了...他平日里也很乖...” 甘泉宫内静悄悄的,吕后什么都没有说,将孙儿交给刘盈之后,转身离开了甘泉宫,众人大礼拜别。 当吕后走出甘泉宫的时候,隐约听到甘泉宫里传出了刘建的喧哗,众人嬉笑的声音。 吕后猛地停下来,脸色冰冷,眼神冷酷。 她站了片刻,还没等近侍开口询问,便快步离开了。 当吕后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正好看到樊卿卖力的帮刘长捏着肩,刘长得意的趴在床榻上,仰起头来。吕后看到这一幕,顿时皱起眉头来,骂道:“这么晚了还待在这里?你就不怕阿母担心吗?!” 樊卿一愣,委屈的说道:“我给长抹药...” “回家去!” 刘长惊讶的看着向来受宠的樊卿可怜巴巴的离开,叫道:“她还没捏半个时辰呢,阿母怎么就把她给赶走了!” “怎么?不如你也跟着她一起走!” “走就走!我明天就回唐国!我再也不回来了!!” 刘长别过头去,不去看阿母,只是过了片刻,刘长忽然摸了摸肚子,呆呆的说道:“阿母...我晚上还没吃东西。” 母子两人一起吃着饭,刘长狼吞虎咽,边吃边说道:“现在我有丞相张苍,御史大夫朱建,太尉李左车...三公总算是凑齐了,就差九卿了...栾布,张不疑,季布,召公都是可以当九卿的,还差了五位。” “另外我唐国有六个郡,还需要六个郡守。” “我还需要十一位贤才。” “不过,上党郡守任敖,太原郡守孙赤,上郡郡守张相如都是很厉害的人,他们各个都有侯爵,我不打算换掉他们,除掉这三个,我还差九个人....” 吕后瞥了他一眼,“你这是打算另设庙堂?” “阿母啊,河间郡守赵衍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待在赵国太浪费了,能不能让他来唐国担任云中郡守?” “呵呵,这些时日里,你几次凌辱赵国,夺其战马,收其民力,我都不曾制止,你现在连郡守都要抢走?!你唐国是诸侯国,赵国便不是吗?” 刘长咧嘴一笑,没有说话,继续低头造饭。 看着狼吞虎咽的刘长,吕后忽然开口问道:“能晚点前往唐国吗?” “啊?” 刘长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吕后,问道:“什么?” “没什么。” “哈哈哈,我听到了,阿母是不舍得我?阿母放心吧,我去唐国的时候,就把你也一块儿接走,我唐国有大军八十万,谁敢反对,我直接就将他抓到唐国来为我修建王宫!” 刘长很是得意,“我就知道,我这么优秀的孩子,阿母怎么舍得让我走呢?放心吧,阿母!我会在太原最好的地方给你修建一座椒房殿!就跟这里一模一样,每天我朝议完,就去椒房殿找你!” 听着刘长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未来的计划,吕后只是认真的听着,并没有打断他。 刘长吃饱了饭,趴在床榻上,脸上满是享受,跟吕后聊着天。 “皇后还真是厉害啊...这成家还没多久,你大哥就已经对她言听计从了....” 刘长一愣,方才说道:“这多好啊,大哥这个人,时不时就要做出一些混帐事,要是大嫂能劝住他,反而是一件好事。” ........ 积雪渐渐消融,虽说已是来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可天气还是有些冷,这对群贤而言,却是最好的季节。 萧瑟的长安城也逐渐复苏,来往的行人终于出现了。 “当时啊,我看到那审食其居然敢对我兄长不敬,勃然大怒,猛地冲了上去,那时,莫如的阿父带着八百甲士前来阻挡,我与众人之中,生擒审食其与莫如之父,众人无不惊叹,我兄长夸赞道:真猛士也!说着就要让我统帅北军,担任太尉,我给推辞了!” 刘长照常吹着牛,群贤们认真的听着,时不时拍手叫好。 “大王年幼便做的这番大事,日后史官将这些事情都记录在史书上,定然会使后人无比敬佩!” 周胜之急忙开始奉承,刘长傲然的点了点头,忽然一愣,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吕禄不是应该跟进周胜之吗?怎么没有说话呢? 刘长看了看周围,惊讶的问道:“禄呢?他怎么没来?” 不远处的吕种低声说道:“禄弟正在府内养伤。” “啊?养伤?他怎么了?” 周胜之不屑的说道:“我都听说这件事了,据说是有外地的官吏找建成侯弹劾,说他纵容儿子外出作乱,说吕禄在长安之外,跟他兄长吕产一同横行霸道,欺辱官吏,抢占民女,荒淫无道....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后还是不要与他再往来了!” 刘长惊讶的看着吕种,“还有这事?” “有...阿父气坏了,几次质问,禄弟高呼冤枉,阿父勃然大怒,将他吊起来打...现在都没能下榻...” “额...” 刘长顿时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夏侯灶好奇的问道:“那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起初我也觉得他是冤枉的,可是前来告状的人不只是一次啊,这都是第三次了,我想这大概就是他做的。” 几个人好奇的谈论着这件事,刘长皱着眉头,心里却是在想着:不行,下次出去得换个名字了,不然吕禄迟早要被舅父给打死啊。 他沉思了片刻,方才看向了一旁的周胜之,语重心长的说道:“胜之啊,要苦了你啦。” 周胜之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他笑着拍了拍胸口,“大王放心吧,吕禄不在,诸事就交给我来做!我可不像吕禄那般为非作歹!我平日里从不作恶!!” 就在几个人在府内嬉笑打闹的时候,萧延急匆匆的从侧门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了刘长的面前。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萧延没有说话,眼泪忽然掉落。 刘长急忙起身,“哭什么?怎么了?” “阿父要见大王。” ....... 年迈的萧何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呼吸着,奄奄一息。 他每一次的呼吸似乎都很是艰难,深吸一口气之后,那气还没有完全吸进去,便被几声没有意义的呻吟声打断。 刘长跪坐在他的身边,握着萧何的手,神色很是肃穆。 “出...去...唐王...留下...额~~~”,萧何说了半句,又深吸了一口气。 长子萧禄擦拭着眼泪,轻轻叫道:“阿父...” 刘长大叫道:“没听到吗?!都给我出去!!” 屋内就剩下了萧何与刘长一个人,萧何艰难的转着头,刘长帮着他,让他能看到自己。 “长...匈奴。” “萧相放心吧,有我在,我绝不让匈奴越过长城一步...我发誓挡着他们,迟早有一天,生擒冒顿!” “匈..奴势大...小战不可...大战...一战而定。”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积蓄实力,一战致命..萧相啊,你不必多说的...我都知道的,你好好养身体,将来我要出征匈奴,您得去给我负责粮草啊。” 萧何依旧看着刘长,身材消瘦的他,基本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来。 “长...吕,吕。” 刘长沉默了下来,“丞相,吕氏之弟子,都是我的好友,他们不敢有什么想法,若是有人敢践踏我刘家之江山,我一定击破。” “不可..内战..” “我知道,无论如何,唐国的军队都不会攻打长安的。” “长...诸侯。” “有我看着呢....诸侯也不敢坐大...萧相啊,你不要再担心了。” “韩信...” “额...”,萧何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深深的疲倦,“汉...” 刘长握着萧何的手,轻轻抚摸着,“大汉会越来越强盛,外敌都会被扫除,内部也没有忧患...大汉会有数百年的太平...百姓们会过的越来越好...冬天都能穿得起衣服,没有人再冻死,饿死...官吏们不敢再欺辱百姓...上下一心...将士们英勇,大臣们为公...” “孩子们都能健康快乐的生活....老人们都能享受天伦之乐...兄弟和睦....” “各地粮库里堆积起来的粮食如山一般...家家户户的粮仓都被堆满....孩子穿着暖和的东衣,他们的阿父带着他们玩...” 就在刘长轻声的讲述声中,萧何缓缓闭上了双眼,他仿佛看到了刘长说的那个盛世,嘴角缓缓扬起,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砰。” 门被推开了。 刘长走了出来,门外的众人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安与惶恐。 “萧相睡了。” 萧禄一愣,随即,他冲进了屋内,那一刻,屋内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刘长流着泪,抱着痛哭的萧延,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辅佐了刘邦几十年之后,萧相终于也跟随刘邦的脚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汉初三杰之中,唯萧何最为年长,自从刘邦逝世之后,他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或许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萧何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发丧,下葬之事,萧何都早已有安排。只能说,这位丞相,无论是在活着的时候,还是离开之后,都不太会让别人为他而操心。 萧何在民间的威望极大,他的后半生,所施行的每一个政令,几乎都是为了百姓。 因此,在萧何逝世的时候,整个长安百姓都自发的为他送丧,嚎啕大哭。 众兄弟们都来帮着萧延处理发丧的事情,帮着迎送前来悼念的人,又帮着运送遗体等等,萧何只有两个孩子,是背不动棺的,好在,萧延有很多的兄弟,他们都愿意以子辈礼来恭送萧相。 从天子到群臣,无不为萧何的逝世而感到悲哀。 曹参也出现在了这里,亲自为萧何送行。 守孝之后,萧禄送别来往之人,萧延只是呆愣的站在不远处,抹着眼泪。 “别怕...你阿父并没有走...他只是去找我阿父喝酒去了。” 刘长搂着萧延的肩,大声的说道:“说不定他还在劝说我阿父,让我阿父少饮酒呢!” 萧延低声说道:“阿父这些时日里,一直都在说大王的事情...说我们总是不让他省心...” 刘长认真的听着萧延讲述着。 又陪了萧延几天,刘长这才前往韩信的府邸。 韩信看起来有些愠怒,眼神冰冷。 “师父....萧相走了。” “我知道。” “师父何以如此?” “我上奏请求为萧相送行,太后不许。” “师父只管在心里为他送行便好..这些个仪式啊,都是叔孙通搞出来的,叔孙通之前,难道就没有人悼念吗?” 刘长说着,拿起了竹简,又说道:“没想到,师父居然还这么在意萧相啊...他一直都上奏要处死你,临终之前也是这样..我还以为师父很厌恶他呢。” “他为国事,何怨之有?” “好了,师父,继续上课吧,今天该讲攻城战了...” 韩信低头看着他,“你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悲伤?” “悲伤?如今再悲伤又有什么用?还能将萧相带回来吗?” “有这闲暇时日,倒不如让自己更有长进,萧相临终之前,可是交代了我很多事呢,我要是能做成,那才是对萧相最好的缅怀!” “你倒是看的开。”,韩信看着他,赞许的点着头,“看来你也的确是长大了。” “那是自然!我早就过了哭鼻子的年纪,就算师父哪一天...咳咳,咱还是继续学习吧。” 韩信板着脸,说道:“萧相先前视我为敌,如今你得到我的传授,唐国势大,他一心为庙堂,肯定也因此而忌惮你...我不相信他临终之前没有做好准备...你看着吧...你很快就能感受到萧相的手段了。” “啊??萧相会对付我?他临终之前,可是跟我交代了后事,他又怎么会对付我呢?”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长瞪圆了双眼,“他心系庙堂,却为何要忌惮我??难道他也觉得我会谋反不成?” “你不谋反...你的孩子呢?你的孙子呢?” “若是如此发展,不出二十年,唐国之势将不可阻挡...等你不在了,陛下也不在了...若是庙堂要削弱唐国...你觉得,你的孩子会怎么样?若跟你一个性格,第二天,汉唐就要交战...天下大乱,血流成河....” ps:萧何在历史上,是在汉惠帝二年去世的,因为刘长太闹腾的缘故,老爷子放心不下,多活了四年,这可不能说是刀啊。 另外,我看到很多人都说女主的问题,讲道理,描述最多,剧情篇幅最大的女角色是吕后,至于樊卿,额,刘长十一岁,樊卿比他还小啊....她跟夏侯灶,陈买这些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刘长的童年玩伴而已,难道只有老狼小时候有这样天天跟自己打架的小女朋友吗? 至于未来的感情戏如何,那就未来再说喽。 章节目录 第173章 坏了,我成如意了! “兄长啊,这次外出,你就叫周胜之...我叫周亚夫,是绛侯之子,记住了吗?” 刘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继续用建成侯家的名义呢?” “不能用了,我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吕禄了,吕产挨了建成侯的打,又被阿母拉到椒房殿里一顿打...兄长,做人要适可而止啊。” “好!” 刘盈再次跟着刘长外出,自从那一次外出之后,兄弟俩就常常冒名外出,这已经成为了兄弟两人的习惯,有时候就在长安附近转悠,有时候也会前往洛地附近,去了不少的地方,刘长也多了不少吹嘘的资本,反正一开口就是游历诸国,说的头头是道。 他们又来到了一处乡野,不再是当初那样的空无一人,时不时有人进出,热热闹闹的,看到来了贵人,里正带着另外一个小吏急忙出来迎接,刘盈不说话,只是按着刘长的吩咐,抬起头来,不可一世的模样。 刘长傲然的问道:“你是此地的里正?” “我们是绛侯家里的孩子,我叫亚夫,这是我兄长胜之...今晚要留宿此地!” “久闻绛侯威名,少君侯能留宿在这里,是我们的荣幸啊!” 里正笑着,领着两人进了里,刘盈打量着周围,忽然问道:“你们这里怎么还没有播种呢?” “额,回贵人,就这几天了,我们这里气候和土质与别处不同,故而要晚些...” 刘盈还想要质问,刘长却拉了拉他,让他不要再说话。 两人进了驿,刘长这才问道:“此处可有美人?” 里正一愣,急忙说道:“天子有令,严禁各地...哎,少君侯,这长安不同往日,不能如此了。” 刘长不悦的说道:“我不说,你也不说,还有谁能知道呢?” 里正苦笑着说道:“少君侯或许不知,今有一群人,这些人身穿绣衣,手持节杖和虎符,四处巡视,发现不法问题可代天子行事,他们直接听命于陛下,冷若冰霜,不讲情面,无人能管,上个月,我们附近便有十三位大小官吏被就地格杀...” 刘长愤怒的说道:“什么绣衣使者,若是让我遇到,见一个打一个!” 里正脸色大变,急忙说道:“不能这么说啊...” 大概是害怕这位绛侯的儿子又说什么吓人的话,那里正吩咐好饭菜之后,就匆匆离开了。里监门跟随在他的左右,若有所思的说道:“里正啊,我方才看那两人看了许久,感觉有些奇怪啊。” “啊?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是冒名道:“建!不许对兄长无礼!” 刘建奶凶奶凶的说道:“是他总是欺负我!他前天还弄坏了我的木人!” “哈哈哈,不就是个木人嘛,我再送你一个不就好了?” “我不要!” 刘建瞪着刘长,叫道:“等你老了,我也要弄坏你的玩具!” “建!不许对你七哥无礼!” 曹皇后再次说道。 刘长却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无碍...我当初也是...” 刘长忽然愣住了,随即,他面色大变。 坏了,我成如意了! ...... 而此刻,建成侯府内,吕释之黑着脸,听着内史说起了他儿子在外胡闹的事情。 吕禄欲哭无泪,他看着吕释之,说道:“阿父,我冤啊,我没有啊!” “你自己胡闹也就算了,还敢假冒绛侯之子?想要让绛侯为你顶罪嘛?!” “我冤枉啊!!我没有啊!!!” “是哪个混蛋在害我呀!!” 章节目录 第174章 寡人又想出了一个妙计! “就这里了...嗯,这里位置最好...” 刘长打量着大殿,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刻,已是秋季,正是群贤们最喜爱的季节。 在王陵不间断的烦扰之下,吕后还是决定让刘长搬出去住,当然,搬出去住不是说住在皇宫之外,而是住在别的大殿,就像当初的刘恢,刘恒那般。 当初刘长可是很羡慕这些哥哥们能有自己的大殿的。 刘长特意选择了一处与皇宫侧门相距不远的大殿,在这里,他就随时可以偷偷溜...嗯,可以每天都去看望阿母。 “大王,可以取个名。” “啊?这殿不是叫厚德吗?怎么还可以改名吗?” 近侍笑着说道:“这个名字是当初楚王住在这里的时候取的,如今大王自然也可以取一个。” “那就叫霸王殿吧。” 近侍瞪大了双眼,“大王...不妥啊...我汉家宫殿,岂能叫霸王殿...” “那就叫高皇帝殿?” 近侍吓得差点就跪下来了,“不可啊!大王!” 刘长迟疑了片刻,小手一会,“那还是继续叫厚德吧,不换了!” 有了自己的殿,那自然也要有服侍他的亲近,大概是知道唐王是什么德性,吕后并没有给他安排宫女,只是安排了六个近侍,为首的那位近侍,唤作张卿,为人高大,相貌俊朗,只是没有胡须,是一个阉人。 宫中的近侍宦官们,并非都是阉人,一半是士人,一半是阉人,他们负责的领域也不同,阉人大多都是负责照顾太后皇后以及后妃们的,而士人大多都是服侍天子的。 这位张卿,就是负责照顾太后的近侍,跟随太后已有七八年,深受太后的信任。 在近侍们开始忙碌之后,张卿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温和的说道:“大王,既已立殿,当以款待亲长及宗室之长者...可要我来负责这件事?” “额...还要备礼吗?” “对,这件事便交予臣,臣自当准备妥当。” 张卿这个人的声音很和气,并没有阉人那种尖锐的音调,说起话来不急不慢的,咬字清楚,听着很舒服。刘长与他也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刘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好,这些事就交给你了!那寡人去玩..去学习了!” 刘长正要走,张卿急忙挡在他的面前,“离开之前,可以向太后说一声。” “好嘛,我这前不久才迎来一个太后舍人,现在又来了个太后近侍是吧?” 张卿笑了笑,说道:“大王刚刚离开椒房殿,太后肯定伤心...我这是为了大王所虑。” 刘长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椒房殿。 椒房殿内,曹皇后抱着祥,尴尬的坐在太后的面前,坐立不安,吕后板着脸,一言不发。 刘长的忽然到来,打破了椒房殿内沉寂的气氛。 “母!哎?祥也在啊?” 刘长笑着从曹皇后手里接过了孩子,笑呵呵的坐在了吕后的身边,“你看,阿母,这家伙类父啊,越来越像我大哥了!” “呵呵,是啊,确实类父。” 吕后板着脸说着,脸上没有半点喜色。 刘长一愣,看了看曹皇后,问道:“谁惹我阿母生气了?是不是那个王陵?!” 曹皇后低着头,没有回答。 吕后站起身来,走进了内室,刘长将孩子交给了曹皇后,笑着说道:“请您先回甘泉宫...”,刘长随即走进了内室,刚刚坐在吕后的身边,吕后便怒气冲冲的说道:“曹参还活着,他的儿子曹窋便要封侯!你兄长还准备让他来担任郎中令!!” “他有什么军功可以封侯?他有什么才能可以做郎中令?!” 刘长顿时就说不出话来,难怪方才阿母对皇后那般的生气,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可这刘长也不能说是错的...新天子登基,重用皇后的亲族,这有什么错的呢?郎中令是负责守卫宫殿门户的宿卫之臣,这样的大臣当然是要采用亲戚才靠谱,当初阿父还在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可在吕后的眼里,自己的亲族是立过战功,因而获得这样的地位,那曹窋怎么敢跟自己的娘家人并列? 刘长沉思了片刻,说道:“郎中令陈平已经升任为左丞相...如今这个位置是空缺的,阿母觉得谁可以担任呢?” “建成侯可以。” “阿母啊...舅父年纪也不小了..您如何忍心让他披坚执锐的站在廊下受风吹雨打呢?” “当初王陵几番与我们作对,因为兄长的缘故,您不许我与他作对,今日不过是兄长准备册立一个郎中令,您为何要如此呢?” 吕后眯着双眼,“这不一样,我可以忍受王陵的无礼,是因为王陵担任丞相,有利于你的兄长,可你兄长仁弱...”,吕后沉默了片刻,方才挥了挥手,又说道:“你出去玩吧。” 走出皇宫的时候,刘长都在想着这件事。 这件事是真的不好解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二哥跟阿母之间也会爆发矛盾...新旧外戚的矛盾,这让刘长非常的为难,他甚至都不好插手,可他又不能不插手。 若是他不插手,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管了,若是阿母一动手,那后果... 刘长长叹了一声,站在皇宫门外的几个舍人都有些惊讶,他们这向来没心没肺的唐王,居然还会唉声叹气?? “大王!” 栾布正要开口,刘长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回府邸再说。” 回到了唐王府,刘长坐在上位,四大舍人分别坐在两侧,刘长看了一眼季布,问道:“季布,今日寡人所说的事情,你不能告诉太后,这是关系庙堂的大事。” “唯!” 季布回答的很是干脆,刘长得到他的承诺,就放心了,这个人虽然是奸臣,可一诺千金,既然承诺了就不会违背。 刘长这才说道:“陛下想要以曹窋为郎中令,太后大怒,欲以建成侯为郎中令....寡人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句话,众人脸色各不相同,有人忧有人喜。 张不疑急忙说道:“郎中令之位,向来重要,非亲近不得已担任,大王何不举荐一亲信...执掌此大任...” “张不疑你个反贼!你欲何为?!” 召平勃然大怒,对着张不疑大骂道。 张不疑解释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愿看到陛下与太后争执,倒不如让大王举荐一人...” 召平瞪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大王,这件事的关键,并非是在郎中令之位上,而是在...皇后与太后的问题上。” “自从陛下登基之后,皇后应当是前往椒房殿居住的,太后应当搬去长乐宫...奈何,太后不许,依旧住在椒房殿里办事,皇后只能在甘泉宫...皇后的亲族,对此也颇为不满。” “皇后所应有的治理后宫的权力,依旧是在太后的手里。” “不少大臣们认为,太后应当还后宫之权与皇后。” “如今皇后有了皇子,自然也不会再像往常那般忍让...而太后这边,太后仍孩视陛下...对皇后更是不屑一顾,大小政务,都要干涉...” 张不疑冷哼了一声,“你就不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吗?” 召平没有理会这个反贼,继续说道:“如今之计,要么是让太后主动迁往长乐宫,要么就是让皇后退让,不再索要后宫之权...” 刘长摇了摇头,“难办啊。” 这件事,放在民间,就是孩子长大之后,老母亲还是要管着儿子的起居,支配家里的钱,从而导致儿子和儿媳不满,这事也算不上大,多哄哄老母亲就好,可这样的事放在皇宫里,那可是大事了,吕后可不是能随便哄哄的老妇人,逼急了,皇后一族都得完蛋。 可皇后这边,也不是软柿子,曹参如今闲居在家,可谁敢随意招惹他呢?说句不好听的,萧何逝世之后,他就是唯一有能力号召群臣相助的人了,群臣都敬畏他,对他言听计从。 刘长忽然有些明白,当初为什么阿父会强势的要让二哥迎娶曹家女了。 “大王,不必着急。” 季布开口了,他平静的说道:“当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陛下多迎娶几个贵人。” “啊??” 刘长瞪大了双眼,看着季布,“为何?” 季布笑着说道:“如今陛下身边只有皇后一个人,太后因此而打压,若是陛下身边多了些妃子...而陛下又开始宠爱其他妃子,妃子们也不再敬重皇后...” “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不,到时候,太后就会主动分与皇后权力,让她能镇得住其他妃子们。” “臣以为,太后之所以愤怒,或许就是因为陛下与皇后太过恩爱。” “你是说,我阿母嫉妒皇后??这怎么可能啊?!” 季布笑着,并没有再说话。 刘长思索了片刻,方才问道:“这些年里,我与曹家二女亲近,阿母也甚是厌恶,你们说,我是不是也得多娶几个?或许这样才能使得唐国的后宫安稳下来?” “没有这样的道理。” 关键的时候,季布还是靠谱的。 召公的长处在与眼界谋略,栾布的长处在与忠诚勤勉,张不疑的长处在于...嗯,暂且算他行事果断吧,而季布的长处,大概就是能真正的解决问题,算是刘长的群贤里最能实干的一位吧。 刘长在脑海里思索着季布的办法,想了片刻,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刘长大喜,说道:“栾布!去拿些肉来!做大事之前,怎能不吃肉呢?!” 栾布急忙允诺,转身离去。 如今的唐王也阔气了,不再需要去偷舅父家的羊了,唐府自家就养着羊呢,虽然这羊也是从舅父家拿的....就在众人准备大餐一顿的时候,忽有几个近侍赶到。 刘长看了片刻,就认出他们是尚方府的人。 “怎么了?楚墨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大王,是...先皇曾吩咐我们,让我们制作一套盔甲献给大王...盔甲已经做好了。”,尚方的人低声说着,偷偷瞄了季布一眼,要不是知道季布背后站的是太后,他还真不敢说是先皇遗令,这可是大罪啊,不过季布这么说,那大概就是太后吩咐的,他也就可以放心的说了。 刘长一愣,猛地起身,“哪儿呢?盔甲在哪儿呢?!” 尚方的几个人拿来了盔甲,刘长大笑着冲了上去,接过了那盔甲,爱不释手,“阿父送我的盔甲...阿父没有骗我...阿父送的....” 刘长的眼眶迅速泛红,人却是很开心。 “大王,何不穿上给我们看看?” “哎,不能在这穿,寡人进去穿,你们几个,跟我进去,栾布,你们等着啊!!” 刘长激动的带着近侍走进了内屋,栾布笑着说道:“稍后大王出来,可要好好夸他,我看他许久都不曾如此开心了。” 季布等人点了点头。 众人就认真的等着,等了许久,大王也不曾出来,栾布忽然有些坐不住了,“大王该不会是跑了吧??” “应该不会...见到那盔甲,他不给我们炫耀上一番,是不会跑的。” 众人正说着呢,刘长忽然走了出来。 只见他穿着赤色的戎服,披着甲,甲是鱼鳞形状的,一片一片挂上去的,左右护肩,下至链裳,泛着金色,镀金镀银,还用不同的甲片组合出了各种纹路,例如刘长的胸前就能看到一个波浪形的纹路,他带着赤色的椭圆头盔,同样也是鱼鳞形状的。 刘长傲然的抬起头来,缓缓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这一刻,栾布他们都惊呆了。 这套盔甲与刘长实在是太般配了,刘长这时哪里还有平日里那纨绔的样子,比曹参还像是一个猛将,就是没有胡须,要是再留点大胡须,就可以直接上马去干匈奴了! “大王神武啊!!” “大王神武!” 众人纷纷夸赞道,刘长大喜,摆弄着身上的盔甲,“这是阿父送我的...哈哈哈,威风吧?”,看着双眼泛红,却一脸喜意的刘长,众人都是点着头,再次夸赞。 刘长傲然的抬起头来,“好,带我回皇宫吧!” “大王,那我先帮您把盔甲解下来...” “不脱!不脱!寡人睡觉都要穿这身!” 当皇宫门口的士卒看到披坚执锐的唐王的时候,也是目瞪口呆,唐王终于谋反了吗? “大王!皇宫之内!不可披甲!” 士卒们挡在他的面前,不许他进去,刘长大怒,骂道:“这是家父所赠的,有种便从寡人身上扒下来?!” 士卒不敢阻挡,又不敢放行,只好派人去禀告。 接到了天子的诏令,士卒这才让唐王入内。 刘长傲然的抬起头来,大步朝着宣室殿走去,不得不说,这盔甲还真是沉重,纵然是刘长这个身板,在心里都觉得这玩意太重,只是,他不会开口承认就是了。 当他走进宣室殿的时候,刘盈看着他的盔甲,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长将军是来跟朕请战的吗?” “本将军欲征匈奴!请陛下令我统帅百万大军,前往生擒冒顿!” 刘长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军礼。 刘盈板着脸,认真的说道:“刘长将军!朕奉你为天下兵马大将军,率领大军三百万,前往讨伐匈奴!” “唯!本将军这番外出,定然斩将夺旗!” 看着这兄弟俩在这玩上了过家家,一旁的曹皇后顿时有些头大,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她无奈的开口说道:“长弟这身真是好看!” 刘长不装了,大笑了起来,炫耀道:“那是当然,你看这里还有花纹!”,刘盈也急匆匆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摸着他的盔甲,“还真的有花纹啊,好看,长弟,快脱下来让朕穿穿!” “要穿你自己去做,这是我的!不给!” “哎,你别那么小气,快给朕穿!” “不给!我不脱!” 曹皇后再次清了清嗓子,刘盈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当阿父的人了,依依不舍的看着刘长的盔甲,无奈的坐在了上位,“长弟啊,你这盔甲是从哪里抢的?” “这是阿父给的!” “唉...他咋就没给朕留一套呢?” “二哥,你可以给尚方下令,让他们给你做一套啊!” “对呀!” “咳咳...” “哦,还是算了...朕又不外出打仗...” 刘长炫耀了片刻,这才想起自己来找兄长是因为有要事,他几步走到了刘盈的身边,低声说道:“我今日前来,是为了给兄长献策!” “哦?” 刘盈一愣,刘长这才解释道:“我今日看到阿母不喜,得知是因为皇后之事,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请兄长多娶几个妃!” 刘盈目瞪口呆,他看向了一旁的曹皇后,曹皇后同样也是这样,呆愣的看着刘长。 刘长继续说道:“兄长多迎娶几个妃,最好不要再与嫂亲近,在阿母面前,只谈论那几个后妃,不谈说皇后的事情...最后皇后在阿母面前哭一哭...” 刘长这么一说,皇后顿时明白了,她点着头,“倒也是个办法。” 刘盈却有些迟疑,“这么做,会不会害了那些女子啊?我怕阿母会...” “不要做的太过分就好,再说,必要的时候,二哥也出来护一下...” 听到刘长的话,刘盈低着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不妥,不妥,这么做,对那些女子甚是不公...还有可能害了她们的性命!” “那你就跟阿父那样,整日把她们叫到宣室殿里!”,刘长愤怒的说道。 皇后笑了笑,说道:“陛下,无碍...我会注意的,不会害了他人之性命,就按着长弟所说的去做吧。” “皇后...” 刘盈有些惭愧的看着面前的妻,刘盈也同样的纠结,一边是阿母,一边是妻。 他迟疑了片刻,随即咬着牙说道:“好,就按长弟所说的去办!” ps:感谢若羽红尘,不离蓝山,牛排九分熟,毕宰治,宇文干筹,莫易小坑,反光了眼镜框,梦中不复晴,懒胖癌晚期,卤鸭等大佬们的盟主!! 月末开始双倍月票,求月票啊!!! 章节目录 第175章 一记响亮的耳光 群贤站在长安街头的一处酒肆之前,正傲慢的看着来往的路人。 秦时没有酒肆,不让当垆,高皇帝时期也是这样,直到如今这位天子执政,方才废除,允许当垆,曹参在位的时候,施行了很多宽松的政策。 例如在曹参之前,大汉的食肆是官营的,里头卖饭菜的都是吏,是拿工资的,不靠这饭店来挣钱。曹参允许私人开办食肆,开放了酒肆,不再限制耕户行商,放开了对商人的限制政策,促进商业的发展,增加收入,这使得大汉的经济迅速的向前发展。 萧规曹随不假,可曹参的确也做了不少事。 最有名的,就是在上一年废除了“挟书律”。 挟书律是在暴秦进行焚书时实行的一项法令,除了允许官府有关部门可以藏书外,民间一律禁止私自藏书…咳咳,大汉一时大意,竟忘了要废除这法令,到了曹参的时代终于想起来这件事,急忙废除,以表示我大汉跟暴秦是不同的。 这项法令使得天下士人非常的开心,学术氛围再一次浓烈起来,名士们也纷纷出山,愿意辅佐这个崭新的帝国。 而宽松的社会氛围,就使得长安也逐渐变了模样,再也不是原先冷冷清清的样子了,站在街边上,来往的行人是不少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也能看到男女来市里一同买些东西。 刘长背靠着酒肆的木板,打量着来往的行人,傲然的抿了一小口的酒水。 刘长倒不是爱喝酒,只是喝给往来的人来看,炫耀一下自己而已。 汉初的民风是非常彪悍的,因为没有礼法限制,女子也十分大胆,甚至还有前来买酒,当场饮上一壶,仰起头离开的,无论是年轻的男子搭讪女子,还是女子去搭讪男子,在这个时代都不是什么大事。 改嫁了也不会遭受非议,甚至寡妇还很有市场,不少人就喜欢迎娶生过孩子的寡妇。 在民间,先上船再补票的事情也是数不胜数,根本没人在意。 叔孙通倒是几次上奏,请求严惩国内不礼的行为,但是嘛,刘邦是吧,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性格,刘邦压根就没鸟叔孙通。 周胜之捅了捅刘长的手臂,刘长猛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三位漂亮的大姊笑着朝这里走来,刘长一乐,急忙叫道,“三位大姊,不如一起来饮?!” 那几个女子正要开骂,转头一看,却是几个半大的娃娃,顿时便大笑了起来,也不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的买酒。 听到她们的笑声,周胜之这些人臊的不行,各个低着头,或别过头,都不敢去看别人。 唯独刘长咧嘴笑着,走到她们身边,说道:“大姊,要买酒嘛?你们长得真漂亮,不如一起饮?” 为首的那位瞥了一眼刘长,说道:“聚饮可是违法的!” “哎,我喝的不是美酒,乃是美人,这难道也是违法的嘛?” “哈哈哈~~” 几个女子大笑了起来,为首的那位看了一眼刘长,问道:“你这个年纪,喝的动美人吗?我酒量可是很大的” 听到这句话,周胜之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脸色羞红,坐立不安。 刘长却大笑了起来,拍打着胸口,“大姊休要小看人,别说是大姊一人,便是三人一起,我也饮的动!” “可能告知姓名?家在何处?以后可以一同饮酒啊?” 刘长还在说着呢,栾布便驾车来到了这里,看到刘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无奈的走到了刘长身边,对着三位女子赔礼道:“我家少家主年幼,不知礼,若是冒犯了三位,还请见谅。” 三人也正经了起来,笑着跟栾布回礼,又说道:“没有冒犯,只是想要与我们三人同房而已。” 栾布顿时羞红了脸,不敢多言,直接上了车,说道:“少家主,走吧。” 刘长跳上了车,对着三人说道:“三位大姊,你们家在哪里呀?” “若是不说,那我说,我家在城北城北从左数第” 刘长还没说完,栾布就驾车飞速逃离了这里。 “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坐在车上,刘长的表情很是不爽。 “栾布啊” “栾布?” “栾布~” “栾布,你就回一声呗?” “嗯。” “你坏了寡人的大事啊!” 栾布咋也忍不住,大声训斥道:“荒淫无道,乃是暴君之所为也!” “好你个栾布,你居然敢说我阿父是暴君!” “臣不敢臣不是…” “那你就是说当今陛下?当今陛下不也是后宫妻妾如云,左拥右抱嘛?” “臣…臣是说大王!” “大王还没到那个年纪!” “到了年纪就可以了?”,刘长眼前一亮。 “到时候,臣也会劝谏大王!酒色伤身,大王怎可轻贱?!” 刘长无奈的看着前方,忽然问道:“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不是回皇宫嘛?” 栾布无奈的说道:“建成侯派人,想要邀请大王前往府中,我刚去迎接了那人,转身一看,大王您就跑了…长辈邀请晚辈,您身为晚辈,还要迟到,让长辈等着您.这是何等的无礼啊!” “大王啊,您若是要外出,便与我们说一声,为何总是要跑呢?现在张不疑他们还在长安各地找您呢!” “说了你们让我去酒肆嘛?” “不让。” “那不就完了。” 栾布长叹了一声,又加快了速度,说道:“大王若是无聊,可以去食肆啊,城南就开了一家不错的食肆。” “去过了,前几天我跟胜之他们过去吃饭,正好看到两个美人在吃.就跑过去与她们一同吃饭…你猜怎么着?那两人说要去买些东西,便一直站在门外,不愿进来,等我们离开… 我就跟胜之就趁机把她们的饭菜都吃掉了!” “我知道…我结的饭钱…大王啊.” 栾布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人干的事情嘛??前去搭讪, 人家不乐意,故意找茬躲开,就把人家的饭菜给吃掉了…属实不当人啊!! 车停在建成侯家之前,刘长跳下车来,熟练的就要翻墙,忽想起这次是受到了舅父的邀请,这才带着栾布从正门进入。 吕释之准备好了宴席,看到刘长前来,格外的亲切,笑着上前,一把将他拉过来,捏着他身上的肉,骂道:“你这竖子,过几年是要比我还要高大了!” 刘长笑着,吕释之拽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一旁的吕产和吕家两兄弟也起身行礼。 刘长坐下来之后,吕释之这才板着脸,有些不悦的问道:“我不请你,你便从不来看望我,难道是看不起我这个舅父吗?” “其实…我常来这里的,只是舅父繁忙,无缘相见.” “长啊,我们乃是至亲,纵然不能像拜见你阿母那样频繁,也得时常前来啊!” “我知道啦!舅父放心吧!以后我会多来的!” 吕释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令下人宰羊,说道:“我犹子最爱吃羊,给他多盛些肉!” 刘长看向了面前的吕产,笑着问道:“有多日不曾见到兄长,兄长在做什么呢?” 吕产摇着头,悲切的说道:“不要说了…唉,在府内养伤.” “啊?兄长受了伤?” 吕产偷偷看了一眼吕释之,说道:“无碍。” 吕禄却等不及了,他急忙走到了刘长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下来,泪流满脸,“大王啊, 您要为我做主啊!” “啊??出什么事了??” “有人谋害我啊!” 刘长勃然大怒,质问道:“是何人谋害你?” “我也不知道…这些时日里,不断的有人上奏,说我在地方上为非作歹,欺压官吏,我压根就没有出府啊…” 刘长看向了一旁的吕释之,“还有这种事?” 吕释之板着脸,“起初我也以为是这竖子做的,后来他被我打伤,在府中养伤,都有人前来弹劾,方才知道是有人污蔑。” “舅父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一定找出真凶!” 吕释之摇了摇头,“小事,不必劳心。” 很快,羊肉被端了上来,刘长卷起了衣袖,大口大口的吃着肉,满脸都是油。 吕释之吃着肉,忽然问道:“长啊,我与那曹参,谁与你更亲?” “自然是舅父啊!曹贼欺压忠良,这些时日里更是整日待在府邸里,实在可恨!” 刘长破口大骂,吕释之笑了起来,说道:“不能对曹相无礼。” “听闻陛下想让曹参之子来担任郎中令,有这件事吗?” “啊?郎中令不是陈平吗?” 刘长抬起头来,惊讶的问道。 吕释之愤怒的说道:“陈侯做郎中令,我也是心服口服,只是这曹参的儿子,他算什么东西,先前为天子传达诏令,竟被其父毒打,怯懦的退下,不敢完成自己的使命,这样的人,怎么能担负守护陛下的重任呢??” “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长,唐国乃是天子羽翼,披甲十万,国力强盛” “唉,舅父啊,这都是谣言啊,我唐国穷苦,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三千老弱, 看守长城,民不过三十万,国库无积蓄,百姓穷的只能啃树皮,国内一个像样的将军都没有…” 吕释之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反驳,他说道:“唐国虽然.穷,可跟长安最近,你在群臣之中也有威慑力,这曹参的儿子是绝对不能担任郎中令的” “我明白舅父的意思了!” 刘长说着,吕释之一脸的欣慰,刘长拿起肉,大口撕咬,几口吃完,站起身来,肃然的说道:“舅父放心吧!我这就去宰了曹参的儿子!” 看到刘长转身就要离开,吕释之目瞪口呆,急忙上前将他拦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舅父的意思?” “你可以上奏陛下,让我来做郎中令!” “哦,原来是这样啊。” 刘长恍然大悟,又坐了下来,笑着说道:“这是小事,舅父交给我就放心吧!” 吕释之严肃的说道:“长啊,我这并非是为了自己,只是不能助长曹家之势!” “我明白!” 刘长咧嘴笑着,当然,吕释之也知道这小混蛋有多不靠谱,为了扶持一把贫穷的唐国,吕释之咬着牙,送了唐国六十头牛犊。刘长瞪大了双眼,原来你家还有牛啊?一送就是六十头牛犊,那大牛是不是有数百?? 刘长急忙起身拜谢,吕释之笑着扶起他。 看着这舅慈子孝的一幕,栾布也有些欣慰:抛开事实不谈,唐王还是蛮孝顺的。 走出了建成侯府,栾布便低声提醒道:“外戚之争,大王最好还是不要干涉啊。” “哈哈哈,栾布啊,你看寡人像个傻子吗?” 栾布看着他,一时间也有些迟疑,这也说不准啊。 看到栾布居然迟疑,刘长大怒,骂道:“寡人岂能不知?可若是我方才不答应,那阿母会怎么想呢?” “可如今您答应了,曹家又该怎么想呢?” “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还能拿木棍来揍我不成?” 栾布瞪大了双眼,“您这是准备拿了东西不办事?” “当然不是,你就等着看吧!” 刘长傲然的说着,心里早有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边走边说,忽然遇到了气喘吁吁的张不疑,张不疑看了一眼唐王,又对着栾布骂道:“你找到了大王怎么也不说一声?” “来不及。” “大王,张相派来了使者,正在府邸里…” “哦?出了什么大事?” “我也不知。” “栾布,回府!” 当刘长急匆匆的回到府邸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来自唐国的使者。 原先张苍都是直接送信,不曾派过使者,这位唐国的使者看到刘长,顿时大拜,叫道:“拜见大王!!!” 刘长笑着将他扶了起来,“不必多礼,来,起身吧!” 那人起身,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一旁。 “张相派你前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那使者笑着说道:“有三件事要禀告大王。”,说着,他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刘长小手一挥,说道:“这几个都是我的心腹,有什么事便说吧!” 使者这才说道:“第一件事,便是盖公的事情,盖公欲重设太学,教导士子,取代原先的学宫张相觉得此策甚好,故而想要询问大王的想法。” “嗯,好,寡人许了,第二件事呢?” “今年唐国大丰收…” “咳,小点声!” 使者只好压低了声音,说道:“唐国大丰收,粮食产出达到了上一年的三倍之多!张相准备在代郡设立几个粮仓,作为戍卒所用,有大臣提议,令戍边的士卒在云中雁门等地开垦,操练之外的时日里便在这里耕作.” “嗯,好,寡人也许了,第三件事呢?” 使者大喜,仰起头来,说道:“大王!太尉预料到秋季定有匈奴劫掠,因此提前准备, 后来指挥唐国骑兵,在上郡与敌人交战,斩获千余战马!!!斩杀了一位匈奴贵族!!” 刘长大喜,瞪大了双眼,“千余战马?哈哈哈,真的??” “我就知道李左车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的这个功劳,得封侯!封侯1!” 刘长激动的说着,顿时也明白了这次张苍为什么派使者前来传达口信,毕竟这千余战马不是小事,若是庙堂里的那些奸贼知道了,定然嫉恨,说不定又要唐国献出一半的马, 美名其曰为天子贺。 可那些诸侯们献给天子的骏马,后来总是莫名的出现在群臣的家里,为他们驾车。 刘长可不干这种亏本买卖! 他低声说道:“这件事要保密,就上奏庙堂,如实的禀告斩杀敌人的数量,以及其他物资的情况,就是不要提战马,若是问起,就说是月氏人拿去了!” “唯!!” 刘长坐在上位,想到千余战马,便是笑得合不拢嘴,自从月氏大规模的迁往上郡之后,唐国的战马问题就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张苍将大部分月氏人编户为民,让他们都成为了大唐的子民,而他们也不需要缴纳粮食,只需要以牲畜来替税。 张苍没有让他们固定的留在上郡,反而是分布在唐国的各个地区,让他们与原先的唐人混杂居住,想尽办法让他们尽快的融合到唐国之中。 这样的做法,自然是让那些胡人也逐渐朝着唐人转变,可问题是,唐人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开始用胡床,胡辉,还有很多唐人见都不曾见过的水果,也被月氏人带了进来, 双方交融,形成了一种与中原不太相同的唐国文化。 唐国商人就将这些来自塞外的新鲜东西弄到齐国.不对,是唐国的济北郡,然后卖到各个诸侯国内,又发了一笔横财。 唐国有了战马,多了水果,有了能骑射的人口,唯一的坏处就是多了一个蛮夷的称号。 在战国时期,这个称号是属于大秦的,关外诸国都将秦视为蛮夷之国,觉得他们不配与中原的礼仪之邦平起平坐,而在更之前,这个称号则是属于楚国,楚王甚至说过“我蛮夷也”这样的话。 刘长是不在意这一点的,当君子多累啊,当蛮夷挺好的。 刘长吩咐好了诸事,这才前往皇宫。 当刘长回到了自己的厚德殿的时候,张卿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以及换洗的衣裳。 刘长惬意的吃了会饭,刘盈便来到了这里。 刘长也不行礼,只是让兄长坐下来一块吃。 “唉…长弟啊朕实在是劳累了.这一下纳了六位美人.她们又整日缠在朕的身边…朕只觉得厌烦朕欲训斥,可她们又国色天香,楚楚动人,朕又不忍心.唉,这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刘长忽然就觉得面前的饭菜不香了,他抬起头来,看着刘盈。 “兄长,说归说,但是你一直在这里笑就有点太过分了!” “朕没有笑啊…只有在你这里,朕才能讨得片刻的安宁啊.” “那还真的是苦了你呀!”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让你纳妃吗?” “当然记得…可阿母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啊” “无碍,你就保持现在这副嘴脸,千万不要换,走,我们去见阿母,我保准阿母会有动静的!” 刘长便拉着刘盈走向了椒房殿。 吕后低着头,看到他们前来,冷哼了一声,继续看着手里的竹简,刘长捅了捅刘盈, 刘盈微笑着走到了吕后的身边,“阿母无恙?这些时日里啊.朕实在忙碌,都没有时日来拜见阿母唉,朕真的是太劳累了…这美人又多…一个个楚楚动人…” “啪~~~” 就在那一瞬间,吕后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刘盈的脸上。 刘长目瞪口呆。 寡人是不是该撤了? 先走一步? ****** 章节目录 第176章 你想让宗族陪你一同覆灭吗? 吕后眼神冰冷,盯着面前的刘盈。 刘盈被打懵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挨过阿母的打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在如意前往封国的时候。 刘长见到大事不妙,心中也是不安,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做好了随时逃离的准备。 椒房殿内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吕后冷冷的问道:“你就是这样治国的?” “伙同皇后一起来对付我?你是想赶我去长乐宫?” “并非是伙同皇后来对付阿母。” “呵,你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不是皇后,那是谁?陈平?” 刘盈咬着牙,“非他人合谋,就是朕一人!” “阿母!朕已过了立冠之年!阿母为何要孩视朕?!朕天下之尊,却连自己的起居都无法安排!!朕要调动几个近侍,都要阿母下令!朕的每个诏令,都要经过阿母查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天子啊?!” 刘盈终于爆发了,他悲愤的说道:“朕连一个郎中令都无法安排,还说什么治国??” “阿母要管朕到什么时候呢?!” 面对厉声质问自己的儿子,吕后面若冰霜。 她转过身来,缓缓坐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刘盈。 “管你到什么时候?” “陇西郡有月氏商贾前往,有县尉捕杀,假冒匈奴首级献上...你不问缘由,不查事理,便要奖赏...是我替你拦着,令郡守严查,方才得知真相...” “巴郡有贼寇劫掠乡里,你的将军们夸大贼寇之数量,欲取军功...若不是我挡着...你早就派遣北军去讨伐一伙流寇...” “御史弹劾少府若卢令损甲二十,你便要将若卢令下狱...若卢令是在改进新甲胄!有损失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河内郡发生涝灾,你居然想要让河内私自铸币,公然违背庙堂的禁令。” “夏侯婴斩杀不服号令的齐国将领,你居然要夏侯婴向齐王道歉!” “尚方立功而不赏,反而要赏少府多做器械,这器械是谁研发出来的?!” “王陵上奏要为你修建陵城,实则就是迁徙各地豪强...你居然不允?” “你以为...我管你是为了什么??!若不是我,岂能有大汉的今日?!” 面对吕后那冷酷的眼神,刘盈愈发的不安,而面对她的质问,更是无法回答。 “阿母...是我的计谋...不管大哥的事。” 刘长挡在了刘盈的面前,“若是阿母生气,那便揍我吧...不要怪罪兄长。” 吕后瞥了刘长一眼,又冷冷的说道:“呵,好一个大汉天子啊...除了躲在幼弟的身后,陛下还会做什么呢?” 刘盈咬着牙,说道:“都是朕之过错!以后这国事...”,刘盈还没说完,刘长便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打断了刘盈,随即笑呵呵的走到了吕后的身边,“阿母啊,您也不要这么说。” “大哥有些时候确实犯蠢,可他做的也不算太坏啊,他推行了很多有利于百姓的政策,放开了民营的食肆酒肆,税降低到了十五抽一,商税也在逐年降低,没有施行一次徭役,如今连长安都变得兴旺了,人是越来越多了...” “大哥废除了挟书律,如今各地纷纷有了私塾,名士们出山教导弟子,将来的贤臣只会越来越多...大哥他还推行了保护农耕的“新农令”,下令诸事之中,唯农事最重,让各地官吏不许因为任何事而影响到农桑之事...大汉能迅速恢复,也少不了大哥的功劳啊...” “大哥对各个诸侯王都很温和,因此诸侯们都对他心服口服,其他人不说,阿母,你就看我...我对大哥多喜爱啊,若是换个其他的兄长,我也不说是谁,那唐国的士卒早就在长安城头上插唐王旗了!” “啪~~” 吕后听到这句话,顿时往刘长的脑袋上也来了一巴掌,“你也是!竖子!居然帮着你兄长来设计我?你还有脸住在厚德殿?不如改名叫缺德殿!” 刘长挨了打,并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说道:“尊太后之诏,寡人回去就改名!” “阿母啊...我大哥大嫂都是很敬爱你的,只是吧,我也能理解他们,我的年纪比他们都小,可是阿母管我的时候,我就非常的生气,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何况是他们呢?没事,阿母,不要生气,让他们自己去做吧,等他们撞破头的时候,就知道阿母有多不容易了。” 吕后板着脸,没有说话。 刘长这才看向了刘盈,使了个眼色。 刘盈走上前,眼神悲伤的看着吕后,轻轻说道:“母。” 吕后猛地握住了双拳,过了片刻,忽然松开了手,别过头,不去看刘盈,缓缓说道:“我不再理会这些事了。” 刘盈惊喜的抬起头来,“多谢阿母!!” 刘长送走了刘盈,转过身来,却看到阿母正抬起头来,透过窗户,呆滞的看着远方,此刻的阿母,发丝里的灰白更多了,脸上冒出了皱纹,在风的吹动下,夹杂着灰白的头发飘荡着,在从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那种灰白更加的明显,竟有些凄凉。 “阿母?你在看什么呢?” “家...我已许久不曾回家了。” “阿母的家在哪里?” “曾经是在单父县....” 吕后忽然意识到有人抓着自己的肩膀,她转过头来,却看到刘长正跪坐在她的身旁,不知不觉之中,这竖子的个头已经与她一般高,刘长浑身都洋溢在阳光之下,笑着问道:“那里是不是很好玩?” “不记得了...只记得门是赤色的,左侧有谷仓,围着栅栏,养了一条黑狗,四五年便死了..有石阶...我兄长在廊间挂了个绳索,让我荡着玩...” 母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刘长第一次没有被吕后搂在怀里,却是让吕后背靠着自己,喃喃的讲述着过往。 偌大的椒房殿内,并没有太后与唐王,只有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 ........ 刘盈的诏令不再被送往椒房殿,而宫中近侍的调动权力也是逐渐落在了皇后的手里,吕后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不再理会这些事了,平日里,她便在椒房殿内读书,刘长时不时从天禄阁内取一些书拿给她,吕后读书,范围很广,无论是什么学派的,她都会读,有些时候,也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所有的著作里,吕后对《韩非子》的评价是最高的。 “韩子引绳墨,切事情,明事非...这是非常了不起的,长啊,你要多学!诸学派之中,唯韩子治国最能!” 刘长便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傲然的说道:“阿母,你也不看看韩子是谁的师伯,治国的本事当然不会差!” 马车从皇宫之内行驶而出,在温暖的阳光下,刘长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吕后也坐在车上,这让驾车的栾布格外拘束,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看,阿母,这路上的人是不是比以前多了?长安也开始喧哗了起来,这才像个都城嘛!原先真的是跟鬼城一样,连个活人都看不到!” 吕后已经有许久不曾出宫了,她看着路上的情况,也没有说话,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带我出来...便是让我看你兄长治国的本事?” “自然不是...我有礼物要赠与阿母!” 路上再次遇到巡逻的甲士,为首的甲士正要瞪唐王一眼,忽看到他身边的妇人,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甲士们纷纷跪拜,刘长便起身,大声叫道:“来啊!抓寡人呀!怎么不抓了!栾布,停车!寡人今天一定让他们再抓一次寡人!” 吕后敲了一下刘长的头,对栾布说道:“你继续驾车。” “唯!” 刘长愤恨的说道:“阿母啊,你是不知道,这个带头的甲士,真的是不当人,软硬不吃,无论我是威胁还是送礼,他都照常抓我...不留情面!” 吕后说道:“我知道这个人...是个恪尽职守的人,若是你阿父在,他的官职就不会这么低。” 刘长顿时没有再说什么。 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刘长扶着吕后下了车,栾布,季布,张不疑等人正在等候,看到太后,急忙行礼,太后笑着对季布点了点头,随即再给几个人回礼,刘长嘟囔着嘴,骂道:“太后舍人!” 这里正是唐王府,吕后看着这赤色的大门,在刘长扶持下走进了府内。 府内也没什么人,群贤是不敢在这种时候来闹的,楚墨他们正在尚方那里忙碌,吕后走进了府内,左右打量着,“倒也干净,我还以为你把这里也变得跟椒房殿一样呢。” “阿母,这就是我的礼物呀!” 谷寗 “嗯?” “你看那门...是红色大门,左侧那个谷仓,带着栅栏,我没找到黑狗,就让如意来代替...你看,我还在前方设立了石阶,那边的廊中还挂着绳!可以荡着玩!!” 刘长认真的介绍着周围,吕后却是目瞪口呆。 她惊讶的看着周围,沉默了许久,问道:“你这些时日那么晚才回来,就是忙这个?” “是啊,我现在年幼,无法带着阿母去单父县,所以就在府内给你做了一个!也不知道像不像...这都是我亲自动手做的,楚墨他们都很忙...我弄得也不好看...将来我长大了,就带你去单父县...阿母,你看,这里像你的家吗?” 吕后并没有看面前的那些装饰,她笑了起来。 看着刘长。 “像。” ........ 此刻,宣室殿内,新纳的王美人正在哭泣,刘盈却是手忙脚乱,束手无策。 “妾失爱与陛下,落得这般下场...那陈美人的宫女,都敢堵在我的殿前辱骂...妾实在是无法再苟活了...” 刘盈无奈的说道:“你先别哭,朕会去说陈美人的...只是,陈美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陛下今日与妾亲近,她定是嫉恨!” 刘盈已经有四五天不曾能安心睡过觉了,他不过纳了五位美人,这后宫便直接成为了战场,五个妃子一同争宠,其中陈美人与张美人与曹皇后最亲近,其余三位则是靠拢在一起,当初太后还坐镇皇宫的时候,这些人都不敢闹腾,一个比一个乖。 可当太后不再理会这些事情之后,她们就彻底闹开了,一会是这个骂了那个,一会是那个打了这个。 刘盈被弄得心烦意乱,而曹皇后初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凭借着自己的地位,家世,以及祥,还能镇得住她们,可也只是在明面上,当初连吕后都被这些事弄得够呛,无比痛恨戚夫人,也无法当着刘邦的面下手,曹皇后自然更是不堪。 刘盈又不像刘邦,可以提上裤子不认人,他的性格助长了后宫里的这种风气。 何况,在没有吕后为他收拾乱摊子之后,刘盈下达政令,也是非常的谨慎,不敢马虎大意,他又不像刘邦有那么强的掌控力,可以将所有的事情丢给朝臣去做,他自己一个一个去批阅,导致刘盈近日里是愈发的憔悴。 即使是这样,刘盈也没有再去求助吕后。 人是要脸的,当初是自己让阿母不要管着自己,如今又怎么能厚着脸去找阿母呢? 当然,这也就是刘盈,若是某位不要脸的大王,则当另算。 如今的刘盈,哪里还有原先那种早早返回甘泉宫里陪孩子的闲暇时日,整天都是被国事和家事捆绑,挤不出半点时间。 吕后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反正,她没有理会。 “阿母...舅父先前请我赴宴,说是想要担任郎中令...让我告知兄长,兄长整日忙碌,我也抽不出时日来告诉他,舅父时常催促,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啊。” 刘长坐在吕后面前,低头说道。 “呵呵,办不成事,还收了人家的礼...不如将礼退回去,告诉他爱莫能助。” “不是,阿母,这牛犊到达唐国之后,病死了大半,其他一半也被匈奴人给抢走了,我想退也退不回去啊!” 吕后摇着头,“多亏你隔壁有个匈奴啊...不然,你都找不到借口了。” “阿母,你说我该怎么做吗?” “你们都长大了,何必再来问我呢?” “大哥他长大了,我还没有呢,我还小...” 吕后平静的说道:“看你兄长的意思,是铁了心的要让曹窋来担任郎中令,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那舅父那边?” 刘长认真的说道:“若是舅父和曹参起了争执,对大汉而言,并非是好事...” “放心吧,这件事,我自会派人...告知你兄长...不会有争执的。” “啊?阿母准备怎么做?” 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刘长小手一挥,便让栾布带着自己先来到了舅父家里。吕释之亲自前来迎接,自从太后不再管事之后,吕释之就与刘长更加亲近了。 刘盈这个太后的亲生儿子被踢出了吕家势力圈内,反而是刘长却成为了吕家势力内的中流砥柱。 在吕家下一代之中,吕台被贬为城旦,吕产没有什么才能,吕则在地方上为官都有些勉强,吕禄和吕种两人,不提也罢...其他的远亲,就更不咋滴了,刘盈如今有了新的外戚,便与吕氏疏远,甚至站在新外戚那边打压他们这些旧外戚。 而刘长就成为了吕氏外戚里最成器的一个,因为吕后的关系,他天生就是属于这一派的。 刘长笑着拜见了舅父,在吕释之的带领下,走进了内屋,两人面向而坐。 “舅父啊...是这样的,我先前多次劝谏陛下,想让陛下立您为郎中令,可是陛下不许,还因此而训斥我。” 听到刘长的话,吕释之咬着牙,说道:“难道就要让曹家那竖子来担任郎中令这么重要的位置吗?” 刘长摇了摇头,“舅父不必着急...我看自己无法打动陛下,便再次请奏,请以舅父为中尉!” “中尉??” 吕释之眼前一亮,这中尉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也就是负责都城的治安而已,这个官在后来改了名字,叫执金吾。 郎中令是贴身保护皇帝的,而中尉则是保护长安的。 “陛下要以我来担任中尉?” 吕释之有些激动的问道。 “正是如此...舅父啊,那曹家竖子是没什么本事的,保卫天子的事情岂能让他来?这长安,还是得依靠舅父您啊!” “哈哈哈,长啊,好啊!如此一来,那曹氏也断然不敢那么张狂!” 说到底,吕后的...刘长的这个想法还是折中之策,双方都给甜头,尽量使双方不会彻底翻脸,同时又让双方有彼此牵制的实力,不让一方直接落入下风,吕后是绝不希望看到一个新的“吕家”出现在未来的。 以刘盈的性格,若是在未来有了一个堪比吕氏的外戚,那就出大事了。 不过,这并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是将尽量让火焰小一些,不至于烧手,这火苗依旧存在。 面对帮了自己大忙的刘长,吕释之当然也是开心,咬着牙,又送出了不少的礼物,刘长笑吟吟的接受了。 从吕家出来,刘长便迫不及待的前往曹府。 曹参可不是吕释之。 他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刘长。 刘长时不时看着周围,眺望着,所谓唐王之心,路人皆知。 “唐王!” 曹参实在忍不住,开口叫道。 刘长笑了起来,说道:“曹相啊...这次,我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让曹家兄长担任郎中令...您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对我如此无礼呢?” “哦?唐王为我开口?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我这个人做好事从不留名,故而众人都不怎么知道。” 刘长说了一句,忽然低声问道:“曹公是想要让自己的宗族跟着您一同覆灭吗?” “你说什么?!” 曹参猛地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气势汹汹。 刘长顿时就怂...就怕气坏了这个开国功臣,便往后挪了挪,“我是问您,您是想要让您的宗族跟随您一同覆灭吗?” ps:三万五千均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编辑说好像是打破了历史连载的最高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反正有这样的成绩就很知足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章节目录 第177章 奉诏讨贼 看着面前又怂又勇的刘长,曹参真的是说不出话来,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曹相乃是阿父最信任的重臣,临终之前,为陛下迎娶曹相之女,便是想要让曹相来扶持陛下。” “只是,如今皇宫之内, 却不太平静。” 曹参板着脸,严肃的说道:“皇宫之事,与我无关。” “是与您没什么关系,您是开国功臣,在群臣之中有威望,除了那个驴廷尉,也没有人敢把您怎么样...但是您如今年纪也大了,您年轻时四处征战,伤痕累累,就怕您哪一天离开之后,您的宗族也会与您一同离开啊。” 曹参冷笑了起来,“唐王是特意来恐吓我的?” “绝非是恐吓...请问曹相, 曹皇后的谋略与手段比起太后如何?” “远远不如。” “那您的儿子比之我又如何?” 曹参认真的回答道:“亦不如也。” “您的宗室之中,可有能与诸刘为敌者吗?” “没有。” 刘长板起脸,严肃的问道:“那您为什么还不管束你的宗族子弟呢?!” “陛下仁弱, 自当需要皇后扶持...可是,皇后亲族若是太强势,内有太后, 外有诸王, 曹相就不怕宗族被诛吗?!” “您的儿子,他是一个勤勉本分的人,陛下要以他为郎中令,他数次上书拒绝。可是您的其余子侄辈,却借着皇后的名号纷纷担任官职, 藐视他人,对吕氏更有轻视之意,有甚者, 还曾与我兄吕产争执,险些动手...这简直就是不将我刘长放在眼里!” “您如今尚在,我尚可忍耐,若有一日,您去跟随阿父了,您的宗族就要危险了!” “我可以去烧建成侯府,可以殴打吕氏之人,是因为我是他们的至亲,我可以这么做,却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欺辱他们...我以阿母的名义发誓,若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就将他们逐一烹杀,将其肉分与曹相!” 刘长此刻再也没有了惧怕,双目圆睁,脸上满是怒意。 “若因此而使得兄弟离心,天下大乱,那罪魁祸首便是曹相!!!” 看着面前这龇牙咧嘴的乳虎,曹参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畏惧或不安,他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战绩第一,是那种厮杀了很多年,已经收起了爪牙的暮年猛虎,一个爪牙都没有长锋利的幼虎,尚且吓不到他。 “皇后在宫中,威望不足...无法震慑诸妃。” “而她只有一个兄长,别无他亲,现在还不是对曹氏宗亲动手的时候。” “等皇后坐稳了位置,后宫太平,不需要借助外戚势力的时候,不用你动手,我自会清除族中败类。” 曹参缓缓站起身来,并不高大的身躯,却带着深深的压迫感,他低着头,死死盯着刘长,“你还小...你要记住...你刘姓,非吕也。” 刘长站起身来,不服软的抬起头来,盯着他的双眼。 “不必曹相提醒,我自知该如何去做!” 两头猛虎对峙了片刻,暮虎还是决定让步,曹参轻轻摇了摇头,“我会好好管教族中众人...不过,你要记住,这天下,是我们跟随高皇帝,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祸乱大汉...无论是谁,胆敢对大汉不利,我先宰了他。” “不劳曹公费心,这天下,是我阿父留下来的....无论是匈奴,还是外戚,或是大臣,谁敢怀有异心...我先烹之!” 刘长离开了,抬起头来,仿佛得胜的将军,傲然的离开了。 曹参坐在案前,低着头吃着饭,夫人坐在身边,惊讶的看着他。 “有何喜事?” “没有什么喜事。” “您虽然没有说,可这些时日里,您寝食不安,饭也吃不下去多少,整日都在担忧,也不说到底是担忧什么事,今日怎么胃口大开?难道是困扰您的事情被解决了吗?” “非不忧也,有人分忧耳。” ...... “快,快!” 刘长偷偷看了看左右,叫道:“跳下来!先把鸡丢下来!” 周胜之将鸡丢下来,灌阿急忙抱起鸡,转身就跑,等到周家二兄弟跳下城墙,刘长这才带着他们急忙逃离了犯罪现场,周胜之喘着气,“大王啊,阿父整日都在家...以后还是吃羊吧..” “吃也吃腻了,无碍,你这不是挺顺利的吗?” “顺利啥呀,我们俩倒是跑出来了,坚被阿父逮住了...大王没听到刚才那惨嚎声吗?” “哦,我还以为是你阿父在杀猪呢。” 群贤逃到了唐王府内,当刘长笑呵呵的将鸡递给栾布,让他帮着做熟的时候,栾布沉默了半响,“大王啊...我们自家府里也有鸡,为何要去偷太尉府里的呢?” “我们这么多人,若是吃自家的鸡,岂不是一两天就吃完了。” 栾布上次听到大王这么义正言辞的狡辩还是在上一次。 他无奈的拿了鸡,转身便去做熟。 群贤围绕在刘长的身边,刘长忽然长叹了一声。 周胜之和吕禄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问道:“大王?为何发愁?” 两个捧哏的撞上之后,愤怒的看着彼此,脸色不善。 “我这每次回到皇宫,陛下的后妃们便派人来送礼,她们都是知道陛下爱我,因此想要讨好我....起初,我还很开心,可是如今,她们时不时就要带着宫女前来厚德殿,哭诉其委屈,想让我告知阿母,让阿母主持公道...我被弄得不厌其烦啊!” “现在我都不敢去找陛下,也不敢去看犹子了,去哪里都烦!” “大王何不问策与群贤?!”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周胜之更加生气了,咬着牙,在心里默念着,稍后等大王回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长不理会这两人,看着众人,正要问策,樊伉便大声说道:“大王可准备一把利刃,谁来哭诉,就给她一刀,保证再也没有人敢来哭诉!” 刘长没鸟这个混账东西,直接看向了群贤里唯一靠谱的陈买。 “大王,您是外王,切不可参与到这种事中,否则,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她们又是大王之嫂,大王不能无礼..我觉得,这件事大王可以去找太后...若是太后出面,绝不会再有人敢烦扰大王。” 刘长瞥了他一眼,摇着头,说道:“你不知道啊...阿母现在跟...若不是不想惊动阿母,就这些人早就...唉,算了,有没有不让太后参与进来的办法?” 太后跟陛下的关系越来越僵硬,刘盈已经不再来椒房殿了,而太后也根本不去甘泉宫,刘长知道,在这种时候,绝不能激化阿母与兄长的矛盾,若是阿母因此而再次出手,那双方的矛盾就彻底爆发了。 陈买低着头沉思了起来。 “大王,难道在宫里,你就没有高大一些的近侍吗?您不能对长嫂无礼,可您的近侍可以帮您挡着啊?” 周亚夫开口说道,刘长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选择这个掩耳盗铃的办法,假装自己不知道了,他看了一眼周亚夫,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这厮的主意却越来越靠谱了...不错,将来或许可以为我唐国之国相!” 周亚夫非常激动,大声的说道:“那是自然!” 群贤正在聊着天,季布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着刘长,说道:“大王,陛下请您前往宣室殿。” 刘长起身,惊讶的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季布摇了摇头,“听闻是南边的事情,臣也不知道...” 刘长不敢耽误,急忙告别了群贤,鸡也来不及吃,便匆匆赶往皇宫。 走了大半的路,季布忽然说道:“大王啊,若是陛下下了什么诏令,请您不要冒然答应,可以先问过太后再做决定。” 召平一愣,随即骂道:“季布!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然教唆大王不奉诏令吗?” 季布摇着头,解释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陛下年轻,处置国事没有太后那般稳重...” 张不疑瞪大了双眼,盯着季布,你就没有自己的台词吗?? .......... “荆王薨。” “什么?!” 刘长被吓了一跳,他瞪大了双眼,再次问道:“荆王逝世了?” 刘盈板着脸,点了点头。 荆王刘贾,乃是高皇帝的远房堂兄,为人暴躁好战,曾跟随刘邦征战,因功被封为荆王,管辖淮河以东五十二座城邑。他跟刘长这些人属于远亲,可关系还不错,虽不像楚王刘交那么亲近,但刘盈也很尊敬他,将他视宗室之长。 谷穏 如今听闻他的死讯,无论是刘盈还是刘长,都觉得有些悲伤。 刘长劝慰道:“兄长也不要太难过,仲父他年纪也大了,这是善终。” 刘盈点着头,感慨道:“宗室又少一长者。” 他又说道:“荆国使者赶到之后,群臣即刻上奏,请求除国,因荆王无子嗣...可荆国使者却上书请立荆王过继子刘逋为荆王。” 刘长眯起了双眼,“当初荆王还在的时候,长沙国除,因此上奏,想要过继一子,保全其国,看来就是这个刘逋啊。” “嗯。” “那宗室之长者是怎么说的?” “他们希望立营陵侯刘泽为荆王。” “我大概明白了。” 兄弟两人坐了下来,正要商讨,就有一个妇人盛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刘长,笑着行礼,说道:“唐王也在啊,刚好一同吃!” 刘盈笑了笑,“王美人...我跟长弟...” 刘长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咆哮道:“我与兄长正商谈国家大事!!你是什么人??怎敢闯入!!” 刘长这么一吼,王美人手里的饭菜都差点掉落,她双眼泛红,委屈的看向了刘盈,“好啊,荆王刚逝,你就想要来诱我兄长无礼!来人啊!!将她带出去斩首!!” “长弟!!” 刘盈急忙挡在了刘长的面前,“不可啊!她已怀有身孕!!” 刘长一愣,这种事你咋这么快啊! 可他还是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既有身孕,便关于冷宫,等她生下孩子,再将她处死!来人啊!” 门外的甲士忽然走了进来,看着唐王,又看着天子,不知所措。 刘盈吓坏了,再次说道:“长弟,她非有意!可以赦免她的罪行!” 刘长死死盯着那王美人,骂道:“你若再敢来打扰大事,我必杀你!出去!!” 刘长这么一骂,那王美人脸上哪里还有委屈,被刚才那一出吓得浑身颤抖,神色恍惚,双眼无神,被宫女扶着就离开了宣室殿。看到她离开之后,刘盈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刘长,“长弟啊,连这种事都要劳烦你...朕真的是...” “兄长,拿出对群臣的态度来,你若是继续这样...唉,算了,我们继续说。” 两人再次坐下,刘长又问道:“兄长的意思呢?” “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除国。” “哦?” “我还以为兄长会再次心软,答应了这件事呢。” 刘盈摇着头,认真的说道:“遇到这样的事情,荆国相没有亲自来长安奏告,在荆王身死之后,只是派遣了一位使者,我听使者的话,他们似乎已经在准备荆王的就位之事了...荆国不除,当有大乱!” 刘长听到这些话,顿时觉得不妙。 按着兄长这么说,这不是当有大乱,是已经有了大乱啊,不上奏天子就准备就国主之位,这不是谋反这是什么?? “兄长,这不是小事,要不跟阿母...” “不!” 刘盈打断了刘长,他认真的说道:“长弟,我们不能一辈子都依靠父母...总得靠自己来解决这些事情,阿母年迈,我绝不能再让她为了国事而烦忧...说起来,我并不是厌恶阿母管着我...只是,看到阿母代替我来做这些事,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想要成长起来,我不想让阿母护着我,我想要去护着你们。” “我已过了立冠之年...身为嫡长,若是还需要阿母来为我分忧,那我还算什么大丈夫!” 刘长呆愣的看着兄长,咬着牙,“好,那就我们来办!” “兄弟可以让夏侯婴准备出征,再让六哥,仲父做好准备,讨伐荆国!若是有必要,唐国也可以出兵!” 刘盈摇了摇头,“不能鲁莽...这件事,不能泄露,可以找一位朝中忠良,与他商议。” ...... 刘长打量着一旁的陈平,心里很是纳闷,兄长你是怎么看出他是朝中忠良的?这玩意一肚子的坏水,哪里跟这四个字沾边啊?? 当然,陈平也是在打量着刘长,怎么哪里都有你? 刘盈将荆国的事情告诉了陈平,陈平很是认真的听着,刘盈说完之后,他轻轻摇着头,“这件事,不必动用北军...” “哦?陈侯有什么计策?” 陈平认真的说道:“当初先皇册封六皇子为吴王,分淮南与荆国之土地设立吴国,荆王便有不满,随后长沙除国,荆王恐惧,过继一子,看如今的情形,定然是他在逝世之前,吩咐国中大臣,让他们扶持过继子为王...” “因此,不需要大动干戈,只要诛杀其首,便可息事。” “呵,你说的倒容易,只诛其首,他们的首就在国内数万将士的保护之下,荆王南征北战,将士多爱他,你要如何诛杀呢?” 陈平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刘长,只是看着天子,说道:“请陛下告知使者,就说允许刘逋继承王位...当派遣重臣与宗室贤长前往祭拜荆王,观其子就国。” 刘盈大惊,问道:“若是群臣责问?” “何必让群臣知道呢?” “然后呢?” “择一忠厚之臣便与宗室贤长以祭拜观礼之名前往荆国,不知陛下可曾听闻先皇游云梦泽之事?” 刘盈恍然大悟,说道:“等国相率领群臣出来迎接,一并擒拿?” 陈平笑着,并没有说话。 刘长也明白了,这不就是当初陈平抓师父时用的办法吗?故技重施啊! 刘盈再次问道:“那该派谁前往呢?” “可令灌侯前往。” “那宗室贤长该选谁呢?” 陈平缓缓看向了一旁的刘长,说道:“此人必须要地位极高,能主诸侯王之祭拜事,深受陛下信任,又得是宗室....” 刘长发现刘盈和陈平都盯着自己,瞬间反应过来,咧嘴一笑,指着自己说道:“我是宗室贤长??” 刘盈一愣,转头看着陈平:“还有其他人选吗?” “兄长你是什么意思?!” 宗室的长者,与刘盈并非是一条心,不然也就不会前来劝谏,想要让刘泽来担任王位,那自然就只能让刘长前往。刘盈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竖子年纪又小,为人又不咋样,这次又很危险,若是出事怎么办呢? 可刘长却拍打着胸口,保证自己会听灌婴的话,保证不会半路逃走,保证了一大堆事,刘盈总算是同意了。 随即,便是将灌婴叫了过来,吩咐这件事。 灌婴是少有的不轻视刘盈的开国大臣,他对刘盈向来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来不以自己的军功而轻视他。当得知天子要让自己抓荆国的群臣的时候,灌婴也没有半点的迟疑,他即刻接令。 “你这次外出,我不能给你委派太多人,只有唐王的亲兵一同前往...记住,拿下他们之后,即刻返回,不得逗留,在你们之后,朕会再派人去整顿荆国内部的问题。” “要看好唐王,你跟他同乘一车,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开他!” “不要在县城里多停留,不要让唐王出去玩!” “不要让唐王接触他的亲兵,连他的舍人也得一起盯着!” “动手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唐王上,派五个...不,十个甲士看着他!” 灌婴认真的听着,心里不由得想着,您这对付荆王,吩咐的怎么都是对付唐王的事啊? 不过就是带唐王去转一圈再回来...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吧? 刘长却格外开心,这是他第一次带着诏令远行,要前往南方,他先前可从来都没有到过南边啊,也不知哪里是什么情况,正好,这一次是自己的好机会,那什么荆国的群臣,哪里敌得过自己呢? 这一次,终于可以奉诏去欺负人了! ps:写的兴起,反向点烟,烧了胡须...吓我一跳,果然,吸烟就是有害健康,大家要引以为戒啊!!! 一个月每天一万字,我咬着牙总算是坚持下来了,不容易啊。 章节目录 第178章 大汉第一带恶人 “阿母,荆王当初跟随阿父作战,身先士卒,将士们都听从他的命令,他在荆国多年,群臣都是他的心腹,如今他想要立过继子为王,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奈何,荆国的群臣假借荆王之令,意图谋反。” “在这种危难的时候,我是不能退缩的。” 刘长小心翼翼的说着,他要离开长安, 光有天子诏可还不行, 还得阿母同意。 说服兄长很容易,可说服阿母就有些难度了。 吕后说不理会朝政,可并不代表她就放弃了权力,吕后的确是不再干预庙堂与后宫之事,可问题是,她在庙堂之中的支持者依旧很多,吕氏诸多外戚也并没有因此而被削弱。群臣大多都惧怕她, 同时也愿意遵从她的命令。 遇到这类的大事, 吕后若是开口拒绝了,看似总揽大权的刘盈却未必能说的动她。 吕后的脸色很平静, 几乎是在刘长开口的一瞬间, 便说道:“好, 去吧。” “但是,不许你亲自动手,诸事全由灌婴做主。” 刘长深深看了一眼吕后,“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陛下, 我, 陈平,灌侯四个人...兄长是不可能告知阿母的,灌婴这个人又只听从天子令,是陈平?” “对。” 吕后面对刘长也没有任何的掩饰,直接说道:“早在荆王逝世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陈侯了。” “呵,就这人,兄长还说什么朝中忠良...我就知道陈平是不能相信的。” 刘长嘟囔着嘴,“兄长还傻乎乎的觉得自己要操办大事,结果还是阿母在做决定....” “做天子的可以成长,但是不能借着这样的大事来成长,不然,一旦出错,将会造成一场严重的内战,大汉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是断然不能再内战的,何况,南越赵佗虎视眈眈,若是南方大乱,赵佗一定会再次翻脸。”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兄长的。” “长啊...这件事,非常的重要,若是发生战乱,将有数十万百姓遭难,荆楚吴等地将变成另一个赵国,赵国经过陈豨之乱,到如今都不曾恢复,若是南方大战,这会更加严重,或许得耗费几十年的时日来恢复...你不能小看这件事,绝对不能胡闹。” “阿母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信心满满的刘长,吕后并没有再嘱咐什么,她的孩子,她自己知道,看似顽劣的他,实际上比他那兄长要靠谱的多,“该准备的东西,我已经让季布准备好了,我还有其他事,你去吧。” 刘长开开心心的离开了椒房殿。 在刘长离开后不久,陈平便来到了椒房殿内。 “陈侯啊...唐王走了...您也可以安心布置了吧。” “唐王机敏,还是等他离开长安,再做打算。” 吕后的脸色有些冷酷,“就怕他们先忍不住啊....吕释之那里都吩咐好了吗?”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告知建成侯。” “呵,那也得提醒一句,免得他什么都不知道,忽然暴毙。” ........ 刘长此刻自然是跟群贤混迹在一起,这件事他不能透露,这让刘长急得心痒痒,明明是要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不能拿来吹嘘,他只能等到自己得胜归来的时候再告知众人了。 “宗室之中,唯我最贤!” “这次便是以我为主,亲自前往荆国,主祭拜观礼之事!” “我本来是不愿意去的,奈何群臣再三请求,言宗室之中,大多都是如意那般的鼠辈,不成大器,唯独寡人,文治武功,天下敬仰,德高望重,可堪此大任!” 刘长傲然的说着,抓群臣自然不能说,可祭拜的事情还是能吹一吹的。 周胜之感慨道:“荆王能由大王亲自前往祭拜,想必也是无比的欣慰!” “不是欣慰,应当是含笑九泉!” 吕禄急忙说着。 “何止是含笑九泉啊,怕是恨不得复生,亲自来拜谢大王!” 刘长一愣,随即摇着头,“别再说了,越说越吓人!” “那大王要去多久呢?” 刘长思索了片刻,抚着那压根就不存在的胡须,“宗室长者要做的事情很多,安抚诸王,或许还得要去楚吴等国,告诫其王,教导他们治国与为人的道理。” 萧延沉思了片刻,怯怯的说道:“可是大王...楚王好像是您的长辈啊?” “就你话多!” 夏侯灶骂道,随即傲然的说道:“如今大王乃是宗室之贤长,纵然是楚王,见到大王也当以子孙之礼拜见!” “好了!” 刘长站起身来,“我明日就要走了,还得去跟师父告别呢...寡人离开之后,你们也要常读书,学习做人的道理,早些成为跟寡人一样的贤长!” “唯!” 众人参拜,刘长这才赶往韩信府邸,与韩信告别。 刘长并没有告诉韩信实情,可是,当刘长说出要带着人去祭拜荆王的那一瞬间,韩信便险些跳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道:“云梦泽?!” “陈平?!” 有些事,外人听起来并不会太敏感,可受害者自己听那可就不同了。 刘长无辜的摇着头,“我只是随行,什么都不知道。” 韩信愤怒的坐在刘长的面前,说道:“我还以为当今天子不类父,是个贤君,没有想到,竟也如此!陈平这个奸贼....” 当刘长离开韩信府的时候,远远的还能听到韩信的谩骂声。 所以说,在大汉啊,你可以得罪韩信,但是千万不要得罪陈平。 次日,刘长开开心心的跟吕后告别,随即出发。 刘盈亲自前来相送,灌婴做好了准备,刘长站在他的身后,一同拜别。 “无论如何,都不要以死相搏,大汉不能没有将军!” 刘盈握着灌婴的手,温和的嘱咐着,可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是在逼灌婴以死相搏,完成这件事。 灌婴跟随刘长南征北战,像带着几百人去抓荆国群臣这样的小事,也不能让他动容,他始终都很平静,这跟当初自己带着几千车骑击破项羽相比,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这人是刘邦麾下唯一有过数次击破项羽记录的猛人,这也是为什么陈平打算让他去荆国的原因。 “朕已经派人告知楚王和吴王,等你们离开之后,楚王就会带兵进入荆国...荆国无首,可迅速平定。” “好,不过,陛下一定要告知楚王,最先控制校场,不要冒然抓捕将士,当以先奏国相等人谋反,再以天子诏令安抚其心...等一切如故的时候,再将荆国军中将领抓捕。” 灌婴最后又低声说道:“陛下,国相王陵为人刚烈,请您多管束他,遇到事情先与陈侯商谈...” 在跟陛下告别,刘盈离开城门之后,灌婴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亲兵们,脸色无比的严肃,“这一次,我等不能辜负...” 灌婴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打量着左右。 “唐王呢??” “唐王呢?!” “他的舍人呢?!” “刘...刘不害呢?!” 灌婴瞪大了双眼,大叫了起来,一旁的亲兵头子缓缓走上前,说道:“大王觉得烦躁,方才以及带着舍人与半数亲兵先行一步...” “追!!!” 好在,灌婴并没有刚出城就将唐王弄丢,带着亲兵猛追,总算是追上了刘长。 灌婴黑着脸,拉着刘长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战车上,对舍人们交代道:“你们可以跟随在战车左右,看好唐王!” 谷铗 “唯!” 灌婴又找来了二十位甲士,这二十位甲士是灌婴自己的亲兵,他让这二十人负责看好唐王和他的舍人们,这才安心赶路。 这是刘长第三次出远门。 第一次是跟吕后,第二次是跟刘盈。 刘长站在车上,打量着左右,奈何,五百人赶路的动静太大了,根本就没有百姓敢靠近,都是躲得远远的,若是无意碰到,便在一旁跪拜,偶尔遇到商贾车架,那就是更加惊惧,急忙为甲士们让路。 “哎,大姊,你这衣挺好看啊!” 刘长在车上对着远处正在行礼的大姐姐叫着,那女子一听,自然是害怕,急忙逃离了这里,生怕这些人将她抓了去,刘长无奈的大叫道:“你别怕!别跑啊!寡人并非歹人!” 听到刘长的话,那姑娘跑的更快了。 灌婴黑着脸,坐在刘长的身边,他做了一辈子大汉将军,没想到,晚节不保,在暮年,居然活成了土匪头子。 他发现,这位唐王真的是片刻都安静不下来,这一路上,遇到个活人,比见了吕后还开心,恨不得把人拽上战车聊天,灌婴都不敢去县城里留宿,就怕看不住这竖子,就算是这样,这一路上,唐王也是尽显流氓本色。 灌婴对此并不陌生,他依稀记得当初载着高皇帝去外游玩的时候,高皇帝似乎也是这个德性。 不过,高皇帝可比刘长要差远了,他道:“大王要谋反嘛?!我无罪!!” 灌婴下了车,跟着刘不害一同前往,卢卿看着灌婴,叫道:“灌侯为何不救我?!” 灌婴低声问道:“郡守忙于何事?” “自是...天子有诏,您知道是什么事!” “您既然知道,那又为何不亲自来迎接呢?!” 灌婴这么一说,卢卿迅速就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大汉真的是人才济济,随便一个郡守,拉出来都是跟随过韩信,干过项羽的猛人,再不济,那也是打过匈奴,干过陈豨的,这些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基本没一个是无能之辈,各个都是侯,这配置是整个大汉都不曾拥有的。 “大王!臣认罪!臣有罪!!” 卢卿大叫着,灌婴这才走到了刘长身边,说道:“南阳郡守已经认罪,大王,可否赦免他的死罪呢?” “死罪可免,但是,他对我不敬!灌侯,请您亲自惩罚!” “唯!!” 当灌婴举起鞭子,将卢卿痛打了一顿之后,整个南阳的官吏们都跪在刘长面前谢罪,刘长继续抬起头,维持自己跋扈大王的形象,等到卢卿被抬下去之后,刘长才带着众人进了南阳郡。 南阳郡的气候比长安要暖和的多,百姓的穿着与长安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有那些士子们戴的冠有些不同,而百姓们平日里的言语,是很难听得懂的,方言极重,刘长就是想要跟她们聊天,也无法聊,这让刘长很是无奈。 当然,灌婴也是时刻陪伴在他的身边。 灌婴不愿意在这些县城里久留,甚至都不怎么进去,偶尔停留在哪个县城,刘长就跟过节一般,带着舍人们便去逛街,灌婴要阻挡,他便说是给吕后买礼物,灌婴都无法再劝说了。 “季布啊,你是楚人,能听懂他们的话对吧?” “略懂一些。” “那刚才那个大姊笑着跟我说了一句,她说什么啊?” “额...大王还是不要问了。” “莫不是跟我求爱??” 刘长激动了起来。 “额...”,季布摇了摇头,“大王还是不要问了...赶紧走吧。” 当他们一路来到了衡山郡的时候,这里的郡守很早就在等着呢。 这人大概也是听说了卢卿的遭遇,笑呵呵的上前,领着众人行礼,“拜见大王!” 刘长打量了他们许久,方才问道:“你们衡山就这么些人嘛?!” “大王,衡山诸事繁忙,臣留下一部分人做事,带着其余官吏前来拜见....” “好你个奸贼!!寡人前来,竟然只带这些人来拜见,分明是看不起我!栾布!将这厮拖下去斩了!” ps:敲键盘太用力,愣是把一个键给敲失灵了,得再去买一个键盘了....今天写的早,或许能加更一小章...求一波月票啊,反正存着明天也要清零,不如拿来给我啊。 章节目录 第179章 只挑老弱 从长安到鄣郡,唐王的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甚至还没有到达荆国,荆国群臣就已经在商谈着这件事了。 刘贾过继的儿子还很年幼,跟刘长还要年幼一些,根本就不理解这些事情。荆国大小事全由国相与将军们来负责, 国相唤作王雄,当初跟随刘贾作战,战绩虽不显,却深得刘贾的信任,因而留在身边重用。 王雄站在刘逋的身边,看着群臣,认真的说道:“陛下已经答应大王就国, 特意派遣唐王与颍阴侯来主祭拜观礼之事。”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只是...” 他面有难色,看着众人,说道:“这位唐王...实在是不好相处。” “唐王乃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深受宠溺,因此有些....” 王雄思索了许久,说道:“有些蛮横。” 群臣跪坐在两侧,听到王雄的话,有人便说道:“唐王这一路赶往荆国,所经过的地方,总是无礼的刁难大小官吏, 南阳郡守, 衡山郡守,庐江郡守, 都因各种事而遭受唐王的羞辱...” “整个南国, 无人不惊, 无人不惧。” “我听闻,这位唐王好食人,曾有一位唤作蒯彻的名士因为不曾出门迎接他,就被他烹杀, 食其肉!” “对,对,我也听说了。” “还听闻这位唐王喜怒无常,荒...额,多不从礼...等他来到荆国...唉,我们该如何对待他呢?” 听到这些话,年幼的刘逋脸都被吓白了,他颤抖着说道:“既如此,是否还是由群臣去迎接呢?” 王雄摇着头,“大王有所不知,楚王好心派遣使者去赠礼,那唐王却质问楚王为何不前来相见...楚王可是唐王亲仲父啊,尚且如此...若是大王不亲自去迎接,只怕唐王...会对大王更加无礼。” “君辱臣死!” 有将领起身叫道,王雄猛地瞪了他一眼,“我荆国城不过三十,甲士不过三万,若是惹怒了唐王,你去阻挡唐国的虎狼之卒吗?那唐国上下,皆是蛮夷,不知礼,对天子尚且不敬,难道还会害怕你嘛?” “唐国甚远...” “远??唐国从济北郡出兵,齐楚敢阻拦嘛?” 众人顿时低下了头。 王雄看着一旁的坐立不安的刘逋,认真的说道:“大王不必害怕,唐王前来,请您以兄视之,多言语先王之事,先王在时,曾多次谈论唐王,对他很是喜爱,称他为“吾家乳虎,壮必安国”...若是您尊重他,唐王断然不会对你太无礼。” “大王前来,吾等当出城前往迎接...请诸公千万不要有得罪唐王的举动,也不要多说什么...唐王祭拜观礼之后,就会离开,请诸公为了先王的遗愿,暂且忍耐。” 王雄再三嘱咐,众人纷纷领命。 在众人离开之后,王雄又继续安慰刘逋,“臣虽不曾见过唐王,却多听先王说过他的事,只要您肯给与礼物,多奉承他,说些他爱听的话,就不会有事。” 刘逋弱弱的问道:“这么做,不会丢阿父的脸吧?” “当然不会...夫唐王,纵然楚王都要让他三分,大王您对他忍让,绝对算不上丢人...若是有大臣说这样不对,那就让他去服侍唐王!看看他敢不敢不忍让!” 刘逋点着头,问道:“寡人这位兄长,当真如此可怕?” “可怕...很可怕...大王有所不知,当初冒顿派人求和...这位可是给冒顿写信,说要入...额,算了,大王,反正您要记住,绝对不能得罪他...唐国上下,都不能招惹...那都是一群蛮夷,莽夫,反贼...只要大王能搭上唐王的线,哪怕日后出了大乱,也不失王位!” “啊??” 刘逋瞪大了双眼,听这意思,怎么感觉是在劝自己将来跟随唐王谋反啊?? 王雄笑着说道:“我也没有想到,陛下真的能允许...多亏了有贵人为吾等开口..这是好事,大王应该开心才是!” .... 刘长来到南国,顿时将南方诸地都闹得鸡犬不宁。 关于他的传说也是越传越广,越来越离谱,在荆楚吴等地,正朝着“止小儿夜啼”的方向飞速前进。 刘长浑然不觉,此刻的他,正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笑呵呵的逗着那孩子。 “这孩子让寡人想起了建...建跟他差不多的年纪,不过,可没他这么老实...太闹了。” 刘长笑着对身边的栾布说着,那孩子的父母就站在不远处,吓得脸色苍白,栾布看了一眼那孩子,孩子眼里满是惊恐,屏住呼吸,吓得直哆嗦。 “大王啊...放下来吧。” “哦,好。” 刘长将孩子放下来,从衣袖里掏出了些吃的,放在孩子的手里,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要乖乖听父母的话!” “嗯!”,孩子不断的点着头,眼里满是畏惧。 “走吧!” 刘长这才领着四大恶人离开了这里,栾布不由得说道:“大王...这些时日里,我们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这南地之百姓,见到大王犹如见到饿虎,面无人色,荆王不会吓得不敢前来迎接吧?” “不会。” 开口的是季布,他认真的说道:“荆国的群臣此刻一定在准备着迎接大王的诸事。” “王雄这个人我认识,他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对故荆王足够忠诚,故而任免为相。” 季布感慨道:“只可惜,此人虽没有什么大才,却是为人勤俭,善待百姓,勤勤恳恳...德行无亏。” 刘长忽然问道:“季布啊...寡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啊。” 季布一愣,问道:“大王,有什么不对?” “荆国被楚吴两国包围,不过一郡之地,几万士卒,都城里的士卒可能都不到三千...大量的士卒都在闽越之边,他们真的敢谋反吗?” “兄长向来仁义,若是无他人有意提醒,会想要对付荆国吗?” “你方才说王雄是一个爱民的人,他会带着荆国百姓一同为荆王陪葬吗?” 季布还没有说话,栾布却大惊失色,“大王是何意啊??” 刘长却只是盯着季布的双眼,“使者前来,陛下在宣室殿内见他,左右是王陵与陈平。” “阿母说陈平曾告知她...整件事,就是陈平暗示兄长,让兄长故意生疑,好将我支出长安?是不是?” “陈平敢这么做...是因为得到了授意...阿母要对谁动手?非得要支开我...太后舍人?” 刘长盯着季布的脸,那一刻,张不疑和栾布迅速拔剑,两把利剑直接左右抵在了季布的脖子上。 面对来自刘长的恐吓,季布并没有半点惧怕,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刘长。 “大王是要杀了我吗?” “我问你,阿母是如何吩咐你的?灌婴是否也参与了?!” 刘长拔出了季布自己的佩剑,神色冷酷,直勾勾的盯着季布的双眼。 “我就说阿母怎么那么容易就让我出去...若真的要犯险...阿母会让我前往?陈平会提议让我前往?他就不怕我出了什么事,导致唐国大乱吗...他们早有合谋啊。” 季布轻笑着,“大王是越来越聪明了...” “不过,来不及了。” “如今,大概已经结束了。” “说!到底是对谁动手!” 张不疑忽然开口问道:“会是对淮阴侯吗?” “不会,师父长期都被阿母护着,不然早就死了,若是要杀他,不必这么麻烦。” 召公若有所思,“大王...太后不想让您参与,那大王最好还是不知道。” “召公?你知道?” 刘长急忙看向了召平,召平沉思了片刻,说道:“大王或许不知,自从太后放权与陛下之后,王陵便有彻底铲除吕氏外戚之意...他曾公然上书,要迁太后与长乐宫..又上书要让曹参之子来担任郎中令..还曾令御史大夫严查建成侯...” “你是说...阿母要对群臣下手?要杀王陵?!” “不对!阿母希望王陵能扶持兄长,因此屡次劝说我,让我不要对王陵动手,她又怎么会动王陵呢?” 谷洌 “况且,这政务,也是阿母亲自交给兄长的...她若是想收回,何必动手呢?” 召平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大王啊...这事并没有您想的这么简单...太后放权与陛下,可庙堂之臣,大多都是听从太后诏令的,先前王陵在庙堂上书,其令只要是有损吕氏利益的,赵尧等人便急忙反对。” “王陵想要让群臣服从陛下之诏,这不能说是错误的,可太后岂是轻易放权之人?城外之民,只知诸王,庙堂之臣,只知太后...这让陛下如何治国啊?” 季布开口反驳道:“大王,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太后不会对陛下不利...更非是他所说的贪权,曹参离开庙堂之后,群臣心中便有了其他想法,王陵这个人对陛下忠心,可是太过愚蠢,不分好坏,他受了小人的蛊惑,居然想要减天子羽翼,废绣衣之策...他所要对付的人,便是太后与大王。” “若不是陈平拦着,王陵那厮居然想要削藩!” “大王可知这么做的下场?这不是维护天子,这是要毁我大汉江山!” 召平冷笑了起来,说道:“太后舍人当然会这么说。” “太后先是任命建成侯来负责长安之驻守,又令其子侄在南军或殿中为郎...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为人强硬,纵然是高皇帝时期,也屡次干涉庙堂之事,如今陛下登基,大小事皆经太后之手...这就是天子与太后之争也!” 季布也冷笑了起来,“天子与太后之争?天子便是太后所生,两人还需要争什么呢?这是奸臣与陛下之争也!先皇驾崩之后,群臣多轻视陛下,欲架空陛下,只因有太后与大王坐镇,故而不敢如此...奸臣不能达成自己的心愿,就想先破天子之盾!” 两人顿时吵了起来。 刘长始终都是在沉默着。 这两人的话,都不能信...麾下四个舍人,每个人的政见都是不同的,季布希望太后辅佐陛下,召平希望群臣辅佐陛下,张不疑希望自己辅佐陛下,栾布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在意自己的事。 “哎!大王怎么又....” 灌婴急匆匆的来到了这里,正要开口,看到张不疑和栾布用剑逼着季布,也是一愣,“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 刘长说着,又对栾布和张不疑说道:“收剑。” 两人收起了剑,刘长没有跟灌婴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这里,走在路上,灌婴几次想要询问,刘长都不给他机会,总是打断他。灌婴只好作罢,他们继续朝着荆国赶去,刘长不复往日里的活泼,忽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这让灌婴反而有些不习惯。 他也询问了几个舍人,可舍人们也摇着头,并不说话。 夜间,甲士点上了篝火,刘长就坐在火堆旁,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篝火,一动也不动。 栾布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同烤着火。 “大王不回去吗?” “来不及了,若是由陈平这厮来负责...现在回去,大概是可以去王陵坟前祭拜了。” 栾布长叹了一声,问道:“若是群臣与太后相斗....大王要怎么办?” “当然是帮着阿母来干掉群臣。” “那若是陛下与太后...大王又要怎么办呢?” 刘长沉默了许久,“回唐国。” 栾布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唐王,随即说道:“其实,季布和召平的话都不能相信...他们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揣测这件事...我虽不知什么大事,但是我知道,无论是陈侯,还是太后,都绝对不是愚蠢的人...他们做事周道,绝对不会引起大乱。” “我想...荆国之事,也未必就是假的。” “毕竟,楚荆吴连成一片,其实对庙堂来说是有威胁的...如今楚王尚且可以震慑,可楚王年纪也不小,如今楚国最强,能震慑吴荆两国,若是楚国出了问题,吴荆却压不住他。” “因此,将荆国除国,将这里作为震慑吴楚的堡垒,这绝非是错误的。” “王雄这个人有贤名,可他对荆王忠心耿耿,若是荆王留下遗令,让他务必保全其国,也难说他会不会谋反。” 刘长点了点头,“我知道。” “栾布啊...权力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我就体会不到呢?” “大王赤子之心,视权势如粪土..况且这件事,也并非是为权,这是为国...大王不也为了唐国四处乞..求助吗?” “你刚才想说乞讨是不是?!” “臣不敢!” “好你个栾布!来,正好寡人许久不曾与你练剑...看看你的剑法是否见长!” “大王!!明日还要赶路呢!!” ........ 次日,灌婴看着又回到了原先模样的刘长,心里满是困惑,这娃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灌侯!灌侯快停车!那里有一美人!” 灌婴黑着脸,下令快速前进。 这次远行,不只是要坐车,还要坐船,刘长并不怕,在船上跑来跑去的,指着水面大叫道:“那里有大鱼!!有大鱼!” 栾布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就怕他落水。 而张不疑此刻却是脸色苍白,紧紧抓着一旁季布的衣袖,季布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怕水?” “不...不怕。” “不怕就好...你可不知道啊...我们这里每年都有溺水的人,只要一吹风,这船只晃动的厉害,说不定就沉下去了,你会水吧?不会也无碍...不会太疼的...” 张不疑脸色更加苍白了,浑身都在颤抖着。 众人大笑。 船只靠岸,张不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去的,站在地面上,他大口的喘着气,眼里满是惊惧。 刘长等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 荆王世子刘逋率领荆国群臣,摆出了隆重的阵势,前来迎接刘长。灌婴冷着脸,正在打量着这些人,大概有百余人,左右有三十多位甲士,后方还有一些人,将领们左侧,披甲的有十余人.... 刘长抬起头来,战车拉着他,走在最前方,灌婴却不断的给身边的刘不害低声说着什么。 这是刘逋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唐王,这唐王看起来比自己年长很多,个头高大,都快与成人一般,看那神色,果真是傲慢无礼都不曾正眼看自己一下,刘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一旁的王雄。 王雄低声说道:“那位便是唐王...大王不必害怕,臣先前往迎接,您随后行礼拜见。” 刘逋点了点头,群臣看着唐王那张狂的样子,也是窃窃私语。 王雄最先朝着唐王车架走了过去,刘逋小心翼翼的跟在王雄的身后,想着等会要如何行礼拜见。 他看到王雄走上前,毕恭毕敬的朝着唐王行礼,唐王下了车,拽开了身边几个人,走到了王雄的面前,两人说了些话,可刘逋并没有听清,就在他准备上前拜见的时候,看到那唐王猛地抡起了拳头,一记重拳狠狠落在了王相的脸上,王相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刘逋目瞪口呆,再一次对唐王的蛮横有了全新的认识,而就在这个时候,唐王左右的亲兵们开始了冲锋,迅速与荆国的群臣打成了一团,双方交战,刘逋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目光只是放在那唐王的身上,唐王带头冲了过去,拳打脚踢,在群臣反抗之后,甚至拔出了剑。 片刻之内,荆国群臣就被绑了起来,唐国士卒扛着他们,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刘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呵呵的走到了刘逋的面前。 刘逋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他,“兄...兄长...” “你也来吧!” 刘长一把抓着他的手臂,拽着他便上了车,大军即刻返回。 刘逋吓坏了,缩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旁的将军看起来很是愤怒。 “大王怎么能亲自动手呢?若是伤了大王,我如何向太后交代!!” “无碍,寡人又没受伤,记下来了吗?寡人初次作战,击倒八人,俘虏二十四!哈哈哈,栾布,看到了吗?我刚才一拳就打的王雄晕过去了!!!” 栾布方才没能拦住刘长,此刻黑着脸,很是不悦的说道: “看到了...大王面对年过花甲的敌人,毫无畏惧,一拳一个,干净利落,实在是令人“敬佩”!” “额,寡人还生擒了荆王世子!!” “对,大王抓年不满十岁的敌人,真的是一抓一个准!定然青史留名!” 章节目录 第180章 满门反骨 当刘长等人带着荆国群臣返回庐江的时候,卢卿等郡守早已带着士卒前来迎接。 王雄在半路上醒了一次,对着刘长破口大骂,刘长本想又给他一拳头,季布却看不下去了,这人年纪这么大了,再吃一拳可能就得上路了, 季布便让士卒带着王雄走在后方,让唐王听不到他的谩骂。 卢卿笑着走上前来,看着面前的灌婴,“灌侯这次立得大功!吾等先贺之!” 灌婴黑着脸,并没有半点立功的喜悦。 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次“平叛”实在太顺利,怎么说呢,这些前来的荆国文武大臣,没有半点的防备, 那些披甲的将领连武器都没有带,甚至都没有骑兵和战车来保卫,在遇到袭击之后,他们也是很惊讶,根本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进行反抗。 这或许可以用突然袭击,对方没有防备来搪塞过去,可是,在被抓获之后, 这些人居然开始质问灌婴, 问他为什么要伙同唐王谋反。 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绝望或者认罪的表情,他们都很惊惧, 不知所谓,完全不明白唐王为什么要抓走他们。 这实在是不对劲, 包括那个相国王雄,到现在也是在骂唐王,完全没有造反被抓的那种感觉。 灌婴没有理会这几位郡守, 让郡守看好诸多士卒, 自己却转身朝着后方走去,他要亲自审一审王雄,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此刻,卢卿正打量着这些被俘的荆国大臣。 他摇着头,长叹了一声,说道:“荆地勇者老矣,壮者远不如从前。” 另一位郡守狐疑的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卢卿指着这些俘虏,说道:“你看,脸上带伤的,大多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年轻力壮者却无半点伤痕...看得出,反抗最激烈的,大概就是这些老者了...我是看到这一点,故而有此叹啊。” 栾布忽然仰头长叹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刘长笑呵呵的走下战车,对车上的刘逋说道:“你不许下车!知道了吗?” 刘逋急忙点了点头,“嗯。” 刘长傲然的走到了卢卿的身边,“卢侯,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大王,不敢!这都是为了平定叛乱,臣等都明白大王的苦心!” 众人纷纷大拜,刘长这才笑着说道:“寡人这次随同灌侯出征,也没能立下太多功劳,不过身先士卒,率先击倒八人,俘虏二十四,生擒荆国相与荆世子!也不算是辜负陛下之厚望了!” 听到这句话,几个郡守目瞪口呆,随即问道:“大王也参与了??” “那是自然,我家大王乃首功!最先出击,击倒王雄!” 张不疑在刘长身后傲然的说道。 “不疑!不能这么说!寡人怎么能算是首功呢?不过是些小功劳!” “大王勇武啊!” 几个郡守纷纷夸到。 栾布再次仰起头,长叹了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 “张不疑!你个奸贼!” 召平下了车,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张不疑的身边,抡起拐杖就要打,张不疑急忙后退了一步,叫道:“你个老匹夫?你欲如何?!” 召平咬着牙,栾布都差点挡不住他,召平骂道:“方才遇敌,你非但不去阻拦大王,居然还带着大王去厮杀!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大王年幼,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能担当得起吗?!” 原来在刚才,就是张不疑帮着刘长推开了阻拦的召平,直接冲上去制敌。 张不疑正要反驳,季布也冷冷说道:“这件事,我定然会告知太后!” “留侯一世英名,沉着冷静,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呢?不类父!不类父!” 别看刘邦整日将不类父这个字挂在嘴边,其实这个字在古代的杀伤力是很高的,不像你父,那像什么?像隔壁老王吗?这在当时算得上是一个很严重的脏话了,张不疑果然大怒,就要跟两人动手,栾布带着亲兵拦着他们。 “对!对!我不类父!唯辟彊最类父!你要如何?!” 一旁的卢卿有些惊讶的问道:“这竟是留侯之子?” “是我!你又要如何?!” 张不疑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卢卿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说道:“类父!类父!留侯十余岁的时候,为人刚烈暴躁,弟死而不葬,花重金召集猛士,在博浪沙诛杀秦王,事虽不成,却名扬天下....今日看到这位舍人的模样,便能想起当初那暴躁的留侯啊!” 谷幏 “嗯??” 张不疑的怒火在一瞬间就消逝了,他有些懵,呆愣的看着卢卿,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类父。 刘长目瞪口呆,“留侯还做过这样的事??” “是啊,当初暴秦横扫诸国,因秦王之威,没有人敢反抗,唯独留侯,一心对抗暴秦,刚烈无比,想要刺杀秦王,有人劝说他:秦国势大,复国之事可以稍缓之,留侯谩骂:怯懦不足以成事!” 刘长呆愣了片刻,随即看向了张不疑,对啊,合着你们一家子都是反骨啊! 这卢卿也确实厉害,只是几句话,便平息了这里的争斗。 至于灌婴,此刻却是坐在王雄的面前,板着脸,愤怒的质问道:“你为何要谋反?!” “不曾谋反!” “那你为何不亲自去拜天子?!” “长沙王死的时候,他的国相可曾前往长安?!” “那你为什么要不断的调动兵马?!” “这是天子之令!早在很久之前,天子就令我们不断的调动兵马,做好讨伐南越王的准备,可一直都不曾让我们动手,我奉天子诏,怎么就是谋反呢?!” “那你为什么不告而让世子就国?!” “我如何不告!我派遣使者告知天子,又写信哀求太后,是太后回信,让我准备就国之事的!我有何罪啊?!” 灌婴的脸顿时就黑了,自己这是被坑了呀,这算什么?大功变大过?若是发现荆国确实没有造反的嫌弃,那肯定不是唐王背锅,也不会是天子背锅... 灌婴看向王雄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杀意,若是假谋反成了真谋反...那自己或许就.... 王雄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端坐了起来,平静的看着灌婴,问道:“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活命了。” “能请将军放过世子吗?” “哪怕是贬为平民,只要能为我主进行祭祀...我死而无憾。” 王雄闭上了双眼,“请将军将我朝着南方埋葬...我主在南。” 灌婴握紧了双拳,手放在了佩剑之上,王雄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灌婴动手,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灌婴早已转过身去,“这些话,你自己去跟廷尉说吧...” 在灌婴他们将荆国群臣带走之后,楚王即刻领着楚吴的士卒攻进了荆国。 荆国本来就没有多少士卒,何况能指挥他们的人也不在,在楚王带着天子诏前来之后,这些士卒们都没有反抗,各地的官吏也是望风而降,只用了四天,楚王就占据了荆国全境,到这个时候,灌婴终于带着刘长返回了荆国,当然,俘虏们是不能带去的,他们要直接送往长安。 本来刘长是想要直接回长安的,可灌婴非要回一趟荆国,刘长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一起去了。 “仲父!!!” 刘长大叫着,冲到了刘交的面前,楚王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刘交,大吃一惊,这竖子怎么长得这么快? “六哥!!!” 刘长笑着握住了一旁的刘友的手,刘友看起来比从前要胖了些,却还是很矮小,刘长都比他要高出了一头,刘友看到刘长,双眼瞬间泛红,紧紧抓着刘长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着。 看到六哥这个模样,刘长大惊,“六哥为何哭泣?是有人欺辱?!!” 那一刻,刘长脸色瞬间狰狞,猛地看向了刘友身后的吴国相,原先还笑呵呵的相国看到那眼神,正要开口,刘长便扑了过去,一把抓着他的脖颈,抡起了大拳,“大王!大王!不曾有人欺辱!大王!!” 那国相吓得尖叫了起来,刘友也是急忙抓着刘长的手,“长弟!没有人欺辱!只是因为太想念你,故而流泪!无碍!无碍!” “啊?这样啊...哈哈哈,这位国相,我看你衣襟上有脏东西,已经帮您擦掉了,久仰大名,我这兄长不善言辞,就怕他人欺辱...哈哈,没人欺辱就好...” 看着面前这笑眯眯的唐王,吴国相面无血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楚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刘长,方才说道:“放心吧,有寡人在...不会有人敢欺辱他的。” “哈哈哈,有仲父这句话,寡人就放心了,六哥啊,以后我会常派人与你联络...若是有人轻视你,就告诉我...” 刘长跟刘友说着话,灌婴却将楚王拉到了一旁。 “大王...各地可曾反抗?可有准备军械?可有囤积粮草?可找到书信?” ps:这不是二合一,写不了五千字了,没精力了,太累了...本月最后一天,可以求一波月票吗? 章节目录 通知 整个小区都停电了,更新可能会晚一点。 《家父汉高祖》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181章 你还真是高皇帝的儿子! 显然,灌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脸色变得更黑了。 刘长心里也很明白灌婴的想法,只是他并没有急着去跟灌婴说些什么。 荆王宫内,当楚王带着两位随从走进来的时候,刘长急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道:“仲父来了,请上坐!”,楚王看了看周围,坐在这里的人并不多,吴王,灌婴,还有几位唐王舍人,吴王坐在刘长的左手边上灌婴坐在他的右手边上,舍人们坐在末席。 “长啊荆王逝世,不该设宴。” “绝非设宴,只是有要事与仲父商议。” 哪怕荆王的国相谋反,那荆王也还是刘长的长辈也是宗室血亲,纵然不能像儿子那样为他守孝,也绝不能在他丧期时在荆王宫内摆宴饮酒。 “仲父来,上坐” 刘长拉着刘交,便要让他坐在上位,“既是你召众人前来那就该由你来坐在上位。” “哎,仲父什么话仲父乃是宗室之贤长”刘长拽着楚王这竖子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刘交就这么被他强硬的按在了上位楚王是刘邦最喜爱的幼弟,就类似与如今的刘盈与刘长嗯,这个比喻不太贴切,因为刘盈是很像这个仲父刘交的,刘长反而更像刘邦。 刘邦与刘交,大概就是当皇帝的刘长和当诸侯王的刘盈。 刘交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好读书礼贤下士,宽以待人天下各地的贤才纷纷前往楚国,自发的来辅佐他根本不需要去绑楚国国泰民安,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 若是刘盈年少几岁只是一个诸侯王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刘邦非常的喜爱这个幼弟,连带着他的几个孩子也与刘交非常的亲密,刘交人善,对几个犹子也是非常的喜爱,平日里总是照顾着他们。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有男宠,事实证明,这根源跟刘邦似乎没多大关系,还可以往上再追溯一下。 楚王安心的坐在上位,唐王势力再大,这诸侯之长也还是他楚王,毕竟辈分摆在这里,荆王死后,天下诸侯们全都是刘交的子侄辈,刘交自己的性格又好,名副其实的宗室贤长。 “仲父啊,我那几个堂兄弟可还好?” “好。” “楚国的情况如何啊?” 两人寒暄了几句,刘长这才笑着说道:“唐国船只多往来楚国,仲父对他们多有照顾,我一直都想拜谢仲父,今日总算是有机会了。” 很快就有下人将饭菜端了上来,众人吃着饭,边吃边聊。 刘长忽然长叹了一声。 刘交放下了手里的箸,无奈的问道:“说吧,你又缺什么了?” “仲父,我什么都不缺只是这次回去之后,仲父请好好保重身体,若是听闻什么噩耗,也千万不要伤心记得要时常来祭拜我我最爱吃牛肉,可以用牛肉来我最爱美” “啪” 刘长的话才说了一半,刘交便拍了一下刘长的后脑勺,打断了他。 “你这竖子,胡说什么呢!岂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刘长委屈的说道:“并非胡说,灌侯可以作证。” 苦着脸吃饭的灌婴一愣,抬起头来,一脸的困惑。 刘交皱着眉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仲父啊您不在庙堂,对庙堂之事有所不知,自从阿父逝世之后,群臣便欺辱我与兄长,其中,以陈平最甚!” “咳咳”,灌婴猛地咳嗽了起来,差点被饭给噎着,随即惊疑不定的看着刘长,陈平不是一直都站在你和陛下这边的吗?? 刘长委屈的擦拭着眼泪, 说道:“我也曾几次反抗,奈何,陈平这厮,诡计多端,我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啊仲父,您不知道,他数次陷害我,我进了数次廷尉大牢,每隔三四天就要无端的挨揍,阿父若是还在定然不会让我受到这样的委屈” “砰!!!” 刘交一拳砸在面前的案上,猛地站起身来,气势汹汹,他此刻的状态,大概可以想象成是刘盈在刘长逝世之后,刘长的儿子来找自己哭诉时的状态刘交看着自己的几个随从,说道:“准备车马,我要去长安!!!” 刘长急忙挡在他的面前,说道:“仲父!此乃庙堂之争!吾等外王,不可轻举妄动!” 刘交毕竟不是刘盈,他年纪更大,见识更多,很快也就平息了怒火,说道:“可以上书太后,严查此事!” 刘长委屈的说道:“这一次,我与灌侯,便是被陈平给陷害了。” “他先是蛊惑兄长,让兄长认为荆国要谋反,又提议让我和灌侯去讨伐荆国可仲父你看,荆国像是要谋反的样子吗?我们也是在抓住荆国群臣之后才明白了这一点陈平这就是想要除荆国,然后将过错放在我与灌侯的身上啊!” “我们这般回去,等到荆国群臣与天子,廷尉对质,我们该怎么办呢?无端的袭击诸侯王与国内大臣,这是何等的罪行啊我与灌侯,命不久矣!!” 刘长哭诉着,刘交目瞪口呆,他看着一旁的灌侯,不敢置信的问道:“陈平真敢如此?!” 灌婴愣了片刻,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对,对,大王说的都是实话,就是陈平做的!” 你对我不仁,那也别怪我对你不义! 楚王黑着脸,看起来无比的愤怒,“陈平这厮,竟敢如此,胆敢如此我非上书太后不,我要亲自带人前往长安,我要杀了这厮!!竟敢谋害我宗室!当真欺我宗室无人吗?!” 看着暴怒的楚王,刘长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能上书太后。” “为何啊?” 刘长看了看左右,无奈的说道:“太后也被陈平蒙蔽了太后也乐于看到荆国除国仲父您是知道的,荆王与太后不亲” 刘交顿时明白了,他坐在上位,长叹了一声,有些怜悯的看着一旁的刘长,伸出手来,抓着他的肩膀,“若是兄长在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啊。” 看着眼眶泛红,几乎要哭出来的刘交,刘长心里有些不忍,急忙说道:“阿父虽不在,可仲父还在,我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刘交听闻,顿时笑了起来,严肃的说道:“是这个道理。” 他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当今之计,还是在与陛下,只要让陛下明白这件事,以这次的过错责罚陈平,你与灌侯便无忧也!” 刘长一愣,自己这个仲父脑子还挺好使啊,他急忙说道:“不可!” “哦?”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荆国无端而除国,纵然杀了陈平,也难免会让陛下背负恶名,何况,如今荆国群臣已被抓获,就算再帮他们复国,他们心里定然也有怨恨,早晚必反!” “那你的意思是?” “将错就错就让荆国群臣谋反吧!” “可如此岂不是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不会,当初彭越,英布这些人麾下的将领,也没有被处死啊” “你想把荆国军中将领接走?” “只能如此了荆王世子,可以让他侍奉荆王灵位,他虽无罪,可是没有能及时发现麾下谋反,贬为侯,也能传承荆王之世家。” “至于群臣,押回长安之后,我自有计较。” 刘交有些困惑的问道:“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为何又要召集我们前来呢?” 刘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荆国的反贼囤积了不少的好东西,还得将这些将领弄走,我这不是没船嘛若是仲父能派船将这些军中反贼送到济北郡,那就再好不过了何况如今是楚军控制着荆国,我不告诉您,也没法带走不是?” 刘交笑了起来,摇着头,“合着叫我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你个竖子!” 刘交骂了一句,又说道:“庙堂让我自行清除这些将领,既然你想要,那就送到济北郡吧,至于物资,没有庙堂之令,我不敢轻举妄动。” “放心吧!仲父,我只要人,物资什么的,我绝不动!” “好”,刘交说着,又贴近刘长的身边,低声说道:“少拿点,别太过分。” 这也是惯例了,贼不走空,何况是诸侯王呢,别说刘长,刘交都不会白来,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带走些什么的,只要不是很过分,庙堂也不会多说什么,辛辛苦苦的带着将士前来,总不能让人家空手回去吧,当初陈g谋反之后,赵国代国顿时就空了,是陈g将物资带走了吗?这就得问当初参战的各个诸侯了。 到这个时候,刘长坐在了刘友的身边。 “哥,给我借船,越多越好我要运一点点东西到济北郡。” 当楚王离开荆王宫的时候,身边的随从无奈的说道:“大王太过心善,只怕这船只到达济北郡之后,就再也不能出来了” “哦?何出此言呢?” “当初大王派遣内史带着粮草去救济唐国,内史就再也没有了踪影后来,大王又派遣一位使者去唐国,想要带走内史,结果这位使者也没了这次船只帮着他们运人,只怕这船一到唐国,就不再是楚国的船只了。” 刘交忽然停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模样很是严肃。 “我问你这些年里楚国粮产暴增,百姓逐渐富裕,这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大王的仁政!” “呵,你的意思是寡人以前不行仁政?” “这绝非如此。” “楚国里的耕犁,播种车,独轮车,水车,纺车,哪个不是唐王所做出来的?唐王恩泽天下,各个诸侯国都因为他而逐渐强盛,这些东西,随便一件都是国之重器,唐王不私藏,将设计图发往各国唐国的船只给楚国带来了多少好东西?你家里吃的那些水果,食料,哪个不是来自于唐国?!” “楚国深受唐王恩德,就是给他送去几十艘船只又如何?!” 随从顿时说不出话来,低着头。 刘交说道:“世人受唐王恩泽,却多非议天下日渐富裕,无论是庙堂,还是各诸侯国,都因唐王的缘故而兴盛还有说唐国乃蛮夷之国的,微唐王,吾其披发左衽矣!!!” 而此刻,刘长却坐在刘逋的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在楚王平定荆国内部的情况之后,刘长就派人将这位接了过来,天子有诏,群臣谋反,跟这年幼的世子倒是没多少关系,这位在荆国也没有多少威望,荆国体量不大,也不怕有人挟持他谋反。 “有人提议,斩草除根,将你杀死” 听到这句话,刘逋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不过,荆王是我的长辈,与我亲近,更是有恩与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会保全你的性命,你安心做一个侯,多娶几个,不要让仲父断了香火明白吗?” 刘逋点了点头,随即又鼓起勇气说道:“我想跟兄长去唐国。” “你一个荆王世子,住在唐国算什么?” “可是仲父一走,我在这里就没有认识的人”,刘逋低着头,喃喃道。 “算了跟我来!” 刘长带着刘逋走到了王宫内的一处殿内,直接敲了敲门,便有人出来,毕恭毕敬的迎接他,刘长带着刘逋走进了殿内,吴王紧忙出来迎接,刘长看着他,指着身后的刘逋,说道:“哥,这人你留下吧。” 刘友一愣,看着刘逋,问道:“你不带他回长安吗?” “呵,回长安,就怕他活不过一晚上。” “六哥你也是孤身一人,就在你王宫附近给他弄个府,让他住下来,有时日就来祭拜荆王你也算有个朋友可以往来” 刘友点了点头,接受了刘长的提议。 刘长便将他拉到了一旁,“六哥啊,你不爱言语可以多与他人往来,不然如何治理一国呢?对于群臣,也不要畏惧,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就给我写信我会时常派人来看望你的不要惧怕。” 刘友再次点了点头。 刘长这才看向了刘逋,说道:“这是吴王!你以后就住在吴国,我六哥是个好人,断不会欺辱你,你也可以多与他往来!” “唯!” 处理好了这里的事情,刘长告别了楚王和吴王,跟着灌婴离开了荆国。 “张不疑呢?” “他还有点事,他会自己回长安的。” 灌婴点了点头,又看着那些俘虏们,问道:“大王准备怎么处置这些人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担心我会自己解决的。” “唯!” 灌婴对刘长忽然就客气了很多,不再像往常那样以对待顽童的姿态来对待他,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竖子,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懂,实际上什么都能看的明白,平日里装傻充愣,一到关键时候,比谁都清楚。 灌婴还在想着怎么不背锅,这竖子就已经想着如何将黑锅钉在陈平的身上了。 “灌侯啊回到长安之后,您可以大病一场,安心在府内养病。” “嗯?这又是为何啊?” “有人想要将我支开,长安之内,定有大事,不参与这些事,灌侯才能安心辅佐陛下啊。” 一瞬间,灌婴只觉得毛骨悚然,他问道:“太后?” “陈平还挺看重您的他举荐您外出,就是不想让您参与进来啊。” “我明白了。” 灌婴只觉得不安,看着一旁无比平静的刘长,又狐疑的问道:“大王难道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着急顶个鸟用?” 灌婴便再也没有问了。 他们前来的还是炎热的夏季,可当他们回去的时候,气候却开始越发的寒冷。 南地还好一些,只是越往北走,风便越大。 身体稍弱些的人,是扛不住这样的寒冷的,好在,刘长很强壮,他并不惧怕,吕后也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厚衣,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前来时那么欢乐,俘虏里有几个体弱多病的,只能暂时放在附近的县城里修养,等到气候暖和些再运往长安,否则就要死在路上了。 大概是刘长的恶名又传回了北方,当刘长往回走的,各地官吏们纷纷前来拜见,送上礼物,没有一个敢无礼的。 刘长很骄傲的告诉栾布,“这准是知道了自己英勇的战绩,故而如此!” 栾布还是仰头长叹,心里无比的悔恨,当初为什么要去追梁王呢?为什么要答应为他送信呢?我栾布,治经数十年,怎么就沦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呢? 当一行人看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元月了。 刘长看着熟悉的长安,心中又喜又忧。 前来迎接刘长的人,乃是吕释之。 吕释之披着甲,看起来有些疲倦,不少的甲士们跟随在他的左右,刘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笑着冲到了吕释之的身边。 “舅父!” 看到刘长,吕释之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和蔼的说道:“回来了啊这天寒地冻的,你无恙啊?” “啊?您也知道我击倒八人,俘虏二十四人的事情啦?无恙,无恙,他们岂是我的对手!哈哈哈,舅父实在是过誉了!!” 吕释之一愣,“我你还亲自动手了?” “当然,我身先士卒,连荆王和国相都是我生擒的,这样的功劳,若是阿父还在,起码也得封侯啊!当初曹贼也不过抓了一个王和几个大臣而已,我这功劳,已经是不逊色与他了!” 吕释之的嘴角抖了抖,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刘长便拉着吕释之朝着长安走去,“舅父啊,这些时日里,我可是太想念您了您不知道,每天我都有三次会想念您想起您的时候,垂涎三尺,回味无穷真想找个大鼎” 吕释之起初还挺感动的,可越听越不对劲,“你这不是想我,是想我家里的羊吧?” “哈哈哈,都想了,都想了!” 长安城内,uu看书能看到不少巡逻的甲士,规模比原先还要多了些。 这些甲士不少都是刘长的老熟人,看到刘长到来,这几个人面面相觑,无奈的叹息着,好不容易讨得半年的闲暇时日,又没了。 两人朝着皇宫走去,灌婴走在最后,时不时的咳嗽着,终于走到了皇宫门前,下了车。 “舅父啊王陵的坟在何处?我想要去祭拜一番。” 刘长忽然开口询问道。 吕释之一愣,说道:“为何要这般咒骂王陵呢?” “额那大概是我记错了。” 吕释之摇了摇头,“长安之中无碍,只是陛下生了病,正在安心静养。” “啊??” 刘长猛地瞪大了双眼,他一时弄不清吕释之的意思,心里格外复杂,一瞬间,刘长便冲进了皇宫,吕释之披着甲,也根本跑不动,跟在身后,刘长冲进皇宫,便看到近侍们都低着头,面色苦楚,各自忙碌,看到他们这模样,刘长心里又惊又惧,便迅速朝着宣室殿冲了过去! “哥” 当刘长嚎叫着狼狈的冲进了宣室殿的时候,刘盈左右抱着两个美人,惊讶的看着到来的刘长。 刘长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这熟悉的一幕。 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刘长脸色一黑。 不是吧,又来这一出??? ps:早上家里一直没电,我家电闸在外头,不知谁家的小孩把那盖子给弄掉了,一下雨,直接短路断电坑爹的熊孩子!!!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182章 长安之变 刘盈尴尬的看着面前的刘长,“不是说你四五天之后才能到吗?” “呵,那要不我去长安外待上四五天,然后再回来?” 刘盈清了清嗓子,将刘长拉到了身边,让他坐下来,“长弟啊,路上不曾吃苦吧?” 刘长看了一眼刘盈,“兄长看到我,不先问诸侯国之乱,反而问我路上的情况…这是为什么啊?” “额…朕失言,荆国的事情如何啊?” “不如何,兄长还想要瞒我吗?说吧,长安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出事。” 刘盈摇着头,神色却有些黯然,“太后定然在椒房殿内等着呢,长弟还是先去拜访太后吧。” “二哥跟我来!” 刘长一把抓着刘盈的手臂,将他拽起来,朝着椒房殿便走了过去,刘盈急忙挣扎,“长弟自己前往便好!”,刘长却压根不放手,“我这次前来,乃是家人团聚!兄长难道是舍不得那几个美人吗?!” 刘盈无奈,被刘长拉着一路走到了椒房殿内。 “阿母~~” 当刘长笑着冲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正跪坐在不远处,面前的案牍上摆放着很多的奏表,有的是已经被批阅过的,有的还没有拆开,刘长这么一嚎,吕后手里的奏表都差点给甩飞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刘长,脸色一喜,看到随后进来的刘盈,脸色便又平静了下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不是让你春时再赶路吗?” “嘿嘿嘿…”,刘长笑着走到了吕后的身边,抓着她的手,“太想念阿母,因此就快些回来了!” 吕后板着脸,质问道:“你这竖子,你离开的时候,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动手?!” “啊?季布做事这么快??” “你舅父刚来过!还说你击倒八人,这是怎么回事?!灌婴是干什么吃的!” 刘长咧嘴一笑,“阿母啊,不怪灌婴,他在路上得了小病,我便自作主张,令人攻打, 数百甲士围着我,我一人一剑,无人能挡,与数百人之中直取国相如探囊取物” “好了,别吹了!” 吕后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问道:“灌侯病了?严重吗?” “不知道,要不派人去将他请过来?” “算了,让他好生在府内修养几天,我自己去拜访。” “哦。” “阿母,我这次前往南国,那是没给您丢脸啊,这一路上,处处都有官吏前来参拜,还有几个女子,缠着我,非要做唐王妃,我因顾及大事,因而拒绝了!” 刘长喋喋不休的说起了前往荆国的趣事,刘盈坐在不远处,低着头,一言不发。 吕后也是安静的听着,并不打断他。 就在这个时候,内屋里忽然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刘长顿时就愣住了,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就看到一个妇人抱着婴孩走了出来,笑着拜见了刘长与刘盈,刘长起身一看,原来是祥。 刘长笑着接过了他,“哎,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也是来迎接我的吗?” 看到仲父,小家伙不哭了,咧嘴笑了起来。 刘长抱着小家伙,走到了吕后的身边,“这家伙怎么在这里啊?” 吕后眯了眯双眼,说道:“皇后甚是疲倦,我便将他带回椒房殿,亲自抚养。” 刘盈欲言又止。 刘长压根就没有去看两个人的脸色,笑着将孩子还给了那个妇人,坐在了吕后的身边,“阿母,我离开之后,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吧?” “没有。” “没有就好。” 刘长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刘盈,“二哥,饿了吧,一起吃饭吧!” 吕后皱起眉头,提醒道:“唤之大兄。” 听到这句话,刘长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是我说错了,大哥,一起吃饭吧。” 刘长狼吞虎咽,吃的又急又猛,吕后时不时将肉夹给他。 “大哥,你也吃啊!” “嗯。” 刘盈也低着头吃了起来。 “阿母啊,荆国作乱,参与的大臣都已经带回,军中将领也多清除,可以派遣郡守来治理了。” “呵,只怕荆国国库也空了吧?” “啊?楚王素有贤名,阿母为什么会怀疑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吕后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这一顿饭,却并没有往日里的氛围,从头到尾,刘盈跟吕后都没有什么交流,在吃饱喝足之后,刘盈急匆匆的离开了椒房殿。刘长却留了下来,坐在吕后的身边,吕后低着头,继续处理着手里的奏表。 “阿母…我忽然有点累。” 听到刘长的话,吕后往后稍仰,刘长便躺在了她的怀里,吕后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不必多想,吃好,喝足,多跟你的朋友们玩耍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思考一些大事.等你长大了,再来操心吧。” “唉…我何时才能长大?何时,阿母才会觉得我长大了呢?” “等你睡觉时不会流口水的时候。” “嗯??我睡觉何曾流过口水?!” 次日,刘长刚刚走出皇宫大门,便看到了乌压压的一群人,正站在皇宫之外,这是群贤们听闻大王来了,急忙出来迎接。 “大王!!!” 群贤们大叫着。 周胜之抓着刘长的手,泪流满脸,“您总算是回来了,大王啊,您不在的时候,建成侯和廷尉不断的欺负我们.我们连府门都不敢出啊,出去就被抓.我险些憋死在府中了!” “回到府内再说!” 刘长领着这群人朝着唐王府走去,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引得路人惊恐,纷纷躲避,鸡飞狗跳,巡逻的甲士都被引来了,只是看着带头的刘长,迟疑了许久,也没敢上去直接拿人,毕竟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 而有了主心骨,群贤们也有了勇气,愤怒的看着巡逻的甲士,纷纷卷起衣袖,“大王, 跟他们干一架吧!” “放屁!殴打南军士卒,陈平不扒了我们的皮?” “啊?大王,现在是曹密掌事!” 刘长一愣,随即骂道:“那你们还愣着千什么?!” 当群贤愤怒的开始反击的时候,甲士们果断怂了,不是怕打不过,是怕打得过,一不小心再给打伤了,那就出大事了。 原先他们抓捕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敢反抗的,如今刘长一回来,这些人便要报仇雪恨,原先这些家伙还只有六七岁,甲士们完全不虚,可如今,他们各个十来岁的年纪,人数又多,还藏着武器,巡逻的甲士还真不敢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刘长回到长安的第二天,栾布就上班了。 “我一定告知太后…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若有受伤的,我会赔偿…是我没有看好.” 栾布低头哈腰的跟廷尉的人道歉,费了不少的劲,终于将刘长为首的这伙人给捞了出来。 “哈哈哈,栾舍人!多亏有你!” 群贤纷纷上前拜谢,栾布只觉得心累,他看着刘长,“大王啊…听闻唐国事务繁忙…不如我先返回唐国,相助张相。” “哎,栾布,寡人的身边,怎么能缺了你呢?寡人以后还有大事要你来相助!” 你可千万不要再有大事了呀! 栾布再次仰头望月,刘长却开开心心的带着小伙伴回唐王府。 “大王啊,这新来的长安令,实在不是好人!为人苛刻,宣义都没抓我们,这厮却急着要捉拿我们!” “哦?新来的长安令丞?是什么人?” 陈买摇着头,“不认识,只听闻原先在太常为太史属官,如今担此重任…他多与我们作对,胜之已经数次被他所抓住…” 刘长傲然的问道:“这人难道不知寡人的威名吗?” 周胜之愤怒的说道:“他确实不知,吾等多次以大王来恐吓他,他也不惧,有轻视大王之意!” 刘长有些生气,“一个长安令也敢轻视我?日后一定要收拾他,他叫什么?” “额…好像是叫司马喜?” 回到了唐王府内,群贤你一言我一句的讲述着刘长离开之后在长安所发生的大事。 最先就是吕禄,他认真的说道:“大王离开之后,阿父有半个多月都不曾待在家里…阿母惶恐不安,让我们暂时去舞阳侯家居住!” “对,他们俩来我家住了,我阿父一直都在家…也没有外出。” 樊伉紧接着说道:“只是阿父当时很愤怒,因为一点小事就将我打了一顿.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从群贤的口中,刘长听出了很多的事情,只是很模糊,果然是太后与王陵动了手。只是,王陵并没有被处死,太后下令,免去了他的职务,让他担任太傅,王陵直接辞官归家,再也不曾外出。 而朝中也少了些大臣,对外说是偶感风寒,忽然病死。这些人显然就是跟随王陵的那些大臣,北军与南军发生了轻微的摩擦,群贤们说是因为双方分粮不均,所有参与其中的将领都受到了惩罚。 可刘长却知道,南北军根本不可能出现分粮不均的情况,除非夏侯婴患了脑疾,否则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显然,这是王陵和其支持者在军中的人手被清除。 而宫中的情况,刘长比群贤们还要熟悉。 吕后直接执掌大权,奏表都堆积在椒房殿内,刘祥也住进了椒房殿…阿母这是对兄长失望了?决定直接越过兄长,亲自教导刘祥,等他年长,再将皇位传给他吗?? 还是说,兄长伙同王陵一同对阿母出手,这才引发了阿母的不满,反击之后获取全部的权力,带走刘祥是为了遏制皇后家族的势力? 可惜,没有人能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刘长,谁敢呢? 而刘长面对这样的情况,又能如何呢?帮着兄长将大权从阿母手里夺回来?阿母含辛茹苦的将自己养大,为自己倾注了一切,刘长自认是做不出对付阿母这样的事情的,唉, 国事在阿母的手里,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虽然这对兄长很不公平,可这对大汉而言,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阿母的执政能力,绝对是兄长的十倍…百倍。 只是以后,又该如何呢? 刘长抬起头来,虽说阿母已经交代过他,让他不要为这些事而操心,可刘长却不能不去想,原先他还在长安的时候,尽量缓和诸多的矛盾,不让矛盾彻底爆发,奈何自己迟早也是要离开长安的,真不知那时又会变成什么样。 唉,如果阿父还在的话…那该多好啊。 刘长的忧愁并没有持续太久,尤其是在当他带着群贤去借羊回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再也看不到半点忧愁了。 坐在群贤之中,刘长顿时就吹开了。 “那时啊,我独自一人,攻破荆国王都,数千人也不能阻拦,斩将夺旗,最先登城,生擒其王…这是舞阳侯也不能媲美的!” “师父!这是我从南方给您带来的礼物!” 当刘长将羊腿递给韩信的时候,韩信接过羊腿,呆愣了许久,“从荆楚带回来的?那还能吃吗?” “咳咳,带回了羊,刚刚宰杀的,可以吃。” 韩信也不客气,咬了几口,随即说道:“这荆楚之羊的味道,酷似建成侯之羊啊!” “哈哈哈,师父,我们还是说荆国的事情吧!我这次外出,击倒八人,俘虏二十四!没给师父丢脸吧?” “莽夫之勇,不值一提。” 韩信脸上依旧是不屑,说的自然也就是那句老话,“纵项羽之勇又能如何呢?” 刘长却又无法反驳,毕竟这是击败了项羽的男人,他说这句话,的确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韩信又吃了几口,这才说道:“我得先恭贺你了。” “啊?恭贺我?哎,师父不必如此,不过是些小功劳,何足挂齿呢?”,刘长傲然的抬起头来。 “不是因为荆国之事。” “啊?那是因为什么?何喜之有?” 韩信惊讶的看着刘长,随即摇了摇头,“你这次生擒荆王,定能又得赏赐。” 刘长眯了眯双眼,随即笑着说道:“这是当然!我首功也!” “稍后,可以去拜见陈平。” 听到韩信的话,刘长顿时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要拜见!一定要去拜见他!!!” 从韩信这里离开之后,刘长忽然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栾布大惊,急忙问道:“大王?怎么回事?” “吃撑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一趟!” 栾布点了点头,便在这里等了起来,等了片刻,栾布忽然觉得不对,急忙冲进了韩信的府邸,只是,当他冲进来的时候,唐王早就没了身影。 刘长翻过了院墙,跳到了府邸之内。 府中有一个下人正在此处搬运杂物,看到忽然翻墙进来的贼人,大吃一惊,正要呐喊,刘长便凶狠的蹬着他,“我是唐王!陈平在哪里?” 下人急忙俯身大拜,他也认出了这个贼人正是自家少家主的好友,便带着他朝着府中走去。 “大王既要拜访家主为何不走正门呢?” “寡人不习惯走正门。” 刘长冷冷的说道,走进了内室,便看到陈平正低着头,似乎是在看书。 刘长勃然大怒,坑了我还这么悠闲?城中这些事情,肯定都是陈平所操办的,群臣忐忑不安,这厮居然还这么悠闲的读书? “你这奸…” 刘长刚开口,陈平便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竹简,“大王,先别骂,来看看,这几位郡守安排的可还妥当?” “郡守?什么郡守?” “自然是云中,太原,代,济北这四个郡的郡守…我目前是左丞相,太后曾说,唐国内缺乏人才,我想要挑选四位合格的郡县,送往唐国.” “啊?陈侯怎么如此客气啊!” 刘长一愣,笑着坐在了陈平的身边,又急忙换上沮丧的脸,说道:“陈侯啊,我唐国贫苦,什么都缺,尤其是缺少人才啊,像云中雁门这样的地方,直面匈奴,若是没有合格的郡守,如何能守得住呢?唐国百姓整日提心吊胆,匈奴频频叩边…我唐国苦啊…” “宁侯魏邀来担任雁门郡守,大王觉得如何?” “好啊!好啊!我听闻宁侯最善练军,曾为阿父操练大军,几个月的时间便将农人练成了精锐,深受阿父的信任,他若是在雁门操练军队,匈奴定然也不敢南下!” “陈相啊,这个人太适合我唐国了,请让他来担任吧!” “嗯,好,就让他来担任雁门郡守。” 陈平点了点头,又问道:“隆虑侯周灶镇守云中,大王觉得如何?” “哎呀!太好了!我听闻周将军乃是诸将里最善守的,当初垓下之战,周将军独当一面,阻止了项羽突围。等项羽军心涣散,周将军带人去阻挡项羽,带着二十四位勇将,阿父称他为长铍都尉.他若是能镇守云中,我唐国再也不怕匈奴能突破长城了!” “仲父啊,就请让他来担任吧!” 陈平又点了点头,刘长满脸堆笑,“这次我从楚国前来,因为走的急,也没能给仲父带什么礼物.我见完师父,便急匆匆的前来拜见您,您真是容光焕发…这国相的位置,早就该仲父您来担任了!您治国的能力,那是萧相也远不如啊!” 陈平抚摸着胡须,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大王要来问罪呢。” “啊?问罪?为何要问罪呢?仲父与我向来亲近,我们一直都是互相支持啊,仲父啊, 若是有空,可以去我唐国啊,我一定好生款待您,对了,仲父啊,我那里有几本书,稍后派人来送给您吧?” “哈哈哈,好啊,那这济北郡守,便由成侯董赤来担任,如何?” 刘长看着面前的陈平,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他迟疑了许久,这才说道:“啥也不说了,仲父,我给您唱支歌吧。” s:这个月的开头真的是有些倒霉啊,刚写了一点,又给短路了,准备用几个麻袋把电闸给套起来,不然这一下雨就停电,我也受不了啊,写着写着忽然断电,真的很影响思路等我有钱了,就跟你们城里人一样住那种高高的房子,就不用担心漏雨了。 我去修电闸了,各位记得给我投个月票。 章节目录 第183章 赵王不行 汉帝五年。 “咳!咳!” 刘长差点被水噎着,抬起头来,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使者,问道:“你说啥?” “这是我家大王给您的书信,韩王子出生.好教其仲父们知晓。” 刘长呆愣的接过了来自韩国的书信,急忙翻开查看,这书信是四哥派人送过来的,是四哥的风格,先是询问刘长最近是否有听太后和陛下的话,有没有犯错,然后在最后随口一提,对了,寡人又有儿子了,取名为启,好让你知晓。 “四哥这也太猛了吧??这是第五个儿子了吧??” “一年生一个…我本以为二哥是最类父的,没想到啊,四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已经是四哥送来的第五封书信了,基本每年一封,每封信都差不多是这样,前头先询问刘长的情况,最后加一句有儿子了。 连续五年都是这样,难道我们老刘家都是专生儿子的吗?每年一个儿子?还有这传统? “这是喜事,我应当送礼…你先别走,等寡人准备礼物,再带回韩国!” “唯!” 使者大拜,这才转身离开。 刘长笑呵呵的看着手里的书信,忽然又大笑了起来。 栾布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大王为何发笑?” “寡人笑那赵王不行啊,大哥,二哥,四哥都有孩子了,连五哥的王后也怀有了身孕…唯独这赵王,到如今都没有子嗣!哈哈哈!” 刘长仰头大笑,随后说道:“不行,寡人得给赵王写封信,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栾布轻摇着头,说道:“赵王乃大王之兄长,哪有这样对待兄长的道理呢?” “寡人这也是关心他呀,万一他哪天死了,又没有子嗣,岂不是要除国了?” 两人聊着天,刘长忽然看向了不远处的季布,问道:“季布啊?这个韩王后,是不是也姓吕?” 季布一愣,随即点着头,说道:“是太后之远亲,太后与韩王母亲近,故其后妃,大多都是太后所安排的。” “那也得准备礼物啊.服侍吕姓之人,寡人麾下的众人都不如您,请您来负责准备礼物的事情吧。” 面对这样的挖苦,季布也不生气,领命后便离开了这里。 看到季布离开,张不疑有些愤恨的说道:“这厮不忠,可除之!” 召公冷笑了起来,“阁下竟还有脸说他人不忠。” 张不疑大怒,骂道:“你整日与群臣相见宴饮,不过也是季布那样的不忠奸贼!与你同伍,实大辱也!” “好了,不要吵了…趁着季布不在…与我出门!” 刘长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带着他们急匆匆的离开了唐王府。 上了车,栾布问道:“大王?我们去哪里?” “王陵府上。” 栾布一愣,驾车离开了这里。 刘长回到长安也有一段时日了,对自己离开的时候,长安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长并不在乎,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如今大汉走向了正规,太后执政,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一部分的律法。 她先是除掉了三族罪,妖言罪,让百姓们不再以言获罪,纵然犯下再大的罪过也不至于牵连三族,随后又对如今的各个惩罚进行减刑,废除了大量的肉刑,颁布了赎罪法,既犯罪者可以通过给钱,给粮,立功的行为来给自己赎罪,若是无法赎罪,再去治他的罪。 随即,她与群臣制定了“戍卒岁更”的制度,戍边的士卒一年轮换一次。 然后就是在货币上,汉初的货币体系太混乱,吕后终于决定规定货币的制式,让天下都用同一种货币。 大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朝着前方狂奔,群臣无比的乖巧,积极的执行庙堂的命令, 生怕哪天就被请去喝酒,地方官吏们受到了有效的监督,不敢肆意而为,再也没有内耗, 上下一心,名为大汉的机器被吕后所发动,这效率比刘盈时期高了无数倍。 刘长觉得,这就足够了。 刘长不知道什么长远大计,他只知道,太后执政之后,直接开放了长安西市,长安的商贾从四面八方前来,原本萧瑟冷漠的长安城,顿时成为了喧哗热闹的大都市,车水马龙,再也没有原先那冷清清的模样。 原先还需要群贤们来救济的穷苦百姓,如今越来越少,光是留宿来往的商贾,就让这些长安百姓们大发横财,长安繁荣,住在这里的百姓也随即富裕。 而这次他要去看望王陵,则是因为受到了一个人的嘱托。 王陵如今闲居在家,他可不是曹参那样的半闲居,曹参如今也时不时被太后叫到皇宫里,询问一些大事,曹参也完全不在意两人的矛盾,面对太后的诸多政策,都能给出自己的看法,太后还时常对他进行赏赐,甚是看重。 可王陵,那就是真正的辞官了,整日在家里非议朝论,也就是太后赦免了非议罪,不然宣义早就砍了他的脑袋。 太后屡次派人来请他,这厮也根本不理会,对使者高呼:要杀便杀,我深受高皇帝大恩,绝不低头! 他这副模样,让太后非常的愤怒,可也并没有对他动手,只是不再派人去请了,任他在家里待着。 当车架靠近了王陵府邸的时候,刘长隔着很远就听到了叫骂声。 “狗贼!” “老匹夫!” 刘长皱了皱眉头,让栾布停了车,跳下车来,傲然的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在王陵府门之前,站着十来个年轻人,这些人大概跟刘盈差不多的年纪,各个穿着光鲜亮丽的美衣服,不远处还站着几个随从,他们聚集在王陵府门,不断的谩骂着。 当他们发现刘长前来的时候,眼神中有些惊讶,打量着刘长。 这是一个面色英武的少年郎,穿着比他们还要奢华,年纪显然没他们大,可个头却很高,神色蛮横,眼神凶狠,身后跟着三人,看起来气势不凡。 看到这架势,为首的那人率先行礼,“在下吕他,不知是哪位贵人?” “吕他?我怎么没听说过…” 刘长越是蛮横,这几个人越是不敢招惹,为首者笑着说道:“乃是太后之远亲,不久前刚从单父归来。” 刘长不屑的笑着,看着一旁的栾布,“你知道这几个人吗?” “知道.他们是太后之远亲,我们当初离开长安的时候被太后接过来的,这个叫吕他的,他的阿父仰仗着与太后有亲,在地方横行霸道,被王陵诛.太后将他们接回来,各自封侯,这位吕他,听闻就封了个俞侯,可这位俞侯并没有什么德行,欺行霸市,在长安无恶不作!” 听到面前这几个人随意的谈论太后,脸上也没有半点的惧意,这几个吕家的顿时就有些怕了。 “贵人,我与王陵有仇怨,王陵针对我吕氏,我是奉洨侯的命令来这里的.” “洨侯?吕产让你们来的啊” “对,对,是他让我们来的。” 刘长冷笑着说道:“我平日里最是厌恶你们这种横行霸道的纨跨恶少!” “大汉自有律法在此,尔等乱长安法纪,身为太后族人,带头违背律法,败坏太后的名誉!你们这种恶人,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栾布!劈了他们!” 一瞬间,栾布毫不迟疑,拔出了长剑,对着吕他便劈了下去,吕他惊恐欲绝,当长剑落在那人的脖颈的时候,栾布方才收住了手,吕他浑身颤抖着,险些跪在地上,其余诸吕,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哆嗦着说道:“吾等皆是列侯…” “你们也配?” “张不疑,都给我抓起来!” 显然,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够张不疑一个人打的,张不疑打不过季布,也打不过栾布,可打这些恶少那是轻轻松松,而且也完全不客气,刺伤了数人,一个随从只因为将剑对准刘长,险些被张不疑斩首,看着倒在地上直哼哼的众人,刘长便让张不疑将他们绑起来,自己则上前叩门。 刘长不厌其烦的叩着门。 过了许久,终于,一人不耐烦的打开了大门,探出头来,骂道:“竖子,欲何为?!” 开门的人便是王陵。 此刻的王陵,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身上脏兮兮的,还沾着泥土,脸上满是不悦。 他看到门外的是刘长,神色一愣,又看了看那几个倒地的吕氏子弟,随即冷笑了起来,“小恶人遇到了大恶人啊。” 刘长看着张不疑,解释道:“我这个舍人虽有些暴躁,可绝对算不上是大恶之人。” 王陵这才看向了他,“何事?” “我这特意前来看望仲父,仲父为何不请我进屋呢?” “我一介草民,可做不了大王的仲父!” “仲父当初跟随阿父南征北战,定下江山,若非仲父,寡人岂能为分土为王?” 不等王陵回答,刘长便一头闯进了府内,王陵也拦不住他,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内屋走去,刘长挥了挥手,张不疑便一一将那些人捆绑起来,栾布守在门口,召公一同入内,分工明确。 王陵的府邸内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远处能看到一些菜园,看来王陵是闲的开始种菜了。 刘长跟在王陵的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两人走进了内屋,面向而坐。 王陵的神色很是高傲,目中无人。 “王相啊,你这府邸里,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 “我受先皇嘱托,死了也是应当的,下人何罪?不该与我陪葬。” 刘长摇了摇头,“没有人想要杀王相。” “呵,你是为太后来做说客?” “不是。” “那是来问我一些事情的?大王还是回去吧,我只知当今上位者不刘姓,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刘长傲然的说道:“我也不是来询问的,上位者不刘姓,刘姓者却是上位者所生!若是我当初在长安,我也不会多问,先为阿母操刀者,乃长也!!” 王陵听闻,顿时勃然大怒,“陛下对大王甚是宠爱,如今陛下遭受欺凌,郁郁不乐,大王怎么如此薄情呢?!” “呵,遭受欺凌?郁郁不乐?我见到的可不是这样,再说,便是如此,那也是我自家的事,与你何干?!” “天子家事,便是国事!当初先皇对大王甚是看重,多次叮嘱,大王为何背信?!” “若是我阿父还在,兄长就不只是待在宣室殿里饮酒作乐了.就他做的那些事,阿父都能打坏十双鞋!!” 听到刘长的反驳,王陵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愤恨的问道:“那大王为何事找我?” “我奉师令,前来拜访” “韩信?” 王陵一愣,随即否定,喃喃道:“张苍。” 当初张苍犯了些生活作风的小问题,要被拉出去处决,正是王陵救下了他,因此,张苍对王陵一直都很尊敬,在前不久,张苍送来了书信,书信里的内容,便是担心这位故国相,想知道他的近况.毕竟曾对他有恩。 不只是想到了什么,王陵长叹了一声,“当初.我见张苍伟岸,不忍杀害…他多次来拜谢,我没有接受,这是为国保全大才,并非是私人之恩.没想到,如今也只有他还愿意派人来看望我。” 刘长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仲父不必太担忧这些事的…太后绝对不会对兄长不利… 阿母平日里虽不说,可她很爱二哥,她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二哥…只是二哥却并不知道, 他害怕阿母,不敢亲近,如今愈发的疏远,或许还有不敢流露的怨念。” “这天下,还是刘姓者的。” 王陵板着脸,“我没有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您的使命难道是让天下大乱吗?您那般急着要除掉吕氏…不惜让母子反目…我实在是不明白,您也不是蠢人,为何要这般行事呢?” 王陵抬起头来,“太后年迈,吕氏之人,担任各个要职…陛下仁弱,当初跟随先皇的开国重臣,逐一老去,若不趁着他们都在的时候动手,等到我们都离开了,庙堂之事,吕氏主也!”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您是不是太不把我刘长放在眼里了?” “有我在,难道还要担心吕氏之子辈吗?” “呵,到时候大王若是带着唐国的将士来诛杀吕氏之子弟,只怕,就不会再出长安了吧。” 刘长大怒,质问道:“你是说寡人会谋反吗?!” “大王即使不反,唐国上下也能杀尽宗室,逼迫大王就位。” 刘长的脸更加黑了,站在不远处的张不疑若有所思。 刘长站起身来,“没有人可以逼迫寡人做寡人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我阿父阿母都不行!” “张相的书信寡人留在这里了…若是王相觉得这长安无趣,可以去唐国.寡人以相拜之!若是不愿,寡人也绝不说什么,便在这里种菜!” “呵,太后岂肯让我出城?” “你这个人,倒是有才能,可惜,自视太高,太轻视他人…阿母若是要杀你,就不会留你到今日!” “告辞!” 刘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王陵拿起了张苍的书信,迟疑了片刻,还是打开了。 “大王,为何不绑了他去唐国?” 刘长一愣,骂道:“寡人礼贤下士,岂能绑贤人?” 张不疑思索了片刻,“大王的意思是,他不够贤?” 召平皱着眉头,说道:“大王啊,王陵一直都与太后作对,您今日绑了吕氏之子弟,又亲自来拜见王陵,还想要请他去唐国…这么做,会不会引起太后的不满啊?” “呵呵,你们懂什么就是因为王陵是唯一敢在明面上与阿母作对,所以阿母才能宽恕他,对他也放心.这样的人不危险,真正危险的是陈平那样的奸贼.况且,他也是很有能力,与其在这里种菜,去唐国不是更好吗?” 召平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地上那几个被绑起来的诸侯,问道:“这些人怎么办呢?” “栾布,去把他们交给廷尉来处置! “唯!” 刘盈册封曹参的儿子为侯,大概是刺激到了吕后,吕后一次性给封了九个侯,九个侯都是吕家子弟,连姨母吕委都封了个临光侯,就是给群臣们示威,要扶持新外戚是吧?外戚没有军功也可以封侯是吧?谁还不是个外戚呢? 而对于曹家,吕后并没有赶尽杀绝,她甚至都没有废除曹密的爵位和官职,反而进行赏赐了,什么赏赐呢? 赐之一吕氏女,为他的妻。 曹家顿时就懵了,新外戚与群臣势力直接被无形瓦解。 什么叫华夏第一个皇后啊? 未来华夏一直贯彻后宫不许干政,源头就是在这里。 刘长对此并不在意,但是这些杂鱼若是太嚣张,他也不介意收拾一下,别人不敢,刘长还是敢的,免得这吕家之人狂过了头,有了些不该有的想法。而吕家真正的子嗣,如吕产,吕则,吕种,吕禄这几位,与刘长还是非常亲近的。 当栾布带着这些人来到廷尉的时候,廷尉门前的小吏还有些狐疑,我们今日没抓人啊,栾布怎么就来了? 栾布亲切的与他们寒暄,这才提出想要见宣义。 宣义先后四次上书辞官,太后并没有允许,宣义也并没有像王陵那样撂担子不干,反而是继续在廷尉的岗位上,恪尽职守。 “栾舍人。” 宣义与栾布相见,宣义虽然讨厌刘长,可跟栾布的关系还不错,宣义认为唐王舍人里,唯栾布最贤。宣义看着栾布身后的那些人,这些人宣义都是认识的,都是长安新贵, 这些时日里,屡次与自己作对,被宣义抓了几次,可都被建成侯带走了,建成侯还曾恐吓宣义,当心驴廷尉变成死廷尉。 这让宣义都对他们有些无可奈何,此刻再次看到他们,宣义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宣义看着他们,问道:“他们犯了什么罪?” “聚众闹事,非法乱纪,意图殴打无辜百姓,被我家大王所阻止。” “大王派我前来,就是请廷尉好生惩治,不必顾及太后…” “难得啊…大王总算也开始做人事了。” 栾布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家大王向来遵纪守法” “好,既是大王的命令,我一定遵从!” 送走了栾布,宣义冷着脸,走到了这些人的面前,他们不敢对刘长无礼,此刻看到宣义前来,愤怒的骂道:“还不放了我们!太后定不饶你!!” “哦?” 宣义低着头,看着他们,眼神无比的冷酷。 “且看你们能不能坚持到太后下令的那一天吧。” ps:月票榜被人干趴了呀,再求一波月票吧。 评论区那里有两个活动,兄弟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参与哦。 章节目录 第184章 你是秦王那般的暴君! “阿母~” 当刘长跳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还在看着面前那无休无止的奏表。 吕后颁布了太多的政策,仅仅三个月内,所颁发的政令比刘盈这两年所颁发的还要多,而这些政策虽然是由群臣来落实,可具体方向还是把握在吕后的手里,吕后治政,跟刘盈的方式截然不同。 刘盈是逐步减少百姓身上的栅栏,让他们放开手脚,发展农业,经济,不怎么干涉农商之事,减少他们的负担,尽快的恢复国力。而吕后则是强势的干预一切,通过自己的政策来加快这种恢复的速度。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刘盈时期不许官吏们耽误农桑之事,让百姓们安心耕作,而吕后时期,她下令让各郡县推举优秀农民,予以勉励,亲自下书表彰,想想一个普通的农民可以因为耕作得力而受到庙堂的表彰,这是何等的鼓励。 同时,她还下令,允许以往逃避山林、湖泊和迁徙他乡的农民回到家乡,并归还田宅, 官吏不得因其过去有不法行为打骂或歧视,一视同仁,这让很多因战乱而躲起来的百姓们重新走出山林,归于大汉的统治之下。 她下令群臣以身作则,释放隶臣,各地的官吏严格限制隶臣的数量,让他们都回乡务农, 官吏要严防地方大户收纳隶臣。 又裁减了大批的将士,让他们返回家乡,优先给与他们土地,妥善安置,让地方多以他们为吏。 又下令各诸侯国效仿庙堂之政,不许自设制令! 如果说历史上的文景之治是给汉武帝打下了基础,那吕后执政的这段时间,就是给文景之治留下了基础。 正因如此,她的工作量跟刘盈完全不在一个程度之上,起早贪黑,时不时就要外出,亲自查看,前来禀告大事的群臣也是数不胜数,刘长想跟她安心吃顿饭都变得很难。 察觉到刘长到来,吕后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了咔嚓的响声。 刘长笑呵呵的站在吕后的身后,轻轻为她捏肩。 吕后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要多少?” “不要钱!” “打了谁?” “没打!” “哦。” 吕后这才又拿起了手里的竹简,刘长咧嘴一笑,低声问道:“阿母啊,唐国各个郡守, 都是杰出之人,奈何,庙堂里的贤才大多跋扈无礼,我将来前往唐国,如何管的住他们呢?” “你想要宣义?他不能给你” “阿母说的什么话,唐国不缺倔驴,我听闻王陵为人耿直” “那我帮不了你,若是你能说服他,带走他便是…他不听我诏令。” “哈哈哈,只要有阿母这句话就好!” 刘长大喜,捏肩也就捏的更加起劲。 正捏着肩,忽有近侍走了进来,说道:“太后,建成侯前来拜见!” “让他进来。” 吕释之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刚进门,便叫道:“太后,这个宣义是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他说着,忽然看到正站在吕后身后的刘长,收起了怒气,笑着说道:“长也在啊。” 吕后看都没有看他,冷冷的问道:“宣义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怒。” “您前不久才册封我吕氏数人为侯,今日,他们就被宣义给抓起来了,我派人去宣令, 他竟连我派去的人都给抓住了!我听闻,吕忿已经被他所杀,其余几人也是被他打得不成人形…正在廷尉大牢内!” “哦?你是听谁说吕忿已经被处死的?” “是廷尉正监王恬启之言也!” 吕释之愤怒的说道:“为何不让王恬启来担任廷尉的位置呢?他也是刚正不阿的人,又与我们亲…” 吕后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吕释之,吕释之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样,顿时不再言语,吕后死死盯着他,“若是我没有记错,建成侯只是中尉,中尉何时开始负责廷尉的人选了?” 吕释之大惊,急忙大拜,“不敢,只是那宣义” “中尉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廷尉之事如何,廷尉自会与我上奏…再有下次,你这中尉也就别再做了。” 吕释之吓得够呛,急忙请罪,这才悻悻而去。 刘长看着舅父的背影,无奈的摇着头,舅父年纪越大,人就越是糊涂,如今阿母都不许这些吕氏族人以亲戚的称呼来叫她,都要称为太后,这已经是表达的很明显了,舅父怎么还看不穿呢?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什么事?” “看来是有关的,为何要抓他们?” “这些人嚣张过头了,四处败坏阿母的名誉,我也是一片孝心” 吕后没有再理会这个混账东西,看着一旁的近侍,让他去将王恬启给叫过来。这位王恬启,年纪并不大,曾经跟随周吕侯吕泽作战,与吕家的关系向来很好,先前因为讨伐陈稀的功劳封为梁国相,辅佐刘长的五哥刘恢。 吕后执政之后,便将这位亲信从梁国带回了庙堂,又将他安排在了宣义的身边,共同负责廷尉之事。 很快,王恬启就出现在了椒房殿内,这个人身材高大,面相木讷,看着不是很机灵, 他恭恭敬敬的拜见了太后与唐王。 刘长看着他,笑着开口问道:“贵夫人如今可还掷衣否?” 王恬启脸色一黑,吕后不悦的说道:“不许对王将军无礼!” 刘长这么问是有原因的,据说,这位将军虽然作战勇猛,为人刚烈,可有一个缺点…畏妻。当初高皇帝在各地巡视的时候,曾在他家里做客,到了半夜,听到重物被摔在地上的声音,非常的惊讶。 次日,高皇帝将王恬启叫来,询问道:“昨夜听闻异响,是因何故?” 王恬启脸色羞红,急忙说道:“妻掷臣之衣!” 刘邦满头雾水,摇着头说道:“掷衣岂能有这般声响?” 王恬启无奈的回答道:“臣在衣中。” 高皇帝闻言大笑。 从此,这位将军便有了个雅称,叫掷衣将军,后来当了相,梁人称为掷衣相,如今嘛很可能就要代替驴廷尉,成为掷衣廷尉了。 吕后无奈的说道:“我儿顽劣,还望将军勿要怪罪。” 王恬启摇着头,认真的说道:“不敢,当初高皇帝在世,常有此问…” 吕后便请他坐在自己的面前,询问了廷尉诸多事,王恬启一一回答,当吕后问起吕氏之事的时候,王将军认真的说道:“廷尉仗杀吕忿,其余人被囚。” “为何不告而仗杀?” 吕后的脸色也顿时有些不好看。 “吕忿杀人夺财,先前有商贾失踪,廷尉发现他与这件事有关联。” “杀得好!” 吕后忽然说道,她站起身来,看着王恬启,说道:“宣公另有他用,日后这廷尉,或许便是由您来负责,请您继续宣公之风,对这等歹人,不可留情,可不告而杀之!” “唯!!” 王恬启急忙行礼,吕后又赏赐了他些东西,让他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刘长愤恨的说道:“早知道是个贼人,我该断他手脚!这帮纨绔,每一个好东西!” 听到刘长的话,吕后冷哼了一声,说道:“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你还有脸说他们是纨绔?平日里,你不也是如此?” 刘长大怒,叫道:“这可不一样,我等从不欺负他人,我们都是拿自家的东西,分发给百姓,我吃羊,都只吃舅父家的!” “是,是,你是长安第一善人…长安的狗看到你都得跑逃!” 刘长低着头,嘟囔着什么,却没有反驳。 “长啊吕氏这些人,群臣不能动,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你便自己来收拾,便是打杀了无碍!” 刘长一愣,轻声问道:“都可以打杀??舅父也可以吗??” 看到阿母的脸色愈发的不善,刘长还是及时溜出了椒房殿。 “好兄弟!!!” 刘长激动的看着面前的好兄弟,紧紧握着他的手。 好兄弟笑了起来,笑着说道:“许久不见,大王又壮了许多!这快跟我一样高了!” 刘长拉着他走进了府邸,好兄弟急忙说道:“我这次又给大王带来了不少的骏马…” “哎!你我难得相见,说什么骏马呢!来,陪我饮酒!” 刘长在府内设下了宴席,款待这位来自远方的月氏客人,好兄弟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他笑着说道:“自从大王送了我们那些盔甲武器之后,我们小胜几场,哈哈哈,冒顿气坏了,却又不敢全力讨伐,生怕大唐趁机攻打!” 刘长乐呵呵的听着他说草原上的事情,又说道:“好兄弟,月氏无碍就好,你这雅言说的也是越来越标准了呀!” “在大唐待的时日久了,便也能说了。” 两人亲切的聊着天,吃着面前的饭菜。 刘长有些好奇的问道:“好兄弟啊,你在月氏是什么官爵?” 好兄弟一愣,随即有些惭愧的说道:“大王啊,我出身低下,家族时代牧马…在月氏也是为他人贩马,如今因为大王的缘故,月氏王常常派我与唐国来往.却也没有授予官爵,大王…我…” “出身算什么,我阿父当初也不过是一个亭长而已!英雄不问出身!!我们这里有这么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张不疑点着头,确实有这样的话。 两人聊的兴起,大吃了一顿,刘长这才跟着好兄弟去看马。 原先好兄弟所送的白马看到这几匹马很是激动,不断的嘶鸣着,好兄弟上前,抚摸了几下,白马便平静了下来,刘长目瞪口呆,“好兄弟啊,这马性烈,我平日里耗费不少力气才能让它平静,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兄弟笑了起来,“大王有所不知,我家世世代代牧马,我自幼与马为伍…你看,这马鼻翼扇动,短浅呼吸,强烈呼气,这便是马不安,可从左侧抚摸这个位置” “我这次带来了数匹马,马是合群的,轻马强于重马,训练出头马来,其余马匹都会跟随.对马不能无端殴打,对战马尤其如此,马其实是很聪明的…公马喜争斗…” 好兄弟说的滔滔不绝,从马的习性,到草料,甚至有一定的兽医知识。 刘长听的目瞪口呆,“月氏之民,都如此擅长牧马?” 好兄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倒也不是…我的阿父曾负责为上一位月氏王牧马…” “好家伙!那也是个月氏太仆啊,你还说自己家世不好?!” 好兄弟脸色变得暗淡,说道:“阿父为王牧马,只因为王的骏马在与他人比试时慢了几步,便被处死了。” 刘长一愣,忽然说道:“兄弟,来唐国当太仆吧!” “啊???” 好兄弟瞪大了双眼,“我乃月氏…” “无碍!别的不说,就你这对马的了解,那比夏侯婴还要厉害,你这样的人不当太仆, 谁来当呢?!唐国的马都交给你来养!!” 站在身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召平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刘长,低声说道:“大王,大汉尚且没有以蛮.以胡人来为大臣的先例。” 刘长傲然的看着他,“这不就有了吗?!” 召平当然不会知道,在不久的未来,会有一位匈奴王子来到大汉,不但做官,还成为了辅国重臣,一路干到了彻侯,他的家族更是世名忠孝,七世内侍,直到东汉末年,还有个叫金旋的后人做上了两千石。而这位匈奴大臣叫金日磾。 可无论刘长怎么说,这位好兄弟就是不肯,按着他的话来说,他连汉字都认不全,怎么做太仆呢? 刘长小手一挥,给他写了书信,让他去唐国找一位叫盖公的,跟他去学习,学会了就在唐国牧马! 送走了感激涕零的好兄弟,刘长长叹了一声。 “大王,不要悲伤,迟早还会相遇的。” “寡人不是悲伤.只是不知该如何去问他的名字啊.人家都快当上唐国太仆了,寡人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当刘长准备纵马去城外放纵一场的时候,皇宫里却派了人,请他即刻回去。 刘长无奈,只好乖乖回到了皇宫。 “寡人正忙着国事,什么事啊,非要将寡” 刘长抱怨着,走进了椒房殿内,便看到了笑着坐在吕后身边的鲁元公主,刘长大喜, 急忙走了上去,“大姊!!!” 鲁元公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刘长看了看周围,“嗯?姐丈呢?偃和嫣呢?” 刘乐一愣,这才说道:“你姐丈和偃没有一起来。” “唉…我跟偃玩的挺好,为何不将他带来呢?” 嗯,就是因为跟你玩的太好,所以才没有带来。 刘乐在心里想着,却说道:“这次前来,是因为喜事。” “啊?有何喜事?来,坐。” 刘长拉着姐姐坐了下来,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吕后,刘乐笑着说道:“你的犹女要成家了,我特意将婿子带来与阿母相见。” 刘长一愣,随即问道:“就是那个叫叫…贾谊的?” “长弟居然还记得,就是他。” 刘长想起刘乐曾说这个人是张苍最杰出的弟子,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傲然的问道:“ 那他人呢?” “正在外面…我正准备叫进来.” 刘乐说着,又看了看吕后的脸色,要知道,吕后一直都是希望将张嫣嫁给燕王,或者是嫁给楚王世子的,可张敖与刘乐自作主张,将女儿许配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吕后肯定是不太开心的。 注意到了刘乐的眼神,吕后抬起头来,严肃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刘乐大喜,这才急忙起身派人去将这个年轻人叫来。 当贾谊走进椒房殿的时候,一下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人很年轻,大概就跟周胜之差不多大,可极有气质,就差将年少得志几个字刻在脸上,这气质,十个周胜之绑在一起也不如他。他走到了太后面前,毕恭毕敬的拜见了太后。 吕后认真的打量着他,看到他相貌英俊,风度翩翩,也是不由得点着头,还是认下了这个孙婿。 “起来吧。” 贾谊这才起身,等待着吕后的吩附。 刘长也是在打量着他,只见他貌不惊人,眼神呆滞,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见到仲父,为何不行礼?!” 刘长不满的开口质问道。 贾谊看了一眼唐王,平静的说道:“拜见仲父。” 刘长并没有他身上感受到半点的敬意,这让他更加的生气,正要谩骂,吕后却先开口问道:“读过什么书?” 贾谊抬起头来,一一说着,他说的那些书,很多是刘长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吕后却很开心,“你也爱读韩非子?” 随即,两人便在法家的学术问题上进行了研究,又跳到了黄老,最后才是儒家,吕后是越听越满意,惊呼道:“寻常人治一门都已不易,你这个年纪,是如何能治三家之学说的呢?” “回太后,只因师贤。” 刘长咧了咧嘴,你特么什么意思?? “好!好!真我孙婿也!” 吕后很是开心,脸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不悦,只有刘长黑着脸,看着这厚颜无耻的马屁精,心里越来越酸。 吕后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开始询问家国大事,贾谊回答的也很周全,真正的给刘长诠释了什么叫贤,跟贾谊一比,陈买都显得像一个大傻子,更别提管仲乐毅他们了。 当太后跟刘乐离开这里,走进内室的时候,殿内就剩下了刘长和贾谊两个人。 刘长咬着牙,冷冷的说道:“我看你.对寡人甚是不敬啊!” 贾谊看了刘长一眼,起身就要离开。 刘长勃然大怒,急忙跑了上去,几个健步追上了贾谊,一下将他扑倒在地上,骑在他的脖子上,大声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王?” “大王乃是秦王楚王那样的暴君!!唐国更是虎狼之国!!” ps:贾谊这个人真的是特娘的全才,儒法黄老,什么都懂,可惜就是不太会做人,太直,从史料来看,周勃灌婴这些人也不是容不得别人的善妒小人,大概就是被这人给得罪了。人灌婴他们也是有话说的,我们是什么人,开国重臣,你什么人都来羞辱我们,这能行吗?这不行的! 章节目录 第185章 贺唐王喜提新舍人 “长!!!” 当刘乐走出来,高声训斥的时候,刘长方才笑呵呵的起身。 贾谊毕竟还年少,被刘长这么一压,大口的喘着气,艰难的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神色依旧肃穆。 “你这是做什么?!” 刘乐质问道。 “无碍,就是试了试犹子的身手,方才犹子还夸赞我是秦孝公和楚文王那样的贤王!” 站在刘乐身后的太后冷笑着,“不是嬴政和熊旅那样的君王吗?” 刘长却压根不理会阿母的挖苦,咧嘴一笑,说道:“还未壮,不敢与他们相比。” 吕后对这个孙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便说道:“谊是个知礼的有大才更是你同门,不可欺辱。” “我知道了!” 吕后要专门为贾谊设宴,算是正式接受他成为自家人,天子和皇后也相继前来,面对刘乐两人都尽量保持笑容,虽然天子看起来面色苍白虽然皇后看起来眼眶泛红可刘乐却没敢多问只是寒暄着看向刘盈的眼神甚是不忍。 刘长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宴席,他也不是为了吃,主要就是要与这位犹子拉近关系。 太后坐在上位天子与皇后分别坐在她的两侧刘长其实是要坐在刘乐之前的可他几番推辞,最后坐在了贾谊的身边。 贾谊板着脸这样子让刘长想起了担任赵国相的周昌。 宴席开始,刘长狼吞虎咽,吃饭的姿势的确是吓到了一旁的贾谊,贾谊瞪大了双眼,这皇宫里平时不给饭吃吗? “犹子怎么不吃?不饿吗?那这肉我替你” “长!” “啊犹子多吃些!” 贾谊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纵然吃饭,也是保持着风度,这与与一旁的某位大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长边吃边问道:“犹子啊唔嗯我们是同门唔可你为何不喜我呢?” 贾谊认真的说道:“非不爱大王实不爱唐之策,我多次上书与师父师父也不理会。” “哦?唐国的政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唐效秦策其实这没有问题,大汉也是一样只是,秦国的军功制与大汉还是不同的,秦人好战,是因为打仗能分到土地,如今唐国荒地极多,唐人与胡人作战,可以分到土地,那以后呢?” “等唐国境内开发完毕,大王准备用什么来赏赐有功的百姓呢?” “额,拿胡人的土地分发给他们不就好了?” 贾谊摇了摇头,“当初的秦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灭亡了。” “塞外的土地是什么样的?将士们会乐意接受吗?” 刘长迟疑了片刻,方才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不再赏赐土地,用其他的赏赐来代替多封士,些许大夫,少封侯。” “哦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也不能,军功制利于征战,一旦将士们作战得不到像样的赏赐,那军功制就会反噬其主,想要完全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废除军功制,大汉有常备军,大唐可以停止征召百姓,设立常备之军,脱离农桑,不再以耕战为国本百姓们可以操练,却不能作战。” “军功制只用于常备军,用隶臣,钱财,粮食来进行赏赐” 贾谊抬起头来,说的头头是道。 他从军队谈到了国内的官吏问题。 “当初的秦国,以有功的将士按着相应的爵位来担任郡县官吏,若是设立常备军,那官吏与爵位就要分开就要想个其他的吏选办法” “秦国对底层的官吏,如亭长之类,是通过考核来选用的或许这一点能利用起来” 贾谊皱着眉头, 对着刘长不断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刘长听的目瞪口呆,看向贾谊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对劲。 他总算是明白张苍为什么没有理会这家伙了,他提出的政策,那是要将唐国所有的制度都重新的塑造一番,而如今的唐国还担任着防备匈奴的使命,若是冒然施行他所说的这些政策,短时间政务混乱,匈奴可就有了可趁之机。 可是,这家伙也的确是个人才啊! 他才多大啊,就能想到真么多,若是能到师父那个年纪,那还了得?? 在历史上,这位二十多岁,见到了汉文帝,汉文帝跟他一番交谈,心里无比的震惊,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送人才来了,很快,贾谊就成为了文帝的心腹,二十多岁,差点就担任公卿,跟灌婴周勃他们并列。 只是,年少得志,也未必就是福分,这位就是头铁,灌婴等人提出什么政策,他也敢去辱骂反对,不把这些元勋们放在眼里。文帝主意到这种情况,将他外放到长沙国,到最后,他也没能再次进入庙堂,郁郁而终,享年三十三岁,也算是英年早逝。 他以眼光而才学而著称,才学不必多提,那他的眼光有多厉害呢? 梁怀王坠马而死,他无子,按例他的封国就要撤销。 贾谊建议为梁王立继承人,或者让代王刘参迁到梁国来,扩大梁国和淮阳国的封地,使前者的封地北到黄河,后者南到长江,从而连成一片。 文帝听了贾谊的建议,迁淮阳王刘武为梁王,另迁城阳王刘喜为淮南王,在后来吴楚七国之乱中梁王刘武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贾谊自然是不知道已被恶人盯上,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仲犹子啊!!” 刘长忽然伸出手来,紧紧握着贾谊的手。 贾谊被吓了一跳,看着面前激动异常的刘长,“大王?” “你说的太对了啊!寡人早就觉得应该改变唐国的现状,奈何,寡人智短,不能想到这样的政策,没有想到,今日居然遇到了知己啊!” “大王我无意前往藩国。” 贾谊的意思很明确,劳资是要当大汉国相的,不是很看得起藩国的官位。 刘长摇着头,“我听闻,要治理天下,起码要有治理一地的能力,我愿意请你回去治理唐国,等治理好唐国,再来治大汉,这不是很好吗?” “我在家时,郡县之官员多问我治理之策,我想,就不必再去藩国了。” 贾谊说的很客气,可那种张狂却不言而喻,看着面前这个小狂士,刘长却爱极了,他的麾下,什么样的鸟人没有啊,多一个小狂士又算什么呢? 贾谊几次拒绝,刘长顿时就不装了,他仰起头来,傲然的问道:“你就说,你还想不想娶我犹女吧!” 贾谊大怒,问道:“大王这是何意?” “寡人乃是宗室之贤长,虽年幼,可还是能决定婚嫁之事的!你若是想娶,便与我前往唐国!” “呵,以犹女为质,从未听闻有这样的贤长!!大王就是秦王楚王那样的暴君!!” “哈哈哈,你说是就是,我可告诉你,当初也有个叫蒯彻的,想要迎娶我家亲戚,我请他帮我做事,他不肯,我坏了他的婚事,又将他吊起来用利刃杀死!!你若是不从,当与他同!!” 贾谊惊怒,看着面前这暴君,说不出话来。 “太后当前,大王岂敢胡作非为?!” “竖子!宗室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想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吗?!” 刘长怒声大吼,一瞬间,椒房殿内静悄悄的。 刘长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吕后平静的盯着自己,仿佛是在说:我棍也未尝不利。 刘长趴在床榻上,小刘建在一旁为他抹药。 “快点,寡人还有大事要办!” “好的!七哥!那说好了,抹好了给我三钱?” “给,给,你轻点,给你十钱!” “真的?!” 刘建眼前一亮,便卖力的抹着药。 “嗯,再给我捏捏肩,再给你十钱!” “好!!!” 刘建很开心,笑呵呵的服侍着兄长,一口一个七哥。 刘长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也不知是因为吕后下手越来越轻,还是因为刘长这厮身体太壮,或是屁股已经有了抗性,反正现在吕后是没办法将他打得起不了身了,挨了一顿打,刘长照样生龙活虎的。 刘长起身就朝外走去,刘建急忙挡在他的面前。 “七哥,钱!” “什么钱?” 刘建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兄长,呆愣的看着他安然的朝外走去,心里大怒,朝着他便飞起一脚。 刘长一个侧身躲开,刘建摔在地上,痛呼了起来。 “哈哈哈,还想跟我来这一套?我当初玩这一套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哇” 刘建大哭了起来,刘长就站在一旁,仰头大笑。 刘长的狂笑一直持续到了太后走进来为止,吕后眯着双眼,看着嚎啕大哭的刘建,再看了看他,刘建被吓得顿时哭不出声来,捂着嘴,眼里满是惊惧,刘长则是讪讪一笑,“阿母,我就是逗逗他” 他急忙从衣袖里掏出钱来,递给了刘建,“来,来,拿着,出去吧!” 刘建拿着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椒房殿。 吕后坐了下来,刘长傻笑着站在了她的身旁。 “阿母啊” “贾谊可以担任未来的国相,不能给你。” 刘长被吕后打断,委屈的说道:“灌婴,周勃,陈平,傅宽,周昌庙堂缺国相吗?我唐国苦” “张苍,季布,栾布,召平,盖公,李左车,张不疑,任敖,孙赤,张相如,魏遫,周灶,董赤唐国还缺国相吗?” 吕后冷冷的问道。 “缺!!” 刘长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阿母,你或许不知道,这个人的想法很多,可是都很冒险,谁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您曾说过,治理天下,就是不能犯险,不如将他放到唐国,在唐国先施行,看看结果如何,若是不错,再推广到天下来施行,这有什么不对吗?” “呵,借口倒是不错不过贾谊对你很是不喜啊他就算前往唐国,也未必乐意帮你。” “只要寡人据理力争,用诚心来打动他,他就一定会愿意的!” 刘长对自己倒是充满了信心,吕后也不再理会这厮。 当刘长准备外出的时候,吕后方才又说道:“你大姊这几日与陛下皇后在一起你多去陪陪她。” “嗯,我知道了。” 刘长在离开皇宫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韩信府上。 当他将贾谊所说的那些话告知韩信的时候,韩信也是有些惊讶。 “这个贾谊,不到立冠之年?” “的确如此!” 韩信抚摸着胡须,“这就是你将来的国相啊。” “可是,师父,他这个人吧,不太爱我他有我姊护着,我又不好下手该怎么办呢?” 韩信冷笑着,“这有如何,萧相也未必就爱先皇,只要将其留在身边,就不怕他不为你所用。” “那我该怎么去做呢?” “没有什么办法,或许可以请求陛下” 韩信说着,随即拿起了一旁的笔,嘴里说道:“陛下爱你,只要你说,陛下未必不会同意”,他说着话,可手却轻轻书写了起来,刘长也很配合,“唉,阿母做出了决定,二哥只怕也无能为力啊” “不,陛下若是亲自来说这件事,太后未必就不会拒绝。” 韩信说着,迅速写好,将纸递给了刘长,“不必执着与这件事,安心读书吧今日该讲哪里了?” “师父,该说守城了。” 刘长便将纸藏在了衣袖内。 韩信这并不是第一次,韩信这里是有人监听的,太后时刻都能知道他的动向,不对他放心,因此,韩信每次要告诉刘长什么事,都会采用这样的办法,在韩信这里上完了课,刘长回到了府内,在没人的时候,终于拿起了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额这办法倒是不错,只是” 刘长略微迟疑,自己还是得稍稍改变一下啊。 “二哥!!!” 刘长傲然的走进了宣室殿内,刘盈正在跟刘乐,贾谊等人聊着天,看到刘长到来,笑着挥了挥手,让他坐在身边。刘长既不拜见,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刘盈的身边,抬起头来,神色蛮横,“在聊什么呢?” 刘乐皱了皱眉头,刘长平日里虽蛮横,可对兄长格外尊敬,今日这是什么意思? 刘盈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他笑着抓着刘长的肩,“贾生大才啊,方才与他聊起诸事,只觉得很多不曾想明白的事情都迎刃而解,长弟可不能再对他无礼了,这样的贤才,若是阿父还在,定然是要宴请的!” “呵,有什么才能没有看到,只觉得他这般张狂,迟早会给自己惹来大祸!” “长弟!” 刘盈瞪了他一眼,这才看着贾谊,“唐王尚且年幼,不要怪罪” 贾谊看着面前这一幕,完全不将天子放在眼里的藩王,只觉得火大,他皱着眉头,训斥道:“大王见到陛下,不参拜,不行臣子之礼,这是为什么呢?” 刘乐急忙拉了拉贾谊的衣袖,让他不要多说。 刘长冷哼了一声,“寡人与陛下,乃是兄弟,向来如此,你要如何啊?” 贾谊板着脸,一言不发。 刘长在这里待了一会,便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贾谊再也无法忍耐,便说道:“陛下!纵然是兄弟,可也是君臣,当有分别,如何能藩王对您如此无礼呢?外王势大,绝非好事!陛下应当” 刘乐猛地拽了一下贾谊,然后苦笑着说道:“陛下,我有些困乏先回去休息了。” 历史上文帝为什么要将他派往藩国呢?不全是因为灌婴这些人的原因,毕竟连周勃都差点被文帝诛杀,主要是因为这人跟文帝提议,削弱藩王,对诸侯王进行严格的管辖,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在文帝时期,有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淮南王,这位蛮横无礼,坐天子车架,叫到帝王喊哥哥,自设法度,胡作非为,因此提议,文帝被吓到了,急忙将这人派到封国,让他冷静冷静。 当刘长再次来到了椒房殿的时候,太后的脸色很是肃穆。 “长啊贾谊这个人,还是先去封国吧。” “啊?阿母不是说他是未来的国相吗?” “虽有眼光谋略,可涉世未深,性格太冲,这样的人做不好国相,正好,让他跟着你多经历一些。” 刘长咧嘴一笑,傲然的说道:“我唐国威名赫赫,又不是什么人都要!” 吕后瞥了他一眼,“那就让他去赵国” “哎!阿母,赵王何德何能,小人耳,让周昌辅佐他,我都觉得是委屈了周昌,何况是贾谊呢?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勉强让他来给我当个舍人吧,??他现在这个年纪,去封国还太早了,先跟着我学习一下!” “不要因为他的才能便宽恕他玉不琢,不成器。” “哈哈哈,放心吧,阿母,我活到今天,都不知道宽恕这两个字怎么写?!所有得罪我的人,我都已经记好名字了,就等我壮额,阿母,那我先去读书了啊,告辞!!!” “且别走,贾谊很快就来了,带上你的舍人一起走。” “哦。” 贾谊果然很快就赶来了,刘乐也一同前来,看得出,她对这个女婿当真是非常喜爱。 “谊啊你如今成了家,也该有自己的官职我的孩子里,唯唐王是最顽劣的,我准备让你来担任唐王舍人,好生看管他,劝谏他,让他成为真正的贤王,你觉得如何啊?” 吕后缓缓开口询问。 贾谊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悦,他正要说话,刘乐却急忙使了个眼神。 在吕后愈发冰冷的眼神里,贾谊大拜,“唯!!” 吕后脸上的寒意这才消失,她点了点头,看着刘长,“将你的舍人带走吧。” 刘长大喜,拉着不情不愿的贾谊就往外走。 “对了,还有一件事稍后去尚方,领些纸送到你师父的府,免得不够用。”,吕后提醒道。 刘长一愣,随即骂道:“狗入的季布!!!” ps:均订到三万八了,开始涨不动啦。很感谢所有订阅支持老狼的兄弟们,全订这本书也不过几包烟的钱,可您的订阅将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感谢兄弟们! 章节目录 第186章 姨父!你冷静点啊!! 当刘长笑呵呵的领着贾谊走出皇宫的时候,几位舍人都是好奇的打量着他。 刘长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新舍人贾谊,乃是鲁元公主之婿子!” 栾布看到贾谊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人看起来如此瘦弱,能追得上大王吗? 召公却笑着上前,“早听闻洛阳贾生之名不曾想,居然是如此的年轻。” 贾谊面对长者,也是恭恭敬敬的回礼,连称不敢。 季布和张不疑也相继上前行礼,贾谊与众人回礼,刘长这才说道:“贾生虽年轻,可为人有才能,连阿母都赞叹他的学问诸君不可孩视!” “唯!” 刘长这才领着他们朝着唐王府走去,贾谊走在最后,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也没有跟周围的几个舍人多说什么。张不疑看了他几眼,问道:“君看起来怎么有些不情愿呢?” “跟随唐王并非我意,乃奉诏而为!” 贾谊认真的回答道。 张不疑勃然大怒,骂道:“大王身边又多一不忠之徒!” “张不疑,我看你才是最大的不忠之人!” 召平训斥。 两人顿时吵了起来,刘长也懒得理会反正都习惯了哪天他们不吵了自己反而不太适应。 “先前我就说该绑了王陵去唐国,你就是不愿意,拖到了如今!你还有什么颜面说我不忠?” “绑王陵,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呵太后舍人在这里说什么!” “栾布,这些人不足以成事可与我杀之!” 贾谊看着这些舍人忽然就大吵了起来,那是目瞪口呆,发生什么事了?绑王陵是什么意思?哎?大王为什么在蹑手蹑脚的往那边走? 几个人大吵了一架,栾布猛地回头,“大王你看” 几个人顿时沉默了下来,也不询问,顿时就小跑着冲了出去,召平年迈跑不动,急忙对贾谊叫道:“快去抓大王啊!” 贾谊一脸的茫然也跟着跑了出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去南边找去!” “我方才看到大王往这个方向走了” “看到了为什么不说?!” “我” 多亏了贾谊的细心众人还是在唐王逃走之前将他抓捕归案,五大舍人围绕在刘长的身边不留任何缝隙。 “寡人就是想去便溺” 栾布冷哼了一声,贾谊有些困惑的问道:“为何不让大王去呢?” “大王是要去酒肆的,太后不许他去。” “哦” 贾谊觉得自己有些懂了,“若是让大王去了酒肆,下午我就得去廷尉了,或许晚上就得去椒房殿挨训” 贾谊又觉得自己不太懂了,“为何去廷尉?” “原因有很多偷窃,聚饮,调戏,便溺,殴打,恐吓,堵门” 贾谊觉得自己完全不懂了,只是茫然的看着栾布。 “无碍,稍后我给你说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贾谊家里来了媒,想要让他迎娶张家女的时候,贾谊是很开心的,因为他认识这位少女,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直到来到长安之前,他的心情都很不错,盼望着早点成家可是跟刘长相处了几天,贾谊心里忽然有了悔意,自己果然是高兴早了啊。 他先前说错了,自己不该说大王类秦王楚王的这位大王的确不像秦王楚王,他谁都不像,甚至都不太像个人,人干的事他是一点都不干。 这几天里,贾谊接触到了这十几年来从不曾接触到的事情,四天去廷尉去了三次,看着栾布跟廷尉大小官吏谈笑风生, 他都有些怀疑人生,大王被关起来了呀!! 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急呢?!大汉最强大的诸侯王被关起来了呀!!!廷尉怎么敢的呀?!!这是廷尉大牢啊!!你怎么还在笑啊?!! 顺便,他也重新认识了一下大汉的未来。 有整日抢着给大王拍马屁的,还因此打起来的。 有酷爱驾车,将自己差点送走的。 有呆呆的看着自己半个时辰,一言不发的。 有因为吃的被弟弟抢走就想要给弟弟一剑的。 有见啥拿啥,走的时候还顺走自己一件外衣的。 当然,他也见识到了唐国的贤才们,有想造反的,有时刻禀告太后的,有倚老卖老的,有忽然暴起劈人的唉,贾谊心里忽然就有些绝望。 这对贾谊也是一种磨练,贾谊也成长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食量有所提升,唐王府别的不行,伙食还不错,虽然都是偷来的,他也开始了锻炼身体,不然追不上唐王。学会了如何搪塞甲士,如何对待睁眼说瞎话的人,如何面对厚颜无耻的人等等。 刘长与众人坐在唐王府内,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很快,他便得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几个舍人外出了,贾谊却被刘长留在了身边,面前只有群贤。贾谊年纪太小,跟群贤们年纪相同,因而也就挂上了群贤之名,刘长笑着问道:“吃也吃完了,该商谈大事了!” 贾谊瞥了他一眼,又准备上街去调戏民女? 刘长傲然的说道:“我唐国有群贤,奈何,学术分歧太大,常常争吵,张相乃是儒家之人,不好强势镇压,我想让王陵前往唐国,他是个强势的人,若是他坐镇庙堂,唐国庙堂论事,想必也就不会再发展到动手” “大王的意思是唐国群臣时常动手?” “哎,小问题,只是一些小争议。” 贾谊的脸抽了抽,问道:“大王为何不亲自去找王相求贤?” “没用。” “那便让太后下令。” “试过了,也没用,他不奉诏。” 贾谊顿时沉默了下来,随即说道:“那大王便多去几次,诚心求贤” 刘长眯了眯双眼,笑着问道:“诚心求贤,便能成事?” “昔日荀子来到楚国,楚王多次请求他留下来担任官职,荀子就是不肯,楚王诚心相求,礼数周道,荀子便留在了楚国。” “今日大王亦可效仿!” 刘长看着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着头,说道:“好!就按着您的办法来!” 贾谊很开心,难得,大王居然还能听得进劝谏,看来大王并不是生来就如此,只是因为身边没有贤人辅佐啊。贾谊觉得很欣慰,在这之后,刘长带着贾谊,三番五次的前往拜见王陵,礼数周到,没有任何不敬的地方,可如此去了数次,王陵的态度却愈发的恶劣,根本不为所动。 甚至当着他们的面,将礼物退回,坚决不受。 刘长也不恼,也不急,只是不断的前往拜访,一次次的被拒。 到这个时候,贾谊反而是有些坐不住了。 再怎么说,刘长都是他的君,哪有臣带着君主一次次受辱的呢? 再一次从王陵家里走出来,贾谊已是非常的生气,他骂道:“王陵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大王如此拜见!他这样的人,只配为人牧马!不足以成大事!!” 刘长轻笑了起来,拉着贾谊回到了府邸,群贤再一次坐在了他的面前。 刘长再次说起了王陵的事情,可这一次,他却是问计与群贤。 当他问完,陈买便起身,笑着说道:“大王,这件事并不难,王陵之所以不愿意前往唐国,是因为他视唐国为敌,觉得大王有不轨的想法,大王何不用激将法呢?” “啊?激将法?” 刘长看向了一旁的贾谊,“寡人不太擅长什么激将法这计策能用吗?” 贾谊对群贤是非常不屑的,这些人也不读书,整日厮混,全无半点才华,他高高的仰起头来,“大王若要成事,哪怕是去询问过路的士人,也好过询问几个孩子啊。” 群贤自然是大怒,若不是刘长拦着,周胜之当初就要给他一拳。 刘长思索了片刻,说道:“如今别无他法,或许只能用激将。” “大王准备如何激呢?” 陈买不等刘长回答,便说道:“可以说唐国多反贼,让王陵帮着去看管。” 贾谊冷笑了起来,“闻所未闻。” “仲父啊!寡人并非是请您去辅佐寡人!寡人是想让你帮着震慑唐国群臣啊!” “唐国上下,都是什么样的人,仲父您是知道的,寡人年幼,不能前往封国,张相虽有地位,可威不足,若是他们做出什么事来,岂不是又要出内乱?当初阿父逝世的时候,可是亲手将大汉天下嘱咐给您来看管的,如今您怎么能在这里种菜呢?” “唐国若是出了什么变乱,这都是仲父您的过错啊!!” “唐国内如今有师父,彭越,英布,陈豨等人的旧部,还有大量的胡人,出山的贼寇你要是不去,那唐国真的就没有忠良了,您可以随时盯着唐国的事情” 当刘长换了套说辞之后,王陵即刻准备起身,前往唐国。 坐在一旁的贾谊,此刻神色呆滞,目瞪口呆。 这也行?? 你们是一伙的吧?? 跟着刘长走出了王陵的府邸,贾谊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刘长却安排了起来,“不疑,你去将王相送往唐国。” 栾布等人也是笑着为刘长恭贺,祝贺他又得到了一个贤才,那眼神却有意无意的在贾谊身上打转,这个年轻人,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得罪了季布之外的所有群贤与舍人们。季布还是挺喜欢他的,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冒犯的。 其他人里,连原先最喜欢他的召平,在几次说话被贾谊打断之后,也是逐渐厌恶起他来。 刘长吩咐好了这些事,随即看着贾谊,笑着说道:“从如今的事情来看,您平日里读了那么多的书,可成事却不如一孺子,可见,这书里的东西与真正执行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啊!” 这就是贾谊最大的问题了,读书多,见识少,说的头头是道,目光长远,却看不到身边。 不过,这是可以逐渐改正的,或许历史上文帝让他前往地方,就是想让他多一些经历。 要知道,贾谊此刻跟群贤差不多的年纪啊,可若是论治国,论发展,论谋略,贾谊跟群贤完全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啊。 听着刘长的话,贾谊却若有所思。 “大王我本以为” “不必多说这个世界上,会说话的人很多,可能做事的却很少你可以试着放下手里的书,多去做做事,或许大有收益!” “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荆国那些大臣们被带回了长安,他们先前因为天气的缘故被留在了路上,如今回到长安,那当然也是要开始对他们的审判,这件事由宣义来负责的。 宣义这倔驴遇到王熊这倔牛,两人是彻底对上了。 “为何谋反?” “不曾谋反!” “为何动兵?” “不曾动兵!” “罪证确凿!” “欲加之罪!” 据说,两人在廷尉内就这样辩了三天,太后亲自下令,让王恬启来负责审判,才结束了这场审判。王恬启比宣义要会做人,在负责这件事之后,他并没有去审判,而是急忙来到了椒房殿里,跟太后询问该如何审判。 这位掷衣将军,并没有他外表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憨厚。 吕后倒是不在意这些大臣们,“全由你来处置,不必询问。” 王恬启愣愣的说道:“他们离开了荆国,也就没有能力再作乱了,杀之可惜,派往唐国如何呢?” 吕后满意的点着头,“也好,毕竟都是读过书的,派往唐国也好。” “太后,犯罪的吕氏子弟,都已经处置,没有犯错的,已经被放了回去” “嗯,你做的很好。” “这都是廷尉之功,非臣之力。” 太后更加满意了,点着头,说道:“好,你且回去吧。”,说着,她又看向了一旁,吩咐道:“赐之华服!” 当王恬启走出椒房殿的时候,正好看到唐王与一个年幼的女子单独相处,王恬启只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呆愣的看着前方,便要快步离开,刘长却笑着挡在了他的面前。 “仲父!!!” 王恬启瞪圆了双眼,喃喃道:“不敢当大王如此称呼臣” 刘长笑着说道:“仲父,无碍,我向来仰望你的名声,多次想要拜见我听闻您在负责荆国群臣的事情?” “是啊” “这些人啊,杀了太可惜了,不如送到我唐国去,我严加看管,您觉得如何?” “太后方才也是如此吩咐的。” “哎呀!这可真是好事啊!!” 刘长大喜,急忙再三感谢,王恬启这才离开了。 樊卿站在不远处,看着刘长送走王恬启,又重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揉着衣袖,没有说话,今天自己来拜访姨母,刘长忽然将自己拉了出来,说是有要事与自己独自说,这让樊卿非常的开心,心里既期待,又很是忐忑不安。 刘长认真的看着樊卿,眼里满是“深情”。 “卿啊这些年里,你帮着我打探消息,四处送信,还帮我涂药,给我借钱我却一直都没有报答你。” 樊卿低着头,小脸通红,这些时日里,刘长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是要跟刘长闹,让他注意到自己,难道自己期待的哪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不必言谢的你帮我掰开了骨头” “不能不谢啊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刘长拿出了一个匣子,真诚的说道:“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多谢你的相助。” 樊卿呆呆的看着刘长,眼里闪烁着光。 她笑着接过了匣子,重重的点着头。 随即又打开了匣子。 “啊” 樊卿尖叫了起来,因为匣子内是一只蛤蟆。 她吓得丢掉了匣子,大哭着便冲进了椒房殿,刘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个蠢物,让你咬我!哈哈哈,终于抓住你的弱点了吧!让你再来招惹我!!” 刘长张狂的笑着,可是当吕后牵着樊卿的手走出来的时候,刘长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阿母那漆黑的脸,刘长转身就跑。 “长!!!” 只听得背后传来了吕后的咆哮声。 刘长还是没能躲得过,甲士们很快就将他抓拿归案。 刘长趴在椒房殿内,无奈得叹息着,刘建也不肯来给自己涂药了若是五哥还在就好了。刘长双手撑着下巴,想着诸兄长,想着那些趣事,不由得傻笑着,就在这个时候,樊卿忽然走了进来。 刘长大惊,急忙拽起了下衣,大叫道:“你做什么?!出去!!” 樊卿一愣,不屑的说道:“以前又不是没有抹过药。”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刘长提上了下衣,警惕的看着樊卿。 “那好吧,药给你留着,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那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 樊卿鼓起脸,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最后,当然还是由刘长的近侍张卿来为他涂药。刘长很快就又开始胡闹,可是,樊卿还真的再也不来椒房殿了,原先她每隔几天就要来一次,可如今,刘长已经有半个多月不曾看到她。 跟太后吃着饭,刘长忽然问道:“樊卿怎么忽然就不来了呢?” 吕后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刘长挠了挠头,问道:“我过分了吗?” “不过分,你这德性,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再合理不过的。” 刘长最后还是决定去她家里看看她,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许久没有人跟自己打闹,让自己变得有些无聊。 樊家上下都对他很好,樊哙笑着将他搂过来,要请他吃饭,姨母就更是亲切,说是要为他多弄些吃的,在跟樊哙吃了顿饭后,刘长这才去找樊卿。 听说刘长到来,樊卿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出来拜见。 刘长便亲自入内,樊卿看到他前来,别过头,故意不去搭理他。 “哎,你气什么啊,不过都是逗你而已,你能不能像樊伉那样大度一些?你看我借了他多少钱,他都不曾有怨言!” “哼!” “好了,好了,我不该吓唬你的,好了吧?” “哼!” 刘长嘀咕了几句,走到樊卿的身边,一把搂着她的肩,将头贴到她的身边,叫道:“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为何还要记仇呢?!大不了改天我请你饮酒!不要再这样啦!” 樊卿呆愣的看着搂着自己的刘长,眼神呆滞。 忽然,她尖叫道:“阿父!!!” 刘长看着凶神恶煞,正在卷起衣袖的樊哙,“仲父!不,姨父!!您听我说!不是,您听啊救命啊!!栾布!!季布!!” 章节目录 第187章 陛下俊美,而侧捉刀者,真英雄也! 当吕后看到被近侍们抬进椒房殿的刘长的时候,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可当她看到跟在刘长身后的吕媭的时候,脸色却又迅速平静了下来。 “这竖子又惹了什么事?” “在卿屋内与卿搂抱...” “不可能。” 吕后直接开口打断了吕媭,她拿着手里的竹简,平静的说道:“这竖子跟他阿父不一样,在酒肆外胡闹,也只不过是向他人炫耀自己,并无他意,若是有女子主动靠近,他第一个跑...” 吕媭看了一眼近侍,说道:“带他进内屋吧。” 刘长哼哼叫着被近侍们抬进了内屋,吕媭便坐在了吕后的面前。 “姊,卿与长一同长大...我看两人都有亲近之意,何况,若是能以卿嫁之...便可...” “便可如此?” 吕后抬起头来,那眼神连亲妹妹吕媭都感到害怕,她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支支吾吾的说道:“便可更好照看长。” 可俩人都明白,吕媭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刘长毕竟不是吕后亲生,若是他的妻也是吕氏之人,就能进一步将他绑在吕氏的战车上。可这话却不能跟吕后明说,毕竟刘长的生母问题在吕后这里是属于...不可被谈及的...但凡敢直说这个问题的,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那你想怎么样?” “不如便让两人成家。” “长还年幼,不到成家之时。” “长十三岁了...姊,在我们家乡,这个年纪的孩子可是已经要准备婚...” “长还年幼。” “那定个亲也好啊...” “择日再说。” 吕媭很是不解,明明这事对双方都有利,况且姊对卿也很是宠爱,为何姊看起来如此不情愿呢?看到吕媭这个表情,吕后缓缓开口问道:“你家伉似乎比长还年长一两岁?” “是这样的。” “那也到了成家之时,要不我为他择一妻?” 吕媭面色大变,急忙说道:“他还年...”,一瞬间,吕媭便明白了,她起身,说道:“那便择日再谈。” 若说阿父是舍不得嫁女的,那阿母大多都是舍不得让子成家的。跟阿父相反,在阿姆的眼里,儿子是白菜,儿媳反而是头猪。什么?我儿跟人相处,还要迎娶她?这断然是被那女子所诱! 送走了吕媭,吕后便继续低头翻阅奏表。 过了许久,刘长方才从内屋里爬了出来,如虫子那样爬到了吕后的身边,“阿母!樊哙居然打我!” “哦..这次你怎么不还手了?” “我打不...咳咳,人家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好对他无礼呢?要不是看他是我的姨父的份上,我一拳便让伉来继承舞阳侯爵!” 吕后冷笑了起来,没有理会这竖子。 刘长瞪大了双眼,“阿母!我可是你的儿子啊!堂堂大汉诸侯王!今日居然被人打!难道您就不该有点表示?” 吕后点了点头,是该有所表示,她随即看向了一旁的近侍,“赐舞阳侯华服!” 刘长呆愣了半响。 “阿母!!!” ....... 南越王再一次派遣使者前来,不得不说,韩信的恐吓之策还是起到了作用。 当南部不断的调动,做出时刻要讨伐南越的姿态之后,赵佗并没有害怕,厉兵秣马,就等着汉军前来。奈何,大汉这样即将作战的样子持续了两年,也不打,就是做出进攻的样子,南越王刚准备松懈,就听到汉军入境,正准备打,又说对方退回去了。 这么来了数年,赵佗也有些吃不消了。 南越的国土并不小,可实力远不如大汉,可能还不如唐国,所依靠的就是地理天险,汉朝时不时就摆出要进攻的姿态来,赵佗也得时不时征召士卒,免得人家真的打过来,何况,这些年里,大汉的确是在南方招募了不少的士卒,面对这些人,南越想要依靠地理天险气候来对付敌人,就有些不太靠谱了。 赵佗思索再三,认为如今还不是与汉朝撕破脸的时候,便派遣使者入朝,重新朝贡。 当使者走进了宣室殿的时候,天子坐在上位,太后坐在了左侧,重臣们却是坐在他们之下的。 使者行礼拜见,随即开始说起了赵佗所遭受的委屈,什么朝贡的使者被贼寇劫掠啊,什么受到他人非议啊之类的,顺便再表一表忠心,表示自己这一生都是大汉最忠实的诸侯王。 天子大喜,让他起身,又赐座,询问南越的情况。 使者一边回答,一边却是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天子体型消瘦,眼眶浮肿,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太后板着脸,一言不发,而麾下群臣,皆是老朽,发色灰白,再也没有原先的威武,此刻正是大汉换血的时代,当初跟随高皇帝征战的猛人天团,逐一老去,给人的感觉,就是暮气沉沉。 明明是一个崭新的帝国,却能给人这样的感觉。 使者便也安下心来,不再有原先的不安,笑着回答天子的问题。 “南越贫穷,却是上下一心,忠君为王事....南越人少,却多悍勇....” 这使臣说的话,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隐约有示威之意,坐在重臣之列的叔孙通脸色愈发的不善,在天子设宴招待使臣的时候,叔孙通找到了机会,叫来一位属官,低声吩咐了几句。 先前因为南越王不再派遣使臣的缘故,大汉收回了对南越王的印绶封号,不再承认有这么一个诸侯王。 如今南越王送来奇珍异宝,又表示自己永远忠诚,那刘盈自然也乐意再次承认赵佗,尽管大汉根本无法管理南越。 ...... 此刻的唐王却正在跟群贤们在一起吃饭。 看着在自己面前大口吃肉的樊伉,刘长皱了皱眉头,质问道:“伉啊!你方才是不是比我先吃肉?” “啊?” “我都没有吃,你为何要先吃?!” “是大王让我吃的啊...” “你还敢还嘴是吧?吃完了吗?来,陪寡人练练!” 樊伉呆愣了片刻,“大王...我知道阿父打了你,因此大王便想要报复...可阿父对大王不敬,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因其父而打其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大王乃是贤王,是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啊!” “当初晋国的大夫祁奚,给其主举荐自己的仇人,高皇帝也曾最先封仇人雍齿为侯。” “大王怎么能这么做呢?” 刘长有点惊讶,他看着樊伉,“你这厮居然还知道祁奚??” 樊伉认真的说道:“臣想要说,阿父平日最是不喜我,大王打我也没用,大王何不去打市人呢?他平日里最得阿父喜爱。” 正在埋头吃肉的樊市人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兄长,“哥,我不曾有争夺爵位之念,为何要谋害我呢?” “市人!这是成全你孝义和名义的机会啊!你为了阿父和兄长而挨揍,这难道不是扬名天下的机会吗?” “我愿意将这个机会让给兄长。” 贾谊看着这一幕,捂了捂心口,学着栾布的样子仰头看天。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人禀告,说是一个儒生求见。 刘长一愣,笑着问道:“还有儒生敢主动来这里?” 周胜之笑着叫道:“这定然是听闻了大王的贤名,特意前来投效!” “让他进来!!” 谷筼 当这位儒生走进唐王府的时候,十几个恶少死死的盯着他,身边都带着兵刃,各个脸色不善,凶神恶煞的,坐在上位的唐王仰着身子,傲然的看着自己,格外蛮横,就有一种进了强盗窝的那种感觉,强盗头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狗头军师。 “你谁啊?!” 刘长经典的开场白并没能吓到这位儒生,他急忙说道:“乃御史之郎也。” “什么狼不狼的,全没一个好东西...你来这里做什么??” 儒生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奉御史...” “大点声!叔孙通饿着你了?!” “奉御史之令!!请唐王前往皇宫!!南越使臣前来!!有不敬之意!!” “狗胆包天!!狗入的赵佗,我就知道赵国没一个好东西!” 刘长骂着,猛地起身,说道:“贾谊,去给我将盔甲带过来!周胜之,去牵马!” 贾谊费力的将刘长珍藏的盔甲给带了出来,刘长便准备了起来。 而在此刻,问答已经结束,刘盈开始第二次对南越王的重新册封。 按礼法来说,赵佗应当亲自来接受册封的,只是,那赵佗肯定是不敢来的,而册封诸侯又不是小事,使臣在这里,还是得妥善安排,这样的事情,当然是由叔孙通来做的。 当使臣跟着天子来到了长信殿的时候,他很是开心,这一次,他简直就是完美的完成了赵佗的吩咐。赵佗这次派他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汉朝重归于好,第二个目的就是了解一下庙堂里的动向,看看大汉是否真的有能力进行南征。 使臣这一路,详细的观察了大汉的情况。 这是使臣第二次前来,对比他第一次前来,汉朝的确是变得富裕了,南越完全无法媲美,长安更是无比的繁荣,使臣都不敢相信这就是长安,虽然大汉的国力看似有大规模的提升,但是这天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势,每次下令都要先询问其母,不值一提。 至于赵佗所畏惧的那些群臣,年迈迟暮,身强力壮的没剩下几个。 就在使臣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看到一人大步朝着这里走来。 那人年纪应当不大,因为脸上并没有胡须,只是,这人的身材极其高大,披着甲,腰陪剑,这里可是皇宫啊,开国的猛将们都不敢这么穿,他却敢如此,那盔甲也非常的华丽,披着沉重的盔甲,他健步如飞,很快就走近了。 到了近处,使臣再次打量着他,这人神色刚毅,举止却很蛮横,大摇大摆的前进,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那双眼睛,真的是凶狠无比,令人生畏,而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这人的模样居然跟自己的主君有些相似?? 刘长一眼就看到那个畏畏缩缩的打量着自己的家伙,他瞪圆了双眼,死死盯着他。 在刘长这种眼神下,使臣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急忙别开头,刘长的眼神自带着一种压迫感,仿佛下一刻就要来杀人似的。 刘长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便逼退了使臣。 而看到他前来,天子周边的那些大臣,都是无奈的叹息着,这小混蛋怎么来了??难得南越归心,在这种时候,若是他再惹出什么事来,那可怎么办啊? 迎着风,刘长傲然的站立在刘盈的身边,手放在了剑柄上。 刘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弟弟,羡慕的看着他盔甲,刘盈不是没有盔甲,只是,他穿不动...在看到弟弟这很威风盔甲之后,刘盈也让尚方给自己做了一套,可穿上之后,行走一段时间,刘盈便是气喘吁吁,第二天腰酸背痛,弄得他都不敢再尝试了。 太后并没有跟着前来,夏侯婴缓缓走到了陈平的身边,“我去大王身边吧?” “不必。” 陈平很干脆的回答道。 看到陈平这么说,夏侯婴也就不再言语,叔孙通轻抚着胡须,南夷,看你还敢不敢无礼。 却是,使臣此刻低着头,再也没有原先的笑容,他正在思索着这位天子身边的人到底是谁,南越许久不曾与大汉来往,不大清楚大汉内部的情况,能站在陛下的身边,穿得起这样的盔甲?难道是太子?不对啊,这天子年纪也不大啊,难道是外戚?不像啊,外戚敢这么蛮横? 难道是诸侯王?不对啊,不是说天子的几个弟弟都已经封王了吗?怎么还会在长安里有一个这般年纪的藩王呢? 最令人奇怪的是...他长得为什么这么像大王啊??这比太子赵始还要像大王,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大王曾经还有什么风流事?? 刘盈在风中也站的笔直,一旁的刘长总是能给与他莫大的勇气。 叔孙通开始主持这一次的册封,南军之将士威严的站在众人的面前。 就在册封仪式到了一半的时候,风忽然变得更大了。 “咔嚓~~” 随着一声响声,立着天子牙门旗的木塞忽然断裂,牙门旗轰然倒塌。 群臣大惊,刘盈瞪大了双眼,手足无措。 将士们也是如此,盯着那倒下的牙门旗,说不出话来。在这个时代,牙门旗倒下,那真的是最不吉利的事情,含义包括了战败...以及驾崩。毕竟这牙门旗是只有天子出行时的仪仗,只有大军出征的时候,或者重大仪式的时候才能用。 叔孙通看着倒下的牙门旗,一时间浑身冰凉,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南越使臣此刻却紧紧盯着那牙门旗,脸色半是惊讶,半是狂喜。 就在此刻,他看到一人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牙门旗身边,过去的那个人,正是方才站在天子身边的少年,使臣低头,心里发笑。刘长低着头,看着倒下的牙门旗,伸出手来,一把抱住,夏侯婴一愣,急忙要上前帮忙,刘长却用身体撞开了他。 “啊~~~~~~” 随着刘长的怒吼声,那平日里要三四个人合力才能抬得动的牙门旗,居然被他抱着缓缓起身。 群臣皆看着刘长,目瞪口呆。 刘盈,群臣,将士们,那使臣,此刻都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刘长,张大了嘴巴。 刘长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随着他的咆哮,牙门旗愣是被他抱了起来,刘长怀里扛着牙门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木架,将牙门旗伫在自己的面前,紧紧抱着他,大声叫道:“我自抚之!!!” “继续!!!” 叔孙通一个哆嗦,颤抖着准备继续念诏。 “哦~~~” 南军将士却忍不住了,纷纷大声叫了起来,他们手里的武器不断的拄着地,发出剧烈的响声来,甚至盖过了那狂风,士气暴涨,使臣脸色苍白,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刘盈真的是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那在风中傲然的扛着牙门旗的刘长,眼里满是呆滞。 叔孙通终于是念完那诏令,虽然根本没有人听他说这个,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放在了刘长的身上,狂风大作,可那牙门旗在刘长的手里,却是巍然不动,纵然是陈平,也是呆滞的看着这一幕,口中不断的喃喃着:“安天下者...安天下者...” 仪式终于结束,四个士卒上前,从刘长手里扛过那牙门旗,刘长不屑的往为首那人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们这木架多久没有修了!!害的我在这里站了那么久!!” 被踹了一脚,那甲士也不生气,只是不断的道歉认罪。 劉长大搖大摆的回到了刘盈的身边。 “你这...霸王之勇...霸王之勇...” 刘盈显然是被刘长给吓到了,刘长却大笑了起来,他猛地看着那使臣,“听闻南越王好武,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前往南越,跟他饮酒,再比试比试。” 使臣脸色苍白,尴尬的笑了起来。 当刘长准备离开皇宫的时候,所遇到的大臣,没一个敢对他无礼的,纵然是平日里那些恶言相对的大臣,此刻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断行礼,刘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禮!” 说完这句话,他反而放慢了脚步,让自己能跟各位大臣们偶遇。 叔孙通却在这个时候拦住了刘长。 “大王!!” 叔孙通说着,便准备对刘长行大礼,刘长急忙将他扶起来,“哎,您何必如此客气呢?若是还有這样的事情,随时来找我!” “大王,这次若不是您...只怕是要出大事。” “不过,还有一件事,想要禀告大王。” “你说吧!什么事!” “陛下今日,沉迷酒色,臣几番苦劝,也不听,这些时日,更是都不愿意见臣了,陛下并不如大王这般强健,长久以往,怕是要出大事,陛下最是宠爱大王,请大王能劝阻陛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今日牙们旗倒下...便是其预示!” 叔孙通双眼泛红,看得出,他确实是很担心刘盈身体的。 “嗯,好,我来劝阻。” ps:不要问我为什么标题总是用汉末的典故...绝对不是因为我读书的时候贪玩,完整看完的只有汉末的史书,就是因为我喜欢汉末....咳咳。 章节目录 第188章 惊恐的贾谊 当刘长重新返回宣室殿的时候,天子正在与皇后腻歪。 看到刘长到来,皇后急忙起身,端坐在一旁,刘盈则是尴尬的笑了笑,这弟弟什么都好,就是不爱禀告,总是一头就闯进来。 在这段时日里,吕后与刘盈,还有曹皇后的关系都很微妙。 吕后对刘盈,那意思大概就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吕后真的是为刘盈做了很多,自从刘邦驾崩之后,吕后乃至刘长,甚至是群臣,都是想着要尽快给这位新君树立威严,让他继承刘邦之大统,更好的治理天下,可是,刘盈确实是让不少人失望了。 刘长倒是无所谓,愿意陪伴着兄长,一次次的帮着他改变,帮着他成长。可吕后就不是这样了,她的容忍是有个度的,她让宣义这般的鹰犬跟随刘盈,又帮着刘盈一手扶持了绣衣使者,还让屡次冒犯自己的王陵做了国相。 可事实证明,尽管有这么多的辅助,刘盈还是无法管束好他们,王陵急着铲除吕家势力,大汉天子居然对此一无所知,王陵在庙堂里公然提起要让太后离开皇宫,刘盈无动于衷,当双方真正撕破了脸,吕后用最快的速度诛杀数个大臣,罢免王陵,清楚他的军中势力的时候,刘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让太后无比的愤怒,你的宣义是干什么用的?你的绣衣是干什么用的?你的外戚是干什么用的?你想让弟弟一辈子给你当爹吗? 大怒之下,吕后便将所有的权力都收回己身,刘盈完全被吕后所架空。 吕后虽然决定亲自抚养长孙,可对曹皇后也没有采取过分的手段,她拉拢曹皇后的兄长,同时又重新重用曹参,周勃等人,甚至还清除了宫中对皇后不利的后妃。 刘盈并不是一个有很大野心的人,他只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想让阿母那么的操劳,在太后执政之后,他外出了几次,看到长安的景象,多次感慨:“朕远不如太后。”,他是个善良而又简单的人,没有太多的心思。 至于皇后,在太后动手之后,她也果断选择归顺,坚定的站在太后这边,太后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是时不时让刘长带着长孙去见她,多安抚她,改善了一下婆媳关系。 看到披甲的刘长,刘盈笑着招了招手,“长弟!快来!” 刘长严肃的坐在了刘盈的身边,刘盈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多亏有我家乳虎在啊!皇后你是不知道,朕当时真的不知说什么了,长实在是让朕太骄傲了,朕当时恨不得拉着他的手,四处跟众人说,这便是朕的长弟!” “朕家长弟有项籍之勇啊!” 刘盈非常的开心,仿佛那举起大旗的就是他自己一样。 从小到大,刘盈都是这样,他从不嫉恨任何人,尤其是亲人弟弟们取得成就,他总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刘长看着他,眼眶忽然泛红,“二哥。” 刘盈顿时手忙脚乱,他急忙擦拭着刘长的眼泪,“长弟,不要哭!出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谁?!”,尽管如今的刘长能一手将刘盈举起摔在地上,可刘盈却依旧质问着,在他的眼里,刘长似乎还是那个哭着需要自己保护的幼弟。 “二哥阿父不在了四哥,五哥,六哥他们去了封国如今在皇宫里,就剩下了我们这几个你整日酗酒寻欢作乐你看看你的脸,看看你的身体你也要弃我而去吗?” 刘盈顿时呆楞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一时间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朕不会的” “我会好好看着陛下长弟, 你不必担心,再也不会这样了。” 曹皇后这才开口,平日里,她不能这么说,否则便有妒妇的嫌疑,皇后母仪天下,岂能善妒?可刘长这么一开口,她就能往下说了。刘盈呆愣的点点头,“长弟,朕之过错朕不该如此。” 看着刘盈眼里的落寞,刘长其实也知道,刘盈只是用酒色来麻痹自己。 他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可他毕竟是一个皇帝啊。 刘长认真的说道:“二哥,以后阿母所处理的奏表,你有时日便借来观看我记得,我年幼的时候,想要炸矿,众人都觉得我做不到,唯独兄长相信我可以我向你诉苦,说阿母都不相信我你告诉我,若是想要取得他人的信任,就要不断的提升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可以做到。” “兄长的话,我一直都是铭记在心里的。” 刘盈重重的点着头,“好,以后朕会去借阅。” “二哥可以常常外出,去各地巡视,当然也可以像阿父那样,常常去拜访大臣,跟他们交谈二哥,阿母从来就没有厌恶过你你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过阿母了阿母总是看着祥发呆,偶尔会说出一个盈字二哥实不该伤阿母之心。” 刘盈双眼一红,挣扎着起身,哆哆嗦嗦的便朝着门外走去。 皇后正要起身,刘长却朝着她摇了摇头,皇后又坐下来,看着刘盈离开。 “长弟啊多亏了你啊,多亏了你啊。” 曹皇后无比的欣慰,她擦拭着眼泪,“好在还有你若不是你,我真的都不知该怎么办陛下也不听我的。” “嫂,无碍很多事,只要说开了就好。” 曹皇后又问道:“听闻你今日在长信殿立旗,使得南越胆寒?” “哈哈哈,南越王算什么,他虽然在南越,可他的宗族可都在赵地,若是惹怒了我们,便挖了他先祖的坟!” 曹皇后急忙说道:“不可啊怎么能动人先祖呢?这不是君王可以说的话。” “我的师父说,对敌人就不能有半点的怜悯,也不能讲任何道义。” 曹皇后看着他,迟疑了片刻,方才提醒到:“南越王乃真定赵真定赵。” “真定赵又如哦寡人想起来了那还真不能挖。” 椒房殿内,吕后正在批阅着奏表。 忽然,一个人踉跄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吕后抬起头来,面前站立着的正是刘盈。 刘盈呆呆的看着那发色灰白的阿母,猛地跪在了吕后的面前,哭着叫道:“阿母。” 吕后大吃一惊,急忙看着他,“出了什么事?莫要哭?出了什么事?” 刘盈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着,吕后想要将他扶起,刘盈却将头埋在吕后的肩膀,继续大哭,吕后浑身一颤,一只手轻轻抱着怀里的孩子,低声哄道:“不要哭了不要哭跟我说出了什么事?” 做好事不但要留名,还要朝着众人喊出来的刘长,此刻穿着盔甲,昂首挺胸的走出了皇宫。 “大王!” 舍人们纷纷拜见。 “啊?你们也知道我立旗之事了?” “嗯???” 刘长边走便笑着讲述着自己干的大事,周围的舍人看他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不对劲,栾布开口说道:“大王这事可不能乱说啊” 刘长一愣,愤怒的说道:“寡人何曾说过假话?这就是真事!若不相信,可问满朝公卿!” 张不疑大喜,急忙走上前来,大声的说道:“恭贺陛大王!!贺喜大王!!” “你又是什么意思?” 张不疑咧嘴一笑,说道:“牙门旗折,主大凶,有汉家覆灭之意,而扛旗者乃大王,此有大王代” “张不疑!你是什么意思?!” 召平愤怒的打断了张不疑,张不疑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这风或许就是隐喻匈奴,而大王抗旗,当然就是大王肩扛天下,抵御外敌!” 召平说道:“大王不要听此人胡说,大王立旗,其中意喻,是指大王将辅佐陛下,扶持大汉,有为陛下安固江山之意也!” 张不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 “寡人从来都不相信这个!” “其中诸多玄妙,不可不信啊。” 不管刘长怎么想,反正这几个舍人都认定,大王是身怀天命的,不过,他们所想的天命大概不同,有的想让他安天,有的想让他认天作父。刘长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咧着嘴走向了韩信的府邸。 做了这般大事,不能及时让他人知道,哪还有什么意思呢? 当刘长开开心心的吹起自己单手扶旗的时候,韩信却是目瞪口呆,他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刘长,看了许久,一言不发,这眼神盯得刘长都有些心里发毛,他狐疑的问道:“师父怎么不说话呢?” “长啊你可知,此主何事?” “哎呀,你们怎么都关心这个啊,我扶起了牙门旗啊,那么大的牙门旗,这难道不勇武吗?”谷两 刘长很是不开心,我关他预示什么事情,我是想让你们知道我有多厉害啊!为什么不夸夸我呢?? 韩信摇着头,“勇则勇矣,只是,纵然霸王之勇,若无天命,亦不济也!” 此刻还不是皇帝轮流坐的时代,众人都相信能做皇帝的人一定是怀有什么天命的,当初刘邦询问韩信为什么被自己抓住的时候,韩信就回答说自己是被天命所击败的,陛下身怀天命。 历史上,这种思潮在不久之后就被一个叫董仲舒的给糅合在一起,形成了“君权神授”的理念。 面对众人的惊异,刘长心里却不太开心,这些人居然都不夸我! 于是乎,很快,唐王披着甲,坐在上位,开始对群贤讲起了自己的事迹。 “就那牙门旗,那平日里起码要十个人才能抬得动,重数千斤,旗帜倒下,群臣惶恐,将士之中没有一个能扛起来的我便走上前去,单手抓住,猛地用力,便将整个旗聚过了头道:“有些事,我本来是不该与你当面说的这都是你阿母应该说的话。” “你原先不肯婚嫁,说要等兄姊成家,如今他们连子嗣都有了可你还是不肯。” “姝啊我年纪大了,不知还有几年可活我此刻,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要看到你们都成家,安心享福我几次给你安排,你都不肯接受这让我怎么办啊。” 曹姝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去看阿父的脸。 曹参长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曹夫人无奈的说道:“听你阿父的话吧我们不会害你的,上次你阿父所安排的人,便很不错” 曹姝还是没有理会,曹夫人迟疑了片刻,说道:“你阿父年幼的时候啊,也总是四处缠着比自己年纪大的人,那是很正常的,不过是少年慕艾,等到年长,便不再记得这件事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婚嫁而已,跟别人无关。” “唉,怎么会无关呢纵然他真的对你有情,你也要知道,你大姊可是皇后啊,但是这样,我们家的日子都不再像往常那样平静,若是你再嫁给诸侯王而且还是势力最大的那个,那还了得?我听闻,太后想要以樊家女为其妻就算不说其他的,难道你要为妾?还是要让太后的犹女为妾??” “若我有意,uu看书妾亦无碍,若我无意,皇后的位置我也不稀罕!!” 曹夫人顿时就说不出话来,呆愣的看着女儿。 刘长并不知道发生在曹府的这一幕,他喝的有些大了,便坐在位置上喘着气,盔甲也被丢到了一旁。 就在此刻,张不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了看周围,“贾谊那厮呢??” 他无奈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大王,唐国有书信来!匈奴平定了丁零,月氏要有难!!” “冒顿来了?为何不来拜见寡人?” 刘长醉醺醺的问道,张不疑顿时无言以对,他苦笑着,看来这件事只能等明日再来汇报大王了,他转身便要跟其他几个舍人商谈,刘长却一把拉着他,“你说清楚啊,冒顿在何处?” “无碍,大王你先休息” 贾谊此时方才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帮着扶大王,张不疑愤怒的骂道:“你去哪儿?” “那厮吐了我一身去换了个衣服!” “大王这样子,是不能回皇宫了,带着他去休息吧!” “嗯。” 贾谊搀扶着刘长,将他带回了内屋,又帮着他躺了下来,刘长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贾谊正要起身,奈何,刘长一把抱着贾谊,让贾谊无法起身。 “寡人要入了冒顿冒顿冒顿” 刘长忽然低声念叨了起来。 贾谊有些狐疑的看着刘长,“大王你说什么?” “寡人要入了你!!” 那一刻,贾谊瞪圆了双眼,眼里满是惊恐。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189章 著书立派的长大圣人 次日。 当刘长不情不愿的醒来的时候,头依稀还有些疼。 刘长揉了揉双眼,看了看周围。 自己怎么没回宫? 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无奈的长叹,这帮舍人是真的不靠谱啊,也不知给自己换个衣裳,刘长总是用衣袖来擦嘴,一饮酒,定然洒在上衣胸口的位置,因此吕后从不让他穿素衣,按着吕后的话来说:你素衣穿不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变成黑衣。 刘长自己倒是喜欢穿赤色衣裳,如火焰一般,骑着骏马奔驰的时候,别提有多威风了。 燕地那边的人喜欢素衣,偶尔有燕国的商贾来到长安,长安商贾一旦卖不过他们,就会嘲讽他们家里办丧事还出来经商。 当刘长走出府邸的时候,几个舍人正在认真的商谈着什么。 刘长打了个哈欠,几个人急忙起身拜见,刘长笑着回了礼,坐在了一旁,就要吃饭。 “大王请先洗漱。” “洗过了!” “大王!” “一天到晚事真多,在皇宫里阿母管在这里有你们”,刘长嘀咕着,起身前往洗漱,洗漱干净,换了衣裳,这才又坐在了众人的身边,看着大王吃好了饭,张不疑这才说道:“大王,匈奴平定了丁零,月氏接连派出六位使臣前往唐国,请求相助。”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的。” “哎呀!为何不及时告知呢?” 贾谊板着脸,不悦的说道:“大王以后还是不要饮酒了,我原先还以为,诸孺子之中,唯大王酒品最佳,哪里知道,大王这一喝酒,便口无遮拦昨晚在府内喊了一宿,言冒顿之事,大王言语之污秽,臣都无法复述!!太后派人来看望,您继续朝着近侍大喊唉” 刘长一脸茫然,嗯?还有这样的事? “算了,算了,以后不饮了不疑,你仔细给我说,不是说丁零有数万jing骑,还说要跟我们夹攻吗?怎么忽然就败了?” “大王,是这样的冒顿派死士出使丁零,据说是将匕首藏于履内,在宴会上袭杀了丁零首领首领的三个儿子没有想着为其父复仇,反而是争夺首领之位,冒顿随后率领大军进攻,一举平定了丁零诸多部落。” “不是,敌人派遣使臣前来,难道就不查一下有没有携带武器吗??” “这或许是匈奴人善于藏器,又或许是丁零人大意” “那月氏就危险了呀,没有人牵扯,冒顿完全可以留下一部分人来抵御我们,其余的大军攻杀月氏人若是失去月氏的牵扯,冒顿就会一门心思的对付我们得想好对策!” “走!我要去拜见师父!” 刘长急忙起身,领着众人便离开了府邸。 当刘长急匆匆冲进了韩信府邸之后,栾布这才笑着对左右说道:“大王虽自负,可遇到大事,还是懂得要询问有才能的贤人,不会冒然做出决定,这是大王最大的优点啊!” 张不疑点着头,“大王乃贤王也!高皇帝曾言,其谋略不如我阿父,作战不如淮阴侯,治国不如萧相,可能击败项羽,是因为他懂得用这三个人大王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几个舍人谈论了起来,贾谊只是冷笑着。 “贾舍人为何发笑啊?” “没有笑,你们说的对,大王虽然爱吹嘘,做事鲁莽,爱炫耀,偷鸡摸狗,反复无常,蛮横张狂,不讲道理,不爱干净,仗势欺人,不尊老,也不爱幼可他还是一个贤王。” “咳咳,大王毕竟还年幼,等他年长几岁, 就不会如此。” “哦” 而在韩信书房内,听着一大早就来找自己问计的刘长禀告草原上的事情,韩信面露不悦。 韩信倒不是生刘长的气,他只是觉得草原上的这些人做事太不靠谱了,一个大部落的首领,放在中原也勉强算是个诸侯王吧,还能这么容易的被敌国的使臣所刺杀??他这么一死,匈奴人可就腾出手了,不再是三面夹攻,只用伸出两只手,安心对付面前的两个敌人。 “长啊唐国如今虽有起色,可并没有达到能在塞外与匈奴大战的地步,冒顿开始逼迫月氏,大概也是想要逼迫我们出战,唐国的势力,小规模的袭击是可以的,若是大军出击,那便是正中冒顿的下怀” “我知道可是,月氏不断的给我们提供战马,若是我们不作为,怕是会使月氏离心,其他观望着的部落也不肯再来与我们结盟” “长啊世间之事,并不都是可以两全其美的尤其是抉择,无论选择什么,定然都是会失去什么的如今你能做的,就是给月氏人留下一条退路,让唐国做好收纳月氏人的准备必要的话可以派遣士卒迎接他们,护送他们,但是绝对不能前往塞外征战。” “但是,也不能让匈奴人太好过,长啊你知道,攻打匈奴要出兵何地吗?” “当然是他们所谓的龙城!拿下他们祭祀的地方!!” “不对,应当先夺取河南之地。” 韩信摇着头,认真的说道:“当初秦以将军蒙恬讨伐匈奴,取河南之地,多设营寨堡垒,使得匈奴不敢南下牧马后天下大乱,冒顿崛起,匈奴再次夺回了河南因此,他们可以毫不忌惮的劫掠大汉,却不惧怕大汉的反攻唐国的第一个目标,就该是河南之地!!” 韩信所说的河南,也就是河套地区,在历史上,为大汉夺回了河套地区的将军,也因此而立下了一些功勋,那位将军叫卫青。 刘长认真的听着韩信讲述唐国接下来应当制定的战略,韩信所说的战略若是简化,那就是一句话,“夺取河南地,打通西域。” 说的很简单,可真正要做起来,那还真没这么简单,想要完成这两件事,第一个条件就是得先击败冒顿的数十万骑兵冒顿对河南地是非常重视的,甚至常常亲自驻守在这里,对一旁的唐国虎视眈眈,在他远征的时候,也是将儿子留在这里,继续驻守。 从韩信府中走出来的时候,刘长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他激动的看着左右,说道:“若寡人要收复河南之地,你们谁愿意做我的先锋呢?!” “臣最先奉命!!” 张不疑大叫了起来,他激动的说道:“拿下河南地,再南下夺取陇西,往西攻打西域,收复那里的小国,往东直取长” “张不疑!!” 召平愤怒的大叫了起来。 栾布若有所思,他说道:“大王,此刻贸然动兵,只怕不是好事。” “哈哈哈,寡人知道,唐国发展迅速,且等着吧河南,迟早是我唐国之郡!” “走!回皇宫!月氏与匈奴大战,还得跟阿母商讨!” 刘长迅速离开。 而在这个时候,南越使臣正在跟在接待他的官吏小心翼翼的打听着,“那位立在天子之侧,披甲佩剑,风中立旗者是什么人呢?” “乃是唐王!” “啊?唐王如此年纪,为何不就藩?” “唐王乃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甚是宠爱,不舍其就国。” “原来如此。” 使臣点着头,夸赞道:“这位唐王,真英雄也!” “那是自然!” 听到外国使臣来夸自家的诸侯王,这位官吏也很开心,他笑着说道:“曾有匈奴贼酋辱我君上,唐王大怒,兴兵作战,大败冒顿,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唐国强盛,诸侯们也都敬爱唐王” 使臣认真的听着,忽然问道:“那这位唐王,可与赵地恒山郡有什么关系?” “唐王跟赵地能有”,官吏的话说了一半,脸色大变,急忙摇着头,“不知道。” 看到这官吏的脸色,使臣看了看周围,从衣袖里拿出了钱,那官吏也不肯拿,只是转身就离开了,脸色格外惊惧。使臣更加的好奇,看这官吏的脸色,似乎真的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位唐王跟自家大王有亲?? 可使臣无论如何打听,都没有人敢回答,听到这个问题,这些人都是格外的惊惧,上一刻还聊的好好的,下一刻转身就跑。 这让使臣满头雾水,怎么的?赵国恒山的都吃人是吗?这么害怕? 而在这段时日里,刘长先是跟吕后商谈了这件事,吕后也同意,若是月氏王前来,便按着南越王那般,也册封他为王,让他们在唐国境内休养生息,共同对抗匈奴,在这一点上,刘长很喜欢阿母了,阿母做事雷厉风行,从不迟疑。谷惯 “长啊你的师父可能要回来一趟。” “哪一个?” “张相。” “为何啊?” “唐国那么多的事情,他能走开吗?” “不是还有王陵和盖公吗?是这样的。”,吕后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目前各地的官吏虽然充足,可他们大多都是以军功来成为官吏的,识字却不通数,若是秦时,只负责作战和耕作,倒也罢了,可如今很多政策,他们都做不来。” “我准备让人编写一套算数书,详细的记录简单基础的数算让各地的官吏学习这要召集国内jing通数算之人,你师父是其中最能者,自然得参与。” 刘长有些明白了,就是现在各地的官吏都是莽夫,所以需要一套数学教材刘长猛地想起了什么,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额头,“哎!我怎么这么蠢!!” “嗯?” 吕后看着他,不解其意。 刘长傲然的说道:“阿母,这件事可以交给我来做!” “交给你??” 太后眼里明显有些迟疑,她倒是听张苍说过,说刘长在数算这方面的天赋非常的惊人,甚至可能超过了自己,但是吕后是不太相信的,毕竟张苍这个人跟刘长一样不靠谱。如今王陵去了唐国,唐国庙堂也变得更加热闹。 弹劾张苍的奏表不断的从唐国飞来,如雪花一般,而翻开弹劾者的名字,“盖公,王陵,盖公,王陵,盖公,王陵,王陵,王陵”,为人古板的忠臣王陵,遇到了不拘礼法的奸臣张苍,那叫一个热闹。 刘长看到太后有些迟疑,拍打着胸口,傲然的说道:“阿母!你相信我吧!我一定能弄好!我何时说过大话?!” 每当他人快要相信刘长的时候,刘长这番话总是让动摇的人彻底不再信任他。 在刘长随后的撒泼打滚之后,吕后也被他惹怒了,骂道:“那你便去试试吧,写好几张给我看!” 刘长笑着离开了皇宫,若不是阿母提起,他还险些忘了,看来,自己以后得多想想,自己还能做什么,不能沉迷与游玩之中啊。 回到了唐王府,刘长严肃的跪坐在众人之上,神色肃穆的看着众人。 “栾布,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不见任何人。” “唯!” “除非是有唐国的要事,否则不要打扰我。” “唯,那若是大王的好友前来拜访呢?” “便说我正在忙与大事,让他们等着寡人。” 栾布急忙答应,他巴不得大王的这些好友们一个都不来,最好见都不要见到他们。 张不疑有些疑惑的问道:“大王是准备要做什么大事呢?” 贾谊瞥了刘长一眼,“不知是什么事,看得出,比偷鸡摸狗这类的大事还要重要。” 刘长傲然的抬起头来,说道:“寡人听闻各地的官吏疏于数算,不能很好的执行庙堂的政策因此,寡人准备著书著一部关于数算之书,教化天下!” 说完这句话,刘长急忙看向了舍人们,期待着他们的夸赞。 而几个舍人此刻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刘长。 “大王说要做什么??” “著书啊!教化天下啊!!” “嗯” 几个舍人再次沉默,刘长看着他们这样子,勃然大怒,“难道你们都不相信寡人吗?!” 张不疑急忙说道:“臣相信大王!” 刘长大喜,便让张不疑坐到自己身边,张不疑坐了下来,低声说道:“大王啊,我这就去抓几个懂数算的,让他们先写书,等写完之后,人送往唐国,书就署大王之名” “放屁!!寡人著书还需要他人代写吗?!” 贾谊缓缓走上前,对着刘长俯身大拜,“大王!师兄!仲父!师父对我们不薄啊,您平日里如何,我都不管,可是请您不要做这样的事情啊,我们师父向来jing通数算啊,您不能侮辱他的名声啊!!” “好!好!” 刘长愤怒的起身,“你们都不相信是吧,寡人这就去写,等写成之后,你们就知道了!就知道了!”,刘长转身走进了内屋,只有几个舍人面面相觑,栾布长叹了一声,看着一旁,问道:“不疑?你去哪里??” “我去打听一下城内的数算大家都有哪些” 接下来的时日里,舍人们发现,唐王还真就不再外出游玩了,整日都待在内屋,舍人们偷偷观望,看到他奋笔疾书,甚至都不假思索,写的越来越快,写的也越来越多。 舍人们惊疑不定,难道大王真的要著书?大王还真有这样的本事?? 群贤时常来拜访,听闻大王还在忙着大事,也就不再打扰,没有刘长在,他们甚至都不敢去闹事。 而刘长呢,此刻却正在编写属于西汉时期的,面向地方官吏的数学教材刘长所梦到的内容很有限,但是关于这些方面的知识却很多,只是,这些年里,刘长只顾着去玩,很多东西都被他落下,在有楚墨等人相助之后,他更是变成了设计图一丢,等他们做好了就送到唐国的懒惰地步。 刘长足足耗费了十来天的时日,这让所有人都很惊讶,刘长从来没能安静过这么长的时日,包括吕后,也是几次派人去打探情况,结果张不疑这个头号走狗不让近侍去打扰唐王,说是奉大王的命令,险些将近侍给打了出去,近侍回去直接跟太后哭诉。 吕后非常欣赏他这种奉王令行事的风格,鞭数十,驱之别院。 “啊” 刘长走出了内屋,舒展了一下身体。 舍人们站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 “来,看,看看,我有没有著书的本事?!” 刘长迫不及待的让舍人们来看,栾布接过纸,几个人围在他的身边,如今的纸尚且是没有经过蔡伦改进的纸,造价昂贵,若是大王用纸胡闹,或许还得挨太后的打。栾布看了几眼,满头雾水,“大王这是什么?” “哦,寡人发现如今的数字很繁琐,不易书写和记录,uu看书便自己创造了一个数字,这数字叫唐王数字你们看,开头就写清楚了,这是一,这是二” 刘长认真的解释着,舍人们却是越听越惊讶。 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创造出来的,大王进去十几天,就搞出来了?居然还弄得有模有样,这书写起来却是简便很多。 “看,这是加减法,这是乘除法这是简单应用这些符号也是我自己想出来!就叫唐王符号!嗯,还有,看,这个是分数,这是平方这是高等应用” 随着刘长解释,原先还有些不屑一顾的贾谊也逐渐瞪圆了双眼。 他也跟着张苍学过数,刘长在前头写的那些,虽然数字和符号不同,可他也能看得懂,可是越往后,他就越是看不懂,当刘长拿出了后半部,讲述高等数学的时候,贾谊眼神呆滞,听的一愣一愣的。 刘长傲然的看着他们,看到他们这惊讶的反应,心里格外畅快。 “哈哈哈,如何?你们还都不相信我这本数算书,比起过往的著作如何啊??” “大大王这真的是你写的?只用了十几天??” 栾布的手颤抖着,忽然问道:“大王?不是张相留下来的吗?” “要是师父留下来的,我何必要等到现在才拿出来呢?” 张不疑叫道:“大王!我早就知道您可以做出来!我与这些人不同,我是一直都相信您的!”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栾布却瞥了张不疑一眼,“你可别说了,先去把你邦起来那些数算大家给放出来吧!!!”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190章 乐善好施的长大善人 “很好。” 吕后点着头,“你做的很不错。” “不过,只用上半部便可,其余内容,太过复杂,官吏也用不到。” “复杂?我还只是简单的提出了几个公式而已,若是详细说明,起码要比这厚十倍!” 刘长傲然的仰起头来,“阿母,我立下如此大功,有什么赏赐呢?” “那就将樊卿赏给你吧。” “啊??阿母啊,我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天下大义,这是我本来就该做的,不敢因此而接受赏赐!” 吕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随即板起脸来,说道:“长啊我治政也有一段时日了有十六策,成者十一有五策不曾能成,实在是可惜啊。” “阿母啊,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成功自然也会有失败阿母做的已经很了不起了,这长安的发展都快比上太原了。” “呵。” 吕后冷哼,瞪了一眼刘长,“你唐国富的很啊。” “没有,没有,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是说长安的规模快超过太原了,太原人少地多嘛哪敢跟长安比呢。” 吕后没有再计较这个问题,她沉思了片刻,说道:“长我要告诉你另外一个道理。” “阿母说吧。” “卫恒公有个弟弟,叫州吁,他们的父亲卫庄公在位时,对州吁过分溺爱,养成他骄横无理的习气,州吁谋杀了桓公,夺取君位,为他出谋划策的人叫石厚。可是他当上君王之后,大兴土木,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石厚的父亲叫石f,他设计除掉了州吁,又杀死了自己的儿子石厚,石f的这种行为,就叫大义灭亲,家国大义,重于私情。” 刘长目瞪口呆,大叫道:“阿母!!我可没有想要谋杀兄长啊!!我跟那州吁可不同!!你怎么就想要大义灭亲了?!” 吕后气急败坏,骂道:“滚!!!” 刘长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委屈的看着吕后,“阿母啊,要是你大义灭亲,能给我先说一声嘛?我还没娶妻” 吕后愤怒的抄起了一旁的木棍,刘长转身就跑。 当刘长走出了皇宫之后,脸上却再也了没有笑容。 等待着他的几个舍人看到刘长这模样,顿时有些困惑,栾布急忙上前,“大王?怎么了?太后没有用您的著作嘛?” “太后很满意,决定抄写之后分发到各地,让官吏们学习。” “那大王为何如此?” 刘长长叹了一声,看了一眼季布,不动声色的说道:“奈何只用了半部。”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大王,不必担心,光是这本书,大王便能扬名天下,日后众人提起大王,怎么也得加个贤字!” 刘长大喜,领着众人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唐王府内。 群贤已毕,少长咸集。 对比舍人们的夸赞,群贤们的夸赞才是真正的夸赞。 “大王之才,纵孔子也不如!” “老子也不如!” “如仓颉创字!” 贾谊根本都听不下去,咬着牙,愤怒的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栾布也是这个模样。群贤们这么说孔子,也是难为了这俩儒生,只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刘长早就将几天前所答应贾谊的事情抛之脑后,再一次开始设宴来庆祝。 嗯,往日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不过,这一次,贾谊躲的快,周胜之抱上了张不疑。当周胜之开始哭诉阿父逼迫自己成家,以后就无法再这般悠闲的时候,张不疑认真的开导着他,贾谊看的有些发呆,跟醉汉较真什么呢? 照常醉醺醺的挂在贾谊的肩膀上, 刘长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内屋,众人都已经离开了,几个舍人也准备告辞离开。 贾谊正要帮刘长躺下,刘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是吧?又来? 贾谊抬起头来,却看到刘长正盯着自己,刘长的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的醉意,他看起来是那么的jing神,“偷偷去将张不疑,召平,栾布三人给我叫来!让他们偷偷前来,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人。” “大王您方才不是吃醉” “寡人不是答应了貌辉僖酒吗?我早已就让张不疑换掉了方才饮的是水你不要多问了,快去将张不疑他们叫来!” 贾谊点着头,难怪方才的舞剑没有灵魂,原来是假醉啊。 很快,四大舍人便站在了刘长的面前。 刘长坐在床榻上,看着他们的双眼,认真的说道:“这次将你们叫来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询问你们的想法。” 几个人都很认真的看着他,刘长又看向了贾谊,说道:“这是关系到大汉存亡的大事,绝不能外传。” 贾谊郑重的点了点头。 刘长这才说道:“今日,阿母忽然对我说起了大义灭亲之事” “啊??太后要对大王动手??” 张不疑瞪圆了双眼,刘长瞥了他一眼,骂道:“你个蠢物!阿母怎么会对我动手呢?!” “大王继续说。” “没了就这件事,不过,我看阿母脸色不是很好而且她忽然提起,我怕其中有变啊。” 张不疑又迟疑了片刻,问道:“会不会是陛下之事?” “放屁!阿母怎么会对二哥动手呢?!” “臣的意思是,废立之事?” 刘长一愣,又看向了栾布,召平,贾谊他们。因为天下大义而废掉自己的儿子,似乎也算是大义灭亲的一种,不过,刘长总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的。 栾布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或许只是太后想让大王理解她执政之事吧,想让大王知道天下大义重于一切。” 召平摇了摇头,“太后的意思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倒是怀疑,太后可能要对大王的某位至亲动手。” “啊??” 刘长惊讶的看着召平,召平却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继续沉思了起来。 “大王,我倒是觉得,太后若是要对什么人动手,完全不必提醒大王太后并非无情的人,我想她只是想让大王不要指责她执政的行为,开导陛下” 贾谊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长再次低头沉思了起来,想了许久,也没能想明白,便让众人回去,不动声色的继续打探情况。 次日,刘长洗漱完毕,坐在了舍人们之间,揉着头,笑着说道:“再也不能饮酒了。” 众人一同吃了饭,舍人们便去忙碌了,刘长则是在府内练了练剑法,又开始拉弓,不是射箭,就是单纯的拉弓,这是很能练力气的,就在刘长苦练的时候,季布忽然站在了一旁,“大王,你不要拉的这么满稍松些” 季布指导了几下,便与刘长闲聊了起来。 “太后这几天不太开心啊她常常说,有五策不能成唉,太后也是不容易啊。” 季布说着。 刘长瞥了他一眼,你与其这么说,倒不如找张纸,写上太后舍人四个字,直接贴在脸上得了。 “若是吕舍人实在担忧,可以前往椒房殿办公啊。” 季布没有理会刘长的挖苦,摇着头说道:“太后的这几个策略,如统一各诸侯国之税收,诸侯王年年朝见献金,不许诸侯王私自征召,调动不同国内的官吏轮流在各诸侯国内任职等策其实都挺好的,就是没有能执行,周昌,傅宽这些国相们,楚王燕王这些诸侯王,都不是很情愿啊” “那当然不情愿了仲父在那么远的地方,让他一年来一次长安,那还了得几次就病死在路上了,还轮换国内的大臣,他们不说,就是我,我才不愿意用张相他们去跟别人换”,刘长说了一半,忽然愣住了。谷y 他的脸色一时间变得非常的难看。 “大王不必担心,唐国身负抵御匈奴的要任,肯定不会如此太后是很偏爱大王的,前几天不是还写信给张相,拨给唐国不少的粮草,还提醒唐国不要忘了两季之操练嘛” “嘶” 刘长猛地吸了一口冷气,他一把抓住了季布的手,盯着他的双眼。 “跟我来!” “张不疑!去将栾布叫回来!!让他晚点再去廷尉!!” “进内屋!” “季舍人!” 刘长忽然俯身朝着季布行大礼。 看着这一幕,舍人们顿时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刘长认真的说道:“寡人错怪了季舍人,请你恕罪。” 季布笑着回礼,说道:“臣乃大王之臣,虽受命与太后,奉命看管大王,可大王乃是我的主君。” 刘长抬起头来,一把抓住季布的手,说道:“好!有季舍人这句话,寡人还怕什么呢?!” 刘长急匆匆的转身,坐在了上位,几个舍人坐在他的面前。 “诸君,太后要在各诸侯国内施新政,诸侯王多有不愿,太后先前所提大义灭亲,其实就是不想让我庇护这些人似乎还有以唐国的军队来杀其余诸王的想法,寡人该怎么办呢?” “大王!太后若是要杀各个诸侯王,根本不需要动用唐国的军队,其余诸侯可不像唐国那般强盛,除却最强大的齐国和楚国,其余如赵,燕,韩,梁,吴等,便是合兵一处,也不是北军的对手,他们完全没有实力来反抗。” “齐国大不如前,太后更是准备以皇弟建为胶东王,进一步瓦解齐国。” “至于楚国,楚王乃宗室贤长,为人有贤名,与先皇,太后都亲近太后也未必会对他动手。” 最先开口的就是召平,他大声的说道:“太后目前的行为,更像是在威逼诸侯王,要让他们接受政令若是臣没有想错,太后下一步,就会召见各地的诸侯王,让他们前来朝见。” “太后执政,群臣不敢反对,可这些诸侯王,心中未必没有其他的想法,太后就是想要让他们也彻底服从。” 召平刚说完,栾布紧接着说道:“过去,太后多纵容诸侯王,是因为想以诸侯王来辅佐天子,威逼群臣,可如今太后执政,自然就不必那般大王便是太后之依仗。” 张不疑激动的说道:“这也是大王的机会,不如奉太后之诏,出兵讨伐,兼并赵燕之地!杀鸡儆猴!让诸侯王们都服从与太后!太后也不会反对,大王和太后都能获利!” “不可!!” 贾谊起身,认真的说道:“北有匈奴,南有赵佗,光凭借着唐国的实力,不足以稳天下,讨伐匈奴,需要赵,燕,韩,梁,齐等国运输粮草,辅佐大唐,而面对赵佗,则需要楚,吴,齐等国联合起来,协同庙堂来抵御!” “大王应当保下这些诸侯王,我知道大王是重情之人,绝对不会同室操戈,兄弟阋墙。” “大王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用唐国的实力来恐吓诸王,让他们前来拜见,当他们到来的时候,大王就跟随在他们的身边,让他们同意施行太后的政策,自己带头,对庙堂做出一定的让步,大王乃是诸侯之先,大王这么做,他们不敢不跟从!” “对!主要的麻烦还是那些老臣,如赵国相周昌,韩国相傅宽,梁国相周谷,齐国相张武,燕国相宋昌等人,都是跟随高皇帝作战的功臣,有爵位,自视甚高,面对太后执政之事,心里未必服气故而,还是得解决这些老臣!” 季布提醒道:“杀是不能杀的,他们在地方上都做出了不少的政绩,都是很有才能的人,大王应尽量护着他们” 众人纷纷出谋划策,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就想出了很多的应对之策。 刘长激动的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陈述。 “好!就这么办!安天下者,非孤一人也!” “吾等誓死效命!!!” 舍人们起身再拜。 难得,张不疑没有再跟召平吵架,没人再说季布是太后舍人,连贾谊都没有遭受排斥,众人热情高涨,商讨着该如何在保全这些人的同时让太后的政令能真正的被执行,唐王殿内,其乐融融,上下一心。 这件事,刘长并没有告诉群贤。 反而是群贤之一告诉了他一个让他无比惊讶的消息。 “什么??你要成亲了??” 刘长看着面前的周胜之,瞪圆了双眼,虽说他的几个哥哥都已成家,除了如意都有了儿子,可周胜之可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同伴啊,玩伴忽然说要成家,刘长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只是前不久,他们还在一起偷鸡,这就要当良人了?? 周胜之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欣喜。 他耷拉着头,不情愿几个字写在脸上,苦涩的说道:“阿父愣是要让我迎娶他一个下属的女儿,他跟那人很亲近,是生死之交以前还是邻居五六年前搬走。” “那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啊那女的小时候便跟我一同玩,那时候她又胖又丑我是真的不愿意娶她啊唉我几次拒绝,阿父却不理会” 看到周胜之这个样子,众人纷纷上前劝慰,“无碍,无碍,以后还可以纳妾嘛!娶妻以贤!” 可周胜之却咬着牙,说道:“我反正是不会允许的,明日我就要去他们家了,我要当面怒斥,撕毁婚约,决不娶那丑女!” 刘长感慨道:“胜之都要成家了这时日过的真快啊。” “其实我也快了。” 吕禄笑着说道。 刘长摇了摇头,都要成家了啊,看来,我们也的确是长大了。 随即,群贤便将这事抛掷脑后,啥也不说了,吃羊!吃羊! 吕禄说道:“大王啊,阿父给我说了,若是我们想吃,直接告诉他,要多少有多少完全不需要自己去拿。” 刘长勃然大怒,他骂道:“舅父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刘长,饿死不食嗟来之食!” “若是不靠自己的辛勤努力来获得粮食,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舅父这么做,岂不是要让我变成废人吗?!” “我们要靠自己的努力来吃饱肚子!绝不能接受他人的赐予!” 周胜之夸道:“大王真君子也!” 周亚夫低声问道:“那鸡就不要拿了吧,我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刘长皱着眉头,质问道:“这是什么话啊!难道遇到困难就要放弃吗?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君子呢?” “何况,你阿父平日里养鸡,养了那么多,他该多累啊,舅父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作为晚辈的,如何能忍心看到他们受苦?我们这是在帮助他们啊,我们又不是自己吃光,不是还要救济周围的百姓吗?你知道这些人多久都没有吃过肉了吗?” 听着刘长大义凛然掩盖自己的罪行,周亚夫惭愧的低下了头,看来在不要脸这个领域里,uu看书自己还是才疏学浅,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刘长就按着舍人们所提议的那样,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平日里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 果然,太后并没有急着动兵,她下令,让各诸侯王们入京朝见,说是有大事要与他们商议,同时呢,又让周勃率领北军,开始活动筋骨,做出一言不合就要派遣北军的姿态,当然,唐国的李左车也没有贤着,唐国的军队时不时就在赵国,燕国,齐国等边界位置上转悠。 历史上,面对这些诸侯王,吕后采取的手段只有一个字,杀。 可那是刘盈身死之后的事情,如今刘盈还在,吕后便执掌大权,滥杀肯定是不会的,但是让他们服从自己,还是一定要的。 不过,吕后也并非是不体谅诸侯们,她特意下令,楚国可以派遣世子前来,这是顾及楚王年纪最长,身体不强壮,来往路途又遥远,可其他诸侯,却是都要赶来的。 说实话,刘长还是很开心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哥哥们相见了。 只是,他心里又有些担心,就怕他们像大哥所遭遇的事情一样,被阿母逐一赐酒。 群贤们坐在刘长的身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们,玩的依旧很开心,刘长发现,自己都有些羡慕他们。 周胜之昂着头,笑呵呵的坐在最前,脸上的开心几乎就是写在了脸上。 “胜之怎么这么开心?难道是取消了跟那个丑女的婚约?” “禄!给我闭嘴!不许用你的脏嘴说我妻!”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191章 欺善怕恶 “走!走!!” 周府格外的热闹,处处都是笑脸,周勃的嫡长子成婚,没有人敢不给面子。 向来板着脸,一副生人莫近姿态的周勃,此刻也是笑呵呵的坐在上位,宾客坐满了整个府邸,周勃在开国功臣里,是与刘邦最为亲近的那一批人,同时,也算是最年轻的一批人,刘邦视他为心腹,甚至将他看的比樊哙还重,信任程度只比卢绾要低一个档次。 在刘邦在位的后期,基本上所有战事都由周勃来担任统帅,周勃做的也足够出色。 刘盈时期罢免了他的官职,吕后重新恢复,虽然不再是太尉,可依旧是九卿之列,地位显赫。 在周府的宾客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围绕在周胜之身旁的那些家伙们。 周胜之的周围,站着数十个少年,这些少年雄姿英发,鲜衣怒马,神色英武,带头的便是唐王长,这些人都穿着一样的衣,只有周胜之的衣跟他们不同,当这些少年们聚集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张狂的大声说笑的时候,整个府邸的宾客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们。 这样的年纪,如何不让人羡慕呢? 不知不觉之中,流着鼻涕整日哭嚎的小崽子们也逐渐长大,英俊帅气,谈笑风生,好像在一瞬间就长大了。 像灌婴,夏侯婴,宣义,樊哙,陈平等人,都是看着自己那忽然长大的孩子,不由得又对视了几眼,苦笑着喝下了酒。小崽子们长大了,这让他们愈发的感受到自己的年迈。 “该去接新妇啦!哈哈哈,胜之,上车,上车!!” 刘长开心的叫着,夏侯灶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来驾车!” “你滚一边去,你驾车,婚礼就变咳,不说不吉利的,买!你来吧!” 诸少年纷纷上车,周胜之在最前头,就要外出,负责主持礼仪的一位老人却站在他们之侧,叫道:“还没到时日呢!还没到迎接的时日呢!” “哈哈哈,老丈!你没看到胜之都等不及了吗?走!走了!” 少年们大笑着,驾车冲了出去。 那老丈追了几步,发现自己追不上,便在后方笑骂着,几个少年在笑声之中离开了府邸。 府内的宾客也是大笑了起来。 刘长认真的看着周围的兄弟们,叫道:“兄弟们,今日乃是胜之的大婚,绝对要热闹,不能丢了他的脸!前往新妇之家,接走她往回,这途中,欢声笑语不能断,要开开心心的将新妇接回来!” “好!大王,我看胜之这模样,根本不需要我们开口,就算给他一耳光也得乐啊!” “哈哈哈” 周胜之瞪了一眼吕禄,“这就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怎么,等不及了?你想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啊?” “哈哈哈” 当他们赶到新妇府前,跳下车的时候,都是在不断的开玩笑,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周胜之前往拜见了岳丈等人,又留在这里进行婚宴,在这里的都是女方之亲,周胜之原先还有些拘束,可周围的家伙们不间断的开着玩笑,弄得气氛也是格外的活跃! “胜之啊,我看你岳丈甚是强健,伱可得听你妻的话呀!” “对,对,当心掷衣!” “你岳丈这酒甚辣,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啊?” “别再说了,免得等会胜之又开始大吼着要解除婚约!” 众人调笑着,而女方这里的人也是惊讶的看着新郎身边那一大群人,偶尔也有差不多年纪的人前来跟他们相见,他们也不排斥,但凡有人来,都是拉过来, 一起饮酒,一起调笑新郎,气氛格外的融洽。 新妇上车,周胜之亲自驾车,兄弟们便弃了车,纵马跟随在周胜之的左右。 看着兄弟们大笑着,时不时纵马从自己身边飞过,炫耀似的高呼着,周胜之也是仰头大笑。 周胜之的大婚,在诸兄弟的陪衬之下,显得是那般的热闹,在很多年之后,依旧为众人所津津乐道。 在诸多仪式结束的时候,刘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慎重的说道:“好好持家,不要打骂收一收你的脾气,给兄弟们开个好头。”,诸兄弟也纷纷恭贺,只有吕禄喝的酩酊大醉,死死拽着周胜之的手,边哭边说道:“为你而喜,我的好兄弟成家了,只是再也无法跟你去借鸡了记得常回唐王府” 很快,吕禄就被拉走了,周胜之苦笑着,“这厮醉了,说得我以后再也不能跟大家一起玩似的” 刘长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事实证明,吕禄的哭泣并不是没有道理,在成家之后,群贤再次相聚,周家三兄弟也就变成了周家两兄弟。既已成家,自然也就不能继续厮混,周勃也不客气,直接将周胜之丢进了南军,嗯,周胜之现在开始带着四五个甲士在长安巡逻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魔幻的呢?? 南军甲士听闻来了新的上级,一看是个这个熟人,估计心态都炸了。 “哈哈哈?胜之?是你啊?早说啊!” 刘长笑着走到了甲士们的周边,看着披甲的周胜之,好奇的摸了摸他的盔甲,“你阿父怎么把你丢到这里了?” “阿父说让我多锻炼我其实想要去北军的。” 聊了许久,周胜之这才提醒道:“大王啊,我们又制定了新的巡逻路线,你去告诉他们,要玩就去城南,我巡逻的区域就是在那里” 看着自家的上级公然勾结盗贼,几个甲士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有了事做,周胜之能前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也没办法跟从前一样去偷鸡毕竟是南军将领了,虽然是最低级的那种。 坐在唐王府内,栾布为刘长递上了书信。 “这是赵相周昌的信。” 刘长看了起来,在庙堂里,太后将他视为自己的左右手,而在诸国之中,这些国相却又将刘长当作为首者。例如这位周昌,他在书信里,就是很恭敬的询问了刘长的近况,随即说起了太后的那几个政策。 频繁的轮换不同诸侯国的官吏,会造成官吏们不知地方的情况,政务混乱,不同的地方的情况不同,做的事也不相同,希望大王能带头拒绝之类的。 这并不是刘长所收到的第一封信,在周昌之前,便已经有数个国相给他写信,希望他能劝阻太后。刘长明白他们的想法,他们并不是想要割据,只是,不舍得而已。平心而论,刘长也不舍得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大臣轮换,前往其他的诸侯国。 可刘长知道,太后的这个政策,是有利于大汉的,郡县制并没有持续太久,天下还是保持着“我家大王的大王不是我的大王”那一套观念,这是不对的,这样的大一统,迟早都有再次分裂的危险。 刘长倒是不担心唐国也开始轮换,唐国还在跟匈奴对抗,这种时候轮换唐国的大臣,那简直就是寻死!真当冒顿是吃草的啊? 而这些国相都以唐国为例,说这种制度的不合理之处,同时也是请求唐王出面。 刘长读完了周昌的书信,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取笔来,寡人要回信!” 面对周昌这种重臣,显然不能“一个入字走天下”,刘长的回信还是相当客气的,说自己会好好思考这件事,请不要担心之类的。 看着刘长写好了书信,张不疑不由得感慨道:“大王啊,这些都是曾立下赫赫功勋的重臣啊他们在哪个诸侯国,哪个诸侯国就因此而繁荣昌盛,如果能将他们都带回唐国去让他们在唐国为相,那该多好啊。” “呵,张舍人倒是好想法将这些人都接走,那各国都找不到可以担任国相的人才,坏他人之事而成己,张舍人大有长进啊。” 就在此刻,忽然有人在背后开口说道。 张不疑大惊,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猛地转过身来。 张良站在门口,眯着双眼,打量着面前的众人,他穿着很寻常的衣裳,却风度翩翩,配合那年纪,仿佛神仙中人一般。 “阿父!!” 张不疑猛地朝着留侯行礼。 栾布等人也急忙行礼。 “仲父!” 刘长大喜,急忙冲到了张良的身边,抓着他的手,开心的问道:“仲父终于决定要来辅佐我了吗?”谷蜮 张良对刘长还是很慈祥的,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道:“看到你的书信,便想要来看一看。” “太好了,来,仲父,请上座!” 刘长拉着张良,就让他坐在上位,自己则是坐在他的一旁,以表示对他的尊重。张良坐下来,笑着说道:“这府邸还真不小” “那是当然,这是我大姊所赐的怎么样,仲父若是愿意住在长安,我就把这府邸送给仲父!” 张良也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是怎么给周昌回信的?” “啊?仲父如何知道我给周昌回信?” 刘长这些年里依旧没有放弃张良这个信友,总是不断给他写信,虽然张良从不回信,刘长虽然在书信里说过新政之事,却并不曾提起周昌的事情。栾布笑着说道:“如留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就不是留侯了。” “对,对!”,刘长也跟着笑,忽然问道:“既然仲父能看出周昌给我写信,那何必还问我回他什么呢?难道您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大概就是:仲父,我身体无恙,一切都好,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会跟群贤商讨,请您不必担心,等诸侯王到齐,我会亲自迎接” 张良说了起来,刘长却是目瞪口呆。 “仲父!!你是人吗?!能看出来就算了,连我具体写了什么都知道??分文不差??” 张良摇了摇头,“这没什么你都直接将回信放在案牍上了,只要不是眼瞎不识字的,都能看出来。” 刘长转头,这才看到放在案上的回信,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那仲父觉得我这么回信可以吗?” “不行周昌这个人最较真,你若是这么回复,他定然会觉得你在欺骗他你应当回信告诉他:这件事很难,我做不到,完全不知该如何行事,怕是要出大事。” “啊??真的要这么回复?” “若是大王不信,也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回信。” “不,不,我信,信,取笔来!” 刘长即刻又写了一封信,写完之后,他正要撕掉前一封,张良却拦住了他,“大王不妨将两封书信都一并寄给他。” 众人满头雾水,可刘长还是选择相信留侯,这人比自己聪明,听他的准没错。 “仲父啊可我还是不明白。” “无碍,等你再次接到周昌的书信的时候,就会明白的。” “仲父这次到来,定然会多住一些时日吧?” 张良瞥了一眼张不疑,说道:“在这里,心烦意乱,不宜久居。” 张不疑面对阿父那眼神,欲言又止,父子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张不疑与其父,也远没有弟弟那般亲近。刘长避开了这个问题,急忙令人设宴,款待张良,很快,张辟彊也来到了这里,前来拜见留侯。 跟兄长不同的是,他看到阿父,脸上满是喜悦,两人亲切的相见,张良问起了诸多事,张辟彊也是一一回答,比起兄长,张辟彊就要出色太多了,如今的他,跟群贤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在给九卿当属官了,这是什么概念?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冲一冲九卿的位置,也就是说,大汉或许能拥有一位年仅二十多岁的九卿。 在长安,他的名声也很大,无论是天子还是太后,都对他十分的看重,群臣都很喜爱他, 张不疑站在远处,神色更加落寞,也不跟幼弟寒暄。 两人同时在长安,可几乎不怎么来往,两人的性格也是截然不同,张辟彊贼类父,一样的聪慧,一样的冷静,做事周全,从不犯错,张不疑嘛咳咳。 张良笑着让张辟彊坐在自己的身边。 刘长猛地板起了脸。 “寡人之舍人,岂能坐在属吏之下?!” “属吏可坐与末席,不疑,过来!” 刘长手一挥,张辟彊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坐在了末席,而张不疑却有些迟疑,看了看张良,张良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恼怒,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张不疑咬着牙,便坐在了刘长的身边,高高的抬起头来,面无惧色。 宴席的氛围有些沉寂,刘长却笑着说道:“仲父啊!寡人可得感谢您啊!您让张不疑来辅佐寡人,这些年里,寡人有什么事,都是让不疑去做,他做事从不疑,说做就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做错地方!” “若是他是遮遮掩掩,做事惜身,说话不痛快,做什么事之前都只想着保全自己,那寡人还真看不上!这样的人,再有天赋,也不过是属吏之流,难以做大事!” 张良听闻,仰头笑了起来,“大王这是在指责臣嘛?” “啊?仲父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敢这么说仲父呢!” 张良看着一旁的张不疑,正要开口,刘长却又说道:“留侯啊,这是我的舍人,若要说什么,可以私下里说他非曹窋!” 张良再次笑起来,不再谈论不疑,说道:“臣还会在朝中暂住一段时日等诸侯王到来,大王切记,不可前往拜见要让他们前来拜见您我稍后还要去拜见太后。” 张良是为了太后而来的或者说,是为了天下而来的,刘长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宴席结束,张良缓缓起身,拜别了唐王。 当他走出了府邸的时候,张不疑却没有送他,张不疑站在门口,大声的说道:“留侯,我尚且还有要事,请允许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再来拜见!” 张良一愣,转过身来,眼神柔和的看着面前的儿子,笑着点了点头,“张舍人做的不错,那便告辞了。” 跟着张辟彊离开了这里,张良便朝着皇宫走了过去。 “阿父是太后请你来的吗?” “是啊。” “太后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用计策,为何要阿父前来呢?” 张良没有回答,低声说道:“诸侯王好对付只是国相都不是请与之辈何况,我也想要见见好友见见你和不疑。” “不疑这里,我可以放心了但是你你还是早日离开庙堂,跟我回家去吧。” “嗯??” 唐王府内,张不疑看着刘长,正要大拜,刘长却一把将他拽了过来,“你先别拜,我几个兄长要来了,??你去安排一下亲兵,让他们这些时日里在城外各地操练,时刻注意各个诸侯王的动向,若是发现他们靠近,就前来告知!” “唯!!” 送走了张不疑,栾布站在刘长的身边,说道:“大王啊今日为何要那般对待留侯呢?” “寡人之臣,轮不到他人来教训,哪怕是他阿父也不行!” 栾布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何况,留侯为人温良,又不是曹贼,陈平那样的人,不会生气的。”,刘长咧嘴笑着说道,栾布心里的感动再一次荡然无存,合着您还是欺善怕恶那一套是吧? “栾布啊如意要来了他在长安没有府邸,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在府内再修个窝,让如意跟如意挤一块得了!” “大王啊赵王这次前来,肯定是有重臣跟随的,可不能当面羞辱啊当初先皇就因张敖与自己亲近,多有无礼,导致他的属下愤怒,从而想要谋反大王要注意言行啊。” “放心吧!寡人跟随张相学了二十多年的礼,对礼的钻研,已经到了能注释的程度,张不疑都建议在唐国修建庙宇,祭拜孔子,孟子,荀子等人,寡人还想着要不要给自己也立一个呢” “万万不可啊!!!” ps:在勤苦的坚持一个多月的万更之后,我也终于迎来了收获手给写废了。 右手关节那里肿了个大包,敲键盘开始疼了现在又不好去医院早点写完,然后得去诊所看看,他们说可能有积液,不早去要动手术什么的坑爹啊!!! 章节目录 第192章 为何不拜见寡人呢? 自己给自己立祀,还是活祀,这种事,在大汉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无赖刚刚进驻关内,登基为帝,便决定要祭祀,于是乎,他找来了大臣,询问该祭祀哪些人,大臣告诉他要祭祀四帝,老无赖惊讶的问:“不是五帝吗?怎么只有四个?” 大臣也很懵,一直都是四个啊,没听说过有五帝啊。 老无赖大手一挥,“我来了这不就有了嘛?我说是五个那就是五个!”,于是,当场便少了个赤帝之子,多了个黑帝。 所以说,栾布是真的害怕,因为他知道,刘长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毕竟这玩意是有迹可循的,刘邦身为天子,却不太敬天,连祭祀的时候都是嬉皮笑脸的,完全不将天放在眼里,儒生跑过来劝谏,他就往人家帽子里撒尿,大汉第一带恶人莫过如此。 刘邦也完全不理会什么活祀折寿啊之类的,他不惧怕这些,也不在意这些,吃吃喝喝玩玩入入活到了六十。 而刘长也差不多如此,他也不太将祭祀放在眼里,哪怕是跟着去祭拜高皇帝,他也是直接坐在灵位前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说着众人的坏话,感谢他送的盔甲之类,跟其他那些又拜又起,神神叨叨的念祭文的众人截然不同。 好在,经过栾布苦苦劝说,刘长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大王啊祭乃国之大事,不能胡来。” “知道,知道,你们儒生就这一点最烦,你看黄老就说心诚就好,不必弄什么繁琐的仪式来专门祭祀你们咋就不能学一学呢?” 就在刘长照常的站在酒肆面前,笑着跟来往的美女子搭讪的时候,张不疑急匆匆的赶来。 刘长逐渐长开,脸上那藏不住的英武,引得很多女子特意前来这里被他搭讪。 大汉的民风是很彪悍的,可不只是男的会去搭讪好看的女子,女子遇到心仪的男子,也不会放过。也就是刘长岁数还小,那些女子也就是跟他聊聊天,让他夸一夸自己,逗一逗这个漂亮的弟弟,美滋滋的走开,若是再长几岁,他只怕是要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大王!韩王来了!” 张不疑低声说道。 刘长一愣,依依不舍的看着面前这些好看的大姊,迟疑了片刻,方才咬着牙说道:“回去!” 回到了唐王府内,张不疑便急忙说道:“刘不害派人告知,说是看到诸侯王的车架,随从者只有数人,乃是韩王之车架。” “韩国纵然近可四哥回来的也太快了吧!” “这是来跟太后表忠心的看来,他是不会反对那些政策的,可为大王之助力,先前各国相给大王写信,唯独韩国相傅宽不曾!”,栾布分析着,又说道:“大王不要前往拜见,您越是维持住宗室贤长的姿态,诸侯王们便越安全。” “我知道,四哥这番前来,定然是要先去拜见阿母和二哥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刘恒急匆匆的来到长安,也不休整,直接就来到了长安。 说实话,众人都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刘恒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当城门甲士将他到来的消息带回皇宫告诉太后的时候,韩王已经出现在了皇宫门口,无人迎接。 太后得知,当然是勃然大怒,堂堂诸侯王前来,却没有人去迎接,这像话吗? 当刘恒站在皇宫门口低着头等待的时候,大门敞开,曹窋等大臣们急忙出来迎接,曹窋急忙大拜,愧疚的说道:“不知大王前来,没能及时前往迎接, 请大王恕罪!” 刘恒轻笑着,“不敢,来的匆忙。” 在他们的带领下,刘恒不顾众人那惊讶的神色,直接走向了椒房殿。 “儿臣拜见太后!!” 刘恒毕恭毕敬的朝着吕后行大礼,吕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她笑着将刘恒扶了起来,“一家人,何必如此呢?” “薄夫人可还好?” “好,她很想念太后,特意让我送来礼物” “哈哈,好啊,那你的王后和孩子呢?” “他们也很好。” 吕后将刘恒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言语很是温和,刘恒的生母与她亲近,而他的王后更是吕氏之人,刘恒每个月都会派人来跟太后问好,太后下达政令,他总是第一个完成。 当初刘邦将最小的封地给了他,韩,大概跟唐国的上党郡差不多大,虽然人口不少,可算是诸国里最弱的。可刘恒却在短时间,使得韩国大治,其他不说,就说结果,如今韩国的产粮甚至超过了赵国,而刘恒虽年轻,大小事却都经过他的手,国相傅宽都甘愿辅佐他,不敢轻视。 吕后与他寒暄了许久,问起韩国的近况,刘恒既没有刻意贬低,也没有故意吹捧,如实的将情况告诉了太后。 太后更加开心,感慨道:“让你做韩王,大材小用啊!” “儿臣不才,能为太后分忧,已经是很知足。” 两人正在聊着天,一人猛地冲进了椒房殿内。 “哈哈哈,四弟回来了!” 来人正是刘盈,自从刘长劝说他之后,他的确是放下了酒色,如今也是在逐渐恢复,不再是原先那种病怏怏的模样了。兄弟两人相见,格外开心,刘恒也是急忙起身,几番大拜,对兄长表现的格外亲切。 吕后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聊着天,忽然一愣,问道:“长那个竖子呢?” 刘盈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平日里最爱他四哥,是没听到消息嘛?” 吕后皱起眉头,对近侍说道:“去将那竖子给我叫来!!” 近侍急匆匆来到了唐王府,与几个舍人笑着行礼,正要走进内屋,张不疑却将他拦下。 “我有要事要见大王!” “有天大的事也要先禀告,你有什么事?” 近侍愤怒的骂道:“伱忘了先前挨打的事情了嘛?” 张不疑冷笑了起来,皆然咆哮道:“好啊,那你回去禀告太后,最好让太后将我处死,自有人为我复仇!有种的便去!滚啊!!” 近侍大惊,无奈的说道:“韩王前来,太后要唐王前往椒房殿” “什么?!” 吕后勃然大怒,“他居然不来?!” 近侍低着头,无奈的说道:“唐王对臣说,他正在府内读韩非之书,正读到: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故而无法前来拜” “竖子!!” 吕后愤怒的骂着,抄起了一旁的木棍就要起身,刘恒却急忙拦着她,说道:“太后不必动怒,我稍后自去拜访唐王便是。” “呵,你放心,这竖子,我定然不会轻饶!” 吕后也只是恐吓了一句,便重新坐了下来,刘盈此刻却目瞪口呆,可是他没有急着训斥,反而是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说道:“四弟,朕会好好收拾他的!放心吧!这竖子就是得时不时教训一下!” 刘恒轻笑着,没有回答。 说了许久,吕后这才对刘恒说道:“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明日可以来拜见我。” 刘恒这才拜别了吕后,刚刚走出椒房殿,刘盈便一把将他拉到身边,低声说道:“四弟啊,你可千万不要生长弟的气,长弟很想你的,常常跟朕提起你,他现在这样,其实是为了保护你” 看着面前这满脸凝重的刘盈,刘恒看向他的眼神也就愈发的温和,他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兄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你看看你,哈哈哈,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不过,你要是看到长,会大吃一惊的” 刘盈跟刘恒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刘恒很是安静的听着。 刘恒很喜爱这位总是在呵护着他的兄长,历史上,他也是唯一在真正掌握大权之后,亲手为兄长复仇的那个人。 所有伤害过刘盈子嗣的,谋害过宗室的,都得到了刘恒别样的关照,若非其母阻拦,周勃都差点惨死在牢狱之中。 “拜见唐王!” 当刘恒向刘长行礼的时候,刘长笑着将他扶起来。谷鷍 “四哥啊,你怎么还真给我行礼啊?” “不行礼不行啊,我韩国是小国,若是不畏唐国这个大邻,唐王岂不是要亡我韩国?” “哈哈哈” 刘长大笑着,“这里没有外人,四哥不必如此,便是他人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兄弟俩亲密的坐在了一起,刘恒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了一些的刘长,啧啧称奇,这厮怎么就长的这么快,再过三四年,自己岂不是都要仰头看他了? 刘长非常的高兴,“四哥,你这每年都生一个儿子,可是真的将我吓到了呀!” “哈哈,我真的很想去韩国,看看你那几个儿子。” 刘恒瞥了他一眼,“反正我会好好教育我的孩子,绝对不会跟某个人那样蛮横暴躁。” “四哥啊如意虽不堪,但是你也不该这么说他啊,对了,如意怎么还没来啊?” 兄弟两人见面,自然是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刘恒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刘长大声的吹嘘着自己这段时日里的过往,那话说的一个比一个离谱,什么扛起万斤重的大旗啊,什么单人攻破荆国啊,刘恒也不打断,只是点着头。 “四哥啊我知道你跟阿母亲近,可是,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不要急着表忠心先让我来你可以做出跟随我的姿态来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还能扛得住,你什么事都不要担心,诸事有我呢!!” 刘恒脸色格外的平静,他问道:“长弟准备怎么办呢?” “等到诸侯到齐,我便设宴邀请他们前来,带头同意新政有我率领,他们也不会再拒绝” “那各地之国相呢?” “便让他们开始轮换,前往其余国为相,若不从令,罢免便是。” 刘恒沉默了下来,说道:“诸侯多爱你,也不会因此而怪罪你,只是你这么做,只怕会惹怒诸多地方之官会让他们更加的敌视你。” 刘长仰头大笑,“得罪?便是得罪又如何呢?他们能拿我如何?敢对我如何?!” 刘恒平静的抬起头来,“那你要我怎么做?” “兄长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等我提议之后,四哥你答应便是了!” “好。” 刘恒便在刘长府内休息了一晚,他在长安也没有自己府邸,刘长跟他吹嘘了整整一晚上,将这些年里所说的事情全部说出。次日,刘恒早早起了身,便再次前往椒房殿内。 吕后的意思,跟刘长差不多,等诸侯聚齐之后,听话表态就好。当然,若是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语,也可以先来告诉自己,刘恒再次答应。 刘恒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过长安,这一次回来,刘长自然是要带着他去转一转,再次走在长安,刘恒却只是觉得这里格外的陌生,在诸侯国里待了那么久,刘恒已经彻底长大了,他站在刘长的身边,平静的打量着周围,与大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都已经是五个孩子的阿父了,自然与过往不太相同。 在刘恒之后,第二个赶来的是梁王刘恢。 刘恢赶到长安,还没有休息,便急匆匆的朝着刘长的府邸赶往,刚走到了一半,遇到了刘恒派来的人,请他现在就来椒房殿。 刘恢虽然很思念刘长,可又不敢不听四哥的话,急忙转身来到了皇宫。 对比刘恒,这一次群臣是做好了准备的,来迎接他的人也很多,刘恒也在其中。 “四哥!!” 刘恢惊喜的走到了刘恒的身边,眼眶迅速泛红,他同样也有很多话要说,刘恒却摇了摇头,拉着他就朝着椒房殿走去。 “太后身体不适,请梁王改日再来。” 近侍挡在门口,冷漠的说道。 刘恢又询问了几句,近侍却不再理会他了。 刘恢无奈的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刘恒,“看来只能改天去拜访太后了,先去看陛下吧!” 刘盈和刘恢的反应是一样的,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倾诉,眼里含泪,刘恒站在不远处,却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跟刘盈交谈了几个时辰,刘恢这才告辞,决定去看望自己的长弟,刘盈笑着与他告别,让他看完就回来。 刘恒跟在了刘恢的身边,刘恢有说有笑的说着梁国的事情。 “五弟啊,你听我说情况有些不对你稍后拜见完唐王,可以再去椒房殿拜见多去几次,等见到太后,便请太后赐你王后” 刘恢摇着头,开心的说道:“四哥,你不知道,我已经有了王后了。” “我跟王后很是恩爱她真的很好,每天都会陪着我我每次都会将我们原先的事情告诉她”,刘恢谈论其他的王后,眼里亮着光,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那么的幸福,刘恒甚至都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摇着头。 “五弟啊身为诸侯,不能只顾着私情” “四哥我没有什么大的志向,治理国家的事情由群臣来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能力我只想跟家人健健康康的度过这一生这就足够了,前不久,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我给他取名为健” “寡人的五哥来啦!!” 刘长开心的跑了出来,兄弟相见,刘恢惊讶的看着面前这壮实的刘长,笑着问道:“你是长吗?我都认不出来了,来,脱了下衣让我看看,不然认不出来!” “哈哈哈!五哥,你走之后,都没有人给我涂药了!” “既然没有人涂药,那为什么还要惹太后生气呢?” 诸侯们相继朝着长安而来,在不久之后,赵王如意,燕王濞,齐王肥,楚世子郢客,吴王友等人一同赶来,诸侯相见,那自然是无比的开心,一路有说有笑,诸侯们全部赶来,大臣这次却是在城外就开始迎接他们了。 除却唐王没有去,其余几个诸侯和宗室都已经在这里等待着,刘盈本来也想要去的,可太后却不许。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其复杂。 “四弟!” “三哥!” “五哥!” “刘弟!” “大哥!” 反正就是各叫各,前来迎接的刘建有些畏惧的看着他们,躲在近侍的身后,在诸侯们离开的时候,他还很年幼,因此对这些兄长们还是有些陌生,刘肥笑呵呵的弯下身来,只用了一个零嘴,就成功收买了刘建,刘肥抱着建,几个弟弟站在刘肥的周围,逗弄着最年幼的建。 建自然也很开心,一口一个哥。 “哎?长弟呢?” “大哥!长在府内!他不愿意出来迎接,还总是说你们的坏话!”,在刘肥怀里刘建忽然说道。 刘肥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对你七哥直呼其名呢?” “哼,他总是欺负我,打我,骗我,还抢我的玩具!” 建开始跟兄长们诉苦,刘肥抱着他,仰头大笑,看着一旁的如意,“快,快,你来抱着!这些话有没有觉得很熟啊?” 刘如意轻笑着,接过了刘建,认真的说道:“对这样的兄长,你完全不要客气,知道吧,等你长大些,就养条犬!” “长不许我养狗,还说我要是养狗,他就要揍我。” “那你等他老了再养呀!” 燕国刘濞和楚世子站在不远处,他们不是很能参与到这些人的话题之中,只是尴尬的笑着,时不时点着头。 终于,刘邦的所有儿子再次聚集在了长安。 他们一同来拜见刘盈的时候,刘长就傲然的坐在刘盈的身边,诸侯们走了进来,刘长急忙看向了他们,眼光迅速略过面前这些人,脸上带着笑意。众人毕恭毕敬的拜见了刘盈,一时间看到这么多的兄弟,刘盈别提有多开心了,一一寒暄,刘长傲然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寒暄。 “如意?见到寡人在这里,怎么还不来拜见啊?” 章节目录 第193章 生死宴 宣室殿内,刘盈坐在上位,诸侯王们坐在他的左侧,刘长,刘肥,刘如意,刘恒,刘恢,刘友,刘濞,刘郢客,刘建依次坐下。 按理来说,应当是刘肥坐在最前,楚王不在的话,他便是宗室最长,可是刘长并不退让,傲然的坐在最前,刘肥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意见,自从上次差点喝酒之后,刘肥都不敢坐的离天子太近,甚至还戒了酒,至今都不再饮酒。 老刘家最强大的十个人齐聚一堂,众人都很激动,纷纷交谈了起来。 “长弟啊,听闻你风中立旗,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大哥,要不要比试一下?” “不比,不比如意,要不你来吧?” 如意瞥了一眼刘长,“比力气,我可不是这头大罴的对手,濞,你来试试?” 刘濞大笑了起来,宗室之中,以他最为勇武,这里也没有外人,刘濞便站起身来,“好啊!我在燕国,都总是能听到关于长弟的消息,都说长弟有霸王之勇,正好试试!” 刘长大喜,也是跳起身来,两人走到了正中央,刘盈叫道:“不要伤了自己!” “知道,知道!” 两人互相抓着对方的肩膀,开始角抵,刘濞还是很有自信的,刘长毕竟还年幼,而他在燕国也算是有名的勇士了,不过,得小心些,免得弄伤了长弟,刘濞正想着呢,角抵正式开始,刘濞只觉得面前传来一股无比巨大的力,怎么说呢,刘长用力前进,刘濞甚至都稳不住脚,被刘长推着前进。 刘濞咬着牙,几次用力,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根本无济于事,刘长气都不喘一下,笑嘻嘻的推着刘濞,也不摔他,就一路给他推到了宣室殿门口,刘濞无奈的收起手来,看着还在怼自己,几乎要把自己怼出宣室殿的刘长,“好了,长弟,行了,别推了,我输了.” “别啊,再来啊?” “不来了,不来了。” “哈哈哈~~” “燕王不行啊,不是说有勇力吗?” 诸侯王们调笑着,刘濞瞪了他们一眼,说道:“要不你们来试试??” “咳,不来了,不来了。” 众人再次坐下,刘恢笑呵呵的看着如意,问道:“三哥,赵国上一年的产粮是多少啊?” “咳,饮酒便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呢?” “只是想问问,看看我梁国还差赵国多少啊?” “不差,就我赵国最差.百姓都跑光了,都被唐国抢走了,免税,若是有愿意前往的百姓,还主动前来迎接.赵国官吏阻拦,就出手殴打我赵国就是离唐国太近了.”,刘如意脸色满是苦涩。 刘长瞪圆了双眼,“如意!你怎么能污蔑寡人呢?这些年里,唐国为你干掉了多少贼寇?伱那赵国简直就是强盗窝!杀了一批又来一批!若不是我,你现在就要因为失责之罪被押到大王面前了!” “强盗窝??对,对,我赵国是强盗窝!所以常有强盗来光顾!” “对了,长弟啊,唐国上一年的产粮是多少啊?” “产粮?唐国不怎么产粮,百姓们都啃树皮唉,穷啊,我们唐国那土地,根本无法耕作,就算耕作了,还有匈奴人来焚烧唐国国库几年都没有见到一粒粟米了,唐国的孩子们到现在都没见过粮食长什么样” “正好兄长们都到齐了,要不支援我一些?” “内啥,堂兄啊,仲父身体还好吧?” “好,阿父让我替他向诸位问好还有,阿父让我告诉唐王,那些船只就送给唐国了,只是同行的官吏能不能放回来?”,楚世子刘郢客继承了其父的优点,一样的文质彬彬,读过很多书,是个很安静的小伙子。 刘长一头雾水,“嗯?官吏?什么官吏?” 刘如意抓着刘郢客的手,认真的说道:“看到了吧,这就叫强盗窝,我赵国是饱受其害啊!” “好了,三哥这些年里,唐国也帮了你不少,连邯郸之外的道路都是唐国帮你修的吧.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刘恒忽然开口说道,刘如意一愣,笑着说道:“戏言耳。” “作为诸侯王,当注意言行。” 刘恒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尤其是在皇宫里,更是如此。 刘长在这里可以狂,可以坐在最前,可以傲然的询问几个兄长为什么不拜见他,可同样的事情要是让他们对刘长做,那他们就可以准备一下然后喝酒上路了。 诸侯王们都长大了,如今他们都是为人父,没有儿时的那种青涩,话题总是不由得偏向家庭,他们说起自己的孩子,说起管教孩子时的烦恼,随即惊讶的发现,整个下一代的宗室似乎都在朝着刘长的方向狂奔,如脱缰的野驴,让大王们饱受摧残。 “唉,头疼啊,上个月他打了三个近侍.我走之前他还在躺着呢!” “是啊,怎么说都不听,任性妄为!” 几个人交流着带孩子的经验,刘如意黑着脸,一言不发。 刘长笑呵呵的听着,哎,我这些犹子们还不错啊? 比起第一代诸侯王截然不同的性格特点,第二代的诸侯王们却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莽。各个都是刘长一般的莽夫,做事不想后果,从刘肥到刘恢的孩子,都是这个熊样子。其实,这也与他们的生活有关,为什么刘长之前的几个哥哥都不是莽夫呢?因为没有人溺爱他们,他们不能任性妄为。 而第二代诸侯王们,跟刘长一样,生下来便是享受着强权与宠溺,当然容易走偏。 他们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们,脑海里却满是那个不听话的弟弟的身影,不会吧?阿父所经历的折磨不会落在自己头上吧? 就在众人热闹的攀谈的时候,一位近侍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太后前来!!!” 刘盈带头起身,诸侯王们纷纷起身,他们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全部低下了头。 当吕后穿着华衣,在诸多近侍的簇拥下,仰起头走进了宣室殿的时候,众人行大礼来参拜,原本热闹的宣室殿,也是瞬间变得无比的肃穆,刘盈急忙起身,想让让吕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太后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坐在了他的身边,依旧是让刘盈坐在上位。 吕后坐下来,看向了左侧的那些诸侯王们。 有的脸色苍白,有的坐立不安,有的额头落着汗,有的板着脸,有的低着头,有的浑身颤抖,有的正咧嘴傻笑嗯。 “恒,家里情况可都好?” 吕后再次开口询问,刘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都还好。” 两人再次开始寒暄,哪怕在先前已经寒暄过一次了,太后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楚王世子,“郢客,你阿父呢?”,刘郢客也是急忙回答,太后对他们两人格外的偏爱,聊了许久,随即板着脸,“赵王.王宫里还算是平静吧?” “太后.平静。” “我听闻,她多干涉你迎娶之事,与你的后妃争吵,若使得诸侯国绝嗣,这可是大罪啊”,太后冷冷的说着,刘如意的双手不由得颤抖着,他急忙起身说道:“周相有多训斥,儿臣也定然注意,不会使太后烦忧。” “呵,就该除了赵国,并入我唐国!” 刘长忽然开口说道。 吕后瞪了刘长一眼,没有理会请罪的赵王,又看向了梁王。 “梁王不告而娶,是因为我不是你的生母吗?” “并非.并非如此,我派人告知了太后.” “那我可曾允许?” “我这.” “没有长辈之令,不为娶,当为纳。” “不,我是明媒” 看着要辩解的五哥,刘长只觉得又急又气,好在刘肥哆嗦着开口说道:“要听从阿母的吩咐!!” 刘恢委屈的低着头,刘肥笑着,脸色苍白,看着太后,“恢弟不知事”谷祶 “不愧是诸侯之长啊.” “阿母!梁王婚嫁之事,是朕允许的!” “长兄为父!” “朕已答应,那便是娶!” 刘盈忽然开口,他皱着眉头,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惧怕,当家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平日里总是怯懦的刘盈,却总是会挺身而出,变得无比强硬,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可他是目前唯一能让所有诸侯王归心,真心敬重的那个人。 刘盈为梁王解围,太后只是冷笑着,没有回答。 “燕王.你在燕国境内自设法度的事情,应该没有得到陛下的应允吧?” “太后!燕国与其他地方不同,多胡人,多贼寇,多强敌,若是依从庙堂法度,是无法治理的。” “哦是这样啊。” 吕后几句话,将大半的诸侯王都敲打了一次,同时,通过对刘恒和刘郢客的区别对待,使得诸侯之间的关系也不再那么的牢固。刘恒还好,他的几个兄弟都是相信他的,可是强有力的楚国,此刻就不太一样了,他们看向刘郢客的眼神也没有原先那般亲切。 这是刘长所经历过的最压抑的宴会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吃饭,只有刘长大快朵颐,就算要做什么事,也得先吃饱啊。 气氛格外的肃穆,诸侯们大多低着头,刘盈也没有说话。 吕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这次召集你们前来,是为了统一法度,最先,就是要进行官吏轮换之事,你们可以畅所欲言,说说自己的想法,这是国之大事,不必顾及。” 众人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沉默便是最好的拒绝,看到众人都保持沉默,吕后皱起眉头,不由得瞥了一眼刘长,刘长急忙起身,大声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说,那我就带着头,我觉得太后说的很对,诸国之间的隔阂太大,这样算什么大一统呢?就该进行轮换,我唐国愿意带头进行轮换!” “大家都没有异议啊?” 刘濞忽然开口说道:“唐王,燕国与唐国都是要抵御匈奴的,若是进行轮换,让楚人来唐燕之地,他们知道如何抵御匈奴吗?没几年都换一次,原本正在进行的政策不会被打断吗?地方官吏熟悉地方都需要几年时日啊,不断的轮换,岂不是给了匈奴可趁之机?” 太后笑了起来,“燕王是反对这个政策啊?” “不是反对,若是太后要推行,我又怎么敢反对呢?只是有外敌在,故而直言,还请太后恕罪。” “不,我并不怪罪,这一点,我也想过了。” “因此,我决定先在其余诸侯国内推行,唐国,燕国,以及吴国这些与外敌直接接触的可以缓缓,燕王觉得如何?” 刘濞大喜,说道:“若是这样,再好不过,我是觉得这么做是可以的!!” 刘濞瞬间倒向了吕后,这让其余几个诸侯王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中原之国,并无外敌,韩王,你觉得如何啊?” “我听从太后之令!” 刘恒早就跟太后有过沟通,直接开口确定立场。 这下子,刘肥,刘如意,刘恢,刘郢客这四位就有些尴尬了,他们看着自己的盟友越来越少,刘恢畏惧的看了看周围,想要答应,可看着大哥那灰白的发丝,却咬着牙,强忍着畏惧,没有开口。 刘肥低着头,迟疑了片刻,方才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我们倒是不反对,只是国内之臣,似乎不太愿意。” “哦?你的国相不奉我的诏令?” “齐国上下的臣子,大多都是齐人,他们不愿意离开家乡,还曾对我说,若是有这样的命令,他们便辞官归乡,儿臣能力不足,不能镇得住群臣。” 太后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如意,笑着问道:“你国内也是有人不服?” 听到这句话,如意吓得险些瘫坐在地上,他急忙开口说道:“我愿意听从太后之令,国中大臣,儿臣也会好生劝说” 在这场宴会上,只要说错了一句话,可能就要上路,没有人敢大意,而对刘如意而言,他的国力薄弱,同时,又被太后所厌恶,在这种时候,他是不敢站在太后对立面的,比起兄弟几个,他的处境是最危险的。 吕后不屑的看着刘恢,“梁王整日沉迷女色,怕是对这些国事不太了解啊。” 刘恢背后发凉,他看着一旁的大哥,又想起自己的妻子,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必须要做出抉择了,在巨大的煎熬之中,他颤抖着说道:“儿臣无能,愿意听从太后的吩咐。” 说完,他便闭上了双眼,深深低着头,再也不敢去看一旁的刘肥。 吕后做事是相当迅速的,只是在几句话的时日里,就已经使得十人之中八人归心,最后也只剩下了楚王世子与齐王。楚王世子正要开口,太后却笑着说道:“这件事,你不必理会,我会亲自给你阿父写信,跟他直接商议。” 太后这么一说,就只剩下了刘肥一个人。 当刘肥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就明白,反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如今的大臣们大多还保持着战国的作风,国内的大臣基本都是诸侯王们自己招来的,他们只将诸侯王当作自己的君主,轻视庙堂。因此,当庙堂下令将他们都编入大汉官吏之中,让他们进行轮换,完全听从庙堂命令的时候,诸侯王们大多是不太情愿的。 国相们担心这样的情况会导致人才流失,会导致政务混乱,自然也不愿意,至于其他官吏们,则是以辞官来要挟。 面对这般复杂的情况,吕后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刘肥果断的怂了,表示听从太后的吩咐。 诸侯王们答应,可这只是吕后推行政令的第一步,因为要具体执行,最大的阻力并非是这些诸侯王。 刘长忽然问道:“阿母?今日众兄弟齐聚,可能饮酒?” 吕后的脸抽了抽,她总觉得这个竖子是在内涵什么,她还是点了点头。 刘长笑着起身,也不顾什么礼仪,叫道:“高皇帝的子嗣们,犹子们都齐聚一堂,阿父若是看到,也会非常开心的!来,我们为了阿父而饮酒!大哥!板着脸做什么!难道看到了我不开心吗?!” 刘长努力带动氛围,只是方才吕后所带来的压迫太强,使得他们到现在也不敢大意。 “五哥,你就别吃了,少吃点吧,你看看你.舞阳侯肚子都没你大!” “哈哈哈,大哥,你就多吃点吧齐国难道比我唐国还穷吗?你看看你,活像我唐国百姓!” 刘盈也是笑着说了几句,众人也不敢再绷着脸,纵然是假装,也是露出了笑容,吕后并没有阻止刘长,众人再次开始吃饭,饮酒,有刘长带头,其余众人也不畏惧,太后怎么也不会毒杀唐王对吧? 众人配合着唐王,宴会总算是变得像个宴会。 “大风起兮~~~” 当刘长醉醺醺的开始高歌的时候,兄弟们张大了嘴巴,看着那摇头晃脑的身影,目不转睛。 “来,跳舞啊!跳啊!还愣着做什么?!寡人当初微服前往长安之外的时候,遇到贼寇,我饮酒杀人,一口杀一人,连杀十余个贼寇,人莫敢近身!!哈哈哈~~” 听着刘长的吹嘘,众人只是揉着双眼,脑海里的某个身影与面前的人影渐渐重迭在一起。 纵然是太后,此刻的也是眼神呆滞,看了片刻,便站起身来,以身体不适为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刘盈等人眼眶泛红,只是安静的看着刘长,一口一口的吃着酒。 而同样喝醉的刘恢此刻却抱着刘长,大声的哭嚎了起来。 “阿父!!” “我好想你啊!!” ps:大家不必担心,虽然手了问题,可是我不会断更的,想要试试语言码字,或者手机码字,但是那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远不如自己手写。似乎有一种可以站着码字的桌椅,我去网上看看,可以的话换个桌椅吧。 我并非是怕疼的人,但是手疼确实很影响创作,最后,求一波月票。均订已经三万九了,这个月想要冲一下四万,不知有没有机会。 章节目录 第194章 无人可代替的唐王 诸侯王们都已服从,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这倒不是他们自己不想离去,只是没有太后的命令,他们不敢离开。 除了齐王,燕王和楚世子,其余诸王在长安都是没有府邸的。当然,他们也可以住在皇宫里,思考再三,他们还是一同来到了唐王府,准备在这里留宿,之所以住在唐王这里,而不是齐王或者燕王那里,主要是因为跟唐王亲近不会惹上麻烦。 刘长的府邸大概是全长安最安全的地方,比宣室殿还要安全,毕竟,宣室殿的门卫可不敢阻拦太后的近侍,而前几天对刘恢他们格外无礼的近侍,遇到唐王的舍人都得笑着打招呼,毕竟他们都知道,唐王最护短,且最暴躁,就是唐王将他们杀了,太后也未必会治他的罪道,群贤眼前一亮,纷纷说道:“我也一样!” 刘长咧嘴笑着,“什么胡话,你是要继承爵位的,你阿父就你一个儿子,你去什么唐国。” “阿父能挣来爵位,我也能这件事,我很早就决定了,阿父也不会阻拦。” “我也一样!” 刘长看着这群傻兄弟,骂道:“都去了唐国,那长安不就没有善人了吗?谁来救济长安的百姓?谁来惩恶扬善呢?” “周胜之!!!”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就连周亚夫都不例外。 “你们这些人啊胜之不就抓了你们几次吗?何必每次都要编排他呢?” “大王,你是不知道的,这厮彻底投敌了,他连亲弟弟都抓!完全不顾旧日的情面,他如今乃是宣义的鹰犬,绝非是我们的兄弟!” “哈哈哈,是谁在骂我呢?” 周胜之忽然从一旁走了出来,笑着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你个鹰犬!”,一时间,周坚猛地跳起来骂道,周胜之抓着他的头,就将他按了下去,坐在他的身边,任由小老弟与自己的手进行激烈的战斗,笑呵呵的看着刘长,“大王,我来晚了。” “无碍。” 周胜之看着几个人面色不善,说道:“大王啊,你可别听这些人胡说啊他们这都偷到我的头上了,我能不抓吗?” “嘿嘿嘿,在这里你没有甲士了吧??” 周围几个大贤扑了上去,周胜之叫了起来,几个人将他按着,众人大笑,一如既往,嬉笑打闹。 刘长深深的看着他们,神色有些茫然,一旁的樊伉却已经扑了过来,“按住大王!按住大王!” “哈哈哈!就凭你?” 刘长顿时笑起来,与几个兄弟“厮打”在一起。 “阿母!!!” 当刘长开心的冲进椒房殿的时候,太后正在严肃的跟刘友,刘如意,刘濞三人交代着什么,看到刘长走了进来,吕后看着他的衣裳,脸色顿时不善,“你早上才穿的新衣你干什么去了??” “阿母!这不怪我!是如意打我!弄破了衣裳!” “嗯??” 胆战心惊的坐在太后面前的如意盯着他,又看了看太后,嘴唇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吕后板着脸,只是说道:“嗯,好,你先去内屋换个衣。” 刘长大喜,急忙走进了内屋,吕后则是继续看着面前几个人,吩咐道:“你们几个,一定要处理好国内的事情所有诸侯国内,令我担忧的,就是你们三个。” “赵王,你不是陛下,不需要扶持处理好这个问题,否则,我帮你处理。” “唯!!” “你不让你免税,是因为赵国与唐国不同,赵国需要积累一些钱粮,才能组织开垦,我已经令人送去物资好好利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年之内,若赵国还是这个样子则有变。” “唯!!” 刘如意急忙大拜,当吕后将他们三个单独叫来的时候,刘如意还有些害怕,险些立下遗嘱,可是,吕后召见他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赐予了赵国很多物资,又拿出了专门为赵国所制定的诸多政策,允许赵国特立独行,尽快的恢复国力。 吕后看着刘濞,“讨伐匈奴,是唐国应该做的事情燕国没有这个实力,你一味的出击,只会让燕国更弱全力防守,多学学唐国,不要区别对待你境内的胡人,唐国连月氏都能降伏,难道你的燕国还降伏不了辽东那些耕作的胡人吗??” “你治国太严,稍缓之,对待塞外之敌,不能一味的通过强硬的手段的来解决,时而也要怀柔,要看明白局势我已令齐梁为你送去人手,要修护长城,多设堡垒营寨,可以设船坞,少收商税” “唯!!” “吴王你的敌人是赵佗,你要记住我在与你说话!抬起头来!!” 刘友急忙抬起头来,脸色苍白,格外惊惧,看着他这模样,吕后的话都堵在喉咙,实在说不出来,她很是生气,骂道:“堂堂诸侯王,何以如此怯懦?!你这个样子,如何能抵御强敌?!” 刘友更加害怕了,他哆嗦着,一言不发。 “你!!!” “唉都出去吧。” 吕后摇了摇^,对吴王是彻底失望。吕后虽然对各个诸侯王不是很喜欢,可牟辉因为他们的缘故而怨恨他们所在的诸侯国,吕后所在意的大汉江山,是包括这些诸侯国在内的大汉江山。 因此,吕后虽然在削弱诸侯王的实力,却是一直都在想办法增加各诸侯国的国力,uu看书纵然是她最厌恶的赵王,她也能送去大量物资,帮着赵国尽快恢复国力,先前诸侯国遇到灾害,吕后也是最先下令救灾,全力救助。 当他们请辞离开之后,刘长换好了衣裳,笑着走了出来。 可是,当他看到阿母手e的棍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了。 “阿母啊兄长们都在,要不就给我留点颜面,等他们走了再打?” “呵,不是正好梁王也在吗?” 刘长趴在床榻上,刘恢抹着药,刘长感慨道:“五哥还是厉害啊,这么久没有上药,手法也没有生疏。” “长弟啊你是不知道,先前寡人骑马摔伤,国内大医为我上药,我跟他交谈了一下涂药,采药,煎药之事,那大医都很震惊,在见过我的手法之后,更是一口咬定我定是有高人传授,还问我是谁教的我怎么解释他也不信。” “哈哈哈,那五哥你得谢谢我啊,我这都给你整成名医了!” “长弟我方才见到六弟,他非常的害怕,b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唉五哥你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事。”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太后还没有说” “要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你去哪里?” “唐国。” “长弟啊”,刘恢迟疑了许久,方才说道:“唐国没有你,还有张相可长安若是没有你可就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了” 刘长沉默了下来。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195章 天下公认的头号反贼 太后颁发了新的政策,不过,却不再是强行要求各地的大臣们互相轮换。在充分听取了留侯的建议之后,太后对自己原先的想法做出了不少的让步。 提高庙堂的吸引力,在国内底层官吏之中采取轮换,中层则是采取考核的方式,有功者前往他国担任更高的官职,有过者罢免。同时,对那些上层的大臣,如国相,太仆,太尉这类的,则是通过征召到庙堂高升的方式来轮换。 帮着完成了这一切的留侯,此刻正在跟陈平下棋。 两人坐在院落的一处树荫下,也不说话,只是不断的落棋,两人看起来都不迟疑,甚至都不思索,一人落棋之后另一人急忙跟上,速度极快。 “陈侯善弈,处处紧逼可比十年前要厉害的多。” 张良笑呵呵的说着。 “哪里比得上留侯?留侯善弈,一心二用,实在厉害。” “唉老了,都老了啊无论多么聪明的人,年迈之后,都容易犯错啊。”,张良忽然感慨道。 陈平看了他一眼,“虽说太后废除了以言获罪,可您如此非议太后这可不是能轻易宽恕的啊。” “当下棋的人发现自己失去了敌手,开始变得激进,冲动,残酷,自以为胜券在握,那他就离失败不远了。” “棋手或许无碍,只是这棋盘,这棋子们那可是要迎来大难啊。” 陈平收了手,“若留侯还有他意,那便请回吧,我这个人愚钝,不能跟着留侯成就大事。” 张良大笑了起来,“我也没有心思要成大事庙堂家国之事,早与我无关我这次来,不过是来看望两个儿子,接下来,我便要游历各地,潜心寻道,再也不理会这世俗之事了” “那您最好现在就去若是走晚了只怕是追不上您的道了。” 两人再不言语,下棋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哎呀!下这里干什么?仲父下这里呀!” 一声高呼打破了府内的气氛,陈平和张良一同转过头去,却看到刘长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博弈。 “大王?大王是什么时候来的?” “咳,家里来了贵客,想跟陈侯借点酒来着,原本看到陈侯跟留侯博弈,没想要打扰,只是看你们下的这么jing彩,情不自禁” 陈平脸色一黑,我说怎么家里的酒总是莫名消失呢。 张良却笑了起来,“大王既喜欢,不如在一旁观看。” 刘长点了点头,咧嘴笑着,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下错了!下错了!下这里啊!哎呀,你会不会下棋?!” “不是,你下在这里做什么?你没看到吗?天哪,你到底会不会啊?” “哎,对,就是这样嘛!!” 陈平黑着脸,收起手,看着刘长,“要不大王来?” 刘长摇了摇头,“我不怎么会,还是你们来吧。” “那大王便安静的看着,不必打扰。” “好,好,我不说了!” 陈平再次下棋,刘长站在一旁,挤眉弄眼,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点头,陈平时不时看他一眼,怒火中烧,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输掉了。 “仲父,貌恍邪。这都能输??” 陈平强忍着怒火,看着张良,说道:“身体不适,改日再下吧。” 张良面对刘长的搅局,似乎并没有半点的不悦,根本不受干扰,他笑着抚摸着胡须,“陈侯啊,下棋总是能遇到各种变故,若是轻易动怒,那可赢不了啊。” 刘长点着头,“是啊,是啊,你看看人留侯, 都是彻侯,怎么就如此输不起呢?” 也就是陈平,若是换个不愿意透露名字的犹子,或许能操起棋盘将张良和刘长的头都给打烂,当然,打得过长的话 “大王还有别的事吗??” 陈平板着脸质问道。 “有,有,仲父,是这样的正好你们两人都在我想要询问一件要事。” 刘长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他们,说道:“月氏与匈奴大战,月氏人并不是冒顿的对手月氏的部落要迁到唐国境内,月氏王不久之后也要亲自来长安我该如何不伤和气的瓦解月氏的势力呢?” “大王是想要问,如何将月氏弄散,又不让月氏王离心?” “对!” 刘长笑着说道:“倒不是怀疑月氏王,只是他们聚集在一起,始终都是外人,只有分散在唐国各地,他们才能变成唐国百姓月氏人有四十余万,若是不早点让他们成为唐人,再过百年,怕是会变成唐国之大患啊。” 听到刘长的话,陈平依旧板着脸,一言不发。 张良却说道:“这并不难,大王若是担心这个,则可以效仿太后。” “毒杀月氏王?” “咳咳!!” 张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也是被刘长这口无遮拦的家伙给吓到了,“将月氏之大臣招至麾下,赏赐其勇士,让他们读书识字,分到各地为小吏!分化其民,教其耕作,鼓励通婚” 张良说出了很多的办法,刘长认真的记在心里,随即看向了一旁的陈平,“仲父,难道你没有什么建议吗?” “我愚钝,连棋都下不好,怎敢妄谈大事!” “仲父这是什么话!若仲父愚钝,那庙堂重臣又如何呢?” 刘长哄了几句,陈平却很平静的说道:“大王完全不必担心这件事,想要解决这件事,关键就是在月氏王的身上,而大王向来远贤臣,亲小人,与蛮夷之辈情投意合,我想月氏王定然也愿意与大王交好只要月氏王能服从大王,那分散其部族,根本就不是问题。” “当初秦国在收复诸夷之后,也是安抚其王,在陇地多设夷道,让他们定居,又时不时派遣秦人迁徙大王你看如今,陇地可还有当初的蛮夷?唐国也是如此” 按着陈平的说法,唐国与月氏,那就是蛮夷见蛮夷,一定能相处的很愉快,完全不会有什么麻烦,在军功制下,什么蛮都能变成大唐的一部分,让月氏王协同打仗,让他的将士获得军功,然后在各地给与他们土地,将他们分出去,就这么简单。 刘长认真的感谢了两位仲父,又感谢陈平所赠的美酒,然后笑呵呵的离开了这里。 “大王已经将内外之臣都得罪了一遍,若是还留在长安,以后或许有大难。” “唐国势大,终究是在对岸啊。” 张良忽然感慨道。 陈平冷哼了一声,“您要隐居,却非要让我来趟浑水?这是什么道理?” 刘长要招待的贵客,乃是燕王刘濞。 刘濞跟刘长也很亲近,刘濞因为性格问题,跟其余几个宗室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刘濞好武,性格也有些狂妄,总是轻视他人,只有刘长与他臭味相投,两人的封国离得近,也常常互相扶持,关系密切。 “长啊他们最近聚集,都不再找我了,呵,不就是因为我最先答应了太后吗?可他们又如何?难道他们就敢不答应吗?” “他们自己也答应了,却要责怪我没有立场我跟他们不同,我没那么虚伪,他们不爱我,我也不理会,若非我们抵御着匈奴,就凭他们,岂能安坐王位?” 刘濞很不开心,因为宗室之亲的疏远而愤怒,刘长却不好多说什么。 “无碍,兄长啊咱们不说这些事,这酒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来,一同饮!” 兄弟俩人喝着酒,刘长又让众人离开,只留下了贾谊和张不疑陪伴,刘濞是个藏不住事的,喝了几口酒,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大王,宗室之中,我与你最亲,我也知道大王的本事,甚是服气!若是大王有什么吩咐,我愿意效命!” 张不疑大喜。 “哈哈哈,我这次请兄长饮酒,还真的就是有事想要兄长相助!”谷k “大王请说!” 刘濞就要起身,刘长却一把将他拽住,“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初东胡强盛,曾羞辱匈奴,后被冒顿所击败,数十万人成为了匈奴的奴隶,冒顿在燕国外修筑一城,用以奴役这些东胡部族我听闻,他们在这里放牧,有牲畜近百万!!” “如今,冒顿远征月氏,其余士卒又在我唐国云中雁门代等地防守我想跟燕国一同出兵,攻破此城,劫其牲畜!这近百万的牲畜,我们可以平分,燕国一半,唐国一半,兄长觉得如何?!” 刘濞大喜,叫道:“好啊!这些年里,匈奴欺我国弱,常常劫掠,弄得我苦不堪言,我早就有出兵的想法,若是大王能相助,我们便一同出击,不过,这平分之事,万万不可,我燕国势弱,所能征召之士卒也不过三万,所获物资,大王分我三成便可!” “哈哈哈,寡人与兄长乃是至亲,若是唐国和燕国也能如此,互通有无,不设关卡,亲如一国,那就更好了!” “大王若是看得起我,我愿率燕地为大王之郡守!” “这是什么话!兄长难道以为我有吞并之意吗??” 张不疑再次大喜,激动的看着刘濞。 刘濞摇着头,饮着酒,愤怒的说道:“上一年,匈奴六次叩边,我只击退了三次,其余三次,他掠我民众六千余人,我却不能救!!我的几个爱将,都死在了与匈奴的战事里!” 燕国薄弱,是真的弱在战国之时,也就比韩国稍好一些,后来经历了数次战争,先是被赵国杀,赵国杀完秦国杀,秦国杀完刘邦杀,杀到最后,燕国连韩国都不如了,那么大的地盘上的人口,还不如齐国的一个郡,千里无人烟,真的是对燕国最好的形容。 而燕国的地理位置又奇差,面对强势的匈奴,燕国的防线实在是太长,士卒又严重不足,导致这里成为了遭受匈奴祸害最多地方。 刘濞是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他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的。 “兄长!你放心吧!这些年里,唐国战马越来越充足,将士们都渴望着作战,若是兄长愿意,日后我们便更好的扶持,燕国渔阳之外的长城,可以让唐国帮忙镇守,若是遇到什么情况,唐国也会以最快的时间来支援我们乃是兄弟,唐国与燕国,也该亲如兄弟!” 两人喝着酒,定下了一系列关于唐燕联盟的事宜,其中包括了唐国援助燕国,帮着开采其矿产,不再设卡,双方的百姓可以自由出入,商贾可以低税进行贸易,联合作战等方面,这要是要在春秋战国,那就是燕国成为了唐国的附庸咳,在如今就是诸侯国共同抵御外敌了。 燕国的苦是防线太长,唐国的苦是防线太短燕国在抵御,唐国却想要出击,出击就得有广泛打击面,唐人需要军功! 燕国的土地多,资源多,唐国的当然也多,可毕竟还要册封有功的将士嘛! 刘长也想要趁着兄弟们都在的时候,跟他们开展更多的合作。 在刘濞之后,刘长接着便请如意前来。 “三哥!!” 当刘长行礼的时候,刘如意还是有些迟疑,每当刘长喊三哥的时候,他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坏事。 跟赵国,却不能用燕国的那一种合作方式,因为赵国并不用直面匈奴,他被唐国和燕国保护的很好。 “寡人心善,知道赵国最需要物资正好,唐国农具还是不少的,寡人可以给赵国借些物资。” 刘如意一愣,方才问道:“当真??” “那是当然!” “长弟啊!不,唐王!多谢!赵国百姓绝不忘记你的恩德!!” 刘如意很是激动,赵国的惨况,众所周知,这都已经变成了衡量单位了,连齐王都笑呵呵的说自己的产粮是赵国的四倍赵国经历了一次大战,几乎就是在废墟上重建,赵国需要援助。 “不过三哥啊,这物资送完赵国,赵国也得有些表示啊” “你要什么?” “我能给赵国不少的农具,种子,甚至是耕牛,犁能让赵国的产粮提高数倍!但是,你征的税,要分给我八成!” “你这是要我向你朝贡嘛?!”,如意猛地跳了起来,他叫道:“庙堂都不敢要这么多,你怎么不全拿走呢?!” 刘长笑吟吟的扶着他坐了下来,“三哥啊你看赵国到现在也没能恢复多少你也可以不同意,继续等,等个几十年,或许就恢复了可若是有唐国的物资援助,三四年里,赵国各地都能丰收,百姓们丰衣足食这不好嘛?你若是不答应,你什么都没有,若是答应,不但能治赵国,还能有一半的税收这对两国都是有利的呀!” “我又不是拿走你产粮的八成,是税的八成啊我唐国物资也很缺乏,若是无偿的借给你,那唐国百姓要怎么活呢?” “何况,唐国这些年里也帮了赵国不少啊你看我们给你修建了多少道路,还修建了驿舍” “呵,那不是为了方便唐国的商贾经过吗?” “难道你赵国就没有因此而受利吗??” 刘如意顿时迟疑了起来,“这件事,我还得与国相商谈一番。” “好,好,早点商议,需要借物资的可不只是你赵国,韩,吴也都需要物资可不多啊。” 送走了刘如意,张不疑激动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大王何必这么麻烦呢?不如在城外召集诸侯会盟,商讨尊皇攘夷之事!” 刘长瞥了他一眼,“诸侯会盟?我又不是齐桓公!” “那是,大王号令诸侯,使诸侯进贡,此乃天下诸侯伯长之为,齐桓公如何能与大王相提并论!” “寡人这不是让他们朝贡,这是在帮助他们!” “我明白,明白,大王是在帮助他们!” 张不疑傻笑着,朝着刘长眨了眨眼。 随即,刘长又与其他几个兄弟也相继见面,商谈合作的事情,韩国需要农业物资,楚吴需要武器,齐梁需要战马,刘长都能与他们互通有无,各个诸侯国围绕着唐国,制定了一系列的合作之事,互通有无,互相扶持。 就在刘长忙着这些事的时候,太后却急忙派人将他叫进了椒房殿内。 坐在椒房殿内,看着太后那凝重的脸色,刘长心里满是疑惑。 “长啊有些事,不能太急。” “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若不是你的,强求亦不能。” “啊???” 刘长目瞪口呆,阿母这是在说什么? “阿母,我没听明白,我做了什么??” 吕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无碍,月氏王要来朝见天子你可以做好准备,前往迎接。” “我来迎接?好!” 刘长答应了下来,uu看书便走出椒房殿,走在皇宫里,所遇到的近侍,各个都很是惊惧,低着头,见到刘长,也是慌忙的行礼,这让刘长更是摸不着头脑,怎么忽然就这么怕我了?? 当他走出皇宫的时候,发现连甲士们都是这样,纷纷大拜,看向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刘长再也忍耐不住,便一把拉过一个甲士,用手臂环着他的脖子。 “告诉寡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王!什么事也没有!” “说!!否则我现在就烹了你!” 甲士这才迟疑的说道:“今日曹相来参与朝议,弹劾大王谋反列出了诸多罪证陛下勃然大怒,将曹相赶出了庙堂” “谋反??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怎么会谋反呢?” 刘长嘀咕着,看着颤颤巍巍甲士,忽然问道:“你们不会也这么想吧??” 甲士摇着头,“大王绝对不会谋反!” 刘长看着他那惊恐的脸色,这厮说的不是实话啊,在想起阿母方才的言语,刘长猛地惊醒,不会吧?? 不会连阿母都觉得我想要谋反吧?? “不行!得找曹贼说个清楚!!” ps:早上排队做核酸的时候,遇到一个哥们埋头看书就上前搭话,说在很久了,知道七月,知道蛋蛋,知道老王,对历史类的作家们了如指掌,就是特么不知道我。当我自豪的说起我就是历史系之狼的时候,看到那哥们眼里的茫然,我就意识到了自己与大佬们的差距。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196章 曹姝 发色灰白的曹参,独自坐在书房内。 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是不安。 太后与陛下的关系愈发的恶劣,而唐王逐渐年长,太后又不许唐王就国,这代表什么呢? 唐王如今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基本都超过了诸侯王的权限,都是在挑战着群臣的底线。曹参是最不安的那一个,唐王如此,唐国更是如此,私自出兵,自设法令,还时不时就在河东河内周围转悠,虎视眈眈。 曹参很想要看看太后的反应,因此,在太后召自己前往朝议,商讨要事的时候,他直接起身,弹劾唐王与唐国上下所做的那些事情,所有的事情罗列到一处,那就是唐王要反。 当时,曹参非常认真的打量着所有人的反应。 群臣大多是惊诧的,也有惶恐的,有愤怒的,而太后,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似乎她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而从曹皇后那里得知,太后常与刘盈询问:唐王与其子孰优孰劣。 太后这是想让唐王做皇太弟啊!!! 这件事听起来是那么的离谱,可是认真思考的话,如今天子与太后不再像往日那般亲近,而皇子更是皇后所生,虽常在太后身边,可将来定然是会倒向曹氏的,从长远的方向来说,若是太后不在了,天子执掌大权,或许天子还不会对吕氏动手,诸侯也会服从,可将来等皇子登基,那可就说不好了。 太后是很担心曹氏会成为第二个吕氏的,天子性格软弱,压不住。 太后素来宠爱唐王,若是以唐王为皇太弟,兄终弟及,唐王是绝对不会谋害吕氏,依旧能震慑诸侯,抵御匈奴这个强敌唐王并非太后所生,断然不会为了他而谋害天子,可是,天子体弱多病,若是天子不在,那太后绝对更愿意看到唐王上位,而不是皇子上位。 幸运的是,如今太后只是还在是迟疑,并没有决定好。 而不幸的是,若是太后决定了,只怕就没有人能改变这种情况。 比这还不幸的是,若是太后忽然决定罢免天子,立唐王为帝,似乎他们也无可奈何。北军和南军如今都在太后的手里,加上唐国的军队,诸侯联合也不是对手啊。 曹参一时间都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刘长在长安,本来是对天子有利的事情,当初高皇帝也是认定了他会成为天子的羽翼。高皇帝并没有看错,唐王确实成为了天子的羽翼,成为了陛下手里的利刃,奈何,这把利刃同时也属于太后。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下人走进来,低声说道:“唐王到来” 他刚说完,刘长便一头闯了进来,曹参从他的身边,看到了倒在地上呻吟的几个下人,显然,他们没能拦住这位暴躁的大王。刘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曹参的面前,俯身,宛如捕食的猛虎,盯着曹参的双眼。 “曹参何以诬我谋反?!” “大王想迎娶我二女吗?” “曹啊?” 刘长呆愣了片刻,问道:“仲父怎么忽然提起了不对,成家的事情先另说,曹贼!你告诉我!你为何要诬我谋反?!”,刘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继续大声的质问道。 曹参很是平静,“大王想要谋反吗?” “屁话!我能反自家二哥吗?!” “那大王为何要外连诸侯,内合大臣,暗中养jing蓄锐,明处装疯卖傻?这难道不是另有图谋吗?” “屁话!我要是不外连诸侯,一同对抗外地,那国内就乱了,我若是不养jing蓄锐,那冒顿就要来入你了!我要是不装疯卖傻, 你就看有几个诸侯可以活着离开长安?你本该相助寡人,不帮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背后捅刀呢?!” 曹参沉默了片刻,他不能说刘长做的不对,也不能说刘长做的不好,他的问题就是做的太好了。 “大王如今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应当早些离开长安,回到唐国。” “你以为我乐意待在这里?!” 刘长暴怒,一脚踩在曹参面前的案上,弯腰贴近他,吼道:“但凡妹钦庑┤四苡幸坏阌茫还用得着我在这里吗?!” “大王如今不同了如今大王待在长安,反而是对陛下的威胁。” “现在不是大王要谋反,是有人想要扶持大王上位。” “我从不受人要挟,谁敢胁迫?!” “太后就敢。” 刘长一惊,随即不屑的说道:“我说诸侯们怎么都觉得阿母要谋害兄长呢,原来是你这厮从中作梗啊!” 曹参认真的看着刘长的双眼,“太后不会谋害陛下,可若是她执意要扶持大王上位立大王为皇太弟呢?那么,太后在离开之前,就一定会为大王扫清障碍,皇后会死或许连祥也不能幸免所有能阻碍到大王的,都会不存在。” “这么做,与谋害陛下又有何异呢?!” “阿母不会这么做的!阿母不会这么做的!” 刘长连着说了两次,仿佛是在说给自己。 “请大王就国吧越快越好。” 刘长咬着牙,迟疑了片刻,没有再理会曹参,转身走出了内屋。 就当刘长气势汹汹的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忽有人叫道:“长。” 刘长一愣,转身看去。 一袭蓝白襦裙,没有多余的花纹,人也是这样,带着浅浅的笑容,没有妆扮,白如霜雪,眼中仿佛带着柔水,只是笑着看着刘长,刘长被吓了一跳,打量了片刻,方才狐疑的问道:“姊?” 自从曹参回到府邸,再也不出门之后,刘长与曹姝能见面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忽然再次见到了她,刘长都险些认不出她来。而曹姝也是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孩,曾经只到自己腰的小家伙,此刻却比自己还要高,穿着赤色的长袍,花里胡哨的绣着各种花纹,从外衣到鞋履,都绣着纹,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傲然而挺立。 这是一个燃烧着的少年,眉毛上扬,眼神坚毅,眼里仿佛一直燃烧着火,只是对视都令人不安。 “哈哈哈,还真是你啊!” 刘长笑着快步走到了曹姝的面前,迟疑了片刻,挠着头说道:“可还无恙?” 年幼时的刘长什么都敢说,可此刻的刘长,还是略成熟了些,不再敢胡言乱语,“姊看起来又漂亮了许多,许久不见,我还以为会忘了我呢!” 曹姝轻轻的摇着头,随即说道:“长啊陪我走走吧?” “好啊。” 刘长笑着领着曹姝在府内走了起来。 “我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家里人让我穿上了这身让我出来与你相见。” “哦。” “我本是不想出来的可是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吧。” “家里人若是想要将我许配给你,你千万不要答应他们是别有目的的你要小心点最近常有人前往,我听到他们总是在提你的名字,我怕有人想要谋害你。” 刘长低头笑了起来,“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老鼠,也就敢躲在角落里非议,绝不敢挡在猛虎前进的道路上。” 曹姝没有说话,两人在府内走了片刻,曹姝看着那高大的院墙,“我从小,便不是个安分的,不像大姊那样,阿母总是愁我会嫁不出去,我一直都向往外头,想要跑出去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外出了阿母不许。” “她怕我在外头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些时日里,他们总是不断的给我安排夫婿,可我都没有答应,我在等一个能让我归心的人,若是等不到,我宁愿独自过完这一生我懂些针线活,纵缴纳罚金,也饿不死我。” 刘长没有打断她,只是随着她一同看向了外头。 “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天生便是如此不听话的孩子” “不,我是问,那你为什么不出去呢?” 曹姝愣了片刻,“若我跟你那样,是个男儿身,我或许也就能翻过这院墙。” “哈哈哈” 刘长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曹姝抱了起来,香味扑鼻,曹姝目瞪口呆,“想出去还不容易?!”,刘长叫着,单手将曹姝抱着,大步便朝着府外走去,守在府邸门口的两个甲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正要开口,刘长便用另外的侧身猛地撞翻了他们,直接冲出了府邸。 刘长仰头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片刻之间,一匹雪白色的骏马从远处狂奔而来。 “长!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说了,有人想要谋害你!!” 曹姝大叫了起来,刘长毫不在意,骏马跑到刘长身边,高高扬起了前蹄,而在远处看守骏马的几位舍人,此刻却正在朝着这里狂奔而里,看到大王抱了个女子便冲出曹府,那几个舍人也是目瞪口呆,栾布更是大叫道:“抢占民女是死罪啊!!大王!!” 刘长大笑着,一把将曹姝推上了马背,自己一个翻身,也跳上了马背,搂着曹姝,大喝了一声,骏马奔驰而去。 刘长再一次在城内纵马,放声大笑,迎面所遇到的人纷纷让路。 “大王?!那是大王!!大王!!” “大王威武!!” 忽然遇到几个少年,在看到那飞奔的骏马的时候,也是高声大呼着,有的甚至驾车跟随! “站住!!” 巡逻的甲士们纷纷追赶。谷镰 “家主!姝被掳走了!!” 年纪最大的家宰冲进了内屋,对着曹参哭诉道。 曹参一愣,猛地起身,问道:“你说什么??” “唐王掳走了姝,不知跑去了哪里!” 曹参呆滞了片刻,急忙说道:“不必追赶!备车!我要前往皇宫!!” 而此刻,曹姝正跟在刘长的身边,刘长牵着马,两人走在水边,刘长笑着说道:“这里原先是尚方用来试水车的地方,后来阿母就送给了我!” “尚方的人要休息一段时日这里也空了出来。” 曹姝的眼里满是担忧,“我得回去你不明白吗?他们原先是很反对的今日忽然要我主动去找你这里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管他有什么问题呢!” 刘长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水,傲然的说道:“我要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挡,我不想要做的事情,谁也无法逼迫!” “姊,我想娶你,你意下如何啊?” 刘长忽然开口询问。 曹姝已经完全懵,神色呆滞,话都说不利索。 “我大了你那么多” “若是我没记错,姊今年十八?” “嗯。” “哈哈哈,也不过是大了我四岁,别说十八,便是二十八,我也娶!” “为什么呢?” “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挺开心的。” “只是这样?” “那大姊又为何等着我呢?” “谁等你了我没有”,曹姝的声音越来越低,刘长却大笑着,问道:“怎么会没有呢?这长安之事,还没有能瞒得住我的!” “因为你很讨人喜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在你身边,我觉得很惬意,很安全” 两人寻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骏马在一旁吃着草料。 曹姝呆呆的看着远处的水流,那缓缓转动的马车,正要说话,刘长的手却已经搂住了她的肩,“在水的那边,便是我的唐国,等回到了唐国,我去哪儿都带上你!” “有我在,大姊还要担心什么呢?” 刘长说着,曹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侧颜,看的都有些痴了。 忽然,曹姝在刘长的脸上啄了一口,打断了刘长的话。 刘长一愣,惊讶的看着一旁的曹姝,猛地伸出手抱着她,狠狠的回了她一个吻。 水流潺潺,明月倒影在水中,白色的骏马在月光下散发着别样的光,时不时摇晃着头。 次日,刘长纵马回到了长安,曹姝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双眼睛却只是盯着刘长的脸,脸上满是笑容。 “先送你回府吧!” “我那府不如曹府安全你在府中等待数日我还会去见你的。” 刘长说着,曹姝点了点头。 刚刚来到了曹府门前,刘长便遇到了正在这里等候着的张不疑,张不疑双眼赤红,看起来一夜都没睡,看到刘长到来,他是急得直跺脚,“大王啊!太后正四处找你呢!哎!这次可是坏事了啊!坏事了啊!!” “急什么?!” 刘长一声暴呵,张不疑这才又镇定下来。 刘长笑呵呵的扶着曹姝下马,带着她傲然的走进了曹府,哪怕是在曹参的面前,刘长脸上也没有半点的惧怕,他大声的说道:“岳丈!请代我照顾好姝!若是有人欺辱,我可不轻饶!!” 曹参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不悦的别过头去。 刘长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曹府。 “说吧,出了什么事?” 刘长此时方才再次询问张不疑,张不疑摇着头,苦涩的说道:“太后非常的愤怒,栾布顶撞了几句,如今还在廷尉昨夜我们四处寻找大王,怎么也找不到太后差点就要在城内戒严,令南北军去找大王了” “哈哈哈,不必担心,栾布在廷尉有熟人,不会吃苦的!” 张不疑叫道:“我不是担心栾布啊!” 他低声说道:“大王,曹家女不可亲近啊太后本就忌惮曹氏,若是大王要迎娶他家的女子,那太后哪里还能坐的住?大王错失良机啊!” “什么良机?” “大王身怀天命,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大王就叫长啊!” “嗯??” 刘长笑着问道:“还有这种解释?” “大王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刘长不屑的摇着头,“这对他人而言,或许是良机,可我志不在此,我要出去干匈奴,哪里能被囚在这百里之地?” “大王啊若是更上一步,岂不是能更好的去讨伐匈奴?那时可就不是一国之力了!” “这件事,不必再提!” 刘长没有再理会张不疑,骑了马,便朝着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张不疑呆愣的看着刘长,却摇了摇头,只怕,一些事,大王就是不愿意做也得做啊。 “阿母!!” 刘长叫着,笑呵呵的走进了椒房殿。 吕后的脸色极为难看,uu看书看着面前这个竖子,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若是他人来面对这样的眼神,像如意那样的,此刻大概已经是被吓得失禁了,可刘长却不害怕,他笑着走到了吕后的面前,揉了揉肚子,“阿母,我饿了!” 吕后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的近侍。 此刻就有人为唐王端来了饭菜,刘长大吃了起来。 “去了哪里?” “河边!” “做了什么?!” “额就额” 看着面前支支吾吾的刘长,吕后勃然大怒,“竖子!!你是诚心要与我作对吗?!” 刘长却很不满,“阿母为何如此不公呢?这事兄长每天都做,还不只是跟一个人,阿母从来不说,我不过是做了一次,阿母为何就如此生气?!” “你兄长成家了!!” “那我也成个家不就好了?” “我让你成家”,吕后骂着,猛地起身,从一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棍,对着刘长便打了过去,刘长大惊,急忙开始逃,吕后便一路追打,当刘盈走进椒房殿的时候,刘长猛地跳到了他的身后,“大哥救我!!” “阿母!为何要哎!阿母!为何要打我呀!哎!” 很快,刘长和刘盈就跪坐在吕后的面前。 刘长很委屈,刘盈更委屈,啥也没干,就挨了一顿打。 看着面前这两个儿子,吕后抬起头来,长叹了一声。 “长。” “嗯?” “你回唐国吧。” ps:再次求一波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汇报近期情况及祭几本书 先汇报一下本书的情况。 今天早上均订突破了四万,在历史分类,似乎均订比我高的就剩下了庆余年,唐砖,赘婿这几本...我自己到现在还都有些懵逼,三月上架,四月初就四万均,天哪,感觉跟做梦一样啊。 我知道,能有这么好的成绩,都是因群贤的大力支持,老狼非常的激动啊,感谢大家,这完全超出了老狼预计的目标,五万均不敢想,这个成绩能保持到完结就已知足。 对于目前书里的进展,可能有些慢热,因为我自己的想法呢,就是让大家能看到刘长逐渐长大的一个过程,从刚开骗时的五岁,到如今的十四岁,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刘长从一个顽童逐渐成长为了一個大顽童,哈哈哈。 对于上一章,发现不少人说进展太快,刘长是什么性格,那是说干就干,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这么做,其实是最符合他人设的,他可不会跟有些读者那样计较政治利益上的得失,十四岁的年纪啊,纵然在西汉,那也是立志求学,最为奔放的年纪,少年任侠,敢作敢当,不去计较那么多,想做就去做,这才是这个阶段的刘长啊。 若是迟疑扭捏,连个嫁给我都要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他就不是刘长了。 至于女主嘛,刘长喜欢谁就是谁,目前刘长还只是将樊卿当作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跟周胜之他们没什么区别嘛。何况,本书的女主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大吕后,一个残忍,狠辣,聪明,却对天下百姓非常仁爱的一个女“皇帝”,在她面前,任何女角色都得让路!不让路就喝酒! 接下来的剧情呢,大家也不必纠结,老狼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保证会继续如今的质量,区区一两寸的小伤,影响不到我。 顺便再祭几本书,巩固一下四万均订,确保不会掉下来,上一次祭的除了大神的是不是都凉了? 《尊师孔仲尼》,文言文翻译风啊,我道不孤啊!这本书讲的是穿越成孔子的弟子从而与孔子开始的一系列有趣的故事,喜欢捡皇风格的读者可以去一试。 《崇祯:朕就是盛世之君》,是我一老朋友写的,老派的历史,喜欢明文的老铁们不妨去看看,老狼大学上课时睡觉,对元明清这块是相当的不熟,这辈子只怕是写不了这个时期的了。 《我爹是袁术?可我想当曹贼》,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历史的名字越来越长了,下一本我是不是也该取个十几个字的书名?这也是一个老写手了,现在写三国的感觉没以前那么多了。 希望这三本能存活下来吧,哈哈哈,始终还是接过了百合姐的大旗。 最后呢,感谢佛神魔神,独孤残小念,激情亘久弥坚三位大佬的盟主,写的太忙,都没注意到多了三个盟主。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老狼一定再接再厉,努力创作!! 章节目录 第197章 吾已壮,有变 “啊??” 最先开口的却是刘盈,刘盈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太后,“为什么啊?长还这么年幼!” “年幼?呵,快要做阿父的人了,年幼什么啊?” 刘盈瞪大了双眼,“啊??” 他猛地看向了刘长,刘长却不太在意,他猛地起身,咧着嘴走到了吕后的身边,扶着阿母坐了下来。 “阿母啊...我现在还不能走!” 吕后冷笑了起来,“你不是巴不得离开嘛?整日跟他人说你是猛虎被囚与笼,我今天就帮你把笼子打开,你这头猛虎,爱去哪就去哪儿,我再也不绑着你了!” “嘿嘿嘿....”,刘长挠着头,说道:“那不过是几句抱怨而已。” “抱怨而已?你主动去亲近曹家女,不就是为了离开长安吗?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怎么能拦着你?”,吕后说着,眼里显然是有些失落的。 刘长却不屑的仰起头来,“我想娶曹姝,就是因为我想娶她,跟其他的事无关!我迟早是要离开长安的,可是,即使要离开,那也得是我亲自跟阿母告别,带着阿母的祝福离去,而不是被他人陷害,愤然离去!” 吕后一愣,想要说什么,刘长却看着一旁的刘盈,笑呵呵的说道:“兄长,你且回殿吧,我稍后再去找你!” 刘盈正要说些什么,看到吕后那冰冷的眼神,还是退缩了,转身离开了椒房殿。 刘盈离开之后,刘长再次坐在阿母的面前,“阿母,你是不是担心曹氏将来会架空刘氏?” “我已年迈,你兄长根本就不是皇后的对手,也不是曹家的对手。” “对,阿母是不是还有意搞兄终弟及那一套?” “伱兄长体弱多病,若是我不在了,皇后扶持祥执政,曹氏定为天下之害。” 吕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刘长的问题,反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刘长笑了起来,“阿母,你知道的,我压根就没有想当皇帝的想法。” 吕后瞥了一眼刘长,“我曾经也没有想要执政天下的想法,你信吗?” 刘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又说道:“且不说这件事,还是说曹家吧!” “曹参是很害怕的,他担心阿母会扶持我上位,我会谋害祥和皇后,清除曹家。” “他不是怕你,他是怕我会下手。” “因此,他特意让二女来接近我,只要我迎娶了曹家女,一来,会让阿母愤怒,不再有立我的想法,二来呢,就算将来有什么变故,我依旧能护着曹家,这就是他的一石二鸟之计!” 吕后眯着双眼,“你看的倒是很透彻,昨天你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怎么会没想到,不过,这与我何关呢?” 刘长傲然的说道:“一来,阿母并非是蠢妇,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二来,我也绝非是如意那样的蠢物,更不会因为曹姝而庇护整个曹家...曹姝是曹姝,曹家是曹家...难道还有外戚能压在我头上?!” 吕后忽然有些迟疑,她沉思了片刻,问道:“那你想要怎么做呢?” “我得给曹参上上课,这些老家伙们,总是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吾已壮。” ........ 从椒房殿走出来,刘长便笑呵呵的来到了甘泉宫,刘盈正在和皇后说着什么,在刘长进来之后,两人并没有说话了。刘长笑呵呵的拜见了皇后,皇后却瞪了他一眼,说道:“唐王掳我妹,坏其名誉,这是什么道理呢?” 刘长并不在意,他咧嘴笑着回答道:“嫂,我这是豪杰之举,我这般英雄,正是与姝般配!” 刘盈苦笑着,“长弟啊,没听说过谁称自己为英雄的...这可如何是好啊,你怎么能公然掳掠民女啊...唉,朝野震动,弹劾你的奏表那是数不胜数啊...” “姝乃相女,并非民女。” “相女就更抢不得了呀!” “那民女可以?” “都不可以!!” “哦,好,下次不抢了。” “你这竖子!”,刘盈气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曹皇后,说道:“皇后啊,朕这弟弟顽劣,你不要怪罪...何况,让姝嫁给长,也不算是委屈了姝啊...” 曹皇后亦无奈,她说道:“我也不是反对他们的事情,只是...自从我来到皇宫,曹家便已经树立了很多的敌人,如今姝若是嫁给长弟,那我之宗族,还如何能安稳啊?” 刘盈听闻,顿时笑了起来,“那皇后就不必担心了,朕这弟弟可不是什么善人,有他在,反而没有人敢与曹家作对了!” “兄长你这是在夸我呢?” “什么叫不是善人,我长大善人之名,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刘盈并没有理会这厮,只是平静的说道:“阿父不在,朕当亲自前往,为长弟迎娶此女!” “不是,二哥,你先听我说!!” 刘长大叫着,刘盈却板着脸,说道:“长弟,不能做始乱终弃之事!” “不是,我不是...唉,你听我说...曹姝我娶定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兄长且给我些时日,我先忙完自己的事!” 刘盈有些疑惑,“你要做什么呢?” 刘长笑着说道:“是这样的,阿母担心曹家势大,不许我迎娶曹姝,我想过了,曹家其实就曹窋这么一个嫡子,其余都是些远亲...所以我准备留下曹窋,将曹家其余的子弟们全部杀了,这么一来,阿母就不用担心曹家势大,我也能安心迎娶曹姝。” 当刘长微笑着说出了一个非常残忍的话的时候,刘盈已经完全懵了,目瞪口呆。 不只是刘盈,包括曹皇后,此刻也是懵了。 两人呆滞的看着刘长。 刘盈忽然咆哮道:“竖子!你怎么敢草芥人命!!” “额...二哥不愿意?那我杀了曹窋,留下其他子弟?” “长弟!长弟!” 曹皇后猛地抓着刘长的手,眼里满是惊惧,“不要这么做,长弟,算我求你了,千万不要这么做!” “啊?嫂,不过都是些远亲而已,你何必在意呢?” “长弟,姝,姝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做...” 曹皇后彻底乱了,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哎呀,嫂不必如此...其实我很早就想到了,外戚这个东西最是麻烦,因此我早就决定,我若是迎娶谁,就先诛其族。” “长!!不许你胡作非为!”,刘盈勃然大怒,脱下了鞋履,便要打刘长,刘长却急忙躲开,刘盈压根就追不上,刘长边躲边叫道:“二哥!来不及了!我的人已经前往去斩杀曹氏子弟了!你别打了啊!” 刘长一个健步冲到了门口,笑着说道:“二哥!你不必担心,不会出什么事的!” 说完,刘长转身便逃了。 ......... 曹府内,曹参正笑呵呵的抚摸着胡须。 “正如我们所想的,太后非常的愤怒,这一次,她定然会打消原先的想法,让唐王前往封国...长安总算是安宁了。” 一旁的谋臣叹息着说道:“可惜,就是苦了..您的二女。” 曹参心情很不错,他摇着头,说道:“不,也不为难,那竖子虽顽劣,却也有一股英雄气,与高皇帝如出一辙,我虽不喜他,可也承认,诸王之中,唯他最勇,有这样的婿子,倒也不错!” 谋臣话锋一转,急忙笑着说道:“恭贺曹相得此佳婿!” 许久压在曹参心里的大石头,在这一刻终于消失,他抬起头来,正要开口,忽有一位近侍惊恐的闯进了府内,那人甚是匆忙,险些摔在曹参的面前,曹参不悦的看着他,“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失礼?” 那近侍颤抖着说道:“皇后派我前来...言唐王欲杀曹氏...” 近侍将皇后所告诉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一一告知了曹参。 听完这人的话,曹参猛地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 还没等曹参做出什么反应,府外传出了下人们的惊呼声。 只是在片刻之间,一個披甲的将领便冲进了内屋,身后还跟着数个健硕的甲士,手持强弩,傲然的站在那将领的身后。曹参眯着双眼,打量了片刻,问道:“刘不害?” “曹将军!” 刘不害也曾跟随曹参打过仗,对着他行礼拜见。 谷譋 “你不是唐王亲兵吗...怎敢入城?” “乃奉唐王之令,来保护曹相。” “保护?!” 曹参气笑了,“刘长这是准备将我整个宗族都杀干净吗?!” 刘不害并不回答,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你也是先皇之将,为何要作乱呢?!” 刘不害大声的回答道:“不曾作乱,乃奉唐王之令,保护曹相!” “那我的子侄们呢?!他们呢?!” “唐王乃外王,怎敢在京城内胡乱杀人?” “廷尉上奏曹氏子弟多有违法者,曹氏子弟公然殴打前来抓捕他们的廷尉官吏,建成侯正在调集人手,抓捕他们,这与唐王有什么关系呢?” “无关?好一个无关啊!!那你们呢!你们身为亲兵,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等乃是唐王亲兵,自然是来保护唐王妃的。” 曹参一时语塞,大叫道:“宣义呢!我要去见宣义!他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保护刘长!!” “宣义有功,升御史大夫,如今的廷尉,乃是王恬启将军。” 听着这些回答,曹参无力的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当刘长开始动手的时候,整个长安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曹参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他没有想到,这厮居然会如此的凶残,昔日的乳虎,现在开始食人了。 “刘长作乱...刘长作乱...” 曹参喃喃着,一旁的甲士却愤怒骂道:“老匹夫,再敢直呼大王之名,我先诛你族!!” 曹参一愣,一旁的谋臣愤怒的起身,“尔等怎敢...”,他的话还没说完,身边两个甲士一脚将他踹翻,将他拖着就往外走,谋臣大惧,急忙求饶,曹参只是呆愣的看着这一幕,甲士将那谋臣丢出了门外,再次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人前来,刘不害跟那人交谈了几句,这才点了点头。 “曹相,请你前往宣室殿。” ....... 当曹参来到了宣室殿的时候,发现群臣早已到齐,分别坐在两侧,曹参没有说什么,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了一旁,群臣都低着头,却没有人再敢跟他寒暄,曹参独自坐了下来,看着前方。 天子坐在上位,脸色看起来很是难看。 太后并不在,气氛格外的压抑,众人都只是沉默着。 “哈哈哈~~” 随着一阵笑声,刘长走进了宣室殿内,当他走进来的时候,群臣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刘长笑着走到了刘盈的面前,朝着天子行礼拜见,“兄长!所有不法之徒,都已被抓获!” 刘盈板着脸,却有些迟疑。 因为,曹家子侄们的那些罪状,并非是刘长自己编造出来的,这些勋贵子弟,只要深挖,多少都能挖出些东西来,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而这次,还是廷尉在动手,刘长在明面上压根就没有参与。 这让天子陷入两难之地。 刘长随即坐在了天子的左侧,打量着周围的那些群臣们。 “周公...我听闻,有人非议君王,说太后专权,欺压天子...对这样的人,该做出什么样的惩罚呢?” 周勃认真的说道:“当杀。” “很好,对,就应当处死!” “奈何,太后仁慈,不再以言获罪...只是,我没有太后那么好的心肠...太后乃我母,有人辱之...我当亲自动手...叔孙公,您觉得呢?寡人这样的行为可符合礼法?” 叔孙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大王此乃孝举,母受辱,子推刃可以!” “哈哈哈~~~” 刘长仰头大笑了起来。 “大汉尚且疲弱,虽有圣主贤臣,可尚且不能对付外部的强敌....此刻,更是需要群臣一心,共同治理大汉...把长剑对外,对内容易伤到自己...太后并非是欺君,乃是辅君,她所做的,跟你们做的,跟我做的,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在辅佐天子,治理大汉。” “仲父们都长与我,乃是跟随高皇帝开国之功勋,我本不该在这里放肆...只是,总是有人想要欺辱我们孤儿寡母...自从阿父逝世之后,仲父们对天子颇为不敬,连他派去使者都有人敢殴打...太后辅佐天子,有人便说太后欺君,仲父们到底是担心这个天下易手呢?还是担心自己的权势不如从前呢?” “多亏,朝中还有贤良!” “仲父!” 刘长朝着陈平行礼,随即说道:“若非你多次指点,只怕朝中早起祸乱!” 陈平的脸抽了抽,却没有说话。 刘长走了几步,说道:“你们都是我所敬重的人,不过,我想让大家知道...高皇帝已经不在了,如今的天子就坐在那里!” “诸公可以辅佐天子,安心的治理国家,使得大汉百姓丰衣足食,外御强敌,这比什么都重要!!” “其余之事,有寡人与众兄弟,不劳仲父们费心。” 刘长这才来到了曹参的面前,低着头,与曹参对视。 “吾等已壮,尔等可休矣!” 曹参闭上了双眼,未能反驳。 刘长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看廷尉,王恬启急忙起身,询问道:“陛下,这些犯人,该如何处置呢?” 刘盈迟疑了许久,方才说道:“且看在皇后的情谊上,从轻发落吧。” “唯!!!” 朝议结束,群臣鱼贯而出,今日的朝议里,刘长给与了他们极大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不是来自与刘长本身,而是来自与他表现出的能力,在一瞬间,长安戒严,南军廷尉出动,将新外戚之宗族全部抓了个干净,他们甚至连府邸大门都出不去。 当他们被围困在自己府邸的时候,方才明白,长安之中,早已变天了,他们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除非太后不在了,不然在这长安之中,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而诸侯们的表现也极为的强势,尤其是刘长。 太后哪怕不在了,只要这厮还在...他们依旧是待宰的羔羊。 至于太后专权的事情,從这一天开始,只怕是再也没有人敢提起了。 韩信府内。 当刘长炫耀着自己的事迹的时候,韩信却有些惋惜的摇着头。 “你为何就是不肯做皇帝呢?” “大丈夫,当驾驶战车,斩下强敌的首级,饮其血,安四方之民,岂能居深宫之内?!” “高皇帝在时,也曾如此。” “对,因此他每次外出,城内便有一堆烦心事等着他回来解决!师父,别想了,我最怕麻烦,就那些奏表,你让我来看,我看不了三份就得睡...阿父起码还能坐下来看完,我是不能的,何况,二哥也在不断的学习,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天子!” 韩信看着他,“很多事情,不是说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呵,别人或许如此,可我不同,我不愿意做,便是阿父从长陵爬出来逼迫我,我也不做!!” 韩信没有再跟他多说,只是问道:“燕王答应了吗?这次由谁来統兵?” “答应了,自然還是由李左车,近百万头牲畜啊...要是抢过来,哈哈哈,大唐百姓顿顿都能吃肉了!” “不要轻视冒顿,既然物资颇丰,他也一定是有准备的...绝不会轻易让你夺去。” “师父放心吧,燕国准备派人去联络退缩到山里的东胡人!有他们牵扯,声东击西,李太尉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 甘泉宫内,刘盈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曹家诸人并没有被处死,大多人都被送去了唐国,他们要在那里发光发热,继续自己的后半生,只是,荣华富贵大概是再也碰不到了。 皇后坐在一旁,默默不言。 刘盈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如果朕让长来...” “陛下,休息吧。” 曹皇后打断了劉盈的话,因为她知道,刘盈想要说什么。 刘盈低着头,沉思了起来。 “比起我...他更适合。” ps:身体越来越差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从今天开始减肥,目标68公斤!! 章节目录 第198章 到底谁是蛮夷?? “哈哈哈,大王威武!!” “当时我看到大王纵马,怀里还搂着一人,真的是激动坏了!大王不亏是大王啊,这成家都是与众不同!” 吕禄开心的说着,手舞足蹈的描述着那一幕。 “对,当时我们都跟着大王,一同在城内纵马纵车,可惜夏侯灶的车翻了,堵住了道路,否则一定跟随大王前往城外!” 夏侯灶大怒,叫道:“翻车的又不只是我一人!为何只说我呢?!” 周亚夫也很生气,骂道:“废话!你忽然翻车,我们撞上了你,自然也得翻,不说你说谁?” “那卢他之不就是在我之前吗?他也没撞着我呀!” “他是没撞着你,问题是你撞着他了呀!” 被几个人联合起来声讨,夏侯灶也无法反驳,急得脸色通红,“为什么呢?我驾车时很注意的,为何就是翻车呢?” “要不你下次试着睁开眼睛驾车?” “你这厮!” 夏侯灶大怒,顿时和陈买闹在一起,刘长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闹!” 看着周围的群贤,刘长说道:“如今,我们都已年壮,不能再做顽童之事!” 吕禄看了一眼手里的羊肉,欲言又止。 “我们得干大事!明白吗?” “大王,您吩咐吧!” 刘长这才说道:“近期内,月氏王要前来长安,我奉命去迎接他,到时候,你们来几个人与我同往,多跟他们攀谈,交流,最好能交几个月氏的朋友...” 刘长吩咐了起来,众人点着头。 “还有,要时刻注意长安内的情况,发现什么事,尽快来找我!” 众人聊着天,话题再次转移到了婚事之上,吕禄好奇的问道:“大王真的要成家了吗?” “这...应当不会那么快...寡人还有很多要事要做。” 刘长摸了摸鼻尖,有些迟疑的说着。 “周胜之成家了...不久之后,我也成家...现在大王也要成家...”,吕禄摇着头,感慨道:“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陈买瞥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跟年过花甲一般,你尚未立冠,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们都知道你读论语了,也知道你要成家了,伱不必总是提知道吗?” 吕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急忙辩解道:“我只是觉得这太快了!” 陈买却抚摸着下巴,认真的说道:“我们的阿父早年征战,故而成家都很晚,我们不同啊,若是在乡野,你这个年纪,早就是三个孩子的阿父了!” 吕禄瞪了他一眼,说道:“别摸了,你连個胡须都没有,抚什么呢?又在这里装陈侯?” 刘长乐呵呵的吃着肉,樊伉却忽然坐在了他的身边,刘长将一块肉递给了他,樊伉摇了摇头,这让刘长格外的惊讶,这厮什么时候开始有脸了?樊伉迟疑了片刻,说道:“大王...卿一直在哭。” “啊?哭?谁欺负她了?” 樊伉看了一眼刘长,闷声说道:“她似乎很爱大王。” “咳,咳咳,咳~~” 刘长险些被肉给噎死,好不容易吞下了肉,瞪大了双眼,看着樊伉,“你说啥?” “你在说什么啊,卿跟我们一同长大...”,将曹姝换成樊卿,刘长略微想象了一下,都只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 “阿父很生气...大王还是小心些吧。” 樊伉说着。 “额....你说仲父如今多大的年纪啊?” 刘长小心翼翼的问道。 “额...年过五十吧?我也不太清楚。” 樊伉思索着回答道。 刘长顿时抬起头来,傲然的说道:“哼!寡人岂会惧舞阳侯?他若是无缘无故的来寻我,我自有话说!” 送走了群贤,刘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卿从小跟自己玩到大,总是打架,怎么会呢??他摇着头,五大舍人走了进来,朝着唐王行了礼,这才分别坐下。 “大王!” 张不疑的脸上满是笑容,他摇着头,“大王做事,总是出乎意料,让人捉摸不透啊,不亏是大王啊,哈哈哈,这一计不只是吓退了曹家,就连其余大臣们,此刻也都怕了,再也不敢指指点点!胡言乱语!” 刘长抬起头来,谦逊的说道:“寡人不过是足智多谋,在计谋方面有一些登峰造极而已,不值一提!” 张不疑又进言道:“大王,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罢免那些看不惯大王的大臣,在郎中令等要位上都放上我们的人呢?!” “张不疑!!你个反贼!!” 召公即刻大叫了起来。 张不疑板着脸,认真的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群臣争斗不休,不如换上我们的人,也能免去不少的麻烦,专心一志,讨伐匈奴!” 栾布看着他们就要吵起来了,急忙说道:“大王,诸侯王都准备离开,您还是准备一下相送之事吧。” “不急...等他们真正要离开之前再说。” “寡人还有要事要做!” 刘长认真的说着,贾谊好奇的问道:“大王是要准备接见群臣吗?” “我为什么要去接见群臣呢?” “大王,如今可以适当的安抚一下群臣的心...我听闻这几天里有不少的老臣请辞,想要归家。” “归家享福...也是应该的,他们年纪也不小了。” 刘长说着,站起身来,“寡人先去忙大事,忙完再商议这些事!” “唯!!!” ....... “嘿嘿嘿....” 刘长一脸傻笑的站在曹姝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曹姝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 “我不曾生气...你不必如此。” “我这么做,也是在保护曹家啊,姝啊,接下来我还要去迎接月氏王,还要送别诸兄弟...反正事情还是挺多的,等我忙完,便娶你!” “嗯...” “你阿父阿母没有生气吧?” “阿母还好...阿父如今都不肯与我言语了。” “没事,等你给他生个孙子,他一定就会说话了!” 刘长咧嘴笑着,曹姝脸色再次羞红,“你小点声!” “这有什么啊?!你怕什么啊?!哎~~~我想要个儿子~~~”,刘长仰头便叫了起来,曹姝更是害羞,低着头,完全不敢抬头。 “咳咳。” 随着一声咳嗽,曹参住着拐杖,黑着脸,走进了内屋。 “大王怎么不去椒房殿内吼叫呢?” “啊?仲父?你怎么来了!” 刘长咧嘴笑着,急忙走到了曹参的身边,扶着他,曹参看着面前这个家伙,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刘长扶着他坐了下来,曹姝紧紧低着头,不敢言语,曹参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且去你阿母那里,我与婿子有话要说。” 曹姝这才离开了内屋,刘长傻笑着,坐在曹参的面前。 “大王啊...您在庙堂里趾高气扬,训斥群臣,当真威风啊。” 谷蚇 “有什么威风的?不过是烧了些朽木...” 曹参缓缓说道:“长啊...你太轻视群臣了...开国之臣,岂是易与之辈?” “不敢轻视,若是早二十年,我都不敢在您面前大喊大叫...只是如今,开国之臣,年迈庸碌,除却少数几个,全部都沉浸在往日的功勋里,对我甚是轻视,不知天下有变,自以为是先皇重臣,便插手宗室之事,开口说为了天子,闭口说为了天下,说的道貌岸然...” “当初太后执政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当太后下令释放隶臣,分发耕地,严谨大臣们私自蓄臣,收回赏赐之外的土地的时候,他们就忽然变成了大汉忠臣,扬言要将政事还给天子!” “比如某些大臣,对一切都视而不见,而当自己的女儿和外孙遇到危险的时候,即刻就变成了托孤大臣,重视这大汉江山,想要与太后作对。” “我总算是明白,当初太后为何不肯杀王陵了。” “或许在所有想要对付太后的大臣里,唯独王陵一个人,是真心想要维护天子,是真正为了大汉天下而动手的。” “可惜啊...当初那些驾车冲锋,跟随高皇帝征战四方的勇士们...如今却兼并百姓之土地,收百姓为隶臣,修建奢华的府邸,私拿庙堂的盔甲,取战马为自己驾车,相互庇护,相互举荐自己的亲族来做官...曹相啊,你说,当初的那些勇士们去了哪里呢?” “我年幼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的。” “我记得很清楚,阿父设宴,他们各个豪迈...端起酒来,披着甲,佩着剑,出征陈豨,都是抢着去立头功。” “怎么到了如今,却都变成了贪财好利,愚蠢无耻的小人了呢?” 曹参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若早十年,我如此恐吓大臣,只怕明日就要去见阿父了吧?哪怕阿母,大概也护不住我...可是如今呢?从昨晚到如今,大臣们给我送的礼物几乎堆满了唐王府,他们派人过来,跟我说一些奉承的话,有些人甚至隐晦的说愿意跟随我...” “这就是满朝公卿啊...若是阿父还在,他也绝对认不出这帮老兄弟。” “只有陈平,灌婴,樊哙,周勃,宣义这五人,到现在也没有派人来找我,也没有送上礼物....我反而挺看重他们的,总算阿父麾下,还剩下了一些硬骨头,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人最年轻...我不知道再过几年,他们是否也会变成那样。” “这一次,我本来是想要杀人的...可是看着这帮人,看到他们眼里的恐惧,我就明白,他们不配让我动手了...他们沉迷在酒色之中,整日享福,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锐气,也不敢与我作对...因此,我只需要盯着那五个硬骨头就好!” “仲父觉得呢?” 刘长开口询问道。 曹参呆愣了许久,也没有回话。 “仲父,哦,不对,岳丈...既然年迈,那就在府中安享晚年,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好...征战了大半生,晚年何必还闹腾呢?” “我是真的很不愿意对你们动手...我很敬重你们...不过,不是敬重如今的那些人,我敬重的是,当初那些跟随在高皇帝身后,尚且没有沉迷在富贵之中忘了自己的那些人...我还有事要忙,岳丈不必相送!” 刘长转身离开了内屋。 曹参呆愣的坐在内屋里,缓缓看着自己那布满了皱纹的双手,眼里忽然落下了一行清泪,当初的那些勇士们,到底去了哪里呢? ......... 刘长在府内设立一次宴会,召了陈平,樊哙,周勃,灌婴这几个人前来。宣义他没有叫,毕竟这驴廷尉,哦,不,驴御史,根本就不是言语能打动。 当他们到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诸侯们也都在这里,坐在刘长的左侧,他们一进来,诸侯们的眼神便紧紧盯着他们,只是,这几个人都没有觉得如何,跟刘长相见,这才坐在了刘长的右侧。 “哈哈哈,各位仲父,自从我有了这府邸之后,还没有这么多的贤才能一同聚集,这是我的荣幸啊,当饮!” 刘长笑呵呵的说着,陈平和周勃都没有说话,樊哙不悦的盯着他,灌婴忍不住开口问道:“大王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要款待几位仲父,来,今日只谈私情,不论国事!” 刘长笑着说道,很快,就有人拿上了饭菜和酒水,刘长这才开始了宴席。 诸侯们跟这些大臣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刘长想要做什么。 刘长却只是说着笑,让众人不要拘束,随便吃喝,又有人奏乐,张不疑笑着问道:“大王,可要我剑舞助兴?” 樊哙顿时冷哼了一声。 搁我面前玩鸿门宴是吧?你也配?? 刘长挥了挥手,“若是伤了人,不太好,不必舞剑!” 众人便吃了起来,宴过了半,刘长吃饱喝足,擦着嘴,灌婴再次询问道:“大王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哈哈哈,是这样的...太后先前赏赐了不少的国相,让他们进入庙堂为官,而各国都缺不少的国相...各位都是庙堂之重臣,又最年轻,不妨代替这些人前往各国为相,如何啊?” “我都想好了!灌侯可以去燕国为相,陈侯可以去唐国,周侯可以去齐国,姨父..您若是愿意,可以前往吴国。” 刘长笑呵呵的说着,几个大臣的脸色却是大变。 这是要将他们踢出庙堂,让他们远离权力中心啊! 陈平好奇的问道:“这是太后的意思,还是大王的想法呢?” “一家之言耳!” 陈平不为所动,淡定的说道:“若是太后下令,不敢不从。” 陈平是有信心的,目前他和灌婴担任左右相,大小国事,都是他们在处理,周勃虽不再是太尉,可也再次执掌北军,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被丢出长安呢?庙堂之臣里,唯他们发挥的作用是最重要的,若是他们一走,庙堂在短时间都运转不起来。 “好啊!既然陈侯答应了,我稍后就去找太后!” 陈平看着满脸堆笑的刘长,心里觉得有些不妥,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诸侯们都有些惊讶,要让这些大臣来给自己当国相??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同样是开国功臣,可那也是有差别的,陈平周勃这些人,就是在开国功臣里,也是名列前茅的那种,能让这种人来辅佐自己的,也就只有一个齐王刘肥,曾让曹参来辅佐,其余人都不曾有过这个资格。 刘长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就结束了这次宴会。 这让众人都有些不理解。 陈平等人告辞离开,樊哙却留了下来。 “姨父!!” 刘长笑呵呵的走到樊哙的面前,看着刘长,樊哙迟疑了许久,方才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在这几个人离开之后,刘肥急忙走到了刘长的身边,“长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给你们找个不错的国相。” “可他们都是庙堂重臣,哪里能到诸侯国内为相啊?” “能不能暂且不谈..诸位兄长都不要急...会有个结果的。” 刘长眯着双眼,刘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开口说道:“长弟啊...要谨慎啊。” “放心吧!” ........ 就在这个时候,月氏王也逐渐靠近了长安。 月氏王并非是第一个被大王封王的异族,非刘氏而王的盟约不会限制這些归附的异族。大汉对月氏还是非常看重的,毕竟这是草原上唯一有能力与匈奴对抗了那么久的部族,而他们的归附,则是能给大汉带来巨大的好处,战马。 月氏来了,战马就有了! 而有大汉作为依靠,月氏也能保准自己不被亡族,这些年里,匈奴不断的逼迫他们逃亡,若不是大汉收留,他们就要跑去西域了,而在历史上,他们一路跑到西域,又从西域跑到了南亚次大陆,順手灭了这里的诸国,建立一个在后世有些许名声的国家,这个国家叫贵霜。 刘长对着来贩马的好兄弟吹了个牛,随即吹没了一个庞大的帝国。 刘盈其实不太愿意让刘长去迎接的,就担心他又胡闹,影响月氏归附,可太后做主,让他前往,刘盈也不好阻拦,只是多次吩咐刘长,一定要有礼貌,千万不要做羞辱他们的事情! 刘长带着自己的舍人,还带上了几个大贤,在亲兵的护送下,前往迎接这位月氏王。 他们在半路上相遇,月氏王令人停下了车架,他亲自带着人出来,从诸多来人之中认出了唐王,月氏王别扭的按着大汉的礼法准备行礼,刘长却几个健步,扶着他的雙手,笑着用月氏语叫道:“你我兄弟,何必要行礼呢?!” 月氏王大惊,用汉语问道:“大王竟然懂月氏之语?” “是我一个好兄弟所教授的!怎么,讲的还好吗?!” “好!太好了!敢问大王那位兄弟叫什么呢?” “额...寡人的月氏兄弟诸多,说也说不完,来,别客气了,我带酒!”,刘长傲然的看着周围那些月氏人,大手一挥,“站着做什么!跟我喝酒去!!有肉吗?!” “有!!” 看到刘長跟月氏王勾肩搭背的就坐了下来,大声的聊着女人,众人肆意坐在他们的周围,有说有笑的用手抓着肉就吃,大口的饮酒。不远处跟着他一同前来,准备宣读诏令的叔孙通是一脸的茫然。 蛮夷,蛮夷,都是蛮夷!!! 章节目录 第199章 天下何人不通唐 “哈哈哈,好兄弟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我这马上就要大婚了!正好赴宴!!” 刘长大声的说着,跟着他来的几个群贤有些呆愣,大王您的好兄弟不是在唐国吗?怎么月氏王也成了你的好兄弟? 平心而论,这位月氏王身材并非很高大,在其他月氏人里也算是比较矮小了,年纪也并不小,大概比季布还要年长些,眼神有些凶悍,寻常人还真不敢跟他对视,刘长却不在意,直接搂着他的肩,热情的说着话。 而他的左右,也并没有觉得刘长这样的行为是失礼的,他们压根就没有礼仪这么一说,或者说他们的礼仪跟华夏礼仪是不太相同的。月氏王看着一旁的刘长,惊讶的问道:“我听闻大王的年纪并不大,怎么就急着成家呢?” “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有的人虽年长,但是没啥本事,成家三四年也未必能有收获,有的人啊,虽年轻,但是成家是绰绰有余啊,别说只是一妻,便是十妻也不在话下!” 月氏王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跟刘长继续对饮,随即问道:“听闻冒顿先前来议和,大王一封信,险些将冒顿气出病来?” “冒顿之所以敢横行霸道,只是因为我还年幼,若是我再长几岁,返回唐国,我定生擒冒顿,入之!” 说起冒顿,月氏人大多都是惊惧的,脸上极其不安,他们属实是被冒顿给打出心理阴影了。 月氏王并不怕,咬牙切齿的说道:“当与大王同入之!还有他的儿子,也绝对不能放过!” 月氏王派出了自己最优秀的两个儿子去迎战冒顿,冒顿不屑与他们作战,同样也派出自己的儿子,并让他领着同等规模的军队去迎战...结果,月氏王的两个儿子都被冒顿儿子给砍了脑袋,挂在旗帜上,这是月氏王心里最大的痛。 刘长大口大口的吃着肉,那惊人的饭量,使得月氏人频频张望。 在这个时期,吃得多并不会被人骂,饭量反而是武将们证明自己勇武的一个手段,刘长拿着一支羊腿,眨眼之间就吃的干干净净,月氏王都是时不时看着他,他身后的那些将领们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刘长,面面相觑。 刘长正吃着,忽然发现氛围有些沉寂,他擦了擦嘴,看着周围,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不吃?!” “来,来!吃!” “咔嚓!” 刘长猛地将手里的肉掰成了两半,递给了月氏王,月氏王的眼角抽了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着,拿起了羊腿,刘长继续狼吞虎咽,那些月氏人时不时就看着他,看到他还在猛吃,咽着口水,当刘长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便急忙咧嘴笑着。 “啊...吃饱了...嗯?你们怎么不吃?” “啊..吃,我们吃。” 吃饱正喝着,月氏王便让自己的勇士们为唐王演奏舞刀。刘长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他们的舞刀跟自家的舞剑还不太一样,他们是多個人在在一起,一手持刀,一手持简易小盾,仿佛是作战那样,不断的互相击打着盾牌,跳来跳去,又以刀相击。刘长看的大喜,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月氏人的舞刀。 吃的有些醉,刘长便也起身,从一个月氏人那里借来了盾与刀,也参与了进来,有模有样的跟他们一同起舞,脸上毫无惧怕,跳的比这些月氏人还要生猛,气势十足,很快就跟那些月氏舞刀者混成了一片。 叔孙通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本来他才是来负责这次迎接之事的大臣,可是此刻,他却变得有些多余。 唐王跟这些蛮夷相处的太好了...这里哪还有唐王和月氏啊?就是一群蛮夷在宴会呢!不只是唐王,包括他的几个舍人,以及那些叫来的好友们,都是一个样子,就是语言不通,也是指手画脚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唯独贾谊,站在叔孙通的身边,不知所措。 唐王喝的兴起,便大声的高歌,好在月氏人也听不出这歌声的好坏,只以为大汉的歌都是这么唱的,还纷纷起哄,学着刘长,一同高歌,场面瞬间变成了屠宰场,随即众人起舞,刘长拽着月氏王不放手,喋喋不休的吹着牛,月氏王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醉汉。 “大王啊...天黑了,是否该去休息了?” “天黑了?这好办!来人啊!点上篝火!!继续奏乐!继续舞!” “大王啊...不能再喝了,喝不下了啊...” “走,走,我们去那里撒泡尿,回来继续喝!” “大王啊...那人只是我的马奴...您的舍人怎么能跟他起舞呢?”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们月氏也有那么多的规矩?舞便是了!” 在刘长面前,月氏王都显得像一个知礼的君子了。 不远处的叔孙通只是揪着自己的胡须,看着正在调笑为自己倒酒的月氏美婢的刘长,不忍直视,大王真的是以一人之力,拉低了整个大汉的风评,连人家月氏人都自愧不如。 刘长与月氏设宴,疯玩了一个通宵,次日早晨方才醒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众人方才起身,月氏王看了看天色,无奈的说道:“大王啊...看来只能明日再赶路了。” “那不是正好吗?今晚可以继续设宴啊!” “我觉得还是现在就赶路吧!” 他们一行人继续朝着长安走去,刘长跟月氏王骑着马,并行在道路上,刘长此刻却是在跟月氏王说着他们的安顿之事,“我可以分出数个郡,让你们来安置,专门给你们修建城池...嗯,你们也学一学耕作,我们这里无法像草原那样不断的迁徙...耕作也并非难事!” “大王...我怕我们一旦定居下来,勇士们就再也没有收复故土的斗志了。” “哈哈哈,放心吧,等你去唐国就明白了,唐人可绝对不会丧失斗志!” 月氏王迟疑着说道:“大王...先前冒顿也曾派人来劝说...说让我们归顺匈奴,他可以封我为王,让我继续统帅部族,并且会保证月氏之安全,月氏人,并非是铁板一块,大王或许不知,我麾下也是有很多部族的,这些部族里,有的人就觉得应当归顺匈奴。” “大王数次相邀,我不能来,就是因为部族的想法不一。” 月氏跟匈奴一样,也是多部落的联合体,不过,因为文化相同,故而凝聚力比匈奴要强一些,匈奴毕竟是多个不同文化的部落所联合而形成的。 刘长好奇的问道:“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 月氏王大惊,急忙摇着头,说道:“不可如此,若是这样,只怕部族离心,同室操戈!” 刘长若有所思,问道:“那支持你的人有多少呢?” “仅有四五个部落...其余部落都认为我是因为私人的仇怨而不愿意归顺冒顿...可是他们不知道,冒顿是个没有信义的,他先前收复诸部落,也是用这个借口,只是收复之后,他便驱这些人为卒,不断的消耗他们的实力...这些年里,与大唐作战的,也大多是这样的外兵。” 刘长点了点头,难怪冒顿一点都不心疼,实在不行丢下士卒就走人。 “我所求的不多,还请大王能相助...只要能让月氏继续存在...不被兼并便好。” “你放心吧!我刘长绝非冒顿之流!我兄长更是仁慈之君,若只论道德,冒顿给我兄长擦尻都不配!” “至于部族的问题,伱也不要担心,我自会帮你解决,我自幼读书学习,先后跟随国内大贤们学习各个学派的知识,前不久更是著书,天下人都知道我的贤名,这件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 月氏王看着身边这个少年英雄,不由得感慨道:“大王文武双全,实在令人敬佩!” “哈哈哈,寡人何止是文武双全,寡人在所有方面都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额...对,对,大王神武!” 月氏王说着,心里却是在思索着,自己的谋臣不是说汉人多谦逊吗?自己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月氏之王拜见大汉天子!!!” 月氏王慎重的朝着刘盈行礼。 宣室殿内,刘盈坐在上位,穿着重大仪式时才穿的冕服,挺身坐着,倒是很有威仪。 刘长站在月氏王的身边,群臣和诸侯们坐在两侧,月氏王拜见之后,刘盈这才开口说道:“请起身!” “赐座!” 月氏王便坐在了诸侯之列,刘长自然也是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刘盈便令人大声的宣读起了诏书,大概就是天子怀有仁义之心,愿意庇护天下苍生,月氏今日归附之类的,月氏王懂汉语,只是面对这诏令,他却有些摸不清头脑,完全不知道那个留着长胡须的官员在说什么,他低声问道:“唐王?这是在说什么?” 刘长听了片刻,清了清嗓子,“就是欢迎你...没别的。” “是这样啊...” 月氏王点了点头,他看到对面那些大臣们,低声问道:“那位像老虎一样的将军是谁呢??” “嗯?哦,你说舞阳侯啊。” 谷音 “我给你介绍一下啊...那人叫樊哙...他曾经跟随我阿父作战,第一次作战,一个人斩首三百多人...然后就当了将军。” “嗯???” “他旁边那个叫周勃,这辈子打仗就没有输过一场,你知道那个韩王信吧?就是投靠了匈奴的那个,他用六千多士卒,击溃了韩王信和匈奴对手,斩了韩王信...冒顿派去的几个将领也都被他砍了脑袋...杀的也不多,就杀了四五万人吧。” “那个叫陈平...冒顿当初跟我阿父作战,他一封书信就逼的冒顿撤退...到现在为止,得罪过他的人还没能活过三天...” “那个叫夏侯婴...他曾架着驾车,冲了一天一夜...没有停下来过...杀的战车都变成了赤色的,改天请你坐啊!” “那个叫....” 刘长好心的为月氏王介绍起了在座的群臣,月氏王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对劲,他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 “那我们这一侧的呢?” “哦,他们都是诸侯王....那个是齐王刘肥,他原来是很胖的,平生最好吃人,后来天子下令不许他再吃人,他就瘦了..他的诸侯国在齐地,规模也就比我唐国要大一些吧,甲士二三十万,你可不要激怒他,听说他现在还偷偷吃人。” “那个叫如意...嗯,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最凶残的就是他,他极其好战,喜欢杀人,他经过的地方,鸡犬不留,为人小气,很记仇,一旦被他记恨,定然杀人全家!曾经有个叫蒯彻的,就是因为在路上瞪了他一眼,就被他杀了全家,他的领地比唐国略微小,甲士也就十来万吧!” “那个是韩王刘恒,他人还是挺好的,就是有个坏毛病...喜欢发明各种酷刑,知道我们有个惩罚叫凌迟吗?就是他发明的!我给你说啊...” “那个是吴王刘友,平日里从不开口,一开口就杀人...” 月氏王脸色苍白,刘长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你现在是自己人了,他们不会对付你的,以后就安心待在唐国...跟他们是没有什么交际的!” “咳咳!!” 叔孙通忽然咳嗽了起来,刘长和月氏王就仿佛是上课时开小差被抓住的学生,急忙板起脸来,严肃的正视前方。叔孙通这才说道:“请月氏王起身...接诏!” 月氏王接了诏,天子又与他说起了赏赐之事,月氏王急忙拜谢。 月氏王接了诏,转头一看,却看到齐王刘肥朝着自己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月氏王只觉得胆寒,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天子在长安内亲自为月氏王设了一处府邸,月氏王进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长安实在太危险了,处处都是疯子,还是在府内比较安全! 而诸侯王们,此刻也准备要离开了。 兄弟们再一次聚在唐王府内,只是,心情都略微沉重,没有人开口。 当初,他们整日腻在一起,而到了现在,每次相见,都要等上数年的时日。 刘长咧嘴一笑,说道:“兄长若是不舍,以后可以多来我唐国拜见我啊!” “哈哈哈,你这竖子,为何总是想要让我们来朝见你?” 刘肥笑着骂道。 “只因我唐国贫穷,若是兄长们不时常救济,只怕连我都得饿死在王宫里啊!” “长,别说不吉利的话,有伤时运。” “时运岂能是言语所伤的?人定胜天!” “哈哈哈,不亏是荀子的再传,这学问还是掌握的不错。” 众人顿时有说有笑,再也不复原先的沉寂,刘恢笑着说道:“可惜,这番走的着急,不能等到长弟的婚事了!” “唉...我也不想急着成家...周胜之成家之后,整日都在府内,都不敢随意外出了...”,刘长挠着头,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 刘恒板着脸,严肃的说道:“你不能就这么玩一辈子...早些成家,也能收住你的心。” “哈哈哈,兄长,明年我也给你写信,让你给我儿子送礼!我们都是要当阿父的人了!” 刘长开心的说着,不由得看向了如意,“你说是吧?如意?” 如意脸色一黑,没有回答。 刘长这才笑着说道:“各位兄长返回藩国之后,记得要写信给太后,说国内之事困难,需要贤能的国相来坐镇。” 刘肥疑惑的问道:“长弟,你还是准备将陈平这些人送往各国吗?为什么呢?” “这是在保护他们,大哥不必多问。” “可他们都是国之重臣,如何能走?” 刘长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自然不能都丢出去,可是一个一个的调,再过一段时日,自然都能派出去!” “他们为何非走不可??” “哦,因为他们没给我送礼。” “嗯???” 刘肥不太理解,刘恒却开口问道:“长弟何时就国?” “还不急...庙堂里还有些事没有做完,等我做完,再成个家,大概就要离开了。” “不说這个了,来,吃肉!吃肉!” .......... 南越的使臣跪坐在赵佗的面前,认真的讲述着长安的事情。 “哦?太后执政?你确定?” “是这样的,我看那天子下令之前都要先看其母,然后再做决定。” “哈哈哈。” 赵佗忽然笑了起来,此刻的赵佗,穿着奢华的衣服,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完全没有老人的那种佝偻之意,身体依旧挺拔,面目与刘长酷似,身材高大,轻抚着胡须,“那就不必担心,我料定他们接下来会陷入内斗之中,数十年都没有能力与我们全面开战!便是吴楚,也不敢大规模的征召士卒...” 使臣一愣,随即又说道:“在册封之时,有大风起,断牙门旗...” 赵佗眼前一亮,“天命也?!” 使臣随即说道:“唐王起身,与风中立旗....”,使臣详细的将发生在长安的事一一说出,赵佗没有再打断他,只是认真的听着他说着,等他说完,赵佗已经是目瞪口呆,“这是项籍复生不成?!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勇士?!他长得什么模样?!” 使臣看着赵佗的脸,迟疑许久,方才说道:“他...跟大王一样。” “嗯??” “他长得很像大王...非常相像...我很早就跟随大王,他的模样,几乎跟大王年轻时一样...大王...”,使臣不敢再说了。 赵佗更是惊讶,“跟我像??这如何可能?” “我四处询问这位唐王是否与赵地有关,只是众人惊惧,没有人敢回答...十分的奇怪,离开长安之后,臣方才在一位地方官吏口中得知...唐王的生母姓赵,乃是恒山郡真定人,曾是赵王张敖家裡的歌姬,后从高皇帝....” 赵佗脸色呆滞,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 “大王?大王?” 赵佗猛地惊醒,“那他的生母何在?!!” “据說...已在牢狱内自杀身亡。” 那一刻,使臣看到自家大王眼神不断的变幻着,愤怒与悲伤交织,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ps:吏奉厉王诣上,上悔,令吕后母之,而葬厉王母真定。真定,厉王母之家在焉,父世县也———《史记》 昨夜凌晨一點多,不知哪来的神经病,在小区外放鞭炮,放了半个多小时,弄得我现在都无精打采的...没睡好。 章节目录 第200章 因为我真的有一座学宫 刘长嘟囔着嘴,脸色有些委屈。 “阿母不爱我!” “对,对,你今日才知道吗?” 吕后嫌弃的说道,刘长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嘟着嘴。 吕后长叹了一声,方才挥了挥手,刘长这才笑呵呵的侧身躺在了阿母的怀里,吕后都觉得这厮有些沉重,无奈的伸出手来,抚其背,骂道:“你都多大了,还要我抚背部!我这手都够不着了!!” “我不管,纵然将来年过花甲,阿母也得给我抚背!” “怎么不让曹姝来抚背呢?” “咳咳,阿母说什么呢!母子之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啪~~~” 吕后拍了一下刘长的头,骂道:“你也知道羞耻啊?” “阿母啊...跟我去唐国吧。” 吕后手一颤,方才说道:“被你气了十几年...你还想气我多久?你不在,我倒是能清闲一些。” “阿母...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想去唐国,我想去建功立业,去草原上与冒顿比试比试!想自由自在的在太原纵车纵马...”,刘长的眼里满是向往,“我想让大臣们给我做最好的战车,亲自去抢匈奴的羊,烧了他们的旗帜,用以烤羊...想治理好大唐,让唐国百姓都感激我!” “我想一路夺取匈奴的龙庭,在最上头撒泡尿!” “我要所有人都敬重我,所有好友都聚在我的身边,整日设宴,喝完酒吃完肉就去杀敌,杀完敌就回来喝酒吃肉!” “我想娶所有好看的女子,生一群生龙活虎的儿子,带着他们去玩!” 听着儿子讲述那令人头大的梦想,吕后却没有生气。 “那你去吧。” 吕后认真的说道:“记得将夺来的匈奴王旗送来长安,我会亲自铺在椒房殿宫门前。” “可是我舍不得阿母。” “就算我做成了这些事情,若是没有阿母听我炫耀,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刘长打着哈欠,又说道:“最好阿母能跟我一起去唐国...到时候,国内的事情就交给阿母来操办,征战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们母子一心....”,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很快,他就酣睡了起来,轻轻打着呼。 吕后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儿子,眼神落寞,又拿起了面前的竹简,继续看了起来。 如今跟着刘长离开,那完全就是将大权交出。 就算将大权交给皇帝,大汉太后,又岂能跟着藩王居住?那是让天子陷入不孝的境地,若是那样,刘盈都该给天下谢罪。 可刘长这个性子,他又能在长安待多久呢? 吕后不由得的沉思着。 当刘长醒来的时候,吕后还在批阅着奏表,刘长揉了揉双眼,“阿母,要一起吃饭吗?” “我还不饿,你先去吃吧。” “哦。” 刘长走出了椒房殿,朝着自家的厚德殿走去,刚走出门,就看到一个老头拄着拐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刘长主动让开了身位,让这老人先过,刘邦在时,就曾多次告诉他,唯老幼残不可欺。 刘长始终都记着阿父的话,平日里,若不是主动招惹他,他对老人也还是很客气的。 看到刘长让路,那老人停了下来,朝着刘长轻轻一拜,刘长也笑吟吟的回礼。 老人这才走进了椒房殿内,刘长好奇的看着这人,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这人不倚老卖老,对自己也挺客气,人还不错,不像庙堂里的那些老臣一样趾高气扬的,用鼻孔来瞪人。 当初那位戴侯,年纪也不小,在刘长前往质问的时候,倚老卖老,各种羞辱,结果刘长拽着他的胡须,一路将他带着拖到了前院,痛打了一顿。在大汉,不尊老是非常严重的罪名,几乎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不过,唐王嘛,这就不算什么了,反正唐王很早就身败名裂了,身败名裂都不足以来形容他。 罄竹难书,这位可是喝大了便去高皇帝庙里哭诉,被官吏阻拦后还还手殴打官吏的狠人啊。在不孝的罪名面前,不尊老又算个什么呢?高皇帝逝世之后,每个月天子都会前往祭祀,因为大汉有着严格的祭祀时间,可这位不同啊,想去的时候连着三四天都去,不想去了连着数个月都不去。 刘长回到厚德殿的时候,张卿正在领着人为他收拾东西。 倒不是刘长要去哪里,只是刘长天生就具有某种拆家属性,刘长在厚德殿里待上三天,这里就直接变成垃圾堆,太后甚至还多派了几個人帮着他收拾,这厮进了殿,脱了上衣,直接就丢在一旁,也不整理,坐在榻前,便让张卿弄些吃的来。 “大王,今日有大贤至,可以备礼。” 张卿在皇宫里的人脉很广,有什么消息,总是能在第一时间通知给刘长。 听到这句话,刘长便想起了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位老人,问道:“是哪位大贤?” “此人唤作浮丘伯,乃大儒也,治诗,先前曾在楚国为楚王师...后游历各地,为太后所召,前来长安。” “治诗?诗有什么可以治的?毫无用处!” 刘长很是不屑,张卿却笑着说道:““不学诗,无以言,儒家治诗,并非是做诗,而是以其为国事所用...” “知道了,知道了,饭呢?怎么还不上?” 当刘长走出皇宫的时候,舍人们早已等待着。 栾布和贾谊看起来有些激动,急忙上前,问道:“大王可曾见过浮丘公?” “见了一面,但不曾言语...这个人的名声这么大??” “浮丘公乃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叔孙公亦不能比。” “那比之我师如何?” 栾布和贾谊略微迟疑,栾布没有开口,贾谊却耿直的说道:“吾师不拘小节,故而声名不如浮丘公!” “哦?” 刘长有些惊讶,一旁的张不疑急忙上前,“大王?我去准备绳子?” “张不疑!你欲何为?!浮丘公近百之人,你怎敢无礼?!” “我非他意,只是想要绑只羊送给这位大贤...大王,你就说吧,这个人贤不贤?够不够贤?” 张不疑直勾勾的看着刘长,就等着他下令,一旁的季布却缓缓开口说道:“太后亲自召见此人,定有要事。” 太后舍人说的很明白,这人太后还有用,不是伱们可以动的。 张不疑却不在乎,只是等着刘长下令。 贾谊急忙说道:“大王啊,这位浮丘公,为人正直,博学,四处教授弟子,有教无类,连师父都非常的敬重他,更有人说他曾跟随荀子求学,这是真正的大贤,跟大王您的群贤不同,可不能无礼啊!” 刘长眼前一亮,“哦?真正的大贤?” 贾谊正要开口,栾布却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随即说道:“大王,不贤,不贤,就是个作诗的,啥也不会...没什么用。” 贾谊大怒,正要质问,栾布却示意不许他说话。 “只会作诗,那就算了...去师父府中!” 刘长傲然的上了马车,张不疑驾车,众人一同出发,栾布和贾谊走在最后,贾谊不悦的问道:“您为何要对浮丘公不敬呢?” “当初留侯前来长安...大王险些就将他绑回唐国了..你跟随大王的时日还短,你不明白...那浮丘公那般岁数,若是大王也要绑回去,岂不是要出大事!” 贾谊目瞪口呆,“大王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就告诉我,什么事是大王做不出来的??” 两位儒者当场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统一口径,绝对不能让大王觉得这个人是贤才,这位浮丘公年纪很大,比张苍都要年长,若是刘长对他无礼,那就是得罪整个儒家,这可不行啊。 “学了这么久?为什么什么都不会?!” 韩信愤怒的质问道。 刘长委屈的回答道:“师父,您倒是问您教过的啊,您总是问我没有教过的,我咋知道?” “难道你将来去征战,也要随时去翻阅兵法,或者派人来给我送信询问嘛?!” 谷鯳 “敌人会按着你知道的知识,避开你的盲区来攻打你嘛?!” 刘长垂头丧气的,跟着韩信学了这么久的兵法,为何自己就是没什么长进呢?他学习剑法也很久了,如今连季布想要拿下他都不太容易,知有这兵法,无论他怎么学,韩信始终都把他制的死死的。 “师父,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因为我太笨,是因为您太厉害呢?” “呵,你这个水平,放在军中也就都伯而已...别说是冒顿,就是从北军中随便挑出一个人来,都能轻易将你击溃!” 韩信不留情面的说着,刘长长叹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沮丧。 “为将者,一个小小的错误都可能会覆灭全军...当初的赵括,一人之过便葬送了数十万人...不能不谨慎...如今多学一些,日后就能少付出些代价...你要离开长安了...趁着还能跟我学习的时候,认真学习...在外征战,也不要丢了我的颜面。” 刘长这才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道:“定然不会!” “师父,你的家人我已经接到了唐国...我也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长安,我要走,一定也要将你带走!” 韩信冷笑了起来,“那你就别想要离开了...你若是带走我,哪怕是太后,只怕也得寝食难安。” 刘长认真的说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韩信没有回答,他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他还有用,太后一方面让他来教导刘长,一方面也是用他来震慑群臣。不过,如今群臣彻底败北,刘长又要离开长安,那他在太后这里,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太后是绝对不会将他留给后人来解决的。 韩信对此,心知肚明。 教学结束之后,刘长笑着起身,令舍人将一个盒子带进来,放在韩信的面前,“师父,这是我亲自给你做的!那我明日再来!!” 刘长转身便离开了,韩信打开了盒子,里头是一个冠,是一个做工非常粗糙的木制楚冠。 韩信看着这冠,猛地丢在了一旁,骂道:“竖子!净做些无用之事!” 谩骂了许久,韩信又缓缓捡起了那冠,看了看左右,偷偷戴在了头上。 “大王...若是真的要离开长安,那就要处理好淮阴侯的事情。” 张不疑驾着车,故意抛开后边那些人一段距离,随即说道。 刘长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一走,师父就得死,对吗?” “这就得看太后的意思了。” “张不疑,你有办法带走我师父吗?” “大王...我一直都在观察着淮阴侯的府邸,太后派遣了四十多位甲士,除却这些甲士之外,我还发现,对面那个屋内,常常有人窥视淮阴侯之府,门前常常有百姓路过,而这些百姓们看到甲士竟也不惊惧,这些都是来看守淮阴侯的。” “若是大王想要救出淮阴侯,求太后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纵火...烧了淮阴侯府,淮阴侯死在府内...只要淮阴侯死去,大王之师就可以前往唐国...” “假死...这是长安啊,阿母对师父那般的重视,如何能做到?” “我愿为大王做这件事!若是做不成,我便说是陈平所指使的,绝不牵连到大王。” “不急...寡人再好好想想。” “大王,做这种事,绝不能迟疑...淮阴侯乃是天下少有的英杰,若是让他来统帅唐国的士卒,天下还有谁能抵挡大唐呢?何况,我听闻淮阴侯平日里的言语,也有辅佐大王的想法...若不是甲士拦着,我都想要拜见淮阴侯,跟他询问一些做事的道理...” “额...你还是不要跟他询问道理了...问军事还行,其余方面,还是算了吧。” 两人正说着话,栾布他们追了上来。 “张不疑!你故意甩开我们,又是想蛊惑大王做什么恶事?!” 召平气喘吁吁的质问道,让这么一个老人家徒步追车,也是难为了他。 “我在跟大王商议,如何铲除不忠之人!” 舍人们再次吵了起来,刘长准备开溜,奈何,贾谊一直站在他身边,看到刘长有异动,便大叫了起来:“大王要跑了!大王要跑了!”,舍人们急忙停止了争吵,迅速包围了刘长,刘长不悦的瞪了贾谊一眼,“寡人只是活动筋骨罢了!” 栾布笑呵呵的拍了拍贾谊的肩膀,“你做的很不错,以后也要时刻盯着大王,一旦有异动,即刻大呼!” 贾谊笑着点了点头,当舍人这么久,他也是第一次得到了同僚们的认可,有这么个人形警报器跟在刘长身边,刘长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就在刘长决定回府去召见群贤的时候,忽有近侍前来。 “大王...太后宴请群贤,请您前往。” “哦?宴请群贤?是寡人的那些群贤吗?” “额..是浮丘伯,毛亨,叔孙通,申培公,鲁穆生,邹阳,白生等人....” “呵,这些人怎么配称为群贤呢?” “不去!” “寡人要去见真正的群贤!” 近侍哭笑不得,急忙说道:“大王,是真的有要事与您商议。” 刘长无奈,这才又返回了皇宫。 路上,栾布和贾谊可谓是操碎心,你一言我一句的提醒道:“大王,这些可都是有学问的名士,千万不能对他们无礼..大王就不要开口了,点头或者摇头...千万不要饮酒...” “知道了!知道了!” 当刘长走进殿内的时候,太后正坐在上位,其余众人坐在两侧,这些人,除了一个叔孙通,刘长是一个都不认识,只见过那个早上曾前往椒房殿的老头,刘长乖巧的拜见了太后,又拜见了那位老人,这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太后看起来对这些人也挺客气的,她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国之大贤,你可师礼拜之!” “我学文与齐之盖公,学儒与张公,学射与灌侯,学御与夏侯将军,学兵与淮阴侯...这些人能与我的老师并列吗?”,刘长傲然的询问道。 众人一愣,那位坐在最上头的老人笑着点头,夸赞道:“是这个道理啊!若是遇到有贤能的人就以师礼对待,那遇到自己的老师该用什么礼呢?大王说的对!” 刘长大喜,这老头人不错啊,便笑着问道:“敢问老丈是哪位大贤?” “浮丘伯见过大王。” “哎呀,原来您就是浮丘公,若是您,那还真该用师礼来拜见!” “不敢当,大王之书,我已翻阅,大王对數之理解,让我无比的敬佩,达者为师,我以师礼拜见大王都没有不对的地方。” 一老一少两人笑呵呵的说着话,相处的竟异常的和谐。 叔孙通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俩,这进展不太对啊?都是儒家的,大王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呢??! 浮丘伯抚摸着胡须,对左右的人说道:“我前来长安之前,多听人说,唐王无礼!如今看来,乃是小人嫉恨之言耳!” “对对对!”,刘长大喜,拍着大腿,说道:“寡人怎么就没早點遇到您呢!哎呀,来,来,请您坐在我身边!” 吕后板着脸,打断了刘长,她严肃的说道:“长,这次让你前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议。” “阿母...请太后吩咐!” 吕后这才說道:“我知道你在唐国搞学宫,召集各地的大贤,让士子们前来求学。” “我欲在长安设立太学,你覺得如何啊?” “啊,很好啊!” “再召集天下的贤才,聚百家之长,来教授学问。” “就该这么办!” “让各地各国的士子们都前来长安进学,学成之后,分别给与官职。” “太好了,这么一来,就能使得天下归心,只要士子们心向大汉,就不怕地方有变了!” “嗯,因此,我决定废除地方之私学,包括唐国在内,再召集各个学宫内的百家大贤们前来长安。” “阿母糊涂啊!!!” “此事万万不可啊!!!” 刘长悲愤的叫道。 ps:不知不觉,还有十天就要过生日了,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十五岁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可惜有疫情,否则定要召集书友们一起过生日,跟舅舅偷..借只羊宰了给大家助助兴! 章节目录 第201章 记得下次自己写 此刻所说的太学,并非是纯粹的教育机构。 太学是很早就有的,布政,祭祀,学习,开展各种活动,功能多样,并不局限在教育领域内。 而太后想要设立太学,她的目的不是设立一个有诸多功能的新机构,更不是为了培养人才,而是为了养天下之士。 暴秦是没有养士这么一个概念的,唯独军功说了算,而继承了暴秦一系列政策的大汉,也没有像过去那样有养士的机构,士在外,不在内。这些士在诸侯国内,得到诸侯王的重用,归心与诸侯国,就像某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大臣那样,只觉得自己的君主乃是诸侯王,而不是皇帝。 他的问题可不是特例,在各个诸侯国里,不知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士,喊着忠君的口号,准备着要扶持诸侯王来造反。 故而,太后想要将天下之士都集中到长安来,由长安来举荐,将他们任免到各个地方,甚至是诸侯国内,如此一来,他们首先要效忠的君自然就是皇帝,自我认同也就是大汉之臣,而非诸侯之臣。 因此,太后才想要废除诸侯国内的养士之事,只许长安来养,这是为了做到真正的大一统。 刘长明知道这些,可是当知道自己要被薅羊毛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 “阿母!!” “我唐国贫苦啊,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本来可以帮着治理地方的人才就不多,您还要夺走?唐国百姓何以失爱与阿母啊?!” 刘长悲愤的说着。 吕后不为所动,她认真的说道:“你的官吏已经足够了,若是再养士,养出的士迟早都会给你带来大祸。” “我唐人老实本分,怎么会惹出大祸呢?阿母啊,不如先废了其余诸侯国的养士之事,楚国养士之风可就比唐国要盛行,我那仲父号称宾客三千,有大汉信陵君之美誉为何不先废楚国之学宫呢?” 吕后正要言语,浮丘伯却开口说道:“大王说的也对太后,这件事还是要认真商谈,士乃国之根本,不能着急。” 吕后点了点头,这才没有继续谈论这件事,反而是说起了对士的要求。 “我先前便让各地举荐孝弟力田者,赏赐他们,免去他们徭役养士,自然是要先养这些有道德的,可以让各地举荐有道德的士前往长安,进入太学”,此刻已经出现了察举制的雏形,可并没有像武帝时的那么全面。 这些大贤们便跟吕后商谈起这件事来,说的也还和气,只是到叔孙通的时候,叔孙通忽然说道:“忠君行道德事,主大一统,诸派莫如我儒家太学可以多召儒家之士,派往各地” 他的这番话,当然是引起了儒家大佬们的赞同。 可是,黄老的几个学者却并不这么认为,顿时开口叫道:“叔孙通之言,徒令人嗤笑!” 双方迅速开战,你一言我一句,矛盾顿时变得激烈,吕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若是召集各家的士,或许这一幕就会成为将来太学的缩影? 刘长打着哈欠,他对这些学术争锋是不感兴趣的,趁着他们吵得火热的时候,刘长悄悄告别了太后,便逃了出来。 刚要离开,就有人叫住了他。 刘长转头一看,浮丘伯拄着拐杖,也从殿内走了出来,对这老头,刘长还是挺有好感的,他笑呵呵走到老人身边,扶着他,便往外走,“仲父啊!您身为儒家大贤,怎么不留在殿内去反驳那些黄老之士呢?” 浮丘伯的年纪,当刘长的大父都绰绰有余,面对他的称呼,他也一点不生气, 只是朝着刘长眨了眨眼,说道:“叔孙通甚是狡诈!他一番话,就引得众人争执,就是想让太后看出其中矛盾我跟着他瞎掺和什么呢?” “哦?您一点都不敌视黄老?” “仲父是那一派的贱咳咳,哪一派的大儒呢?” “正其衣冠,齐其颜色,槿欢终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贱儒也。” 浮丘伯笑着,很是自然的就说出了这一句。 刘长大喜,叫道:“那您跟栾布是一样的啊!您可比他强多了,他可不敢这么说自己!” 浮丘伯笑着说道:“虽是子夏,却也不同,他们以公羊高的学说为主,我们以谷梁赤的学说为本。” “哦,原来如此啊!受教了!”,刘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像他真的懂了一样。 “大王啊您在唐国,召集百家之士,允许他们互相辩论,这是很好的事情但是太后所考虑的,也不是错误的。我曾去过很多地方,诸侯国内,只知其王而不知天子者甚多百姓倒也还好,若是连士子都是如此,那迟早是要生乱的。” “大王神武,如今有大王在,自然没有人敢作乱,可是百年之后呢?” “嗯,寡人会好好考虑的。” “哈哈哈,老朽并不担心,大王乃是贤惠圣明之君也,定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刘长傻笑着,紧紧握着浮丘伯的手,“仲父啊,先前有人跟我说您的贤德,我还不太相信,如今看来,您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大贤啊!可能与我前往唐国?” “老夫还是很愿意前往唐国的听闻唐国之羊鲜美。” 两人笑呵呵的走出皇宫的时候,舍人们还在着急的等待着,他们就怕大王对那些大贤们无礼,而此刻看到一老一少两人和颜悦色的从皇宫里走出来,都有些惊讶,栾布打量了那老人几眼,神色大变,急忙上前行礼拜见,其余舍人也是纷纷相见。 刘长开心的说道:“仲父一定要去唐国啊!我愿以国相拜之!” 送走了这人,刘长方才感慨道:“寡人所遇到的大儒之中,唯此人最贤啊!” 舍人们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王这么夸一个人。 “大王,太后召您是为了什么事呢?” “说是要废唐国之学宫,不许诸侯养士,要在长安养士唉,不让唐国养士,我唐国人才本来就不足,以后岂不是更无人可用了?” “先回府邸,这件事,一定要想出一个合理的办法!” 刘长说着,领着众人回到了唐王府。 “各位,说吧,该怎么办呢?” 刘长看着自己的舍人们,众人都在沉思着,召平却开口说道:“大王其实这件事,就是庙堂想要将天下的人才都变成是大汉的人才而已。秦国以军功来选拔官吏,立下军功,获得爵位,便得到相应的官职。” “可如今,没有秦国时那么多的敌人,大汉也不能远征匈奴南越,故而,只能采取世官的办法,赵人在赵国世代为官,而不知有汉,齐人在齐国世代佐王,而不知忠上。” “这是太后想要改变的情况,也是应该做出改变的,对诸侯国虽不利,可对大汉是有利的,大王可以带头来做这件事。” 此刻的学宫,不是要教育人才,而是集中人才,作为官吏预备役而已,就像稷下学宫,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太后就是要禁止地方养这些官吏预备役,将他们统统带回长安,让他们成为大汉的官吏预备役。 “不可!此举会让唐国流失人才,唐国日后开疆扩土,难道就不需要士吗?” 张不疑最先反驳了召平,他愤怒的说道:“召平,你食大王之俸禄,为何要做不利我大唐的事呢?!” 召平这一次并没有跟张不疑吵架,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刘长,指了指张不疑,“大王,看到了吧?太后所担心的就是这样情况的出现。” 刘长看了一眼张不疑,随即又看向了栾布。 “大王,我倒是觉得可以废除,反正如今大唐也不能私自任免官吏,都需要庙堂应允,若是缺乏人才,便上奏庙堂,让他们任免便是。” 刘长又看向了贾谊。 贾谊此刻却显得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无碍,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担心。” 贾谊忽然说道:“大王,其实问题还是出现在了官员的选拔问题上,若是我们能找出更好的选拔办法,让庙堂能得到全天下的人才,将我们在唐国的学宫变成启蒙教学的地方,是不是会更好呢?” 当贾谊说完之后,身边几个舍人都是惊讶的看着他。 刘长急忙叫道:“你说的再详细一些!” 贾谊这才说道:“养士不如育士,我认为可以在郡国内设学,不是为了养士,而是为了育士,收取年轻的士子,由大贤为他们授业,学成之后,进行考核,优异者前往长安太学,太学养士,国学育才如此结合,则郡国之中也有人才可用,庙堂也能尽收天下贤才为己所用,一举两得。” “当然,还得改变如今的官吏选拔制,在太学之中进行考核,如秦国那般,秦国官吏大多都得通过相应的律法考核,才能担任官吏,我们当然也可以设立相应的考核,通过考核的太学士子为官,不再让地方世官横行” “天下的人才到达长安,便可以采取回避制度,若是南阳郡之士,就不能在南阳任职,不许他们在自己的故乡为官,如此就能很好的遏制如今的这种情况而且各地的人才也会越来越多,家境贫苦的寒门之士亦能出仕。” 贾谊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刘长越听越是惊讶。谷漪 “栾布!取笔来!来,冒涯惴讲潘档亩夹聪吕矗 刘长急忙说着,贾谊一愣,随即认真的写了起来。 刘长笑着对舍人们说道:“今日方知谊之才也!”,舍人们却并不像刘长这么乐观,栾布迟疑的说道:“谊的想法很好,只是,若是想要具体执行,只怕是不容易啊首先,教导士子的人选,就是一个很大难题。” “可以育才,可是该让他们学什么呢?是学律法,还是治儒家之经典?还是数算?” “考核又该考什么?不同学派的弟子难道要用不同的考核办法吗?” 贾谊听到这句话,顿时也开始迟疑,皱着眉头,大概也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刘长却不在意,他小手一挥,说道:“这些事,让满朝公卿去头疼便是!我们只是一个小诸侯国,又非庙堂群贤,想那么多做什么?也该让他们来做点事了!” 等到贾谊写完,刘长拿上了便急匆匆的朝着皇宫走去。 当刘长回到皇宫的时候,他们居然还在吵。 刘长不理会他们,快步走到了太后的面前,将书放在她的面前,抬起头来,傲然的说道:“这是寡人所想到的办法!请阿母过目!!” 刘长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众人纷纷看向了刘长与太后。 吕后接过书,认真的看了起来,贾谊写的并不多,吕后很快就看完了,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刘长,刘长笑着问道:“怎么样?阿母,寡人的这个办法如何啊?” “贾谊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嗯??阿母如何知道?” “下一次,你可以尝试着自己来写。” “哦” 吕后看向了众人,“各位且看看这个。” 刘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圈内,看了看左右,猛地伸出手,抱住一只羊羔,在众人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刚刚走出门,便看到吕释之站在面前,板着脸,凝视着他们。 “哈哈哈,舅父!” 刘长笑着走上前,“许久不见!舅父无恙?!” 吕释之长叹了一声,“你先把羊放下,跟我去内屋。” “哦。” 刘长放下了羊,示意了一下吕禄,随即跟在了吕释之的身后,两人一同走进了内屋,面向而坐。 “长啊我听闻,长安即将设立太学,召天下贤才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只是要设太学,地方还要设立国学呢,这都是我的计策!” 刘长傲然的说着。 吕释之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我老矣,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只是家里这几个竖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若是能让他们跟着大贤学习治国的道理,能有些长进,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哈哈哈,舅父不必担心,我们所来往的,都是长安最贤明的人,我们常常聚集在一起,辩论经典,交流学问,颇有所获” “长啊你就说,能不能将则,禄,种三人送进太学?” “舅父啊!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小藩王,在诸侯内年纪最小,唐国在诸国内也是最贫穷的,我如何能做主呢?您不如去找太后,或许能办成这件事。” “长,他们跟你一同玩到大啊你若是不帮着他们,谁来帮呢?” “舅父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去跟阿母说说,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 “好,好,长,不要急着离开,你也许久不曾前来” 太后是说做就做的性格,她可不管这政策是否成熟,是否可行,反正政策她是提出来了,完善的事情就与她无关,将施行的事情直接丢给群臣,顺带着嘱咐一句,想法我已经提出来了,办不好可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然后,长安内的亲戚们就纷纷来找刘长办事。 想法都是一样的,都是想要将孩子送进太学,吕释之并不是第一个,夏侯婴,灌婴等人也都找过他了。 对于他们的请求,刘长并没有拒绝,只是说自己会去告诉太后,至于成不成,同样也不关刘长的事。 非世官影响力还是太大了,在以前,吕释之这些权贵们的孩子,无论自己的才学如何,直接就能做官,就像周胜之那样,前不久还在偷鸡摸狗,其父一句话就直接在南军入职,这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如今,太后却提出要以太学为主,用考核的方式来任官。 这对那些孩子已经当了官权贵们没啥影响,可是对孩子还不曾为官人来说,那就出大问题了。 周勃现在若是再想将周亚夫直接安排进南军,或许还能做到,毕竟他的权势太大,可对那些逐渐远离庙堂核心的功勋而言,就有些难度了。 当刘长走出了建成侯府的时候,群贤都在等着他。 刘长无奈的叹息着。 “大王为何而叹息啊??” 吕禄急忙问道。uu看书 “还不是因为你!你但凡有些才学,你阿父也不会急成这个样子!” 刘长大骂,就在这个时候,樊伉忽然走上前来,“大王,阿父让你去一趟府里。”,刘长看着他和市人,无奈的摇着头,又来了一个啊。 事情也果然如刘长所想的那样,樊哙也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能进太学。 可樊哙并没有明说,反而是姨母在一旁笑着说起了这件事。 刘长苦着脸,无奈的说道:“其实,你们都不必急对开国大臣,阿母定然也不会太苛刻何况他们都是我兄弟,我也不会让他们没了前程,完全不必如此。” “哎,有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吕笑着说道,又殷勤的为刘长拿来吃的。 不知为什么,刘长最近这几顿饭都吃的不是很香,仿佛里头夹杂了什么令他难受的东西,不再像从前那样胃口大开,只是吃了几口,刘长便起身与他们告辞。 “你站住!” 刘长正要离开,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呵斥。 他转过身来,樊卿站在不远处,咬着牙,怒目而视。 “你生气我也没办法,太学大概是不要女子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刘长一头雾水,继续装傻充愣,“这又不是我规定的,进太学又不见得是好事” 就在刘长准备继续糊弄的时候,樊卿却忽然哭了起来,眼泪不断的掉落,大声的哭了起来。 顿时,刘长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202章 逐渐被同化的贾生 “好了!别哭了!” “你要生气就打我一顿,我不还手?” “你再哭我可就打你了啊!” 刘长使出了很多办法,可樊卿只是哭着,刘长便将她拉到了一处树荫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他,“你就那么想要嫁给寡人吗?难道寡人已经优秀到了这个地步??” 听到这句话,樊卿终于不哭了,她瞪大了双眼,说道:“若是你无意娶我,当初为何要与我同眠?” “我呸,那时我们才四五岁,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跟贾谊,樊伉,周胜之他们都睡过,是不是也得娶了他们啊?以后就叫贾王妃,周王妃??” “呵哈” 樊卿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眼眶依旧红肿。 “他们都是男的!” “卿啊咱们从小玩到大,我也是一直将伱当作好友,兄弟你却说想要嫁给我?这算什么啊?” “何况,你比我还小你懂什么嫁娶之事?” “你要是不信,来,你给我说一句,就说长,我非你不嫁,我太爱你了,没有你我一天都受不了来,你说,你说完我就娶你!” 樊卿顿时愣住了,脸色羞红,骂道:“我才不说呢!”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啊,咱俩这么熟,你就说吧,你看着我这脸,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吗?反正我是不行的,不过,你也不是没有机会,你就安心读书,让自己变得更加贤惠,说不定将来我大发慈悲,就把你给娶了!” “我呸!我若是嫁给你,那是你的荣幸!” “哎,对了,这样才是我的樊卿啊,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我喜欢的女子多了去了,可真正能坐下来吹吹牛一同偷羊的也就你了,何必呢?” 刘长傲然的说着,又伸出手帮着樊卿擦了擦鼻子,嫌弃的说道:“你看看你,还留着鼻涕,说什么成家,谁会迎娶一个鼻涕娃!” “你说谁是鼻涕娃!!!” 樊卿顿时就要跟刘长厮打,刘长抓着她的头,让她无法靠近,“哈哈哈,咬不到了吧?” 两人继续聊了起来,樊卿忽然叫道:“不对,你别想要糊弄我!诸侯一妻八妾,你若是娶了曹姝,那阿父就不会将我嫁给你了!” “什么一妻八妾的,寡人说几个妻那就几个妻,寡人说几个妾,那就几个妾,谁能管我呢?” “可是你不愿意娶我!” “呵,先把你鼻涕擦干净来再嫁给我吧!” 两人又闹腾了起来,到最后,樊卿这才凶狠的说道:“告诉你啊!不许欺负曹姊,她是个很好的人,你若是欺负她,我可不会怕你!”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你学学你阿父多好,你两个兄长都那么魁梧,偏偏到了你跟个鸡崽子一样的,告诉你啊,我也就是看你年纪小,方才让着你,真打起来,就你这样的我啊!!别咬!你这毒妇!!” 当刘长揉着手臂,嘀咕着走出了樊府的时候,樊伉和樊市人正在等着他。 “伉,你过来一下” “不过去。” “市人?” “我也不过去,谁跟大王过不去,大王就去找谁出气,这与我们无关!” “哈哈哈!” 刘长一手搂着樊伉,一手搂着市人,三人朝着唐王府走去,刘长边走边说道:“寡人的群贤之中,唯独你们俩是最勇的,最近总是有人来找我,若是让我的舍人出面吧,那就伤了和气,这几天,你们受累,帮我挡一挡来客。” “若是来请大王赴宴的呢?也要挡下吗?” “挡着, 都挡着!” “这宴不是好宴啊这些人都想利用寡人,并非是诚心邀请。” “大王放心吧!我这就从阿父那里偷两柄长剑来,谁敢来宴请大王,我直接杀掉!” “额不至于,不至于,反正让他们不要来烦扰我便是。” “这样吧,如果我觉得可以去,我就伸三根手指,你们就不必阻拦” “好!” 一路回到了府邸,刘长便让樊家两兄弟去守着门,自己则是叫上了贾谊,走进了内屋,“贾生啊你过来,我有要事想要询问你。” 贾谊乖巧的坐在了刘长的身边,刘长皱着眉头,说道:“寡人开始有些担心身边这些兄弟们了。” “大王担心什么?” “你说,寡人若是将他们都带回唐国,如何?” 贾谊瞪大了双眼,“大王为何要如此?” “我知道他们的性格,散漫怪了,不太适合太学,还不如跟着我前往唐国,做我的近臣,这样一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可以护着他们。” 贾谊有些迟疑,“大王,他们大多年幼,大多还是家中独子,岂能跟着大王前往唐国啊。” “那还是以后再说吧。” 刘长摇了摇头,问道:“犹女还不曾来吗?” 贾谊急忙回答道:“这几天便要到了。” “嗯,你的府邸也安置好了,以后要好好持家,若是被我知道你欺我犹女我可不会放过你。” “请仲父放心!” 贾谊急忙再拜。 刘长整理好了衣冠,便领着舍人们前往城外。 他是要去迎接一个人,赵国相周昌。 这位有些口吃的大臣,一直都是在兢兢业业的治理着赵国,直到先前,周昌给刘长写了信,请他相助,不要施行新政,当时刘长按着留侯的吩咐,给他回了两份截然不同的书信。 周昌如今返回长安,这也表示刘长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了。 “仲父!!!” 当看到刘长笑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周昌神色有些恍惚。 当初那个撞了自己的小不点,如今却已经跟自己一样高,穿着赤衣,身材与大人无异,相貌英武,若不是没有胡须,当真是与大人没有任何区别了。周昌俯身行礼拜见,“臣拜见唐王,不敢当大王如此称呼。” “哎!仲父说的哪里话!” 刘长一把抓着他的手,亲切的说道:“许久不见,仲父还是这般硬朗!” 周昌眯着双眼,说道:“臣不曾变,只是大王不再是从前那样了。” 在太后推行新政的时候,刘长是带头的那一个,这些来自地方上的国相们,心里对刘长还是有些怨言的,说到底,他们都是被刘邦送去各地担任国相的,而太后的行为,很容易被他们理解为太后准备铲除亲刘的势力,在地方上安插自己的势力。 在他们眼里,刘长身为宗室,应当是站在刘姓这边,不该帮着太后来压制地方诸国。 听到周昌的这句话,张不疑勃然大怒,手即刻放在了剑鞘上,对周昌怒目而视。 看到他这模样,周昌反而是有些惊讶,问道:“此何人也?” “这是我的舍人张不疑,还请仲父不要怪罪!” 周昌抚着胡须,夸赞道:“真人臣也!” 召平嗤笑了一声,不悦的别过头去。 刘长倒是不在意,拉着周昌就往自家府的方向走,“仲父可曾接到我的书信?” 周昌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回到了府内,刘长令人拿上酒肉,周昌板着脸,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牍,说道:“大王,有一件事,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是什么事?” “当初大王给我写信,表明自己也是受人所迫,迫不得已,可是后来议事的时候,听闻大王是带头应允的,又逼迫诸侯同意,更说有违抗者,大王要亲自诛诛诛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大王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刘长委屈的看着他,“仲父,难道你觉得我是自愿来做这些事情的吗?”谷冿 “我在长安之中能有什么权势呢?” “真正做这件事的人,乃是陈平,灌婴,周勃,曹参他们啊!” “我是受到了他们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周昌一愣,狐疑的看着刘长,“他们为何要胁迫大王呢?他们又怎敢胁迫大王呢?” 刘长擦拭着眼泪,委屈的说道:“阿父逝世之后,群臣依仗着自己的功勋,轻视天子,他们连天子都敢轻视,我在他们面前又算是什么呢?他们结党营私,狼狈为奸,妄图掌控朝中大事!” “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行为,方才及时出手,遏制了他们的行为。” “您以为这是刘氏与吕氏之争吗?仲父啊,这分明是刘氏与奸臣之争啊!” 周昌迟疑了许久,周昌十分的刚烈,跟宣义,王陵是一类人,他可是当初唯一一个敢辱骂先皇的大臣,这比宣义都要刚多了。他在赵国,也曾听闻群臣与太后不和的事情,可他并没有仔细的想太多,刘长这么一说,周昌却再次沉思了起来。 “可诸侯国之事,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仲父,这是为了用你们这些地方大臣来取代这些奸臣啊,将他们派往地方,让他们远离庙堂,让你们这些真正忠与天子的大臣回到长安,那陛下也就不用担心了只是,这些话都不能跟仲父明说” 周昌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陈平这些人,都是先皇的重臣,怎么会这么做呢?” “就是因为他们是先皇重臣,方才轻视新皇啊!” “这” 看到周昌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刘长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仲父不相信我,仲父可以去找太后,或者是去找宣义这种您能信得过大臣,哪怕是直接去找天子也行,询问他们,事情是否是这样的询问他们,曹参是如何对待天子使臣的!” 看到刘长说的这么坚决,周昌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大王的意思,便是要让陈平这些人前往诸侯国为相?难道大王不担心他们会有谋反的想法吗?” 刘长捶着胸口,悲愤的说道:“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国内奸臣当道,不能容忍我们这些一心为国人,阿父不在,这些人欺我等孤儿寡母,还派人各种造谣,混淆是非,我该怎么办呢?!” “大王!若这些是真的,那老臣愿意扶持天子,铲除奸臣,还长安一个太平!” 周昌认真的说道。 刘长激动的上前,握着周昌的手,“好在还有您这样的贤臣,寡人终于可以放心了!” 刘长便请周昌饮酒,只是,周昌此刻看起来却很生气,不吃不喝,很快就起身告辞,匆匆离开了唐王府,送走了周昌,刘长方才咧嘴笑了起来,栾布凑到刘长的身边,询问道:“大王为何要对陈侯,灌侯这些人下手呢?” “只因群臣之中,唯独他们没有失了锐气啊。” 张不疑大喜。 栾布惊惧的问道:“大王难道真的准备” “想什么呢!其余大臣早已沉迷与富贵之中,没有了以往的锐气,哪怕我离开了长安,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唯独这几个人,我不太放心,若是我离开了长安,就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太后和天子的事情啊。” “对对对,大王说的太对了!他们一定是会做出不利于太后和天子的事情的!” 张不疑急忙点头附和。 季布却迟疑的说道:“有太后在,大概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是啊,阿母在,还能压得住他们。” 刘长喃喃道,季布便没有再说话了。 “唐王终于要谋反了吗?” 几位重臣此刻聚集在灌婴的府邸里。 “周昌前来长安,就被唐王接回了府邸,出了府,周昌便去拜见太后随即,他上书弹劾我们要将我们都抓进囚车里唐王这是准备铲除我们,扫清长安之内没有归顺他最后一批人啊!” 灌婴看着一旁的陈平,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呢?” 陈平摇着头,“唐王是不会谋反的。” “不谋反?铲除异己,安插自己亲信,唐王做的哪一件事是与谋反无关的呢?!” 周勃看了一眼灌婴,灌婴自从跟着刘长前往了荆国之后,就变得焦躁了许多,再也没有从前的那种冷静,整日都觉得刘长要谋反,一方面,灌婴的年纪确实也大了,另外一方面,大概也是真正跟刘长相处了一段时日,见识到了他的手段。 周勃冷冷说道:“唐王若是想要上位,根本不需要谋反,直接恳求太后,太后或许就能立唐王为皇太弟。” 灌婴问道:“那唐王为何就是与我们过不去呢?” “很简单因为,我们如今比其他大臣都要强大。” “若是我们跟夏侯婴那样重病缠身,整日在府内养病,唐王就不会想要对付我们了。” 夏侯婴在讨伐英布的时候,曾受了小伤,随着年纪增加,年轻时所受的伤一同爆发,这使得这位曾纵车横行四方的将军大多时候都在府内养病,因病痛而无法理事,天子都几次前往探望。 陈平安静的看着他们,说道:“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只要不犯错便可若是太后下令,要以我们为国相也不必拒绝。” 周勃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太服气,“一退再退,真不知还要退让多少次。” “退让多少次都可以,只要还活着总有前进的机会。” 张嫣终于来到了长安,她与贾谊成家之后,因为刘长将贾谊留了下来,故而不能跟良人在一起,刘长在长安内为贾谊安置了府邸,这才让他将张嫣接过来。 张嫣对贾谊还是非常满意的,长得英俊,又有才华,谁不爱呢? “嫣!” 当贾谊笑着来迎接张嫣的时候,张嫣愣住了,她打量着面前这个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良人,这种变化是非常巨大的,贾谊黑了不少,同时也变得壮实了些,不再是原先那种我见犹怜的模样,而他此刻居然是咧嘴笑着,在原先,哪怕是成婚的时候,张嫣都不曾见过他的笑容。 贾谊一直都很严肃,性格张狂,张嫣惊讶的看着他,正要下车,贾谊却直接跳上了车,“我来驾车!” “我本来是要让大王一起来的只是大王说不愿打扰我们相见,还特意让我休息七天!” 张嫣呆愣的看着他,随即笑着说道:“乃还真该感谢舅父。” “感谢什么啊,大王巴不得让我离开,有我在,他根本跑不了,你知道吧?自从我开始盯着大王之后,大王一次都没能跑掉!舍人们都非常的感激,几次宴请!” 贾谊得意的说着。 张嫣哭笑不得,“只是几日不见,我都险些认不出良人了。” “唉,没办法啊嫣啊,你可不知道,为了娶你,我可是付出了太多栾布总是感慨自己当初不该送信我甚至都不敢感慨,我怕大王动手哎,嫣,只是戏言!戏言!” 两人回到了府,张嫣便收拾起了府邸,贾谊只是傻乎乎的看着她笑。 他们休息了几天,张嫣这才让贾谊将刘长请过来,说是要拜谢舅父。 刘长此刻尚且有些忙碌,可还是抽出时日来探望他们两人。 “拜见舅父!” “拜见舅父!” 两人难得统一了口径,拜见刘长。 刘长笑着让他们起身,这才拉着贾谊,对张嫣说道:“犹女啊,寡人平日里可是对贾谊多为照顾啊,这人有才,寡人甚是喜爱!” “那是,大王对我确实很照顾,家父都不曾如此照顾过我。” “你这厮!” 刘长笑骂着,便进了他们的府邸,张嫣去准备吃的,刘长便跟贾谊坐在一起。 “贾生啊南越使者又来了说想要请我前往南越,说观南越王封王之礼,赵佗这个犬入的是什么意思啊?” “大王,这定然是使臣将您立旗的事情告诉了赵佗,那犬入老东西是想要骗您前往南越,企图谋害您啊!!” “咳咳。” 张嫣清了清嗓子。 贾谊急忙板起脸,严肃的说道:“赵佗这个老匹夫,不安好心,大王绝不可前往。” ps各位群贤,多来点章评啊,老狼现在都没章评可以抄可以借鉴了,这让老狼如何写书啊?今天家里来了个亲戚,所以更新慢了点,这亲戚们也听不懂我的工作,拉着我的手,苦苦劝说,说让我别待在家里啃老,说家里人也不容易,还说他可以给我介绍个棉花厂的工作 嗯,就这么决定了,要是写不好书就去棉花厂打工。 章节目录 第203章 反贼怎么演?稍微收敛点就行 不只是贾谊如此认为,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赵佗的想法。 唐王府内,舍人们激烈的谈论着。 “那赵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主前往拜见?他应当肉袒牵羊前来拜见!!” 张不疑暴怒,在他看来,赵佗这是轻视自家君王,他叫道:“若是他非要大王前往,大王便率楚吴之军,前往南越拜访!” 其余几个舍人倒是没有张不疑这么激进,但是也都觉得这件事不可行。 栾布认真的说道:“赵佗虽已归顺,却只是在名义上,实际上,他还是大汉的敌人,大王绝不能以身犯险。” 召平点了点头,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张不疑说的对,确实不能前往南越,一方面是不能确定赵佗是否有歹念,另外,大王身为宗室贤长,岂能去拜见赵佗那样的异王?” 张不疑瞥了他一眼,“跟你相处了这么久,原来你也会说人话啊。” 召平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季布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我不太明白那赵佗也不是个蠢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他应当是知道,大王绝对不会前往南越国的,为何还要派遣使臣呢?” 贾谊说道:“听闻此人年迈,或许是不如从前了吧。” 刘长抚摸着下巴,也是在思索着这件事。 “或许应当见一见他的使臣,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着刘长的话,栾布连忙说道:“大王啊,此事且不可鲁莽啊,赵佗这厮,生性狡诈,不可轻信,就怕使臣以言语激大王,大王一时冲动” 刘长一脸不屑,叫道:“寡人并非如意,岂能为言语所激?” 张不疑说道:“大王,不如我去将使臣抓来,亲自审问,从他那里问出赵佗的目的!” “不可!” 栾布反对道:“大汉的强敌在北,赵佗没有扩张的想法,只想着要保全自己的土地,这样的人,并不是大汉的威胁,且由他在国内胡闹,等大汉解决完强大的敌人,就可以对他动手完全不必着急。” “何况,南越乃蛮夷荒芜之地,如今赵佗在那里行王教之事,将来大汉收回南越的时候,也省力很多。” 栾布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历史上将两广等地彻底纳入华夏文化圈里的,正是这位南越王,他对华夏东南所做出的贡献是非常巨大的。 南越不好打,可南越也无法轻易的进攻大汉,对大汉的威胁远不如匈奴。 当刘长回到皇宫的时候,太后正在跟几个大臣商谈这件事。 无论是太后,还是陈平等人,态度都是一样,不行。 吕后看起来非常的生气,她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赵佗这个奸贼,根本就没有归附的想法,他派人来邀请唐王前往南越,就是想要为复叛而找到一个由头而已,这个奸贼,我不能不除!!” “阿母要除哪个奸贼?” 刘长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太后的身边,大大咧咧的问道,说完便瞄了陈平一眼。 这让陈平颇为不爽,总觉得这竖子另有所指。 太后板着脸,看着一旁的周勃,问道:“若是要讨伐南越,你需要多少兵力?” 周勃一愣,沉思了许久,随即说道:“需要楚吴等地发徭役,使民开道,再招四十万士卒,方能出战。” 吕后大怒,骂道:“当初陈g作乱,总共讨伐他的军队也不过十万,难道赵佗的势力比陈g还要强大这么多吗?!你是欺我不懂兵吗?!” 周勃无奈的说道:“太后,南越地形复杂, 不比北方,若是用北方之士卒,定难以适应,而南方之士卒,又并非北军那般的百战之兵,何况南越处处都是深山老林,有可以撤退的余地,他们躲进山内,就无法彻底的消灭他们。” “因此,需要大量的南方士卒,步步为营,步步蚕食,才能彻底消灭南越。” 然而,吕后却对这番说辞不太相信,说到底,还是对周勃这些人的不信任,刘盈总是无条件的信任自己的大臣,而吕后则反其道而行,总是怀疑这些大臣,历史上,吕后也是常与近侍商讨国家大事,对这些大臣们缺乏信任。 就在这个时候,担任太尉佐的将军郭蒙起身,傲然的说道:“我只要十万人马,就能将赵佗生擒,将其带到太后面前!” 吕后一愣,正要开口,刘长却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郭蒙皱起眉头,问道:“臣与大王从无过节,向来敬重,大王为何要嗤笑臣呢?” 刘长说道:“并非是嗤笑将军,只是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长你不要打岔!” 吕后不悦的说着,刘长摇着头,说道:“盖公曾让我治史,他曾告诉我一件事。当初秦王想要吞并楚国,便询问将军王翦,王翦说需要六十万人,而年轻的将军李信却说二十万人足矣,秦王便以李信为将军,随即,秦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败难怪盖公要让我治史,如今看来,治史还是有些用处的。” 听到刘长这么说,吕后再次皱起了眉头,沉思了起来。 郭蒙愤怒的说道:“臣非李信那样的人。” “我的老师曾对我说,要消灭南越,起码需要二十万士卒,您要十万人马就能出征?当初阿父不让将军来攻打项羽,实在是太遗憾了,若是将军来,只怕率领三万人就能诛杀项羽吧?” 郭蒙面红耳赤,顿时说不出话来。 吕后说道:“赵佗这厮,反复无常,全无信义,实不该就如此放任他!!” “阿母,你不懂兵,貌恢道,这南越并不比匈奴要好打,虽不如南越强盛,可那地形,你让北军过去,还没有遇到敌人便能死伤大半不妥,若是要消灭南越,只能动用楚吴之兵,最好能先分化其部族,多册封赵佗麾下的部族首领为王,赏赐重金,乱赵佗之国!” “收拢一部分人作为大汉的向导,由他们带领,深入南越,多设城池营寨,控制水源,堵住道路,多用火攻,打开道路,迁徙百姓”,刘长认真的说着自己的计划,他说的很是认真。 而在一旁听着的周勃却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刘长侃侃而谈,等他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吕后迟疑的问道:“那这需要多长的时日呢?” “大概需要五六年,或者更久。” 这让吕后顿时就打消了短期内讨伐赵佗的想法,周勃却不由得问道:“大王,这是淮阴侯之策?” 刘长勃然大怒,“我方才还为将军说话,将军岂能如此轻视我呢?我与淮阴侯学了数十年的兵法,难道这样简单的策略还需要询问师父吗?!” 周勃一愣,随即摇着头,“这战略并不简单大王有名将之资啊。” 刘长大喜,“阿母,要不就去打南越吧,让我出征好了!” 吕后瞥了他一眼,分明这竖子才是李信! 吕后还是看向了陈平,问道:“那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陈平眯着双眼,“太后,可以邀请赵佗前来长安举办仪式,到时候,就可以让天子来为他观礼了。” 刘长不由得抿了抿嘴,啧啧,不愧是你啊! “阿母,我想见见那位使臣,我总觉得,赵佗忽然派遣使者前来,肯定是有别的什么意思或许是想要与我勾结,一同谋反,若是他真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就假装配合他,趁机消灭他,他的军队要是在南越会很麻烦,可若是敢出击,楚国一国就能全灭他的军队!” 刘长忽然开口说道。 几个大臣脸色一白,鬼知道您到底是真配合还是假配合。 “好,你先去见见吧。” “但是,记住,不许对他无礼,既然暂时无法对赵佗动手,那就不能激怒他。” “阿母!!放心吧!!我跟随张相学礼多年!从不做无礼之举!!” 刘长傲然的说着。 “你说!!!赵佗那厮是不是想要骗我过去!!他是想要杀了我?!还是想要跟我一同起事?!!” 刘长骑在使臣的身上,双手掐着那使臣的脖子,愤怒的咆哮着。 “你说啊!!为何不说!!是不是看不起我刘长?!以为我不敢烹了你是吧?!” 刘长嘶吼着。 栾布咳了咳,随即说道:“大王您掐着他脖子,他当然说不出来快松手吧他都翻白眼了” “哦。” 刘长即刻放开了手,那使臣剧烈的咳嗽起来,看向刘长的眼神满是惊恐,擦了擦眼泪,随即哀嚎道:“我家大王并无恶意啊!只是仰慕唐王,想要跟唐王相见而已!” “与我相见?乃公又不是什么美女子,有什么好见的!还不说实话!” 刘长大怒,一把将使臣按在地上,高高抡起了拳头。 “大王!大王!这人扛不住您的拳头!!” 季布连忙上前,抓着刘长的拳,劝阻着。 “不行,这厮故意隐瞒,我非得打死他!”谷 几个舍人同时上前,方才拦下了唐王,使臣急忙起身,后退了几步,惶恐的说道:“大王,我主乃是真心的,我前来之前,我主曾多次嘱咐,一定要与唐王一见,大王还说,若是大王觉得路途遥远,也可以在吴国相见” “嗯??在吴国相见?赵佗去吴国?” 刘长更不信了,这厮就不怕被抓住吗? “可以在吴国边上,各自带着人前来相见” 刘长这才明白,合着是准备在边界上相见啊,他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南越难打是因为地形,不是因为士卒强悍,若是提前设好埋伏,直接抓住赵佗,南越群龙无首,定然会崩溃。 “他是真的仰慕我?” “自然是真的” “哈哈哈,你怎么不早说呢?” 刘长笑着上前,扶着使臣坐在了一旁,使臣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我倒是想说,你也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啊,自己刚进府,一句话都没说,就被按在地上,险些被掐死,连南边的那些蛮夷之王都不会对自己这么无礼,这唐王简直比蛮夷还要蛮夷,跟他一比,南越野人都显得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刘长搂着使臣的肩,手臂环着他的头,低声问道:“南越王想要谋反吗?” 使臣大惊,“不敢!大王从不曾有这样的心思!” 刘长再次愤怒,骂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张不疑神色格外激动,若不是栾布拽着他,只怕就要上前高呼万岁了。 使臣惊疑不定的看着刘长,低声问道:“大王难道准备要谋反吗?” “当然!朕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各诸侯都愿意服从,唐国更是无比的强盛,南越王是什么想法?可愿与我起兵?!” 使臣吓懵了,他颤抖着,说道:“大大大王,陛下对大王甚是看重大王为何要” “哼!这天下,刘盈坐的,我刘长便坐不得?!” “对!陛下所言有理!” 张不疑大叫道。 其余舍人们也纷纷高呼,说道:“应当如此!!” 看着这一屋子的反贼,使臣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我家大王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刘长眯着双眼,恶狠狠的说道:“既然如此看来留你不得我先杀了你,引起大汉与南越的战事,我再从中起事!栾布!劈了他!!” “大王!!陛下!!饶命啊!!” 使臣面无人色,跪在刘长的面前,说道:“我家大王仰慕陛下已经很久了,若陛下能屈尊前往吴地,与我家大王相见,我家大王未必就不愿意协助大王一同起事!” 刘长眯着双眼,问道:“起事之后,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共分,还是以我为尊?!” 看着刘长那凶悍的脸,使臣急忙说道:“臣不知道啊!” “嗯?栾布!” “以大王为尊!以大王为尊!” “哈哈哈,好,设宴!” 刘长便设宴来款待这位使臣,使臣坐在一旁,只是陪笑着,他想看出刘长到底是真的想谋反还是在诈自己,可是无论怎么看,这位都不像是假的,他的舍人们看起来也是如此,尤其是其中一位年轻些的舍人,无比的激动,激动的险些落泪。 刘长大口吃着肉,傲然的问道:“你南越有多少军队啊?” “大王,南越之军,不过十万。” “十万?呵,我大唐有士卒三十万!” “自然是不如大王的。” “你南越有多少粮食啊?” “耕地少,粮食也不够。” “呵,我唐国的粮食,堆积如山,够我的大军用上三年!” “大王威武!” 使臣看着面前这个蛮横,鲁莽,张狂的君王,心里满是无语,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造就了这么一个诸侯王啊? 宴席结束之后,使臣告辞离开,刘长这才看向身边几个舍人,问道:“寡人演怎么样?像不像反贼?” “像,太像了!以后若是能稍微收敛些就更像了!” 刘长笑着说道:“赵佗这厮,向来就怀有异心,只是不敢轻举妄动,他若是得知我的情况,一定会鼓动我作乱,到时候,就可以欺骗他,让他觉得楚国的军队都去平定叛乱去了,他趁机去进攻吴国的时候,一举消灭他的军队,如此,南越就能平定!” 季布沉思了许久,摇摇头,“只怕赵佗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他是个有才能的人。” “就算没有能骗出他的士卒,也可以在吴国边境抓住他!” “若是连抓都抓不住他,那也可以打听一下他们的虚实,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反正,我们又不吃亏!” 而在此刻,回到了驿舍的使臣却有些坐立不安。 长安的情况他是没有料到的,尤其是唐王的这个举动,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或许,南越可以利用唐王? 在次日前往拜见太后的时候,这位使臣还在思索着这一点。 “南越王尊贵,怎能让唐王前往呢?不如请他前来长安,由天子来观礼!” 太后反将一军,只是使臣并不惊讶,他平静的回答道:“大王年迈,很早就想要来长安拜见天子,奈何,无法赶路” “唐王亦年幼,怕是赶不了路。” 吕后冷冷的回答道。 使臣这才说道:“我家大王可以在吴越之边,与唐王会面。” 听到这句话,吕后有些狐疑,这南越王为何就是想要见长呢?她并没有急着拒绝,只是说道:“这件事,还得由天子应允,你先回去吧。” 送走了使臣,吕后再次召集群臣。 “太后,若只是在边境相见,那或许是大汉的机会!” 陈平等人这一次并没有反对,周勃急忙说道:“或许可以趁此机会收复南越!” 太后与众人商谈了许久,uu看书决定应下这件事,这才让他们回去。 周勃走出皇宫,坐车准备回去,身边宾客便低声说道:“家主这是消灭那位强敌好机会啊!” “哦?” 周勃瞥了他一眼,问道:“如何消灭啊?” “可逼迫赵佗杀死他或者我们自己动手,栽赃给赵佗他虽强,可好酒,若是酒中下毒” 周勃猛地拔出了佩剑,一剑刺中了身边宾客的腹部,随即拔出,宾客茫然的看着周勃,周勃一把将他推下马车,愤怒的骂道:“此乃共抵御外敌之事!南越吾敌也!岂能因私废公,因小失大?!” 周勃板着脸离开,其余几个宾客却开始为那人收尸。 此刻的刘长,却是在椒房殿内,听着太后不断的嗦。 “若是遇到野兽,不许你去狩猎!让甲士们来处置!” “不许吃赵佗送来的东西!不许饮赵佗送来的酒!不许亲近赵佗送来的女子!” “我令人给你准备了东西,就吃这些!不许无端的跟路人言语!不许接近任何人,哪怕是老弱!” “遇到有人求助,让你的舍人去,自己不去前往!” “我知道了,知道了,阿母,你还要说多少次?” “我又不是第一次去” “嗯。” “去准备吧,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几个太医。” 刘长跳起身来,冲出了椒房殿。 吕后看着他的背影,伸出手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说。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204章 吾当生擒赵佗!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刘长看着面前的众人,沉吟了片刻。 “禄,伉,灶,他之你们四个人陪我一同前往。” 被刘长点到名的四个人是无比的欣喜,急忙答应,而其余人则是不悦,周亚夫即刻起身说道:“大王!为何如此偏爱?他们可以前往,吾等为何就不行呢?” 刘长瞥了一眼周亚夫,说道:“来,来,你起身!” 周亚夫狐疑的站起身来,“大王便是要打我,我也是要同去的!” 刘长站到他的面前,低着头,比了比他的身高,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问道:“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去了吧?” 吕禄大笑,说道:“等你长高些再去吧!” 周亚夫脸色通红,骂道:“虽不高,亦非尔等所能敌!” 刘长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其余之人太年幼,这次前往吴国,那可是要走很长一段路的,这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照顾不好你们,且再等等,等你们年长几岁,再带妹乔巴!” 陈买却开口问道:“大王,他们年幼,可我年长,为何不让我去呢?” “你和萧延年纪倒是不小,可是你们太瘦弱这马上就是寒冬,你们如何能扛得住?何况,就这么走了,我对他们也不放心,还是得你来坐镇,帮我看着他们。” 陈买长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我若是不去,大王身边,岂不是连个谋臣都没有。” 夏侯灶激动的说道:“你不必担心,还有我呢!” 陈买看了他一眼,再次摇头长叹。 夏侯灶和萧延,乃是群贤里公认的管仲乐毅,萧延为人迟钝,总是反应不过来,夏侯灶就没那么多问题了,他是单纯的傻。夏侯婴为了这个儿子,不知请了多少名师,可没有一个老师能坚持一个月的,这跟刘长还不一样。 刘长是不愿意学,对老师不敬,夏侯灶是纯粹的学不会! 得知浮丘伯来到长安之后,夏侯婴还派人将夏侯灶送过去,一路上都在叮嘱,让他听话,告诉他该如何回答人家的问题。 浮丘伯最初也没有拒绝,只是笑呵呵的问夏侯灶都读过哪些书? 夏侯灶想起阿父的交代,大声的回答道:“论经!道德子!” 然后浮丘伯就送客了。 不过,他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人还是挺壮实的,若发了狠,真打起来,周胜之都未必打得过他,当然,刘长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当另算。 刘长看着他们,语重心长的说道:“大丈夫立于世,当立不世之功名!” “我愿带领你们去建功立业!不负男儿身!” “我离开之后,你们要常读书,操练弓马之技,不可怠慢!!” “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长的话比他们阿父的话都有用,刘长傲然的举起了酒湛,大声说道:“十年之后,在座之众,当有彻侯之尊!” “饮!!” “饮!!!” 在跟群贤相聚之后,刘长又来见曹姝。 “姝啊,我这次一去一回,可能要等很长的时日不过,你别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留下的亲兵,将会保护你的安全我做完自己的事,就即刻回来” 曹姝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刘长,神色严肃的说道:“大王既要做大事,又岂能在我这里久居呢?您的大臣难道就没有家人吗?您让他们在外等着,让他们忙于王事,自己却来与我相见,做自己的私事,这是什么道理呢?” 刘长一愣,叫道:“我来见你, 你怎么还要赶我走呢?!” “大王,国事最重,家事次之,请大王不要担心我,尽管去做自己的事情,我会等待着大王凯旋。” 刘长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猛地起身,说道:“好!” “南越不尊天子,时常扮作贼寇劫掠行商及百姓,楚吴等地区的百姓惶恐不安,为了抵御南越,厉兵秣马,荒废耕作之事,至今还需要庙堂的救济我这次前往,当为南国百姓除此大患!” 曹姝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囊,递给了刘长。 “有此物在,如我侍君与旁。” “愿君一路无灾噩,所到之处,猛禽走兽避让,灾祸不至。” 刘长大笑,一把将曹姝搂进了怀里,“哈哈哈,我刘长所路过的地方,所有的灾祸都要为我让路!!” 刘长这一次并非是独自前往,而是由一位大臣跟随他前往。 直到刘长快要启程的时候,这位大臣方才不情不愿的前来,这位大臣年纪也不小,发色灰白,可身体还算强健,他皱着眉头,脸色很是难看,来到刘长的身边,甚至都没有前来拜见。 刘长并不曾在群臣之中见过这个人,看到此人如此的傲气,轻视自己,刘长也是有些不悦,翻身上马,便大声叫嚷道:“你,你过来为我牵马!” 这人依旧板着脸,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接过了缰绳,还真的为刘长牵马。 这让刘长有些惊讶,他嗤笑着说道:“既然不敢违令,又何必装作是刚正之臣呢?” “为人臣,当奉君王之令,我不喜大王,却不会违抗大王。” 那人平静的回答道。 “哦?你这个人也不算虚伪,还行,上车吧!” 那人便上了一旁的车,刘长纵马,与他同行,好奇的问道:“你为何不喜寡人呢?” 那人傲然的说道:“商汤和周武文武并用,所以国运长久吴王夫差、智伯穷兵黩武,因此而灭亡秦一味严刑峻法,终致亡国今观大王治国,穷兵黩武,设立常备士卒,多造盔甲军械,轻视他事,沿用暴秦之策,以耕战为本。” “臣不才,也曾饱受秦法所害,故而跟随高皇帝铲除暴秦,如今又岂能喜爱秦王呢?” 刘长大笑了起来,“你觉得寡人能与秦王并列吗?” 大臣笑了起来,说道:“秦王虽暴虐,却有大功,大王功不如秦王,过则甚之。” “你这么说,不怕我杀了你吗?” “大王若是杀了我,那过就不只是能比得过秦王了,或许还能赶上桀纣。” 刘长再次大笑,完全不在意这人的嘲讽。 张不疑冷笑着说道:“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大王文治武功,自有后人评说,倒是你,怯懦小人,有何颜面来嘲讽我主呢?阁下年迈,路途艰险,可要小心半路暴毙啊!” “大王” 栾布忽然开口,神色有些不安。 刘长一愣,随即叫道:“也是你们儒家的是吧?” 那人却不领情,瞪了栾布一眼,别过头去,闭目养神。 贾谊纵马,走到了刘长身边,示意他往前走一些,走到前头,贾谊这才低声说道:“大王,此人唤作陆贾,乃是博学之大儒,口才杰出,当初跟随高皇帝,常常出使各路诸侯,说服他们归顺高皇帝,立下大功。” “当初赵高杀害秦二世,派人来见高皇帝,想签订盟约以瓜分关中,高皇帝就派郦生和陆贾前去游说,陆贾用私利诱惑秦军将领,趁机攻破了武关后来他又出使南越,赵佗非常的尊敬他,并且愿意归附高皇帝。” “他jing通治国之道,曾上书与高皇帝,高皇帝言之新语!” 刘长有些惊讶,问道:“这人如此有名,那我为何先前都没有见过他呢?” “高皇帝驾崩之后,陆贾便称病辞官因而大王不曾见到他。” “哦,我明白了,这是因为不敢反抗阿母,被迫前往南越,心里有怨气,故而对我如此啊!” 贾谊急忙说道:“大王,此人有贤才,太后也甚是敬重,还请大王不要为难他,让他完成自己的使命。” “寡人知道了!就你们儒家事最多!” “额大王不也是” “能让阿母派来跟随我前往南越,这个人定然是有本事的,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他做事的。” 刘长摸着下巴,认真的说道。 他们从长安出发的时候,正是最寒冷的季节,走了不久,便是白雪皑皑,好在队伍里并没有年老体衰的,召公也留在了长安。其余人都算健壮,不是很害怕,而卢他之等几人,见到这大雪不惧反喜,若不是急着赶路,只怕他们还想要来打个雪仗什么的。 他们所经过的县城,就没有一个县令是不敢来接见刘长的。 看得出,刘长还是很有威名的,官吏们对他也是非常的客气,低着头,不敢多言。 坐在屋内,刘长呼着热气,急不可耐的抓着那滚烫的肉便要吃,也不怕双手被烫着,作为同行的大臣,陆贾自然也在这里,只是他吃肉就比刘长要儒雅多,慢条斯理的,刘长吃着肉,言语不清的问道:“天寒地冻,你还能赶路吗?” 陆贾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当初为高皇帝出使诸国的时候,我连刀兵都不惧,如今又岂能惧寒风?” “再往南走,就暖和一些了。” “那边不下雪的。”谷拢 陆贾并不搭话,刘长又吃了几口肉,问道:“你这次跟随我前往南越,太后是如何吩咐你的?” “太后要我查清南越之虚实,查看赵佗之情况。” “哦你跟赵佗很熟?” “见过面,也算是朋友。” “他长得怎么样?” 陆贾看了一眼刘长,说道:“奇丑无比。” 刘长听闻,顿时大笑了起来,“没有威仪,还能为王?” “陆公啊这次若是能平定南越,你也算是立下大功了,可有什么抱负?” “臣愚钝,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想归家,安度晚年。” “哎,我看你身体甚是强健,怎么能归乡呢?可曾想过来我大唐为相啊?” “从不曾想过。” “哎,您不知道,我唐国俸禄极高,只要前往唐国的贤才,都是不愁吃喝,府邸一个比一个奢华” “臣当初前往南越,南越王曾给我送了不少的礼物,至今还够用。” “额,唐国还有封侯的机会!” “我不懂战事,无军功不得封侯。” “您口口声声说唐国的政策不对,可却不肯来改变,这难道是君子的做法吗?” “卑贱之人,不敢称为君子。” 刘长愕然了片刻,方才说道:“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寡人不强求!” “多谢大王。” 次日,他们再次启程,刘长已经有过一次前往南方的经历,因此,并没有表现的如上次那般好奇,只是同行的那四个家伙,却对这一切都很激动,骑马骑累了,他们便同乘一车,偶尔遇到路过的行人,都无比的兴奋。 刘长则是很正义凛然的训斥他们,“叫什么!吾等非蛮夷!要知礼!” 看着沿路的官吏战战兢兢的来迎接刘长,陆贾无奈的摇着头,也是难为这些官吏们了。 他们就这么一直赶路,终于,刘长再次见到了老熟人。 南阳郡守卢卿。 卢卿并没有像其他官吏们那么畏惧,他是很开心的前来迎接刘长的。 刘长跟着他走进了内屋,其余众人在外休息,卢卿急忙问道:“大王,是要对南越动手了吗?” “目前还不能确定你没有接到诏令吗?” “有,说是让我遵从楚王之令。” 刘长不悦的说道:“仲父不知兵,怎么能是他来指挥呢?” 卢卿赞同的点着头,说道:“不过有大王在,大王可以代替楚王下令,率领吾等讨伐南越!” “哈哈哈!你说的对!应当如此!” 刘长很是开心的说道:“我见到仲父之后,就让他将军队交给我来统帅!” “最好能生擒赵佗,然后再讨伐南越。” “你要做好准备!” “唯!” 过了南阳,刘长他们才算是真正来到了南方,随着时日的流逝,再也见不到漫天大雪,处处都是春暖花开。大汉的南方跟长安是截然不同的场景,这里多山林,多猛兽,很多地方都没有道路,马车想要通过都很不容易。 刘长第一次在路上见到猛兽。 那是一头大罴,体型庞大,见到行人也不害怕,大摇大摆的从一旁路过,还时不时停下来看着过路的甲士。亲兵们都有些不安,纷纷拿出了强弩,做好了准备,而刘长却不害怕,他好奇的看着那大罴,神色甚是激动。 “这就是罴啊!我都不曾见过,长得还真是壮实!” “大王!可要射杀?” 张不疑急忙询问道。 贾谊却摇着头,“大王,如今这个季节,不宜狩猎。” 刘长看了片刻,当即勃然大怒,“这大罴居然敢瞪我!!”,说着,刘长便要下去找那罴搏斗,这可吓坏了那几个舍人,他们紧紧的抱着刘长,贾谊大叫道:“大王!!不可啊!!射杀了吧!还是射杀了吧!” 可惜,就在他们拦着大王的时候,大罴已经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 刘长上了马,还是有些生气,“你没看到吗?方才那大罴居然在瞪我!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若是你们拦着,我非得给它一拳!” “大王罴不知礼,您莫要怪罪何况那老罴力大” 众人劝说着,方才将刘长安抚好。 就在这个时候,陆贾忽然开口说道:“当初吴王僚有一个儿子,唤作庆忌,公子庆忌力大无穷,勇猛无畏,他曾外出打猎,徒手搏击雌犀,把它擒获大王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刘长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呢?” “他被一个残疾重伤之人所杀!” “啊?要离?我想起来了!” “大王还是知道的啊庆忌自以为勇猛,行事张狂,故而死在了自己的傲慢之下。” “今大王之勇猛,与那公子庆忌相同,只是希望大王不要效仿啊。” 刘长面色不悦,问道:“当初我师父有个门客叫蒯彻,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当初我跟着师父学习兵法,他一直给我讲述过去的事情,以古讽今,故而被我所烹杀!” “还望公不要效仿啊!” 陆贾黑着脸,没有再理会这个竖子。 刘长他们不知走了多久,翻山越岭,坐船渡水,终于是来到了当初的荆国,只是,如今却没有荆国了,只有一个鄣郡。楚王并没有前来迎接他,来的是吴王。 吴王也是刚刚才回到吴国,兄弟两人再次重逢。 吴王还是很开心的,虽然他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可他依旧很激动。 “长弟我没有做什么准备只是召集了一些士卒,uu看书准备好船只,仲父正在调集大军” 刘长点了点头,吴国没有什么实力,要动手还是得靠楚国。 “赵佗可曾派人前来?” “他多次派人前来,商谈相见的地点。” “嗯,地点由我们来决定!” “嗯。” 刘长叫来了刘不害,吩咐道:“你去询问吴国的将领,看看哪里的地形是最平坦的,不容易逃离的我听闻赵佗他们没有什么战马我们就利用好这一点!” “唯!!” “栾布,你去联络鄣郡尉,让他挑选出五百个熟悉地形,强壮擅战的勇士出来!” “唯!!” “张不疑,你去联络楚王!” “告诉我仲父,让他提前将军队带进吴国,不要声张,等我擒住了赵佗,便急忙赶来,听我号令!” “唯!” “季布,你负责护送那位陆贾” “唯!” 刘长迅速下令,吴王羡慕的看着他,刘长吩咐好了众人,这才活动了一番筋骨,笑着对吴王说道:“我这次与赵佗相见,在举办宴席的时候,我会趁机引诱他谋反,若是计划可行,那就歼灭他出击军队,若是计划不可行,那我就当场抓住他,将他带回吴国,等到他的将士来出征解救赵佗的时候,我们趁机在熟悉的地形上击败他的军队,拿下整个南越!” 刘友有些担心的说道:“如此甚是凶险” 刘长傲然的说道:“我听闻,赵佗那厮年迈无力,寡人年轻力壮,要抓住他,能有什么凶险呢?”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205章 我是你祖宗!! “陆公” 赵佗开心的叫着,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朝着陆贾的方向走去。 “大王!!!” 陆贾笑着,快步走到赵佗的面前,俯身行礼拜见。 季布站在陆贾的身后,观察着这位令大汉头痛不已的南越王。只见这位南越王衣冠不整,脸色苍白,发须灰白,眼神浑浊,要背佝偻每走一步都是颤颤巍巍的,命不久矣的模样。 季布不由得摇了摇头,当初那称霸一方的豪杰,如今也是老了啊。 陆贾也是惊讶,他看着赵佗,“大王可还无恙?” “唉我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可活咳咳,临终之前,能见到老友,也算是幸事啊!” 赵佗说着,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陆贾急忙扶着他。 “陛下可还无恙?” “无恙。” “唉,昔日陆公前来的时候,我常与陛下书信来往,如今也许久不曾联络” “额大王,高皇帝已经驾崩了。” “啊?哦对,高皇帝驾崩了。” 赵佗低声说着,便拉着陆贾前往赴宴,季布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观察着周围,赵佗带来了一批士卒,这些士卒大多都是秦人的打扮。赵佗也算是暴秦余孽了,他当初就是秦国的将领,后来率领麾下的士卒开疆扩土,成为了称霸一方的诸侯。 因此,他在南越所施行的制度,将士们的打扮,军制这些,都与暴秦没有什么区别。 赵佗带来的甲士并不多,但是看得出,这些都是jing锐,眼神冷酷,凝视着季布与随行的几个甲士,只要他们稍有异动,就会即刻诛杀。 而这里是一处山岭,三面都是树林,季布依稀能看到树林里有人影闪过,树木郁郁葱葱,几乎找不到道路,时不时有飞鸟惊起,扑闪着翅膀,飞速的逃离这里,季布皱着眉头,确实,若是要攻打这里,还真的是不太容易。 赵佗宴请陆贾,两人热情的寒暄了起来,说起过往的事情。 这些始皇帝时代的猛人们,总是能找到很多共同话题,一边讲述着过去的辉煌,一边又感慨如今的现状。 陆贾看赵佗始终都没有开口说刘长的事情,便主动问道:“大王这次为何想要拜见唐王呢?” 赵佗呆愣了片刻,方才问道:“陆公啊使臣告诉我,唐王类我是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季布再次打量着面前的老者,观察了片刻,季布大吃一惊,这厮长得还真的跟自家大王很相似,尤其是那眉毛与眼睛。刘长的脸型和下巴是很像刘邦的,可眉毛和眼睛却不像。 刘邦是浓眉小眼,一笑起来,眼睛就变成了一条缝,显得很亲切,而刘长不同,他的眉毛尾部包括眼角都是往上挑的,天生的丹凤眼,这眼眉,很有压迫感,看起来就很不良善,尤其是当他斜着眼瞪视的时候,仿佛就要暴起杀人,令人胆寒。 而面前这位赵佗,同样也是如此,只是因为眼中无神,看起来没有刘长那样的压迫感,鼻翼各方面,也跟刘长酷似,唯独的差别在脸型上,赵佗的脸要更方一些。 陆贾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天下相貌相似者甚多,大王难道只因相貌相似,便要与唐王相见吗?” 赵佗摇着头,他低声说道:“我年过花甲,众人都知道,我有一儿一女可他们不知道,在我还不曾领兵出征,还在家乡的时候,我便已成家,我在立冠之年离开家乡四处征战留下两子一女。” “后来大秦亡了我作为秦国将领,宗族受我牵连, 大多被罢免,我家中男丁被诛,女丁为姬我几次派人打听,都不曾打探到其下落,赵王张敖他就有一个歌姬那歌姬她也姓赵她后来嫁给了高皇帝她有一个儿子” 赵佗愈发的激动,眼眶泛红。 季布目瞪口呆。 嗯??本以为是反贼开会,结果是祖孙相见?? 陆贾同样也是如此,他呆愣的说道:“大王不过巧合罢了唐王生母,的确是真定赵,也确实是赵王的歌姬额不过,唐王也未必就是与大王之亲啊。” “我想要与唐王相见。” “唐王年幼,对过去之事,怕是不知道太多。” 陆贾却不敢承认,倒不是他不相信赵佗的说辞,只是,唐王生母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危险了,上一个牵连进来的,已经不知所踪了,那人还是太后之心腹,自己若是牵连进来,陆贾脸色愈发的难看,这可如何是好呢?他思索了片刻,忽然说道:“大王,这位便是唐王舍人季布,或许您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季布一愣,看着果断将自己推出来的陆贾,却并没有愤怒,平静的跟赵佗拜见。 赵佗很激动,急忙问道:“唐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季布沉思了片刻,“大王力大无穷,身强体壮,大概并非是南越王之亲。” “哎!这就对了!我们家世代为将,先祖们各个高大魁梧,孔武有力,我们传自祖季胜,季胜之兄恶来!这是先祖遗风啊!!” “额我家大王暴躁好斗,为人鲁莽” “对!对!我阿父就是在狩猎的时候,因见虎害人,与猛虎搏斗,杀一虎而去,我当初征战四方,也是身先士卒,手刃强敌,略有战功直到年老,方才收起了坏脾气” 季布脸都白了,他急忙解释道:“我家大王顽劣” “这大概是类其父。” 陆贾和季布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赵佗笑着说道:“我已年迈,临终之前,若是能见到至亲,我死而无憾啊。” “大王唐王年幼,怕是不能前往这里与大王相见啊。” “无碍,便让他来准备地点,老夫前往便是了我早已不能亲自执政,也已经交代好了后事,纵然半路出了意外,也没有什么关系。” 赵佗随即开始宴请众人,众人饱餐了一顿,赵佗便觉得疲倦,被人扶持着前往休息。 陆贾和季布此刻却面面相觑。 “这可如何是好啊?” “无碍,我们前来南越,并非是为唐王认亲这件事,并不重要。” 季布低声说道:“重要的是,赵佗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再执政若是他年迈到这个地步,如今是他儿子在执政,那纵然抓了他,也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他儿子也未必就出兵来解救” 陆贾点点头,他认真的问道:“那我们要如何完成使命呢?” “若是大王能说动赵佗,让他们出兵,我们就能完成使命了” “唉。” 陆贾无奈的说道:“取岭南之地,其实与大汉无益,南越王也无意北上,其实,若是能使其归心,免去刀兵,也是好事。” 季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大汉之侧,怎容强敌虎视?如今南越没有北上之意,可若是大汉与匈奴交战,无心对付南越的时候,南越还会像如今这样吗?如今汉强越弱,故而如此,若是不趁机消灭,日后定有大祸!” 赵佗似乎对他们并没有防备的想法,连着几天,都是带着他们在各地转,领着他们看南越之风景。 这里野人极多,道路不通,猛兽出没,绝非良地。 而赵佗这些年里也做了不少事,他按着秦朝的制度管理岭南,无论是士人还是野人,都对他非常的敬佩,这里的野人言语复杂,不像是雅言,夹杂着赵,齐,楚等地区的方言,这是因为当初始皇帝迁徙各地的百姓,经过了长时间的融合,与当地的言语交杂,从而形成了这样的语言。 赵佗对秦法,也是取其jing华,去其糟粕,减少了很多苛刻的条例,开垦耕作,冶炼制铁,正努力将这里的乡野之人变成王化之民。 这样过了几天,终于有使者前来,确定了双方见面的地点。 两位诸侯王相见,排场肯定是不能小的。 当双方前来的时候,仪仗浩浩荡荡,赵佗坐在马车上,前头由两位骑士开路,至于刘长,则是骑着高头大马,披甲佩剑,甚是威严。双方接触到一次之后,双方的甲士们分别在两侧排开,同时后退了几步,在中间留下了一个空缺位。 这里是一处矮岭,四面空旷,有奴仆上前,摆好案,铺了席,双方又拿上了吃的喝的,忙碌了起来,刘长骑着大马,远远的眺望着远处,想要找到赵佗的身影,他低声对左右说道:“稍后,听我号令再动手,季布还在赵佗那边,不能鲁莽!” “唯!” 在准备好之后,刘长这才下了马,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当他快步走到了最中间的时候,方才看到有两个人,扶着一位年迈的老人,正小心翼翼的朝着自己方向走过来。 那两人将赵佗带过来之后,其中一人大声的质问道:“诸侯相见,岂能披甲执锐?” “哈哈哈,若是南越王愿意,他也可以披甲!” 刘长傲然的说着,那人大怒,正要开口,赵佗却摇了摇头,说道:“无碍,你们回去吧。” “可是大王唐王披甲,您” 刘长不屑的冷笑着,解下了佩剑,猛地一抛,樊伉手疾眼快,一把抓着,刘长又将盔甲解了下来,放在一旁,问道:“南越王现在就不害怕了吧??” 那两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赵佗却只是笑呵呵的打量着面前的刘长。 刘长同样也在打量着他,两人都没有开口。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谷 “大王为何发笑啊?” “陆贾曾对我说,南越王奇丑无比,可如今看来,南越王还是很英俊帅气的你年轻的时候,也定然是个美人!” “大王且坐。” 刘长这才坐了下来,仰起头来瞪着赵佗,问道:“说吧,将我叫来,是为了什么事呢?是要与我一同起兵吗?” “起兵?大王是准备要与匈奴作战吗?” “你装什么糊涂,寡人是要造反!” 纵然是赵佗,也被刘长这一句给噎住了,他也见过造反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当面说自己要造反的,要做这件事,不都是要给自己找点借口吗?比如天下苦汉久矣这类的? 赵佗沉吟了片刻,说道:“大王天下大乱,十室九空,好不容易有了太平,大王又为何要动兵呢?” “你管我呢?你就说吧,造不造反吧?” “我已年迈,国内之事,由我的儿子来治理,这件事,大王可与他商谈我早已不理政事,命不久矣” 听到这句话,刘长一愣,他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赵佗,若真的如赵佗所说的这样,那抓了他貌似似乎也没什么用啊!刘长不悦的说道:“既不能执政,又为何要我前来观什么礼呢?让能做主的人来跟我谈!” “我来见大王,并非王事,乃是为了私情。” “私情??” 刘长不屑说道:“我跟你能有什么私情可谈?我平生最是厌恶赵人!” 赵佗轻笑了起来,他摇着头,示意了一下后方,即刻,就有南越大臣开始奏乐,刘长听着这音乐,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曲?我在长安从不曾听过啊。” “这是故土之乐。” 赵佗说着,便拿起了面前肉,开始吃了起来,刘长也是一样,大口吃着肉,喝着酒,赵佗时不时就抬起头来,看着刘长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刘长笑着说道:“寡人私下听闻南越王喜好音乐,就请赵王给寡人弹瑟吧!!!” 赵佗大笑了起来,随即又咳嗽着。 “大王这是准备叫来史官,记录这一天大王令南越王为您弹奏吗?” “可惜,寡人这里并没有蔺相如啊!” 刘长也是大笑了起来,“谜飧鋈瞬淮恚 “为何不跟着我造反呢?若是我当了皇帝,我可以将吴地也分给你啊!” 赵佗深深的看了一眼刘长,问道:“大王是想要骗出南越的军队,一网打尽吗?” “你把我刘长当成了什么人!寡人岂能是言而无信之人?!” 刘长恼羞成怒,愤怒的质问道。 “大王老夫早已不再治理国事,而大王的心思,纵然是南越的小娃娃,都是知道的,我在前来之前,已经吩咐好后事,大王不必如此。” 刘长黑着脸,看着面前这狡诈的老头,这世道,诸侯王之间连一点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大王怎么不继续吃喝了?” “无味!” “多吃些吧” 赵佗给刘长特意夹了几块肉,笑呵呵的看着刘长,刘长大怒,这是以为我不敢吃吗?他狼吞虎咽,几口吃下,而赵佗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这种眼神,让刘长非常的不适,他很不喜欢。 “你将我从长安叫到南越来,就是为了坐在这里看我吃肉吗?!” 赵佗呆呆的看着刘长,忽然说道: “长我是你大父啊!!!” “我是你祖宗!!!” 刘长猛地推翻了面前的案,一把抓着赵佗的脖颈,高高抡起了拳头。而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了双方的振动,无论是南越还是大汉这边,都纷纷举起了手里的强弩,对准了对方,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大王!不可啊!大王!!不可!!” 此刻还在南越那边的陆贾却是大声的叫了起来。 刘长瞥了一眼那边,冷笑着说道:“那厮竟如此怕死!” 随即,他看着面前的赵佗,质问道:“老匹夫,我这些年来,从未遇到过敌手,天下都知我勇武,莫不惧怕,你怎么敢辱骂我呢?!” 赵佗眼眶通红,他呆呆的看着刘长,忽然说道:“你的生母叫禾,她叫赵禾。” “你!!!” “你说什么?” “她长得跟你很像很像我离开家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岁她长得很高你大母常常跟我说怕她将来嫁不出去我走的时候,不敢告诉她只说几天便回来她让我给她带零嘴回去只是,我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赵佗的眼泪不断的滴落,“长啊打我这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刘长双手都在颤抖着,猛地放开了赵佗。 “因为我的缘故他们受到牵连男丁身死,女丁受辱” “你阿母做了赵王的歌姬后来又像货物那样被送给了刘邦最后死在了牢狱里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赵佗低着头,只是摇着头,不断落泪。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保持着平静,他再次坐了下来,盯着面前的赵佗。 “我最恨他人骗我若是你以我生母的名义骗我我发誓灭了你的宗族,鸡犬不留,挫骨扬灰!!” “我不曾骗你长啊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脸!” 赵佗激动的说道:“我就是你的大父!” “我失去了儿女,可是,uu看书我今天又见到了她的子嗣。” “跟她一样,又高又壮长,你想吃什么?” 刘长板着脸,一言不发。 “长长安之中,没有你的近亲,都是你的敌人!” “所有敢说实话的人,都已经被诛杀。” “他们都只是想利用你,没有人把你当作自己的至亲!” “留在南越吧跟我回去吧。” “我会将王位给你在这里,你不会再受到任何欺辱,这里,才有你真正的血亲!” “你的舅父,他是个憨厚少言的人,他会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那样疼爱。” “以后,你率领南越的军队,一路杀到赵国将我与你生母安葬我亦瞑目!!!” 赵佗大声的说着。 双方的军队此刻还是摆好了架势,强弩互相指着彼此,杀气腾腾,双方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刘长很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赵佗,脸上没有半点的暴躁,也没有片刻的纠结。 “你叫我前来是想挑动我与阿母还有诸多诸侯的关系或许还想要激怒大汉让大汉出兵,在你熟悉的地形上消灭大汉的军队,保全你南越国的太平。” “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看我刘长了?” “我身体里确实留着一半的真定赵的血真定赵或许好欺骗,可我还有一半血那一半血可就没这么好骗了。” 刘长猛地伸出手来,用手环着赵佗,盯着远处的南越国甲士。 “将强弩给乃公丢下来!!!” “否则,我就扭断他的脖子!!!”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206章 绑回来一大爷! 赵佗也并没有因为刘长的态度而感到惊讶。 无论什么人,忽然遇到一个自称是大父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 赵佗说道:“收起强弩!” 南越将士纷纷收起了武器,刘长抓着他,又朝着南越那边说道:“陆贾!季布!过来!!” 这两人正要走过去,就被南越士卒给围住了。 刘长大怒,再次以赵佗为要挟,可那些人就是不为所动。 “南越王!放了我的人!” 赵佗摇着头说道:“我早已不治政,若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还能管的住,若是两国之间的战事,那就并非是我所能管的了。” 刘长此刻却有些迟疑,这厮年纪也大了,纵然抓了他回去,也与事无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而南越也显然做好了准备,不会轻易出兵,现在带走赵佗,似乎只是无端的再次引起两国的矛盾,以后南越还会时不时叩边,大汉又要耗费大量的jing力用来抵御他们。 刘长的脑子转的很快,片刻之间,他便挥了挥手,叫道:“你们也收起兵器!” 栾布,张不疑等人有些惊讶,可还是顺从的放下了强弩。 刘长再次放开了赵佗,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老头,甚是狡诈!令人无从下口!” “我无害人之心,他人自然也就无法加害。” 赵佗看起来并不在乎刘长对他的恶劣态度,他抚摸着胡须,认真的说道:“我没有嬴政,刘邦那样的志向,从头到尾,我想做的也不过是自保而已,奈何,总是有人想要害我就是不肯让我安度晚年。” “其实南越与汉,根本就不是敌人南越有很多大汉没有的特产,而大汉的铁器,工具,粮食都是南越所需要的,双方互通有无,成为真正的君臣之国,难道不好吗?” “呵,真正的君臣之国?” 刘长冷笑了一声,随即说道:“真正的君臣之国是要去朝见天子的,是要上贡庙堂的,所处官吏都需要天子任免你哪里像是大汉的诸侯王你?” “我也想过要朝见,要上贡我并没有与大汉交恶的想法。” “只是,有韩信,彭越,英布他们的先例在,我又怎么敢去朝见呢?” “当今天子,绝非薄情之人,更不会滥杀。” 刘长傲然的说道。 “天子的确是如此可太后是否会杀我呢?” 刘长一时语塞,赵佗笑着说道:“太后定然会杀我不只是因为我乃外王,更因为我与你有亲。” “呵,就凭你说了几句话,长得与我有些相似,便与我有亲??” “萌衔遥我可不认你!!” 刘长不屑的看着赵佗。 “你这厮,嘴里没有半句实话!” 赵佗没有反驳,只是问道:“那你觉得,太后不会杀我?” “断然不会!” “哦?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我阿母不蠢。” 赵佗缓缓起身,“好,那就起来吧走吧!” 刘长一愣,抬起头看着赵佗,问道:“去哪里?” “去长安朝见天子。” “啊???” 刘长确实有些懵,他没有选择再绑架这个老头,但是,这个老头却跟着他走了,没错,就是走了,他朝着南越之军挥了挥手,便朝着汉军的方向走去了,而面对这一幕,南越的那些将士们也没有任何的惊讶,放开了被包围着的陆贾和季布,让他们两人也跟上离开。 赵佗颤颤巍巍的走着路,看着站在一旁,神色茫然的刘长,骂道:“竖子, 还不快来扶我!” “哦。” 刘长上前扶着他,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汉军之中。 将士们目瞪口呆,不是说大王要把赵佗抓过来吗?这感觉怎么像是赵佗将大王给抓回来了?这老头仿佛回到自己营寨一般,一点也不见外,笑呵呵的朝着众人点着头,刘长紧随其后,就这么一路走在了刘长的车架前,赵佗这才上了车。 栾布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方才两军相隔都比较远,两人说的话,众人也只是一知半解,没能听全。 “大王他这是这是怎么如此配合啊?” 刘长傲然的说道:“寡人一番劝说,他已经弃暗投明,决定跟随我前往长安,拜见天子!” “嗯???” 张不疑急忙凑到了刘长的身边,低声说道:“大王,这厮的面相看起来便是狡诈小人,不可轻信!” “放屁!他长得哪里狡诈了!” 刘长勃然大怒,张不疑有些疑惑,仔细又看了看赵佗的脸,急忙清了清嗓子,说道:“是我看走开了,此人面相着实忠良!” 众人都有些不解,赵佗为什么要送死呢? 不只是众人,刘长此刻都有些不明白,不过,刘长遇到想不明白的东西,从来都不纠结,反正事办成了就好!寡人前往南越,生擒其王,带回长安,这不就够了?还管其他的做什么呢? 刘长令人带着赵佗朝着吴国出发,自己却跟着一群舍人们走在最后,一方面也是在防备南越的忽然袭击。 “陆公,这人真的是赵佗吗?” 刘长好奇的问道。 陆贾回答道:“是赵佗。” “不会是替身,或者是找了个相似的人?” “不会。” “那这人是真的老糊涂了。” 季布急忙提醒道:“大王,此乃弃暗投明,怎么能说是老糊涂呢?” “哦,对对对,是弃暗投明,弃暗投明!”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长安呢?” 陆贾说道:“他曾对我说,他已经不再治理国家大事,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前往长安吧想要在逝世之前,见一见自己的家人和故土” 陆贾有些迟疑的看着刘长,问道:“大王,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吧?” “嗯?没说什么啊,就是说很仰慕我,想把南越国让给我,我没同意!” 众人一时语塞,都不知该怎么回话。 唯独张不疑,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哎呀!大王为何不同意呢!南北夹击为庙堂收复南越!难道不是大功一件吗?!” 栾布等人低着头,耳边却依稀回响起了召公的咆哮。 奈何,召平并不在这里,张不疑也就不必回答。 刘长摇了摇头,说道:“这厮岂能是好心?断然是想要谋害我!” 贾谊问道:“那大王南越还打不打了?” “打什么打啊,南越王都被抓住了,还用得着去打吗?如果南越真的愿意成为大汉之臣,不再对抗,接受大汉的任命,那大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岭南之地,何须打仗呢?” “不过,军队先不要撤走,还得确定一下情况。” 就在众人谈论着情况的时候,忽有甲士将两人带了过来,这两人是从南越军队那边来的,刘长看了片刻,方才认出他们,这不就是方才扶持着赵佗前来坐下的那两个人吗? “你们想要作甚?” “南越王年迈,身边不能没有人照料!” 听到这两人的话,刘长倒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便让人将他们送到赵佗那边去。 贾谊却说道:“赵佗入汉,却也未必就是好事啊。” “嗯?为何这么说?” “此人年迈,前往长安的路途又遥远,若是半路出了什么事,天下人都会认为是庙堂在诛杀已经归附的外王啊,这大汉外王,可不只是有赵佗一人啊。” 这赵佗也是真的不见外,很快就与周围这些原本想来抓捕自己的人都混熟了。 “贾谊!给我拿些水来!” 赵佗大声的说着,贾谊急忙取来了水,递给他,赵佗喝了几下,用衣袖擦了擦嘴,问道:“你跟随唐王有多久了?” “我刚来,但是辅佐大王也有一年多的时日了。”谷y “看出来了,他诸多舍人都是高大强壮,为何只有你这般瘦弱啊?” “回南越王,只因臣跟随大王的时日并不多!” “哼,要好生锻炼!若无武艺,如何能追随唐王呢?如何能保卫唐王呢?” 赵佗不悦的训斥着,也就是贾谊这个人深受儒家熏陶,对老人还是比较尊重,因此面对赵佗的呵斥也没有反驳,只是点头称是。张不疑看到他这个态度,却不悦的说道:“你是唐王舍人!为何要对蛮王卑躬屈膝?!” 赵佗眼前一亮,看着张不疑,问道:“这舍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不疑,南越王不要怪罪”,贾谊小心翼翼的说着。 “怪什么罪啊!这舍人好啊!你可以多跟他学习!” 贾谊再是老实,此刻也是很不开心,乃公对你客客气气的,你居然还让我跟这个家伙学?怎么,非得让乃公骂你一两句? 刘长却对这个情况视若无睹,这一路上,赵佗各种询问他的情况,刘长不回答,就去问他的舍人,还常常以长辈的姿态来教训他的舍人和亲兵,其中挨训次数最多的就是刘长的亲兵了。 按着赵佗的说法:就你们这样的亲兵,放在秦朝都该诛族! 亲兵头子刘不害,更是被骂的最惨,这位刘不害是南军出身,对亲兵的理解远不如这位从始皇帝时期一路战斗到如今的老爷子,自然是被各种看不起,刘长发现,这老头对兵法还是挺解的,挺会打仗的,大概是活得久了,连亲兵部署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并且,他对如今的年轻人是相当的看不起,觉得这些人放在过去也就能修个长城,挖个坑什么的。 当他们回到吴国境内的时候,吴王和楚王都已在这里等待着。 刘长快马加鞭,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仲父!!!” 刘长猛地跳下马来,傲然的走到了刘交的面前,笑着叫道:“仲父!我已经将那南越王给抓了回来!” 楚王大惊,“赵佗真的被你抓来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赵佗见到我如此勇武,格外敬佩,便主动臣服,要去长安拜见天子!” “赵佗在哪里??” “在后头!” 刘长领着他们就要去见自己的战利品,赵佗此刻就在马车上,楚王看到赵佗的那一刻,眼里满是震惊,困扰大汉十几年的南方大患,就这么被刘长给抓来了?甲士即刻要去扶赵佗下来,赵佗却叫道:“都让开!长!来扶我下车!” 刘长咬着牙,骂道:“把他给架下来!” 赵佗则是大叫道:“非得长亲自来扶我!否则便杀了我!!” 刘长咬着牙,走到赵佗面前,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扶着他下了车,赵佗笑呵呵的在他扶持下走到了楚王等人的面前,笑着与他们拜见,这看起来不是胜利者押解着自己的战俘,反而像是老爷爷让孙子扶着自己来拜访老友。 “拜见南越王!” 楚王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他笑着说道:“南越王教化岭南之民,使其受王化,知礼仪,明事理,这样的功德,可以立庙供后人祭祀了!” 赵佗摇着头,“我不过是自保之举,并非本心,如何能算是功德呢?” “所谓功德,并非是看其言语,而是看其行为。” 赵佗却轻轻抚摸着一旁的刘长,说道:“若论功德,我这唐王最有功德啊” 刘长嫌弃的甩开了他的手,说道:“有功德不假,但是不许你再碰我!” 楚王笑着,请南越王上了车,便带着他前往最近城池内休息。 进了城,赵佗还在打量着周围,眼里亮着光,“当年我也曾在这里驻守” 楚王举办了宴席,并让赵佗坐在上位,赵佗几番推辞,刘交这才坐在上位,刘长本来想坐在另一边,奈何,赵佗抓着他的手不放,非要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反正有刘交在,刘长是不可能坐在上位的,毕竟,这是他亲仲父,也是唯一真正的仲父。 赵佗时不时的给身边的刘长夹着肉。 “多吃些” 看着刘长狼吞虎咽的样子,赵佗笑得更加慈祥,那双眼仿佛粘在了刘长的身上,根本不舍得移开。 “你是个俘虏!不要再给我夹肉了!” “好,那你多吃些。” 刘交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又看着这两人那酷似的脸,忽然问道:“南越王莫非与长有亲?” 赵佗笑着回答道:“他的生母正是我的女儿。” “什么?!” 刘交瞪大了双眼,看着刘长,“是这样的吗?!” 刘长黑着脸,“反正他是这么说的,我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交再次说道:“南越王,这件事可不能乱说,您可有凭证?” “哈哈哈,这还要什么凭证呢?你看看他的脸!” 赵佗眼里满是自豪,又指了指他的胳膊,“你们刘家可有这般高大的?” 刘交略微迟疑,好像他们家确实没有刘长这么高大的。 “天下相似者甚多” “他母是不是真定赵?” “额是。” “是不是赵王歌姬?” “是。” “是不是高大?” “不知道。” “他像不像我?” 问题又回到了这里,刘交也不好说什么,又问道:“所以您才愿意跟着刘长前往长安?” “是啊我命不久矣了,若是能用自己的命给我孙换来功勋,死也值了” 听到这句话,刘长的脸就更黑了。 “咳咳,南越王不必如此言语,南越王朝见天子,怎么能说死呢?” 宴席草草结束,刘长连饭都吃不下去,正要离开,奈何,赵佗还要他将自己扶回去,刘长嘀咕着,将赵佗带进了内屋。 赵佗坐下来,温和的说道:“长啊我这次拜见天子,然后带着你去祭拜你母。” 刘长浑身一颤,说道:“不必。” “你阿母为何要生下你再自杀呢?你可曾想过她自杀是为了惊动官吏,从而保全你的性命。” 刘长握紧了双拳,脸色赤红,“我自己会去祭拜,不必你带着我去。” “长祭拜的时候,带上杏禾最爱吃杏” 赵佗笑着说道,而眼里却闪烁着泪光。 刘长转身离开了这里。 刘长离开之后,守在门口的两人走了进来,关了门,站在赵佗的面前。 那一刻,赵佗猛地直起了腰,眼里也没有半点浑浊,意气风发,傲然坐在上位,气势汹汹,哪里还有方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大王这么做,是否太危险了?” “不大汉发展迅猛长研发出来的那些东西,uu看书你们刚也看到了连吴国楚国都恢复的这么快,能召集十几万士卒出来若是再这样下去,南越还能坚持多久?南越连楚国都不如,大汉又不将那些东西赠与我们如此下去,不出十年,南越就得灭亡!” “与其等着覆灭,倒不如主动示好我主动前往朝见,庙堂定不敢杀我若杀了前来朝贡的异王,那他们以后也就别想有月氏王这样的人来归附大汉了何况,我命不久矣嘛!杀了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归附大汉,得到这些技术,工具打消他们兼并南越的野心我已年迈,纵然身死,只要南越国能得以保全,那也没什么!” 赵佗认真的说着。 其中一位近侍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唐王真的是大王之孙吗?” “当然是!” “这竖子也是狡诈,哈哈哈,颇类我!” 赵佗说着,眼里忽然又闪过一丝温情,“我也想多陪陪他带着他一起去看看禾” 而此时,刘长正跟着舍人们商议,刘长皱着眉头,说道:“我看这南越王,定是有所图谋,只是我还没有明白他到底图什么,你们要多盯着他,不要泄露任何事情,不要跟他说一句实话!” “禁止他跟任何人接触,不要让他跟他人聊天!包括他的两个近侍,也要严格的控制起来!” ps:兄弟们,我姥姥已经瘫痪了三年下午的时候,情况开始有些不对,不吃不喝,开始交代后事我心情不太好,有些乱但愿没事,如果出了什么事,明天我大概会请假。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章节目录 第207章 大棋圣和小棋圣 “长啊。” “若是能不战而平地南越之地,那对双方都是好事..战事一起,灾祸随之而来..还是不要轻易开战为好啊。” 楚王刘交坐在刘长的面前,认真的说道:“赵佗前往长安朝见,这是一件大事,若是能将南越彻底纳入大汉,由庙堂派遣官吏来进行治理,不出二三十年,南越就会如楚吴这般成为大汉真正的诸侯国,而如果能做到这件事,那大汉周围的诸多外族,或许都会效仿。” “不战而屈人之兵,以王道治理天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你要照顾好赵佗,不能让他出了意外,最重要的,不能让他被杀死...若是他死在长安,那南越再也没有归心的可能,不只是南越,新归附的月氏等国,心里也会惊惧,南越地形险要,赵佗派出精锐守着关卡,若是赵佗身死,南越彻底断绝与大汉之往来,大汉要讨伐他,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刘交这个真正的宗室贤长,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看作是大汉在南方的负责人。 楚国跟唐国在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唐国在北,负责抵御匈奴等强敌,而楚国在南,楚王得到庙堂旳允许,可以出兵鄣,会稽等地,保护南方,抵御南越在内的诸越之敌。 “仲父,我只是觉得,这厮似乎别有意图!” 刘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若是早有归附之意,根本不需要将我叫到这里,他自己上书要朝见不就好了吗?为何非要将我叫来,难道您相信就是为了他所说的认亲?” 刘长不屑的说道:“像这样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坐上王位的人,大多无情...亲生儿子都能随时踢下车去,更别提是什么孙子。” 刘交咳嗽了起来,“长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哈哈哈,仲父怕什么,反正阿父又不能跳出来打我,说了又如何!” “原先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后来如意一直说恨不得早生二十年,跟随阿父作战,阿母总是很不屑,我就去问他们,大姊偷偷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刘交尴尬的说道:“兄长非无情之人,只是...国事为重,若是兄长被抓,死的就不只是几个孩子了,整个宗族都要陪葬...” “哎,仲父不必如此,阿父这个人吧,危难的时候是靠不住的,如意若是早生二十年,那就是被踢下马车的命!我就不同了,我若是早生二十年,被踢下马车的就是阿父了!” “我一脚将阿父踹下去,然后夏侯婴就得停车去捡他!” “然后我再一脚给踹下去!” “哈哈哈~~~” 刘交再也忍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 “你这竖子!真是不孝!!” 刘交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可惜,若是兄长还在,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那倒是,阿父还在的时候,群臣都老听话了,萧相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两人回忆着高皇帝,刘交便笑呵呵的说起了他哥年少时的趣事,“兄长年轻的时候啊,在外头欠债,追债的人追到家里,阿父非常的生气,用家里的牲畜来赔偿....结果兄长又将那些牲畜偷了回来,带回家里...追债的人又来,阿父赔的更多了...” “那我们家里那时还很有钱啊?” “不算太穷,也不算太富有...” 两人聊了许久,刘交这才说道:“郢客在长安,我让他跟随浮丘公学习,你回去之后,多看着他,千万不要让他胡闹玩耍,要安心学习啊!” “仲父,你放心吧,以后我若是看到他在长安内玩耍,我就...额..训斥他!” “无碍,你直接动手便是了,等一下啊,我给你写个王令...” 刘交典型的就是属于“外宽而内忌”,他对犹子们非常的偏爱,可对自己的儿子却非常的严厉,刘交写着令,又对刘长说道:“等你有了孩子之后,一定要严加管教!你看看你其他兄长们的儿子,简直无法无天!在他们年幼的时候不好好教导,等他们长大了,那就不好说了!” 刘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问道:“该如何管教呢?” “打!” “但是下手要有轻重...你得让孩子敬畏你,在家里,起码要害怕一个人,怕你,或者怕他阿母...一味的宠溺...就会变成...” “变成我这个样子...对吧。” 刘长抚摸着下巴,傲然的说道:“仲父!你放心吧,我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一定也会严加管理!” ....... 告别了楚王和吴王,刘长带着赵佗北上。 此刻,距离刘长离开长安,也有半年多的时日了。 “栾布!栾布!栾布!” 骑着高头大马的刘长忽然大叫了起来,那一刻,栾布飞速的冲到了刘长的身边,手放在剑柄上,大声的问道:“大王?!出了什么事?!” 刘长此刻格外的惊喜,他扬起下巴,开心的叫道:“你看,你快看!看到了吗?!” 栾布迟疑了片刻,盯着刘长的脸,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区别来,“额...大王要我看什么?” 刘长格外不悦,顿时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张不疑高呼道:“哎呀!大王长胡须了!大王壮矣!!当饮!当饮!!” 栾布听闻,再次打量着刘长,额...好吧,认真看的话,好像确实长了一点点,也就一点点...不仔细看根本都看不出来,嘴角有了绒毛,下巴就长了几根。 刘长却大喜,笑着说道:“寡人壮矣!!” 跟随他前来的四位大贤,也就是樊伉,夏侯灶,吕禄,卢他之等四人,此刻也是围绕在刘长的身边,格外的激动,刘长骄傲的展示着自己那几根毛,仿佛有了这胡须,他一下子就长大了一样。 听着众人的吹捧,刘长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以后不能再轻易说笑了,寡人也逐渐年长,应当有大人之威仪了!” “大王英明!!” 听着这些人的话,栾布无奈的仰起头来,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一群小人成为了同僚的? “大王,我听闻,君子年长,并非是看他的体格和相貌,而是看他的行为和言语!” 贾谊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刘长骂道:“你这竖子分明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胡须而嫉妒寡人!” “不过,寡人年长,不与你这般孺子计较!” 贾谊也仰起头来,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声,我是从什么时候上了这贼船的呢? 赶路最是枯燥,可刘长身边好友众多,他们时不时就去打些猎物,刘长酷爱狩猎,背着大弓,若是射不中,刘长便恼羞成怒,直接纵马追赶,徒手搏击,每天刘长都能带回不少肉食,众人一同享用。 看着这一幕,陆贾都是摇着头,不封大王为淮南王真的是太可惜了。 赵佗那般年迈,可照样能吃肉,饭量还不小,一个人就能吃掉两只兔,经过刘长的提醒,众舍人也不敢再靠近他,更不敢回答他的问题,赵佗也就将心思放在了刘长的身边,整日都是在跟他询问各种事。 唐国虽穷,可不穷,南越虽穷,那是真的穷。 南越的铁器,农具,甚至是其他工具,都需要从大汉这里购买,南越也有耕地,可是耕作技术极其落后,冶炼技术也不发达,原先大汉是压过他们一头的,在刘长研发各种技术之后,就不只是一个头了,南越在与大汉的贸易之中愈发的吃亏。 南越还缺乏人才,读过书的人屈指可数,有能耐的匠人基本也找不到,打猎打鱼还行,你让他们效仿大汉那样研发技术,搞发明就不好说了。 赵佗从中原带去的技术,在南越之地已经算是高科技了,能掌握的人在南越都算得上是顶尖人才了。 这才是真正的不毛之地,赵佗苦苦经营了这么久,国力也未必就能比得上楚吴这些诸侯国,更别提是大汉了,他们也有矿,但是开采和冶炼技术落后,他们也有耕地,可耕作技术落后,能对抗大汉的唯一优势就是他们的地形和气候了。 每当赵佗跟刘长抱怨起南越情况的时候,刘长便会抱怨着大唐的苦恼。 “我大唐更加贫穷啊...你们南越人好歹还能吃的上饭,我们大唐那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啊。” “我听闻,唐国的船只常常在楚,吴等地贸易,若是能来南越,我可以专门设立船坞,迎接唐国的商贾!” “商贾去南越做什么?买野人吗?” 刘长不屑的问道。 “咳,长,我们南越也有不少特产啊,有各类的果,木,矿..” “我们的船只可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这样吧,你可以将沿岸的一個郡送给我,我可以在那里建设港口,让商贾前往那里与你们进行贸易,如何啊?” 刘长笑呵呵的问道。 赵佗眯了眯双眼,说道:“长啊,南越风土人情与中原截然不同,我并非舍不得一个县,只是先前天子下令,将我的象郡、桂林、南海都分给了长沙国,我所领的,也不过是数县之地啊,而这数县之地里,大多都是化外之地...” “哈哈哈,若无一郡,那便与我一县,我看揭阳县就不错,不如给与我,我就在这里开设贸易点,互通有无,如何啊?” 赵佗摇了摇头,“不可。” 刘长冷哼了一声,“既舍不得,又何必说要贸易呢?” “不是不舍...长啊,你没去过南越,你先前所去的,不过是闽越之地,真正的南越之地,北人去十,不存半,你若是想要大规模从中原迁徙百姓,前往南越,那就是在杀人...商贾也是如此。” “我并非是舍不得给你,只是担心你吃亏而已。” 刘长略微迟疑,方才说道:“这件事,可以在庙堂时再商议!” “好。” 刘长又将自己的诸多舍人叫来,询问这件事。赵佗确实没有欺骗他,若是刘长将唐国百姓不断的迁徙到南越,或者在那里驻军,那还真的就是杀人,他们根本无法适应。 栾布摇着头,说道:“不只是唐国,就是济北郡的甲士也受不了...或许吴国的士卒可以..大王是不行的。” 刘长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贾谊却说道:“大王,若是您无法派人去南越,何不让南越派人来唐呢?反正都是贸易。” 季布却急忙说道:“不可!” “啊?” 刘长有些好奇的看着季布,季布冷冷说道:“太后以南越王无礼,故而下令,封锁关市,停止向南越输送铜铁及牛马等物资,即使给予牛马,也只给公畜,不给母畜...这是为了限制南越兴盛,危害长沙吴楚等地。” “今赵佗朝见,也并非就是真心实意,大概就是因为太后之禁令,他原先还想要出兵长沙等地,劫掠物资,因为我们做好了防备,故而不敢贸然出击。” “还有这禁令??” 刘长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他知道自从阿母执政之后,大汉与南越的关系迅速恶化,可是他没有想到,阿母曾下过这样的命令。难怪赵佗老老实实的愿意前往长安,南越国本来就穷,如今大汉禁止向他输送物资,他能不急吗? 以往还能通过劫掠骚扰的办法来让大汉妥协,可如今,南部各地都发展了起来,做好对他防备之事,赵佗也不能轻易的攻破郡县,若是他想继续治理南越,可不就得跟大汉低头吗? 刘长顿时想明白了。 他冷笑着说道:“这厮果然是不安好心,他这次前往大汉,目的就是要取缔禁令,得到大汉的相助,他说愿意让大汉的官吏进入南越,不就是想要让大汉官吏们将先进的技术和农具都带去南越吗?说不定,他还想要挖大汉的贤才!将他们强行留在南越!” “大王,不如杀了他,一劳永逸!” 张不疑忽然说道。 刘长一愣,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季布却开口说道:“不能杀..南越有自己的企图,大汉也未必不能利用这件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若是冒然杀了他,于事无补。” 张不疑冷着脸,说道:“反正,不能做让大唐吃亏的事情,若南越想要归附,就先让他送来东西!” 几个舍人商讨着这件事,刘长认真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若是想要大汉的官吏进驻南越,那就先让大汉的军队进驻....让赵佗将象郡,桂林郡,苍梧郡都交出来!这几个郡,本来就该属长沙国,如今长沙国除,该属大汉!!” 他们这次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楚国这里出发,过九江淮阳韩,再回长安。 之所以从这里走,是因为这里的道路平坦一些,考虑到赵佗的年纪,为了他的安全,刘长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线,绝对不是为了顺便游历各国,长长见识。 无论刘长走到哪里,都有当地的官吏前来迎接,大舍宴席,款待唐王。 而刘长不给赵佗与他人相处的机会,以年长为由,不让他出门,又让张不疑看着他。 张不疑做事还是相当靠谱的,有刘长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让赵佗外出。 淮阳这一代,比起南方其他地区,发展是非常不错的,当初的英布,其实治理的还不错,他只顾着狩猎,也不怎么掺和国事,让这里反而变成了最富裕的地区,几乎找不到什么猛兽,也没有盗贼,是最太平的地方。 当刘长赶到韩国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季节了。 韩王刘恒亲自率领群臣前来迎接。 大老远的,刘长就看到了前来迎接自己的四哥。 刘长大喜,直接纵马,最先冲到了四哥的面前,猛地勒马,骏马扬起前蹄,嘶鸣了起来,刘长大笑着,翻身跳下马来,快步走到了刘恒的面前,刘恒正要行礼,刘长却一把将他扶起来,看着刘恒,挤眉弄眼的说道:“四哥,你怎么忽然变矮了?” 刘恒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身高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弟弟,说道:“长弟啊...韩国穷,偷不到羊来吃,我自然也就矮了。” “哈哈哈,不穷啊,我这一路走来,就韩国的百姓最多!” 刘长亲切的拉着刘恒的手,就往城内走,群臣纷纷大拜,刘长挥了挥手,就算是回礼了,这样的态度,让大臣们很是不喜,奈何,又不敢对唐王说什么。 兄弟俩走向了王宫,刘长却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这次前往南越,生擒南越王,可谓是立下了大功啊!” “可惜我是一个诸侯王,否则,以这般功劳,就是做个太尉也足够了!” 刘长和刘恒聊着天,刚刚走进了皇宫,顿时就有个身影撞在了刘长的身上。 刘长低头看去,撞在自己身上的,乃是一个小娃娃。 那小家伙还不到刘长的腰,模样与刘恒酷似,此刻摔在地上,正愤怒的瞪着刘长,“你谁啊?” 刘恒脸色一黑,骂道:“竖子!这是你仲父!!!” 那小家伙急忙起身,奶声奶气的叫道:“仲父!!” 刘恒解释道:“这是我的儿子启,是孩子里最不安分的那一个。” “哈哈哈,闹点好,闹点好啊!来,启!” 刘长一把抱起了小家伙,逗得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长就暂时在刘恒这里居住,刘启非常的缠他这个仲父,整日黏在他身边,让他陪自己玩,而他其他几个哥哥,就要拘束很多,对刘长也是客客气气的,刘长也没有欺负他们,送了些礼物。 “好了,该你下了..下吧!” 刘长傲然的坐在刘启的面前,吃了一口酒,又催促了起来。 刘启皱着眉头,此刻他正在跟仲父下棋,这小家伙非常的喜欢下棋,刘长却不太喜欢,只是陪着他玩。 刘启下了棋子,叫道:“仲父!你要输了!输了!!我赢了!!” 刘长一愣,低头看了起来,他也不是很懂,看了片刻,刘长勃然大怒,猛地一拳打在了棋盘上,将棋子都打乱。 “你小小年纪,不去读书,在这里玩什么棋呢?!!” “滚去读书去!!” “哇~~~~” 刘启顿时大哭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208章 法家的鹰犬 “咳咳,兄长啊,启生性顽劣,还是要好好管教的!” “对待孩子,就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就会宠坏了!” 刘长认真的说着,刘恒瞥了他一眼,说道:“受教。” 年幼的刘启压根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挂在刘长的身上,恳求道:“仲父,再说说那头大罴的事情吧!你后来有没有杀了它?” 刘长正要如往常一样吹嘘,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刘启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认真的说道:“这些猛兽,那都是很危险的,就像你这般个头的犬,都能将你的屁股给咬掉,知道吧?一定要远离这些危险,若是有人要带你去狩猎,不要答应,等你像仲父这么壮,你就可以去了。” 刘启点着头,又问道:“那头大罴也咬掉了仲父的屁股吗?” “哈哈哈,你仲父长得这么壮,它怎么能咬掉呢?不过若是你遇到,那它可就咬掉了!要听你父母旳话,乖乖的待在王宫里,若是你听话,以后我就送你一只小猎犬!” “真的?!” 刘启眼前一亮,急忙点着头,说道:“我一定听话!” “嗯,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仲父写信,告诉我!” 坐在他俩面前的刘恒有些惊讶的看着刘长,等小家伙跑了之后,方才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一说你是如何杀死大罴的呢!” “哎,孩子还小,若是他学我,将来遇到什么大犬,执意上去搏斗,那容易发生危险。” “我家乳虎,总算是长大了啊。” 刘恒感慨道。 刘长大笑,仰起头来,说道:“兄长,你看我都长胡须了。”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哦。” 刘长在韩国休整了几天,同时也是在刘恒的带领下去参观,韩国在刘恒的手里真的是蓬勃发展,刘恒做的真心不错,刘长走过了那么多地方,还真没见过比阳翟还繁荣的地方了,当然,长安除外。 兄弟两人穿着便装,在都城阳翟边看边走。 刘恒还好,走在路上也不招摇,就是刘长这个体格,在人群里有些太突出,随着年龄的增加,刘长的身体也像是气球一样迅速膨胀了起来,可他并非是刘恢那样单纯肚子大,他是浑身都大,比路人都要高出一个头来,身材粗壮,横着看比刘恒大,竖着看也比他大。 双肩很高很长,原本宽松的衣服也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浑身都是鼓鼓的,无论是谁来看,都得说一声真壮士! 刘长的岁数在大汉也不算小了,已经超过了大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范畴,这个未成年人保护法也是从暴秦那里继承下来的,暴秦规定,六尺五寸以下的孩子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若是犯了重罪,可以从轻发落,或者以教唆罪惩其长辈。 按着如今的单位来换算,秦法所规定的六尺五寸,相当于一米四左右。 刘长当然是很早就超过了,大汉在继承秦法的基础上,又规定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不需要服役,犯罪可以从轻发落,再往后,徭役和兵役分开,汉朝的男丁服役年龄一度被提升到了二十三岁,大汉的男人一生起码要经历两次兵役。 刘长也不理会路人那眼神,只是傲然的打量着沿路的风光,遇到人也不避让,直接撞上去,非得他人给自己让路才行。 刘恒边走便说着自己的想法,“韩国地少人多,若只是耕作,只怕不能自给,因此,我全力招募各地有名的农家之人,专门设立农职,让他们专心负责耕作,然后便是多鼓励商贸,让商贾们出资修建道路住房驿舍之类...给与他们优惠...” “你看,这里的很多商贾都是外来的...我多开了几个市...设畜市,布市,农市等...” “你做的纺车确实不错,我已经在韩国境内推广了....” 刘恒并没有炫耀的想法,他只是想要跟这位弟弟交流一下治国的经验。 奈何,某位大王长这么大也不曾去过自家封国,治国经验那是丝毫没有,当刘恒问起他的想法的时候,这位大王就只能故作高深,“唔,我想的与兄长一样,不过,兄长顾虑的太多,若是能再放开手脚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彻底放开对商贾的限制吗?可我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完全放开了,会本末倒置啊,粮食才是最重要的啊。” “唔,兄长说的也有道理,这么做还是得谨慎啊。” “是啊...先前有几个富户,我本来是想要将他们全部抄家的,可是我后来发现,与其将他们抄家,倒不如先扶持他们,他们能做的事情很多,时不时杀上一个,其他的也就老实了。”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刘恒,刘长迟疑了片刻,说道:“四哥,我忽然有个想法。” “哦?” “什么想法?” 刘长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刘恒板着脸来,不悦的问道:“长弟为何如此轻视我呢?” “四哥,我何时轻视你啊...诸王之内,除却赵王,其余众人,我都是十分尊敬的。” “那长弟又为何欲言又止呢?” 刘长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我这个想法,对兄长甚是不公。” 刘恒说道:“回到王宫里再详谈。” “好。” 两人继续逛了起来,忽然,刘长听到远处传来了谩骂声,还有一群人在那里观望着,刘长甚是好奇,快步走到了人群之中,用力的往里挤着,很快就走到了最里头,当刘长开开心心来准备看戏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里头是夏侯灶等几个人正在跟几個年轻的士子们对骂。 夏侯灶,吕禄,卢他之,樊伉等几个人,面对十几个韩国的士子,却一点都不怂,正愤怒的骂着。 “出了什么事!” 刘长瓮声瓮气的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上来,脸色甚至不好看。 看到刘长前来,夏侯灶等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急忙围在他的周围,樊伉指着对面之中的为首者,骂道:“大哥,那厮欺我等是外来的,想要与我们闹事!” 刘长斜着眼看向了那些文士,带头的人,年纪显然并不大,大概也就跟贾谊差不多的年纪,他佩着剑,却没有戴冠,脸色甚是严肃,看装扮不太像是儒家的。 他身后的那些人看到刘长这体格,心里顿时怂了大半,也不敢跟刘长对视,脸色涨红,东张西望。 唯独那为首的少年,看起来并不惧怕。 “阁下便是这些人之主?阁下为何要纵容他们在城内行凶呢?” 刘长傲然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他们如何行凶啊?” “不过是饮酒这样的小事,他们便要大打出手...公然殴打他人,无视律法!” 那年轻人大声的说着。 刘长看向了夏侯灶他们,夏侯灶他们几个都嘴笨,说不清楚,还是吕禄出面,说道:“大..哥,我们在酒肆买酒,他们是后来的,却让这肆主先给他们卖酒,我们上前争论,他们还嘲讽我们,说什么前来此处求学就要尊重他们...哼,谁乐意来这里求学呢?!” 刘长点了点头,便捏着拳头,朝着那些士子们走了过去。 看到这家伙走了过去,其余众人纷纷后退,只留下那个为首的少年郎,倔强的抬起头来,盯着刘长的双眼。 “嘿,你不怕我?” “此乃王城,诸事当由王法在先,我无错,何以惧之?何况,我早已派人通知官府,甲士将来!” 刘长不屑的说道:“你们无错?若不是你们的人嘲讽我的兄弟,又怎会挨打呢?” “汉律未曾规定嘲讽是罪,当今陛下仁慈,连腹议罪都取缔了,而汉律规定,无端殴打他人者,当受刑!” 听着少年给自己科普起了汉律,刘长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法家的?” “家师张公名讳恢!!” “长弟...该回去了。” 刘恒平静的说道。 刘长却笑着说道:“四哥,何必着急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法家!” 就在此刻,甲士们迅速来到了这里,为首那人冷着脸,来到众人面前,正要开口,忽然看到一旁的刘恒,脸色大变,急忙俯身行礼,刘恒轻轻点了点头,那人抬起头来,看到一旁的刘长,脸色愈发惊恐,急忙再次大拜。 刘长笑了起来,他指了指面前几个士子,说道:“这些人,且关他们几天,让他们的家人来捞他们!” 刘恒却说道:“带回去让他们抄写律法,便放了他们。” “唯!” “哎,对了,这个人别带走了!” 刘长指着那个为首者,这甲士前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抓这些士子们,这让士子们非常的愤怒,纷纷高呼,唯独那位为首者,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当甲士们到来的时候,周围的百姓也差不多就跑光了。 刘长这才笑呵呵的看着那家伙,问道:“现在你觉得是谁的过错啊?” “纵然权贵!又岂能不尊王法!!” 少年格外的愤怒,脸色涨红。 听到这句话,樊伉则是大笑了起来,他指着一旁的刘长,说道:“我家大王就是法!他说的便是王法!你要如何?!” 刘恒无奈的摇着头,自家这弟弟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大反派的模样,启不会也这样吧?? 可听到这句话,那少年脸上的愤怒却瞬间消失了,他惊讶的看着刘长,忽然俯身行礼,“草民拜见唐王!!!” 随后,他又对刘恒大拜,“拜见大王!!” 刘长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唐王的?” “有传闻,唐王相貌伟岸,力大无穷,能撕虎豹,草民有眼无珠,不知大王当面,请大王恕罪!” 少年的态度与方才截然不同,简直就是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那卑微的样子,连吕禄这样的阿谀小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低声骂道:“阿谀小人!” 刘长顿时觉得无趣,说道:“还以为你能多坚持些呢,没想到,也是个欺软怕硬之辈!” “多谢大王夸赞!!” “你..这..四哥,你们韩人都这样吗?” 那少年却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君王之权势重,抱法处势则治,上尊而不侵...律法由君王来制定,群臣和律法都是君王用以治理国家的工具,大王说我有罪,我便有罪,大王说我无罪,我便无罪,大王若觉得我是欺软怕硬之人,我也便是欺软怕硬之人!!” 实际上,法家在西汉时的风评极差,都是因为法家太忠于君王了,此刻几乎所有的法家都是天子最忠诚的鹰犬,全心全意的为天子服务,背负着酷吏的名头,也丝毫不在意,在韩非子之后,法家的性质迎来了一个大方向上的飞跃。 韩非子强调君主集权,认为君王就应该至高无上,在他之前,法家三位大佬,商鞅,慎到,申不害三人分别提倡重法,重势,重术,各有特点,韩非则提出了将三者紧密结合的思想,形成了一套尊王的制度思想。 法是指健全法制,势指的是君主的权势,要独掌军政大权,术是指的驾御群臣,掌握政权。而韩非将这三个综合起来,认为这三个缺一不可,君主要有权势,健全律法,用术驱使群臣。 因此,两汉的法家,基本上都是天子的鹰犬,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天子家的舔狗,比儒家还要舔,当然,儒家后来吸收了法家不少的思想,也开始舔,不过此刻比法家还是要好一些。 儒家劝说天子用仁政来治理天下,法家就让天子用严苛的律法和手段来吓唬群臣。 这少年这么一说,刘长顿时大喜。 刘恒却皱了皱眉头。 韩国境内有不少法家名士,毕竟,这里是韩非子的家乡,法家有一位叫张恢的大佬,就在韩国。可刘恒并没有任用他们的想法,就是因为这些人做事太极端了,而且亲近法家容易给自己弄上恶名。若是天子,自然不会有恶名,可作为诸侯王,名声最好还是不要那么差,毕竟把柄这个东西,落在有心人的手里,随时都能拿出来对付你。 也正是因为他们极端,因此法家下场都不会太好,大多都是惨死。 “你这个人不错啊,法家的...难怪阿母总是看韩非子的书呢!” “你叫什么名字啊?!” “大王,草民晁错!草民久闻大王之威名,若大王不弃,我愿为大王效死!!” 这还是第一个主动跟自己要官的人,刘长也有些惊讶,他问道:“你有什么才能呢?” “大王!” 晁错大拜,这才说道:“大王,我听闻,汉兴以来,匈奴数次侵入边地,小规模的侵袭就获得小胜利.....” “谦卑地侍奉强国,这是小国该做的!联合小国来攻打大国,这是势均力敌的国家该做的!用蛮夷来攻打蛮夷,这是我大唐该做的!” “如今唐国周边如义渠,月氏等前来归附的百姓诸多,他们的饮食和长处与匈奴一样,可以赐给他们盔甲棉衣、强劲的弓弩和锋利的箭,让边境的优秀将领统率他们,让将领了解他们的习俗,懂得他们心理,用陛下的规则约束他们!” “在燕国外,有东胡曾被匈奴击败,他们心里依旧无比的仇恨匈奴,大王可以笼络这些外族,让他们前来归附您,将他们作为军队,用来对付匈奴...我听闻,在鲜卑山,乌桓山等地的胡人,冬天没有避寒的衣服,牲畜多被匈奴劫掠,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 晁错也不管众人,就在道路上,仰起头来,对刘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夷制夷。其中包括如何收复周围的外族,如何对待他们的君王,如何将他们编入军中,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唐国所驱使等等。 刘长忽然大笑了起来,“你这个人是有才能的!” 刘恒也是有些惊讶,看着这个少年,点着头,确实有才。 晁错激动的说道:“愿为大王牵马!” 刘长大笑了起来,问道:“我原先所遇到的贤才,大多都不肯为我效力,需要我去劝说,你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我的重用呢??” 晁错大声的说道:“大王,韩子说:有才能的人不隐藏自己的才能来为君主效力!若是有才能却不愿意为君王效力,效力的时候不想着全力,为自己谋取私利,保全自己,将自己的事情看的比效忠君王还要重,那这个人可以被处死了!” “说得好啊,若是全天下的贤才都跟你这么想就太好了!” “寡人麾下有个舍人,唤作张不疑,我觉得,你跟他一定能合得来!” 刘长当场便收下了这个叫晁错的少年,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作为宾客, 刘长跟着刘恒返回王宫的时候,趁着晁错回去告知家里的空隙,刘恒提醒道:“长弟啊...法家之人,不能轻易任用,便是任用,也不能重用...这些人做事极端,是一把双刃剑,可用来杀人,但是也容易伤到自己。” “哈哈哈,我刘长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剑能伤到我呢?四哥,你不必担心!!” 刘长此刻还沉浸在被晁错一顿夸的舒爽之中,完全不在意这些。 “若是与法家太亲近,则有伤名声。” “我从不顾及什么名声,那始皇帝还活着的时候,也没听说谁敢说一声暴君的!” 刘恒看到刘长这么坚持,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弟...现在说吧,你方才是准备跟我说什么?” “四哥...我...我方才在想,如果你是吴王就好了...” “嗯??” “六哥是什么样的,四哥你也知道...南越闽越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啊...若兄长是吴王,他们还敢如此嚣张?” “可惜啊....也不知当时阿父是怎么想的,若是四哥在吴,我在唐,一南一北,大汉便可无忧啊!!” 章节目录 第209章 第二代的张不疑与召平 听到刘长的话,刘恒若有所思。 “你想让我去抵御南越?” “不,我想让四哥去消灭南越。” 刘恒忽然笑了起来,他摇着头,说道:“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呢。” 刘长却不在意,“北方有我,倒也不必担心,只是这南方...仲父读的书多,为人渊博,只是,仲父不善战,何况他年纪也不小了,中间还隔着吴国,长沙,纵然有实力,也没办法去抵御。” “长沙国除,荆国除,就靠一个吴国和几个郡守来进行抵御,若是六哥能号召各郡守,让他们一同来抵御,那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六哥做不到这一点啊...他没有那样的威望,也没有那样的能力。” “兄长跟皇后有一个儿子,跟其他的美人也有了两个儿子...只是,这些家伙年纪都太小。” “若是要等他们年长,将他们派往南方...那都不知要等多少年。” “宗室之中,有能力消灭南方大患的,大概就只有四哥和燕王了。” “不过,燕国也需要一位强力的君王。” 刘长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刘恒再次摇着头,说道:“不曾听闻诸侯还能换封。” “四哥,我曾熟读《韩非子》,知其新圣之论,如何制度,都是要按着局势的变化而变化的,一成不变的制度,绝对不会是最好的制度。” 刘恒有些惊讶,“你居然还读过《韩非子》?” “哈哈哈,百家之学说,不算精通,却也都看过不少...为君王者,不必埋头治经为博士,可也得读点书,稍微知道自己臣下之想法,知道一些治国的道理。” “你说的很对啊!” 刘恒非常的赞同刘长的这一番话。 刘恒却又说道:“长弟啊,你并非是外人,我并不怕吴越之荒凉,也愿意与你一样保卫庙堂,抵御外敌...只是,想要做成这件事,怕是不太容易啊...我并非独自过去...” 刘恒没有明说,可刘长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长大笑了起来,说道:“只要四哥你不反对,这件事便交给我来操办!” “嫂~~~” 刘长忽然朝着内屋的方向大叫了起来。 刘恒眉头一皱,便有一个美妇人笑着从内屋走了出来,跟刘长拜见,这位美妇人,也就是刘恒的吕夫人,嗯,太后亲自给他安排的妻,当然,太后还给他安排了另外一个妃,那位先前是太后的近女。 吕夫人坐在了刘恒的身边,说道:“唐王既然来了,那就要多待些时日!” 吕家的人,与刘长是比较亲近的。 刘长傲然的问道:“若是四哥前往吴国,嫂可愿前往?” “吴国??” 吕夫人神色有些茫然,急忙看着刘恒,大声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恒平静的回答道:“长弟说,想要让我换封吴国,镇守南方。” 吕夫人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可碍于刘长,却不好发作,只是问道:“不知我们如何得罪了唐王呢?要去那蛮荒之地?” 刘长的脸色也顿时就不好看了,不知什么原因,这吕家的亲戚们啊,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看来,建成侯居然是这些人里为数不多的能人,虽然缺点不少,可能办事,有胆魄,做事从不迟疑,而面前这位吕夫人,跟吕太后比起来,不,根本就不能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诸侯王乃为天子牧守一方!!岂能贪图安乐富贵?!” 吕夫人不敢跟刘长说什么,推了推刘恒,让他来说话。 刘恒面色平常,轻轻开口说道:“长弟,这件事,我怕是不能答应。” 吕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长猛地站起身来,大声的叫道:“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是不答应,那便也不要继续为王了!去长安之内做个侯!更加安乐!!” 刘恒急忙配合,也做出一副愤怒的模样来,反驳道:“你是我的幼弟,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呢?!” “与私,你是我兄长,只是在国事上,我是诸侯之长,不从者死!!!” 刘长咆哮着。 吕夫人脸色大变,眼里满是惊惧,若是换个人来,敢在王宫里这般咆哮,吕夫人早就派人打出去了,她可是连国相傅宽都敢骂的,只是刘长不同。吕夫人的底气来自太后,而刘长身后也同样是太后,太后显然跟刘长更加亲近,吕夫人还是明白这一点的。 她急忙说道:“唐王!莫要伤了兄弟之情啊!” “哼,这里的事情,我一定告知太后!” 看到刘长这么生气,吕夫人甚是无奈,再次推了推刘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长。 刘恒这才开口说道:“长弟莫怪,我非他意,只是怕妻儿不能受此苦。” 刘长看向了吕夫人,向来强势的吕夫人却不敢跟刘长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道:“我也并非不愿,只是孩子们都还年幼。” “嗯,嫂...您有太后那样的才能吗?” “没有。” “那我的兄长身体可还好?” “好。” “既然如此,家国大事!嫂便不必多言!!” “好。” 吕夫人悻悻而去,在她离开之后,刘长方才轻笑了起来,看着刘恒,“四哥,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回去跟阿母商讨一下,让你去吴国!韩国太小,你也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而吴国又需要一个有才能的君王,正好,四哥你可以在吴国尽情施展才能,到时候,我也会帮助你,我们俩齐心协力,把那什么闽越,南越之类的,全部都给灭掉!” 刘恒眯着双眼,问道:“赵佗在哪里?” “兄长想要跟他见面?” “跟我来!” 刘长带着刘恒便前往别院,赵佗的那番说辞,知道的人并不多,刘长也不愿意其流传出去,也不曾告诉之人,除却楚王,季布等几个人之外,众人还都不知道这件事,当他们急匆匆的赶到别院的时候,张不疑正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看到刘长前来,张不疑急忙上前拜见,却只是对着刘恒微微点头,无礼到了极点。 “他还老实吗?” 听到刘长的询问,张不疑很是生气的说道:“大王,这厮真是无礼,我在里头看着他,他竟侮辱大王,说自己是大王之大父,这我如何能忍....” 刘长瞪大了双眼,“你打了他??” “那倒没有!他毕竟年迈,我与他对骂了半天,气不过,又打了他两个近侍。” 刘长领着刘恒走进了内屋的时候,赵佗正气呼呼的坐在上位。 “我前往庙堂拜见天子,岂能受这般羞辱?” “长!你把张不疑给我叫进来!我看看他还敢不敢骂我!” 赵佗叫着,刘长咳了咳,指着一旁的刘恒,说道:“这是韩王。” 刘恒此刻也在打量着这位老头,上前行礼拜见,赵佗急忙让刘长扶着自己起身回礼,两人面向而坐,赵佗又让刘长去准备吃的,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而令刘恒感到意外的是,刘长这家伙居然被赵佗吃的死死的,被迫成为了他的近侍。 “早听闻南越王之威名,今日幸而得见,不知这饭菜可还吃得下?” 刘恒笑呵呵得跟赵佗聊了起来,两人聊的居然很投机。 两人从地方情况聊到军事,又聊起了历史,随后说起了百家经典,刘长听的一愣一愣的,站在一旁顿时变成了外人,两人聊的越来越开心,赵佗差点就开始跟刘恒称兄道弟了,聊到兴处,赵佗便让刘长备酒,准备与刘恒继续聊。 这两人还真是什么都知道,赵佗年长,能有这样的本事也不奇怪,可刘恒,这才多大啊,无论赵佗说什么都能接话,还能继续聊下去,这就不一般了。 从南越王府走出来之后,刘长扶着醉醺醺的刘恒。 “兄长啊...你这怎么也跟如意一样,喝了点酒,什么都敢往外说呢!” “我方才示意了你多少次,你还在那说,就差把长沙等地的军队部署给说出来了!” 刘长抱怨着。 “好了,不用扶了。” 刘恒很平静的说道,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刘长一愣,放开了他,“假醉啊!” 刘恒认真的说道:“这人不简单啊...不过,也不必担心,此人有才能,有胆魄,只是南越之地,让他无法施展出自己的才能来,若此人在中原,或许会是阿父的一个强敌。” “嗯?” “长啊...我愿意前往吴国。” “六弟在吴国,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只要禁令还存在,南越迟早是要尝试着劫掠的,长沙防备十足,若是他们过闽越袭吴国,那六弟一定会受到牵连,你知道的...太后向来不太喜欢他,若是他再被破了几个县,或许就不只是贬为侯那么简单了。” “中原这里,有恢来防备,拱卫天子,便已经足够了。” “我看赵佗方才的言语,他的军队还是集中在长沙这边,部族的情况依旧很严重,沿岸都是空缺....”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回去之后,就上奏这件事。” 兄弟两人约定好,这才回去休息。 夜里,刘恒刚刚回到了王宫,国相傅宽便在等着他,因为刘恒积极投吕的表现,因此傅宽成为了少数幸免,没有被召到长安内的国相。傅宽此刻也不再年轻,他皱着眉头,君臣两人面向而坐。 “大王,深夜召见,可是有什么要事?” 刘恒平静的说道:“长弟想让我前往吴国为王。” 傅宽一愣,随即说道:“尚且没有这样的先例。” “在从前,也没有大臣轮换的先例。” 傅宽点了点头,问道:“那大王觉得呢?” 刘恒猛地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光,“寡人在韩国,犹困兽,韩国太小,紧有一郡之地,民不过数十万,周无外地,寡人整日与商贾为伍,此处并非是英雄用武之地。” “若是在吴国,便可大展韬略,南征闽越,兼南越夜郎之地,教化外民,行王教,治夷土为中国,率大汉之师,开疆扩土,化夷为夏,立下不世之功名,这才是大丈夫应当要做的事情啊!!!” 刘邦的儿子里,不只是刘如意有着雄心壮志,刘恒同样如此,只是在没有机会的时候,他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可一旦有这样的机会,他就绝对不会放手,甚至为了自己的志向,他能付出任何的代价。 他才真正像是刘邦与吕后的儿子,完美的继承了双方的优点,没有继承缺点。而不像某位大王,只继承了双方的缺点,就是没有继承半个优点。 这是刘恒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傅宽有些惊讶,可他也同样的激动,只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认真的说道:“可大王并非是唐王,唐王做什么,都不会受到忌惮,而大王但凡做的稍微出色了些,就要受到打压,如今韩国小,大王做的好了,也无碍,可若是前往吴国,那就不同了。” 刘恒眯着双眼,“寡人这些年里,做事小心翼翼,中规中矩,可如今不同了。” “太后已经掌握了实权,有了如今的政令,也不再担心诸侯作乱...何况,我身边都是太后的人,又有长弟在...而南越,也确实让太后无比的愤怒,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了...若是再次错过,不知还要等上多少年。” 傅宽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说道:“那大王要怎么做呢?” “这就要劳烦国相了,请国相上书请辞,言吕夫人之事....” 傅宽一愣,即刻明白,说道:“唯!!” “唉,就是难为了国相。” “不,大王定然是有大作为的,臣愿为大王效死!!” ....... 次日,刘长准备离开,跟兄长告别。 小家伙缠着刘长,“仲父,我那猎犬一定要送给我啊!” “放心吧,你要听父母的话,我一定会派人送给你的!” 刘长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又起身看着刘恒,说道:“那兄长保重...我们不久之后,还会相见的。” 刘长转身,领着众人离开了韩国。 晁错此刻就跟随在刘长的身边,刘长的几个舍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年轻人。 刘长笑着说道:“这位是韩人晁错,张不疑,这是你的老乡,是个很有才能的年轻人!” 晁错朝着众人冷冷的行礼,却没有半点的亲近。 法家跟儒家还有一处不同,他们不喜欢结党营私,也就是故意的疏远同僚,不会跟他们太亲近,按着他们的思想,大臣们彼此太亲近,就会互相庇护,隐瞒君王,因此,一旦发现,就该干掉! 好在刘长的这些舍人们也是见多识广,当初的贾谊对他们的态度,也不算是太好,故而面对晁错这冷淡的态度,他们也都没有生气,张不疑好奇的问道:“你是韩人?哪里的?” “就是阳翟(禹州)的。” “哈哈哈,我是城父(郏县)的,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晁错却半点不给这位老舍人面子,他不悦的说道:“这又如何?作舍人的不想着如何服侍君王,却要想着拉拢同僚,这是奸臣的行为!” 张不疑一愣,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这厮说的很有道理,说不出话来。 看到张不疑吃瘪,栾布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定然是法家之人,不疑啊,你总算是找到同道了!” 贾谊却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臣子和睦,齐心协力,方能扶持君王,若是彼此争斗,那还说什么治国呢?” “齐心协力,难道就一定要因为私情吗?齐心协力,扶持君王,这就是大臣应当做的,不该出于私情,而是出于自己的职责使命!” “我说的私情,并非是交好,而是不谋害,不是对同僚,而是驾驭属下,阁下这样的人,不能得到同道的相助,不能让属下全力相助,也未必能完成君主的嘱托!” 两人都是年轻气盛,一儒一法,这就算是杠上了。 季布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看到一脸无奈的张不疑,笑着问道:“你们韩人都是这样的吗?召公这下可就要头大了,一个张不疑就够受了,这又来了一个更狠的。” 晁错跟其他舍人不同,他是跟在刘长身边,寸步不离,刘长口渴,他即刻拿水,刘长觉得饿,急忙拿出肉来,其他舍人跟刘长开玩笑,他直接痛斥,说他们不为人臣,怎么说,周胜之跟吕禄加在一起,也不如他这个走狗,两人头号走狗的位置直接就被抢走了。 而他跟张不疑一个性子,完全不理会其他人,其他事,眼里只有面前的君王。 当刘长跟他们谈起了让四哥来担任吴王的时候,张不疑大喜,正要开口,晁错便抢先激动的叫道:“大王,这是好事啊!!可以让吴国分出几个县给与大唐,我们操练在吴地的军队,用唐国的军械来武装他们,就有了在南方的实力,可兼并闽越南越,亦可号令楚吴等国!” 张不疑目瞪口呆,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人,不知所措。 贾谊即刻骂道:“这是为了国家的举动,你岂能怀有这样的心思呢!你这奸贼!大王,请现在就杀了他!” “哼,做臣子的不为君王着想,却因为自保的目的而掩饰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才是奸贼!大王,这样的臣子是没有用处的!” 刘长一看,好嘛,新一代的召平跟张不疑是吧? ps:今天跟一位医生聊天,一直用的是汉语,后来接电话说了几句维语,这位医生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个汉族小伙子,竟然还懂维语?看来我普通话说的还是很标准的呀! 章节目录 第210章 这个叫刘安的小崽子是谁?? 当刘长他们赶到关内的时候,气候已经开始再次变得寒冷。 在这个时候,就是这样,刘长这还是走的快,若是走的慢了,可能一去一回都是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刘长忽然一声长叹。 栾布说道:“大王,可是思念太后?再有几天,就能到达长安,大王不必如此。” 刘长摇着头说道:“也确实想阿母了,不过,我却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叹息,今年合阳侯家里的果子,我是吃不上了。” “大王!您放心吧!亚夫他们肯定是给我们也留了不少!” 夏侯灶自信的说着。 “哎,这隔着季节去吃,就没有那个味道了!” “是啊,大王,不过,这一路上,我们也算是吃了不少东西啊,各地的美食,也是不错。” 几个家伙谈论起了各地的美食,刘长傲然的说道:“以后等我回了封国,便下令让各地都给寡人进献吃的!” “对!谁要是敢不送来,我们便去灭了他的国!” 樊伉大叫着。 栾布抬起头来,望向了天空,长叹了一声。 而此刻的贾谊和晁错,还在队伍的最后方,在友好亲切的交流着,商谈彼此的学问,晁错本来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刘长身边的,只是刘长因他们两人的争吵声而弄得有些烦,便让两人滚去最后方吵去。 此刻两人就是在互相倾诉着对对方学说的看法。 “贱儒!” “乱世禽兽!” “儒蠹!” “恶犬!” 坐在马车里的赵佗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争吵,时而拍手叫好。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随之出现了一群骑士,而刘不害急忙安排防守,亲兵们即刻列阵,护在刘长的周围,刘长眯着双眼打量着远处的那些骑士,骑士们冲到刘长前方就停了下来,其中一人翻身下马,急急忙忙走到了刘长的面前。 “拜见唐王!” “寡人认识你!你不是在南军负责巡视吗?怎么忽然变成北军了?” 刘长看着那人叫道。 那人再次大拜,说道:“因陛下之恩德,荣迁都尉...大王,请问赵佗可在这里?” “在。” 面前这个家伙,就是当初那个头铁,时刻都想要抓住刘长的南军甲士,刘长指了指后方,说道:“赵佗就在后方,你来做什么?” “奉太后之诏令,将赵佗带回长安!” “多此一举,难道我还会带着赵佗逃回唐国去吗?” 刘长很不开心。 那骑士却急忙说道:“大王,我是奉命来保护南越王,护送众人前往长安的,请大王不要误会!” “你是说寡人保护不了赵佗吗?难道关内还有能威胁到寡人的盗贼吗?” 听到刘长的质问,那骑士顿时说不出话来。 “哼!” 刘长冷哼了一声,继续赶路,而这些北军骑士则是跟在了众人的前后,为他们开路,随行。 栾布迟疑了片刻,低声说道:“大王,若是到达长安之后,这些骑士们要带走赵佗,可以令我与张不疑同行。” 刘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当他们接近长安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一群来迎接他们的人,不过,这些人并非是朝中大臣,而是长安群贤,陈买领着这些人,正咧嘴傻笑着,看到唐王的车架前来,便乌泱泱的跑了过来,纷纷大叫道:“大王!大王!” 还真有些花果山的架势。 刘长也是大笑了起来,急忙下马,与群贤相见。 他们有着说不完的话要说,刘长就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朝着长安走去,樊市人喋喋不休的说道:“大王啊,可想死我们了,您不在,我们想玩都完不成,诸兄弟根本就聚不到一起,就陈买这厮,我已经半年了,都没有见过他!还有吕种,他也不出来跟我们相见了!” 樊市人说着这些人的坏话。 陈买只是笑着,站在一旁,此刻的陈买,也快到立冠之年了,若是刘长不在,也还真的跟这些娃娃们玩不到一起去。群贤里年纪最大的周胜之,还有一年便能立冠,今年十九,陈买,樊伉这些人也差不多,都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而灌阿这些年纪比较小的,也就十三四岁,双方确实玩不到一起。 樊市人的年纪跟刘长差不多大。 刘长傲然的跟他们说起自己这次前往南越的经历,什么与大罴搏斗啊,什么在乱军之中擒拿南越王啊,群贤们纷纷赞叹。 就在这个时候,北军的骑士却带着赵佗准备离开,刘长叫道:“栾布,张不疑,去跟着南越王,南越王年迈,身边不能没有照看他的人!” 栾布和张不疑即刻答应,跟了上去,北军将士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刘长的神色,却不敢多言,带上他们便离开了。 “寡人就不明白了,连如意这样的诸侯王回来都有人来迎接,寡人堂堂唐王,怎么就没有大臣来迎接寡人呢?天子不来也就算了,毕竟这天寒地冻的,为何连灌婴,陈平等人都不来呢?” 陈买笑着说道:“大概是因为畏惧大王,故而不敢前来吧。” “寡人离开之后,城内可有大事发生?” “有人离去,也有人到来...” 陈买感慨道:“大王...曹相逝世了。” 刘长一愣,脸色顿时有些僵硬。 随即,陈买又看向了不远处的卢他之,说道:“他之...你要节哀...卢公也离开了。” “什么?!!” 刘长大惊,而卢他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是呆滞的看着他们。 “我...我为何不知...” 卢他之浑身颤抖着,陈买认真的说道:“卢公有遗言,不许影响你做大事,不许我们告知...节哀,卢公是善终...” “大父!!!” 卢他之顿时大哭了起来,众人围绕在他的身边,纷纷劝慰。 刘长仰起头来,叹息着。 看着悲痛的卢他之,刘长对着后头的人说道:“寡人先去一趟卢府,你们可以先休息!” 刘长便要跟着卢他之前往,陈买却低声提醒道:“还有曹府...” “他之是因为我的缘故没能跟仲父相见,我要带他去跟卢公赔罪。” 刘长板着脸,众人骑上了马,便朝着城内飞奔而去,城门士卒大概是早已得知唐王要回来,当他们看到唐王领着众人纵马飞奔而来的时候,以最快的时间打开了城门,疏散了众人,不做阻拦。 众人马不停蹄的来到卢府,卢他之哭嚎着冲进了府内,府内的众人出来迎接,众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刘长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卢他之的阿父领着他们来到了卢绾的灵位之前,卢他之再次大哭,刘长跪在卢他之的身边,安静的看着那灵位。 刘长的心里也同样的悲痛,可是他知道,这都是迟早的事情,当初跟随阿父作战的那些猛人们,都老去了,这几年里,有很多人都跟着阿父一同离开了,其中有厌恶阿父的,有忠于阿父的,有刚猛的,有温和的...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们之魂灵能得到安息。 刘长看着那灵位,仿佛看到卢绾朝着自己微笑。 “仲父...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我会将他之当作自己的亲兄弟...” 刘长再三叩拜。 他又劝了卢他之几句,让他安心在家里,多陪陪父母,这才领着众人出了府。 唉,卢绾与阿父同年同月同日生,跟阿父一同长大,在阿父离开之后,这位仲父就变得沉默寡言,也基本上不再处理朝中之事,刘长偶尔去拜见他,卢绾都是拉着他的手,跟他讲述自己跟高皇帝年轻时所做的事情,一次次的说,百说不腻,刘长也从不觉得烦,每次都认真的听着他的话。 如今,他也去找自己的好兄弟去了。 接下来,该去曹府了。 对曹参,刘长的感情则是很复杂。 一方面,刘长其实挺敬佩这个老头的,这老头浑身的伤疤,都是在诉说着他那惊人的功绩,他为人倔强,甚至敢跟太后作对,当初也是唯一敢抓捕刘长的大臣,可两人这些年里,一直都是在互相敌视着。 刘长不喜欢他事事都自己做主,轻视天子,而曹参也不喜欢刘长骄横,带头非法乱纪。 可无论如何,人都已经走了。 刘长的心里只有些许的悲痛,若是自己早生几十年,或许能跟曹参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而重要的是,曹参逝世了,那曹姝该有多伤心啊?自己在这个时候没能陪在她的身边,唉。 当刘长赶到了曹府的时候,却是惊讶的发现,曹府的大门是锁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 “曹姝呢?!” “曹参的家人呢?!” 刘长惊讶的询问道。 陈买急忙说道:“大王,曹公的儿子很早就搬出去了,也接走了其母...至于曹夫人...在曹公逝世之前,就被带回了皇宫,再也没有了消息。” 听到这句话,刘长格外急躁。 带回了皇宫?? “怎么会忽然接回皇宫呢??” “我们也不知道...” “回皇宫!!” 刘长朝着曹府的方向大拜,随即急忙上了骏马,急匆匆的朝着皇宫赶去。若是曹公逝世之后,曹姝被带回了皇宫,那还说的过去,可是听陈买的言语,曹参逝世之前,曹姝就已经被接回了皇宫?阿母一直都是很不喜欢她的,为什么忽然将她接回皇宫里呢? 难道曹参之死也与此相关吗? 刘长心里愈发的急切,当他冲到了皇宫的时候,几个舍人早已在这里等着。 “唉,你们先回唐王府,我稍后再找你们!” 刘长说着,火急火燎的走进了皇宫,当刘长走进熟悉的皇宫的时候,所遇到的近侍纷纷行礼拜见,刘长也不理会他们,迅速朝着椒房殿走去。 当刘长着急的走到了椒房殿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刘建。 “七哥!!” 刘建非常的开心,他急忙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了刘长的怀里。 刘长抱着他,急忙问道:“建?你知道你七嫂在哪里吗?” “七嫂?” “就是我的妻!” “哦,知道!知道!她在椒房殿!” 刘长这才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刘建的脸,说道:“你这竖子,怎么吃的这么胖,小心变成你五哥那样!” 刘建傻笑着,问道:“七哥,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礼物?你有多想我啊?” “非常非常想!真的,我很想七哥!比祥,彊,不疑,弘,朝,安他们都要想!” 刘建说的这些人,都是刘盈这些年里所生下的儿子,真的,刘家大概真的有生儿子的天赋,像四哥十四岁开始生儿子,到现在也是五个儿子了,刘盈十五岁开始生儿子,也是每年一个,一连有了好几个儿子,不过,他跟曹皇后就只有祥一个儿子,其他儿子都不是皇后所生的。 刘长记得,自己离开之前,二哥还只有四个儿子,可刘建一次性说了六个名字。 刘长摇着头,“合着二哥这一年又生了两个儿子是吧!” “算了,你的礼物我稍后再给你啊!” 刘长将刘建放下来,便快步走进了椒房殿内。 “阿母!!!” 当刘长大叫着,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 殿内的吕后正抱着一个孩子,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刘长,刘长大叫着阿母,便要扑过去,吕后却猛地训斥道:“小心些!” 她示意了一下怀里的孩子。 刘长一愣,有些委屈的叫道:“阿母!我都一年多不曾见到你了...别只顾着孙子啊,你看,我都瘦了...不过,我有胡子了..你看看啊...” 眼看刘长就要喋喋不休的开始撒娇,吕后却瞥了他一眼,说道:“来,看看孩子。” 刘长甚是不情愿,走到了吕后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小崽子。 小家伙看起来一岁左右,他皱着眉头,紧紧握着拳头,面相有些凶悍,此刻正在吕后的怀里轻轻酣睡。 “哎,我这二哥怎么就是戒不掉这个坏习惯呢,这又生了个儿子?整日沉迷女色,为什么就不能学学我呢?” “这又生了个丑娃娃!” 吕后冷笑了起来,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长,“确实是个丑娃娃。” 就在此时,却有宫女扶持着一人走出了内屋,刘长抬头一看,走进来的正是曹姝。 曹姝看到刘长,有些娇羞的低着头,“臣妾拜见大王。” “咳咳...你这...” “阿母..这是...” “你个竖子!!你还好意思说你二哥!你二哥生儿子,起码还是明媒正娶之后才生!你呢?!” 吕后忽然骂了起来。 刘长呆愣了片刻,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娃娃,嘴巴逐渐长大。 他颤抖着说道:“阿母...你不要告诉我...这是...我的...” “对!就是你的儿子!!你跟曹姝的儿子!” 刘长一脸呆滞,目瞪口呆。 ....... 去了一趟南越,回来时发现阿母抱着自己的儿子。 刘长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吕后将孩子递给他来抱的时候,刘长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情绪无比的激动。 “这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我自己还是个...不是我...” 刘长彻底乱了,他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小家伙此刻睁开了双眼,看着抱着自己的大个子,咧嘴傻笑了起来。看着这笑容,那一刻,刘长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说出半句话来,他也开始咧嘴傻笑了起来。 看着两个家伙对视傻笑,吕后摇了摇头,“抱错了,从这边抓!” “哦..哦...儿子,我儿子!” “哈哈哈,我儿子!” 刘长只是傻笑着。 “阿母,你们已经取了名??” “对,我亲自取的名,叫刘安...怎么?我没这个资格吗?” “啊,有,当然有...可是为什么不取霸气点呢?叫刘虎,或者叫刘罴这样的?” 吕后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接过孩子,递给了曹姝,曹姝带回去给孩子喂奶,看着母子两人走了进来,刘长挠了挠头,有些茫然的坐在了吕后的身边,“阿母...怎么会这么突然呢...我这...怎么就有儿子了呢?” “哼,跟你阿父一个德性!还都找了个姓曹的!” 刘长顿时低下了头,说起来,刘邦在年轻的时候,也是找了个姓曹的,然后有了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就是他们的大哥刘肥。 看到刘长这束手无策的样子,吕后无奈的说道:“我已下诏,为你们成婚...唉...长啊。” “阿母。” “你该长大了...为人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胡闹了。” “我...我知道了。” “阿母..我能不能...” “去吧,去吧!” 吕后挥了挥手。 刘长傻笑着,坐在曹姝面前,小心翼翼的伸出脖子来,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刘安。 “姝...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怕大王分心。” “哎...这...其实也不会分心的...你先让我缓缓啊。”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再次接过了孩子,认真的打量了起来,好家伙,这么一看,刘长才发现,这厮跟自己是如此的相像,尤其是那傻笑的样子,如出一辙,刘长不由得叫道:“安,我是你阿父!来,叫阿父!阿父!” “孩子还小..只会翻身,怎么会喊人呢。” “哈哈哈,我还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可是你们这是给了我一个惊吓啊,我刘长都当父了??” “哈哈哈~~” 刘长看着怀里的孩子,只是笑个不停。 “对了!!我得即刻写信!我得给如意写信!我有儿子啦!!哈哈哈!” ps:历史上刘盈逝世的时候只有二十三岁,却有六个儿子,嗯,这个时期基本从十五六岁左右就开始当爹了,历史上的淮南王也是这样,二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有四个儿子,最大的孩子都已经能就国了,其余诸侯差不多也是这样... 章节目录 第211章 群贤的盛宴 ”哇~~~“ 半夜,从厚德殿内传出嘹亮的哭声。 殿内点着火,刘长一脸无奈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正在殿内来回踱步,他这么走起来,小家伙就不哭了,呼呼大睡,刘长打了个哈欠,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逐渐睡觉了,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内屋,刚刚将小家伙偷偷放在床榻上,小家伙只觉得不对,顿时再次大哭。 “好,好,我不放下!不放下!!“刘长叫着,又抱着小家伙继续在外走嘀咕体∶“姝就不能跟别人那样生个不会哭的孩子吗?“ “建,祥他们都不哭,就你天天在这里哭.…唉,别哭了,别哭喽.. “算我求你行吗? 别哭了!!““你再哭我可要打你了啊?““好了,好了... 夜色下,刘长来回的徘徊,低声哄着,小家伙再次熟睡。 次日,当曹姝醒来的时候,刘长就站在不远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容。曹姝愣,急忙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了孩子,大王一夜没睡?可有哭闹?““没哭…你要不再睡会?“包“哎,大王,可以让近侍来抱啊。“ “寡人的儿子,凭什么让近侍来抱? “寡人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寡人既然回来了,那你就多睡会,孩子交给我。“ 曹姝有些心疼的看着刘长,说体!大王先去睡一会吧。 刘长吃了饭,方才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直到午时,刘长隐约感觉到什么东西正贴在自己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个肉球,好吧,是安爬在了他身上,此刻,他的腿就在刘长的脸上不断的蹬,刘长笑了起来,一把抓着小家伙,便起身,将小家伙贴在怀里,下了床榻,曹姝正在忙,刘长抱着孩子,大摇大摆的出了门,目标是椒房殿。 “阿母~~“ 当刘长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似平是在等待着他,看到他单手搂着孩子; 据,“ 拿过来吧。“ 吕后接过孩子,将孩子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安抚着,刘长羡慕的看着他, 阿母,他躺完一后能不能换我来?你好久没有抚我的背,哄我睡了…“回吕后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怕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呢?我还不曾立冠 吕后没有理会他,只是哄着怀里的孙子,刘长感觉到自己的地位不保了…他无奈的坐在吕后的面前,让近侍拿来饭菜,便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体∶“这竖子实在是太闹腾了,昨晚闹了一晚上.“ “哦,那还真类父。“ “嗯??我可从来不哭!!“就属你哭的最厉害。“ “阿母,你说他什么时候能陪我外出啊?“ “你想带他去做什么?偷鸡摸狗吗? “额寡人乃贤王也,岂能做那样的事情,就是想带他去读书学习什么的。 吃完了饭,刘长看着全部心思都在孙儿身上的吕后,眼神有些茫然。 “阿母这时日流逝的真快啊我都当阿父了.我怎么也没想过啊,太快了, “价现在应该想的,是曹姝怎么办刘安怎么办? 你尚未与曹姝成婚,便有了孩子. 你想过,安长大一后怎么办吗?算嫡长?还是算庶长?? 刘长皱着眉头,严肃的说体∶“阿母既然下令,那便迎娶便是了…至于安,就算嫡长,以后,他就是寡人的唐国太子,寡人一定好好教导他,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他一定要比寡人还要出色 吕后摇了摇头,“这些事,你自己来办吧。 刘长这才问体;“阿母准备如何对待赵佗呢?“ 说起赵佗,吕后的脸色便很难看了。这厮胡言乱语,离间诸王,罪行可以处死了。“ “季布这速度,还真的是快啊 佗不能杀。“ 吕后冷冷的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赵佗在离开一前,已经交代了后事,杀了他,亦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其余那些观望着的外族不敢前来归附,我准备收复诸多外王为自所用,一同讨伐匈奴,在这倜时候,诛杀前来朝见的外王,不太妥当。”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我是这么想的.对于赵佗,我们对他进行赏赐,用以安抚外王,但是不解开对南越的禁令,对南越诸部族大加赏赐拉拢其民,分化其部,想要获得物资,就让这些部族亲自带着商贾来大汉,得到大汉的赏赐。“ “我觉得,可以让四哥来担任吴国, “四哥有才能,让他来对付南方诸 刘长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吕后认真的听着,“让恒为吴王,吕后沉思了起来,说体∶“赵佗就先安排在长安,其他的事情,且再缓缓。 刘长便没有再说这件事,他又说体;“阿母.还有一件事,我这次去了很多地方,诸多官吏听闻我前来,纷纷前来拜见,尽阿谀奉承一事,在与他们的交谈过程中,我发现,各地官员为了政绩,压迫百姓的事情有很多。“ “自从阿母开始大力的提拔诸国内的官吏一后,这些人为了获得政绩,滥用民力,冬日,甚至还有官吏在逼迫百姓去修建体路.以此为自己的政绩,再这样下去,天下不知还会出现多少个陈胜吴广,要还是对他们的监察不够.我觉得,很有必要在各地都安排一位天使,负责监察地方。“ “御史压不住地方的大员,可另设职,不干涉政务,却可监察郡守在内的诸多官员,时刻向庙堂禀告其行为。 吕后若有所思,说体;“好,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吕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强壮逐渐有王者威仪的儿子,感慨体;“长∶你终于是长大了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刘长咧嘴傻笑着。 刘长已经无法再躺在阿母的怀里,他根本躺不下,纵然能躺下,只怕也会弄伤阿母.因此,如今阿母的怀抱,是属于刘安的。吕后对这个“庶出“的没有名分的孙子,非常的疼爱,宠爱程度甚至超过了亲生的长孙祥。 大概是爱屋及乌,又或许是在刘长不在的时候,刘安确实陪伴在了她的身边,反正,当吕后哄着刘安睡觉的时候,某位大王的心里很是酸,家庭地位又减一。 当刘长带着小家伙回到了厚德殿的时 刘长沉思了片刻,说体∶“改天,我带你去祭拜曹公。 曹姝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她说体好其实,阿父得知我的情况一后,是很开心的,他将兄长叫来,骂了一顿,质问兄长为什么不能跟妹婿学一学.,他一直都很想看我的孩子.可是…他没能看到。 “他四处征战,受的伤实在是太多了直都是强忍着病痛….直到逝世,都不曾呼一声疼。” 刘长低着头,曹姝这句是实话,大汉开国功绩第二的曹参,这辈子打的仗太多了,同样的,受的伤也很多,浑身几乎就没有完好的地方,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他能挺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刘长自然也不知体,历史上的曹参,在病痛的折磨下,在扶持新天子短短的几年一后,便也一同离开,而如今坚持到如今,大概还是因为刘长这个“反贼“,让他无法安心离开,坚持战斗到了最后。 哪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阿父临终一前…让我告诉大王…让大王一定要取下冒顿的首级,再前来祭拜他。“ “他说,这一生破敌无数,唯独没能击破匈奴这个强敌.只有看到冒顿枭首,他方能安息。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来,肃穆的说体∶“我刘长对天起誓,定要斩下冒顿的首级,来祭拜我岳丈!若不能完成,叫我死无葬身--地!! 曹姝大惊,正要说些什么,刘长却皱起眉头来,训斥体∶“这是大丈夫一间的约定,你不必多说!“ 曹姝低下头来,“唯。“ 刘长起誓一后,脸色稍缓,笑着问体“姝啊…你看,我能不能带着安出去见见我那些兄弟呢?“ “大王,外头那般寒冷,安还年幼;不能外出。 “额页 “ 刘长有些沮丧,有儿子却不能给别人炫耀,那要儿子有什么用呢?? 曹姝眨了眨眼,说体∶“安虽然不能外出,但是大王可以邀请诸友人前来厚德胛量,“ “哈哈哈!对呀!! 刘长大笑,“你不知体,连周胜一都还没有儿子呢!他都成家那么久了!哈哈 刘长即刻叫来了近侍张卿,让他去邀请自己的舍人友人们都前来厚德殿赴宴。 最先赶来的就是那几位舍人,召公,季布,栾布,贾谊,张不疑,晁错,不知不觉一中,刘长的舍人团体不断的壮大,就是这些舍人都不太靠谱,什么样的都有。舍人们到达厚德殿,急忙拜见刘长。 刘长大笑着,将他们扶起来,又让他们坐了下来。 “召公,许久不见,可还无恙?“大王,仰大王一洪福,臣硬朗!“召平笑着回答体,老爷子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看了看周围,问体∶“安在何处 舍人们惊讶的看着他,这个安是谁啊 刘长笑着说体∶“还在睡觉呢,稍后就带出来! 其他人不知情,召平确是知体的,刘长又为他介绍了新舍人晁错,召平笑着跟他相见,晁错板着脸,不过也有回礼。张不疑凑到了召平的身边,问体;“安是谁啊?“ 召平冷哼了一声,问体∶“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你个老头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你动手还真是快啊…晚刚回来,就已经将情况详细的告知了太后.你如此忠诚,寡人当敬酒啊!“ 季布不理会刘长的嘲讽,只是平静的问体∶“臣若是不说,大王又该如何开口呢?” 张不疑大怒,正要谩骂,一旁的晁错便骂体∶“身为人臣,岂能为君王做出决定?!你这奸贼!大王,将他赶出去吧! 召平一愣,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晁错,手颤抖的指着他,正要开口,一旁的贾谊却骂体∶“纵然要惩罚,那也是大王应该去想的,与你这奸贼有什么关系呢?!“ 召平目瞪口呆,看了看一旁的张不疑。 不知为什么,召平忽然觉得张不疑其实也还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群贤们赶来了周胜一领着群贤走了进来,他们肆意的笑着,在皇宫里也不觉得拘束,纷纷前来与大王相见,拥抱,将大王当作自己的亲人那样。这一幕,却让晁错非常生气,若不是栾布拉着他,只怕他就要去斥责这些目无君王的小人们了。 “胜-?寡人还以为你来不了呢!刘长惊讶的说着。 周胜一笑着说体;“我去跟都尉请假,都尉问我什么事,我说唐王召见...都尉直接就将我请出去了,还给我借了车,让我赶快过来! “哈哈哈,大王赫赫威名,谁人不敬呢? 群贤大笑了起来,纷纷交谈了起来,大王啊,我们已经许久不曾吃羊了... “ 咳咳,无碍,等这宴席结束,我就去拜见舅父,然后再回唐王府!“{众人笑着,近侍带来了吃的,众人大吃大喝,就在这个时候,刘长忽然看着张卿,低声吩咐体∶“你把安带出来! 张卿急忙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就带着一个小娃娃走了回来,递给了刘长,刘长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看着众人,此刻,众人都很是惊愕,看着刘长和他怀里的孩子,刘长却笑着说体;“无碍,你们继续吃,继续玩!“ “大.大王..这是?““哦,这是我儿子,叫刘安!“噗~~~“ 周胜一将嘴里的酒都给喷了出来,旁的日禄也是呆滞的看着刘长,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喷了一身。 厚德殿忽然寂静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群贤猛地就冲到了刘长的身边,“大王的儿子?!“ “大王什么时候有儿子了?““让我看看!“叫仲父!“你踩着我了!““你又不是近亲,滚远点!“ 众人纷纷围绕在刘长身边,刘长傲然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哈哈哈,不必大惊小怪,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你们也会有的 吕禄急忙问体∶“大王,那他母是谁啊??” “咳,曹姝。““哦~~·“ 众人恍然大悟,笑着看着大王,“那大王还真厉害啊,也就独处了一次,就有了孩子?“ “你们懂什么!寡人力壮!“ 刘长笑着,众人纷纷来抱孩子,亲的刘安满脸“弃。 “哈哈哈,我们有犹子啦!大王,我们带他出去玩吧? ! 再等几年吧“ 夏侯灶看起来有些担心,他急忙问体“大王啊…这孩子身上,也有曹参的血啊若是他将来染上了曹贼的恶习,那该怎么办呢?“ 刘长听闻,也是有些担心,“对啊,惧怕染上他们曹家的恶习啊!“ 栾布的脸抽了抽,提醒体∶“大王…我觉得您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看着没有一点自知一明的刘长,栾布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能说出实话,大王的恶习就够他学了,像曹参说不定还好些。 他说体∶“听闻儿子多类父。““哈哈哈,那寡人就不必担心了!“刘长仰头大笑。 直到刘安开始大哭,刘长这才让张卿将小家伙送回他阿母的身边,自己则是领着群贤离开了皇宫,他先是去拜见了建成侯,虽然没有跟建成侯相见,随后又拜访了周勃,虽然还是没有跟周勃见面,可回来的时候,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在唐王府内,众人吃着肉,到长总算是心满意足了。 “我看建成侯家这一年里又养了不少的羊,养那么多的羊,他也是挺幸苦的…以后可以多去他府里,多帮帮他。“ 吕种略微迟疑,看着群贤面前那满满当当的羊肉,说体∶“大王啊…您要是这么帮,估计帮个四次就帮不动了啊…您这一次性就帮了六只,我家里一共也就二十多只啊“ “这有何难?你让你阿父多养几只羊不就好了?“ 周胜一反问体。 “我可告诉你啊,你现在是南军甲,以后对我们都客气些,不然我现在就去廷尉告你!甲士盗羊,狗你修个三十年城池了!“ “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南军转一转? “好了,大王刚回来,吵什么吵!“周亚夫大声的说着。 周胜一抬头就往他头上拍了一下大人说话,小娃娃不要插嘴!“ 众人吃饱喝足,又是奏乐,又是高歌剑舞,最后,他们醉醺醺的出了门,勾肩….背,浩浩荡荡的走在了街头上。一年了,群贤终于聚集在了一起,当他们走在街体上的时候,巡逻的甲士们终干想起被群贤们支配的恐惧。 众人高歌着,也不顾行人那惊恐的眼齐步走在长安的街头。刘长真的很享受这样的氛围。因为他知体,这样时日不多了。离开长安的时候,刘长已经十四了,而如今,过去了一年半,他快十六了。 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再留在长安了。 他该离开了。 ps∶这几天,因为是一边陪着姥姥;一遍码字,所以更新很慢…姥姥瘫痪了三年,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手术,经不起治疗,前两天不吃不喝的,说实话,我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终于开始吃东西了.松了一口气,这几天老狼的状态也不太好,但是还是坚持着写了下下来了。 章节目录 第212章 你就说帮不帮吧?! 看着韩国相傅宽送来的请辞书,吕后再次陷入了沉思。 傅宽请辞的原因很简单,虽然没有明说,可矛头还是指向了吕夫人,吕夫人蛮横,多欺压君王,不敬诸臣等等。先前刘长给吕后说想让刘恒前往吴国的时候,吕后还有些迟疑,在所有的诸侯王里,吕后真正信任的,也只有刘长这么一个。 而其他外王,吕后都在想办法限制他们。 刘建被封为胶东王,齐国再次分出一块领土,刘肥彻底失势,齐国的领土严重缩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能凑出二十万军队的大国了,被楚国反超,沦落为梁,赵这样的诸侯国。 梁国的刘恢,不告而娶,这让吕后非常的愤怒.梁国乃是最重要的大国,那是长安的门户,跟韩国一同抵御诸侯。刘恢没有野心。为人宽厚.由他坐镇梁国,再让个国力稍弱却很有能力的刘恒在一旁协助他,一同抵御,这是吕后原先的想法。 而如果将刘恒凋往吴国, 让更加怯弱的刘友来韩国,那长安门口就是两大怂包,他们能挡得住谁呢? 吕后看着舆图,认真的沉思了起来。刘恒是白家之亲近,可以重用, 如果将他派往南方,那韩国这里,就不能让刘友来担任…倒不如,除了此国,改设郡,派遣值得信任的郡守来管辖,同时也能看住刘恢…至于刘恢,必须要娶一个吕氏的,否则如何让人安心呢? 刘肥已经不是威胁了,楚王的儿子就在长安,也不必多想,赵王国弱,燕王颇敬长····· 吕后眯着双眼,心里一时间浮现出了无数个想法。 就在吕后沉思的时候,刘长却是待在甘泉宫里,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刘盈。 刘盈已经有了胡须,很好看的胡须∶倒是有高皇帝的风范,比起以往,他也变得更有威严了。 “哥! “ 刘长笑着说道;“我有儿子啦!“刘盈冷哼了一声,不悦的问道∶“叵到皇宫第三天才想起有朕这么一个哥哥吗? 刘长讪笑着,说道∶“二哥,这可不能怪我啊,我一来就想要来拜见你,可是这不符合礼法啊,拜见天子,应当沐浴几日,干干净净的去见,不然就是大不敬啊! “哼,那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朕了,你何时干净过?你看看你那衣袖…哎,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用衣袖擦嘴?!“ 刘盈摇着头。 “哎,大丈夫不拘小节!““二哥,嘿嘿嘿,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刘长得意的炫耀着。 刘盈打量着面前这个幼弟,嗯,比自己还高出了一个头的幼弟,不由的感慨道∶“你这不是乳虎,你是大罴啊!你这还在长…再过几年,只怕就要赶上舞阳侯了呀!” “哈哈哈,你说阿父若是现在还在,他能不能打得过我?“ 刘盈黑着脸,“大概是打不过的。“唉。” 刘长长叹了一声,“真的是子欲搏斗而亲不待啊!“ “当初我年幼无力的时候,他一直者在揍我,如今我壮了,他却不在了…“ “你这竖子!你壮了又如何,还想要还手不成?!“,刘盈笑骂着,起身就要去捧刘长,刘长急忙躲避,“二哥!我有儿子了啊!不能再揍了!阿母都不揍我了!” 看着兄弟两人嬉笑打闹,曹皇后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脸色很是僵硬。 刘祥如今是她自己来养,当初吕后将孩子接走的时候,她很担心,可如今吕后将孩子送了回来,她更担心了。因为她明显能感受到那种区别对待,太后显然对安更加喜爱,那种宠爱程度,甚至超过了对刘长的宠爱,这让皇后非常的不安。 “长弟这次回来…是要成亲了吧?“皇后忽然开口问道“是啊.不能再拖了。“长弟也长大了。“ 刘长笑了起来,却没有说话,他看着刘盈,说道∶“兄长,那我先走了啊,我还有好多人要去见…只怕都要怪罪了。 刘盈急忙从一旁拿出了匣子,说道“不要空着手去,这里还有些玉石,拿去吧,你如今也长大了,不能再像孩子那样了…“,刘盈唠唠叨叨的开始说教,可这-次,刘长并不觉烦,他认真的听着兄长说完。 “长啊,多陪你的孩子,不要总是往外跑 你的那些好友也准备求学了,不要总是打扰他们…“ 刘盈认真的说着,说了许多,这才说道;“他之那边,你也要上点心.“ “我知道了。” 刘长走出了皇宫的时候,舍人们还在争吵,张不疑大叫道∶“大王名长,世子名安,便是长安之意,这是天意!“ “张不疑!“在“召平!““晁错!“亿“贾谊!“<完美闭环。 看着他们吵的正起劲,栾布和季布拉 架的时机,刘长决定不打扰他们。偷偷离开了这里。 刘长第一个来拜访的,不是韩信,而是陈平。 当陈平看到从正门走进来拜访自己的唐王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许久不见,陈平也有了白头发,只是不太明显,刘长笑着拜见了他,“仲父!!!“ 听到这一声,陈平顿时觉得不妙,去还是笑着回礼,请他进了内屋。 “听人说大王要来,还不曾去拜见,没想到大王就亲自前来…实在是惭愧啊。 “仲父说的什么话,哪里能让长辈来拜见晚辈呢?“ 刘长笑呵呵的说着,又令人拿来了礼物。 陈平眯着双眼,说道∶ “唉,老夫年迈啊…若是早生十年,定然能跟随大王前往唐国,可惜啊…命不久矣,就怕半路出什么意外“ “仲父,我不是想请你去唐国的….““唉,朝中之事,目前也是有周昌来做,自从周昌到来之后,周勃接替他,前往赵国为相…我逐渐年迈,大王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周昌啊!“ “仲父啊…这件事,非你不能完成啊!” “我救不了淮阴侯。“气“不是我师父的事,是我四哥! 陈平松了一口气,问道∶“韩王出了什久事?“ “是这样的,我想要让四哥前往吴国,担任吴王,让他跟六哥换个位置,可不知为何,阿母不太愿意,因此,我才前来请教与仲父!仲父乃是国中大贤,国内没有比仲父更聪明的人了,仲父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陈平摇了摇头,说道∶“大王,此等大事。又关系到诸侯,我身为朝臣,如何能参与这种事啊?“ “哎,仲父,这种事您不是最拿手吗? 当初您抓楚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王,这件事还是要询问太后的意思。 “仲父啊…您就帮我这一次吧,我这马上也要离开了,这件事若是办不成,我很难离开长安啊。“ “那大王不妨多待一会,处置好了再回去。“ 刘长勃然大怒,摆出了祖传的箕坐大声质问道∶“你就说帮不帮吧?“ “你令天要是不给我想出个办法来我可不会轻饶了你,你虽高大,却也年过半百,我力壮,若不应我,非让你吃我几拳!” “大王?“ 陈买忽然从一旁走了过来,惊喜的问道。 “哈哈,我来拜访陈侯,跟他问计 陈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陈平,阿父,大王既然问计,您最好不要藏私! “你给我滚进去读书!!!““哦。“ 陈买转身就进了内屋,陈平这才看向了刘长,认真的说道∶“大王既然要我说,那我便说了…梁国与韩国,是要守卫长安的大门,两者国强者弱,国弱者强,这是最合适的…可大王却要将韩王调往吴国,如此一来,大门太弱,无法再尽到自己的使命。“ “你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大王可以上奏,以刘恒为吴王,以刘友为长沙王,再令梁王娶一吕氏妻,如此成事。““因??“ 刘长先是一愣,随即又即刻醒悟,他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可是我五哥已经有了妻,关系也很好…如此不妥。“ “大王,梁王不告而娶,这是大罪。若是太后执意追究,您也不能护住他,倒不如让他再娶一夫人,让原配为次,如此一来,太后也会放心,也就能放任梁王独自守卫长安门户。“ 从陈平这里走出来的时候,刘长还是在思考着这件事。 为了大汉天下,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利益,就像当初,虽然很不舍得,可唐国还是最先废除了学宫,让大批的士子前往长安,还在唐国内部推行了轮换法,以身作则….但是,刘长不会因为天下而让他人去牺牲,刘长觉得,这么做很不丈夫,并非是大丈夫之所为。 从陈平这里出来,他自然就是要去拜见师父了。吗 当刘长来到了韩信府邸门前的时候,忽听到有人大叫了起来。 “大王在这儿呢!大王在这儿呢! 叫嚷的正是贾谊,他急忙冲过来,抓住了刘长的手臂,刘长也没反抗,若是反抗,别说一个贾谊,十个贾谊也没用。 很快,舍人们都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栾布有些不悦的训斥道∶“贾谊!让你看好大王,你怎么让大王跑了呢?“ “都怪那晁错,若不是他拉着我吵架,大王能跑吗?“ 晁错此刻气喘吁吁的,也无法反驳,他捂着肚子,问道∶“大王为何要跑呢?大王要做什么事,我们谁敢阻拦呢?大王何必要跑呢?“ “对呀!寡人已经长大了呀,也不怕你们告状啊,为什么还跑呢?“ 刘长猛地惊醒,随即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寡人习惯了…以后就不跑了。“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刘长傲然的走进了韩信府内。 “师父!!!“ 刘长一声吼,韩信手里的竹简都差点掉在地上,他不悦的抬起头来,“竖子!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刘长咧嘴傻笑着,坐在了韩信的面前“师父啊,我可太想你了…“ 当刘长看到韩信头上那自己做的楚冠的时候,他更加开心,“哎呀,师父,您戴上了? 哈哈哈,我做的还不错啊!“ 韩信清了清嗓子,“南越之事如何? “我这次可是将赵佗给抓了回来! 刘长急忙进入吹嘘模式,开始大书特书,讲述自己如何英勇的将年迈的南越王生擒,一路带回长安。 韩信只是很平静的听着他说,“对了,师父,我有儿子了!“ 直到这一句,韩信的脸上方才有了惊愕。 “你何时成的家?““额…这个…下个月吧。“包“呵,不婚而有子,还真不亏是高皇帝的儿子。“ “我也没想到…可能是我太强壮了吧…咳,改天我就将孩子抱过来给您看! 韩信沉思了片刻,问道∶“是不是要?“ “嗯,该走了。“韩信沉默了下来。 刘长笑着说道∶“师父,你可得要等我回来啊.将来,我迟早是要让你前往唐国做国相的!“ 韩信没有回答。 刘长若是要离开了,那韩信自然也就失去了价值,如今的太后,可不再需要韩信来震慑群臣,如今的大臣压根都无法再威胁到太后,韩信却成为了长安之中最大的威胁,四周都是看管着他的甲士,片刻不离。 韩信却没有跟刘长多说什么,他只是认真的说道∶“长啊…与匈奴交战的时候,绝对不能大意,不要追击,见好就收,若是冒然追击,就容易被消耗致死,不要轻易进入大漠与他们作战,最好能将目标定在他们定居的部落上,以消灭国力为 韩信说了很多,可这些都是关于匈奴的,刘长只是笑着,“师父,这些东西,等我将来回到唐国的时候,您再告诉我吧! 韩信沉思了片刻,从一旁拿出了几本书,说道∶“拿去送给你的将领们吧。 “啊?兵法?为何不直接送给我呢? “你是要当统帅的,可以跟我学习简易的作战本领,却不能看我的兵法.否则对你不利。“ “哦“ 刘长拿着书,从韩信府内走了出来张不疑看着他,欲言又止。 刘长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大手一挥,说道∶“我前来的时候,楚王曾托 我多照看世子,不知楚国世子如今在何处?“ 召平急忙上前,说道∶“大王,楚世子在太学内,跟着浮丘伯等大儒学习。“ “哦,对了,太学…太学设立的时候我走了,也不曾去看看,诸位,可以跟着我一同前往!“ 刘长忽然要去太学,几个舍人虽然都有些惊讶,却还是跟着他一同前往。 走在路上,召平说起了太学的情况。 “太后从各地招名士前来,寻得大贤一百二十人,又让各地举荐年轻的士子,如今的太学之内,有一千余人…这些人来自各地,都是在地方上很优秀的年轻士子,太后这么一个举动,当真是收了各地士子之心,将天下之才为汉所用!“回召平对太学制度是非常吹捧的,可同样也有不喜欢的。 比如张不疑。 张不疑说道∶“为官为臣的本事不是靠学问就能做到的…萧相可曾治什么经?如今的百官可曾治什么学问?将天下的士子召集起来,妄图用百家的学问让他们成长起来,却不教他们正确的治理地方的办法…徒劳而已!“ “我倒是觉得,不如将那些大贤们全部赶走,从各地叫来一百多位离官的县令让他们来教!他们教出的人才一定比什么大贤要可靠的多! 张不疑说完之后,晁错惊讶的说道∶“张舍人所想的跟我一样!“ “我跟着老师学习道理,学习律法…可这些道理却不是什么诗,礼,而是辅佐君王,治理地方的本事,学诗礼岂能治国?! 当刘长走到了太学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这修建的还真快啊,这规模也是很大只是并不奢华,门口站着两位甲士,当刘长走来的时候,甲士完全不敢阻拦,任由他进去。走进了太学,到处都是年轻的士子们,这些士子们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聊着天,有的是在谈论着制度,有的则是在商谈学问。 刘长经过这里,总是能吸引无数的眼光,众人都是好奇的看着这位陌生人。。 偶尔也有认出他的,低声跟左右说起他。 当刘长走进了一处院落的时候,浮丘伯正在认真的讲解着学问,在他的不远处则是坐着很多人,都在认真的听着,包括楚王的儿子,也在这里,而刘长看到这院落里数十个空着的坐席的时候,“色略微惊愕,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长没有打扰他们,反而是坐在了不远处,也听起了浮丘伯的课。 浮丘伯讲完,这才笑呵呵的来到了刘长的面前,跟他行礼拜见。“浮丘公!!“ “不知大王要来,有失远迎。““无碍…无碍!“ “寡人最好读书,因此前来听听课! 浮丘伯笑呵呵的陪在刘长的身边,刘长看了几眼那数十个空缺,问道∶“怎么您的课还有空位呢?“ “是这样的…不同的人给不同的士子们上课.这是固定的…至于那些空缺,是没有来的。“ “嗯??“ “是士子的数量不够? “不是,这都是按着人数来布置的…大概是家里有些事。“ 刘长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若我没有猜错,这些不曾前来的,只是穷了名的,大多是权贵之子弟?“ “这…“ 浮丘伯也不敢多言,因为太学设立之后,大半的名额都被勋贵子弟所抢走了,他有好几个弟子都姓吕,浮丘伯本来也就是随和的性格,对这些倒也不是很在意,可刘长却很在意。 “设立太学,本来是要教化各地的贤才…如今,却被这些人所坏!“ “张不疑!“ “你去记下那些不曾前来的人到底有多少?! “唯!!!“ 刘长眯起了双眼,身后的几个舍人都有些狐疑,大王怎么开始对太学如此上心了??若论逃学,那大王才是祖宗啊,这位可是从三四岁逃学逃到了现在的! 唯独贾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ps∶各位群贤,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老狼要在鲁院学习了,哈哈哈,专业学习之后,说不定以后能写的更好,对吧? 章节目录 第213章 阿母,想打孩子可以去打刘安 刘长傲然站在了诸多士子们的面前,左右有舍人簇拥在他的身边。 浮丘伯为首的大贤们站在一旁,窃窃私语,他们都不明白这位大王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有浮丘伯看起来很平静,无论他人如何询问,都只是轻轻摇着头,“大王乃贤王也,自有其想法。“ 在整个长安,浮丘伯是第一长吹。 这位唐王在唐国那堆反贼里名声最高,基本上达到了振臂一呼,就能黑袍加身的地步。而在其他地方,在百姓这里的名声还不错,都说唐王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人,神色有种种传奇故事,民间甚至有关于他的很多传言,比如在长安,民间说唐王出生在牢狱,哭声惊动了皇宫里的高皇帝,这才获救。 而在南国,民间传闻则是说项羽当初自杀身亡,发誓要复仇,泰一很怜悯他,便让他化身为高皇帝的儿子长,前来向大汉复仇。 在齐梁等国,民间传闻又变了,说当初高皇帝斩杀白帝之子,白帝之子含冤死去,唐王出生时为蟒,骇死其母,正是白帝子的化身。 而在唐国.那传闻就更离谱了,他们说五德始终,周乃火德,而汉为水德,暴秦是不算的,汉为黑帝,唐国就不一样了,唐国是土德,刘长为黄帝,曾扶汉旗,预示着唐王应当继汉之大统…嗯,说这个的是一位邹衍的弟子,曾给彭越担任谋臣,后来入狱,目前居住在唐国,这套说法他是完全没有半点私人恩怨在里头的。 而这套说辞在唐国还很流行。气总之,在一大堆传奇色彩的加持下,百姓们对刘长是又敬又惧的。 而在士子这里,唐王的名声就相当不好了,只有法家的名士喜欢他,例如在韩国的法家张恢,就曾赞叹唐国的制度,认为唐王才是天下最贤明的君王,也因此与很多名士们交恶。 在诸士子们的眼里,唐王不礼贤下士,没有威仪,蛮横无理,不孝不悌,反正恶名滔天,坏的流脓,是个夏桀商纣那样的人物,正好,他跟商纣一样,都是力大无穷,蛮横残暴,这不就对上了吗? 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唯独浮丘伯-个人,坚定不移的走吹长路线。 在太学授业的时候,他总是会夸上几句唐王,他说唐王赤诚,为人良善,欺强扶弱,能为自己的百姓不顾颜面,创作出了那么多有利与家国的机器,著书育人,是一个圣贤一样的人物。 浮丘伯名声太大,也没有人敢骂他只能将不满藏在心里。 曾有弟子询问他,“听闻唐王不按着终拜的时日去拜高皇帝,祭拜高皇帝的时候不多行礼,不哭泣,饮酒说笑…而高皇帝的其他子嗣,按时祭拜,在灵位之前痛哭流涕,不孝罪大,您如何能说唐王为贤呢?“ 浮丘伯回答道∶“众人祭拜高皇帝,唯唐王见其父。“ 又有人询问道∶“唐王殴戴侯,时戴侯年近古稀,这是贤人可以做的事吗?“ 浮丘伯笑着回答道∶“冒顿辱唐王母,戴侯却提议交好匈奴,唐王因孝而怒,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这怎么不是贤人的做法呢?“ 后来,就没有人再来询问他了。张不疑很快就查清了到底是哪些人挂了名,不曾前来学习的,当他将名单递给了刘长的时候,刘长勃然大怒,因为这名单很长,刘长粗略的看了过去,大概就有数百人。 整个太学千余人,数百人不曾前来。 刘长愤怒的骂道∶“设立太学,本是为了召集天下的贤才,培养他们的能力,让他们为天子牧守一方,可这些勋贵子弟,却无视家国大益,败坏太学之风,占着名额,肆意妄为!“ “浮丘公,对这种人要怎么处置呢? 浮丘公低声说道∶“请大王处置! 刘长这才对张不疑说道∶“你派人去告知这些不曾前来的人,就告诉他,从今日开始,他们再也不必前来太学了!从此被太学所除名!!“< 栾布急忙上前,清了清嗓子,偷偷指了指几个人名。 “夏侯灶,樊市人,灌阿,宣莫如∶吕种,吕禄,吕它,吕顺,吕和…. 刘长大怒,大声骂道∶“姓吕又如何?!打得就是姓吕的,张不疑!现在就去!“ “唯!!“ 诸名士,诸士子此刻都不敢再言语了,低着头,说实话,他们对这些只是挂名的勋贵也是颇为不满,这些人无视太学,也不在乎这些名士,上课的时候公然聚集在一起,嬉笑打闹,到后来,觉得无趣干脆就不来了。 刘长看着众人,说道∶“太学之风,可以变矣! “太学乃重地,岂能如此无序?““寡人当上奏,设立太学诸官职,完善其制,整顿太学! 众人大拜,无一人反对。气刘长便叫来了浮丘伯等几个大贤,询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这些人也是不敢藏私,纷纷进言。就在刘长跟他们交谈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喧哗声,刘长眯了眯双眼,抬起头来,就看到乌决泱的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些人大声的谈论着什么,声音很大,足足有近百人,沿路的士子们纷纷避让,他们就这么走到了刘长的面前。刘长一看,里头熟人还不少。群贤此刻都不敢与刘长对视,偷偷躲在其余人的身后,时不时偷瞄着刘长,不敢说话。 吕禄被推到了最前方,尴尬的笑着“大王!“ “笑什么笑!!“ 刘长一声怒吼,吕禄急忙低下了头。“你回长安几天了?为何一次都不曾来这里!“ “我准备明日再来的.…““以后,你们这些人都不必来了!刘长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再次喧哗了起来,吕禄只是挠着头,后退了几步,藏在了人群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无奈的上前大王,我等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 “不必多说…都出去吧!“刘长很是强硬。 那人一愣,有些愤怒的反驳道∶“大王乃外王也!何以管太学.…“ 那人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看到一阵风吹过,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眼前出现了一只很大的拳头,“砰~~~“,只是一声,那人就飞了出去,直接趴在地上,晕了过去,刘长收起了拳头,暴怒的看着其他人,“不走是吧?!“ 随即,刘长又是一拳,再次放倒一人。 到这个时候,众人就已经感觉到不妙了,众人惊恐的开始逃散,刘长在身后追着,吕禄气喘吁吁的跑着,看着刘长即将追上自己,拿起拳头往自己脸上来了一下,直接倒在地上。 太学士子们看着刘长追着近百勋贵子弟乱打,目瞪口呆,张不疑忽然大叫了起来,“有万人对大王不利!!“ 舍人们顿时出动,晁错即刻去找南民。 刘长傲然的站在众人的面前,底下是群鼻青脸肿的勋贵子弟们,而他们的身后还站着诸多的南军甲士,周胜之此刻就押着吕禄,板着脸,很是严肃的模样,吕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将这些人都送去廷尉!交给宣.哦,对,交给王恬启!“ “唯!!“ 甲十们押着这些人离开了太学,而其余众人看向刘长的眼神也就愈发的惊恐,浮丘伯却笑呵呵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夸赞道∶“大王当真神力!勇不可挡!!老夫从未见过有勇悍者如大干!“ 刘长大喜,“哈哈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随即,刘长严肃的说道∶“如今的太学,不能担任治学选才的重任,应当改变才是! “大王说的对啊!大王为了国事,不惜得罪那么多的勋贵,甚至大义灭亲,严格的惩治自己的好友与亲近,唉,大王实乃贤王!“ 浮丘伯再次感慨道。 刘长紧紧握着他的手,“浮丘公啊,您是真正的大贤啊,真该让您跟随在寡人的身边,随时听取您的教诲!“ 吕后轻轻挥着手里的木棍。刘长尴尬的笑着。阿母…我十六了…““嗯。” 吕后点着头,“来,趴下。“ “阿母 我都是阿父了.要不我把安 接过来,帮您按着他,您揍他解解闷?“ “趴下!“ 刘长无奈的趴在了地上,叫道∶“阿母! 您不能如此啊! 我都当阿父了!“ “啊~“ 高皇帝再一次在椒房殿内高歌,歌声嘹亮,余音绕梁。 吕后看着手里断成了两半的木棍,有些惊愕的看着刘长,刘长揉了揉屁股,无奈的问道∶“阿母?你没事吧?别弄伤了自己,要不我自己来打?“ 吕后愤怒的丢下了木棍,质问道∶竖子!谁让你去太学胡闹的!“ “还抓了一群勋贵子弟,将他们打的不轻,丢进了廷尉,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母!我可不是胡闹!“刘长猛地跳起身来,一点事都没有他愤怒的说道∶“太学名额本来就少,这些人占着名额,却如此轻视,难道就不该打吗?!“ 吕后眯着双眼,问道∶“我为何设立太学?“ “拉拢天下之士,让他们为大汉效力。“ “那朝中勋贵,是否也值得拉拢?是否也该让他们为大汉效力?““额…大概值得。“ “那你管他们有没有去太学呢?!“ 刘长却很不开心,他说道∶“阿母那些跟随阿父作战的大臣们,各个年迈,就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周勃陈平等人,都已是年过半百,在地方上,更是如此,我这次前往诸多郡县,就没看到一个年轻的,等这些人不在了,我们要让谁来治理国家呢?就让太学里里的那些人吗?“ “阿母啊,太学拉拢天下士子,这是对的,可是也该让他们学到些本事啊,治理天下的不是我们,是那些官吏,若是他们整日在太学荒废时日,将来直接派往地方,光有忠诚,却没有能力,这算什么呢?“ 听到刘长的话,吕后若有所思,“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首先就是整顿太学,设立专门的官职,不要那么的散漫,设立对应的课程,教导他们律法,农桑,商贾,催役,军事,要教一些实际性的东西,不能只是作为养士之地,应当作为育才之地,如今各地都在设立国学,等到士子数量差不多了,我们便推行科举!““科举??“4 吕后一头雾水。 刘长傲然的说道∶“这是我所想出来的办法,每隔三年,我们就进行一次考核。让天下的十子们前来庙堂,考核数算治国。军事,律法等事,通过的就直接任免为官!“ “这与泰时的吏考有何不同呢?“ “当然不一样,我们的题目要难一些,要选出最优秀的人才,让他们为大汉效力!秦的吏考只是考核律法,选拔底层的亭长这类的官吏,我们选拔的可都是能做县令的官员啊!“ 秦朝也是有考核的,当初刘邦就是通过了“大秦法考“,随即担任了亭长。 刘长喋喋不休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吕后却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问道∶“这是贾谊的想法?“ 刘长觉得委屈,气的险些跳了起来,“阿母!!这是我的想法!!与贾谊他们无关!真的是我!!“ “好吧.或许可行。 原先贾谊也曾说过考核,那时刘长就想到了科举,可是,科举的基础是要统一思想,不然你考什么呢?在张不疑抱怨太学不教实事之后,刘长猛地醒悟,对呀,直接考实在的东西不就好了?考什么经典学问啊,就考怎么治理地方,怎么振兴农桑,一亩地的出产是多少,怎么对付贼寇,再靠一靠数算,考一考对如今制度的理解和想法,这不就好了吗? “我会亲自来操办这件事。“吕后直接开口说道,显然,她对刘长说的这个选拔官吏的制度很感兴趣。 刘长这才笑着说道∶“那之前,要完善太学啊,阿母,可以让浮丘伯来担任太学令,负责太学之事,再进行分科,教各种不同的东西,军事也该教…我觉得,可以让淮阴侯来教导军事,让士子们学一字怎么打仗.“ 吕后猛地惊醒,她眯着双眼,“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啊。“ “啊?什么目的?“ “问呵,让韩信去教导士子,怎么, 你想让他公然拉拢士子,教出更多的反贼吗?“ “哈哈哈,阿母,让师父教别人造反??“ “师父啥都会,都是不会造反。““此事不可行。“吕后的态度很坚决。 刘长却说道∶“阿母,您可以派人跟随在他的身边,让他只负责授业啊,师父打仗的本事,大汉有谁能比得上呢?这样的人才,不让他为大汉效力,那是大汉的损失啊,阿母不放心让他作战,那何不让他来教出会作战的人呢?“ “若是您说,只要是他教出来的弟子都会谋反的话,那我呢?我不也是他的弟子吗?我可曾有谋反的意图?“ 吕后瞥了他一眼,“尚不清楚。“ “阿母,师父给我送了几本兵法,刘不害看到兵法之后,爱不释手,认为这兵法无比的精妙,这只是他写出来的啊,若是他能在太学亲自教导,以后大汉各地的官吏,不说是能征善战,起码也是懂兵事的!大汉以后还要与匈奴作战,大臣不能不知兵!!! 刘长诚恳的说着。 吕后冷笑着,“你这么一番行为,其实都是为了护住你的老师啊…这是谁教你器”“ “是陈平!!““且容我再想想。““好!“ 刘长走出了椒房殿,走进了厚德殿,正要开口,便愣住了。 曹姝正跟一个女子笑着聊着什么,而这个女子,正是樊卿,樊卿此刻抱着刘安 正逗着他。刘长忽然就有些尴尬,只是笑着,樊卿笑着起身,对刘安说道∶“看,你的笨阿父回来了!“ “咳咳,卿,许久不见啊。“刘长看着面前的樊卿,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樊卿却变得与以往不太一样了,人彻底长开了,再也不是原先那脏兮兮的小丫头,脸型跟她阿母一样,眉清目秀,还有两颗小虎牙,吕家别的不说,颜值还都是在线的。 “你这变化还挺大的啊!“刘长笑着说道。 樊卿看着面前个头几乎要追上阿父的如熊黑一样的刘长,笑着说道∶“你也是啊。“ “大王,您不在的时候,卿几次前来帮着照顾安…实在应当感谢她。“ “害,谢什么谢啊,我认识她都多少年了!“ 刘长坐在了一旁,拿起了水,急忙喝了起来。 樊卿这才将安交给了姝,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曹姝急忙挽留,“不如留下来吃点东西?“ “对,吃顿饭再走,急什么啊!“ 樊卿只好留了下来,众人一同吃饭,刘长笑着问起了樊哙和姨母的情况,“他们都很好,阿父很想你,常常说起你,你也不曾去拜访。“ “唉,忙啊…回来几天,我都是四处跑,压根就没有时日啊…改天吧,我一定会去拜访姨父,姨父现在还像从前那样能吃吗?“ “不如大王,可饭量还是很大。? 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我今天将樊市人打了一顿,你回去告诉姨父,这是为了他好,他只挂着名,不去读书,这样是无法成才的,将来他可是要肩负大任的…还有,太学的事情让他不要担心…等整顿完毕,会找个时日让他再回去的!“ “嗯,我会告诉阿父的。“ “哈哈哈,我向来仰慕姨父,一直都想要跟姨父一决高下!如今正是时机,帮我转告姨父,我这次去拜访他的时候,一定要跟他比一比,看谁才是大汉最勇武的那个人!“,刘长说着,拿起樊卿面前的羊骨,猛地掰开,随意的递给了她。 樊卿浑身一颤,低着头,迟迟都没有言语。 曹姝看着她的模样,若有所思。 !;/;。”“那你们说说看,朕该封泰山什么呢?”“陛下,不是封泰山..是神灵..”“哦,那你们说朕该封神灵什么呢不如封泰一当个异姓王如何” 就在儒者面色大变的时候,刘长却愤怒的骂道∶“天论!天论!你们居然在这里劝说朕去搞什么祭祀?!”“来人啊,将他们带下去,给他们端上水,让他们在水面写天论” “等他们写明白什么叫天行有长,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的时候,再放他们出来!!” 章节目录 第403章 谢谢你们啊!! 儒者生来有个坏习惯,就是给鼻子上脸。 刘邦驻扎在高阳,招贤纳士,各个学派都有不少的能人前来投奔他,有为他出谋划策的,有愿意为他担任说客的,有愿意为他带兵打仗的,刘邦实在是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礼贤下士的贤君。 可刘邦对有才能的人是非常重视的,在这种情况下,有一群儒者前来投奔,刘邦将他们留下来,于是乎,他们就开始发挥传统本能,开始按着礼法对刘邦的行为指指点点,批判刘邦的诸多行为,刘邦于是将他们的帽子脱下来,往里头尿尿,告知他们这就是你们的礼法在这之后,但凡有儒生来找他,刘邦会很非常和善的跟他们交谈。史书上用六个字记录了这一幕,“与人言,常大骂”也不知道高皇帝当初是骂了什么,反正肯定是不太好听的。 而儒生郦食其从门客那里听说这件事后,并没有离开,还是执着的拜见了高皇帝。 当时刘邦正摆出祖...哦,不,是他自己的一贯坐法,箕坐着,面前还蹲着两个美人正在给他...洗脚。郦食其也不惯着他,直接问“你这是要帮秦国灭诸侯还是帮诸侯灭秦国”刘邦大怒,骂道“老狗天下苦秦久矣,我怎么可能帮着秦国灭诸侯呢”郦食其严肃的回答道∶“如果您想要灭秦,就不应该用这种态度接见长者!”刘邦当然是一改先前的态度,脚也不洗了,满脸堆笑的请郦食其上坐,虚心的请教。 只可惜,张苍,郦食其,贾谊,陆贾这样的能儒还是太少,像原先围绕在刘邦身边的那些竖儒却太多了。刘长回到厚德殿的时候,还是非常的愤怒。 他设立天论府,本来就是对鬼神思想的反击,结果,天伦府刚刚设立,这些竖儒就在府内请自己去泰山封禅 刘长生气的时候,很少有人敢来打扰他,生怕刘长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就是吕禄不敢多说甚么,他可记得很清楚,陛下从前一旦有怒火无法发泄,就会召集群贤,翻旧账,以很多很多年之前的理由来打他们一顿出气。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我的兄长说对了...他前几天请我饮酒的时候,就曾说儒者不本分,我还以为是他对儒者有偏见,没有想到啊,他说的实话”“禄你现在就去将王公请过来。”“陛下...哪位王公”“天禄阁那个治黄老的王公”“唯” 庙堂里原来是由盖公来负责教导皇子们,如今是王公,而这位王公,当然也是齐人。刘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黄老,儒者大多都是出自齐国,可见齐国文风之昌盛。 这位王公,名高,是被吕后找过来讲解黄老学说的,刘邦没有学派,而吕后则是处于法家和黄老学说之间,她个人很喜欢韩非子的书,可在治国理念上更偏向黄老,汉初的黄老学派是非常强势的,无人能敌,真正做到了“我为显学,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汉初,黄石公,萧何,曹参,张良,吕后,乃至是陈平...他们都被认为是黄老学派的中流砥柱,黄老学派理念的执行者,就看看这个阵容,孔子活过来了都得被按回去,哪个学派不要命了敢去争?可惜,大概是一下子出现了太多大佬,在他们逝世之后,黄老就没有再出现过这般的大人物最后一个黄老大家,通常被认为是某厉王.... 随着某厉王的谋反自杀,黄老学派彻底走向了没落,当然,这厉王是小厉王,不是不学无术的那位大厉王。刘长跟刘邦一样,是没有什么学派立场的。 不过,大概是因为没有能人了,刘长跟黄老学派的关系还是有些疏远,还不如对法家那般亲近。当王公得知陛下召见自己的时候,他也是有些惊讶。 陛下不待见他们,这一点在黄老内部已经是共识了,他们也早早放弃了刘长,就等着太子上位。 太子是个纯黄老,别看他整日跟墨家那群人一起玩,可谁不知道,黄老就是个大杂烩,什么都可以装进来,左一句“道生法”,右一句“兼摄诸子以治”,当初盖公给刘长教学的时候,就曾多次灌输这个思想,一切都是出自与黄老,以至于到如今,学术界都在为杂家和黄老到底是不是同家而争执不休。况且,太子不只是一位单纯的黄老爱好者,甚至,他曾王公辩论过黄老的发展。 对王公轻视器械,“学问能治国就好,不必探索其根源”的思想大为批判,愤怒的提出∶黄老是要探索世界的本质,尝试去明白他,理解他,顺从自然的这种规律,要发挥出人的作用,来对世界进行改造。在那场辩论里,王公愤怒的咆哮着,甚至都无视了刘安的太子身份,两人大吵了一架。可是在辩论结束的时候,王公却是开心的热泪盈眶,连连拍手。他的友人很好奇,问起这件事。 王公回答道∶“我生气是因为我不赞同他的想法,我高兴是因为黄老要出一个新圣啦!”王公站在刘长的面前,板着脸,并不亲近。 王公跟盖公一样,脾气都不是很好,他是全长安里少有的不惧怕张释之的人,这些年里,他都是尽量不去见刘长,就怕自己上头了,对这位暴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牵连到无辜的人。刘长斜着眼打量着他,拿着面前的肉吃了起来。 “黄老学派的书,朕是读过的,君逸臣劳,君贤臣忠的道理,我都曾听我的老师说过,他曾告诉我,君王要相信自己的大臣,大臣要像对待长辈那样来服侍君王...您今日面见长辈,为什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王公认真的回答道∶“您的老师也曾告诉我∶君王所做的事情要局限在不损坏社稷的基础上,如果君王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做大臣的就要去劝谏他,一次劝谏后不听,就可以严厉的对待他,两次劝谏后不听,就可以离开了。” “哈哈哈,那你说说,朕做的什么事情损害了社稷呢”“臣不敢说。” “朕赦免你的罪,你可以说了。” “陛下穷兵牍武,丝毫不在意民力,连年发动战争,修建驰道,皇陵,筑城,又准备挖掘运河,天下百姓,一年都得不到一个月的休息时日,不是在耕作,就是为陛下而忙碌,疲惫不堪。” “陛下做这些事情,用心是为了社稷,这些事情办好了之后,天下人也能收益,只是,陛下啊,社稷本是民,您通过损害百姓的方式想要做出对社稷有功的事情,这难道不矛盾吗?”“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办呢不修了” “无为不是什么都不做,陛下可以做,但是要珍惜民力,少徭役,不能这么的频繁,陛下,您觉得当初始皇帝在朔方等地筑城的行为如何呢?” “朕觉得这是一件功德,如同掐住了匈奴的脖颈,让匈奴人不能轻易南下劫掠,庇护了当地的百姓。”“那陛下若是在那时,可愿意为始皇帝去修建城池” “哈哈哈~~~” 刘长有点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了,“你这说辞,倒是跟我的老师有些相似。”王公即刻说道“同属一派,自然相同。” “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毛翕公教乐瑕公,乐瑕公教乐臣公,乐臣公教盖公,盖公教曹公,陛下。” “臣不才,同属乐臣公之门下。” 刘长恍然大悟,急忙起身,“哎呀,原来是朕的同门啊!”“来,来,请您上坐。” 刘长拉着王公坐了下来,面对诧异的王公,刘长笑了起来。 “朕并非是滥用民力的暴君,也知道爱惜民力的道理,朕的舍人在离开之前,也曾劝说朕,说朕的政策太过频繁,您放心吧,朕会注意这件事,时刻注意百姓的情况,会给与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看着面前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刘长,王公呆滞了许久。“陛下圣明....” “朕乃是黄老嫡出,岂有不近黄老之理?只是如今的情况与当初开国的时候不相同,如今户籍众多,若是庙堂不主动组织他们来做事,怕是要出问题,就例如您说的运河,如今关内户籍太多,从关东运输粮食,每年要耗费的粮食数以百万计,朕若是不发动百姓去修建运河,这粮食迟早都会亏空完,到时候,天下饥荒,岂不是要生灵涂炭吗” “你们这些黄老的大家,也要想到这些问题,黄老是要治世的,若是不能治当今世,只能沉迷在过去,用老的办法来治理新的天下,那如何能行呢” 王公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说道∶“陛下说的对,受教!” “朕听闻,黄老学派的书籍很多,可是因为抄写的缘故,不同的人手里的书籍也是不一样的,朕准备召集黄老的贤人们,让他们一同来整理过去的那些文章,再派人去找回失传的古籍,将他们整理出一本书,您觉得如何呢” 王公大惊,即刻对着刘长大拜。“多谢陛下” 刘长这才说道∶“今日朕前往天论府内,那些儒生们居然劝说朕去泰山封禅,言鬼神之事,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呢” 其实,作为大杂烩的黄老学派,对占卜之事也格外的上心,祭祀之事也不比儒家要少。先前侯封拿人的时候,就杀了不少的黄老士,就是因为他们还兼职着算卦的行当。 可此刻,王公却义愤填膺的说道∶“陛下!我黄老以实,以治,最是厌恶这些不切实的东西,请您不要听从儒者们的言语,祭祀上天未必能让天下富裕,轻徭薄赋却能,将牲畜杀死投进河里不能阻止洪灾,而用牲畜拉着石头来制作堤坝却可以!这就是切实的治理国家和用虚假的东西来欺骗君王的区别啊!”刘长对这个回答显然是非常满意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您说的很好,那就请您来负责整理的这件事吧。”王公走出厚德殿的时候,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这是准备用自己来压一压这些儒者了呀。 纵然有着大家的修养,他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实在没有想到,我们这些黄老都快被遗忘掉了,还能得到再次被看重的机会。 当他走出皇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毛公。 毛公也就是毛亨,荀子的高徒,专修诗,这位刚刚学成归来,就遇到了始皇帝大规模的焚书,整日以诗为语的毛亨自然是无比的惊惧,急忙带着家眷一路从齐跑到了赵国,最后在武垣定居了下来,隐姓埋名,直到后来开国之后,他才敢用自己真正的身份,却依旧不敢将藏书拿出来,因为高皇帝也在贯彻始皇帝的思想,民间藏书是重罪 直到后来刘盈撤销了“挟书律”,他才敢重新整理《诗经诂训传》,并亲口传授给犹子毛芪。当初高皇帝发现刘长聪慧之后,曾请他来给刘长启蒙。 只是,他只待了几天,就被刘长给气走了。当时跟地面差不多高的刘长甚至还往他的脸上吐口水。看到此人,王公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笑呵呵的就走了上来。王公跟儒家众人的关系向来不好,常常争辩,相互排斥打击。毛亨看到这厮从皇宫里笑吟吟的走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发黑。“毛公啊”“好人啊!”“多谢!多谢!” 王公感动的拉着毛亨的手,“实在没有想到啊,你们齐国的儒者们一番话,居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实在不知说什么了,等陛下将他们拉出去斩首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去送别他们!毛亨的脸色更黑了。 “那些是鲁儒...齐儒被他们...” “哎,不必多说,反正都是儒..您是来拜见陛下的吧?那请允许我先去忙整理经典的事情了!王公狠狠嘲讽了一番,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毛亨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他实在不知道这些蠢物们怎么敢在天论府内请天子去封禅,武最的事情刚刚才平息,这是嫌自己的三族太多了吗 他在得知这件事后,就急忙找浮丘伯,本来想让他出面保下那些人,可浮丘伯不理会,甚至还说这些人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该浮丘伯能这样,毛亨却不能。 他们两人都是齐儒,可是浮丘伯跟当地的儒生不是很合得来,这些人总是痛斥浮丘伯吹捧陛下,说他成了法家的鹰犬,而浮丘伯懒得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毛亨不同,毛亨跟这些人的关系很好,他的名望其实比浮丘伯更高。 齐儒鲁儒有八十多人被关了进去,很多人都求到了毛亨的面前,都说毛亨是当初给陛下启蒙过的,算是陛下的老师,本身又是荀子的徒弟,陛下那么尊敬荀子,肯定是有机会救下这些人的。 可毛亨自己知道,什么为陛下启蒙那就是扯淡的,当初自己连七天都没有待满就走了,陛下记不记得自己还两说呢。 他来这里之前,还曾找了张苍。 只是,张苍不等他开口,就直接说起了天论篇,毛亨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离开了。毛亨无奈,只能亲自来求见陛下了。 而此刻,皇宫内,吕禄对刘长的变化大为惊叹。 那个老头劝谏陛下,陛下居然没有打他?甚至连一声老狗都没有说。 刘长笑吟吟的说道∶“这么一来,儒家就会感受到威胁,不会再那么的狂妄,而黄老呢,也不会犯儒家的错误,会改变原先的想法,为了保住如今在朕这里的好感而奔波...朕甚至能让墨和农家都插上一手..哈哈哈~~~~" “这么看来,这些儒者们做的事倒是可以用来做很多的事情,可以让各派都为了踩他们一脚而改变自己那些不中用的东西...” “朕早就对天子这个称呼不满,想要改成天父已经很久了,这些犬入的还想让朕去祭祀?”“陛下不是挺厌恶他们争吵的吗” “对,可是现在朕发现,他们不吵不行,他们只有吵起来,朕才有更多可以用的东西...这些家伙倒也不是没有用处....” 就在刘长跟吕禄说着这件事的时候,有近侍前来禀告。“陛下,博士毛亨前来拜见。”“哦” 刘长笑了笑,“你看,这就忍不住了。”“让他进来吧!”毛亨走了进来,拜见了刘长,随即坐在了一边。 “毛公啊....当初朕还年幼的时候,您曾用板子打了我的左手三下,朕敬重你的学问,没有将你问罪,就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如今前来,难道是准备为那些儒生们求情吗”毛亨愣了一下,好消息是刘长还记得自己,坏消息是只记得自己打过他。“陛下,这些人罪有应得,臣并非是来求情的。” “臣知道陛下乃是贤明的君王,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臣这次来,是希望陛下给与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哦这些无用的竖儒,能做什么来赎罪呢” “陛下,他们虽然愚钝,可是在地方县学里做启蒙的事情,还是够资格的...”刘长哈哈大笑,走到了毛亨的身边,坐了下来。 “既然是你亲自来求情,朕又怎么能不答应呢?请您亲自过去跟他们说吧,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误,然后出来为朕做事” 刘长看向了吕禄,眨了眨眼,说道“带毛公过去吧”吕禄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章节目录 第404章 我只是天生神力而已 毛亨之所以敢来劝谏刘长,就是因为自己是刘长的启蒙之师。 虽然只是教导了几天,但是毕竟有这个名分在,就算不论启蒙之师,作为荀子之徒,他跟刘长那也是同门。 就是再穷凶极恶的人,也不会不顾道义对自己的启蒙之师兼同门长者出手吧??? 奈何,毛亨还是低估了人性的险恶。 吕禄只负责送他来看望那些儒生,却没有再带着他出去。 当吕禄笑呵呵的俯身告别,转身离开的时候,毛亨都懵了。 他急忙走上前,两个甲士即刻挡在了他的面前。 诚然,此刻的儒生们还是很能打的,就是那些被刘长所看不起的齐儒,也是佩着利剑,偶尔出门,只要不是遇到大的盗贼团体,还是能取胜的。因此,常常有汉朝的贼寇遇到大儒后不去伤他,反而是毕恭毕敬的护送他的传闻。 如汉末的大儒康成公郑玄,就曾遇到过盗贼不伤反而护送的事情。 这当然是因为这些大儒本身名望很高,有能力,有气节,连盗贼都不愿意伤害他们,也可能是因为这些盗贼手里没有弩,不确定面前这位大儒的剑法如何。 可是这些儒生再能大,遇到甲士那也是白给。 军中能披甲的,都不是什么普通士卒,在此刻,甲士还不等同于士卒,只是再往后,甲士方才成为了士卒的普称。而能驻扎在长安,执行刘长命令的甲士,那就更不得了,浑身武装到了牙齿,持矛的,持短戟的,持盾的,持强弩的,各个身经百战,十个甲士就能将这屋内的大儒们全部屠掉,一个不留。 在强弩面前,若是没有披重甲,就是刘长项羽也是白给,哪怕披了重甲,若是近距离挨了几下,那还是白给。 因此,在此时,你可以佩剑,可以拉弓,你可以收藏各种武器,唯独甲胄和强弩是不能私藏的,哪怕你是三公九卿,只要私藏了那就廷尉见。 毛亨看着远处那几个甲士手里闪烁着寒光的强弩,很是知趣的转过身来。 “毛公??您怎么也被抓过来了?” “我” “一言难尽啊.” 毛亨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众人之中,似乎只有辕固生看出了毛亨此刻那复杂的心情,他坐在这里,也没有像其他儒者们那么的害怕,他说道:“毛公怕是因为劝谏陛下而被关到这里的,毛公为什么不去效仿您的仲父,像您仲父劝谏楚王那样去劝谏他呢?” 辕固生笑吟吟的说着,别的不说,他这心态还是不错的。 毛亨瞥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我没有仲父的勇气,楚王也没有陛下的勇力!” 毛亨的仲父在后世也是小有名气的,叫毛遂。 当初秦国围邯郸,赵平原君求救于楚,毛遂自荐请从。,到了楚国,平原君和楚考烈王大谈合纵,未能说服,毛遂“按剑而前”,胁迫楚王,说以利害,楚王遂许纵约,歃血盟于堂下,并遣春申君率军救赵。 而辕固生的意思,就是让毛亨去效仿他的仲父毛遂,也给刘长来一波“按剑而前”。 说不定这么恐吓一番,刘长就会跟楚王那样“唯唯”。 毛亨坐在了辕固生的身边,看着悠闲自得的他,问道:“伱看起来怎么半点都不慌张呢?” “陛下又不曾要杀我,为什么要紧张呢?” “你既看的清楚,又何必做这种事呢?你可知道,陛下接见了王生,他笑得可开心了” 辕固生摇着头,严肃的说道:“所谓封禅,本意不是为了祭天,而是为了安定天下之心,陛下如今因为巫咒之事,连带着对祭祀的事情都非常的怠慢,这是不对的祭祀是国家最重要的事情,凝聚百姓,安定人心,若是不能准时的祭祀上天,就会迎来灾祸,但凡是贤明的君王,就没有不诚心祭祀的.” 辕固生是真正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而师出荀门的毛亨对这些就没有什么兴致了。 本质上,毛亨跟浮丘伯一样,都是很纯粹的学者,在政治方面没有什么造诣。 不然,毛亨也不会傻乎乎的来劝说刘长放人。 他们只是闲聊了片刻,侍卫们又端来了水盆,让他们继续书写,他们一天到晚,都要不断的书写天论。 毛亨看着面前的清水,若有所思,“你们可能解出其意?” 辕固生认真的写着,根本没有理会他。 一旁的儒生说道:“有人曾解出:陛下让我们在水面书写天论,是想要告诉我们,世界的一切运行都有自己的规律,哪怕祭祀了也不能改变,就像这水面,永远都写不出字来。” “那陛下是怎么说的呢?” “陛下将那人放出去了可不曾放我们”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效仿他说同样的话呢?” “说了.您看,这给我打得” 毛亨了然,合着每个人只能想一种是吧。 “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 忽然有儒生大叫了起来,他挥舞着双手,就冲到了门口,对着甲士迅速说道:“请取笔墨来。” 随即,他开始书写自己得理解,其余的儒生们非常的好奇,都围了上来。 这位儒生开心的对他们说道:“这水,就跟上天一样,是没有灵魂的,没有想法和情绪的东西,对没有任何倾向的上天进行祭祀,不就像是在水面上写字,只是做无用功吗??” 众人一听,好吧,这勉强也能说得通。 很快,这位儒生也被放了出去。 众人则是围在了毛亨的身边,“毛公啊,您可是荀子的弟子啊!” “是啊,这就是您自家的文章啊!” “当初荀子是怎么说的??” 毛亨呆愣了片刻,回答道:“就跟你们所知道的一样.我只记得,老师讲完之后,曾朝着师兄摇头,又急又快的说了三个人字” “人??” 而在儒生们苦思冥想的开始解题的时候,刘长却在给群臣们表演绝活。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滇国说起。 当初刘长干掉了滇王,让当地的封君们选出了一个新的继承者,而这位新王,不满十岁,叫庄可得,他虽然已经上位了,可还不曾来拜见天子,没有得到庙堂正式的册封,因此萧延在坐稳了自己的国相位置后,就令人带着这位小诸侯王来到长安拜见大汉皇帝。 当这位小诸侯王心惊胆战的来到了皇宫,畏畏缩缩的拜见刘长的时候。 刘长却大笑着走下来,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开始逗了起来。 一会儿捏脸,一会揉头发。 “这厮胖乎乎,倒是很可爱,看着脸蛋多圆啊!” 刘长笑吟吟的说着,完全没有对这位诸侯王的半点尊重。 群臣有的大笑着,有的无奈的摇着头。 周昌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啊外王前来拜见,岂能如此啊。” 见过天子杀诸侯王的,没见过玩诸侯王的啊。 可刘长玩的兴起,哪里会听从周昌的劝谏呢。 至于那些护送他前来的封君们,此刻也只是尴尬的陪笑,完全不敢说什么君辱臣死之类的话。 小诸侯王被他吓得哇哇大哭。 刘长放下了他,这才下达了命令,册封这个小娃娃为滇王,让萧延暂时处置内外之事。 就在刘长准备离开的时候,封君们却再次上奏,“陛下,我们带着大王前来拜见您的时候,遇到一头神牛挡住了去路,怎么都不肯让路,我们看到这头牛格外神异,就带过来献给陛下!” “哦??牛.” 刘长眼前一亮,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因为牲畜不能上殿,刘长就带着群臣出去来见这头传闻里的神牛。 周围的那些甲士们也很好奇,不敢转头,只是偷偷的打量着这边。 很快,那头神牛就被带到了刘长的面前,群臣纷纷惊叹了起来。 这头来自滇国的神牛,果真跟寻常的耕牛有所不同,这头牛浑身都是黑色的,看起来比寻常耕牛稍微高大一些,而这头牛的神异之处,就是在它的鬐甲前上方有一大的肉球凸起,看起来有些怪异,有腹垂,此刻它正低着头,有些暴躁的摇晃着脑袋。 群臣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它的肉球之上。 “难不成这里藏着什么宝贝?” “是上苍咳咳。” 众人有些不敢言语,这神牛送的实在不是时候,陛下前不久还反对各种神异的事情呢,也没有人敢大口称赞这个祥瑞了,刘长倒是很好奇,询问了起来,“你说实话,滇国这种牛是不是挺多的?” 封君有些尴尬,自己这精心准备的祥瑞,没想到天子看不上啊。 他急忙说道:“山野之中倒是偶尔能看到,但是肉球如此之大,如此神异的牛,倒是不曾见过” 群臣顿时议论了起来。 此刻,也不知受了惊吓,还是怎么,这牛便开始用力挣扎,摔倒了牵牛的封君,转身就要跑,看到这一幕,刘长大喜,直接当着群臣的面,扯开了自己的衣,让甲士们停下来,大笑着就冲了上去。 当时,群臣们都愣住了。 可随即,他们却都吓傻了。 因为他们看到自家陛下衣冠不整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牛的尾巴,猛地就将要逃走的牛给拉住了。 当刘长扯开衣裳的时候,他的身躯是那么的精美,每次刘长想要跟曹姝她们斗嘴的时候,她们都喜欢点着灯,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刘长的身躯就仿佛是被神灵亲手雕塑的艺术品,所谓的极阳,大概也就是如此,高高隆起的腱子肉,线条并不分明,可是浑身的比例是那么的得体,平均,力量感十足,配合那狰狞的伤疤,更是增添了几分煞气。 刘长拉着牛的尾巴,咬着牙,猛地用力,居然开始拖着牛往回走。 神牛几次用力,压根就挣脱不开,被刘长一路到拽。 神牛反而是受不了了,在疼痛之下,它猛地转过身来,群臣惊愕,纷纷高呼,而刘长依旧大笑着,直接扑了上去,双手死死抓着牛的犄角,那牛不断的用力,而刘长纹丝不动,一人一牛就这般开始角力。 滇国的封君们腿都软了,今日陛下但凡有什么闪失,那他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唯独那位年幼的滇王,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反而是开心的拍手大叫。 “陛下!摔了它!摔了它!!” 刘长听闻,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只见他一声怒喝,整个人侧着用力,抓着牛的犄角,一个转身,连人带牛直接摔在地上,刘长双手环着那牛的脖颈,将它死死压在身下,刘长正要开口,神牛再次挣扎了起来,刘长大怒,“畜生!不服朕?!” “砰~~” “砰~~~” 刘长当即就是几拳。 甲士们上来,将神牛重新绑好,神牛看起来整个牛都蔫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令人心疼。 刘长将衣穿好,看向了群臣们。 “陛下神力啊!!!” “陛下这伟力,就如当初那商.” “就如那周.” “就如那秦.” “如那楚” “咳咳,陛下神力!!!” 张不疑几次开口,最后都没能说下去,只是高呼神力,而在一旁的周昌却差点笑了出来,让你个竖子再去拍马屁!这下没得拍了吧?? 周昌笑呵呵的说道:“张公啊,您的话不妨说的清楚些,商什么?周什么?秦什么?楚什么啊?” 刘长一头雾水,而周昌心里当然清楚。 这商是商纣,托梁换柱这个“象征词”,在商纣这里可是正儿八经的“动词”啊!当然,这位就不必多说。 周是周宣王,此人曾找天下闻名的大力士,询问他的力气有多大,并且告诉他,自己能拉着九头牛的尾巴让他们无法动弹,这位倒不能算是完整的昏君,他早中期还是有大作为,就是后期开始滥杀大臣,对外连战连败。 张不疑不敢用他形容刘长,倒也不只是因为他晚年的行为,更是因为他阿父和儿子。 周宣王的阿父是鼎鼎有名的周厉王。 而他的儿子呢,就更加有名了,周幽王。 他何德何能啊,能有这么一个阿父,这么一个儿子,可谓是上天眷顾,在阿父和儿子的行为面前,他的政绩简直就是太难得了。 秦是说秦武王,举鼎而死,至于楚嘛.懂得都懂,这家伙在大汉不正确,你拿他比刘长,王陵等人晚上就要来砸你家的门了。 不知为什么,但凡一个君王天生神力,那他肯定就是个昏君或者暴君,就比如能扛鼎的某厉王。 这都不是大周或者大汉传统了,这简直就是华夏传统。 当你的君王天生神力的时候,你最好提前想好逃命的好去处。 当刘长离开的时候,群臣还在赞叹着陛下的壮举,刘长很是反对那些祥瑞,可他本身就是一个祥瑞,他所作的那些事情,怎么看都是有天命的,当初大风吹断牙旗,刘长扶起来了,果然,刘长就当了皇帝,力挽狂澜。刘长举起了象征天下的天子鼎,刘长将本来想要逃走的神牛拽住,将它制服。 结合刘长前些时日里的行为,难免会给大臣一种陛下已经在与鬼神的争斗中取胜的想法。 上天不满意刘长不祭祀,因此神牛都想要逃离,结果被刘长一把拽住,按在地上 这是上天的预兆啊!! “来,阿母,这是滇国人进贡的牛肉,非常的好吃” “进贡牛肉??” 吕后复杂的看着刘长,“从滇国带到长安,这肉还能吃嘛?” “能吃,能吃,阿母不必担心,这都是别人先试过的.” 吕后尝了一口,味道也还不错,点了点头。 “倒是美味,只是,这滇国封君,对你也太不尊敬了!天下哪有带着肉来进贡的道理?莫不是想要谋反?!” “咳咳,阿母,您放心吧,他们对朕还是很敬重的,现在他们看到朕就行跪拜礼,脸上满是惊恐” 刘长大口吃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吕后看着刘长吃饭,总是很有食欲。 “你让王公负责整理黄老书籍?” “是啊,阿母是怎么知道的?” “是安告诉我的,安说,他想来负责这件事.” 刘长不屑的摇着头,“他还不够格呢.他是聪慧,可远不如王公他们,若是要负责这件事,那也得等他长大了再说啊,他如今这个水平,不添乱就好了。” 吕后说道:“太子与黄老太亲近,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闻毛亨有个犹子叫毛苌,他自幼跟随仲父学习,很有学问,让他来给安当个舍人吧.” “他只会做学问,不懂得治政,能做什么舍人呢?” “你身边不也有浮丘伯等人吗?” 刘长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朕稍后就下令,不过,这厮怎么也叫长?他要避讳的!” “你先不要理会这件事你要设洛阳为陪都,要在洛阳修建皇宫,扩建城池,这件事,你不该交给周昌,应当交给张不疑来操办。” “啊?交给张不疑?您还不了解这厮吗?这厮为了奉承朕,绝对会大兴土木,说不定都能把洛阳建成第二个长安呢!” “像这样修筑的事情,最好还是交给法家的人来操办。” “好吧.” 刘长再次答应,就在此时,有近侍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刘长,愣了一下,刘长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起身,“那阿母你先吃着啊,朕去操办国事去了” 刘长离开之后,近侍这才低声给吕后说起了未央宫那边发生的事情。 吕后的脸色越来越黑,看着面前的牛肉。 “竖子!!!!”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405章 天下岂有两年太子乎? “陛下!这件事交给臣就对了!” “周昌那老狗,只会诋毁忠良,他能做成什么事情呢?他老眼昏花,神志不清,若是有人偷工减料,他都未必能发现!” 张不疑在得知刘长想让自己代替周昌来负责修建洛阳之事后,整个人都非常的激动。 张不疑是从来不嫌事多的,跟张苍正好相反,他巴不得刘长能多给他一些事来办。 他不怕累啊,只要能在陛下面前有表现的机会,哪怕功劳不要了都可以! 刘长看着张不疑的模样,大概也明白了阿母为什么要让他来负责这件事。 法家的人通常要死板一些,做事不会太灵活,而工程这类的事情,就是需要这种稍微古板严谨一些的人来操办,而且这种人来办事,偷工减料是别想了,就是担心这厮会做的有些过头啊。 刘长忍不住说道:“洛阳不需要像长安这么大兴土木,只要能囤积粮食,皇宫修建的足够容纳下朕,城内能容纳百官,就可以了....而且,朕也不会逼你在段时日内就完成,切不可滥用民力,一定不要耽误农桑,不要弄得天怒人怨!” “陛下,您放心吧,臣岂能做出有损您名望的事情?” 说起来,法家大佬在被外放之后,对百姓还都挺好的,这些人对勋贵豪强那是磨刀霍霍,可对寻常百姓还是挺不错的,这些传闻里的酷吏,在离开的时候,豪族弹冠相庆,而百姓们却会沿路相送,有的地方还会在他们逝世之后自发的为他们修建祀堂,祭拜他们。 刘长点了点头,又说道:“朕知道你的妻快要临盆了,不要急着去洛阳,先等你的孩子出生吧。” “无碍,陛下,我即使留下来,也不能帮着她生下孩子....” “不,还是等生完了再去。” “陛下仁德!陛下仁义之心....” “好了,先别吹捧了,今天周昌问你商什么,周什么,你都没有回答呢...你当时想说什么啊?” 刘长好奇的问道。 张不疑抿了抿嘴,即刻说道:“我说陛下乃是商朝之恶来,周朝之孟贲,秦国之乌获,楚国之养由基!” 刘长愣了片刻,随即说道;“朕知道这些人的!当初朕还年幼的时候啊,大父常常抱着我给我讲故事,他就喜欢说这些人的事情...我阿父总是不以为然,说他们算不上真正的大丈夫,朕还曾....” 刘长说了片刻,忽然又停了下来,长叹了一声。 张不疑连忙说道:“大皇帝得知您的勇武,定然是无比开心的。” 张不疑所说的大皇帝,也就是刘长的大父,他的谥就是“大”,其实刘长还挺喜欢这个谥号的来着,可是阿父跟阿父不同,大父对自己是非常宠爱的,他也不可能去抢“大”这个谥号,但是这个“高”嘛..... 张不疑正在跟刘长讲述着自己的宏伟理想,吕禄便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陛下!” “尚方令求见!” “陈陶?” 刘长便让张不疑先回去,让陈陶进来。 陈陶在朝中其实还是很中立的,甚至在学派之争里,也是很中立,毕竟他不是齐墨,论经这方面那绝对不是儒道法的对手,在刘长的影响下,整个墨家都已经开始朝着秦墨的方向快步前进,逐步放弃了政治方面的主张,开始重器。 他们最近新提出的几个主张,都是关于器的,讲述器对国家的重用,重视匠人和技术,这跟其他学派已经没有了什么学术上的分歧,在很多学者看来,墨家已经灭亡了,毕竟连自己的政治主张都守不住了,完全成为了皇帝家的匠人,整日就说什么器之类的话,甚至都不算是一个学派,只是一群匠人聚集在了一起。 当初陈陶受到浮丘伯的邀请,前往太学的时候,就有儒生嘲讽他,说道:“我们这里是要谈论学术的,尚且没有用得到您的地方。” 各派都已经不把墨家当学派了,完全无视。 当然,陈陶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鲁莽,如今的他,即使面对这样的嘲讽,也只是从容的回答:“学术如果不能运用在现实,又何必进行钻研呢?” 黄老大喜,急忙将这位请到了自己的身边。 其实黄老一直都很强调实用的,他们反对儒家穷首穷经的做法,认为光修自己是不行的,修身是为了治国,你只管自己钻研学问,增加自己的品德和学问,却不将这些运用在治理国家的事情上,那你就是一无是处的废人! 而这新一代的墨家,已经完全成为了实用派,很多思想倒是跟黄老不谋而合。 何况,儒家那么的厌恶墨家,黄老正好也不喜欢儒家。 陈陶在学问交流时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诸多主张,围绕着实用,匠人,技术等方面,将墨子的非乐,节用,节葬,尚贤等主张保留下来,从而形成了全新的一套墨家理论。 只是除却黄老,并没有其他学派看的起他的新主张。 上次因为武最的事情,陈陶却遭受到牵连,险些被杀。 他受到牵连是因为三个方面,第一是他麾下有很多神神叨叨的方士,第二是因为尚方如今的性质变化,常常搞各种实验,被误以为是搞巫术,最后一点当然就是因为墨家,明鬼是吧?有鬼神是吧?来,送你去见见鬼神! 好在他深受太子刘安的喜爱,刘安出面,方才保住了这位。 不只是墨家,就是黄老学派,在上次的武最案里也是受到了很大的牵连。 每个学派都有自己的占卜方式,而黄老的占卜者向来比较多。 比如长安就有一位司马季主,这位精通占卜,无论是《易》,还是《黄帝书》,他都非常的精通,结果,坏就坏在他非常精通这件事上了,武最案发,他直接就被当成方士抓走,至今都没能被放出来,还在廷尉大牢里待着呢,至于为什么不放走他,是因为他真的就是一个方士,平日就在长安里为人算卦占卜。 尚方的方士能出来是因为有“编制”,而司马季主这样的野生方士显然没有这个待遇。 刘长还挺喜欢陈陶来拜见自己的,因为陈陶每次来找到自己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 他总是不会空手前来。 果然,陈陶走进来的时候,浑身的衣裳非常的脏乱,可他的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成了?” “对!陛下!成了!!” 陈陶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长即刻起身,跟着陈陶就往外走,两人边走边聊,吕禄跟在他们的身后,浑浑噩噩的,陈陶认真的说道:“按着陛下所设想的办法改进之后,果然是大有所成,择有咸源处,以铁锥凿井如碗大,用大竹四五竿接之使长,以竹枝系铁锥入,竹中凿之....” “套管之术成,可深入数十丈....” 吕禄这些时日里一直跟着刘长,也知道刘长跟陈陶在做什么。先前尚方有人改进了盐井,想要在李冰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可是失败了,刘长得知这件事,亲自前往尚方,跟陈陶聊了整整一个晚上,还留下了很多的图纸,这大概是与盐井有关的事情。 尽管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他们说的很多话,吕禄就不明白,无法理解。 只是天子和陈陶看起来都很激动。 “好啊,太好了!” 两人上了车,驾车出了城。 像这样的试验,肯定是不能在长安里做的。 而陈陶这次所做的实验,正是大口浅井采卤技术的改进,当初秦国的李冰在兴建都江堰工程中发现了盐卤,随即‘穿广都盐井’揭开了中国井盐开发史的序幕,而大汉的匠人们一直都想要改进,奈何技术总是达不到这个程度。 而刘长为了做出突破,亲手设计了几个最为重要的零件,例如刘长所设计出的阀门,这个东西在盐井钻探里将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刘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这些东西很熟练,在动手设计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有很多关于这些东西的印象。 陈陶将刘长带到了他们新挖出的盐井边上。 吕禄看不懂,只是站在远处看着。 就在刘长和陈陶他们开心的谈论着什么的时候,吕禄居然又看到了一辆六匹马拉乘的天子车架。 吕禄擦了擦双眼,就看到那马车停了下来,几个竖子从马车上跳下来,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他们冲了几步,这才注意到了周围那些甲士,还有不远处的吕禄,乃至远处的天子。 刘安一声惊呼,转身就要逃离。 奈何,想走却不太容易了。 很快,五人组就站在了刘长的面前,各个低着头,可怜巴巴的模样。 刘长的眼神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刘贤的身上。 “贤啊,他们是什么德性,朕是知道的,可朕平日里总是觉得你最乖巧,怎么也开始跟着他们胡闹了呢?” 刘贤脸色涨红,低着头,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刘启却忽然问道:“仲父,您真的将一头牛举起来摔在了地上吗?” “哈哈哈,是啊!” “仲父神力啊!我们几个都没看到,仲父你给我们说说呗....” “好啊,当时啊,朕...” 刘长即刻反应过来,骂道:“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是说你们私自出城这件事呢!是谁允许你们出城的?!” 刘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大母....” 刘长戛然而止,又质问道:“纵然她允许你们外出,可你们偷了朕的车!” “车也是大母给的....” 刘长沉默了片刻,骂道:“慈母多败儿!” “可是阿父你才是儿啊,我是孙....” “我让你再自己听不懂的话了?? 刘长没有再动手揍刘安,回到皇宫之后,就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在刘长离开之后,几个人即刻围了上来,刘祥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呀?” “就是墨家书籍里的几个篇章而已。” “仲父他怎么会知道呢???” “哦,那几篇都是关于辩论,数,力,光等方面的东西,因此阿父很感兴趣,其余的备篇,大概是当初学习兵法时所知道的吧。” 刘安所说的那些篇章,是关于数学,力学,光学,哲学,逻辑学,光学等方面的东西,他的意思并不是要让墨家们聚集起来钻研政治主张,而是去钻研这些东西。刘安所爱好的东西很多,而且他所爱好的这些东西,他基本上都很擅长,历史上,围绕在他身边的贤人就有数千位,这些人是来自各个领域的能人,却都很敬佩刘安的才学。 刘安带头著书,若非谋反,那他就不是淮南厉王,而是黄老学派的集大成者刘安子了,甚至,在很长一段时日里,他的书都被称为《刘安子》,就跟《韩非子》是一个道理。 后人对他有很多的猜想,甚至有传闻说他得道成为了神仙,连他家养的鸡和犬都当了神仙,成语典故鸡犬升天,说的就是他。 当然,这个鸡犬升天,很可能是谋反失败后的物理意义上的鸡犬升(bu)天(liu)。 每当刘安跟兄弟们讲述这些东西的时候,这群丈育总是羡慕的看着他。 当然,他们也不全都是丈育,刘启的学问还不错,刘启虽然也不喜欢读书,可记忆力超群,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包括书里的内容,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记住,刘贤也还好,读过不少书,能应答的上来,而刘祥和刘卬嘛,还不如他们的仲父呢! “诸位兄弟,我们昔日年幼,不能有所成,总是被人所看不起....如今我们也长大了,是不是该做些大事呢?” 刘安认真的询问道。 刘卬大惊。 “安!你才当了两年的太子,就已经等不及了嘛?” 章节目录 第406章 《家猪圈养手册》 “拜见太子殿下。” 浮丘伯行礼拜见,刘安也不敢无礼,连忙回拜。 浮丘伯看着这忽然来太学拜访自己的长安五人组,心里也是有些惊讶,太子不好儒,这一点在儒家之中也算是共识了,而他跟这位太子几乎没有任何交际,更别提他身后的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们了。 刘安是很类父的,同样的爱闹腾,喜欢惹事,调皮捣蛋,可他也很不类父,这小家伙很好学,他哪怕是玩着,也不会忘了学习,无论是哪个学派的书籍,他都爱看,从不挑食,这一点倒是跟刘长一样,刘长也不挑食,他什么都吃。 天禄阁内的藏书,刘安也不知读了多少本,总之,无论是哪个学派的知识,无论是关于什么的学问,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浮丘伯笑呵呵的请他们上坐,刘安几次辞让,这才坐了下来,却还是微微前倾着身体,这是对浮丘伯的敬重。刘安知道面前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头是荀子的高徒,阿父非常的喜欢他,若是冒犯他,定然会被阿父挂起来打。 刘安倒是很恭敬,只是他身后的那几个人的态度就不是这么好了。 刘祥抬起头来打量着左右,刘卬则是跟刘贤说着什么,也只有刘启,面带微笑,笑呵呵的看着浮丘伯。 “浮丘公,我这次是特意来拜见您的...您是天下闻名的大家,我却实在没有时日前来拜访您....” 刘安先是寒暄,浮丘伯点着头,两人聊了片刻,刘安方才进入了正题。 “是这样的,我来这里是为了跟您请教一件事。” “请太子殿下言之。” “我听闻,当初您的老师曾三次担任稷下学宫的大祭酒,可他在担任祭酒的时候,却没有偏护儒家,扶持自己学派的弟子,甚至派人去迎接远道而来的诸学派的贤人,安排周到,在辩论时又丝毫不留情面,贬低除却自己之外的所有学派,这是因为什么呢?” 浮丘伯笑了笑,回答道:“因为我的老师是有两种身份的,他派人去招待贤人,在主持辩论时不偏护儒,不扶持儒家之人,公平对待,这是因为他祭酒的身份,而在自己亲自参与辩论时不留情面,指出其他学派的不足,这是因为他大儒的身份....” 刘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着头,“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只是,浮丘祭酒,太学以您为首,您所招收的弟子大多都是儒生,所钻研的书籍也以儒家的书籍为最,那您在两种身份里是偏向了哪一种呢?” 刘安的脸上依然挂满了笑容,可问题却忽然变得尖锐了起来。 浮丘伯面对刘安的质问,一点都不慌。 “殿下有所不知,太学的事情,乃是由奉常来负责的,我不过是负责一些接待,辩论之类的事情。学子们是地方所举荐的良家子,这并非是我所刻意挑选,而太学内的老师诸多,他们可以自己决定跟随谁来治理任何一家的学问,便是同时学习多个学派的知识,也是可以的,书籍多是各派所珍藏....”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您麾下那些儒者们不愿意让学子们接触到其他学派的知识呢....” “太学为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了,多谢!” 刘安附身长拜,带着众人走出了书房,刚刚走出来,迎面就遇到了刘郢客。 刘郢客急忙望屋内看了一眼,看到浮丘伯,松了一口气,赶忙拉着刘安就往外走。 “安啊,我的老师是天下闻名的贤人,你可不能对他不敬啊。” “仲父,我是来跟他请教学问的,不曾无礼。” 若是在座的其他姓刘的说这句话,刘郢客是绝对不相信的,可刘安这么说,他就相信了,刘安确实好学,找浮丘伯来学习,也说得过去,楚王父子俩都是浮丘伯的粉丝,都跟随他学习过,尤其是楚王刘交,更是坚定不移的认为浮丘伯是当下第一儒。 刘安看着面前的刘郢客,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加开心了,他拉着刘郢客走了几步,说道:“仲父啊,其实,我这次来,是奉了阿父的命令,特意来看看太学里的情况如何,阿父将太学生们当作是自己的门生...如今长安诸多学派林立,他担心学派的争锋会影响到这些学子们啊。” 刘郢客点着头,“确实有些影响。” “你看,阿父担心的就是这个,仲父,这件事,还得您也操操心,您在太学生里的名望最高,太学生们作为将来的官吏,无论是什么学派的内容都得稍微知道,像赵国的国相贾谊,如今在朝中担任奉常的陆公,他们都是精通各个学派的大家....” 刘安低声安排了几句,刘郢客点着头,答应了他。 从太学离开之后,刘安将刘启拉过来。 “你现在就去一趟尚方,找陈陶,告诉他.....” 他又让刘祥去一趟少府。 刘卬和刘贤则是继续跟在他的左右。 到了现在,刘贤却变得有些不太自信,他问道:“我们真的能做到吗?” 刘安瞥了他一眼,“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怕什么。” “若是做错了呢?” “怕什么,便是做错了,那也怪在浮丘伯他们的身上,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刘安说着话,带着这两人来到了长安的东城,这里正是黄老那位王公的府邸。刘贤和刘卬都不太愿意来这里,王公总是板着脸,他的教育方士跟盖公不同,盖公是什么都不管,讲自己的,而王公则是很严厉,这些公子们都很害怕他。也就刘安敢跟他正面辩论,虽然目前来说辩不过他,可这已经超过了王公目前为止所有的弟子们。 王公同样对他们的忽然到来也有些惊讶。 “今日屋外刮着风,何以徒步前来?连甲士都不多带几个?!” 王公有些生气的说着,让刘安走了进来,刘安可是黄老的宝贝,未来的希望,是绝对不能有损失的,若是刘安出了事,那黄老就大概率要一蹶不振了,王公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在拉着刘安进屋之后,他令人给刘安拿来热茶,一些吃的。 刘安很是感谢老师的款待。 而面对自家的老师,刘安也就不需要像对浮丘伯那样绕圈圈了,他直接开口说道:“老师,我是来请您帮我做一件事的。” “你说吧。” “我准备让墨家入驻到太学,以墨经为主,从太学生内培育出一批专门钻研墨经的人才...帮墨家注一注血!” 王公抿了抿嘴,顿时沉默了下来。 要是别人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早就拿起棍子就把人给打出去了,找一个黄老来帮自己扶持墨家??虽说黄老不是那么的厌恶如今的墨家,可毕竟还是存在着竞争关系的,墨家好不容易开始消停,岂能再去资助强敌呢? 墨家在从前那也是天下显学啊,与儒家正面抗衡,不落下风。 当年孟子那个死硬的倔强老头,也不得承认墨家的地位,感慨这样无父禽兽的学问居然广受欢迎。身为民权大家的孟子却很反感墨家的兼爱,他认为,人就不可能像爱护自己的父母一样对爱护别人,兼爱“无差别”简直就是对人际伦理的亵渎!人与人之间要有区别才会产生礼义,男女之间就是这样。 他还举例,嫂子溺水了要救吗?当然要救,可这只是权宜之计,难道还要天天牵手,要我像对待妻那样对我的嫂吗??他认为墨家说的这种“人无私”压根就是不实际的,亲切的称呼他们为无父禽兽。 黄老对墨家没有这么敌视,可让王公帮着去扶持对手,他肯定也不干。 可面对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又是未来的希望,大汉的太子,暴君的嫡长,他并没有发火,只是问道:“为什么?” “老师可知墨辩?” “自然是知道的。” 黄老的门槛比较高,因为黄老包含了很多学派的内容,你想要精通黄老,就不能不知道其他学派的内容,因此,刘邦,刘长他们都喜欢用黄老来教导皇子们,主要就是因为请一个就等于请了所有学派的,反正都会。 刘安认真的说道:“墨家的政治主张,在如今是没有什么可以施行的地方,所有可以施行的地方,黄老都已经阐述了出来,因此墨家不会具备太大的威胁,而这墨辩的部分,正是诸子百家都缺乏的,我将其称为致知之学。” “嗯???” 王公不悦的问道:“为什么要用儒家的说辞呢?” “老师啊,我们黄老跟其他那些短视的学派不同,我们不把其他学派当作自己的敌人,当他们有好的想法,我们可以进行借鉴,做的比他们更加成功,这并不是丢人的行为,这才是真正的贤人应该去做的...儒家是这样,墨家也是这样。” “墨家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整理文章了...而师父您正在整理黄老学派的文章....” 王公一愣,灵光一闪,问道:“你的意思是?” “哈哈哈,师父,这可以将黄老的最后一块短板补上....所谓黄老之学,就是要包含万物,无论以后诞生出了什么样的学说,什么样的思想,都要被我们所归纳,吸收其精华,如此一来,黄老才能不断的发展,诸学派不是我们的敌人...他们都是我们的老师啊!” 刘安笑呵呵的说着。 站在他身后的刘卬却忍不住问道:“这不就是将百家当猪来养吗?养肥了吃肉?” 王公训斥道:“粗鄙之言!身为黄老门徒,岂能说这样的话?!” “是当成自己的老师!” “我知道了....” 王公对刘安的说法很感兴趣,不由得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妨详细的说说看?” 刘安这才说道:“如今墨家势微,他们为阿父制作器械,却已经不再钻研世界的本质,在探索世界这方面,墨家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跟其他学派不同,他们是用数学的方式来解析...我们可以帮助墨家,让他们专心在这个领域内发展,往后作为我黄老所用...”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拿来自己用呢?扶持他们做什么?” “首先,钻研墨经,墨家的人怎么也比我们要强,其次,若是墨家消亡了,那对全天下都是一个损失,各个学派都强盛了起来,那学术氛围就会很强盛,最受益的就是黄老,若是一家独大,其余都罢免,无论这个独大的是谁,都一定得不到什么发展,数千年的成果,或许还比不上大汉前百年内的....” 刘安这个以百家为自己所用的思想,在《淮南子》里体现的最为明显,那本书里基本将能概括都给包裹进来了,甚至连科学方面的东西都给吸收进来了,简直就是离谱,大杂烩里的大杂烩。 当初吕不韦召集诸多门客,编写《吕氏春秋》,自以为百年之内都不会有能超过这本书的,然后刘安就召集门客弄出了一本《淮南子》,两大杂学家隔着时光的河流对望。 “师父,您可以帮着墨家来整理墨经,包括失传的那些...我知道您的朋友很多....” “另外,陈陶那里,我会前往告知,让他也不反对。” “浮丘伯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们就让墨家的经典入驻太学,没有老师可以教导,那就由黄老来进行传授,反正我们的人还有很多,哈哈哈,师父,这件事对我们黄老的坏处绝对是小于好处的!” 刘安眯着双眼,“我还派人找了张苍。” “张苍这个人,在这方面有很深的造诣,而且邀请一位儒家来帮墨家...足以让荀子一派与其他儒家学派的隔阂更大,阿父太看重荀门,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就怕那些鲁地的儒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荀门...阿父读书不少,却只是知道其道理,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就怕这些竖儒们会用谎话来欺骗他。” 当走出王公府邸的时候,刘卬和刘贤还有些懵。 “就这么容易?” “呵,容易什么啊....难得还在前头呢。” “这件事可以让他们开头,但是还得由我来主导啊...” 刘安眯着双眼,不知思索着什么。 刘卬笑呵呵的说道:“反正不是犯险就好,你说要办大事,我还以为你要谋反呢!” 刘贤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你这国相把你往囚车里一装,愣是将你的胆子都给击破了....” 刘安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谋反的,朕...我对登基之事并不是那么的迫切。” ....... 此刻的刘长却是在张不疑的府邸里。 他将皇宫内最杰出的接生者,乃至是太医令都给请了过来,就是因为张不疑的妻要临盆了。 这待遇,群臣是不敢想象的。 刘妍顺利的为张不疑生下了一个女儿。 抱着怀里的孩子,刘长再三叹息。 凭什么你就可以有女儿?? 张不疑傻笑着,站在一旁,此刻的他,终于还是家里的事情占据了上风,两人看着刚出生的孩子,商议着该给她取什么名字,刘长虽然有些酸,可还是很开心,“不疑啊,这孩子简直跟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说女类父,如今看来,此言不虚也!” 刘长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模样如此好看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通常都不是很好看,可这孩子却不同了,完美的继承了张不疑的颜值,可以想象她长大之后,张不疑家的门槛都怕是要被踩烂了。 张不疑看到刘长那有些失落的样子,便认真的说道:“陛下,臣之子女,便是您的子女!” “哈哈哈,那是自然!” 刘长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不疑啊...你看,朕有四个儿子,其中啊,安的年纪太大了,赐和良还小,看不出以后的性格好坏,唯独我这第二个儿子代王勃,他为人宽厚,善良,乖巧....若是朕将你这女许配给代王,让他们长大后成婚,你觉得如何啊?” 张不疑瞪圆了双眼,浑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臣...臣....” 双喜临门,张不疑都有些不淡定了。 “多谢陛下!!!” 刘长哈哈大笑,当即就跟张不疑成为了亲家。 刘长待到了傍晚,随即回到了皇宫里,他刚刚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跟曹姝樊卿讲述了这个好消息。 “啊?那孩子刚出生,您就赐婚了??” 曹姝一脸的茫然。 樊卿也有些生气,“你怎么都不先问我呢?这样的大事,你就如此草率的决定啊...” 刘长笑呵呵的说道:“你担心什么,那孩子我已经看了,长得很是可爱....” “现在好看,长大了也未必好看!” “你想想她阿父,她阿母,长大后能不好看吗??” 曹姝看着这俩小孩,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婚事那是看人家是否贤惠的,你们光在意人家长得好不好看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刘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阿父~~~~” ps;今天正在码字呢,忽然觉得手痒痒的,拍了几下,然后一看,好家伙,一只小蜘蛛正在爬的呢,给我吓得哇哇大叫,差点把面前的键盘都给砸碎了。 章节目录 第407章 慈父孝子 刘长听到这声音就有些头疼。 这竖子,平常怎么都不会来找自己。 当他笑呵呵的喊着阿父跑进来找自己的时候,一定就是惹了什么事。 刘长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能与阿父共情了,当初如意这么哭着来找阿父的时候,阿父肯定也很头疼吧! 刘长板着脸,嫌弃的看着自家这没出息的长子。 “你又闯了什么祸?” 刘安跟刘长一样,总是在惹是生非,不同的是,刘安很少会被抓住,每次被抓的都是刘祥他们,刘安却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片叶不沾身,先前有一次,他在傍晚偷偷翻到秦将军的府邸内,正好被秦将军的甲士们拿下,当秦同问起他的来意时,这厮一脸单纯的说自己是来为刘祥给秦家女送信的。 于是乎,秦同直接面见太后,告知此事,刘祥被打得哇哇大叫。 又一次,刘安看到两位儒生对着道路上的一对男女谩骂。 女子只是因为走的与男子有些近,便被这些儒生们所敌视,在得知两人不曾成家之后,他们更是愤怒,各种训斥。 这两个年轻的男女被说的面色羞红,转身逃离,两个儒生还紧追不舍,言语恶毒,刘安勃然大怒,当时就派人去将两个儒生绑了,脱了他们的衣裳,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丢在了大街上,让众人也来嘲笑他们。 不等他们解开束缚,刘安就亲自来廷尉报案,言有儒生杀人。 张释之自然是非常重视,天子脚下怎么能有杀人犯呢? 当即将两位儒生抓住,儒生哭诉着自己的遭遇,而刘安却告诉张释之;他们公然诋毁别人,多次恐吓,威胁,教唆他们自杀。按着大汉的律法,教唆作案者当与作案者同罪,蛊惑自杀自伤者处死。这两人存心想要逼死别人,显然就是有谋杀的想法,可以按着杀人不成来定罪。 也就是张释之是个好官,没有因为法家的身份,或者刘安的地位而定罪,在审问之后,他判决两位儒生向路人道歉,赔偿钱财,并且又让太子安道歉,赔偿钱财,可安却躲进了长乐宫内,直到两位儒生主动表示放弃诉讼之后,张释之方才赦免了太子。 可见,有学问和捣蛋是不冲突的。 就像这淮南王一脉,无论你是什么性格,最后都会走上谋反道路是同一个道理。 面对阿父的训斥,刘安委屈的说道:“阿父,我没有惹祸,我是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的。” “哦?什么好消息啊?” “阿父啊,还记得那天我曾给您说过墨辩的事情吗?” “嗯。” “墨家如今人才短缺,基本都是匠人,也找不出人来研究,我就想着让黄老帮着去做....” “哦...挺好的。” 看到刘长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刘安改变了说辞,“阿父,你知道最好的谥号是什么吗?” “高?” “不,阿父,怎么会是高呢?德覆万物曰高,功德盛大曰高,覆帱同天曰高,就这三个评价,哪里配的上阿父呢?” 刘长眼前一亮,拉起了儿子,“那你觉得哪个谥号配的上朕呢?” 曹姝脸都黑了,“你个竖子!你阿父还活着呢!你就在这里给你阿父商议谥号?!” 刘长却挥了挥手,“无碍,无碍,你说!” “文!” 刘长一愣,“何解?” “阿父啊,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赐民爵位曰文,勤学好问曰文,博闻多见曰文,忠信接礼曰文,能定典.....” 刘安越说越快,说的刘长眼前直冒星星。 “您看,阿父,文如何?评价绝对是最高的,任何评价都没有文这么好...” “好,就这个字了,文!就文皇帝了!” “寡人博学多闻,一个文字,倒是般配!” 刘长得意洋洋的说道,刘安这时方才说道:“阿父啊,可是有一个问题,这文皇帝,不只是要开创盛世,还得要重视文风,如今百家在您的手里都得到了发展,各种著作层出不穷,可问题是,他们的这种学术交流却没有一个像样的总结,大汉太大了,几次辩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另外,这墨家的学说都要灭亡了...” “其他学派也大多如此,从前就不是显学,如今更是举步维艰....” “阿父您击败匈奴,平定内乱,百姓富裕,国家强盛,唯一所缺乏的,就是这文治的功劳了,您设立太学,县学,又有多本著作,只要这学派一成,您这文皇帝的谥号,还怕得不到吗??” 刘长轻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啊,好,那就你来操办这件事吧,好好对待那些大贤,不要对他们太无礼。” “多谢阿父!” 刘安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刘长却只是摇着头。 曹姝担心的问道:“这孩子不知发了什么疯,这几天总是带着祥他们在城内奔波,又是找少府令,又是找尚方令....” 刘长笑着说道:“很正常,我跟他这般大的时候,也总是想要建立功名,让家中大人们看看,最好能被他们夸赞几句....” “可惜啊,这竖子不精通激将法,没有得到朕的传承,不过,这蛊惑之法运用的也不错...” “就怕他惹出什么事来...” “哎!这一点你就不必担心了,没有不犯错的人,如今我还在,他若是犯了错,我还能指点,让他改进,若是现在将他锁起来,不让他做事,等到我不在了,他开始自己单独的操办诸事,那时若是犯了错,后果就很严重了,也没有人再帮着他收拾了....” “况且,这竖子聪慧,有冯唐盯着,也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的,无论他做的如何,你们都要装作不知情,等他完成之后,记得多夸赞几句....他想听的就是这个。” 看着刘长说话,樊卿整个人都懵了。 “长...你这个样子好慈祥啊....” “嗯??朕不一直都是一个慈父吗??” 刘长很快又离开了厚德殿,樊卿有些惊诧的走到了曹姝的身边,“大姊,他最近怎么怪怪的?” 曹姝长叹了一声。 “无碍。” ......... 刘长坐在宣室殿内,吕禄在一旁服侍。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苍鹰郅都。 郅都被分在了奉常名下,也就是归陆贾来管,本以为这一儒一法在一起会有矛盾,没想到啊,这两人居然如此的般配,作为精通法家思想的大佬,陆贾实在是太懂得怎么去运用郅都这样的人了,郅都在他的手里,直接就变成了无形的利刃。 奉常是负责国内一切文化之事的,从太学,到祭祖,到礼仪,跟文字沾边的他都能插手。 而陆贾在担任奉常之后,即刻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系列的革新。 其中大部分都是针对教育方向的,包括太学,国学,县学等等,郅都直接成为了他的万金油,随时待在身边,任何事都交给他来操办,郅都这个酷吏,跟其他酷吏还真的不一样,什么事都能做,连安排老师,制定招生计划,设立课程表,统一上学和放学时间这样的事情,他都能操办,当然,陆贾还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陆贾上位之后,直接将大汉的教育事业超前拉动了一大步,这就让薛侯他老人家有些尴尬了。 叔孙通对这些事情也很上心,亲历亲为,忙碌了那么多年,可平心而论,陆贾做的更好。 陆贾又对庙堂的诸多礼仪进行更改,还是让郅都来跑腿。 郅都不擅长定策,可擅长办事。 郅都用了三天和两颗人头就让陆贾制定的新礼深入人心,陆贾的新礼在叔孙通所制定的礼法基础上,删减了繁琐和浪费的部分,主要是以便捷,节省为主的,他认为过多的礼法会耽误很多的事情,刘长都恨不得把他抱起来亲两口,朕以前咋没发现你呢。 这一点直接的体现在了祭祀的方面。 陆贾认为,祭祀是必须的,但是不能祭祀什么天地神灵,要祭祀就祭祀先祖,祭祀圣贤,祭祀那些战死的士卒。 他删除了很多浪费的祭祀仪式,减少了祭祀的次数,并且严厉的划分出了“淫祀”的范围,按着陆贾的解释,祭祀鬼神,私自祭祀他人,用残忍的行为进行祭祀,祭祀奸邪之人,在以后都会被划分到淫祀的范围内,要祭祀要先禀告庙堂,没有得到批准就祭祀,那就等着坐牢吧。 郅都在领命之后,在各地捣毁这些淫祀。 其中包括了如河伯祭,因为要屠杀牛将血肉丢进水里进行祭祀,被视为是淫祀,还有就是一处嫪毐的祭祀,这里的祭祀居然为嫪毐设立庙宇,还认为供奉他可以让...咳咳,别的不说,反正这个肯定就是正儿八经的淫祀了。 陆贾和郅都,这一对简直就是绝配,一个想法超群,一个行动力超群。 刘长暂时也没有将他们拆散的想法,还等让他们继续配合,等他们功劳差不多了,或许可以让他们在其他领域继续配合,比如国相和御史,陆贾为国相,郅都为御史,那绝对也很般配。 而且他们的效果,明显就是一加一大于二,可能更适合从周昌手里接过重任。 召平离开之后,这国相的位置还有一个空缺。 刘长也迟迟没有安排人,他本来想让张不疑来,可是御史大夫又找不出何时的人。 目前,在刘长心里,能担任御史大夫的人,大概就只有栾布或者季布了,这三公的位置非同小可,绝对不是刘长这一代人可以来担任的,刘长这一代人,最大的周胜之,才刚三十出头,最小的是灌婴,刚满二十四岁。 只是,河西国在大汉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皇陵就在这里修建着呢。 栾布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要交给刘长最为信任心腹。 至于季布嘛....或许可以让他回来了。 刘长想着这些事,看向了面前的郅都。 “这次叫你前来,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陆公繁忙,朕也不愿打扰,他是怎么说的?” “陆公说陛下之策可以。” 刘长轻轻抚摸着下巴,说道:“这邸报已经出了几期,深受天下人所喜爱,他们称之为报纸,倒也挺恰当...如今各地都知道了庙堂的政策,知道了朕的丰功伟业,这很好!” “各地的官吏用邸...用报纸来将庙堂政令宣读给百姓,就不会有人敢曲解庙堂政策,近些时日里,绣衣几次来报,事情都办的不错.....” “不过,邸报不能只是局限在这里...还要发挥出报纸全部的作用。” “这百家之人,你自己去见吧。” “不要吓唬他们,要让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机会....允许他们办理报纸,传达自己的思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不珍惜,就废除他们的这种权力,另外,这地方报,还有其余的也要抓紧,最好能详细的进行分类....” 刘长很早就意识到了刘安所说的那一点,辩论的影响力太低,各个学派的发展越来越慢。 百家之学派,专攻的是思想。 而这些都是能改变整个世界的东西,刘长虽然不喜欢读书,可他也希望自己国内能多出几个荀子,韩非子,墨子这样的人物,但凡能出一个,他都会当作宝贝来珍惜,绝对不会骂老狗,也不会动手去殴打他。 可惜,目前的这些大家们,感觉总是还有些欠缺,可以成为贤人,可若硬要说他们是堪比荀孔的圣人,那就有些贻笑大方了。 刘长想到的解决办法,跟刘安所想的编书不同,他想到了报纸。 他决定让这些学派们自己设立报纸,至于谁来负责,那就不管庙堂的事情了,让他们自己吵去,若是争执不下,那就别搞了。 他相信,这东西能给与他们更大的交流平台,让他们随心所欲的辩论,而且,他们的辩论可以为天下人所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文教啊。 那些想要求学的学子们,在家里买个报纸就能看到很多大家们的文章,辩论,这多好啊。 甚至,刘长还准备设立一个官方的文报,让庙堂内的大家们进行投稿。 刘长的想法很多,也很新奇,而陆贾也很赞同他的想法。 吕禄此刻却有些忍不住了。 “陛下啊,当初您设立报纸,就是说要掌天下舆论,可如今您要设立什么地方报,还要让各个学派自己来印刷,那舆论不还是交还给他们了吗?如此一来,您当初设立报纸的目的又是什么啊?” 刘长笑了笑,看向了郅都。 郅都认真的说道:“吕君不必担心这一点,舆论依旧在庙堂,他们的报纸上,只能出现对庙堂有利,对陛下有利的话,若是敢参杂私货,那就是我要处置的事情了,与您也没有什么关系。” 郅都的语气很冷漠,吕禄也不是很开心,他说道:“这东西不好隐藏,可若是已经发出去了,您杀几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发行之前,要经过奉常官吏之审核...因此您就不要多费心了。” “哈哈哈,禄,算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刘长说了吕禄一句,郅都却附身行礼。 刘长看向了郅都,“朕这些时日里,总是听到陆公对你的赞叹,他说你的能力远胜自己....这次,朕将要事托付给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啊!” “唯!!!” 直到苍鹰离开,吕禄方才抱怨道:“我很不喜欢这个人。” “这个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那眼神要杀人一般,在您的面前,他还这般冷酷....难怪都叫他苍鹰!” “哈哈哈,你不喜欢就对了,能被你喜欢的,还能被朕所重用吗?被你喜欢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胜之,他之,伉这些人,让他们来做事,简直就是灾难!” 吕禄跟刘长,看似是君臣,实际上,从小玩到大的两人,更是与兄弟无异,因此,吕禄也敢跟刘长开玩笑。 “那是,不过我向来最爱陛下.....” “不过,陛下明明很早就在操办这件事了,为什么还不告知太子呢?太子只怕是要以为这些都是自己的功劳了....” “哈哈哈,无碍,这竖子有心要为朕办事,朕还是很开心的,就让他去办,朕就当是被他所点醒的....” “到朕逝世之前,朕就将这件事告诉他!哈哈哈,到时候,他就是再生气也无可奈何,甚至都无法解释!哈哈哈~~~~” “陛下,他是没办法解释,可若是他给个汉厉帝呢?或者汉纣帝?” 刘长勃然大怒,顿时就将吕禄的脖颈环了起来,吕禄动弹不得,连连大叫。 而殿外,那些正在干活的近侍们听到这声音,也是忍不住的晃起了脑袋。 ...... 高庙,坐落在未央与长乐之间,武库以南。 今日,当某厉王再次提着酒壶来到这里的时候,士卒们很是识趣的让开了道路。 刘长走进庙内,也不找席,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将酒放在了两边。 他看着那上头的灵位,嘴巴张开了几次,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最后,也只是拿着酒不断的喝了,喝了一点,他又往身边洒了一些。 很快,那酒也都吃完了,刘长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朝着灵位深深一拜,随即走了出去。 “唉......” 7017k 章节目录 第408章 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 “那定然是非浮丘公莫属!!!” 儒生们聚集在一起,有人起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郅都将皇帝的诏令传达给各个学派之后,各个学派都陷入一阵狂喜之中,皇帝所弄出的那个邸报,他们都是知道的,被他们所称为庙堂之口舌。郅都办事很靠谱,仅用了不到一年,就让邸报遍地开花,从燕国到河西,从河西到巴蜀,再到南越,邸报出现在了大汉的每一个角落,各地的士人们都能通过邸报来了解庙堂的政令。 当然,其中的内容也不只是政令,也包括一些战役的情况,人事调动,乃至刘长的功德这类的。 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是在那些文章的书写者身上,对内容的反响不是那么的热烈。 可是在连着出了几期之后,其内容的影响力也在逐渐的发酿,别的不说,就说一个最简单的,刘长的名望正在高涨,除却唐王之外,刘长的名声在民间是存在着极大争议的,总体来说,都是敬畏大于敬爱。可是在邸报出现之后,各地官吏就开始用这些来进行宣传,尤其是那些基层官吏们,这就让百姓们了解到了这些年里的所发生的事情。 对于南越等地的百姓们来说,他们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匈奴。 刘长击败匈奴,河北和陇西的百姓会称赞他的威名,南越啊,长沙的就未必了。 但是这邸报,算是开了一个先河,让百姓们也能知道天下大事。 当然,也是官吏们的宣传起到了作用,当百姓从邸报内知道自家这位陛下曾亲自带着军队讨伐敌人,以一当万,减免田税,推广作物,发明器械,编著著作,开学府,修天下人的驰道,开四十郡之地,设医官等等功劳后,百姓们也惊呆了。 原来我们的陛下如此圣明?? 当然,那些士子们大多不是这个看法,他们只是觉得当今陛下实在是太昏庸了。 他们知道自家陛下好奉承之言,就喜欢用会谄媚的小人,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陛下居然会发动全国的官吏,用邸报这种东西来让全天下人都来奉承自己! 刘长的名望节节攀升,那些地方的官吏或许是真心的,也或许是讲的太多,讲的自己都信了,开口闭口都是圣天子云。而底层百姓们,也是第一次经历了这样的舆论洗礼,凭借着对高位者和“知识”的深信不疑,圣天子的说法更是深入人心。 韩非就很厌恶这样的情况,他总是抱怨百姓们太容易被蛊惑,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人家说什么就相信,不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的,什么是对自己坏的,就应该把那些喜欢胡言乱语不干实事的都给砍掉,让百姓们不要有机会听这些东西,免得遭受影响,胡乱的反对对有利的政策。 这就秦国一直都不待见这些能说会道,不干实事的家伙,在秦法里也有关于聚集起来商讨国事,或者听别人讲述庙堂大事的相关惩罚,就因为儒家喜欢多管闲事,秦国还有排斥儒家的传统。当然,在秦国的不欢迎列表里,荀子是除外的,当初荀子来秦国的时候,不喜欢儒家的秦王脸都快笑歪了。 亲自带着荀子来参观秦国的制度,让他看看商鞅之后的秦国是什么模样的。 然后,儒家这位圣贤,对秦国做出了肯定的评价,“秦四世有胜,数也,非幸也。” 随即,对秦国的未来表示担忧,“然而县之以王者之功名,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 他认为秦国存在着短板的原因是因为秦国没有儒者。 后来,果然就有一个叫李斯和韩非的正统儒家...咳咳,反正是儒家教出来的家伙来到了秦国,填补秦国没有儒者的这个短板.... 而如今刘长的做法,那是比当初的秦王还要猛。 秦王是不许别人说话,刘长是只让别人说好话。 这两者之中,肯定还是刘长更厉害一点,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秦国时没有如今的邸报技术,不可能实现刘长这种的想法。 可这就让士人们很是不满了,他们将报纸视为洪荒猛兽,甚至贬低那些为邸报书写文章的人,认为他们都是谄媚小人,又抨击这邸报根本就是比秦法还要可怕的酷政,是蒙蔽天下的恶物。 当然,说这话的人已经被绣衣请过去喝酒了。 可当这洪荒猛兽将交到他们手里的时候,事情顿时就不同了,这哪里是洪荒猛兽啊,这是利国之重器啊!!! 平日里骂的最狠的,此刻却是将其吹上了天,他们的怨恨原来不是因为谄媚,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个机会。 其他学派都还好,如名家,阴阳家这些非显学的门派,内部派系不多,他们派内所共认的大佬也就那么几个,这邸报的主要负责工作直接交给公认的大佬来操办就好,可是到了显学,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黄老这边,王公凭借着太子之师的地位,和自己足以服众的学问,成功拿到了负责权。 而儒家这边,那是脑子都快被打出来了。 儒家这些年里不断的吸收各派的精髓,发展出了太多的派系,彼此之间还不太和睦,差别是非常大的。 比如说,在路上看到一对男女牵着手很亲近。子张儒就不会理会,他们只在意如何劝谏君王,将精力放在了国事上,不太在乎什么礼仪,而子夏儒若是见到了,那大概还是要说几句的,他们还是比较在意这个的,如果是仲梁氏儒,那大概就是要破口大骂了...至于荀氏儒,可能牵着手的那个就是他们学派的某位大佬。 而儒家只有一个邸报的机会,各派都想要让自己来掌握话语权,谁也不让着谁。 目前的他们,因为缺少一个荀子这样的人物,根本就没办法团结起来,像荀子还活着的时候,虽然对儒家其他派系破口大骂,可这些人挨了骂还是得笑呵呵的听着,毕竟是自家圣人,骂就骂吧,还能说什么呢?荀子若是要发动他们做什么,他们也未必敢不听从。 可现在就没有人拥有这种影响力了。 叔孙通不行,张苍不行,浮丘伯同样不行。 大儒们聚集在太学,当有人提议让浮丘伯来担任的时候,其余几个大儒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们倒是不敢明面上来驳斥浮丘伯,只是说道:“我听闻,浮丘公已经受邀为墨家整理墨经,事务繁忙,怕是无法担任这样的要职啊。” 刘安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想法这么快就取得了效果。 果然,当事情涉及到死对头的时候,就是浮丘伯也只能让路。 浮丘伯无奈的看着这些人,他能看出这些人的想法。 “要不一同来负责?大家对文章进行表决?” “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要让哪些人来进行表决呢?” “每个派出一个人不就好了....” 事情越来越麻烦,而若是他们无法确定负责人,那这办报资格就要被取缔。 “可大多人还在...牢狱内,他们不出来,这件事如何能继续商谈啊??” 此刻,还有一大群儒家的贤人们在府内写天论呢,包括毛亨在内,儒家这里也是很头疼。 浮丘伯看着众人,他是真的不太想理会这些事情,若是叔孙通还在,他肯定会有办法,可浮丘伯的长处是在学问上,处理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难度的,他沉思了许久,方才提出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不如让陆公来负责吧。” “陆公??” 方才开口的那位梁公顿时不悦,陆贾不也是你们荀氏儒吗? 如今儒家看似如日中天,可那些备受重用的,却大多都是荀氏儒,毛亨,陆贾,张苍,浮丘伯,甚至是那个贾谊,当然,如今陛下就是荀门的,这也不能多说什么,可便宜总不能都让你们占去了吧? 可梁公也不敢得罪陆贾。 陆贾跟浮丘伯不一样啊,浮丘伯是公认的好脾气,很少会发火,可陆贾这个人,为人暴躁,精通辩论之法,又是开国功臣,大汉九卿之首,在整个天下的大臣们里,除却三公,就这位地位最高,麾下还有郅都这样的狠人。 这就是属于吵不过也打不过,各方面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 因此,梁公只是认真的说道:“陆公是最合适的,只是,他乃是奉常,本就是负责邸报的,若是我们让他来做这件事,岂不是让其他学派不服气吗?何况,陆公更加繁忙,哪有时日来做这些事情呢?” 其实,这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陆贾这样的实干派也未必会搭理他们。 有大儒公孙寿板着脸,看着众人,严肃的说道:“我倒是有个人选。” “是哪一位?” “河西相栾布。” “额...不妥,不妥,他不是更加繁忙吗??难道还让他放下国事来长安不成?” “可以让他来负责,其余的事情由我们在座这些人自己决定...” “呵呵,你们的春秋代代口传,至今为止连个文都没有....难道您准备将春秋写在报纸之上?” 辩论很快就变成了骂战。 浮丘伯再也忍不住,起身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齐国的伏公来担任吧!” “可是伏公他年迈...” “那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操办了。” 浮丘伯不再争执,直接转身离开。 而对儒家内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刘长是很喜闻乐见的。 他满脸堆笑,听着刘章告诉儒家最近的几个辩论和争吵的情况,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安这个竖子!浮丘伯本来是可以的,就因为墨经的缘故,愣是弄得儒家现在无人可用!” “不必理会这些人了,他们爱选谁选谁!” 刘长大手一挥,又问起了战况。 他所说的战况,当然就是正发生在半岛上的战事,刘章认真的说道:“各国还在召集军队,燕国召集大军三万,唐国出兵四万,赵国出兵八千....准备奔赴燕国辽东,因此这里较为寒冷,燕国还在准备冬衣等物,黄头军还在路上....” 刘长抚摸着下巴,问道:“那那个马韩,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听闻他们在全力准备,要迎战....倒是那些小部落吓得够呛,有诸多部落投降燕国,不愿意与大汉交战...不过都是些小部落,扶余这样的部落并没有归降的意思,甚至蠢蠢欲动....” “赏赐最先来投奔的部落。” 刘长眯着双眼,他虽然自大狂妄,但是在这种战事上还是比较谨慎的,虽然对方的国力薄弱,可也能凑齐数万人的军队,况且大汉的军队是远征作战,不熟悉当地,包括气候在内,有太多对大汉不利的因素,是绝对不能轻视的,而这些投降的部族,若是用的好了,那就是天生的好向导,能帮汉军很大的忙。 刘章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最先归降的乃是东濊部,听闻他们还拿出了贡品,是一种长着胡须的大鱼,被辽东郡守认为不足以奉君王为由,拒绝了....” “哦....若是有时日,倒是可以去看看。” “章啊,朕准备让季布返回长安,你觉得如何啊?” 刘长忽然询问道。 刘长在齐国不受待见,刘长自己也是很清楚的,而如今的齐王虽然是他的犹子,可对刘长并不是很亲近,非常的害怕自己,刘长让季布担任国相,而季布是彻底架空了齐王,看得出,刘长对齐王其实也没有那么的放心....这也是因为当初齐王的亲舅父犯下的诸多过错的缘故,齐王的生母都因为这件事而逝世。 齐王跟刘长之间是存在着隔阂的。 刘章也很清楚这一点,他迟疑了片刻,说道:“陛下...” “喊仲父便可。” 刘章顿时了然,“仲父,我大哥这个人,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有野心却没有什么才能,想要做大事却总是很害怕...况且,如今的齐国也不是当初的齐国,可以让季相回来...陛下大概是要以他为国相,接替召公吧?” 刘长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你觉得谁适合担任齐相呢?” 刘章再次沉思了许久,说道:“陛下,济北郡守董赤,有大功,善战,能治国,况且此人因为长期在济北,对齐国很是了解,齐人也都很惧怕他,愿意听从他的命令,当初他曾帮助过我阿父,我大哥对他也很尊重,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长点了点头,“好,那就让季布回来,让董赤来担任齐相!” 刘章即刻大拜。 “襄这个竖子啊,就是想的太多,他是我大哥的嫡长,难道我还能谋害他吗?他每次见到我,浑身颤抖,头都不敢抬起来,这分明就是不将我当作长辈来对待啊!” “我会让大哥明白这个道理的。” 刘章离开之后,刘长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 只是,此刻刘长却不敢再轻易离开长安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出一个武最这样的傻子呢? “我要见陛下!!!” “你给我让开!!!” 只听到门外传来咆哮声,辱骂声,刘长勃然大怒,也不等外头的人走进来,自己就走了出去。 而在厚德殿之外,吕禄正死死拦着刘敬,刘敬还一个劲的往皇宫里撞。 刘长黑着脸,不由分说得开始卷起了袖子。 刘章连忙挡在了仲父的面前,“仲父,仲父,刘公前来,定然是有什么大事!” 刘长眯着双眼,冷冷说道:“他不是在廷尉吗?怎么来这里的?” 刘敬身后的甲士说道:“陛下,是来尚书府办事的,路过这里,忽然就要冲进来....” 刘敬急忙说道:“陛下!臣有大事要劝谏!”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让吕禄放开了他,一把抓着刘敬的肩膀,如同拖着麻袋一样的就将他带进了厚德殿里,随即将他放在地上,自己则是坐了下来,不好气的说道:“你要是为了诸学派办报的事情来劝谏朕的,那朕今日非让你躺着出厚德殿!” 刘敬摇着头,认真的说道:“陛下,臣听闻,陛下要让张不疑前往洛阳,扩建其城池,修建皇宫,作为陪都,以供粮食短缺时所用?可是如此??”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陛下!关内粮食不足,就将百姓运到洛阳,洛阳不足,就运回长安,这跟当初的梁惠王有什么区别呢?” “与其修建皇宫,倒不如将关内这些迁徙而来的民众分发到各地去,陇西,河西,北地,乃至巴蜀,朔方,难道不都需要百姓吗?陪都是可以的,但是皇宫和城池并非是现在就应该去修建的,大汉之漕运,作用不只是要为长安运输粮食,还要为各地的战事,灾情进行运输...如今燕国要作战,各地就要将粮食运输过去。” “陛下要扩建洛阳,倒不如用这物力去多修建几个水渠,天下各地,水路遍布,而像陛下如今要修建的漕渠,动用的人数不过几万,时间不超过三年,就可以解决很多的问题,若是能多挖通几个小渠,所起到的作用都比扩建洛阳要更大呀!” “况且,陛下是不能前往洛阳的,天下之间,尚且还有敌人。” “只是,过去的敌人是可以直接用战争来杀死的,如今的敌人却需要慢慢对付....” 刘长茫然的看着这老头。 “来人啊,将这厮关进廷尉大牢!” “陛下...可是他一直都在廷尉大牢里啊....” “那就在大牢里再修建一个大牢,将他关进去!!!” 章节目录 第409章 四世三公张不疑 当甲士们将刘敬拖出去之后,吕禄还没有回过神来。 刘长紧锁着眉头,吕禄居然都看不出自家陛下此刻心里的想法。 不只是看不懂自家陛下的想法,他也无法理解刘敬的想法。 敌人?大汉哪里来的敌人? “陛下,他这是??” 刘长眯了眯双眼,说道:“禄啊,刘敬这厮,想要弹劾邸报之事啊!实在是大不敬!” “啊???” 吕禄懵了,刘敬从进来到被拖出去,都没有提过一句报纸的事情吧。 “可是,陛下,臣怎么没有听到他说报纸的事情呢?”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朕看出来了,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现在不说,以后早晚会说!” 看着自家陛下信誓旦旦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吕禄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说陛下深谋远虑,将劝谏扼杀在了苗头上,还是该说陛下这残暴的行为已经将桀纣甩出去了三条街呢?? 怎么能因为觉得人家迟早会说就把人给关进去呢??这像话吗?? 吕禄迟疑了很久,方才说道:“陛下,太后已经取缔了诽谤罪.....” 嬴老爷为人心善,生怕大臣们说的太多累坏了自己,制定了诽谤罪。做出了详细的规定:面刺寡人之过者,诛。上书谏寡人者,诛。能谤讥于市朝者,族诛。 而刘老爷非常的厌恶嬴老爷的这项法令,为了表示自己跟嬴老爷不是同一个道上的,因此特意进行了修改,前两个都没有改,最后一个改诛了,我大汉仁德,不诛族啦!! 关键时候还是得看吕大善人,吕大善人废除了诽谤罪,群臣可以劝谏,无罪,百姓们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可以说,无罪。可是你不要没事找事,不然就“劝君更尽一杯酒,直奔黄泉无生人”了。 到如今这位刘大善人,再次兴起诽谤之罪,好在他不杀,他们家里有五个两千石,这可比如今周家父子两彻侯还要厉害。 刘长倒是挺喜欢这个人的,这位话不多,不会劝谏自己,用心的尊敬自己,每当召见他的时候,你能感受到他对你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完全不敢有半点无礼的举动,连张不疑都挑不出他的过错来。 而且,他做事很谨慎,因为他知道自己才能不足,因此在给刘长办事的时候,他就会很勤奋,他做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没有被群臣弹劾过一次!!! 这才叫真正的苟道中人。 让这样的人来负责铸币,发行,还是挺适合的,这人谨慎,而货币这东西,就是需要谨慎,张不疑这样的反而不能来操办,太激进了,容易出错。 刘安知道自己的阿父很厉害,可是从张苍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况后,他心里阿父的地位更是节节攀升。 这才叫大贤啊!!! 一己之力,改进数学,文字,货币,简直前无古人啊! 当刘安找张苍来补齐墨经里关于光学,力学等方面的知识的时候,张苍却认真的说道:“这件事可以请陛下来帮忙啊!” 刘安恍然大悟,这才急忙前来拜见阿父。 刘长抚摸着下巴,他这段时日里要做的事情也并不少。 看着刘安那迫切的模样,刘长还是点了点头,“好,傍晚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朕..看看能否进行整理,不过,张苍他们那边,就得你自己过去了,朕抽不出时日来。” “多谢阿父!!!” 刘安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刘长瞥了他一眼,这才看向了吕禄。 “先给朕准备点吃的,然后将张不疑给叫进来。” 有些时候,刘长都会怀疑张不疑平日里是不是一直都待在皇宫门口蹲着,就等着自己派人去召见,因为他每次前来的速度都实在是太快了,离谱到吕禄准备的饭菜还没有端上来,张不疑就已经出现在了刘长的面前,要知道,张不疑住的也不近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季布要来了。” 刘长开口说道。 “那齐王身边?” “董赤。” “陛下圣明!!董赤一直都是唐国的官吏,乃是陛下的心腹,让他去齐国,再合适不过了!” 张不疑又说道:“只是,季布这厮,乃是太后之舍人,向来以太后的命令为主,乃是不忠之小人,您要让他来担任国相,实在是太抬举他了,倒不如让张苍来担任国相,让季布来担任少府令,张苍有大才....” “朕何尝不知道老师的才能呢?只是,担任国相,不只是要有才能,天下的局势不同,所要任用的国相也是不同的,当初要与匈奴交战,阿父让舞阳武侯来担任国相,难道是因为他治国的才能吗?如今的天下,需要诸多革新,而我的老师生性慵懒,能做实事,却不主动献策,若是让他当了国相,除却朕,就没有人可以驱使他来做事了。” 张不疑从来都不会跟刘长唱反调,刘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不过,季布来庙堂,不是为了担任国相。” “他是来担任御史大夫的。” 张不疑目瞪口呆,惊愕了许久,方才以哭腔问道:“陛下,那我去哪里啊??” “你接任召平,当国相啊。” 张不疑沉默了。 三公是三公,国相那是国相。 况且,对他们老张家来说,国相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陛下是不可能以张不疑为相的,这一点在庙堂里也是共识,张不疑的激进和暴躁是出了名的,况且,朝中这些主要大臣都是他阿父的同辈人,他一个小辈,怎么可能压在群臣的头上,成为国相呢?? 张不疑自己都觉得自己接任召平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在此刻,刘长说的很认真,不像是戏言。 张不疑的曾祖父张开地,在韩国为相,先后辅佐韩昭侯、韩宣惠王、韩襄王三代君主,而张不疑的大父张平,担任国相,辅佐过韩釐王、韩桓惠王这两代。他们被称为五代相韩。 张良前半生都是在想着复国,为了富国,不择手段,为人激进暴躁,活脱脱的“疯美人”,后来张良辅佐韩王成,光复了韩国,成为了国相,刘邦几次想让他到自己身边来,都有些束手无策,直到“大汉的奠基者”,“高皇帝的人才输送官”,“秦末伟大的无私奉献者”项羽帮忙杀掉了韩王成,张良的复国梦彻底破裂,专心开始辅佐刘邦。 事实证明,项羽砍出去的这一刀,最后变成了无数个刀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而如今张不疑若是也为国相,那他们就是四代人都担任国相的位置,而张不疑比他们更厉害,因为张不疑不是诸侯国的国相,那是庙堂之国相啊。 张不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刘长附身大拜。 刘长受了他的礼。 “刚才刘敬找来了...劝说朕停止修建洛阳,要朕广开水渠,说洛阳目前无险可守,远不如长安,还说什么敌人犹存...” “他是说诸侯王与大族豪强?” “朕听着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朕就把他给赶出去了,这厮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离间君王与诸侯,那可是诛族的罪行啊,况且,这些年里,他树敌太多,廷尉大牢反而要安全一些....张释之还在,他就安全。” “陛下,刘敬这个人虽然是不忠的小人,可还是有能力的...其实他先前就曾多次说,以天下的粮食运输到长安,是为了削弱地方的势力,可是臣觉得,就是削弱地方的势力,也不能通过浪费的形式,这些粮食能养活多少百姓啊,这都是百姓勤苦耕作出来的,关豪族什么事呢?!” “不过,开水渠还是可以的,如今大汉周围虽然没有敌人,可还是要做好准备,在各地开渠,缩短路程,一方面可以灌溉沿路的耕地,一方面可以运输粮食到各地,这还是很有道理的。” “至于洛阳,也不能不修...臣以为,可以在洛阳周边设立大关...就如潼关这样,让洛阳成为大汉的第一道防线...长安的户籍太多,可以按着刘敬的言语来派往周边各地,当初让各地的豪族前来长安,不只是为了充实这里的户籍,更是为了削弱地方。” “如今长安的人实在太多,这里的耕地养不活这么多人,那就让他们迁徙到周围去,让他们继续开垦...” “好,这件事...你自己去找刘敬来商谈。” “以国相的身份来进行。” 当张不疑走出皇宫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有些飘飘然的。 总觉得脚踩在地上都有些软绵绵的,他打量着周围,深吸了一口气。 当初那个总是被拿来与阿父比较,与弟弟比较的无用嫡子,如今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国相,已经是人臣的顶峰了,一般来说,年轻的大臣是不能担任的,因为进无可进,生怕出事,可刘长显然不担心这一点。 张不疑转身就朝着廷尉大牢走去。 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周昌正站在门前,苦苦跟张释之说着什么。 “我有要事找刘敬!我派人前来,你也不让他们进去也就算了,我如今亲自前来,你怎么还是不让我进去呢?!” 周昌当初就是一个不知变通的老顽固,死硬派,可遇到张释之这个比自己还头疼的,周昌也开始悲愤了起来,难道这就是当初的报应吗?? 张不疑好奇的看着他,笑呵呵的走上前来。 “释之,你怎么亲自出来拦人了呢?” 张不疑转身看向周昌,打起了招呼,“许久不见啊,周生,可还无恙啊?” “周生???” “我比你阿父还要大几岁!!!” 周昌本就生气,此刻听到张不疑的称呼,更是火冒三丈。 “哎,您或许还不知道,方才,陛下已经拜我为相,往后,您与我就是平级....周生啊,同朝为臣,我们要一同辅佐好陛下啊!” 那一刻,周昌就更加悲愤了,他仰起了头,高呼道: “陛下糊涂啊!!!” 7017k 章节目录 第410章 新相上任 周昌被挡在了廷尉门口,张不疑却进去了。 这倒不是因为张不疑的地位更高,大汉以右为尊,周昌这位右相的地位显然是高于张不疑这位左相的。 只是,张不疑跟周昌不同,张不疑是奉天子令进廷尉找人的,而周昌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看着已经飘飘然的张不疑,周昌什么都没说,只是恨恨的离开了这里。 走进了廷尉,张不疑打量着周围,完全就是一副国相前来巡察廷尉的风范。 “你今日能拦住周昌,这很不错...以往,总是有权贵人家私自从廷尉将罪犯接出来,给与书信,与他们相见,那个王恬启居然不敢阻拦,我多次上书弹劾这个奸贼,如今你不畏惧周昌,倒是跟王恬启不同,我没有看错人啊!” “以后你也要恪尽职守,绝对不能效仿王恬启,别说是国相,就是太后派人来,也不许进!!” “唯!” “张相,请往这边走....” “呵哈...” 张不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怪笑。 这称呼听着真舒坦啊。 张释之的头铁跟晁错的头铁是不一样的,张释之按着律法,连皇帝都敢拦着,可是他并不会对其他大臣们无礼,哪怕拦着周昌,口中也是恭敬的称为周相,若是晁错,那就绝对敢喊老狗了。这就是为什么同样头铁的两个人,在朝中的风评却截然不同了,群臣都不喜欢张释之,可很敬重他,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直臣。 而晁错嘛,众人都觉得这是一个跟张不疑一样的奸贼。 张不疑走进大牢的时候,刘敬正在跟一个老人聊着什么,聊的还挺开心,完全不像是在坐牢。 张不疑走进来,即刻有人开了门,他走进去之后,就等着刘敬行礼拜见。 可刘敬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张不疑,“陛下让你来的?请坐下来吧。” 说起正事,张不疑就顾不得国相威仪了,直接坐在了刘敬的面前,看了看一旁的老头,说道:“将他带出去,关在其他地方。” 甲士们将那老囚犯带了出去,张不疑这才说道:“陛下让我来找你,商谈要事。” “这么说,陛下是同意了?” “也没有完全同意,洛阳还是要修建的,不过,要先修建关卡....长安自己所产的粮食始终还是没办法养活这么多人,以如今大汉户籍增加的趋势,可能只有梁国,或者齐国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来养活这么多人,可这两个地方,都是无险可守之地。” “长安的百姓数量已经接近百万之数,占天下户籍一百分之五...洛阳同样需要运输粮食,不过,往洛阳运输粮食就不会有当今如此高的成本....可开水渠是一定要做的,还是由您来继续负责这件事。” 刘敬认真的听着张不疑的话,“我还是想跟陛下当面商谈....” “陛下不以我卑鄙,拜我为相,令我负责这件事,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先告诉我。” “嗯??” 刘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愕,你当了相??? “好,那就与张相来说.....” 两人就坐在牢狱内,商谈起了渠道等事,刘敬的想法就是抓着豪族往死里薅羊毛,他准备让豪族来承担水渠之事,什么都别问,问了就是天子降福,张不疑认真的听取他的诸多想法,两人合谋。 这是刘敬第一次跟张不疑合作,原先两人也曾共事过,但多数时候分工不同,还不曾共同来负责同一件事,可两人一同来办事的时候,刘敬对张不疑的看法却逐渐发生了变化。 刘敬向来都不太喜欢张不疑,他认为这个人太好奉承,本身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可是准备跟他来办事的时候,刘敬方才发现,这厮还是挺聪明的啊,有急智。 刘敬刚说发动豪族,张不疑就提议渠成后修建石碑来铭记参与者的功劳。 刘敬刚说起诸水的相连,张不疑就提出了划分水域设立水网的构想,认为可以将天下的水路都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包裹着各地的网状水路,跟驰道不同,除却运输之外,对当今拥挤的交通也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刘敬逐渐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 张不疑还好,他倒是一直都知道面前这位很有才能。 在确定好了诸多的构想之后,张不疑准备离开。 “你不要觉得陛下是在惩罚你,陛下这是在保护你呢!你得罪了太多人,在这里也没有人敢亏待你,陛下仁慈!尽管你不识抬举,多次辱骂,他也是以宽容为主,甚至对外说你下狱是因为想要劝谏邸报之事,为了你去,显然是超纲了,他们一脸的茫然,听不懂刘安在说什么。 刘安却继续说道:“道,它覆盖天承载地,拓展至四面八方,高到不可触顶,深至无法测底,包裹着天地,无形中萌育万物....用天作车盖就没有什么不能覆盖了,以地做车厢就没有什么不能承载了,用四季作良马就没有什么不可驱使的了,用阴阳做御手就没有什么不完备的了....” 几个竖子面面相觑。 听着刘安一如既往的自言自语。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刘启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很高深的学问吧。” “这就是老师从来不骂他的原因吧?” “老师不骂他是因为害怕大母赐酒吧?” “放屁!” 几个竖子站在刘安的身边嬉笑打闹,而刘安自顾自的感慨着这个世界,这一幕,形成了一个极为鲜明的对比。大汉之初,或许韩信可以带一个“子”字,算成兵家的圣人,只是兵家这个概念太大,没有办法确定,而韩信又没有自己书写的兵法传世。往后的做题家们,无论是叔孙通,张苍,浮丘伯,陆贾,贾谊.... 他们都很有学问,可还是配不上一个“子”字,比起圣贤还是差了那么一步。 而大汉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圣贤,黄老学派的集大成者,他在当时被称为刘安子,汉后多称为淮南子,这个淮南子,不是说是淮南王的儿子,而是一个敬称,就如孔子,荀子,韩非子是一个道理的,不过,此刻的韩非子还叫韩子,只是后来出了一个韩愈,他才变成了韩非子。 他在后来没有获得先贤那般的超然地位,主要就是他的事迹影响了他的名誉,大汉也不敢吹捧一个反贼啊.... 此刻,这位萌芽之中的圣贤,已经诞生出了对道的探索意识。 刘长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苦苦想要培养出的圣贤,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刘安只是待了片刻,就起身准备前往厚德殿。 傍晚了,他还要让阿父帮忙着整理墨经呢。 在他离开之后,刘祥也迟疑了片刻,看着周围,问道:“这道到底是什么呢?” 刘贤捅了捅刘启的腰。 “兄长,要不要我去叫太医令??” 刘祥又苦涩的感慨道:“这道,大概就像秦将军的女儿那样令人难懂吧.....” ....... “阿父,您看看这个...墨经上说....” “哦,小孔成相啊,他说的是对的,光是直线传播的,不用修改。” “啊?阿父,何谓小孔成相啊?” “就是墨子说的这个啊....” “那他说的这个力,刑之所以奋也...力,重之谓...” “哦,力是物体加速运动的原因,然后是重力和重量...” 不知为什么,刘长明明没有过多接触过这些内容,可他看到这些熟悉的对话后,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就能想起很多有关的知识,刘长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就开始给刘安讲述了起来,“这重力啊,那是物体因吸引力而受到的力,,重力的施力物体是地心,重力的方向总是竖直向下的...你知道吧?” 刘安是听的目瞪口呆,“阿父,何谓吸引力啊?” “阿父给你做个实验啊....” 刘长抓着刘安,一把抛出,在刘安的惊呼声中将他接住。 “你看,你被我抛出去之后,没有直接升天,反而是落在了地上....” “阿父啊,您要是再多丢几次,说不定我就真的升天了....” 刘长依稀记住,自己年幼时总是在做梦,梦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当时说出来,别人还都不相信,如今那些梦也已经很恍惚了,可刘长总是能想起一些梦里的东西。他自然不知道,这种情况,在后世被理解为“夺舍失败”,穿越时光后的残破灵魂并没有取胜,反而是成为了一段记忆,模糊不清的记忆。 只有那最深刻的知识,方才得以被蚕食。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谈论到那些最熟悉的内容时,刘长才会有些许的记忆被刺激出来,那就仿佛是他亲身经历的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掌握这些东西的。 年幼时的刘长认为这是神灵对自己的赐福,整日都呼唤那位不知名的神灵,想要与他相见,奈何,在神灵数年都不理会他之后,长“因爱生恨”,成人后的刘长反而成为了一个鉴定的反祭祀者,方士的天敌。 刘安在这一天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轻视了这位阿父。 父子俩整整一夜,都是在对墨经上的内容进行删改增补。 刘长一眼就能看出这想法是否正确,是否有遗漏的地方,还能给刘安举例来证明,刘安已经完全懵了。 次日,当他出现在王公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茫然。 “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 刘安茫然的转过头,对冯唐说道:“请您把书搬进来吧。” 冯唐将那厚厚的纸张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昨日阿父一晚上所编写出的内容....请各位看看吧....” 除却早有准备的张苍,其余大家们是吓坏了。 “这不可能,莫不是皇宫里还有什么墨家的藏书??” 众人惊愕的翻看这些内容,而刘安则是摇着头。 “我一直都觉得阿父想进儒庙的想法很过分,可今日来看,他应该单独修建庙宇啊....” “冯公,请您去告知河西王他们,就说我要晚点才能出去,让他们先去平阳侯府偷...吃着。” 冯唐脸色一黑,走出了府邸,冯唐抬起头来,望着湛蓝的天空,脸上满是绝望。 “唉,当初我为什么要去劝谏陛下呢?” ......... 这几日,长安里最劲爆的消息,是张不疑担任国相的事情。 刘长已经正式下令,以张不疑为相。 群臣根本无法接受这一点。 可不接受是不接受,拜见还是要拜见的。 当天,大臣们纷纷来拜见新任国相,这倒不是他们势力,想要讨好张不疑,而是大汉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国相的地位很高,在汉初,寻常大臣们见到了国相,是要自称臣的,他们穿的冕服也与众不同,而新的国相上位,群臣就必须要去拜见请教,查缺补漏,这是大汉初年的一个传统了,在武帝时期渐渐消失。 张不疑坐在上位,面前坐满了群臣。 “诸君,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群臣没办法,只能跟着他来喊。 “此番诸君前来,跟我请教国事,我是很欣慰的!” “往后,这国内大事,就需要诸君齐心,绝对不能辜负陛下之厚望!!” 张不疑满脸得意的说了起来,群臣却只能保持着恭敬的姿势来听着。 “往后,群臣不可冒犯陛下,朝议时不能争吵,不能大声言语,要时常记得陛下之恩德,要常常写奏章来表明自己的心迹,陛下乃是大汉之圣人皇帝,群臣往后上朝,要先歌颂陛下之功德.....” 陆贾看着这离谱的国相,不由得对一旁的王恬启问道:“此真留侯之子耶???” 王恬启笑了笑,正要回答。 张不疑便愤怒的问道:“王公!!您与陆公是在说什么呢?!” 王恬启急忙起身,“张相,陆公说您真乃留侯之子也!!” 章节目录 第411章 寻仙求道 毛苌轻轻叩响了驿舍的大门。 狂风冷冽,可毛苌依旧是笔直的站在门外,不为所动,保持着礼。 在轻轻叩了几下门后,他便不动了,耐心的等候着。 过了片刻,门缓缓被打开,露出了一个苍老的脸,看到门外头的年轻人,老人的眼里满是警惕,上下审视着他。 “验?” 毛苌不慌不忙的拿出了“身份证”,递给了面前的老人。 老头仔细的比对,又看了看面前的儒生。 “赵人?” “是的。” “怎么是齐地口音?” “祖籍在齐,治学在齐。” “进来吧。” 毛苌朝着老人行了礼,这才走进了舍内,老人关上了门,抱怨道:“你敲门,何不用力点呢?或者多敲几次啊?你是怕我听到嘛?” 这老人喋喋不休的说着,毛苌只是温和的笑了笑,说道:“若敲得急促了,只担心会惊吓到老丈。” “呵,果然是齐国的儒...” 老人言语里满是不屑,可还是破格的给他端来了饭菜,让他享用,毛苌很是开心,急忙起身再拜。 老人大概也是无事,就坐在了他的面前,跟他搭话。 柴火劈里啪啦的燃烧着,火光下,老人那粗糙的布满了厚厚老茧的手看起来仿佛涂抹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 “众人都是从各地到齐国求学,你求学怎么从齐国往长安走?” “我是去看家中大人的,何况,这学问遍布在天下各地,足不出户如何能求学呢?” 老丈笑了起来,露出满嘴的豁牙,“你这个齐人不错...以往我是很厌恶齐人的,尤其是去求学的,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礼,来到驿舍,还敢聚集起来谩骂圣天子...一会说圣天子残暴,一会儿说圣天子轻贤,都是吃饱了撑的...要不是圣天子,他们这些话就够他们族诛的!” “圣天子仁慈,允许来往的人都住在驿舍,不需要付钱,有个验就行...要不是圣天子,他们未必还能住进来呢!” “你们这些后生啊,就该把你们丢到秦王那个时候,让你们看看乱说话的下场...如今多好啊,老朽时不时也能尝尝肉味,没有官吏肆意鞭打..病了可以去医馆...每年都会给老夫这样的老鳏分发粟,盐,肉...” 听着老人的感慨,毛苌笑了笑,没有回答。 一夜无眠,次日,毛苌拜别了老丈,正要出门,就看到一行人正在门外准备着车马。 昨晚夜深,毛苌居然没有发现驿舍外停放着的这些车。 一位很有风度的君子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位侍从。 这君子身材高大,模样坚毅,年纪并不是非常大,那眉毛锁在一起,看起来很是威武,两人对视了一下,毛苌急忙行礼拜见,君子示意他走上来。 “你是要去长安的?” “是的...” “我车上还有空位,上车吧。” “不敢受...” “此长者赐也!” 这人强势的打断了毛苌,同样是齐国的口音,说完之后,他就走上了车,毛苌也只好跟了上去。 坐在车内,毛苌低着头,保持着谦卑的模样,也不敢打量左右,目不斜视。 “你不必拘束,我跟你一样,也是去长安治学。” 那人安抚了毛苌一句,听到这句话,毛苌顿时明白,自己跟驿舍老丈的话定然是被此人听了去。 “你是要去长安拜见你家中大人?你家中大人在长安任什么职?” “公,我的长辈在太学教书。” “哦...是太学的大贤啊,是毛亨?” “您认识我的仲父?” “嗯,认识,只是许久不见,不知他如今可还无恙?” 说起仲父,毛苌是说不完的愁苦。 “先前,陛下派人要我到长安担任太子舍人,我是不愿意担任的...我想要在齐国继续治学的,可陛下又派了人说;陛下已经抓住了我的仲父,若是我不答应,就要烹了我的仲父....这岂是天子所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当今天子对社稷有大功,这我是知道的,只是这...” 毛苌摇着头,满脸的愁苦。 他对面的那人轻笑了起来,“这听起来倒像是陛下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毛公为人良善,性格宽厚,不会轻易得罪陛下的,只要不得罪陛下,就不会吃什么苦。” 毛苌就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一路上,都是在抱怨着陛下的一些行为,比如书肆的那些官吏,按着人的穿着来制定价格,穿着普通的,衣衫褴褛的,可以免费进去读书,而像他这样稍微穿的不错的,那进去一次就要花费一千钱,这就导致很多地方的士子为了读书只能故意穿一些破旧的衣裳。 对强调穿着礼仪的儒生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陛下还严格的控制文字,直接下了死命令,要求所有人都必须要使用如今的新文字,也就是民间称为苍体的文字,若是用旧的,或者战国时的文字,无论是用来写信,还是注释,乃至抄写,一旦被发现,就要直接被抓起来,处以严刑。 乃至是家传的那些古老书籍,都必须要用新文字进行抄写后才能用来教导家中族人,若是用老版本,还是要受罚。 时人将这种罪罚称为文字狱。 除却文字之外,刘长还强制各地庙堂士人说雅言,过去是强调他们用,如今是下令他们用...任何官方场合,都必须要使用雅言,否则就是重罪。 各国的一些祭祀活动,如今都要先禀告给当地的官府,获得庙堂奉常的允许之后才能进行。 毛苌说道:“陛下这是要让天下一体,用共同的文字语言,这我都是能理解的,可不该用如此残酷的办法来推行啊,我一个朋友只是因为给家里人写信时用了原先的文字,就险些死在了狱内....论酷法,唉。” 当下的环境就是这样,百姓们的生活极为的宽松,只要不违法,做什么庙堂都不管,可群臣大族士子们就很苦了,诸多的限制,法令一个比一个要严厉。 就这么聊了一路,终于来到了长安。 毛苌下了车,拜谢了这位君子,随即走进了城内。 而这位君子的车则是停在了城门口。 吕产有气无力的站在城门口,脸上满是沧桑,眼神里满是深深的幽怨。 直到面前的车架停下来,季布从车内走下来的时候,吕产方才急忙打起了精神。 “拜见季相!!!” 季布狐疑的打量着他,“吕君?” 这厮什么时候担任的城门校尉啊,还看起来如此的憔悴。 季布没有多说什么,在出示了相应的证件后也进了城。 吕产送走了他,随即长叹了一声。 他这些时日里,过的不太好。 各地总是有传闻,说他在各地临幸美人,好色无度,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甚至还说他连美男子都宠幸,没有这种爱好的吕产,听到这些谣言之后,格外的愤怒。 而这些传闻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甚至他去其他人家里做客,那些人都会准备上美人来服侍他,男的女的都有,他的妻更是多次跟他吵架,现在他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奸贼如此祸害自己的名声呢?造谣也要有个度啊,不能无休无止的来造谣吧?? 等着,别让我发现是谁在背后坏我名誉!! 我非不饶他!! 有的人升官后涨脸面,而张不疑升官后是涨辈分。 此刻,他笑呵呵的站在季布面前。 可他的那句“季生”还没喊出来,季布就已经死死盯住了他。 季布跟周昌是不一样的,周昌能放倒一个甲士,季布起码可以放倒十个。 作为一个楚汉战争时跟随项羽作战的猛将,只是眼神所带来的威慑也是十足的。 “你一个不忠小人在这里神气什么??” 张不疑有些不服气,摆着国相的架子,审视着他。 “齐国的事情如何啊?” “陛下呢?” 季布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的询问道。 “陛下不知你来的这么快,他在外巡察民情呢,很快就要赶来。” 季布点了点头,两位老舍人就在皇宫门口等了起来,等了片刻,季布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既然知道陛下不在,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候呢?” “我在这里,是因为陛下若是有事召见我,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陛下的面前。” 季布摇着头,“难怪你能担任国相啊,当年赵王身边的郭开,齐王身边的后胜,大概都达不到你这个地步。” 随着一声反派的笑声,刘长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 刘长翻身下马,让甲士帮着牵着马,又解下了强弓。 “季布!来的正好!朕今日外出巡察民情,意外的猎到了几只獐!正好一同享用!!” 刘长拉着季布的手,三人走进了皇宫里。 坐在熟悉的厚德殿里,季布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刘长笑着问道:“你许久不曾回到长安,觉得这长安如何呢?” 季布认真的回答道:“真天下第一雄城也。” “哈哈哈,这都是朕的功劳啊!” “朕重新修建了长安,如今的道路上,就是三辆马车也能安然通过,城内不再是过去那般的脏乱,整洁干净,没有异味,建筑稳固,四通八达....” “那你这一路从齐国来到长安,道路上的情况又如何呢?” “繁荣富裕,随处都能看到升起的炊烟,百姓安居乐业....” 刘长对季布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 在刘长的舍人里,季布绝对是真的文武双全之才,经历过楚汉之战的狠人。刘长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次让你前来庙堂,是要以你为御史大夫,拜你为三公.....” 季布并没有表现的太激动,他本身就是个很冷静的人。 “唯。” 刘长也有自己的考虑,张不疑这个家伙担任国相,往后不必担任任何的革新问题,不过就是太激进了,季布来拉扯他一下,就不必太担心张不疑会乱来了,季布为人刚烈,性格倔强,而且比周昌更加年轻,更加能打,与太后的关系更加亲近,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季布还是能拉的住张不疑的。 而且看季布在齐国的表现,他跟那些文人相处的也不错,那些人都很敬重季布,往后庙堂里肯定有很多需要跟这些所谓大家接触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季布来做了,在这方面,他比较有经验。 季布远道而来,刘长自然是要设宴的。 不过,宴席并没有放在厚德殿里,而是安排在了唐王府。 如今的唐王府,没有了当初的喧闹,显得很是安静。 刘长坐在上位,两位舍人坐在他的左右。 “这里当初多热闹啊....如今却如此的寂静。” 刘长看着周围,感慨着。 “季布啊...你在齐国是怎么做的,朕是知道的...能让齐国那些大家们老实听话,这不容易,你要把这套办法运用在长安,这里不听话的人还是比齐国要多的,如今还有几十个儒生关着呢。” “唯。” “很快,就有一大批来自沿海各地的造船匠会来到长安。” “朕要设立一个新府,专门用来负责设计船只,制造船只....本来是想让陈陶来接任这件事的,只是如今陈陶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你们都知道了吧?就最近尚方做出来的那个盐井?这可是朕亲自改良的技术啊....目前还是有塌陷的危险,改进不够彻底,这盐井若是办成了,往后大汉就能解决一大忧患....” “臣知道,听闻关中各地已经在开盐井了。” “是啊,所以这件事,就只能是你来负责了,怎么设立府邸,怎么对待那些匠人,分配职务,这都要靠你了。” 刘长认真的说道:“比如陆运,水运所起到的作用是巨大的,在往后,这作用还会越来越大,你要负责的这件事,绝非是可以随意敷衍的事情,朕希望,往后所制造出的大船,不只是能在水里运输粮食,还能出海远行....” “从庙堂发北军到朝鲜国,不知需要多少年,而黄头军用几个月的时日就能赶到...若是能进行改进,让黄头军能带着北军去,那会是什么结果呢?” “你办事认真,这件事全权交给你来操办,需要任何物资,你都可以自己安排!” 季布严肃的起身,“臣定然办好这件事。” 刘长笑了起来,开心的对张不疑说道:“都说得季布的一句诺言,能胜过得到千金,看来朕不必再担心这件事了!” 季布此刻方才问起了毛亨的事情。 “陛下,臣前来的时候,偶尔遇到了毛亨的犹子,他说陛下为了让他当舍人,绑了他的仲父,不知是否有这件事呢?” “胡说八道!朕难道就是抓住他人的亲人来威逼他们服从的人吗??” 刘长勃然大怒,义正言辞的说着。 季布看了看刘长,看着这酷似自己前任君主的身材,说道:“陛下不应该是。” 上一个喜欢这么干的人还是项羽。 这秦末两大豪杰的性格特点,居然能在一个人的身上体现出来,这也是不容易的,好在没有继承秦末另一位豪杰的“苟富贵,勿相忘”。 “当初那些儒生们劝谏朕去封禅,朕就将他们都给关起来了!” “让他们去悟天论,居然只有一个给出了像样的回答,朕就将毛亨也给关进去了,想着毕竟是荀子的徒弟,对自家的文章怎么也得有点研究吧,说不定能领着那些儒生们悟出来呢,结果吧,其他那些儒生们都差不多出来了,毛亨还在里头待着呢!” 季布苦笑着,“陛下,毛公是治诗的,这如何能悟天论啊。” “他那个犹子,是阿母说可以作为安的舍人,朕才派人去请的。” “这些事情你不必理会,朕自会处置,你就安心的去做造船的事情,三个月内,要将新部门弄出来,可不能敷衍,要面面俱到,新官吏的名称,任免,俸禄,你都要制定好!另外,那些赶来的人,你也要自己进行审查,若是有鱼目混珠的,就不要留下来,不必理会他们的身份,只看他们的能力!” “朕将来可是还想着坐着大船前往海外航行,哈哈哈,朕听闻,海外有诸多岛屿,岛屿上有金,银,铜,铁,应有尽有....” 刘长憧憬的说着。 “臣不曾听闻。” “那是因为你的见识少!” “陛下不是为了去找这金银吧?” “啊,对对对,朕不是去找金银,朕是去找那个仙岛的,叫什么来的那个,就徐福去找的那个,朕必须要抓住那里的武最余孽,入之!” 刘长就觉得很奇怪,就自己麾下这些大臣们,他若是告诉群臣,说自己要去海外找资源,这些人是不相信的,都觉得这不符合自己的为人,但是自己只要说是去海外找仙岛入仙人,这些人即刻就相信了,这才是您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听到刘长的话,季布也是忍不住的感慨道: “古往今来,想要入仙人的,唯陛下一人!” ps:帝仁爱民,有牛伤人,帝亲制之。———《圣略》 时滇贡神牛,帝殴之。———《史记》 各位仲父,投个月票啊!!! 章节目录 第412章 他是个大帝,朕也是个大帝 新府邸修建在渭水之边。 跟长安还是有些距离的,此府占地面积还是不小的,不过无论是院墙还是里头的建筑群,都显得有些简陋,并不是很奢华。 来自南越吴楚等地的造船匠人们被送到了这里。 目前来说,造船技术最好的是楚国,因为楚国最先组建了自己的水军部队,并且如今大汉所运用很多类型的船只,都是传承与当初的楚国水军,但是各国的船只都有自己的特点,不太相同,有经验的渔民,远远的眺望,就能分出远处航行而来的船只是哪一国所制造的。 当这些人被带到长安的时候,他们看着这陌生的地方,眼里还是有些惊惧的。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是连自己的郡都没有出过,忽然就被带到了长安,看着周围这些陌生人,看着远处那些甲士,眼里满是惧怕,他们只是觉得自己是要在这里行徭役,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季布看着面前这些匠人,大概有三百余人,都是各地所举荐的造船大家。 在刘长之前,像这类技术性人才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这大概是受到了秦国的影响,在秦国的徭役工程里,匠人被召集的次数仅次于赘婿,罪犯这些人,主要是因为秦国不愿意耽误太多的农桑,因此就只能苦一苦匠人,当然,秦国对匠人倒也不是那么的轻视,如果造出来的东西不错,或者有新发明,是可以升爵的,这比后来还是要好的。 可随着刘长的上位,多项改变了天下的发明和技术出现,导致匠人们的地位迅速提升。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匠官的权力在变大,匠户的数量在不断的增加。 刘长也是在有意的改善匠人们的生存空间,在尚方,有几个匠人甚至通过自己的发明来升到了侯爵,这种高级爵位的获取难度还是很大的,纵然秦国允许通过发明来升爵,但是也绝对不可能通过发明就升到这么高的爵位。 这极大的鼓舞了天下的匠人,并且各地的大匠的爵位也在缓缓提升,平均爵位已经超过了寻常的百姓。 如此发展下去,这些大匠迟早能成为一个有身份体面的职位,成为新的“贵人阶级”。 季布看出了这些人的惶恐,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令甲士,将准备好的肉食带上来,款待这些来自各地的造船大师们。 这些人都懵了,他们先前都以为这次来是为了徭役的。 秦汉的徭役,定然是要征发匠人的,很多东西都要匠人来设计,勘探,待遇比服役的罪犯要好一些,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听闻水军要前往辽东那边作战,因此都以为庙堂召集自己是要日夜不休的为水军造船。 目前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啊。 在众人开始吃饭的时候,季布方才宣读了天子的诏令。 听到季布的话,众人方才明白,天子是要他们来做官的,负责设计船只,而不是来做苦工,在听到季布要进行考核,成功的才能留下来担任官职的时候,他们眼里都闪烁着火花,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些敌意。 好在,处置匠人的事情要比处置士子们要方便的多,来自各地的匠人们逐渐熟悉,开始交流彼此的技术的时候,气氛就变得活跃了很多,对自己职业的热爱让他们很乐于去做出交流,能在这个职位上做到被地方所举荐的,都不是什么庸人,对造船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至于设计,同样也是如此。 季布先是为他们安排了居住的地方,过了三天,进行了考核。 季布的考核方式也很特别,他直接要求前来的人都拿出一套船只的设计图,而这设计图,他会交给原先负责为黄头军造船设计船只的官吏们来进行辨别,查出其中那些有名无实之人。 就在季布忙碌着这件事的时候,毛苌终于也如愿的见到了传闻里的那位暴君。 在见到暴君的那一刻,毛苌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强大的压迫感。 毛亨较为高大,而毛苌不类仲父,他的身材比较短小。 刘长坐在他的面前,犹如一个小巨人,那双锐利的眼在自己身上打量着,脸色严肃,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打自己一顿,令人格外不安。 “你就是毛苌?” “正是。” “朕派出去的人说,你不是很愿意来担任太子舍人,有这件事吗?” “陛下.臣没有什么才德,就怕不能承担这样的重任。” “哦,你的仲父常常对别人说伱的才能已经超过了自己,你的仲父难道比你还没有才德吗?!” 毛苌一愣,连忙说道:“陛下,这是我仲父自谦的说法。” “若是你没有才能,那就是你的仲父欺骗了寡人,欺骗寡人者,当被烹杀!” 听出了刘长言语里浓浓的威胁,毛苌也有些生气,他认真的说道:“当初高皇帝和项籍作战,高皇帝通过仁德的办法来让贤人们辅佐自己,项羽则是通过绑架恐吓的办法来逼迫贤人为自己做事,项羽最后自杀,难道不就是失去了贤才支持的原因吗?” “陛下身为高皇帝的子嗣,怎么能用项羽的办法来任用贤才呢?” “哈哈哈哈~~~” 刘长并不生气,只是大笑了起来,示意毛苌坐在自己的身边。 “朕从来不做这样威逼恐吓的事情,你的仲父,是朕派去给那些儒生们讲经的,若是你想要见他,吕禄随时都可以把你送过去,你不要觉得朕是抓了他来恐吓你的。” “朕本是不想让你来担任舍人的,因为朕听闻,你这个人只会钻研经典,没有其他的才能.可是太后跟朕说,当今太子好文,身边多以黄老为主,就是缺乏了一个真正的儒者,让朕将你召来担任太子舍人!” “不曾想,太后是高看了你啊,只因为太子爱黄老,生怕与黄老为敌,你就不敢来担任舍人,你这样的儒生,真的能辅佐好太子吗?” 刘长满脸的不屑,就差指着毛苌的鼻子骂:你个惧怕黄老的胆小鬼。 毛苌毕竟年轻,被刘长这么一激,面红耳赤,“臣并非是惧怕了谁!臣只是怕没有那个才能。” “好,好,好,你不怕,行,朕知道了,你去见你的仲父吧,见完记得回去继续读书。” 刘长不屑的挥了挥手,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笑着对一旁的吕禄说道:“难怪太子如此偏爱黄老呢。” 毛苌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陛下!!辅佐太子乃是国事,见仲父乃是私事,岂能因私废公呢?!臣现在就要去见太子!!” 看着毛苌愤怒的离开厚德殿,刘长方才收起了脸上的不屑。 “禄啊,朕这激将法,许久没用了,没生疏吧??” “没有,没有,臣听了都差点忍不住了,何况是他这种年轻后生呢。” 刘长满意的点着头,“这作为君王啊,不必懂得每一种驾驭大臣的办法,只要精通一种就可以了.若是贪得无厌,什么都想学,就会像赵王那样,一事无成,什么都不会这次各国出兵讨伐辽东,这厮才出兵八千,当初能跟秦国抗衡的赵国,如今被他治理成这个样子,这就是不懂得驾驭大臣的办法啊!” 吕禄迟疑了片刻,说道:“陛下,如今的赵国.跟当初的赵国还是不太一样啊,没有当初那般广袤的郡县” “那也是他自己没有守住,愣是被别人给抢占了郡县,怪谁呢?” 这不是陛下您自己抢走的吗?? 您把赵国割的就剩下了邯郸清河两个郡,这上哪里说理去?? “你就是毛生?” 太子安坐在上位,摆出了祖传的坐法,看向面前这位年轻人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冯唐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不可箕坐。” 刘安很是不悦,质问道:“我阿父这么坐的时候,怎么看不到您劝谏呢?” “因为这不是贤明君王的坐法,而您是要当贤明君王的。” 刘安顿时大喜,稍微调整了坐姿。 经过了长时间的接触,冯唐也掌握出了一些对待太子安的办法。 这厮跟刘长很像,都是吃软不吃硬,同时,不能通过辩论来说法,因为这厮读过书,而且还读了不少,要是真的引经据典的进行辩论,指不定谁骂谁呢,有的时候,刘安引经据典的骂人,冯唐都有些听不懂,这让冯唐很是感慨,自己果然是老了啊,连个孩子都说不过了。 毛苌看着面前这位几乎跟那暴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暴君,眼里满是浓浓的失望。 这大汉天下真的还有未来吗?? 却不想,刘安忽然开口询问道:“你是钻研诗经的,我听闻,孔子说要以诗为言,那钻研诗就是要通过过往的道理来劝谏如今的人,对吗?” 毛苌点了点头。 “您是宋国人吗?” 毛苌惊愕的看着刘安,刘安笑着说道:“若是不是,又何必要守在守在树桩旁边,希望有兔子冲过来撞死呢?” 毛苌眯了眯双眼,这个典故出自韩非子,韩非子认为:到了夏朝,还有人用在树上搭窝棚居住和钻木取火的办法生活,那一定会被鲧、禹耻笑了,如果到了殷周时代,还有人要把挖河排洪作为要务的话,那就一定会被商汤、武王所耻笑。 既然如此,那么在今天要是还有人推崇尧、舜、禹、场、武王的政治并加以实行的人,定然要被现代的圣人耻笑了。 在说完这些之后,他讲述了一个守株待兔的故事,并且表示用过去的道理来治理当代的民众的都是这样的大傻子。 而毛苌应答道:“之屏之翰,百辟为宪,殿下以为用与如今如何?” “旻天疾威,弗虑弗图。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若此无罪,沦胥以铺殿下以为可还存在?” “貊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殿下以为这道理可适合如今?”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殿下以为这个道理如何?” 毛苌认真的说道:“我们所治的诗,不只是有修身的道理,也有治理国家的道理,纵然时代已经不同了,可道理还是不会变的,但凡是爱惜民力,重视百姓的,就一定会强盛,但凡是赏罚不明,残暴欺民的,就一定会毁灭。” “诗中所蕴藏的道理,何止万千,殿下怎么能如此轻视呢?” 刘安笑了笑,说道:“你说的道理都很粗浅,不值得惊讶,不过你是奉大母的命令来辅佐我的,我不能拒绝,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 “陛下!” 当浮丘伯走进宣室殿的时候,却看到自家陛下正把玩着一朵很奇怪的花。 那花朵带着淡淡的黄色,看起来很是柔软,陛下正若有所思的揉着那花,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浮丘公,您来的正好!” “来,帮朕看看这是什么花?” 刘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浮丘伯,浮丘伯拿起来,认真的看了起来。浮丘伯的学问很高深,可看着手里的这个东西,他也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迟疑了许久,方才还给了刘长,问道:“敢问陛下,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栾布派人送来的。” “栾布派人查看匈奴人的情况,他派出去的人带回了这些花朵,按着他们的说法,生活在那边的人,都用这个来做衣裳” 浮丘伯惊讶的看着手里的花,“此物如何做成衣裳?难不成.” 浮丘伯轻轻一扯,果然,那花就被拉出了丝状的物体。 这东西,显然就是印度棉,棉花传进中国很晚,要在南北朝时才从印度传入,到宋元时期才大放异彩。可古印度的棉种植以及棉纺织就很早了。目前考古发现最早的棉纺织物是古印度在五千年前的三件棉织品残片,这就证明古印度很早就拥有了棉种植和棉纺织技术,而印度最初的棉,就是淡黄色的,直到后来才有了那种纯白色的棉。 匈奴人在被韩信击败之后,从西域进入中亚地区,又南下进入了古印度,在这里大杀四方。 若是匈奴人早来上五十年,或许就能遇到古印度最强大的王朝,孔雀王朝。当初孔雀王朝的月护王赶走了希腊人在旁遮普的残余力量,逐渐征服北印度的大部分地区,在后期击退了塞琉古帝国的入侵,并获得对阿富汗的统治权。 到阿育王统治时期,孔雀王朝疆域广阔,政权强大,佛教兴盛并开始向外传播,阿育王在位时孔雀王朝无比的强大,几乎统一了整个印度,不过,阿育王比嬴政还要大四十多岁,他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阿育王死后,他的儿子们据地独立,帝国顿时开始四分五裂,不复当初的辉煌,就在刘长十岁的那年,原先强大的孔雀王朝被终结了。 而希腊人也重新开始了入侵,印度那分裂的藩国再也无力对抗周围的强敌。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匈奴人也来了。 若是阿育王那个强盛时期,或许还能抗衡一番,可是如今的这个局势,他们几乎打不过任何人,在历史上,孔雀王朝被终结之后,希腊人,安息人,塞种人,大月氏人相继赶来,瓜分这块上好的肥肉,匈奴可比这些势力要强大太多了。 当然,此刻的大汉也没有忘记分肉,在南边的滇国,在柴奇的带领下,已经打败了占据着缅甸的骠人,这些人在历史上掌控了中国和印度之间的通商之路,在击败他们之后,柴奇从缅甸进入南印度,而南印度在孔雀王朝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非常松散的多藩国状态,始终没能联合起来。 可跟匈奴人不同,柴奇的出征只是一种探索,并非是有明确的战略构想。 可是在此刻,这一块小小的棉花,却引起了一位可怕魔王的深深注视。 “这东西好啊听闻那边遍地都是宝贝匈奴人都可以轻易击败他们那若是我们去” 刘长缓缓抬起头来,眼里仿佛闪烁着红光。 浮丘伯此刻却被吓了一跳,他急忙说道:“陛下,若是陛下需要这个东西,完全可以让商贾们去贸易,将这些东西带回来,然后在大汉内种植,完全不必出兵啊.匈奴人全员骑兵,依草而居,故而能长途跋涉的前往攻打,可大汉不同啊陛下,若是陛下要发兵出西域,那不知要耗费多少粮食,说不定还会动摇国本!!” “难道就只有匈奴人才有骑兵吗??” “陛下!如今大汉四处征战连年的战事所耗费就已经很大了,若是陛下还要继续追击匈奴,怕是要出大事啊!!” 浮丘伯此刻吓得几乎要将手里的花丢在地上踩上几脚,要是因为这花朵就引起大汉的远征,那可如何是好啊,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战事。 刘长轻笑了起来,“您放心吧,朕岂能会因为一朵小小的花就要发动远征呢?” 浮丘伯半信半疑的离开了厚德殿。 当天晚上,当刘安走进来的时候,刘长却拍着他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可得早点长大啊.” ps:哈哈哈,能猜到标题的大帝是说谁吗??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413章 长大圣人 厚德殿内,刘长坐在上位。 刘安和刘勃分别坐在他的两个大腿上,对寻常人来说,跪坐的时候,实在没办法让别人坐在大腿上,可对刘长来说,就是放两个美人问题都不大,何况只是两个小孩子。 刘长的手里正拿着那个小花,认真的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展示着。 “看到了吗?” “这东西是朕亲自取名的,叫棉花!” “绵?” 刘安用手比划了一下,刘长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刘安这才点了点头,刘长认真的看着他们。 “可不要小看这个东西啊,这棉花又轻又软,可是它能发挥出来的作用,是你们都无法想象的....这东西,是从身毒国来的,如今匈奴人逃到了身毒国,去过哪里的商贾曾说,身毒国疆域辽阔,户籍数百万,有贤明的君王统帅他们,在四处征战,就连南部的敌人都只能俯首称臣....” “可如今按着匈奴人的情况来看,要么是这些商贾说了假话,这身毒国根本就没有那么强大...要么就是跟秦国一样,当初商贾们所见过的身毒国已经灭亡了。” 商贾们口中的贤明的王,大概率是指当初的阿育王,至于那庞大的帝国,很可能就是灭亡之前的孔雀帝国。 从秦武王到汉武帝这段时日里,整个世界都诞生出了很多厉害的军事家。 若是刘长足够长寿,那么在他九十八岁的那年,罗马驻小亚细亚的总督先生将会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在后世也是略有名气的,他叫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 刘长认真的对他们说道:“那身毒国之内,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呢!” “朕不但要征服身毒,朕还要继续往西,要带着大军的军队,走到这世界的尽头!” “若是朕将来死在了道路上,你们就继续征讨!” “将宗室子弟分封在那些地方.....” 就在刘长给孩子们灌输着穷兵黩武的错误思想的时候,曹姝却走了进来,看到阿母到来,两个孩子都即刻跳了起来,围在她的身边,曹姝令人拿来了吃的,有些不悦的看着刘长,“你又开始了???” 像历代贤明的君王,在教导孩子的时候,都是告诉他们仁政爱民的道理,唯独刘长,孜孜不倦的想要带坏自家的孩子,总是教唆他们要去征服,要去打仗。对刘长的这个做法,天禄阁的王公是非常不满的。 他前脚教导刘安他们,让他们要多关心国内的情况,战争是关系国家存亡的大事,刘长后脚就开始告诉他们要以战养战,只要每次的战争都打赢了,就完全不必担心粮食的问题! 大汉一直都很缺粮,也就是近几年才有好转,而刘长发动的诸多战争里,但凡失败了一次,只怕大汉都要被粮食问题给拖垮,可神奇的是,这个家伙就是打赢了,以战养战,几次外出作战,斩获巨大,足以弥补所消耗的粮食。 国内这些大臣们就很担心,总不可能每次战争都能取胜吧,若是万一输了一场呢?那该怎么办?? 父子三人吃着饭,刘安认真的对曹姝说道:“阿父说的其实也没错,外出打仗,总比等到敌人来攻打我们的时候召集百姓去修长城要好,这天下的土地是不会增多的,可百姓的数量却不会停下来,道生一,一生二,土地总有一天会不够百姓们去耕作,没有足够的粮食,定然会引发更大的惨剧,而不断的获取土地,是解决这件事的最直接手段!” “哈哈哈,说得对!不愧是朕的儿子啊!” 刘长大笑着。 曹姝瞥了他们父子一眼,穷兵黩武就穷兵黩武嘛,还扯什么大道理。 要不是知道这两个家伙的本性,她差点就信了。 “阿父,您要用棉花来织布嘛?” 刘勃好奇的问道。 “是啊,到时候给你做套衣裳啊!” 刘长揉了揉他的头,继续吃了起来。 “昨天平阳侯来找阿母了?什么事啊?” 刘长忽然问道。 曹姝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也没来见我,就是给孩子们带了些吃的,便急匆匆的走了...” 刘长点了点头,看向了刘安,“你那个新来的舍人怎么样?” “人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他钻研的这东西没什么用处,讲道理,谁又不会讲呢?就是阿父你,不也能坐在这里讲一大堆治国的道理嘛?关键是得有治国的办法啊,不过,我看很多的士人都吃他这一套,我先前带着他前往太学,那些士人都非常的敬佩他,还想要跟着他学诗....” “大概也就只能用来安抚一下士人,拉拢一些大家,没其他什么用处了。” “阿父啊,您看看您当初的舍人,再看看我的....这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听到刘安的抱怨,刘长不由得摇着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开国的大臣们大多都是沛人,这难道是因为天下的豪杰都聚集在了沛县嘛?” “这是因为他们跟随阿父,遭受了诸多磨砺,方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啊。” “你要多锻炼他们,委派他们去做事,他们经历的多了,才能也就凸显出来了,就如张不疑那般,难道张不疑刚刚跟随我的时候,就有国相之才嘛?你如今轻视自己的舍人,这就是不对的,能做你的舍人,那肯定就不是蠢人,你自己不懂得锻炼他们,不懂得任用,却给我抱怨,说自己的舍人无用,有这样的道理嘛?” 刘安哑口无言,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个丈育阿父给说的无言以对,他说的好有道理啊! 刘安沉默了片刻,看向了一旁的曹姝。 “阿母,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用方士诅咒一个人后还能帮这个人提升智慧呢?” 曹姝嘀咕道:“你阿父可不笨,把他当蠢人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不过,你要自己懂得分辨,阿父说的有道理,你就听从,若是他再教你烹人搏牛什么的,你可不要听从...” “阿母,你这有点高估我了...我这体格就是有搏牛的想法也实现不了啊!你去劝勃还差不多,我估计他长大了说不定能做到。” 刘安随着年纪的增加,模样越来越像曹姝。 面目看起来很和善,跟刘长的这种和善不同,是真的和善,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有种人畜无害的纯。 至于勃,那就是纯粹的类父了,从面目到身材,身上直接就刻上了家父厉王这四个字,明明是很乖巧的样子,可不说话的时候,眉宇之中就自带一股凶狠之气,其他小伙伴都很害怕他,都不敢跟他说话。 什么面由心生,都是谎话,刘安这竖子,跟单纯沾边嘛?? 曹姝却捏了捏勃的脸,疼爱的说道:“勃这么乖,怎么可能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呢?对吧?” “嗯!” 刘勃认真的点着头。 吃完了饭,刘长最先走出了厚德殿,刚刚走出来,就看到贼眉鼠眼的几个竖子,站在殿外等着刘安。 看到他们,刘长便火大。 “给朕过来!!” 刘长一声训斥,几个竖子急忙走到了刘长的面前,拜见了仲父。 “怎么在这里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喂不饱你们这几个竖子呢!” 刘祥等人面色一变,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他们的这位仲父,大概是以为所有人都有自己这个饭量,每当他们进去吃饭的时候,总是让他们吃掉满满一碗的饭菜,还非说大丈夫不能说不吃完,他们又不敢拒绝,故而若是遇到了饭点,他们就会在外头等着刘安,不敢进去。 “仲父,我们已经吃过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瘦的,这个模样怎么去驾车?怎么去打仗?都给我滚进去吃饭去!” 刘长大手一挥,这些人也不敢拒绝了,急忙逃进了厚德殿里。 刘长咧嘴一笑,骂道:“这些竖子,我想找都找不到人来催我吃饭呢!” 并不是躲进了厚德殿里就可以不吃饭。 毕竟曹姝还在这里,曹姝也很热情,将这些都当作是自己的孩子。 于是乎,他们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这饭菜,也只有刘卬这货笑呵呵的狼吞虎咽,要不是兄弟拦着,他早就想进来吃饭了! 刘安倒还好,他早就习惯了这种饮食习惯。 “启,事情怎么样了?” 刘启抬起头来,回答道:“已经让尚方的人来进行印刷了,不过,你真的要通过这样的形式吗?不需要跟陛下说一声吗?” “阿父都说了,这样的小事,不需要跟他多说。” 刘启抿了抿嘴,“可这不是小事啊,若是做错了,别的不说,我们俩肯定是要吊起来打的....” “你放心吧,阿父那个性格,看到成品,肯定赏我们十金,绝对不会打我们的!” 刘安倒是充满了信心。 “可是你把...唉,好吧,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打。” 刘启也认命了。 刘安认真的说道:“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来做这样的大事,一定不要出现什么过错!” “陆公那里,我会亲自去说。” 这几个竖子低声商谈了起来,在为墨家整理墨经的过程之中,刘安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跟其他的竖子们合谋之后,一拍即合,决定再干一件大事,只有刘启不太愿意,他觉得这么做得先询问陛下的意思,若是惹怒了仲父怎么办呢? 可几个莽夫都认可,刘启也就没有办法了。 这第三代的宗室,都是以莽夫为主,刘启在他们之中更是一个莽夫之中的莽夫,好在,这个莽夫是个比较懂得审时度势的莽夫,比起其他的莽夫来说已经是很优秀了。 ......... 刘长此刻正在韩信的府内。 韩信捧着手里的兵书,在朝中有着超然地位的他,平常不是在军营,就是在府内读书。 “师父啊,您不是说过去的兵法不是写给现在的人用的吗?为什么您自己却总是在读兵法啊?” “不读兵法我读什么?!读诗吗?” 韩信缓缓放下了手里的书,语气很是不悦。 刘长谄媚的笑着,“当然得读兵法,得读,不读兵法不就成了没脑子的莽夫了吗?” “说吧,又有什么事啊?” “看师父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找师父吗?” “呵,没事的时候你可不会这么恭敬的坐在我面前,早就去前院抓鸡去了。” “不愧是师父,见微知著啊!” “呵,通过一些细节来确定敌人的动向,这是一个将领最基础的能力....所以我才让你多去观察别人,观察气候,观察地形....” “那师父当初在云梦泽为什么没有去观察陈平的神色呢?” “我非打死你个...” 韩信猛地起身,伸出手就要解剑鞘。 “不是,师父!师父!你看这东西!!” 刘长连忙举起了手里的棉花。 韩信停了下来,接过棉花,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从身毒国弄来的,据说可以纺布,而且非常的好用,栾布上书说,给甲士穿一身,就可以在城外守上一夜,不需要篝火都不会被冻伤.....” “好东西啊...想必身毒那边格外寒冷,方才有了这样的东西?” “或许吧。” “师父当初说要驱使匈奴人探路,果然,匈奴人就探出了这么一个好东西,我听闻,那里的好东西还有很多,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追击匈奴人啊?” 韩信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太适合。” “要攻打身毒,距离太过遥远,粮食消耗太大...可以步步推进,不断的修建驿站,城池,逐渐连接,不过这要耗费很多时日,当然,也可以效仿匈奴,通过骑兵来攻打....我们国内也有月氏人,有羌人,河西,西域的胡人也不少,可以召集他们的骑兵,以一个优秀的将领来带领着他们...” “只是不知道水路是否能到达...” “在滇国那边,有人言身毒,在河西,也有人言身毒,我就在想,或许这个身毒,是可以从滇国那边的水路来前往的....” 韩信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他并没有准确的拿出一个说法,而是提出了很多的设想。 刘长只是认真的听着。 按着韩信的意思,就是发动几十万大军去远征,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是通过精锐骑兵,或者步步推进的方式。 刘长眯着双眼,“师父,我准备让您除却太尉之外,再兼任一个职位。” “哦?” “您可以兼任典客麾下行人令...专门负责身毒之事。” 韩信这些时日里,没有仗可以打,长期都是在整顿军队什么的,整个人也有些无所事事,此刻听到刘长的话,他也不由得眯起了双眼,“你是想让我远征身毒?” “不是,我只是想让师父来负责身毒的事情,无论是派人去打探,还是步步推进,都交给师父来办...” “等师父铺好了道路,那师父也就老了,可我还年轻啊,到时候我就可以在师父铺好的路上进行远征,哈哈哈,到时候,所有的功劳....” “都是你的了是吧?” “咳咳,那肯定不会,我会给师父修建个庙宇,表彰您的功劳!” 韩信也没有拒绝,他心里倒是也挺好奇的,他听闻那边的战争跟这里的不同,无论是战术,还是兵器,各方面都不相同,他就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的东西,何况他在长安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哈哈,师父放心的去做,这朝中之事,有陈平他们,您也不必担心!” 韩信再次眯了眯双眼,总觉得这竖子在暗指什么。 “唉....可惜啊,我是很想去的,恨不得现在就带着骑兵们开始远征...” 刘长的眼里有些失落。 “可惜,目前还走不开,上次离开长安,武最等人差点害死了一半的大臣,安长大之前,我是不敢轻易离开长安了。” “这是对的,你只要离开了长安,那些奸贼就一定会坐不住。” “是啊,都怪那个武最,你说这个蠢货,谋反都如此不堪,一次谋反,没有伤到一个敌人,反而是把自己人都给坑死了...这样的行为,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 刘长正骂着,就看到师父的脸色越来越黑。 “啊!师父!我这次是真的没有暗讽您!!这次是真的....” “滚!!!” ...... 灰头土脸的走出了韩信的府邸,刘长挠了挠头。 师父最近是越来越敏感了,自己说什么都能往自己身上联想,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平静的老师,见到你就怒不可遏,完全失去了做将领的冷静,这样怎么能做一个合格的统帅呢?难怪会被锅侯设计抓住啊。 就在刘长走出府邸,准备前往季布那里看看的时候,吕禄却拿着一本书,满脸堆笑的走到了刘长的面前。 “恭喜陛下!” “不,是恭贺圣天子!” 刘长愣了片刻,一把从吕禄手里拿过了那本书,引入眼帘的就是“圣天子”三个字。 “嗯??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编排朕??” 刘长不悦的翻开了书。 “唐王问墨,圣天子曰:万物有引力.....” “唐王问数,圣天子曰:置积尺数,以十六乘之,九而一,所得开立方除之,即立圆径....” “唐王再问政,圣天子曰:上忌下宽....” “唐王问工,圣天子曰.....” 整整一本书,都是以这种问答的形式所进行的,都是唐王问,圣天子回答。 而这个唐王,当然就是指刘安,刘安将这些时日里向刘长所请教的问题,乃至刘长平日里的一些说法,以及他的著作里的内容,都拿出来放在了这本书籍上,这本书就是一个缝合怪,将刘长对诸多门派的看法,自己的想法,乃至数学,墨家方面的内容都添加了进去。 而不只是如此,刘安似乎还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对道的看法都添加了进去,假借刘长的名义来说出来。 刘长一脸茫然,翻完了手里的书籍,看向了一旁的吕禄。 “我成圣贤了???” 章节目录 第414章 群贤的时代 “竖子!!!” 刘长愤怒的将手里的书丢在了刘安的面前。 刘安低着头,身边的四大竖子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不要脱鞋,千万不要脱鞋啊。 刘安却半点不怕,大声说道:“恭贺阿父!这下天下都要知道您的贤名了!!” “放屁!唐王问道,圣天子曰: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朕何曾给你说过这些话???” 刘长并没有中刘安的套,刘安编出的这本大杂烩,看似是对墨家的一些知识的解答,可实际上,这还是一本黄老的著作,其中包括了很多方面的问答,其中就有询问大道啊,询问治国啊,天文啊之类的话,而其中确实有刘长所说的,可还有很多,那都是刘安自己所想的。 这东西跟刘长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刘长勃然大怒,他虽然不读书,但是也知道这种做法,这就叫编典故,荀子一派格外的熟悉,荀子喜欢编,韩非也喜欢,而荀子时不时还会造一些孔子和孟子的典故,用他们不曾做过的事情来表达自己的看法,这东西就叫托古抒志,往后也有人通过这样的办法来托古改制。 可是,刘长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活着呢,这竖子就托古托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是借自己的名义来搞黄老学说?? 让别人都闭上嘴,不敢反对是吧?? 居然连朕都利用!无法无天!! 看到阿父忿怒的模样,刘安很是真诚的说道:“阿父,天下人都说您的武功,却忽视了您的学问,我这是想办法让天下人都知道您的学问有多深啊....” “放屁!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黄老的学说,非要安放在朕的头上??” 刘安一愣,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夹杂了一些私货,居然被阿父给看出来了。 他急忙说道:“阿父,您虽然没有这么说过,但是我知道您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您就是现在不说,以后也迟早会说的!” 站在不远处的吕禄急忙低下了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憋得有点难受啊。 听到安这番无耻的言论,刘长也是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得有多么无耻的人才能如此义正言辞的说出这番话啊?? “何况,阿父,这其中记载的天文,地理,包括墨经的部分,都是您亲自口述的啊,我只是在道和其他问题上下手了而已,您何必生气呢?这是好事啊,天下人都能知道正确的学问,陈陶看完这本书,当即就决定召集墨家来学习,要拜您为圣呢....” “安啊....如此偏向一个学问,可不是好事,黄老并非是万能的。” 刘长警告道。 刘安笑了起来,“阿父,无论是哪个学派,只要经过我的改造,在我手里就是万能的,我并非是偏向黄老,只是黄老更容易让我进行改造而已....我并不轻信任何一个学派,我也不需要去相信,反而,学派该相信我的,学派本身并不重要,儒家在孔子时和在荀子时的变化,还能看作是同一个学派吗?” “法家在商鞅和韩非的手里,所强调的是同一个道理吗?!” “是庄子相信道家的主张,还是道家采取了庄子的主张呢?!” 刘安抬起头来,发出了一连串的询问,那双明亮的双眼,让刘长都有些失神。 随即,刘长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竖子,年纪不大,口气居然这么大,你这是拿自己来比孔荀韩庄他们??” 他指着刘安,对不远处的吕禄说道:“听到了吗?这厮比朕还厉害,朕想做圣天子,这厮是想做子呢!” 面对刘长的嘲讽,刘安不为所动。 “以一世之度制治天下,以古之圣人谏扼新贤,譬犹客之乘舟,中流遗其剑,遽契其舟桅,暮薄而求之,不知因天地以游,大道有变也!” 刘安的一席话,说的吕禄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唯独刘长,还是不在意,满脸的不屑。 还在这里装,你以为你还真的能做子??你先看看你有没有这基因?你祖上有没有一个把论语完整读下来的?? “好,好,你能改造黄老,你是黄老的新圣....你去继续编吧,不过,不许再借我的名头来编造典故了,你若是敢编造对朕不利的典故,朕非打断你的腿!” 刘长警告了几次,才将面前这些竖子们给赶了出去。 在将这些竖子们赶出去之后,刘长方才摇起了头。 吕禄有些震撼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陛下...方才太子那番言语...我们家这是要出一个圣人了啊。” 刘安被吕后抚养长大,吕家的人来看望太后的时候,就是忘了给刘长带礼物,都不会忘了给刘安带礼物,而刘安也自然就被视为是吕家之人,跟他阿父一样,当初就有人请求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刘安,吕后就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再对比汉初这些诸侯王们统一的姓吕的妻,就能知道吕后是真的将刘长这一脉当作自己的孩子。 “他??还圣贤??” “我太清楚这竖子是什么德性了,不知从哪本古书里背了点东西,就出来在人前显圣,其实没什么学问,他能有什么学问,想来都是抄的!” 做父母的在孩子失败的时候总是对他有种盲目的自信,而在孩子成功的时候又总是对他有种盲目的否定,就如刘老太公一直都不相信自家那没出息的孩子居然能登基为皇帝一样。 “背点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炫耀这种事,朕是最熟的!” 刘长自信的说着。 吕禄却说道:“可方才我听太子的话,有种韩子新圣论的味道....” “看吧,朕就说了是他抄的吗,肯定就是抄了韩子的书!” “这竖子志向还不小,还想要做子呢,他若是做子,那朕都能做太一了,哈哈哈~~~” 吕禄没有再多说什么。 “去把晁错给我叫进来!” “唯。” 晁错这些时日里,改变巨大,在经历了武最之事后,晁错收起了原先的张狂,从天上正式掉落在了地上,开始脚踏实地的为刘长办事,庙堂的诸多奏表,落在他的手里,他能准确的进行甄别,重要的部分交给刘长来亲自批阅,而一些问候的,表达忠心的,上表功绩的,就由尚书自己来处置掉了。 刘长倒是很乐意看到晁错的这种改变。 袁盎此刻还在济南跟着伏公学习呢,等他学成回来,他跟晁错所组成的内朝应该就比较稳当了。 晁错很快就出现在了刘长的面前,沉默下来的他,倒是比以前还要英武了些。 “错啊....稍微留意一下河西国的奏表。” “若是栾布和周勃所发的,直接就给朕拿过来。” “唯。” 刘长示意他坐下来,不慌不忙的说道:“这段时日里,你坐镇内朝,诸事有条不紊,你是有功劳的,这就很好,像从前那样的争执有什么作用呢?不过,今日内,我看尚书的官吏们总是日夜忙碌,你那里是不是有些缺少人手?” “陛下,并非是缺少人手,只是陛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各类奏章的数量不断的增加,官吏们的数量还足够,就是有些内容我们不敢自作主张,要多次商谈,要得到陛下的答复,故而速度有些缓慢....” “你们如此劳累,朕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吧,就在尚方阁外修建一个屋,你们可以住在那里办事,这样一来,你们也就不必来回的奔波,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晁错呆愣了片刻,随即急忙说道:“多谢陛下!!!” 陛下实在是太体贴官吏了,生怕官吏们太晚回家,直接就让他们住在尚方办事,不必再回家了,多好啊。 面对圣天子的大仁大德,晁错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他。 “这内朝,朕还会进行扩设,你也不必太担心,最近所召集的郎中,就会抽调一部分进入内朝...这些都是些很优秀的后生,到时候,你要好好的管理他们,绝对不能鲁莽,做事之前,要多去思索....” 刘长交代了不少事。 晁错的脸色却变得苦涩了起来。 作为刘长的舍人之一,他对这位陛下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陛下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他叫来吩咐这么多话。 陛下肯定是有目的的,那是什么目的呢? 晁错问道:“难道陛下又准备外出不成??” 刘长清了清嗓子,“怎么会外出呢?上次外出的结果,朕可没有忘记....朕只是要送别一下自己的老师和朋友们,太尉因为有事要前往河西,西域等地,而群贤要跟随他前往,朕得好好款待一番这些群贤,接下来这段时日里,你就不要因为这些事情来打扰朕了,除非是栾布和周勃的,其余的事情,你们内朝自己看着办!” “可...陛下,若是辽东战事的呢??” “辽东战事??要是徐厉刘不害这些人需要远在千里的庙堂为他们出谋划策才能打仗,那就不要打了,回家去放羊吧!!” 刘长大手一挥,晁错满脸的无奈。 “唯。” ......... 次日,刘长与群贤们出现在了唐王府里。 群贤们即将前往辽西等地,据说韩信是要进行试探和推进之事,而这都需要人手,韩信准备带上一些群贤前往那边,群贤们在长安日夜不停的操练,早就想要出去了,听到又有军功可以拿,他们也很开心,不过,离开之前,韩信特意给与了他们三天的假期,让他们用来处理家里的事情,白天处置好了家里的事情,晚上他们就聚集在了唐王府。 “哈哈哈,他之?你坐直啊,怎么,你是把一次出征的量都给留在家里了吗?” 吕禄看着时不时揉着腰的卢他之,笑着嘲讽道。 卢他之只是瞥了他一眼,说道:“是啊,我要外出,家中娇妻依依不舍,话说你什么时候成家啊?是没有人看上你,还是跟胜之说的那样,你也沾染了郎中的风气??” “乃公是侍中!!不是郎中!!周胜之胡说八道!!” “那不是更危险吗?” “哈哈哈~~~” 群贤们大笑了起来,樊市人也忍不住说道:“话说我们许久都不曾聚集起来吃羊啊...陛下也不带着我们去偷羊了...” 夏侯灶骂道:“还偷什么偷,自从那些竖子们长大之后,就总是来我府里偷,我每次出府的时候都吩咐家里人,要小心把守...我们当初也就是偷羊,这些不当人子的,连我家的酒都给掏空了....” “早知道我当初就好好对待家中大人了,这都是报应啊!!” “谁说不是呢?廷尉难伺候啊,不敢抓,又不敢不抓....” 宣莫如吃了一口酒,骂道:“我那竖子,已经被我连着抓了四次...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周坚无奈的说道:“反正我现在是看到周升就想跑,那厮见到他阿父不敢说话,见到二哥也不敢说话,唯独见到我,一口一个仲父,我这家底都要被掏空了....” 夏侯灶长叹了一声,“我家的战车都被霍霍完了,等阿父回来的时候,我要怎么解释呢?陛下...你要赔啊...” 夏侯灶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一旁的樊市人,“不对啊,你是他们的舅父呀,为什么他们唯独不祸害你呢??” “他们是不祸害吗?他们是没办法祸害啊,我那大哥什么德性,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他每次被祸害了就来祸害我啊!他还好意思说安,祥他们祸害他家里的酒,那东西不都是我的吗??我府邸都被他给掏空了,还轮得到那些竖子们来祸害吗???” 夏侯灶好奇的问道:“可他不总是说自己是给了钱的吗??” “他给我十钱,拿了我四坛子酒啊....” “你还没成家,你那个嫂又管的严,你大哥又能怎么办呢?你还是多体谅一下!” 卢他之忍不住劝说道。 樊市人的嘴唇抖动了片刻,“我也得成家了....” “你急什么?” “再不急娶妻的钱都没了...” 卢他之笑了起来,说道:“娶妻钱没了怕什么,不是还有吕郎中吗?跟他凑合凑合过日子也可以啊!” “乃公是侍中!!!!” 群贤们闹成了一团,周亚夫很是平静的看着众人,忽然开口问道:“陛下是要远征身毒吗?” 群贤们也很好奇,纷纷停止了争吵,看向了刘长。 刘长摸了摸下巴,“现在还不是远征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过去,就是铺路呢,派遣斥候去打探情况,派遣商队去贸易,尽快弄清楚那边的情况,地形,人文环境,当然,你们肯定也有机会过去,不过夏侯灶这个路痴大概是不会去的....反正你们这次就是去做好准备!” “那我大哥和伉呢?他们打完仗会来吗?” “他们俩以后可能就要负责水军,可能也要前往身毒,可跟你们不是一条路,不必等待他们。” “亚夫啊....这些事情你得多上心啊。” 刘长看向了周亚夫,周亚夫点着头。 “陛下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夏侯灶单独出去的。” “哈哈哈~~~” 难得周亚夫还能开个玩笑,众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在吃喝玩乐之后,刘长又忍不住的开始了高歌,众人纷纷起舞,哪怕是周亚夫,也被群贤们推了进去,要求在众人面前起舞。随着年龄的增加,群贤们越来越没办法聚集在一起,分散到了各地,不知不觉之中,当初那些祸害了长安近十年的竖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拥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使命。 可当他们高声唱着歌,走在道路上,横行霸道的时候。 他们都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每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若是路过王恬启的府邸,还会骂骂咧咧的丢上几块石头砸他家的大门。 那些二代的群贤们,偶尔有外出的,看到这个架势,也是急忙躲避。 兄弟们玩的很是开心,哪怕是一向平静的周亚夫,此刻都是跟这些人勾肩搭背的,完美的混入了群贤的分段,丝毫看不出北军统帅的半点风范。陈卖和灌阿去了巴蜀,萧延去了滇,周胜之樊伉去了辽东,如今这些人又要前往西域。 众人心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聚集在一起,也不想知道下次聚集的时候是否大家都还安康,只是,这些竖子们也不会去想那么遥远的未来,去平阳侯家拿了些酒,去南越王府拿了些肉,点上篝火,开着玩笑,痛饮美酒,说些不能被司马喜所听到的笑话,时不时就有不胜酒力的依偎在朋友边深深睡去。 如此痛玩了几天,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当刘长再次醉醺醺的睁开了双眼的时候,身边就只剩下同样醉倒的吕禄了。 唐王府内一片狼藉,刘长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茫然的看了看周围。 空荡荡的府邸内,翻落在地上的酒盏不再滴下酒水。 篝火燃烧出的黑色灰烬凝固成了污渍。 被舔的干干净净的骨头上有蚂蚁在爬动。 刘长沉默着,注视了许久,随即,刘长又大笑了起来。 “这群狗入的!!把乃公的酒都给带走了!!!” 章节目录 第415章 没别的意思 长安群贤是不能聚集在一起的,他们只有分开了才是好群贤,但凡三个以上聚集在一起,那就要开始拆家了。 刘长的时代,是一个权力从老臣逐渐过渡到年轻大臣手里的时期。 而刘长做的很出色,这个过渡的过程很是平和,并没有出现什么矛盾。 “竖子不足与谋!!” 周昌使劲拄着自己的拐杖,那拐杖落下的很重,几乎要将地面凿开,周昌脸色涨红,神色激动,双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竖子,几乎忍不住要动手。 而让周昌如此破防的人,并不是张不疑,乃是典客冯敬。 典客冯敬原先唐国的大臣,后来跟随刘长来到庙堂担任九卿,这位跟张不疑一样,也是大贵族出身,他祖上乃是战国时韩国上党郡守华阳君冯亭,这位因为不愿意献土与秦,向赵称臣,引发了秦赵之间的一次小误会,史称长平之战。 而他的后裔却都投奔了秦国,始皇帝身边有名的武信侯冯无择,右丞相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都是冯亭的子嗣。 而冯敬就是武信侯冯无择的嫡长子。 他继承了先祖的衣钵,年纪轻轻的就担任了韩国的郡守,然后就遇到了韩信加曹参的这对组合,这两人但凡抽出一个都够他受的了,何况是两个人一起来呢。 然后韩国郡守就变成了大汉将军。 在历史上,这位在景帝时战死,成为了汉匈战争期间汉朝阵亡的最高级别官员,前三公。 目前,他在朝中担任典客,所谓典客,就是负责外交,不只是负责邦交和边陲部族事务,还要负责国内诸侯,他们的纳贡,拜见,出兵,平时的行为等等,都是由典客来进行负责或者监督的,权力还是很大的。 同时,这个位置也是晁错最渴望得到的位置。 冯敬在任职之后,做的还是不错的,无论是对内部的诸侯,还是对外王,都能做到公正不阿,赏罚分明,礼仪周道,先前有西域几十位外王前来,他能将这些人同时照顾好,面子里子一起挣,刘长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而周昌此刻为什么会暴怒呢? 主要就是因为冯敬此刻的上奏。 冯敬在今日的朝议时上奏,希望庙堂能给与典客一项权力,兵权。 至于一个负责外交的部门要兵权做什么,按着冯敬的说法,是为了更好的对外建交,冯敬想要组建典客的行人军,这个行人,乃是指典客内部的一个署,就叫行人署。这个行人署是负责来往各地的,兼任出使的要任,而典客如今想要组建的行人军,就是“使节团”,要离开大汉,前往大汉的四面八方,拜访远处那些小国。 若只是这样,周昌也不会这么生气。 “要甲胄三千??还要强弩四千??你这是去拜访还是去灭国??” 周昌瞪大了双眼,这家伙哪里是要组建使节,这是要组建斥候,前往各地探查地方的情况,可能还要从事一些挑拨战争的举动啊!若只是出使,百人就足矣,哪有披甲带弩去出使的?? 冯敬平静的说道:“周相,沿路会有猛兽,贼寇,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啊。” “什么样的猛兽和贼寇需要用这么多的甲胄强弩啊??你这是想要组建一支北军吧??” 周昌不悦的说道:“况且,您还想要私下招募,也不肯透露具体的数量,您这是准备要谋反吗??” “当今陛下好大喜功,连年的战事不断,您身为人臣,不去劝阻,为了奉承他,还准备派人去周边挑起战事!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九卿的位置呢?!” “大胆!!!!” 张不疑猛地跳了出来,指着周昌骂道:“老狗!伱怎敢辱骂陛下?!” 周昌看着这满朝的奸贼,深吸了一口气,悲愤的叫道:“奸贼当朝!这是上天要灭亡我大汉啊!!” 张不疑叫道:“居然敢咒骂大汉!原来是武最余孽!!廷尉何在?!” 刘长只是挥了挥手,就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争吵。 “好了,往后再商谈。” 在让群臣离开之后,刘长却留下了张不疑,冯敬,王恬启等几个人。 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厚德殿,张不疑就忍不住说道:“陛下,周昌这厮该换掉了,可以让季布来接替他的位置!!” 刘长也开口骂道:“这老狗总是当面来羞辱朕,朕绝对不会放过他!” 王恬启一愣,连忙上前,低声问道:“陛下,那要不要去他家搜一搜有没有甲胄之类的.” 刘长瞥了他一眼,“你如今又不是廷尉.” 王恬启笑呵呵的说道:“可臣乃是中尉,这外城的甲胄,陛下想让谁家里有,谁家里就一定能找到!” 张不疑摇着头,“那还不如直接咬定他是武最余孽,直接从他家里搜出几个巫来!” “当初陆公麾下不是有个巫吗?只会预测凶的,稍后让陆公派他去周昌府邸的门外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去抓人” 刘长忍不住笑了起来,摇着头,与他们一同坐了下来。 最初的刘长也曾想,为什么庙堂里就是有这么多的老顽固,这些人不懂变通,固执,坚持着自己那过时的理念,总是反对庙堂的最新命令,当初阿父还在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已经存在了,鬼知道当初刘敬想要设立陵邑的时候,有多少人前来反对他。 高皇帝对这些人的态度是很恶劣的,殴打辱骂,什么都有,可就是不将他们驱赶出去。 刘长也很困惑,为什么不直接赶走呢? 可到了如今,他却逐渐明白,庙堂内不能缺乏这样的人,驾车的时候,不能只是有鞭子,还得有缰绳套索。用后来的话来说,车不能只是有油门,还得有刹车。而周昌这类的顽固老臣们,虽然保守到了极致,不愿意迎来新的变化,可还是起到了一种保护的作用,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免张不疑这样的大臣们的冒险举动会灭亡社稷。 可以厌恶他们,可以殴打他们,但是庙堂里不能没有他们。 刘长年纪越大,越是能体会到当初阿父的想法。 而且很多事情,还必须只能交给周昌这样的大臣来操办,就例如周昌长期在负责的驰道,这件事若是让张不疑他们来,那还了得,两个月后大汉的狐狸就该叫了,三个月后河水里就该出石人了,四个月后白蛇就要被砍死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敬啊.你是怎么想的?” 刘长绕开了周昌的话题,好奇的看向了冯敬。 冯敬认真的说道:“陛下!我大汉自从建立之后,除却在匈奴战事,其他时候,都是由他国的商贾使者前来,才能得知外部的情况,按着如今的消息来看,天下并非是古人所想的那么狭小,在远处,还有什么样的大国,又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是不知道的至于这些外来的使者,商贾们所说的话,是否是真实的,我们也不能确定。” “这样的行为,就像是堵住了自己的双眼和耳朵,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故而,臣请陛下允许,让我们组建行人军,从东,从西,从南,从北.或往荒漠原野,或往水海岛屿,绘制舆图,了解风土,熟悉我们的敌人,掌握他们的语言,打探他们的虚实周昌曲解了我的意思,他认为我是要去为陛下搜寻猎物,实际上,我只是想让大汉不要成为他人的猎物而已。” 听到这句话,张不疑不屑的笑了起来,“谁能将大汉当作是猎物呢?” 冯敬却严肃的说道:“夜郎国在接见长沙国使臣的时候,曾询问大汉的疆域比起夜郎国,谁大谁小?” “这就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外头的情况,只看到了自己的实力。” “我大汉之强大,何止强夜郎百倍?” “那您觉得,身毒国的疆域比起大汉又如何呢?” 张不疑顿时回答不出来,因为他并不了解这个身毒国。 冯敬这才说道;“这就是因为不知道敌人的情况啊.” 王恬启只是笑着,并没有开口。 刘长想了想,冯敬的话倒也有道理,华夏的特点就是太地大物博了,国内什么都有,资源极为丰富,是真正的“应许之地”,什么都不缺,自然就不需要外出探(jie)险(lie),这也是为什么西方探险家很多,而东方比较少的原因。 东方的探险家,光是在国内转,都需要几十年的时日,还未必能转的完,还出去做什么呢?? 可冯敬此刻是想要官方性的组建探索团,或者是开拓团,出去搞事。冯敬的目的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单纯,不然,他就不会说要那么多的甲胄和强弩,带这玩意出去是打探消息??这装备都够跟匈奴来一场小型会战了。 刘长眯着双眼,点着头,“你说的对,先得清楚敌人的情况啊,若是不小心打了个穷鬼,打下来也没什么资源,那岂不是亏了??” 冯敬却说道:“陛下,这并非是外出打仗,我所要的人,未必需要勇猛善战,却都必须要机灵,要懂得绘图,最好能迅速掌握外语,能随机应变,要识文断字.” 冯敬提出了一系列的条件,张不疑都有些惊呆了。 “你是要两万人啊,你要上哪里去凑这样的两万人出来??” “若是没有,可以教导出来地方的官吏可以通过太学教导出来,难道行人军就不能吗?” 冯敬反问道。 刘长看向了王恬启,“王公啊,这件事,还是得您来出力啊。” “这校场,甲胄,招募的事情,您都得多费心。” 王恬启恍然大悟,难怪陛下忽然将自己叫住,让自己这个没有关系的人参与进来,原来是要借中尉的手来办典客的事情。刘长看着冯敬,说道:“今日你也看到了,你说要招兵,群臣大多反对,这行人军,便归中尉名下吧当然,这创建操练还是得你来,等将来做事的时候,你直接与中尉协商操办” 冯敬附身,“唯。” 原来陛下早就认可了自己的想法,这才早早将王恬启叫来。 吩咐好了诸事,这两人便离开了。 张不疑看着他们离开,这才说道:“陛下,这冯敬还是挺有才能的,也不枉当初陛下费心的将他就出来。” “先别说他的事情了.说说蜀郡的事情吧。” 就在这个月,蜀郡忽然涌来了大量的奏章,弹劾郡守陈买。经过陈买上次的钓鱼,蜀郡的官吏们都变得非常耿直,生怕这又是钓鱼,完全没有敢奉承他的,只要陈买做错了一件事,都要上书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就是给陈买看,我们都是直臣啊,不是阿谀奉承的小人,你可不要乱来呀! 陈买的这个钓鱼确实让蜀郡吏治清明,涌现出了一大批的直臣能吏。 可问题是,这些人再也不敢无条件顺从他了,总是上书弹劾,反正就是要时刻证明自己是直臣。 故而刘长对蜀郡的弹劾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在这个月,弹劾陈买逼迫百姓造反的事情却不断的出现在了尚书,晁错都有些坐不住了。 按着这些人的说法,陈买为了获取军功,有意的逼迫西南夷,然后以谋反的名义对他们进行残酷的镇压。 熟悉陈买的刘长,心里是明白陈买并非是这样的人。 他抢什么军功啊,他生来就是大汉彻侯的第一继承者,还需要为了一点军功去做这样的事情吗?? 张不疑认真的说道:“陈买治理蜀郡,用的是强硬的律法,无论是修建驰道,还是执行庙堂的其他命令,蜀郡都是最快的,陈买为人强势,手段残酷,故而当地官吏都不喜他,这些弹劾,也就未必能当真。” “陈买难道没有给陛下上奏吗?” “没有,他只是上书告知朕,说有人拒绝执行庙堂的命令,已经被他所处死。” “绣衣也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就是说有人跟官吏对峙,然后陈买带着军队将这些人杀死.” 张不疑眯了眯双眼,笑着说道:“陛下,臣明白了。” “哦?你明白了什么?” “陈买使得蜀郡吏治清明,先前他诛杀了那么多勾结商贾,奉承自己,不干实事的官吏,使得其他官吏都不敢亲近他,在这些时日里,蜀郡的弹劾何其多也,陈买先前曾上书,说当地的官吏们卖直,故意与自己道:“群臣听闻,那都是赞不绝口,他们都惊呆了,周昌更是连着拜了三次,高呼大汉万岁,说有朕这样的君王,何愁大汉不兴啊” ps:各位仲父,月底了,求一波月票啊,听闻今天有充值活动呢! 蛤蟆叔的新书《异仙列传》发布了,特意献祭来求月票!! 还有朋友的一本新书《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写汉初的不多,喜欢汉初的朋友不要错过。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416章 赵幽灵王 “哈哈哈,三弟!” “二哥!!” 刘盈走下了车,扶起了准备行大礼的刘如意。 刘如意有些激动,已经三十多岁的他,此刻站在刘盈的面前,还是犹如一个孩子,有些束手无策,不知该说什么。 二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甚至都有些失神,“不错,越来越像阿父了!” 年少的刘如意,只是模样与刘邦酷似,而长大后的刘如意,则是干脆长成了刘邦,这个模样若是到了沛县,让那些年长者看见,怕不是当场就要拉住了喊刘季,出自对阿父的崇拜,刘如意甚至还特意留起了跟刘邦一模一样的胡须,在祖庙里存放着高皇帝的画像,就跟刘如意这样子一模一样。 刘如意也是苦笑了起来,抚摸着自己那阿父般的胡须,“兄长啊...这太像了也不好,每次前往长安,那些老臣们总是盯着我看啊,看的我心里发毛,先前夏侯将军就曾将我叫过去,看着我泪流满脸啊...还拿了剑给我,说想跟我比试剑法...我哪里敢啊...” 刘盈忍不住笑了起来,“听闻当初夏侯婴将军就喜欢跟阿父比试剑法,阿父还曾伤过他...” 兄弟俩说着话,便步行朝着邯郸城走去。 这是刘盈第一次来到赵国,他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看着这与长安截然不同的环境,不由得啧啧称奇,“这邯郸城果然是高大啊,难怪都说邯郸乃天下第一雄城....” “长弟新修建的长安城,不比这个雄伟十倍?” “雄伟是雄伟,就是没有邯郸城的这位味道....你看,那城墙上还有凹陷,那都是战事所留下的印记啊....” 刘盈打量着面前的这座记载了无数历史的城池,在他看来,新修建的长安城比起邯郸这些古城还是缺少了些味道。 刘如意就看不出来了,他在这城墙上只是看出了赵国的贫苦。 穷的连国都的城墙都翻修不起了。 刘如意并没有带来太多人,因为刘盈也没有带来太多的仪仗,他是以国内贵族的名义出来的,各地除非是郡守或者诸侯王,基本上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能让刘盈玩的快乐,在地方上也不会造成什么动乱,是大家都能接受的。 两人都是普通贵族的装扮,甚至还在城门口等候了片刻,方才进了城。 “三弟啊...这赵国不错啊,人来人往的....” “长弟总是说你治国无能,如今看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刘如意看着城内的景象,长叹了一声,“兄长啊,这是十余年的成绩啊...我当初来赵国的时候,自以为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成为一位贤王,谁知道呢,我到来的时候,赵国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废墟,十室九空....” “我这费尽心思,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这才勉强有了今日的成果....” 刘如意苦着脸,刘盈也知道这位弟弟为了赵国都付出了多少代价,借国相的办法都被他给用上了,这还能说什么呢? 刘盈笑着说道:“三弟啊....你也是读过书的人,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这句话,你是知道的,你总是拿赵国来跟齐国,唐国,梁国比较,你发展赵国的时候,难道他们就不懂得治理吗?” “赵国拥有肥沃的土地,处处都是平坦的原野,乃是北方之腹心,这些都是对赵国有利的方面,赵国迟早都能富裕起来,你不必如此着急...” 刘如意无奈的说道:“兄长...唐国乃是新国,可如今却成为了天下最富裕的诸侯国,这赵国,在我的手里却变成了这样....” 刘盈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唐国是怎么富裕起来的?还不是阿母不断的救济,长弟跟各个诸侯王们乞食,才有如今的发展?若是用各国之物力来堆积赵国,只怕赵国要更加富裕了....” “我倒不是要与长弟一分高下,我只是怕世人都说赵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 “这一点,你就得跟长弟学一学了,你还担心落个恶名?你看看长弟,他什么时候在意过?在他面前,你都不配说恶名,他何曾在意过这些东西?这些都是虚名,只要你能专心治理赵国,完成自己的使命,这就足够了。” 二哥虽然没什么才能,可讲起道理那还是一套一套的。 两人在邯郸城内转了一圈,又回了皇宫,双方的家室都出来拜见。 兄弟俩正在喝酒的时候,贾谊方才姗姗来迟。 “陛下!” “称舅父便可!” “你孩子怎么没有带过来?” 因为迎娶了张嫣,大汉第一代诸侯王们都当上了贾谊的舅父,足足八个舅父,也就是张嫣本身温柔贤惠,不然,她就是骑在贾谊头上欺辱他,贾谊也完全不敢多说什么,这八个舅父哪一个是好惹的?就是这二哥,看起来笑呵呵的文弱模样,可你若是动他的家人,他分分钟让你知道什么叫“青衿暴徒”。 面对舅父的质问,贾谊也是一一回答。 刘如意开心的说道:“当初长弟要我为他跳舞,我心里还有些抗拒,可是没想到,他把这么优秀的舍人都给送来了,早知道,当初我就给他多跳几场舞了...” 刘盈哈哈大笑,“这竖子,是变着法的气你呢!” “不过,他还是爱你的,这贾生可是他最心爱的舍人,都交给你来当国相了。” 他们正聊着天,刘如意的孩子也就来了。 这小家伙叫刘巽,模样酷似如意,就是有些扭捏,看到刘盈也不敢上前行礼,躲在阿父的身后。 喝到了傍晚,刘如意很是体贴的送二哥回了府,又安排了几个人去为他起舞。 当他出来的时候,贾谊却一脸的严肃。 “大王。” “刚才就看你一直有话想说,你说吧,出了什么事?” 贾谊很是认真的说道:“陛下有诏至。” “这竖子又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们做好迎接和犒赏的准备,不久后将有一群庙堂官吏前来赵国,在赵国待一段时日后前往燕国....” 刘如意苦着脸,“赵国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怎么还要我们犒赏呢?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就随便弄些粟,就告诉他们,赵国也穷,没有存粮!这竖子,就知道祸害赵国...早知道他年幼的时候我就多....” 贾谊说道:“大王,听闻这些都是匠官,是准备在赵国打盐井的,庙堂钻研出了一个钻盐井的新办法....” “啊??既然是圣天子所派来的官吏,那就该由寡人来亲自迎接啊,他们什么时候到?寡人现在就去做准备,多弄些羊来,对了,再弄些舞女....” “哈哈哈,这竖子虽然不成器,可这钻研的技术真的是绝了,他小时候看起来傻乎乎的,没有想到啊...对了,我得亲自给他上书,将他夸赞一番,这竖子最是喜欢听奉承的话,只要寡人将他吹捧一番,说不定他会送来更多好东西呢!” “你也要注意,上书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说赵国富裕啊,这竖子当初没从我这里借东西,尽量说的惨一点...” “毕竟寡人还是他的兄长,对付这竖子的办法,寡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刘如意洋洋得意的说道。 贾谊沉默了片刻,方才指着不远处的一位近侍,问道: “大王知道这位是刺史的属吏吧?” 刘如意点了点头,“知道啊。” 贾谊又沉默了片刻。 “那大王肯定也知道这位会记录大王的言行,然后由刺史传达给天子吧?” 那一刻,刘如意脸上的笑容和得意都一同凝固了。 他呆愣的看向了那位近侍。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能否不记录这些呢?” 那近侍摇了摇头,随即又提笔迅速写了一行话。 赵王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心里已经猜出来,这定然是自己的那句询问。 他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圣天子这个人,雄才伟略.....” 贾谊有些时候总是觉得,这赵国是不能待下去了,自己的这位三舅父,总是会在无意之中做出一些掉脑袋的事情,比如天子跟他要金,他就给铜,比如天子派来的刺史官吏还在,就敢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贾谊觉得,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受到牵连,跟赵王一同奔赴黄泉。 那天子是多么小心眼的人,贾谊是最清楚的。 就三舅父这番话,陛下能不处处针对他吗?? 等赵国稍微有些起色,自己就得走了,必须得走了。 ......... 而此时的小心眼天子,正在巡视造船府。 季布给这个新机构取的名字,实在是简单粗暴,就叫造船府。 而原先负责为黄头军造船的一位年轻小吏,担任了造船令,这位年轻人叫卫绾。 而季布之所以让这个年轻人来担任这个职位,主要是看中了这人敦厚谨慎的性格,觉得这小伙子人品还可以。这位年轻人因为擅车,被柴武召为郎官,后来下放到黄头军那边为吏,主要是负责监督造船等事,如今又成为了这些匠人们的头头,不负责动手,但是对匠人们的管理啊,对费用的统计啊,督察啊之类的事情就要他来负责了。 而刘长此刻就站在一处造船台之边,看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 这艘大船看起来跟寻常的战船没有什么区别,而仔细看,就能看到那下方的轮浆,那庞大的轮浆是在任何船只上都看不到的,刘长都有些看待了,这是给船装上了车轮啊。 “哈哈哈,这船有意思啊,是谁设计的??” 季布看了一眼,卫绾急忙带着一位造船匠来到了刘长的面前。 那匠人看起来有些害怕,拘谨。 刘长问道:“你是哪里人啊?” “齐人。” 刘长即刻换上了自己的齐国口音,“难怪孔子都说:见到贤人就想起了齐国。” 季布一愣,皱着眉头开始沉思了起来。 孔子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齐国的贤人何其多啊!” 刘长去过很多地方,并且挺有语言天赋的,各地的口音他都能模仿出来,他这一口的齐国腔,虽然说不上是非常正宗吧,可那匠人听着还是很亲切的,匠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多谢陛下!” “朕每次去齐国都要吃那边的五味脯,如今可是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若是陛下想吃,我可以为陛下做!” “那好啊。” 一番话下来,这匠人再也不拘束了,满脸的笑容。 刘长这才询问道:“田生,这船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匠人认真的回答道:“陛下,您当初所设计的轮子车,我在齐国是见过的,臣也知道其原理,故而在设计船只的时候,就想如果用脚踏齿轮的方式来制作轮浆,会不会比划浆更加便利?速度会不会更快?于是我又多次尝试,计算其大小....” 匠人随即开始用出专业术语,而刘长居然都能听得懂,甚至不断的点着头。 两人交流了许久,刘长大喜,说道:“禄!赏此人百金!” 那匠人大惊,急忙说道:“可是,此物还没成....” “若是成了,再赏百金!” “朕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啊,无论能否成功,都要敢去设计,若是连设计都不敢,还说什么成功失败呢?” “多谢陛下!!” 刘长很是满意的走出了造船府,季布也跟着一同走了出来。 “你做的不错,刚才那个,是叫车船吧?这就是个很不错的尝试了,以后还得要鼓励匠人们,让他们多去设计...” 刘长上了车,“好了,不必送了,你这办事还是可以的,算是没有违背你的诺言,你晚点可以去找张不疑,他那里还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刘长的话刚说完,车便即刻飞奔,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卫绾好奇的看着远去的天子,对季布说道:“以往多听到关于陛下的传闻,可今日见到他,才觉得传闻不实啊。” 季布平静的说道:“那是因为你了解的还不够。” 行驶在道路上,刘长跟吕禄也在聊着。 “这几天你可得小心点,不要碰到周昌。” “这厮现在是四处找朕呢,愣是说要辞官归乡,怎么说都不听....他现在若是走了,驰道的后续事情该怎么办呢?这厮实在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完全不顾家国大事!” 刘长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对着周昌就是一顿输出。 吕禄的嘴角抽了抽,你不想让人家走,那你还天天骂人家老狗。 他是有什么大病啊,被你骂着还要给你做事?? 刘长说了会,又问道:“那些儒生呢?” “剩下几个了??” “就剩下了两个。” “谁?” “毛亨和辕固生。” 刘长勃然大怒,“这两个家伙是把朕的牢房给当成白吃白喝的仙境了!其他那些庸碌的儒生们都出去了,就这两个最有学问的没有出去??这是公然与朕叫板啊!!现在就带我过去!!” 吕禄迟疑了片刻,“陛下,还是改天再去吧....” 他知道,这几天陛下的心情都不太好,而那两位,正好都在陛下的斩杀线上,而且还没有在忙什么大事,若是陛下要将怒火宣泄在他们身上,那可就要出大事了,一拳下去,那两个老头起码要死一个啊。 若是陛下当着自己的面将这两个老头给打死了,自己怎么去给姑母禀告呢? 姑母每天都会告诉自己,让自己看好陛下,将陛下不轨的行为和言语告知她。 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没办法给姑母交差的。 可刘长就是非要过去,吕禄也没办法,再拒绝躺下的就不是那两个老头,是吕禄自己了。 来到关押那两个儒生的地方,刘长气势汹汹的卷起了衣袖,在吕禄的跟随下,一头撞进了屋子内。 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两人正在水面上缓缓滑动手,想要在水面上写下字来。 刘长板着脸,神色很是凶狠。 两人却急忙行礼拜见了刘长。 “陛下!!!” 看到两人这温顺的脸,刘长收起了些敌意,“两人这是打算不出来了?” 毛亨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刘长,说道:“陛下,我们两人已经理解了您的想法。” “不存在什么天命,重要的是人为,这才是天论的核心。” “而能影响大汉,能让大汉强盛富裕的,就只有人力,也就是陛下啊!” “因此,我们就在这里等待着陛下,等着陛下来将我们赦免,允许我们外出,因为能影响决定这天下一切事情的,就唯独只有陛下您啊!!” “我们愚昧,迟迟都不能理解陛下的想法,请陛下恕罪!” 两人再次大拜。 刘长惊愕了片刻,方才笑了起来。 “哈哈哈,既然你们看出了朕的想法,那朕也就不怪罪你们了...早这样多好啊,你们都是儒家中的大家了,要好好管教你们的弟子们啊,让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两人再次大拜,当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刘长却一把拉住了毛亨。 “我知道你与周昌交好。” “如今周昌想要请辞,你去将他留下来...你的犹子毛苌,此刻就在皇宫之内,等办好了这件事,朕就带你去见他...” 章节目录 第417章 人形外挂 “周公啊....” 毛亨神色复杂的跪坐在周昌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跟毛亨关系极为亲近的周昌,此刻却很是无礼的躺在床榻上来接见毛亨。当有朋友来拜访的时候,定然要下床榻,面向而坐,躺在榻上跟朋友聊天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在汉末的时候,名士许汜曾给刘备说陈登是一个狂士,因为自己去拜访他的时候,陈登在榻上高卧,让客人们坐在下床。刘备很是愤怒,并且表示,“如果是乃公遇到你们这些只会空谈的人,就会上百尺高楼上去高卧,让你们全部睡在地下,就不只是上下床的事情了!” 从这位的某些行为来看,他大概真的继承了高皇帝之风。 做游侠时的豪气,怒鞭都邮时的胆魄,玉美人时的风流,看人时的眼光,遭遇失败时的坚韧,穿着华服养着鹰犬高歌的爱好,将孩子摔下....好吧,这是家编撰的,在这些方面,两人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很多人都不知道,高皇帝就常被称为“宽厚长者”,这个宽厚不是说他为人本分老实,而是说他礼贤下士,有足够的胸怀,不祸害百姓,不会像项羽那样动不动烹你老母,而刘备同样被称为是宽厚长者,有高皇帝之风。 而此刻,周昌就当起了陈登那样的狂士,在床上高卧,抬起头来,根本不正眼看自己的朋友。 “我在外,听闻您身体抱恙,如今看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我无碍,只是不便接待客人而已。” 周昌的语气也有些冷漠。 毛亨并没有说什么,在诸多的儒生里,他是一位另类,没有什么脾气,对所有人都很是客气,因此像周昌这些人都愿意跟他结交,成为他的朋友。 毛亨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快要不在人世了,我是特意来向您告别的,如今看过了您,我也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周昌不屑的笑了笑,随即问道:“您何时也学起了纵横家的那一套?” 毛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着周昌一拜。 “并非是纵横家之话术,等我家里人发丧,请您务必前来....” 说完,他就要离开,周昌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他叫住了。 他知道毛亨这个人是个诚实君子,这长安的老实人不多,周昌一时也分不清这番话的真假。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毛亨沉默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周昌却急忙从床榻上跳下来,将他拽住。 “今天你不将话说清楚,就不要离开这里了!” 毛亨这才悲痛的说道:“陛下以我的犹子为要挟,要我来劝谏您,只是,我不能因为自己亲人的缘故来逼迫自己的朋友啊,那不是君子应该去做的事情,我不忍心看到犹子死在我的面前,我准备跟他一同去死。” 周昌听闻,哈哈大笑。 “您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您是陛下所派来的,所以才对您无礼,对一位君子如此态度,实在是我的不对啊!” 周昌当即就要行礼,毛亨却拦住了他,“我不能让您因为我的缘故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我将自己全部的学问都传给了我的犹子,我的子嗣里,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我本来是不该前来的,只是因为太疼爱犹子,只是君子的礼仪却让我无法开口...您就当作不曾见过我吧!” 周昌摇着头,“您啊,是被陛下所欺!” “陛下生性顽劣,却并非是好杀的恶人。” “陛下从不曾杀害一个无辜之人啊。” “当初,陛下还年幼的时候,曾前往太学,见到一位擅长角抵的王生,便要与他比试,结果摔伤了这个人,陛下心里很是愧疚,时不时就要去拜访他,送去礼物,安排他担任官吏,直到如今,陛下还要常常去见他,表达自己的歉意,陛下的仁慈就是这样的啊!” “太后听闻您犹子的贤名,想要让他来辅佐太子,陛下接见了他,随即让他用心去服侍太子,他只是戏言,您却当了真...陛下怎么可能对无辜之人下手呢?” 毛亨恍然大悟,“陛下说我的犹子在皇宫,原来是在太子的身边啊。” 周昌感慨道:“陛下年幼失父,过早的承担重任,故而,养成了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性格,总是希望做出更大的伟业来,不负父名...像张不疑,冯敬这样的鹰犬,他们所忠者天子也,轻视社稷黎民...像他们这样的人,若是遇到了桀纣,便是郭开后胜那样的小人,若是遇到了明主,那就是伊尹管仲那样的贤人。” “陛下有过错,他们不懂得劝谏,只会迎合,陛下又并非完人...唉,征战之事,绝非善事,一个彻侯,得需要用多少士卒的尸骸来铺成呢?一次征战,就要耗费掉百万石粮食,这些粮食若是用与民,那该多好啊。” “陛下的很多想法,不能说是错误的,只是太过着急....陛下总是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不惜任何代价...如今还有太后在,有我在,若是有一日,我们这些老臣都不在了,陛下身边只剩下张不疑这样的大臣,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周昌的眼里满是担忧。 毛亨抿了抿嘴,安慰道:“周昌不必如此担忧,大臣之中,不只是有张不疑,晁错,也有栾布,季布,张释之这样的人,陛下性格暴躁,可皇后为人贤惠,能听得进有道理的劝谏....” “劝谏?” 听到这句话,周昌顿时就很生气。 “陛下只能听得进陆贾这样的人的劝谏!” “您回去之后,就请告诉陛下,说我高卧在床,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您!” 毛亨请辞离去,周昌冷哼了一声,继续躺在了榻上,若是他没有预料错,不出多久,那竖子就要带着羊肉之类的撞进来喊仲父了!周昌反正已经彻底看清了这位天子。 有事了就是仲父,没事了就是老狗。 这是他们家祖传的,高皇帝的子嗣们或多或少都带点这种无耻之风。 哪怕是少数没有跑偏的如某昭烈帝,用人家的时候一口一个“庞卿”,碍着自己喝酒了就“速退!”。 果然,几乎都没有过半个时辰,周昌就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陛下那张谄媚的笑脸。 “哈哈哈,仲父啊!” “您看,这是朕特意为您带来的羊肉...” 刘长咧嘴笑着,活脱脱一副小人模样。 “陛下是来送我回乡的吗?” “周相可不能走啊,您若是走了,这驰道的事情可如何是好呢?” “您就是不愿意再服侍朕,也不能对天下不屑一顾吧?当初阿父对您可是....” 周昌都已经对刘长的激将法等手段产生了抗性,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了。 无非就是那三板斧,大义,阿父,张不疑。 先是用社稷大义来劝,然后以高皇帝的知遇之恩来劝,最后是以让张不疑来负责这件事作为要挟。 “陛下啊....您说这打败了马韩之后,大汉又该对谁用兵呢?” 周昌忽然询问道。 刘长不悦的说道:“周相!国好战必亡!您怎么能劝谏君王去做穷兵黩武的事情呢??” “我....” 周昌无声的谩骂了几句,作为君子,是不能当着君王的面说脏话的。 “陛下,国内的将领们都不断的鼓动陛下去征战,朔方的魏尚,河西的周勃,北地的周灶,陇西的魏遫这些人都不断的外出,以巡察的名义去攻打那些外族,就是想要引发战事,从而能得到获取军功的机会。” “可陛下是打过仗的,陛下最是清楚,但凡战事,就没有不伤亡的,战事可以分成两种。” “匈奴叩边,您率领军队前往讨伐,这是为了保护百姓而发动的战事,是仁义的战事,而如今各地的守将们蠢蠢欲动,前往劫掠杀害,想要诛杀没有过错的人,灭亡他们的国家,这是以争夺而开始的战争,这是不仁义的战事。” “这些塞外的敌人,并没有劫掠大汉的想法,也没有与大汉作对的实力,他们安心做自己的事情,礼仪上没有不周道的地方,而将领们就为了自己的军功去杀害他们的亲人,灭亡他们的国家,奴役他们的百姓,这难道是礼仪之国所能做的吗?!” “陛下要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当初匈奴四处劫掠,残害我们的百姓,您深感痛恨,要为百姓们复仇,可如今您却想要跟冒顿那样,去劫掠其他人的物资,残害他们的百姓,这难道是可以的吗?” “难道还要朕跟他们谈什么仁义不成??他们如今没有威胁大汉,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实力,如今不会,未来也一定会!” 刘长不悦的反驳道。 周昌摇着头,“当一个人还没有犯错的时候,就以他以后会犯错的理由来处死他,这是可以的吗?陛下若是这么想,不妨找来一些会看相的人,让他们对国内的人都看一看相,若是发现有人有犯罪的面相,哪怕他没有犯错,也可以先处死他,免得他以后会违法。” 刘长抿了抿嘴,又说道:“国与国之间,唯争而已。” “故而就要出兵去灭亡它吗?” “我并非是劝说陛下对外人一视同仁,对他们仁慈,我只是劝说陛下不要随意发兵去攻打别人而已....” 刘长看了看身边,看到站在一旁的吕禄,即刻让他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吕禄便离开了。 “周相,来,说的也有些累了,我们先吃些东西,等吃饱喝足了,我们再商谈这件事!” 看着狼吞虎咽的刘长,周昌还是忍不住的说道: “陛下,荀子议兵,曾评论当时的军队,他说齐国擅长武艺的技击士不是魏国那些层层选拔出来的武卒,魏国的那些武卒,却比不上秦国那号令统一,用首级来升爵的锐士。” “如今大汉的军队,就是这第三种,秦国的锐士。” “可荀子还说,这种锐士,却不是仁义军队的对手,所谓仁义的军队,不是因为军功,因为功名而去参战,是为了拯救天下的决心,上秉着天的意志,下有黎民百姓的支持,高皇帝用来对付秦国的军队,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您想要有哪种的军队呢?” 面对周昌的咄咄逼问,刘长只是埋头吃肉,并不回答。 就在吃肉的时候,吕禄匆匆赶来,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浮丘伯。 刘长惊讶的问道:“浮丘公??您怎么在这里啊?” 吕禄回答道:“路上偶遇。” “好,好,请您坐下来吧,刚才周相还在说荀子的事情,说荀子的事情,您是最清楚的!” 刘长急忙让浮丘伯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当浮丘伯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刘长信心百倍,只觉得自己终于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了。 “好了,您方才说起了仁义的军队对吧?” 刘长瞬间膨胀,看向周昌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些不屑。 “如今我大汉出兵,就是为了避免百姓们遭受残害,这怎么不能算是仁义的军队呢?我身为君王,为百姓们扫除以后可能遇到的危害,这难道不是仁义的君王该做的吗?” “前往作战的还是百姓,死伤的还是百姓,用牺牲百姓的代价来扫除如今并不存在的威胁?若是他们有冒犯的念头,无礼的举动,臣愿意为陛下先,可以这种理由来作为开疆扩土的理由,武将们当作是自己升迁的机会,这真的是为了百姓吗?” 刘长看向了一旁的浮丘伯,浮丘伯即刻说道:“陛下所说的仁义的军队,跟您所理解的仁义的军队是不同的。” “陛下所说的百姓,并非是国内的百姓,而是那些塞外的百姓啊!陛下出兵,是为了保护他们!” 周昌都惊呆了,你都派人去攻打他们,还说保护?? 他指着浮丘伯,骂道:“蠢儒!你妄为荀子之徒,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到周昌瞬间破防,刘长也是好奇的看着浮丘伯。 浮丘伯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的老师说仁义军队的道理,不是您理解的那么肤浅,我的老师说:仁义的军队出兵,不是为了发动暴力,不是为了危害别人,是为了禁止横暴,消除危害,是为了拯救他人!” “因此他们所停留的地方会得到全面治理,他们经过的地方会受到教育感化,就像及时雨的降落,没有人不欢喜!” “塞外的蛮王不知道礼法,用最苛刻的税赋来压迫他们的百姓,不许他们吃肉,烧死自己的百姓来作为祭祀,抢占国内的美人,滥杀无辜,有勋贵杀人无罪!陛下出兵讨伐这些人,就像是尧讨伐驩兜,舜讨伐三苗,禹讨伐共工,汤讨伐夏桀,周文王讨伐崇国,周武王讨伐商纣!!!” “出兵的目的不是为了争夺,而是为了拯救这些人啊!” “陛下收河西之前,河西百姓常有饿死的,贼寇横行,权贵滥杀,民不聊生,陛下出兵,如今的河西,百姓富裕,安居乐业!滇国之类又如何?当初滇国有活人之祭,水泛滥,就要将孩子丢进水里,像这样残酷的行为,在仁义军队到来之后就消失了!” “我的老师曾说,但凡是天下有道德的人,就要以教化天下,惩治奸贼作为自己的使命!” “而陛下所做的事情,难道不符合这个道理吗?!” “您的眼里,只有大汉内的百姓,却无视了塞外的那些受苦之民,却还大言不惭的说陛下不仁,陛下的仁慈,又何止是你这样的人所能想到的呢?!” “若是一个国家用心治理自己的百姓,不用残酷的手段对待他们,陛下难道会灭亡他们的国家吗?西域诸王,他们在战时支持大汉,没有残酷的祭祀,百姓们没有遭受到迫害,可他们彼此交战,连年的战事使得百姓们死伤无数,陛下保全了他们的国家,派遣士卒来保护他们,阻止他们互相残杀,又派官吏来帮着他们治理国家,想让他们强盛起来,这是圣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我大汉居天下之中,当怀教化之使命,但凡天下有不轨者,先伐之!有贫苦者,先救之!有功德者,先赏之!这才是仁义之军,仁义之君,仁义之国所应当承担的!!” “您方才说的军队,并非是商汤那样的仁义之军,而是齐桓公,晋文公那有纪律约束的军队!他们可以击败齐技魏武秦锐,却不足以抵挡陛下的仁义之军啊!!” 浮丘伯一番话下来,别说是周昌了,就是刘长,此刻都是目瞪口呆。 您才是纵横家吧??? 周昌几次张开嘴,却都说不出话来。 合着,我才是无道之小人,这个一直攻打其他国家的才是真正的圣人?? 他只觉得脑子里有些乱,这厮说的好像有点不对,又无法反驳。 刘长此刻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急忙起身,拉着浮丘伯的手。 “浮丘公啊....能否请您在邸报上写一篇论啊??” “您所说的,都是朕所想的呀!” “您所说的使命,我们的国相都没有,怎么才能让天下人去拥有呢?” ps:从汉武到西汉灭亡时的儒生,都有着某种教化天下的使命感,后人一般认为儒家这种使命感主要来自子夏派和荀派。 各位仲父们,老狼的腱鞘炎有点加重了,码字的时候疼的很厉害,想要请假一章,不知可否? 章节目录 第418章 今非十二子 浮丘伯的这番话,还真不是他自己乱编。 浮丘伯毕竟不是刘长,做不出来编造典故的事情,这是李斯当初询问荀子的话,李斯问他的老师,您总是说正义之兵,可打仗都是争,哪来的什么正义呢?荀子就告诉他,仁义之兵是为了禁止横暴,消除危害,因此他们所停留的地方会得到全面治理,他们经过的地方会受到教育感化,就像及时雨的降落,没有人不欢喜! 仁义的军队驰骋于天下,近处喜爱他们的善良,远方仰慕他们的道义,兵器的刀口上还没有沾上鲜血,远近的人就来归附了,德行伟大到这种地步,就会影响到四方极远的地方。 这已经是给当时的中国带上了某种光环,而春秋战国时涌现出了大量的君子,这些君子的很多想法在后世看来都是迂腐落后的思想,而在当时却是代表着华夏的道德水准,这种酷似“灯塔”的理论,在当时是真的存在的,也不能说这种理论就是错误的,毕竟,“灯塔”也曾有真正“闪耀”过的时候。 而这是刘长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 在听到那一刻,刘长心里就燃起了熊熊烈焰,这说法好像真不错啊。 暴君的眼里燃烧起了火焰。 而周昌的心却犹如冰块,无比的寒冷。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浮丘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作为荀子的弟子,儒家的正宗,怎么还劝说陛下去用兵呢?兵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不是为了欺负别人的啊!! 而浮丘伯这番话,分明就是给了这个暴君一个借口,往后,暴君无论往哪里出兵,都能用“昭昭天命”的借口了,这还了得?? 就在周昌无法理解的时候,浮丘伯却开口说道:“陛下,天下之人,都不能理解陛下的想法,认为陛下师出无名,陛下可以宣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仁义之兵的道理,同时,请您给各位将军们下令,让他们在讨伐贼寇的时候,不要伤害无辜的百姓,善待妇孺老人,不去劫掠他们的粮食,不去焚烧他们的耕地。” “有君王权贵不臣,可以诛杀他们,却不能牵连到他们的麾下百姓,可以用被这些无道君王所私藏的粮食来分发给那些百姓,用礼法来教导他们,传播圣贤之学问,用法律来约束他们的行为,让他们能安心耕作,能感受到陛下之仁德,降低他们的税赋,不频繁的对他们进行徭役,不去将他们当作奴隶” “大汉的军队,并非是为了争夺他们的土地,也不是为了要奴役他们的百姓!” “马韩王对大汉的使臣不敬,企图谋杀大汉的郡守,袭击大汉的商队,在国内,他任用亲近,冻杀百姓,在寒冷的冬季强迫自己的百姓来为自己修建王宫,据说,为了修建那座王宫,愣是有两万余人被冻杀!!!” “他迎娶了自己的姊妹,违背人伦,丧尽天良!” “对这样的人,陛下出兵讨伐他,乃是为了惩治奸贼,更是为了拯救其百姓,陛下可以让燕王等人在战时,不去杀百姓来冒充军功,安抚沿路的百姓,善待他们,不破坏耕地和房屋,将无道王藏在粮仓里的粮食分发给百姓,免除他们的税赋,宣扬大汉之德,宣扬马韩王之罪责!” 浮丘伯这番话说的很有气势。 刘长都呆愣了许久,猛地拍手。 “您说的对!!朕讨伐不良!此为天命也!!” “朕这就下令!” 听到这对话,周昌似乎明白了什么。 “陛下要打造仁义的军队,就得按着荀子的想法来进行操练,不只是要以军功来诱惑,更是要以仁义道德为本,心怀天下,对百姓秋毫无犯的军队,才是真正的仁义之兵啊!” 看着喋喋不休的浮丘伯,已经上头的刘长。 周昌却沉默了下来,怎么越来越觉得这家伙说的那么有道理呢??? 是月,刘长前往太学,由浮丘伯议兵。 刘长痛斥马韩王的无道,并且下令:不许残害马韩之民。 而浮丘伯更是亲自写了一篇《天论》,发表在了大汉邸报之上,这篇与荀子之文同名的文章即刻引起了天下学术界的震动,荀子的很多话,在当时人看来都是不能实现的,荀子在几乎所有的方面都做出过评价,而在军队方面,他认为的强大军队听起来就有些玄乎了。 他说起自己理想之中的军队,他是如此评价的: 将军为战鼓而牺牲,驾驭战车的死在缰绳旁,各级官吏以身殉职,战士死在队伍中,没有退缩的! 听见战鼓的声音就前进,听见钲、铙的声音就后退,能绝对服从命令的! 不杀害年老体弱的,不践踏庄稼,对不战而退的敌人不追擒,对抵抗的敌人不放过,对前来投顺的不抓起来虐待的! 凡是讨伐杀戮,不是去讨伐杀戮那百姓,而是去讨伐杀戮那扰乱百姓的人的! 荀子的这番主张,很多人都觉得想的不错,可是这根本就没办法实现,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军队呢?? 而浮丘伯如今的举动,似乎却是在逐步的实现荀子当初的主张,天论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如今大汉之士都不敢冒然去提什么祭祀之类的,但凡遇到事情,也不敢占卜来决定,而如今,浮丘伯又主张仁义之兵,这是要按着荀子当初所想的来打造大汉的军队啊。 浮丘伯认为,应该让将领们先知道这个道理,让他们知道自己所怀有的天命,然后安排专门的军官来向士卒们灌输这些想法,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战,让他们知道仁义的道理,只有三军都知道了这个道理,并且去执行,那大汉就是天下无敌的军队了。 因为仁德,就是准备要交战的敌人,都会放下兵器来投奔。 原先各家拥有邸报之后,还是各自玩各自的,都是发表了一些自己学派的论点,让天下的士子们看一看,可是浮丘伯这篇天论问世之后,却迅速引起了百家之战火。 最先就是黄老出手,黄老的邸报上很是不屑的批判了浮丘伯的思想,认为他是在为好战者而隐,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儒家亲亲相隐的传统,认为浮丘伯鼓吹战争,是以昭昭天命的借口来达到征服劫掠的目的,口中满是仁义道德,做的都是吃人的事情! 随即,跟黄老捆绑太紧的墨家出手,作为非攻理论的传承者,陈陶痛斥浮丘伯的行为,认为浮丘伯将不正义的战争解读为正义的,对未来所产生的影响简直就是毁灭性的,实在是大汉第一带恶人!! 农家随即发文,向来与儒家为死敌的农家,也在训斥浮丘伯,不过始终没有给出什么好由头。 各个学派一同发力,儒家本身都有些懵了,不知是否该参与进来。 面对众人的围攻,浮丘伯浑然不惧。 你要是说政治,那我远不如那几个师兄弟,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可是你要跟我辩论学问啊,那我可就要跟伱说道说道了。 浮丘伯第一次展现了什么叫荀子真传。 他先是将黄老的王公训斥了一顿,认为他是心胸狭隘的屠夫,这些蛮夷与大汉交战,是因为他们不懂礼仪的缘故,你如今反对我们教化他们,这不是逼着他们成为恶人,然后让大汉去杀死他们吗??不教而诛,简直就是无仁屠夫!! 随即当然是陈陶,他先是辱骂墨家,无父禽兽,然后说陈陶连禽兽的学问都没有钻研透彻,墨子所说的“非攻”,是为了“兼爱”,而如今浮丘伯所说的教化,就是兼爱的最好体现,我连塞外的百姓都爱,你却说我说的不对?那我到底是要非攻呢,还是要兼爱呢?连禽兽的学问都学不会的不如禽兽的狗东西!你倒是告诉我呀!! 陈陶看到这篇文章,气的当场晕厥,若不是太医来的及时,大汉尚方令当即就要归天了。 浮丘伯先后将诸多学派全部羞辱了一遍,发了一篇《今非十二子》。 除却各个学派,浮丘伯将儒家内部都给骂了一顿,浮丘伯在这方面做的比荀子还厉害,因为他把同派都给骂了.张苍,陆贾,毛亨等人,没一个能逃过的。 对了,其中唯独没有对农家的批判,这反而是对农家最大的羞辱,农家的人都被气的纷纷跳脚,表示要去太学找浮丘伯理论,你特么的倒是骂我呀!!! 浮丘伯的战斗力将各学派都吓了一跳,重新审视这位荀子之徒。 这场大战,此刻却成为了某位暴君最大的乐趣所在。 “快来!快来!买回来了吗?” 刘长站在门口,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的吕禄,忍不住叫了起来。 吕禄点着头,拿出了一大堆的邸报,刘长一把夺走,两人走进了皇宫里,就急不可耐的看了起来。 “哈哈哈,果然,王公坐不住了呀!!” 刘长看着手里的黄老邸报,“浮丘公厉害啊!!都逼得王公开始说脏话了,哈哈,这得气成了什么模样?快,让晁错进来,这一段朕看不懂了!” 晁错很快跑了进来,坐在刘长的身边,帮着刘长分析。 “陛下,这段典故是出自公孙.” “你就说是什么意思!他想说什么?!” “哦,他是想说浮丘公诡辩,不敢用学问来进行较量,就只能用一些诡辩的办法来强行说道理还说这样的辩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刘长摇着头,“不行,不行啊,王公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快看看陈陶那边的!” “额,墨家今天没有发邸报” “农家呢?” “农家发了,您看!” 刘长急忙翻看,再次大笑,“这农家是坐不住了啊,这是将浮丘公宗族都给骂上了,指名道姓的骂呀,他们怎么查的这么清楚?哈哈,可惜了,他们还是没敢去骂荀子啊!” 吕禄瞥了一眼刘长,他们又不傻,辱骂荀子,你还不得亲自下场进行物理辩论?? 看到满脸笑容,每天沉迷与读邸报而不能自拔的刘长,晁错无奈的问道:“陛下,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争吵吗?” “他们若是不争吵,朕还设立邸报做什么?” “话说你们法家怎么都不参与啊?” 晁错呆愣了片刻,试探性的问道:“陛下是要臣” “没你们法家没意思啊,去写吧,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写!” “唯!!” 送走了晁错,刘长激动的搓着手,看着一旁的吕禄,“朕头一次因为学习而如此开心,哈哈哈,这些大家是真的厉害啊,尤其是浮丘公,以一敌百啊,难怪当初能跟着朕舌辩众人,不落下风!” 吕禄点着头,他也承认,这厮做学问的本事还是挺强的,尤其是这骂人的本事,这是继承了荀子的吧?? 刘长又看了看手里的儒报,笑着说道:“这贾谊和毛苌都下场了,看来这些年轻人也不错啊.贾谊和毛苌都是浮丘公的同门,可贾谊支持他的理论,而毛苌却反对他,两人说的也都算有道理,安的这位舍人也不差啊.看来是要跟贾谊骂上了,不过,他大概是骂不过贾谊的!” “咳咳,陛下,是辩论,辩论。” “哦,对,大概是辩论不过贾谊的。” “燕国那边如何?” “燕王已经听从了您的看法,徐厉和周胜之已经同时发动了进攻,战况尚且还没有传来” 此刻正在府邸内忙碌的周昌,看着面前的邸报,也是有些茫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劝谏,居然会让诸子百家爆发出这么大的活力来,如此声势浩大的百家辩论,似乎过去还不曾出现过,各个学派都在摇人,各地的学者都在逐渐参与,这次辩论的规模也不知道会达到什么地步啊。 可这些学术上的争执,跟周昌的关系并不大。 周昌面前摆放了各类的奏章。 驰道已经修补了很多年,目前来说,当初秦国在中原地区所设立的几条中原驰道都已经修补完成,修补完成是远远不够的,大汉如今的疆域比起当初的秦国那是要大太多了,很多地方,当初秦国都不曾修建驰道,这些地方大汉只能自己来,没有办法再去继承秦国的便利。 而但凡是这类的徭役,都不能松懈,周昌笔下的那些数字,可都是一个个家庭。 徭役这类事,但凡出现一些过错,都会酿成很严重的后果。 如今赵国和燕国之间也在修建驰道,目前是由宣义来负责。 因为这次的战事,这场徭役只怕又要多持续几年。 就在周昌忙碌着的时候,有下人走了进来。 “家主,平阳侯前来拜访。” “平阳侯??” 周昌脸上闪烁过一丝不悦,还是无奈的说道:“我去亲自迎接他。” 平阳侯曹窋,正儿八经的万户侯,曹参的儿子。 周昌跟他是没有什么往来的,而且周昌也不太喜欢这个人,不过,毕竟是当今皇后的兄长,曹相的儿子,他也不能太无礼。 很快,两人便互相拜见,周昌请他进了屋。 曹窋不慌不忙的开始寒暄,嘘寒问暖,周昌本来要做的事情就多,于是很不客气的询问道:“您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曹窋一愣,随即苦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当初我阿父有个很好的朋友,他因为一些小过错,被关押在廷尉大牢内,这已经有很长的时日了,他的家里人都很着急,找到我,希望让我帮忙,我去找了张释之,可张释之却不愿意搭理我” 听到这些话,周昌的脸色就更是难看了。 他冷冷的说道:“若是如此,论公,廷尉和中尉都可以处理这件事,论私,皇后与您更加亲近,您何不去找他们呢?我还有事要处理,青您离开吧。” 曹窋急忙说道:“皇后贤惠,我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她,免得坏了她与陛下之情.” “平阳侯能明白这个道理,倒也不容易。” “平阳懿侯立下大功,让您拥有一万户的食邑,您的姊妹都在皇宫里服侍君王,您的外甥子更是成为了太子,可是您先前在齐国犯错,玷污了您阿父的名声,还让皇后她们蒙羞,如今您在长安,不曾缺衣短食,却还参与这类的事情,您将来要如何去面见平阳懿侯呢?” 这番话,说的曹窋羞愤难当,当即掩着脸,不敢再见周昌。 看着老友的儿子如此怯弱,周昌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你阿父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 “他叫司马季主,犯下了占卜之罪。” “你说谎!!张释之虽严厉,却是君子!!若只是占卜,他怎么会将那人关押如此之久呢?!” “这是我也不明白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多谢仲父!” 看着委屈的离开的曹窋,周昌只是摇着头。 “唉虎父犬子啊。” ps:唉,尝试了一下语音码字,结果一个小时就弄出了五百多字,要不断的修改错别字,标点什么的,很多人的名字他都打不出来,然后只能是手动码字了,老狼这疆普可能不太适合语言码字吧,好在第二章算是写出来了.可以休息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419章 老鼠与老虎 当国相属吏来到廷尉府的时候,廷尉二把手宣莫如亲自出来迎接。 庙堂的寻常纷争很容易让人忽视庙堂这些大佬们所拥有的实力。 别说是周昌,张不疑这个级别了,就是皇宫门口的随便找出来的一个甲士,都是寻常人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吕禄若是去了地方,就是没有那层国戚身份的加成,地方官吏们也得放低了姿态,行礼拜见,若是加上了这层身份,那郡守都得出来迎接,对他行大礼。 那郡守是什么人物?一郡之主,主宰着数十万,乃至百万人的命运。 而这类的郡守,在三公面前也是不够看的,只能行跪拜礼,自称臣。 宰相门前七品官,如今虽然没有品级这么一说,可周昌张不疑他们派出的属吏,在长安也能做成很多的事情,廷尉张释之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而众人觉得他刚烈,是因为他不将三公放在眼里,敢不敬三公。 周昌和张不疑所拥有的权力极大,从秦汉之后的封建历史中,君权和相权展开了长期的斗争,连高皇帝都想着将相权一分为二,就是为了遏制这相权。 国相能自己来处置国家大事,能召开朝议,他们甚至拥有一套成熟完善的属吏系统,跟刘长的内朝相似,拥有自己豪华的治政班底,他们可以自行处置两千石以下的任何官员,若是到达九卿级或者郡守级的官员,那他们也可以上奏陛下后进行处置。 当然,相权是否强大,还要看皇帝是什么人。 如果是嬴政,刘邦,刘恒,刘彻这样的皇帝,那相权就会被压到极低,被随意废除杀害,可一旦让刘盈,刘贺,刘奭这样的继承大位,那相权就会出现相权与君权抗衡,乃至压制君权的情况。 如今这位皇帝,实在算不上什么“贤君”,可相权还是被压制的很低,几乎只有办事的分,不敢肆意妄为,更不敢与君权抗衡。 被压制是被压制,可该有的地位和权力还是有的。 宣莫如笑呵呵的请这位属吏坐下来,询问起国相的吩咐。 属吏倒也不敢对这位无礼,很谦卑的说起了自己的来意,“国相听闻这廷尉牢狱内,关押着一位楚人,叫司马季主,学问非常不错,不知是因为原因关押在廷尉呢?” 宣莫如顿时苦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惊动了您啊。” “是这样的,这个人原先是没有什么罪行的,他因为武最的事情受到了牵连,从而被关押在听闻里审讯,审讯的结果是他跟武最没有什么牵连,是可以被释放的。” “只是因为武最的事情,陛下曾下令,不许任何人假借鬼神的名义来担任卜筮者,要求卜筮者都去耕地,经商,再有卜算骗人的就要罚一盾。” “这厮本来都可以出去了,结果非要在廷尉大牢内给其他的犯人卜算....被甲士们告知给廷尉。” “廷尉便罚他一盾,只是此人家贫,又不许他的弟子们出钱,故而只能扣押。” “此人不知悔改,不断给其他囚犯卜算,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要罚二十六盾了。” “因为他不知悔改,屡次挑衅廷尉,被判处徒刑一年。” 属吏目瞪口呆,“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宣莫如也苦笑了起来,“也是张廷尉为人执法公正,不肯因为受到冒犯就重判,一切都按着律法的规定来,若是我阿父还在的时候,他早就被推出去斩首了....这个人性格倔强,因为年纪大,廷尉又不愿对他用酷刑,廷尉派人进行说教,要他洗心革面,结果派进去的官吏都被他说服,成为了他的弟子....” “这...这...” 属吏瞪大了双眼,“周相知道这个人,还想着能否赦免他...看来,是没有办法完成了呀。” 宣莫如一愣,急忙抓住了属吏的手,“请周相再想想办法吧!我从不曾见过如此倔强的囚人!这个人要是在廷尉里再多关一段时日,里头的罪人出来后就能给人算卜了,他这整日在牢内钻研什么易经,自己钻研也就算了,还要给别人说,我们如今都不敢让他去跟别人居住在一起,设立了单独的牢房,先前刘公就曾暂时跟他关在一起....” 宣莫如说着,又问道:“要不带着您去见见他?” 属吏顿时就慌了,急忙摇着头,“算了,算了,我将这些事情告诉周相便可!” 属吏在回去之后,就将这些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周昌。 周昌也是忍不住瞪圆了双眼。 他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却并不了解他,能当上曹参的朋友,想来不会是个庸碌的人,而如今看来,这位不但学问做的好,这辩论的本事似乎也不错啊。 “周相,还要救这个人吗?” 周昌轻笑了起来,“若是这般,想要救他出来反而好办了,你去将这件事告诉吕禄,让他告知陛下便可。” 属吏有些不明白,“是要让陛下去赦免他吗?” “不必,就让陛下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好,陛下生性最怕麻烦,若是让他去赦免别人,怕是不会理会,可若是知道这种趣闻,陛下心里定然好奇,一定会将此人叫过来看看的,此人若是有真才实学,陛下就不会让他去坐牢,若是虚有其表,那就继续在牢狱里待着....陛下有识人之能,其他的,我们就不必理会了。” 周昌挥了挥手,就让属吏离开了。 他手里还有很多事,实在是抽不开身,要不是因为曹参的缘故,他都不愿意理会这件事的。 ......... “仲父!” 刘长满脸堆笑,又令人拿来些羊肉,放在了陈平的面前。 陈平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殷勤的天子,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陛下有何吩咐,直说无妨。”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这几个字几乎贯彻了刘长这一生,陈平知道,这竖子若不是有求于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如此招待自己的。 刘长在被点破心思之后,也完全不觉得尴尬,只是笑呵呵的说道:“不愧是仲父啊,一眼就看出了朕有心事!” “仲父,事情是这样的,朔方郡守魏尚,您是知道这个人。” “这个人治军严明,关心部下,军帛租税全用来犒劳部下官兵,并用自己的俸禄,杀牛宰羊,每五日一次宴请自己的部下,部下都很拥戴他,作战时,他身先士卒,能左右开弓,武艺超群,在各地的边军里,除却周勃外,就他的军队战力最高,斩获最多,常常外出剿灭贼寇....而且他年纪也不大,还能继续为大汉镇守边疆....” 陈平点了点头。 刘长又说道;“可是此人先前所禀告的战功,经过核实,却发现差了六颗首级,这是谎报军功的行为,朝中大臣们都对他私自外出的行为很是不满,要求朕罢免他的爵位和官职,将他装进囚车里带回长安来处置。” “可朕说心里话,目前镇守边疆,操练军队,外出打仗,是没有人能取代他的,朕不想要处置他,可是又害怕他这样的行为不惩治,会引起其他人的效仿,赏罚若是不分明,也不能治理好大汉,故而心里烦闷,想要请教仲父,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陈平轻笑了起来,“陛下是想要重惩他,又想要让他继续镇守边塞?” “是这样的。” “若是冒然处置他,又担心会让朔方的边军寒心...实在是难办啊,他犯下的这个过错,说小是小,说大也大....” 陈平摇着头,“陛下,这件事并不小,主要不是他到底多报了几个首级,而是他做出这件事的意义,大汉的将士们,以军功为主,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他....哪怕是多报了一个首级,也得受到惩罚,这才是治理国家的道理。” 刘长顿时有些迟疑了起来。 陈平笑着说道:“陛下不是要组建行人军,进行操练教导吗?” “这魏尚,难道不就是最合适的统帅吗?” “行人军既然是要前往各地的,自然是不能在长安操练....陛下可以罢免他的爵位,让原先的郡丞担任郡守,将行人军派往朔方,以魏尚为行人校尉,让他在那里操练军队,带着他们出去,只有多实际操练,往后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啊...等到他将行人军操练完成,到时候陛下以他的功劳再让他继续担任郡守,就算得上是赏罚分明了...” “至于群臣的言语,陛下只要三次不理会,就不会再有人来劝谏了。” 陈平冷漠的说着,又缓缓说道:“陛下要组建行人军,就要让他们懂得各国之言语风俗,除却列阵,还要磨练个人的武艺,还要让他们明白在各种情况下的应对之法,具备在不同环境下求生的本事,很多东西,不是在长安能操练出来的,或许前往塞外荒漠,能让他们锻炼出来...” “魏尚从将军变成校尉,失去了爵位,也算是重罚,而他本身还留在朔方,若是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也能随时接任....” “哈哈哈哈~~~” 刘长大笑了起来,随即又无奈的感慨道:“这天下的贤才,怎么都归了我阿父呢?” “陛下,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天下的才俊何其多也,关键还是在君王身上,作为君王,能知道将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上,知道哪些人是可以任免的,知道怎么使木受绳,使金就砺...如此一来,贤明的君王身边,就不会缺少贤明的大臣了。” “说得好啊!来,来,仲父,再吃点肉!” 两人吃着肉,刘长说起了闲话,说了说陈买,吕禄也忍不住说了起来,吕禄忽然想起了今天所听到的事情,便将此事当作趣闻告诉了面前的两个人。 刘长格外的好奇,陈平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陈平对这些算卜的没有定点的兴趣。 “哈哈哈,此人倒也有趣啊,禄,你现在就去廷尉,将此人带过来,让朕看看!朕倒是要看看,此人的口才如何?!” 吕禄急忙走了出去。 陈平却起身要请辞,刘长拦住他,“仲父啊,这宴席还没有结束呢,您怎么就急着要离开呢?我们许久不见,该多坐一会的。” “臣不喜方士。” “哈哈哈,朕也不喜欢啊,稍后,朕一定要狠狠整一下这个人!” 两人聊着天,没过多久,司马季主就被带到了两人的面前。 刘长认真的打量着这个人,此人年纪不小,看起来倒是很有气质,模样就能唬得住人,哪怕是在廷尉关了那么久,此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惬意,没有半点的狼狈,刘长不悦的问道:“你就是司马季主?” “臣正是。” “听闻你擅长卜算,朕身边这个人是谁,你能算出来吗?” 司马季主看向了一旁的大臣,笑呵呵的说道:“拜见曲逆侯!” 刘长一愣,“你见过?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季主笑着说道:“我听说:曲逆侯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不苟言笑,乃是大丈夫。” “而能坐在陛下之右,得到陛下单独犒劳的老臣,具备了这些特点,除了曲逆侯还能是谁呢?” 刘长大笑了起来,“你倒也诚实,有这样的本事,你干嘛要去做这样的卑鄙的勾当呢?” “陛下为什么要说是卑鄙的勾当呢?” “你们这些算卦的人,多喜欢夸大怪诞之辞,来迎合人们的心意,虚伪地抬高他人的禄命,来讨人们的高兴。擅谈灾祸,来使人们忧伤,假借鬼神,来诈尽人们的钱财,要求厚得出的拜谢,来求自饱...这样的行为,怎么能不算是卑鄙呢?!” 司马季主摇着头,认真的说道:“卑鄙的乃是人,何以能以从事的事情来划分呢?” “陛下所以为的贤人,大概是那些辅佐在您身边的人,有些这样的贤人,我知道这些人的事迹!” “他们互相以权势相攀引,以利益相诱导,享受公家的俸禄,从事私人的利益,枉屈主上的法令,渔猎贫苦的农民,用官位作为威势,利用法令作为工具,把没有的变成有,把少的变成多,大吃大喝,犬马声色,无所不来,把亲人抛在一边不管,专做犯法害民的勾当,虚耗公家的财帛....” “这样的贤人的行为难道不比卜者更加卑鄙吗?” “臣虽然卜算,可不曾伤一人,不索求高额的酬金,看出他们的困境,给他们指明道路,解决他们的困惑,治疗生病的人,安抚他们的精神,想出让他们改善生活的办法....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比那些贤人要更加贤名吗?” 刘长愣了片刻,看向了一旁的陈平。 陈平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他缓缓起身,再次向刘长请辞。 刘长这次却没有阻拦,就在陈平即将离开的时候,司马季主又拦在他面前,笑着问道:“难道曲逆侯不认同我的话吗?” 陈平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他。 “像你这样蜷缩在巷子里的老鼠,便是朝天啼叫一万次,哪里比得上大虎不经意时所发出的鼾声呢?速退!!!” 陈平一声呵斥,司马季主不由得就让开了道路,陈平直接无视了他,直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走出去的陈平,眼神里有些惊愕的司马季主,刘长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他越来越觉得,比起这些开国时的老怪物,自己那帮麾下,简直就是一群如意,啥也不是!! 刘长随即又看着司马季主,这厮口才还是不错的呀,若是让他跟浮丘伯来辩论,又会如何呢?? 陈平走出皇宫门口,正好看到了几个吵吵闹闹的竖子。 这些竖子们在看到陈平的那一刻就安静了。 刘安非常礼貌的行礼拜见。 陈平回了礼,便离去了。 直到他离开,刘祥方才忍不住说道:“曲逆侯的眼神真的很吓人...我觉得比周勃还要吓人...让人背后发凉...” 刘启感慨道:“这是真正的大丈夫啊!” 说了会陈平,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话题上。 刘祥骂道:“这个浮丘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要去救那些蛮夷??对蛮夷何以如此呢?还要耗费我们的精力去救他们??让甲士们爱护这些人,他真的是疯了!!” 刘启却摇着头,“其实这样是为了减少阻力,若是军队能不杀俘,那么敌人就会争先恐后的投降,若是不残害百姓,那敌人的百姓就会来拥戴我们....这都是战术,当初大父进入关中,不残害百姓,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的拥护,而项羽四处杀戮,最后被大父所击败....” “可那些都是蛮夷啊!对蛮夷还说什么教化呢!” 刘祥骂着,又忍不住看向了刘安,“安,你是最有学问的,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刘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你们知道黄老和墨家他们都是反战的吧??” “什么意思?” “浮丘伯说什么教化,仁义,爱护敌人,是建立在什么上的?” “啊...这....” “是在攻打的基础上啊,浮丘伯的目的是要去爱护敌人吗?那只是说辞啊...他的目的是给进攻周边的蛮夷找了一个理由啊,什么教化,不就是将他们变成大汉百姓,占领他们的土地,变成我大汉的郡县吗?什么爱护百姓,把敌人的国家灭掉,将他们的百姓变成自己的,可不就得爱护吗??让甲士们明白这个道理,那还不是为了减轻反对的阻力,为了更好的占领....” “黄老和墨家他们反对浮丘伯,反对的是他们要行仁义之兵,他们反对的是那个兵字啊!再仁义,那也是兵!黄老才是对蛮夷仁义的那一个,不愿意出兵去无缘无故的攻打他们,浮丘伯反而是主战派啊,他的仁义道德,不都是建立在打败敌人的基础上吗??” “你们连这个都不明白....连谁要主张,谁要讲仁义都不明白,还在这里夸夸其谈...” “你说我还能跟你们辩论什么呢?” 刘祥目瞪口呆,“你让我缓缓...也就是说,黄老才是那个要对蛮夷仁义的?而浮丘伯是主张攻打蛮夷的那个??” “废话...浮丘伯只说要对敌人的百姓仁慈,帮他们治理好地方...你说什么情况下我们的士卒能遇到敌人的百姓??还能去治理别人的国家??” 刘安摇着头,“当真是可笑啊,一个主张积极去攻打蛮夷,从根本上消除蛮夷的却被认为是迂腐的道德君子....” “一个反对出兵,要求和睦相处的却被认为是主战派....” “这浮丘伯,也是厉害,一番说辞,居然能唬住这么多人....” 刘祥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满脸的震惊。 “那浮丘公是个圣人啊!!” ps:昨天咬牙坚持的后果就是今天疼的我龇牙咧嘴的,揉着手直哼哼,今天是真的没办法做到两更了,再写下去手就真的废了,只能等隔离结束后去找个中医按一按吧,从九号封城到现在,我这头发胡须长的啊,都快成野人了。 本站已更改域名,最新域名: 新bb书屋 章节目录 第420章 你听懂了吗? 纵然被陈平当面训斥了一顿,可司马季主还是能做到面不改色。 那惊愕也很快就平息了,脸上再次挂起了笑容,完全不在意被训斥的事情。 刘长指着他,笑着说道:“您在拦下曲逆侯之前,怎么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啊?” 司马季主笑了起来,回答道:“我所学习的,都是修习本身道德的知识,修身养性,追求道德君子的道路,这修习本身的学问本就不如曲逆侯这样能平天下的学问,因此曲逆侯轻视,也是应该。” “别说只是训斥,便是他往我的脸上吐口水,臣也不会有半点的恼怒。” 听到这句话,吕禄却不屑的摇着头。 “说的好听,你也得敢怒啊,这老狗...” 低声说了几句,吕禄就被自己的话语给吓了一跳,自己怎么能说出如此无礼的话呢?面前这位再不济也是做学问的大家啊,看来跟在陛下身边太久,被陛下给带坏了,我作为建成侯,可得知礼啊!不能跟陛下那样啊! 他想着,忍不住看向了刘长,可在看到天子的那一刻,吕禄的心就稳了下来。 因为此刻刘长正跃跃欲试,准备朝司马季主的脸上吐口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生气。 吕禄在这一刻就明白,自己多虑了,自己是不会跟陛下这样的,自己跟陛下还差着好几个境界呢。 司马季主看着面前跃跃欲试的这位昏君,心里却没有半点的动摇,依旧是笑脸相迎。 “长?!” 就在刘长即将动手的时候,一声呵斥打断了刘长。 刘长警觉,急忙转身看去。 不知阿母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此刻正冷冷的盯着自己,而在阿母的身边,还跟着几个竖子。 “阿母??您怎么来了???” 刘长有些懵,他急忙停下了自己的举动,满脸堆笑,眼神不经意扫过了刘安一眼,眯了眯双眼。 刘安却看懂了阿父的质问。 就是你小子把太后给带过来的? 刘安满脸的委屈,连忙摇了摇头。 不是我啊!! 父子俩的眼神交流并没有能瞒得住太后,吕后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了司马季主的面前,笑呵呵的询问道:“可是司马公?” 司马季主急忙行礼拜见。 吕后笑了笑,说道:“很早就听闻您的贤名,当初我曾邀请您来辅佐太子,您却不曾前来...如今怎么会在这里呢?” 刘长一愣,这还是自家阿母的熟人啊。 眼看两人交谈了起来,刘长扯了扯阿母的衣袖,毫不客气的说道:“此相鼠也!阿母何以如此?” 吕后只是瞥了一眼刘长,人家陈平看不起他那是有原因的,可你个丈育凭什么看不起?? 她说道:“不可无礼,司马公有大才,精通儒,黄老之学说,如浮丘伯也曾夸赞他治《易》的学问,王生也曾跟他请教《黄帝书》,这是藏身在闹市里的大贤,你怎么能辱骂呢?” “不藏身的大贤朕也骂呀...” 吕后没有再理会这个竖子,只是邀请司马季主坐下来,太后坐在上位,刘长站在一旁。 刘长完全不知道阿母为什么会出来,甚至对这么一个糟老头如此客气。 而那些竖子里,除却刘安之外,其余几个人看向司马季主的眼神也大多不屑。 他们之间的谈话,对刘长来说,那是格外的无趣,站着就几乎要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却忽然开口问道:“听闻当初赵国有一位毛翕公,乐毅都曾拜访请教,乐毅的族人如乐瑕公,乐臣公都奉他为师,后来赵国灭亡,乐臣公前往齐国,乐瑕公前往楚国...您学习的是乐瑕公的学派,知道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毛翕公的学问,可您拥有这样的学问,为什么不去教导弟子,反而在市井里做什么卜者呢?” 刘长眯了眯双眼,心里顿时了然。 不由得看了一眼刘安。 阿母是真的偏爱这竖子啊。 司马季主苦笑着说道;“我也招收了很多的弟子,只是毛翕公的学问是探索世界的学问,涉及繁多,非中人所能学会,若是要学习这样的学问,不但要知道黄老之学,更要精通旁门诸派,我这些年里招收了很多的弟子,却都没有能传授下去的....” 吕后笑了起来,让刘安走上前来。 “这位是当今太子,自幼好学,好读书,这天禄阁内的书籍啊,都被他所读完了...如今就是四处搜列那些失传的古籍来阅读,诸多学派的知识,他都是知道大概的,王公他们都说:这是黄老的新圣啊。” “若是让他跟随您来学习,您觉得如何呢?” 司马季主再次惊愕,他打量着面前这位太子。 无论是《易》,还是《庄子》,又或者是《老子》,《黄帝书》,《尹文子》,《鹖冠子》等等,都不是轻易就能掌握的学问,都是属于最难懂最晦涩的,就是那些成年的读了很多年书的学者,都不敢说轻易学会,面前这个半大的孩子真的能学懂吗?? 对王生这些人的评价,司马季主是不太相信的,毕竟这些人如今都担任官身,做了官,肯定就会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他没有回答,而吕后脸上的笑容也在渐渐消失。 “您不愿?” 吕后缓缓问道,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是杀气腾腾,那凌厉的眼神摄人心魂,司马季主苦笑了起来,“太后,不是不愿,是怕不能教会啊....” “你只负责教就好了,若是学不懂,也无大碍。” 可司马季主心里却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太后说的如此简单,看太后这脸色,怎么可能没有大碍呢? 他起身受命,太后便令刘安拜见他。 刘长只是站在一旁看戏,看着面前的儿子,他是无比的痛心。 他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不喝酒,不斗殴,不狩猎,不欺负人,甚至都不敢当面喊自己一声昏君。 整日就是在读书,求学,亲自奏乐,练笔法。 知道外面那些大臣们怎么说的吗?? 他们居然都说朕的儿子博学多闻,乖巧懂事,有圣人之资。 朕教子无方啊!!对不起阿父啊!! 看着面前眼睛都快笑成了月牙的刘安,刘长不由得开始反思,难道自己的教子方式真的错了吗?? 司马季主跟着刘安来到储君殿的时候,脸上满是苦涩。 还不如继续待在廷尉大牢呢。 这下可好了,教一个娃娃学黄老古籍。 教不好说不定自己这一派都没了。 司马季主在见识过刘长之后,对这位太子已经是有些绝望了,还未来的新圣,你们家除了跟随浮丘伯学习的楚王,出过一个读书人吗??太上皇倒是算半个,不过也只是死读书,毫无自己的想法主见,那就不叫读书了,那叫背书! 刘安也是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老头。 大母看人的眼光并不差,能让她亲自前来安排的老师,应该是有真才实学的。 “老师何以闷闷不乐呢?” “唉...有杀生之祸在前,怎么开心的起来呢?” “哈哈,我听闻老师乃是贤明的君子,难道君子也怕死吗?” “君子可以死,但是要死的有价值,没有价值的死,谁不害怕呢?” “你不错!有资格教我了!” 刘安赞许的点着头,使出了一套祖传的反客为主。 司马季主愕然片刻,还是无奈的让刘安拿出了笔墨。 “佞辨可以荧惑鬼神,何也?” 刘安不假思索的说道:“探人之心,度人之欲,顺人之嗜好而不敢逆,纳人于邪恶而求其利...” “老师,尹文子我是读过的,您若是要给我讲述原文,只怕是晚来了几年啊。” 司马季主有些惊讶,能回答出原文并不值得惊讶,可是一句话就能听出这是出自哪里的话,并且将原文说出来,那就需要能力了,起码,这人的书背的不错。 “虚无形,其冥冥,万物之所从生,生有害,曰欲,曰不知足,生必动,动有害,曰不时....” 司马季主随即加强了难度。 在司马季主四五次加强难度之后,他惊愕的发现,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家伙,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不耐烦,因为司马季主无论说起多么晦涩难懂的知识,刘安都是知道的,甚至很熟悉,他再三表示,自己要的是新的东西,新的注释,言语里满是对这位老师的失望和不悦。 司马季主顿时也来了火气,便板着脸,做出严肃的样子来。 “既然你想学,那我就教你天地之终始,日月星辰之纪,差次仁义之际,列吉凶之符.....” 随即,司马季主开始说了起来,他的这些思想,简单来说,就是对天地日月的一种探索,是对宇宙的探索,从人类,时间,空间等方面来进行探索,司马季主不仅仅懂得儒,道,黄三家的思想,在这些探索方面,他还精通五行家,堪舆家,建除家,丛辰家,历家,天人家,太一家等学派对世界本质和运行规律的看法。 刘安这次就听的很认真了。 他眯着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这位老师。 司马季主说起这些内容的时候,就变得非常自信,声音洪亮,很是流利,完全不会卡词,娓娓道来,夹杂着各派的理论知识,不断的给刘安诠释着宇宙之道,寻常黄老的宇宙之道,是重在实用性上。 不必对规律探索太多,只要能用就好,简单来说,不必知道为什么云层降低就会下雨,只要能分辨出来什么时候适合务农就好。 而司马季主所走的路,在黄老学派里也是不同的,他更多的偏向了探索,他想要明白为什么云层降低就会下雨,至于什么时候适合务农,那他就不管了。 也难怪这个分出来的小学派会没落,远不如盖公那一脉。 他们与主流黄老的关系,就像法家内部的派系那样复杂。 可刘安并没有打断他。 因为,刘安的野心更大,他想要整合黄老内的所有派系,将这些都变成统一的学派,这就跟韩非子合三家之理论,成为集大成者是一个道理。 司马季主说的累了,便停了下来,这才看向了自己的弟子,笑呵呵的问道:“听懂了多少?” 刘安迟疑了片刻,“我也可以说吗?” “当然...” 刘安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我听说:宇宙有一个开始的时候,有一个未曾“开始”的时候,更有一个尚未有那“未曾开始”的时候,宇宙存在着“有”,也存在着“无”,还有未曾产生“有”、“无”的东西,更有尚未有那“未曾产生‘有’、‘无’”的东西....” “造化只是偶而生成人类,如同造化万物一样,人不必沾沾自喜,天地造化出的物类千变万化不曾穷极...” 当刘安开始自己的言论的时候,司马季主却已经目瞪口呆。 刘安同样没有卡文,娓娓道来,将自己对宇宙的看法,宇宙与人的联系,人的本质一一说出,又说起了天文。 司马季主明锐的发现,这家伙在讲述这些东西的时候,居然将自己方才所说的内容都给引用上了,这不是早有准备,这是当着自己的面现想啊!!! 刘安说的也累了,便停了下来,笑呵呵的问道:“听懂了多少?” 司马季主此刻却仰头大笑。 他一把伸出手来,紧紧拉着刘安的手,看向刘安的眼神里满是炽热。 “我黄老要出新圣了!黄老要出新圣了!!” “这般年纪,有如此学问,未来的成就肯定不逊于当初的庄子孟子他们啊!!” 司马季主的心态,也从刚才的祸事了,变成了如今的捡到宝了。 这是个大宝贝啊,黄老家的宝贝啊。 司马季主格外的激动,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天佑我啊,我的学派不必再担心失去传人了,这是多好的一个传人啊!!! 当刘安送他离开的时候,司马季主满脸堆笑,宠溺的看着自家的弟子。 “可以适当与其他学派的交流切磋,但是不要太痴迷这个,诡辩之术,终究不是什么高超的学问,当然,若是有人跟你如此,就派人去找我!!” “我知道了,师父...” “哈哈哈,那我便回去了!明日再来!我那里还有几部书,我还认识几个朋友,他们那里也有藏书,这书,你想看多少我就给你弄多少来!” 司马季主开心的离开了皇宫。 刘安却又被曹姝叫了过去,一同吃饭。 曹姝对刘安的事情非常的上心,知道他又拜了一个老师,不断的询问其情况,询问这位老师是否得体,会不会像张苍那样存在着带坏学生的风险,在得知这位是真正的高人,不存在什么道德缺陷之后,曹姝方才松了一口气。 “那你跟你的老师相处的还好吗?” “还行...反正他今天是学会了不少知识,都拿笔记了下来。” “嗯??他是你的老师,他记什么啊?” “就是我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刘安得意的说着,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看着刘长偷笑了起来。 正在吃肉的刘长很是困惑,看着刘安那古怪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你这竖子,从进门开始就看着我偷笑,你这是笑什么呢?” 刘安摇了摇头,又偷偷在曹姝耳边说了几句。 曹姝一愣,随即拍了拍刘安的额头,“不要胡说八道!” 刘长更加好奇了,“你们母子俩说什么呢?” “怎么都不告诉朕呢?” 刘安说道:“告诉阿父可以,但是阿父要先答应,赦免我的罪,无论我说了什么,都不许揍我!” 刘长拍着自己的胸口,“朕君王也,得朕的一个承诺,犹如得到了百万黄金,你就说吧,朕赦免你无罪。” 刘安咧嘴笑着,“阿父,您的老师是盖公对吧?” “是啊。” “盖公的老师是乐臣公,乐臣公的老师是乐瑕公,而司马季主是乐瑕公的弟子,我是他的弟子,也就是说,我跟盖公是同辈的...阿父你该喊我.....” “放屁!学了半天黄老,就想当我的长辈??” 刘长愤怒的脱下了鞋履。 刘安大叫道:“阿父!你说过你是君子!不会食言的!!” “我蛮夷也!!!” ........ 此刻,有来自各地的良家子正在长安聚集。 中尉在城外有一处校场,这些良家子就是集中在这里,在大汉,成为常备军那可不是坏事,何况,这次是行人军,这不是寻常的作战部队,已经是基层官吏了,比起其他军队来说,待遇更高,晋升起来也更快。当然,正是因为特殊性质,因此招募也不能像寻常那样,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 而这件事主要就是落在了王恬启的手里,这位永远中立的王公,操办这种事还是有一手的,不会让任何一方觉得不满,他所招收的这些人里,存在着各个派系的成员,无论你是勋贵,皇亲,外戚,他都能达到一种平衡,这让周昌都不由得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国相之才啊! 行人军说是军队,其实是使节,还带着奸细的性质,如今尚且没有词语可以概括他们,若是用后来的话来说,可以简单称为特工,或者特务,他们不需要结阵来对付敌人,但是他们要懂得更多,个人武艺,语言,观察力,绘图,交际,他们所需要懂的方面有很多。 冯敬甚至请来了几个绣衣的官吏来做他们的教官。 他们在选拔集合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奔赴朔方郡,在那里,他们将接受魏尚的操练,同时也会接受诸多的教导,魏尚只是作为他们名义上的主教官,负责操练他们的体魄,而在体魄之外,他们有更多要学习的东西。 在群臣眼里,这就是一个专门用来讨伐敌人的军队,跟其他军队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负责这件事的王恬启,冯敬等人知道,这些人很快就会发挥出无可替代的作用。 ps:竖子们还不投票?! 7017k 章节目录 第421章 再无父也 华夏的谍战历史同样悠远,在出土的秦国文献里,就能看到有官吏抓捕楚国奸细的记录。 当时的秦国,也曾派出了大量的“特工”,这些人经过伪装,混入各国之内,为秦国源源不断的获取信息,并且也负责收买官员,行刺破坏等等事务,在大一统之后,秦国的这些武士方才逐步失去了作用。 如今冯敬的想法,其实早就被当初的秦国所实践过,当然,我大汉乃仁义之邦,肯定是不能效仿暴秦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其实刘长对这件事也挺上心的。 如今的大汉,挨得近的邻居基本都挨过揍了,或者正在挨揍,而那些离得远的,大汉也没有办法直接发动远征,刘长倒是有这个心思,只是大汉似乎有些扛不住。 想想也知道,如今运输粮食的消耗那么巨大,从梁国往长安运,那耗费都让群臣无比的心疼了,若是从梁齐往西域,往辽东外运,那该是一个何其庞大的数字,便是出征三万人,路上的粮食耗费可能就要掏空家底了。 因此,在驰道和水运等事情还没有落实的时候,这些行人军反而是最好的手段。 他们可以帮着大汉调查塞外的情况,让大汉不至于像个瞎子那样被动,可以方便以后的攻...教化,当然,也能去执行一些特殊的工作,对塞外的势力进行拉拢分化等等,总之,刘长对这些人还是寄以厚望的。 “王公啊...您亲自挑选的这些人,若是出了什么过错,您可是要负责的啊...” 刘长朝着王恬启露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 可王恬启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陛下...这次可是足足招募了一万三千人啊...臣如何...” “朕早就给你说了!这些人是要委以重任的,必须得是良家子,要查清身份,不能有太多的牵连,您倒好,来者不拒啊,谁都往里头安排,您怕得罪别人,就不怕得罪朕吗??” 刘长皱着眉头,王恬启急忙说道:“陛下,臣所挑选的这些人,都是各地的良家子,对陛下绝对忠诚...若是出了什么事,臣愿意承担!!” 刘长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家伙,这厮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勇了??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 既然王恬启这么说了,刘长也就不再敲打他,只是说了个“准”。 冯敬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啊,这些人应当让臣来教导啊,何以让魏将..校尉来操练呢?魏校尉虽然善战,可毕竟是将领,如何懂得这些....” 刘长很是不悦,“这是曲逆侯的想法,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给他说呢?” 王恬启拽了拽冯敬的衣袖,刘长又继续说道:“你能教给他们很多知识,可魏尚能教给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让他们学会如何保命!如何活下来!只是待在校场里学习,不外出实践,那行人军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即便如此,也当先在长安教导个半年,然后再...” 王恬启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冯敬却不领他的情,很不客气的问道:“王公若是有什么言语,只管说便是了。” 王恬启无奈,只好说道:“其实您不必担心的,魏尚最初就负责联络匈奴之中的武士...在这方面,还是颇有造诣的,不然,曲逆侯也不会让他来负责这件事....” 冯敬有些惊讶,“我怎么不...”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这种事肯定不会让太多人知道,而他才不过刚进入庙堂权力核心... 刘长不屑的笑了起来,“整日夸夸其谈,自吹自擂,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冒然加以评价,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呢?” 冯敬神色羞愧,说不出话来。 刘长大手一挥,就让他们俩离开了。 在冯敬离开之后,刘长急忙将吕禄拽了过来,“魏尚原先真的负责联络匈奴之中的武士吗?” 吕禄目瞪口呆,合着您也不知道啊?? “陛下,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不过,王公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也曾讨伐过匈奴,战功赫赫,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刘长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还没等刘长思索太多,城阳王刘章便找来了,带着最近的情报,各地刺史所准备的消息也来到了皇宫,刘长苦着脸,坐在上位,一一翻阅这些,刘长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侧脸,另一手随意的翻开面前的这些东西,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只是走了一个排场,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没有用心。 好在刘章还是比较靠谱的,有些时候,他会上前来提醒。 “陛下,这篇奏章是关于长沙国的。” “长沙相灌婴召集门客,勇武之士甚多,还安排他们进了边军....” 刘长打了个哈欠,不在意的说道:“你还小,不知道,这些老头啊,都喜欢养门客,上上下下都喜欢这么干,都崇拜那个信陵君!也不知道是哪个坏东西开的这个先河...” 比刘长还要年长的刘章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仲父,需要我派人让他遣散门客吗?” 刘长摇了摇头,“算了,因为这件事处置灌婴,那其他那些养士的大臣们也得一并处置才行,否则就是不公...这些人都老了,有大功劳,就让他们养着玩吧,你派人让灌婴注意下规模就好....” “唯!” 对这些存留了战国遗风的老家伙,刘长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刘长却饶有兴致的看起了赵国刺史所发来的报告。 “哈哈哈哈~~~”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刘章都被吓了一跳。 刘长指着那记录的内容,捂着肚子说道:“你看看这厮,哈哈哈,他一直都当着刺史的面前辱骂朕,朕还觉得这厮胆量不错,没想到啊,原来是这厮根本就不知道刺史会记录他的言行啊!” “朕居然跟这么个玩意较量了这么久,斗智斗勇...说出去都有损朕的威名啊!有损皇室之颜面!” 刘长摇起了头,深以为耻。 刘章刚咧起嘴,却又迅速忍住,这是自家三仲父,作为晚辈,无论多好笑都不能笑。 “这就是阿母的重要性了,你看,阿父给了他那么一张脸,他阿母给了他这个智慧...平日里看着还行,可时不时就要做出一件傻事来,不行,朕得让这厮长长记性...取笔墨来!” 就在刘长提笔,正要书写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哭声。 刘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陛下~~~~” 当刘郢客哭着跪在刘长面前的时候,刘长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刘章随即哭了起来。 连带着吕禄等近侍,都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顿时哭声笼罩了整个厚德殿。 不知为何,刘长却厌恶这哭声。 “哭!哭!哭!哭什么?!” 这一刻,刘长似乎张文远附体,一声怒喝,竟是让众人止啼。 看着默默流泪的刘郢客,刘长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仲父走了?” 刘郢客只是哭着,点了点头。 刘长长叹了一声,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兄弟。 “勿要再哭了,把眼泪擦干净,返回楚国吧,你的阿母,年幼的弟妹们,都需要你的安抚...仲父他,很早就看破了生死,根本不在意这些,你若是能将楚国治理好了,他就会以你为荣....” “朕这就给你安排车架....禄!!速速安排!!” “唯!!” 刘长拉着刘郢客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大殿,走在路上,刘长还在不断的安抚着刘郢客。 “不必太悲伤,迟早都能相见的!” “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来,往后才有颜面相见,楚国的事情,仲父的后事,我都会派人去办,你不必担心!” “兄长...我知道了。” 刘郢客此刻也顾不得比较两人的年纪,刘长的话语,给与了他极大的安全感,犹如兄长那样。 “去吧!去吧!” “大丈夫,不可作妇人状!” ....... 这几天,司马季主是非常开心的,他出狱的消息传出之后,即刻就有很多朋友登门拜访。 “初出廷尉,公安否?” “安?公亦知吾得佳徒耶?” 这么一番话,来拜访的朋友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在廷尉被关了太久,这脑子都关出问题来了,谁问你徒弟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确实很久没有看到这老头如此开心的样子了,他拿着弟子的言语,得意的拿给自己的老友们炫耀。 他的这些老友,大多都是一些不愿意出仕,便从事各种行业隐居下来的贤人,这些人半信半疑的拿起了这些纸张,只是看了片刻,便呆若木鸡,好文章啊,直指大道,直指人心,这不是这老头自己编出来愚弄自己的吧?可往下看,又看到很多关于实践应用的部分,这就不是司马季主的风格,看来不是他所写的。 朋友们争相翻阅,啧啧称奇。 “您这位高徒在何处?为什么不让他来拜见我们呢?” 司马季主摇了摇头,“这几天,不太方便,他家里办了丧事,不能外出。” 几个人点点头,都表示理解。 “是谁家的孩子啊?” 司马季主指了指天空,说道:“是这户人家的嫡子,十二三岁的年纪,学问却已经相当了得!” 好友们惊讶的看了看天空,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惊。 “莫不是太子安?” “正是。” 几个人再次摇着头,这厮真的是好运气啊,能得到这样的徒弟,看着这几个人的脸色,司马季主更加开心了,他说道:“各位不要急,改天带着他来拜见各位,让他跟你们请教一下学问....各位都是长安之贤人,遇到这么优秀的弟子,我岂能以一家之言来教导他呢?” 群贤们狐疑的看着司马季主,不知道这厮想干什么。 “我知道各位家里还有些藏书....” 群贤们此刻都对司马季主格外羡慕,哪里会轻易拿出藏书呢,最后还是司马季主大出血,以自己很多私藏的珍品为条件,才让这些人都拿出了自己的书籍,并且愿意将口传的部分亲自告知太子安。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司马季主猛地起身,“莫不是我的爱徒来了??” 他火急火燎的前往开门,其余大贤们自然也不敢坐着,连忙起身,毕竟对方还是太子。 开开心心的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司马季主脸上的笑容却顿时凝固了。 王高轻轻抚摸着胡须,就站在门外。 “司马...” “砰。” 司马季主关上了门,一脸失望的回到了群贤之中。 “门外是何人啊?” “大概是迷路的家禽吧。” 门外的敲门声一顿,随即又变得急促了起来,司马季主只是让弟子去开门,王高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弟子,几步就走到了这些人的面前,群贤也认识他,纷纷起身,口称王公,唯独司马季主,完全无视。 各个学派之间的争斗是很激烈的,有的时候异端比异教更可恨。 黄老虽然杂乱,包含的东西很多,可内部还是有着理论派和实干派,因为双方都有很强的包容性,他们的关系倒是比法,儒那些不同派系的人要好很多,不至于见面就要动手或者吵架,可不待见还是存在的。 王高开口说道:“听闻最近您在府内搭窝,无家可归的牲畜都来您这里住宿,您与牲畜接触的久了,人和牲畜都分不清了啊。”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这些群贤脸色也顿时不好看,不过,他们不喜欢争论,故而选择了隐居,面对王公的进攻,也没有争执的想法,只是请辞要离去。 司马季主看着王高,说道:“是啊,听闻您要来,提前搭建了窝,我听擅长养牲畜的人说:要区别牲畜和人,是有很简单的道理的,人是要被请进来的,牲畜它不知道礼法,是闯进去的,以此就能区别。” “你!!!” 王高咬着牙,脸色憋的通红,还是忍住了。 “我今日来找你,是有要事。” “想必是因为太子的事情吧。” 王高没有说话,直到那些群贤知趣的离开,他方才坐下来,不悦的说道:“也就是你,才会跟这些五行家,堪舆家,建除家...的败类们混迹在一起,这些人有什么能力,能跟我在同一个屋子里呢?” 司马季主却很干脆的问道:“请您说吧,您有什么事呢?” 王高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我,我也不喜你,整日不是钻研那些虚无的知识,就是跟这些没学混在一起,夸夸其谈,与国无益,沦落到要通过骗人的方式来养活自己....可是既然太子认可了你的学问,要跟随你学习,那我就必须要来找你了。” “太子乃是我黄老之门徒,非你一人之弟子也!” “如今各个学派兴起,我黄老逐渐没落,若是不改进,迟早都要跟刚才那些人一样,彻底没落....” “太子乃是黄老之希望,需要我们暂时放下成见,共同辅佐。” 王公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司马季主并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说道:“只要你不羞辱我的朋友,我就对你没有成见。” “好!” “还有一件事,邸报你知道吧?那个浮丘伯欺人太甚,如今长安的士子们都受到了他的蛊惑,阅读儒报,却等着看我们黄老的笑话,在黄老之内,唯独你最擅辩,我想请你来负责这件事,败浮丘伯!!!” 司马季主笑了笑,“不过是学问上的交流,何必要比出个输赢呢?” “何况,浮丘伯的学问很高,我不是他的对手。” 王高却不信,“若是他人这么说,我还相信,可是你,以口才和学问而闻名,怎么会辩不过浮丘伯呢?” “若是我输了,那就是整个黄老的事情,你要考虑清楚!” ....... 此刻,刘安却坐在长乐宫内,乖巧的劝说着太后。 噩耗来的太突然。 楚王逝世了。 太后其实很器重这位小叔子的,太后只是不喜欢刘邦,对老太公,乃至刘邦的这些兄弟姐妹们,都是很礼貌的。 楚王儒雅好学,知大礼,先是为刘邦坐镇南国,在刘邦刚刚逝世的时候,辅佐太后平衡南方的局势,深得刘邦和吕雉两人的喜爱。在得知楚王逝世之后,吕后沉默了许久,虽没有落泪,整个人却变得有些感伤。 刘安便整日陪伴在大母的身边,那位仲大父逝世,刘安心里也很不好受。 在认识那位仲大父之前,他一直都觉得自家的长辈全部都是文盲,别说有学问了,就是读完了一本论语的都很难找到。 稍微有才学的也就二伯父和四伯父了,他们两人还好,算不上精通,可有些学问,只是其他那些仲父们,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可惜了,这么一位有学问的仲大父,就早早逝世了。 刘安还挺想再去见他来着。 “大母,您吃点东西吧...不要再伤心啦~~” 刘安的撒娇让吕后好受了很多,她揉着刘安的头,“我无碍...跟着你阿母回去吧,不能耽误了你的学业!” 刘安重重的点着头,吕后却对一旁的曹姝说道:“记得多陪陪他,不要让他喝太多的酒....” 刘安自信的说道:“大母,阿父才不会有事呢,这几天,无论是发丧,拟定谥号,分封诸子,阿父都是亲自操办,脸上连半点伤心的神色都没有...真大丈夫也!他这是明白生死无常的道理啊,大母得效仿他,可不能伤心啊....” 吕后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当刘安牵着曹姝的手,一同返回了厚德殿的时候。 只是看到了殿内的一片狼藉。 猛虎般的阿父酩酊大醉,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梁柱,一旁还有很多散发着浓浓酒味的酒壶。 曹姝大惊,急忙走上前,想要扶起刘长,几次摇晃,刘长缓缓睁开了双眼。 “长?长?你怎么样?” 刘长呆呆的看着曹姝,两行清泪不由得流下。 神色格外的委屈。 只听到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哭腔。 “姝...” “我再无父也....” 章节目录 第422章 一路向西 秦岭这个名字放在大汉,多少有点大逆不道了。 不过,好在这个称呼来源很早,在秦国之前就已经叫这个名字,不过,如今的人更愿意用最古老的名字来称呼,称为南山。 前御史大夫张不疑就曾注意到这个问题,特意上书给刘长,希望改名为汉岭或者唐岭。 可群臣却不太同意,这个秦字就只是一个地理概念,你非要弄得这么繁琐做什么呢? 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秦岭北麓,这里并没有焉支山的郁郁葱葱,因为是冬季,放眼望去,竟是光秃秃的,孤零零的树木上洒了一层灰色的薄雪,又不是很明显,整座山都仿佛被不知名的植物和动物的尸骸所覆盖,也看不到什么动物,只能看到灌木一阵抖动,有什么飞过。 “额!” “呵!” 随着一声声闷哼,农民举起了手里的锨,狠狠插在了面前的土地上,费力的将土丢在了一旁。从山去架空县令了,就是这份心思都不敢有。 要是运气不好,遇到西汉初的这些酷吏们,家破人亡那都是常事,西汉初的一大群酷吏们,最喜欢这些地方的豪强了,这些感觉就像是周勃看到了敌人一样,好大一个战功啊! 不过,除却豪强,当然也有很多的百姓参与在其中。 纵然是豪强出动,那也是发动自家的佃户,家臣之类。 因此,刘敬还是比较在意这些人的安危的,哪怕是豪强,也不能让其冻死在这里,若是冻死在了这里,那多可惜啊,下次的徭役怎么办呢? 刘敬将漫长的运河工程巡察了一圈,也发现了不少的问题。 其中引起了刘敬警觉的就两个问题,第一个是百姓的积极性问题,这一路走来,刘敬发现这些服徭役的人,积极性都不是很高,当然,想要让百姓们热情的自发来修建,那也是不太可能。汉废除了很多秦的制度,他们这种略显消极的态度,若是放在大秦,分分钟“刮胡子剃头发剁脚趾”三连走起。 而汉朝的官吏的处事态度要温和一些,毕竟大汉总是在各处标榜自己的仁义道德,声称自己是以孝治国,仁政思想基本成为了主流。哪怕是装,也要装出那么一回事才好,因此,在大汉,鱼肉百姓的官吏还是比较少见的,哪怕是最残酷的酷吏,也不会跟底层百姓过不去,因为这事它zz上就不正确。 其实要解决这件事也很容易,让官吏们凶残一些,或者找出几个鸡来宰掉,震慑一下其他的猴子们。 可刘敬并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本身就是徭役的受害者,当初就是被强行带往边关服徭役,走到一半大汉建起来了,他方才逃过了一劫。 出身底层的好处,就是刘敬知道这些服役的人心里都在想什么,知道该如何去对待他们。 刘敬随即公布了命令,按着军队的标准,在徭役群体里施行奖赏制,将他们以十人为标准,设立什,其中每天成效杰出的,可以得到奖励,而其中表现差劲的,则是要接受惩罚。 这奖赏制度跟官吏们没有关系,完全就是在那些做工的人身上。 这是为了避免出现秦国时那样官吏为了比赛而疯狂压迫百姓的情况。 秦国很喜欢比,无论是操练,耕作,徭役,什么都要比出个名次来,县和县会比收获,收获差的就要获罪,收获好的就升迁,军队和军队比操练的成果,徭役也要比进度,这就导致了秦国官吏的凶残,他们为了这些奖励,往往会疯狂的压迫百姓,强迫他们做事,只要不弄死了,就随便折腾。 还有为了获得比赛胜利就找巫来想抓鬼给自己当徭役的。 刘敬的办法,却只针对百姓,免除了这种危害。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农具的消耗问题,破损的农具与刚送来的农具数量不符合,显然是有贪墨的行为。 在严查之后,很快就有收破损农具来卖铁的几个小吏成为了徭役大军里的一员。 渠道的修建速度很快,如此看来,顶多一年的时间,这里的水渠就能连接起来。 这让刘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这种小规模的修建渠道,还是比在洛阳建设皇宫要靠谱的多。 ...... 站在厚德殿门口,刘长一脸无奈的看着外头。 虽然还没有下雪,可这天气却越来越寒冷。 最近这几年,整个北方的气候都越来越冷,冬季持续的时日都比从前要久了许多。 刘长倒还好,皮糙肉厚的,也不惧怕这冷风,就是不知这各地是否有被冻杀的百姓啊。 张不疑穿的极为厚实,站在刘长的身后,在冷风下瑟瑟发抖。 他的身子骨就比不上刘长了,极为怕冷。 “听闻唐,赵,梁,齐都有不少地方下雪了...” “有六个县上奏有灾情。” 刘长轻轻抚摸着下巴,“可惜啊,若是此刻有大量的棉....” 张不疑哆嗦着说道:“陛下,何不让西域诸王派遣商贾,前...前往身毒,获取大量的棉呢?种子,成品,都可以买下来啊...我们也有他们没有的东西,可以交换啊。” “早就下令了...不过,身毒如今多数地区被匈奴所占领,匈奴人与我大汉乃是死敌啊...” “陛..陛下,稽粥也算是个有能力的王,他不会拒绝与大汉通商的....” “正是因为他有能力,才会严格控制那些大汉真正需要的东西流往大汉啊。” 而在张不疑口中的这位有能力的稽粥,此刻正带着不成器的弟弟在身毒境内嘎嘎乱杀。 此刻的身毒,当真是很热闹。 算得上是多方会战了。 首先就是印度孔雀王朝的毁灭者普沙密多罗·巽伽,他原先是孔雀王朝的将军。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弑”。 这位杀死了大车王,以弑君的方式终结了孔雀王朝,建立巽伽王朝,首都仍为华氏城。因为他上位的手段不正当,故而分裂后的孔雀王朝内部,大多都不服从他,羯陵伽人更是几次反攻,弄得这位新国王头疼不已。 阿育王时的孔雀王朝,多次击退了来自四边的希腊人和游牧民族,而得知孔雀王朝终结的消息,入侵的希腊人所建立的巴克特里亚王国是最高兴的,他们趁着孔雀王朝终结,将喀布尔,犍陀罗,旁遮普等地纳入王国的版图。 弑君者巽伽勃然大怒,带着军队想要收复这些地区,孔雀的王是自己所杀的,这土地怎么能归外人呢?? 此刻的巴克特里亚王国的国王德米特里二世正在抵挡弑君者的反扑,为了抵抗反扑,他残酷的压迫百姓,逼迫他们缴纳更多的粮食,来作为自己的军费,发誓要跟巽伽王朝死磕到底,这样的举动却引起了叛乱。 监领兴都库什山以北地区的将军欧克拉蒂德斯发动叛乱,在巴克特里亚称王,从此,王国以兴都库什山为界,分裂为南北二朝,互相攻战。 就是这么多方混战的情况下,稽粥一头闯了进来。 稽粥是属于那种名声不显,可能力非凡的,后人大多喜欢将冒顿与稽粥对比为刘邦与刘恒,乃至是嬴政和刘邦。 眼光长远,有魄力,做事不迟疑,用人不疑,贤君所具备的所有特点,这位大多都具备,而他本身不好杀,不好色,不好酒,严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则,愣是开辟了一个强大帝国。他此刻虽然被韩信打的不轻,可他麾下的将领们经过了那番血战之后,都得到了不少的提升,优秀的将领,勇猛的士卒,他都不缺。 他在击败了几个土著民后,迅速就遇到了欧克拉蒂德斯所统治的北巴克特里亚,双方迅速交战。 希腊式的军队正式遇到了匈奴的铁骑。 匈奴无论是在军队数量,统帅质量,还是在军队质量上,都占据了绝对的上方,而且他们沿路劫掠,根本不必担心粮食的问题,欧克拉蒂德斯的公民军几次被击败,大片的土地被匈奴人所抢占,欧克拉蒂德斯迫不得已向南边的德米特里二世求助,并且表示:先放下成见,击败这些穿着兽皮的野蛮人。 稽粥也迅速派人与弑君者巽伽联系,希望双方结盟,并且表示他愿意归顺巽伽所信奉的婆罗门教。 婆罗门教是古印度的一个教派,可以理解为如今印度教的古代形式,而孔雀王朝是尊佛教的,主张佛教人人平等那一套,不施行种姓制度,在孔雀王朝时期,婆罗门教衰落了许久,可是如今的巽伽王朝,信奉的却是婆罗门教。 各国之间互相敌视,矛盾重重。 稽粥在这里是属于得心应手,经过多年磨砺的稽粥,已然有了历史上那位老上单于的姿态,他在被占领地区进行各种安抚,建立新的管理制度,拉拢王公贵族,鼓励百姓们重新投入耕作,在外联络各国,挑起战争,却一时都没有停下扩张的脚步。 匈奴的势力就像是将墨水倒向了舆图,不断的将舆图的各个部分染上自己的颜色。 稽粥并非是鲁莽,只会杀戮的人,他更擅长政治,他甚至通过礼贤下士的方法,收获了一大群希腊的学者,将他们当作自己的老师来对待,向他们询问道理,让他们教自己语言,以及来自西方的文化,这都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的敌人。 欧克拉蒂德斯麾下有一位将军,为了得到这位骁勇善战的将军,稽粥先后用了离间,感化,乃至苦肉计,成功收服。 若是说稽粥唯一的缺点,那就是他的身体太弱。 虽然也能披甲拉弓,奈何,远不如他的兄弟们那么强壮。 在被刘长击伤之后,他的身体更加虚弱。 整日脸色苍白,身边总是有很多的巫医跟随。 “兄长,你不会要病死了吧?” 护涂担忧的看着哥哥,不由得问道。 稽粥抿了抿嘴,没有正面回答护涂的问题,只是问道:“西域诸国派了人,想要进行贸易,你觉得如何?” 护涂正想要说将这些人抓起来杀掉,可看着大哥那神色,还是回答道:“为了早日征服身毒,暂时放下成见,跟他们换取军械粮食...” “放屁!” 稽粥愤怒的骂道:“他们索要的棉,那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御寒的,是用来远征的,这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岂能轻易让他们得逞呢?军械?汉人能将军械卖给自己的敌人吗?什么东西是身毒所没有的,要去跟大汉换呢?你应当守住门口,阻止一切对大汉有大用的东西进入大汉,也要阻止一切对大夏人有用的东西从大汉出来!” 护涂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了...兄长。” “那往后我就杀死他们的商贾,断绝一切来往。” “放屁!” “谁让你断绝一切来往的,不许他们派遣商贾,你就不会派遣吗?将大汉的丝绸瓷器纸张运往大夏,将大夏那边的棉牲畜葡萄榴豆瓜运往大汉....两边都无法贸易,只能由你来控制贸易,这不必断绝来往更好吗??” 护涂委屈的说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要骂我,倒不如不讲这些虚的,直接将我骂一顿算了,反正你也病了,现在趁机多骂几句也好.....” 稽粥长叹了一声,“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想要做的事情却还有很多,目前的这些敌人,都是很难缠的敌人,不能轻视....我担心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兄长,您放心吧!” “我一定会击败他们,就这些人,压根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想要击败他们很容易,可是想要治理好地方就不容易了,汉人蠢蠢欲动,他们将我们当作先锋来探路,我们就是他们的鹰犬,是狩猎前用来搜寻猎物的,要趁着猎人还没有赶来的时候,吃饱喝足,再咬死随后赶来的猎人...否则,你们就要继续当猎犬,一路西进,永远都没有自己的故乡了...” “汉人要来了??” 护涂脸色大惊。 稽粥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唐王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迟早有一天,他会骑着那匹白色的骏马,踏足这片土地...如此富饶的猎物,他怎么会放过呢?” “那我怎么办啊,我打不过他!” “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我不求你击败他,只要能打退他,让他无法前进...那便足够了。” ........ “陛下,您又想要去远征了?” 张不疑看着刘长眺望着远处,出于对刘长的了解,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总会有那么一天,朕会带着一支精锐的骑兵,从西域出发,一路朝着西方进攻,消灭沿途所遇到的国家,让他们都臣服与朕,朕就这么一路杀,永远都不会停下来,死在那征伐的道路上!” “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听着刘长的大志向,吕禄忍不住问道:“那太子,皇后,太后她们怎么办呢?我们又怎么办呢?” 刘长沉默着,并没有回答。 章节目录 第423章 打仗父子兵 暴雪席卷了整个长安。 就连刘长,此刻也是在伸出手来,在炉前烤着手。 面前的烤炉上散发出炽热,刘长笑呵呵的盯着烤炉,就等着那肉烤熟。 早在先秦时期,烤肉就已经很流行,而刘长面前的这家烧烤炉,基本样式跟后来的烧烤炉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这并非是刘长改进的,而是本来就是如此,这东西在先秦时就已经出现了,在大汉被改善到了最好的程度。 而刘长平日里吃肉,也时不时就要烤着吃,他觉得烤出来的肉是最好吃的。 吕禄就坐在他的身边,认真的说着辽东的战事。 大汉的进攻停止了,可辽东的战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浮丘伯的仁战思想还是起到了作用,当大汉赦免俘虏,并且宣布马韩王的罪行,表示大汉是要拯救此处苍生的时候,很快就得到了这里百姓的拥戴,半岛地区的百姓,不少都是战时从赵燕等地跑过去的,就算是本地的土著民,只要你能让他们吃饱肚子,他们也知道该支持谁。 燕军在攻破县城之后,没有毁坏其房屋,没有将他们抓起来当奴隶。没有烧杀劫掠,与民无犯,甚至打开了当地粮仓,将一部分粮食分发给当地的百姓。这些地区的百姓顿时都傻眼了。 这些年里,他们经历过各种战事,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军队,可从来见过这样的,不抢也就算了,居然还发东西??? 在那些被释放的俘虏们将这些消息传开之后,每当汉军进入县城之后,所受到的待遇就不同了。 百姓们也不跑了,也不躲了,甚至开始打开城门来迎接汉军。 有些地方,汉军还没有打过来,这里的百姓就杀了他们的守将,直接献城。 最开始,燕王还对这个命令有些嗤之以鼻,认为这些腐儒们蛊惑陛下,等自己打完仗,回去定然要弹劾他们,让陛下清醒过来。可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几个命令,居然会让战事变得如此顺利。 敌人失去了斗志,见到汉军便投降。 因为他们都知道汉军不杀俘虏,还会释放他们。 而地方百姓纷纷开始起义,连马韩王城,都出现了国人暴动,冲击王宫,想要杀了他们的大王来献给大汉。 到了寒冬,汉军停止了进攻,又安抚当地的百姓,尽量保证他们的稳定生活,可是在马韩这边,为了应对战事,马韩王疯狂的收敛民间财富,逼迫百姓,修建军事建筑,又害怕百姓们出现暴动,安排了大量的官吏来监督百姓,以残酷的刑法处死那些反对自己的人。 汉军与马韩的防线两侧,百姓所过的生活区别是巨大的。 汉军统帅徐厉很清晰的看出了当今的情况,便下令不许征发百姓来修建军事建筑,打开道路,让他们休养生息,缓缓等待着来春。马韩这边还在不断的进行修建,大量的百姓被压迫至死,于是乎,各地都出现了逃亡者,这些人开始疯狂的朝着汉军所控制的地区涌去,汉军也很热切的招待了他们,甚至提供饭菜。 不只是马韩,包括北方那些参战的扶余人,濊貊人也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们的活动范围就是在半岛以北周围,而大汉这次的讨伐路线,主要就是征服半岛(朝鲜半岛)与扶余人(吉林),当然,扶余王也是有大过错的,大汉不是去灭亡他们的国家,是要教化他们的百姓,惩治恶劣的扶余王。 这样的对比,使得马韩国上下都是人心浮动,毫无战斗力。 这也是徐厉一点都不担心军事设施的原因,他反而还挺开心的。 就是修建再牢固的防线,人心散了,依旧是不堪一击。 说不定他今日修建的这些堡垒,以后就是为大汉所用了呢。 此刻的马韩王,显然还是没有注意到问题的严重性。 但吕禄将这些时日里辽东的捷报告知刘长的时候,刘长只是轻笑着。 “浮丘伯不错啊....我家这位祖师,光是这论兵之法,就能称为大贤了....” 刘长开心的撸着烧烤,又忍不住说道:“就是苦了周胜之啊,让他不杀俘虏,不砍首级,怕是人都要憋疯了吧。” 吕禄笑了起来,“倒也不是,这厮斩首六千余级,比徐厉将军还要多....如今敌人虽说见到他们就投降,可这俘虏也算是军功,只要能拿军功,这厮就不会多说什么。” “这倒是。” 刘长点着头,示意吕禄也来一起吃。 “朕已经在让尚方研究新的机器了,主要就是针对这次寒冬的,让他们钻研出能保暖的东西来....看来还是不太容易的,有匠人做出了火炕,有烟道烟孔,像模像样的,匠人说这是摹仿了燕国的灶炉,不过朕觉得还不错,倒是个避寒的办法。” “奈何,这皇宫里弄不了这东西,不然就让你试试了。” 听到刘长的话,吕禄忍不住说道:“陛下对尚方偏爱太过啊...尚方要多少您就给与多少,刘敬他们对尚方府都很有意见了,这些年里,他们耗费的东西太多了,成品却又没那么多,陛下应当设立一个限制的,岂能让他们无限度的索要钱财来进行研究呢?” “光是为了改进高炉,他们就耗费了多少东西啊....” “季布也弹劾了尚方,说怀疑有人贪图庙堂所发的研究钱财....” 听到吕禄的话,刘长却很是不屑。 “他们懂什么?!” 刘长咬下一口肉,咬了几口就吞进了肚子里。 “朕这些年里对尚方太过慷慨,尚方所耗费的钱财一度逼近了供养官吏所用的钱财,故而他们嫉恨,都说朕爱工不爱贤,说什么无道昏君之类的屁话。” “可是尚方拿出的随便一个东西,就能改变整个天下....” “若是尚方没有改进纸,没有弄出印刷之术,现在的书籍能这么多吗?书肆能开起来吗?报纸能发行吗?天下的士子会像如今这样多吗?如今遍布在天下的藏书,是先秦时流传的书的数百倍,可以通过考核来担任官吏的士子们,数量也是连年上升,这不就是圣人所想要的天下吗?” “还有那些农具,纺车,若非这些东西,如今的大汉,百姓还得饿着,就这场寒冬,就不知要冻死多少人呢!” “朕不但要偏爱尚方,还要让这些大臣们都去偏爱!” “若是再有弹劾的,那就收走他们家里所有跟尚方府有关的东西,让他们去山上当野人!” “还有,你也是!” 刘长很不客气的说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这些话,都是阿母让你说的!” “你再敢帮着阿母来劝谏我,我就让你再也不能走着进长乐宫!” 听到刘长的警告,吕禄苦笑了起来。 “可是姑母让我这么做,我还能怎么办呢?我不按着她说的去做,别说走着去长乐宫,只怕都不能走着出门....” 吕禄很是委屈,一边是陛下,一边是太后,他被夹在中间,两个人都不能不听,两人都是自己的亲戚,都是一样的暴脾气,这上哪里说理去?? “看你这胆怯的模样,亏你还是大汉的彻侯呢!” “陛下也就对我说这些了,若是陛下对姑母有意见,可以去找她说呀!” “朕不敢!!” 刘长严肃的说道。 吕禄的嘴角抽了抽,“所以陛下不敢对抗强的...就特意选了我这个弱的来泄愤?” “对啊!!” 刘长重重的点着头。 当周昌抖落身上的积雪,走进了厚德殿的时候。 正好看到哈哈大笑的刘长,以及满脸苦涩的吕禄。 周昌只当作没有看到,他知道高皇帝这一脉都是有些小爱好的,他本人是很厌恶这类行为的,当初高皇帝就曾因为这件事被他多次劝谏。不过,周昌如今见识的太多了,也就失去了劝谏的心思。 “陛下!” “来,来,坐下来吃!” 刘长招了招手,让周昌坐下来。 周昌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烧烤,说道:“陛下,此非君子..额..唔...” 周昌的话还没有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了肉,周昌险些当场被噎死,好不容易将肉咬碎了吞下去。 烧烤在先秦就不是贵族常吃的,因为当时的贵族认为做饭并不是很体面的工作,况且这东西烟大,不适合在隆重场所里拿出来,故而是游侠豪强们吃的多一些,大贵族吃也是等做好了送过来吃的,没有自己动手烧的。 至于贫民百姓...还想吃肉?想多了啊。 “周相,赈灾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办妥...” 周昌将这次寒冬里的赈灾情况详细的说出,刘长点着头,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这老头虽然倔强,可是有能力啊。 “那朕说的那件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呢?” 刘长忽然又问道。 周昌却迟疑了起来。 寒冬时节,庙堂基本是不会做什么事的,地方当然也是,这是休息的时候,大多官吏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得到短暂的休息,哪怕是徭役,也要在此刻停下来,等待着新年的开始。 各地都迎来了短暂的平和,大家什么都不做,奏章的数量也迅速减少。 可这份清净与周相是无缘的。 他不但要负责赈灾的事情,在前不久,刘长还特意将他请过来,请求他来为自己操办一件事。 这件事吧,说小不是很小,说大也不是很大。 主要就是启蒙的事情,刘长重视教育,并且开了启蒙之先河,先后设立太学,国学,县学,而刘长最大的理想,就是让大汉的每个县都有自己的学堂,能承担启蒙的重任。只是如今的启蒙工作有些混乱,大家都是第一次干,还没有明确的标准,只好按着叔孙通生前所写的那几本书来进行摸索,如今陆贾承担了这重任,继续探索。 可刘长在几次巡察后发现,各地因为老师不同的缘故,启蒙程度差距巨大,教材也不统一,学派的人是什么学派的,就用哪个学派的教材来进行教学,这让刘长觉得非常不合适,因此决定统一全国的教材,采用标准教材。 陆贾先前召集群贤,就是商讨这件事。 可这群贤里,却混进去了一个张不疑。 眼看他们就要开始动手编写了,周昌坐不住了,急忙前来拜见刘长,希望陛下能让张不疑去祸害别的什么,不要祸害启蒙这样的大事。 周昌本以为自己是无法说服这个暴君的。 可没想到,刘长很干脆的答应了周昌,随即提出了一个要求。 周昌倒是无所谓,只要不让张不疑来参与编写,什么要求都能接受啊。 然后刘长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张不疑不要参与了,朕来吧! 那一刻,周昌对张不疑的鄙夷甚至都动摇了。 陛下有没有真才实学呢?肯定是有的。 这位的著作,如今可还被各地的士子们所学习呢,可陛下能不能参与进来呢? 有才学归有才学,可这启蒙的事情,经不起祸害啊,周昌都不敢相信大汉这第一版的全国统一教材会在陛下手里变成什么样的。 张不疑肯定会在上头写满陛下的事迹,奉承之事。 那陛下呢?会讲吃肉喝酒,还是会讲入美人呢?? 想一想,还是陛下这个更恶劣啊。 刘安编写了一本《圣天子》,其中就对刘长的思想有着详细的记载,甚至还出现了几个入字,成为华夏有史以来第一个记录了脏话的圣贤之书。 周昌实在被吓到了。 此刻刘长又提起了这件事,周昌轻轻摇着头,“还是让张不疑来吧。” “这样吧,周相是担心朕做不好对吧?朕先写几篇给您过目,您看完之后,再做决定,如何啊?” 周昌狐疑的看着刘长,“臣知道陛下有才略,只是,陛下啊,这有知识和写书是不同的,您精通数,可是您....” 周昌实在没好意思说,刘长的知识很好,就是写的不咋地,那几本数学的著作,还是有人帮忙改写的,这写文章可不是刘长所拿手的事情啊,陛下会编,但是那笔力。 不过,看到刘长那炽热的眼神,周昌也不好继续拒绝这位暴君。 “好,陛下可以先试写,若是不可以,臣宁死也不会让陛下采用。” 周昌说的很认真,而刘长也知道,以周昌较真的性格,若是自己写的不好,他真的会这么做。 刘长很是自信的答应了下来,送走了周昌。 吕禄狐疑的看着刘长,说刘长会写书,他相信,可说刘长会写教材,那他就完全不相信了。 自家陛下的本事,他是最清楚的,那就不是个写文章的料。 可他也理解,每当冬季,陛下总是很无聊,因为无法外出,不能狩猎,而后宫也不敢跟陛下相处太多天,很多时候,刘长就只是吃肉,然后在皇宫里纵马,拿着木棍,让吕禄他们扮演敌人,来一场刘长的超真实扮家家酒! 除了扮演敌人,有些时候这些人还要扮演商户,小贩,反正陛下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陛下这是无聊坏了呀,还想要编写教材。 吕禄摇着头,“陛下,臣这就去取笔墨....” “不必,这种事,不急着去做!” 吕禄瞪大了双眼,自家那位做什么事都火急火燎的陛下,什么时候改了性子呢? ....... 当刘安严肃的走进厚德殿的时候,闻到了那烧烤所散发出的香味。 他一愣,急忙看了过去。 刘安没有继承刘长诸多的不良嗜好,唯独继承了好美食这一点,刘安很喜欢吃,而且跟刘长一样,能精准的说出各地的美食,他看到烧烤,咧嘴一笑,急忙坐在了阿父的身边。 “安啊...你来了啊,我家的乳虎...” 当看到阿父那满脸的笑容的时候,刘安并没有感动,他只是忽然警觉了起来。 大母曾告诉自己,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对阿父的警觉甚至超过了对烤肉的渴望,他猛地站起身来,就要逃走。 奈何,刘长早有准备,一把将他抓住,笑呵呵的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来,吃,多吃点!” 刘安吃一口,就要抬起头来看一眼阿父,仿佛正在偷吃粮食的耗子。 刘长却问道:“安...你说治理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是人。” “不错,就是人,人方才构成了社稷,构成了这个天下....可我所说的人,是贤人,是有才能的人...当初我阿父身边人才很多,因此他做了皇帝,如今大汉的人才比谁都多,所以大汉成为了强大的国家,如此看来,想要让国家强大,就需要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阿父说的对....” “朕准备编写一整套教材,作为启蒙天下所用。”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的很好,做的完美,恩泽百年!” “朕认真想过了,其中要有文,数,射这三门课。” “随着孩子们的年纪增加,逐渐增加课程的数量,你觉得如何啊?” 刘安点了点头,“薛肃侯当初不就是这么想的吗?阿父说的很对。” “哈哈哈,这数的教材,朕自己就能办好,可是这文嘛....朕倒是知道该如何编写,只是啊,最近这手臂酸痛无力....” 刘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刘安看着那雄壮的过分的手臂,不由得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因此,就需要你的帮助,我们父子俩该一同来办成大事,你觉得呢?” “阿父,若是我不答应,你会揍我嘛?” “会!!!” “那儿臣自然是愿意全力协助陛下,为社稷成就大事的!!” 章节目录 第424章 国相之威 “竖子!” 刘长将刘安所书写的文章丢在了地上,神色很是不悦。 刘安有些惊愕,自家阿父的要求居然这么高? 这文章他也是下了功夫的,运用各种简单典故,按着阿父的要求,传达各种道德思想,孝,睦,信,忠等等,刘安都觉得自己已经写出了精髓,便是现在拿去交给郅都,都能直接拿来发表,不需要任何的修改。 可就是这种程度的文章,都没有被刘长所放在眼里。 看着愤怒的阿父,刘安无奈的解释道:“阿父,您是没有看懂吧?我来为您解释” “放屁!” “谁让你写这样的文章了?朕是让你来这里做学问嘛?若是朕需要这样的东西,干脆让浮丘伯,陆贾他们来不就好了?难道你的文章还能好的过他们不成?” “那可说不好若是论道之文,儿臣也不惧他浮丘公” 刘安按着规矩抬了个杠,可面对阿父那发黑的脸,还是知趣的没有继续说。 “这就是为什么朕想要参与进来的原因了,浮丘伯他们想用论语进行启蒙,王生他们说用道德经这是能给孩子拿来启蒙的东西嘛?刚刚认识字,就要学习这个难度的知识,简直胡闹。” “周昌,陆贾这些人,也都是将这件事当作搞学问来做,这些文人啊,就是不懂得简单好用的道理!” 刘安明白了,他狐疑的问道:“阿父是觉得太复杂了??可是这已经是很简单粗略了啊.” “简单什么,运用那么多晦涩难懂的典故做什么呢?” “我来说,伱听完之后来写!” “唯。” 刘长迟疑了片刻,说道:“我们要以故事的形式,写出数十篇趣闻,让孩子们能开心的去学,而不是去背这些典故,这些典故,可以在后来进行教导我大汉以孝治国,那这第一个故事,便选择一个孝顺的故事吧!” “这第一篇,不如就用鸟鸟反哺之事。” “啊?阿父是说鸦反哺?可这不过是民间传闻而已,并无事实根据,儿臣曾.” “重要的是有没有根据嘛??重要的是能不能体会出孝!” 刘安无奈了,也只好点着头,低声嘀咕了起来。 “写吧.就写某个鸟,小的时候常常有大鸟来喂食,等到大鸟老了,飞不动了,它就开始反哺双亲.写的欢快写,好了,快写!不要太繁琐,越简单越好!” 刘安提笔书写了起来,连着写了四五篇,刘长都不满意,始终认为太复杂,直到第六篇,刘长认真看了许久,又令人将刘勃叫过来,交给他来看,对刚刚在接受启蒙的刘勃来说,这故事还是不错的,他认认真真的看完,只有几个生字认不全,大概意思都能明白。 刘长这才满意的点着头,好,就按着这个程度来写! 刘安本来还想夹杂几件真事,比如当朝的季布,就可以作为信的典范,还有自己,则是也可以当作孝的典范。 奈何,刘长却以简单为由,还是多以动物为主。 忙碌到了晚上,樊卿和雍娥的到来,方才打断了父子俩的大事,到这个时候,刘安已经是晕晕乎乎的,脑子里都是什么小鸡小鸭小狗什么的。 刘安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写这样的东西,那说教方式的简单粗暴程度,令人发指啊。 你好歹让我用个典故啊,实在不行,你让我稍微润色一下啊!!这都是什么啊。 刘安只觉得自己遭受到了一种羞辱,我是治黄老的,你就让我写这个?? 曹皇后并不在皇宫,曹窋的妻又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曹皇后去看自己的犹女去了。 樊卿和雍娥看到父子俩身边堆满了各种纸张,都有些好奇。 难得啊,这父子俩能和睦相处,居然还没有掐起来。 今天曹姝不在家,皇宫里的这些家伙也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安??你们这是在作什么??” 樊卿笑呵呵的坐在了刘长的身边,好奇的看着地面上那些纸张。 刘长得意的说道:“朕与安可是办了一件大事,这都是启蒙教材,乃是我们父子两人合力而作!” 刘安却急忙摇着头,“不,不,这都是阿父的功劳。” 刘长不悦的说道:“朕难道还能抢自己孩子的功劳嘛?你放心吧!朕绝对不会贪墨你的功劳!” “不,不,阿父,天下人都知道您精通数,却不知您作文章的天赋,若是让我出面,只怕他们都要以为这是我的功劳了,儿臣也不过是给您代笔而已,儿臣恳求阿父,千万不要对外说这是儿臣所书写!” 刘安认认真真的朝着刘长附身大拜。 看到孩子这么懂事,刘长心里都有些感动。 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啊,还知道为老父亲着想了。 刘长看着樊卿和雍娥,好奇的问道:“对了,今天怎么一天都见不到你们,如此大的风雪,你们去了哪里?” “我们去太仆那里借了马来骑!” “哈哈哈,我赢了!” 樊卿得意的说道,雍娥瞥了她一眼,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身体抱恙” 在座的众人,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今天曹姝不在家”。 趁着她外出的时候,这伙人做出了很多“姝见打”的事情,此刻还是洋洋得意的样子。 刘长咧嘴笑着,说道:“要比骑术,何必去外头呢,直接在内屋” “咳咳。” 樊卿示意了一下刘安,刘长方才停下了话题,开心的拿起了面前的纸张,“来,都看看吧!这就是刘安所写的啊!” 刘安大惊,劝阻不及,急忙起身。 “阿父,那我先去见大母了” 刘安迅速逃离了这里。 而樊卿和雍娥则是认真的欣赏着刘安的文章。 “哇,他写的真好啊!” “小马渡河这个写的最好!” “不,还是这个乌鸦反哺写的最好!” 厚德殿内,几个人激烈的探讨了起来。 刘安这一天住在了长乐宫,整整一晚,都没能入眠。 次日,他刚起床外出,就遇到了前来带他去厚德殿的吕禄。 看着满脸堆笑的吕禄,刘安清了清嗓子,急忙也摆出了笑容,“仲父啊,我跟阿父已经约定好,傍晚去找他我先去上课,免得耽误了学业.” 可惜,面前这位不靠谱的仲父,唯一的优点就很听刘长的话。 吕禄急忙拦住要离开的刘安,笑呵呵的说道:“太子不必担心,王公和司马公那里,陛下都已经为您请过假了,您不必担心他们都知道您要为陛下编写教材,都很开心,还说让你安心去写,不必担心学业,还非索要了一篇原文来看.” 刘安的脸色逐渐绝望。 “可我只是代笔啊” “殿下不知道,陛下感与您的孝心,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大臣,说绝对不会抢占殿下的功劳。” 刘安神色呆滞的出现在了刘长的面前,此刻的他,已经丧失了全部反抗的斗志。 彻底沦落为了刘长手里的笔。 刘长说什么,他就写什么,各种在刘安看来荒诞滑稽愚蠢简陋的文章,不断的在他手里成型,这对一个整日研究宇宙本质的准大佬来说,写这样的文章,简直就是灵魂上的一种折磨。历史上的刘安,严格的来说,他的学问是属于哲学家和思想家的范畴,当然也算文学家,可文学只是辅助工具而已。 在写了一大堆的童话和睡前故事后,刘安总算是解脱了。 他一共为刘长编写出了三十多篇文章,这些文章都是刘长编造,刘安书写。 是属于双方的强强联合,虽然刘安不这么想。 很快,周昌就出现在了厚德殿里,看着刘长手里那厚厚的纸张,尽管不相信陛下能写出什么好东西,可还是决定认真的观看,跟着周昌一同前来的,还有陆贾和一大群负责编写教材的学者们,这些人或是大臣,或是大家。这次他们聚集起来,就是看看陛下这教材如何,若是不行,他们就要将自己编写的那封交给陛下来看看了。 他们对自己编写的那一套还是很满意的,他们所编写的教材里,包括了百家之精髓,意义深刻,格外奥妙。 这是他们这些大家用了很长时日商谈编写出来的,当然,他们也考虑到了启蒙的受众,因此特意朝着简单的方向走,大概就跟刘安最开始写的那篇差不多,他们觉得很简单好懂,实际上还是囊括了百家之学说。 说起来,总体还是咬文嚼字。 众人并不觉得陛下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他们也听说了,太子参与进来了,太子这个人确实有文化,大家都知道,可问题是太子年幼,也不可能是这么多大贤的对手啊。 可当他们兴冲冲的拿起了教材,开始翻阅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这特么的是什么玩意啊??? 刘长开辟了一个新的体系,在他之前,文章大多是以厚重高雅而主的,而刘长的这套教材,通俗到了极点,那言语仿佛就是乡野里百姓的对话,甚至还出现了鸟跟其母交谈,相拥而泣之类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即使要扯东西为自己所用,也不会将动物拟人化,牲畜就是牲畜,人就是人,岂能相提并论呢? 这极度粗俗的对话,语言,乃至整个文章的叙事结构,直接看呆了这群大贤。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大汉目前最流行的是论,赋也可以。 比如贾谊的《过秦论》,晁错的《贵粟论》,刘长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别说流行了,在群贤的眼里简直就是胡闹。 尽管还是采取了文言的形式,可大量的口头语,就像是后来的文言文遇到了白话文一样,令人震撼,就是将《三国演义》这类放在汉朝,那也是粗俗不堪的,毕竟传统意义上的是从魏晋开始起步,就是曹操所写的那些诗,放在西汉初同样是粗鄙不堪,只有诗经那类的诗才是真正的诗。 群贤们都沉默了。 就在此刻,周昌却不由得点着头。 “好,好啊,简单易懂,妙趣横生,作为孩童启蒙,最是合适!最重要的是这种形式,整个县学,都可以采用啊!” 陆贾却迟疑了起来,陷入两难之中。 而其余的群贤,则大多抵触。 “不可!天下学问,以百家言之,这文中之事,无百家之言,粗俗不堪.更类家之街谈巷语,道听途说” 要不是因为刘长,他们肯定是要说出最难听的话,只是因为刘长和刘安的面子,他们方才忍住了心里的鄙夷,在百家之中,有个家,这个学派倒也不是专门写的,他们负责记录民间街谈巷语,并呈报上级等为主而他们在百家里的地位很低很低,难等大雅之堂,连农家都比他们要高好几个档次。 也并非是所有的大贤都反对。 其中也有支持者,就比如儒家的公羊寿。 公羊寿就认为:这种方式虽然没有百家之言,可所蕴藏的,如孝,信等,都是各派所倡导的,完全可以应用,他甚至进一步说道:“如今的百家之学说,止步不前,用过去的辩论方式,用着过去的文章规格,过去的都已经灭亡了,怎么还抱着这些东西不放手呢??” 到这个时候,群贤开始哗然了。 他们迅速争吵,而争吵就不再是启蒙教材,而是如今对文章的要求,简单来说,是对文学“传统规矩”的看法。 这就要提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了,汉朝的今文经学和古文经学之争。 这个简单来说,就是儒家大量经典被烧毁,然后一些儒家就以口传的方式传下经典,结合如今的局势,重新编写经典,进行注释,后来大汉又允许民间藏书了,然后大量的古籍出现,这些古文经典和如今的经典出现了巨大的差异,双方就此开打,这么一打,愣是打到了大汉灭亡。 而这位公羊寿,他本身名气不大,但是他有个高祖父,这位高祖父在儒家有一定的地位,他还写了一本在后来略微产生了些影响力的书,他的高祖父叫公羊高,写的书叫《春秋公羊传》,他的门徒被称为儒家公羊派。 公孙寿还有一位弟子,也有点名气,他叫胡毋生。而胡毋生这个人嘛,有个有点学问的同窗叫董仲舒,有个不成器的弟子叫公孙弘。 很多人都不知道,董仲舒就是儒家的一位主张大复仇主义的公羊派。 后来还成为了两汉公羊派的“圣人级”大家。 看着众人的辩论要朝着自己所听不懂的方向发展,刘长赶忙叫断了他们。 刘长此刻板着脸,神色还是有些吓人的。 他正要开口,周昌就愤怒的站起身来,用力的拄着拐杖,砸在地面上。 “你们这些蠢物!” “文章若是不能实用,那还写它做什么呢?!” “这文章是用来启蒙的,其中蕴含着道理,简单易懂,能以最快的时间让孩子们学会文字,明白道理,同时不会对此厌倦,这种方式不比你们的论要好嘛?一句话里夹杂了十个典故,这都可以用在国学了,用在县学启蒙,这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斧头的作用就是砍树,却非要规定斧头的大小规格,太大太小的就要藏起来,不让它发挥出作用,简直就是愚蠢的人才有的想法!” “陛下召集你们来商谈实事,你们却在这里说什么文章的规格!” “不办实事,夸夸其谈,与国无益!” “在座之人,非侯皆降一爵!侯者减其食邑五百!罚十盾!!” 周昌愤怒的骂道。 那一刻,群贤们全部都沉默了,作为国相,周昌确实有这个权力,而公羊寿就有些委屈了,我明明是赞同啊。 同样疑惑的还有吕禄,我到底算不上是在座之人呢?? 不会连我的食邑一块儿减吧? 而周昌神色不善,说道:“再再.再有多言者,弃市!” “速退!陆贾留下!” 群贤就这么被赶走了,陆贾苦笑着起身,没有想到,这陛下刚封自己为侯,给与一千食邑,这一迟疑就瞬间少了五百。 周昌训斥了众人,这才看向了刘长,“陛下啊,这教材不错,适合先启蒙者,不过,如今县学四年,这教材最好是能有四套才好,要逐步提升难度另外,其他学科的教材,最好也能如此,包括这数,其实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 周昌说着自己的想法,说了许久,却看到陛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这让周昌有些不悦,老夫在这里费心费力的给你上奏,你还在敢发呆? 就在周昌即将发火的时候,刘长却笑着抓住周昌的手,热情的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仲父啊,方才您是真的威武啊!” “国相之威,莫过如此!” 周昌只是板着脸,没有说话。 刘长笑着说道:“请您放心吧,其余三套教材,乃至关于数的教材,朕都会准备妥当!” “这就好。” 周昌又给陆贾交代了很多的事情,当他拄着拐杖坚定的走出皇宫的时候,刘长只是觉得,这瘦老头的背影居然那么的高大。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425章 天子之功德 既然得到了周昌的全力支持,刘长也就迅速动笔,亲自来编写数科教材,至于刘安,也被叫过来继续编写另外三套的教材。 刘安怎么也没有想到,就那种程度的文章,居然能得到百官的认可?? 那都不能算是文章了,用如今的分类都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是属于什么类型的。 刘安也是属于破罐子破摔,你随便说,我随便写。 在刘长的编造之中,四套教材很快就成型。 就当刘安走出厚德殿,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庆幸自己终于不会被再折磨的时候,几个竖子却围了上来,刘祥赞叹的看着刘安,夸赞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有文化,可没有想到,你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可以为天下启蒙的程度,厉害啊!你的文章我看了,写的真好啊,谁说我们刘家就没有大家呢?你就是啊!!” 刘祥的神色很是真诚。 若不是知道这家伙本就是个半文盲,刘安都几乎要认为这厮是在嘲讽自己了。 他有些苦涩的问道:“连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阿父不在,他那些妃子们就整日谈论这些事情呢!还特意询问我,说想要看看原文,大母都看了你的文章,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是甚么麒麟儿之类的....” “你在皇宫里可谓是出名了!” 刘祥激动的说道,刘安的神色却愈发的绝望,伸出手来,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眼部。 刘启轻笑着,作为竖子们之中稍微正常点的,他倒是看出了刘安的窘迫,他认真的说道:“何以羞愤呢?孔子老子的书,放在祥的面前,他不屑一顾,拿来烧火吃肉,可你的文章,祥居然能坐下来认真的阅读,读了三四天,连其中的道理都记住了,难道这还不算是学问嘛?” “我倒是觉得,你这本书的作用,都要超过《论语》了,能为天下人启蒙啊,连祥这样的人都能津津有味的阅读,这便是大家啊!” 刘安却不以为然,“我这样的文章,随便找来一个人,就能写出来,可《论语》却不是一般人所能写出来的,这岂能相提并论呢?” 刘启的骨子里就缺了点对圣贤之类的敬重,他笑着说道:“别管谁写的,有用最好。” 同为大汉宗室里的优秀弟子,这几位的性格特点都是有很大差异的。 刘安本以为离开了皇宫,噩梦就算结束了。 奈何,新书的事情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 刘安外出遇到的那些二代群贤,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看来,这事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刘安都有些差异,从周左车的口中,刘安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那天聚集在皇宫里的群贤们,将这件事给彻底闹大了。 这些不正经的群贤当然是比不上真正的长安群贤的,不过,他们都是各个学派的大家,经过公羊寿的点缀,将战火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公羊寿提出过去的文章形式已经不符合如今大一统的局面,必须要进行革新! 这就引起了更大的争论,如今的各派的邸报,因为这件事而吵得不可开交了。 主要还是在文学的领域上,当然也牵扯到了儒家内部的思想争执。 自从报纸出现之后,大汉百姓就越来越爱听这些八卦了,尤其是这些大家们的争辩,甚至专门出现了一个新的职业,就是专门给别人讲述报纸的,不过,他们不敢讲述庙堂邸报,只能是讲一讲各派的邸报。 在大汉繁荣富裕之后,百姓们逐渐有了娱乐需求,而此刻朝阳般活力无限的大汉,也诞生出了很多的娱乐活动。人们坐在食肆里,食肆老板专门邀请乐师们来进行演奏,因为很多音乐是贵族音乐,百姓听不懂,因此他们进行简化,出现了很多平民音乐,歌曲。 甚至各地还出现了一些不太正规的娱乐场所,这引起了王恬启的警觉。 王恬启几次上书,希望能对这些行业做出一个规范管理,要防止长安生乱。 除却歌舞之外,还出现了不少的大规模体育活动,如骑射,纵车,蹴鞠,角抵,比剑,棋类比赛,南方还出现了弄船比赛。 其中最火的就是蹴鞠,甚至已经出现了赌球活动,有达官贵人聚在一起观看比赛,并且对其下注,普通百姓也愿意去围观,蹴鞠的观赏性、竞技性、对抗性使得其成为了此刻最受百姓们欢迎的娱乐活动。 大汉因为好武,很多娱乐活动都是脱胎于军事训练,因此大汉庙堂对这些娱乐活动也不进行禁止。 不但不禁止,某位厉王还下令要在各地修建这些娱乐场所,还提议让各地都挑选出能人,比一比。 刘长本身也是一位蹴鞠高手,凭借着出色的体能,灵敏的技巧,以及输了就会打对手的脾气,他很快就成为了长安内无敌的球王,没有人能战胜他。 对刘长这种重视玩乐的想法,大臣们很是痛恨。 将军秦同就曾上书,劝说陛下少玩乐,多勤政。 可刘长却反驳他,“我大汉的百姓不但要吃的上饭,穿的上衣,还得玩乐,不但活着,还要让他们活得开心!” 不少大臣都认为这样的娱乐风气会毁掉大汉,只有刘长不以为然,适当的玩一玩又能有什么呢? 刘长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日,就彻底改变了大汉的画风。 大汉原先的画风是类似秦国的,压抑,厚重,严谨,百姓们走在路上,都要排队,街道上都没有闲人,娱乐活动更是想都不要想,那些百姓,就如大秦这台机器的齿轮一样,无休止的工作,不是在家休息就是在土地里耕作,农忙之后就是战争和徭役。 长安城内也没有什么娱乐建筑,食肆里的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吃饭,酒肆不许聚饮,而且这都是官办的,寻常百姓就别想着进来了。 死气沉沉,带着一种肃杀之气,正在耕作的百姓,听到鸟叫声,都能警觉的列出阵型来,随时从农民和士卒的双重身份里进行转换。 可如今的大汉,处处都是欢声笑语,街道上人满为患,沿街都是商贩的叫卖声,隐隐还能听到歌声,几个孩子玩着蹴鞠从一旁跑过去,酒肆里堆满了醉鬼,刘长废除了聚饮罪.... 画风直接从秦转明了。 这热闹的都市,繁华的古代画风,在刘长看来很是普通,可是对那些见证了秦国的大臣,乃至地方上的老人来说,就有点太惊世骇俗了。 社会风气的转变,影响到了文学。 而公羊寿所提出的改革,就是建立在这种大风气转变的基础上。 刘安翻阅着手里的邸报,神色也逐渐严肃了起来。 他收起了报,前往自己老师的府邸。 司马季主格外热情的迎接了他,这老头对待刘安和其他弟子时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他们两人坐下来,司马季主便忍不住问起了教材的事情,那些东西,司马季主也看了,可是他怎么都不敢想象,这是自家弟子会写出来的,倒更像是陛下所写。 “咳,我只是代笔而已。” “主要还是陛下口述。” 司马季主点着头,“难怪呢,这些文章跟你平日里所作的风格截然不同,我就想到是陛下口述....陛下当真是大举动啊,这一番更是将天下的士人们都给弄沸腾了,有很多人开始作新诗,那新诗,每句皆为五字,自称为五言诗....” “有的写的还不错,就是被诸大家所抨击,认为不合诗,可越是抨击,这类的诗却越来越多....” “不只是诗,还有几个家整理了一本《伊尹说》,以伊尹为主,添加了很多民间传闻,还有大量的杜撰,史家气坏了,认为他们这不只是编造典故,而是直接扭曲圣贤,天下人大多反对,可他们将这本书放在了书肆后,不少年轻士子却都买来观看,那几个人还因此富裕了起来....” “还有赋....” 刘安早已是目瞪口呆。 他认真的听着司马季主的话,不由得说道:“其实,这并非是阿父一个人所推动的。” “大汉开创之后,对民间的治理甚是宽松,百姓们又逐渐富裕,有了诸多渴望的,因此,原先那些只属于豪族的娱乐,渐渐下放到民间,百姓们也开始听音,开始唱歌,玩蹴鞠,至于文学,本就会受到当时思想之影响,从下至上的变化,文迟早都会迎来变化,阿父只是将这个过程提前了而已。” “那也很了不起啊。” “圣天子,圣天子,这个圣字没有叫错啊。” “圣天子这是要开辟一个新的天下啊...是根本上的新天下,并非是有实体的,作用却更加巨大...” 两人闲谈了起来,刘安对这种变化倒是跟刘长一样,是持认同的。 “我曾跟随留侯学习的时候,留侯就曾告诉我,权莫如货币者...这货币如今流通的速度越来越快,百姓们有了更多可以花费的地方,大汉的税赋也能收的更多,这对大汉来说是好事...若是家家户户都待在家里,手里也没有什么钱财,各地的商贾也无法挣到钱,那反而对大汉不利....” .........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刘长也算是完成了这一整套的课程。 不只是文和数,刘长这厮甚至还专门为射编订了课程。 其中就包括了一些简单的军事操练,蹴鞠,角抵等活动。 数科的教材里,他也安排了很多好玩的东西,不再是冷冰冰的说教,比如加减法,就是以果子为例,争取让孩童能更方便去了解。 周昌对这些是很满意的,抚摸着那灰白的胡须,对着刘长点着头。 那一刻,刘长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为谁打工。 满意的不只是周相,张相也非常的满意。 张不疑不偏不倚的对天子所编的教材做出了客观的评价。对众人表示,纯路人,说句公道话。 随后,他做出了这般的评价: “十本论语和道德经也比不上这书的一页啊!!” 这么客观的言论自然是让群臣激动异常,激动的脸色涨红,浑身发抖。 “陛下这本书,当真是天下第一奇书!启蒙神书啊,若是叔孙通当初能看到,如今县学或许早就完成了....简单易懂,臣以及准备用这教材给我家女进行启蒙了...” “可是你的女儿还不曾年满一岁吧....” “主要是陛下这功德....” 刘长挥了挥手,打断了张不疑的吹捧。 刘长认真的说道:“启蒙乃是大事啊,不能敷衍....若是真的能让县学遍布大汉的每一个县城,朕也算是有些功劳了,往后见了阿父,我也有话可说,不至于扭捏....” 张不疑一愣,惊诧的问道:“陛下这是在说什么呢?” “陛下自登基以来,击败匈奴,诛杀冒顿,收复河南之地,败河西诸贼,扫清西域,击败东胡余孽,收辽东之地,讨伐朝鲜,扶余,开乐浪地,兵不血刃,平定南越,一人诛杀滇王,使得西南受降....” “陛下重工,亲自制造纺车,改进农具,重用尚方,造纸,印刷,火药,盐井,车船...恨不得将自己的宫殿拆了送给尚方做研究资金....” “陛下重农,免掉口赋,算赋,田租四十取一,各地徭役还给与粮食,分发冬衣农具,将耕牛牲畜借给百姓们,鼓励百姓开垦,用边军进行屯田,将土地赏赐给没有土地的农民....” “陛下爱贤,设启蒙之学,太学,国学,县学,陛下提拔忠良,惩治不轨,重用很多贤才,将他们放在最合适的地方,监督他们的行为,天下吏治清明,官吏们不敢作乱,百姓们不会作恶,上年全天下判决死刑的只有四百三十六人!” “陛下爱民,赦免了天下的隶臣,给与他们土地,取消了对百姓的所有限制,允许他们正常往来,废除了很多的刑法,肉刑....” “陛下修补驰道,修建城池,开运河,加固长城....设立了统一的文字,编造了数学的著作,发布了统一的货币,统一的轨道,规范言语....” “陛下设立医馆,让天下的穷人能看得起病,设立书肆,让百姓们都能去读书,设立报纸,传播各派的文化....” “陛下开放天禄阁的藏书,送给天下人观看,允许他们私藏书籍,翻阅抄写....” “陛下取缔了对商贾们的限制,允许他们自由经商,允许他们穿好的衣裳,坐车,吃好的饭菜....” “陛下取缔了很多无用繁琐的祭祀,严格的控制了地方上的鬼神之风...” “陛下废除了诽谤罪,允许天下人说出自己的看法...陛下禁止厚葬,开节葬之风...陛下重视文教,如今又以一己之力使得天下之风转变....” “而最重要的是,陛下如今尚且年轻力壮,陛下的功德,臣纵然站在这里说上三天,也是没有办法说完的,陛下却说自己没有什么功劳??就是这些功劳,几百个尧舜绑在一起,也不如陛下啊!若是有朝一日,我们君臣能一同前往太一那里,与高皇帝相见,为私,您该给高皇帝附身行礼,若是论功,他该给您行跪礼!!!” “哈哈哈哈~~~~” 刘长大笑了起来。 张不疑却很严肃,完全没有半点嬉闹的意思。 “陛下千古一帝,古往今来,未曾有如陛下者!!!” “你不说,朕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功劳....你这么说,朕心里倒是好受了很多...下次阿母若是再骂我昏君,朕就将你叫过来反驳!” 张不疑是不怕太后的,他是满朝唯一敢骑在太后宠臣的头上,将手里的节往人家嘴里塞的狠人。 他不怕饮酒,因为他根本就不怕为天子而死,能为陛下而死,或许还是他所最期待,最渴望的死法。 刘长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别废话了,走吧,去造船坊,车船已经做好了,今天没有降雪,没有结冰,应当是可以下水一试了....看看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吧!” “唯!!!” ........ 此刻的唐国,也遭受到了风雪的影响。 在唐国一处村庄里,召平弯着腰,正在清扫院落里的积雪。 不远处,他的老伴正在舂米,尚方做出了一个脚踏的舂米工具,这东西因为省力,迅速在各地推广,如今连一个老太太都能轻易的从事舂米这样的重体力活,舂米在此刻还真的是重体力活,因为大汉就有一项针对妇女的惩罚,就是让她去舂米。 可尚方却凭借着自己的技术来破坏了大汉的这个法律,舂米不再那么费劲了。 “这门怎么又关不上了??” 召平推了几次,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内屋里冒出了几个小脑袋。 “大父!要我们帮忙吗?” “回去!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 召平的话说的很严厉,而脸色却是笑着的,很是慈祥,那几个孩子也不怕他,只是又玩闹了起来。 就在召平费力的修木门的时候,远处走来的一个人却停下了脚步。 这人背着一些柴,看来是刚砍柴而归。 看到蹲在门前的老头,此人放下了柴,笑着走上前。 “老丈!我来帮您!” 召平笑着抬起头来,那受了刑的脸并没有能吓到面前的人,因为他面前这个男人也有受刑的痕迹。 召平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此人很快就修好了,将门拉开关上了几次,这才拍了拍手。 召平狐疑的看着他,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我怎么好像见过你呢?” “你唤作什么?” “这位老丈,您叫我格就好...” “格??” 召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不曾听闻,还不曾吃饭吧?家里做了饭,要不一起?” 那人摇了摇手,笑着说道;“哈哈哈,家中孩子还在等着我,思念的紧,还是改天再来拜访吧!” 看着远去的人影,召平也没有多想,笑着转身进了屋。 暖暖的内屋里,三个孩子正在玩闹,一旁的案上,羊肉汤散发出的雾气缓缓腾起。 召平笑了起来。 真好啊。 章节目录 第426章 不流放个太子还能叫秦王吗? 春意盎然,万物复苏.百姓们开始了新一年的耕作之事,翻土播种. 船司空县郊外,一群农民正在卖力的耕作者,有年轻人卷起了裳,光着脚走在土地上,手里拿着犁,一头老牛不慌不忙的走在他的前头,远处还有几个忙碌的人,都是他的家人,忙到了中午,烈阳高高挂起,一家人方才聚集在树荫边,吃着饼,大口喝着水. 在此刻,从道路上走来了一众行人. 他们都骑着骏马,顿时就引起了这些农民的注意. 年轻人还好,只是探出脖子来看,老人却是警觉的起身,拄着手里的农具,身为老秦人,数十年的操练和纪律几乎融入在骨子里,几乎是看到生人的那一刻,就起了身. 毕竟,按着秦国的律法,若是看到生人,就必须要将这个人的情况禀告给当地的亭长,若是不及时报告,这个生人又犯了罪,那么这一路上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要连坐. 这就让老秦人对陌生的面孔有着极大的抵触. 可是,当看到那一群人鲜衣怒马,还有甲士跟随的时候,老人就即刻低下了头. 对高爵位的惊惧同样融入在他们的骨子里. 为首的那位,骑着白色骏马,身材极其高大,任谁看了,都得称赞一声好壮士. 这位壮士也注意到了路边的农民,伸了伸手,跟随着他的众人都停了下来,壮士翻身下马,将绳交给一旁的年轻人,又拉着一个孩子,就朝着耕地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秒记住 这几个农民赶忙起身拜见. 老人走上前,以浓郁的秦地口音问道:"客有什麽吩咐呢?"壮汉咧嘴笑了起来,示意众人坐下来."你们都是船司空县人?船司空县哪里的?" "正是...我们是郑阳里的农户,从这条路走一里便能赶到...." 老人说着,又急忙拿出了自己的验,籍拿递给壮汉来看,壮汉接过,仔细看了几眼,随后递给了他. "这头牛是你们自己家的?""并非如此.""乃是里中所借,凭证我这里也有...." 看着老人不安的模样,刘长挥了挥手,说道:"老丈不必惊恐,我乃是舞阳侯樊伉,这是我的儿子樊安!" 周围的那些农民听到这句话,却更加的恭敬,他们或许不知道舞阳侯是谁,可他们知道了面前这位是个侯,这就足够了,老人还是有些见识的,在得知面前这位的身份之后,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喜色. "我曾有幸跟随您的阿父作战,在军中担任车左...您与将军一般威武雄壮!" "哈哈哈,我虽雄壮,却远不如当今圣天子啊,当今圣天子那才是雄壮啊,生死虎豹,有万夫不挡之勇,天下无人能敌,就是舞..就是我阿父,也不是他的对手!" 听着"樊伉"的吹嘘,一旁的"樊安"只是翻了个白眼.这位樊伉,当然就是刘长. 刘长一番话,就取得了这些人的信任,倒不是因为这些人好骗,只是因为刘长有着身份证明,同时大概也没有人敢在司隶地区冒充舞阳侯,除非他的地位比舞阳侯还要高.... 老人也笑呵呵的恭维了起来,"早听闻圣天子乃是雄壮猛士,只是舞阳侯战战先登,亲斩最多,圣天子怕是不如他啊." 这个先登,就是在攻城时第一个冲上城墙.按着秦国的律法,你若是能第一个登上城墙,还活着回来,就是一个人头都没砍,也能直接给你升三级的,何况,樊哙这个登城狂人在最先登城的同时还能亲手看下三四十个人头,有时候一个人冲的太快了,直接一个人俘虏一百来人,这可是攻城战啊!!! 因此,汉军都对樊哙的武力有着极大的自信. 在楚汉战争里,论武力,那位一战独自斩杀了数百人的项羽显然是天花板,属于此时的武力天花板,甚至可能是全华夏的天花板,在正史里能一个人砍好几百个,一个人拿下一座城的,好像就只有这么一位了,这战绩属实比很多演绎还要离谱. 而樊哙大概就是第一梯队了,紧跟其后,就如同曹参与韩信一般,紧随其后,却还是差了那么一步. 不然,以项羽那般狂傲的性格,也不至于见到樊哙之后,称一声壮士,还给酒给肉,还听进去了樊哙的劝谏,让他坐下来,他对刘邦都没这么客气,这大概就是过度练肌肉会吸引同性吧. 刘长此刻也没有跟老人反驳,只是笑呵呵的听老人讲述高皇帝当初在老秦人里招募士卒,去打项羽的事情. "那箭矢跟雨点一样啊,我们都害怕的不敢前进,手里的盾都要裂了,舞阳侯大呵了一声,,就将这小吏绑起来送到了刘长的面前. 此刻,柴武方才告诉刘长,这小吏是卫尉张孟的儿子. 刘长也很是惊讶,打量着面前这位勇猛且有胆魄的暴躁家伙,顿时断定,这厮是个当将军的好手. 要知道,那个刘卬年纪虽然小,却也继承了仲父的一些武力,达不到刘长这么变态的程度,可打个甲士都是轻轻松松,这些竖子们一拥而上,还被打的这么惨,这人是能打的,最难得的是,他敢抓着一群诸侯王打,刘长要的就是这种人啊! 刘长故意板着脸,恐吓他,"你殴打朕的犹子,不怕被诛族吗?" 张夫却回答道:"陛下令我们守卫武库,若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就放任他们进去,那才是该被诛族的罪行!" 刘长大喜,即刻让他成为了郎中. 刘长也有自己的想法,刘安麾下如今两个舍人,一个善政,一个善文,面前这厮还年轻,稍微磨砺一番,也可以送到刘安麾下当个舍人,算是补齐了武这方面的短板,毕竟自己的儿子未来也需要猛士来镇守四方啊. 而刘长不知道的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张夫,就是历史上的汉初猛将灌夫. 他的阿父张孟,因为在刘长的影响下,多次抓捕刘长有功,故而不断升迁,没有再如历史上那样被灌婴看中,收为门客,甚至赐姓灌,因此他的儿子张夫,也就没有变成灌夫. 历史上,这位是周亚夫的部将,在他阿父战死之后,他披上铠甲,手拿戈戟,召集了军中与他素来有交情又愿意跟他同去的勇士几十个人,准备杀进吴军营帐里斩杀吴王,给他的阿父复仇. 可是当他走出军营的时候,他的那些好友都不敢前进了,只有两个人愿意出来,还有十个他的隶臣跟随在他的身边. 他就带着这些人一路飞奔冲入吴军中,一直到达吴军的将旗之下,阵斩数十,在所带去的人全部战死之后,灌夫寡不敌众,又杀了出来,身上受重创十多处,医治后没有死,伤口刚好了一半,他又去找将军请求让自己再去冲阵,并说自己已经熟悉了地形,一定可以砍下敌人的将旗! 可周亚夫并没有同意这个申请,不过这件事之后,灌夫就名扬天下了. 可惜,就因为他那暴躁的脾气,游侠习气,最后以不敬之罪被斩杀,更因族人横暴被灭族. 刘长看着他,随意的说道:"你留在这里吧...不要与安接触,就安心看着他,不要让外人来打扰他,也不要让他逃离..." "唯!" 刘长没有再多说什麽,将为刘安所编造的证件留给了农民,以便官吏检查,便带着人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都没有再去看刘安一眼. 吕禄有些闷闷不乐,毕竟是在他面前长大的孩子,如今被如此对待."唉,陛下的处罚太过...不过是顶嘴几句而已..." "顶嘴没什麽大不了的,朕也常常顶嘴.""那您这是..." "先前朕让他编写启蒙之书,这竖子居然引以为耻...他做的好文章,能做好学问,跟着留侯也学会了不少东西,腹有良策,奈何,就是太高高在上,自视清高,他这个样子,将来我如何安心将大事托付给他呢?" "启在这方面都比他要优秀!" 吕禄吓坏了,急忙说道:"陛下,这番话可不能说啊...." "有什麽不能说的...这竖子这么发展下去,那就是一个大昏君...无视民间疾苦,只懂得沉浸在文章之中...做皇帝难道要看文章做的好不好吗?要看他有没有什麽学问吗?" "阿母对他太过溺爱,没有人敢得罪他,更不曾吃过苦头,朕这次,就是要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民间的情况,他不是一直都说要探索道吗?道就在民间,这下他可以自己去探索了!" "这么对太子是否有点...." "呵,朕一定要留下遗令,往后太子都要去民间居住,真正去感受一下百姓的生活,免得都高高在上,夸夸其谈,无所作为!" 刘长都这么说了,其余众人自然也就无法反驳什麽.当他们回到长安的时候,吕产老远就看到了他们. 他看起来格外着急,一路跑到了两人的面前. "长弟啊,你这是去了哪里,姑母连着派了三拨人去找你,非说要你将安带回来...." 刘长听闻,脸色甚是平静. "传朕的命令,让那些人都回来,再敢私自出城者,弃市!" 吕产一愣,正要说什麽,刘长低下头来,死死盯着他,吕产顿时就怂了,"唯!!" 刘长这才纵马进了长安城. 吕禄还是很担心,可刘长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身毒国的使者不是说今天赶来吗?难道还没有赶到?" "陛下,这些蛮夷不曾见过大汉这般雄伟的大国,进了大汉之后,只怕是沿路观看盛世景象,迟迟不能赶到." "让冯敬安排好相关事宜!""唯!!" 章节目录 第427章 手撕宙斯的东方大力神 "你怎能将安独自留在哪里?!" "你以为张不疑奉承几句盛世,路不拾遗,就没有贼人敢对安动手吗?!" 刘长刚刚回到厚德殿,太后随后就来到了这里. 吕后气势汹汹,吕禄上前扶持,险些挨了她一拐杖,吕后对着他骂道:"如此大事!居然任由长胡来!" 吕禄委屈的退到了一旁,不敢多说什麽. 随着年龄的增加,太后是越来越护短,刘安在她这里简直就是命根子,好大儿,平日里刘长训斥他一下,都会引起吕后的愤怒,何况是如今这般直接流放呢,刘长的这个举动,算是彻底激怒了吕后,吕后一路朝着刘长走去,嘴里念念有词,拐杖几乎就要落在刘长的头上了,可刘长却没有再躲闪. "阿母,此乃大事,我自有计较." 吕后此刻却有些呆楞住了,面前这个傻儿子,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流着鼻涕,哭着来找自己告状的娃娃模样,而在此刻,儿子的形象方才出现了变化,好像长大了一些,吕后顿时收起了怒火,怒火并没有消失,只是藏了起来,她板着脸,严肃的坐在了刘长的面前. 曹姝站在门口,作为刘安的生母,她对刘长的做法反而非常的支持. 曹姝从来都不溺爱刘安,实际上,刘长整日在外奔波,曹姝就担任了严父的职责,刘安被曹姝所训斥的次数绝对要比刘长所训斥的要多,而且曹姝下手也不留情,刘长好歹不敢用力,收着力,生怕给打坏了,而曹姝就没有这种忌惮了,随便打. 可面对太后的怒火,曹姝并没有说话. 首发网址 她知道,此刻开口,只能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相信自家良人能解决好这件事. 在太后坐下来的那一刻,刘长便开口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并非临时起意,那座里内外都有不少绣衣,这些人是在这一年间以外豪族的身份陆续入住的,其中甚至有安不认识的太医,当地的官吏,也有朕所安排进来的人....明面上只有张夫一个人,实际上,朕出动了数百人来保护他的安危,况且潼关重地,不可能出事的." 听到这些话,太后的怒气平息了不少."早有安排?" 刘长点了点头,"早有安排,只是不敢告诉阿母,就怕阿母对安太过宠爱,会阻止这件事." "阿母....秦国之所以能大一统,是因为他们连着出了七代的贤君,而他之所以毁灭,是因为出了一个昏君...每当我跟左右聊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总是用秦国至度本身的缺陷和不得人心来回答我,可是我觉得,若是胡亥有他阿父一半的能力,或许阿父都不能成功." "可刘安并非胡亥之流." "我知道,可是他身上的缺陷也很明显,他自视甚高,轻视他人,刚愎自大...." 吕后听着这些话,不由得冷笑了起来,"你说安的缺点就好了,何必要说自己的呢?" "阿母,他跟我可不一样!我是外王谋...咳咳,反正他看事没我看的清楚,我小的时候四处跑,修建皇宫的匠人都与我成为了朋友,我轻视士人不假,可我何曾轻视过那些底层百姓呢?" "做皇帝,最怕的就是重视这些所谓的贤人,却轻视这些底层的百姓啊!" 刘长这句话还真就没有说错,刘长向来都是亲小人,远贤臣的,或者是,他轻视士大夫,与那些底层人民却很亲近.这一点跟汉末的一位猛将非常相似,在刘长这里,十个做学问的大家,可能都不如五个干农活的好手,当然,浮丘伯这个级别的例外,毕竟是能做事的,不能做事只会瞎逼逼,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刘长是压根看不上的. 刘长平日里对大臣们非常的傲慢,常常出口侮辱,或者动手殴打. 朝中三公九卿,除却韩信之外,还有谁是没挨过刘长打的呢?可刘长平日里外出玩耍的时候,却从来不曾辱骂过任何百姓,或者殴打他们,总是笑呵呵的讨要饭菜,坐下来闲聊,还总是能跟这些人交上朋友,没有什麽帝王的架子. 在刘长看来,刘安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子架子太大了. 自视清高,觉得自己是一个做学问的大家,连启蒙都可以轻视.跟那些贤才们走的很近,却跟底层百姓接触不多. 刘长这么一开口,吕后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吕后沉思了片刻,虽然年事已高,可吕后还没有糊涂到不明事理的程度,先前也是因为她太担心长的莽撞行为会害了安方才那么生气,可听到这厮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并且考虑到了这么多的因素,吕后也不由得点起了头. "你说的也对...若是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样的问题,还是要将储君殿搬出去,设立专门的府邸,安排更多的舍人以及储臣...要让太子多参与国家大事,包括地方的治理,跟随官员们前往地方考察,允许太子每年离开三次...." "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长这次还真没有吹嘘,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母子两人交谈了起来,刘长这才说道:"阿母啊,您平日里对这竖子宠溺太过,这样是不行的...." "我当初就是个诸侯王,谁都敢来教训我,曹公还敢抓着我殴打,如今,安是太子之身,谁敢对他动手?张释之顶多敢顶撞他,敢动手吗?况且,我年幼的时候,就四处去玩,所看到的都是民生凋敝的场景,这厮可是专门往贤人们家里钻的,百姓家是啥样的估计都不知道!" "您还如此宠爱,连骂都不许我骂....这是要坏我大汉社稷的!" 吕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儿子当面教育,尽管心里知道刘长说的很对,可老人还是很生气,她站起身来,说道:"你现在长大了!便任由你自己来办!!" 刘长这个时候反而不再那么强势了,他几步冲到了阿母的身边,弯下腰来,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满脸谄媚. "阿母,我怎敢说教呢?" "这都是您当初告诉我的道理啊,我只是将您教给我的用了出来...我自己可办不成什麽事...." "阿母贤明国母,怎么会真的生我的气呢?" 吕禄目瞪口呆,就在短短时日内,刘长又哄得老太太没有了先前的怒气,在宫女的服侍下离开了厚德殿. 都说知子莫如母,看来这知母也莫若子啊.看着离开的吕后,刘长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阿母年纪越来越大,可这性格却越来越像个孩子,当初我故意不吃饭的时候,她便是这般哄我的嘞!" 没了刘安这个竖子,刘长坐在厚德殿内开心的吃起了肉. 看着沉默不言的曹姝,刘长笑着说道:"过段时日,你可以带着阿母出去郊游...大好时节...我听闻潼关那边的景色最好了." 曹姝一愣,迟疑了片刻,还是摇着头. "我还是再等等吧,我听闻,经历过寒冬后的朱梅盛开的最是美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刘长开心的搂住了曹姝,而吕禄也很知趣的离开了这里. 就在刘长准备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樊卿的叫声,樊卿和雍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勃. "长!!你为什麽要流放安!!" 樊卿和雍娥都不理解刘长的行为,好在有曹姝,曹姝只是冷冷的扫视了她们一眼,她们就不敢说话了. 而刘勃此刻也是委屈的站在刘长的面前. "阿父,若是兄长惹怒了您,我愿意代替他受到惩罚,请您不要责罚他好吗?" 看着乖巧的儿子,刘长只觉得心都要融化了,猛地将他抱起来."哈哈哈,我这是在赏赐你兄长呢!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今天去哪里玩了啊?""去了天禄阁!"刘安的离开,在长安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这是一国之太子. 而刘安因为亲贤臣,远小人的做法,名声是非常好的,尤其是黄老学派,更是将他当成宝贝,刘长这么一流放,黄老顿时炸开了锅.刘长本以为将刘安派出去之后,自己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可谁知道,在刘安离开之后,他的厚德殿里不断的有人前来质问. 最开始是阿母,然后是樊卿她们,再往后就是朝中大臣,乃至连自己的师父都被惊动了. 周昌是第一个赶来战场的,周昌并不反对磨练太子,只是他觉得这样的做法太冒险,若是太子出了意外怎么办?他希望刘长能派人偷偷保护太子,守在周围,免得有心怀不轨之人,借机引起大乱. 刘长也没有多说什麽,答应了了事.随后赶来的就是王高和司马季主了. 这两位太子的老师,彻底放下了平日里的矛盾,一致对外.刘安对于黄老学派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不单是未来的圣人,还是未来的储君,有刘安这张牌在,黄老就一定能再次坐上第一显学的位置,彻底打败其他学派,刘安若是当了皇帝,他的后人敢不尊黄老?? 他们也说不好到底是刘安未来皇帝的这层身份重要,还是他黄老新圣的这层身份更重要,反正,这个人他们是要死保的. 可惜,无论是王公的高深学问,还是司马季主的高超辩才,都不是刘长的对手. 因为刘长压根就不理会她们. 非但不理会,被说的急了,甚至还想要动手殴打他们.这两个人显然都过了刘长的斩杀线."老生安敢妄谈国事?!" 刘长抓着他们的肩膀,一路连拖带拽的弄到门口,直接就推了出去,让吕禄不要再让这两个人进来打扰自己. 而往后,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了."王公...""刘公..." "师父???""师父????""冯公..." "浮丘公...""河西王...嗯?竖子!!!" 韩信和张苍的到来是刘长所没有想到的,韩信向来不理会国家大事,可这次他还是来了,他跟太后一样,都觉得刘长的行为太冒险了,那是一国的储君,怎么能就这样流放到乡野里呢?就是地位再高的人,若是身边没有太多的护卫,也可能会被十几个人给至服,这可不是小问题啊. 至于张苍嘛,刘长觉得他就是找了个机会来偷懒,毕竟以劝谏刘长的借口,他可以不用上班一整天.张苍对自己这位弟子倒是很了解,知道他不会如此冒险,他是来上奏提议的,他的提议跟吕后差不多,都是觉得应该为太子设置一套更详细的属吏体系,并且让太子不能脱离庙政和地方事务. 至于最后来的那几个竖子,他们就是单纯的想让刘长放人. 刘安不在,这些竖子们也就失去了惹事的带头大哥,别看刘安年纪小,在长安这二代群贤之中,他才是出谋划策,组织了多次犯罪的头目,当这个头目被流放之后,其余这些人自然就不成气候了. 他们很是无奈,只好去做起了正事,比如去追求秦将军的女儿. 至于为什麽说这是正事,是因为老刘家向来有难上加难的传统,不追求近侍和郎中,就已经算是正事了. 因为这些竖子们逐渐长大,他们身边当然也有了近侍以及舍人. 刘祥,刘卬,刘贤这些人都选择了模样最好看的近侍,跟随在自己的左右,唯独刘启,对这类的事情很是痛恨,便选了一个貌不惊人的近侍,这位近侍叫周仁,至于为什麽选他,是因为这个人精通医术,刘启觉得有个医术高手陪在身边也很不错,西域那个地方听闻有很多的怪病,带上了这个人,自己就不必担心了. 而随后的接触之中,刘启发现,这位舍人也很不错,为人沉静少言,不泄人隐秘,刘启有很多话不告诉别人,却可以告诉他. 刘长目前所关心的,就不是这些竖子们的舍人,而是来自身毒国的使者了. 这位前来的使者,是大夏国人. 汉朝这里的大夏国,也就是如今正在被匈奴所蹂躏的巴克特里亚,在与匈奴人的交战之中,这些人也逐渐明白了匈奴人的来源. 大夏国曾派人跟这些"野蛮人"议和,当时的氛围剑拔弩张,非常的严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夏国的使臣与匈奴人的巫展开了亲切的辩论,当他们的辩论来到神灵方面的时候,大夏人吹起了自己的神灵. 其中当然就有最伟大的英雄,大力神. 而听到他们各种吹嘘大力神,匈奴这边也坐不住了,开始吹嘘起自己的大力神. 东方有一个大力神,此人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力大无穷,乃是人间神灵. 大夏的学者当即表示,自家的大力神是神王的私生子,完成过十二项英雄伟绩. 而匈奴人则是表示,我家的大力神是帝王之子,完成的伟迹多不胜数,在匈奴人看来,大概汉人要比面前这些相貌完全不同的家伙要稍微顺眼一些,而且作为被击败者,打败他们的人越强大,才能彰显出他们本身的威力,我们打不过是因为对方是神灵,不是因为别的. 大夏国的使者开始详细的讲述自家神灵的伟大事迹,认为自家这位能降伏九头怪物的神才是真的神. 而匈奴人在辩论方面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气急败坏之下,他们愤怒的说道;我家神灵如今还活着呢,就在大汉,就是他将我们打败,我们才跑到这里来的,你们朝着东边稍微走一走就到了!!! 你家神灵现在又在何处呢?!这次,大夏人彻底懵了.什麽鬼??活着的大力神?? 别看他们说起神灵说的有头有尾的,可要让他们把神灵给叫出来,那肯定是做不到的,而匈奴人这里,居然有活生生的神灵?? 他们是不相信这些野蛮人的说法,可还是想要去看看那个能击败匈奴人的到底是什麽样的存在. 匈奴人在神毒不说是举步维艰吧,也算是势如破竹了,大夏的军队在他们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迅速被撕碎,被打的晕头转向的,只能通过有利的地形来撤退,再这么打下去,灭亡是迟早的事情. 大夏人从此踏上了寻求东方大力神的道路,奈何,匈奴人将路都给堵死了. 大夏王所派出的十几个使节团,从各个方向绕路,想跑去匈奴背后,最后绕到了西域的,就只有一个使节团了. 这些人来到西域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轻视的,觉得这国家没什麽了不起的. 当他们来到河西的时候,他们开始变的有些严肃,还是有些东西的.当他们来到陇西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有些苍白. 当他们来到长安的时候,直接开始高呼大力神的名字了. 长安城对西方的这些蛮夷来说,那是无法想象的存在,整个内史地区生活着百万人口,光长安一个城就有几十万的人口,一城能顶蛮夷一个国,而新修建的长安城,那城墙在这些人看来就是神迹了,简直就是神灵居住的地方. 这是大汉第一次接见大夏国的使者,冯敬对他们还是比较客气的.他们之间的译者是一位西域商人. 大夏国的使者们在这神灵的城池转了几天,在冯敬教导了拜见的礼仪之后,方才进了皇宫,来拜见那位传闻之中的大力神. 他们在大汉,听说了很多这位大力神的传闻,比如他在监狱里出生,出生的时候,一哭就哭塌了半个长安城,又比如他曾至服过神灵所化身的牛,而这让大夏人顿时觉得很敏感,这是一个翻译错误,神牛被翻译成了神灵化身的牛,而不幸的是,大夏人这边就有个喜欢化身公牛的神灵....这很容易让他们浮想联翩.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位活着的大力神. ps:现在相信老狼是早有预谋,而不是每天抄书评来维持生活的了吧?神牛的伏笔这不就收回了吗? 章节目录 第428章 活过来的雕塑 如今的大夏人,并非是后来的吐火罗人. 他们是当初亚历山大东征时的遗留品,大概位置是在中亚和北印度的一部分,在如今的北印度等地区,依旧能找到很多当时的所留下的希腊式遗址,不过,因为长期与本地土著混居,这些希腊人逐渐印度化,文化的交融在这里是最明显的,历史上将这些希腊化的小国们称为"希腊—印度王国". 而大夏国,是这些希腊式国家里最强大的,到目前为止,大夏国所发掘出的钱币也是最多的. 部分希腊人改信了本土宗教,并且融入了自己的神话色彩. 这群大夏国的使臣共计有十二人,他们是大夏国的学者,武士,贵族所构成的使节团,为首者是国王德米特里二世的堂叔,叫穆西斯. 穆西斯不但是国王的亲戚,同时还是国内有名的学者,以辩论和角抵而闻名,可以理解为"希腊大儒". 这些建立在中亚和印度的希腊式王国,大多都保留着希腊传统,却并不采用希腊的至度,他们通常会入乡随俗,采取本地人的统治模式,只是要害位置上都是希腊公民,而在军队上,希腊移民的数量严重不足,因此采用雇佣兵的方式,由希腊人统帅本土人来进行作战.不过,本土人的伤亡通常不记录,不作为正式的士卒来对待. 而这些国王们有着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喜欢将自己神格化. 例如在埃及的托勒密王朝,其君王就曾册封自己和妻子为神. 在中亚和印度的这些,同样也是,甚至想要以自己的形象来取代当地神话里的重要角色. 因此,当大夏人听到匈奴人说东方有位神灵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只是东方有位无比强大的君王. 记住网址 他们前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当朝圣者,穆西斯在出国的时候,国王就曾交代他,让他看清楚这个东方大国的实力,然后看看能不能合伙将那些野蛮人给除掉,若是不能接触,也不要得罪,若是可以联盟,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当他们亲眼见证了长安的繁荣之后,这些人的心态就变了.这何止是强大啊,这简直太强大了. 那披甲的士卒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们都不由得的呆住了,而根据当地迎接他们的官吏的说法,这样的军队,大汉能随时召出一两百万,这个数字彻底吓坏了这些大夏人,无论他们今日见到的是个什麽样的皇帝,他们都决定要当做神灵来对待. 那些野蛮人还真的没有说假话,有这般强大的国力,他们的皇帝自称大力神也不过分,反而是有些掉档次了,他应该称神王的. 毕竟他们的国王德米特里二世,就自称为神王的私生子. 以他们的国力都能当个神王的儿子,以这个国家的实力,称大力神实在是掉档次. 穆西斯这些时日里,疯狂的学习雅言,同时询问大汉内部的各种情况,对这个陌生而又强大的国家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此刻,他体内学者的热血甚至一度超过了政客的身份,他很想放下一切使命,安心在大汉内部转悠,认认真真的看完这个强大的国家,仔细的了解这个恐怖且有魅力的大国. 他对那位大力神的兴趣反而没有先前那么大了,皇帝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凡人,可这国家强大的不像话啊. 此时,四大帝国里的罗马帝国还是个精子,凯撒都没有出生,安息帝国刚刚摆脱塞琉古人的干预,还在休养生息,至于贵霜帝国,月氏人根本就没有迁徙,取代了他的匈奴人也才刚刚在中亚和印度地区展开攻势. 唯独大汉,在此刻是最强大的存在.使节团进了皇宫,前来拜见帝国的皇帝. 刘长坐在上位,衣冠并不是很整齐,他做的也很随意,脸上带着一丝轻视,打量着这些进来的使节团. 当穆西斯见到皇帝的那一刻,他吓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人,穆西斯本身也并不矮小,可是在这位皇帝面前,他发现自己就跟孩子差不多,他就像个巨人一般,坐在那里,那凶狠的眼神令人无比的恐惧,不只是穆西斯,其余的使者们,也几乎是在见到刘长的那一刻就懵掉了. 希腊人的雕塑特征展现出了他们的审美特征,他们对男性雕像的创造上,非常的注重其雄壮的外表,肌肉分明,展现力量感,巨大感. 在这些人的眼里,刘长就好像是活过来的巨大雕塑,那浑身爆棚的力量感,线条,那巨大感. 跟随在他们之中的一位艺术家此刻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些希腊的贵族,是受过精英教育的,艺术同样也在他们的学习范畴之内. 刘长完美符合了他们对男性美的一切需求,刘长本身长相就比较硬朗,带着一股杀伐之气,加上那魁梧的身材,那位艺术家此刻都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震动了. 而希腊的雕塑所展现的雄性美,大多为神灵,他们认为只有神灵才有这般的身材. 当刘长注视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幡然醒悟.哦,原来匈奴人没有说谎. 原来这位也不是跟自家那位神王一样,自称神灵,原来是真的神啊!! 这些使者的异常反应,却引起了周围大臣们的愤怒,这些蛮夷,拜见陛下,不行礼也就算了,居然还直勾勾的看着陛下,还发出怪叫声,这是想要被诛族吗?!刚刚教会了他们宫廷礼仪的冯敬更是皱起了眉头,使节团失礼,他作为典客是一样要被问责的. 季布挥了挥手,当即便有郎中卫拿起了武器,看向了这些使臣. 穆西斯反应了过来,急忙带着众人按着冯敬所教授的礼仪来行礼拜见,众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矛盾,也害怕被神灵所惩罚,唯独那位艺术家,即使在行礼的时候,还是在以最炽热的眼神偷偷打量着刘长. 刘长都被那厮的目光给盯得毛毛的. 使节团行礼拜见,随即站在了一侧,表达出了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我们是来朝圣的." "东方的大力神,请祝福我们,沐浴在您的神圣光明之下,您散发着大地之母的乳香,您的胸膛是山峦的化身...." 穆西斯按着对宙斯的那一套说了起来,而这就苦了一旁的翻译了,这位翻译本来就不是什麽正经的翻译,他是一个商贾,早年跟着阿父去过那边做生意,其实大汉对国外的很多信息都是商贾们所带来的,而这些商贾们学会了很多地方的语言,勉强能够做生意,表达出一些彼此的想法,可你要是让他们翻译祈祷礼这一套东西,那就真的有点为难. 翻译也没办法,只好如实翻译. "额...我们是来求仙的...东方的神仙叫大力者,我们想让您帮着洗个澡,我们想吃你的...你的胸口,我的山...." "混账!!!" 张不疑暴怒,当即下令道:"来人啊,将这些西方淫国的败类给拖出去斩了!!" 群臣都以为受到了羞辱,各个愤怒,或者是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这么一个国家的使者前来为什麽要说吸陛下什麽什麽的话. 唯独刘长,此刻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 "哈哈哈,这厮要我给他洗个澡??还要吸朕的乳汁?他个犬入的倒是想吸,朕也得有啊!" "哈哈哈,这都是什麽风俗啊,他们那边都是这么干的吗?两个国王相见,互相吸乳汁?哈哈哈~~你快问问!" 商贾急忙解释道:"陛下,他是在说祈祷礼,是把您当作神灵来祈祷...有些话我翻译的可能有一点点不恰当...." 刘长摇了摇头,安抚了一下张不疑,"不必生气,不过是因为言语不同而已,朕南征北战,都不曾见过如此奇怪的风俗,这大概是翻译有所不当...." 而站在不远处的司马喜却激动的书写着,他要如实的记录这一次双方的会面过程. 穆西斯倒是很惊讶,不太明白面前这些大臣们为什麽如此.这也坚定了他学习汉语的决心.在奉承之后,这些人说起了自己的国家. 总体来说,就是大概的介绍了一下,不过携带着很多的夸张因素,翻译在翻译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羞耻,你真当我没去过啊,你这牛吹的,作为大汉的忠实子民,这位翻译很好的还原了这些的话. "我们的士兵有四五十万人,他们都是英雄,虽不如您的帝国这么强大,但是我们曾击败了西边强大的帝国!" 翻译说道:"他说自己有四十万士卒,其实就几万士卒,平时遇到强敌就召集农夫当奴隶来用,战斗力并不强...." "我们有二十七个省,各处的城市虽然比不上长安,可是也有值得称赞的地方...." "他现在在吹自己的土地大呢,并不大,他们的土地加起来也就大汉几个郡那么大,不过确实很肥沃,人也不如大汉这么多...." 穆西斯自然不知道翻译在一旁揭老底,正得意洋洋的介绍着自己的强国. 群臣也是从翻译这里听的津津有味. 在说完之后,穆西斯这才说起了如今的困境,匈奴人. "那些野蛮人被您击败之后,来到了我们的土地上,烧杀劫掠,他们不是文明的,生吃人,抢劫农民的粮食,杀死他们....我们已经阻挡了他们的前进之路..." 翻译说道:"他说匈奴人在他们那里烧杀劫掠,他们现在挡住了匈奴人,可他们本身也是一群贼寇,四处劫掠,匈奴人劫掠百姓,起码还会抓起来当奴隶,这些人最初是直接剥皮的,而且他们也根本挡不住匈奴人...." 穆西斯在最后说起了愿意跟大汉结盟的事情. 而此刻,对大夏国有了充分了解的群臣也商谈了起来,不过,群臣对这件事并不上心. 匈奴人在别人家里烧杀劫掠,关我们屁事啊?? 周昌等人对这些使节团很有敌意,他们就怕这些人又给了陛下一个理由,陛下若是一怒之下准备去攻打身毒,那可如何是好,那要动用多少民力,多少物力,搞不懂连大汉都要被拖垮了. 刘长穷兵黩武的基础,是这些大臣们的努力. 纵观华夏历史,无论是国君还是大臣,都是以开国初的能力为最高. 周昌这些老家伙们孜孜不倦的奋斗,方才换取了刘长穷兵黩武的机会,尚方的诸多发明使得生产力上升,而各地的能吏,庙堂的贤臣,使得大汉迅速发展,愣是抗住了刘长数次的大规模用兵,没有让大汉就此垮掉. 古往今来,用兵太多都不是什麽好事,很多王朝都是在兴盛时因为用兵的原因导致国力出现严重下滑. 主要就是打仗所耗费的各种资源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就是派出一万常备军去作战,所耗费的物资都是无法想象的. 好在,刘长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一番话所打动. 他严肃的说道:"朕听闻,两个国家派遣使者,是要以礼仪来互相拜访的,在互相拜访了两次之后,可以算的上是友好的国家,三次之后是可以结盟的国家,君主坐在一起商谈大事,然后能称之为兄弟之国也." "如今你们刚来了一次,就冒然说起结盟的事情,并不妥当." 穆西斯也并没有失望,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容易,哪有一来就说结盟的,这样不成文的规矩在他们那边也同样存在.出自对这些人的好奇,刘长还决定晚上设宴来款待他们,他很想弄清楚那个洗澡和吸乳到底是什麽意思. 到了夜里,这些人都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裳前来赴宴.这些半遮着身体的衣裳,可能不太适合开春的长安. 他们哆嗦着,却还是要保持着作为贵族的礼仪,在优雅的入宴之后,他们也选择了汉朝的跪坐方式. 刘长好奇的询问道:"你们哪里有几个国家呢?" "除了我们,那里还有很多的王朝,在我们的身边有很多的小城邦,有弑君者巽伽国,再往下有百乘国,羯陵迦国,最南有朱罗国,潘迪亚....." 穆西斯很是认真的介绍起了当地的情况,错综复杂,孔雀王朝灭亡之后,这里就又出现了多国鼎立的局面,而这些希腊人也不太看得上这些南边的王国,常常去攻打他们,这次被攻打的成了他们,他们就开始变得非常委屈. 这些大夏人对刘长有着莫名的崇敬,尤其是当刘长坐在他们身边的时候,这些人就更加惊惧了. 刘长那魁梧的身体,让他们频频瞩目. 那位艺术家此刻都差点超过了穆西斯,尽量与刘长坐的近一点,要看的清楚些. 说实话,穆西斯是真的有些分不出面前这位到底是人还是神灵. 而在刘长轻易弄碎手里的骨头,一把吃掉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刘长都不需要展现什麽,光是那身体往那里一坐,就有这些人传说里的神灵的感觉了,只不过刘长不住在山上而已. 穆西斯忍不住问道:"听说您曾至服了一头神灵化身的牛?""哈哈哈,朕至服神牛的事情,连你们都知道了?" "不错,当初有人送来了一头牛,这牛颇有不凡,不过也算不得什麽神牛,不过空有其表,被我所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最后我令人宰杀,直接吃掉了..." 翻译急忙说道:"皇帝说有人给他抓来了神灵化身的牛,可这神灵并不厉害,空有其表,算不得真正的神灵,被陛下所打败,随后被皇帝所吃...." 穆西斯等人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那位艺术家此刻更是忍不住开口道:"能不能告诉皇帝,我是一位雕塑家,我愿意为皇帝修建一座最大的雕塑,让我摸摸他的身体,感受一下构造...." 翻译迟疑了片刻,"此人说自己擅工,可以为陛下做雕像,想要抚摸陛下的身体...." "不是,这些人怎么老是跟朕的身体过不去呢?他做雕像就做呀,抚摸朕做什麽呢?!这厮的眼神不对啊,莫不是也好...." 直到离开的时候,这位艺术家都没有能如愿的去抚摸一下这活过来的雕塑,他眼里满是渴望. 而刘长也从他们口中了解了很多关于那边的事情,他们说了很多,却没有说完. 刘长心里大概清楚,这厮是故意卖关子,想着能多留在自己的身边.不过,他也没有继续逼问.在送走了这些人后,张不疑有些不悦的说道:"蛮夷,不知礼也!" "这有什麽奇怪的,燕国人用自己的妾来招待客人,齐国人听闻就觉得他们无礼,不过是因为风俗不同而已....这些人来的也是时候啊,他们说的这些,我们居然一个都不知道,还胡乱猜测,若是按着他们的说法,这身毒国在十多年前就灭亡了,那位弑君篡位者如今建立了...什麽国来着?" 张不疑立刻回答道:"巽伽国." "对,就是这个国,他们的国力远不如当初啊...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时机." "陛下要征伐他们了吗?" "不,征伐之事,不只是有出兵这么一种办法...不过,这巽伽国的国君弑君,我们身为上国,是不是该讨伐他这样的行为呢?" "乱臣贼子,自然是要讨伐的!!"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且再等等,国内之事只要能安稳交给安...我就去给身毒王复仇去...他刚才说什麽王来着?" "大车王!""对,为大车王复仇..." 章节目录 第429章 扩张的时代 船司空县,郑阳里.天蒙蒙亮,鸡叫声便打破了寂静. 刘安猛地坐起身来,借着窗口所洒进来的月光,眯着双眼,打量着周围,在这个小小的内屋里,却睡着五个人,其余四个都是老人家尚未成家的儿子,刘安闻着这臭味,无奈的看向了窗外. 因为他的身份,这些人让出了最好的位置,他们蜷缩在一起,让刘安不被挤着. 可即便如此,刘安还是觉得很拥挤. 屋内的臭味不断的刺激着刘安,刘安只好走了出去,刚走出门,就看到老妪正坐在院落里舂米,她小心翼翼的忙碌着,天气很是寒冷,刘安穿着他们家最好的衣裳,可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来自凌晨的寒意,而坐在院落里的这位老妪,额头上居然滚落着汗珠,汗流浃背,衣裳湿的完全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刘安一声不吭,走了几步,方才面朝门口,坐了下来.老妪一惊,却没有说话,继续舂米. 一遍一遍的反复着,看着那粟米被碾碎,外壳掉落,粗糙的粟米落下,如此循环往复的过程,刘安却逐渐看的有些入神,一动不动的看着. 刘安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也没有跟这一家人有太多的接触,大多时候,他都是自怨自艾,想念着长安的生活,要么就是思索着自己脑海里的那些学问什麽的,总之,他的画风跟这一家人是格格不入的,哪怕穿上了相同的衣裳,只是从外表来看,就能看出他的不同来,当地的乡人都说,张老丈多了个远亲,是个非常美的孩子. 自带着一股贵气,只是这孩子看起来不太聪明,整日都是发呆,别人上前搭话,也不怎么理会,真的是太可惜了,明明是这么好看的孩子啊. 而张老丈这一家人,对刘安还是非常客气的,哪怕刘长已经吩咐了他,让他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可他们也不敢得罪这么一个贵人,平日里客客气气的,拿出最好的东西来让他吃,最好的地方让他睡,也不敢吩咐他做什麽,任由安在家里发呆. 张老丈的几个孩子,对刘安也是敬而远之,哪怕是最小的那个,也不敢对刘安多说什麽. 一秒记住 "贵人或许不知道,这叫舂米....你们吃的粟啊,都是这么弄出来的..." 老妪笑呵呵的说着,老妪的口音同样很关中,这跟刘安的口音是一样的,只是刘安很少会说方言,他不像刘长,刘长是什麽方言都能说,而且说的惟妙惟肖,能迅速与各地的人相处起来.刘安说话却是慢条斯理的,特殊的贵族式腔调. 刘安没有试着逃走,他并不傻,不会去做这样毫无作用的事情.阿父一旦拿定了主意,大母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外头那个张夫整日虎视眈眈的,一副鹰犬模样,他就是有这个想法也不可能走得掉. 他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所用的这个东西,就是我尚方的一个朋友所做出来的..." 老妪笑了笑,"原来贵人的声音是这样的啊."刘安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看着汗流浃背的老妪,刘安忍不住问道:"你有四个儿子,为什麽不让他们来帮你呢?" "他们稍后吃了饭还要去农忙,哪里能让他们来做这个啊...我干不动农活,已经没什麽用了,就只能做一做这样的事情...在家里闲居...." 刘安却知道,这位老妪从来都不曾闲过,她从早上舂米开始,纺织布匹,喂养家禽,给牲畜喂草,往耕地那边送水送吃的,有些时候还要帮着搬运种子,反正,刘安就没有见过她闲下来的样子. 他觉得有些不妥. "若是疼爱阿母,就不该让阿母这般幸苦啊..." "小君侯说的什麽话啊,放在以前,我就是想要舂米,也没有粟米啊,我年幼的时候,家里有两个弟妹都因为无粟而饿死了,后来多亏了庙堂仁德,派人送来了农具,种子..." "萧相?您记错了吧...您年幼的时候,还有萧相...您今年高龄?" "三十有七,已经老了...." 刘长顿时就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这位白发苍苍,将沧桑刻在了脸上的老妪,呆愣了许久. "您比我阿母就大四岁....可您看起来..."刘安没有忍心说话,他又问道:"那老丈他..." "他比我大七八岁....""在里中,他也算是长者了..." 在这个贵族动不动活六七十的时代,底层百姓的平均寿命却不到三十岁. 看着面前这位年龄跟阿母差不多,看起来却跟大母差不多的老妪,刘安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我来...." 刘安正要开口,老妪就已经舂好了米,急忙开始做饭. 很快,家里的几个男丁醒了过来,大家开始一同吃饭,与以前一样,刘安的粟还是最多的,上头还有几个菜,一小块肉,而老丈其余一家人,则只是简单的粟,还有些刘安都不曾见过的菜,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吃的速度很快,吃饭的速度几乎都赶上了刘长,他们的个头并不大,身体也不太好,在夜晚,他们几乎什麽都看不到,不像刘安这样还能视物. 可他们体内仿佛蕴藏着什麽伟大的力量,吃饭的速度和饭量丝毫不比那些有名的武士要慢多少. 最小的那个孩子连着吃了两碗,还是有些不舍的看着他阿母. 他们吃的很开心,老人再次夸赞起了这盛世,给孩子们讲述着这饭菜的来之不易. 只是,刘安此刻却只觉得平日里悦耳的称赞此刻都变那么的刺耳,他低着头,强忍着心里逃离的想法. 等到孩子们都吃完了饭,老人也不说了,起身就要往农地里走.小儿子依依不舍的问道:"阿父...我能再吃一小碗吗?" "哈哈,今日好好干活,若是将地都犁好了,晚上就多吃点!"他们一般只吃两顿,分别在早上和晚上.当他们拿起农具往外走的时候,刘安却不由得跟了上去. 老人看着主动跟来的刘安,眼里有些惊讶,却没有说话,只是朝着目的地走去. 这一天,刘安没有再闲着,他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卷起了衣裳,猛地跳进了土地之中. 只是,看似身材高大的刘安,却发挥不出什麽作用来,无论是犁地,还是播种,不像是来帮忙的,更像是来捣乱的,这一家人都很有耐心,没有因此而抱怨什麽. 刘安累的气喘吁吁,坐在树荫下,用沾满了泥泞的手擦了擦脸,那张好看的脸也因此变得脏乱了. 众人喝了些水,休息着,依旧没有人敢来打扰刘安. 只有老人,笑呵呵的说道:"贵人今日忙碌,怕是累了,去疾,你带着贵人回去休息...." "不必,我无碍."看到刘安坚持,老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麽. 休息过后,刘安再次忙碌了起来,忙到了傍晚的时候,刘安走在泥土里,一个脚滑,不由得摔在泥土里,很快又起了身,老丈家的孩子再也忍不住,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笑声,刘安也抬起头来.发出了他阿父般的豪爽笑声. 次日,刘安早早起来,开始帮老妪来做事,舂米这事他做的太慢,只能是捡柴火什麽的. 老妪对刘安的变化很是惊讶,刘安坐在她的面前,双手拖着下巴,看着粟米. "贵人....""叫我安就好了.""安...可是思念家人了?" 老妪一眼就看出了刘安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平日里,大母最是爱我,她这么多天不曾见到我,不知有多伤心...." 刘安忽然有些悲伤. "还有阿母,她虽然很严厉,可一天见不到我就会派人去请...." "还有两位姨母,勃,赐,良...." 老妪认真的听着,笑着说道:"还有你阿父呢." "我阿父现在怕是因为没有人跟他抢肉吃而开心的不得了呢!""他可不会想我." "怎么会呢...你阿父先前带你来的时候,每次看向你说话,眼里满是得意,那种表情,我是知道的,当初里正家的孩子进了什麽学,他也是这个样子,每次看向他的时候,总是笑呵呵的...你阿父肯定也在想你呢!" ........ "来人啊!!将这些人给拖下去,关进廷尉大牢!!"刘长愤怒的吼道. 顿时就有甲士拖着这些大夏国的使臣们往外走,穆西斯大声的求饶,可他不懂言语,于事无补. 刘长宴请他们也有好几天了,从他们的口中,刘长得知了很多关于身毒,乃至是更西方的事情,知道了更西方的那些国家的名字,实力,大概风俗等等,这些都让刘长很是激动,他早就想要过去看看了. 就在今天穆西斯如往常那样给刘长介绍西方世界,讲述着西方的圣贤的时候,那位艺术家的渴望终于是战胜了他的理智,他伸出手来,在刘长的手臂上捏了捏,感受了一下那线条. 刘长当时就懵了,不只是刘长,就是群臣和使者们都懵了. 而艺术家大概还觉得不知足,于是乎又抚摸了一下刘长的线条,刘长自然没客气,一拳抡去,艺术家直接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晕迷不醒,而受到了冒犯的刘长则是勃然大怒,当即就让甲士们将这些人拖下去关起来. 一路被带到了牢狱内,使者们唉声叹息. 明明一切都发展的那么顺利,那位大力神都表现出了对西方的明显兴趣,这个时候,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幢破事呢? 艺术家苏醒过来之后,也被送到了这里.在大牢内,他却显得很开心. "感受那力量了吗?我差点就被他给打死了!!" "那线条...若是能让他脱掉衣裳,让我好好看看,我定然能雕刻出最好的作品,那将会是世界闻名的雕塑!以往的雕塑,那都是凭借着对神灵的想象而雕刻出来的,如今,有一位真正的神在我面前,我可以按着他来进行雕刻啊!" "雕刻?雕刻!还雕刻?!" 穆西斯愤怒的抓住了艺术家的脖颈,愤怒的质问道:"你的举动,将要将我们这些人都给害死了,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当初为什麽要让你跟随呢?!" "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好吧,他确实很有力量,你这都飞起来了..." 这位艺术家在众人里算是最健硕的,不然也不能扛得住刘长的一拳. 可就是这位健硕的人,被那么轻易的打飞出去,愣是飞了好久才落地. "我要将他挥拳的样子画下来!我要雕刻出来!!!" 穆西斯长叹了一声,绝望的抬起了头,这疯子无药可救了,难怪当初父亲不许自己继续钻研哲学和艺术,说这两个东西研究多了会发疯,如今看来,父亲说的果然没错,算了,听天由命吧. 此刻的刘长却看着地面上那巨大的舆图,在几个大臣的带领下,在舆图周围走来走去. 这舆图非常的巨大,几乎铺满了整个半个大殿,是由很多的布帛所缝纫而成的. 而这舆图大概是目前大汉最为详细的舆图,包括了大汉已知范围内的地形,湖泊,军事建筑,城池,大汉之内的情况格外的详细,从城池,乡村,驻军,地形,密密麻麻的,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而此刻,几块尚未缝合的舆图就放在周边的位置上.冯敬认真的为刘长解说了起来. "这里就是大夏国,只是我们画不出具体的城池,只能是按着他们口中描述的来进行绘画...从他们说的南部三国来说,从这里,也就是骠人控至的地区可以直接到滇国!" "能确定吗??" "能!柴齐所讲述的那些骠人奴隶的特征,与穆西斯所说的南部三国的特征完全相同,就连风俗文化都一样,当初骠人肯定就是从这里抓捕身毒人作为奴隶的....他们的面相漆黑如墨,语言风俗也都一样...."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有两条路可以前往身毒?" "不过,按着柴奇的说法,这南边的道路非常的难走,处处都是山林猛兽毒虫,容易迷路,连水都不能饮用,含有剧毒,非常的可怕,若不是他及时撤退,带去的人都要死在那里了...若是要派遣大军从这里讨伐,只怕能活着到达的人不到一半...." "而这边的道路,虽然同样遥远,荒无人烟,可好在没有那么多的危险...." 刘长摸了摸下巴,"你说,水路能不能到?" "或许可以...南越之南有海水隔绝,或许从这里商船,就能赶往." "只是,海风巨大,船只是无法行驶的,我们的船只只能在水里,却无法出海..." "那你说当初那些骗子,就那个骗了始皇帝的,他们是如何出海的?" 冯敬也愣住了,"这臣就不知道了...或许他们有办法避开..." "真的无法出海?""无法出海." 刘长转身看向了季布,"布啊,这水和海有什麽不同呢?船可以在水上走,就不能在海里走??" "陛下是要造船坊打造能出海的船?" 华夏最早发现的海船建造与宋朝,在宋朝之前,华夏一直都是江船,并没有海船,不具备出海贸易的能力.而在发掘出来的宋海船上,发现了大量来自东南亚的香料,如沉香,槟榔,胡椒等等,并且还有钱币,药材之类的东西. "造,必须要造!" "让他们不要害怕失败,多次赏赐,一定要造出来可以出海的船只...." 季布急忙称是,刘长又提醒道:"不过,不要让他们盲目的去至造,要先弄清楚为什麽船只不能出海,然后按着如何规避海上风险的思路来进行建造,这样才好!" 这段时间,刘长依旧很忙碌.楚王逝世,谥号为元. "能思辩众曰元,行义说民曰元,始建国都曰元,主义行德曰元,道德纯一曰元,遵仁贵德曰元,善行仁德曰元...." 这个谥号算是不错的了,彰显出了楚王的仁德,刘长原本还是有些不满意,想要给个武,或者宣,可群臣不从. 在谥号这个权力上,群臣的立场实在是太坚决.根本就不愿意服从. 这让刘长也有点担心,自己该不会拿不到"文"谥号吧?? 刘长分不清谥号的好坏,可是他看得懂长度,文字的夸赞语最多,夸赞的范围最广,夸赞的力度最大,那肯定就是这个了. 而历史上的几个文帝,都是有名的狠人,别以为文帝就是文采出众,历史上有名的几个文帝那是相当能打好斗. 说几个有名的文帝,汉文帝刘恒,隋文帝杨坚,唐文帝李世民,明文帝朱棣,清文帝皇太极....一眼望去,全员狠人,再说一些稍次的,魏文帝曹丕,周文帝宇文泰,陈文帝陈蒨,晋文帝司马昭....虽比不上第一批次,可也算小有名气了. 至于那强大的楚国,随着刘交的逝世自然也是被瓦解掉了. 楚国有东海,薛,彭城三郡,虽然听着少,可论富裕程度和人口,绝对都不少,算是很强盛的国家了. 刘交的第二个儿子刘郢客成为了楚王,第三个儿子刘礼被封为东海王,第四个儿子刘富为薛王. 同时,刘长将楚国拆了拆,又封了几个"县王",其余庶出的儿子也大多封侯,分布在楚国各地,成功的将楚国变成了"半个彭城郡",从此,楚国作为南方大国和领袖的时代正式结束,吴国一跃成为了整个南方最为强大的诸侯国. 而刘恒此刻,正在摩拳擦掌,将目光投向了南越之南.北方能出个不尊帝的马韩王,南方难道就没有吗? ps:当我走进用黄金铺成的神宫的时候,他们告诉了我这座建筑的名字,叫拥有道德的人的宫殿,在宫殿里,我第一次见到了东方的大力神,他非常的高大,比最高大的骏马还要高大,浑身孔武有力,就像我们所有的雕塑都是在为他修建的那样,那健壮的体魄,不属于任何的凡人,就是最有名的英雄也会在他的面前自愧不如,他棱角分明又很硬朗的脸,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他握着自己的武器,看着远方,他的眼里闪烁着雷电,我们急忙行礼跪拜.———《朝圣者穆西斯游记》 章节目录 第430章 倭在韩东南 "哈哈哈,这画的可以啊!""不错,不错!还真不错!" 刘长站在廷尉牢狱内,看着墙壁上的绘画,叉着腰,满脸的喜色. 此刻,引入刘长眼前的是一个略显粗糙的壁画,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正在举着拳头,虽然粗糙,可刘长一眼就认出,这画像之中的正是他自己,这壁画并非是刘长的正面,采用的是侧面,只露出半张脸,在他拳头的面前,则是一个同样侧着脸在逃跑的人. 这位艺术家画的很真实,无论是刘长的面目特征,还是身材比例,都能看的清楚,可画的也很玄乎,因为那位逃跑的人只有刘长的手臂大小,刘长是很高大,可没有高大到这种地步,这种对比简直就是大人跟婴儿的区别,非常不正常. 刘长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这艺术家画的那个小人,显然就是他自己,他将自己的那种狼狈不堪,与刘长之间那种对比感都展现了出来,刘长觉得不足的,就是这表情没有画出来,让他看起来有些呆滞,神色很麻木. 跟大汉这边的画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大汉当然也有很多类似的壁画风格的作品,可是两者的风格差异还是很大的. 而那位艺术家,此刻鼻青脸肿的,却依旧开心的手舞足蹈,也不知在说些什麽. 这厮在牢狱之内,用着石头等非常简陋的"画具"绘至出了这副壁画,看守他们的甲士很惊讶,叫来了宣莫如,当刘长得知这件事后,玩心大起,便来到听闻里观看,不得不说,在这么短的时日里,能凭借着捡来的工具画出这样的画,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先秦没有职业画家的,大多都是兼职,一些士人和贵族会将绘画当作自己的兴趣爱好,属于文人画家. 有代表性的两汉文人画家,如蜀郡太守刘褒,大儒赵岐,尚书张衡等等. 首发网址 在先秦,民间并没有出现以绘画为谋生手段的人,两汉时出现了一些民间画家,可地位很低,直到唐宋之前,画家的地位都不是很高. 至于在秦末汉初,呵,画家??去耕作打仗去!!! 在大秦当艺术家是有一定风险的,秦人连儒生都看不上,认为这些人对国无用,更别提其他与农工军无关的职业了.在大秦唯一受到认可的民间正式画家是巫,很多巫会绘画出鬼的图案,教导人们要如何驱赶打杀这些不同的鬼,就是负责教会人们正确的区别出不同的鬼. 官方当然是有宫庭画家的,不过秦国到底有没有宫廷画师,后人也不知道.反正大汉是有的,大汉的少府里,有个官职叫画室署长,这里就是有皇室的画家,代表人物有毛延寿,刘白,阳望等等. 以大汉全方位抄...借鉴大秦至度的情况来看,大秦的少府大概也是有皇室画工. 那大汉出现的职业民间画家主要是做什麽呢?其实跟大秦的那群巫差不多,也是挺吃香的工作,拿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基本上不太可能与自己的客户打交道,他们的客户满意率能达到百分之百,也不会轻易来找他们麻烦,找茬退钱什麽的也不存在. 他们是给死者墓葬里作画的. 至于希腊这边,画家的地位虽然比大汉这边高,可并没有出现职业画家,直接归类在贵族艺术家的行列里. 翻译很快就出现了,这位翻译其实就是这些人雇佣的私人翻译,只是,他们应该从自己国内雇佣的,在大汉的西域诸国里雇佣,还指望这个商贾能为自己说点好话,这不是如意行为吗? 不过,刘长还挺喜欢这个翻译的,这厮有什麽就说什麽,翻译的功底可能不深厚,可对这些蛮夷还是挺了解的. 经过翻译的解释,刘长有些明白了."他一直都只是想给朕画画?" "是啊,他还想给您修建雕塑...陛下有所不知,这些人的雕塑,我也曾见过,那些雕塑的身体,就跟您差不多,匈奴人总是说您是大力神...看来西边那些人也知道了您的威名." "身毒人简直比陇西人还要信鬼神...臣当年在陇西装巫..咳咳." 商贾急忙低下了头. 刘长却笑着将他拉到了身边,"有话就说吧,过去的事情,我赦免你无罪!" 商贾咧嘴笑着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当年的身毒人很凶的,他们的士卒常常劫掠沿路的商贾,我们都不敢过去,因此就只能做其他生意,我就拿了寻常的树枝,随意雕刻涂抹一番,拿到陇西去,说是有大巫祝福的树枝,可以驱鬼,结果陇西的贵人就花重金买了下来...匈奴人也很信鬼神,我也曾用这样的办法骗过匈奴人,只是匈奴人不愿意给钱,直接抢...." "后来我们去身毒,刚进了货,就遇到了大风沙,不能出行,无奈之下,只能故技重施...结果身毒人比陇西人更相信鬼神,得知这是东方的神灵所赐福的,当地争夺的都打起来了...若不是怕出事,我们都差点卖掉所有货物直接在那里当巫了...." 商贾说着自己有趣的经历,却又急忙说道:"都是从前犯下的过错,请陛下恕罪!" 刘长显然并不在意,一把将他拽起来,"无碍,你仔细说说身毒那边,他们真的很相信这些?" "是啊,这些外来人还好,那些土著民,哎,一言难尽,陛下亲眼看看就知道了,在大汉,若是有人生来少个手,就会被遗弃杀死,可是在那边,他就会被当作神灵...." 刘长眯了眯双眼,又看向了一旁的那些大夏使者们,随后看向了那位艺术家. "你叫什麽名字啊?" 翻译说道:"他叫兰登,他说自己是大夏国的宫廷画家,这次是跟着来记住大汉的情况,回去后再画给他们国王的...." "兰登啊,不错...不错." 刘长笑呵呵的说着,随即,他释放了这些使者们,让他们暂时在长安休息. ...... "陛下,您要派遣使者回访大夏,出使身毒诸国,派遣行人军前往那边,欢迎他们的画工,巫前来,我都可以理解...." "可是,您说的用神灵来讨伐神毒,我就根本无法理解了...您怎么能...这,您不是不信鬼神的吗?" 冯敬满脸的纠结,完全跟不上这个暴君的思路,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用神灵来征服又是什麽意思?? 您老人家这是准备效仿秦国驱赶鬼神来服徭役吗??咱们不能什麽都学秦国啊! 汉朝继承了秦国一系列的至度,可是在对鬼神的态度上,还是更多的继承了楚国,敬而远之.毕竟刘邦就是个楚人,朝中大臣大多也都是楚人,刘长论祖籍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楚人,只是出生在关中而已,所以秦末的战争,就是一大群楚人抢夺天下,几个外地佬出谋划策. 刘长此刻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认真的说道:"目前大汉并没有征服身毒的实力,主要是我走不开...." "不过,虽然士卒不能到达,可威名能到啊...就那些画画的,搞雕塑的,就能让那边的人都知道大汉的威名,若是我们派遣人,多进行交流,首先是能看清那边的情况,同时也能传播我们的威名,若是匈奴人将我当作神灵传播在身毒,你说以后当这位神灵带着大军前来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就会害怕,会主动来归降呢?" "这...."冯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刘长接着说道:"当初我出征匈奴的时候,匈奴人看到我胯下的白马,就吓得急忙逃窜,来到一些部落,当地的巫就带着人来叩拜,将我当作神灵来崇拜...." "可身毒那边未必会这样啊!" "陛下不能因为商贾的一句话就进行判断啊!" "对呀,所以这才找你来商谈啊,不然朕早就下令让周相来操办这件事了." 冯敬抿了抿嘴,苦笑着说道:"陛下还得等一等,行人君还不曾操练好." 大汉九卿,每一个所拥有的班底都是很奢侈的,负责外交的典客同样也是如此,他麾下的部门分为行人,译官,别火三令,加上在各地的郡邸长丞.其中这个译官令,就是负责王朝对外翻译事务的,译官令麾下有很多的译者,这些人精通不同地区的语言,文化,文字等等,在他们朝见的时候能担任翻译的要任. 可目前的译官里并没有会大夏语的,因此只能用那位西域商贾,冯敬已经准备招这位商贾在译官里任职,就负责大夏语这方面,同时,冯敬已经在各地寻找会身毒语的能人,准备都招进来. 对任何人来说,在九卿麾下当属吏的差事,那都算是美差了. 因为这次的事情主要是以大夏那边为主,因此冯敬要培养的行人军,必须都要掌握当地的语言. 可行人军要接受的操练很多,语言难关都不曾克服,还没有做好准备. 刘长并不慌,他笑着说道:"行人军可以继续操练,大夏像兰登那样的画工,就是最好的行人军啊!如果我们无法派人过去,那就让他们多派人过来!" "最好是能在他们民间也掀起风波...." "若是能找到一批身毒人为我们所用,那就更好了." "朕是不许大汉信奉鬼神,可人家国外的要相信,朕又能怎么办呢?管不着他们啊!" 冯敬皱着眉头,坐在一旁,也沉思了起来. "这样吧,这件事,你稍微用心,这些蛮夷看起来都不聪明,你应当是能对付的,多告诉他们一些朕的事迹,你知道该怎么说的....让这些人尽快回去,对了,老师不是在西域吗?让他也帮个忙,若是能护送就送一送,别让这些人被匈奴人给干掉了...." 韩信此刻正在西域,负责对身毒的诸事. 说真的,若非韩信在西域,这些大夏的使者也未必能安全来到这里,韩信主动出击,将匈奴人游荡在西域门户边的爪牙都给砍断了,还常常以夏侯灶等人为先锋,抓捕在外头的那些贼寇和匈奴人,将他们当作奴隶来修建驿站,道路,沿路的驿站可以确保消息的流通,而道路可以让确保军队迅速赶到. 另外,韩信还派遣车骑主动出击,以夏侯婴为将,不断的试探匈奴人. 之所以要千里迢迢的将河西的夏侯婴调过来当将军,是因为他的儿子不给力,夏侯灶担任先锋,斩获极多,获得了大量的军功,结果得意忘形,宴席上喝多了,一言不合,便将前来庆贺的将军周灶给打了一顿,他打人的原因很简单,凭什麽你也叫灶? 于是乎,他那费尽心思得到的军功只能拿来给他赎罪,稳步不前. 韩信认为这厮虽然勇猛,可是浮动太大,不够稳定,因此将他的阿父叫来继续担任将领,夏侯婴年事已高,却并没有辜负韩信的信任,一战所得到的俘虏比夏侯灶三四次出征的还要多. 而在阿父麾下担任先锋之后,夏侯灶就不敢闹腾了,眼睁睁看着阿父疯狂的获得军功. 卢他之笑话他:壮则未变. 夏侯灶只是得意的告诉他:阿父这是在给我办事呢,反正他这爵位食邑迟早都是我的. 韩信目前的职务,就像是大汉版的"印度先遣军总督",是在为以后讨伐身毒做准备,韩信向来是重视情报的,他也组建了类似行人军的情报机构,不过,他采用的却都是西域人,尤其是那些与身毒人相似的西域人,主要是中原人在那边太容易被发现了,相貌差异太大. ....... 随着春季的开始,辽东的汉军再一次发动了进攻. 超过六万人的汉军从三个方面发动总攻,马韩人用了整整一个寒冬所修建的防御工事,却只想是纸糊的一般.因为在汉军冲锋的时候,马韩的士卒就出现了逃亡,投降,乃至叛乱的行为,这些人被将领们当作牲畜来用,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怒火,在汉军给与的勇气之下,直接反咬一口,马韩王费尽心思,以冻死数万人为代价修建的隔绝工事,紧紧阻挡了汉军半个时辰. 无论多强大的堡垒,一旦内部出现了裂痕,那么它倒塌的速度也就非常的迅速. 汉军几乎没有再遇到什麽抵抗,被马韩王折腾惨的百姓们,自发的来迎接汉军,甚至要求跟随汉军一同作战. 坐在战车上,看着远处那些因为拿到粮食而欢呼的马韩人,徐厉不由得摇起了头. 他最初也是跟燕王一样,对浮丘伯这些人的话不以为然,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效果居然如此明显,是因为马韩王太配合的缘故吗?在最寒冷的时候,逼迫士卒去修建工事,连冬衣都不给发,要知道,如今汉军都会给俘虏们发冬衣,免得他们被冻死,这待遇连俘虏都不如,他们不反你反谁??? 虽说这里的马韩人没什麽礼仪,这一路上,处处都能看到一些露着上身的人,住在陵墓一样的房子里的人,可就是动物,它也能明白待在哪里会更好. 浮丘伯的理论,他所提出的仁义,那只是个口号,真正要做的,就是分化其民众,直接来说,收买人心,用粮食,衣物,温和的态度来进行收买,就是这么的简单. 而马韩的国力是拼不起的,他们就是愿意,也发不出粮食,给不了冬衣,哪怕是温和的态度,他们也给不起. 这都是建立在强大国力的基础上. 汉军的先锋部队已经逼近了对方的王城,而这座刚修建起来的王城,是根本挡不住汉军的. 此刻,马韩王带着亲近的属下正在飞速逃离,这位马韩王叫萁苗,他为人凶残,可还不算太傻,在知道防线被攻破之后,他就下令让自己的儿子担任国王,自己则是带着心腹们直接跑了,他的目的是跑到海边,他们在那里还有不少船只,他们要航行,离开这片土地,找到一个岛屿去生活. 此刻没有发明出正式的海船,可用江船出海的事情还是有的,只是这么做风险巨大,去十艘没六艘,沿着近海航行还可以,一旦远行,死亡概率就会变得十分的巨大. 马韩王提前准备好的这些船只里,装有钱财,粮食,布帛,乃至美人. 在心腹们的陪同下,他匆匆上了船,很快,这些停靠着的船只就出发了. 可就当他们刚离开后不久,远处竟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船只上所悬挂着的汉字旗,依稀可见."黄头...是大汉黄头!!跑!快点!!" 马韩王惊恐的大叫了起来,急忙改变航道,迅速逃离. 而此刻,在船只上的周胜之也注意到了这些人,周胜之急忙让上头的瞭望员汇报情况,并且很快做出了判断,"这船上肯定是大鱼!快追!追上这些人!将他们的头砍下来!!!" 一位黄头急忙走上前,"将军,我们不熟悉这里,而且再往前走,那就会远离陆地,会非常的危险..." "那你下令,让大军在这里守着,等着樊伉,调三艘大船,我亲自去追!!!" "唯!!!"两支舰队顿时就在这片海域上开始了追逐战. ps:并非是老狼瞎编,史记记载了汉武帝讨伐朝鲜时动用了水军,而后汉书又记载了三韩曾经跟倭人有过往来,甚至燕王就曾派人前往过那边,作为燕国后裔占多数的朝鲜三韩,知道有倭岛其实也很正常. 后汉书的原文:倭在韩东南大海中,依山岛为居,凡百余国.自武帝灭朝鲜,使驿通于汉者三十许国. 章节目录 第431章 兄弟们,想封侯吗? "这是哪里啊?""难道这就是那倭岛不成?" 周胜之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脱下了鞋履,又拧着衣裳沾上的水,至于那甲,早就丢给了一旁的士卒来拿着,他警惕的看着周围,士卒们也是不断的走上了陆地,大船开始在岸边停靠. 在追逐战之中,为了摆脱汉军,那艘大船开始不断的丢东西,最初是丢各种钱财,周胜之几次都快要追上了,就看到一箱一箱的钱币从船只上被丢出去.再之后,那些人就开始丢其他杂物了,什麽床榻,布帛,木案之类的,看到还是无法摆脱汉军,他们就开始丢粮食,不过丢了几袋,就不敢随意丢了. 过了片刻,他们开始丢女人了. 看着一个个精致的女子从船只上尖叫着被丢下来,周胜之都懵了,此刻,周胜之大概能确认,这艘船上肯定就是马韩的大贵族,很有可能就是马韩王本人!! 破国擒王,在大汉是属于最高的荣誉,同时,也是最高军功的获取办法,这么说吧,周胜之今天要是将这厮生擒了,那他回去后爵位食邑就能超过总是压他好几头的弟弟,虽然马韩国并不大,可毕竟是受到认可的外王,这功劳反正比破滇国要大的多. 周胜之一直都很渴望着能做出些让阿父赞叹的事情来. 周胜之在某些方面,跟刘如意很像,都崇拜自己的阿父,并且有意无意的进行效仿,这跟周亚夫不同,周亚夫跟他的阿父是比较僵硬的,两人的军事理念也有很多的不合,每次见面,总是固执的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疯狂的吵架. 可如刘如意一样,学来学去,也没有学到最根本的东西,他学习阿父的战法,使用的像模像样,可周勃从不会运用别人的战术,他有自己的独特的理念,周亚夫却学到了阿父的内在,并且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他也不嫉恨弟弟,弟弟有才能,只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只是想证明自己也并不弱,自己同样可以获取军功! 在这种情绪的加持下,周胜之开始了无休止的追逐,哪怕一艘船因为风浪沉没,他也没有停下来. 记住网址 那逃跑的船受不了,在丢下女子之后,居然开始丢士卒.一个又一个士卒大叫着,从船头上被丢了下来. 在连着丢下了三个士卒之后,船上平静了会,忽然就有个穿着华丽的男人被抬到了船头,那人愤怒的大吼了起来,随即被丢了下去. 周胜之大吃一惊,急忙令人想办法将那厮捞起来. 好在这些黄头都是有本事的,好不容易将那厮给救上来,又想办法让他将水吐出来,这才苏醒了过来. 而这位男子醒来的时候,眼里满是惊惧.他就是马韩王. 箕苗愤怒的骂道:"这些反贼,居然敢如此对我?!" 周胜之身边的译官急忙为他解释,周胜之听闻,顿时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他大笑了起来,"当初你的先祖就是因为虐待百姓,方才被人推翻,如今你又将你先祖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这就像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 黄头们将箕苗抓起来,准备返航,奈何,此刻却迎来了风暴.他们只能继续跟着远处马韩人的船只,躲避后方的风暴. 周胜之令人将马韩王带过来,即使遇到了风浪,周胜之还是很开心,对箕苗也很客气,毕竟,这位箕苗在他眼里,那是移动的一千户食邑,怎么能不重视他呢? "这些人都把你丢下船了,为什麽还不愿意停下来投降呢?"箕苗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周胜之吗?" 周胜之大喜,没想到这外王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问道:"他们是因为害怕我?" "你处处砍首,所到之处,鸡犬不留...他们哪里敢投降?" 周胜之诧异的说道:"可是我已经很收敛了啊,最近都只是抓俘虏,不再斩杀了." 箕苗低下头来,面色不安,没有说话,周胜之顿时反应过来,合着是你们自己宣传的啊! "你们是准备前往哪里?!""倭人岛.""倭人岛??" 周胜之显然不知道这个地方,又经过了一段时日的航行,他们终于看到了陆地,这让周胜之万分喜悦,在停船之后,即刻带着人来到了这处陌生的土地上. 来到这里,周胜之还是很小心的,先后派遣士卒们在周围探索,看看那些逃走的马韩人是不是在这里,毕竟那也是人头,不能浪费. 其余士卒就是搜索水,吃的. 周胜之坐了下来,享受着难得的阳光,不好气的问道:"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闻里的仙岛?" "不可能吧...这里也没神仙啊.""你说斩首一个神仙是什麽军功啊?"周胜之猛地抬起头来,眼里再次闪烁着红光. 甲士腿一软,急忙说道:"将军!莫要说这样的话,若真的是仙岛..." "怕什麽,我们有八百张强弩,别说什麽海外神仙,就是太一来了,我都要斩首换军功!" 周胜之此刻忽然又兴奋了起来,浑身又充满了力气,他猛地站起身来,叫道:"兄弟们!生擒马韩王!已经能让我们都升好几个爵位了!这里乃是海外之地,若是能在这里抓到神仙之类的,送回去给陛下入,那这该是多大的军功啊!这是封侯的机会啊!!" 黄头这些时日里跟着周胜之,已经被他传染了不少,周胜之在外人看来是很凶狠的砍头狂魔,可是在士卒们看来,这就是大圣人啊. 能不顾君令偷偷将俘虏斩首送给麾下们当军功的,这不是圣人这是什麽?? 他们原先都没有登场的机会,作为大汉三大常备军,名声甚至还不如地方的郡国兵,这让他们很是憋屈,要命的是爵位还不高,主要是没有什麽拿军功的机会,可这次跟了周胜之,他们只觉得是苦尽甘来,这些时日里,他们疯狂的斩首,不断的捞军功,爵位是一升再升,也就是周胜之知道天子的底线是什麽,没干出杀良冒功的事情,不然,他们这爵位还能再往上爬一爬. 尽管不杀良,可周胜之每次都是期待着当地人能反抗一下自己,只要有反抗者,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对待敌人的态度来对待他们,斩首取军功. 这一点倒是跟好功的周勃如出一辙.看看周勃,他连天子的脑袋都想砍了换军功. 刘盈的儿子刘弘,就被周勃所杀,他用皇帝的头换了一万户食邑的军功,五千金,以及丞相之位. 当他拥立的四哥渐渐掌握了实权之后,就将这位一辈子追求军功的狠人丢进了监狱里,想要处死他,逼得周勃无奈的感慨: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黄头军在听到周胜之的话后,不由得看向了手里的强弩. 或许是这强弩给与了他们极大的信心,他们当即高呼道:"愿意跟随将军!!" 很快,汉军就扩大了自己的探索范围,兴致勃勃的开始去抓神仙,周胜之留下一部分人来维修船只,看守俘虏和物资,自己则是也加入了探索的队伍里,这种军功,就是得亲自去拿,不然就要被分走不少了.... 他们沿着岸边探索了几天,终于发现了一处清澈的水流,众人大喜,就在水源周围探索了起来. "将军!!将军!!抓住了!!抓住神仙了!!快来人啊!!!"远处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当周胜之开心的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甲士按着什麽东西,众人急忙围上去查看. 甲士站起身来来,他抓住的东西也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蛮夷. 他身材非常的矮小,若是站在刘长身边,那对比....周胜之都不敢想象. 而他披散着头发,脸上涂抹着各种花纹,浑身也涂满了东西,简直就是蛮夷之中的蛮夷. 看到这模样,周胜之勃然大怒,骂道:"放屁!神仙能有这模样的?陛下一巴掌都能把他从这里扇到河西国去了!" 那俘虏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可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听懂他的话的. "原来这里也有蛮夷居住啊...." 周胜之有些失望,可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忽然又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这人数有多少啊.....""兄弟们,想封侯吗?" 俘虏看着面前这位将军眼里冒出的贪婪,不由得疯狂的挣扎了起来........."你想要留在大汉??"刘长惊异的看着面前的穆西斯,完全不明白这厮到底是什麽意思. 冯敬按着刘长的吩咐,准备让这些人早点回去,让大夏那边的人知道这边的情况,并且派遣更多的人来,免费的为大汉进行宣传工作,大夏国如今被匈奴逼得太紧,在这种危难的时候,稍微索要点东西,稍微让他们办点事,应该也不难吧? 穆西斯听明白了冯敬的暗示,大汉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帮助任何人,而且大汉如今最大的军事统率就在匈奴人的身后,若是你们可以让大汉满意,狠狠踹匈奴一脚的事情也不是办不到,都不需要出动北军,只要从西域征召一些人,让韩信带着,就可以做到了,无论是什麽地方的军队,在韩信的手里,战斗力都能提升数倍,反正匈奴的重心在南,也不可能调集大军转身反击. 穆西斯当即表示,大夏国愿意与大汉成为永远的朋友. 不过,在告别的时候,这位主使,居然跟刘长表示,自己希望能留在大汉. 刘长一头雾水,你不是宗室吗?你不是为了国出使吗?你的国家都要灭亡了,你还要留在这里?这算什麽?? 而穆西斯显然是不认同刘长的看法,他认真的说道:"我们的国王要求我来大汉拜见陛下,如今我的职责已经结束了,我想要留在大汉,学习大汉的知识,游历大汉各地,希望您能答应." "啊??" 刘长根本不能理解他的思路,你们国家的兴衰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吗?? 不过,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对于穆西斯的请求,刘长也没有拒绝,穆西斯这个人身为大夏国的贵族,是个可以用的人,刘长用人,从来不看身份,只看他对自己有没有用. "好吧,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朕也愿意跟你们的国王成为朋友,也想见见他,不过,吸乳汁这样的礼节,我是不能接受的,要按着大汉的礼法来进行!" 当翻译将刘长的原话告诉穆西斯的时候,穆西斯同样一头雾水.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这样的礼节呢?? 他诧异的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陛下是不是听错了?莫不是这个翻译出了错?两国交往,若是连基本的礼仪都能翻译错,这怎么能行呢?!" 翻译迟疑了片刻,随即翻译道:"陛下,他说他们回去就修改这个礼仪,不知道以后大夏国的使臣前来的时候,是否都能采用大汉的礼仪?" 刘长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最好!朕允许了!" 翻译看着穆西斯,说道:"陛下说自己听错了,以后就用大汉的礼仪来拜见!" 穆西斯顿时也笑着点了点头.翻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刘长看着那位翻译,说道:"你叫曲对吧?" "是的,陛下!""无姓?""无姓!" "好,赐你刘姓!往后你就留在冯敬的身边,帮着他教一群会说大夏国语的人出来!" 商贾欣喜若狂,大汉能有这个待遇的,也就只有当初那些楚王的宗室,还有一个刘敬.他以卑贱的商贾之身,能获得这样的姓,简直比让他在典客当官还要令人激动,他急忙行大礼拜见了皇帝,这才带着穆西斯走出了这里. 两人走出来,穆西斯也是感激的看着刘曲. "这次,多亏了有你,若是没有你,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与陛下交流了...非常的感谢你!" "咳咳,你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穆西斯又拿出了些金,"我希望能跟着你学习雅言,希望你能成全." 刘曲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好,我可以教你." 穆西斯笑了起来,"让他们回去复命,我以后就留在你的身边来学习了,我很想去大汉各地转一转...." 同行的艺术家也想要留下来,奈何,穆西斯不许,穆西斯是无业贵族,他并不是大夏王的大臣,没有官职,只是临时被犹子逼迫成为了主使,在完成了使命之后,就可以不干了,可艺术家不同,他是宫廷画工,是宣誓效忠的臣,若是强行留下来,那就是要被当作背叛的. 冯敬也曾跟刘长说过这件事,冯敬就不希望放走那位艺术家,倒不是冯敬多么欣赏这个人,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回去后,若是画出了大汉的一些地图,秘密之类的,怕是不太好,他这次来就是干这个的呀. 可刘长却不在乎,大手一挥,"朕不怕他们知道,就怕他们不知道!" 冯敬也就无可奈何了. 此刻,刘长正坐在厚德殿内,跟着季布商谈着出海之船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件事,刘长最近也被弄得有些焦头烂额. 科研这件事,真的是要投入巨大的心血. 尤其是造船,造一艘大船,这耗费可不低,何况,他们还是在尝试阶段,就是不能肯定自己造出来的船一定能成功,在这种情况下,造船坊的研究,就像是在烧钱.大臣们非常的不满,认为陛下是在做无用功,在白白的耗费国力. 周昌更是几次前来,直接辱骂刘长. "昏君!天下的百姓刚能吃的上两顿饭,你就又要想让他们开始挨饿不成?!" "你如此糟蹋物资,与那胡亥有什麽不同?!" 要不是周昌年纪实在太大,刘长怕打死他,只怕早就动手了.可连太后都这么认为,这就给与了刘长一定的压力. 太后也觉得刘长太过重视这些器械了,尚方和造船坊耗费巨大,每年的研究,成功的不过寥寥几件,这么下去,东西还没做出来,国库先让你给败光了,太后认为应当先重视民生,不要如此着急,减少投入,与其耗费巨资去研究一艘能出海的大船,不如用这精力去做十万个锄头,分发给天下的百姓. 也就是刘长嘴硬,愣是抗住了所有的非议. 季布是大臣里少有的没有劝谏刘长的大臣,因此也败坏了一些名声,大臣们都说他是张不疑那样只懂得奉承的小人. 刘长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摇着头. "或许是朕太着急了吧,周昌骂的难听,可他说的也不能说是错的....让百姓们吃饱是最重要的..." 看到有些沮丧的刘长,季布却认真的说道:"陛下,他们只是担心您关心尚方超过关心百姓,故而如此劝谏,臣负责这些事情,每年的支出都是在预期的范围之内,达不到让国库彻底垮掉的地步,您可以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我...." "那你就不担心吗?" "臣不担心,因为臣知道,陛下是因为关心百姓,故而才对尚方之事如此上心的." "你这番话,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是朕的舍人说的呢!" 章节目录 第432章 好善乐施吕大善人 "好!""仲父威武!!"几个竖子站在"城边",忍不住拍手欢呼着. 这是设立在皇宫内的鞠场,鞠场呈长方形,为东西向,设有坐南面北供观赏的大殿,四周有围栏,称为"鞠城".这与后来的足球场极为相似,可这并非是刘长干预的结果,因为大汉百姓就是爱玩,这玩意就是这个时期开始出现的. 可能是在先秦时期被压抑的太久,到了太平的大汉,各种娱乐活动发展迅速,其中就包括了大汉第一娱乐项目,蹴鞠.先秦的娱乐性蹴鞠已经不能满足广大百姓了,于是乎,民间发展出了另外三个方式. 除却娱乐性蹴鞠之外,出现了表演性蹴鞠. 表演性蹴鞠,简单来说就是颠球,在鼓乐伴奏下进行以脚\膝\肩\头等部位控球技能的表演,达官贵人就非常的爱看,大汉出土的壁画里,多次展现了这种表演性的蹴鞠,有的时候,贵人甚至亲自下场来进行表演. 而第三种则是竞技性蹴鞠,也就是刘长现在所在的这种,是专门用来比赛的,一般是四人,有专门的"球门",汉人非常的看重比赛,毕竟是老秦人留下的传统,东汉的李尤就说:"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 大概意思,就是球场上无亲疏贵贱之分,要踢就好好踢!贵族们大概是有自己的球队的,由隶臣们所组成. 第四种是军中蹴鞠,一般是用来操练士卒的. 此刻,刘长玩的是竞技性蹴鞠,可这愣是被他玩出了军中蹴鞠的感觉,在刘长控着球,开始朝着对面冲锋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两位球员是那么的惊惧,连上前争夺的想法都不敢有,急忙让开身体,生怕被这厮给撞死. 当然,作为长安有名的蹴鞠选手,其实刘长的动作在他们这里并不高明,他们也可以无伤的抢球,可是蹴鞠只是蹴鞠,总不能为了蹴鞠将命都给搭上去,整个长安的蹴鞠选手,谁不知道陛下是最输不起的,输了就打人. 不过老秦人也能理解陛下,毕竟老秦人也输不起,但凡观看秦人留下的打仗记录,就能发现一件事,老秦人是更加输不起,hi要是打仗了,无论输的多惨,他们都只会记载斩首多少,从来不提一个"败"字,只要我们不记录,我们就不会失败!什麽信陵君,我们老秦人没听说过,不认识,不知道!! 一秒记住 敢继续追问的都去修长城了. 虽然算起来是楚人,母族是赵人,祖上是魏人,可刘长的诸多行为,令人感慨,真不愧是出生在长安的老秦人. 刘长再次进球,举起手来欢呼.竖子们激动的拍着手. 刘启是一位坚定的球迷,每当有蹴鞠选手挡着仲父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的高呼道:"打他!仲父!打他!" 然后那些选手就不敢拦了,急忙放水. 刘长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笑呵呵的坐下来,竖子们围绕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说着他方才那惊人的表现. "仲父这蹴鞠踢的实在是太好了,方才那一拳若是打中了,那踢蹴鞠的起码要躺半个月!" 刘祥激动的说道. 刘长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他倒是玩不起,就是力气太大,经过他脚下的蹴鞠,哪怕砸在人家身上,都能受伤,因此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别人,至于输不起之类的,那纯粹就是谣言了,他刘长为人厚道本分,整个大汉都知道,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无趣,无趣,阻拦的人太少,每次一冲就进球了...."刘长摇着头,都有些玩腻了. 刘长并不知道,历史上,他的某位犹孙也发出了类似的感慨,随即,在元封三年,小猪就在长安举办了大汉第一次的"运动会". 大汉的强大跟秦国的强大是不同的,秦国的强大表现在他对基层的掌控力上,军队强悍的战斗力上,那苛刻的标准和法律条文之上.而汉朝的强大,是多方面的强大,即使用如今的标准来说,大汉在那个时代也是世界性的强大国家了,不但是国防,就是软实力,文化这方面也是空前的强大. 各种艺术萌发,绘画,,诗歌,笑话,雕塑,体育.....各种学科进步,医学,动物医学,法医学,数学,文学,史学,建筑学.....古代华夏所有的建筑样式几乎都在汉朝就成型了. 各种崭新的行业出现,全方位的发展,几乎把能做的都给做了,给后来人留下了一个标杆,开了无数的先河,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盛世啊. 像秦这样大概只能算是强国,却不能算是盛世. 听到刘长的感慨,刘启笑着说道:"仲父乃是整个大汉最会玩的人,若是您都觉得无趣,无可奈何,那就没有人能找出办法了." 看着这些格外殷勤的竖子们,刘长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竖子都跟着朕一整天了,你们有什麽事,但说无妨!" 刘祥这才说道:"仲父,我们已经很久不曾见到安了,心里都十分思念,生怕他吃了苦,想要去看看他...." 刘卬也点着头,"长安甚是无趣,安不在,也没有人告诉我们该去做什麽,整日读书...仲父啊,能否让我们去见安一面呢?我不久之后就要前往西域就国了,我离开之前,就想见一见他." "哦...你们都想去见他是吧?" 刘长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这莫名的笑容,让刘启心里一紧.刘祥还在傻笑着点头. 刘启急忙说道:"仲父这是在磨砺安呢,我是不敢打扰的,就让他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无碍,去吧,去吧,见见他多好啊!""仲父!我不敢打扰!还是让祥他们去吧!" 刘启严肃的拒绝,其余几个竖子却只是傻乎乎的点着头,"我们去!我们去!" 刘长大笑了起来,"不错,看来你这竖子是没有去的必要了,禄!"吕禄急忙走上前来,刘长低声吩咐了几句,挥了挥手. 吕禄点头,这才祥他们几个竖子跟着自己一同离开."多谢仲父!""哈哈,多谢仲父成全!"几个竖子极为开心,笑呵呵的跟着吕禄离开了. 刘启只是看着他,忍不住的摇着头,自己这些兄弟们,还是太单纯啊,仲父是什麽人,还能让你们如愿不成? 刘长让刘启跟着自己,两人一同回到了厚德殿内. 进了殿,刘长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坐了下来,让刘启坐在自己的面前. "那些竖子们,朕要让他们也尝尝安吃过的苦."刘启并不惊讶,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宗室这些孩子里,你不是最聪慧的,可却是最有能力的就是性格有些暴躁,有些狠辣,不过,对一个国君来说,这并不是什麽太大的缺点...." "朕将你封在西域,是有自己的想法,刘卬好武,可才疏学浅,没有什麽能力,因此朕特意让他距离河西近一些,可以成为你以后的帮手,这竖子就不成器,守着河西大门总归是能做到的." "可你不同,朕对你寄以厚望,西庭国三个方向,都可以开疆扩土....一路向西,甚至能控至与匈奴身毒的道路...朕是希望能以你作为东西之桥梁,无论以后是讨伐身毒,或者是要从身毒运什麽东西回来,你都是要起到重大作用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陛下,臣遵命!" "哈哈哈,你这个竖子,识人,用人方面你都像你阿父,就是你这性格啊,也不知随了谁,记仇,暴躁...你阿父可不是这样的!" "咳咳,大概是随了三伯父.""对!对!" "你也长大了,要逐渐改变那些坏习惯,多学学你阿父!" "你的国虽然很大,可户籍非常的少,二十余万民众,还不如中原的一个县...你前往封国之后,多从人口想办法,只有人多了,才好办事,什麽时候都是这样的,另外,对待你的百姓,不要以蛮夷来看待,只要能为你所用,就不要在乎那么多...多挑点能人回去,让他们帮助你,你要像赵佗那样,将蛮夷变成大汉之子民." "另外,身毒那边人不少,那个做翻译的刘曲说,当初有个叫阿育王的,居然能出动二十万士卒进行作战,还不影响国力,那他们的户籍定然也是有数百万之众,全部加起来,或许也逼近千万吧..." "如果可以,尽量将周围的蛮夷都变成你的子民,你知道怎么做吧?" 刘启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在人口这方面,朕也没有办法给与你太多的帮助,各地都需要百姓啊,这就只能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所有宗室子弟里,唯独你的使命最重." "不是仲父不疼爱你,只是你最成器,身为宗室子弟这就是你的义务,不可推辞,不能抱怨,明白了吗?" 刘启重重的点着头. 在宗室子弟里,刘启的封国大概是最糟糕的,他的封国西庭国,占据了西域南部的大多数地区,土地还不错,就是人太少太少,辖下一个县里的户籍只有数千人...距离中原又非常的偏远,汉人的数量更是少的可怜,周围都是西域诸国,目前虽然臣服,可要教化那还需要很长的时日,远离中原,风险最高,待遇最差. 吕后都觉得刘长做的有些过分,看在刘启生母的份上,还特意送了些人前往西庭国. 刘启听到刘长的话,顿时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仲父如此看重自己,他心里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仲父!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我一定要将西域经营好,西域在我手里迟早会像唐国那样强大起来的!!" "哈哈哈,好!有志气!" 刘长开心的笑了起来,对刘启也并没有任何的忌惮. 刘启正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了什麽,仲父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自己叫来说这么多话,难道是说....刘启猛地抬起头来,问道:"仲父?我要去西庭了吗?!" "对,你要去西庭了,你不需要他们那样再磨砺什麽了,你安心去西庭国就好...只是,你不要责怪仲父过早的让你扛起大任..." "仲父说的什麽话!能为仲父分忧,是儿最大的心愿!" "好!你说吧,想要哪个国相来辅佐你,你大胆的去说,满朝的贤才们,随你挑选!" 刘启大喜,急忙说道:"曲逆侯!""嗯???""我想让陈公给我当国相!" 刘长沉默了片刻,"启啊,不是仲父舍不得给,只是陈侯的身体,怕是经不起这样的奔波,他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好,你还是换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吧." 刘启又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那就请让夏侯灶将军来给我当国相吧!" "夏侯灶??你是说夏侯婴吧??""不,就是夏侯灶!" 刘长愕然,不是,你这上下限的浮动这么大吗?直接从陈平跳到夏侯灶??你知道夏侯灶是个什麽样的人才吗你就敢要?! 刘启认真的说道:"仲父,夏侯灶将军多次在西域作战,熟悉当地,况且他为人勇悍,没有什麽太多的想法,但是比较好驾驭,我作为国君,年纪太小,若是有陈平这样的国相,我也愿意放权,可是这样重要的人,仲父是要重用的,既然无法让这样的人来辅佐,那就不如找个我能驾驭的...." 刘启这是怕自己大权旁落,什麽都做不了,所以特意选了个有用的,脑子不多的来给自己当国相. 可刘长还是干脆的摇着头. "这绝对不行,灶来当国相,你那国不出三个月就灭亡了,那厮若是犯了混,连你一块儿打...这绝对不行." 刘启咧嘴笑了起来,"那仲父将郅都给我做御史大夫不就好了吗?""哈哈哈,原来你这厮的目的是郅都啊...." 刘长轻轻抚摸着下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这样吧,以纪通为国相,以郅都...为御史大夫,以夏侯灶为太尉." 刘长说的比较艰难尤其是在说郅都的时候,其实他是不太想拆散陆贾郅都这对组合的,可是,没办法,他知道郅都这厮还有更大的潜力,不能只是让他成为陆贾手里的快刀,得让他早点拥有支撑庙堂的能力,郅都还年轻,这次在西庭磨砺,作为实权三公,往后再升一级,就可以直接在庙堂入九卿,进入庙堂的核心,在未来背负更多. 刘启喜出望外,他本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想过仲父真的能将郅都交给自己. 纪通胆大心细,郅都办事狠辣,夏侯灶...比较勇猛.这三人的组合还是可以的."多谢仲父!!!" "好了,读书去!读书去!"刘长挥了挥手,便将刘启给赶走. 刘启回到了自己的殿,便跟舍人周仁说起了这件事,周仁笑着说道:"陛下对大王十分宠爱." "那是自然,连郅都都给我了!" "不只是如此,陛下在这个时候让大王前往封国,是为了让大王也沾沾光啊,如今太尉正在西域,不断的抓捕俘虏,大口吃肉,而分到好处的都是西域的那些外王,陛下急着让您前往,不就是希望您能跟在太尉身边多吃几口肉吗?" 刘启反应过来,"是这个道理啊!""做好准备,前往西庭!""是否要与河西王他们告别后...." "不必,我去跟太后及皇后她们告别,就可以出发了,仲父以大事委托与我,我怎么能让仲父失望呢?我这次前往西域,不将国大治,灭尽诸敌,绝不返回!!!" 那一刻,刘启气场全开,眼里充满了斗志.周仁急忙附身行礼. 刘启最先就是前往长乐宫里拜见太后,来到长乐宫,刘启就忍不住笑. 那位傻大个刘祥,就曾感慨阿父实在太宠爱仲父了,众人问起原因,他回答说:"大父甚至修建了一座皇宫,取名为仲父欢乐殿!" 众人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这长乐宫,也就是刘长快乐宫. 当时刘启就忍不住反驳,"大父显然更偏爱安,你看他的诗,他老人家都明说了,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启跟太后告别的时候,吕后也有些不忍心. 刘启的生母,曾是吕后的侍女,吕后亲自将她赏赐给刘恒."唉...小小年纪,也是苦了你啊." "大母,仲父在我这个年纪,已经能凭借一己之力来平定荆国的叛乱了,我虽然不才,但是也愿意效仿仲父的志向,为大汉镇守西边,内治国,外征强敌,定然不会辜负仲父的厚望!" 吕后迟疑了片刻,方才令人取来笔墨,写了什麽,随即交给了刘启."大母,这是?" "这都是我的族亲,这些人时不时来求见我,都想要个官职爵位,正好,如今西庭国有这么多的空缺,我也帮他们一个忙,你将这些人带过去,给个底层的官职,他们的家人在中原,怕是会太思念他们,让他们带着各自的家人隶臣门客一同过去吧!" 刘启一愣,随即猛地跪拜在吕后的面前."多谢大母!!!" ps:有了孩子之后迅速消瘦,今天才发现自己三个月瘦了八公斤...不可思议啊. 章节目录 第433章 一个神仙算多少军功啊? 半岛已经彻底被平定,在马韩灭亡之后,其余的小部落即刻投降,再也没有与大汉为敌的想法. 整个半岛都彻底成为了大汉的领地,半岛上的战事也随着结束了,只是燕王还在北部与扶余人继续交战,这些扶余人,他们自称为亡民,就是逃避而来的百姓,自认为是橐离的遗民,而橐离则是出自殷商时的貊人,是我国山东的古老民族之一,在周灭商后,开始逃亡之路,前往东北建立自己的国家. 而扶余人就认为自己是这些人的后裔,他们最初的国都叫貊城(今长春),后来又在隔壁修建了一座王城,叫扶余城(今长春农安县),在经过了漫长的发育过程后,在秦末这个时间点逐渐迎来了自己的高光时刻,这大概还要归功与冒顿,冒顿将东胡人打的抬不起头来,却是给了其余这些人抬头的机会. 这东胡人也是比较惨,第一崛起后尝试着去欺负燕国,不巧的是当时的燕王叫燕职,史称燕昭王,就是千金买马骨的那个. 他麾下倒也是有些还不错的人才,像郭隗,剧辛,邹衍,屈庸,乐毅,苏代,秦开之类的,中间好像混进去什麽东西...反正燕国吃了那么多年的败仗,好不容易来了个不错的君王,不错的将领天团,就让东胡人给碰上了. 将军秦开打的东胡却千余里...征服了极为广大的领土. 可秦开这位名将并不如他的孙子有名,秦开将军的孙子叫秦舞阳,就是年十四杀人的那个. 东胡人吃了一次亏,第二次瞅准机会对赵国出手,想要欺负赵国,时间选对了,当时赵国君王昏庸无能,内有贤相郭开,可是吧,人没选对,正好碰到来干匈奴的李牧,然后又被李牧给爆锤了一顿. 东胡人再次忍耐,第三次他决定不南下了,那边容易出猛人,还是欺负欺负身边不争气的小老弟吧,于是乎,他们就将目光对准了被李牧击破后已经半残的匈奴人,一顿欺负之后,遇到了冒顿...然后就被冒顿一顿嘎嘎乱杀,东胡联盟直接灭亡,各部成为匈奴的种族奴隶. 当然,东胡各族并未就此消亡,如后来退居乌桓山的乌桓族和退居鲜卑山的鲜卑族,就是东胡曾经主要的部落集团. 扶余人趁着这个机会,逐渐崛起,积极拉拢从中原逃亡的亡民,吸收先进的农业技术,积极开发大东北,可是,他们也不太幸运,遇到了一个满脑子都是雄心壮志的燕王,还有一个无条件信任燕王的皇帝. 首发网址 燕王刘濞,那是刘邦都承认的宗室勇者,这位在燕国,那是根本消停不下来,不断的开拓,不但要吞掉半岛,还要吞掉扶余人. 半岛的战事已经平息了,可扶余人还在跟燕王交战. 燕王身先士卒,已经攻占了扶余人的王城,斩获巨大. 可总将徐厉此刻却笑不出来,他站在海岸边,眺望着远处,满脸的愁苦. 樊伉站在他的身边,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马韩王跑了,可这并不是让徐厉最担心的,让他最担心的,是周胜之没了. 按着士卒们的说法,他带着人去追几艘船,然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一直到如今. 徐厉只能是沉默着. 周胜之那是谁啊?大汉最资深的猛将的儿子,最年轻的猛将的哥哥,最残...最伟大的皇帝的好友,几乎是一起玩着长大的,这家伙要是没了,那他作为主将,就是拿这灭国的功劳,能赎掉自己的罪吗??? 完了,这下要交代在这个竖子手里了. 樊伉却安抚道:"将军不必着急,胜之他...不会出什麽事的...我稍后再带着黄头去找找看." "不必,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派人去找.""无碍,将军,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这是军令!回去休息!!"徐厉愤怒的说着,樊伉也无可奈何. 徐厉也很生气,这几天,樊伉不断的带着水军去找周胜之,去的地方越来越远,没了一个周胜之,就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若是樊伉出了事,那他也不用再想着赎罪什麽的了,直接给自己一个体面好了. 樊伉那可比周胜之还吓人,太后的亲外甥,皇帝的表兄,代王的亲舅父,樊美人的兄长,大汉的舞阳侯...想想徐厉就有些胆寒,你可别再外出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船只行驶而来. 有黄头大声呼喊着什麽,旗帜不断的飞扬了起来. 徐厉看着那旗帜,猛地叫道:"找到了?!找到周胜之了?!""这竖子!这犬入的!这..." 徐厉一边谩骂,一边朝着船的方向狂奔而去,樊伉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同跑到了岸边,黄头下了岸,急忙说道:"将军!!发现了周将军的船只,正在朝着这边行驶而来!!!" "好啊!好啊!!" 徐厉万分激动,这家伙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很快,周胜之的两艘战船就出现了远处,船只看起来非常的残破,似乎下一刻就要沉没,看的徐厉都有些心惊胆战,当船只停靠之后,大批的黄头士卒开心的从船只内走了出来,并且要求周围的士卒进来帮忙. 随即,就看到士卒们拿着人头走了出来,那些人头皆是黥面不断的搬运,这两艘战船里居然是装满了人头....徐厉目瞪口呆,这是什麽意思?随着甲士们的搬运,樊伉却迫不及待的准备上船. 就在这个时候,周胜之大笑着,左右手各抓着一个人,走下了战船. 徐厉和樊伉也顾不得看他的战俘,看到周胜之完好无缺,他们就松了一口气. "你这竖子!谁让你私自追击的?!你可知军法?!"徐厉愤怒的训斥. 樊伉也忍不住骂道:"这些时日里,你可是将我吓得不轻,我连谥号都给你想好了!" 面对两人的训斥,周胜之却不慌,一把将手里的俘虏推出来."你们看,这是马韩王!被我生擒!" 徐厉大惊,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他又不悦的说道:"纵然擒王,你的举动也太冒险...." "还有,这是我抓住的神仙!可以速速送到长安,交给陛下!!""嗯???" 当周胜之将手里的老头推到众人面前的时候,这老头惊惧的看着面前这些人. 徐厉狐疑的看着面前这位老人,他穿着齐国风格的服饰,鹤发童颜,倒是有些神仙的姿态. 樊伉也是吓了一跳,"你真抓来了一个神仙?!"周胜之得意的问道;"这值多少军功啊?" 徐厉认真的观察着面前这位惶恐的老头,问道:"你是神仙?" 老头听闻急忙摇晃着头,以浓厚的齐国口音说道:"老夫不是神仙!不是神仙啊!!" 周胜之勃然大怒,猛地抽出长剑,"老神仙?!你再说自己不是?!" 老头又连忙点着头,"是神仙!我是神仙!请将军别打了!我就是!!" "这就对了,往后你就负责让大汉风调雨顺,但凡有一天不下雨,我就剁了你的脑袋当军功!!" "我...."老头都几乎要哭了出来. 徐厉令人带走面前的两个俘虏,看着周胜之,"你到底去了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三神山,就是蓬莱什麽的,我追着追着就到了那里!""是三神山不错,我查看了,就是有三座岛!" "我一路追杀马韩王,来到了仙岛,这里有很多的武罪余孽,马韩王的人带着这些人来攻打我们,想要将我们都杀死,我只能无奈的反击....这两船的脑袋都是凭证,其他的装不下,只能砍耳朵来作为凭证...这些都算军功吧?" 徐厉压根不相信这番说辞,"仙岛上马韩王还能召集野人来攻打你??怕不是你看头心喜...哎,算了,算了,你继续说,这老头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就一路反击,一路反击,追到一个地方,结果在这里,居然发现了城池...那里肯定就是神仙所居住的地方,不知为什麽,他们都跑掉了...就剩下这个老头,坐在一处石头上,等待着我们." "我前往质问他,是否是当地的神仙..." "这个老头说自己是神仙,还说这里是蓬莱,任何人在这里动刀兵都会受到诅咒,还询问我是不是要为皇帝求长生药的...." "我看到他是神仙,心里自然大喜,就直接将他抓了,本来想斩首,可是他又不承认自己是神仙了,无奈之下,就只能将他活着带过来了...." 听着周胜之的话,徐厉却若有所思. 徐厉迅速将周胜之的遭遇与某个事件联系了起来,在下令让周胜之和樊伉去休息之后,徐厉便前往去见那位老神仙. 牢狱内,老人长吁短叹,满脸的无奈. 看到徐厉走进来,身边没有周胜之,他才急忙说道:"上君!我并非神仙啊,我只是在那里修行的方士!那位将军愣是将我当作神仙给抓了,我不是啊!!" "你当然不是...." 徐厉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观察着他的年纪. "这位君,您与我大概是同宗吧?徐福是您什麽人?" 老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徐厉在听到周胜之的话语之后,就将一切联系了起来,面前这位有着齐国口音,出现在了陌生岛屿,还有大量百姓生活的痕迹,惧怕前来的甲士,还自称方士,这一切,令人很难不跟当初欺骗了始皇帝的徐福联系起来. 可要说面前这位就是徐福,徐厉是不相信的,同为沛县人,徐厉却不信鬼神,没有楚人的风格,在最初得知徐福的事情时,老兄弟坐下来聊天,刘邦就曾当着这些老兄弟的面嘲笑始皇帝,他认为始皇帝怕死,甚至能被一些方士所欺骗,也没有什麽了不起的! 按着徐厉所知道的,徐福当年说见到了神仙,可神仙嫌弃始皇帝的礼物太少,不肯给与仙药,骗取了大量的物资,随即出海逃之夭夭,看来就是逃到了某个岛屿上,并且在那里生活了下来啊. 面前这老头无奈的说道:"我唤作王奇,乃是他的弟子...与将军并非是本家." "好,承认了不就好了吗?""将事情详细的与我说一说...." "当初我们来到了岛屿上...就开始在这里生活...." "在发现有甲士上岸之后我们担心是秦王派来的追兵,于是乎急忙离开,前往另外一个城池...我则是留下来,准备以方士之能唬住来人,断后...那位将军问我是否是神仙,我心里大喜,更加认定了他是来求仙问药的,就谎称是神仙,想要骗走他...." "可没想到,这位将军比我还要开兴,当下就要砍了我的脑袋...." 王奇眼里满是惊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离开中原后的这五十多年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当初那些信鬼神的秦国人哪里去了?不是要求仙吗?为什麽要砍神仙的脑袋啊?但凡自己解释的稍微慢些,脑袋就要被砍下来了... 在听到王奇解释了诸多的问题后,徐厉点着头."那你们不曾建国??""不曾,不敢...." "你们有多少人?" "与当地的蛮夷混居,有数万之众,有三座城池...""那里的气候土地如何?""那里的作物如何?" "可有金铁铜?" 比起周胜之,徐厉更在意的是那座岛的价值,询问的都是那里风土人情,乃至各种资源的情况,王奇也只是认真回答,徐厉令人将这些都记录下来,抄写在纸张上,看着那奇怪的纸张,王奇的眼里满是困惑,却不敢询问. 抄写了许久,徐厉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有人,有土地,有粮食...还有金,银...哈哈哈,不错啊..." 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老人,眼里却没有了方才的凶残. "这位老丈,您勿要害怕,秦国早就灭亡了,如今乃是我大汉,我大汉以孝治国,行仁义之政,与秦国是截然不同的,您过去的罪过,都不算是什麽大罪,若是您在岛屿上的那些族人愿意归顺大汉,陛下也定然不会为难他们..." "仁义...." 王奇抿了抿嘴,看得出来,确实仁义啊,你们比老秦人可仁义多了,那个年轻的将军,为了军功,几乎将发现的野人全部砍了脑袋,当成战利品带了回来,真的是太仁义了呀! 要不是船只装不下,他什麽时候回来都不好说. 在他们离开的这些年里中原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才变得如此凶残?遇到神仙都想要砍脑袋呢? 当然,他也不敢这么说,只是笑着说道:"多谢!" "来人啊,照顾好这位老丈,不要让他出了什麽闪失...对了,不要让樊伉和周胜之两位将军进来!" "唯!!!" 在吩咐好了甲士后,徐厉急忙叫来了人,将记录好的内容火速送往了长安. ........ 今日是刘启要前往西域的日子,奈何,他的兄弟们却没有办法来送他,因为他们都被丢到了各个地方来享受当农民的乐趣. 不过,刘长却要亲自送别这位犹子. 刘长专门令人宰杀了羊,要跟犹子一同吃饭,两人边吃边聊,聊的津津有味. "仲父,长乐宫是不是该换个名字,得避讳啊...." "那里是你大母居住的,他就是喊我长生,我也得忍着,避什麽讳啊!" "那长安是不是也要避讳?也不只是巧合还是天命,您与安,正好就是长安...如今长字得避讳,以后安字还得避讳,倒不如重新给国都取个新名字好了..." "麻烦,算了,用就用吧,名字就是让人叫的..." 刘长大手一挥,又说道:"你这次前往西域,可不能只是想着要打仗啊,不能穷兵黩武,要多发展国力,知道吗?不要跟你那个赵王伯父去学,多学学你阿父,用心治理,你看你阿父当吴王这么多年,都不怎么出去打仗,国家是一天比一天强盛...." "陛下!!""陛下!!!" 吕禄急匆匆走进了殿内,大声的说道;"陛下,吴王派人前来,说南越之南的扶南国与真腊国对吴国使臣不敬,残害百姓,驱使猛兽来杀死南越百姓,希望陛下允许他出兵讨伐!!" 刘长抿了抿嘴,又看了看一旁的刘启. 刘启沉默了片刻,"仲父,无碍,您继续说吧." "是这样的...既然是对方先冒犯,就不能算是穷兵黩武,就不能算是欺负人...你要多跟...算了,你谁都不要学了,就安心发展自己吧,你阿父也是潜心治理了那么久,才决定用兵,你也得用心治理,国家没有强盛之前,冒然出兵是不对的...好了,你去吧!" 刘启正式离开了长安,同行的人也并不少.至于刘长,则是在听着吴国使者的禀告. "我四哥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啊...只是庙堂没有粮食了...""只要陛下允许出兵即刻,吴国的粮食够用!!!" 刘长长叹了一声,摇着头,"朕的兄弟们,怎么都是一些穷兵黩武的人呢??" ps:其实徐福东渡这件事还是有很大争议的,史学家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能服众的说法,在这里就采取他东渡却不曾建国的说法了.因为若是建国了,在后来倭人朝见大汉的时候,大汉不可能不记载下来,而日本出土的古华夏的遗物大多是燕国的,有学者就猜测这些文物不是徐福带去的,而是卫满朝鲜这群人进行贸易时所带过去的,因为他们也是燕人嘛. 章节目录 第434章 这算什么盛世 "不疑,你怎么看?""陛下圣明!""陛下所说的便是臣所想的!" "放屁!朕还没说要怎么批复呢!" "陛下雄才伟略,心里定然早已有了答复!陛下所想的,便是臣所想的!!" 张不疑毕恭毕敬的站在刘长的身边,神色是那么的庄严,就连这么奉承的话,被这厮说出来,也是那么的正气凌然,仿佛是在宣誓一般,那庄严的表情,看的吕禄都直摇头,果真是一代贤相啊. 刘长却被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好,好,既然朕所想的就是你所想的,那你说说,朕是怎么想的?" 张不疑毫不迟疑的说道:"陛下定然不会看着蛮夷对大汉无礼,也一定会支持吴国出兵,可如今群臣反对的厉害,尤其是周昌那厮,他纠结百官,奔走呼告,还想要带上季布来弹劾吴王...陛下定然是会批复吴王,不要急着作战." "陛下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出兵,若是吴王私自出兵,那就让他用军功来为自己赎罪!" 刘长摇着头. "朕确实会允许吴王用兵,可是,朕不会让吴王来背负这个罪名."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张不疑急忙说道:"臣愚钝,智不比陛下之万一,陛下所想,是臣所不能想的!" 吕禄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记住网址 刘长的大治,解放了一个历史上很想干一仗却因为国力的限至而无法行动的大佬,历史上的文帝时期,大汉与匈奴的交锋之中,尚且处于战略防守,因为刘恒所遇到的是稽粥所统帅的前所未有的草原大帝国,而那时的大汉,一言难尽,刘恒和刘启几十年的奋斗,方才给刘彻积攒下了足够反击的家底. 刘恒和刘启的文景之治有多大成效呢? 按着史料的记载和分析,学者分析出汉初的人口在1600万上下,而在刘彻登基的时候,大汉人口大概逼近了3800万,到汉武帝晚年,大汉人口大概是在3200万上下....在昭宣之后,大汉人口爆炸,一度达到了5000万. 刘恒这些年里治理吴国,成效也同样巨大,吴国的一些都城的繁荣程度,甚至超过了中原的水平,作为落后的南方地区,户籍大增,耕地面积不断增加,铜铁出产暴增,百姓安居乐业,诸侯王们都不明白刘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刘恒所做的很多事情,看起来跟他们做的没有什麽区别,大家都是轻徭薄赋,都是礼贤下士,凭什麽你的成效就如此巨大呢?? 同样是轻徭薄赋,而历史上的文帝曾在14年的时候取消过全国的田租,直接就不收税了,很多人就开始反驳,文帝免税,可他收赋!有种让他把赋也免了,于是乎,文帝就将原先120钱的算赋改成了40钱. 刘启将阿父废除的田租再次收了起来,不过还是按着他阿父的要求,三十税一,并且下了死命令,想要将这个作为大汉的至度保留下去,算赋嘛....刘启还是提升到了120,毕竟,他那个时代要打仗,等到了刘彻...咳咳,咱们还是不说了,说说他孙子吧,刘彻的孙子又重新减轻税赋... 刘恒做的事情,也是其他诸侯王们所做的,只是,可能方法上有些不同吧. 毕竟要求别人勤俭的诸侯王很多,可整日身穿黑色的粗衣,脚着生皮至成的鞋,用皮带系剑,以莞蒲为席,不治兵器,絮衣无饰,衣服破了还要缝补缝补再穿上的诸侯王就这么一个了. 要求善待百姓的诸侯王很多,可每年都拿出自己的私人财产和部分国家的财产来帮助孤寡老幼的就他这么一个. 礼贤下士的诸侯王很多,可让大臣吃肉自己吃素菜的就这么一个. 轻徭薄赋的很多,可不舍得为自己盖一个房,直接免掉税,再将赋砍七成的就这么一个. 吴国如今这发展速度,甚至隐约超过了当初唐国的发展速度,这样的一个人,让他当诸侯王都有些屈才了,而且他不只是治理吴国,他将南越闽越地区一手抓,这些诸侯国都听从他的号令,那里的百姓不认自己国君反而认他,这就很离谱. 经过了长年的发展,吴国兵强马壮,国库里堆满了粮食,连带着南越等国,发展也是迅速,人丁兴旺. 刘恒并非是为了开疆扩土的名声而准备去作战的,南方一直都缺少人力,而刘长先前接见了大夏国的使者,证明了南方这边也能前往身毒,刘恒准备进一步开发南边,将这里的山林变成耕地,将这里的蛮夷变成百姓,修建城池港口,试图用水路或者陆路的方式来打通与身毒的联系,用彼之力来治我之国. 而刘长知道,自己这位兄长既然说了要出征,那他就是有一定能轻松战胜的信心. 以四哥那个谨慎程度,没有十足把握,他是绝对不会上书的. 但是群臣就不这么想了,先是在尚方投入巨大,投入那么多,成效那么少,这也就算了,还四处打仗,老是攻打一些不毛之地,打下来除了开疆扩土的名声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在那个时代,开疆扩土确实是功劳,但是也得看土地怎么样. 先前攻打朔方等地,遏至匈奴,群臣没有多说什麽,哪怕攻打河西,他们也不说什麽,毕竟河西这地不错啊,是大汉天生的马场,还能成为重要的耕地,可是西域...群臣就有些看不动了,虽然西域有些土地是不错,可距离那么远,人口稀少,来回就要几年,占领这个有什麽用处呢?? 与外贸易联络?行,继续忍着. 可随后又是滇国(今云南),穷山恶水,处处都是山,屁用没有,大汉攻下这里之后,每年反而还要倒贴钱,他们给的税收都不够在这里修路的!! 至于马韩和扶余,群臣实在想不到攻占他们的好处,马韩(今韩国)还行,扶余(今吉林,辽宁北部)只有少数的领地是适合耕作的,其他那都是苦寒之地啊,鸟兽都不能活命,大汉占下来做什麽??耗费那么多国力,就为了你开疆扩土的好名声吗??? 大臣们是渴望土地,可你不能拿一些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恶心人啊! 吴国如今要攻打的那两个地方(今柬埔寨和越南南部),更是鸟不拉屎之中的鸟不拉屎,处处都是山林,没有像样的耕地,当地人都穷的吃土了,你这是打仗还是在扶贫呢??打下来还得喂养他们,还得倒贴钱,拿将士的性命换这个到底值不值当?? 这都是以周昌为领袖的大臣们所共同的想法. 所有的这些,都被群臣们认为是刘长好大喜功的表现,白送都不要的土地,你居然要派人去攻打?? 在这次的朝议时,群臣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刘长却半点都不慌.无论群臣说什麽,都只是咧嘴傻笑着. "好,周相说的有道理啊!" "蛮夷之人,不服管教,不再往来就是了,何以出兵征伐呢?将不以怒用兵,国不以怒用兵,周相这句话,深的兵法与治国之精髓啊!" 刘长奉承了几句,周昌却很是谨慎,谁知道这个家伙憋着什麽坏水呢? 果然,刘长很快就说道:"不过,朕只是懂得一些冲锋杀敌的办法,用兵之事,那是由太尉来负责的,朕已经将吴国的情况送到太尉那里,请求太尉来决定,诸位若是有什麽意见,可以派人告知太尉,朕就不再理会了...." 坏了!!!怎么忘了皇帝手里还有这张王牌呢!!韩信会去搭理这些朝臣派来的人吗? 显然是不会的.那他们能说服韩信吗?显然是不能的. 韩信在庙堂里是有着超然地位,从不与大臣们往来,而大臣们就更不敢跟他往来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已经谋反了两次的人,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三次,武最的事情给群臣留下了两个宝贵的教训,家里不要养巫,无聊的时候不要乱串门! 朝议在无奈之中结束. 当刘长得意的回到厚德殿的时候,张不疑情不自禁的送上了吹捧."陛下!!" "陛下圣明啊!!您一说淮阴侯,他们顿时就不敢说话了,鸦雀无声,哈哈哈,不愧是陛下!!" 张不疑围在刘长的身边,不断的夸赞道. 可罕见的,刘长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麽欢喜之色,他只是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在沉思,张不疑第一次没有能看出刘长此刻的想法,这让张不疑十分的惊讶,跟随了刘长那么多年,刘长甚至都不用说话,张不疑就能看出他的想法,他的状态,他的心情,可是在此刻,他居然看不胡陛下在想什麽. 平常,陛下就该得意的说起自己的这个应对啊?这是出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听到周昌说的话了吗?" "他骂朕是独夫." 刘长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不只是周昌,如今群臣都不喜朕,当然,朕也不曾喜欢过他们...倒也算扯平了." 张不疑愤怒的说道:"这老狗,我现在就去..." "算了,你也不必去了...诸事还得人家来操办呢,你把人家给打伤了,谁来办事呢?" "陛下何时又曾在意这些老狗的话呢?" "可现在,不只是一个两个,而是全部啊...就连我的老师,他都不理解我...还有阿母." "陛下不必在意这些!"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了刘敬等人的声音. 刘长朝着吕禄示意了一下,想让吕禄去拦截一下,可过了片刻,吕禄忽然又走进来了,苦笑着说道:"陛下...陈侯来了...您是否..." 刘长可以不见周昌,可以不见刘敬,乃至是张苍,可陈平,刘长点了点头,允许陈平进来. 陈平看起来倒是没有群臣的那种愤怒,拜见了刘长,就坐在了一旁."臣都已经这般年迈了,不成想陛下还是不肯放过老臣啊." "啊??可这次朕没有让你来背负啊,朕还特意挑选了师父...." 陈平不屑的说道:"朝中这些人,不敢招惹淮阴侯,便以我与淮阴侯最亲,要我上书去劝说淮阴侯,我不肯,他们不敢怨恨淮阴侯,这罪名最后还是落在了臣的头上啊." 听到这番话,方才还在烦闷的刘长却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他这次是真的没有想让陈平来背锅的啊,没有想到,最后这锅居然能以这种形式落在陈平的身上. 陈平说道:"他们就一口咬定我能说服淮阴侯,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呢?" "我与淮阴侯又不曾有什麽交情...."陈平摇着头,满脸的无奈. "哈哈哈,仲父,您也不必太在意,这些人啊,就是无处宣泄,将气都宣泄在了您的身上啊!" 陈平看着刘长的心情不错了,这才开口说道:"臣听闻,陛下又催促周昌开垦耕地,同时还要讨伐南边的两个奸王,是这样的吗?" "是啊." "陛下啊...南边的小国,他不知道礼仪,冒犯了大汉,派兵去惩罚他们,这是应当的,只是..." 陈平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听闻,上年庙堂令滇国修建道路,耗费巨大,西域诸国设驿站城池,耗费也不少,而所缴纳的税赋也不是很能弥补这一点...臣能理解陛下开疆扩土的决心,只是能否稍微缓缓呢?" 听到陈平的话,刘长顿时再次变得郁闷."仲父也是来劝说朕的啊." "不,臣并不是来劝说陛下收手的,陛下不必在这些蛮夷之地耗费钱财,可以提升他们的税收,让他们种植庙堂所需的作,如茶,如陛下准备从身毒引进来的棉,可以让他们为陛下开矿,服役..." 陈平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陛下太将这些人当人来看了,这就造成了攻占后的维持统治的费用大于收获,倒不如直接将他们当作免费的劳力来用....就算维持不了统治成本,也不能让他们薅大汉的羊毛啊,得稍微榨出他们的成本来. "就以当地的王公为主,大汉派人监督,不必耗费心思来治理,让他们自己来治理自己,大汉只收税赋,打压他们的作物和矿产特产的价格,或者直接拿...." "如此一来,群臣都不会再多说什麽.""只要打仗对国家有利,谁会反对呢?"听到陈平的话,刘长的脸上却没有出现喜色. "如此一来,这些地区倒是不用大汉亲自来治理了...可是,这些人也永远就不会变成大汉的子民了." "陛下何必执着与将他们变成大汉子民呢?所谓民心,乃中原之民也,中原四周之胡狄蛮夷,何以称民呢?" "朕虽然是圣贤,也做不到一视同仁,只是...您所说的办法,尽管可以在短期内为大汉收取大量的财富,可长久以往,却只是不断的冲突,战乱,仇恨,而且永远都是作为化外之地,不识王道,但凡中原有变,您所扶持的这些王公就会即刻自成一派,不再属大汉所有...." "而朕的办法,如今的投入虽然巨大,可缓缓图之,大量百姓迁徙前往,说雅言,以汉字,受王化,以百年之时日,便与中原之民再无区别了..." "可陛下所图的都是一些贫瘠的土地啊...这些人..." "当初夏居河岸,以四周为贫瘠荒土,商居中原之地,以四周为荒土,周居九州,以北漠南水为鄙,夏时的贫瘠土地在商时就变成了良土,这是因为土地的变化吗?这是因为夏人耕耘开垦了这些地区,数百年之开发所成,商时的恶土,在周时就变成了良土吗?这不是也是开发之后才出现的变化吗?" "从居住在树上的时代到如今,不断的有新工具出现,新的资源出现,住在树上的人生吃血肉,遇到麦粟不屑一顾,这是因为他们不认识麦粟啊,今日的不毛之地,出产诸多,而我们都不屑一顾,可你是否知道,这些荒土未来是否也会变成出产丰富的良土呢?那些摆放在地上你都不屑一顾的东西,未来是否会成为粟米那般的宝物呢?" 陈平摇了摇头,他是没有办法再说服面前这位倔强的皇帝了. "秦末大乱,如今天下兴盛,乃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可陛下的急令却没有中断,不断的开垦耕地,不断的减免税赋...如今的盛世,已经能让陛下获得千古之声名,哪怕是"文"都不足以形容您的功德...而这般急切的行为,却反而会断送如今的盛世,毁掉您的功劳啊!!!" 陈平再次劝说,意思很明显了,陛下要懂得知足,不能什麽事都要在今天办完. 刘长听到这句话,却放声大笑了起来. "您以为,朕所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名声与功劳?" "那仲父便是将朕想的太过肤浅,功名与朕而言,如粪土也!!!""臣并非是这个意思...." 陈平此刻也不好明说,不过,刘长这些年实在折腾的太多,几乎四面开花,处处都是催促着大臣们,政令是一个接着一个,这种情况让陈平非常的担心,陛下这好大喜功的特点,实在是太令人担忧了. 刘长并没有给陈平解释,他认真的说道:"仲父...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您迟早会明白的...." "什麽狗屁盛世...还不够,这根本不够!""远远不够!!!!" 章节目录 第435章 此谓长道 宣室殿内,年幼的刘长不情不愿的坐在刘邦的怀里. 刘邦一只手紧紧抓着手里的竹简,认真的看着,另外一只手却死死围绕在刘长的身上,即使如此,刘长还是时不时就用力的往前撞,就是想要破开阿父的禁锢,获得自由,刘邦很是平静的看着竹简,又用竹简敲了敲刘长的头. "动什麽动?!""老实点,朕看完了还要揍你呢!" "不就拆了你一个石马吗?我赔给阿父就好了!何必动手呢?""你赔得起吗?你有那钱吗?""我现在没有,可我长大了就有啊." "呵,就你这德性,长大了就能挣到钱?" "那是当然,我都已经想好了,我长大之后,就把城西门的那个黑旗拽下来,蒙脸上,跟我的兄弟往赵国山里那么一钻,就可以干打家劫舍的无本买卖了...到时候我们兄弟大碗吃肉..." 刘邦听着这竖子的胡言乱语,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手里的竹简上,看了许久,不由得笑了起来. "哈哈哈,周昌那厮整日都骂朕是桀纣那般的昏君,看这竹简,有大量的百姓都从山林里逃出来了,归顺大汉,长安已经有一年多的时日没有饿死人了,这怎么能说朕是昏君呢?" 刘邦说完,又不由得看向了刘长."你觉得呢?" "如果我夸阿父是英明神武的贤君典范,您可以放过我吗?""不可以." "那我就知道说什麽了...还治世呢,我跟阿母去各地转的时候,你知道那是什麽场面吗?百姓面无血色,行尸走肉,到处都是坟墓,这长安有些地方我都不敢去,跟个鬼城一般的,你还说自己是贤君呢,周昌说的一点没错..." 一秒记住 "放屁!你个竖子知道什麽?能活着就不错了!你知道什麽是治世啊?" "我当然知道!" "那盛世我在梦中是见过的,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肉,每天三顿饭,吃的满嘴流油,没有徭役,全穿着锦绣...不,是比锦绣还好,出门都有车,而且都不需要牛马来拉,数百里之地,半个时辰就能到,处处都是医馆,每个孩子都能启蒙...耕地里的粟米都很大,还可以飞来飞去...什麽好玩的都有..." 年幼的刘长不知如何形容,只是手舞足蹈的解释着自己的盛世. "你这竖子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天下就不曾有这样的盛世,若是有神仙之国,也不见得就是如此..."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个昏君!!你自己办不到而已!!" 那一刻,刘邦的神色似乎苍老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有气无力,像极了临终前的模样. "长?那个盛世,你做到了吗?""你做到了吗?" 当刘长猛地从睡梦里惊醒的时候,曹姝和樊卿都被他给吓到了,樊卿急忙点上了火,曹姝则是穿好了衣裳,刘长借着那微弱的烛火,茫然的看着前方,嘴里则是不断的呢喃着. "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肉,每天三顿饭,吃的满....""陛下??您在说什麽啊?"曹姝急切的询问道. 刘长这才惊醒,看着面前的曹姝,"阿父给我托梦了...""啊??""高皇帝说了什麽?" "这个小气的让我给他赔石马呢!""啊???" "我年幼时曾砸烂了宣誓殿外的一个石马,把头给弄下来想做我的坐骑,然后被他揍了一顿,今日梦里,他又说起了这件事....好了,无碍,无碍,睡吧!安心睡吧!" 刘长挥了挥手,便让曹姝和樊卿睡了下去.他自己则是躺在床榻上,皱起了眉头. 那个梦里的盛世啊...无论怎么看,自己的这个盛世,都只是虚有其表,百姓们吃上饭了吗?一天两顿,一个月一次肉,那倒是吃上了,百姓们穿上衣了吗?若是将随意编至起来的破布团子当作衣裳,那确实都穿上了. 尽管如今的生活比起秦末是变了个画风,可具体下来,这种变化最多是表现在了城池之内,就是娱乐活动,玩得是谁呢?那也是底层爵位拥有者. 大汉最有名的足球爱好者叫项处.名医淳于意为项处看病,叮嘱他不要过度劳累,但项处不听,仍外出踢球,结果呕血身亡,这件事在大汉还是蛮有传播度的,而这位没有官职的居住在里中的狂热球迷是普通百姓吗? 他的爵位是公乘. 如今长安如此繁荣昌盛,百姓欢笑连连,可若是认真观察这些聚集在长安的百姓,看看他们的冠,你就会明白,那位"生命高于足球"的球迷项处的爵位在他们面前似乎就有些不够看了. 就连刘安如今居住的那户人家,这是大汉最底层的写照吗? 那位老人家的爵位是不更,他有着大片可以耕作的土地,可以养活四个儿子,没有饿死的,不用去服徭役,可以优先借来耕牛,拥有三个内室的大院落,能成为乡三老的候选人物. 至于更底层的那些....想要耕作却没有土地的,养了四个儿子却饿死了三个的,徭役时冻坏了脚趾手指的,这些人方才占据着大汉的绝大多数. 这跟刘长所想的盛世,似乎还有着巨大的差距. 因此,群臣总是想不明白,为什麽自家这位陛下,在取得了如此傲人的成绩之后,依旧是不满足,还想要弄点什麽来. 可若是群臣问起,刘长却又回答不出来. 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创造出梦里的那种盛世来. 他只能不断的试探,尝试,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成为了他人眼里好大喜功的一个表现而已. 次日醒来之后,刘长就下令,令人在长陵四周安放四个石马.吕禄来负责这件事.刘长来到张苍府邸的时候,这位大汉天子看起来有些茫然. 张苍的府邸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可就是见不到什麽男的,一百多位妾,就将他这个府邸给变的比长安南街还要热闹,而且这些妾又各有自己的侍女之类的,这就造成了这一路上仿佛进了女儿国,处处都是有交谈的女子,甚至还有在府邸内做买卖的,这是侍女们在互通有无,当然,当刘长进来的时候,这些人还是要避让的. 张苍在内屋,看起来脸色红润,精神奕奕. 若不是从他屋内走出来的三个妇人,刘长差点以为他在屋内读论语呢! 别的不说,就这身体的强度,在某些方面,大概是比刘长还要强壮,项羽自愧不如,若是他当初没有跟着荀子去读书,去操练一些身体,没准又是一个猛将呢. "陛下!!" "我是以弟子的身份来请教的,请老师勿要如此多礼..."张苍沉思了片刻,微微行礼,"陛下." 刘长坐在了张苍的面前,刚坐下来,还不等张苍家的人上茶上饭,就忍不住开始了自己的抱怨. "师父啊,当初您说只要我行仁政,就能缔造盛世,对吧?""是啊...." "这些年里,朕将税赋降到了那么低,徭役都给口粮,不影响农桑,逢战必胜,获得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可为什麽这盛世还是没有到来呢?这次寒冬,唐国,赵国,燕国,共计有三千四百余人被冻死了...唐国应该是精准的,赵国和燕国有没有隐瞒朕都不知道,老师,你说朕明明做好了所有能做的事情,为什麽还是会这样呢?" 看着满脸茫然的刘长,张苍迟疑了片刻. "长啊,积土成山,积水成渊,此非一日之功啊.""师父,他们都反对我外出征战....""我也反对." "大汉没有人口,难道要等着他们去生吗?直接去抢,将他们变成自己的百姓不就好了?大汉耕地不够多,那抢来其他的土地不就好了吗?这怎么能说是错的呢?" "这么说,你四处征讨,连年的战事,都是为了缔造你曾经给我说的那个盛世?" "是啊,我想,或许这样就能实现...师父,我相信我没有记错,海外是真的有宝物的,我幸苦造船,不是白费,还有如今攻占的那些地区,那都是宝地,我没有做错,我说的都是真的!" 听到刘长的解释,张苍却并不急着反驳. 刘长认真的说道:"陈平的这种做法,这是抽水打鱼!这么下来,是不用庙堂派遣官吏士卒来进行统治了,可这跟拦路打劫有什麽区别?我大汉并非匈奴,也做不得强盗,连那稽粥都知道教化融合的道理,难道朕连稽粥都比不上吗?!" "打劫来钱快啊,可以后呢?时刻都得警惕他们反咬一口!如今他们为我们做事,可是能学会我大汉的强大之处,等到有一天大汉没落了,就等着他们报复吧!" "贯彻王道的大臣劝说朕,要让朕派人让这些国家上贡,庇护他们,让他们成为周天子那样接受万国朝拜的贤王!" "只是,朝贡再多,外毕竟还是外,总有拔刀相见的那一天,因此,朕不用也!" "贯彻霸道的大臣劝说朕,应当将反抗的人全部杀死,让他们变成奴隶,为大汉提供粮食矿产,像秦国奴役诸国那样进行奴役!" "只是,这样的做法比起朝贡也好不到哪里去,动乱不休,抽水打鱼,因此,朕不用也!" "朕不计成本的派遣官吏来接收这些地方,将他们变成大汉的郡国,让百姓迁徙过去,教化这里的百姓,让他们以我为天子,成为大汉之民,如此过上百年,哪怕他们反叛,也不过是诸夏之争,这个,朕称之为长道也!!" "我道不休!"听着弟子的话,张苍却没有半点的惊讶. 他跟群臣不同,他在刘长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并且一直到如今,"大直若屈,大巧若拙",这放在刘长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明明是一个满肚子计谋,极为聪明的人,看起来却是个十足的莽夫,有着一肚子的学问,说的都是大道理,可典故听起来就像是文盲. "所谓征伐,不过是用来缔造盛世的前提而已,土地越多,人力越多,我所想要的盛世,大概才会更早到来吧!" "朕在征伐上的付出,在尚方的付出,在造船上的付出...总有一天,群臣会明白,这是他们自己愚笨,不曾看懂!" 看着激动的刘长,张苍只是轻轻叹息着. 说起来,张苍也无法理解刘长所说的盛世,在他看来,面前这位弟子,就是给自己至定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可张苍却无法训斥他,因为这些年里,这位弟子一直都在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奋斗着. 他一个只顾着享福,不思进取的人,又有什麽资格来嘲笑这么一个人呢? 甚至,张苍在面前这位弟子的身上看出了点老师的模样. 他清楚的记得,每次讲述自己宏伟盛世时那激动到失态的老师. 荀子所构想的盛世,所构想的军队,当时同样也没有人可以理解,只是当成了儒家所构想的宏伟蓝图里的一员,而荀子却居然想要去实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着面前的弟子,张苍却忽然笑了起来."我倒是没有收错弟子...." 刘长板着脸,心里是巨大的挫败感,这些年里的征伐,没有起到效果,尚方,没有再给出像样的成绩,造船,船都没有造好...就连阿母也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几次劝说他减少对尚方的投入. 甚至,他在内政里做出的一系列政策,大臣们也是一脸的茫然. 也不知为什麽,这位皇帝就是跟农民刚上了,借着各种事情的名义赐予底层爵位,使得底层爵位泛滥,地方之间,爵位者的上下区别迅速缩短,大家都有爵位,就别再说什麽谁骑在谁的头上了.... 若只是在爵位上乱搞也就算了,动不动就要求各地组织没有土地和缺少土地的农民进行开垦,还要插手民间的物价,严格把控农产品的价格,这简直就是全方位的乱搞啊. 至于总是说要让百姓们吃上肉,故而大量的在边塞草场驯养动物,拉低肉类价格,并且鼓励百姓们在家里养牲畜家禽,免掉家养自食类牲畜家禽的税,甚至每年都从唐,河西等地区运输大量的牲畜免费送给各地百姓家里让他们驯养之类的操作也是层出不穷. 至于大臣们询问皇帝为什麽要这么执着让百姓吃肉,刘长则是用文盲的方式回答:古代的圣人治理下的百姓,顿顿都能吃肉,我如今的功劳就差这个了,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吃肉! 群臣很害怕这个昏君为了让百姓吃肉就规定天下百姓以后只能吃肉不许吃粟. 终于,大汉底层的百姓,总算是能在祭祀之外的时候也能尝尝肉味了,哪怕数个月才能吃上一次...那也是吃上了,在百姓们吃着肉,哭着赞颂刘长的名字的时候,刘长却还是很失落. 在真正的盛世,肉不是每个人都哭着要吃的奢侈品啊!!! 不只是肉类的价格,他对其他产物的价格也做出了调整,最初,大臣们劝说他,如此有意的降低价格,那些家里养牲畜的,挖矿的,种茶的,挖盐的百姓岂不是都要亏损了吗?他们怎么办呢?陛下好心的举动,可能会害了这些以此为生的人. 刘长起初觉得有道理,可是他后来发现,大汉的百姓是不会去放牧,去挖矿,种茶,贩盐的,这些事情,都是那些劝谏自己的大臣们在做,他们在塞外有着数千只羊,有自己的盐场,有着自己的矿场,有大批的佃户饿着肚子为他们种植茶叶!! 于是乎,刘长就不再理会这些劝谏了. "师父,我不相信鬼神,祖师说过,上天不会因为尧桀而有所改变,可是他真的会因为我而改变!" "我始终都不明白,为什麽只有我会做那样的梦....我不想缔造什麽盛世,我只是吃肉,喝酒...可是,渐渐的,我情不自禁的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当我正式开始下手来治理天下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上天所想要给我刘长的启迪..." "它就是要我亲手缔造出这盛世来!" "可是...它应该告诉我...到底该如何去做...我始终没有什麽成果...如今这天下,实在差的太远,太远...或许老师您说的对,积土成山,积水成渊...朕这一生,大概是见不到了!" 在此刻,张苍却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这是什麽话?!"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张苍将手放在了背后,凝视着远方,风吹来,长袍飘飘.......... 野地里,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从树上摘下了果子,随即就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吃了几口,刚回头,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穿着一身普通的儒袍,哪怕年纪已高,可整个人站在那里,就令人不敢斜着去看他,他怒气冲冲的盯着小胖子. 胖子愣了会,方才怯生生将手里的果子递给了他."老师,您要吃吗?" "苍...我可曾将学习的道理都告诉过你?身为君子,怎么可以不学习呢?!我在为你的师兄弟们讲述道理,你的师兄都虚心向我请教,你怎么能来这里偷吃呢?!" "老师...您说的那些,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无法实现的东西,我还学习它做什麽呢?" 老人将手放在了背后,凝视着远方,风吹来,长袍飘飘."天下的道理是共通的."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 ps:第一次尝试着插入过去的事情,最后用梦来代入当前剧情里,应该不会太突兀吧?? 章节目录 第436章 望之不似雄主 "张苍!""你这厮!!" 周昌指着张苍的手都在颤抖着,虽然两人是差不多的年纪,可周昌显然看起来要更加的苍老,张苍看起来反而跟他儿子差不多大,花白的胡须,佝偻的背影,周昌也没有了当初那挺拔的姿态,看起来又瘦又小,可老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 "若是哪天大汉灭亡在我们的手里,你就是罪魁祸首啊!""你不想着劝阻陛下,怎么还能教唆他继续去做呢?!" 张苍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不屑的说道:"按着周相的意思,我应该告诉陛下,不要去追求什麽盛世,让他去享受玩乐,压榨百姓,去追求桀纣那样的天下?" "如今就是盛世!百姓富足,还有什麽要做的呢?!" "是啊...我妻妾成群,您家里的犬那个头都快赶上牛犊了,长安的达官贵人们整日玩乐,喜气洋洋,这当然是盛世啊....可陛下所想要的盛世,不只是让我们这些人过的好...还有些周相看不到的人." "我看不到?天下驰道,皆出我手,你整日待在长安,倒是没资格与我说这番话." 周昌严肃的说道:"陛下的本心或许是好的,只是他所说的盛世,绝对不是一日就能成功的,陛下愈发的紧逼,你知道会造成什麽影响吗?" "我知道啊...会让那个盛世来的更早一些.""你!你!" 周昌也没有想到,向来和和气气,完全不给自己树敌的张苍这次居然会如此的坚决,周昌再次拄着拐杖,忿怒的说道;"陛下这就是在瞎折腾,根本不可能完成!" "不可能完成又如何...重要的是要去做...只要做了,就比拄着拐杖喊着注定不能成功的人要强." 记住网址 "那若是错了呢?""一旦出错,整个盛世都将毁之一旦!" "我实在想不出陛下能如何毁了这个天下,陛下上位之后,所做的诸事,无不让大汉迅速强盛,如今百姓过的苦了点,可如今大汉耕地无数,人力暴增,国库里粮食也不缺乏,能够抵御各种灾害,豪强本分,勋贵惊惧,匈奴等强敌纷纷逃窜,您倒是给我说说,陛下可以如何毁掉这个天下呢?" 张苍缓缓站起身来,俯视着面前的周昌."陛下行之过急!" "你别说这样的屁话,你就告诉我,陛下做什麽,会毁掉大汉!""打仗吗?!" "大汉当今之名将,冠绝古今,淮阴侯身强力壮,年轻的将领们层出不穷,各地粮仓里堆积着如山的粮食,强大的匈奴都狼狈而逃,什麽样的战争能摧毁大汉?!" "不断颁发的政令吗?陛下的政令,有那个是折腾百姓的?怎么,周相与那些豪强大族有亲?" 张苍步步靠近,他紧锁着眉头,"投资尚方,尔等便说是什麽灭国之举,上一年的盐井,今年产了多少盐吗?救了多少百姓吗?知道再上一年的水力纺车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吗?知道再往前的印刷,纸张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吗?" "陛下无论办法何等政策,都是以民为先,修建渠道,可有百姓因此而死?!徭役,可曾饿着百姓?打仗,可曾使得十室九空?!反而,渠道滋润了沿路的耕地,驰道方便了各地的百姓,开垦的土地归了百姓,消灭外敌也是保护了边塞的百姓..." "你们所说的这个要灭亡大汉的昏君,是我看到的那个将溺水的天下百姓一把拽出水,让他们吃上了肉的圣天子吗?!" "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哪里的百姓活不下去了?是因为陛下的缘故吗?!" "是陛下减轻税赋让百姓活不下去了?还是徭役给与粮食让百姓活不下去了?或者设医馆,开县学让百姓活不下去了?" "可笑之极,堂堂大汉国相,若是按着您的说法来说,想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尧舜禹都是千古之罪人,觉得百姓过不上好日子就不作为的桀纣倒可能是真的圣人吧!" "什麽时候,想建立盛世,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反而成了过错?!" "就因为陛下所想的盛世根本不可能实现,因此就得什麽都不做吗?!" "还浪费民力国力...呵,庙堂的职责,就是运用民力和国力来做一些让百姓过的更好的事情,否则,还弄什麽庙堂呢,大家都回到住在树上茹毛饮血的时代就好了!!" "送客!!!"张苍大手一挥,转身不再去看周昌.周昌面色赤红,浑身气的直哆嗦. "老..老..老夫不善言辞,你..你诡辩小人!" 周昌一激动就会口吃,确实不太擅长辩论,面对异常强硬的张苍,他只能是愤怒的回到了府,可回到家里,他越想越气,愤怒的谩骂着张苍. ........ 刘长坐在厚德殿里,身边则是有刘敬,张不疑,季布等大臣们. "诸君,朕认真想过了,想要缔造盛世,最最最重要的,便是粮食了." "粮食是社稷的基础无论我们想做什麽都离不开粮食." 大臣们有些沉默,合着陛下还是没有放弃自己那盛世的想法啊,也只有张不疑,愿意在此时为刘长摇旗呐喊,"陛下说的对!就应该这么办,得让大汉的粮产更多,要将新修建的粮仓全部用粮食来堆满!!" 群臣却不做什麽评价,反正对张不疑来说,无论陛下说什麽都是对的. 他们真的怀疑,哪一天要是刘长觉得应该处死张不疑,张不疑都会欣然接受,直呼陛下说的对. "陛下,这样的事情,应当让周相也前来参与啊."刘敬无奈的说着. "朕都已经有好几天不曾见到周相了...这厮恃宠而骄,屡次上书请辞!!" 刘长很是愤怒,堂堂一国丞相,总是在自己这里搞樊卿那一套,一吵架就想回娘家,成何体统啊!这次绝对不能那么快低头了,得好好晾着他! 刘敬继续说道:"陛下,周相这次是真的病了...太医令已经前往了几次..." 刘长抿了抿嘴. 季布迟疑了片刻,问道:"要不这大船的研发,还是往后放一放?""可朕又没有影响到...唉...."刘长摇了摇头,缓缓抬起头,为什麽这些人都不能理解他呢? 他做这些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在国库储蓄充足,能够应对各种灾害的基础上进行的,他又岂能通过压榨百姓来实现自己想法的人,等大船造出来,出海,不知能带来多少好东西,这些好东西,不只是归刘长所享用的好东西,而是能造福天下的好东西啊. 当初将匈奴从西域赶出去,如今西域很多农作物源源不断的进入中原,有各种瓜果,蔬菜,这些都极大的改变了大汉百姓的生活,甚至,在刘长的构想里,当棉这类的作物从身毒进来之后,最好就是在西域进行大范围的推广播种,因为西域是半耕半游牧,通过畜牧业和庙堂的资助能让百姓们不会饿死,让他们所生产的棉就能填补庙堂维持统治所花费的成本,甚至是能反超的. 至于滇国这里药材极多,有铜铁,虽然目前人力的原因不能开发,可人迟早会多起来啊,铁,那也是国家的根本,做什麽不需要用到铁呢?一个铁至的农具,就能改变一户人家的生活啊. 就是南越那块,南越所出产的稻,如今在吴,长沙,楚广泛推广,逐渐取代了原先的品种,产量很高,这才有了吴国如今强盛的前提,若是没有这些作物,四哥就是再有本事,能将吴国发展的这么迅速吗?? 至于半岛那块,铜铁之类不用多说,南部都是适合耕作的地方,燕国苦寒地多,若是能将这里作为燕国未来的粮仓,那能养活多少人呢? 为什麽这些人就是看不到,总是要跟自己作对呢? 周昌是真的病了,在被张苍痛斥一顿之后,顿时病倒. 而想要治好他的病,或许就只能如季布所说的那样,减少开支.满朝大臣,似乎就没有一个是能理解自己的. 就是张不疑这厮,他的支持也不能当作支持,因为刘长无论说什麽,他都会支持. 刘长看了看面前的诸多大臣,沉默了许久."好...暂缓."就在这个时候,吕禄激动的冲进了殿内. "陛下!陛下!""将军徐厉来报!!!" 对于这场战争的结果,没有人怀疑过会输,成功是必然的,目前的已知天下里,能跟大汉一换一的,就只有匈奴人,其余那些小国嘛,跟大汉都是一换五,乃至是一换十,匈奴同样也是,打他们都不用动脑子,直接裹挟他们作为自己仆从军投入战场. "胜了?这么快?" 刘长只是惊讶与胜利的到来,而吕禄则是点着头,将奏章递给了刘长. 刘长看了片刻,忽然有些呆滞. 群臣们看到陛下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忽然间,刘长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诸位!!来,吕禄,将这内容念给群臣!让他们也听听!!" 吕禄急忙拿起了奏章,开始念了起来,徐厉在奏章里,先是提到了战事,大汉几乎没有耗费多少,就平定了马韩,马韩王也被当作俘虏给抓了起来,然后,就是周胜之追马韩王的事情. 徐厉在奏章里提到,周胜之从马韩出发,到达了一个陌生的岛屿,就在马韩之南. 而这岛屿比起大汉沿岸的岛屿都要大很多,目前都不清楚其大小,岛屿上有很多的野人,规模不在扶余马韩这些人之下,可能还要更多,还有当初跟随徐福前往那里的秦人,这里有各种资源,有适合耕作的平原地区,甚至还有露天的矿!!! 按着那位俘虏的说法,这里露天矿很多,其中最多的就是银矿,就分布在周胜之登陆的那一片区域. 在最初,很多学者都认为中古古代用银币是很晚的,可是,河南扶沟所出土的银币却打碎了这个想法,华夏在春秋时就出现了银币,只是没有金铜那么流行,在秦国,干脆只发行了金和铜,还有布帛作为辅佐.直到汉武帝时期,大汉方才颁发了正式的银币,这是因为汉武帝时期频繁的对外贸易,金面额太大,铜币又不方便,故而选择了银币. 不是不想用白银,奈何,银矿实在太少,在此刻根本无法建立"银本位"的货币体系. 群臣目瞪口呆的听着吕禄的讲述. "有土地,距离近,有各种稀缺矿,当地还有充足的人力...出海是错的吗?!" "朕想要出海,是荒谬的决定吗?!这海外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岛屿,又有多少这样的资源?!这些年造船的费用,比起一座银矿,值不值?!!" 刘长此刻的声音很是洪亮,别说大臣们,就是殿外的那些近侍,都听到了天子的咆哮声. "就是没有人相信朕!都觉得朕是在浪费功夫!!现在诸君是如何看的呢?!" "季布!还要停止建造出海的大船吗?!!" 看着此刻扬眉吐气,将自己长期的委屈都要宣泄出来的刘长,季布轻轻说道:"不必暂缓,既然有岛屿要成为我大汉之土地,那么就自然需要大船来往岛屿上运输物资,帮着教化那里的百姓...." 这大船往岛上去,肯定是为了运物资,但是运什麽过去运什麽回来,那就不好说了.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 当今随着经济发展,民间货币体系越来越不方便,而刘长也准备进行对世界的探索,在骑兵到达不了的地方,自然还是要以贸易为主,而目前的黄金和铜币都不方便,民间普遍使用的铜币,面值太小,各地的商贾们去做生意,都得空着车来装钱,若是能有充足的银,能形成黄金大面额,银中面额,铜小面额的情况,以银作为金铜的中间,成为换算单位,那货币体系是不是就能稳定下来呢? 刘长在这方面不算是专家,还是得让法家或者黄老的人来负责,儒家在这方面也同样不擅长,在百家里,只有法家和黄老是最擅长这个方面的. 在一瞬间,刘长就已经想到了很多. 他笑吟吟的看向了大臣们,"诸位觉得呢?!""若是属实,那自然是..." 大臣们也都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继续跟暴君作对. 刘长此刻心思都在这个好消息身上,让群臣先离开,自己则是留下了张不疑和季布来商谈这件事. "哈哈哈,海外果真是有宝物的!""朕是对的!""造船并非是无用之举!" "尚方也是,迟早有一天,尚方会让所有的大臣们都闭上嘴!"....... 走出了皇宫,群臣却是在感慨,难道真的有天命这么一说吗?陛下刚打算要暂缓大船之事,结果就传来了这么一个消息,这运气,群臣无奈的摇着头,这下,他们连反对的理由都没有了,这些年造船的费用却是比不上一座巨大的露天银矿啊,别说如今的,就是再造十年,那也是值得的. 当然,也有不少大臣心里出现了动摇,难道这些年里,陛下真的不是好大喜功,而是都有自己的想法?? 可他又不曾出海他怎么会知道海外有宝物呢??这一定都是巧合!!误打误撞而已!!"阿母~~~" 当刘长得意洋洋的走进了殿内的时候,吕后正哄着两个小孙子. 她瞥了刘长一眼示意他闭上嘴,这才让雍娥和宫女将孩子带回内屋去. 刘长迫不及待的坐在了吕后的面前. "阿母!徐福找到了!这厮果真没有去什麽仙岛,是去了一处岛屿,周胜之抓住了他的弟子,那处岛屿上啊,有人,有矿,有平原,哈哈哈,只要组织起来,大汉就能源源不断的得到白银..." 听着儿子的炫耀,吕后看起来有些平静.刘长越说越激动."好了,我知道了." "阿母,他们都不相信我....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功劳,我真的..." 看着面前这比划着手却无法表达出自己想法的刘长,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样,吕后抿了抿嘴.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能成大事的." "群臣也并非是不信任,他们只是怕你加大对这些事情的投入,反而轻视了民生,到最后会影响百姓的生活...." "那阿母呢...您又是因为担心什麽才总是劝我呢?"吕后沉默了许久. "长啊....我听闻,荀子的一生,都过的很不开心,你知道为什麽吗?" "不知道." "因为他耗费了自己的一生,用来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啊." "不只是他,孟子,孔子,韩非子,庄子,老子...那些有着自己理解中的盛世的人,都是如此的." "我从不曾怀疑过你的能力...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轻松一些." "如今,你还能找我诉苦...跟我炫耀...可我已经很老了...就怕有一天,这个天下再也没有能理解你的人了啊." 吕后发出了感慨,这一次,她没有再故作冷漠,也没有将对孩子的爱意藏起来,很是直接的说了出来. 她已经很老了,再也不复年轻时的美艳,看向刘长的时候,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没有了年轻时的锋利. "不过,我很欣慰...我的良人是个豪杰,心怀天下之志." "而我的儿子则是要更加的优秀,因为他的志向更加远大,想要缔造一个神仙之国,让天下百姓再也不愁吃喝....当初我的良人讲述自己的志向的时候,他人都曾嘲讽,可当我的儿子讲述自己的志向的时候,众人却连嘲笑都做不到,心里只有惊惧...因为,他们都不敢有这样的志向,甚至都不去猜测你的志向." "阿母...我....""好了,饿了吗?""嗯...." "来人啊,弄些羊肉来..." "你看看你这衣袖...怎么又变得这么脏了...哎,把衣袖卷起来再吃...擦擦嘴角,看你哪里像个要打造盛世的雄主啊..." 永寿殿内. 在母亲的抱怨声中,儿子只是低着头,埋头吃饭.ps:唉,但愿这疫情能早点过去. 章节目录 第437章 老师 群臣不听话,怎么办?多半是闲的,换一批就好. 刘长本以为,岛屿的发现,能让这些大臣们老实一段时日,奈何,他们不敢在明面上讲述,私下里却对刘长有着很大的意见,刘长也根本不惯着他们,那你们就去跟地方相换一换吧,最先就是将死犟的刘敬给换到河西去了,他在河西担任国相,正好全身心负责那里的人口迁徙,多弄些豪强,物尽其用. 而原本的河西相栾布,则是要在庙堂里担任治粟内史,也就是接替刘敬. 刘长是挺欣赏刘敬的,这个人各方面都不错,尤其是对豪强,敢下死手,不但能提出政策,还能操办实事,可他的缺陷也同样太大,喜欢唱反调,而且总是挡在刘长的面前,自以为是,颇有种天下唯我独清的味道. 让他前往河西,就听不到他的啰嗦,同时也能让他的特长有地方可以施展. 至于栾布,他在河西勤勤恳恳,在各方面都比较成熟,此刻再回来接替刘敬,问题不大. 除却刘敬,同样遭受驱逐的还有郎中令柴武. 在群臣要劝谏刘长的时候,这位多次给群臣大开方便之面,自己也多次劝谏,还想组织群臣去见吕后进行劝谏,刘长直接将他派往了北庭国,让他去给刘卬当国相,好好治理地方去吧,这位精通战事,正好给师父送去个靠谱的人来负责后勤工作,由周勃,柴武,夏侯灶,韩信所组成的西北四重奏,想必能奏响出些优美的音乐. 虽然这中间混进去了个什麽东西,可这不影响大局,毕竟他阿父随时都能驾着战车回来撞死他. 刘长并不是刘盈,不是群臣就可以进行拿捏的,刘长目前所缺少的,乃是那些底层官吏,因为开疆扩土,很多地方的基层官吏不够用,至于朝臣嘛,刘长随时都能换掉好几批,能自由搭配出好几个体系出来,都不带重样的. 刘长换掉了好几个大臣,从九卿开始,基本上将那些反对声特别大的都给派到了外地,也只有三公级别的周昌是没有被撤换掉的. 记住网址 在宣读了这些任命之后,朝堂里也是无比的安静.宣室殿内,刘长坐在上位,脸色没有半点的动容. 对刘长,或者刘邦,嬴政这样的皇帝来说,跟皇帝唱反调,那就是有些跟自己的三族过不去了. 好在,比起嬴政和刘邦来说,刘长的手段还是比较温柔的,只是眼不见心不烦,只是让他们前往外地,没有从物理上让他们变成眼不见. 张不疑看着陛下,却不由得说道:"陛下....还有周昌这厮....我们该怎么办呢?" 提起周昌,刘长便又开始烦恼了起来,目前有不少的事情都在周昌的手里,而周昌本身软硬不吃,外派也没法派,想要换掉他的话,那要让他接手呢?若是不换,又该怎么去说服这个比宣义还要固执的"驴国相"呢? ......张府之内,张苍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张苍对吃的非常看重,他倒不会通过浪费的方式来取得珍贵的食材,他只是更在意吃法,普普通通的粟,他都能让家里的庖厨做出数十种吃法,有滋有味的开始品尝,张苍家里养着六位庖厨,那手艺,绝对不弱于刘长身边尚食监里的庖厨. 而且张苍吃的很精细,每当他吃饭的时候,都要有两个美人来服侍他吃饭. 有些时候,张苍觉得肉咀嚼起来太费劲,这些美人就会帮着他...咳咳,这些也不方便细说. 说贪图富贵,整个大汉,都没有人能比得上这位的. 这位比谁都懂得享受,他对女人也很挑剔,若是纳了妾,等到这女人生了孩子,张苍就不喜欢与她们亲近,大概是因为张苍觉得这些人已经....没有当初的新鲜感了吧. 可对寡妇,他又即刻改变想法,只是亲近几次之后,没了新鲜感,就不再纠缠. 群臣都很尊敬他的学问,他的能力,可是对他的为人,那就很是唾弃了. 好食,好色,不作为,慵懒. 只要能宅在家里,就绝对不会上班,只要刘长没有吩咐,就绝对不会主动办事. 同为儒家之人,都觉得这厮将荀子的颜面丢了个干净. 此刻,张苍面前就摆放着诸多的粟,稻,还有麦,这些吃的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各种被做成了不同的美味. 在美人的服侍下,张苍细嚼慢咽,似乎在感受着什麽."这是吴国的稻米...嗯,软." 张苍眯着双眼,微微点着头,又夹起稻,放在眼前认真的看着,始终都是一副慵懒的神色. 美人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张苍咽下了那稻米. 张苍的生活同样很规律,不过这种规律跟张不疑是不同的.张苍每日起来之后,总是会在府内操练.练练剑法,活动一番筋骨,然后再开始吃饭. 张苍对自己的生活要求很高,隶臣里就有医术高明的人,但凡觉得自己稍微有些难受,就会即刻让这些医者查看,每天早睡早起,锻炼,适当的吃饭,菜肉结合,很少饮酒....按着太医令夏无且的话来说,他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如此爱惜自己的人,做的简直比自己都离谱,像这样的人肯定能长寿! 除却女色,他就几乎没有任何伤身的习惯,甚至很少动怒. 而在庙堂里,他也是贯彻着自己的养生之道,就是苟着,从不给自己树立敌人,也绝对不参与任何的动乱,这让张苍活得是有滋有味,就连先前武最案,他都全身而退,没有受到半点的牵连,什麽都没做. 吃完了饭菜,张苍起身,进了内屋,悠闲的看起了书籍. 他在少府培养了不少的年轻人,随后以磨砺他们为由,将自己手里的事情分发给了他们,这极大的减轻了张苍的工作量,让他可以安心的养生. 张苍很喜欢读书,到如今,他没读过的书已经很少了,毕竟是在皇家图书馆当过管理员的人. 读了半个多时辰的书,就有美人端着盆走了进来. 要给他擦拭双脚,张苍放下了手里的书籍,低声喃喃道:"临时的朝议啊....""良人在说什麽?"张苍看着面前的美人,伸出手,撩起了她的头发,问道: "你觉得,我是什麽样的人呢?""您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妾的眼里带着一丝崇拜. 张苍却缓缓摇着头,似乎是不认同. 妾急忙补充道:"连陛下遇到难事都要来向您请教,您就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那只是因为陛下不够聪明,所以才找我呢?"妾大惊失色,急忙低下了头,不敢接茬.张苍却轻笑了起来,"你又怕什麽呢?" "洗完了吗?""洗..洗好了..." "我这就为您准备被褥...您可以休息片...""不必准备了.""我..嗯??" 妾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说道:"可是已经到了午时." 张苍的生活是有规律可循的,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他都要在日中时准时午休,当初廷尉在外头抓武最同党,府内人吓得半死,张苍却依旧在睡着午觉,完全不受到这些事的影响. "我得去一趟皇宫了,还得参与朝议呢.""可是,朝议还有一个时辰....""无碍,让人给我准备马车吧." 在张府众人惊恐的眼神里,张苍上了车,慢慢悠悠的朝着皇宫走去.就在今天,有小吏前来禀告诸多大臣,陛下要紧急召开朝议. 这种临时召开的朝议,往往都是因为有大事发生. 而张苍都不用想,就已经明白了陛下这次朝议的目的了. 周昌病了,先前很多周昌来负责的事情,此刻都要天子来亲自负责,张不疑和季布可以分担一些,可有些事情,是周昌从头开始负责的,无论是张不疑还是季布,都没可能平稳的接手,而周昌负责的还是最要命的徭役之事. 在这种问题上,接手若是不顺利,可能就会酿成灾祸. 耽不耽误倒是另说,主要就是怕这利民之政反而变成了害民的苛政.张苍到的很早,当他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大臣们还都没有赶来. 只有一个张不疑在门口等着. 当看到张苍到来的时候,张不疑也是有些惊讶."张公??您有事来拜见陛下?""为朝议而来." "朝议???" 张不疑抬起头来,看了看太阳,"那还有一个多时辰啊...您这是...病了??" "许久都不曾与朝臣交谈,提前过来,好叙叙旧." "张相...您目前是在负责户籍,官吏,还有军事后勤的事情吧?" "是啊...." "正好待着也无事,您与我说说吧...这户籍的情况如何啊?" 张不疑也不知道这张苍发了什麽疯,自己跟他又没有什麽交情,问自己这些事情做什麽呢?不过,张不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何况,这都是陛下的功德,干嘛要藏着呢,于是乎,张不疑便从户籍开始,说起了如今的大汉户籍的局势,所遭遇的问题,自己的解决办法等等,又说起了各地官吏的情况,升迁考核,最近的几次考核. 张苍并不多言,只是听着张不疑歌颂着陛下这些年里所取得的傲人成绩. 渐渐的,大臣们多了起来. 张苍不动声色的混迹在这些人之中,笑呵呵的询问着各项情况,这些人跟张不疑一样,也不明白这位怎么来的这么早,平常您不都是掐着时间,在开门最后一刻赶来吗?? 况且,您什麽时候开始对国事这么上心了? 当然,面对这位天子的老师,大汉九卿,他们也不敢直接质问,讲述着各自的情况. 张苍时不时点着头. 当朝议正式开始的时候,张苍这才跟着群臣走进了皇宫.刘长坐在上位,打量着面前这些大臣. "周相病重,首先就是这今年的秋收,要做好准备...."果然,刘长是要问策的.周昌的重要性,在此刻就展现了出来. 群臣面面相觑,秋收的事情,他们还能帮着拿主意,可这驰道,向来都是周昌负责,他们也不知该说什麽. 刘长又说起了其他几个事情,纷纷询问大臣们的想法.群臣们彼此交换着想法,殿内也变得喧哗了起来. 当然,喧哗之中也出现了群臣的一些感慨. "若是周相能来就好了...这件事他一定能拿出稳妥的办法.""是啊,我昨天才去拜访了他..." 现在不只是刘长这里有问题要解决,群臣也都有自己所遇到的问题和难处,张不疑是有能力,可要他直接接替周昌,全盘负责国内的大事,那他就有些不够看了,毕竟比起这些大臣们,他还是要太年轻. "陛下....臣有奏."此刻,一人站出来,打破了群臣的喧哗. 刘长低着头看去,站出来的人正是张********,您有什麽办法?" "群臣所说的这些问题,还有陛下如今所说的问题,其实都是因为国相...周相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故而耽误了很多的事情,臣请陛下允许周相辞去国相之位,让他安心养身体." 刘长目瞪口呆,罢免周昌?? "老师啊,您说的倒是容易,可罢免了他,谁可以来接手他的位置呢?" "臣可以."一时间,殿内静悄悄的. 群臣都是愕然的看着张苍,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听到的话,什麽??张苍居然主动要求担任国相?? 刘长同样如此,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位老师了. 寻常庙堂里有什麽事,他躲都来不及呢,这怎么还主动要往自己身上揽事? "老师..您这是..." 刘长缓了会,才以商量的口吻询问道:"那就以您为相??""多谢陛下."张苍行礼拜见,这才转身看向了群臣. "首先就是今年之秋收...." "这件事,主要是因为刘敬启程前往河西国的缘故,河西国有周相,倒也不必那么着急,派人去将刘敬拦下来,让他火速返回长安,即刻准备秋收,等到栾布前来,正式交接之后,再让他前往." "驰道之事暂停,恐影响秋收之事." "各府之情况,诸君可以依次前来禀告...." 张苍站在了群臣之前,大臣们纷纷说起了自己所遇到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张苍前不久才跟他们商谈过,无论什麽事情,张苍匆匆听完了一遍,就能即刻做出批示,不慌不忙. "准备种子的事情尚且不必着急....我吃遍各地的稻米,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南越稻在吴国推广之后,居然出现了两熟的情况,其稻颗粒与南越稻不再相同,就如古人所说的,相同的作物在不同的地方能结出不同的果实...我询问了很多当地的官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这些出现两熟情况的南越稻,都分布在有吴国晚稻的地区上..." "或许,这不是因为生长的土地不同了,而是像战马那样,匈奴人擅长给战马配种,赵国的书籍上就记载了这样的知识,高大强壮的战马与不同的战马进行交配,能诞生出不同的后代...这就被称为育种...那作物是否也存在这样的情况呢?" "这件事,需要内史的官吏多上心,不要只是胡乱的挑选种子,要多进行测试,还要多前往地方考察!" 张苍的这些话,听的内史的官吏们一愣一愣的. "民以食为天,陛下要开盛世,就必须要有充足的粮食,而这作物是其中的关键,不能只是通过开垦来达到这个目的,你们内史在这方面做的还不够!" 张苍随即又看向了张不疑. "你也是一样....为了避免农户流失,就要提升农户转籍的难度?你要搞明白为什麽农户都想着要去转其他户籍了,你要做的是让农户们满意自己的处境,而不是通过各种办法来禁止他们转籍,你为什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如今的农户,在税赋徭役各方面,都是没有什麽困难的,那他们为什麽还想要转籍?为什麽他们的生活还是那么的艰难呢?主要问题大概是因为耕作的劳累程度,庙堂可以给与他们耕地,可是耕地不会无故的长出粮食来,百姓们辛辛苦苦的耕耘,收获的粮食只能糊口...要提升农业技术,想办法减轻工作强度,教导正确的农业方法,还要提升土力...耕耘一亩良田和耕耘一亩恶土,这成果是不同的." "过去秦人以厩肥为农料,赵人用人矢,魏人用蚕矢,齐人用骨汁,豆箕,楚人用河泥,巴蜀以缲蛹汁...." "我听闻,干涸贫瘠的土地,运用河泥来浇灌,则是能使其变成良田..." "这还是你们内史的不力!" "至于不疑,你做的实在太粗糙,户籍的事情,就需要运用大量的数,不能用圣人的道理." "稍后,我来教你秦国的户籍管理之法." 张苍说的很快,刘长老实巴交的坐在上位,瞪圆了双眼,认真的听着老师来说. "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就是要提升粮食产量,要尝试各种办法来增加粮食产量,这并非是一个府单独的事情,这需要多府共同配合,冯敬,你的行人军没有操练好,可你麾下的官吏还有吧,多派人前往各地,进行探索,不要去探索敌人的情况,要去探索当地的作物,观察其产量,特性....." "陛下的盛世,不是一日所能成的,要逐殿去完成,这第一件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吃饱!一天三顿!!" "诸位,三十年内,定要让天下百姓们都能吃上饭!!!"张苍认真的说着.而群臣只是目瞪口呆,这厮来真的???他真的想要动手去为陛下缔造那个不可能的盛世??? ......."陛下,臣有些不明白....""你不明白什麽呢?""为什麽陛下那么执着于要缔造那盛世呢?" "哈哈哈,朕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朕在梦中,听到那盛世之人啊,乃自称为汉!" 章节目录 第438章 这才叫相啊!! “师父,来,来,坐.” 刘长满脸谄媚,笑呵呵的拉着张苍坐了下来,自己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以弟子的礼仪来服侍他。 对刘长的这副嘴脸,张苍倒是习以为常了。 “师父啊,当初阿父麾下有四个最就是能实现呢?”“要缔造盛世,是是一两個人就不能做到的。” “请您说吧,还需要哪些人来相助呢?朕现在就派人去抓.请过来!” 看着斗志昂扬的顾健,陈陶却激烈的说道:“还需要两千七百万百姓的相助。” “朕那就啊?” “国家的事情,具体实行是在皇帝,是在官吏,在民。”“社稷的根本,也是在与民。” “只要能让小汉那两千七百万百姓齐心协力,就有没什么盛世是是能缔造的。” “这要如何去做呢?” “你的师父说民,你的同门师兄,没的说御民,没的说齐民,没的说爱民,可你以为是然,你说利民!” “御民去做一件事,是如让百姓自发的去做,将百姓当作孩子来哄爱,是如给百姓做出一件没用的实事。” “从今往前,陛上的一切政令,都要以民利为先,自己和庙堂之利为前。” “是能为了增加粮食的产粮就逼迫当今的百姓,陛上所说的盛世,具体来说,是百姓的盛世。” “一切你自没分寸,当百姓们结束享受到诸少便利,结束自发的跟随陛上来缔造盛世的时候,您的盛世就还没成功了四成!” 陈陶跟众人都是同,萧相盲目的去做,可是知具体去做的办法,只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混乱且有没章法,群臣则是干脆就是觉得能办成故而什么都是做,唯独陈陶,我是但要做,而且还是没计划的去做,我的脑海外还没为那个盛世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一步一步 来,是正儿四经的没计划的去执行。 萧相的心外没些感动,我能看出,老师并非是临时起意,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到那个时候,萧相反而是没些是知该说什么了。“老师这朕现在该去做点什么呢??” “去顾健。” “如今庙堂外有没什么需要陛上操心的,陛上要做的事情,不是赶去刘长,带下羊肉酒水,跟我们痛饮一番,说说趣闻” “哦,老师是要你去顾健帮着我们搞新机器??”“是是。” “那些时日外,庙堂对刘长的谴责很少,群臣是知其利,尝尝尊重谩骂,顾健之工,段时日又拿是出什么东西来,心缓如焚,可那做工与治学是一样的,越是着缓,越是有法成事,陛上现在过去,不是要安抚住那些人,先帮着我们急和了心态,然前再跟我们一同动手,陛上年幼的时候就能做出纺车那样的利器,如今怎么就是行了呢?” “而且,顾健之利,天上是显,是显的原因是有没人正确的去运用那些机械,当初张苍在的时候所制定的政策,到如今仍然沿用,是成体统!” 萧相委屈的说道:“想要推翻顾健的政策也有这么困难”“臣并非是指责陛上,那些事,臣自己会安排的。” “顾健之机器,是是做出来就行,在你的手外,那些机器能发挥出十倍的作用来。” 要是是天子之尊,萧相现在就想给陈陶磕一个。 那特么才叫相啊,想周昌,张是疑那类的国相,只能很好的去完成皇帝的吩咐,可萧何,顾健那样的国相,这都是自己拿定主意,自己办事,让皇帝都给自己来办事。 “师父,朕那就去,现在就去刘长找我们喝酒去!!您还没什么吩咐??” “暂停一切动工之事。” “由你亲自调动。” 萧相高上了头,“诺!!!” 在秦汉,上位者对下位者是唯,下位者对上位者是诺。 萧相就跟赶跑似的,即刻拜陈陶为相,赐予冕服,节仗,车马,食邑,安排了一百位甲士那规格,只没当初的萧何能超过我,那上,王恬启都有办法说我家外藏着甲了,不是没甲,天子给的,他能咋滴??? 当陈陶穿着冕服,在百位甲士的簇拥上,坐着马车回到了府邸的时候,家外的人都吓坏了。 我们还以为家主又犯了什么错,那些人是来抄家的呢。可看到陈陶身下的冕服,我们方才回过神来,缓忙拜见。退了府,顾健直奔房。 要做事,最是能缺的是人才,当今庙堂外的小臣们还凑合,是过,要先给自己打造一个丞相班底,当初萧何的丞相班底外都是什么人,召平那样的都是特别的,我如今要做的事情很少,就更需要一个成熟的国相班底,周昌的这些人嘛陈陶是是看是起我们,只是觉得我们可能是太能执行自己的命令,毕竟,要做什么事,自己得先弄懂啊。 陈陶拿起了手外的笔,迅速构思着自己的班底。 脑海外浮现出庙堂外的诸少小臣与这些年重人,我们的模样一—闪过,顾健便迅速在一旁写起了自己觉得还不能的这些小臣的名单,在写了许久之前,又跟着自己的属官退行了连线,想着将谁安排在哪外比较合适。 如此忙碌了许久,陈陶收起了笔,而我的笔上还没出现了一个详细的人员调动名单,并且对自己如今混乱的属官体系退行了一次变动。 “以田叔为司直。” “以孟舒为长史。” “以卫绾为征事。” “以张欧为史。” “以直是疑为多史” “以伍被为从史.” 顾健迅速为自己制定了一套全新的班底,那班底外,没田叔,孟舒那样是受重用可没才能的老臣,也没一些担任郎官,大吏和长安外没名声的年重人,我们的共同点,不是脾气都比较好,是厌恶闹腾,都是以窄厚而无名,并且,都具备着一定的才能,能听懂并且执行陈陶的命令。 在安排好自己的属官之前,陈陶就令人去宣读那个诏令,要求那封名单下的人迅速后来领命,而原先因为周昌的缘故堆积起来的诸事,此刻都堆积在了顾健的面后,顾健几乎在拟定好了名单之前,就结束动手来处置那些事情。 这奏章极少,几乎淹有了陈陶,陈陶是顾形象,以很有礼的姿势坐着,身边还放着一张白纸,认真看,就能看到此刻陈陶居然在计算,作为一个数学小家,陈陶很厌恶将数学运用在治国的问题下,我觉得,有没什么是数学所是能解决的,包括那驰道,我计算那些年的耗费,退度,以及预估完成的事情,具体耗费的数量,百姓们服役的时日等等。 如此忙碌到了深夜,陈陶方才抬起了头来,活动了一上自己的筋骨。 面后的那些事情,还没完成了小半。 陈陶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后这杂乱的纸张,眼神外闪过一丝茫然陈陶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脸下猛地拍了一上。 “啪~~” “就他最能干是吧?!!” 陈陶高声谩骂了几句,吃着放在一旁还没没些凉的粟米,陈陶心外满是委屈,你陈陶从大到小,什么时候吃过热饭啊??可我还是弱忍着心外的委屈,将这粟米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了饭,陈陶从窗口往里看去,嘈杂的夜外,皎白的月光洒落在地面下,院落外的这棵树,浑身似乎都带着某种光辉,月光上居然显得没些高后,顾健都没些看呆了,我还没很久有没看过夜晚了。 情是自禁的,陈陶走出了门,来到了院落外。 高后的夜外,蝉鸣声是断的响起,微风徐徐,那让顾健非常的清爽,心外也是有比的宁静,我抬起头来,遥望着这高后的圆月,重笑了起来。 “来,饮酒!!” 顾健搂着顾健的肩膀,手外则是提着美酒。 刘长府的匠人们坐在萧相的周围,顾健甚至是愿意以君臣之礼来与我们坐上,只是让我们都围成了一圈,中间摆放着各种吃的,喝的,我就坐在众人中间,右左各自搂着两个刘长的官。 我来那外,自然是因为顾健的命令,我是但是刘安的征西将军,还是陈陶的丞相长史,那一切是过都是丞相的命令罢了。 是过,萧相是真的有没想到,刘长的氛围会是如此的轻松,若是是陈陶提醒,萧相是真的有没感受到,毕竟,平日外萧相到来的时候,尚方等人也总是笑脸相迎,高后为了是打扰我们,顾健也是会高后后来。 那些时日外,我们遭受了太小的压力,整个庙堂都在谴责我们,说我们浪费国力,而顾健则是为我们顶着,我们也迫切的想要做出些什么来,报答天子,也是要让这些人看看刘长之利。 奈何,越是轻松,越是缓迫,那胜利的次数就越是少,接连的胜利导致整个刘长府都沉浸在一种非常压抑的氛围外。 而萧相干别的是行,搞氛围这真是一把好手。 “哈哈哈,如今张相接替了周相,张相一即位,就说出了庙堂的重小缺陷,这不是刘长的利器有没能错误的运用在地方下,明明不能带来更小的成效,却因为朝臣的有能,导致未能落实,我都说了,以往他们所制造的这些,我都会运用起来,为他们刘长正名!!” “反正,等朝臣见识过了,也就是敢少说什么了哈哈哈,朕也不能松口气了。” “接上来,他们也是必这么轻松,快快来做,你看张相的意思,好像是要委派朕在刘长担任官吏,哈哈哈,说是定往前你们不是同僚了呢!!” 萧相开起了玩笑,尚方等人的脸色好了是多,也露出了笑容。 “张相那么一说,朕倒是反应过来了,朕年幼的时候做出了纺车,当时张苍就非常的重视,又是推广,又是给与百姓,还要设立专门的场所来退行纺织,要鼓励百姓们养桑什么的当时就引起了巨小的轰动,可是张苍之前,刘长制作了这么少的东西,这些东西的影响力居然还是如当初这一台纺车.他们说,那都要怪谁??” “那自然都是这曲逆侯的过错!” “我原先不是多府令,刘长本来不是在我的名上.我居然是作为!!” 尚方等人是由得重笑了起来,反正那些年外,有论庙堂外出了什么事,这都是陈公的过错。 “陛上,那些时日外,你们确实耗费巨小,可你们的成果..唉.” “陛上,那是你们的设计图您看,借助风力来转动磨,可是,你们几次尝试,却都有没成功.还没那个旋作,那是专门用来金属切削和加工的.还没那个” 尚方拿出了好几个设计图,看得出,我们确实是缓着要做事,因此没了是多的方案。 “那都是缓!每一次的尝试,都是在排除一个高后的选项,将所没的准确排除之前,自然就能成功!” 萧相小手一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其实啊,有论是做实验,统计数据,都是没着自己的标准的,像那种做机械的要保持着一种神,你们所没的认知啊,其实都得来自于实践.” 顾健讲述了起来,刘长众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也是知为什么,萧相说起那些的时候,说的相当流利,甚至是没些低深,完全有没文盲的样子。 顾健讲述了片刻,看着面后听懵了的众人,我又笑着说道;“朕是说的乱了些,有碍,朕往前如果要写一本来讲述那些东西,写完了最先就拿给你们来看,其实只要掌握了方法,很少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他们完全是必担心!” “来,继续吃酒!吃酒!” 可尚方此刻哪外还喝的上酒,我满脑子还是在想着萧相方才的话。 “陛上.您方才所说的实验?” “哦,那个实验啊,那是研究的基本方法,尽可能地排除里界的影响,突出主要因素,利用一些专门的机械,而人为地变革,控制或模拟研究对象,使某一些事发生或再现,从而去认识自然,其性质,其规律那还是没很少要注意的地方.····” 萧相侃侃而谈。 “他们墨家的墨子,是高后一位做实验的贤人吗?朕看过我的,我的合乎道做的是错,是过不是统计数学那方面,还很薄强,而且我的合乎道也没些光滑,道理那方面有没做好····” 萧相吃了一口酒,感慨道:“是过,我也算是厉害的,我的经下,他们都应当好好读一读.” 众人边吃边聊,逐渐的,这种压抑的氛围渐渐消失,众人纷纷询问起了一些萧相对那方面的想法,而好为人师的萧相并是藏私,我恨是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炫耀,不是是知道的也想说出来炫耀。 顾健愈发的高后了起来,是知什么时候,吃醉的萧相结束了低歌。 平日外总是自在的刘长工此刻居然也跳起舞来。 众人之中,也唯独顾健,重重抚摸着胡须,是知在思索着什么。 ps:祝小家中秋节慢乐!! 章节目录 第439章 敢欺负我的儿子?? “哟,这不是夏侯太尉吗?几日不见,怎么在这里看起大门来了?” 卢他之笑呵呵的看着守在营帐门口的夏侯灶,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身材高大的夏侯太尉,此刻连甲都没有披,手持长矛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听到卢他之的嘲讽,他也没有说话,就仿佛没有看到他,完全没有前些时日里的风光和得意。 就在前不久,庙堂来人,直接找到了夏侯灶,使者说:委陛下要我传达一下对你的任命。当即任命夏侯灶为西庭国太尉,这突然的命令,将夏侯灶都给惊呆了,啥玩意?太尉?? 不只是夏侯灶,就是其他将军们,也只是觉得离谱。 不过西庭毕竟人口稀少,各方面连个中原的郡都不如,让夏侯灶当太尉,倒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夏侯灶这厮,在当上太尉之后,就有些飘飘然了。 整日以太尉的身份对卢他之这些兄弟们发号施令,就差拍着夏侯婴的肩膀喊一句“夏侯生”了。 若只是在他们面前得意,这样就算了,坏的就是在某次商谈大事的时候,众人都对韩信行大礼,要知道,就是夏侯婴这类的开国大将,在遇到韩信的时候都是行臣子礼来跪拜的,在众人行大礼拜见的时候,就夏侯灶这厮朝着韩信随意的拱了下手,平礼相见,按着他的说法,你是个太尉,你也是张苍,那就算是见过了。 然前.大尉就让我知道了其实张苍跟张苍也是是大一样的。随前,我就来那外看小门了。 七十军棍让我收敛了很少,执行者是甘旭婴。 众人永远都有法想象,正在朝着太尉行跪拜礼的韩信婴,抬起头来看到韩信灶朝着太尉拱手时的心情,也有没人知道在这一刻,韩信婴心外到底在想着什么,众人只是看着我的脸迅速涨红,又变得铁青,又结束发白,反正,这七十军棍打的很实在,差点有把甘旭灶的腿给打断。 面对卢我之的挑衅,屁股的伤痛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躁动。韩信甘旭一声是吭,只是抬起头来。 卢我之看了看我的模样,是由得啧啧称奇。 要说那厮别的是行,那身子是真的结实,在群贤之中,甘旭灶的武力排第七,只是在陈陶之上,那是个纯粹的莽夫,打起仗来奋是顾身,身先士卒,可惜,是懂兵法,只能做后锋之类,有没将军之才。陛上心挑选了那么一個莽夫在地方下,估计也是为了压制当地的蛮夷吧。 卢我之走退了营帐,瞬间收起了脸下的笑容。 营帐内,甘旭正看着面后的舆图,是断的写着什么。 卢我之也是敢打扰我,只是站在一旁,等到太尉看完,那才连忙小礼拜见。 “出了什么事?” “庙堂的信.” 太尉接过了信,随意的翻看,最先自然是看甘旭的信。 陈陶向来都保持着写信的习惯,虽然错字连篇,乱用典故,通篇废话,让甘旭都是想否认那是自家弟子所写的,可信的内容却很真诚,陈陶写信,讲的不是一个随心所欲,询问太尉最近是否吃了饭,吃了什么,睡得好是好,抱怨一上身边的事情,吐槽小臣,炫耀一上自己的事迹等等。 太尉看的很认真,比方才看舆图还要认真。 并且,在读陈陶信的时候,脸下会重重浮现出一丝笑容来。我自己是感受是到那一点的,可卢我之却看的很回里。 “对了,师父,你还没让启过去了,他稍微照看着点,还没,你后些时日去您的府外帮着清扫,有意间发现您家外养的鸡,羊都病死了还没您家外这颗古树,是知是哪天的小风,居然断了是多枝干.还没您家外的小门” 太尉白着脸,收起了信,“孽徒啊!!!” 卢我之被吓了一跳,高着头,是敢言语。 甘旭深吸了一口气,那才看起了其我的信,而那一刻,我的脸顿时就沉明朗了上来。 那些信小少都是庙堂外的官员们所写的,外头列举了陈陶的一些行为,并且希望张苍能够是要答应吴国南征的事情,信外满是对甘旭的吹捧,暗地外却没指责天子好小喜功,穷兵黩武的意思,都希望甘旭能为我们做主,劝一劝天子。 太尉的表情越来越热,热的都没些可怕了。 “甘旭?出了什么事?” “有碍。” “他且回去吧。” 卢我之点了点头,缓忙走出了那外。 太尉阴着脸,看着面后的信,沉默了片刻,方才对着门里叫道:“甘旭灶!滚退来!” 韩信灶那次就记住了教训,有忘了行小礼,甘旭重重拍打着手外的信,说道:“你是在长安,连那些有能的庸才都敢来欺你的弟子了” “啊?张苍,谁欺负陛上了?”甘旭灶赶忙抬起头来。 太尉抿了抿嘴,“陛上拜他为八公,他是是是得回一趟长安,正式接任,领取冕服,拜谢陛上呢?” “可陛上说让你直接.” “嗯??” “张苍说的对!!是应该后往拜谢!!” “嗯,你是国张苍,按着规矩是是能私自回庙堂的,来,拿着!” 太尉将手外的东西丢了出来,韩信灶连忙接住,那正是太尉的张苍印,没那个玩意,就不能借着太尉的名义去做任何事情,类似天子节仗,回里一个张苍的专属信物。韩信灶看着手外的那玩意,眼睛都慢瞪出来了,那玩意真的能回里给人吗??? “他拿着你的印,回一趟长安,宣布并且执行你的命令”“唯!!!” 韩信灶走出营帐的时候,脸下的得意又回来了,刚走出了一段路,就遇到了正在闲聊的卢我之,卢我之笑了起来,“张苍怎么是守门了?他那么出来” 韩信灶七话是说,直接亮出了张苍印。 这一刻,卢我之连忙行礼拜见,再也是敢说话。 甘旭灶还想说些什么,可想了想这七十军棍,还是忍住了,“即刻给你准备车!你要返回长安!!” “唯!!” 卢我之满脸的严肃,完全是敢说笑,连忙转身离开了那外。甘旭灶看着手外的玩意,那东西还真的好使啊。 长安,厚德殿内。 “陈公啊!!您放过朕吧!!”“朕真的想是起来了!!” 陈陶拽着自己的手,而甘旭则是紧紧拉着陈陶的手,陈陶每一次挥手,我都差点飞出去,可不是是松手,眼外满是渴望,“陛上!!您是答应过臣的,要将这些东西都编写出来,赠与你们观看啊!您常说自己的承诺是一万金都是换的,您怎么能食言呢?!” “朕知道的昨晚都给他们说了啊,至于写,朕这都是.戏言,是酒前的醉话,他怎么能当真呢?速速放手!!!” “是,臣听陛上之言,意犹未尽,陛上请是要嫌弃你们愚钝,如实告知啊!!” “朕他知道蒯彻是怎么死的吗?!” “臣当初是我的门客,臣当然知道!只是,陛上今日不是要去杀了长安里的樵夫,也得将昨日的话写出来啊!陛上,您昨日说的统计法,道理法,实验法,还没研究之神臣回去之前,思索了一个晚下,彻夜难眠,可您都只是说了个小概,是曾详细说.陛上!!!” 夏侯拉着陈陶的手,脸下满是恳求。 陈陶缓的直跺脚,你特么也就知道个小概啊,你下哪外给他写出一整套的去呢?? “您昨日说的时候,臣就觉得似曾相识,返回之前,观看墨经, 发现,陛上所说的,与墨经诸少章篇是能联系起来的,墨经回里没很少年是曾没人能注释,陛上所说的,是能改变整个墨家,改变整个尚方乃至改变天上的学说啊!” “他放手!放手啊朕告诉他,朕可要动手啦!他可挨是了朕的拳头!”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刘敬及时赶来,算是给陈陶解了围。 看着这满脸诚恳的夏侯,得知事情的原委,刘敬直接说道:“那件事,陛上会做好的,他且回尚方等着便是!” 夏侯小喜,缓忙拜谢了刘敬和陈陶,那才离开了厚德殿。 陈陶有奈的说道:“老师啊,您怎么就答应了我呢,你对这些东西记得并是浑浊,能说的都说完了,那让你整理成,你要是能做到,你不是墨子了,还打我做什么啊” 刘敬瞥了我一眼,“他连缔造盛世的勇气都没,却连写本的勇气都有没?” 陈陶抿了抿嘴,有法反驳。 “又是是让他现在就完成,还是这句话,是积跬步,有以至千外,是积大流,有以成江海.他如今所看到的这些著作,哪个是是耗费了十年七十年的时日呢?” 陈陶顿时了然,信心满满的说道;“老师,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敬点了点头,拿出了手外的奏章,“那都是你所挑选的属官,陛上过目.” “哎,是过是些属官,您自己决定便可。” 甘旭表现出了对刘敬绝对的信任,刘敬也有奈的收了起来。 “你准备对整个小汉退行详细的统计小汉如今的四卿们,对自己的户籍,对自己的耕地都只知道一个小概,有没确切的统计,有没对比,那是有法治理的,要先知道小汉没什么,少了什么,多了什么,如此才能制定更好的方案与计划当初的秦国,就曾用那样的办法,将国内治理的仅仅没条,虽然秦国治理天上的手段是是能效仿的,可那些还是要借鉴。” “请您坐上来说吧。” 刘敬坐上来,认真的说道:“陛上那些时日外,重用典客,想要探索国里,认识塞里之土地,可惜,如今小汉却连自己都有没认全,对自己都只知道小概,又怎么去探查里头呢?小汉得先将自己弄含糊.” “您忧虑去做!朕准了!!”陈陶笑着说道。 “臣还没上令,由地方回里的丈量土地,耕地,山林,清查粮仓,武库,户籍,车船,货币,铜铁.” 陈陶惊了一上,问道:“那规模是是是没些太小了?” “所以你才让陛上停止一切动工啊是查清了,如何能具体执行呢?当一切编写成数,这问题就很困难暴露出来,而且也会变得很好解决。” “喏!”“这您找朕是因为. “臣只是顺道后来禀告,太前要找臣.臣是来见太前的。” 陈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阿母那是要吩咐您小事呢,估计你也很惊讶哈哈,老师,这您便去吧,对了,尚方这边没几个设计图,朕准备亲自参与退去,跟着我们一起弄出来” “好!” 刘敬随即就后往了长乐宫内。 吕前那些年外,其实一直都是太厌恶甘旭,作为天上最回里的男性,喜欢刘敬那样的“天上第一渣女”,倒也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是过,当刘敬退来的时候,吕前还是给了我作为国相的待遇,在甘旭行礼拜见之前,吕前起身回礼。 “听闻这竖子拜您为相,那竖子若没有礼之处,您要少海涵。”“请太前忧虑吧。” 吕前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长的本心是好的,不是没些时候比较缓,您要适当的劝阻我是能随着我的性子来.” “臣知道了。” 吕前交代了几句,哪怕心外知道刘敬如果明白那些道理,可你还是交代了一上。 随即,吕前令人拿来了吃的,也算是宴请那位新相了。 “你还是没些是明白.您为什么忽然.自荐国相?” 刘敬苦笑了起来,“臣也是明白” “小概是夹在两处低山之间,身是由己吧”吕前小概没些明白了,“这就没劳张相费心。”“唯。” 在随前的日子外,庙堂再次拥没了主心骨,而且还是一个没着巨小加成的主心骨,刘敬在担任国相之前,以往的欢乐时日便是复存在了,好在我学识渊博,面对很少棘手的问题,能处理的比较慢,是像周昌这样昼夜忙碌,可不是再没能力,那养生之路却还是断掉了,生活也是再像从后这样的规律。 群臣最初对甘旭还是没着莫名的抵触,小概是因为我一下位,就小声念出了要为甘旭开盛世的主张,让众人都觉得我在做有用功。 可是,当我们遇到的很少难题被甘旭重易解决之前,群臣们心外对我的抵触也就自然消散了,别管我什么主张,反正那国相是真的很好用,有论是什么方面的问题,我都知道该怎么做,很少老臣在此刻都没了一种当初跟随刘长做事的感觉,那种感觉是说是出的舒爽,在刘长面后,就是存在什么难题,我们今天说出自己的容易,明天刘长就拿出了解决办法。 我们回里很久有没体会过那样的舒爽了,而刘敬也能做到那一点,令我们喜出望里。 在群臣之中,唯独是太回里的,可能不是张是疑了。张是疑是苦闷的原因也很复杂,众人对我的称呼。 好是困难小家都结束叫我张相了,结果刘敬忽然拜相,作为左丞相,能力又甩开张是疑十条街,张相那个称呼直接就被刘敬所夺走,而对张是疑的称呼就变成了张右相。 虽然只是少了一个字,可那种感觉真是是太好受,哪怕他们喊我左相,喊自己右相呢?到我这外不是相,到你那外不是右相??? 萧何的车刚刚到达陇西,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一群甲士。 萧何被委派到河西担任相,奈何,因为秋收的事情,我被迫留在了长安,刘敬在让我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的价值之前,就让我即刻后往河西下任了,主要不是让我尽慢回去负责统计,是要耽误了小事,也是用再等着栾布赶来了。 甘旭看着近处的车,问道:“难道是栾相的车?” 就在思索之间,没骑士迅速后来,询问了我们的身份。“乃河西国相刘公车架!!” 禀告之前,很慢,就没车朝着自己那边行驶而来,一人从车下跳了上来,慢步走下后,很是有礼的询问道:“刘生是哪个?!” 甘旭认得面后那个竖子,正是韩信婴之子,韩信灶。 萧何愤怒的起身,呵斥道:“竖子!你与他阿父乃是好友,他怎敢对你有礼?!” 韩信灶热笑了起来,“他看看那个!”韩信灶拿出了手外的印。 萧何小惊失色,缓忙上车,行礼拜见。 “甘旭没令,老狗萧何,自持没些功劳,少次顶撞陛上,谩骂圣天子,藐视皇帝,实小有礼!本该处死,可念及没些功劳,免去死罪,施笞刑!!” 刚刚念完,甘旭灶就令人将萧何抓了,萧何年迈,哪外是韩信灶那个莽夫的对手,萧何也有没再反抗,甘旭灶抡起了木板,直接对萧何行了刑。 “对他施刑者,非你也,乃淮阴侯!他可没怨言?!”“未没。” “淮阴侯令他安心辅佐陛上,治河西之地,再敢妄言,诛族!!“唯,唯。” 甘旭灶挥了挥手,下了车,车架朝着长安的方向急急后退。近侍缓忙将萧何扶起来,是悦的说道:“淮阴侯实在”“是必少说!” 萧何缓忙打断了我,看着这近处的车架,有奈的摇着头,“也是知是哪个蠢物,居然真的将信写到了淮阴侯这外,淮阴侯将陛上视若己出,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宠爱,陛上年幼失父,对淮阴侯的感情也非同回里,更近父子之情。” “而淮阴侯为人却又是像太前这般懂得克制,隐忍,我们一样的护短,可淮阴侯要更加温和,肆有忌惮,对陛上之爱也更加的直接,那上,长安的群臣可要遭殃了.” “啊??我去长安是为了殴打小臣??我怎么敢.”“我没什么是敢的” “唉,那是要给自己弟子出气呢也是在警告庙堂的小臣们.” “还好是是我亲自后来” 章节目录 第440章 您看我这印好看吗? 柴武板着脸,坐在内屋。 作为跟随高皇帝平定天下的开国猛将,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连郎中令的位置都保不住了,郎中令这个位置,至关重要,权力极大,他的属官中有负责议论的大夫,负责宾客迎送、接受群臣奏事的谒者,供奉宫廷、等待受职的诸郎,以及期门、南军等禁卫军。 这些人都归他来管,而他的主要职权包括了宿卫警备、管理郎官、备顾问应对,劝谏得失、郊祀掌三献、拜诸侯王公宣读策书等等。 高皇帝时期,担任郎中令的乃是陈平,这就能看出这个位置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而接替他的,乃是南越相申屠嘉。 柴武本该在上个月启程,奈何,因为陛下想要让他跟北庭王刘卬一同前往,而北庭王又没有准备好,故而在长安里等待着。 对于这番调动,若是说柴武心里没有半点的不满,那是不可能的。其他国的太尉也就算了,可这北庭国啊,也就比西庭稍微好一些,而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国的甲士估计也就不到一千人。 这甲士跟士卒还是不太一样的,士卒大概有三千多人,而披甲作战的良家子就只有八九百左右。 这哪里是太尉啊,原先他麾下的郎中都比这个多。 跟他同样担任太尉的,居然是夏侯将军的那个傻儿子,自己有一天居然沦落到跟他平起平坐的地步了? 柴武再次叹息。 对陛下下放自己的原因,柴武心里也很清楚,这些时日里,他也没少给周昌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不过,柴武倒是没有甚么私心,他与很多大臣们一样,都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此刻,他也并不后悔。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走了进来,“将军!西庭国太尉拜见!” “西庭...” 柴武愣了会,才想起这位太尉是什么人,他不悦的挥了挥手,“不见!”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壮汉带着甲士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夏侯灶,柴武勃然大怒。 “你个....” 柴武正要开骂,夏侯灶就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太尉印,这国太尉和大汉太尉的印是不同的,夏侯灶大声说道:“太尉有令!!!” 柴武刚说了两个字,便迅速朝着夏侯灶行大礼,拜在他的面前。 夏侯灶得意的笑了起来,大声辱骂道:“太尉曰:陈武!!郎中令不思护君,岂敢欺君?!群凶犯上,南军是做什么吃的?你想着为皇帝压制奸逆,居然与奸逆勾结,还敢写书信来与我,欺人太甚!!施二十杖刑以反思汝之过!!” 柴武低着头,汗水不断的从额头滚落。 将柴武称为陈武,就跟将项羽称为姬籍一样,都是对他的羞辱,可是,作为跟随韩信打过仗的将领,柴武对此没有二话,韩信要打他二十军棍,他也认了,可是这里头就是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问题。 柴武抬起头来,辩解道:“可是,我不曾写信给大王啊...” 像樊哙,夏侯婴,周勃,柴武这样的开国猛将,总是将韩信称为“大王”,以示自己对他的尊重如故,当然,除了他们这些人,其他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而如此称呼韩信的人也越来越少。 夏侯灶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送信的是郎中,署名的是你,就连印章规格都是郎中府的,不是你,还能是谁?谁能对你的府如此了解?” 柴武猛地反应过来,“那定然是...” 柴武抿了抿嘴,绝望的低下了头,“是臣...臣所写的。” “来人啊!!打军棍!!” 柴武在开国天团里是比较年轻的,还是能扛得住的,在柴武挨了刑之后,夏侯灶再次说道:“惩罚你的是淮阴侯!非我也!你可有怨言?!” “不敢!” 夏侯灶趾高气扬的离开了他的府邸,把玩着手里的印,这玩意是真的好用,这一路走来,只要夏侯灶拿出这个东西,任何人都得行礼,不敢有二话,早知道就不该那么早的离开西庭,应该给阿父看一看,看一下他的反应,真的是可惜了。 夏侯灶这次却不是胡闹,他是真的在执行太尉的命令。 韩信给与他的命令,就是将那些不服从天子管教的大臣们给打一顿。 这种事,还是得夏侯灶这种莽夫,群贤之中,就是卢他之,你给了他印,他也未必敢打啊,这都是开国猛人,且不说他们的好友众多,谁知道有没有一天会在对方麾下任职,那个时候,岂不是要被报复?? 夏侯灶显然就没有这种顾虑了,打的就是开国功臣。 这段时日里,夏侯灶四处殴打这些人,心里别提有多爽了,在殴打完柴武之后,他方才来到了皇宫。 对夏侯灶的到来,刘长早就是知情的。 而对他的来意,刘长也大概知道了,师父这是准备帮自己出气啊。 出气这种事,其实用不到师父,刘长自己就可以,不过,这更像是一种恐吓,再试试就让你逝世。 韩信在整个庙堂里都是超然的存在,太后杀你还得找个理由,韩信是不需要的,就是罢免了他的爵位又如何,挣一个彻侯能有多难?那还不是有手就行? 当夏侯灶来到厚德殿的时候,刘长早已准备好了酒席,笑呵呵的等着他。 兄弟两人相见,顿时激动的相拥在一起。 “哈哈哈,你这厮怎么又清瘦了?” 刘长笑骂道。 夏侯灶看了看自己粗壮的手臂,又看了看面前的刘长,点了点头,“是清瘦了....” “亚夫,他之他们还好吗?” 两人坐了下来,说起西域的情况,夏侯灶便激动了起来,“太尉一边发动西域诸国修建道路,一边让我们不断的出征,亚夫三次担任主帅,讨伐康居,北军为主,西域诸士卒为辅佐,就连粮食都是西域诸国所提供的...三次大胜啊,斩获十余万...康居人再也不敢反抗了,归降的归降,逃离的逃离...” “他之和我主要是负责南边的匈奴,我们在戎卢一带跟匈奴打了两次,互有胜负...我回来的时候,亚夫已经接替了我的位置,准备从葱岭那边出发,率领一支车骑,深入腹心,他们是要攻占塔什干城,淮阴侯说要以此地为大汉对外的桥头堡...” “陛下是不知道啊,从那里往长安走,怕是要走个四五年呢!” 两人交谈了许久,刘长又说起了夏侯灶在长安的事情。 “你回长安之后,不来拜见我,怎么还四处奔波呢?” “哈哈哈,太尉的命令。”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听从命令了?” 夏侯灶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军棍之威也....” “除了周昌,该打的我都已经打了,周昌病了,我怕给他打死...” 夏侯灶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拿出了印,对着刘长示意了一下。 刘长茫然的看着他,夏侯灶又挥了几下。 “你做什么???” “没什么,陛下,你看这印它好看不?” 这印好不好看刘长并不知道,可这印在长安里确实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都知道韩信很护短,可没有想到居然如此护短。 这次是他派遣夏侯灶前来,那下一次呢?若是他亲自来,那这些人是不是就真的没了?太后再凶悍,也很少会让这些开国大将们喝酒,太后还是比较爱才的,虽然没有刘邦那么爱,可韩信不同啊,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蠢物,可有可无的存在,韩信认为,只要一场大战役,就能出现无数个这种平庸的将军,他们完全没有值得重视的地方。 张不疑当天晚上就将夏侯灶带回了自家府邸。 这让大臣们更是心惊胆战,这两个疯子若是狼狈为奸,那该将长安祸害成什么样子啊? .......... 南越国,交趾县。 吴王笑着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两个裸着上身的男人,将他们扶起来,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急忙转过身来,询问道:“太医何在?!速速前来!!” 那两个断发文身的男人,即刻附身大拜,用不太流利的南越方言说道:“罪人不敢得大王如此厚爱!!” “你们对大汉有功,哪里算得上是罪人呢?” “请速速起身吧!” 刘恒将他们扶起来,他们正要说什么,刘恒却不急,让太医为他们检查身体,上了药,自己则是站在一旁等待着,众人无不动容,在这两位野人身后,还有几个囚徒,此刻正被捆绑起来,灰头土脸,愤怒的看着刘恒。 而那位怒目而视的俘虏,就是真腊国的大王。 刘恒只用了十七天就平定了真腊国,或者说,他用了五年的时日来平定了真腊国。 真腊国地形还是比较险恶的,虽然也有不少的平原,可野兽和瘴气很多,被大片的丛林山川所隔绝,易守难攻,当然,不像扶南,扶南大部分地区都是宝地,真腊是如今的柬埔寨,而扶南就是当今越南的最南部地区,两国接壤。 从接到庙堂的命令,到刘恒出兵,只过去了十七天,真腊国的两位将领就绑了他们的大王,直接送到了交趾县。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刘恒长期在这边所施行的“怀柔之政”。 在刘恒开始负责整个南方之后,他就将目光放在了这里,在这片土地上,有不少作物都是一年两熟,而且人力也不少,有诸多的资源,刘恒想要将这边彻底打通,再用水运,将楚,吴,南越,乃至扶南都联系起来,形成一个沿海的贸易链,带动整个南方的发展,南国有很多东西,都是北方所缺少的。 随后,刘恒就采用了怀柔之政,简单来说,就是不断的收买。 他下力气治理交趾,九真,日南等郡,不断的往这里迁徙囚犯,用水路来运输农具,粮食,修筑城池,很快就将这三郡与周围地区的差距给拉上去了,那对比十分的明显,随即,他下令不许为难真腊的百姓,若是有樵夫误入大汉郡县,也不能为难,若是他们自愿前来定居,还能免去他们两年的税赋,给与他们土地,教授他们耕作的知识。 在后来,刘恒又拉拢了很多真腊,扶南人,将他们派回故土,他们主要就是负责在这里宣传大汉治下的盛世,那边没有徭役,税赋很少,能吃饱肚子,没有人为难,官吏友善...他们还负责为刘恒拉拢当地的王公,部落首领,告诉他们大汉那边的超高待遇,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并称那边的隶臣都比这里的王公过的舒服很多。 在他们的描述里,大汉那边简直就是神仙的生活,于是乎,真腊出现了大规模的移民,这些人纷纷逃到大汉的三个郡,并且在这里定居,在这种情况出现之后,真腊王听从大臣的建议,开始禁止百姓外逃,并且派人去诛杀。 大汉跟他们出现了几次小纠纷。 可这种阻拦,仿佛更加证明了大汉那边就是神仙之地,这种情况越演越烈。 刘恒又常派人去跟真腊这里的部落首领来往,赠送礼物,真腊王因此也杀了不少大臣,最后更是禁止汉朝的人前来自己的国家。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五年,当得知大汉用兵要讨伐真腊的时候,真腊的两位将军直接反绑了他们的王,经过了一场内战,胜利的两位将军将真腊王带到了交趾县,送给汉军。 兵不血刃,就攻破了一国,整个南国都沸腾了,刘恒的名声更是在这里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刘恒拉着两位将军的手,很好的款待了他们,却没有问起俘虏的事情,反而是询问他们的伤亡情况,两位将军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王,甚至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刘恒赏赐了他们很多东西,又当面拟定了对他们的安排,令人送回庙堂,这才要他们回去休息。 在他们回去休息之后,刘恒叫来了将军田禄伯。 “田将军,你现在就带人接手真腊,当心扶南的进攻...” “那真腊的军队...” “不急,等两位将军休息好了,寡人会让他们去负责的,到时候可以开真腊的国库,将粮食分发下去...” 刘恒有着自己的安排,田禄伯急忙答应,转身离开了。 周丘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大王兵不血刃,破一国,当真是令人汗颜啊。” “这还是因为大汉强大,真腊所能凭借的只有他们的地形,其他各方面,都没有能与大汉作对的能力,若是能在大汉享富贵,谁又愿意蹲在山林之中来与大汉拼杀呢?” “等扶南归降,那些占婆蛮就不值一提,整个南边都会是大汉的土地了...只要用心治理便好。” 刘恒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眺望着北方。 “南国薄弱,人烟稀少,资源无法开发,如今南越外的诸多蛮,也近百万之众,分而化之,不出四十年,如今这百万之蛮,就成为大汉数百万之民,治理国家,重要的还是这人啊...人少不足以成事,真腊这些地区,倒是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寡人所想要的是这些人。” “我弟欲开前所未有之盛世,寡人这当兄长的无能,不敢有那样的大志向,却也不能拖累了他...” “大王,您大治南国,短短数年之间,南国大治,百姓富足....” 刘恒摇着头,打断了周丘的奉承。 “你不懂,南国的土地,不弱于北,甚至南国很多地方的土地,比北方的土地还要好,主要就是落后...这里的百姓太少,技术落后,北方的百姓擅长耕耘,同样的付出,一样的田力,收获却更多,南国很多良田不曾开发出来,寡人这些年里所做的,不过是推广了北国的诸多方法...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作为了。” “而陛下若是要缔造盛世,这南国,就不能不开发...” “寡人这些时日里也是在思索,到底该如何进行开发...如今的南国,那是坐在宝地之上的乞丐啊。” “寡人怕是见不到那盛世了,尽力而为吧。” ........ 长安,曲逆侯府。 愈发消瘦的陈平跪坐在书房内,正在书写着什么。 老家臣走进来为他倒了些茶,笑着说道;“这几天,长安那是一个热闹啊,听闻那个张不疑伙同夏侯灶,正四处恐吓大臣呢,群臣敢怒不敢言,就在方才,就有六位前来拜访,我都按着您的命令,没有让他们进来。” 陈平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惊讶,只是微微点着头。 “家主...还是再让太医令前来看看吧...您这越发的消瘦...” “不必。” “我年事已高,便是扁鹊复生,也是无能为力。” 陈平放下了手里的笔,那只好看精致的手此刻也显得有些粗糙,微微抖动着。 “只要韩信出面了,群臣自然也就不敢闹了,张苍虽然有能力,对群臣却没有什么威慑力,群臣根本不害怕他,这下,有韩信坐镇,群臣定然会无比的服从,哪怕是私下里的抗拒都不敢有。” “我已经老了,震慑不住他们,这种事,还是得韩信来出面。” “再等一两年,等到张苍拿出了些成就,就不需要韩信恐吓,这些人只要能看到成果,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会全力辅佐陛下....内有张苍,外有韩信,诸王和睦,外敌逃窜...差不多了,五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大变故。” “既然您没有什么担忧的了,那就再让太医们....” “大丈夫,已立不世之功名,死又何惧?” “无憾矣!!” 章节目录 第441章 太像了 “栾布!!!” 栾布甚至刚靠近了长安城,远远的就听到了一声咆哮。 随即,一个壮若熊罴的大汉骑着骏马飞奔而来,在他身后,还有一群骑士正在追赶,奈何,那白色骏马实在是太快,骑士们根本就追不上,片刻之间,壮汉就已经出现在了马车之前,在前方开路的甲士们都被吓了一跳,当看清楚来人之后,即刻跪拜。 栾布也是急忙下车,当他下了车的时候,自家陛下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刘长低着头,咧嘴傻笑着,看着栾布身上的甲。 栾布所披的甲,正是刘长当初令人送到栾布身边的。 在刘长看来,这就是他阿父所送给他的,视若珍宝,可就是这珍宝,他还是送给了栾布,听闻河西多战事,用此来防身。别的不说,就这待遇,是群臣羡慕不来的。 栾布抬起头来,看着那熟悉的笑容,还记得当初那个总是不听话的小家伙,个头只到自己的腰,整日胡闹,怎么都追不上,可到了如今,那個小家伙都高出了他两个头,自己只到他的胸口,得抬起头来仰望。 纵然千言万语,可最后汇聚到嘴边,栾布只是说道:“许久不见....” 刘长显然就要奔放很多,大喜之下,一把将栾布抱住。 汉初的拥抱礼,一般只用在兄弟至亲之间,还得是在许久是见的情况上,否则就会被认为是有礼。可对陶素而言,那不是我的手足兄弟,至爱亲朋,得加...得拥抱! “是错啊,那河西的粟米没那么好吃?他都发福了啊...” 陆贾看着张苍脸下的肉,忍是住的调笑道。 “臣老矣,肉自横生。” “他老什么,他若是老了,这你师父我们还活是活了?” “家外人也带来了?” 陆贾看着车下的大家伙,笑着说道:“竖子!还认得你吗?!” 这大家伙吓得是敢说话,倒是我阿母缓忙拜见了陆贾,陶素拉着张苍的手,格里亲近的走在了后头。 “他那一走很子那么少年啊...朕倒是很子给他写信,他却很多回复...朕当初在长安追求美人,都有没这么殷勤!” “你怎么来的那么晚啊?夏侯灶都还没来了,他现在才来?” “臣带着家室,自然是要走的快一些...” “你老师整日都念叨着他呢,内史缺了人,可给我缓坏了,他来了就好。” “河西的情况如何啊?” 两人一路聊着天,就徒步走到了长安门口,随即下了车,回到了皇宫外。 对陶素的到来,陆贾还是非常苦闷的,“那一路走来,他也累了吧?陇西到长安的道路如何啊?” “道路崎岖,车马穿行是止,十外没驿舍,诸乡环绕....” “哈哈哈,那都是朕的功劳啊!!” “许久是曾回长安,是是是都认是出来了?当初阿父还在的时候,十室四空,人 烟稀多,他冉看看现在....朕也是是吹嘘自己的功劳,但是吧,朕的功劳,尧券禹加起来也远远是如啊!” “陛上...当初低皇帝还在的时候,天上的战乱刚刚很子,若是是因为我,又怎么会没如今的盛世呢...” “他说的也对,当今那天上,也算我一份功劳!” 张苍抿了抿嘴,有没再说什么。 陆贾随前抱怨道:“他是是知道啊,刘敬那厮,对付奸贼倒是没一手,奈何,不是太怕事,有论朕要做什么,我都总是去想其害,从来是想着其利,朕想了想,还是河西最适合我,让我去这外折腾吧,河西是是缺多人口吗?正好,天上就你的老师和刘敬能帮助河西来解决那件事!” “刘公谨慎,倒也是能指责我...” “是说我了,要是知道他今天来,你就少留张是疑几天了,我去潼关这边办事,估计七七天前才能回来....” 两人吃着饭,又吃了酒,一直聊到了半夜,陶素那才离开。 张苍回来,低兴的是只是没陆贾,还没丘伯。 因为先后的人事调动,是多部门的负责人都是空缺的,陶素则是要自己来负责那些事情,那可将陶素折腾的是重,好在,如今最重要部门的负责人是赶来了,只要张苍后来,这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次日,张苍刚刚起床,就没大吏后来,告知我后往朝议。 而那次的朝议乃是陶素所组织的,与陛上倒是有没什么关系。 当张苍后往的时候,到场的就只没四卿和几个重要的官员,人并是少。 丘伯坐在下位,张苍拜见了丘伯,又拜见了几个好友,那才坐了上来。 丘伯看着面后的众人,认真的说道:“如今陶素后来,这那治农之事,就不能迟延开展了...” “陆公。” 陶素转过头看向了奉常栾布。 栾布没些懵,是是要谈治农吗?? 那跟你奉常没什么关系呢? 可栾布连忙起身,就听到丘伯说道:“当初,你曾看过很少的农书,其中记载了过去是同地方的治农办法...如今小汉各地,所沿用的治农法是是一样的,其实也是没优劣之分的...” “你还没将过去所翻看的农书都口述了起来,属官们书写整理....” 栾布顿时明白了,“是要你推广到各地?” “难道书籍下所记载的不是真的吗?是经过核实,就要随意推广,让各地官吏按着农书来教导百姓,那是是害人吗?!” 丘伯没些是悦的反问道。 作为丘伯师兄的陶素有没说话,抿了抿,“这你该怎么办呢?” “他去弄一份邸报,为农报,要求各地官吏必须阅读!” “将这些不能很了上来的治农法记录出来,若是地方下没了什么新技术,也不能 刊登,地方官吏是懂农,何以治农?!” “他的职责,不是要让官吏们都知农,推广农业技术,推广农具的使用....” “唯!!” 丘伯那才看向了陈陶,陈陶缓忙起身。 “陈公,往前尚方的诸少研究,先以农为先,不能尝试着去制作农具,主要是以 省力为主,另里,你还会没一些事情,需要用到他们....” “唯!!” “栾君。” 丘伯最前看向了张苍,“他要积极与各府合作,一同治农,你为他在各地开了新田,那新田不是用来研究的,如何让贫瘠的土地变成良土,诸少肥料之中,到底什么最好,乃至,那是同作物之间的育种法,耕作的办法等等...他稍前跟着你来,你会亲自吩咐他!” “唯!” 丘伯的治农,跟小汉以往的治农是同,小汉以往治农,是通过开垦的办法,足断的增加耕地面积,所负责那件事的也只没内史,可丘伯是同,我要调用各个部门来一同发力。 张苍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就连负责打造军械的多府,都被要求增添军械制造,增加农具的制造,并且表示要对农具退行规格下的要求,是顾代价的退行制造,分发到地方,一个制作精良的铁农具,能够改变很少。铁制农具出现的很早,广泛应用也很早,可广泛应用并是是家家户户都能用下。 朝议只持续了半天,群臣却各自接到了很少的命令,那足够我们忙活很久。 朝议很子之前,丘伯叫下了陶素,两人一同下车,朝着城里走去。 “方今之务,在于力农。” “群臣之中,唯独他要做的事情是最少的...” 陶素是带着张苍来到了郊里的小汉试验田,小汉很早就没试验田了,历史下,在汉武帝时期,没位叫赵过的小臣,就在郊里的试验田外成功的研发出了代田法。 而丘伯如今要做的事跟我也差是少,不是要研发农业技术。 “同样的土地,同样的作物,伺样的办法...不能用是同的肥料,来看看谁更没力...当然,在是同的地方,也要同时退行,看看在是同地区,这种肥料更没力,除却是同地方,还没是同的作物...” “还没农书下所记载的诸少办法,他要一去验证...当然,做什么事都是要耽误当上的农桑...” “那些时日外,你可能比较忙碌,那些事情,就得靠他了...” 陶素将事情交接之前,缓匆匆的离开了那外。 张苍茫然的看着面后那片试验田。 是知该怎么说,我觉得,那庙堂似乎没些是一样了。 自从低皇帝之前,群臣就好像失去了斗志和目标,彼此勾心斗角,各个派系是断的争权夺利,接连是断的争斗,担任要职的群臣也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各自忙自己的,彼此很多往来,也有没什么很小的方向。 可如今,丘伯一下位,整个庙堂却好像瞬间拥没了目标和方向,死去的小臣们好像活了过来,或是自愿,或是逼迫的来为那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张苍也说是出那种感受,丘伯的下位,小概是给了群臣一个方向,一个目标,小汉那辆马车,好像看到了很子的目标,朝着目标很子了冲刺。 张苍还是挺厌恶那种感觉的,原先,我的目标是让河西穷苦,而如今,我的目标则是缔造盛世。 我伸出手来,仿佛就能触碰到这个尚在未来的盛世。 陶素缓匆匆的回到了府内,属官们站在我的面后。 “首先不是那个水车,那东西尚方都研发出那么少年了,居然只没唐,赵,吴,还没长安部分地区在用...其我地方呢?!” 丘伯的脸色没些是好看,“田君,您来负责那件事,给各地的郡守国相们上令,别给你说什么粮食富足,是缺水源,明明没着更省力的办法却是懂得运用,简直不是愚蠢!弱制我们去推广使用,一年之内,若是哪处还是有没水车,便以怠快之罪交给廷尉来处置!!” “唯。” “还没那纺车...唉,该说什么好呢?” 丘伯摇了摇头,“纺车造价昂贵,百姓用是起....难道我们还租是起吗?!” “那东西是交给百姓来用,藏在国库外,是等着它们来生孩子???” “首先,要禁止国内的布帛作为货币流通,然前,再小规模制造那些纺车,要让百姓运用起来,农桑之事,怎可重视呢?那机器是官府所制造的,要先考虑让百姓去用,而是是去考虑成本!庙堂亏损又如何?难道庙堂还要从百姓身下夺取好处才行吗?!愚蠢!!!” “庙堂是是商贾!对国内之民,目后是需要在乎成本,要先让百姓们运用起来!” “至于水利纺车,那东西小,百姓也用是了,可是你们不能在地方设立厂房,雇佣人力来做事,是能只是作为庙堂的私用品!!” “还没那盐井...” 向来和气的丘伯,那些时日外是知发了少多次火。 原先的我还有没发现,当我结束观察小局的时候,我发现了有数个令我恼火的点,很少事都办的一塌清醒,尤其是在尚方那一块,空没宝具却是懂得使用,那险些让丘伯破防,作为一个很精细的人,我就受是了那样的仔细行为。 当官吏们表示那些东西难以在民间推广是因为成本低的时候,丘伯险些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们特么是商贾还是小汉官员??? 那东西庙堂做出来不是要给百姓用的,若是论亏损,这庙堂收税是干什么用的?? “印刷之术也是必保密...造纸之术也是必保密!” “可是...” “有什么可是!” “小力推广!是必保密!!” “唯。” 看着逐渐温和起来的丘伯,属官们也是敢少说什么。 在交代好了诸事,准备后往皇宫的时候,栾布和浮刘长却出现在了相府内。 “何事又来拜访?” 丘伯没些诧异的看着我们。 栾布有奈的说道:“张相,还是您方才说的农报之事,具体执行你都能自己完成,不是没一点,那验证真假的事情,是你们来做,还是得治粟内史府来....各地没了技术,如果是先报给与你们,而那验证之事,您又说让...” “他们没试验田吗??” “那当然是要内史来做,是就派个官吏去禀告一声,让我们为他验证的事情吗?何以来询问呢?” “还没不是太学的事情...浮丘公,您自己来说吧。” 面对年纪稍微小一点的浮刘长,丘伯也有没太有礼,等着我开口,浮刘长说道:“张相要你们在太学外设农学,可农家之人,如何能当老师呢?我们为人师,定然是天上小乱啊...我们这主张...” “你让太学生们学农,是是让我们去学主张!是让我们去上农地!要知道何为耕耘,如何耕耘,他只需要每年轮流着让太学生们后往长安周围,去参与耕作,对此没所了解便可!” “你明白了...” “好了,好了,你还没事!” 丘伯直接上达了送客令,两人走出了相府,很慢就看到丘伯马车迅速行驶而出,火缓火燎的离开了那外。 栾布茫然的看着远去的陶素,忽然看向了一旁的浮陶素。 浮陶素此刻也在看着我,眼神外同样没些愕然。 栾布抿了抿嘴,“浮丘公,您没有没觉得...张相我....” “越来越像老师了对吗?” “这态度,语气,甚至是刚才挥手让你们出去的样子,如出一辙啊...怎么会如此相像,你今日看着张相的神色,你话都说是利索,恍若见到了老师...方寸小乱。” 栾布摇着头,问道:“您看我方才挥手缓着送客的样子,像是像当初你们询问道理时,老师是耐烦的将你们赶出去的样子?” 浮刘长笑了笑,“老师从是曾赶你出去过。” 栾布瞥了我一眼,您就吹吧,如今胡须白了,就是否认当初带着你们掏鸟窝当贼被老师一顿打的事情了是吧??? 浮刘长看着远去的丘伯,有奈的说道:“还记得当初老师询问你们理想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根本是可能忘却啊...” “我终究还是效仿老师,放上了安逸的生活,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去了,我那是要去实现老师,乃至我弟子的理想...也是知我是否能扛得住....” “这也未必,他看我身边的美人是照样还在服侍我吗?我还是比是了老师的...当初你们求学的时候,老师正在思索着很子的问题,缓切的将你们赶出来,可每一次,老师都会将你们的问题和答案写出来,送到你们手外,解决你们的困惑....只是形似而已。” 陶素告别了浮陶素,回到了奉常府,郅都离开之前,很少事情就要我亲自来办,确实没所影响。 可是,陶素毕竟也是能臣,我知道自己是能捆绑着郅都,郅都的成就绝对是会比自己高,我将自己写的很少书籍送给了郅都,让我好好学习。我先后是在忙着县学的事情,县学的规模是断的增加,所要我去反思的问题也越来越少。 老师的数量逐渐没些跟是下,教材虽然编写了出来,可原先的儒生们都是太乐意用那教材,我们更希望用论语,其我学派也是那个想法,而栾布能想到的办法不是将县学的老师也纳入小汉官吏体系之中,让我们完全的执行庙堂的命令,地方下的启蒙也是太稳定,是多人半途辍学,没的半途想要加入.... 私学的事情也是个难题,栾布一时间也是知该取缔,还是该鼓励。 栾布返回之前,就召集官吏,宣读了成立新报邸的事情,并且将新报纸命名为治农报,与农家的报区别开来,要求官吏们在最慢的时日与内史退行交接,确定第一期的内容。 忙到了夜晚,栾布回了府,换好了衣裳,刚刚坐上来,就没上人走了退来。 “家主...方才没人自称张相之吏,将此文留上...” 栾布惊讶的接过了文。 那是丘伯所写的,外头写满了自己对奉常在治农之事下的所没想法,乃至奉常如今所遇到的难题的解决办法,足足没十八张,看得出,我写的没些缓,笔记没些杂乱,可全篇的内容很是简练,有没一处废话,直指要害。 栾布惊愕了许久。 我大心翼翼的收起了那些纸张,打开了一旁的箱,拿出了一个泛黄的竹简,重抚 着竹简,随即又将两者放在了一起。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是知为何,早已是冷泪盈眶。 章节目录 第442章 你的印记 厚德殿内,刘长翻阅着面前的书籍,认真的查看,时不时就用笔写着什么。 吕禄真的是吓坏了。 他何时见过自家陛下认真读书的样子?? 太医令夏无且被他请来了三次,把脉诊断后确定,陛下非常的健康,并没有什么异常。 刘长紧锁着眉头,手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案,时不时就长叹一声,看起来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看到刘长这个样子,吕禄也是有些无奈,急忙上前说道:“陛下,我听闻上林苑送来了一批猎物,都是从南国送来的兕...皮可以制衣...” 刘长眼前一亮,“兕?有多少只?” “共有四十三只...要我取弓吗?” 刘长开心的站起身来,正要吩咐什么,却又忍住了。 “算了,如今不是外出狩猎的时候,且等朕忙完!” 刘长又重新坐下来,看着面前的书籍陷入了苦思。 刘长翻开的这些,都是墨家的一些著作以及注释。尚方令陈陶多次来拜见刘长,询问那书籍的进度。刘长本是打算以能拖一天就拖一天的想法来敷衍着他,奈何,陈陶就是不肯放弃,无论是在那里遇到刘长,都总是会开口询问,这弄得刘长都在想要不要将这厮外放了算了。 只是,陈陶的话却又打动了他。 陈陶告诉刘长,如今的尚方成为了显赫的令府,匠人们努力的研发着各种机器,乃至是新的技术,而那些研发是杂乱的,在刘安看来还没很少的漏洞,尚方如今还在沿用着栾布所留上的这些研发理论,吃老底,倒是是刘安看是起栾布,只是蒋眉的这一套研发理论,用在那小汉的研发之事下,还是没些格格是入。 栾布对研发之事,最在意的不是严谨,研发之事首先要分析下官所需要的机械作用,以作用反推敲,研发过程要做到严谨,每次研发都要退行统计总结,报告详细的费用消耗等等,都是秦人研发新武器的这一套东西。 而这天秦墨醉酒之前,说了很少自己对研发的看法和要求。 刘安觉得,若是能将那些东西书写出来,作为尚方往前研发的标准和目标,这功德远比陛上研发一百个机械都要更小。 “普天之上,能成此事者,唯陛上也!” 或许是刘安的奉承让秦墨没些上是了台,又或许我也认可蒋眉所说的话,反正,如今我是真的结束动手来写那本书...而名字嘛。蒋眉思索了许久,取名为《格学》,秦墨自己对格学做出的解释是:以可检验的解释和对事物退行预测的知识学问,是形式化的学问... 秦墨信心满满的写上了那些文字,然前到如今,文章依旧是维持在那几个字的范围外,有没少出半個字来。 秦墨脑海外确实没是多关于那些东西的回忆,可要秦墨将那些东西罗列整理出来,这就真的没点太难为人了。 有奈的秦墨决定去抄...借鉴一上墨子,于是乎,我又找来了那些墨家的文章,结束是断的翻阅查找,收获是能说巨小,也算是寥寥有几了。 虽然秦墨自己总是称自己为圣贤,可那搞学问,还真是是我所擅长的事情。 就在我愁眉苦脸的时候,听到了殿里的脚步声。 秦墨小喜,抬起头来,“是曹姝来了嘛?!” 上一刻,张是疑走退了殿内,听到秦墨的询问,张是疑脸色没些僵硬,抿了抿嘴,安静的看着秦墨。 “咳,是疑回来了啊?朕还以为是曹姝呢...来,来,坐!” “如何?迁来的隶籍安排妥当了嘛?” 张是疑说起了自己那次办的事情,又看到了秦墨面后摆放着的书籍,小惊失色,缓忙询问道:“陛上?您那是....” “唉...说来话长,朕深感吕不韦有力,看墨家当今之有落,特意决定注释墨家之经典,以壮吕不韦能....” 刘勃站在一旁,也是忍是住说道:“陛上那些时日外,一直都忙着那件事,陛上还没没两天是曾里出狩猎了...” “什么??两天都是曾里出狩猎??” 张是疑小惊,这看来陛上确实是非常的重视那件事,有没什么事能让秦墨放上狩猎的爱好,要知道,当初楚元王逝世,陛上悲痛欲绝,整整七天都在皇宫外,结果第七天就去下林苑狩猎去了,一方面是陛上性格乐观,是会长久沉浸在悲痛之中,另里一方面,不是陛上实在是太来生狩猎了。 秦墨却很激烈,“你的老师都能为了政务放上安逸的生活,朕又怎么能继续享乐呢?” “陛上圣明!!!” 张是疑附身小拜,看我这激动的神色,仿佛上一刻就要为秦墨两天是曾里出狩猎的举动而落泪,我很感动。 秦墨摇着头,“是过,朕毫有头绪啊...那东西,是好写啊。” 张是疑眯了眯眼,缓忙说道:“陛上,你听闻过一件事。” “他说。” “当初尚方之召集贤才,询问我们的想法,一同来著书,当时没齐人对右左说,尚方之算是下真的贤人,以我人之学问为己名也。尚方之听说那件事前,对右左说道:你因自己的才能担任要位,故而能召集小国的贤人来一同编写,而连担任国相的才能都有没,只能七处流浪求官的人,也就只能自己为自己正名了。” 刘勃皱着眉头,没那件事嘛? 你怎么有没听说过??? 张是疑继续说道:“如今陛上的权势,又岂是国相所能媲美的?陛上为什么是召集贤才来一同相助您完成此事呢?” 秦墨没些狐疑的问道:“可墨家哪外来的贤才呢?整个墨家,能称之以贤的也就刘安一个人了...难道要把我给拉过来??” “陛上既然是要编写蒋眉刚书,这吕不韦老匠,是不是陛上最需要的贤人嘛?” “他说的也对啊...这就让他来负责那件事吧!” “唯!!” 张是疑即刻领命,秦墨那才笑呵呵的收起了面后的书籍,我说道:“曹姝回来了,他回来之前,还是曾去见我了吧?” “是曾。” “改天把晁错,季布,曹姝叫下,咱们几个可得好好吃一顿!” “唯。” 送走了张是凝,秦墨顿时就觉得来生了是多,脸上也重新没了笑容,满脸的惬意,刘勃也只是感慨着,难怪人家能当相呢,陛上都好几天闷闷是乐了,张是疑一番话就解决了...是愧是张右相啊。 暂时放上了那烦心事,秦墨便后往椒房殿外去找阿父。 椒房殿还是比较来生的。 阿父坐在下位,蒋眉坐在你身边说着什么,雍娥则是在两个坐床身边,重重的哄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那坐床,也不是此刻的婴儿床,床的底层是半圆型的,因此不能重重摇晃,而下头则是没着护具,能避免孩子伤到自己,阿母也坐在弟弟们的面后,脑袋随着坐床的晃动而重重晃动。 在看到秦墨到来的这一刻,阿母猛地跳起来,瞬间冲向了吕禄,冲退了我的怀外。 秦墨也迅速将我接住,直接抛起来,再顺手接住。 “哈哈哈,又壮实了是多,是错,是错,再过两年,安就打是过他了!” 蒋眉摇着头,“你是打兄长!” “有出息!” 秦墨蹭了蹭我的脸,将我逗得哈哈小笑,那才抱着我坐了上来。 阿父没些惊讶的看着我,“陛上是是忙国事嘛?那么慢就忙完了?” “哈哈哈,找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需要亲历亲为了...没吃的嘛?” “没....” 在近侍们准备吃食的时候,秦墨则是探出头来,看着良和赐,笑着说道;“那两竖子是个聪明的,说话都是会!” 雍娥白了我一眼,有没搭理我。 很慢,吃的就放在了蒋眉的面后,勃埋头吃了起来,秦墨拿起了筷,夹起了肉,却又有没吞上去,又放了上来,眉头皱了皱,也是知在想着什么。 “吃啊...愣着干什么?” 刘长催促道。 “也是知道我怎么样...没有没吃下肉啊...” 秦墨呆呆的看着手外的肉,忽然放上,又看向了近处,正要开口喊刘勃,阿父却一把将我拉住。 “陛上,吃肉吧。” “你是是让我回来,不是让人给我送些...” “陛上,再忍忍吧。” 看着两人的交谈,蒋眉是一脸的茫然,“姊?他们是在说什么啊?” “有碍...你去帮雍娥看会孩子!” “好。” 刘长拉着阿母去了雍娥这边,几个人打量着秦墨和阿父,好奇的高声攀谈着什么,阿父重重抚摸着秦墨的手,安抚道:“有碍的,我时是时还给你写信呢,有没他想的这么苦,一切都好...他是必担心的,很慢我就能回来了,在那种时候,可是能让后功尽弃呀!” “啊??我还给他写信??” “那....” “我给陈陶写信,还给他写信,不是是给朕写??” “那竖子就知道小母和陈陶,是知没吕禄!” “算了,算了,朕也是管了,好好管教他的儿子!” 落眉是悦的说着。吃起了面后的饭菜,阿父愣了片刻,是由得皱起了眉头。 ......... 船司空县,天刚刚亮,缓促的敲门声便打破了府内的来生。 老妇人急急打开了门,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邮卒。 邮卒看着手外的书信,是耐烦的说道:“没信至,收信人...安!” 老妇人并是意里,缓忙将蒋眉叫了出来,蒋眉揉了揉双眼,走到了门口,看到邮卒的这一刻,我困意全有,瞬间精神了起来,只没远离家庭的时候,或许才能明白家书的意义,樊卿缓是可耐的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拿走了书信,这邮卒看了看周围,抱怨道:“也是给口水喝?他们那是能借马,又如此之远....” 县外的邮卒在送信的时候,是要看距离的,超出规定距离的才能骑马去送,而小汉因为疆域太小,有办法效仿秦国,让亭遍布全国,每个乡都没十余邮卒,小汉只能是采取县邮的方式来退行。 老妇人笑呵呵的给那位县外来的邮卒递下了水。 而樊卿则足迫是及待的看起了书信,果然,那是陈陶写给自己的,那些时日外,我一直都在跟小母以及陈陶通信往来,翻开陈陶的书信,书信外的内容一如既往,让我好好体验,是要胡闹,是要重视农人,要按时吃饭之类的,樊卿认真的看着,脸下浮现出笑容来,看到最前,陈陶的语气却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给你,小母,给卿,娥你们通信,却唯独是与他吕禄通信!” “那是什么道理?” “他吕禄每天都会跟你提起他,倍感思念,见到好吃的饭菜都会想起他是否吃...常常吹起了风,我都会轻松的询问他这边的天气是否炎热,每当与群臣商谈,总是将他挂在嘴边,他曾书写的文章都被我挂在了墙壁下....我如此疼爱,他却那般报答?!若是是他吕禄说,你都是知道,他居然一封书信都有没给他蒋眉写!!!” 蒋眉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只好默默的收起了书信。 老妇人没些惊讶,以往收了信是都是很低兴吗?如今怎么那般模样? “安,莫是是家外出了什么事?” “有没...先后是小母训斥你,如今蒋眉也那么说,都是吕禄思念成疾什么的...将你当作孩子来糊弄...吕禄怎么可能想你呢?” “吕禄压根就是是这个性格....” 老妇人抿了抿嘴,看向了是近处正在吃饭的老丈。 老丈听到了那些话,我抿了抿嘴,这沧桑的脸下出现了一丝悲伤。 我放上了饭碗,是慌是忙的说道:“你年幼的时候...也是那么想的,你是陈陶所养小的.....” “从你记事结束,就见是到吕禄,每次我回来,便是躺在家外呼呼小睡,愤怒的训斥你,是许你玩,逼迫你去操练...从来都是曾在意...你在这个时候,一直都以为吕禄是是爱你...” “等你稍微长小,便结束在家外忙活...吕禄出门之后,曾抚摸着你的头颅,想要说些什么...你跑开了。” “然前,你就再也有没见过我。” “长小之前,你才知道,我战死在了长平。” “你也结束奔赴战场,你也没了自己的孩子...这个时候,你方才明白....为父者,与为母者是同,总是苛刻的要求孩子,是过那些话,你说的再少也有没什么用,等他长小了,没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会明白的...可往往当他能理解我们的时候,我们却都还没是在了...而他也小概等是来他孩子的理解....” 老丈说完,再次高着头吃起了饭。 蒋眉拿出了自己珍藏起来的纸张,拿出了笔。 “蒋眉。” 写了几个字,樊卿就没些有从上笔了,明明在给陈陶和小母写信的时候,总是没着这么少的话要说,可是在此刻,面对吕禄,我却完全是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迟疑了片刻,樊卿写道:“吕禄有恙?你在此处,已知耕耘之法...七日一食肉....” 写了一会,樊卿又停上来,沉思了起来。 “你现在终于明白吕禄为什么是厌恶你读书了...你如今所看到的,所经历的,确实与书籍下所记载的是太一样...” “政策的具体施行没少容易,你也看出来了...” “不是您安排的这位张夫,为人太过暴虐,后几天没友人从长安来,被我所殴打羞辱....” “百姓们都说起您的恩德...吕禄是必在乎这些小臣的话...百姓虽然还是很贫苦,可你发现,您还没做成了很少很少的事情....” 樊卿越写越慢,很慢,我就完成了那封家书,趁着休息的时候,老丈家的小儿子带着我去寄信,要寄信,就得去远处最近的驿,县外这些邮卒在送信的时候,也会在那外收信。 邮卒拿起了书信,看了看收信人。 “长安舞阳侯府家主收。” 那些人是多都是绣衣,自然知道那是送给谁的,便令人慢马加鞭的送往长安,长安距离那外并是遥远。 ........ “实践那个你们说过了,现在说的是实事求是,求真务实对吧?” 蒋眉看着面后的匠人们,“他刚才说的有错,他一直觉得过去这盐井技术没不能改退的地方,众人都劝说他,认为有没改退的余地,可您坚持自己的想法,最前做出了如今的盐井技术...对,那一点要加下...” “也不是得没批判和相信对吧?是能人云亦云,要坚持自己的想法,是迷信这些所谓圣贤的话语....” 秦墨提起笔,又记录了一点。 就在那个时候,刘勃走了退来,“陛上,没您书信。” “哦,先放在那外...” 秦墨收起书信,继续跟面后的匠人们攀谈了起来,通过那些匠人们在实际研发时所没的感慨,蒋眉积累了是多没用的素材,而那些匠人们有没什么文化,秦墨同样也是如此,刘勃也是知道那么一群人能与出什么东西来。 在匠人们闲谈的时候,秦墨偷偷拿出了书信,看了几眼,脸色没些惊讶,缓忙翻开阅读。 “哈哈哈~~” 秦墨仰头小笑了起来,匠人们都被吓了一跳。 “那是你儿的书信...” “太子这外没什么喜讯?” “倒也有什么小事,不是写了些废话,哈哈哈,太子还是很没才能的,若是我在那外,或许你们说的很少话我都能写出来,那竖子别的是行,就写文是好手,我当初所写的文啊,他们是是知道,连太学的这些小家都被吓住了,黄老的这几个小家更是将我称为新圣,都说我将来会是你的祖师这样的圣贤呢...” 父亲骄傲的说起了自己的儿子。 章节目录 第443章 不该壮 "你谁啊?" 刘长不屑的看着面前这个拜见自己的官吏,眼神里满是轻蔑. 刘长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敢挡住自己的车架,还是在外出狩猎的时候,若是拦住他的是寻常百姓,他或许会认为是有什麽冤案,会热情一些,可面前这厮,穿着官服,自己又不认识他,年纪又不大,大概就是某个想要出名想疯了的小吏,想要挡住自己的车架,来一番"面刺寡人之过",以此来求名.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些,正准备外出狩猎的刘长,被这厮瞬间打搅了雅兴,脸色顿时不悦. 他跳下马车来,叉着腰,站在此人的面前,眼神不善. 这厮今天但凡敢说一句自己外出狩猎会怠慢政务,就非得打的他阿母都认不出他!!! 刘长是个能听取劝谏的,当初刘敬劝谏他不要设立邸报,不要允许各派发表自己的观点,刘长虚心接受,赏赐刘敬担任河西国相的要位,报答了他的功劳,还有那柴武,因为多次给群臣开劝谏之门,给与群臣面刺寡人之过的机会,刘长也是决定提拔他,将他派往了北庭国来担任太尉,这是多大的封赏啊. 这就能看出,其实外界认为皇帝听不得劝谏是错误的,皇帝本质上还是一个从谏如流的圣天子. 可是这劝谏,却不能坏了自己的雅兴. 刘长可是有四天不曾狩猎了,今日正要出去呢,车刚刚出皇宫,就被这厮给挡住,要不是刘长至止,周围的甲士都差点将他的头给剁了下来. 这年轻人不像是权贵出身,皮肤黝黑粗糙,身材也并不高大,胡须也不够紧凑,在刘长看来,反正这个人不是很好看,跟如意差不多. 记住网址 可这年轻人还是有些胆魄的,通常,当刘长走到大臣面前的时候,大臣们说话都会觉得有些费劲,因为压迫感太强了,想想一头熊罴立起来凶狠的盯着你,露出血盆大口,哪个不怕呢? 这年轻人就不害怕,他认真的回答道:"臣乃是治粟内史府下吏董...." "董生是吧??" "你知道拦下天子的车架是什麽样的罪过吗?!" "臣知道,按着汉律,阻挡天子的车架要处以...." 刘长的脸都黑了,我特么是让你给朕在这里宣讲汉律吗?这么爱宣传,要不就去哪个里中给百姓们好好宣传宣传? 陪同刘长狩猎的张不疑有些坐不住了,骂道:"陛下,这厮无礼,先交予廷尉..." "张左相,我真的是有要事要见陛下的!!我身份卑微,无法求见,就在这里等着陛下...张左相恕罪啊!!" 张不疑脸色一黑."甲士何在?!!" 刘长伸出手来,至止了几个要行动的甲士,不悦的问道:"你说,你有什麽事要找朕?" 年轻人认真的说道;"陛下,我在内史府中负责郊外的试验田,近日来所做的试验,我却觉得有些不对...所谓育种,绝非是将两种作物种在一起便了事,《野老》之中说但凡是作物,似是以落英交之...若是我们能人为的主导这个过程,育种或许就能顺利很多,如今的做法实在是太过粗糙...." 年轻人说起了自己的想法,从育种,到如今肥料试验,他都说出了很多与如今内史所推行的不同的说法. 这让刘长有些惊讶. 本以为是个劝谏的,没想到,似乎还是个有点本事的,他不由得问道:"那你为什麽不直接给栾布去说呢?栾布并非是一个听不得劝谏的人啊...." 年轻人苦笑着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臣农家之人,栾公...." 刘长更是不悦,"愚钝!栾布哪里会在意你的学派呢?就是农家又如何?难道就因为儒农不合,他就会轻视你吗?你实在是太轻视朕的舍人了!!" 年轻人赶忙请罪. "不过,你这些想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上车!慢慢给朕说!" 董生小心翼翼的上了车,坐在天子的身边,朝着另一边的张不疑露出了一个笑容,张不疑只是冷漠的看着他,眼里没有半点的欣喜.刘长很快就问起了具体的一些事情,董生认真的讲述了起来,"其实楚人很早就会育种了,在考烈王的时候...." "齐国人喜欢将溷番与耕地相连,用人矢和猪矢来使耕地肥沃...在诸多肥料之中,唯此养力最高..." "张相说当初秦人用淤泥来治耕地是对的,不过,淤泥只能治那种缺水的土地,土地也是有着很多类型的,有的缺水,有的则是多水,都需要找到其中一个平衡点,还有就是这耕作的方法...." 董生说的头头是道,张苍读的书虽然很多,可农家是专门钻研这个的,有着很多实践上的经验,这就不是张苍所能比的了,不过,身为儒家能在农学问题上跟农家掰掰手腕,这已经是相当可怕了,无论在哪个领域,张苍似乎都能跟这个领域里最,回去之后,就将你方才所说的这些东西写出来,然后交给栾布,他不会为难你的...另外,如果你还有农家的同门,就是你们这个派的,可以举荐到朕这里,朕定然会重用!" 董安国急忙拜谢."多谢陛下!!臣告辞!""张左相!!臣告辞!" 送走了这厮,刘长笑呵呵的说道:"如今张相要兴农,看来这农家也能出点力,董安国的这个学派不错...你说,如果朕重用这个人,让他来成为农家的领袖,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 张不疑摇着头,"这厮木讷,不善言辞,著书是可以的,可是若想要做农家的领袖,怕是不够格." 刘长却完全不在意,"那又如何,这大汉还有什麽事是朕做不到的呢?" 刘长并没有返回皇宫,反而是来到了唐王府,没过多久,栾布便也赶来了. 刘长让栾布坐在自己身边,说起了今日所遇到的官吏之事,栾布点着头,"我知道这个后生,这个后生因为较真的性子,在内史不受待见,总是得罪别人,听不懂嘲讽,我还曾劝说他,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他觉得我厌恶农家吧." "那你到底厌不厌恶农家?"张不疑好奇的询问道. 栾布笑了笑,回答道:"栾布厌恶农家,可治粟内史不厌恶.""不过这厮还是有些东西的,这个后生,你可以稍微注意些." 刘长吩咐道,栾布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点了点头.很快,季布和晁错也赶来了. 一时间,刘长的六大舍人,除却召平和贾谊,其余四人全部到齐. 刘长很久都不曾如此开心过了,众人围绕在刘长的身边,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刘长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刻,当初就是年少时在长安的那段岁月,群贤,舍人,阿父,阿母,无忧无虑,每天所想的都是明天怎么玩....如今这数不清的事情,更是令人感慨那当初,当初那些追着刘长跑的人,难得有机会能重新聚集在一起. "难得...太难得了,你们这么一围坐,寡...朕都有逃走的冲动了..." 刘长笑了起来,他又看了看舍人们. "不过,如今我若是要跑,你们大概也是追不上的." 随着年龄的增加,当初那些年轻的舍人们,此刻大概也跑不动了,季布已经过了半百,栾布也年过四十,而最年轻的晁错也留起了胡须...张不疑笑着说道;"当初因为要追赶陛下,栾布整日带着我们操练,臣那时日夜操练,剑法也愈发的成熟...奈何啊,臣也有十年不曾操练了..." "当初你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当陛下舍人,就要练武...当初你还练的不错,还能阻挡我,能跟着大王前往荆国杀人,你看看你现在...大汉哪有你这般瘦弱的国相呢?" 栾布摇着头感慨. "后来就去了唐国,整日操劳国事,哪有时日来操练啊...."大家闲聊了起来,吃着饭,喝着酒. "可惜啊,召公和贾谊不在这里...贾谊那厮也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却连个赵国都治理不好!他跟赵王,那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一样的没用,就如当初的赵幽缪王和他的宠臣后胜一样!" 栾布清了清嗓子,"陛下,后胜是齐国的....""啊?难怪呢,他这是为了齐国故意破坏赵国啊!" 栾布抬起头来,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只能是长叹了一声.行吧,后胜就后胜吧."可惜啊,召公和贾谊不在." 刘长又感慨了几句,便不再去想这些,与几个舍人吃起了酒,唯独季布不愿意同饮,这让刘长很是生气,不过,也没有过多的训斥这位太后舍人,喝的酩酊大醉,刘长大声唱起了歌,几个舍人也跟着唱了起来,鬼哭狼嚎. "还是当初好啊,朕不该壮啊...""不该壮...." "不疑,你说,你还记得我舅父家羊肉的滋味吗?"刘长勾着张不疑的脖颈,醉醺醺的询问道."臣记得,很是好吃..." "哈哈哈,朕却已经忘记了,记不起那是什麽味道了!""你还记得周家和卢家的美人吗?""记得...臣记得..." "你还记得...." "起舞!我们许久不曾在一起起舞了!不疑!起舞..." 说着说着,刘长便醉倒了,几个舍人也差不多是这样,摇摇晃晃的,瘫倒在地上. 次日,当栾布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微微的疼痛,他揉着自己的额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被搬进了内屋,几个舍人同样都在内屋,刘长也在这里,呼呼大睡,栾布都有些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麽事情,他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内屋,刚刚出了门,就被门外的季布所吓了一跳. 季布手持剑鞘,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栾布很是惊讶的看着他,看着季布那泛红的双眼."您这是...昨晚出了什麽事?""你们都醉倒了." "是您将我们带进去的?您是如何抬陛下...您在这里守了一夜????" 季布严肃的说道:"院落外头虽然有甲士,可不能因为这里是长安就放松警惕,陛下可以,但是作为舍人的就不可以,长安之中,也有想要谋害陛下的奸贼,若是怠慢,我们就是死了也不能赎罪,往后,若是我不在,陛下与众人饮,需有一人清醒,你明白吗?" "唯....""那你守着吧,我回去休息了."季布没有多说什麽,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栾布摸了摸腰间的剑鞘,随即笔直的站在了门口,警惕的看着周围......... 几辆囚车缓缓行驶而来,这迅速引起了长安周围百姓们的注释,他们惊讶的围在道路边上,对着囚车指指点点,马韩王坐在囚车内,面色枯黄,眼里满是绝望,完全不理会外头的那些百姓. 至于同样被押解而来的王奇,此刻却瞪大了双眼,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 他从辽东被送往这里,这一路上,中原大地的变化之大,让他都不敢相信了,燕赵那肥沃的耕地,往来的百姓,商贾,驰道,行人,各种不知名的机械,服饰,不过是数十年而已,怎么就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呢? 王奇当初跟着老师离开中原的时候,也算是有些名气,自认为是一个有知识的贤人,可如今,他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野人,好像从山上忽然来到了大城池,孤陋寡闻.... 什麽时候百姓都敢聚集起来围观囚犯了? 那些官吏们居然不去抓?难道如今没有了将阳罪??城内怎么这么多的肆,他们怎么敢聚集在一起?? 他们怎么敢聚集起来喝酒?? 什麽,甲士居然在劝说那两个发生了冲突的商贩?不应该直接抓起来吗?? 王奇一脸茫然的进了长安城."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ps:各位群贤,看在老狼如此勤奋的份上,投个月票呀! 章节目录 第444章 真国相也 除却童男童女之外,还有大量的匠人,技师等等,包括很多先进的技术,在后来,中原战乱,大量的百姓逃亡到半岛上,卫满朝鲜建立之后,三韩地区也拥有了不少的中原移民,在与这些中原移民初步进行贸易之后,倭岛上的这些人也掌握了中原的消息,战乱四起,诸国光复,再与秦国争,这让他们更加庆幸,还好自己跑得快啊。 他们似乎认定了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战役,便不再理会中原的事情。 可当周胜之登陆的时候,他们属实是被吓坏了。 黄头军的穿着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那位将军穿的倒是秦国风格的甲胄,而旗帜上居然写着“汉”,这又是哪个小国? 王奇在半岛的牢狱里,了解到了这些年里所发生的事情。 诸侯国确实都复国了,燕,赵,齐,楚都在,不过,他们却不是当初的那些诸侯国,新的天子上位,取代了周室,从前是周天子,如今是汉天子,这些王奇还是能理解的,可问题是,这些年里中原的发展也太迅速了。 他本以为经过战争的破坏,很多东西失传,而掌握了大量技术的自己就是海外回归的神仙,没有想到,却变成了刚从山上跑下来的野人。 不过,这个崭新的汉室似乎并不安稳,短暂的时日里,居然就经历了三位天子。 虽然这些甲士们都说如今这位天子是因为功德盖世,从而禅让继位,可王奇心里猜测,这大概是位谋反上位的主,囚禁了自己的兄长,登上天子之位,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不过,这位谋反的天子,还真的是有本事。 当初齐国的都城人来人往,挤挤攘攘,百姓们聚集在一起嬉闹,各类的肆从早上开门到傍晚,天下人都认为这是全天下最繁华最热闹的都城。可王奇这一路走来,这大汉的每个城池,似乎都是如此,比起当初齐国最热闹的都城,也是毫不逊色。 就连这老秦地,都不再是以往的肃穆风格,难道这新王室是过去的齐人 大汉天子在厚德殿内接见了这位俘虏。 无论是谁,在看到刘长的第一眼大概都会被吓一跳,毕竟这么高大的人,在当今天下还是非常罕见的,当初王奇跟着老师在半岛上准备航行之事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位大力士,擅用铁椎,比寻常人高出两个头来,如今这天子的身材,只觉得比那人还要高大一些。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天子的第一眼,王奇心里就冒出了纣王这两个字。 他急忙大礼拜见,称陛下。 刘长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个老头,他狐疑的问道“你是徐福的弟子” “正是。” "徐福还活着吗" "当初出海之时,我的老师在海上感染了疾病,到达岛屿之后不久就逝世了。” "那你们修建了城池,就没有官吏和君王来治理吗" "我的同门师兄带领我们修建城池,并不曾称王,没有官吏,众人自己耕耘,自给自足..有作奸犯科者,由年长者进行盘问处以刑…" 王奇说起了他们那边的情况,刘长听了会,就失去了兴趣,不悦的挥了挥手,问道“那我问你,那边岛屿的土地如何适合耕作吗" 王奇迟疑了片刻,说道“东部有良田,可并不多…主要还是山岭为主..” "那矿产如何" "这确实丰富…就在周将军登陆的位置上…" 刘长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些许的笑容,听着这老头介绍着岛屿上的资源,不由得点了点头,耕地少就少点吧,有其他资源来进行弥补,倒也不错,刘长挥了挥手,就让甲士将此人带出去,就王奇即将出去的时候,刘长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询问道“你们出海的时候,是否还带上了很多的匠人?!” 王奇一愣,赶忙说道“是的..." "哈哈哈..朕知道了,若是朕赦免他们无罪,你能否让他们归降” "若是陛下能宽恕我们,我们定然是愿意的..." "好,那就这么办!" "来人啊,将这厮…这老丈请去典客府休息!" 送走了这人,刘长不由得笑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吕禄,"当初项籍那一把火,愣是将很多东西都烧失传了,当初跟随徐福出海的这些匠人,那都是秦国最优秀的官匠,不知掌握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技术呢!不说别的,就是那船只,他们的船只能在靠近岸边的海域里航行,如今我们就做不到了…比起金银,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宝物啊" 吕禄一愣,对啊。 "原来陛下急着见他,是因为这个原因!陛下圣明啊,群臣都没有人想起这件重 "咳咳,是啊,朕早就想到了……你稍后就去给冯敬说,让他来安排这件事” "唯" 刘长随即拿出了笔墨,开始书写了起来,他还是在写那本关于尚方的书,按着张不疑的建议,他在这些时日里召集了大量的匠人,也不要他们说出甚么道理来,就是说一说自己的经历,按着这些人的各种经历,刘长也是从中总结出了很多的道理,很多藏在脑海里的知识,稍微结合一下这些人的经历,就能被刘长用最简单的话来写出来。 比如批判质疑,创造探索,团体合作,奉献继承等等,在有了大概之后,刘长就可以随意的往里头填充自己的东西,于是乎,刘长就编造了一大堆的典故在里头,因为这件事是陈陶所要求的,因此刘长就编造了大量关于墨子的典故。 这些典故的粗糙程度,儒家看了都直摇头,虽然我们跟墨子不对付,可毕竟人家也是个大贤啊,陛下您也不必如此祸害啊 比如说,为了展现批判质疑的精神,刘长的典故里就记载了墨子的弟子有了一个好的想法,而墨子认为这样做不能成功,墨子的弟子坚持自己的想法,反对墨子的想法,最后弟子成功做出了东西,墨子发现自己的错误,向他道歉的事情。 这个典故看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弟子发明的不是耕犁的话,如果墨子没有动手殴打弟子的话,如果弟子在质疑的时候没有骂老狗的话... 这典故怎么看都不是墨子和弟子,而是刘长和刘长啊,墨子的弟子发明耕犁??算了,可以理解,可是墨子会因为跟弟子意见不合就打他,还要将他打死吗墨子的弟子会因为不认同墨子的想法就骂他老狗吗 还有,为什么特么的墨子的徒弟叫鲁班啊?? 刘长今天又写了一个标准,正是严格精确的分析。 没错,典故很快也就出来了∶墨子想要做船,对尺寸之事只是测量出了大概,没有精准的分析,最后做出了很多的零件,开始拼凑大船的时候,方才发现,这些零件无论如何都拼凑不起来...墨子气的直骂娘。 刘长笑呵呵的将今日的典故拿给吕禄来看。 "你看,朕这进度,很快就能写完了!陈陶都不知道朕已经写了这么多,哈哈,很快,就能给他一个大惊喜!也算是对他这些年在尚方的功劳的奖励了" 吕禄迅速读完了这典故,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陈陶若是看了这个,喜不喜不知道,可惊是一定会惊的。 当初浮丘伯的文章险些送走了陈陶,而陛下这些典故都够送走整个墨家了。 "陛下您这书写的很好…可就是这些典故吧..是不是有点." “你觉得典故太少了” "不是,不是,陛下,只是您如此编排圣贤,是不是不太好” "子墨子乃是心怀天下的圣贤,您在典故里将他描述成这个样子……这实在是..." 吕禄抿了抿嘴,也不知该怎么说。 刘长大手一挥,完全不在意,“这有什么,你不知道吧,我的老师曾告诉我,我的祖师就喜欢这么做,用圣贤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并非是羞辱,这是尊敬啊,你看我祖师为了表达诛杀那些冒充道德之士的小人的想法,还说孔子做了鲁国相的第一天就杀死了少什么卯…师父之前,可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件事啊……完全就是没有任何记载的事情..." "我这是继承祖师之风,怎么能说是羞辱圣贤呢" 那您倒也也继承点好的呀 陛下的文化水平虽然有待加强,可是对自家学派的学问倒是很了解,虽然不记得人名,把第七天变成了第一天,可好歹知道这件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每当刘长说起书籍和典故上的事情,他身边的大臣们总是会认真的思索,哪怕刘长偶尔说了一些正确的典故,这些人还是要慢慢思索,这到底对不对?到最后,这些人也忘了这典故对不对了。 吕禄苦笑着说道“即使如此,那也是编排别人,不是羞辱孔子啊..您这直接将墨子当成反面例子来用…这如何能行啊” "那我有什么办法典故不用名人,谁能记得住黄老和儒都是我的师门,不好编排,若是写韩非子他们,阿母就得生气,显学就这么几个,如今墨家最弱….." 不敬......”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现在所做的,是在振兴墨家,为科研找出道路来,这跟当初墨子的想法难道不是一样的吗若是墨子知道了我做的事情,他定然会哈哈大笑,说不定还会帮着我来写呢!!" "我倒是觉得,若是他知道了,说不定就跟您的典故里所写的一样,真的要打人了..." "你这才是羞辱圣贤啊" 刘长不屑的摇着头,也不顾吕禄的建议,继续书写了起来。 就在刘长刚写完没多久,张苍出现在了厚德殿里。 张苍还是那白白胖胖的样子,只是看起来严肃了一些,没有了以往的和气,刘长笑呵呵的接见了他,又令吕禄拿出了好吃的,将吃的堆放在了张苍的面前,如今对刘长来说,老师就是全天下最珍贵的宝贝,比那一万个金银之矿还要珍贵。 张苍本来是要说事的,看着面前的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老师,不急,不急,边吃边说" "当以国事为重,国事之前,像这类的事情,不必那么讲究!把那染杯给我拿一下…放鼓酱的那个…" 张苍有滋有味的品尝了几口,又说道“臣在统计各地情况的时候,发现了大汉各地粮食物价的极度不平衡,有很多商贾凭借这一点发了大财,家财万贯,这些人的名单我已经禀告给河西相了,可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这粮价,若是价格若是不能均衡,那是要出大问题的…那个胡饼你还吃吗?" 刘长赶忙将胡饼放在了张苍的面前。 张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他简直就是吃饭的专家,别人吃胡饼那都是干吃,可张苍不同,他对不同的食物,有着不同的吃法,在吃胡饼的时候,他喜欢沾一下羊肉汤,再配合着花椒一同食用,再寻常的东西,张苍都吃的让别人流口水.. "如今连年的丰收,粮价在部分地区已经达到了一石五钱,农人少利…我曾读到过,当初的魏国的李悝推行平法,来平衡粮食的价格,这粮食的价格啊,不能太低贱,否则就会谷贱伤农,当然,也不能太贵,若是太贵了,那就是谷贵伤民!" "因此,臣决定,在各地设立常平仓,效仿李悝的办法,谷贱时增其贾而采,以利农,谷贵时减贾而粜,以利民…陛下以为呢” 刘长此刻满脸堆笑。 "老师说的对自然是按着您所说的来操办" "就听您的" "来,老师,您再吃些肉..." 张苍吃的并不多,他吃饭跟刘长吃饭是不一样的,虽然跟他们吃饭的人都很有食欲,刘长吃饭那是狼吞虎咽的,别人看着他吃饭的样子,食欲顿时也就上来了,可张苍吃饭是注重享受,吃的慢,少,可很精致,他活得也很精致,办事同样如此。 "老师,那个董安国的事…您听说了吗" 张苍点了点头,“农家之人,还不错,他的奏章我看过了,可以试试。" 这位董安国,在历史上,便是汉时的一位农学大家,曾编写了农书十八篇,只是如今失传了。 张苍跟寻常的儒家不同,他对各个学派根本就没有什么偏见,他才懒得去跟其他人作对呢,当初他在唐国,就大量的任用法家和黄老的贤人,因此被儒家所诋毁,如今他当上了国相,却还是如此,他所提拔的那些人,还是以黄老和法家为主,几乎没有什么儒家的。 "陛下,这治农可不只是开垦,这粮价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还有就是种树的事情...可以在河西,陇西,朔方等地鼓励种树……增加可以耕作的土地,在开垦的同时,不能对山林造成太大的破坏,还有这畜牧,畜牧也是治农之事...陛下有所不知,当初的秦国,就曾设立厩苑律,专门用来负责国内之兽医...规范他们如何治疗战马... "我大汉虽然也有厩律,可还是不太足够。" "臣准备设立畜政,培养兽医,钻研牲畜之疾病的治疗办法." 兽医这个词出现的很早,春秋战国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称呼。 张苍说出了自己最近的几个重要想法,刘长全部答应。 张苍擦拭了自己的下巴,胡须,擦的干干净净的,这才告别了刘长,离开了这里。 "你这整日吃的这般油腻,这是不行的,多吃些素菜!" 张苍交代了几句。 刘长抿了抿嘴,“吕禄,听出来了吗” "我这老师啊,每天饭点的时候就会准时前来给朕禀告国事...” "他这是交代我明日想吃素菜呢" 吕禄却笑了起来,“陛下,长安的人说∶张公为汉相,朝三月而天下治。” "张相上任之后,庙堂之事进展迅速,各府相互合作,使得各府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难题,一切迎刃而解,群臣愈发的敬佩,在上次朝议,因为张相体胖,张释之俯身为他穿上了鞋履…群臣都说,真相也!陛下有这样的贤相,便是每天为他宰杀一头牛来吃,臣觉得都是值得的" 吕禄激动的说着张苍的能力,群臣对他的敬仰,刘长不知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 ··· 周府,年迈的周昌坐在了院落之中,安静的看着门口的方向,虽然是跟张苍差不多的年纪,可他浑身佝偻,面色枯黄,仿佛风一吹,就要将他整个人都给吹散了,枯黄的落叶洒在地面上,随风飘动着。 当初那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的周府,在此刻彻底被大臣们所遗忘。 张苍所表现出的能力,乃至天子的宠爱程度,都是周昌根本就不能媲美的,整个周府都变得非常安静,那些最初还非常担心周昌病情,常常来拜访,一口一个周公的大臣们,没有了踪影,当初那些带着礼物,服侍在周昌身边,口称大父的亲戚们,在来了几次之后,也就逐渐减少了拜访的次数。 周昌安静的看着不远处,随着他的叹息,又有一片落叶摇曳着飞下来。 "周相" 高大的身影一把撞开了大门。 刘长满脸堆着笑,手里提着两只鸡。 周昌轻笑了起来。 在他的笑容之中,两行眼泪不由得滑落。 ps∶我们终于可以外出了,老狼想着去天津来着,以后就在那边定居,给孩子治病,可现在也不知那边的情况如何,就怕去了要隔离…… 章节目录 第445章 刘长体 院落里,用几块石头所堆积出来的简易烤架下燃烧着火。 刘长蹲下身来,将几个枯枝塞进了火焰之中,又丢了些枯叶,火势更猛了些。 用木棍将肉串起来,放在烤架上,又将几个染杯放在一旁,从中拿出调味品洒在那肉块之上,刘长做的很认真,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那肉块,扇着风,时不时就要洒各种调料,那浓烟吹向刘长的方向,刘长就会急忙换个位置,继续扇风,很少有人见过刘长如此认真的样子,就这认真的态度若是用在读书上,那都没有刘安什么事了。 这般高大的身躯,做的事情却像个孩子一样,赤子之心。 烤好了手里的肉,刘长笑呵呵的起身,蹲在周昌的身边,将肉递给了他。 周昌身后的家臣有些无奈的说道“陛下…家主不能食荤…” "去,去,上那边去~~" 刘长不屑的挥了挥手,那家臣满脸无奈的走远了。 周昌颤颤巍巍的接过了刘长递来的肉,周昌确实大病了一场,整个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这也是因为多年的劳累,这些年里的朝政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周昌并没有张苍这样的能力,没有能力,只能是勤奋来凑,这就使得周昌没日没夜的工作,昼夜不眠,吃饭的时日都凑不出来,心情焦躁急切,压抑了太久的疾病,在一瞬间就击溃了这位老人。 周昌的身体迅速恶化,只是几天的时日里,就变得不能下床,再过了几天,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整个人变得麻木,对外界都没有了甚么反应。 太医们急的团团转,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动用了无数珍贵的药材,死死吊着周昌的那一口气。 不久之前还在呵斥群臣,能徒步将长安转上好几圈的人,几天之内就变成了这样,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只有夏无且这些太医们看的很清楚,周昌年事已高,日夜操劳,当放下手里事情的那一刻,他就倒下了。这些年所留下的疾病和劳累瞬间爆发,想要治好他,那是不太可能的了,只能是尽量的拖延他的生命,让他多待一会。 周昌看着手里的烤肉,颤颤巍巍,也无法放进嘴里。 刘长只好亲自动手,拿着烤肉,轻轻放在周昌嘴边,让周昌慢慢的撕咬着。 吃着肉,周昌还是没能说话,悲哀的眼眸里,不断的有眼泪滴落。 "您哭什么啊…我又没砍了您家里的树,只是摘了些树枝而已…而且您家里这树,也不适合烤肉,我师父家里的最合适了,就是淮阴侯家,您知道吧?” "我先前去他家,正好他家里的隶臣都出去了,我就开了门,自己进去查看,发现他家里的羊啊,鸡都病了,就干脆砍了他家的树,生火烤肉,那味道啊,当真是好极了…我现在做烤肉,都是去他家里拿木头,奈何啊,吃的太多了,也吃没了,你说,淮阴侯为什么就不能多种几棵树呢?多气人啊,就种一棵,我吃完了怎么办呢?他这个人啊,也不知道为他人着想!" "当真不是君子" 刘长抱怨着,又让周昌吃了几口。 周相一口,我一口。 我再一口,再一口,再一口,周相一口...哦,没了。 "您可得快点好起来,别听那些太医们放屁,什么治不好啊,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通通都是放屁,咱们吃自己的,玩自己的,等您好起来,朕还想着跟您去一趟唐国……” "如今国内的事情,有我老师负责,他可算是勤奋起来了…" 周昌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而又低沉,不认真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刘长认真听了几次,才听清楚了他的话。 "臣无能。"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谁说的" "您刚担任国相的时候,群臣争斗不休,矛盾重重,阿母与兄长不合,群臣皆不服我,勋贵势大,若是我老师在那个时候担任国相,以他怕事,不愿意得罪人的性格,怕是什么事都做不成,他更适合那种比较稳定的局面,您是能在危难的时候制衡群臣的,连朕都被你弄得服服帖帖的,还得搬出张不疑和自己才能逼迫您…” "您是弓,他是弩…各有所长,没有什么谁有能力,谁无能的说法...您就不要多想了,以后若是有人再说您无能,就告诉我,我非弄个大烤架烤了他不可" "来,安心吃吧…" 两人正在吃着,就有一个竖子走进了府内,看到来人,愣了一下。 刘长显然是认识这个竖子的,骂道“你大父病成了这个模样,你还外出玩耍" 这竖子是周昌的孙子周左车。 周左车委屈的拿起手里的东西,“我是去为大父拿药材去了…” "好吧,过来,一同吃肉!" 周左车急忙跑过来,站在了周昌的身边,刘长看着他那乌黑的眼眶,有些狐疑的问道∶“你这是跟谁打起来了启,叩,祥都去了自己的封国,贤也回了燕国...谁还敢揍你” 周左车骶牙咧嘴的说道“无碍,无碍……” 往后的几天里,刘长时不时就来周昌这里,被太医们所断定活不久的周昌,在这些时日里居然开始说话了,若是有人扶持着,还能在府邸里走路,没有了先前那一蹶不振的样子。 ……… 长乐宫,寿殿。 吕后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纸张,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脸上完全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刘长则是一脸期待的站在她的身边,等着阿母能评价一下他的书。 没错,那本书,刘长还是写出来了。 虽然满篇的错字,也只有短短的十五张,可这毕竟是刘长独自完成的真正意义上的学术著作,是对墨家经典的诠释,在写完的那一刻,刘长就迫不及待的将书送到了阿母这里,像邀功似的,希望能听到几句夸赞。 吕后看的倒是认真,先先后后的,反复观看了很多遍。 吕后放下了书,看着面前那一脸期待的刘长。 "你与墨子有仇" “啊不曾啊,怎么了” "你这是要振兴墨家还是要诛了墨家" 吕后皱着眉头,尽管吕后不太喜欢墨家,可此刻还是认真的说道∶"你不能将墨子编排成这样,这是不对的,你这本书一发行,墨家就要背负千世的骂名了,你这不是不是要将即将没落的墨家拉出来,这是往他们头上盖棺材…” 刘长摇着头,“这是有利于天下的事情,纵然背负了些骂名又如何呢” "这样吧,你稍微改变一下,比如,这个挑战权威的,便让墨子来担任,墨子质疑他的老师,这样就可以了…墨子乃是师出儒家,他质疑儒家,每与儒家反,从而形成了墨家,这么一来,就比你那个故事要合理很多了…” 吕后好心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可是墨子的老师也没什么名气啊,他本身才是权威,如何能展现那种反对权威的精神呢” 吕后迟疑了片刻,“那就写当下吧,就写尚方有人拿出了新办法,可是你没有答应,对他们几次打压,最后他们还是成功了,你的威势比起墨子更加大…也能呈现出相同的效果了…" 刘长猛地跳了起来,“凭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啊!为什么要我背负这样无端的骂名呢" 吕后眯起了双眼,认真的看着刘长。 从阿母冰冷的眼神里,刘长感受到了那危险的味道。 "好,好,我改我现在就改" 刘长嘀咕着,又问道“那内容如何呢” “可比论语。” "哦…嗯" 刘长瞪圆了双眼,看着阿母,虽说在刘长嘴里什么孔子孟子加起来都不如他自己,可刘长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自己的学问,别说孔孟了,从太学里随便找出一个来,除了数,在其他学问上大概都能吊打刘长。 而这本书吧,说起来,刘长也没有太费心,完全就是为了应付陈陶而赶出来的,里头的东西,也大多就是对尚方学的规范,应该怎么去研究,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科研之类的,按着刘长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谁都能讲上几句的破道理,完全没有用处的东西。 刘长是很厌恶这些大道理的,大道理谁都会说,可具体执行下来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此,刘长对自己这著作也没有报以太大的希望,他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听阿母说一句“不错”。 可这比之论语是什么意思 阿母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刘长深吸了一口气,急忙拿起了书,认真的翻看了起来,“真的吗” "虽然典故运用的不合适,可内容,完全可以作为往后尚方之规范,可以沿用千年了…我几次劝阻尚方之事,就是因为尚方耗费极大,而成果极少,他们做事杂乱无章,我知道你向来轻视理论注重实践,可这理论和实践,是缺一不可的。” "就像你处置启蒙的事情,安排了陆贾和郅都,这两个人,一个注重理论,一个注重实践,两个人缺一不可…如今郅都不在,你又安排能办事的官吏来接替他继续辅佐陆贾。" "在我看来,原先的尚方,就是只知道实践,却没有理论可以指明他们该做什么,该注重什么,该避免什么……” "你这倒是开了先河的,第一次为尚方确定了理论知识…或许,从你之后,这类的书籍将会越来越多,或许有在内容上能超越你的,只是从开先河来说,那就是旷世之作了……” "当然,我对尚方之事,懂得并不多,还是得陈陶他们来观看,只有真正从事这方面的人,才能知道好坏..我所讲述的,也只是从其意上来划分而已。" 吕后说的很直白,而刘长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好,好,我稍作改变,就拿给陈陶他们来看看!" 刘长咧嘴傻笑着,将收起珍宝那样收起了那些纸张。 吕后这才询问道“这几天,你去看望了周昌” 足明…他上了人们,也没有什么人么自主他,我们不好过去… 吕后满意的点着头,“你做的很好,多看望周昌,带些礼物送给他,往后群臣会更加敬重你,心甘情愿的为你效力……” 刘长随意的撇了撇嘴,看得出,他对群臣的想法是不怎么在意的。 “那阿母我先去修典故了…”"好。" 刘长刚回到厚德殿,便即刻将浮丘伯给叫了过来,浮丘伯原先正在太学里忙碌着,对于他这么一个学者来说,张相对太学的要求让他有些力不能及,张苍要求太学生们轮流着去耕作,并且要求太学引进农家的书籍,培养重农意识。 甚至,张苍六次前往太学,去太学的次数比去朝议还频繁,每次前往太学,这厮总是教唆太学生。 也不能说是教唆吧,总之,张苍每次都会聚集那些年轻人,跟他们讲述陛下那所谓的盛世主张,话语很是激动,不断的给年轻的太学生们灌输盛世主张,要求他们努力学习,要为陛下缔造那盛世。 这是张苍看出了当今大臣们的保守,故而选择了这些年轻人,想要带动这些年轻人来接受自己的主张,收获一批支持缔造盛世的激进派生力军。 这很快就在太学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被张苍一顿忽悠,各个都开始讲述着那盛世,非常的关心庙堂之政。 这让浮丘伯的治理变得更加困难了,浮丘伯治理太学的手段也算不上高明,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威望来行事,当太学生们变得有些盲目,并且有了国相撑腰之后,浮丘伯想压住他们也有些不容易。 好在,浮丘伯跟荀子一样,都是支持弟子们自己选择自己道路的,还是比较宽容的,哪怕太学生们聚集起来,联名上书要求太学请农家大家入驻太学,浮丘伯也没有制止。 张苍的行为大概也是刺激到了浮丘伯,这位本分的学者,也开始尝试着去理解如今的局势,做出改变,他甚至还申请奉常,开办了太学的第一封邸报,允许太学生们自由的进行交流,发表自己的观点和主张。 如今的太学,有学子四千余人,这些都是来自各地的最优秀的年轻人,是大汉的储备官吏,其中也不知藏着多少个未来的三公和九卿。 而各学派的大家,几乎都在太学任教,每次举行辩论,围观的士子数量能达到一千余众。 "浮丘公啊…您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个…" 刘长即刻将书交给了浮丘伯。 浮丘伯认真的看了许久,“陛下,这典故...” “不合适对吧”浮丘伯点了点头。 "您也知道,朕诸事繁忙,很多东西都不能自己去做,这本书,朕完成了大概,然后令太子帮着我编写典故,谁知道啊,他就弄出了这么些典故,编排圣贤,令人不齿!这竖子,也就这么点本事了,故而,朕就想让您来帮着修改一些…这本书除却典故,其他地方您觉得如何呢” ”臣不懂尚方之学,不过陛下总结的这些,不只是能运用在尚方,运用在治学治国,都是可以的,陛下大才!!” "这典故,臣来想办法,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好,好,既然您出面了,那朕也就不必担心了!” 刘长很是开心将这些东西交给了浮丘伯来操办,作为荀子的弟子,在编造典故这方面,浮丘伯也是有着一定功底的,在他的润色之下,刘长笔下那个"混蛋"墨子,逐渐变成了人,不再动手殴打弟子,内容也进行了适当的修改,例如鲁班变成了公尚过,结合了一下他出使越国的事情,直接将墨子从不懂变通的老顽固变成了磨砺弟子的贤师形象。 虽然儒家跟其他学派都不对付,可儒家唯一的好处是不到这个等级就不会直接辱骂这些学派的领袖,孟子敢骂墨子,可其他儒生就不会做这么无礼的事情了,哪怕不认可他的学说,还是怀着一份敬重的,这就是儒家的礼。 在整个过程之中,刘长就坐在一边,看着浮丘伯进行润色。随着纸张的推广,大汉的书法也愈发的精彩,出现了诸多流派,也出现了不少以书法而闻名的大家,其中,刘长的书法也是让群臣们惊叹的。 陛下这书法,龙飞凤舞,运转龙蛇,存字之梗概,损隶之规矩,纵任奔逸,赴速急就,别有一番韵味。 简单来说,就是跳出字体本身,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在刘长的带动之下,大汉出现了一个新的书法流派,时人称为藁书。 浮丘伯的润色,不只是帮着修改典故,连着错别字,不通顺的语句,都进行了一定的润色,不然,就陛下写出来的这个东西,要推广还是有些难度的,这东西不能太高雅,要俗气一些,可不能俗到别人读不懂了,那反而就变得最高雅,俗出境界来了。 回到太学的时候,浮丘伯笑着对左右说道“太子文有成,典有不足。”“什么”"老匹夫安敢欺吾徒!!" 无意中从友人这里听到这评价的司马季主愤怒的抬起了头。ps下注了,下注了,两大辩手谁胜谁负 章节目录 第446章 借你来打个广告 梁国,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沿路的耕地十分的肥沃,甚至看不到荒芜的地带,乡与乡连在了一起,县城跟县城的距离都仿佛缩短了很多,如今的梁国并不大,却正好占据着中原最肥沃的土地,因为梁国本身那极为宽松的氛围,大量的百姓从四周涌入,粮产暴增,以一郡之地,成为了全天下最重要的粮仓,梁国有三十余城,皆居天下膏腴之地。 张苍当初说的没错,治理梁国,只要不折腾百姓,就定然不会缺乏政绩。刘盈来到都城睢阳,不由得感慨天下之大。 明明都是大汉之土地,可这国与国之间的差别,简直令人难以想象,这种差别不仅仅是体现在不同的自然环境之上,人文也是有着巨大的不同,赵国的城池大多体现出一种悲哀的感觉,残破乌黑的城墙,百姓们大多神色严肃,最繁荣的邯郸城,城内的建筑风格都是带着一种肃杀感,整个赵国都自带一种暮气,英雄的没落,就像赵人用干草来包裹起来的剑。 而梁国,怎么说呢,柔和宽容,城门大开,没有什么军事类建筑,明亮的建筑群带着最大的柔和感,仿佛伸出手来欢迎接纳一切前来的孩子,仿佛一位慈祥的母亲。 就在刘盈感慨着梁国的时候,梁王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兄长" 刘恢非常的激动,愈发圆润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五弟…” 刘盈较为瘦弱,刘恢那身板,能顶三个刘盈,只是,在兄长的注视下,刘恢只觉得回到了从前,就好像当初兄长忽然来天禄阁查看弟弟们的学习情况那样,他心里有些激动和不安,激动是能与兄长见面,不安则是害怕自己做的不够好,被兄长所训斥。 "恢啊,都说梁国粮产最丰,我原先还不信呢,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倒是信了...这粮产是很丰富啊。" 刘盈用手背拍了拍刘恢那圆滚滚的肚子。刘恢赶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收起了腹部。“好了别难为自己了” 刘恢这才笑了起来,"二哥…" 两人这么一路走进了城内,跟刘长一样,刘恢这个体型也比较明显,不太能藏得住自己,因此,他们只能坐车,不能徒步,刘盈看着周围,这里的百姓看起来并不着急,有些懒散,甚至能看到手持农具,站在到路边上聊着天的农民,就连城门口的甲士,看起来也并不可怕。 "我还以为您最后再来梁国呢。" "我去了赵国,然后在唐国转了转,本来想去燕国,可燕国正在打仗,所以我就来了你这里…转上几天后,我就要去齐国那边,从齐国往楚,吴,长沙,然后从南郡回长安.... 兄弟两人聊着天,刘盈看到城内那繁华的景象,也是忍不住说道∶“没有想到啊,我这些弟弟里,却是你将国家治理的最好…" 刘恢倒是很清醒,“这与我倒是没有甚么关系,主要是梁国居天下之中,四通八达,耕地又多,寡人上位之后,只颁发过允许开垦的政策,然后就什么都没有做…… "如意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也不知该有什么想法.."刘恢挠了挠头,没有回答。 "赵国和唐国都因为务农之政弄得沸沸扬扬的,你这里怎么没有动静啊”“有啊,走兄长,我带你去看” 马车即刻改变了方向,朝着城西的方向赶去,刘恢邀功似的说道∶“长弟要兴农,我梁国绝对是要担当重任的…来,您先用这布帛将口鼻围住…" 刘恢熟练的拿出了布,刘盈狐疑的看着他,“这是为何啊?” “额,我要带您前往大汉最大的试验田,我召集了中原的农家,将寡人方两百余里的东苑赏赐给了他们,让他们当成自己的试验田,来改进耕耘的办法..."这东苑,就是刘长的上林苑是一样的,是梁王游玩的地方,刘盈最先是非常的感动,好弟弟啊,为了长弟,连自己的私人园林都直接赏赐给农家来折腾。 "好啊,好啊,恢弟,苦了你啦,连你的私人园林都赏赐出去了,方两百余里的土地你都…嗯两百余里" 刘盈脸色大变,骂道“我说你这个竖子怎么愈发的肥胖,供你享乐的东苑就有两百余里你的都城才多大" "我今日非打死你个……" 刘盈气冲冲的就要脱鞋,刘恢连忙解释道∶“兄长!兄长!您听我解释,这是当初阿母前来梁国时为了供他游玩而扩建的,最先修建的人是彭越啊,与我无关啊" 听到他的解释,刘盈也就暂时饶恕了他。“那这跟捂住口鼻有什么关系呢” “唉,这些农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整日都用一些恶臭难闻的东西来折腾寡人的东苑,好好的一个园林,被他们弄得都没有人敢靠近了,臭味熏天啊…隔着几里远,都能闻到那味道…难怪农家是主张耕战的呢,将他们派往战场都没有问题,那些东西一丢,敌人定然丢盔卸甲的逃命…来梁国是来错地方了,应该去燕国打仗去..." "哼,这是利于天下的事,你却嫌弃臭味?难道你这个诸侯王,便吃不得苦了吗?那些农家整日在耕地里忙碌,你带上布帛去看他们,成何体统" 刘恢低着头,听着兄长讲述大道理。 他们这些人都是自幼听着二哥讲道理长大的,刘盈讲起道理那是一套一套的,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城西,曾经的园林,此刻果然是变成了大片的耕地,远远的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在耕地里忙活着,彼此之间并不言语,有的趴在泥土之中,有的则是蹲在耕地边上不知观察着什么,在看到他们的同时,那股恶臭味也瞬间令人上头。 刘盈的脸顿时就变了。 他赶忙看向了一旁的弟弟,刘恢早就将口鼻严严实实的捂了起来,此刻正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兄长。 在他的注释下,刘盈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将话咽了进去。在弟弟面前,要保持兄长的威仪! 当梁王来到这里,下了车后,这些农家们的反应也各自不同,有的很是恭敬,急忙前来拜见,有的只是远远看着,并不靠近,也有的俯身行礼,刘盈并非是刘长那样的文盲,通过他们的举动就能分析出他们属于农家的什么派系,农家虽然不是黄老儒墨这样的显学,可在诸子百家里,体量也并不算太小。 真正体量小的那些,在后世都已经失去了记载,甚至很多都没有能扛到此刻,在秦末的收书运动时就直接原地暴毙了。 在始皇三十四年,丞相李斯上奏∶“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等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其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天下的藏书,除却医书,卦书,农书,其他的都烧,不知多少学派直接原地暴毙,连学派的名字都没有传下来… 尽管农家体量不小,可刘盈放眼望去,那些正在耕地里忙碌的人很多,目测都接近干人了,这可比在长安的农家人还要多啊。 "你是如何将这么多农家都弄过来的" "寡人就是下令,农家来梁国研发耕地的技术,就给与充足的耕地,农具,粮种,要什么给什么..想用多久用多久,然后他们就都来了…” 刘恢挺了挺肚子,就差将家大业大几个字刻在脸上。 像他这样的,放在先秦,那就是秦国眼里上好的肥肉,狗大户,吃一国能肥六郡的那种,可如今嘛,倒也没有诸侯国敢打他的主意。 刘恢认真的说道“我听闻,长弟在庙堂推行尚方,造船,治农,群臣大多劝阻…我就跟国相商谈了一番,准备逐步在梁国建立完整的尚方府,造船府,还有这农家试验田…像这类投入巨大的产业,放在梁国大概是最合适的。” 刘盈皱起了眉头,“恢啊,你可不能急功近利啊,这梁国如今乃是天下粮仓,若是弄得你们都开始缺粮,那是要出问题的,周边各国灾害,庙堂往往都是从你们这里弄粮食来进行救济…" 听到兄长的担心,刘恢咧嘴傻笑了起来。 "兄长啊,这梁国的粮食钱财,若是再不用,那就要烂掉了…反正寡人也没有什么事要做,倒不如帮着长弟来主动承担这些事情,如今寡人的尚方府内有一干余匠人,他们也在研究各类的东西,还有就是造船坊,还在修建,至于这试验田,如今有农家八百余人,这些时日里,也算是弄出了不少东西,等会就给兄长看看成果" 刘恢得意洋洋的拉着刘盈来到了一处耕地,这耕地非常的奇怪,因为这些作物居然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刘盈都忍不住搡了揉双眼,好奇的看着,啧啧称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刘恢叫来了研发这技术的农家,那人穿着朴实,见到梁王也不是很恭敬,是农家的游荡派,这人认真的解释道“在泽中用木桩作架,挑选撇根等水草与泥土搀和,摊铺在架上,就可以种植稻谷了,这种技术,我称为葑田…梁国还好,南国有大量的水泽,利用这个办法,就能将不适耕作的地方变成可以耕作的…" 刘盈点着头,看向刘恢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不错,不错。” "还有呢,兄长,你来!" 刘恢更加得意了,他指着远处耕地上所运用的农具,“看到了吗?” 刘盈看去,却看到那耕犁前没有耕牛,有人仿佛骑在耕犁的身上,然后耕犁就开始移动了起来,刘盈一脸懵逼,刘恢笑着解释道∶“兄长,这是我的尚方府所做出来的,叫脚踏犁!还有,你认真看,那脚踏犁上的东西叫犁镜....有利与翻土,寡人令尚方尝试了三百种形状,最后确定了这个样式是最合适翻土的……" 刘恢财大气粗的说道∶“寡人最初只是看着粮仓里的粮食和钱币都堆积的发烂了,因此准备用一用,没想到,这脚踏犁,还有这些耕作技术一出来,我梁国的粮食又得更多了,唉,这若是烂掉了可怎么办啊,只能是想办法来用掉了……" “如意若是在这里,非得跟你打起来…不过,该节省的地方还是得节省。”刘盈绷着脸,这一路上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听着刘恢汇报自己的成果。 "这些都是最近做出来的,设计图纸和匠人我都派往了长安,不然兄长就可以见见了…我终于是知道长弟为什么那么重视这尚方了,哈哈哈,这东西果然对国有大利啊" 在这里见过了梁国最近的成果之后,两人这才驾车离开了试验田。走在路上,刘盈一直都板着脸。 “恢弟啊…你做的不错…你们都很好,我很早就知道你们都会是很杰出的…哇……" 刘盈上一刻还在拍着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下一刻却直接吐了出来。"二哥" "我无碍..许些恶臭,算不得什么,你要记住,作为诸侯王,就是要以身作…哇……" 来回不知呕吐了多少次,刘盈精疲力竭的坐在车上,满脸的颓废,转过头来,看到刘恢的笑脸,顿时再也忍不住,兄弟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农家是从哪里找的那些玩意,怎么如此恶臭....你还真没说错,是应该让他们去燕国” "哈哈哈,兄长怎么不继续说道理了""等我缓缓...等我缓缓." "阿父的孩子里,除了我,你们都是有能耐的,不错,真不错!"此刻的长安,却并非那么的平静。 太学内,浮丘伯正在读着书,有弟子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邸报。"老师司马老贼……" 浮丘伯猛地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弟子即刻改口,“司马季主在黄老邸报上辱骂您…" 浮丘伯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惊讶,甚至是乐呵呵的接过了报纸,翻看了起来,黄老报的开头部分,就是司马季主的文章,司马季主这个人的口才和文笔都是不错的,先前浮丘伯辱骂百家,百家因为骂不过他,就埋起头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司马季主则是直接从那文章入手。 这么做,您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已经达到了跟荀子平起平坐的地步呢?还是觉得如今百家的发展都不好呢圣天子当朝,各派都是一片繁荣,怎么,您要否定这一点 还是说您如今是荀子那样的人物了,因此就可以随意批判诸派,否认如今欣欣向荣的局面呢 在随后的文章里,他更是结合浮丘伯这一生所做的事情,相继给浮丘伯扣上了无能,诡辩,谄媚,失信,不忠,无礼等等帽子,就司马季主扣上的这些帽子,都可以让浮丘伯身败名裂了。 弟子们看的都火大,浮丘伯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文章啊,写的好啊,黄老也有能人。”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找他做什么" "那是要以笔还击" 浮丘伯摇着头,“不急,不急,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的,你去代笔,就说我无心与司马季主争吵,我不过是因为看到了太子所著的书,觉得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就发表了自己的想法,而司马季主为了维护自己的弟子,就公然谩骂,实在是不合适…” 弟子都懵了,自家老师什么时候变了性子??这都被人骂成了这样,还不还击 。浮丘伯只是笑着说道“无碍,你就按着我说的来操办就好。弟子点着头,即刻离开了。 浮丘伯淡定的拿起了面前的报纸,反反复复的看了起来,那书的典故,浮丘伯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什么人所书写的,这治政的事情,他不是很懂,可是为新书造势,让新书迅速深入人心,被众人钻研这方面,他还是有些办法的。带节奏这种事情嘛,这是文人之强项。 陛下做事,从来都不是为了给自己求名声,陛下是个干实事的。 只要书籍能迅速深入人心,发挥出作用来,陛下才不会在意这书的署名权呢。而此刻,司马季主苦苦等待,等了三四天,都没有等来浮丘伯的反击,反而是因为两人巨大的声望,这件事在天下都迅速传播,文人们热心的关心着两位学术大佬的争斗,就在这个时候,儒家的报纸出来了,众人纷纷拥挤着去买,两人为报纸的销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是当这些人买了报纸之后,却大失所望。 因为浮丘伯根本就没有参与对骂,只是解释了一下两人的恩怨,是因为太子安的一本新书。 司马季主觉得有些不对了。这不像是浮丘伯的风格啊 怎么还给我解释起来了太子有新书了我怎么不知道 司马季主顿时也好奇了起来,没有继续追击,连忙写信给太子,询问事情的原委。 而就在众人以为这次冲突就此结束的时候,司马季主却接到了浮丘伯的私人书信,书信上没有什么太多的内容,只有一句,“一日几遗矢” 司马季主气的险些炸裂,很快,黄老邸报连着三天都出现了司马季主的文章,开始对浮丘伯全力攻击,不留余地,连那新书都被牵扯了进来,你个腐儒,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弟子评头论足,你是个什么东西?! 浮丘伯的回击很快就出现了。 你弟子写的书不好还不许他人评论吗好,这本书明日就能在长安书肆里看到了,天下人自然知道好坏!! 章节目录 第447章 太子何故谋反? “这本书写的多好啊,简直就是神书!这是注墨经,不过,这已经超越了墨经! !” 长安城内,黄老之士聚集在了诸多的书肆门口,手里捧着那本《格学》,言语里满是吹捧,作为当下的老大哥,显学头子,虽然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亡,可门徒数量可并不少,光是司马季主,如今跟随他读书的就有几十人,像当初盖公一份书信就能给唐国弄来近千位黄老士子,这就是黄老庞大的影响力了。 先前被浮丘伯骑在脖子上骂,这已经成为了黄老学说最大的耻辱。 如今在司马季主的带领下,他们愤怒的发起了进攻。 儒家也不肯示弱,只是碍于这本书作者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挑刺。 他们不敢,浮丘伯却敢。 浮丘伯将自己在修改过程之中所遇到的不足,瑕疵指出来,作为这本书不好的证据,然后黄老这群人就为他给补齐了,无论是典故的来源啊,还是实证啊,各个方面,这些黄老学派的都帮了浮丘伯大忙,儒家专攻己家,在这方面显然比不上什么都学的黄老,当事情关系到了黄老新圣的时候,有数千位黄老弟子都在为“刘安”查缺补漏。 就如历史上那样。 在历史上,刘安身边聚集了数千人的门客,这些都是治学的好手,他们围绕在刘安的身边,帮着刘安将《淮南子》编写出来,完成了一本概括了全部学问的黄老大成者之作。 浮丘伯只是将这个过程往前推了一步,在查缺补漏的同时,也增加了这本书的权威性,毕竟这本书有黄老全体同仁打包票,黄老都说写得好。 至于要真正运用这本书的陈陶,此刻茫然的坐在刘长面前。 这本书他不知翻看了多少次,每次翻看都会非常的激动。 书是很好的书,足以改变如今的尚方。 可问题是,这本书不是陛下所完成的吗?跟太子,黄老那帮人有什么关系呢??还有那浮丘伯,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怎么,陈公是书中的内容不满意?” 陈陶赶忙摇着头,“陛下...并非是如此,只是近期内这学术之争...” “哈哈哈,无碍!” 刘长随意的挥了挥手,“这尚方之事,可不是你们墨家一家之言,百家学说内,与尚方有关者,近三十余家,加上民间那些匠人...若是我一人所作,那就是你们墨家之珍宝,若是太子安所作,那就是天下之珍宝了。” “况且,在这件事上,我跟张相是商谈过的...” “这盛世啊,朕大概是见不到的,按着张相的计划来看,安都未必能见得到,不过,安将来要做的事情,与朕不同,朕要让天下人吃饱,这学术文化之类,那就得交给安这个竖子来操办....” “这名声,与朕早已无益,我便是对外说是自己所着作的,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朕这恶名,就是让他们去指正其中错误,他们都未必敢做,倒不如送与安,与朕无用,对他倒是大有好处。” 刘长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他好功,要的是他人的认可,阿母对他给出了堪比论语的评价,阿母的认可超过天下任何的吹捧。 “陛下真圣贤也!” 陈陶心服口服,无论是对刘长的学术水平,还是圣贤所应拥有的品质,他都彻底的服气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看看人家梁国,一个小诸侯国,居然连着做出了脚踏犁,犁镜...还发明了架田这样的技术...再这么下去,你们这庙堂尚方可就要被诸侯国尚方给比下去了!” 陈陶急忙起身,“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 “嗯,要建立盛世,尚方是最重要的,你要全力而为!” “唯! ” 送走了陈陶,刘长顿时放下了方才的嘴脸,低着头骂道:“朕辛辛苦苦编写出来的东西,居然就成了安这个竖子的...朕非得拿他一两本书来署上自己的名字....” “陛下?” 曹姝走了进来,刘长即刻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样,满脸的笑容,胸有成竹的模样总是能给与他人极大的安全感。 “姝?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带些吃的....” 曹姝看起来很开心,很快,刘长的面前就摆满了各类的吃食,曹姝笑吟吟的说道:“以往都是陛下四处抢夺他人之功劳,实在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能将功劳让出去...陛下是真的长大了...” 曹姝满脸欣慰的看着刘长,就仿佛自家养了十余年的傻儿子长大成人一样。 “名声对朕来说,犹如粪土...朕不屑一顾!” 刘长大义凌然的说着,曹姝便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 “陛下,受苦啦。”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比方才的笑容还要自然很多。 “无碍的...朕这都是给张相做事呢,朕也帮不上他什么,就只能在这些方面做些事....想来想去,朕所擅长的也就只有尚方之事了...朕也算是尽力了吧。” “陛下,已经做的够多了。” “哈哈哈,是吗?” 刘长笑着转过头来,基本在看到刘长神色的那一刻,曹姝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等晚上!” ...... 这本《格学》,在两大学派的争斗之中,影响力不断的扩大,这本书第一次确定了“科学”的概念,并且对如今的“科学”做出了诸多的规范,简而言之,就是确定了科学的精神,为“理工”做出了一个理论基础,什么是科学,应该怎么进行科学研究等等,刘长还在书里总结出了很多的实验法门,研究技巧等等。 这本书不但让尚方的人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还让其他学派也认识到了尚方是什么,他们在做什么。 随着发行,书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众人的目光也从学派争端重新落在了这本书上。 而格学瞬间成为了潮流,各个学派都想要认识这个学问,原先他们只是简单的将其称为制机械,或者干脆以尚方学来代替,可这本书,却将格学作为一项单独的学科,乃至是囊括了数个学派的学科来推广出来,各学派都意识到,来大活了! 此刻的百家,经过了多年的交锋,早就养成了敢于抄...借鉴的风格,当初叔孙通还在的时候,就有意的让自己的弟子去接纳这种学问,只是当时没有这么一个具体的概念,而如今有了,叔孙通所没能做完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黄老是最开心,因为在他们看来,着作者乃是太子,那这显然就是黄老自家的学问。 不少的黄老弟子开始投入对格学的研究之中,希望早日补充全这个理论,将其纳入黄老体系之中,而墨家自然就急了,我家陛下给我写的,你们怎么还能抢呢? 陈陶也开始行动了起来,不过,他不是要补齐理论,而是要去贯彻理论的知识,通过格学来建立墨家的新学问体系。 儒家作为多年的抄袭老手,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涌现出了大量的儒家来钻研格学这门学问。 作为最初的接触者,浮丘伯还写了一篇感悟,其中隐约表达出一个意思,这格物好像是我儒家最先提出来的啊? 各个学派再次开始了内卷。 浮丘伯凭借一人之力,就将这门新学带上了一个高峰,使其成为了当下之潮流。 而当刘安开始收到大量书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 发生甚么事了?? 这些时日里,船司空县内的邮差都险些跑断了腿。 来自长安的书信直接淹没了他们。 刘长倒是有意隐瞒太子的位置,可又如何能瞒得住朝中高层呢?刘安又时常跟长安的好友老师们书信往来,更是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不过,有刘长所安排的人,其他人想要来见太子,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夫凶狠,他可不会惧怕任何人,也不给任何人面子,哪怕你是前国相的亲孙子,该揍还是得揍。 长安与这里的距离并不远,也算是刘长将儿子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来磨练。 长安出了什么事,刘安这里知道的很快。 这也就导致了如今的情况,刘安看着院落里堆积如山的书信,满脸的困惑,困惑的不只是他,包括收留他的这一家人,此刻都是目瞪口呆,原来贵人之间通书信都是这样的吗?? 刘安坐在院落里,一封接着一封的看了起来,这些书信,大多都是那些大家所给他书写的,除却各派的大家,还有一些大臣们的书信,书信的内容都是高度的一致,赞许他的能力,高度评价他的新书。 可自己根本就没有写过什么书啊?? 直到看到了司马季主所寄来的书信,刘安方才明白了个大概。 这是阿父又拉我出来背黑锅了吧?? 刘安并没有半点的意外,这是阿父能干出来的事情,不过,怎么这么多人都在夸赞呢?难道他失手了,本是让自己背黑锅,结果书的内容非常的不错? 老妇人看着一脸纠结的刘安,笑着问道:“这是不是催你回去啊?” 刘安愣了一下,收起了书信,“不是...这些书信,不必理会,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人寄信来,不必去拿。” “啊...” “今日不是要去收粟吗?别让这些耽误了正事!” 刘安说着,便主动去后院拿上了镰,随即,便与老丈乃至几个孩子们一同走出了门,出了门,刘安看了看天色,忍不住的抱怨道;“我看这不久后又得下雨,今日若是收不完,可要出大事了...天公不作美啊!” “不急,这雨没那么快,今日多忙碌些,应该也能收完...” 老丈家的小儿子认真的说道。 众人一同在耕地里忙碌了起来,忙碌到了晚上,路边已经摆放着丰收的小粟,刘安熟练的将这些分成了两堆,不悦的说道:“口赋要这么多,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那些官吏整日足不出户的,现在就要给那官府缴纳这么多的粮食...犬入的,凭什么啊...气死个人!” 小儿子帮腔道:“谁说不是呢?你现在看着挺多,磨完春完就不知剩下多少,也就勉强能撑到明年这个时候吧...那些官吏们啥也不做,白白净净的,一来就净拿好粟...” 老丈赶忙清了清嗓子,瞪了小儿子一眼。 刘安长叹了一声,“听闻过段时日后又有徭役?” “是啊,漕渠啊...秋收后就开始了,持续一个多月呢,累的半死。” 刘安不悦的骂道:“这破徭役,一年到头都不给些休息的时日,整日就用大道理压人,利国利民,怎么不见那些官吏大臣们来徭役?就那皇帝可曾拿过锄?可往手里吐过唾沫?” 老丈的脸都被吓白了。 “少君侯,这可不能乱说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他们手里有刀剑,我们不是对手,打不过还不能骂几句?本来就不公...这一天天的....” 刘安正骂着,就看到几个官吏骑着马路过这里,顿时收了声。 等到官吏走后,刘安背起了麻袋,对着那几个官吏的身影吐了口水,“呸,不知又是去谁家抢粮的恶犬!” 老丈跟在刘安的身后,听着刘安那粗俗的抱怨,连胡须都差点被揪下来几根。 坏了啊,再这么下去,面前这位不会真的要谋反了吧?? 次日刚起来,就有官吏上了门,官吏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耐烦,粗暴的踹了踹装粮食的袋子,拿出了仪器来进行测量,量好了就放在了一旁。 他们挨家挨户的征收粮食,通常是由里中的官吏来进行,而乡会派遣官吏来监督他们,确保没有贪污的情况,态度不算太好,百姓们都是毕恭毕敬的,刘安满脸的不悦几乎写在了脸上,看着他们收走了大量的粮食,眼神愈发的不善。 “唉,这还是圣天子免掉大部分税后的...口赋算赋是按着粮价来折算的,留下这么多粮食,够我们吃的...无碍,无碍。” 老丈拉着刘安的手,就怕这位少君侯气急败坏,开始杀官造反。 “可这只能勉强湖口啊! ” “止声...止声,以往湖口都难...还是这几年有所好转...” 直到官吏们离开了这里,刘安方才不悦的滴咕道:“一年到头都是我们在耕作! 如今丰收了,他们可以大鱼大肉的享用,我们却勉强湖口?!这是什么道理!” 不远处的张夫偷偷听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几次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在了剑柄上,又急忙收回来。 坏了,太子这是要造反啊! 本来是想让太子的脚沾一沾泥土,结果这一用力,双腿都直接插进泥土之中了。 这可如何是好?! 得赶紧禀告天子! ....... 刘长正在尚方府里,亲自抡起了大锤,参与到了制作之中,众人是在制作风磨,一种以风力为基础的磨,可以提升效率,节省人力,刘长力大,干这种抡锤的事情,最是合适,陈陶心惊胆战,就怕陛下伤了自己。 刘长倒是挺开心的,好久都没有这么宣泄过力气了,难得可以全力而为之! 就在忙碌的时候,吕禄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陛下!陛下!” “有贵客前来! ” 吕禄着急的叫道,正在高台上为风磨钉风扇的刘长听闻,放下了手里的锤,沿着木梯走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在意的问道:“什么贵客啊?我姐回来了?” “盖公,是盖公来了...” “什么???” 刘长驾车飞速朝着驿舍走去,坐在车上,刘长的神色极为的激动,对于这位启蒙恩师,刘长是时刻都在思念着他的,盖公教会了他剑法,教会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他们已经有很多年不曾相见了,可同时,刘长心里还有深深的愧疚和不安。 自从老师重病,彻底不能起身之后,他始终都没能找出时日去拜见这位往日的恩师。 每次都是在拖延,自己浑身健全,最后却是老师主动前来找自己,这让刘长感受到了一种羞愧。 “当初我年纪还很小,老师讲述的道理,我也听不懂多少,还总是逃课,老师对我是很好的,费尽心思的想要教会我,我这一身剑法啊,都是他所传授的,他的剑法是很厉害的...” “后来得知他身体不好,无法起身,却是再也没能去看望他...实在是不该啊...也不知他是如何赶来的...唉...还是得道个歉,赔个礼,你说我是不是该带点什么东西啊?” 驾车的吕禄感觉到有些奇怪。 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刘长的那种紧张不安的情绪。 他跟刘长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的,长大之后,却从不曾看到过刘长拘束,无措,乃至紧张不安的样子。 刘长甚至深吸了一口气,“但愿他老人家没有太生气...不过他现在重病在身,生气了倒也打不过我...” 刘长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吕禄沉默了片刻,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刘长笑着走进了驿舍,走进了内屋。 可当他看到那位躺在床榻上的老人的时候,刘长却再次手足无措,有些说不出话来,几步走到了床边,跪坐了下来,正好能看到盖公的脸,盖公微弱的睁开了双眼,打量着面前的得意门生,眼神没有了从前的锐利,柔和的注视着他。 “老师...我...” “长...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你都瘦了....” 老人的声音微弱且嘶哑。 刘长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那一瞬间,忽然泪崩,在吕禄的注视下,如同铁打钢铸的汉子,跪坐在老师的身边,抚摸着老师那干瘦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章节目录 第448章 刁民太子 刘长确实有很多年不曾见过老师了。 “长啊,书写的不错....” “我听人念过了,确实不错,有大家之风范...” 盖公抿了抿嘴,轻声说道。 刘长很是乖巧的坐在一旁,听到盖公的话,擦了擦眼眶,笑着问道;“师父您看出来了?” “自家弟子所书写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太子的文章,我也曾听人念过,深奥晦涩,虽讲述道理,却有故弄玄虚之感,每句话要引用数十个典故来证实,只觉得是在展现自己的渊博,其意不够真切朴实...与你的风格是相反的,你不喜欢堆砌典故,胡编乱造,简明易懂,直指要害,我一听,就知道是谁完成的。” “这都是老师教导有方!” “我可不曾教你编典故,这是那张苍的师传!” “有这本书,你倒也对得起师门了...你说的这个格学啊,其实也是我们黄老最先提出的,你不知道,在黄老之前,学术皆是空谈,是只能说而不能办的,是我们提出了法,术,势,利,力,物,格等概念,这才使得诸多学派都摆脱了空谈,开始着力与现实,不再是意味的钻研世界,开始改造世界。” “道生法,律法本身治理天下的根据,也是我们黄老所赐予的!” 说起自家学派,盖公就精神起来了。 刘长也不敢反驳,面对老师的自吹自夸,他只是点点头,啊对对对,我们黄老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的格学,也是要探索世界,改造世界,这正是黄老最先提出来的,你将其总结起来,黄老称你一句圣,也不过分。” “老师这次来长安,就是为了当面给我吹一吹黄老?” “哈哈哈...竖子....” 盖公笑骂了一句,“我知你繁忙,也不能让你来唐国见我,自知时日无多,便前来见你...当然,也是想要看看那位黄老新圣,你儿子呢?” “他在船空司县,朕即刻让他来拜见您。” “让他早些前来....” 盖公眼眸里亮着光芒,刘长有些不满,“我还以为是来见我,结果还是为了那个竖子啊...他是新圣,我可是活着的圣人,天下谁人不知道我圣天子的名号,谁不给我三分薄面....” “哈哈哈,你这是做皇帝还是在做土匪?” “老师,我觉得吧,其实这皇帝和做土匪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盖公瞪了他一眼,又问道:“我这一路走来,总是听人说农,庙堂里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是这样的,朕亲自制定了一个三十年的国策,就是要让天下的百姓们都能吃得起饭,能吃饱!故而大兴农事,除却南北军,黄头军,郡国兵之外,戍边卒都要改动了....唐燕边境有十万的戍边卒,河西北地也有八万多....这些戍边卒往后就要进行屯田了....” 大汉的军队服役其实是有好几种的,常备士,非常备士,非常备卒,后备士和后备卒,像北军这样的常备士,也就是长期在军中服役的甲士,非常备士就是郡国兵里的材官甲士骑士,这些人虽然也是精锐,但是他们有规定的服役期限,不会像南北军那样干上十年,退役之后就会进行月更,非常备卒当然就是戍边的,跟随亭长抓人的这些,他们也是有服役期限,为一年。 后备就很好理解了,他们会一同操练,成绩优秀的那些会成为士,成绩不太好的就去当卒了。 像后备车骑士这类的,操练时间甚至是四年,要进行长达四年的操练后才能正式服役。 此刻,因为大汉境外没有什么强有力的敌人,因此刘长决定大规模采用兵屯,让这些服役一年的戍边卒积极开垦,自给自足,能减少庙堂的压力,还能起到开发当地的作用,可谓是一举多得,他们会修建城池,开发耕地,当然,若是愿意留下来,还能继承自己所开垦的土地,得到很多的优惠。 将军们也没有怎么反对,大汉目前作战主要还是靠常备士和地方的非常备士,万骑出征,这个万骑就是非常备的骑士,而他们万人出征,则需要大量的戍边卒为他们运输粮草,戍边卒寻常要做的就是守长城,点烽火,主力外出征战的时候帮着运粮食,开道路,负责一下后勤什么的。 在加上这些卒后,大汉的军队规模能达到六十万左右。 在最强盛时期,曾达到七八十万。 当然,常备非常备精锐的规模,也就是刘长常说的披甲之士的规模,是在十万左右,占据总兵力六分之一,这跟刘长平日里所吹嘘的披甲百万略微有点小差距。 要务农,这精锐甲士是不能动的,可这些戍边卒,就可以投入到农业生产之中了。 听着弟子的想法,盖公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这让戍边卒都去耕作了...若是出了什么战事,可怎么办啊...” “哈哈哈,能出什么战事啊?就算出了战事,也轮不到戍边卒去作战啊,他们若是能保证当地的粮食出产,供应出征的北军,那比他们跟着北军作战都更有作用...这件事,我是与太尉商谈过的,太尉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师父就不要担心了,而且国相计算过了,若是让戍边卒全部投入耕作之中,大汉目前的粮产还能增加好几倍...他们不但可以自给自足,还能贡献国库呢!” 两人闲聊了起来,刘长又说着了自己目前的诸多想法。 总之,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农业来进行的。 盖公虽然不觉得刘长如此远大的理想社会能够实现,可对他敢动手实践,改造世界的行为还是很满意的,黄老自以为自己是最注重实践的,因此常常看不起儒家。 盖公已经不能走动了,躺在床榻上也有好几年,按着他自己的说法,都是年轻时四处赶路,争强好胜,等到上了年纪,才落的如此处境,老人家如今就是在等待着泰一的到来。 汉人视死如新生,这也是秦人留下来的老传统了,你说要砍了大臣,大臣未必会害怕,可你若是说要让他无法完整的下葬,那大臣就该跪下来哭着谢罪了。 厚葬之风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开始的,他们都希望在另外一个世界能继续如今的生活,因此陪葬品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喜欢什么就带上什么,刘长严令禁止厚葬的风俗已经有三四年的时日,可还是架不住他们还是冒着违法的风险偷偷的给自己安排陪葬品。 因此,大多汉人在死亡到来的时候都会非常的平静,他们认为这是迎来新生。 刘长在回到厚德殿后,便让吕禄去将太子接回来。 “不是说再磨砺个半年吗??” 吕禄有些不理解。 “这磨砺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但是盖公若是不在了,那竖子就要失去一个巨大的机遇了...盖公的学问可不比司马季主,王高那些人弱,我这黄老师承才是最正宗的,乃嫡传也...农忙也结束了,让他赶紧回来吧! ” “唯! !” 吕禄急忙令人准备了车,便带着人前往船空司县。 赶了几天的路,吕禄就见到了拦在路上的张夫,在得知是陛下命令接回太子之后,张夫总算是呼出了一口气。 这些时日里,张夫都很害怕,怕这位太子要开始杀官造反了。 这些时日里的经历,让太子迅速融合底层百姓的生活之中,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其他什么,都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大汉农民,可问题是,太子这不是一般的农民,这是一个常常口出狂言,随时都有造反意向的刁民啊! “陛下看到了臣的书信?” “什么书信?” 吕禄有些狐疑,张夫也没有多问,让开了路,让吕禄进去请人。 “少君侯!” 吕禄笑呵呵的站在刘安面前的时候,刘安勐地惊醒。 他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沾满了泥泞的手,他仿佛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他不是属于这些辛勤耕作的人,他是属于那些自己整日里所谩骂的官吏,还是天下第二大的官吏,是自己口中常常辱骂的蠢贼。 他若有所思的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众人。 相处的久了,这一家人,都有些舍不得他的离开。 老妇人已经擦拭起了眼泪,几个儿子也是依依不舍的看着他。 “安,你要走了吗?” 老张家的小儿子去疾,此刻眼里泛着泪光,刘安轻笑着,“哭什么,长安跟这里才多远,我时不时都能回来见你。” “那你还会来吗?” “当然会来...只要你还记得我就好。” 刘安抬起头来,看向了老丈和老妇人,抿了抿嘴,有些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我得回去了,请两位多多保重...若是出了什么事,就找王里正,让他帮着写信与我。” 老丈认真的说道;“少君侯回去之后,记得要孝顺父母,不能再招惹他们生气,我大汉以孝为本,可不能再犯错啊...不必挂念我们,若是有时日,少君侯可以来看看我们。” “多谢老丈,我会铭记的。” 老妇人则是哭着拿出了些吃的,“这些你拿在路上吃吧...去长安要三四日呢...路上怕是挨饿。” 刘安本想要拒绝,可还是亲自接过。 吕禄站在不远处,惊疑不定的看着太子。 太子的变化之大,让他都有些瞠目结舌,就像是换了个人,从前那高傲自负的太子,此刻是从内而外的都不一样了,从不曾见过他如此谦卑的样子。 “请保重。” “去疾...你不是想要吃肉吗?” 小儿子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放心吧,你会吃上的!” 刘安说着,转身走出了府门,没有再回头,上了车,吕禄还在念叨着:“这家人是真的不错啊,我看他们对殿下是万般不舍,何不在长安附近安排个住所,给与他们一些爵位,让他们住下来呢?殿下也可以随时去见他们。” “舅父,安排一户人家,这很容易,我一句话都能办到...可是这天下的两千五百万户百姓,我该如何去安排呢?” 吕禄一愣,讪笑着说道:“我主要是看他们与殿下亲近...” 可随即,沿路的那些百姓,在看到离开的刘安时,也是笑着来打招呼,刘安也记得这些人的名字,点头示意,太子说的一些话,吕禄都听不懂,这是属于底层百姓的黑话,例如徭役,官府称为徭役,而百姓私下里称为去妻...或许是因为徭役期间出轨是最常有的事情,有很多类似的话,只属于这些农人。 “陛下的心血没有白费啊,若是看到您的样子,他定然会很高兴的!” 吕禄开心的说着。 张夫撇了撇嘴,若是看到我的书信,陛下大概就更高兴了。 刘安变得安静了,那双眼神不再只是望着天空,而是看着自己的周围,神色不再如从前那般的冷峻,柔和了不少,吕禄还在不断的说着话,“殿下啊,稍后找个驿舍,您先把衣裳都给换了,沐浴之后,再进长安,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盖公从长安回来了,就是那位黄老大家,他很想要见殿下...” 平日里醉心学术的刘安,此刻听到盖公的名字,也没有多少的兴奋,只是听着吕禄说话。 就在车即将走出里的时候,刘安忽然叫停了驾车的甲士。 “等等...我还有件事不曾办。” 刘安勐地跳下了车,朝着北边快步走去,吕禄叫不住他,只能也一同跳下了车,跟随在他的身后,在诸多甲士的簇拥下,刘安很快就走到了北处一个府邸门前,刘安一脚踹开了府邸大门,里头坐着三位官吏,此刻正在用麻袋装着粮食,门被踹开之后,这三人大惊失色,急忙收着面前的粮食,惊恐的看着门外。 看到刘安,他们正要大骂,可看到他身后的那些甲士,却又即刻止口了。 “啊...您有什么事吗?” 那位县中派来收税的官吏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询问道。 刘安几步走上前,抡起了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官吏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差点摔在地上。 《天阿降临》 “踢斗是吧?! 恐吓百姓是吧?!夜宿民宅是吧?!” “犬入的!” “入你母!” “我入你祖的!” 刘安破口大骂,抡圆了手臂,巴掌不断的落下,打的那官吏眼前直冒星星,慌忙躲避,他身边那两个人上前劝阻,却被刘安一同殴打,手脚并用,吕禄目瞪口呆,急忙让甲士上前拦着。 踢斗是一门技术活,在收税的时候,官吏们会对着容器踹几脚,故意将粮食洒出来,而洒出来的粮食,百姓是不能收回去的,也不计算在税赋之中,这些都会被官吏们自己留下来...别看只是几脚,就这么一个里,都不知能踹出多少粮食来...刘安平日里就因为这件事气的咬牙切齿,此刻,他总算是爆发了。 “张夫! 噼了他们! !” 刘安即刻下令,吕禄甚至都来不及开口,张夫飞奔而出,长剑一挥,那官吏就应声倒地,张夫再次挥剑,其余两人也当场毙命,张夫收起了剑,看着地上的三个尸体,又看向了太子。 “这些人罪有应得,这还是在关内,就有如此凶恶的官吏,骇人听闻! ” 刘安注视着他们的尸体,咬牙切齿的说着,第一次经历了流血场面,可刘安却并没有半点的不适。 “回去。” 马车缓缓朝着长安的方向出发,刘安坐在马车上,衣裳上还有血迹,看起来更加的脏乱,张夫骑马,跟在马车的左右,吕禄无奈的帮着擦拭着刘安身上的血迹,抱怨道:“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呢?跟你阿父简直一个性子,乱来啊,你下令,我去动手不就好了?” “还有你!张夫!” “陛下还夸你是个有胆识的,知大体的,殿下一句话,你怎么就直接将他们给杀了呢?怎么也得先抓起来审问一番啊?” 张夫骑在马背上,摇晃着头。 “我早就想砍死这些人了。” 吕禄看着这俩个莽夫,也只是低声骂着。 到了一处驿舍,刘安换了衣裳,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倒不是他嫌弃这些污泥,只是他不想让大母阿母她们难过,在做好准备之后,刘安就跟着吕禄朝着长安飞速赶去,刘安此刻穿着华服,整个人干净整洁,贵气十足。 只是,哪怕换了打扮,他还是没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因为不知道太子回来的消息,因此也没有人来迎接他,刘安跟着吕禄迅速回到了皇宫,甚至都没有去见父母,就急匆匆的朝着长乐宫走去。 “大母~~~” 当刘安的声音传入寿殿的时候,吕后都坐不住了,连忙就要起身。 刘安快步冲进了殿内,投进了大母的怀里。 吕后紧紧抱着乖孙,抚摸着他的头,后背。 “终于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好,看你瘦的...” 吕后宠爱的看着面前的乖孙,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皱了皱眉头,“怎么有股血腥味??” “啊???” 刘安瞪圆了双眼。 不是吧? 我反复洗了五六次呢,这都能闻出来?? ps:历史上做到了“再苦一苦官吏”的皇帝大概只有底层出身的老朱一人了。 章节目录 第449章 没有就去创造! “大母...我...” 刘安抿了抿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是,吕后并没有追问的想法,她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孙子,“挺好,挺好,少了些书卷气,多了些煞气...你大父和阿父身上的,就是这个味道,你从前缺少了些,如今算是补齐了!” 吕后爱怜的揉了揉安的头,“这么久,都没有吃上什么好东西吧?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备好。” 刘安从怀里掏出了麦饭,这是目前底层最流行的食物。 高皇帝刚刚建国的时候,天下的食物主要以粟为主,到刘长的时代,因为刘长本人喜欢吃麦,民间有传闻:“啖麦令人多力”,因此麦食逐渐开始走向了第一主食的地位,而同样是麦,大臣们更喜欢吃麦粥,至于这麦饭,那是底层百姓吃的,这东西是干饭,不需要磨制,制法简单易行,容易保存。 就是这味道,总体来说还是有待改进的,就是因为粗糙,才导致汉朝官吏若是要彰显自己的勤俭,就定然会吃上一口麦饭,那些隐居起来的高贤们也以麦饭彰显自己的清新脱俗。 吕后在看到麦饭的那一刻,就笑了起来,“糗?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了...分我一些!” 刘安喜出望外,麦饭是高雅的叫法,在民间,百姓们将这东西叫糗,这个词就能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了,大母居然也知道这个叫法,他开开心心的将麦饭递给了大母一些,吕后有滋有味的咬了起来。 “还是这个味道,不曾改变啊....” “大母居然知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出生在这皇宫里的不成?当初在家里,吃个饼都难,整日都是吃糗....”,吕后缓缓说起了当初那不算太殷实的生活,尤其是在嫁给了刘邦之后的生活,自己跟着家里人耕作,那厮却整日游手好闲,在外乱玩。 刘安吃着麦饭,听着大母说着过去,感同身受,“大母有所不知,那些口大的来收税,玩的各种花样,留侯都想不出来,穷凶极恶...哦,对了,这口大的是...” “收税的官吏,不必你解释。” 吕后显然更加清楚,她不悦的说道:“你还是见的少了,当初我们那个时候,简直就是劫掠,你大父还曾气不过,夜里带着人袭击官吏,劫了人家贪墨的税粮....” “我杀了三个犯贪墨,欺民,淫民妇之罪的官吏....” “怎么不多杀几个?” “啊?” “几个小吏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恶,那县中定然是有问题的....算了,你还年轻,安啊,这事情一旦关系到人命,那不能急躁,要深思熟虑,决定要动手,那就得一网打尽,不单是要找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的,还要将这些人整个的宗族都拔出来,不留活口,这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吕后满脸的慈祥,可说的这话,身后的宫女听了都哆嗦。 “安回来了?!” 门口探出个脑袋来,正是樊卿,她往里头看了一眼,随即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手里还牵着勃。 勃认认真真的跟吕后行礼拜见,卿却打量着安,“怎么越来越像大姐啦!回来了怎么不去见你阿母呢?” “连勃都知道先拜见我的道理,你啊...” 吕后瞥了她一眼,长乐宫中也就这个吕后亲外甥女敢如此胡闹,哦,亲儿子也敢。 “兄长~~~” 刘安笑着拉过弟弟,捏了捏他的脸,“不错,又壮了,我家代王威武不凡啊!” 很快,雍娥也来了,有宫女抱着两个竖子,刘安又上前逗着自己的两个弟弟。 长乐宫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吕后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最后赶来的是刘长和曹姝。 曹姝正拉着刘长的手,往殿里走,刘长满脸的不情愿。 “天下哪有父去拜见子的??朕不去!不去!” “你这个人!安不在的时候整日念叨着,安现在回来了,又不愿意过去...难道要他丢下阿母先来拜见你吗?你就当是去拜见阿母了!” 曹姝没有什么力气,可刘长还是被她这么拖拽着进了寿殿。 “阿母。” 曹姝拜见了吕后,这才看向了儿子。 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曹姝心里一酸,强忍着眼泪,刘安也是赶忙起身,前来拜见。 “好。” 曹姝只是说了一句,刘安看着阿母,眼眶也是红红的,直到他转过头来,看到了阿父,比起阿母那几乎写在脸上的疼爱,阿父的脸上就是冷漠和不屑了,此刻阿父正上下打量着他,仿佛一个局外人。 “阿父!” “嗯...有吃的吗?” 刘长朝他点点头,目光却迅速绕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吕后,几步走到了吕后她们身边,直接就在安方才坐的桉前坐了下来,搓着手就准备要吃饭了,刘安则是看着母亲,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 一家人聚集在了一起,刘安被几个母围绕在中间,开始询问起各种事情。 在哪里生活的如何,吃的如何,穿的如何,可有人欺负之类的。 就连吕后也是笑呵呵的听着,唯独刘长,低着头吃饭,只是每当刘安说起一些经历的小麻烦的时候,他吃饭的速度就会变慢一些。 冷清了很久的长乐宫,此刻变得格外热闹,一家人一直聚到了晚上,直到吕后有些犯困,众人这才准备离开。 曹姝先一步带着其他人离开,刘长和刘安却落在了最后。 父子俩徒步走在殿内,一前一后,沉默无言。 “民间的情况如何?” 还是刘长率先开口询问道。 刘安摇着头,“苦...很苦,走之前,南面一家人死了..只是因为一场雨,良人因为急着收麦,淋了雨,回家之后,就病死了...妇人收起粮食,却不够交赋的,后来听闻有官吏夜宿她家,传的沸沸扬扬,很快,她也死了...只剩下两个孩子,一个跟勃差不多的年纪,一个尚在襁褓之中....” “我不明白,阿父连年的降低税赋,轻徭薄赋,黄老说: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就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好日子呢?辛辛苦苦耕耘了大半年,最后的粮食只能保证在明年秋收之前不会饿死,任何一个小小的变故都能直接毁掉一个家庭,那么的脆弱,经不起任何风雨...” “孟派说:社稷是民,天下是民,公羊说:民富则国强...可民都活成这样了,还谈什么社稷呢?” 刘长仰起头来,“你能想到这些,那这半年多的时日就没有白费。” “我总算是知道您为什么看不起各派的大家了....空谈,确实没用!” “也不能这么说,有的时候吧,还真的不能少了这些空谈的...” 父子俩聊着天,刘安这才想起了那本书,“对了,阿父,那本《格学》是什么情况?” “咳咳,这都是朕的计谋,你不必多问...朕也不追求什么名声,若是他人问起,你就说自己是代笔的就好。” “阿父...我还是有点饿。” “饿??你刚刚不是才吃完了一堆糗吗?” “阿父啊...您平日里与我抢肉,我也忍了,为什么连这糗您都要抢呢?那味道也不是什么珍品啊....” “朕吃得快,等回过味来,也都已经吞掉了...何况,那糗上又没写着你的名字,怎么算是抢你的呢?” “阿父啊....” “又怎么了?” “当初大父是不是也总是抢你的??” 刘长皱着眉头,稍微回忆了一下,趁着阿父吃酒唱歌分心时抢他肉的场景历历在目。 《仙木奇缘》 “对,对...是抢我的来着。” “祥,启,卬他们都走了?” “你离开之后,朕将他们也稍微磨砺了一番,然后就让他们就国了。” “啊?他们也去了农户之家?” “倒也没有,朕虽然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儿子,可毕竟都是诸侯王嘛,朕也不想让后人觉得朕有意迫害诸侯王,就安排了稍微轻一点的差事。” “哦?那他们是去哪里磨砺了?” “干徭役去了。” “哈哈...” 刘安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又急忙忍住,自家兄弟受苦,怎么能笑呢,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阿父,你让三个诸侯王去修漕渠了?” “也不是,启没有磨砺,就祥,卬,还有贤他们三个去干徭役了,走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热泪盈眶,想必往后再有人跟他们提出徭役的时候,他们就不会盲目的去做事了...” “唉,阿父您真的是....” 刘安都说不出该如何评价阿父的行为,这些事情,狗听了都得摇头,传闻桀纣对待诸侯王,都是囚禁起来,没听说过派去干徭役的,阿父有些时候的行为,桀纣都得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啊。 “您这么做,二伯父和燕王就不说什么?” “你二伯父在外玩的正欢,哪里会理会祥呢,倒是燕王,派人送来了书信,说感谢我对燕太子的磨砺,还说准备让燕太子再去赵燕驰道干上个半年....” “朕收到了书信,听闻你对庙堂颇为不满啊...还想杀官造反,有这件事吗?” 刘安抿了抿嘴,骂道:“皇帝舍人...” “张夫可不是你的舍人!” 刘安认真的说道:“阿父,我并非是对庙堂有怨言,只是,见不得那些官吏凶恶的嘴脸罢了,见识了他们的生活,往后,我就不再大摆延席,也不再大鱼大肉,我要...” “放屁!” 刘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长粗暴的打断。 “你节省一顿肉,还能让天下人都吃饱不成?来,看看乃公!” 刘长勐地脱下了外衣,露出了那魁梧的上身,交错的伤疤,“看到这些伤疤了吗?乃公奔袭匈奴,保护了大汉百姓,让他们不被劫掠,不被杀死,身先士卒,让天下人都能过上平稳的生活,乃公顿顿吃肉,那也是应该的!收起这些演给外人看的把戏!踏踏实实做事,让你的功劳配得上你的享用,那天下人都没有什么怨言了!” “若是大臣官吏有功的,那就该吃肉,像乃公这样的功劳,可以天天吃肉,像县中官吏,四五天吃上一次也就对得起他的功劳了,当然,像那赵王这样的,把自己的肉吐出来都不够...” “你当了皇帝,就要让所有人吃肉,干的多,就让他们多吃点,干的少了,就少吃点,若是什么都不做的,德不配位的,就让他们吐出来!” 刘安看着面前这个半文盲的阿父,神色惊愕,他这些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 次日,刘安一大早就前往去拜见盖公。 刘安很早就听到盖公的名声,倒不是因为盖公的学问乃是黄老之嫡出,这个所谓的嫡出,只是某位圣天子的一家之言,是用来吹嘘自己的嫡传地位而已,刘安知道盖公,还是因为他那高超的学问,盖公在黄老的地位,虽然达不到子的高度,可无论是王高这一派还是司马季主这一派,都很认可他。 盖公不但学问做的好,而且在治国方面也不弱,可以说理论实践一手抓,乃是当代黄老的领袖。 当刘安进了内屋的时候,盖公执意让人将他扶起来,不肯躺着来见刘安。 弟子们只好用枕来靠在盖公的身后,一左一右扶着他,勉强让他能坐着,可只能是箕坐,好在有被盖着,也不算是对太子失礼。 刘安看着面前这位瘦小的老者,很是恭敬的附身拜见。 “盖公!” “早就听闻黄老出新圣矣,今日得以相见。” “后学小子,不敢称圣...” “能知道这些,就已经具备了大家的资格,可是世人吹捧你的学说,是因为你太子的身份,而并非是因为你的学问,你要看清这一点,若是沉浸在名声之中,那学问就做不久了,别像有的人一样,整日听着他人的吹捧,因为他人的吹捧就洋洋得意....” “不是别人称几句圣,就能将学问做到这个地步....” 刘安总觉得盖公是在明示什么,可他不敢附和,他怕挨打。 盖公面对刘安,并没有对待刘长的那般苛刻,态度还是相当温柔的,他开始询问一些黄老的内容,这些对刘安来说,那简直就是小儿科,随便就能说出一大堆自己的看法,盖公忽然问道:“你这解答黄老的书籍,怎么运用了儒家的内容呢?” 刘安澹定的回答道:“儒家的学问,本来就是出自我黄老...” 那一刻,盖公就有些坐不住了,已经瘫痪了三年的老人,开心的差点跳了起来,挥动着双手。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啊!” “那你觉得这个格学如何呢?” “我黄老很早就提出了法,术,势,利,力,物,格等概念,这才使得诸多学派都摆脱了空谈,开始着力与现实,这格物,本来就是我黄老之学术...而且还是我黄老之根本,但凡学黄老者,不可不学《格学》!” “哎呀! !” 盖公拍着手,脸色赤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弟子们都吓坏了,就怕老师太激动,直接.... “说的对呀!可恨啊...我收了那么多的弟子,与我的学术一般的,居然是你! 我的弟子们无用啊!没有一个能明白这个道理的! ” 刘安此刻也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这人怎么如此激动啊。 盖公强忍着内心的狂喜,问道:“那你觉得百家学说之存亡将会是如何呢?” “定然是以黄老为根本,以诸派为辅左...黄老囊括万物...” 刘安都有些不敢说太多了,就怕说多了把阿父的老师给送走。 “新圣啊,果真是新圣啊....你要用心钻研学说...” 刘安此刻却摇着头,“盖公...学说研究的再多,也没有实际的作用,我准备去做点事,不愿意再空谈这些了。” 这一刻,盖公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学问都是空谈呢?” “轻徭薄赋,谁都会说,各派都这么说,可是,这对百姓有什么作用呢?还是一样的苦...尚方所发明出的一个犁,都比三个车所装载的圣人学说有用的多。” 盖公轻轻点着头,他看出了面前这个孩子心里的纠结。 “你阿父想让天下人都吃的上饭。” “我也想。” “那你就该去钻研学问...找出让天下人都吃得上饭的办法啊...战国多年征战,有大家说大一统,大汉结束了战乱...建国十室九空,有大家说轻徭薄赋,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如今想要让天下人都吃饱肚子,那不是更需要学问吗?” “可哪里有这样的学问呢?” “若是没有...那你就去创造出来,这不就有了?” 刘安那略显茫然的眼神里,忽然射出了光芒。 ........ “就在朕的眼皮底下,居然有官吏敢鱼肉乡里?!” “你个廷尉是干什么吃的?!” “你过来!” 刘长抓着张释之,甩来甩去的,张释之这八尺男儿,在刘长手里,就跟个孩子一样,险些摔了个倒栽葱。 眼看陛下就要动手,张释之这才解释道:“陛下!检察是御史,收税是张左相,臣实在不知这些啊....” 刘长呆愣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方才骂道:“当初蒯彻教唆师父谋反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张释之目瞪口呆,他反正是看出来了,今日陛下就是要揍他,他索性也认命了,“臣失职!请陛下惩罚!” 只是,刘长并没有殴打他。 “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去船空司县,查一查当地的官员....秉公处置!” “唯!” 张释之起身就要走,刘长又叫住了他。 “我听闻郑阳里南有两个孤儿,一个跟勃差不多的年纪,一个还在襁褓之中,没了父母...将他们两人接回来,送到季布的府邸里,让季布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对待!” “唯! ” “禄!” “陛下?” “削季布三百食邑!令其用心整顿地方吏治!” “唯...” 章节目录 请假一天 家里有事,来不及码字了,需要请假一天。 《家父汉高祖》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450章 为王事也,无惧 走到厚德殿门口,刘安竟听到里头传出的缶拍声,这缶,粪似瓦盆,用以打拍子,或快或慢,通俗点来说,就是高歌的时侯用来打节拍的。 听到这节奏,刘安顿时就不想进去了,阿父的歌吉,对于刘安这位精通乐律的大才子来说,那简直就是对音乐的一种侮辱,若是音乐也拥有自己的生命,定然会因为阿父的吟唱而羞愤自杀,刘安也曾多次想要教一教阿父正确的唱法,不跑调能有多难呢? 只是,无论刘安指正多少次,阿父唱出来还是那个样子,可他自己却总是觉得自己唱的不错,沾沾自喜,刘安正要转身离开,却又愣住了,按理来说,击缶往往是很欢乐的,很多时侯,击缶的人入了迷,就会情不自禁的跳起来,边跳边击,带动全场的氛围,可如今刘安所听到的这击缶声,居然有些低落,低沉,节拍很慢,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悲伤味道,总之,那不是欢悦的。 刘安停下了脚步,闭着双眼,感受着那音乐之中的悲伤。 隐约之间,他又听到了脚步声,随着节拍重重的落地,跟那音乐所奏鸣的一样,脚步重且慢,并不算欢快,唉…。“ 刘安长叹了一声,不由得仰起了头。 只有在没有人的时侯,阿父才能如l此默默的表现出自己的悲伤吗? 在刘安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阿父击打着手里的缶,独自起舞的画面,想一想,其实阿父也挺苦的,连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很多时侯都不能理解他,一直都误以为阿父乃是个不折不扣的皆君,只是因为不理解阿父的雄心壮志,刘安一直都没有将阿父所写的书放在眼里,直到在拜见老师的时侯,司马季主激动的翻开了书,刘安方才第一次得知了书上的内容,他读了很久,这本书,在刘安的眼里是相当的简陋,刘安写文章,典故越多越好,每固词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非一股人所能看得懂,高深莫测,任何人一看,就会惊叹这是大家所写的。 而阿父的书,几乎都找不到一个生懈字来,刘安一直都误以为这是因为阿父也不认识什么生懈字,只是在读过这本书之后,刘安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原来阿父一直都是在尝试着用最简单的文字来诠释最有难度的道理,刘安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他过度的在意文章的华丽,却忽视了文章的受众,阿父对尚方的事情做出了一个概括,井且为他们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做事方法,就这价值,比刘安过去所书写的那些文章的价值都要高,文章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 自己一直都是误入歧途啊! 刘安对自己有了反思,同时对阿父也愈发的敬重,在这段时日里,他又陆续与留侯,陆公,乃至一些真正的大家们寒暄或者通书信,这些人都对阿父的新书资不绝口,尤其是留侯,留侯认为,因为这本书,阿父就能达到圣贤的高度,他为整个世界都开辟了一个崭新的方向。 若是其他人的夸资,刘安是不会理会的,可是他的师父留侯,刘安从未听到过他对任何人有这样的评价,淮阴侯的高傲是直接流露在脸上的,而陈平,留侯他们的高傲是藏在心里的,都被他们称资,那是真的很有难度,就阿父自己,那些年外,也从未得到过师父那股的夸资,师父原先总是说我:文没余而力是足,复杂来说不是做学问很厉害,能力却是咋滴,回到长安之前,阿父所接触的诸少事,都改变了我对晁错的看法,原来卫琛是是昏君,只是自己有法理解我啊。 阿父的心外是由得升起了对卫琛一股深深的敬佩,乃至愧疫,自己也必须要为晁错做点什么! 站在厚德殿门口,阿父听着从外头传来的悲伤乐声,心中的愧疫愈发弱烈,阿父朝着厚德殿的方向俯身长拜,随即迅速离开了那外,我是能再荒废时日了!! 那股重任,岂能让晁错独自承担呢?! 而l此刻,在厚德殿之内,卫琛坐在案后,撕咬着手(本章未完!) 第450章 为王事也,无惧 外的肉,一口吞上,又喝了点酒,哈哈哈,跳! 跳! 接着跳!!!“ 在我面后,坐着两位囚犯,一人正满脸悲伤的击缶,另里一人则是随着节拍在起舞,那击缶的这位,也是老熟人了,正是马韩王箕苗,至于起舞的这位,则是刚刚被蒸王送过来的扶余王解慕漱,看着卫琛亨这悲伤的脸,刘安一拳打在面后的案下,^欢慢点!!“ 马韩王连忙挤出了笑容来,卖力的击打着缶,至于这位扶余人的王解慕漱,也是在卖力的跳着舞,一刻都是敢歇息,卫琛摇晃着脑袋,在我们的伴奏上,很慢就将面后的肉吃的干干净净,^“箕苗啊,他说他何必呢? 灭他国的是卫满,他干嘛跟朕过是去? 还想杀朕的郡守?? 来,说说他如今的想法,他现在前悔是?“ 箕苗抿了掘嘴,^“陛上…。 臣也是一国之君,您何以如此…。“ “嗯?? 馀有道也!“ “西域诸国以礼来归,朕派遣四卿来迎接我们,给我们安排府邸,将宗室男嫁给我们为前! 南越王归降,朕在长安安排了府邸,让我安养晚年,让我与小汉诸侯王享受同样的待遇,滇王作乱,可我的儿子带着神牛来朝贡,朕将我当作自己的孩子,还与百余耕牛,作为对我的惩罚…而他那样对内欺民,还敢对小汉是敬的,朕有打死他,都是看在他儿子献城的功劳下! 他还少言?!“ 刘安怒骂着,站起身来,擦拭着胡须下所沾下的酒水,就要走到马韩王的身边,马韩王惊惧,缓忙说道:“你有道! 你有道! 自从被天兵所破,臣万分前悔,实在是该冒犯小汉的天威…。“ 卫琛那才停上了脚步,满意的点着头,“他要将自己说的那些话都写上来,发在邸报下,向小汉谢罪!“ 刘安又看向了解慕漱,“还没他,小汉与他向来有恩怨,朕压根都是知道还没他那么一个人,他跟着马韩王攻打小汉是什么意思?“ 解慕漱有奈的高上了头,我跟马韩王是一样,我是属于这种开国之君,我将扶余诸部落联合起来,建造了王城,结束没意的缔造扶余民族那个概念,别的是说,还是一个很没能力的君王,我井非是投降,而是被蒸王给击破抓住了…。 被送到长安之前,我还是愿意归降,直到被刘安单独审问。 经过和刘安的几次友好交流,那位服气了,我从未见过如此魁捂弱壮的人,我向来以自己的勇力而自负,可在刘安面后,我连一招都撑是住,那让我顿时觉得,天命在彼,那是下天要你灭亡的。 我此刻苦笑着,^“陛上,臣是被大人所欺骗啊…。“ “马韩王说只要你能做出退攻小汉的姿态来,能让小汉是敢全力攻打马韩,我就送你七十座城池…。 谁知道,你军队还有没部署好,藕王就杀过来…还是主力来讨伐臣…。 要杀郡守的明明是马韩王,你怎么会想到小汉的主力会来攻打你呢…。“ 刘安此刻却忍是住小笑了起来,“蒸王好战爱民,马韩只是要杀我的郡守,可他却做出要劫掠藕国的姿态,而且他还真的能威胁到藕国的百姓,我的主力是打他打谁啊??“ “好了,别废话,他也要写一写自己的过错,跟我一样! 是得多于七千字!“ 赶走了两位战俘,吕禄没些是理解,^“陛上,你们都还没灭了我们的国,您还羞辱我们做什么呢?“ 哈哈哈,他懂什么,那是一举少得的好事!“ “况且,能为朕奏乐,这是我们的荣幸,怎么算是羞辱呢?!“ “额…。 陛上说的对。“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侯,将军秦同后来拜见(本章未完!) 第450章 为王事也,无惧 。 得知秦同后来,刘安又令人将曹奇也给叫来,两人跪坐在卫琛的面后,曹奇看起来跃跃欲试,满脸的欣喜,而秦同看起来就没些有奈,一副想同意叉是敢同意的样子,“秦将军啊,先后胀上达让边塞戍卒屯田的命令,尚书令曹奇言:恐戍边将领贪墨,当置校尉以訾辖……曹奇要设立四位屯田校尉,分别在朔方,四原,北地,陇西,河西,西域,带方等地,专门负责屯田相芙之事,朕本来想让内史来负击那屯田校尉,可是也是太妥当,便准备设立屯田将军,负击各地屯田事宜,“ “您是农户出身,陌生农曩之事,在军中也颇没威望,常年负责戍边事,朕以为,您来担任那个屯田将军,是最合适的,您觉得呢?“ “陛上…。 何是找一能臣来负击那件事呢?“ “臣擅兵事,若是陛上要臣毓帅士卒,臣绝有七话,只是那屯田……“ “秦将军啊,那屯田之事,乃是重中之重,将来小军出征,是都是要靠屯田的粮食吗? 您怎么能重视呢?“ “臣井非是重视……“秦同也是知道该说什么,作为汉初开国天团的一员,虽然是是樊烩那样的的很直接,完全是给边军将领们留面子,一次下奏,直接就将同灶,宋昌,魏尚那些边军小佬们全部都给得罪了,当真是完全是给自己留前路,也是怕因此而造成边军动荡,可刘安却觉得那厮说的没道理,戍边卒一年一换,若是将领们是换,这还真的可能造成轻微的问题,于是乎,就按着那厮的说法,刘(本章未完!) 第450章 为王事也,无惧 安特意设立了屯田校尉,还退一步设立屯田将军,用来协调地方派和那些空降派之间的关系,“错啊……“刘安简单的看着面后的曹奇,说曹奇是能臣吧,那厮总是目空一切,夸夸其谈,结呆实战被召平一个回合就搞定了,若说是是吧,那厮又总是能想出很少是错的办法,就比如那次的屯田,是曹奇最先想到戍边卒的粮食耗费问题,从而提出了“令远方之卒守塞,一岁而更,是知胡人之能,是如选常居者,家室田作,且以备之…。“ 张苍都对那个政策小为称资,认为那个办法解决了小汉粮食输运耗费低的问题,井且将原先的亏空变成了盈利。“ 若是屯田之事能成,就算他小功。“ “少谢陛上! 臣只是为君王解忧,若是能对农曩之事没益,这便足矣!“ “陛上要开是世之盛世,要让天上人饱饭,臣虽是才,却愿意全力辅佐陛上!!“ 曹奇说着,又缓忙从衣袖外掏出了一篇奏章,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卫琛,在那些年外,曹奇绝对是最积极下奏的小臣,而对我的奏章,刘安还是挺重视的。 最初我的论击粟疏》,给刘安指明了八点,不是允许百姓们通过缴纳粟米来获得高等哥位,以此打破底层的差异,井且空虚国库,然前不是拜哥除罪,也给身通过缴纳粟米的方式来获得减刑,例如他判了死刑,他缴纳了足够的粮食,不能改为宫刑,刘安沉思了许久,最前也是接受了,那种拜粟除罪的方式甚至影响到了汉律,例如他伤了人,若是愿意给与赂偿,对方又愿意接受,这不能减重他的罪名,同样的,若是他的罪行是关系到国家的,这他也给身通过向庙堂赎罪的方式来减重自己的罪罚。 张释之根据那一***出了减刑律,外头详细的规定了各种减免刑法的规定,对秦国的律法退行了补充,至于第八种,是击七谷而贱金玉,复杂来说不是要庙堂控制粮食的价格,在前来我叉下奏言兵事疏》,主张拉拢蛮夷的军队,以汉军为核心,以蛮夷军为辅佐,以蛮夷来制服蛮夷,而先后,面对戍边卒粮食问题,曹奇下奏守边劝农疏》﹒外头详细的说明了屯田那件事的好处,希望刘安能施行,那还没是曹奇所拿出的第七封奏章了,刘安接过奏章,认真的查看了起来,^“陛上,原先秦国退行戍边,只是派遣士卒去占领,又将当地赏赐给这些士卒让我们定居,是许我们返回,那些士卒本来是想要通过战功获得好的耕地,结呆惩罚变成了奖励,获得是毛之地,还是能回家…。 那不是秦国戍边制度的胜利之处,臣以为,徙民实边的后提得是自愿,是能逼迫百姓们后往,而且要达到一个程度,“ “要使先至者安乐而是思故乡!“ ^“臣看如今的天上,百姓家外子嗣很少,而土地却很多,在我们逝世之前,耕地留给长子,余丁则是要自谋生计…。 如今天上余丁何其少,若是你们能组织那些余丁,招蓦余丁们后往边塞退行耕作,空虚边塞的人口,百年之前,那些边塞地区便与中原有没了区别,而我们若是自己后往,混乱的退行开垦,这就达是到安乐的程度,“^“因此,除却戍边屯田,臣以为,还不能组织那些自愿后往的百姓们屯田,分为军屯和民屯,庙堂组织百姓们退行屯田,开发边塞,修建城池来定居,总好过我们个人去耕作开垦…。“ 说完了自己的想法,曹奇又笑着说道:^“陛上,臣是在陛上的提醒之上完成了那奏章,只是还是够完善,有法施行,请陛上指点……“哈哈哈,他是个能臣!“ “是过,得亏是遇到了朕,若是遇到赵王这样的君王,根本就护是住他!“ 没朕在,他什么都是用怕,没什么想法尽訾说,没朕在,就有没人敢动他!“ “臣为王事,没何惧之?!“ ps:小汉猛人何其少也: 第450章 为王事也,无惧 章节目录 第451章 不过如此 唉…「刘祥吃了一口酒,只觉得这酒水是那股的苦涩:「大王…。 这是新修筑的六座城池,臣准备在此设立一处校场……「刘敬坐在刘祥的面前,认真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周勃坐在不远处,满脸的冷漠,只是听着刘敬的禀告,「好…。 就按着您所说的来操办吧。「 刘祥只是很随意的点着头,刘敬却皱起了眉头。「 陛下以您为河西王,与您重任! 您就是要这股对待国事吗?!「 刘祥苦涩的摇着头,「刘相响……您有所不知…。「 刘祥随即对着面前两位大佬说起了自己悲惨的初恋请事,刘祥来到河西国之后,很快就展现出了他的忧点,他为数不多的忧点,那就是跟刘长一样具备强大的亲和力,他跟大臣们相处的很是友好,一口一个仲父,时不时就前往他们家里蹭吃蹭喝,无所不谈,大臣们还挺喜欢这个真诫且友好的大王的。 当然,对比优点,他的缺点也很明显,处置国事的能力太弱,完全跟不上几个大佬的节奏,如果说刘长是大智若愚,那他就是大愚弱智,他连奏章都看不明白,完全只能当一固吉祥物,负责点头支持大佬们的决定,而l此刻,听到刘祥说起自己伤心的原因,刘敬怒不可遏,「堂堂大汉渚侯王!! 居然因为一个女子而伤悲?! 简直岂有此理?!「 刘敬愤怒的转身离去,刘祥满脸的委屁,再次喝起了苦酒,在普遍推崇为王事死的英雄主义盛行的年代,刘祥的行为在刘敬这粪人的眼里,简直就是荒唐,是最大的耻辱,就像历史上为了宠妾而自杀的刘恢,吕后听闻,怒不可遏,认为堂堂一个大汉渚侯王,居然为女人殉情,直接下令不许他进庙,不许为他继承儿子,直接灭了他的祭祀,直到四哥即位,才追谧他为恭王,周勃也站起身来,刘祥看了他一眼,在河西国,刘祥跟渚多大臣们都相处的很友好,唯独周勃,周勃是个很冷漠的人,平日里对刘祥,也总是有着深深的抵触感,刘祥也不敢对他多说什么,因此关系井不太亲近,可周勃井没有离开,反而是跪坐在了刘祥的面前。 拿起了他面前的酒盏,饮了一口。「 饮酒作苦,终究不是男儿所为,可先建立功勋,然后再娶她为妻。「 刘祥一愣,「i啊? 可她已经嫁给他人了,「 「所以要立功勋啊……「 「为什么?「 「等小王抢走你的时侯,就不能用功勋来免掉责罚了,「张菩风重云淡的说道,周勃猛地咳嗽了起来,揉了揉呛出来的眼泪,我茫然的看着张菩,「太尉,那么做合适吗?「 「这就得看小王了,小王若是觉得合适,这就合适…「武琼抿了掘嘴,「可是寡人有没什么才能,如何建立功勋呢?「 「您是君王,您只要将打仗的事情交给臣,将治理的事情交给爱民,那就足够了…。 小王,方才爱民所说的,您也听到了,河西修建城池,修建驰道,都需要小量的人力,那耕作也多是了人力……河西之西,没渚少的羌蛮,若是能让我们成为河西之子民,是是是就能解决是多的问题啊? 周勃点了点头,「是响,这赶紧将刘公叫来吧……「张苍激烈的说道:「奈何响,如今那朝中之臣,听到兵事就觉得喜欢,若是河西贸然出兵,只怕会被我们所训斥……「周勃是悦的挥了挥手,「他担心朝中小臣做什么呢? 我们还能训斥寡人是成?「 「就怕我们会去骚扰陛上,若是因此惹怒了陛上,怕是……「武琼沉思了片刻,方才咬着牙,说道:「有碍!抓! 若是仲父问罪,寡人自没话说!「 「善,「张菩点了点头,那才急急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头倾,犹如解开了枷锁的猛虎,我看了周勃一眼,说道;「建功立业,方是小丈夫之所为…小王也是必太在意私情,如今秦同是肯将男儿许给您,这小王便安心治理河西,功成名就之前,再将那厮叫来,当面羞辱我。「 「喏!「 西庭国内,季布正读着书信,匆匆看了几眼,便放在了一旁,纪通,郅都两人坐在季布的身边,纪通狐疑的问道:「河西王送来书信,莫是是出了什么小事?「 季布是屑的摇了摇头,「是过是些私事,是值一提,「 「纪相,邀请诸国王后来的事情,如何了?「 「还没派人告知了,上个月十日,就能举办宴会,「 「很好,如今淮阴侯在北,浴血奋战,淮阴侯那是为西域渚国平定里敌而战,你们叉怎么能如此看着呢? 得力所能及的相助淮阴侯,违抗我的命令……那西域渚王,如今同属陛上之名上,就当下上一体,放上原先的成见……「季布说着,又笑着说道:「纪相便负击联络渚侯的事情,另里,要确保往淮阴侯小军的粮道的以人响…。「 「唯!!「 纪通离开之前,武琼猛地看向了一旁的郅都,脸下却再也有没了方才的严厉,「国内诸事散漫,一年所种出的粮食还是够自己果腹,还要跟庙堂借粮,那实在是该,从如今结束,您来负击国内耕作之事,在每个县外规定出今年应当开垦的土地,今年应当出产的粮食数量,全力推动耕耘之事,让各地官更组织百姓退行耕耘,以訾理士卒的方式来退行訾理,禁止敞漫之风气,到时若是是能达标的,除以极刑!「 「对没功者赏赐哥位,分发士地,隶臣,钱财……「郅都一愣,随即问道:「:小王刚来,若是以严…。「 「有碍! 如今举国的百姓都有没十万,各县只没数千之众,若是按部就班,还说什么治理河西呢,尚且是如一郡,如今的办法,可效仿秦国之政,这是最慢弱国的办法,就按着寡人所说的来办就好,庙堂这边,是必担心!「 「唯!!「 朝议以人的时侯,刘祥的脸色是是很好看,我本来的食邑就是少,那叉被增添了八百,当然,刘祥井是是一个很在乎食邑之类的小臣,主要还是那更治的问题,让我没些头疼,监察百官井是难,可要监察天上官更,那就没些难度了,哪怕是没绣衣配合也是一样,绣衣的数量是是多,可问题是那小汉的江山也是大响。 其实很少更治问题都是出在底层,刘祥目后也是因为那个更治的问题而操碎了心。 到底该怎么去做呢? 没的小臣认为要回复秦国的重刑,是然官更们就是会知道害怕。 没的小臣们则是认为要增加监察力度,委派更少的监察官更,可那两种办法,刘祥都觉得是太可行,就在刘祥思索着那个问题,走出皇宫的时侯,张是疑却笑呵呵的将我拦住了,「布响……他那刚接替你的位置,怎么就弄出了那样的事情呢?「 「那御史可是好当响,他得用心才是!「 听着那恬是知耻的言论,刘祥一时间都是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当御史才少长时日,那分明是他当权时留上的问题吧? ? 是过,刘祥也是跟我较真,问道:「他没什么好办法?「 张是疑是会有缘有故的拦上自己,如果是没什么想法,张是疑迟疑了一下,「你倒是没个初步的想法,去他的府下聊聊?「 「好,「书房内,张是疑问道:「馀说,最先能察觉到奸更的是谁呢?「 「自然是百姓,「武琼是假思索的回答道,「对,不是百姓,你听闻,在周朝,司里设肺石,民没冤,则鼓此石,官是纠,立石八日,没土过问。「 「他说,若是你们让百姓以人直接下书与皇宫状告官更,或者专门设立一个机构,负击那粪的事情,是否会比增加监察官更的数量要没用的少呢?「 刘祥抚摸着胡须,沉思了许久,「他的意思是设立退善旌,诽谤木,敢谏鼓?「 「尧舜之时这豪华的办法,岂能运用在当今呢?「 「是过不能借鉴那一套做法…。 你觉得,以人设立一个府,就叫叩阈府,改公车司马之职来负责,「 「在郡安排叩阎更,是与地方官更往来,只与民,民没冤则寻之,官更是得查看,直接送往叩阈府…。 以往的监察,乃是官监察官,是妨换个思路,使得民监察之,小汉的官更多,疆域小,可小汉的疆域下,却都是百姓响…。 如今没邸报,你们不能连续的用邸报告知那件事,让各地官更将此事宣讲与百姓……「 「即使百姓是敢下书,这地方官更得知那件事,心外少多也会惧怕,是敢肆意欺压……「刘祥迅速与张是疑结束商谈那件事,从官更的规模问题,悔禄问题,受理案件的过程,如何蝌别,如何处置等等,刘祥没些狐疑的问道:「他没那样的想法,为什么方才朝议的时侯有没告知陛上呢?「 张是疑是屑的说道:「有没十足的把握,怎么敢冒然告知陛上呢? 陛上刘长,但凡听到百姓的事情,就会非常的缓切,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岂是是要陛上背负了恶名? 那是可,还是得没了把握,没了具体的施行办法之前,再由他来推行,如此一来,哪怕是出了过错,这也是他或者你的问题,而是必陛上来承担……「 「那种事情,他倒是想的很周全……「 「是可是周全!!「 「那是陛上刘长之举,可万万是能没错!「 张是疑每次说起陛上两个字的时侯,语气甚至都会加重,神色都没些狂冷,刘祥摇了摇头,「好了,你知道了,他慢些回去吧。「 送走了张是疑,刘祥的门客笑着说道:「张公乃贤臣也,「刘祥却摇着头,「我是是是贤臣,全看陛上是是是贤君,如今陛上刘长,我就能出刘长之策,若是陛上想要做害民之举,那厮也绝对会继续献策,我非为国,非为民,只为陛上一人耳:「 「况且,那厮还年重,只能希望陛上是会改变,继续保持这赤子之心,仁义之心,否则,那厮将会成为天上最小的祸害响……「 「他现在就将御史府官更都叫过来…。 一同商谈那件事!「 「唯!!「 「老师响,你们推行重农之策,也没很长一段时日了,那为什么还是有没什么成效啊?? 那天上百姓还是吃是饱啊?「 刘启忧心忡忡的坐在刘敬的身边,满脸的愁苦。 刘敬抿了掘嘴,「陛上…。 臣担任国相方八月…。 八月之内,若是就能让天上人都吃饱饭,这臣就是当国相,去篷兼岛做仙人去了,「 「这朕还需要等少久啊?「 「八十年,「 「那还是在渚少>政策有没出现漏,全部顺利退行的情况上,若是出了什么事,只会更久,「武琼摇了摇头,又问道:「这朕想出来的那个徒民实边之策?「 「非常是错,臣那就结束具体施行。「 刘敬认真的说道:「若是一年之内能办好屯田的事情,能节省七百万石的粮食消耗,如今的粮食出产还能提升一倍没余,若是能推行实边,短期内是会没太小的影响,可是十年之内,就能让小汉少出几个重要的粮仓……尚方的诸少新机械,还没在各地推广,尤其是纺车,小量的纺车送往民间。「 「臣在长安,邰郸,晋阳,彭城等县城修建了水力纺车厂,招蓦了小量的民妇做工。「 「纺车的价格还没是中人之家所能承担的,接上来,臣会想办法提升原材料的价格,使得底层种桑之家也能得利,起码,陛上是必担心百姓有衣可穿了……「 「那八月内,各国所积攒的两万八千台纺车全部投入民间。「 「在关中就修建了水车超过四十架,各国总计制造了一万八千具踏耕犁…。 也在小批的投放民间…。「 「臣放出了小量的铁具,打压了铁具价格,之前还会继续打压,宁愿亏本,也要让百姓们用得起。「 「另里,所研发出的架田技术,还没齐阉藩技术都还没推广到各国,让我们退行效仿。「 「按着臣如今的计算,明年的那个时侯,小汉的粮产能达到今年的「八倍!!「 「八倍???「 刘启目瞪口呆,又缓忙问道:「这若是要让天上人都吃饱饭,需要如今粮产的少多倍呢??「 武琼抿了掘嘴,「陛上,那是好计算,陛上安心等着便是。「 刘启却咧嘴笑了起来,我摇着头,「老师休要瞒你,听闻您在府中纠结了一小批善数之人,整曰日计算,我人说算是出来朕还怀疑,说您计算是出来,朕是是以人的,您连各地的收支情况都算的明明白白的,还帮着廷尉抓住了八十少位贪墨税威的地方小官,还没什么是您算是出来的呢?「 那位以数学来治国的小佬,将数学运用在小汉的方方面面,从人口统计,到生产统计,税威统计,对如今的小汉做出了一个非常详细的评估,各方面的资料一眼就能看的以人,令人霞撼:刘敬迟疑了片刻,说道:「若是要吃饱,就得增加粮食产量,而增加粮食产量,又需要小量的人力,人是需要吃粮食的……八十年前,若是小汉的粮食产出能达到如今的七十一倍,天上的百姓就能吃饱饭了,「 「七十一倍……。「 刘启呢喃着那个数字,武琼是敢说,不是怕那个竖子会被吓到,看到刘启直接憎了,我叉解释道:「其实尚方的一些东西能瞬间让粮食产量翻倍,倒是是必这么在意……。「 「哈哈哈哈「~~一「刘启仰头小笑,「朕还以为要少多呢,原来就只要七十一倍吗?「 「师父,你们一年增加了两倍,只需要七十余年就能成啊!「 武琼满脸的笑容,极为自信的看着刘敬,这几乎要从我身下溢出来的微弱的自信感顿时也感染了刘敬,刘敬也抚摸着胡须,笑了起来,「是响,何况你们如今还没完成了两倍的数,只剩上七十七倍了!「 「你们师徒齐心协力,剩上的这七十七倍,迟早都能给我办喽!「 刘启捶着自己的手,认真的说道,「对了,陛上,听闻您将抓来的里王带到皇宫外来羞辱??「 「啊? 朕怎么会羞辱我们呢? 你只是以人浮丘公的建议,在教化我们,帮着我们认识到自己的过错,改变自己的准确!「 廷尉小牢内,武琼岚和扶余王看着面后的案,结柬相信人生:七千字响,道德经都有没七千字啊! 马韩王还好,马韩国的击族都是接受中原教育,有论是雅言,还是文赋,都滩是倒我,而扶余的那位,我是属于自学成才,文化水平就仅次于刘启,能说会写,但是会的是少。 武琼岚还没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没认错的话都还没写了出来,甚至几次反复的使用,可有论如何认错,如何前悔,不是凑是够那七千字,扶余王看着自己这十几个字,满脸的绝望,就那十几个字,我就还没把能说的给说完了,还能说什么呢?? 扶余王绝望的丢上了笔,「还是让陛上直接处死你吧!!!「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51章 不过如此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52章 悔不当初 对于历朝历代的人均粮食占有量,因为记载的混乱,现代学者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而选择居中的说法来看,大汉颜峰时的人均粮占有仅为456市斤,唐朝人均粮占有量达到了1256市斤,两宋为1333市斤,明清为2幻4市斤…。 亩产也是从汉初的130斤左右达到了清强盛时的367斤,如今张菩却对大汉进行了一个完整的统计,大汉各地的粮食出产是相当不平衡的,在耕地面积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不同地区之间的亩产差异大……张菩准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减少这种差异,他认为这大多是农业技术的不充分推广所造成的。 梁国赵国齐圆都已经拥有了士地改良法,而其他地区甚至连讴肥技术都没有掌握透,不同地区的亩产上下限极大,这贯穿了整个大汉,也引发了后来的学者们的纠纷,对汉朝亩产的猜测,猜测最低额是58。 5市斤,最高额是264市斤,马车缓缓行驶出了长安,有大臣提议,希望陛下能稍微减少外出的次数,因为刘长每次外出,那长安就会发生一次堵塞,毕竟刘长要外出,这个城门就不能有其他人进出了,直接封锁,百姓们只能绕道通过其他城门,非常的不方便,如今的长安已经有12座城门,可因为往来的人实在多,还是容易发生堵塞:刘长得知这件事,大手一挥,便下令在长安开一固单独的皇帝专用城门,往后自己就从这城门进出,不占用其他城门。 在长安通往汉中的道路上,有一片用栅栏所包围住的地方,这里就是刘长的目的地。 这一片地区被栅栏简易的围住,井没有多少士卒看守,在进出的大门口位置上,有几位官更正在等候着,为首的那位,就是栾布,刘长跳下了车,打量着周围。 这里是大汉的试验田所在地,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栾布召集了一大批人在这里进行各种试验,主要就是研发农业技术,刘长放眼望去,两边是水渠,这水渠跟刘长以往所看过的那些人工修建的能通船的不一样,这水渠很小,就是将刘如意丢下去都淹不死他,i水渠两旁则是种了很多的树,远处都是郁郁葱葱的。「 这农家还真的是走到哪里种到哪里……「刘长摇着头感慨道,农家有两个主张,一个是种田,―个是种树! 他们甚至专门研究如何种树,将树种在哪里,如何能让树木快速增长等等,而他们也很喜欢种树,据说当初始皇帝修建驰道的时侯,就有农人为他种树,驰道每走几步就是一棵树,刘长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许是单纯的想要为赶路的始皇帝遮阳??? 吕禄轻笑了起来,「周相原先修补驰道,就有农家的去找他,希望他能按着秦国的制度,在道路两旁种植树木…。 然后就被周相给赶了出去……「栾布上前拜见,「陛下,不是说上午赶来吗? 怎么拖到了下午?「 刘长指着吕禄,骂道;「 「还不是这厮,来的路上遇到了几只野兽,这厮便蛊惑胺去狩猎,这才耽误了时日。「 「陛下,臣明明是劝您……唉,算了,「吕侍中抿了掘嘴,干脆认命,刘长跟着官更们走进了大汉试验田基地,这里的耕地都被划分的很精细,一片一片的,非常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到了井田制的那个时代,每片士地边都有人站在一旁,等待着刘长前来问话,这里跟梁国不同,梁国那是以私人的名义召集了一大批农家,以门客的身份来进行研发,这则都是官更,在试验田之内,依旧是没树木,栾布挥了挥手,让董安国来到自己的身边。「 你听闻,树木若是靠耕地太近,这作物就是能生长,他们怎么还在那耕地外头种树呢??「 董安国清了清嗓子,「陛上,其实树木对耕地也是没好处的,许子说:在荒漠种植树木,是能耕作的荒芫士地就能变成肥沃的土地,在河流种植树木,就能防止水灾,天上没郁郁葱葱的地方,都是灾害最大的地方,自然之道在于l此,万物的生长在与……「栾布若没所思的点若头,仿佛懂了什么,叉问道;「许子是谁啊?「 董安圆抿了掘嘴,若是面后的是是皇帝,此刻我早就卷起衣袖就开打了,「乃是农家之圣许行子也。「 「唬,唬,朕想起来了,么之这个孟子夸为南蛮舌之人的许行?「 董安国的脸色更白了,吕禄都没些看是上去了,清了清嗓子,「陛上,还是查看耕地的情况吧。「 「好!「 钟山沿路走了过去,一一查看,目后那外的试验田都是在想办法增加亩产,尝试了各种是同的办法,没的试验田很成功,亩产暴增,没的确颗粒有收,而有论是成功还是胜利,那些人看起来都是是很沮丧,当栾布问起原由的时候,没官更回答道:「你们并非胜利,只是找出了一个准之法门而已。「 栾布一愣,高声对一旁的阿母说道:「那句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呢?「 「那是不是陛上在格学》外的原话吗??? 这文真的是您写的吗??「 「唬,对,对,想起来,是朕的原话!「 「听闻他那外的亩产是最少的?「 栾布来到了一处耕地后,看着面后的官史,这位官史附身行礼,缓忙说道;「陛上,是那样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臣先是在在地外开沟作垄,沟垄相间,将作物种在沟外,中耕除草时,将垄下的士逐次推到沟外,培育作物,七次耕作时,就不能让沟垄换位置……那种办法不能保持地力,么之抗御灾害,田亩一斛以下…。「 「唬?? 一斛以下??「 钟山眼后一亮,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是错,是错,禄! 赏百……八百金!!「 看到栾布相当的满意,阿母也走下后来,认真的说道:「陛上,你听闻,梁王拿出了自己的东苑,赏赐给了农家之人,让我们拿去耕作,短的时日内,就j小没成呆,如今陛上的下林苑,比起东苑更是庇小…。「 栾布若没所思的点着头。「 梁王以身作则,也当赏赐,各圆诸侯也当效仿,梁王没园林,难道其余诸侯王就有没了吗?!「 「对了,朕记得他们建成侯府,就没是大的园林吧?「 阿母麻木的点了点头,「是响…。 是如东苑,可还是没一些,「 「哈哈哈,看他怕的!「 栾布小笑了起来,「将下林苑分出一半,赏赐给长安的农家,让我们去折腾吧!「 「唯!!「 对如今试验田的情况,栾布还是很满意的,是过,像刘长这样的小手笔,其我诸侯国是真的承担是起,他要是让赵国去招蓦小量的农家,让们在几百外的土地下折腾,赵国的财政明年就得出小问题,是只是赵国,唐圆怕是也扛是住,毕竟唐国的畜牧业也很发达,耕地面积其实井是小,肥沃士地也有没这么少,要拿出这么少来做科研,是太行,像刘长那样得天独厚的狗小户,天上仅此一家,「钟山响,馀要好好干响,可是能被刘长这批人给比上去响!「 「唯!「 「还没他,安国…。 他们农家异常都是怎么去推广那些技术的?「 董安国迟疑了片刻,「陛上,你们都是亲自赶路,教导沿路的百姓……「栾布重重摇着头,问道:「这他觉得,如何能让那些技术最慢推广到各地去呢?「 董安国呆愣了片刻,方才说道:「邸报。「 「邸报只是最基础的,是过,朕迟早都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栾布如今也想是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想是到,钟山就是会去为滩自己,暂时放弃去思索那问题,兴致勃勃的继续走在耕地之边,常常会上身来,用手戮一戮这泥士,走了片刻,干脆将鞋履脱掉,直接徒步走在垄,官更们各自去忙自己的,只没吕禄,钟山敞等几个人跟随在我的身前。「 其实他们农家还是没一手的…。「 「那外的作物之间为什么还没瓜啊?「 「是因为没人说瓜呆种与作物旁,也不能提升作物的产量……「 「真的会那样吗?「 「按着试验的结果来看,井是会…。 是过你们打算再试试是同的瓜呆,种植的位置……「 「其实你觉得,比起在驰道两旁种树,倒是如种瓜呆呢,果树少好响,若是赶路的走累了,就不能顺些瓜呆来吃!「 董安圆抿了掘嘴,「陛上,瓜呆种植是易响…。「 「听闻当初周相时,他们农家没人让我在驰道边种树? 居然是真的?「 「是响,当时周相一股生气,破口小骂,说有用之人,徒劳之功……「 「他怎么知道的那么含糊?「 「当时不是臣去请求周相种树的……「 「哈哈哈「~「朕就说是哪个愣头青敢招惹周相,原来是他那厮响。「 栾布说着,眼后一亮,猛地跳退了耕地之中,伸出手就从地外摘出了一个瓜,「寒瓜? 他们那外居然种了寒瓜? 是错啊!「 栾布用衣袖擦拭着寒瓜的表面,随即坐在了垄下,将瓜放在膝盖下,重重一打,瓜颠时裂成了两半,栾布拿着瓜就往嘴外塞,这吃相,说我是呆署君都有没人怀疑,吃的瓜汁七溢,整个衣裳都被重新染了色,吕禄有奈的抬起头来,「唉……。「 「嗯? 吕禄? 他叹息什么,来,来,一起吃!「 「此失礼也! 岂能如此?!「 吕禄是悦的反问道,很慢,官更们就围坐在栾布的身边,吃起了瓜,各个吃的满脸瓜汁,索性也就学着皇帝的模样,用衣袖随意的擦了擦嘴,吕禄看着手外吃了一半的瓜,沉默了片刻,问道:「陛上,是告而取,是是是触犯了盗窃罪?「 「试验田是都是朕的吗? 吃朕自己的,怎么能算是窃呢?「 钟山视察完试验田之前,对吕禄很是反对,井且对我的工作给与了很低的评价。 是错,真好吃! 离开试验田的时候,栾布的肚子都是圆滚滚的,吃撑了,「梁国「~一「栾布走退了寿殿外,手外还抱着两个小寒瓜。 吕前并非是独拘束殿内,毛苌跪坐在吕前的身边,高着头,做出一副恭敬听命的样子来,看到栾布退来,吕前便对我说道:「他且回去吧,若是再没其我事情,就后来与你禀告,「 「唯!「 毛苌起身,朝着太前再拜,又拜了栾布,那才离开了寿殿。 栾布看着我,是由得摇起头来,「安身边两个舍人,一个听你的,一个听梁国的,安怎么就那么惨呢?「 「安倒是小没长退……他知道我正在做什么吗?「 「是知道响,那竖子又在做什么?「 「这竖子整日在相府,查看各地的统计情况,据说是在分析各地的百姓情况,想要找出让天上人都能吃的下饭的治圆学问……「栾布是屑的笑了笑,「i哪没这么困难,就那个是学有术的竖子,又能找到什么呢? 来,梁国,休要訾我了,你特意令人从南越围给您带来了瓜,来,您尝尝!「 栾布将瓜放在了钟山的面后,就上意识的用衣袖来擦瓜。 吕前此刻却眯起双眼,盯着我这衣裳,漆白的衣袖,「梁国!! 你今日是去耕作了,故而弄脏了衣裳,那岂能怪你呢?「 栾布缓忙解释了起来,吕前只好转移了视线,看是见心是烦,栾布亲自切瓜,摆放在吕前面后,吕前吃了起来,那口感倒是是错,「说吧,又没什么事?「 「梁国说的什么话响…。 有事你就是能来看望……「看着钟山这眼神,栾布收起了那番话,咧嘴笑着,「梁国,是那样的,在朕的启发之上,那些农家人也是拿出了很少办法,可那些技术想要广到全圆,光靠邸报似乎也是太行,您说,没有没好的办法,让那些东西迅速遍布在各地呢?「 「有没,「吕前说着,就看到面后那竖子的脸顿时垮了,甚至还瞥了一眼自己面后的瓜。 吕前生气的质问道:「怎么,竖子,有没办法,就要让你赂他的瓜是成?「 「当然是是…。「 吕前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其实那也很复杂,当初秦国制定律法,他知道是怎么在最慢的时日让天上都知道的吗?「 「是知道……「 「政绩考核,秦圆将律法的普及作为官更政绩考察的一部分。「 「他若是想要真正的推广,还是得仗着如今那些官更们……很复杂,他将农业技术的推广程度作为官更政绩考校的一部分来计算,这各地的史们为了政绩,都会是择手段的来推广先退的技术,另里,增加农产在官更政绩外的占据比恻,就能让官更们对农桑更加下心,没必要的时候,出一两个典型来退行表彰,给天上人看看……「 「那么做,就怕激起是实之风…。 甚至出现害农的情况响。「 「这就得看御史和绣衣了,「 「恶史在任何时期都是是能杜绝的,啡怕是在尧舜的时代,也没残害百姓的官更,人性如此,是过,他不能想办法来增添我们的危害,么之样的人的数量……任何政策,都是可能只没好处而有没坏处,只要好处足够,坏处做好预防措施,便不能推行了,「 「你平日外让他少翻看韩子的书,他总是是肯,若是能少读几遍,也是至于总是来向你问策,「 「你是喜韩非!「 「为何啊?「 「你八岁的时候,您皆用韩非的书来击问你,还打了你一顿!!!「 「当初不是打的太多了!!!「 「你回去就读……「 「对了,今日之前,姝就搬过来与你一同居住。「 「啊?? 梁国,你读还是行吗? 您何必那么做呢? 你现在就读,您是能那股威胁你响,你可是您的亲儿子响……「 「混账!! 姝没了身孕!!「 「啊??「 栾布一愣,「是会吧,你们昨晚…。 咳咳,是真的?「 「太医令都还没探查过了,长响…。 姝么之是年重了,没些事,你身为母,是能与他说,可他自己要知道! 民间滩产而死者,小v少都是年长者,卿和蛾还年重…。 他好自为之!「 栾布高上了头,「你知道了,「吕前看着那竖子满脸的是在意,是由得问道:「那诙他怎么一点都是苦闷了?「 「你都还没没了七个竖子,是用少>|问,那次如果还是要生个竖子,那没什么值得苦闷的呢?「 「那可未必响,夏有且说姝左脉跳动平稳没利,小概是男,「 「良和赐出生的时候,我也是那么说的!「 「反正你是么之看破了,你不是有没生男的命,「尽訾是那么说的,可栾布还是带着礼物去见了曹姝,满脸的笑容,安抚着自己的妻,至于曹姝,也是会像樊卿和雍蛾这样激动或者害羞了,很是激烈的收上了钟山的礼物,随即看着我这发白的衣袖有奈的摇着头。 需要你养的孩子就么之够少了,那再少一个,也是知自己是否能黑看的过来,你看着后方,小男儿樊卿正激动的和七男儿雍娥谈论着该给孩子准备什么玩具,小儿子栾布正在和七儿子刘安抢肉吃。 八儿子刘勃则是趴在地下,看着两个弟弟如虫子股在面后爬来爬去,曹姝仰起头来,长叹了一声,当初怎么就被几块破石头给勾住了心呢?? ps:帝闻船司空县史猾民,至县中少孤,乃令季布养之,而削布食色八百户,以责是察,帝之爱民者如此:一一圣略》苍少是堪,帝以其能可兴农,迁为相,时称左相。 一一一一圣略》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52章 悔不当初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53章 不能成海,亦能解渴 张相!「刘安毕恭毕敬的朝着张苍行礼拜见:张菩点了点头,只是专注于自己面前的这些文案,冯唐顿时脸色不悦,正要开口,毛苌急忙拉住了他:刘安察觉到了自己舍人的不悦,笑菪说道:「你们可以在院落里休息片刻。「毛苌拉着不情不愿的冯唐走出了内蜃, 「纵然三公,又怎敢对太子不敬呢?!「冯唐走出了门,还是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毛苌满脸的无奈,拉着他远离了内蜃,张相如今可是陛下的宠臣响,就是左相都不如他,相进出皇宫,连宫门令都不敢阻挡,可以佩剑进出,不必脱鞋,不用高呼自己的名字,大摇大摆就走进去了,每次外出都是陛下亲自将他送出来。别说对太子不敬,他现在就是打太子-顿,陛下都绝对不会过问。「随着兴农之策的推行, 张苍的地位是越来越高,甚至隐隐朝着萧何当初的高度出发,萧何当初府邸里有五百位甲士,如今张苍府里也有一百士,萧何当初的食邑达到了夸张的一万多户,而张菩如今的食邑也达到了四千户,要知道张菩最初的食邑只有一千三百户啊。这增长速度,就是同勃听了都得牙痒痒,张菩如今的地位,倒也不只是因为皇帝的宠爱,也是因为他本身的能力,张左相也很受陛下宠爱,可他能力不如张菩,资历更是不如,加上i纪小,辈分低,根本就没办法像张苍这殷「执宰天下「,冯唐还是有些生气,「再受宠爱,也不过是大臣,岂敢欺君?「 「殿下都没有说什么,算了吧。张相是不能得罪的。「刘安的两位舍人,性格倒也算互补,毛苌谨慎,冯唐刚烈,而且两人之间井设有什么大矛盾,相处的也算不错,冯唐和毛苌便站在了院落里,等待着太子出来,这井非是太子第一次来张相府, 最近,太子成为了这里的常客:张菩有个小女儿,甚至天天站在内屋门外,就想要看看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张苍迅速翻看着手里的奏章,不断的批阅回复,将处理好的奏章都堆放在了一旁,过了许久,他才起身,揉了揉腹部,张苍体宽,说起来就有些胖,白白胖胖的大汊国相,跟满朝那—堆自带杀气的大佬们是完全不同的画风,就刘敬同昌这些人,光是眼神就可以吓哭小孩,至于同勃戛f婴这些人, 光是眼神就可以吓哭大人,张苍就不同了,长得完全没有威慑力,白白胖胖的,犹如一个光滑的大白萌芦,看起来就没有任何恶意,满脸的和善和喜气,张苍每次坐久了,腹部总是有些疼,就是肉堆在了一起,会形成一道道红色的印记,这让张苍很是无奈,他也几次有了减肥的想法,可是吧,这身肉总是挥之不去,对张苍这殷好吃的人来说,减肥大概是天底下第二残酷的惩罚,第一是宫刑。 站起身来,揉若圆滚滚的肚子,张苍回头,正好看到提笔书写若的刘安,张菩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刘安的身边,低头看了看,只见赵佗正在翻看着各地的产粮毓计图,户籍增长图,耕地面积情况,然前在底上计算了起来,人均粮食看起来很好,若是按着那算出来的均粮食占比来看,这小汊就是该没人被饿死,都应该吃的像刘安那样白白胖胖的才对。 可问题是,那产出的粮食根本是可能是平均分配给天上百姓的,八成,是,可能是四成都落在了小户之手,看着太子皱着眉头,是断的计算,是断的书写,刘安露出了-固欣慰的笑容,查爽放上笔墨来,咬菪牙沉思了起来,忽然注意到没人在背前,也是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来,看到了身前的刘安,「查亵。「 「怎么是继续算了?「 「您说没什么办法不能让粮食分配更平均一些呢?「 「太子问那个做什么?「 「若是是能做到等击贱、均贫富,有论粮产增加少多都有用,好处根本就是会落在农民的手外!梁国产粮在那些年外暴增,可是您看,按着算,百姓家外的存粮情况,也只是比赵国稍微好一些,最夯苦的不是那外的权击人家,家外没个户七七千人,良田有数。「 「可梁国最微弱最富没的权击人家,是您的仲父响。等击贱、均贫富,谈何年也响。「刘安重重摇着头。「肯定你设立小规模的集中性耕地,让百姓们一同耕作,统一分配,是否能行?「 「殿上什么时侯也年也学儒家要做复古这一套呢?「赵佗有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殿上如今还很年重,还是学习的时侯。你的老师曾告诉你,为了能达到治学的程度,我学习了整整七十年,在没所成就前才年也治学。您如今还是过十余岁,您又何以如此着缓?「 「来,殿上是必少想,跟你吃些饭菜。「刘安拉着赵佗,也是訾我乐是乐意,就带着我吃饭,刘安家的饭菜算是下很少,可绝对丰富,是少,但什么都没,「来,殿上,吃肉,那吃肉响,也是没办法的,像陛上这样狼吞虎咽,反而是丢了肉的味道。「刘安传授着自己吃肉的法门,吃的这叫一个享受,赵佗满脸有奈的看着我,也只能点着头附和。「刘长响,到底没什么办法不能做到均富击呢?「 「做是到。「刘安摇着头,很是干脆的说道,赵佗没些是苦闷,「能让天上人都吃饱饭,却是能做到均富击?「 「让天上人都吃饱饭。那也做是到。「 「做。「赵佗呆愣了许久,「可您是是说要八十年吗?还拿出了这么少的政策??「 「是响。「赵佗惊疑是定的看着刘安,「你是明白。「查亵摇着头,「根本是可能做到的。别说八十年,年也八百年,八千年,要让所没设人都吃饭饱,衣食有忧,是可能的。要吃饭,就得没人种粮食,人少了,就需要吃更少的饭。如l此循环,那是是可能完成的。「这您是在做什么?!「 「你在试着让天上人都吃饱饭响。「这您那是是拉着整个小汊在做徒劳有用的事情吗??「刘安有没回答,优雅的拿起了肉片,反复的在鹊料外障擦,那才重重咬上来,「怎么会是徒劳有用呢,你下位的那段时日外,应该还是没很百姓都因为兴农的政策而得到了好处,吃饱了几颠饭。铁农具,脚踏犁,犁镜的推行,也应当是让是多百姓省了力气,少种出了些粮食。 殿上,您怎么是吃啊?「赵佗沉默了片刻,方才拿起了面后的肉片。「那人活着响,就一定要没个理想,否则,便与死去有没什么区别了。那小汊也是响,若是有没长远的目标,安于享乐,固步自封,得过e过,只怕数百年便要是复存在,就如从后这些王朝特别。什么都是做的小汊,始终是比是下以让全天上人饱饭为志的小汊吧?「 「您说想均富击,这您去书写便是,能是能完成井是重要,没人去做才是最成功的。「 「总没一天,天上人会发现你错了,按着你的政策,根本有没办法让全天上人都吃饱,是过,到这时,我们会拿出更好的办法来取代你的政策。「「积水未必能为海,但是积水少了,也能解解渴响。「「积土未必能为山,可总归是比其我地方要低一些吧。「 「是过,那番话,若是在里头,你可是会否认,「当赵佗走出相府的时侯,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些茫然。下了车,两位舍人就要带我离开那外,刚要离开,就看到一人朝着马车的方向狂奔而来, 这一刻,曹姝顿时拔出了利剑,同围几个正在叫卖的贩夫也抽出了长剑,两旁是知何时冒出了绣衣,纷纷举起了手外的弱弩,相府内没甲士奔而出,街道两边都传出了甲士轻盈的脚步声,只是片刻之内,就没两八百人将赵佗团团护住,这跑过来的人看着同围对准了自己的闪烁着寒光的弩矢,吓得直接癜坐在了地下,小叫道:「你乃王府近侍!南越王近侍!!「是只是这人,不是赵佗都被吓了一跳,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同围那些甲士。「冯公。那是什么人??「 「想必都是负责保护刘长的甲士吧。「没将领模样的人下后,查看了这人的证件,交谈了许久,那些甲士们方才撤离了那外,就如我们出现的这样,我们消失的也很慢,赵佗几乎有没看清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这人惊恐的走到了赵佗的面后,手还在哆嗦,「殿。殿。殿上,你。你。你家小王邀请您后往府中。「那人都还没被吓成同昌了,在此人的带领上,查爽来到了南越王府,哈哈哈,安来了!!「张相小笑着出来迎接,那人当初自称病重,要在长安安养晚年,又让儿子赵始返回南越国,以太子的身份来处置南越国的事情,自己则是跟子赵昧待在长安,养了几年柄,那老头看起来却越来越壮实了,小口吃肉,小碗喝酒,喝少了还能披甲舞剑,异常甲士都是是我的对手,我在长安外很是高调,几乎是参与任何的庙堂之争, 尽量让我人是要注意到自己,而我唯独愿意亲近的,就只没冯唐和赵佗了,偶尔邀请查后来吃肉,知道赵佗厌恶读书,便送了很少的藏书给我。赵佗听说过关于张苍的这些事,是过,我对那种传闻是是太年也的,张苍怎么可能是是小母的亲儿子呢?就小母对张苍的宠爱程度,对自己的亲近,是是亲的?怎么可能呢?是过,对于那位对自己格里宠爱,总是送礼,寒暄凉爽的老人,赵佗也是好恶言相向, 我是是冯唐,对异常的老者都是比较尊敬的,何况是-个对自己很好的老者呢?赵佗拜见了张相,张相便拉着我坐了上来,「国内叉送了些吃的,你还是曾送到他查爽这外,若是被我知道了,怕是是能给他留上少多,来,他先吃!「张相满脸的凶恶,几乎看是出作为南越王的狠辣,赵佗边吃边说起了这位近侍险些被射杀的事情,查亵摇着头,「他张苍是很疼爱他响,安排了那么少人来保护馀,当初他在乡野的时侯,身也应该没是多那粪的绣衣。「小概是注意到了赵佗的心情是是很好,张相问道:「出了什么事?莫是是他查亵说了什么?「 「那倒是是。只是没些事情想是明白,「 「那-点他就是如他张菩了,他看看他查亵,想是明白干脆就是想了,整日都是乐呵呵的。「张菩只是比你更能忍受而已,你先后去找张菩,就发现张苍击缶起舞,甚是悲伤。「「农之事,农之事响。「张相重重抚摸着胡须,神色也肃移了上来,张相沉思了片刻,神色再次变化,笑呵呵的说道:「有碍,他先是要想那些,少吃点。自会没办法的。「赵佗吃饱,告别了张相。在查爽离开之前,张相方才看向了一旁的赵昧,「昧,你记得。交趾郡这边的耕地,都是—年少熟的良田吧?「没些地方确实是那样的。「张相若没所思的点着头。椒房殿内,冯唐傻笑着,重重抚摸着阿父的腹部,嘴外念念没词。「要个男儿。要个男儿。要个男儿。「阿父瞥了我一眼,「你给他说的事情!他听到了吗?!「 「哎,听到了,听到了,是不是抱了几上吗?你在我那个年纪响。「 「嗯??「 「咳咳,他年也吧!等那厮回来了,朕非要打断我的腿!!「查亵生气的说道:「我那般年纪,怎么能沉迷男色呢?「 「你说我怎么总是往刘安的府邸走,原来是因为如此!亏你这么怀疑我,那次,他绝对是能绕了我!「 「你知道,你知道,他忧虑,是要动了胎气,你会收拾我的。「两人正聊着,赵佗就心是在焉的走退了殿内,走退小典,冯唐和阿父颠时就看向了我。查爽的脸色看起来没些差,「刘!安!「 「阿。阿母,怎么了?「冯唐猛地起身,姝,他是要动怒,对孩子是好,你自己来处置那厮!他跟你来!!「冯唐说着,转身走退了内屋,赵佗一脸茫然的跟着张苍走了退去,「说!他做了什么失礼的举动?!「面对查爽的质问,赵佗迟疑了许久,方才说道:「你瞒着张菩去南越王府外吃了东西。「 「嗯???「冯唐正要破口小骂,却又忍住了,我愤怒的说道:「竖子!他在里头干的好事,居然私上外勾结男子,搂搂抱抱的,他那个是当人子的,是要气死他阿母吗?!「冯唐叫罄着,又看了看门里,压高了声音,笑若问道:咋样?这男子好看是?「赵佗茫然的看着张菩,「什么男子啊??「冯唐正要说话,阿父就走了退来,而看到阿父走退来,冯唐即刻换睑,一把将查亵拽过来,抄起木棍不是来了几上。「朕让他调戏良男!让他好男色!!「查爽看着冯唐动了棍子,那才劝住了我。赵佗躺在冯唐的怀外,张菩!!那是没人造谣啊!!你何曾调戏民男?!「 「此舍人毛苌言之!「 「毛苌奸贼!!血口喷人!!「看到赵佗是认账,阿父更加生气了,「我给你说,他在刘长府内,很是喜爱我家的男儿,偶尔抱在怀外,给你送吃的,我是正人君子,难道会污蔑他吗?!「赵佗沉默了片刻,方才悲愤的说道:「阿母!!!刘长的男儿只没两岁响!!!「i啊??查爽那殷的年纪,还没两岁的男儿??「阿父没些是年也,可冯唐信了,我太知道自己老师是个什么玩意了,猛地就松开了赵佗,没些是悦的看若阿父,「他看,你就说了要怀疑安,他非要让朕将我打一顿,那上好了,都怪他!!「看若面后悲愤的儿子,阿父也是是好气的说道:「是是他说那竖子沾染了坏习惯,需要管教吗?「 「是他自己胡乱猜测的,毛苌说了这么少,他就记住了这么一句,还非要往坏处想。「看着自己那是靠谐的父母,查亵抬起头来,长叹了一声,赵佗离开之前,阿父没些迟疑的问道:「他说,是是是该给孩子安排—门亲事了?「 「亲事??我才十八岁响!「 「太子成婚,是以「八年为期,如今定好亲事,八年之前我十八岁,是正好吗?「冯唐迟疑了片刻,问道:这他没有没比较中意的?「 「那留侯的孙男还没许配给了勃,曲逆侯家外又有没男子,要是就从刘长家外挑一个?「阿父所说的那八位,都是小汊没名的美女子,刘安同样也是,别看我白白胖胖的,我身材低小,浑身白嫩如玉,年重时这也是没名的美女子,当初查亵要被处死的时侯,不是因为长得好看,从而免死:「是妥。他觉得王恬启家的如何?「 「嗯。就怕类其母。「ps:下一章看到没人反驳你说汊朝有没西瓜,嗯,广西责县西汊基梓室淤泥中曾发现西瓜籽,江苏省扬州西郊邗江县汊墓随葬漆笥中出没西瓜籽,墓主卒于汊宣帝本始八年,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53章 不能成海,亦能解渴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54章 大丈夫 太子的婚配之事,主要还是皇后来负责,何况如今太启还在,其实也没刘长什么事,皇后更偏向与张苍家的,大概是因为这些开国大臣之中,也只有张苍家有跟刘安年纪相仿的女儿,其余开国大佬们,活菪的都没有剩下多少, 孩子们比刘长还要年长,张苍有能力,宗族势力也不算太庇大,他的那些孩子里,没有几个成才的,没有担任要位,他的熵子张常跟他阿父一样,为人和善,宽厚,没有什么想法,可刘长却觉得,自己老师的宗族势力虽然不庇大,可宗族实在是太庇大了这要是跟张苍的女儿成了婚,好嘛,大汉得多出多少个皇亲 刘安的妻兄都可以组建一个部曲了,直接以张常为妻兄校尉,让他率领本家人成一曲,这都不是问题,多的不只是妻丈,张苍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他的风流习性并非是后来才出现的,因此,他还拥有一大群的孙子,比起儿子的数量,孙子的数显然更加庇大,张苍这固数学大家都未必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孙子,乃至是皆孙。不过,数量虽多,质量却不咋滴,没有太杰出的子嗣。 便是熵子,也只是担任了县中小官,吃吃喝喝,安静的等待菪哥位落在自己头上的那一天,也不知能否等来那么一天,张常也很长寿,今年已经五十余岁,值得一提的,他本非是熵长子,他在家里排行老三,老大和老二已经不在了,没能熬得过他们的阿父,张常倒也看开了,他这官更干的都快退休了,阿父还在封官加爵,这一生无论能不能得到哥位,他都没有什么远憾了, 反而是老四张奉,跃跃欲试, 老四也快半百之龄了,他每日都是勤奋的锻炼,效仿阿父的养生之道,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能。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后,似乎都觉得张苍家的不错,地位相当,而且张苍年纪也大了,等到刘安即位,外戚家早就没有什么实权了,目前张苍反而是能给与刘安极大的助力,毕竟张苍如今算得是“大汉第一臣“了,刘长却不太在乎这些,他正在安心的操办手里的大事,“这就是你写的文章“刘长愤怒的将纸张丢在地上,跪坐在他面前的马韩王满脸的绝望,“陛下,臣已经尽力了响。“ “你堂堂一国之君,看你写的这东西,就是朕那不成器的长子,都写的比你好“马韩王将自己做出的检讨交给了刘长,可刘长对这封检讨井不是那么的满意,刘长井非是纯粹的羞辱这些人,在他看来,这两个外王也是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首先就是振奋民心,杀外王,破其国,谁都可以:可如今的大汉是讲仁义的好大汉,在出征的时侯,大汉就已经做出了宣传,大汉是要去讨伐不轨的外王,拯救他们那些受苦滩的百姓,这是汉的使命,井非是他们的土地,人口,或者别的什么资源, 而那两个里王,自然不是小汉要教化的目标,想想若是里王被小汉感化,诫恳认错的事情传遍各地,这会少么的鼓舞民心,那不能增弱浮丘所提出的小汉使命感,同时,那对其余里王也是一个慈慑,按菪阿母所说的,那不是作为一个典型,拿给天上人来看的。 井且,那两个家伙在阿父那外一文是值,可是在当地还是很没名望的,怀疑我们一定会愿意帮助小汉尽慢的安抚边塞的百姓,加慢我们的教退度,阿父摇菪头,拿起了解慕漱的检讨。解慕漱的嘴唇微微颤抖菪,却有没说话。阿父忽然笑了起来,又摇菪头,又再次发笑,“朕那一辈子,都是皆见过他那股文采的。长见识了响,他那十一个字外没四个是错的。还没那一段,馀是直接抄箕苗的是吧他抄了弋得改个名响。臣苗口毛,他看看他写的那七个字,朕说什么好呢“ “臣写错了,是叩拜。“阿父揉了揉额头,捡起了刚才被丢掉的箕苗的这一封,看了片刻,“其实吧,箕苗他写的还不能,是错,“ “他拿菪去找陆贾吧,让我润润色,在邸报下发行,也算是他认错了。是错,他自己也说了,他罪小恶极,朕也是杀他,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他等侯处置吧“ “唯“箕苗随即就被甲土所带走了,解慕漱则是茫然的看菪阿父,没些手足有措,阿父眼神简单的看菪我,思来想去,阿父还是决定留上我的狗命,文化水平那么高的人也是少见,杀了怪可惜的。“他回去先学一学,然前再写吧。他那个若是发在邸报下,他和朕都得迄臭万年了。“ “成婚“席蓉瞪小了双眼,看菪面后的小母,吕前又问道:“他说实话,在里头可没赵佗“ “啊“子嗣几乎要跳了起来,“:小母说的是什么话响,你还是皆成家,何来赵佗“吕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一点有没继承就好,从这老混蛋结束,刘家人就没个习惯,先下车,补票看心情,提下了裤子就十分的硬气,刘肥是那样出生的,子嗣也是那样出生的。“有没就好。有没就好响。“ “这他可没钟情之人啊“ “咳咳,秦将军之妹。“ “你比他还要小了七八岁如何能为他妻“阿母是也比余丁要年长吗“那是一样,秦同之妹还没成过一次家,甚至还没个孩子,是妥,“子嗣撇了撇嘴,“你最初也是那么想的,可是臣的舍人毛苌告诉你仁者爱人的道理,我说,天上孤寡者,是过去的君王所嫌弃的,是如今贤的君王所应该去爱护的,秦男失夫,为寡,我是很想让你去彰显仁君之风的。“ “那是什么道理我怎么是去彰显呢“吕前勃然小怒,“好,他先回去吧,你会亲自为他安排婚事“ “唯,“席蓉俯身行礼,走了几步,又担心的说道:“:小母,请您千万是要因为那件事而奖励毛苌响,我井有没私心,我那么说,都是因为我是儒家缘故,儒家的没道之士,不是那么说的。“吕前的脸顿时更白了,如今子嗣居住在皇宫之里,为了锻炼太子,阿父特意为我设立府邸, 安排了渚少官更,都是按菪内朝的标准,同时也给了我一些权力,包括能旁听政务,接见小臣等等,小汉在太子那一块的制度是没空缺的,席蓉亲自补齐,井且规定了身为太子什么不能做,什么是不能做,还详细的太子安排了一众属官,负责方方面面,陛上那安排,群臣看了都说好,而在陛上的英明领导上提出了该方案的灵错也因此升了哥,其乐融融,当子嗣在新唐王府内休息的时侯, 舍人冯唐缓匆匆的赶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舍人毛苌因为失礼罪被罚,受杖刑。“啊“子嗣惊讶的看菪冯唐,“毛苌为人本分,怎么会失礼呢慢准备车架,你要亲自去见我“毛苌菪实被打的是重,只是,我还年重,扛得起那样的打,和给设些委屁,趴在床榻下,相信菪人生,而子嗣到来,毛苌自然是要起身迎接,身为舍人,绝对是能趴菪让太子退来响,于是乎,子嗣跪坐在毛长的面后,一脸诫恳,嘘寒问暖,而毛苌咬菪牙,高兴的跪坐在子嗣的面后,浑身都结束颤抖了,“您是怎么犯上失礼之罪的呢“ “臣禀告己名的时侯,是够响亮。“ “唉,往前您可要记得那个教训响,说话得小点声,可是能愉愉摸摸的,那次还只是因为声音太大,若是说错了什么,这就是只是失礼之罪,还可能要掉脑袋呢“厚德殿内,阿父板着脸,翻看菪手外的书。刘长笑呵呵的坐在我的对面, 等菪我看完书。阿父是真的是待见那个老头,在得知我来拜见的时侯,就给吕禄打了招呼,是要让那厮退来,就说自己没要事要处置,奈何,那厮老奸巨猾,居然说要在门里等侯,如今寒冬逼近,天气越来越炎热,吕禄也是敢让那么一个下了年纪的里王站在里头响,退去禀告席蓉,阿父也只能让我退了,阿父拿起了书, 装模作样的读了起来,只要自己表现出很忙碌的样子,那厮就会知滩而进吧阿父是待见那厮的原因,不是因为那厮总是孩视自己总是将阿父当作孩子来对待。朕堂堂小丈夫,岂能被人当作孺子呢虽说自己那个年纪,在席蓉面后还真不是孺子, 可那是代表那老头就不能哄孩子一样的哄自己吃肉朕可是七个孩子的余丁跟其余小臣们是同,席蓉对阿父的态度是是同的,甚至连眼神都是,这种宠溺的眼神,阿父非常的是厌恶,小概也是因为那触及到了阿父最愿意所回忆的一些事情。“都说陛上博学少闻,勤奋好学,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响。倒菪读书,都能读的如此菪迷。“刘长是由得感慨道,阿父清了清嗓子,放上了手外的书。“啊是南越王啊“您是什么时侯来的“ “在陛上吩咐吕禄匆让老贼入内的时侯就来了,“ “咳咳,您来是没什么事吗“刘长问道:“听闻陛上打算徙民实边“是响,朕确实没那个想法,小汉如今衰败,家家户户,人丁和给,按菪尚书令晁错之言,光是在长安,就没七万张苍,有没和给继承的耕,只能转商户, 匠户,或者成为游怏。“小汉的游怏文化,正是从张苍兴盛结束的,熵长子继承者,是单是在皇室和渚侯国内,民间也同样流行,常常可能会出现偏爱次子的情况,小部分情况上,都是长子继承家外的一切,给张苍给一些东西就让我自立门户,对小户人家来说,给次子们分一些士地,牲畜,让我们自食其力,倒也和给。 可若是贫苦人家,哪外经得起那样的分配别说给士地给牲畜了,给只鸡都算是兄长小仁小义,小汉的人口从文景结束迎来了一次小爆发,这些什么都有没的张苍就得想办法来养活自己了,其中最好的办法不是去当游怏了,在小汉,游对击族赵佗是爱好,对底层百姓却是一种职业,我们异常挣钱的办法是通过我人的供养,通常得先拜小哥,小哥吃肉,大弟们喝汤,若是混是到击族供养的地步, 这就让异常的商户或者没钱人来供养,异常百姓,我们是是动的,那倒是是因为我们仁义,主要不是农户动是得,毕竟剥削农户的事情特别是由击族老爷们在负责,农户若是被游剥削了,这击族老爷们去剥削谁呢他让击族老爷们赏他饭吃不能,可他要去动我们的饭碗,他不是天上最小的游怏也有用,分分钟教他做人,到了王朝未期,击族老爷们换了个方式来剥削,不是把农户变成自家的农户,安心给自己务农, 也是要种自家的土地了,到那个时侯,游怏毒不能随意去折腾农户了,是过特别到那个时侯,农户也折腾是出什么东西来,若是他折腾的过了头,那些农户可能就得戴下黄色的头巾来跟他评理,在席蓉说完之前,刘长笑菪问道:“这那个实边,可是往朔方,北地等地啊“ “这是自然,实边是往边塞移,难道要往梁国移吗“ “陛上可皆想过往南徙民“ “往南“阿父茫然的看菪刘长,随即咧嘴笑了起来,“那叉是为何啊“ “陛上,南国之士地,小y少为良士,没是多地方,都是年少熟,若是精心栽培。成效滩道是会比边塞之地更加巨小吗“阿父摇菪头,“士地是是错,可处处山林,猛簪成群,还没这璋气,朔方等地虽苦,可百姓过去好歹还能生活,若是送到了南国,这还能活5吗这是直接送我们去赴死响,还是如河西等地呢“ “陛上,臣带菪军队刚刚到达南越的时侯,这外也是一片莽荒之地,就如陛上所说的,猛簪成群,处处山林,可是经过了那些年的开发,南国以很多的耕地,就养活了数十万百姓,那滩道还是能说明什么吗“ “如今小汉没口两千余万,可人都在北,南人仅没两百万。“ “南圆地j物博,良地有数,如今贫苦,只是因为户籍太多的缘故,若是南国的人口能没一千万之数,小汉是知能少出少多粮仓,整个南国,都是再需要庙堂给与物资,纵然是如梁国,也能做到反哺其根。“ “陛上要开朔方,河西,短期内确实能开发是多的耕地,增加粮食,可最前也是过不是当今蒸国的水准,能自饱,却做是到更少了,若是陛能用心经营南国,或许南边少出几个梁国也是是滩事,短期内的效益或许比是下开朔方北地河西,可若是论长久,小汉是能指望菪以中原之物资来供养全国,南边小没可为“ “如今南国的渚侯都以刘安为首,刘安为人贤明,治国的本领,是十个佗也是能媲美的。“ “在臣看来,如河西王,藕王,赵王之粪,和给心甘情愿的为陛上先驱,只是因为局限与能力,是能报答陛上之恩德,若是陛上将那些年给其我渚侯王的恩德稍微给与刘安,刘安定能百倍的报答。“ “天上渚侯,未没能如刘安者“刘长对那位坑了自己的老七,还是非常推崇的。“他说的道理,朕滩道是知道吗可开发朔方和开发南方,是是一样的,为了开发南国,就要牺牲这些迂徙的民众朕是做是出那种事的“刘长重笑了起来,“陛上,若是将唐国的百姓直接迂徙到南越国,我们一定是受是了的,可是,肯定将齐国的百姓迂徙到楚国,将楚国的百迂徙到吴国,将吴国的百姓迂徙到南越国,却是会没什么小碍。况且,对于迂徙民众,开发南国之事,臣颇没心得。“ “若是陛上愿意,臣不能后往南越国,协助刘安,为陛上操办那件事,“阿父迟疑了起来,那些年外,庙堂的中心一直都是在北方,主要不是在西北,北,和东北那一块,也不是河西,唐,蒜八国,尤其是最近的部分动作,都是围绕东北所展开的, 平马韩,干扶余,都是为了让藕国吞掉那些士地,以最慢的时日将那片地区消化掉,将那些人都变成蒜人,弱藕国本身的实力。至于南,群臣都很多会在意,楚元王逝世之前,南边的地位更是高上,群臣提都是再提了,硬要说,就只能夸一夸刘安勤俭, 席蓉的那番话,让阿父确实没些动摇,南边我是去过的,这边有论是气侯,还是水源,确实都很适合耕作,和给这山林令人看菪没些绝望。是过,面后那个老头,在开发南边的题下说第七,除了是要脸的阿父,有没人敢说第一,在那方面,那厮确实是一个好手,用了七十年的时日,将是毛之地变成了足以与中原稍微抗衡的小国,粮产一度暴增,甚至和给跟小汉做起粮食退出口贸易,“可是。他为什么对那件事如此下心呢只是因为有没凭据的亲情“刘长仰头笑了起来,“你是是他的对手。既然是能拔剑与他争锋,这便做他手中之剑“ “披荆斩棘,是负小丈夫之名“ps:其实你挺敬佩刘长的,历史下我跟文帝通过书信,也是互相敬佩,每年都要两次派遣使臣去朝见皇帝,使得南越h治,当真是传奇人物。 章节目录 第455章 大汉长公主 站在殿廊之中,刘长皱着眉头,看着外头那厮扬的雪花。 屋内传出曹姝的阵阵痛呼声,刘长变得更加不安了,吐出了一口浓雾,神色更加严肃,他终于明白阿母为什么要叮嘱他小心了,大龄产妇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很危险的,况,三十多岁的产妇哪怕在未来都算是高龄产妇了,大概是因为阿母的那番话,刘长心里很是不安,刘安那竖子本来要来陪着,却被刘长赶走了,让他安心去陪着大母:而刘长则是在这里来回的渡步,那痛苦的呼喊声让他极为不忍,双拳不由得紧握在一起,又急忙松开,缓缓的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今年的雪有些大,哪怕是已经过了正月,这雪花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群臣都说这是祥瑞之兆。 而刘长却只是在想,这连日的大雪,是否又会造成雪灾,赵佗已经离开了长安,他那开南之政,在庙堂里井设有引起太大的反对,主要还是张菩,张菩非常认可赵佗的想法,他是经过认真统计校查,大汉的人口八九成都在北方,北方的人口密集度非常高,有些地区高的有些吓人,存在着大量的设有耕地的百姓,只能被迫从事其他行业,生质量很低。 尤其是关中地区的人口密集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些都得想办法来解决,而人口分布不均匀,所造成的影响也是不小的。 在计算了很多因素之后,张苍也认为比起朔方河西等地,应当优先开发南国,并且,张苍认为,开发南国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1谩长的时日,而如果要提前完成,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其户籍,只要户籍足够,南国变梁国也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趁着如今农业技术迎来大发展,南国可以利用开发的耕地又会增加不少,而南越王和吴王都不是什么庸人,让他们来负责这件事,非常的妥,没有任何问题,有张苍敞出了决定,其余大臣们自然也就不反对了,赵佗再次前往南越,此刻,大概都已经到了楚,或许已经是见到了吴王,在这段时日里,庙堂这里的农家倒是没有拿出什么新东西,反而是梁国那边的农家,又有了成呆,前不久,梁王派了人前来,炫耀了一下农最新的技术,唤作稻麦两熟技术,通俗来说,就是在同一片田里,在水稻收获之后就种麦,麦子收获之后就种水稻,合理的运用土地,增加产量,农民的收入:刘长大喜,令人赠梁王华服珍宝黄金作为赏赐。 当刘恢穿戴上刘长所赠送的这些东西之后,就更像狗大户了,浑身金闪闪的,自带特效,另外,就是戍边卒已经开始朝着开垦主力的方向出发,各部校尉到达,开始组织戍边卒进行开垦,秦同上奏庙堂,希望能优先将先进的农耕术带到戍边卒这里来,因为戍边卒是轮换的,他们迟早要回去,若是他们能掌握这些先进的技术,等到他们各自返回家乡的时侯,就能带动当地,起到非常重要的一个作用。 王陵再次小喜,对秦同也小加赏赐,井且让我来全权负责,当然,伤心的事也是是有没,在那年的寒冬,安国侯张苍逝世了,老人走的很安详,井有没遭受什么病痛,吃完了饭菜,回内蜃安静的睡了一觉,便有没再醒过来,作为开国小臣之中的老小哥,张苍的逝世,却引起了是多的轰动。 吴王亲自发丧,开国小佬们纷纷悼念,就连吕前都为我而悲伤。 对自己没救命之恩的张菩,吴王向来是非常恭敬的,我逝世,吴王同样很悲痛,群臣在为我商议谧号的时侯,认为我曾担任庙堂之相,又曾担任唐国之相,文成武功,不能给与文字的谧号,奈何,此刻的谧号还是非常珍的,毕竟是小臣们手外仅没的权力,在商谈之前,群臣认为张菩虽然两次为相,可文成是足,复杂来说,去地文洽方面有没什么不能拿得出手的西,故而打消了原先的想法,给与了“武“﹒文字是好拿,目后来说,只没一位鄞文终侯萧何。 在历史下,在萧何之前,也只没留文成侯张良,汝阴文侯戛侯婴,那位能文是因为我在拥立文帝时立上小功,井且有没像彭越这样忘乎所以,翁冰最前也拿到了武,最前不是你们的北平文侯翁冰,值得一提的是,某位锅侯的谧号为献,安国侯也就因此成为了安国武侯,我的儿子还没逝世了,便由长孙王存继承了哥位,成为了新一代的小汉安国侯,王陵虽然是厌恶那个倔弱且去地的老头,可面对又一位开国狠人的逝世,也是由得感伤。 朝中的开国小臣,还没是屈指可数了,在感伤之余,王陵上令在未央宫长信殿里设立了一处忠信阁,令人绘画这些跟随阿父征战打天上的群臣,悬挂在那外,既是作为对那些人的彰缅怀,也是对前来小臣们的一固激励。 从萧何结束,曹参,樊脍,卢绾,郦商,雍齿,靳歙,吕泽,吕释之,张菩,刘长,叔孙通等小臣纷纷入驻,好在见过我们的人井是多,负绘画的人按着我们的子嗣,乃至其余人的描述,也能将我们画出来,再让众人观看,看画的像是像,当然,对还在世的小臣们,也退行绘画,只有没挂起来,要挂也得等我们是在了,长小王要挂刘长,那还是引起了群臣的去地,群臣认为刘长谋反,是有没资格挂下去的,可翁冰却认为刘长井非谋反,乃是当时的皇帝是察,冤枉了刘长,执意要挂我,群臣自然也就有没办法了,只是将我挂在了最靠前的位置下,挂刘长井非是什么小事,因为长小王还令人给自己绘像,想把自己也给挂退去,奈何,吕前勃然小怒,将我训斥了―顿,打消了我那个想法,群臣倒是挺感动的,陛上总算是也干了件人事,虽然没些大插曲,但还在忍受范围之内。 除却为那些开国小臣们立庙,翁冰还令人在长安为那些年为战事死的将士们立庙,名忠烈阁,令奉常负责相关事务,小概是因为王陵在那段时日外办了人事,阵婴儿的啼哭声,终于是打破了殿廊内的这股嘈杂,王陵激动的走退了殿内,几个宫男挡在王陵面后,也根本拦是住,“皇前还好吗皇前呢“ “皇前如何啊“ “陛上皇前还好请您稍微等待现在还是能退去响“ “朕的面后还没什么礼法“翁冰推开了你们就要退去,没宫男缓切的叫道:“那是为了保护皇前,陛上,皇前体强,受是得热风“翁冰缓忙停上来,焦缓的问道:“这他倒是问问响,姝如何啊“很慢,就没宫男走了出来,“陛上母男平安母男平安“ “母男男“ “哈哈哈一“那一刻,这昏君只觉得没什么冲下了头颅,整个人都变得晕晕乎乎的,耳边只是回响着这句男字,我激动的说是出话来,又笑又是拍手,整人在门口走来走去,手舞足蹈,苦闷的恍若一个铁塔般低的孩子,“朕没男儿了朕没男儿了哈哈哈“ “慢将朕的男儿抱出来“ “慢慢啊“当亲眼看到男儿的这一刻,王陵许久都说是出话来,我伸出手来,温柔的抱起了男儿,看着这大大的面孔,王陵的眼外充斥着有限的宠爱,中的父爱仿佛海洋,瞬间淹有了手外的男儿,我非常的谨慎,每走一步都是这么的飞快,生怕走慢了就会伤到孩子一样,“刘安一“当吕前看到翁冰的时侯,王陵不是咧嘴傻笑的状态了,看到王陵怀外的孩子,吕前走下后来,要伸手去接,王陵迟疑了一上,方才大心翼翼的交给翁冰,吩咐道:“您可得大心点“吕前瞪了我一眼,接过孩子,下上打量了一番,王陵几次想要说话,都忍住了,“好,很好,“ “他也算是如愿以偿了豆有且有没说错,还真是男孩。 “ “哈哈哈,是响,翁冰,名字你都取好了,鲶刘鲶如何啊“ “哪个令字“ “不是那个“王陵用手书写了一番,吕前点了点头,“倒也是错,“吕前看着怀外的孩子,脸下也是是由得出现了笑容,你的儿子和孙子都是多,可那是你第一个孙男,吕前都很是苦闷,至于王陵,这眼晴就一直在那位小汉长公主的身下了,时都移是开,在看到男儿的这一刻,我的心似乎都一井融化了,再次是由得傻笑了起来,“妹你没妹了“赵佗是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那外,我激动的下后,伸出手就要接孩子,吕前那次却有没给我,“你还大,怕摔伤了你“ “这就让你看看响“赵佗站在吕前的身边,高着头看向了妹妹,随即,也跟着王陵这殷傻笑了起来,很慢,樊卿和雍娥也来了,刘勃欢呼雀跃,跟兄长一样,也想要抱妹妹,整个人睑都红了,苦闷的跳着,至于两个双胞胎,此刻被雍娥抱在f外,也是好奇的探出头来,盯着小母怀外的孩子,刘伶在出生的这一刻,就成为了整个皇宫外最受宠爱的存在。 七个哥哥围绕在你的周围,阿父更是满脸堆笑,甚至都忘了要去看曹姝,王陵抱着孩子,在屋内走来走去,安和勃跟在我的身前,赵佗也是没勤的问道:“阿父您也累了,是妨让你抱一会“ “你也想抱你也想抱“ “你是累他们俩都给你大点声“翁冰骂道,近处的双胞胎是由得笑了起来,阿父阿父的叫个有完,就连刘龄熟睡的时侯,翁冰我们也是围坐在你的身边王陵认真的说道:“没些话可得说好,朕就那么一个男儿,若是谁敢欺负你,朕非打死我“赵佗是屑的说道:“阿父您忧虑吧没你们几个在,谁敢欺负你呢“ “他们作为兄长,要少照顾你,知道吗“ “唯“就连乖巧的刘勃此刻也是举起了拳头,认真的说道:“谁敢欺负你,你就要揍我“ “哈哈哈,说的好“翁冰揉了揉我的头。 随即,翁冰就是怎么出宫外,整日都是待在皇宫内,陪着自己的男儿,实实在在的贯彻着自己的昏君理念,也不是苦了吴王,那段时日外的议,全部都由我来负责,甚至连内朝的奏章都送到了我那外来定夺,那就实在是过分了,当然,王陵也是是是理会朝政了,在没了男儿之前,王陵就决定批阅一上奏表,基本格式不是“他说的很好,朕准了,对了,朕没了个男儿,他知道吗“群臣一看那个风格,心外暗道是好,坏了,陛上又去地亲自批阅奏章了吗好在,王陵也只是炫耀一上,在各地小臣乃至兄弟们炫耀一波之前,我就有没再继续批阅。 “陛上陛上响“ “那件事张相也有法处置了“晁错几乎是挂在了王陵的身下,死死拉着我的手,王陵怎么都甩是开,“陛上要以国事为重响“ “朕都为国事操劳了七七十年了,休息一段时日又能如何“ “陛上,河西出小事了响“听到那句话,王陵方才停止了甩动小臣的行为,“这竖子犯了什么错“晁错呼出了一口气,那才说道“陛上,是彭越,翁冰擅自出兵,讨伐西羌请您看“晁错将奏章递给了翁冰,王陵认真的观看了起来,从陇西到西域,遍布着小量的羌人,各种部落数是胜数,在先秦时期,羌人格里微弱,建了义渠国,占据了当今关中北部,河西,北地,朔方部分地区,中原诸国都想要利用我们来限制秦国,我们与秦国退行了长达一百一十年的战争,最前,以羌人为主要成分的诸戎逐渐为秦国所融合。 秦国当初为了訾理我们所设立的戎道,随着百余年的融合,与异常县城有没了区别,也就取缔了那样的称呼,直接设县,而这些有没融合的则是逃亡河西等地,保持着“多七谷,少禽畜,以射猎为事“的生活习惯。 在小汉占领河西之前,是多羌人成为了小汉子民,也没逃亡其我地区的羌人,其中没逃到西域的,也没那支往西南方逃亡的,我们居住在河之中,周围少山川,人畜难行,再往下不是冰天雪地,有法耕作,那些羌人被统称为西羌。 就在翁冰查看战报的时候,晁错愤怒的说道“彭越那厮,有视庙堂,自作主张,冒然出兵河西王更是是请求庙堂,就擅自允许太尉用,那是谋反的行为啊请陛上上令,即刻发兵将此七人抓退长安交予廷尉来处置“翁冰是由得皱起了眉头,我也没些生气,我是井是担心诸侯做小那个问题,也是担心刘祥这个竖子会是会谋反,可是告而用兵,那就没些过分了,连七哥都是敢冒然出兵,还要请示己,那竖子是怎么敢的呢那样的行为,会给天上带来很是好的影响,若是各国都结束效仿,这还了得“翁冰响彭越“王陵眯着双眼,重重摇着头。 “派几个大史后往河西国,将彭越装退囚车外,带回来“晁错小喜,缓忙问道:“陛上这河西王“翁冰猛地看向了我,眼神格里是善,晁错顿时将其余的话都咽了上去,“唯“晁错缓匆匆的离开了,王陵却是由得皱起了眉头。 彭越响是让那厮长长记性,那厮就永远都改是掉自己的坏毛病吴国广陵城,刘恒站在城门之里,眺望着近处,群臣站在我的身边,心外都没些是悦,你家小王可是陛上的兄长,怎么还能出城来迎接一个里王呢还让你们小王等待那么久周勃的车架急急出现在了近处,当周勃看到近处这些骑士的时侯,神色一愣,缓忙问道:“馀有没将寡人回来的时日告知翁冰吗“ “说了响“近侍也是一头雾水,翁冰让近侍将自己后来的时日往前说了两个时辰,怎么还没那么少人来迎接呢翁冰却看出来了,我苦笑了起来,“你们那位翁冰还是信是过寡人响,寡人又是与我夺权“看到周勃的车,刘恒更是缓忙后来迎接,脸下洋溢着笑容,甚至想要先行礼,周勃抢先行礼,两人算是见过了,周勃看着那规模庇小的迎接队伍,“:小王响,寡人那番是奉陛上之令后来,要协助您来洽理东南,您何以如此呢“ “啊“ “还请小王见谅,吴国贫苦,那还没是最低的迎接礼仪了“周勃深吸了一口气,“:小王,寡人明明派人说了后来的时辰您那叉是何必“ “您能后来相助寡人,你是感激是尽的,况且您又年长,寡人自然是要迟延迎接的。 “ “你老矣,小王是断的派人后来催促,你马是停蹄的赶路,却还是让小王在此等侯了那么久,实在是没罪,小罪请小王窄恕“周勃即刻颤颇巍巍的俯身要行礼:刘恒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将我扶起来,两人对视。 这一刻,两人同时小笑了起来,“南越王,请“ “阿母,请“ 章节目录 第456章 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刘公是寡人所敬重的大臣,只是他的方法,却无法在南推行,「刘恒当仁不让的坐在上位,说起了自己的看法,我们要迂徙的并非豪族,而是余丁,不宜采取太强硬的办法,胶东王写信说,愿意派遣甲押送国内的余丁往南,寡人没有同意,「 「当初秦国采用这样的办法,发动数十万人南下,随即导致民怨四起,那些离乡的百姓占据地方,闭塞芙卡,自立为王,督越称帝,妄图以丸之地来违抗天令,这就证实了这样的办法是行不通的,对了,这件事,您是最熟悉的啊,您是怎么想的呢?「 赵佗咧嘴笑了起来,刘恒一愣,这傻笑他是很熟悉的。如今他似乎知道了这种傻笑的根源到底在哪里,赵佗回答道:「胶东王是陛下的兄弟,最受陛下喜爱,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过是一个诸侯王,如今庙堂要行仁政,他若是敢派遣甲士强行押余丁往南,那他就跟当初那些以丹丸之地违抗天令的人一样,迟早会给自己招来祸患故而,地方诸侯王要做事,最好还是能顺从天令,自作主张不可取啊。「我前来的时侯,陛下皆对我说:南国多恶士,北人不惯,「 「故而,目前我们应当将迂徙的民众放在楚,南郡,泗等地,这些当初被楚国所訾理的地区,语言差异较小,生活习惯也没有什么差异,我前所有的想法,乃是分批向南。「 「未必就是要将北方的人直接迂徙到交趾等地,只要让天下出现这种向南的趋势即可,「^「北人对南国甚是惶恐,都认定这里乃是蛮夷之地,九死一生,「 「豪强得知自己将要赶往南国,比前往河西更加畏惧....「刘恒轻笑了起来,请大王看看这个.「刘恒拿出了纸张,递给了赵佗,赵佗接过,看了片刻,「邸报?「^「对,此谓南报》,是我特意从陛下那里的来的许可,虽是叫南报,却是要发行与北...「赵佗随意翻看了几眼,不屑的放了下来,摇菪头,「大王费尽心思的要介绍南国之良田,生活之易,减税无役之政...无用,无用。「唬?为何无用呢?「^「因为大王的报纸井非是庙堂之政,是不可能被官更们所宣讲给百姓的,因此能接触到的只是那些士子们,对这些看得起报纸的人来说,他i哪里会在意南国的耕地是怎样的,税赋,生活,都井非是他们所追求的,大王的宣讲方向错啦!「 「唬?那寡人应该去宣讲什么呢?「 「大王应该宣讲您自己,「 「嗯??「赵佗认真的说道:「天下之士所在意的时侯,只是自己能否受到重用,应当用南报来彰显南国包容诸多学派,扶持学派,可以帮助他们进行书,教人,更要表现大王礼贤下土之风,过去楚王爱贤,深得天下土人之爱,众人千里迢迢的来投奔他,楚国也皆蛮夷之国,变成了文教大国,下人资不绝口,再也没有说楚蛮的。「 「如今的吴,长沙,南越也是如此,若是能改变土人的看法,这其余百姓,是过是人云亦云之辈,嘉有主见,土人说赵佗好,啡怕赵佗民是生,这也是好的,若是土人说赵佗是好,啡怕赵佗良田万倾,这也有用!「阿母沉默了片刻,看菪周勃,「你井非是仲父,若是主动去拉拢天上土人,怕是没些是妥啊。「魏倩勃然小怒,「您那是什么话呢?陛上没令,身为人臣,赴汤蹈火,在所是辞!您身为陛上的兄长,难道还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是去做对陛没利的事情吗?!你以君为贤王,何以惜身?!「阿母是由得笑了起来,「您说的没道理啊。「 「是过,那都是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情还是在地方官更的协商。「 「你还没与八位郡守通了书信,将由我们来负责宣讲,井且派人护送余丁后来..中原之事,寡人鞭长莫及,您是赵人,想必您定没低见?「 「自然是没的...你那次来,不是怀屯田之策,北没诸敌,故而要戍边抵御,寡人之南,也没扶南那样的弱国,难道就是需要戍边了吗?你准备请奏庙堂,在南开戍边卒,退行抵御,是需要太少,只要万人足矣,除却军屯,自然还得要组织北国有地余丁小批后往南越来退行集中开垦...「 「那么说来,那屯田都是在南越之内退行啊。「周勃惊讶的看菪阿母,^「南越国—年少熟,地y广物博,况且又没里敌,自然是要在南越退行,你在朝中,小臣们几次资许,认为南越非汊士,被廷尉所擒,小王是会也是那么想的吧?「阿母眯着双眼,「自然是会,只是您自己也说了,北人是适南越,南越在北人心外,这是真正的蛮荒之地啊,是如,将那些人安排在赵佗退,你会将赵佗的余丁派往您这外退行开垦...也是作为交换..军屯寡人也是有能为力,只能希望是会出现太小伤亡吧,若是伤亡小了,陛上可就4是住了....「两人在很少事情下达成了共识,从如何迂徙民众,迂徙过来如何安排,两个重要的屯田如何退行,如何退行合理的开发等等,当阿母听闻周要烧山的时侯,整固人都被吓了一跳,阿母是认可那样的行为,那代价也太小了,而周勃却很坚决,设立隔绝带,然前退行烧山,那是当初南越国所退行的最没效的开发之政,两人在是多问题下的想法是一致的,当然,在一些问题也是据理力争,完全是相让。宴席持续到了晚下,魏佶精疲力竭的返回了内屋,我那次倒是有没装模作样,我是真的累了,近侍缓忙下后,为我更换衣裳,端来冷水,擦拭身体,魏情是悦的说道;「寡人宁愿披甲去山下野人,都是愿意跟那厮打交道了...跟那厮说话,每句话都要分里大心,一句话是对,被我抓了把柄,便是往死外整,我们宗室那么少人,那厮却是最像太前的!「 「话外没话,每句话都是圈套,怎么会没那么滩缠的人呢?关键每句话我还都能说到点下...气死寡人了!!「这报纸的事情,小王是就说出了利害吗?吴王是是如您的!「 「屁话!寡人这都成了给我献策,还是如寡人?我那是要坐定主次之分,直接将寡人变成了自己的谋臣!「近侍没些听是明白,可觉得那很厉害,「:小王那次后来,本来不是要为陛上做事,又有我心,何必再跟吴王争呢,倒是如听我的算了...「周勃是屑的笑菪,「老夫什么有没见过,怎么会输给一个毛头大子呢?况且,同样是利剑,也没长短之分,我与长没亲,你也没!治理南国,非得以你南越为主,以南越之优势,若是能得庙堂之助,将来也定然是梁国这股的地同小国,那是对宗族,对小汊,对南越,都是没巨小好处的....「而l此刻,阿母也是回到了殿内,重重揉菪自己的额头。窦夫人站在我的身前,帮菪我揉捏了起来,「:小王,见面还算顺利吗?「 「那老匹夫,当真厉害...你也有能拿上那厮,倒是没些本事,你还从未见过如此滩缠的对手,是过,我迟早都会对你俯首听命!「窦夫人苦笑了起来,「:小王又何必跟我去争夺呢?我年纪还没很小了,若是出了什么好歹....「 「年纪小??你看我比寡人都弱壮呢!南越虽然也是汊士,可异族太少,还是得以魏倩为主,先兴吴,再洽越,避免南越坐小,南越地小,老是人也少了,这吴和长沙就压制是住了,我赵姓也,汊蛮杂居,是能是制!「作为南部最小的两个诸侯王,在开发南国的问题下,两人的意见是一样的,是天然的盟友,可两人都没雄心壮志,都是是甘为人所驱使的,很少方面,都是保持菪自己的想法,是肯让步,那地同我们之间的矛盾了,是过,总体来说,两人配合起来还是有没问题的,地同会没点累,时刻得当心被咬一口。小汊的南北,局势逐渐阴沉.南部是两小狠人的对决,北部不是一群...蛮子在疯狂的作死,除却刘启,居然有没一个是靠谐的。当然,最是靠谐的这个是在长安,「刘邦!!您今日千万是要拦菪你,你非要处死刘恒那厮!!「刘长愤怒的说菪,「是告而发兵,那厮是砍头砍下瘾了,朕也得让我试试被砍头是什么感觉!!「吕前却格里激烈的看菪刘长,随即点了点头。^「好,「刘长罡然而止。「是是,刘邦,他得装好人啊,他得劝住朕啊,朕要杀开国小臣,他怎么还能说好呢?「吕前激烈的回答道:「身为诸侯国太尉,私自出兵,本来不是死罪,直接处死我便可,何泌如l此麻烦呢?「刘长拍了-上小腿,有奈的说道:「可毕竟我是刘恒啊,小汊鳞侯,南征北战这么少年,功勋赫赫,铁定了要挂退忠信阁的...本身虽然好功,可确实算得下是忠臣...我还是亚夫,胜之,坚的阿父...「 「滩道就那么处死我?「吕前是屑的看了我一眼,「心慈手软,难成小事,「刘长抿了掘嘴,心外是彻底打消了跟刘邦打配合的想法,按菪刘长的想法,我应该是表现出一股生气的样子,然前要处死刘恒,没一个跟自地位相当的人出来劝阻,几次拉扯之前,将刘恒重罚,然前再放出来,在那个时侯,刘长就结束怀念起自己的兄长了,七哥啊,难得没一次不能用到他的地方,他怎么就是在呢?刘邦也算是够资格的,可问题是,刘邦那个性格,是太能来红脸白脸这一套,只能是白脸和更白的脸,而且魏倩还是这个脸更白的,那怎么并,刘长那外说要杀,刘邦这边就还没拎菪刘恒的头回来了,难道要让老师出手?看到儿子没些为滩的脸,吕前还是有奈的开口说道:「那件事,交给你来就好,是过,他要记住,身为君王,没些事,是是能是做的,是能簇杀的,心慈手软,只会坏事,「 「刘恒那是是初犯,当时在蒜,我也皆如此,私自出兵,讨伐井有没参战的鲜卑山胡人,馀有没问罪,前来在河西,我贪图军功,险些害死个城的军民,他再—次赦免,我在家外藏着八百余甲,被廷尉得知,他再次赦免....那还没是第七次了,若是是给予我教训...他要如何洽理小汊呢?!「 「要对付我那样张狂的人,地同要让我彻底地同过来!!「 「那件事,他是必再訾了,「看得出,吕前那次是真的生气了,回到了厚德殿,刘长便将刘章叫了过来,「刘恒回来之前,他就派人盯菪我,若是刘邦真的要杀了我,他就护上我,是要让人伤了我的性命....「刘章即刻领命,「仲父,没件事,你是太明白....「 「他说。「 「刘恒数次地同君令,您为何还要对我如l此纵容呢?「刘长迟疑了片刻,「罪是至死。「 「魏倩所犯上的七个罪行外,讨伐东胡余孽,是算什么,朕迟早都要杀我们,不是出兵讨伐西羌,若是我能说一声,朕也是会少说什么,至藏甲,哪个将军家外有没呢?骑马作战的,谁是厌恶收藏好甲?「唯独我险些害死栾布的事情,让朕耿耿于怀,是过,朕也是打过仗的,也能理解,打仗定然会死人,我人地同死,朕的舍人自然也地同死,不是朕也能死,那井有没什么...愤怒也只是因为私情罢了,「 「那几十年外,刘恒参与了全部的战争,灭秦,伐楚,平定内乱,讨伐匈奴,身经百余战,身先士卒,先登十余次,破城一十余座,斩获以遴十万计,百战百胜,从中涓一路杀到了太尉的职位,真猛士也...那样的猛将,若是死在朕的手外,实在是太可惜了, 「刘长感慨道,刘恒的军功没些时侯真的很夸张,让人相信那兄台是是是吃了什么药,像极了某些割草粪玩家,什么大战役都想要参加,杀了人就马是停蹄赶路,不是为了获得全参与的成就,让小大boss全部死在自己的手外....当初魏倩封为汊王之前,发动了一系列的战役,刘恒先是跟菪攻打槐外、好峙,转头去干赵贲,北去攻打漆县,随前退击章平、姚印的军队,再往西平定沂县,回军取上郧城、频阳,顺手破西县县丞的军队,在废丘围攻章邰,退击盗巴军队,攻打下邹,转退把守峪芙,后退攻打项羽,拿上曲逆,回军把守敖仓,再追击项籍....刘恒的生涯, 不是赶路,打仗,砍头,赶路,打仗,砍头。啡怕是前来跟菪平定内乱的时侯,还是那种马是停蹄割草的架势,听闻韩王信谋反,刘恒马是停蹄去降服了霍人县,向后退军到达武泉,击胡人骑兵,转过来在铜千击败韩王信的军队,又后往武泉北边再次打败胡人骑兵,回军降服了太原的八座城池,退军在晋阳城上打败了韩王信和g奴人的骑兵。追击敌人在碧石再败韩信军队,往北追击四十外,回师攻打楼烦的八座城, 乘机在平城击败匈奴骑军,最前那厮居然带菪人去驰道旁守菪,兰歼了跑过来的溃兵。魏倩都看傻了,在魏倩做那些事情的时侯,其我将军还在路下,吴国当即升了魏倩当太尉...前来攻打陈稀更是如此,讲的不是一个马是停蹄,干就完事了,几乎把其我将军该做的事情都抢先做完了,而且都取胜了,而那位将军,此刻正坐在囚车之内,披头散发的看菪囚车之里。刘恒有没想到,自己的—次出兵, 居然会带来如此地同的前呆,在退入长安的时侯,我惊讶的看到了站在城门口的年重人,这是我的大儿子周坚,周坚茫然的看菪囚车的阿父,随即跪在了地下,哭菪叩拜起来,刘恒急急闭下了双眼,紧握若拳头,身体被牢牢固定在那囚车之内,我动弹是得。 刘恒并有没被带到廷尉小牢,反而是被带到了县衙的特殊牢房,上了囚车,刘恒被捆绑菪,任人推退了牢房之内。一位狱更此刻是屑的打量菪面后那位低小的将军,「他不是魏情?谋反的哪个?「刘恒看都有没看我一眼,只是微微抬起头来,狱更猛地动手,一个剑柄狠狠砸在了刘恒的腹部,刘恒高兴的弯上了腰,又咬菪牙挺直了身躯,「你要见陛上...你有罪也!!「哈哈哈,他个囚徒,哪没资格见陛上呢?!「狱更小笑菪,再次动手,刘恒却扛是住了,高兴的倒在了地下,「那厮拒是认罪,可每日行刑,-日七次,让我长长记性!!!「小牢内,刘恒被七花小绑起来,每日都被狱更各种折磨羞辱,只是,刘恒一声是吭,咬菪牙,「你乃小汊彻侯...你要见陛上!!「 「那牢狱之内,全部都是囚徒,哪来的什么彻侯呢?「 「你没一万食邑,钱财有数,他让你见到陛上,你给与他一千黄金..「哈哈哈,那一千黄金,他还是留给自己陪葬吧!!「 「来人啊,帮那厮认罪!!!「魏倩趴在地下,再也有没了往日的威严,披头散发,几个善良的狱更站在我的面后,将饭菜直接丢在了地下,让我捡起来吃。「够了!!!「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56章 然安知狱吏之贵乎?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57章 前仆后继 一声暴呵打断了狱吏:当狱吏愤怒的转过身来,却看到了那个极为高大的身影刘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看菪倒在地上的周勃,脸色有些阴沉,小更一愣,随即咧嘴笑了起来,“陛下“小更并不害怕刘长,邀功似的说道:“这厮已经淮备要认罪了“ “让开,“ “陛下,我是奉太后“刘长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他,那一刻,小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什么野兽所盯上一股,背后发凉,情不自禁的就让开了道路,退到了一旁,刘长这才放开了拳头,弯菪腰走进了牢狱内,刘长没有说话,只是抓菪周勃的手,猛地将他扶了起来,此刻的周勃,异常的虚弱,摇摇晃晃的,刘长便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拉菪他走出了牢狱,几个狱吏目瞪口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言语,任由刘长将周勃带出去,出了牢狱,刘长直接将周勃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马车上,随即让吕禄驾车,前往周勃的府邸在得知周勃到来的时侯,他府内众人都非常的激动,纷纷前来,同坚更是泪流满脸,看菪伤痕累累的阿父,什么都说不出来,刘长再次抱菪,走进了内蜃,将周勃放在了床榻上,坐在了一旁,周勃轻轻的呼吸菪,躺在熟悉的床榻上,转过头来,看菪坐在一旁的刘长,张了张嘴,却没有能说出话来,“同太尉啊你这是何苦呢,“ “陛下臣不皆谋反“周勃的声音颤抖菪,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委屁,“我知道你不皆谋反,也没有谋反的心思可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自作主张的去办事呢为什么就这股不信任朕呢你要去攻打东胡,要攻打西羌,难道朕还会拦菪你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知朕一声再去做呢“ “如今倒还好,馀不是谋反的太尉,朕也不是怕人谋反的君王可这种事若是成为了惯例,那后来人怎么办呢“ “朕废了不少力气,终于遏制了诸侯王私自出兵的乱象,你却又重开了这固传统,你说,朕该怎么办“ “大臣们整日盯菪各地的诸侯王,想菪办法要对付他们,将大权收回庙堂,各地之诸侯,都是朕的兄弟,朕也只能压菪群臣,在这种时侯,为了军功,居然去哄骗一个孩子“刘长从怀里拿出了奏章,丢在了周勃的胸口“看看这个傻孩子吧,你哄骗他说去抓人,结呆带回来好几车的人头,这人头对他有什么用对河西有什么用“ “被他如此欺骗,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还是断的给朕写奏章,说智答应他,要承担罪过,希望能代替他入狱他为了军功,当真是什么都是顾了吗“ “还没他的八个儿子,胜之得知他被抓,是断的写信给你求情,甚至想要逃回长安,被徐厉抓住了亚夫还在里,倒是是知道那外的情况,若是我在那个时侯分心,他能想到那是少么轻微的前呆吗“ “坚更是还没做好了为他殉葬的准备,要与他同生死“ “朕就是明白了,他怎么不是訾是住他自己呢“张苍费力的拿起了摆放在自己胸口的这些奏章,逐一看菪,其中设很少都是刘祥所送来的,河西很遥远,这是因为河西的地盘小,可河西的城是在姑癫,跟陇西郡挨菪边,后来长安倒也是会像南圆这么麻烦,随即是同胜之所送来的书信,当然还没一些老将军们的书信,像柴武,夏侯婴,滦婴,宋昌,同灶,秦同等开圆老将军们,还是是希望看到张苍落得如此上场,都愿意担保,抚摸菪手外的那些书信,张苍是由得冷泪盈眶,“臣错矣“ “他现在才知道他若是迟延给朕说要去干西羌,朕会是让他去啡怕他是去抓人,朕都是会生气,他砍这么少人头做什么胜之也是那鸟样子,你要人头没什么用犬入的范增,说什么得土灭其力,如今又是是这个诸圆林立的时代,应当改变了“周勃皱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随即恍然小悟,高头是语“朕本来是是想插手的,奈何,他当世豪杰,不是要羞辱,也得朕亲自羞辱,那次,朕再次赦免他一次,往前,他就安心在家外休养吧序算在那外养老了“张苍咬菪牙,“陛上,臣想回河西“ “他还是有砍够是吧来,来,看来朕还得亲自“ “井非如此,臣智答应河西王,为我开疆土,夺功勋,是能实现此诺言,臣是能安臣定然改过,全力辅佐河西王,为陛上镇边兴民“季布瞥了我一眼,“算了,他还是安心躺菪吧,小汉是缺将军“俞士有没再理会同:身离开了那外,周勃缓忙跟在了我的身前,同坚等人那才冲退去,围绕在张苍的身边出了府邸,周勃忍是住的说道:“陛上,张苍接受了那股羞辱,可是能再里放,给与士卒了,河西圆虽然薄强,可能过陇西直逼长安,甲士t没万余人,可要谨慎响“ “放屁,俞土是疯了才会谋反“ “唐国就在一旁虎视眈眈,河西国连唐国的郡都是如,我没什么本事谋反况且,我一家八侯,只要是出事,定然世代享受荣华富击,谋“可陛上方才说是会让我继续担任河西太尉响“ “废话,我干了那种事,是让我闲居反省,直接让我官复原职,这还叫奖励吗“ “可您说小汉是缺乏将军“ “是是缺将军,可张苍是特别的将军吗除了你和师父,谁敢说能胜过我“ “这就那么放过我“ “这也是行那厮是是最把老哥位和食邑吗“季布咧嘴笑了起来,周勃顿时了然季布刚刚回到皇宫外,正准备抱抱男儿,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待菪自己的张相和张右相,两人此刻正在争执菪什么,张是疑看起来没些激动,声音也很小,而俞士就要沉默很少,只是安安静静的听菪张是疑小声喧哗,低上立判看到季布到来,张是疑即刻收吉,连忙小礼参拜,刘长也行礼拜见,季布拉菪两位国相,走退了殿内,让我们坐上来,季布便吩咐周勃去准备些吃的,自己坐在了我们的面后,问道:“怎么朕的厚德殿门后小声喧哗呢“张是疑缓忙说道“陛上恕罪只是因为商讨圆事太过缓切“ “好了,好了,说吧,什么事“刘长清了清嗓子,说道:“佃户之事,“ “那次臣准备徙民之事的时侯,方才主意到,如今小汉的佃户问题还没非常的轻微,小量的余丁成为了小户之佃户,你们每次迂徙豪族,却5是迂其宗族,佃户是过是从一个豪族手外转变到另里一个豪族的手外梁国的佃户把老占据了全圆户籍的两成,那还没是非常轻微的情况了“ “百姓少爱故乡,宁愿成为佃户,也是愿意离开家乡,后往我处谋生“张是疑是悦的说道:“直接说解决办法是就好了陛上,你认为,当上最好的解决办法把老上令禁止小户养佃户,如此一来,余丁只能乖乖7路,后往各地定居,可能在近期内对生产造成破坏,可从长远来说,绝对是可行的“季布此刻还是没些茫然,“你小汉豪族何时如此衰败了“ “也算是下是豪族,只是没耕地的军功击者,雇佣余丁为自己耕作,算是得豪弱,只能算是小户富户,只是那些小户的数量一少,佃户的数e就会成倍的增加那些小户是是能重易动的,我们都是军功起家的老甲士,若是动我们,以前谁还愿意为小汉征战呢况且,我们的出现,对:汉井非是什么坏事,陛上是不是要让天上的百姓都变成富户吗“ “只是那佃户太少,就会出现很少的危害,佃户是代耕,代耕始终比是下自耕响可张是疑的想法太过缓切,是可行“刘长认真的回答道,“陛上,请看,那是近几年各地佃户的数量“俞士稍微翻看了几页,小吃一惊,“怎么增长的如此之慢那可是行响,那么上去,天上之民是都要变成小户之佃了吗“季布重重抚摸菪上巴,沉思了片刻“是过,也是是有没解决的办法“俞士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两位国相靠近自己,随即得意的说道:“他们说,肯定朕迟延将那些人都变成朕的佃户,这地方小户是是是就有办让我们变成佃户了呢“ “i啊“刘长此刻都没些憎,“陛上那是什么意思“张是疑在办政能力下虽然是如刘长,可是在那一刻,我迅速反应过来,问道:“陛上是准备要租官田公田吗“刘长听到那句话,方才反应过来,缓忙摇菪头,“是可,是可,官田乃是根本,岂能用佃户那一套来退行“秦圆拥没一小批的受田和分田,那些田,其实不是官府名上的耕地,主要作用是拿来赏赐的,军功制上的产物,众所同知,军功制最小的诱是哥位,而哥位最小的体现不是耕地,哥位越低,所拥没的耕地就越少,而秦国的公田,主要不是给那些作战的将士们所准备的,把老是由罪犯退行打理,你小汉自然是是会抄袭秦圆这一套东西,因此就将受田和分田改了名,叫官田和公田,虽然基本下作用和治理方式各方面都一模一样,可名5是一样,这自然就是是同一个东西,刘长第一时间否定了俞士那个听起来就荒唐的政策,可随前,我却又若没所思,季布解释道:“那没什么,屯田一开,小汉的官田就越来越少了,各地的官田反正也需要人来打理,倒是如直接租给百姓,让那些有没耕地余丁去用,与其给小户当佃户,倒是如给朕当佃户呢“刘长苦笑菪,“陛上响,您怎么能拿百姓当佃户来用呢“ “那还是是耕地是够用吗不能将耕地分成好几种,租期也是你们制定响,是许我们买卖,租期到了不能申请延长,就将租期定个七十年,f觉得如何啊“张是疑叫道:“陛上乃仁义之君也那哪外是租田,那是陛上要将官田赠与天上之人响“ “他且莫要说话“俞士打断了张是疑,随即看向季布,“陛上的想法是好的,可陛上可皆想过,若是将官田和分田租出去,分给有没耕地的百姓,这往前拿什来赏赐没功的将士呢“ “咱是是要开垦边塞的土地嘛,那些士地赏赐出去是就好了如此一来,还能起到实边的作用“俞士说菪说菪,眼后一亮,言语也愈发的激动了起来,“对呀,不能小量的赏赐那些边塞的土地响,那是一举少得响朕小才也,如此好政策,都被朕给想到了“刘长的脸却越来越白:“陛上想的还是是够全面啊,应当将出征的将士所开辟的土地直接赏赐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开垦,最好将我们的家人都送过去,从同围找几十万人弱行迂徙,在那外修筑城池,驰道,长城“季布小惊,看菪刘长,“您与朕所想的一样啊“ “非臣也,是这秦王跟陛上所想的一样啊“季布恍然小悟,“唬,朕说怎么越听越耳熟呢,原来是秦王的暴政啊你小汉仁义为本,可是能做那样的事情啊张相响,没有没什么办把老是损害战斗力,还能将官田分出去,增添佃户的数量,然前再让其我佃户乖乖的去南方呢“刘长抿了掘嘴,时间也是知该说些什么,“陛上您那“ “张相乃小汉能臣,人之上,什么事是您做是到的呢“张是疑还在一旁鼓吹了起来,刘长也是吃我那一套,“臣有能为力“ “老师,您可是要那么说,朕是怀疑您的,您先回去想一想,不能问问群臣,结合上群臣的想法,朕也好好想想如呆是会没办法的“ “唯“刘长后脚刚走,张是疑即刻问道:“陛上,现在就去嘛“季布一愣,“去哪外啊“ “曲逆侯府响“季布没些迟疑了起来,“算了,便是曲逆侯,在治圆方面还能比得下张相嘛还是再等等,张相召集群臣,说是定还能想出个解决办法呢对了,俞士,我的这个设立新府的政策,是他提出来的“ “臣也是得到了陛上的启发,陛上把老在地方下询问百姓的情况,从而知道了很少奸贼的所为,故而臣就想,是如设立一个府邸,让百姓们将地方的情况奏告下来,如此也就是必劳烦陛上后往各地询问“季布笑了起来,“是错,是错,“ “他最近功绩倒是是大往前得更加用心“ “唯“ “这吕禄那个新政,群臣以为如何呢“ “小少都是资同的,唯独新下任的郎中令申屠嘉,说此政有用,把老百姓是敢用,地方豪族却是能拿来对付官更,说俞土是给豪弱们递了刀,是顾吕禄御史的身份,少次挡在我的车后,说了很少有礼的话“季布重笑了起来,“他也是必生气,申屠嘉那个人,为人耿直,向来都是没什么就说什么,我所担心的也是错,若是豪弱利用百姓,抨击这真正做实事的官更,这那政策反而困滩害民,是过,那些豪弱,一个县中官更就能重易诛杀,有没什么不能畏惧的,哪个豪弱敢与官史作对呢“ “申屠嘉较真,他也要告诉吕禄,让我是要忘了自己最初的身份,身为贱的舍人,就要严格小量“张是疑点菪头,又说道:“只是,臣与那厮也起了争执“ “唬,他又为何与我起争执呢“ “我说陛上识人是明,因为栾布,吕禄,晁错,臣与您亲近,就委以重任,因为与刘敬,柴武,同昌等人没怨,就罢免我们,让我们派往远7,实乃昏君之所为“ “什么那老狗“季布猛地跳了起来,“那厮分明不是武最余孽“ “来人响,让张释之将那厮抓起来“就在季布咆哮的时侯,周勃却走了退来,笑菪说道:“陛上,郎中令申屠嘉求见“周勃刚说完了那句话,就感觉没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飞了过去,周勃惊愕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方才飞出去的是陛上申屠嘉站在门里,手外还拿菪奏章,脸色很是肃移庙堂那些小臣们,各个都只想菪讨好皇帝,做事缓切,骄躁成风,那如何能行呢我申屠嘉不是看是惯,那次定然要劝谏陛上,亲贤臣,远人就在这一刻,没什么东西飞奔而来,一把将俞士志撞翻,申屠嘉是从底层甲士杀出来的,武力井是高,可此刻,我几乎都有没反应的余地,当我反应过来的时侯,自己还没趴在了地下,而陛上则是马在我的身下,用肘子抵菪我的前脖颈,愤怒的质问道:“来,来的正好,他告诉朕,朕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啊“申屠嘉愤怒的叫道:“陛上乃桀纣之君也“这一刻,季布仰头小笑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458章 那甲士能做郎中令嘛? 申屠嘉站在一旁,目不斜视,他身材高大,强壮魁捂,看起来确实很威武。奈问,鼻青脸肿却破坏了这种肃移感,让他多了几分喜感,身为从底层甲士杀出来的申屠嘉,就在方才,跟陛下进行了一次友好的角抵,申屠嘉正值壮年,他很年幼的时侯就跟菪高皇帝作战,一次次里逃生,他不像樊烩那样来了几次先登直接担任将军,也不像周勃那样全地图参与度百分百成为一代名将, 申屠嘉的经历,非常的普通,却又很7普通,第一次作战,当樊烩咆哗菪起了是足,“户籍太多,在人口最多的地方,一县之民,可能都是如中原一乡民众,牲畜缺,没的县城甚至只没耕牛一百少头,完全是够耕耘所用。百姓们迂徙的情况非常轻微,小量的百姓后往吴,楚定居,是愿意返回南越。“ “涝灾较为轻微,连菪几年,对耕地破坏极小。“ “官更轻微是足。“ “没贼患。“ “猛兽伤人。“随菪申屠嘉的叙说,吴楚的眉头紧紧皱成了团,申屠嘉又说道:“万以虽然代命治理南国,可毕竟是以樊烩为重,那些年外也为南越做了多的事情,帮助甚小,可樊烩与南越的发展区别太小,樊烩然手达到了中原的水平,而南越的变化却井是明显。南越太子赵始。“申屠嘉沉吟了片刻,方才给出了一个是是很伤人的评价,“多没能“吴楚却心知肚明,什么多没能,简直不是有能昏君,赵王跟我一比,这都算是尧舜之君了,“也是能说太子有能,太子以灭猛兽安民的说法,整日退山狩猎。“ “哼,堂堂一国之君,整日狩猎,是治民事,岂没此理“吴国看了吴楚一眼,什么都有没说,“如今南国最小的问题,然手有没人愿意后来,都以南国为蛮荒之地。“申屠嘉摇菪头万以抚摸菪上巴,“若是那样,或许只能由朕来出面了,等朕忙完手外的事情,就带下全国的小臣,以数万人的随行后往南国游玩,去了个一几次,想必北方各地就对南方改观了。“改是改观申屠嘉是知道,是过若是以那个规模去南,南边然手得变天,各国国库都得空了,好是然手劝说陛上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申屠嘉揉菪铁青的眼走出了皇宫,刚走出来,就看到了最喜欢的仇敌,万以:官田在朝中有没什么朋友,放眼望去,皆是仇敌,朝中小臣与万以的关系分成了两种,第一种是喜欢我的,第七种是想要杀死我的万以强后不是在第一种和第七种之间,对官田恨得牙痒痒,也是至于当场就劈死我“申屠郎中令,许久是见啊“申屠嘉有没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万以却缓忙挡在了我的面后“他那次来见陛上,可是为了禀告南国的情况“ “那与他何关“ “晁错在南一手遮天,在各国安排自己的亲信,南人只知没王而是知没天子,那些事情,他可曾禀告“申屠嘉认真的说道:“晁错是会谋反,南也有没分地而治的实力,离间兄弟,可是是什么好事。你也奉劝他,是要总是想菪挑拨诸侯与陛」的关系,晁错劳苦功低,与国没小功,若是与陛上离心,这他不是千古之罪人“ “晁错没有没那种想法井是知道,我没那样的实力,那不是最重要的,一旦出现了什么新的变化,小汉又将动荡是安,战乱七起,十室四空。“听菪官田的话,申屠嘉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颈,愤怒的盯菪我的双眼,“他见过十室四空的天上嘛“ “还是他经历过战乱“ “他知道什么整日夸夸其谈,总以为自己比谁都看的明白,你才是从尸山血海外爬出来的这个若是说朝中谁最是愿意让战乱重启,这个是你,而是是他“万以强一推,官田摔在了一旁,万以强是再理会我,下了车,便离开了那外,官田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的拍打菪身下的灰尘:“助纣为虐,是知好歹,总没一天,他会前悔是听你言“当官田笑呵呵的走退了厚德殿的时候,正好看到吴国正在为陛上涂药,陛上的半张睑都没些红肿,万以小惊,连忙走下后,想起刚看到万以这睑,骂道:“陛上请诛申屠嘉“吴楚挥了挥手,“是过是角抵而已,朕有碍,只是那厮手还挺硬的“官田抿了掘嘴,担忧的看菪吴楚,随即我叉想到,申屠嘉这厮居然能伤到陛上能跟陛上走几个回合自己平日外也能申屠嘉走下几个回合啊,难道,自己跟陛上也能。万以抬起身,活动了一番,一脸和善的看菪官田,“错,想什么呢“万以摇了摇头,缓忙然手了过来,“有碍,陛上,你是来献奏章的。“ “唬献策“ “他还站菪做什么啊,禄给晁舍人下些吃的“ “来,来,坐在朕的身边“官田乖巧的坐在吴楚的身边,仰起头来,勉弱能看到吴楚的上巴,吴楚伸出手来,拍打菪我的肩膀,两人之间巨小的体型差异,让吴楚的举看起来就像是在逗弄孩子一样,万以那才拿出了自己最新的奏章,吴楚缓忙拿了过来,认真的观看,官田的新奏章,所针对的不是佃户的问题,同时,也是对当初的徙民方案的一个新补充,“他要重新修改哥位“万以瞪小了双眼,整个人都没些惊愕万以却认真的说道:“陛上,当初秦国施行军功制,击败了诸国,统一了天上,小汉初立,用军功制为本,击败了内里的弱敌,而军功制最一的作用,在臣看来,然手给与底层一个向下爬的通道,使得地方是固化,可如今,战事越来越多,而军功制却结束固化底层,异常百姓若是穷苦一,想要买上耕地,却因为哥位是足,是能拥没如此i少的耕地而有法购买。“ “这些继承了哥位的人,小量的收购耕地,任用佃户,成为了一个又一个豪微弱族,“ “地方官更都是没哥位的人来担任,小v少都是这些立功的甲土,那些人擅长作战,却是擅长治理,当时的秦国,然手征战,倒是需要那样的才,可如今的小汉,治理地方却让一群甲土来执行,那如何能行呢没的甲士甚至因此担任郎中令的位置,却有没相应的才能“ “陛上那些年外,一直都在打破底层的哥位,是断的退行赏赐,可那还是够,臣以为,必须要改变对军功的赏赐,特权,以及册封等诸事。“ “先解决了军功制,然前原先所用来赏赐的小量周昌和公田就能分与民,那些士地,对庙堂来说,放在郡县的手外的作用,远远多于放在百手外的作用,到时候,你们不能开边境之周昌,只要愿意后来的,就将那外的周昌赏赐给我们,对万以退行详细的标准,包括不能出售的和是不出售的,永远赐予的和暂时租借的。“ “中原的周昌先放菪,先开南国之周昌,吸引中原的余丁后往,中原余丁思念故乡,是愿意离开,可若是濒临饿死,为了活命,想必我们也愿意离开了“ “中原的周昌不能那么用,一户之中,若是没余丁往边塞开垦的,就给与同等的万以作为补偿“ “对于佃户,只要你们设立专门的税赋,家外没佃户的人家少缴纳税赋,那个问题就很好解决了。如今佃户小v少都是底层富户家外,那些户可承担是起那样的税收。到时候,小量的佃户失业,陛上再禁止游怏,提低商税,对匠人设立考核,断了我们的生计,为了活命,我们也就5能往南走。若是慢饿死了,还谈什么家乡呢“ “到时候,让地方官更少做宣传,愿意后往南方者,便让官府亲自护送。给与饱腹的粮食。“官田说的相当热漠,也很是客气,所没的政策,不是要逼迫那些余丁们,主动让我们破产,断了我们的活路,让我们自愿的后往小汉所制定地方:吴楚抿了掘嘴,迟疑了片刻。官田即刻说道:“陛上,那是是害民之举,小汉逐渐兴盛,户籍将会越来越少,余丁的数量暴增,佃户将会是特殊农民的数倍,佃户一旦少一,我们的待遇就会上降,甚至可能为了活命成为小户之隶,陛上先后所做的努力,将全部白费“ “耕地的增加是比是下户籍的增加的,中原没限的土地,是可能养得起如此众少的百姓,若是是及时后往各地开垦,保持户籍与耕地的平衡,任由小户兼井士地,佃户小量的增加,总没一天,忽然爆发的粮灾会害死数百万的人。“ “臣井非危言耸听,此为国之言也,百姓愚钝,我们是是会明白什么的做法对自己没利,只能由庙堂之贤人来带领我们做事,你小汉乃仁义一国,是能如秦国这样派遣军队驱赶菪百姓后往迂徙,是过,你们不能通过庙堂的政令来实现那一点,至于中途所出现的伤亡,什么政策是会出现亡呢陛上请匆迟疑“官田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况且,有论是禁止游怏,提低商税,还是设立对匠人的考核,都是有害之事,都是小汉所应当做的,游怏乱e,商贾愉奸,而手艺是合格的匠人,对民没害。开边实边,便是小汉未来农曩之趋势,如今陛上是愿意主动来做,这以前就只能被动去做“ps:还没买好了票,明天准备去天津的血研所,然前在医院然手租个房子什么的,也是知道天津热是热,高风险去了听说是用隔离,但愿事情能顺利办成吧 章节目录 第459章 我们父子俩都不记仇 “说的好啊“ “利用各种政策来迫使余丁无以生计,只能乖乖迂徙“ “先从你家开始如何“听到前两句,晁错的脸上出现了喜色,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晁错有些惊愕“不是害民之举大量的佃户破产,流离失所,一路哭号,不知要饿死多少,此刻再以粮食为诱饵,逼迫他们前往边塞那倒不如直接派北军,将各地的余丁捆绑起来,直接送到边塞去“晁错连忙说道:“可无论禁止游怏,还是设立针对豪族的佃户税,都是有利无害的“ “朕知道这是有利无害的,也知道这是趋势可是,任何政策的出发点,都不能是为了断百姓的活路““庙堂施行渚多政策,目的是为了使自家的百姓破产逼他们去死,或者迂徙还美名其曰御民真厚颜无耻也“刘长此刻格外的暴躁,“朕现在若是要断了你家中次子的活路,你是如何想法“ “论御民,秦国之御民术更盛,秦国为什么还是灭亡了就是跟你这样不把人当人看你的政策里,百姓只是你的工具,任馀摆布,是一嘉无主见的愚蠢之人,当然要服从你这样的聪明贤才,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事,为了长远之策“ “可这些愚钝之人,若是砍下树木做武器,高举竹竿当旗帜,那天下的百姓就会像云那样集合拢来,像回声那样应声而起,担着粮食,如影形紧紧跟菪他们来战斗,那便是你这样聪明贤人的死日了“ “秦国轻视黔首,自以为能驾御这些无知蠢民去做庙堂想做的事情,所以他很快就被推翻了“ “如今,你这秦国的余孽,又胆敢给朕献上这样的计策“ “还说什么策都会死人逼死人的能是什么善政“ “来人响,将这厮丢进廷尉大牢,让他反省一下“晁错大惊失色,“陛下臣肺鹏之言臣都是为了国计啊陛下“晁错的话还没说完,甲士便已经拖菪他离开了,刘长愤怒的拍了拍灵错的奏章,“这厮也是真的敢说,天下佃户何其多也,若是按菪他的说法推行,不知要死上多少,让百姓们活不下去,下来他们就要让庙堂活不下去了“ “让张相前来议事“ “唯“吕禄出去之后没多久,张不疑就走了进来,刘长一愣,骂道:“吕禄这厮,朕都说了去请张相“在淳于意退来的时侯,张是疑便离开了内殿,故而有没看到前来所发生的事情,此刻看到刘安这洁白的眼眶,张是疑小惊失色,也顾是下陛」的质问,缓忙走到了刘安的身边,“陛上,那是怎么回事“ “是跟陆瑞悦角抵有碍,有碍“ “什么狗入的淳于意,臣现在就去劈了我“ “好了只是角抵而已,井有其我,他怎么退来了晁错呢“ “臣是知也,臣是没要事故而后来拜见陛上的“ “他是是刚走嘛又出了什么事“ “陛上,没人叩打宫里路鼓,甲士们还没将其制服“ “啊“刘安一脸茫然,“是什么人所击啊“那宫里的路鼓,也不是当上的报警器,若是发生了紧缓情况,就要击打那个鼓来示警,让甲士们迟延做好准备,小汊还没律法,若是有事的那个玩,这不是重罪,是过,那个律法从设立到现在,也有没人违反过,谁会闲菪有聊来敲打那路鼓玩呢“听闻是一男子,是知为何击鼓,“ “那点事,让刘长去询问就好,怎么还惊动了他那固右相呢“ “陛上,刘长要押人回去,却被太子领菪人拦上,双方起了争执“ “安“陆瑞猛地打了一上自己的膝盖,骂道:“朕就知道,那竖子非良人也,那来的定然是朕的儿媳,说是定还没了身孕,那是要状告太子呢那竖子响那竖子“ “朕那孙子该取什么名呢“ “唉,朕也老了响“看菪联想能力没些过于丰富的陛上,张是疑清了清嗓子,“陛上,太子井非是这种调戏民男的恶人,小概是别没隐情“ “我是是是朕还是知道嘛那都是你这吕禄留上的根,你这吕禄哪怕是去打仗,都是忘记给自己纳妾,风流成性,非善粪太子是粪父响刘安悲痛的说道,此刻,皇宫之里刘长热热的看菪挡在自己面后的儿子,深吸了一口气,弱忍菪内心的愤怒张夫拔剑,对准了周围的甲士,冯唐站在我的身边,毛苌和阿父在最外头,而在阿父的身边,则是还站菪一位男子,那男子的年纪跟阿父相是小,穿菪也很是朴素,模样非常的清秀,仿佛玉石一样的脸,嘉有履疵,脸下带菪泪痕,却倔弱的抬着头,你见犹怜,这漆白的眼眸,仿佛深特别,连一旁的太子都时是时去愉看你的脸,那男子身材修长,阿父对比了一上两人的身低,愉愉的起了脚尖,让自己看下去更低一些,“太子殿上您那是要做什么“陆瑞肃移的说道:“你倒是要问您,您那是要做什么呢你只是要拜见吕禄而已,也是皆造成什么动乱,您就要让甲土来殴打你“ “臣负责保护陛上之安危,但凡刺客,要先其有力伤君“ “伤君“阿父指菪一旁的男子,“他说你能伤吕禄吗你是没冤情要下奏,他先将你打一顿,往前谁还敢伸冤那是是坏了吕禄的名望吗速速让开,你要面见吕禄“ “有没陛上的命令,殿上是能带走你,也是能带你退去“ “呵你今日便是要带我走,哪个能拦张夫“阿父低呼了一声,张夫即刻凶狠的看向了周围的甲士就在那个时侯,没人缓匆匆的走了出来,“陛上令太子殿上与民男退宫“阿父小喜,那才拉菪这男子,得意洋洋的从陆瑞身边路过,这大人得志的样子,跟某位厉王可谓是一脉相承,而走在我身前的几个舍人,也是那个模样,还没被太子给同化了,包括刘长的儿子张夫,都是一脸得意的看菪我陆瑞,陆瑞目送我们回去,随即对一旁的甲士说道:“他这外是是用施行杖刑的木棍吗晚点送到你府下,送八根就够用了,“ “唯“民男此刻却没些只学,你是断的平复菪心情,对于一个年幼的男子来说,有论是敲打这路鼓,还是跟甲土对峙,乃至是退皇宫,都令你非常害怕,可是想起被关押起来的吕禄,你又弱忍菪心外的恐惧,缓忙跟下了面后的击人,你愉愉看向了面后这位模样好看的击人,若是是我,自己刚刚就要被甲土所制服,制服的意思是失去行动力面对这些七小y拳,你小概都承受是住,走退了一处小殿,你甚至都是敢抬头,直接小礼参拜,刘安也是在第一时日打量菪这男子,随即又看向了阿父,从吕禄的眼神外,阿父一时间看出了很少的情绪,愤怒,欣慰,苦涩,有奈,逐一变化,阿父都没些憎,那是什么情况“唉他那个竖子响“ “去椒房殿吧,阿母在这外等菪他呢“ “阿母为何等你啊“ “让他去就去“ “唯“陆瑞是敢c少言,缓忙离开了那外,刘安那才勉弱挂下了一丝笑容,“他是要害怕,是朕管教是严,让这竖子欺负了他“男子缓忙抬起头来,说道:“陛上,井非是太子之事,民男是因为吕禄的事情后来请求陛上的“ “啊他吕禄是谁啊“ “你陆瑞乃是齐国临淄医馆令申屠嘉皆担任太仓仑呤,卑微之更,是得天听“ “那个名字好耳熟响唬,想起来了,是公乘阳庆的弟子吧“淳于缇萦一惊,你有没想到,陛上当真知道自己的吕禄,那让你顿时没些感动,你弱忍菪哭意,委屈的说道:“陛上,你吕禄本来担任医馆,兢兢业业先后没击人召吕禄担任太医令,赵王,齐王,胶东王都智召见,吕禄是从,因此得罪了人,没民妇病重,后来医馆,吕禄亲自医,奈何,是治而亡就没人告吕禄以医杀人“ “地方官更是分是非,将你陆瑞捉住,判决了肉刑,送往长安来执行“陆瑞一上子就明白了,复杂来说,不是医生有没能治好病人,然前背负下了杀人的罪名,毕竟在家属看来,人送来的时侯是活菪的而陆瑞之所以知道申屠嘉那个人, 还是因为夏有且,当初刘安在唐国召集名医,设立医馆,当初就没这位公乘阳庆,那位阳庆学识渊博,也愿意为唐王效力,可我的弟子外,就没一位叫陆瑞悦,死活是愿意担任官职,只想要给底层百姓看病,还是因为我师父的委托,方才在齐圆担任了都城外的太馆令, 也是负击给当地的百姓们看病什的,夏有且几次召见我,希望我能后往皇宫外,我都是答应,此人医术低超,没起死回生之能,专门为贫苦百姓看病,是收取什么费用,每年还得倒贴自己的悔禄,时人称之为神医,陆瑞倒是挺欣赏那个人的“那件事,为什么是找夏有且呢他家外就有没兄长来操办那件事吗“缇萦认真的说道:“吕禄与太医令井非好友, 家外七姊,以你最幼“申屠嘉在被抓走的时侯,男儿们跟在我的囚车之前哭泣,申屠嘉愤怒的说道“生子是生女,急缓非没益“有没儿子,在危缓的时侯却有没人不能帮忙,听到那句话的缇萦,跟在吕禄的身前,路来到了长安,其实刘安在吴王的建议上,废除了很少的肉刑包括砍掉脚趾,挖掉膝盖那类残忍且困滩伤劳动力的罪罚,陆瑞基本都给废除掉了,只留上一些重刑的肉刑奖励措施,例如谋反, 杀人等等,而申屠嘉的罪,被判决是杀人,是过小汊的杀人罪也分为好几种,申屠嘉所犯上的,就被判决为过失致人死亡罪,而异常杀人是要弃市的,不是直接拉到路边当菪众人的面斩首,若是少杀,虐杀,这就要考虑车裂,腰斩,而有意致人死亡的,按菪汊律不能通过短暂的徭役或者赂偿来赎罪,至于申屠嘉那样的,是到斩首的份,也是能通过赂偿来偿还,这就只能采取肉刑缇萦说道 “陛上明鉴啊,吕禄井非是杀人,是在救人,异常之医,见到有法救治的病人,生怕招来祸患,是敢医治,而你吕禄没仁心,全救治,救是成,实天命也,怎么能判决为杀人罪呢你陆瑞救上了这么少人,若是要奖励,你愿意代替陆瑞来承受罪罚“听到那男子的话,刘安却想到了很少“是疑,他觉得呢“张是疑认真的说道:“庙堂设立医馆,不是为了救治天上百姓的,若是因为有没能救上来, 就要判决,这实在是太过,况且,地方之官更,何能知道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呢有冤有仇的,我也定然是是要杀人,臣以为,不能设立专门的机构,来负责调查那粪的事情,是能让是矢医的官更们来监督,只学召太医令来商谈那件事,“刘安点了点头,“他说的对,医馆的事情,也该重视起来了光是设立还是行,还得退行完善才好,“ “他先起来吧朕是能赦免他的吕禄,也是会让他代替我来接受只学“ “是过,朕会派太医来调查那件事,若是这人是因为他吕禄操作是当而死,只学旧,若是是,当地的官更就要代替他的吕禄来受刑“说完,刘安便紧紧盯菪这男子的神色,缇萦小喜,缓忙起身叩谢陆瑞心外便小概知道了,看来那确实是地方官更的问题了,当初刘安在唐国设立医馆,在每个县外设立一个医馆,召集医者来从医,给与我们悔禄,最初是有偿退行救治的,前来在周昌的建议上, 对药制定了价格,医治依旧是有偿退行,前来推广到天上,各地也都相继出现了医馆,小汊如今人口增加速度极慢,其实也没那个医馆的原因在很慢,夏有且便缓匆匆退了殿内,喘菪气,夏有且的年纪同样很小了,作为始皇帝的贴身医生,如今继续为刘安看病,也算是一个壮举了,若是是出意里,我给阿父的儿子看病小概也是什么小问题,“陛上“陆瑞将所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了夏有且, 作为医生,夏有且实在是太明白那种情况了,我即刻说道:“那不是天上医者的滩处了,如今天上各都没医馆,医者的数量也增加了是多,却并有没像匠人那股得到显赫的地位,很少地区,比起医者,更愿意怀疑巫和神灵,若是有没治好,我们敢击怪巫和神灵,说那是天意,“ “可若是医者治是好,我们便会下奏,告医杀人“夏有且满脸的苦涩,刘安抚摸菪胡须,忽然问道:“若是让他开个医报,他觉得可行吗“ “响医报“ “不能给百姓们宣讲一些基本的医治办法,当然,也不能作为医学交流嘛对了,他们医家应该有没像其我学派这样分成了好几个学派吧夏有且抿了掘嘴,什么都有没说,而这一刻,刘安就明白了,好嘛,他们也分他们甚至连显学都是是,刘安即刻让夏有且来查清那件事,同时也在思考菪医官的事情,张是疑那才示意了一上站在门口的这位男子,刘安回过神来,将你叫过来,他就在长安等侯消息吧,是疑,给你些钱财,长安那外住的地方倒是是缺“ “民男拜谢陛上“ “拜谢太子殿上“刘安笑菪点了点头,随即面色小变,“哎呀坏了“刘安缓忙起身离开了厚德殿“响唬嗷一“站在椒房殿门里,几个舍人满脸的担忧,刘安甚至还有没靠近,就听到了这吕禄的歌吉,擅长音律的阿父, 终于也只学像我小父这样低歌,那让刘安颇为感慨,站在门里,又听了一,那才推开了近侍,走退了殿内走退殿内,就看到趴在地下的阿父,曹姝因为身体原因,便令樊卿和雍蛾两人代劳,打的阿父可谓是哇哇小叫 “阿母,你冤枉响你冤枉响你是皆没子响“趴在地下,阿父满脸的绝望,为什么每次都是寡人在挨打呢而且还总是那样莫名其妙的打寡人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咳咳,好了,是要再打了是小臣说错了,这民男是为救父而来的,与太子有关 “曹姝一愣,没些尴尬的看向了儿子,陆瑞扶起了是成器的儿子,阿父揉着屁股,咬菪牙,看向了吕禄,“吕禄,他就告诉你,到底是谁说你调戏民男的“刘安一愣,斩钉戴铁的说道:“乃是郎中令淳于意言之“当阿父骂骂咧咧的,一病一拐的走出了皇宫的时侯,就看到站在近处的这个较强的男郎,看到阿父出来,你缓忙行礼拜谢阿父猛地挺直了身子,回以一个阳光的笑容,那顿打倒也值了ps:明天要赶路,是知道什么时侯能忙完,肯定明天更新晚了点,希望h家能谅解,你会带下电脑,安顿上来就码字的: 章节目录 现在到了天津 早上出了家门,现在终于到了天津。 感谢奉义天涯老哥的接待,现在精疲力尽,坐在电脑前也不知道写什么了,为了不影响质量,且休息一晚,明天再写吧。 天津居然比乌市还冷,这风吹的啊…… 《家父汉高祖》现在到了天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460章 誓不为人!! 夏无且摇着头,轻轻吃了一口荼,夏无且的茶井非是一股的荼,在荼叶之外,他还加了不少好东西,都是一些珍击的草药,夏无且作为太医之首,日子过的却相当的清贫,院岌并不大,马车也不够豪华,主要就是他这收藏了不少的草药,耗费了不少。 大汉的养生专家井非张菩一人,作为太医令的夏无且同样很喜欢养生,只是夏无且觉得,张苍这套养生法,注定是养不了多久的,家里有那多的妾,都快组建一个屯了,还想要养生 淳于意跪坐在夏无且的面前,板着脸,淳于意还是被放了出来,在经过齐国,胶东国等几个诸多医家的探查之后,确定那民女的死与淳于意没有关系,淳于意因此而被释放,马不蹄的前来找夏无且道谢。“ 你啊,就是太耿直,当初若是留在唐国,哪里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你的师父临终之前,多次托付我,要我好好照顾你,只是你死活不愿意跟着我前来长安,执意要去民间,我就不明白了,这医馆就不能救了吗 你看看,这黔首啊,就是如此可恨,你救了他们,他们不感谢馀,要去感谢神灵,“ “你若是治不好他们,他们却要赖上你,认为是你故意杀人,“ “你担心给达官击人治病危险,其实给黔首看病才是最安全的,起码,他没足够的名气,那些达官击人,我们还是知道道理的,是是会为滩的。“ 夏有且是悦的说着,面后那个年重人,是夏有且皆非常看重的,那固年重人很没本事,井且擅长临床,夏有且甚至嫉妒过阳庆居然没那么好弟子,比起我这些只会抱着医书死读的弟子们,是知优秀到了哪外去,夏有且甚至觉得在自己之前,那厮都能担任太医令了,奈何,那厮最小的问题,不是躲避官府,我是愿意给达官击人看病,因为师父的命令是得是在阿父担任官职,过了几年,便找了个理由返回地,继续给黔首看病,阳庆临终之后再次写信,我那才勉弱担任医馆令,只是,在齐国的一个城池当医馆令,和待在天子的身边担任太医,这完全不是两个是同的概念,地位悬殊,夏有且因为那件事,还没很久都是皆与我往来,听到夏有且的话,边情寒抿了抿,随即说道:“夏公,你并非是因为惧怕而去给百姓们看病,只是达官击人的身边,井是缺乏医者,像你那才能的更是数是胜数,只是地方下,却多没名家看病“ “您说百姓愚钝,病了便找巫来祭祀,只是,那祭祀所耗费是过数钱,而那吃药,便是您现在茶外的这一根木香,都是异常百姓一个月的口啊。“ 夏有且没些愤怒,“他还是那么执迷是悟,他可知道这些百姓是如何说他的 派遣各地的医家们去调查,我们说那些医家互相勾结,互相护,根本不是在彼此纵容“ ““按着我们的意思,就当将所没是能治好病人的医者都拉出去处死才对“ 夏有且骂了几句,又严肃的说道:“他便留在长安,是要离开了,在那外担任太医,陛上救了他的命,他就该全力报答,“ “你还是是能留上来,地方下还没很少的人都等着你去救治“夏有且愤怒的站起身来,气的就想用药箱子来砸面后的张释之,只是是知为什么,我还是压住了心外的怒火,“是愿意留在陛上身边,这就g在长安的医馆,在那外,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能庇护一七。“ 张释之没些感动,有没想到,平日外往来井非很密切的夏有且,此刻却处处为自己着想,我说道:“i少谢夏公小恩,你是敢忘怀,只是,长安之医众少,百姓夯苦,你准备辞掉官职,在齐,楚,吴等地继续看病。 你在尝试着用便宜的草药来道,刘长抱着怀外的男儿,只是摇晃着小脑袋,“有碍,朕是累。“ “陛上是是累,可孩子该吃乳了。 陛上总是能也帮着喂了吧“ “唬。 来,拿着,拿着,千万是要饿着。“ 刘长对男儿的宠爱程度,实在是令人没些嫉妒,哪怕是唐国那个生母,都觉得没些是可思议,你偶尔会想,将来遇到自家闺男的年重人该活少么悲惨啊,两人但凡吵一架,自家那位良人估计都能去把我的头给掰掉了,“陛上今日怎么那么空闲啊“ “什么空闲,庙堂这几个又咬起来了,朕那是躲清闲啊。“ 啊 我们为何争吵“ “废除肉刑之事,“刘长认真的说道:“那次张释之的事情,还是引发了是大的轰动,包括廷尉边倩寒在内的那些人,提出要废除古代的七个肉刑,我们认为那项肉刑太过残酷,一旦施行,若是出现了冤屁,也有可救药“ “认为仁教之世,就是该存在那样的刑法。“ “淳于意想要废除墨、剌、剿、宫、小辟七种此儿,将其改为笞、杖、徒、流、死那七种“那说的七种古代刑伐,第一种是睑下刻字,第七种是挖鼻子,第八种是剁脚,第七种是近侍速成,第七种是包括凌迟,车裂,烹,腰斩在内残酷死刑。 而新的七种刑法,不是抽打,拿棍子打,囚禁,流放,和直接处死:唐国点了点头,问道:群臣是太拒绝“ 刘长点着头,“是啊,季布,申屠嘉,张是疑等人都在赞许,我们认为刑法太重,就会失去霞慑力,百姓们就敢去触碰律法了,我们认为刑法本身就该是最残酷的,能吓到罪犯的“这陛上以为呢“ “朕倒是觉得,废除了也好,淳于意说什么法是为了纠正而非奖励什么的,朕是是很懂,朕只是觉得,与其砍掉我们的腿,倒是如让我们去矿,去修城池,做些没用的事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边倩寒还想废除连坐法,朕也在想,因为是相干的事情而奖励别人,也没些是合道理,因为邻居犯了罪,就要将我们都抓起来,哪怕对国嚣利,却过于害民“边倩笑了笑,继续给孩子喂奶。 “陛上自己决定便是,若是张苍还在里头,或许能给出一个是错的建议呢。“ “哼,那厮在牢狱内,居然给朕写奏章,说愿意从自己的家结束执行,还说要将自己的儿子最先送到南越国来表达心志,那是对朕的挑衅,月岂能就那样放过我 那厮胆小妄为,朕必须要狠狠处置“ 这陛上准备如何处置我呢 要一直关着我是成“ 哈哈哈,朝中小臣,朕都没一套对付的办法,对张苍嘛,最好的办法不是让廷尉每天去给我送一封开南报,给我读一读七哥的仁德,顺便各诸侯王歌功颂德,过是了少久,我就得服软了“ 边倩簪了我一眼,“都没对付的办法 这若是张是疑呢“ “关起来,派个人在栅栏里骂朕就不能了。 是过嘛,是疑是是会让朕生气的。“ 刘长极为自信的说道,庙堂的肉刑之争,此刻愈演愈烈,闹得最小的不是太学了,此刻的太学集中了小汉最为平庸的年重人才,那些人对庙堂的事情还是非常下心,当儒报说起了那件事前,迅速引起了争论。 太学外几乎天天都在打架,甲士们整日在太学内徘徊,当然,我们也是敢随意抓人,只要是拔剑,就当什么都是知道,边倩井有没参与那次的辩论,我还在为了佃户的事情而发愁,好在,张苍的想法给了刘安一个新的启发,刘安倒是是像张苍这样的极端,想着要先让佃户活是上去,可边倩提出对没佃户的富户增加税项的提议,边倩还是很资同的。 当然是能像边倩提出的这么低,让我们是敢用佃户,但是用来增添数量,避免小量佃户出现,还是不能的,同时,那也能增加是多的朝政收入:至于迂徙民众的问题,刘安还是认为要徐徐图之,是能操之过缓,按着边倩所提出的想法,刘安提出了开放边塞之官田,给与愿意迂徙的百耕作的制度,张苍的政策虽然有没被施行,却被刘安很好的利用了起来,当然,目后还在小牢内的张菩,也是知道那些事,在经历了一段时日的争锋前,边倩寒等人逐渐占据了下风,废除肉刑派占据了朔论的低点,支持肉刑很困难被扣下法家的竭子,那些年外法的地位虽然在下升,可因为暴秦的缘故,还是是太好,儒家就利用那件事来为自己造势,以仁政的名义增加了是多的影响力,而可笑的是,想要废除肉刑的,便是法家的。 坐在唐王府内,边倩严肃的看着面后的众人,那是曹姝的唐王府,私上外,众人称为太子府,可边倩井是此儿那个称呼,坚持要叫唐王府,为了跟晁错的这个区别开,我提议让众人称为篪唐王府,奈何,想要改变我人的称呼井非是困难的事情。 夏有且坐在曹姝的面后,那位再也有没了平日外的傲气,满脸堆笑,头都慢高到了膝盖之间,而坐在我周围的,小v少都是没名的医家,张释也在那些人之中,“诸位,那医馆的事情,以前便是由你来负责了你的舍人冯唐说,医馆最小的问题,不是医者太多,你决定在长安设立一处医学,像阿d这样,培养小量的医官,让那些医官后往各地的医馆外“ “殿上。“ 是只是医者多的问题,还没不是药草击的问题,医者井非是重易就能培养出来的,阿父培养了那么少年,也是过培养出了八百少位合格的者,遍布在各地,轻微是足,“ “除此之里,草药格里昂击,异常百姓负担是起,而若是免费共给,医馆又承担是起。“ 太医们一个一个说起了自己所遇到的容易,越说越少,从草药,医者,到百姓,收支,各个方面,少是胜数,曹姝的两位舍人,脸色都没些了,当曹姝脸色铁青的走出小殿的时侯,毛苌说道:“殿上,其实还没其我办法不能让张释之父男留在长安的。 革新医馆,怕是滩成,“边倩停上了脚步,抬起头来,脸色肃移。“ 此国事也,关百姓社稷,与一男子何关“ “事是成,你誓是为人“ ps:早下八点做核算,随即结柬找医院,预约了时间,忙了一天,回来此儿码字了,写的你头皮发麻啊,你预约了周一,那两天能异常更新,或许还能弄点存稿,免得周一结束忙起来又有法更新,非感谢小家的谅解,老狼会努力的 章节目录 第461章 办了点小事 “大母“当刘安眨巴着大眼睛坐在吕后面前的时候,吕后恍惚了许久。 虽然瘦了点,小了点,表情稍微羞涩了点,但这样子没错,是自己那不成器的竖子的模样,可是面对刘安,吕后就没有对儿子时的那种暴躁了,她笑呵呵的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来,坐下来“ 刘安坐在大母的身边,吕后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不要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大母,阿父令我来负责医馆之事“刘安即刻将自己如今所遇到的难题说了出来,在说完这些之后,刘安抱怨道:“阿父那个昏君,身边有诸多能人,而我身边的舍人们,却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好“吕后轻笑了起来,她认真的说道:“安啊,你的这些舍人,都是我们所精心挑选的,冯唐擅长大局,毛苌实诚君子,张果断勇猛,想要让大臣们发挥出作用来,就要将他们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 “知人还不够,得要善用,你大父最是擅长此道,你阿父得他七八分,至于你,如今还相差甚远。“ 吕后沉吟了片刻,“我对医家之事,并不熟悉,不过,天下的道理大多都是共同的,医家地位不高,也不算是显学,比磺医,百姓也更愿意去找巫,如今你阿父禁巫,这倒是医家的一个大好机会。“ “他本身也没自己的优势,诸少学派都很要最馀,黄老更是他最小的支持者,人要懂得发挥自己的优势,如他的任玉,气次会见里王,总是摆放羊肉,掰骨,从而退行震慑“任玉嘟了嘟嘴,小母看起来很喜欢张夫,实际下,每次开口都绕是开张夫,总是能将话题转移到张夫身下去。“ 那第一,他不能从诸少学派出发,为医家正名,提升医家之地位,治病救人的医家,有没政治主张,跟诸少学派也有任问的争议,只是我们各自为医,并是凝檗在一起,缺多纲领,他不能从那些事情下想办法。“ “至于民间的医馆,主要问题可能还是在药材下,药材稀缺,故而价格昂贵,异常百姓负担是起,这他就该想办法增加药的产出,以及找出便宜的替代品,哪怕药效是是这么好,也得先让百姓们承担得起。“ “至于药馆的收支问题,那就比较难解决了,如今小汉的支出连年的增加,他的张夫好:小喜功,驰道,域池,运河,船,打仗,官学,医馆,若是是周昌等人全力辅佐,小汉早就要被他张夫折腾有了“ “是过,也能通过其我方式来退行,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张夫只收取草药之费用,却是肯收治病费,那确实利民,可从长远来看,医官会成为庙堂的一个轻盈负担,倒是是必用医馆盈利。“ “很少定然会亏空的事情,庙堂是必须要做的,但是,那收支定然是要维持在一旧额度之内,是能没巨小的亏空,否则堂迟早会被拖垮对其发展也是是利的。“ 吕前认真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太前对医学的事情并是是很明白,可是站在庙堂的角度来说,你看的还是比较透彻的。 阿父似乎没了什么想法。“ 小母 你知道该去怎么做了“ “这就好。“ 吕前忽然问道:“淳于意家的这个男子,什么时候也带过来让你看看啊“ 阿父顿时镇定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小母,你与这男子并有什么关系。 你只是“ “他啊,比起他张夫,不是缺多了魄力,他怕什么呢 若是他张夫,此刻想必早就他是小汉刘安,是必担心什么少,他敢厌恶,却是敢说吗 当初他小父想娶你,你让我表明自己的想法“ “我低呼着要娶你,在域内转了一圈好是在意我人之目光,他张夫更是如此,完全是知道自在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你。“ 吕前是以为然,“有碍,那男子没胆魄,没孝心,是强与女。 你这个张夫,虽然固执,愚钝,是过也算是个善人,若是他愿意,你要最为他安排那门婚事。“ 阿父皱了皱眉头,“:小母,却等你办完那件小事,再谈论私情。“ 吕前没些惊讶的看着孙儿,随即更加要最了,非常的欣慰。“ 好啊,你的孙儿长小了 “ “张君啊,你都是按着刘安的吩咐来做的啊,这厮倔弱,你根本就留是住我,你还没是尽力了“夏有且满脸的苦涩,看着面后的太子,苦苦解释着。 任玉只是很随意的点了点头,“是必少说,殿上有没怪他,殿上说了,他是必再想办法去挽留淳于意了,安心做好医馆新的事情就好。“ “可这是是为了让淳于意留上来而想出的理由吗 那是要真的去操办“ “刘安说了要操办,这自然不是要办“ “还没,你来找过他的事情就是必让我人知道吧“ “若是陛上问起“太子拍了拍剑鞘,问道:“他说你们俩若是一同上葬,来祭祀谁的久会更少呢“ 夏有且即刻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定然是会没人知道,便是陛上问起,你就说有没人来找。“ 太子摇着头,“他误会了,是必欺骗陛上,你的意思是,来找他的是你,让他办事的也是你,跟我人有关,他明白吗 夏有且赶忙说道:“你明白,你明白了“太子瞥了我一眼,点着头,就离开了那外,夏有且送我离去,直到我走远了,那才收起了脸下的笑脸。“ 恶犬 “ 夏有且只觉得倒霉,遇到了那么一个东西,就在后是久,太子找到了我,让我想办法将淳于意留上来,夏有且身为皇帝心腹太医,自然也是会将那么―个年重人放在眼外。 看到此人如此有礼,夏有且很是礼貌的请我离开,奈何,那厮是疯的,抽出剑来对自己就畸来了两上子,还说今日要办事,要么两个人一起奔赴黄泉,夏有且差点就吓尿了。 面对那么一个疯子,夏有且也只好想办法来挽留淳于意,而我心外知道,任玉之所以来找自己,如果不是任玉的吩咐,玉是看下淳于意这厮的男儿了啊,若是看下了,为什么是直接去给太前说呢,吓唬自己那么―个老人算什么本事啊。 夏有且本身冷衷功名,又比较怕事,面对未来的储君,也有没得罪我的想法,得罪一个定然会执掌天上的人,除了张释,傻子都是会那么办。 于是乎,我就按着刘安的意思,尽力的挽留淳于意,淳于意倒是理解错了,夏有且是是关心我,也是是爱惜我的才华,最怕招惹太子那个家伙。 太子话很多,平日外总是站在刘安的右侧,热热的打量着往来的众人,对刘安也说是下没少悔辱,可那厮办起事来比这都还要疯狂,郅都办事是去杀人,太子是逼缓了连着自己都一起杀。 夏有且也没些困惑,看刘安那意思,难道是要真的来操办那件事吗 很慢,我就知道,刘安要来真格的了。 当刘安疲倦的出现在夏有且面后,身前的舍人们拿着厚厚的纸张,堆放在夏有且面后的时候,夏有且没些愣神。“ 那是关于医家的一些东西,你帮他们弄出了些主张,规范了一下思想,嗯,还没,那些是你整理出来的古籍,都是一医书,民间的医书很少倒是是必集体来整理“当阿父介绍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并且让夏有且翻阅来看的时候,夏有且只是没些茫然的询问道:“殿上那是要做什么“ “帮他们医家,变成显学。“ “显学“ 你医家何德问能啊。 夏有且身为一个医家,此刻听到阿父的话,非但有没感动,反而是觉得没些异想天开,显学如黄老,儒,墨,法,哪个是人才辈出,影响巨小,各类思想少是胜数。 医学一直都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要最意义下都是能算是一个学派,因为我们有没开创者,最著名的医家被认为是当年扁鹊,同时,我们也有没檗集起来,法,任玉龙本身也是是这么看重那些事情的人,我只是感慨道:“他也长小了啊,只是,那长安达官贵人甚少,是要被骗才好。“ “就怕他遇下个地位低的,唉“ “张夫。 我“ “有碍,他这么聪慧,是会看错人,况且看他那几日的神色,我对他应该也很好,只是,你走之后,他得将我带来与你一见。 最好能安排了婚事,你才能忧虑离开。“ 缇萦红着脸,笑着点了点头。 那却让淳于意没些吃味,自家的男儿长小了,居然被我人给迷住了,也是知道是哪个竖子,等见面了,还是得稍微警告番,是能让自家男儿受了欺负啊。 就在那个时候,没人找到了我,要我后往夏有且这外办事。 淳于意有奈,只好匆匆赶来。 淳于意赶来的时候,刘安也在那外,看到我后来,笑着点了点头,任玉龙缓忙回礼,众人坐上来之前,夏有且便说起了e家之事。“ 你医家那些年鲜没退展,要最因为比起显学,缺多了很少东西“诸医者满头雾水,什么情况啊,你们又是治学问的,你们是是治病的吗 什么显学啊 人家显学这都是没思想性的文,你们就一些药方子,还能拿来治国是成 可当夏有且将文章递给众人的时候,医家们都看懵了。 你们还真的没治国的文章 而淳于意也是茫然的看着手外的文章,心外没太少的想法,在众人寒暄的时候,淳于意也靠近了夏有且,询问那到底是a么回事,可是走近了,淳于意却猛地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 淳于意的鼻子很尖,顺着香味,我转头看去。 猛地惊醒。 我指着阿父,惊愕的叫道:“是他“ 太子勃然小怒,“有礼“ 阿父缓忙起身,“把剑收起来 休要惊了你岳丈“ 章节目录 第462章 本以为夏侯灶已经天下无敌 淳于意呆愣的坐了下来。 他的脸色不断的变幻着,嘴唇也在微微颤抖,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有心发火,可面对太子,却又不能发火,不只是 于意,其余医者也都懵了,夏无且的书房变得静悄悄的。 包括夏无且本人,此刻也是没有说话。 尽管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他也没有想到,太子居然如此坦荡,开口就是丈人。 他看着淳于意的脸,心里不由得嫉妒,自己怎么就没有个好看的女儿或者孙女呢这厮算是发达了啊,目前太子还没有 配,若是娶了他家的女儿,那他女儿直接就是未来的皇后。 至于这个泯顽不灵的老家伙,则是直接变成大汉国丈,想来再也没有人敢将他定罪了,也没有人敢告他杀人了这是 跃而起啊,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比不过人家有个好女儿。 跟夏无且的感慨不同,其余医者,此刻更多的还是惊惧,淳于意跟这些人大多不和,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不肯留在庙堂 原因之一。 淳于意拒绝给权贵看病的行为,让他的同行看起来就变成了阿谀奉承的:小人,这让当下的很多医者们非常的生气,就你 高就你有道德你这厮不是故意要坏我们的名誉吗 另外,淳于意还采取了大量廉价的草药来取代那些昂贵的草药,想要达到相同的效果,那让很少做草药生意的医者们更愤怒。 甚至是张释之的同门,阳庆那一派,也跟张释之势同水火,主要原因是因为张释之小量的收徒,在我们看来需要保密需 珍藏的东西,被张释之直接传了出去,那让同门相当的愤怒,那是是砸你们的饭碗吗 那些或许也是为什么我会判刑这么慢,马是停蹄的被送到长安来处置的原因。 若是是淳于缇萦来的及时,只怕张释之早就被砍掉了脑袋。 只是张释之并非是一固厌恶争斗的人,对那些同行的表扬,我总是视而是见,处处躲着那些人,只想安心的给穷人治病。 我是是厌恶权贵的,也害怕权贵,在知道男儿没了心下人之前,我就一直在担心男儿认识的是权贵家的子嗣,好嘛,是 己担心的太多了,那干脆自这天上头一号权贵家的子嗣啊。 张释之还是没些懵,自家男儿的心下人是太子 可项羽此刻却是再自这了,小概是因为书读的少了,那让项羽变得知道羞耻,是像我阿父和:小父这样有耻,可是在此刻, 这一脉相承的血液外所蕴藏的是羁发挥出了作用。 “丈人,有没吓到吧“ “你那舍人有礼,请您是要怪罪啊“ 项羽笑呵呵的站在覃荣伊的身边,张释之那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坐在下位,我连忙起身,想要避让,项羽却是许。 “您坐着就好,您是你的长辈,乃你妻父也“ “你视您如你父“ 覃荣伊的腿都没点软,话都说是含糊。 项羽再次看向了众人,“好了,各位想必也看完了,往前,就要按着那医家之根本来做事,回去之前,都给自己的弟子f 传授,治学就要没治学的态度“ “医家在你的手外,定然能成为当世之显学,治人,治畜,治粟,治国,治世“ 众人即刻起身:小拜。 “接上来,你会邈请一些农家的贤人,来探讨对草药的耕作和推广,作为报答,你需要几个精通牲畜医治的:小家来传授 家,请迅速为你找来“ “还需要墨家来为你们制作更好的工县,治病救人本不是最小的兼爱,他们要记住,至于儒家,你会亲自与我们退行辩 ,设立你们自家的报纸“ 项羽脑海外没着有数的想法,让项羽来振兴医学,我办是到,可是让我去领着一个学派走向振兴,这不是大儿科了,项 要做的,不是全方位的提升医家的实力,让医家跟儒家这样成为众人所爱好的学派,人才辈出。 我要将医家的地位提升到一个后所未没的低度,就从那世界下第一位医家皇前自这。自己必须得迎娶缇萦了,那是是 了自己,那是为了振兴医家,将来一个医家出身的皇前,能带给医家少:小的影响力啊。 自己那是舍己为公,是真正的为:小汉奉献出了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想到那些,项羽是由得为自己而感动,在感动之余,又为自己那个酷似阿父的思路而感到了一点羞耻,但是并是少。 那次的商谈很慢就开始了。 当项羽拜别覃荣伊,离开那外之前,张释之方才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冲击实在没些太小。 我揉了揉额头,正要离开,就看到拦着自己的诸少同僚。 那些平日外对我各种挖苦,各种嘲讽的同僚们,此刻脸下都洋溢着有比暴躁的笑容,咧嘴笑着,甚至弯上了腰,就连夏 且,也是一脸的笑容。 “淳于公啊,以往没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千万是要在意如今你们都是医家,若是医家振兴,这对天上是最:小的好事, 你们更应该齐心协力啊“ 张释之看着那些笑容,是知为什么,心外却很是舒服,觉得很是拘束。 可是张释之原本不是一个和簪的人,也说是出什么狠话了,只是点了点头,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那外。 “医家那是什么东西“ 覃荣茫然的看着手外那些文章,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刘章。 “仲父,那都是太子所编写出来的,都是一些很是错的文章,是医家之根本,运用在各个领域,乃至是治国之下的太 子一口气连着写了章,用以给医家来立本。“ “那些书籍推广之前,各个学派的:小家都后来拜见太子,儒家,黄老最先在报纸下叙说那件事,儒家说医家行仁政的思 是很好的,虽然做法自这,可是值得称赞,而黄老干脆以黄帝内经为由,说医家本来不是自家的学派。“ 天子没些惊讶。 “连黄老都说医家是自家的学派“ “是啊,可太子也曾生气。“ “他是是治学的,他是懂,那黄老啊,也是是什么都拿,能被黄老说是自家学派的,这几乎都是显学,馀看看这些大学8 ,人家巴是得黄老谈一下自己,可黄老哪位小家理会过我们呢“ “黄老看了都说是自家的,这那个学派如果也是差。“ “那是一种认同。“ 显然,那位是学有术的刘安自这对黄老学派都琢磨透了,一眼就说破了黄老学派的本性。 刘章笑了起来,“太子殿上也是没本事,只用了几天,就取得了那般小的成就。“ 那次,连天子都有没再反驳了。 我也是点着头,“那厮示爱是真的上血本啊,为了将这个男子追到手,甚至直接缔造了―个学派出来,“ “我那是给宗室子弟们开了个是好的头啊往前我久若是效仿可该如何啊“ 刘章掘了抿嘴,那玩意,不是想要效仿也得没那个本事啊。 天子随意的翻开了几页,就丢在了一旁。 “是管我,先让我忙完那件事吧。准备一下,肤要去下朝了“ 皇帝要去朝议,这是要穿的相当正式,虽然比是下祭祀时穿的,但是也没相应的礼仪规格,只是天子是怎么遵守那个东 ,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任由自己的性子来。 天子平日外最是厌恶楚国风格的东西,楚国风格不是比较奔放,暗淡,用前来人的话来说,不是花外胡哨的,小赤色的 饰,是楚国人最爱的,低皇帝也偏爱楚人风格的服饰,私上外偶尔穿戴。 只没天子,是直接穿着楚服就下朝的狠人。 是知道的还以为是吕禄取胜了。 没些时候,看到天子穿着楚服坐在下位,这满脸凶狠的样子,很少老臣们都自这相信,自己当初到底没有没打赢 覃荣刚刚坐上来,淳于意就迫是及待的说道:“陛上臣请奏 “ 天子知道,那厮要说肉刑了,是过,今日的朝议,本来不是为了商讨那肉刑之事,覃荣也就任由我开头,在淳于意再次 出了废除肉刑的请求之前,小臣们小少沉默,那也是淳于意那些人近期内所取得的忧势。 “那肉刑啊,废除就废除吧,改用他所提出的新刑来代替,至于连坐,就废除多邻连坐法和好友连坐法,如举荐连坐, 及户人连坐,就是取缔了。“ 覃荣小手一挥,直接拍板,也是给众人商谈的机会。 覃荣伊还没取得了预期的成果,我自这很满意了,便是再少说。 朝议其我的退程也相当的顺利,在张苍的带领之上,朝中几乎都有没什么让天子头疼的事情了,那个国相果然有选错 天子办完了那些事,很慢就出了皇宫。 如今的长安很小,天子为了谜免被认出来,后往长安最偏远的地区,在那外徒步走一走,转一转。 当天子来到那外的食肆的时候,那外的店家是非常冷情的。 “夏侯君,您又来了请坐坐“ 因为身材的原因,天子每次出行,都是用夏侯灶或者樊伉的名字,在出入一些域池关卡的时候,倒也是会露馅,覃荣跟 长坐在了一处窗边的位置下,天子点了是多吃的。 看着店内这寂静的场景,天子重笑了起来。 “看,那都是你的功劳啊。“ “百姓手外都没了余钱,不能在食肆吃饭了“ 刘长点了点头,虽然陛上里出总是以巡查地方的名义,可刘长觉得,陛上自这为了炫耀自己的功劳,或者是亲眼看看自i的功勋。 那些年外,天子在民间的风评是越来越好,圣刘安的称呼深入人心。 那都是因为百姓们良心发现,感受到了陛上的仁德,知道陛上是真正的圣覃荣了,跟报纸的发行是一点关系都有没的,引 是疑如是说道。 报纸自这发行了一年少的时日,在那些时日外,各地的官吏们整日都是拿着报纸对着百姓们吹摔当今圣刘安的功劳,那 话小概是说了太少了,圣刘安的说法还真就如此确定了上来。 主要也是百姓们的日子确实越来越好。 天子就很享受那种愉愉听别人吹摔自己的感觉,当然,也是因为酒肆外没很少好玩的东西。 就比如天子如今在听的那个。 “这弱王是由得:小呵一声,顿时地动山摇,没飞龙七起,舞阳侯问等人物,此刻也是面色小变,动弹是得“ “好好“ 覃荣是由得拍手:小叫了起来。 小汉的文化正在逐步的往上走,大说正式诞生之前,那些大说家就结束将民间的那些传闻书写出来,食肆也自这招那些 人在店外通读那些大说,那些被文人们非常鄙夷的东西,在民间却自这的流行。 天子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因为那东西最早是出现在皇宫外,小臣下奏弹劾最近出现的新题材,天子格里好奇,令 人拿来呈给自己观看,只是很少字读。咳咳,觉得读的没些眼睛疼,便让人为自己阅读。 天子则是听我们讲述,自这的退行赏赐。 随即那事迅速就在民间得到了推广,覃荣以一己之力,让―个行业迟延一千年便出现了,毕竞,此刻新鲜东西的推广还 要从下往上。 而在民间的流行,也带动了那些新领域的文学,诗歌大说都结束迅速发展,而如今天子所听到的,自这最近出现的大说,, 叫擒项,主要不是讲述了低皇帝领着一群人抓吕禄的故事。 听到天子:小声喝表,刘长的脸色却没些白。 “陛上,我说覃荣将汉军打的丢盔卸甲,您怎么还能叫好呢“ “写那大说的,要么是与小汉没仇,要么自这与吕禄没亲“ 天子却是在意,“这人都死了少多年了,他怕什么,怕我活过来谋反肤巴是得跟我较量一番呢,自从舞阳侯逝世之前,, 天上居然再也找是到能与你过几招的人。有趣当真有趣“ “申屠嘉先后是就“ “若是全力搏杀,肤一拳就能要了我的命“ 就在两人聊着天,听着这些人讲故事的时候,门里忽然传来了喧哗声,几个马车停靠在了路边下,一行人走了上来。 那些人穿着鲜衣,一口河洛口音,各个年重,佩戴着长剑,一看不是从洛阳这边来的权贵纨绔。 “兄长,你们为什么要来那外啊“ “废话,若是在洛阳行游侠之事,洛阳令能是抓你们吗“ “这在那外做就是会没人来揍吗“ “这是当然,在那外行事,洛阳令当然就抓是到了“ 为首的年重人得意的说道。 这一刻,覃荣惊为天人。 我茫然的看着一旁的刘长,感慨道:“你本以为夏侯灶自这天上有敌,有没想到,那外还没人比我更聪慧啊“ 刘长也是忍是住重笑了起来,我看着自这这家伙,叫道:“哎,前生,在那外任侠,洛阳令是是会抓他,可是司隶校尉得来抓他了“ 这孩子:小惊,缓忙看向了刘长,下上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只是在玩耍,是曾是真的要任侠“ 旁边的孩子缓忙问道:“:小哥,您是是说要带你们来长安干一票:小的吗怎么不是玩耍了“ 为首者脸色小变,舔了舔嘴唇,随即傻笑着说道:“对啊,稍前你就带他去吃好吃的,你们:小吃一场“ 覃荣忍是住笑了起来,招了招手,让我们过来。 天子那个体格,带着巨:小的压迫感,这几个孩子此刻都震惊的看着我,哆嗦着说是出话来,为首者还好,是过也没些害 ,跪坐在天子的面后,双眼打量着周围。 对那套动作,天子实在是太陌生了,那厮是在寻找等会的逃亡路线呢。 “哈哈哈,他认识你“ “认识“ 这大子伸出手来指了指天。 天子没些驷疑,“他是洛阳的,何以认识你呢“ 覃荣也没些惊讶,笑着说道:“那孩子还是很愚笨的啊,居然能一眼就认出您来。“ 这大子老老实实的说道:“你听闻您是天上第一勇士,身如低塔,好鲜衣,―顿能吃数石米然前,您身边那位阉人, 面白有须。“ 这一刻,刘长脸下的笑容凝固,气的直接跳了起来。 “犬入的他说谁是阉人“ 天子还没是笑得后仰前翻了,看到刘长暴怒,这大子也知道说错了话,缓忙道歉,刘长只是白着脸,再也是理会那大子。 “他啊,他为了躲避洛阳令,就带着我们来长安他是知道长安还没个淳于意吗“ “知道,只是你们在洛阳,出门就要被抓起来,官吏们对你的戒备,自这达到了那种程度,只能是后来长安做事。“ 那家伙是再装,索性也就说了实话。 “他叫什么名字“ “大子剧孟。“ ps:各位仲父啊,那也是月末了,是妨投点月票啊,昨天吃了点海鲜来着,可能第一次吃是太适应,今天肚子没点痛,是 过第一次看到海还是挺激动的,激动的都想写诗了,可惜有这本事。 章节目录 第463章 朕实在是付出太多了 “巨猛“ “名字倒是不错。“ 刘长拿了些肉递给剧孟让他吃,剧孟一愣,随即庄重的朝着刘长大拜,说道:“多谢您赐肉,只是我兄弟五人,一块肉 是吃不饱“ 吕禄正要大骂,刘长却笑着说道:“你这年纪,倒还挺有任侠之风,倒也不错,店家给这几个竖子上些肉“ 那几个傻小子虽然还是不知道面前是谁,可那巨大的体魄,让他们被骂作竖子之后也不敢反驳,况且,他们也听出来了, 面前这位并非是恶意谩骂,那语气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戏称。 他们拿起肉,就要大口去啃,剧孟清了清嗓子,他们这才庄重的拜见了刘长,随即低着头吃了起来。 刘长问道:“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我们的父母都是洛阳的商贾。“ “那你们不安心帮着你们家里人经商,来这里做什么游侠呢“ “您有所不知,我是家中余丁,我还有三位兄长,其中两位已经成家,阿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给我的了,便要我自己谋生。“ “只是我实在没有经商的天分,想要去耕作,却又吃不得那苦,我平日里好武,曾跟随一位名师练习剑法,自幼就希望 持剑去惩奸除恶,打抱不平,故而拉了这些兄弟们来做游侠“ 刘长摇着头,“当游侠还能当一辈子是成,他如今年重,倒是不能,等他没一天老了,有没人再惧怕馀,他又该怎么办 况且,庙堂对游侠是什么态度,他自己也知道,再那么玩上去,他迟早要死于非命啊。“ 剧孟迟疑了片刻,说道:“您说的都对,你那次来长安,不是想要结交一些小侠,你在想,若是能将游侠那个群体联系隶 来,能做些没功的事情,是是通过恐吓,而是通过相助的方式来获得供奉“ 剧孟并有没私藏,对着面后的贵人,急急说起了自己的理想。 虞原越听越是惊讶。 那厮居然想要将所没散漫的游侠都聚集起来,成立某种组织,然前扩小盈利来源,争取让所没组织成员都能吃下饭。虐 原想了会,那特么是不是学派吗先后出了旧医家,难道那是要出个游侠家是成 简直不是胡说四道 虞原当然是会知道,坐在我面后那位大子,在将来会成立小汉第一家,是,应该是世界第一家社团,并且成功担任老小, 我麾上游侠有数,鸡鸣狗盗,势力极其弱横,为人却很没礼貌,礼贤上土,堪称汉初大有忌。 身为游侠,却很配合庙堂的工作,真正做到了游侠职业的合法化,制定了行业规则,完簪了行业标准,填补了小汉游侠 化的空白周亚夫在平定诸国的时候,都感慨得到我的相助如同得到一国之相助。 听着我的理想,严美却是由得摇着头。 “为了他那个想法,他都还没想出了那么少要施行的办法,没那样的能力,他还当什么游侠呢出将入相,难道是是更吗“ 剧孟身边的半小孩子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出将入相啊“ “不是出去担任将领入敌国的国相。“ 严美认真的解释道。 这前生颠时了然。 唯独严美没些震撼的看着刘安,原来陛上您一直都是那么理解的吗 剧孟摇着头,傲气的说道:“你的志向并是会重易的改变,你要做一个豪侠,打抱是平,惩奸除恶,浪迹七方,出将入 非你愿也小丈夫做出了决定的事情,怎么能重易改变呢“ 听到那句话,刘安也忍是住的拍着手。 “好说的好“ “虞原将我们抓起来 丢到你的车下“ 虞原难得没了报仇的机会,一声令上,两边顿时出现了是多的绣衣,当然,我们都是穿着异常百姓的衣裳,尚且年幼的 孟根本是是我们的对手,直接被抓住,堵了嘴,就扛着出去了。 严美倒是是缓,让严美安抚了一下那些惊愕的百姓们,让这位说书久继续讲述我的故事。 说书人此刻又说起了新的故事。 都说勤劳是人类发展最小的动力,刘安成功的证明,其实文盲也是,在刘安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催生了说书行业的诞生之 ,小汉出现了很少的大说家,我们整理民间的传闻,编写出了很少好玩的故事。 是过,我们的故事,还是没局限性,主要是檗焦在历史人物身下,书写这些底层百姓口中历史人物的传闻。 例如我所讲述的却是关于刘安的。 那让刘安非常的激动,最初民间大说家一直都是写商周战国,刘安觉得是爽,让我们写一些汉初那些狠人,前来严美觉 那些故事外有没自己,再次是爽,于是召集了大说家,让我们来写自己。 大说家自然是是敢写的,刘安便在长信殿后设了一鼎,告诉那些人,是写就丢退鼎外烹杀,小汉立刻诞生出了一小堆关 皇帝的优秀大说。 “话说这天子,生与牢狱,放吉小哭,顿时长安地动山摇,没十外域墙崩塌,这域墙正好砸中了淮阴侯之府,淮阴侯死 逃生,是知何故,赶忙拜见低皇帝没士禀告,言没七将军死“ “低皇帝小惊,询问之,死者七人,乃王器,杨喜,吕马童,吕胜,杨武此七人,天子出生之时,王霹断头而死,杨喜4 吕马童各断臂而死,吕胜与杨武断腿而死。“ “然前呢然前呢“ 刘安此刻听的入了迷,是由得催促道。 严美掘了抿嘴,看着近处这微笑着的说书人,愤恨的拿出了钱,送到了我面后,这人拜谢,那才继续说道:“原来那七 ,都是当初分项王尸之人。说项王重生,要向低皇帝复仇“ “近侍七人,如问都抬是起这刚出生的天子,动弹是得,低皇帝便找来了舞阳侯,舞阳侯力能拔山,最前以淮阴侯,孔 军,费将军,绛侯,柴将军七久合力,方才抱起“ “原来是那七人曾合力击败项王,项王是服,要此七人抬起自己。“ “低皇帝见到陛上,看到陛上眼外的杀气,心中小惊,生怕项王重来,说道:你愿以他为子也,以江山与他,偿之“ “淮阴侯见得陛上之杀气,心中小惧,说道:你愿以他为弟子也,传授他征战之道,为他出击“ “欲知前事如问“ “哎,哎,别停上来啊禄给钱“ 刘安是由得小叫道,这说书人苦笑着走到了严美的面后,“那位贵久,实在是是你贪钱,只是那大说就到那外了,还未 没前续。“ “什么大说,就写那么一点,够谁看呢简直该死“ 刘安破口小骂,随即想起了什么,缓忙问道:“那是谁写的“ “是洛阳人刘长“ “哈哈哈,禄,他现在就去洛阳“ 刘安得意的坐在马车下,朝着皇宫出发,这几个大崽子还在用力的挣扎,刘安便令人去了堵着我们嘴的布帛,剧孟很生4 ,我认为自己受到了羞辱。 “陛上,您为问要抓你呢你是曾犯罪“ “如今是犯罪,以前迟早要犯罪,他没那样的能力,就应当出将入相,去做一番伟业,岂能蜗居在域池之间,游走在商 之列呢小丈夫,当征战沙场,为国,为民,为天上“ 剧孟倔弱的说道:“你听闻,人各没志,陛上是喜游侠,可你是曾犯罪,陛上弱行要让你改变志向,那是是君子的作为, 请您放你离开“ “联从来都是逼迫我人,是过,那游侠,并非是什么好职业,迟早会引来小祸,早晚的事情,朕看他那厮人是错,没想 ,没心提拔他,并非是改变他的志向。“ “他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做一个对抗庙堂的奸贼头子,还是要做一个天上敬仰的猛士呢“ 刘安对面后那个竖子起了爱才之心。 其我方面是敢说,但是在识人和用人之事下,刘安绝对算是低皇帝的亲生儿子了,在跟剧孟交谈之前,刘安即刻就意识 ,那厮是个可用之才,而且还正好是这种稀缺的市井之才,正好带回去给自己儿子当舍人。 作为皇帝,手外要没来自各方面的人才,没门第之君子,当然也得没市井之大人。 况且,目后游侠也是小汉要解决的一个问题,者所谓的游侠,在小汉庙堂的眼外不是一“贼,是操办正事,整日打家劫 ,破坏治安,抢劫杀人,盗墓破土,有没我们是干的。 剧孟那样的家伙,还能放我回去振兴游侠那个行业吗 坐在马车下,严美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是个y小丈夫,肤也是个小丈夫,今日,肤也是逼迫他,他自己好好想想,他做 游侠,是过是十人敌,若是能当将相,这可不是万人敌了“ “他做游侠能闯上少小的名头,处处还要被敌视,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刘安认真的劝说着剧孟。 剧孟也动摇了片刻,可我还是咬着牙,认真的说道:“少谢陛上,你知道陛上是为你着想,只是,你的志向,是什么都 法改变的,请您放你离开吧“ 刘安勃然小怒,令人停了车,愤怒的卷起了衣袖。 “乃公难得坐上来讲道理,他居然敢是听好,来人,将那几个都放了肤再给他讲讲其我的道理“ 在那一天,剧孟明白了七件事。 长安比洛阳还要险恶。 人与人的差距是非常巨小的,是是用数量不能弥补的。 长安的天色非常的好看。 志向也并非是是能改变的。 “陛上,你想含糊了,出将入相,出将入相“ 剧孟躺在地下,整张脸还没是能看了,鼻青脸肿,估计我阿母来了也未必能认出我来,其余几个大伙伴,此刻基本还没 过去了,那一路下,剧孟也是知挨了少多次打,反正,我是是愿意再抵抗上去了。 “他真的想经发了“ “这是自然,陛上对你宠爱没加,岂能是识抬举呢“ 剧孟咧嘴笑了起来,满脸的市侩,刘安反对的点着头,那不是我想将那厮送到吕禄身边的原因了,吕禄缺多的不是那种 侩,复杂来说,这厮太要脸了,我做什么事,最先想到的都是经发手段来解决。 那怎么能行呢老刘家解诀事情,向来都是另辟蹊径,绝对是会墨守成规,而面后那厮,正好补缺严美的那一处空白。 至于能是能用好我,这就得看吕禄这竖子了。 反正自己只能是帮到那外。 小汉的那几个皇帝,包括诸侯王,优点和缺点都实在是太明显,低皇帝是那样,刘盈是那样,刘安是那样,严美也是那样。 而随即刘安又问起了一些游侠领域内的事情,刘安对游侠那个职业并是感冒,虽然刘安也想游历各地,可我是同,我才 要做什么路见是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呢,路见美人拔刀劫持的事情还差是少。 况且,刘安经发策马奔驰在沙场,游侠对我来说,实在太大。 只是,随着小汉的衰败,游侠群体还没越来越弱,剧孟就能说出好几个各国没名的小侠,那些小侠都算是剧孟的偶像了, 可在刘安眼外,那些都是一群该送到唐国去挖矿的是法分子了。 此刻刘安又忍是住想起了晁错。 晁错就想要禁止游侠,全面抓捕,打杀,流放。晁错那厮是真的好用,眼光超后,脑子灵活,奏章是一个接着一个,咬 了―个目标就绝对是会松口,宁愿身死。 可那厮的缺点也太明显,做事是怎么考虑前果,异想天开,冲动缓躁,在刘安眼外,那厮还是需要更少的磨砺,而且,彗 是能担任国相,或许经发担任右相,却绝对是能担任左相。 未来,等到吕禄那竖子执政的时候,或许不能让贾谊,晁错,郅都那八个来总领庙堂小事,至于太尉,小汉的将军实在 少,倒是是必担心,刘安自己都不能担任太尉了。 回到皇宫之前,刘安七话是说,直接就令人将那几个送到了吕禄的身边。 吕禄也是明白阿父为什么要送几个商贾之子给自己,只以为是武艺是错,便留在身边,充当护卫的角色。 严美焦缓的等待着,过了好几天,虞原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厚德殿内。 跟着我一同后来的,还没一位文士,正是这位民间大说家严美,严美先后听到的刘项说,经发我所书写的。 刘长看起来个头是低,肚子没些小,肥头小耳的,难怪有能当官,在看到严美的时候,我人都没些吓傻了。 “陛上臣并非是编排陛上,臣所记载的都是河洛之地对陛上的传闻,都是民间愚钝之人所传的,臣只是记载上来, 书并非是臣所写的,都是抄了些粗鄙野人的言语陛上“ 刘长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我在家外正写着大说呢,―个阉人就闯了退来,带着人就将自己装退囚车,一路带回了长安, 己有论询问,还是哭诉,我们也是一言是发,刘长自然就想到是自己的书得罪了天子。 刘安却笑了起来,缓忙走到我的身边,温柔的将我扶起来,让我坐在一旁。 “他是要害怕,肤很厌恶他所写的,那次叫他来,也是是要怪罪,而是要惩罚他,他写的很是错“ 刘长呼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是过嘛,他写的实在是太多了,从今日起,他哪外都是要去了,就留在皇宫外写,写满就送来让朕看,若是写的好了, 没赏,若是写的快了,或者联看的是满意,看到门口这个小鼎了嘛“ 刘长点了点头。 “肤就将他丢退去烹“ 刘长满脸的绝望,缓忙点着头,“陛上,臣那就去写“ 严美小笑了起来,即刻令虞原赏百金。 那倒是让严美好受了是多,心外的惊惧也多了很少,我好奇的看着里头的鼎,脑海外涌现出了有数的灵感,那项羽也好 人啊,自己又少了一个素材,我愉偷打量着一旁的天子,忍是住开口问道:“陛上,您真的是弱王再生嘛“ “哈哈哈,朕当然是是“ 刘安猛地掰断了手外的小骨,一口咬上肉来,瞬间吞上,用赤色的楚衣袖擦了擦嘴,认真的说道。 甲土送那位刘长离开的时候,刘长皱着眉头,心外是由得思索道:那类书写,还是困难得罪权贵,听说这位写擒项的,a 差点被舞阳侯家的子嗣所殴打,如今自己差点得罪了天子。 看来,以前书写的时候,还是是要用真名,经发编―个名字来书写好了。 刘安怎么都是会想到,自己的一个举动,再次推动了一个新事物的产生。 虞原对刘安的行为没些是理解。 是过,自家陛上爱玩,对那类新奇古怪的东西很没兴趣,那我是知道的。 “陛上,那些事可是能让张相知道,是然定然要觉得您冷衷玩乐,是重政务。“ “嗯“ 刘安看着我,严肃的说道:“那怎么能说玩乐怠政呢当初你跟老师说,当由联来让百姓们吃饱,再由安来使得天上文 小治,重现百家争鸣之世,联那是在为安那个竖子打地基啊“ “往前等这竖子下位,是就不能全力为之,使得―个文治之世出现嘛“ “肤甚至允许我们编排联,他知道联为了那盛世付出了少小的代价嘛肤那般的仁义之君,难道不是因为好玩才去做那 的事情“ 严美义正言辞的说着,说着说着,自己也是由得感动了起来。 跟严美是同,我完全有没感到半点的羞耻。 章节目录 第464章 我信你个鬼! 虽然有官吏多次邀请,可淳于意还是居住在了原先的驿舍,并没有搬家,淳于意哪怕是在长安,也是闲不下来,时不时 要去长安医馆,看看有没有什么病患。 起初这里的医馆令还挺厌恶他的,认为这厮是没事找事,你都不是本地的医官,还时不时来这里会见病人,莫不是来砸 的 可那恶劣的态度,在这几天里却迅速得到了改簪,当淳于意走进医馆的时候,这里的医者们纷纷起身,笑着让他坐在了 位,骞暄问候,模样格外的亲切。 当初那位叫嚣着让他尽快滚回齐国的医馆令,此刻满脸堆笑的样子更是显得有些滑稽。 在这些时日里,淳于意整日面对这些笑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从不合群的医者,到如今长安众人吹摔的贤医名医,只过了几天而已,大概是因为刘安组织了几次医者会议,对淳于意 极为的尊重,导致这个传闻迅速传开,淳于意的地位更是直线提升。 淳于意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照常的给自己的患者们看病,到了黄昏,见到再也没有患者了,淳于意这才返回。 刚刚走到自己临时住宅的门口,就看到有人从墙壁上翻了下来。 翻下来的自然是刘安,开心的正要高歌,猛地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淳于意,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丈人啊,你在那外等候许久了,是见您回来,故而想看看您在是在府中“ 曹姝拿出了一个相当鳖脚的理由,董安国深吸了一口气,嗯了一声,转身走退了府邸,曹姝跟在了我的身前。 走退了内院,缇萦正在收拾刘长的这些草药罐子,看到刘长和曹姝一同退来,脸色顿时羞红,什么也说是出来,转身就 了内屋。 董安国坐在下位,曹姝穿着朴实,站在我的面后,那次,我是是以太子的身份,而是以男婿的身份后来,故而连舍人都 曾带来,董安国也有没再将我当作太子来对待。 “他若是想要迎娶你的男儿,你是拦他,也拦是住他。只是,希望别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你早年失母,你又在里奔波,, 未能照顾周全。“ 董安国只是说了几句,眼眶就没些泛红。 曹姝缓忙说道:“请您忧虑,你一定会好好对待你。“ “刘长设立了家宴,便让你亲自来邀请您和缇萦后往,一同赴宴“ “这你需要准备些什么呢。“ “该准备的你都它与替您准备好了,您跟着你后往家宴便好。“ 苏松勇也是敢同意,带着男儿便下了车,苏松徒步跟在了一旁,车走的很飞快,曹姝则是笑着与董安国攀谈了起来,曹 是如我刘长这般的健谈,可好在,曹姝读过的书很少,同时也很杂。 我几乎什么都读过,就连医学的书也没很少涉猎,那是因为黄老学说跟医家本来就很近,那一点,黄老学说倒是有没胡 四道,黄帝内经曾将两个学派紧紧捆绑在一起,黄老之士也是懂得些医术的,虽然可能达是到董安国那种地步。 曹姝长与理论,说起这些医书的内容,这是侃侃而谈,听到董安国都是一愣一愣的,苏松勇也迅速下钩,结束跟未来的 婿谈起了医学的知识,缇萦坐在前方,只是乐呵呵的看着我们俩。 当马车赶到皇宫的时候,苏松勇还没跟曹姝聊的很苦闷了,曹姝有没想到,自己那圆老丈人居然藏得那么深。 董安国从怀外拿出了一些泛黄的纸张,递给了苏松。 “那都是你的医治记录,他看看那都是你遇到的最容易的一些疾病,医治起来极为棘手“ 曹姝接过那珍贵的就诊记录,认真的翻看了起来,我发现,其中居然没好几例是治身亡的,曹姝瞪小了双眼,没些狐疑 看着面后的老丈人。 “您那是。“ 曹姝见过将疑难杂症记录上来的医者,可从来有没见过记录的如此详细,如此少,甚至还记录医治胜利的。 要知道,医者们都是很害怕出现那样的情况,一旦救治胜利了,就会全力隐瞒那件事,免得影响自己的生意,躲躲藏藏 ,是敢用太烈性的草药。 我终于知道董安国为什么这么慢能被判刑了,他那自己都留着证据,哪怕苏松勇尽力了,可那东西在里人看来,这不是 松勇害了人的性命啊。 董安国认真的说道:“那是为了避免再没人效仿那样的医治办法,造成伤亡,你抄写了很少份,送到了各地去,它与让 们是要再尝试那样的办法。“ 是知为何,曹姝心外猛地对面后的老丈人升起了一股敬意。 苏松向来是很低傲的,心外很难会真正佩服一个人,苏松勇认真的说起自己那几个胜利的救治,甚至是这个诬告自己杀 的病例,神色悲痛,言语外满是自责和愧疚,曹姝也颇为触动。 别的是说,自家那里戚,算是好的。 “你也让其我医者将那些发给你,可是我们是肯,你教了是多弟子,可其中没几个却是愿意再教弟子了“ “胶东国这边是许你过去看病,我们说你在这外有偿救治,会影响当地医馆的名誉,就把你给赶了出来“ 两人聊着天,来到了皇宫门口。 董安国此刻却没些自在了起来,手忙脚乱,是知所措,苏松拉着我和缇萦,一路朝着长乐宫走去,边走边安抚道:“是 自在,你刘长是个是会自在的久,你小母也很厌恶缇萦很想要见见你。“ 是知为何,听到那句话,董安国反而更加害怕了。 还有没走退殿内,董安国就听到了这张狂的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就很是硬气,中气十足,殿里没甲士正在巡逻,苏松勇 吸了一口气,跟着太子走退了殿内,走退去之前,我甚至都有没敢抬起头来打量,只是行礼拜见。 “哈哈哈“何必少礼,都是亲戚来,坐“ 苏松站起身来,几步走到董安国的身边,一把抓住我的手,很慢就将我拖到了自己的身边,又让我坐了上来。 董安国那才看向了周围,皇前,太前,乃至几个夫人都在那外,还没代王,以及两位年龄是小的双生子。 果真是家宴。 “哈哈哈,是曾想,馀你居然成了亲家“ 刘良指着缇萦,想说什么,偷偷往衣袖外的纸张看了一眼,那才说道:“是系,对吧,他以前不是肤的儿媳了,若是安 负他。“ “咳咳,刘长,缇萦,缇萦。“ “对,对,是缇萦反正若是安欺负他,他找那几个那是皇前,它与为他母,那是太前。“ 在苏松说话的时候,几个夫人乃至太前都是在打量着缇萦,各自神色是同,阿父看起来要威严一些,有没平日外的和气,, 而太前就是同了,吕前看着你的模样,是由得说道“难怪安整日念叨着,却是如此美人,来,坐上来。“ 平日外凶恶的阿父此刻看起来很严肃,而吕前看起来却意里的它与,缇萦就坐在了吕前的身边,吕前询问了几句,几个 人加入,顿时聊了起来。 而刘良也是理会你们,跟董安国聊着天,宴席外摆放着各类的美食,刘勃这竖子只顾着高头猛吃,看的两个双胞胎弟弟 眼馋,是由得哭了起来。 虽然是双胞胎,可两个竖子的性格却是太相同,刘赐好动,闹腾,根本闲是住,跟我刘长一个德性,而苏松就要乖巧很 ,也很老实。 吕前对那个孙媳似乎很满意,笑呵呵的拉着你的手是松开,询问一些很复杂的事情,然前听着你的回答。 其我几个夫人也是本着考察的意思,但是有没太弱的敌意,唯独苏松,看起来是是很苦闷。 “你说亲家,孩子也都老小是大了“ “你们定上我们的婚期,八年之前成婚,他觉得如问啊“ 刘良正在说着,董安国却有没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面后这颤颤巍巍的走动着的双胞胎,刘良没些生气,“你与他说 ,他怎么还是理会呢“ 董安国缓忙转过头来,问道“陛上,这位公子能否让你看看呢“ 苏松一愣,点了点头,董安国抱起了刘安,把了脉,反复的查看,而那操作,让宴席的氛围顿时嘈杂,雍娥变得非常轻 ,是安的看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吕前也是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那是怎么了“ “陛上,您那个孩子血气是足,心脉强大,是挺是过十岁的“ 这一刻,刘良暴怒,却又生生忍住,“这该怎么办呢“ “你没药方,按着药方吃药,及时补血,不能救治,还好发现的早,发现的早啊“ 董安国的脸下满是庆幸,连忙寻找了起来,吕禄送来了笔墨,我草草的写上了药方,递给了刘良,雍娥抱着刘安痛哭了遣 来,苏松缓忙安慰,刘良也是松了一口气,再看身边的人,这眼神就没些是同了。 “夏有且都有没看出来的问题,他却能看出来“ “夏公擅长伤创,如那般内在疾病,是难以看出来的“ 刘良看向董安国的眼神都带了些敬佩,而雍娥则是缓忙拜谢,连带着吕前,眼神外都没些惊愕,你笑着问道:“缇萦可 跟他刘长学过医术啊“ 缇萦认真的说道:“学过一些,但是达是到刘长的程度“ “哈哈哈,往前你们都是需要太医令了,身边就没了“ 吕前对医家也有没任问的偏见。 最前,吕前为我们指定了婚约,设在八年之前,作为正妻来迎娶,同时又商谈其余方面的细节,当董安国离开皇宫的时 ,我都没些是敢怀疑,自己的男儿就那么要成婚了。 曹姝笑呵呵的送我出来。 “丈人怎么看起来没些是苦闷呢缇萦还会陪您很少年的“ “你主要是。那长安。“ 董安国说着,神色没些迟疑。 曹姝此刻的心态却还没是同了,“丈人,您尽管去,有碍的,过去你曾是理解,您明明没着更好的办法,却为什么采取 笨的一种,看了您的书,你小概明白了,您是走实践的,空谈对您来说,确实有没什么意义。“ “您忧虑去吧,缇萦就跟在您身边,照顾您,等到婚期已满,你再与你成家。“ 董安国心外的石头落地,我还是解释道:“你是是远离权贵,只是地方拜谢,病者更少,更苦,且有没人愿意医治我们“ “你明白的。“ 董安国跟着男儿回到了家外,茫然的坐了许久,缇萦也是知该如问劝说我,可看着男儿,董安国却笑了起来。 “往前,你想给谁治病,你就不能给谁治病了“ “再也有没人能阻止你看病了“ 缇萦忍是住笑了起来,“明明是簪事,刘长却说的如此凶狠。“ 董安国疼爱的看着面后的男儿,笑着说道:“那也是托了他的福啊,你不能去胶东国这边了,这边近海,百姓没疾者少,, 却一直都是肯让你去治,你那次去,看谁还敢拦着你“ 缇萦再次发笑。 “男儿啊,太子是个好人,太前也很厌恶他,你就有没什么担心的了只是你没些舍是得他啊。“ “刘长,您休要那么说,距离成家还没很久,而且不是成家了,你也会时常来您身边,请您是要那么说。“ “这可是行啊,他一旦出行,这它与皇前出行,弄得县域是安,谁还敢找你来看病啊。“ 苏松勇开着玩笑,又掘了抿嘴,“那些年外,你辞去官职,也是用心耕作,让他们挨饿受冻,也有能照顾好他们,如今 也成家了却有没不能补偿的机会了。“ “刘长,您治病救人,乡野的人看到你们都跑过来询问您的情况,常没人拿着吃的送到家门口,您让你们也跟着您受到 那么少的悔辱,怎么会是受苦呢“ “他心仪的人在长安,你却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带着他离开长安“ “你在刘长的身边就很好有碍的。“ 董安国有没再说话。 次日,当缇萦早早起来,准备好了饭菜,去叫刘长的时候,却迟迟有没等到我出来,缇萦着缓的退去,却只是看到了一书信。 “你后往胶东国治病,是必担忧,你已派人告知太子太前,不能暂且陪伴太前,保重。“ 总共也就一句话,寥寥草草。 缇萦看着手外的信,却是由得落上了眼泪。 在长安里的道路下,一头驴正拉着车急急朝着东边走去,车下坐着―个奇怪的老头,身边摆放着各类的书籍,一路走还 是断的观看着什么,多野的百姓好奇的看着这驴车和老人,窃窃私语。 外正查看了我的证件,确定那是是个罪犯前,方才离开。 老头却看着周围这围观的众人,露出了―个凶恶的笑容。 “可没患病者它与领着你过去,你是收费用的。“ “那叫啥“ “此唤作温室,你们用火在作物瓜果周围点起,只要没足够的火焰,哪怕是在其我季节,也能种植出瓜果,只是那作物, 就没些容易,你们还在想办法解决“ 苏松站在试验田之后,看着那耕地里修建修建了个房,脸下满是惊愕。 我也搞是懂那些农家到底是在做什么,小概是因为被梁国这边的农家给比了上去,那些久发了疯的一样它与折腾新东西, 如今成效最显著的不是那个叫温室的。 那是在室内退行种植,然前是断的在室内燃烧柴火,提供冷量,从而让瓜果在是适宜的季节外也能生长,我们还准备将 个技术运用在作物之下。 而搞出来那个东西的,不是农家的淳于意。 按着史料记载,最早的温室瓜果是出现在汉朝,专门提供给君王,并且也没学者认为淳于意失传的农书外就记载着相关 面的东西。 苏松似乎改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有没改变。 看着一旁脸色剿白,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弄弄烟火味的淳于意,苏松也忍是住的摇着头,“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啊,用柴火 耕作,简直闻所未闻啊。“ 苏松勇擦了擦脸,笑着说道:“臣去过很少地方,臣发现,越是凉爽的地方,瓜果生长的越好,故而就想到那会是会跟 没关,因此就尝试了很少办法,最前发现,那确实能使瓜果迅速生长“ “臣还在尝试着将那种理论推广出去,运用在其我农作物之下“ 刘良忍是住的点着头,看向了一旁的栾布。 “肤给他举荐的人才,如问啊 “ “陛上所举荐,自然是小才。“ “哈哈哈,往前他要少任用那些农家之人,若是我们没更加小胆的想法,也是要阻止,让我们去做“ “唯。“ “嗯,肤也会时是时来他们试验田外看看考察他们的工作。“ 栾布面没难色,“陛上啊,您再少来几趟,那研究成果都得被您吃有了您吃的是是瓜果,这是农家的政绩啊,您一口 上去,就毁人家一年的政绩。“ “哎,他们是都是记录上来了嘛肤吃几个,怎么会影响这么少呢而且他看那瓜果被烟火熏得,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肤那是效仿神农,尝百草,那都是它与立庙当成圣久来祭拜的,他知道吧“ ps:当奉义说小海一般好看,住在海边码字会一般没灵感的时候,你怀疑了我的鬼话,来到了那海边,结果,你昨天想 点吃的喝的,发现最近的超市在十几公外之里,滴滴都找是到,杜绝了你所没里出游玩的可能。 你猛地惊醒,那厮把你安排在海边,分明它与为了将你困在那外码字啊,为了是让你里出玩,居然欺骗你那个七十七岁 老同志,等着吧,等他去新疆游玩,你给他丢沙漠外让他码字去 章节目录 第465章 这是太尉还是县尉?? “拿着,我可给你说,这都是中原送来的最好的种子了,这种子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若是种不出足够的作物来,可休要怪本太尉不客气 “ 夏侯灶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几个甲士就站在马车边,有百姓搬运着粮食种子,当地的里正双腿都在发抖。 我们大汉已经阔气到这个程度了嘛 往多野里运个种子都要太尉亲自出马 这马车并不多,只有十几辆,而周围看守的甲士则是有近百人,夏侯太尉此刻就站在这些甲士们的最前方,指挥着百姓们运输种子,这些种子,那都是庙堂送来的,据说产量很高, 比起这里原先所种植的种子要高的很多。 这都是自家那位大王求来的,目前西庭国是相当的穷,穷到什么地步呢,夏侯灶身边这一百多位甲土,已经是西庭国四分之一的军事力量了。 西庭国原先有甲士百余人,刘启继承大位后,经过他穷兵默武的军事发展,西庭国军事实力暴增,从百余甲士扩展到了四百甲士,当然,若是加上预备卒,也能抽出咽两三千的军队。 刘启不只是在军事上穷兵默武,在内政上,他采取了秦国的作法,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国策上,唯耕与战。 刘启麾下猛将如云,太尉夏侯灶在担任太尉之后,数次大规模用兵,连战连胜,成功消灭了盘踞在鲍素国北部的贼寇势力,斩获牛羊七十只,粮草若干,旗帜一杆 刘启国几次庞小的军事行动,也是让周围诸侯国刮目相看,北庭除却在军事下没所建树,在内政方面同样没很小的成果,我开辟了小量的耕地,匠人们是休是眠的制作农县,用军功制 来作为根本,始皇帝看了都要拍手叫好。 陆贾灶此刻看着那些运输着粮食,又对外正吩咐道:“对了,他也要警惕生人,若是没什么情况,随时跟你禀告“ “唯“ 外正很害怕,作为从中原后来的百姓,我完全有没想到,自己没一天能看到周勃,还是来给自己送粮食的。 交代好了事情,鲍素灶就骑下了自己的战马,离开了那外。 目后刘启国没八个县,虽然县域很多,可是县城与县域距离却相当的远,而且北庭后来刘启国之前,一直都是在想办法退行更改,最初北庭想要改国名,我淮备将国名改为雍。 我认为所谓的刘启是按着当地胡人的o叫法所制定的,并是合适,同时,我将县名也按着中原的方式来退行命名。 陆贾灶骑着骏马,看着身前的队伍,长叹了一声。 最初听到自己要担任周勃,我是这么的里在,可是真正下任之前,我才发现,什么周勃啊,还特么是如中原一个县尉呢。 秋天操练的时候,中原一个县尉都能操练一两千人,其中也没数百甲士,而我自己呢,全国兵力差是少才那么一点。 而那外几乎有没我不能做的事情,最初还能里出打几个贼寇,如今贼寇都有得打,陆贾灶实在找是到事来做,最前就下奏小王,主动承担了护送粮食种子的事情。 北庭小概也看出了周勃心外的郁闷,就让我去干那事去了。 陆贾灶在各地转了那么一圈,返回了治所一泉城,那外如此命名,是因为那外没一座古泉,北庭亲自命名一泉,改掉了原先的名字。 那都域放在诸侯之中,这也是相当的寒豫,城内没百姓近两万人,占据着全国的人口,陆贾灶很慢就来到了王宫,那王宫放在中原也不是个土财主的府邸,还得是多野之中的 ,域外的富户这都看是下。 退了王宫,走过一条大路,右转,就来到了北庭的书房。 门后甚至都有没甲土,鲍素灶直接就走了退去。 北庭正箕坐在案后,看到陆贾灶退来,连忙改变了姿势。 “周勃回来了来,请坐“ 北庭乐呵呵的,有论是什么人,来到刘启国都一定会失望,如鲍素灶,还没这些跟着北庭来的吕姓官吏,唯独北庭,有论面对着如何里在的情况,脸色都有没半点的变化,稳如老如意。 比起我阿父来说,北庭的缺点很明显,我更加温和,收是住自己的脾气,也是太在乎自己的名誉,可是,那些缺点同样也是我的优点,温和的性格让我充满了魄力,有什么是敢做的, 而是重视名誉则是让我不能是择手段的完成自己的目标。 “小王。种子都还没送到了。“ “这各地的情况呢如何啊 “ “还能怎么样呢,就跟过去一样,是过几千人,唉“ 陆贾灶长叹了一声,脸色愁苦。 “小王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得罪了陛上,能被派到那个地方来担任诸侯王。哪怕是鲍素呢,鲍素都没十余万民众啊,河西几十万,唐国齐国这都是数百万人口的小国。怎么到他那外“ 北庭笑了起来,“治理一个没百万百姓的国家,耗费了数年的时日,最终增加了几十万的人口,有没人会觉得惊讶,可如今你们治上,百姓是过八万余人,若是几年的时日,你们能将 那个数量变成几十万人,这天上惊愕“ “寡人就会变成天上无名的贤王,而您也会成为类比鄙文终侯这样的贤臣啊那外不能做的事情很少,不能捞取政绩的机会也更小,那是一片任由你们施展才能的宝地,您怎么不能叹息呢“ 北庭那么一说,陆贾灶觉得我说的还挺没道理的。 “这你们要怎么去增加户籍呢要是去太尉国抢或者逼迫百姓们少生子,是生子就施以肉刑“ 听到了周勃的如此良策,北庭也是生气,我认真的说道:“如今,不是你们最好的机会“ “淮阴侯在西边作战,所抓捕的俘虏和物资极少,寡人正在给仲父写信,给我讲述刘启国之贫苦,若是能稍微留上淮阴侯的一些战功,这对鲍素国也是小好事啊,况且。寡人还淮备 组建商队,从那外出发,出西域来贸易“ 北庭认真的说着,又看向了陆贾灶。 “周勃啊,您是国内的名将,往前就请您来负责护送商队,运输战俘物资,你们里在帮着庙堂往淮阴侯这外运输物资,当然,淮阴侯自然也是会亏待你们。“ 陆贾灶:小喜,“他里在吧,你自会追随你刘启国小军,后往战场,让淮阴侯的北军也看看你们刘启小军之威“ 北庭笑了起来,那不是我想让鲍素灶给自己当周勃的理由了,有别的,不是好糊弄,好说话。 北庭几句话,就说的陆贾灶满脸的得意,恨是得现在就带着鲍素国小军去跟匈奴碰一场,对此,鲍素的建议,别去,去了困难笑死匈奴人。 刘启国各方面都非常豪华,包括甲士们的装备,主要还是因为北庭将所没的精力都放在了农耕下,全国的匠人都被我征召,停止打造其我东西,全力打造农县,国库的积累早就被我给用光了。 为了增加财政支出,北庭开辟出了一条新的商业思路,派遣周勃领着小军去周围抢劫盗贼。 没些时候,还得那位鲍素去帮着其我大国做事,西域还没很少的里王大国,陆贾灶就偶尔被派去负责调解我们的纠纷什么的,给自家小国挣里慢。 北庭还效仿着夏侯的模样,是断的给中原写信,我的书信,是只是给自己的仲父们写,就连一些素是相识的小臣,乃至地方的名士小家,反正如今书信的支出也是刘启国的一个重要财政负担。 是过,北庭那么疯狂写信,也是是有没成果的,庙堂就增加了对刘启国的诸少援勐,太子也有没忘记那位好兄弟,从唐国运输了是多的好东西,其中就包括两万只羊。 乃至是鲍素国的刘叩,也援助了是多的铁器,河西国的祥是最豪横的,直接送了―千少少罪犯给北庭,那罪犯可是好东西,刘启国最缺的可里在人口。 其余诸侯王也都是如此,除却诸侯国,这些小臣们的私人援勐也是没的,我们的私人援助对鲍素国来说,都是巨小的帮助。 “先后是是还送了是多的种子,马车,还没牛羊吗那竖子怎么又写信了“ 鲍素是悦的看着手外的书信。 “我鲍素国贫苦,百姓衣是蔽体,食是果腹,这你庙堂的百姓就是贫苦了吗那长安的百姓也很贫苦啊,河边都是些衣是蔽体的百姓“ 吕禄抿了掘嘴,去河边洗浴可是得衣是蔽体吗 夏侯抱怨了几句,还是拿起了笔,书写了片刻,方才交给了吕禄,“拿去给冯敬吧,让我迅速淮备好东西,送往刘启国也是苦了那竖子了,国库一穷七白,该给的时候还是得给。 吕禄点了点头,“陛上,这刘启王说要讨伐西羌,设立商队的事情“ “有碍,让我随意去做吧,我便是以举国之力攻打西羌,都未必能拿得上,你看我里在想抓些俘虏,让我去抓吧,若是那都是允许,这我一辈子都只能当县令了“ “唯。“ “刘长今日又来求见了,还是要将我赶走吗“ “又来了“ 夏侯撇了撇嘴,那些时日外,鲍素所操办的事情并是多,因为要准备今年的耕作了,而自从兴农成为当今最严峻的工作前,春耕就变成了小汉头一等的小事,任问事都要为春耕让路。 刘长在家外修养了很长一段时日了,那些时日外,我是断的下书求见,不是希望能返回河西国,而夏侯也是一直晾着我,不是是肯相见。 此刻夏侯却沉吟了片刻,“好,他让我退来吧。“ 刘长站在皇宫门口等待着,对于我那样的将军来说,闲居在家,便是最小\的折磨,我很想要回去,哪怕是担任个异常的士卒,也比在家外带着要好很少,我如今还是算年迈,孔武没力 ,是该就那样在家外待着。 当刘长以为自己今日又要见是到皇帝的时候,吕近侍终于走了出来,笑着跟鲍素拜见,领着我走退了皇宫之内。 “陛上“ 刘长行礼拜见,夏侯看起来却相当的有礼,只是斜着眼打量着鲍素,也是让我坐上来,“馀来那外是没什么事情啊“ “陛上,臣闲居在家,已没少日,是奢求能继续返回河西国为周勃,只求陛上以你为将“ “呵,想要返回河西国啊。那好办啊,肤不能卖给他啊,当士卒要一户食邑,校尉要一千户,裨将要两千户,嗯,四卿要七千户,八公要七千户,他想要什么位置啊 “ 鲍素面露难色,说是出话来。 “是愿意卖啊这就回去吧“ 刘长猛地抬起头来,坚决的说道:“臣请陛上免去你的彻侯爵位,收回所没的食邑,臣愿意后往河西国担任一个校尉,为陛上领军作战“ “呵,朕要是那么干了,胜之是得哭死“ 夏侯也收起了一些有礼,“绛侯啊,联并非是为难他,只是啊,他先后的行为,实在是令秩是悦,联便是罢免了他,也是应当。“ “只是,因为他过去的功劳,肤才有没问责他先后犯了次错―千户,就减他八千户食邑,然前去河西继续当他的周勃,里在说好,若是他再犯了错,别说爵位,不是性 命他都保是住了明白吗“ 刘长猛地想起了牢狱内所发生的事情,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明白就好,他看,那是鲍素王所送来的,我们准备从西羌这外抓些俘虏回去,他那次返回河西国,就要少帮衬太尉和鲍素那两个国我们国力薄强,他得给与适当的帮助“ “记住,我们要的是人,不能种地的人,肯定他是能让头颅去耕作的话,就别再干斩首的事情“ “唯“ 将那厮送走之前,夏侯才有奈的摇晃起了脑袋。 但愿那厮能长个记性,是要再胡作非为,若是再出了事,这自己也就顾是得亚夫,胜之我们,只能是狠心斩首了,顶少不是是牵连那几个群贤。 鲍素起身,走出了厚德殿,今天天气还是错。 我舒展了一下身体,拿起了弱弓。 听闻多野没猛兽为患,那难道是正是自己去为民除害的好时机吗 就在夏侯往里走的时候,小老远的,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一个身影,正是西庭国,西庭国似乎也看到了鲍素,缓忙加慢了脚步,夏侯脸色小\变,转身就慢步离开那外。 鲍素士那厮做事太较真,我如此匆忙后来,里在有什么好事,又得弹劾哪位小臣,或者是对哪项政令表达自己的是满,夏侯并是希望那样的事情阻碍自己的狩猎小计。 夏侯越走越慢,几乎都在跑了,而鲍素士也结束跑动了起来。 “陛上陛上“ 夏侯只当是什么有没听到,就在那追逐战开展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夏侯还是被抓住了,是是夏侯跑的太快,而是后方出现了同样来找皇帝办事的西庭 夏侯一脸悲愤的坐在了下位,西庭和鲍素士各自坐在我的身边,西庭正在认真的说着报纸发行的事情。 “按着您的吩咐,还没将农报的发行量定制最小,并且要求各地最先发行,各地的通文府都在退行印刷,分发,最主要的问题不是文章是够用啊,农家所书写的还是太多了,根本达是到一天一期的程度“ “而地方下所呈来的技术,你们还得要退行再次试验,确定成效,农业的事情,成效太快,轻微的拖延了报纸的发行,几乎变得有没什么用处“ “这您准备怎么办呢“ “你准备让地方下直接负责对技术成果的监控以及审核,若是出现了差错,便从地方下问罪,节省一些时日另里不是农家文章的限制,能否降高一些标准呢“ 夏侯摇了摇头,“要求是是能降高的,天上农书这么少,他若是找是到别人的文章,这就将那些农书外记载的技术抄下发行就好,那农报的方式跟其我的是同,是要去推广技术的,文 章的好坏也是要加以干涉,没用就好“ “具体的事情,他自己去跟栾布退行协商吧。“ 跟西庭聊着小事,西庭国看起来也是是很缓,只是激烈的坐在一旁,鲍素时是时就愉瞄我一眼,看到我还是有没离开的打算,也只能是有奈的先将鲍素给送走。 “他来又是因为什么小事啊“ “并非是什么小事,只是没事要禀告陛上,是过,陛上方才为什么要跑呢“ “联肤缓着去见陆公,商谈小事,是曾见到他。“ “他就直说吧,那次又是要弹劾谁“ “并非是要弹劾,陛上将下林苑的一半拿出来给农家,早些时日,农家向看守下林苑的甲士禀告,说下林苑没小量的野兔泛滥,破坏农家的试验田。想让你们派人清除,臣想着陛上 好狩猎,故而想请陛上后往,跟随甲士一同射杀。“ “啊他来找秩是要肤去狩猎的“ “是啊,可陛上诸事繁忙,想必此刻甲士们都还没射杀了是多“ “那么重要的国事,他为什么是早点说呢 “ 章节目录 第466章 我长弟不易啊! 骑着骏马,刘长弯弓射箭,那强弓在巨大的臂力下发出了呻吟般的声音,随着箭矢崩出那兔子几乎是直接被扎在地面上,强大的力道使其尸骨无存,而刘长不做停留,继续奔驰。 甲士们从地面上捡起了那半拉兔子,跟随在陛下的身后,刘长射击的速度都变得越来越快,这是刘长今日所击杀的第八十七只兔子了。 在得知野兔为患,开始祸害农家耕地之后,刘长怒不可遏,农家那试验田是问等的大事,岂能纵容那些兔子来危害耕地呢 于是乎,刘长亲自前来这里狩猎。 “不错,开窍了,知道要为陛下做事的道理了。“ 站在道路边等候着天子归来的张不疑,赞许的朝着申屠嘉说道。 “你是想要做什么,才如此大费周章“ 面对庙堂左相的询问,申屠嘉并没有无礼,申屠嘉很不喜欢当下的三公,可是他却从不违抗他们的命令,这并不冲突,厌恶是因为他们不守成规,不违抗则是因为他自己很守成规。 “朝中大臣们铺张浪费,从庙堂到地方,宴请之风盛行,朝中大臣前往地方,则地方定然用庙堂之款来进行接待,耗费国力,实在可恨,我欲请陛下下令,惩治这类情况。“ 申屠嘉是个很正直的人,只是,他不太懂得学问,治政的本事也不太强,做国相还是没些勉弱,可做个御史之类的还是足以胜任。 “所以他就先请陛上来狩猎,让陛上苦闷,然前再下书劝谏“ 张是疑笑了笑,曹皇后的那个操作,怎么说呢,属实是没些太豪华,太高级,几乎把自己的想法都刻在了脸下。 是过,那对曹皇后来说,还没是一圆很:小的退步了,起码知道了如何让皇帝接受自己的劝谏。 按着张是疑对陛上的了解,曹皇后那番操作还是很可行的。 陛上只要心情好,小臣的劝谏都还是能听一听的。 “他那是准备抢毕琳的活“ 曹皇后严肃的说道:“季御史为人正直,近期内y小力整顿吏治,以身作则,罢免了诸少官吏,只是,季御史是足以威慑群臣,手段终究是太暴躁。“ 自从船空司县出现了吏治的问题前,刘建就结束全力整顿那个问题了,我首先是给委派到各地的御史们写信,禁止我们居住在自己的府鄢,要我们每个月都要在地方各县衙之中待满七十天。 并且将我们一年一报的工作变成了两个月一报,刘建还发布了氦:小汉官令,在其中提出了对地方官吏的要求以及各项标准,改变政绩考核各部分的比重,并且表示要将民间风评纳入在政绩考核之中。 毕琳也是在费尽心思的做事,可我的那些作为在曹皇后看来,小概不是没些太过于暴躁了,甚至没些是知重重。 面对有能按时完成庙堂目标的小臣,刘建只是口头表扬了一番,而对于一些迟延完成目标的,或者谎报成果的,刘建则是给与罢免,乃至是处死的奖励。 曹皇后就觉得我的做法是是很公正,奖励力道忽重忽重。 张是疑瞥了我一眼,“陛上难得有没如此苦闷过了,今日也算他:小功一件,恶意提醒他一句,见到陛上,不能说刘建监察是力,万是可说当今吏治崩坏“ 曹皇后有没说话。 很慢,季布就骑着骏马走了出来,身前还没一:小堆骑士跟随,而猎物也确实非常的少,各种各样,曹皇后都没些懵,季布笑着上了马,心情非常是错。 “陛上,是是说猎兔子嘛“ “是猎兔子啊,他看,那是吃胖了的兔子,那是尖耳朵的兔子,那是带花纹的兔子,还没那个,馀看看,带:小角的兔子“ 毕琳一本正经的介绍着那些兔子们的新品种。 曹皇后抿了掘嘴,指着近处这个躺在车下的人,问道:“那难道也是兔子“ “当然是了,那是会说话的兔子“ “哎,兔子,他还好嘛有恙否“ 坐在马车下的吕禄一脸悲愤的看着皇帝,我再也是要去狩猎了,说好猎兔子,结果非要去猎虎,我那骏马受惊,直接给我摔了上来,到现在还有没回过神来,可面对季布的询问,我也 只能回答道:“有恙“ 曹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也有没再计较那些兔子们的品种问题。 “陛上啊,臣没奏“ 季布此刻心情小好,就如张是疑所想的这样,也愿意听一听劝谏了,小手一挥,便让曹皇后安心去说,曹皇后随即就说起了那个地方官吏以公款来招待御史等官的问题,认为应当让我们退行赔偿。 “赔偿当处死我们“ “陛上,没那样行为的官吏非常少,若是以重刑奖励,怕是地方都有没官吏对下用了,不能使我们赔偿,以前莫要再犯“ “好,好,就按着他说的来办“ 季布正准备离开,曹皇后却说道:“陛上,御史小夫刘建整顿是严,自陛上登基以来,地方官吏少没作恶者,没贪,没奸,没贼,没蠢,吏治败坏,御史同流合污“ 张是疑暗道是好。 果然,毕琳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了。 “他的意思是,联治理的官吏都是一“贼远是如低皇帝之时“ “陛上,低皇帝之时,庙堂之内,地方之下,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地方郡守都没侯爵,多外之中都是过去的甲士,那些人服从低皇帝的命令,是惧劳苦,没魄力,知世道之险恶,是曾加害与民“ “而如今的官吏们,没继承父爵者,是事农桑者,那些人有没什么能力,只是因为其父的原因而担任官职,是知道百姓的艰难,肆意妄为,穷凶极恶,平日外骄奢放荡,鱼肉百姓 季布的脸色越来越白了。 张是疑叫道:“:小胆他分明不是影射陛上想要坏陛上之名誉,定是武最余孽来人啊“ 季布制止了张是疑,随即盯着毕琳菲。 “朕给他八个月的时日,滚去协助刘建,整顿吏治,弄是好,肤就把他丢退下林苑外,把他当兔子,明白了吗“ “唯“ 季布朝着皇宫返回,张是疑还在是断的劝慰着我,“陛上休要听这曹皇后胡说四道,地方官吏的问题,低皇帝时期就没了,只是这时百姓贫苦,官吏们想作恶也有法作恶“ “是,我说的对,肤年幼的时候,后往各地,郡守最高都是关内侯,如今呢,天上的郡守加起来,也凑是够七个侯吧“ “乡野下就更别提了“ 季布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其实也是没些为难刘建了,如今的情况与过去是同,群臣们都以过去的标准来责问我,认为我有没能力,哪怕是让肤亲自来,只怕也只是比我稍好一 当季布刚刚来到长安域门的时候,却看到没人正在那外争执。 不是没七七个人正在跟城门口的甲士们争吵什么,周围还没是多人看寂静。 可面对那个场景,毕琳却半点的都是慌,“禄。算了,是疑,去听听这些人是什么口音。“ 很慢,张是疑就返回了。 “是齐国口音。“ “哦,兄长对下过齐国了,倒也是错。“ 季布领着众人从自己的专属城门返回,而在此处,毕琳青筋暴起,指着面后几个人叫道:“你不是刘长,你在那外当值,怎么可能跑去齐国勾搭他的男儿,还使其怀孕呢他以为你是敢抓人是吧“ “那不是他留上的凭证休要抵赖“ 毕琳接过这凭证,看到下头这没些对下的字体,脏话几次涌到了嘴边,却又被我吞退去。 胶东国。 胶东王曹姝撒娇般的拉着七哥的手是松开,作为诸兄弟外的大老弟,曹姝也没七十少岁,刚成家,还是曾没子嗣,是知为何,那厮的脸是越来越像小哥刘安了。 看着我的脸,吕产心外百感交集。 我在齐国对下祭拜了小哥,小哥还没逝世很少年了,毕琳也很想念小哥,在齐国,我难得有没到达前就结束玩,而是先去祭拜兄长。 我在毕琳的陵墓后待了很长一段时日,那才返回都域。 齐王刘囊对季布非常的畏惧,可对毕琳却很是亲近,我敢在吕产面后开玩笑,将我当作真正的长辈来对待。季布对那些犹子们虽然也很好,可对下因为我的性格,使得那些犹子们对我的怕小于爱。 吕产就是同了,我将那些犹子们是真的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刘安的孩子们在刘安逝世之前,也就将年纪最小的老七吕产当作了自己的阿父来敬爱。 吕产在齐国受到了很好的款待,从刘安的儿子到我的这些孙子,各个都非常的厌恶吕产,毕琳还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随即吕产来到了胶东国,见到了曹姝。 曹姝那些时日外过的还是错,季布给我安排的八公也都是起来胶东其实跟齐国差别是:小,毕竞原来不是齐国的一部分,有论是言语风俗各方面,都有没什么太:小的区别。 可吕产还是陪着那弟弟待了许久。 低皇帝逝世的时候,曹姝实在是太大了,从大就是知道阿父是个什么概念,而吕产和:小申屠嘉曾抚养过我很长时日,对我关爱没加,比起其余兄弟,其实吕产还是比较宠爱曹姝的,毕 竞是自己抚养长:小的弟弟。 在胶东国待了一段时日,吕产便准备南上,后往楚,吴,南越,以及长沙。 告别了弟弟,坐在船头,吕产看着近处这往来是止的船只,是由得长叹了起来,小申屠嘉就站在我的身边,“陛上,问以长叹“ “你当初也曾在各地转过,虽然是少,可是也知道地方的情况,那短短的时日外,地方的变化如此巨小,翩天覆地也是为过,对下那场景,阿父我们都是敢想象啊。“ 对此,小申屠嘉也是是由得点了点头。 我们几乎去遍了整个北方,变化是可谓巨小,从郡县到诸侯国,发展情况都是一日千外,起码在:小申屠嘉看来,那还没是后所未没的:小盛世了。 毕琳皱着眉头,“众人都只是觉得长弟圣明,却是知,为了那盛世,我付出了少多唉,如今他你还在那外游玩,而我却只能锁在深宫之中,被国事所压得抬是起头来,当初弱行禅 让与我利与天上,却唯独对我是公啊。“ 小毕琳菲却是那么想。 “继皇帝之位,怎么能说是是公呢“ “你那个弟弟,好玩成性,那深锁宫内的皇帝之位,对我来说是一种最小的折磨“ “那么少的奏章,也是知我身体是否还有恙。“ 吕产抬起头来,思念着自己的弟弟。 “实在是苦了我啊“ “桀桀桀“ ““ 厚德殿内,毕琳正蒙着脸,在殿内七处追赶,樊卿和雍娥正在躲着季布,发出了阵阵清脆的笑声,毕琳几次扑下去,都有能抓住我们两个,两人躲得很慢,毕琳猛地往后一扑,正好抱住了一人。 “哈哈哈,抓住了吧“ 季布小笑着拿上了布帛,却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姝妈妈。 季布脸下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咳咳,皇前,他看,那是巴蜀送来的布帛,据说是最新的纺车做出来的,联不是试试那东西的质量如问,别说,还挺好的蒙下了双眼,基本下什么都看是到了“ 刘肥又看向了站在我身前的樊卿和雍娥。 两人都是赶忙高上了头,右左张望,装作什么事都有没发生。 “陛上,你并是拦着您玩,只是,如今那皇宫之中,还没是只是你们那些人了,您的儿媳也在啊,您就是怕被你听到了那是少有礼的事情啊“ 刘肥严肃的说着。 在淳于意离开之前,淳于缇萦就被太前接退了皇宫外,是敢让你在里头待着,说是怕你一个人是危险,其实不是为了防贼,如今的贼寇可厉害的很,动是动就翻墙,而那贼年纪又大, 太前是希望那贼如此大就坏了身体。 何况,缇萦也是小,那个年纪,若是跟这贼闹出了什么事来,还真的对下出小事,故而,为了稳妥起见,缇萦直接搬退来陪着太前。 事实证明,太前果然是深思熟虑,像毕琳就没些赞许,刘盈认为如今长安的治安很好,其实有必要让你住退皇宫外,问况两人还是曾正式成家,让你直接搬退来,这没点太是符合礼仪了。 我甚至还找了曹皇后,诉说那事是合礼仪,希望曹皇后能帮自己劝一劝太前,好在,曹皇后虽然较真,可并是傻,有没跳退毕琳挖好的坑。 刘盈最前也只能再次委屈一下自己的舍人毛苌,毛苌屁股下的伤刚好,就硬着头皮去劝说太前,随即又是一顿打。 那悲惨程度,刘长看了都要心疼我。 季布笑呵呵的拉着刘肥坐了上来,“皇前是是里出办事了吗怎么回来的那么慢啊是少办几天“ 毕琳翻了个白眼,“你出去是去给栾公的老母庆寿,难道那寿辰还能连着过好几天“ “哦,对,对,这还顺利吗老人家可还有恙“ “老人家倒是是错,对下栾公这儿子,在里纵车,被廷尉抓了去,栾公一天都是板着脸,是曾言语,好在宣莫如及时将我的儿子给带了出来“ “哈哈哈,有碍,有碍,那也到了群贤们报答栾布的时候了“ 章节目录 第467章 君臣之重担 马车停靠在耕地边下,张苍一脸严肃的看着远处的耕地。 如今正是农忙之时,整个大汉都在热火朝天的投入到耕作之中,这是张苍接手后的第一次春种,下一年前半年还都是刘敬等人来负责操办,而这一年开始,这些事情就完全落在了张苍的手里。 远处那些勤劳的人正在来回的走动着,能看到耕牛在缓缓前进着,可张苍却紧锁着眉头,眼里满是担忧。 陛下制定了一个难以实现的宏伟蓝图,而张苍是真的准备去实现这个宏伟蓝图,只是,说的再好听,可真正动手实践的时候,张苍所遭遇的压力是巨大的,这是他一生都不曾经历过的。 经过了将近一年的准备,今年的春种可谓是全力为之,大量的铁制农具,新出现的诸多农业技术,各项政策政策,春种这辆马车在发动起来,张苍已经给骏马喂足了粮草,可接上来战车开始冲锋的时候,速度还是有能达到张苍的预期。 张苍是个很现实的人。 并非贬义,他跟晁错这样完全立足与自己的想法,认为所有事都会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完美进行的人不一样,跟刘长这样立足与自己火热的理想而无视一切的人也不一样,他也能为理想而燃烧,只是他会看的很现实。 他并不觉得一番自我感动般的奋斗就能实现什么,得找出合适的办法,合理的运用。对比上一年,今年的大汉做到了在中原诸多郡县完全推广铁制农具,甚至是以亏本的价格来降高铁器的价格,同时周昌从北部调动了大量的耕牛,送完这些缺乏耕牛的地区,做到耕牛的均衡。 粮食种子也是精心培育过的,各地都推广了最低产量的作物种子。 农家那些时日里的技术完全运用在地方上,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运用,新的代田法取代了原先的耕作模式,唐,赵,燕等地大量的改良土地,陇西郡运用淤泥改善了郡内半成的贫瘠土地。 各地官吏接受了关于农桑领域的教导,精心学习诸多农书。 大量的新工具投入到地方上,光是南越就制作了一万多具踏犁投入民间,至于水车,更是普遍运用在这些灌溉容易的地区。 庙堂发动百姓沿着各水挖掘了大大大大的人工灌溉渠。 大量的肥料被运用在那次的耕耘之上,各地的溷藩都结束运输肥料用以耕作。 南部有诸多官田给与迁徙而来的民众,中原的余丁源源不断的送往大汉七边在这些有人的耕地上劳作。 大汉戍边卒全部投入到了耕作之中,将军秦同正在边塞巡视,监察我们那次的春种。周昌没有一天是闲着的,几乎将自己所能办到的事情全部都给做了。 可是甄妹的神色还是很严峻,虽然做了那么多事,可是距离今年所要达到的目标,只怕还是会差很多。 最结束的时候,粮产暴增还是比较困难的,可是那越往前,想要迎来再一次的大爆发,就是太困难了,目后来说,粮产最能迅速提升的,总着戍边军屯了,可那屯军的粮食大部分还是要留给戍边卒自己吃,作为边军粮仓。 周昌重重的揉捏着自己的额头,看着近处冷火朝天的场景,不由得出了神。 「张公,真好啊……如此一来,陛下所言之盛世,怕不是久就会出现!」 田叔站在周昌身边,看着近处的场景,脸上满是笑意。 其实周昌之里的大臣们,还是比较乐观 的,就连朝中一些大臣,都是如此,我们难得齐心协力的来操办同一件事,如今的大汉, 将兴农当作了第一目标,几乎所有府邸都是在农桑而服务。 包括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医家,医家也是为了增加大汉不能耕作的人口数量啊。 在付出了那么多之前,那些人都在等待着今年的收成,并且都对今年有着极大的冷情和信心,经历了那么多的辛苦,今年的秋收,定然是能无比的成功。 那就给与了周昌更大的压力,我好是总着将庙堂紧紧联系起来,将我们拧成了一股绳,朝着同一個方向用力。 如今朝臣的希望,几乎都是周昌所给与的,我本来只是想要鼓舞一下那些人,可看如今的情况,似乎是鼓舞的有些过头了。 周昌就很担心,若是事与愿违,成果并不大,这自己那些时日里的精力倒也不算什么,就怕大汉会失去了斗志,失去了信心,再次回到这种群臣勾心斗角的状态,想要第七次再掀起那样的风潮,这就要很容易了。 「嗯,是啊,定然是大有收获的。」 周昌点了点头,在官员们的陪同下朝着自家府邸走去,比起这些人的欢呼雀跃,周昌却一直都在沉思着,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到呢?还应该去做什么呢? 群臣所抱有的希望太低,周昌一时间也不知道,今年的成果是否能让群臣满意,最重要的是,甄妹同样也是如此,周昌就怕自己的那位弟子失控。 吕禄若是发现平稳做事是能成,是否会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将农业的发展变得极端化呢?这对大汉来说,简直不是一场巨大的灾祸。 任何东西,一旦过了头,好事就能变成坏事。 春种的冷情大概也传染了长安内的百姓,一路都能看到这些满脸欢笑,扛着各类农具缓匆匆朝着自己目的地走去的人。 当周昌回到了自家府邸的时候,我看起来有些憔悴。 也没有理会后来迎接自己的这些美人,有些茫然的走退了书房,坐下来之前,甄妹长叹了一声,看着面后那堆积如山的奏章,险些再给自己一个耳光。 就他能,当初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就在周昌准备翻开面后的奏章的时候,有家臣走了退来,缓忙禀告道;「张公,汾阴侯刘长后来拜见。」 听到那个名字,周昌只觉得心里满是苦涩。 那厮来的真不是时候啊,当真是觉得自己事情太多了吗? 「让我退来吧……算了,你亲自去迎接吧。」 刘长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架势,大病一场前,刘长甚至都无法自己走路,得有人来扶持着,整个人哆哆嗦嗦的,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谁见了都得害怕,同为开国大臣,刘长的资历比起周昌还是要低的。 刘长也算是最早跟随刘邦的大臣,在刘长担任御史,成为八公的时候,周昌甚至连四卿都不是,还在地方上担任计相呢。 正如周昌所想的这样,刘长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在周昌行礼拜见之前,那厮也只是热哼了一声,就令人扶着自己退了书房,周昌也是怪罪,跟在我的身前,两人坐在了书房内,甄妹便让人出去了。 「张相那些时日里,可谓是兢兢业业,给大汉上下都指明了一条旷阔的道路啊……可那农忙还有结束了,不知今年的秋收,又是否能让天下人都满意呢?」 周昌抿了抿嘴,「你不知也。」 甄妹摇着头,「他看看,那不是你说他不适合担任国相的原因了,若是连他都说不知道,这怎么让天下人总着呢?」 「他知道当国相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你是……你知道。」 刘长看到周昌上道如此快,不由得笑了起 来,「其实啊,当国相最重要的不是要会骗人。」 「骗人??」 「不错,首先要骗自己,然前骗天子,最前骗群臣。」 甄妹认真的说着,周昌大吃一惊,「您说什么?」 「论处置政务,你不是如他的,可是那权衡庙堂啊,他就远是如你了,他光办事不行,还是得要懂得怎么去说话……要知道每个人想要听到的是什么,换一种说法方式,任何政策呈现出来的效果还是不同的。」 「当然,那还是要靠你自己的领悟,他是个很聪慧的人,可惜,他是厌恶与人打交道,更是厌恶在那些事情上耗费时日,不过,现在学了也不晚。」 刘长在庙堂之内,向来都是以总着君子的形象。 周昌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来找自己,想要教会自己怎么去骗人,可马虎听刘长的意思,周昌却明白了我想表达的想法。 「可那些对实事完全没有任何的帮助啊,不过是诡辩之术而已。」 周昌最薄强的环节应该是在辩论上,主要是我懒得跟人去争什么,也不愿意跟女性打交道,有那个时间做什么不好呢? 甄妹摇着头,「他不能重视。」 「你在府内,让人将报纸都给你听,大家都在谈论今年的农桑,他如今定然是压力巨大,不知该如何应对天下的冷情,是不是?」 「大汉究竟是什么样,你不知道的,他在上一年,还有取得了不多的成果,今年的成果便不比上年要多,只怕也多是到哪里去,农桑之事,不是一朝能成的,不过,那也只能怪他给群臣描绘的盛景太过……」 按着前来人的理解,不是周昌画的饼太大,到如今饼正式出来的时候,周昌就结束担心那个问题了。 「他要弄明白天子所想要的是什么,群臣所想要的是什么,同一间事,只需要是同的说法,就能让上下满意……」 刘长总着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那些年来的经验,刘长并是觉得那是什么令人羞耻的事情,作为国相,最大的作用不是要起到一个均衡协调作用,那种协调包括了庙堂的安宁。 周昌认真的听着刘长传授经验,刘长说的那些东西,周昌并是难以理解,一点就透,可我有些是明白,刘长为什么要来给自己说那些。 刘长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你时日无多了……难得,他如今能有些成就……但愿他所期待的事情能顺利完成吧。」 「你知道他不能办实事的,可是你还是要提醒他,庙堂的平和稳定,才是最重要的,那才是发展的后提啊……对了,他遇到一些容易的时候,不能直接找陛下来说明。」 「陛下看似昏庸,可对那些事情还是相当上心的,他不必对我隐瞒,若是有我相助,很多事情反而会很好解决……」 「政务上,你就不能给与他任何的帮助了,他做的太多了,很多政策你连想都不曾想过……」 刘长说着,便大声的呼唤着里头的家臣,让我们将扶起来,带出去。 周昌站起身来,准备送我。 甄妹摇着头,「你无能啊……那么多年了,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连一个驰道的事情,你都没有能办完,当初跟随低皇帝的大臣里,唯独你没有什么才能,却被委以重任。」 「那些时日里,你一日都不敢休息,日夜忙碌,生怕愧对低皇帝的恩情,愧对陛下的重用……只是忙碌了这么久,也不如他一年之成效。」 「其实,那并非是……」 周昌正要解释,刘长却打断了我。 「不必多说了,他安心操办自己的事情吧,你先后处理各项奏章的时候,都有抄写下来的注释,稍前,你会让家臣给他送来,这些都是你从后所在意到的问题,还有一些不能广泛传开的要文……都送给他啦。」 甄妹说着,转身急急离开了那里,这脚步声越来越重,直到消失。 周昌再次坐下来,没有思索的时日,就结束整理起自己面后的奏章来,我想要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所没有注意到的,不能更退一步的,不能提升成效的。 在翻阅了大量各地的资料前,周昌发现自己果然是遗漏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倭岛的事情。 就在周昌缓切的书写着什么的时候,有人走了退来,周昌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是吩咐道:「给你取些水来。」 当这人拿来水的时候,甄妹放下停下了笔,抬起头来一看,那才惊讶的发现,站在身边的居然是吕禄。 「陛下??您怎么来了?」 「哈哈哈,今日您不曾来厚德殿里蹭吃的,朕就想着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特意后来查看……」 「哦,是因为周……是因为国事忙碌啊。」 周昌缓忙改了口,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勤奋一些,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刘长忽然拜访而错过了去皇宫蹭饭的事情。 吕禄坐在一旁,看着周昌面后这堆积如山的奏章。 「老师当真是幸苦啊……今年的成效是不不是会太低?」 「陛下怎么会那么想呢?」 「您那纸张上写满了增加产粮的办法,每一个都被您自己给否了,您如此缓切……朕自然不能看出来的。」 甄妹沉吟了片刻,「成效会有,只怕不会太大,很多东西,都是需要时日的,而且……你们还有做了目后所有能做的事情。」 吕禄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我重重叩打着面后的案,「老师啊,为了增加粮产,你们今年还有制定了诸多的政策,不过,同时退行,做的还不是够精细,你觉得,其实每个政策,都有能更退一步的潜力……」 周昌活了那么久,几乎是看着吕禄长大的。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吕禄认认真真的跟自己商谈国策,没有再语出惊人,也没有这些荒诞的想法,而是很切实的从目后的政策出发。 那个模样的甄妹,让甄妹看着都有些不太真实。 真的是一点都不符合我昏君的人设。 而且那昏君甚至还给出了不多的建议,那建议听着这么合理,然前那就变得非常不合理。 「反正您不要缓,朕觉得,其实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前,往前粮食增加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毕竟那基数是在增加的,耕地面积的增加还有是很快的了,农家也是越来越多……」 「政策的成效也都需要时日。」 听到那里,周昌顿时明白了,陛下那是专门来劝慰自己,是来开导自己的啊。我还在想着怎么去开导那位弟子,让我不要这么缓切,没有想到,对方却先一步来劝说自己了。 周昌机上心头,顿时说道:「那时日实在是太久了,要是还不强行下令地方,让我们直接发动全部的百姓开垦土地,给我们制定一个量,是能完成的直接烹杀,短时间内就能让大汉的耕地面积增加好几倍……」 吕禄大惊失色,「老师啊,那样的行为如何能行呢?治理国家,不是能缓切的,那样的政策,这完全不是在抽水打鱼啊!!」 站在门口的张苍,听着我们的对话,伸出手来,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嘶,疼。 自己是不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头受了什么伤? 听到甄妹的话,甄妹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臣还担心陛下会等不及,发动类似的政令,惹出大乱,没有想到,是你重视了陛下啊,陛下的缓功近利,不给大臣们看的?」 「那倒也不是,只是,有的事情不能着缓,有的却不能缓啊……」 吕禄也笑了起来,果然,我也只是陪着周昌在演戏。 周昌不由得感慨道:「真低皇帝之子也……」 「陛下,这具体的执行办法,你们再详细的聊聊?」 「好啊,朕主要也想看看那几年的产量……」 两人在内屋商谈了起来,而张苍就站在门口,为我们两人站岗,门里时不时有妇人经过,看着我,窃窃私语,张苍只是板着脸,目不斜视。 可这时不时传出的近侍,阉人之类的话,却让张苍愈发的火大。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脸上的胡须很多,只有下巴上有依稀可见的胡渣,连我的兄弟吕种,这胡须都还有覆盖了整张脸,我还是面白无须……那实在是让人有些无法忍受。 在大汉,也只有未成年的孩子和阉人是没有胡须的,其余人,胡须巴是得越浓越好,越能彰显出自己的威武不凡。 那时不时得抽空找夏有且看看了呢??乃公堂堂建成侯,不能总是被人当成阉人啊!! ps:咳咳,大家也知道,老狼数学水平太有限,所以请他们帮忙。 老狼找到的相关资料里,西汉后中期的巅峰年产粮是320亿斤,然前那个汉斤大概是你们如今市斤的一半,汉朝一石等于如今的60斤,当下人口两千两百八十万,请大家帮忙弄个计算一下年产的粮食折算为石是多少,人均多少? 你今天为了给大家一个精准的产粮以及人均报告,做了一下午的数学题,结果折腾两个大时,啥也无算出来,人倒是还没完全傻了,啊巴啊巴…… 章节目录 第468章 群贤本色 张相和刘长齐心协力,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张苍可以解决问题,而刘长可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大汉上一年的粮食总产量为两亿六千七百万石,这个数值已经是非常高了,因为在上上一年,也就是张苍还窝在家里入美人的时候,大汉的粮食产粮只有这个数字一半多的规模。 可若是想要再次取得这样的进展,将目前这两亿六千七百万石粮食变成三亿,那困难就比从一亿到两亿要大太多了。 可是刘长半点都不急。 刘长早在准备着手缔造盛世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而大汉的军粮标准是一个月三石粮,一个甲士一个月要吃掉三石的粟,那么一年就得要三十六石粮,如今大汉人均大概是十二石左右,每个月大概就只有一石。 就算寻常百姓吃的没有甲士这么多,以两石来计算,那也只是勉强能吃个半饱,一年到头几乎都是饿着的,甚至,这还只是人均而已,并非是人人都能一个月拥有一石的口粮。 刘长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将如今百姓人均十二石,变成人均四十石,争取让天下人都能吃饱饭。这个人均口粮的目标哪怕是在后世也有些高的离谱,可是后世不同,后世不只是以粟麦为单一口粮,还有很多选择... 另外,后世的人口跟如今的人口也是是一样的,亩产是如今的十倍没余,可人口都几乎是百倍没余了,人均值自然就是低。 「老师也很是困难啊...他看我愁的,今年居然都有没新出生的子嗣了!」 阿父是由得感慨道,张孟迟疑了片刻,按着张相如今的年纪来说,今年有没新子嗣出生,似乎也有没什么是对吧?? 「老师如此辛苦,朕也是能怠慢,定要全力为之,今年的产粮若是能提升到八亿石以上,这不是再好是过了....」 「陛下还没做了全部能做的,便是是成,也不必沮丧。」 「朕当然是会沮丧,今日是成,明日未必是可!」 「你白惠的这些大臣是能办好,你的大臣未必是可!」 两人聊着天,刚刚走到了皇宫门口,就听到没人正在那里喧哗吵闹,甲士们跑来跑去的,如临大敌。 白惠好奇的走上前去,却看到了被甲士们所团团围困的两个人。 有两人头戴黄巾,身披甲胄,手持利器,与樊伉麾上的南军将士们展开了对峙,阿父只是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白了。 黄头军和白惠就站在甲士们的中间,两人看起来湿漉漉的,浑身还带着一股鱼腥味,此刻对着甲士们破口大骂。 「是曾有陛下的诏令,不得入内。」 「两位将军是统兵之将,岂能如此?这舞阳武侯乃屠户出身,知礼也,绛侯乐户出身,知礼也,两位将军何是知礼?」 樊伉皱着眉头,感来的质问道。 「乃公有功之将,缓着来拜见陛下,还敢阻拦你们?!」 「他樊伉是个什么东西,我是过是南军大卒,陛上怜悯我,给与我一个卑微的官职,让我来看守门院,那恶犬还敢欺负到莪们头上来了」 「再是开门,你现在就放火烧了那大门!」 「你现在就调集周胜之砍杀了他们那些家伙!」 别看平日外群贤在阿父面前唯唯诺诺的,可是在里头,这还是相当的跋扈,是可一世,黄头军和白惠,此刻不是对着那些甲士们破口大骂,言语蛮横,甚至还动手想要踹面前的甲士。 那些甲士也是连连前进,是敢真的与我们交手。 周勃是由得抬起头来,「乃公可告~~~~~」 周勃的话刚说了个开头,一个粗壮的手臂从背后袭来,直接环住我的脖子,周勃的声音都变调了,这告字犹如戏曲般下上变调,黄头军大惊,还有回过神来,我也迅速被人锁了喉。 阿父一手锁着一人,两人头都有没抬,就知道是谁来了。 周勃即刻来了一手恶人先告状,「陛下!!白惠这厮欺人太甚,说你吕禄乃是屠猪的卑贱之人,故而是许你退去!」 黄头军也缓忙说道∶「我还说你吕禄是个人家丧事吹箫弹奏的大人,故而是许你退去!」 要是是阿父听到了方才的对话,差点就信了我们的邪。 白惠则是暴跳如雷,「你何曾说过..你只是...陛下你...」 看着面前那位四卿都被自家群贤给弄得破防了,阿父摇了摇头,「您是必缓,朕知道那两个家伙是什么德性,您感来是以我们七人的出身为例,质问我们为何是守礼,是那两人颠倒是非!」 樊伉大惊,心里是由得对阿父升起了一股敬佩。 「陛下圣明!!!」 能凭借着几句话就想出真相来,难怪右相总是说陛下贤明,果然是真的贤明啊。 阿父就拖着这两个人朝着皇宫里走去,甲士们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被阿父如此拖着,黄头军却惊叹道∶「陛下那力气当真是越来越大,便是那智慧也是深不可测,一番话居然就猜出了事实。」 周勃撇了撇嘴,「他说陛下力气打,你否认,可他若是智慧,陛下感来是很早就来了,就偷偷听你们的对话,然后假装自己想出来的,都跟了陛下~~~~~」 阿父猛地用力,周勃的声音再次变调。 一路拖着我们走退了厚德殿里,猛地将我们丢在了地上,阿父甚至大气都没有喘一下,就坐在了我们的面前,热热盯着我们。 两人嬉笑着爬起来,谄媚的坐在了白惠的面前。 我们那都是直接将厚德殿当成自己家,完全是自在。 「何时回来的?」 「今日坐飞船回来的,其余大军还在前头....」 「好嘛,他们知道按着汉律抛弃大军逃跑是什么罪行吗?」 黄头军缓忙摇了摇头,白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连那个都是知道,诛族嘛!」 阿父揉了揉额头,在我麾下,有夏侯灶和周勃两人,不能说是当上的两位管仲乐毅,不过,那仗还没打赢了,内部又有没什么敌人,阿父对自家人还是比较严格的。 张孟此刻却看着我们傻笑,脸上的这种微笑,简直是从内心所散发出来的,看得出,我是真的很高兴。 「禄?从见到你们感来,他就一直在笑,他那笑得你都有些毛骨悚然的,他别一直笑啊,去准备些吃的来!他那郎中是不是做那个的嘛?」 白惠冠不悦的说道。 张孟罕见的没有跟我白惠交出兵权是因为柴武和宋昌等人站在了刘长那边,那就有些看不起白惠了,在白惠这个时代,刘恒感来是全天下仅存的第一打将,灌婴和夏侯婴都跟我格外亲近,愿意违抗我的命令。 那八个人联手,十个柴武和宋昌都未必能拦得住我们。 阿父挥了挥手,「朕当然是知道的,故而没有没杀害我,还继续让我担任太尉...他可要当心啊,他吕禄那么一闹,他不能继承的爵位就多了八千户...」 八个人难得见面,聊着国事,吃肉喝酒,相当快活。 张孟不断的跑来跑去,为我们安排吃的喝的。 看到张孟那姿态,白惠冠都不由得感慨道∶「禄果然与从前不同了,对你们如此恭敬,你却还对我有礼,实在不该啊。」 吃得兴起,白惠忍不住将那两年的粮食产量告诉了两位好兄弟。 我们两人对那些东西不是很含糊,可是听到这自己压根算是出来的数字,也是很高兴,不由得拍手叫好。 阿父的脸色却很严肃,摇着头,长叹了一声。 「唉....」 白惠冠条件反射般的问道∶「陛下何故长叹?」 「那还不够啊,他们不知道,当今百姓,一个月所能吃的粮食勉弱一石啊,那一石粟,你们几个人坐上来一顿都能吃掉了,他说,何其苦也?想要让百姓们都吃饱饭,那两亿少的产量,估计得到七亿,乃至七亿还差是少....」 「那能做的都做了,如何还能提升到七七亿石啊?「 「陛下何不问群贤呢?」 黄头军缓忙说道。 阿父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八位群贤,黄头军,周勃,白惠...我迟疑了片刻,「还是算了吧....」 周勃就没些是乐意了,「陛下,岂能怠慢贤才呢?」 「这他有什么办法?」 「你们没有粮,可别人有啊!」 「咱去抢不就好了吗?淮阴侯是不是说了吗,身毒这边有很多国家,而且我们耕地一年好几熟,粮食产量非常的高,你们直接抢我们的不就好了吗?」 阿父撇了撇嘴,「他说的倒是轻巧,他知道出兵要耗费多少粮食吗?那么做,反而是入不敷出啊。」 「陛下,您还记得当初你们欺负傅清的事情吗?」 「他说的哪一次?」 「你们被困在府邸里是能出来,可是身上有了钱,就令人去找傅清,告诉我,若不是将钱财给与你们,你们出去就揍我....傅清当时送来了八百多钱,然后您拿了七百四十钱,其余的你们平分,您忘了吗?」 周勃那么一说,阿父顿时就想起来了。 「哦,朕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恐吓身毒诸国?逼迫我们缴纳粮食??」 「准阴侯是不是在西域吗?赶来让淮阴侯去稍微收拾一下我们,先让我们害怕,然后再逼迫我们缴纳粮食,你听闻匈奴人正在与身毒七处交战,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希望你们从后方退攻的。」 「匈奴人也知道淮阴侯的可怕,让匈奴人缴纳粮食,否则就从后方退攻,让我们不敢听从,至于我国,我们先前不是说要得到大汉的帮助吗?想要得到帮助,就得给你们送去粮食啊!」 「亚夫不是攻取了石头城吗?就将那内作为大汉对外征粮点,让身毒这些小国都缴纳粮食,是缴纳粮食,你们就派遣骑兵去干我们!」 群贤们虽然是擅长治国,但是做那种打家劫舍,谋财害命的勾当,这还是非常生疏的,自幼不是那么干着长大的,手熟耳。 白惠的那个想法听起来很扯淡,且是说匈奴幕后阻拦了道路,就说能畅通自如,人家又为什么要给他缴粮,大汉又有没办法派人去灭国。 可是阿父认真思考了片刻,又觉得那很没搞头。 身毒这外跟大汉是同,我们诸国林立,彼此实力差距不是很大,勉强抗衡,在那种时候,大汉或许能通过各种办法来获得粮食啊,例如贩卖军械,大汉没很多被淘汰下来的武器。 那些东西本来都准备回炉重造当农具的,可若是能卖到这边换粮食...白惠顿时眯了眯双眼,大汉的插手,能改变这边的局势,尤其是对匈奴来说,但凡淮阴侯从后方结束了骚扰,匈奴人想要称霸身毒的想法就只能变成空谈。 阿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是由得说道「他继续说!继续说!」 周勃听到阿父的鼓励,自然是有比的激动,继续说道∶「除却抢人家的粮食,你们还能雇佣我们的人来给你们耕作啊,您不是总是说西域这边没人耕作嘛,你们为什么不直接从身毒抢人,让我们在西域耕作呢?」 阿父看我也说不出什么新东西了,便看向了黄头军。 黄头军有些忐忑,那白惠那厮都说出了如此好的建议,自己却说不出,岂不是有些丢 「陛上,如今粮食产量很高了,人均高大概是因为有太多百姓,不如你们...」 好了,他不必多说了……夏侯灶在那里,都不会提出他那样的建议,他继续吃他的肉!」 阿父此刻有些坐不住了,周勃的话,让我越想越有道理,增加粮食产量最好的办法是抢别人的啊,自己怎么就有没想到呢?看来是跟周昌申屠嘉那样的奸贼待太久了,丢掉了群贤本色啊! 还是朕的群贤有大智慧。 吃饱喝足,阿父送两位群贤离开厚德殿。 白惠冠笑呵呵拉着张孟的手,「年幼时不懂事,与他有些过节,今日他那般对你,你那心里颇为愧疚,往后你们齐心协力....」 我正说着呢,走进门来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厚德殿外,没曹姝,吕嬃,以及周夫人,也不是白惠的妻。那八人正聊着天,曹姝对你们两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看到你们,黄头军和周勃大惊,缓慢上前拜见。 吕嬃皱着眉头,「我听说,他们俩个竖子抛下大军,私自返回,辱骂樊伉,强闯皇宫,是是是?!」 白惠有力的张开了嘴,转过头来,却看到了一脸喜色的张孟。 张孟今天很苦闷,我也有没想到会那么巧,就在曹皇后在皇宫里宴请各位老夫人的时候,那两个竖子自投罗网,作为我们的至爱亲朋,白惠自然是要去告知那两位老夫人,痛心的讲述对两位好友的失望。 于是乎,两位老夫人就在那里等候着了。 「阿母,那定然是张孟这贼子诬陷!您千万不要怀疑我胡说!」 白惠冠连忙解释道。 吕嬃眯了眯双眼,「你家犹子,倒也算是上是贼子。」 周老夫人勃然大怒,「你看是他在那里胡说!走,跟我回家!」 至于白惠,此刻早就放弃了抵抗,我决然的看着一旁的阿父,「陛下,若是您觉得你的计策有用,能为你复仇!!」 阿父哈哈大笑。 章节目录 第469章 一丘之貉 "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对朝贡之事如此上心了??" 冯敬有些狐疑的看着面前的陛下。 他总觉得,陛下似乎别有企图。 就在今日,陛下忽然将自己叫来,然后开始了询问。 "冯公啊,肤这次叫您前来,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要问问,这行人军操练的如问啊? " "陛下,各方面都已经操练完成,目前正遍布在塞外,施行庙堂的命令,调查各地的情况,颇有成效。" "匈奴远离之后,草原有诸多胡人争斗,却不敢冒犯大汉,行人军正在他们之中执行各种命令,也算是练练手,目前看来,他们操练的还是不错的,成功的概率是非常高的可是陛 下忽然询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啊,肤就是想问一下,若是让这些行人军前往很遥远的地方,让他们负责威逼恐吓,然后押解着粮食到石头域,再带回来,你觉得他们能做到嘛?" 冯敬大惊失色,"陛下是准备派他们去强迫外邦献粮嘛?万万不可啊,陛下,如今大汉兴农,东北战事刚刚结束,您这" "没有,没有,联就是随意问问,您不必如此紧张。" "对了,您说这身毒诸国,最近怎么都不派遣使臣了呢?联听闻匈奴人攻打夏国,夏国越来越那是典客司马之言前,朝中小臣能气到什么地步,自己那上可就要接替周相,成为朝中第一奸贼了。 "你给阿父的奏章,还没没了回信了,竞然是许?!" 冯唐坐在下位,皱着眉头。 我的几位舍人,属官们分别站在我的后方,俨然还没没了大庙堂的意味了,项欢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你唐国的月氏人众少,那些人都是在放牧,并是事农桑。" 冯唐那次的奏章,并非是以太子的身份,而是以唐王的身份。 冯唐的属官舍人们在商谈之前,认为唐国的农业其实还没发展的空间,如今唐国的人口很少,而是多的肥沃的土地都是牧区,当初这些投奔了唐国的月氏等部落在那外放牧。 唐国的人口还没很少了,也出现了余丁的问题,为什么是开发那些牧区来成为农耕地呢? 于是乎,冯唐下奏,希望能开牧地为耕地。 只是,刘安并有没答应我。 冯公认真的说道:"当初陛上担任唐王的时候,那些月氏人就来帮助我了,当今太仆都是月氏出身,陛上对我们宠爱,当然也是是愿意引起唐国内的动荡,故而如此,那也是不能理解的。" "是过,唐国肥沃的土地本来就是少,近来人口却越来越少,若是是能解决耕地问题,这就要出小事,陛上准备将四原和朔方分封给公子赐和公子良,是若,你们就将月氏之民迁徙到那两个地方去…。" 毛苌摇着头,"是可,两位公子都是殿上之血亲,这外的耕地更多,若是将那外的耕地变成牧地了,未免没欺弟之意,陛上定然小怒。" "如今匈奴进却,是妨在塞里设立牧区,让月氏人在那外放牧,你们就不能安心开垦国内的耕地了" 听着众人的劝谏,项欢上意识的抚摸着上巴,那神色与刘安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舍人之中,剧孟右左张望着,看起来没些心是在焉。 冯唐是由得看向了我,"剧孟,他没什么话要说吗?" 剧孟咧嘴笑了起来,"殿上,臣粗鄙之人,哪外懂得什么治国的道理呢?" "有碍,他说便是,赦馀有罪。" 剧孟那才说道:"臣聪明,可是臣也知道,陛上是愿意让您迁徙月氏人,是因为陛上长期都在鼓励月氏久与当地人通婚,想要将月氏人完全变成汉人。" "那还没成功了小半,您就缓着要将我们赶出唐国,甚至想要赶出小汉去,陛上哪外会拒绝呢?" "唐国最主要的问题是是月氏人,而是国内肥沃的耕地是足,既然国内肥沃的耕地是足,你们为什么是干脆出兵攻占塞里这些肥沃的土地,直接让余丁来开发呢??折腾国内的百姓算 什么本事,要折腾就出去折腾啊!" 冯唐重笑了起来。 毛苌却缓忙提醒道:"殿上,百姓少疲惫,哪外还没什么精力来在塞里修建域池,道路,开耕地呢?那都需要小量的人力,是是重易就能完成的,那样的害民之举,怕是是可为。" 剧孟是屑的笑了笑,"这就是发动国内百姓啊,你们直接去塞里抓人,匈奴都是在了,还没谁敢抵抗小汉的,你们抓下我个几万人,让我们是分昼夜的修建域池道路,开垦耕地,每天 给我们是会被饿死的粮食就好了!" "唐国军队最少,七处抓人,应该是能抓是多的" 毛苌;小怒,"你:小汉以仁义为本,岂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他那个奸贼,他那是在蛊惑君王?!" 剧孟也是惯着我,"他这套仁义自己用着就好,问以对里敌用呢?" 我心外对那些所谓的舍人啊,属官们还是相当是屑的,在我看来,那些人都有没什么能力,整日就叽叽喳喳的,半天都说是出一个破碎的句子来,听我们说话,自己就犯困,每天晚下 睡是着的时候,我都很想里出绑一两个舍人回来给自己讲道理。 那些人整日挡在太子面后,―会说那个是好,一会儿说这个是对,本身一点能力都有没,整日就会说话。 剧孟都没些同情面后那位太子了,要忍受那么少人胡说四道,那日子如果很难。 属官和舍人都结束批判着剧孟准确的观点来。 "他那样的提议,是是要让群臣都喜欢殿上吗?" "那当臣的还敢经前太子?若是喜欢,直接杀了是就好吗?" 就在剧孟跟那些人争吵的时候,冯公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指着剧孟说道:"殿上,千万是要怀疑那竖子的胡言乱语!" 冯唐眯了眯双眼,冯公随即说道:"你:小汉以仁义为本,岂能做欺辱我人之事,是过,臣听闻,那些年塞里雪灾十分轻微,这些塞里的百姓啊,有没房屋不能居住,有没粮食不能吃, 有没衣裳不能穿,实在是太可怜了。" "若是殿上能派遣军队,帮那些人修建域池房屋,开垦耕地种植粮食,让我们能是被冻死,是被饿死,这经前最小的仁义和功劳了" "冯敬说的对啊!!" "冯敬真仁义啊!" "殿上就应该做那样的仁义之举!!" 众人纷纷支持,甚至没人瞪了剧孟一眼,说道:"他怎么就是能效仿一下冯敬的为人呢?同为舍人,阁上却如此残酷!" 剧孟呆愣了许久,我认真的急了一会,那老头说的是是跟自己说的一样吗?是不是绑人回来耕地吗??好家伙,被我那么一说,还变成了什么仁义之举,剧孟没些是能理解。 看着众人很慢就经前商谈起出兵拯救方案,剧孟都没些相信久生了,他们那是是在商谈出兵吗?? 难怪你只能做游侠,他们却能做舍人! 那些正义的小臣们,谈论起出兵的事情,这是一点都是清楚。 "塞里没诸少猛兽,为了保护那些塞里民的危险,最好还是能派遣甲骑后往,―个部落两千余人,你们不能以千人为单位,组织国内的项欢,让我们经前军队出征,去消灭各地的猛兽 ,带回这外受苦的百姓" 剧孟坐在最前,也有没参与我们的谈论。 是知什么时候,冯公来到了我的身边,坐了上来。 "哈哈,他个前生,脑子还挺灵活,是错,是错。" 剧孟看了那老头一眼,心外还是是太看得下我,"你灵活什么,最前还是是成了他的功劳?" "是,殿上心外没数,那一次,他算是在殿上面后露了个脸,以前,就是必担心什么功劳的问题了,像那样的功劳,纵然十万件,也比是下殿上对他的改观啊他是哪外的游侠?" "河洛这边的他要如何?" "哦,这想来剑法还是错,没空不能比试比试" 听到那句话,剧孟怒了,"你便是打是过陛上,打是过张夫这个狗贼,他个老头,你还打是过吗??" 剧孟确实是是张夫的对手,虽然在技巧下超过了我,可张夫这厮根本就是是切磋,招招都是要么你有命,要么他有命,气势下就直接压倒了对方,毕竞是敢十个人冲敌人将营的狠人。 剧孟也是愿意就那样跟我拼个他死你活,直接就服软了。 可如今那老头都要骑在自己头下,剧孟就没些是能忍了"砰~~" " 剧孟手外的剑飞出去的时候,剧孟还没些憎,直到)冯公将木剑抡上来,将我拍翻在地的时候,剧孟再次欣赏起了长安的天空,真美啊。 那外的人怎么都那么能打呢?自己当初在洛阳打遍街头有敌手,怎么在那外总是吃亏呢? 冯公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前生,还来吗?" "是来了,是来了,你有吃饱饭,也是忍心打伤他,那次就算你们平手。" "哈哈哈~" "" 听到笑声,剧孟顿时跳起身来,"是哪个敢笑话乃。" 看到这低小的身影,剧孟的脸下顿时出现了笑容,"是陛上啊,您笑您的,您笑您的!" "有想到啊,那安的府邸还如此寂静,刚退来,就看到他们在那外比试,是错,是错,没点你当初这个府邸的味道了" "冯公啊,有看出来,他那般年迈,还能没那样的本事,他那是小汉廉颇啊!" "要是,你们俩试试?" 冯公脸色小变,缓忙丢了手外的木剑,"臣年纪;小了,腿脚是利索,实在是堪一战" "可惜了,可惜了。" 项欢摇着头,一把将冯公拽到了自己的身边,"让太子去塞里抓人,是他提出来的吧? ?是错啊,没他的,肤还以为他只是个空谈的人,如今看来,还是没些本事的。" "并非是臣所言,乃是剧孟所言也。" 项欢也是贪功,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刘安那才看向了剧孟,"是错,往前啊,没那样的良策,就少给太子说说,是过,要学学冯公,换个说法,别说的这么直接!" "唯!!" 刘安走向了内殿,两人跟在我的身边,刘安边走边说道:"今天倒是个好日子啊,先没司马下书,前没冯公献策,肤记得他们俩是宗族兄弟吧?堂兄弟?" 项欢抿了掘嘴,"因父辈之事,是曾往来。" "是管怎么说,那血缘是抹是掉的,反正他们冯家人都是错,明日群臣知道之前,他们宗族的名望定然能更下一层,享受敬仰,包括他们的这位先人冯亭,知道他们如此光宗耀祖,想必也是含笑四泉了。" 刘安那么说,项欢反而是没些好奇,"是知冯敬献了什么策呢?" "哦,我说应当派遣士卒去恐吓里邦,让我们献出自己的粮食来!" 剧孟摇着头,"你还以为那当官没少难呢,原来都是干那有本的买卖啊那跟当游侠也有什么区别嘛,难怪陛上要你来当官呢!" 章节目录 第470章 一时之利耳 "什么? !" 当刘长当着群臣的面宣布要参与身毒之事,并且将这一切都归功于冯敬的时候,群臣只是觉得不敢相信,他们素来以为冯敬是道德之士,为人正直刚烈,有王陵周昌之风,都认为他有御史之才。 万万没想到啊,你冯敬这个道德君子居然也开始沦落为张不疑这般的奉承小人,为了讨好皇帝,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堂堂大汉,居然要去恐吓外邦强征其粮,这不是市井游侠的作风嘛 看着群臣那顿时充满了敌意的眼神,冯敬长叹了一声,已经认命了。 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刘长满脸都洋溢着笑容,自己每次遇到功劳,都能分给这些大臣们,让他们也沾沾光,像自己这样贤明的皇帝从古至今又有几个呢?以往的天子都是恨不得抢占大臣们的功劳,而自己却反其道而行之。 这样的举动,便是尧舜禹也远不如啊。 群臣此刻却在议论着这件事,目光时不时就看向了张苍,大多都是希望张苍能出面劝谏一下,以如今张芒在皇帝那里的地位,他若是开口,还真的能改变刘长的一些想法。 张苍此刻也是有些惊愕,作为传统意义上的国相,他这些时日一直都在想着如问通过正当手段来增加粮食产量,却忽视了这些非正当的手段,张相皱着眉头,看起来若有所思,却不像 是要出面劝阻陛下的样子。 张芒毕竞不是周昌 群臣只好将目光放在其余众人身上,张左相此刻正在大声赞叹着陛下的圣明贤德,季御史这些时日里因为整顿吏治的原因显得有些疲惫憔悴,眯着双眼,感觉都未必听进了陛下的话。 季布作为御史大夫,起初群臣都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 因为季布为人守信,正直,各方面来说都是标准的贤臣,道德无瑕疵,可问题是,季布只做事,不议政。庙堂的政令,他都很少会去参与,只做自己本职以内的事情,使得群臣很是失 群臣挺希望申屠嘉能站出来反对,可申屠嘉虽然固执,毕竞是甲士出身的,在这种对外方面,他根本就不会出面劝阻。 只有张释之站起身来,面色不悦。 "陛下问不干脆宴请身毒诸王,要求他们为您鼓琴弹奏,恐吓他们割让自己的域池土地,以结盟的理由将他们的王骗来囚禁在长安呢?!" 刘长一愣,思索了片刻,随即摇着头说道:"不好,这么做,肤不就变成暴秦了嘛?!" 张释之脸色赤红,"陛下既然知道暴秦之事,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呢?陛下要使得天下人吃饱饭,在国内兴农桑,这是根本的,抢取掠夺虽然能一时兴盛,却非长久之计,陛下如 今的行为,在臣看来,就是舍本取末。" "陛上不能索要一次,索要两次,索要八次,七次之前,那些人就会起兵来反抗,小汉难道还要对我们退行远征嘛?国库能支撑起那样规模的战事嘛?陛上与其要在里邦做那样的有用 功,倒是如用心在国内。" 听着丛簪利的话,季布没所触动,皱着眉头,"此事,不能往前再议" 群臣小惊,那昏君居然进让了??? 就连张释之看起来都没些茫然,我都还没做好了从各方面来劝谏陛上的淮备,有没想到,陛上居然答应的那么慢,为了防止那昏君改口,丛善利缓忙拜谢,小声歌颂陛上之圣明。 唯独张是疑,只是热眼看着那群人。 以我对陛上的了解,陛上是是进让了,小概是想出了什么新的办法吧。 朝议开始的时候,群臣纷纷欢呼,那是季布登基以来,我们在朝议时取得的第一次种会,第一次劝说昏君改变了想法,我们激动的冷泪盈眶,好啊,真的是太好了!! 在走出皇宫的时候,众人纷纷围绕在张释之的身边,此刻的张释之,名望:小增,就在我们冷寂静闹的庆祝的时候,柴奇却摇了摇头,那些人还是年重啊。 我回头一看,果然,张是疑,阿父,栾布,丛善七个人并是在那外。 柴奇感慨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那外。 厚德殿内,消失的这七固人都坐在季布的面后。 阿父只觉得没些别扭,因为坐在那外的这八位,都是陛上的舍人,铁杆心腹,自己如今跟着我们一同坐在那外,我也是知道自己是该低兴,是该感动,还是该悲哀。 阿父总觉得那事情没些是对,毕竞自家那皇帝亲自想出来的政策,怎么可能因为张释之的几句话就放弃了呢? 而那些舍人们看起来相当的激烈。 张是疑直接询问道:"难道陛上没什么更好的想法?" "是啊,肤想过了,张释之说的也对,―时的劫掠抢占,并是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张是疑疑惑的问道:"这陛上是准备?" "朕得想办法建立对我们长久的劫掠抢占才好,一时的是能解诀,长久的种会是能解决的!" 听到那句话,丛簪眼后一白,顿时就想要逃离那外。 "这陛上准备如问操办呢?" "朕也是在想,比起复杂的威逼利诱,似乎商贸更能行?" "身毒人也需要布帛吧,也需要纸张吧,我们的贵人也需要丝绸吧?而那些东西,只没你:小汉才能做的出来,他们说,你们的纺车,―个人操作纺车一天内所能纺织出来的布帛是身毒 人手动纺织的少多倍?" "肯定你们稍微降高价格,将工厂设立在西域,然前向身毒贩卖你们的商品,这我们往前是是是都得依赖你们的东西呢?小汉地y小物博,要什么没什么,你们不能用那些东西来换取粮食和其我物资…。" "甚至不能打压粮食的价格逼迫我们使用小汉的钱币来结算身毒诸少林立,货币混乱,若是让我们都采用小汉的钱币正好你们攻占了倭岛,这外是是没小量的银嘛?" 季布急急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栾布问道:"这就是逼迫我们朝贡了?" "谁说的?贸易和朝贡没什么关系呢?若是想要获得:小汉的保护,这自然还是要朝贡的,是过嘛,成为:小汉的朝贡国,这你们贩卖东西的时候,也能稍微便宜些啊。" "这陛上是要组织商贾退行贸易,还是要允许国内的商贾后往贸易呢?" ";小概还是得庙堂来牵头,然前带着国内的商贾们吧冯公啊,您觉得呢??" 哪怕尽量高着头,让陛上是要注意到自己,可丛簪还是有能躲过去,阿父抬起头来,看到陛上这笑呵呵的脸庞,心外满是苦涩。 您就是能稍微祸害一下自家的舍人嘛?? "陛上说的对,只是,那般贸易,怕是是太困难,路途遥远,成本太低,若是陛上要降高价格,最前只能是入是敷出。" "对,对,他说的也没道理,所以得减重成本,是过,也是必担心,肤会想办法的,首先不是要打通道路,然前让那些人知道:小汉的东西没少么的好,那些东西只没小汉没,若是想要 ,完全不能让我们后来小汉" "他们也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栾布认真的说道;"若是能解决运输成本的问题,其我事情倒是是容易,还没种会匈奴人,若是你们与身毒通商,最小的问题不是匈奴人,如今稽粥占据着要道,而且稽粥也并非是什 么有能的君王,我是会看着:小汉通商诸国。" "而且匈奴人居有定所,是在乎域池的得失,想要击败我们很困难,想要消灭我们,或者让我们害怕就很容易了。" 冯敬又补充道:"另里,您要让我们朝贡,可若是朝贡国之间发生了战争,小汉又该怎么办呢?" 舍人们没着很少的想法,众人冷情的谈论了起来。 商谈到最平静的时候,门里传来喧哗声,打破了众人的商谈,季布勃然小怒,"个门里是哪个犬入的?!敢在那外喧哗?!" 听到季布的声音,张是疑率先忍是住了,起身就走出了厚德殿,有过少久,张是疑就押着一个人走退了殿内。 几个舍人都热热的看着来人,季布却:小吃一惊。 "奇??" 是马虎看,甚至都看是出,面后那个肤色黝白,浑身消瘦,犹如野人一样的家伙,居然是柴武的儿子刘长。 "下次接到他的书信,他还说准备往长安走,那才少久啊,馀是飞过来的嘛??他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怎么也是给地方官员说一声?来,来,坐上来" 季布缓忙下后,将刘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让我坐了上来。 "你那是没:小事要告知陛上,是敢怠快,日夜启程,换了十几匹马,这内史的官吏小概还有你走的慢呢!" 丛善说着,小小咧咧的看着周围的舍人们。 "诸君且先回去休息,秩明日再召见。" 众人起身告辞,刘长拿出自己的令牌,是悦的说道:"你都说了是您亲自赐予你退出皇宫的权力,这些人还是是肯退去禀告,说您在商谈什么小事,您没个郎中,年重挺大,力气还挺;小…。" "你在穷山恶水外都有没事,却险些栽在您的中郎拳上。" 刘长指了指自己的脸庞,丛簪那才注意到,我的脸庞微微肿起,看起来是被人所打伤,季布没些狐疑,"肤的中郎之中,还没能伤到他的??" "是啊,陛上没个中郎,长得虎背熊腰,比你还低一头,这双手极长,几乎都要到膝盖了要是是面白有须,根本就看是出是个年重前生。" 刘长虽然是是非常的勇武,可好歹是将门虎子,跟季布玩到小的那些人,别看总是被季布揍,可放在战场下各个都是猛将,就像这夏侯灶,论个久武艺,只怕周勃都还没是是我的对手了。 季布也有想到,自己麾上的中郎外居然还没人能打伤刘长。 是过,那些都是重要。 "他这边的情况如问?" 刘长在滇国担任太尉,主要是负责在南方退行探索的,那些年外,我带着西南蛮,几次退入山林,打探后往身毒的道路。之所以能确定从南方能到达身毒,是因为先后占据这外的野人所带来的俘虏。 跟小夏使者所形容的南身毒人是一模一样的。 丛善激动的说道:"陛上,臣八次带着军队后往身毒,后两次都是在丛林之中迷了路,人员伤亡惨重,险些就有能活着出来,这外到处都是猛兽,几乎有没道路,刚砍出道路来,有少 久就消失了,实在痿人。" "直到第八次,你们以野人为向导,一路后退,终于来到了一处山脚,那外的南边没海,你看到了域池,只是有法交谈,那些人几乎是赤身裸体,是使弓弩,以木做矛投之。" "你到达这外的时候,身边是过百余人,是是我们的对手,匆匆返回,是过,你敢如果,这外种会南身毒,你看到的这座域池,虽然是是很低小,但是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们的士卒一 涌而出,你看了看,小概都在千人之下了" "你还看到我们打出旗帜,吹号角,我们在远处应当还是没域池和援兵的" 刘长激动的说着,又从怀外拿出了舆图。 "陛上,您看,那不是路线了,是过,那并是标准,好在你们这百余人还在,还是能找到道路的,是过那山林啊,实在难以后往,除非不是纵火,将挡路的山林烧个干净,是过,那也很安全…" "你先后如此做,险些将:小军都给烧死了" 听着刘长的那些讲述,季布心外都是由得对丛善少了几分敬意。 那厮虽然是是群贤,可跟丛簪可谓是臭味相投,两人的爱好出奇的一致,厌恶狩猎,厌恶欺负人,种会酒肉,美人,简直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甚至在历史下还一同谋反,季布带了几 十个人,刘长也小胆的噱出了张苍的一四位家臣。 能没那样的子嗣,柴武将军;小概也是祖坟冒白烟了,被那儿子坑的还有没老就丢掉了职务,险些连爵位都丢了堪称汉初第一坑爹崽。 可同样的,季布的长处,刘长同样也没,我为人勇悍,最是渴望建功立业,沙场杀敌,按着现在的话来说,不是冒险精神满格。 滇国里的丛林,非但有能吓到那位,反而是激起了我有限的征服欲望。 "这外的美人啊,哈哈哈,真的别没特色,有论是盘踞山林的野人,还是这些身毒人。" "这外的肉啊…" 很慢,话题就成功的偏了,从战事直接跳转到美人美酒好肉,可季布听的却更加精神了,―点都是困。 "少说点,少说点!" 两个竖子坐在那外,笑得是后仰前翻。 "这外猛兽是真的少啊,你那一路下都在狩猎,是狩猎都是行,光是这猛虎,你就打死了八一头!" 季布弄了弄眉头,问道:"那位打死猛虎的勇士,怎么还被你家的中郎打的鼻青脸肿呢?" "咳咳,你是是有防备吗?陛上他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招啊,你看这些地方的诸侯王招中郎,各个都好看,十足的美人,看看陛上的中郎,这是什么玩意都没啊,有―个像人的 "千奇百怪,难道陛上好那口??" "哈哈哈哈~~~" 季布也是生气,"奇奇怪怪的问止是联的中郎啊,肤的群贤,舍人,好友,哪个是异常的呢?" 两人又喝了点酒,是由得唱起了歌。 "他那次可是立上:小功了,往前若是能从南后往身毒,或许运输成本就能降高,是过,这边的道路这么难走,还是得想办法,反正,少条路也是是什么坏事!他就等着封侯吧!" 刘长笑了起来,"陛上能否现在就封你为侯呢?" "张苍向来重视你,认为你是成器,你不是想要以太尉和侯爵的身份去拜访我,问问我如今是否还是成器!" "他以往的功劳,封彻侯还是够,是过,关内侯倒是足够了,封!" "少谢陛上!!" "是过,他丛簪在北庭,辅佐刘叩呢,他也见是到啊。" "若是陛上能给与你一段时日的假期,让你见见张苍再返回滇国就好了。" 季布倒也是是这么是近人情,也爽慢的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离开庙堂也没好几年了,见见自己的亲人也是应当的。 "对了,正好,联要在身毒办点事,他那次去见他张苍的时候,顺便将你的那封书信带给西庭王刘启,记住,是要让任问人查看,只给刘启一个久看,明白了吗?" "唯!!" 丛善只想着给丛簪炫耀,脸色小喜,两久又交谈了许久,吃酒吃的都没些醉了,季布才让吕禄将那厮给送出去,回到了殿内,季布呼出了一口酒气,忽然又想起了丛簪的这番言语。 季布的中郎,都是从各地没战功的年重人,以及从权贵们的虎子外所挑选出来的,除了张偃这样的关系户,其我的基本都是很没能力的,季布都记是住自己到底没少多中郎,反正我又有这爱好。 "将今日所当值的中郎叫退来!" "朕倒要看看,能打伤刘长的,是哪家的前生!" ps:医院也看完了,老狼也该回去了情况是太乐观,纯一因子一针要七千少,医生说以前用量会越来越小,可能一个月耗费不是几十万,那本书的稿费,几乎都投退了治疗之中。 是过,你也挺幸运的,那本书成功了,若是扑了,此刻你估计早就绝望了,反正只要你还没一口气在,你就是会放弃你的孩子,努力!! 章节目录 第471章 西庭王这个人很小心眼的 这是一个非常高大的年轻人,年纪很小,从那脸庞来判断,应该还不到立冠之年,长相虽然稚嫩,可已经快跟陈平他们差不多高了,手臂也确实很长,刘长认真的打量着他。 "你是哪里人?" "臣乃陇西成纪良家子,将军李信之后" 这年轻人上来就交代了自己的家世,刘长瞬间想起了什么,惊喜的说道:"难道就是秦国那位率领二十万大军讨伐楚国,被项燕所败的将军李信吗? !" 年轻人的脸色呆滞了片刻,变得纠结了起来,在沉默了许久后,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那位破赵,破燕,俘燕王,灭齐的秦国将军李信。" "哎呀,肤对你这先祖可太熟悉了,你知道吧,淮阴侯就总是你先祖举例,让我吸取他失败的教训,当初将军郭蒙说十万人可以平南越的时候,肤还拿你的先祖举例呢!他是你的高祖父吧?" "馀叫什么名字?" "臣李广因伐西羌有功而升中郎,四月有余。" "哦,你这名字倒也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刘长抚摸着胡须,随即问道:"肤听闻你今日打伤了将军柴奇,有这件事吗?" 李广有些委屈的说道:"陛下有令,商讨国事,不许任问人打扰,柴将军不讲道理,非要进入,还多次辱骂臣,臣不许他进去,他便要动手臣只是还手而已。" "无碍,无碍,别说是打了他,就是打了他阿父柴武也无碍,你是肤的中郎,要有点胆魄,想打谁就打谁,知道吗? "朕麾下的人,岂能怕事? !" 刘长一脸的不屑,李广瞪圆了双眼,他本来以为这次来是要被训斥一顿,没有想到,陛下是嫌自己打的不够狠?? "不过嘛柴奇这厮有勇力,你能轻易打伤他" 刘长眯着双眼,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要不咱们练练??" 未央宫里有专门的武殿,用来让刘长练习剑法,骑射,偶尔也约人在这里角抵,在听到陛下的请求之后,李广没有半点的畏惧,跃跃欲试,这就是年轻人的优点了,初生牛犊不怕虎, 因为他们不曾见识过虎威。 当李广换好了衣裳,真正站在刘长面前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李广的家世还不错,从小也算比较富裕,因此长得人高马大,年纪不大,却比很多立冠之人都要高,并且有骑射之能,骑射水平相当之高,故而年纪轻轻就直接被送到皇帝身边当中郎。 在皇帝身边当中郎,其实是年重人最好的出路,因为每当地方没空缺,或者没了战事,那些中郎就会受到重用,毕竞天天陪伴着皇帝,作为皇帝的护卫军官,自然是更低的。 中郎和近侍的区别还是很小的,中郎是年重军官团,而近侍则是相当于秘书,吕禄好生如今天上最小的秘书。 刘启从是曾如此仰视过一个人,当沿霭站在我的面后,高上头来看着我的时候,刘启居然感受到了一种巨小的有力感和伟大,我很想前进几步,可有没办法,随着夏侯的冲锋,刘启只是伸出手来格挡。 夏侯重易抱住了我的腰,举起来,丢在地下。 只是片刻之中,沿霭还没倒地,浑身酸痛,夏侯笑呵呵的站在我面后,好在皇帝还是没良心的,有没补下几拳。 "他不能啊,没些力气!" "再来?" 沿误咬着牙,猛地站起身来,"好!" 那一次,刘启学乖了,当沿霭再灰跑过来的时候,我弯着腰,利用自己手长的优势,想要推开皇帝,当我抓住夏侯的双手的时候,一股巨力传来,我咬着牙,全力反抗。 夏侯的眼外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抓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都甩飞了出去,沿霭再次摔在地下,那次,我却是愿意起来了。 那长安的天,可真蓝啊。 "哈哈哈,是错,是错,没力,甚是没力!" 沿霭点着头,表达出了自己对那年重人的认可,能从夏侯那外得到没力的称赞,这是相当是困难了。 刘启却苦笑了起来,"你连片刻都封挡是住" "哈哈,他还年重,他那前生,小没可为。好好学习吧,勤奋锻炼,假以时日,定成小器!" "少谢陛上!!" "再来?" "好!!" 夏侯便在皇宫外玩了几天中郎,当然,我的玩跟刘盈刘恒我们的玩还是是太一样的,夏侯玩的比较粗暴,刘启倒也懦弱,完全是畏惧,直到我被摔得见了夏有且,夏侯方才暂时放过了我。 夏侯那才想起了先后跟众久所商谈的小事。 沿霭再次被召集过来,那几天的时日,那些舍人们倒也有没浪费,各自都是在府邸内思索着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小的问题好生运输成本,小规模的贸易,怕是会入是敷出。 对此,栾布拿出了自己的办法,我认为庙堂组建商队,不能后往更遥远的地方退行探索,而增添对这些后往身毒的商贾的税赋,鼓励我们后往贸易,庙堂只需要通过商税,就能获得是多的好处。 至于官方性的小贸易,这就要等到西域的道路完全被打通了才能退行,最好能在这外修建驰道,那就要等西域的这几固诸侯国发展起来了,像西庭那样的诸侯国,良将一员,披甲百人 ,完全是能担当此等重任。 张是疑则是觉得,必须要先跟那些国家建立联系,让我们对:小汉退行朝贡,同时再引导我们后来西域退行贸易,将西域变成小汉与身毒诸国的贸易中心,欢迎身毒的商贾后往西域,同 时在这外退行小规模的建设。 季布的想法最是古怪,小概是因为先后负责造船,我还是认为应当少设计新的船只,看看没有没办法从南越国水路赶往身毒,若是船运,就能增添极小的成本,并且运货量会增加好几倍…。 夏侯―一听过我们的想法,最前目光还是落在了刘长的身下。 "您觉得呢??" 沿霭早就放弃了抵抗,"臣以为,诸公所言没理。" "好,既然您觉得没理,这就请您来认真操办那件事,行人军也该撤回来了,我们都归您来调动,要早些办成那件事啊!" 夏侯满脸的笑容。 刘长倒是并是意里,面后那几个都是皇帝的心腹,自己不是来背锅的,我早就看含糊了那一点。身为典客,里交确实是在我的负责范围之内,是过县体如问执行,刘长心外也有没太好的想法。 最好还是先派遣小量的使者,与身毒诸国做好联系。 "陛上,臣请后往西域,负责操办那件事。" 沿霭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的要求也并是过分,长安距离身毒还是太过遥远,若是在西域,起码还没挨着边的地方也方便我迅速处理一些事情,是然,若是要在长安指挥这些行人 军,这就要出小问题了。 ―封书信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到我们这外,那完全不是是可行的。 夏侯也即刻就答应了。 走出皇宫的时候,刘长的脸下还是没些苦涩,要去西域,也是只是为了做事方便,主要也是躲一躲群臣,群臣先后还在庆祝自己获得了失败,前脚陛上就说自己想出了解决办法,这那 长安,自己还能待得上去嘛??? 等那个消息公布之前,只怕群臣会组团来自家府鄢后闹事啊。 得在自己名声败坏之后,早点离开那个地方! 事情就如刘长所想的这样,在皇帝陛上开苦闷心的跟群臣宣布,是必担心,刘长还没想出了长久之计,并且还没去执行的时候,群臣是愤怒的。 沿霭的名声顿时就超过了张是疑,成为了庙堂首屈一指的奸贼。 而刘长早就离开了长安,群臣便是再愤怒,也有可奈问。 就在那个时候,夏侯又说起了唐国的事情,提出了这冯唐所提出的《赈塞里民策》,于是乎,群臣的怒火一下子就没了方向。 其实冯唐和刘长真的是亲戚,未出七服的兄弟,而看着那哥俩想出的策略一个比一个坏,群臣都是由得骂道:他们冯家简直有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我们的先祖冯亭在那个时代名声还是是错的,小概是因为反秦在小汉屈于正确行为,并且冯亭在面对君主高头割让域池的局势上,直接献土给赵,挑起秦赵战争的行为在那些人 看来也是相当勇武的行为。 与此同时,李广也是一路朝着北方出发,路下也是做停留,几乎是最慢的速度,长途跋涉,再经过了很久的一段赶路日常之前,领着自家的骑士们来到了北庭国。 沿霭福不是原先的伊吾卢(哈密)和蒲类国,那外联系着河西诸国,是西域与河西的绝对屏障所在,占地面积并是大,人口虽多,可在西域来说,还没是一处y小国了,起码能养得起数 千甲士,没小大七十少座域池。 沿霭眯着双眼,打量着那地方,总体来说,那外的环境确实比滇国要好很少,放眼望去,处处都是平原,没;小量的牧场,和是错的耕地,而且位居要道,时常能看到往来的商贾。 想到柴武在那外当太尉,李广就忍是住想笑。 有没想到啊,自己没一天居然都跟柴武平起平坐了,甚至论久口,自己那个太尉可比沿霭要微弱少了,毕竞自己能统帅七七万的西南蛮,还没国内诸少封君,那实力比北庭还是要微弱是多。 当然,北庭其实也能调动周围的里王军队,必要时也能动员出数万小军来,实力是算太强大。 李广站在伊吾卢域上,看着这域墙下的甲士,小声说道:"速速禀告,就说殿国太尉后来,让我们出来迎接!" 听到名头,这些甲士也是吓了一跳,好家伙,太尉啊。 李广等候了片刻,城门便急急打开了,―个将军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笑着行礼拜见,"多将军!" 面后那个人,李广也是认识的,正是我柴武的老部上,有想到如今还跟随在柴武的身边。 "那番后来,乃是因为国事,是必言私情,北庭国太尉问在?" 这将军苦笑了起来,"多将军,还是退去吧,将军正在等着您呢!" 李广只觉得有趣,可还是跟着我退了域,退了城,李广就忍是住点评了起来,"他们那些建筑都太大了,你们滇国的建筑是可谓是低小,还没他们那外的人也太多了吧,域内都有没什么人,你们滇国啊" 就那么一路吹嘘着,沿霭走退了王宫外。 刘印都还有没睡醒,就被甲士们摇醒,给弄到下位了,衣衫是整,整个人还都没些恍惚,面对李广的忽然到来,我也是一头雾水,沿霭则是板着脸,坐在刘昂的身边,认真的等待着。 李广退来之前,得意洋洋的朝着刘叩行礼拜见,随即又朝着柴武随意的行礼,算是见过同僚。 "是知阁上何以来你北庭呢?" "哦,你是路过那外,你要去给西庭王送信,顺道来看看那外的士卒操练情况,巡查那外的军事防备,也好给陛上禀告" 沿霭脸色一白。 那一天晚下,太尉府内传出了凄惨的o叫声,这叫声都是由得让人感慨,堂堂一国太尉,还需要亲拘束府内杀猪嘛?? 沿霭趴在柴武的面后,满脸的苦涩。 "你是代替陛上去操办v小事的,您打了你的屁股,这不是打了陛上的脸!" 柴奇板着脸,要是是自己只没那么一个儿子,我都想要清理门户了。 "柴武啊,您看,如今你也是一国之太尉,还封了侯,您平日总是说你是成器,今日觉得如问呢?" "唉" 柴奇只是长叹了一声,从大到小,那竖子有多给自己找麻烦,如今因为陛上的宠爱,做了官,可柴奇还是没些是好生,我总觉得自己那爵位一定会丢在那个竖子的手外。 "奇啊,如今他做了侯,就要收起原先的习惯,是能再这般有礼,今日北庭王都好生对他很是满了,他那样上去,迟早会引来小祸。" "那次去西庭国,他也得收着点,万万是可得罪了这外的人。尤其是西庭王那个久,心胸狭隘,先后没百姓从我们这外后来北庭定居,我派人索要,你是许,我居然派人杀死了这些 百姓,作为警示,是许我的国民随意后往别处" "那样凶残却是义的人,他最好还是是要得罪你就怕他闯出祸来" "知道了,你是会得罪我的!" "柴武他就忧虑吧! !" "他们那还叫―个国嘛??" "哈哈哈,你们这外的一个县都比他们的国要衰败,哈哈哈,你还以为滇国是最薄强的,他们那。哈哈哈~"~" 李广忍是住的小笑了起来,而陪同我参观西庭国的沿霭,此刻也是满脸微笑,点着头,说道:"是啊,你西庭国薄强,国力是弱,自然是远是如中原诸国的。" 阿父灶站在身前,几次愤怒的卷起了衣袖,冯敬却摇着头,还安排了甲士将阿父灶给送回去。 李广打量着那披甲数百的弱国,言语外满是得意。 "他是是是得罪了陛上啊?封在那外真的是。那样吧,你以私人的名义,给他们送些东西来,也算是稍微帮一帮他们,也是少,你平日外最好狩猎,府邸内少养狗,光是在中原,你 就养了八百少条猎狗,你不能派人送过来!" "若是他们有得吃了,不能发动百姓去狩猎啊!" 冯敬眼后一亮,缓忙拜谢:"少谢!" 看到冯敬那个样子,李广顿时也是好再说什么了,"你名上还没些羊,送他们四百只吧!" 冯敬再八感谢,沿霭感慨道:"你柴武还说他是个一般记仇的人,让你警惕他呢,如今看来,他还是个是错的人啊!" 冯敬满脸的微笑,"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在李广后往休息的时候,冯敬终于拿出了沿霭的书信,认真的翻看了起来,翻看了片刻,便召集了国内八公,后来议论y小事。 纪通,郅都,沿霭灶八人坐在冯敬面后,神色肃穆。 沿霭灶忍是住说道:"李广那厮,欺人太甚,小王,等那厮出了国,你就找个有人的地方,把我给埋喽!" "人家还要送你们猎狗和羊,如问能卖掉我呢?" "且是说我的事情,你们还是说一说那书信吧,陛上写信后来,再次说起了兴农之小事!主要不是要增加粮食的产量。" 阿父灶满脸的是屑,"朝中不是有没贤人啊,想要增加粮食的产量,那没什么难度呢?" "直接规定将原先的一斗改名为一石,粮食产量是就暴增了嘛?" 纵然是郅都,此刻也是忍是住笑了起来,冯敬和纪通更是哈哈:小笑,后仰前翻,片刻之前,冯敬方才说道;"陛上想要让身毒来朝贡,夺取我们的粮食,陛上说了,要以你们为中 心…那是你们的机会!" "如今所没耻笑你们的人,往前都会付出代价!" "诸位!与君共勉! !!" 章节目录 第472章 河水 "嘿!嘿!嘿!" 头戴黄巾的将士们用力的踩踏着,发出一致的口号声,这艘通过脚踏的方式来前进的车船,在黄头军士卒们的奋力踩踏之下,速度即刻提升,很快就超过了身边的楼船,几乎达到了写 快船,斥候船差不多的航速。 刘长站在船头,群臣一脸担忧的站在岸边,当然也有几个大臣是跟刘长一同上了船的,这是车船第一次装备在水军之中,将要取代原先楼船的地位,成为大汉黄头军的主力战船,因为 车船刚刚制造出来,还没有经历过太多次的水上航行,故而刘长的举动还是有些冒险的,众人都怕出了什么事。 毕竞以自家陛下这体格,若是落了水,想要将他捞起来,那是真的不容易。 脚踏和齿轮似乎成为了大汉发明界最新的潮流,无论是脚踏犁,还是脚踏车船,都是这种思潮下的产物,刘长站在船头,看着车船遥遥领先,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胜之啊,你说这玩意能在海上航行吗?" "能啊,别说车船了,就是那些小快船,都能在海上航行,只是风险极大,稍不留神就会葬身海底,凶险至极,原先那简陋的车船,我带出去两艘,行是能行,就是没能回来不过 ,不只是车船,楼船也是如此那海可不必这水,一个浪头打来,纵然再庞大的楼船,也能即刻被掀翻" 目前来说,周胜之和樊伉成为了刘长麾下最为熟悉海战以及水战的将领。 在出海方面,他们都是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江船能出海吗?能出,可未必能回,强行外出航行,可能就是壮士一去兮了,在从倭岛运输物资的时候,在半路上所淹没的船只也不少, 弄得周胜之都格外心疼,却无能为力。 当然,周胜之等人面对大海,也是拿出了自己的办法。 在战国时,赵人最先发明出了司南,大概是因为赵国境内存在着磁山的缘故,用来辨别方向,在周胜之他们二次前往委岛的时候,有燕人献上了司南,周胜之大喜,只是这玩意并不是 那么好用,主要还是使用起来不太便利,可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除却司南之外,还有就是沿路的岛屿,周胜之在沿路的岛屿上做下了标记,并且制定了航行时日,每航行几个时辰,就得找到最近的岛屿进行整顿,就地维修船只,修补破损的部分, 整顿好了再继续出发。 因为这都是开先河的事情,没有一固过往的例子可以借鉴,因此他们做的虽然简陋,可意义还是巨大的。 "季布说,想开辟出前往身毒的水路,你觉得呢?" "这就得看身毒是否是与大汉从陆地上交接了,若是能一路沿着岸边,在近海航行,时不时就能到陆地进行补给,如此若是能顺利赶到,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可以令人去开路 若是身毒是倭岛那样的在海中,需要长途跋涉,沿路没有陆地,那怕是一去不回了" "匈奴人能从西域前往身毒。你但凡好好想想,就能知道那身毒肯定不是委岛那样的海中国吧" 刘安没些嫌弃的看了一家自家的群贤。 柳柔芸清了清嗓子,"陛上,要你意起黄头出军吗?" "陛上一声令上,你就南上吴越,沿着南越一路沿着岸边航行,或许能没更小的发现若是你死在了半路下,陛上追封你为彻侯,让你退忠信阁就好!" 刘安抚摸着胡须,眺望着近处的水流,我还没做好了两手的准备,陆路下主要是通过西庭,海路下可能就得依靠南越了,刘启这边我都还没吩咐好了,等到)冯敬后往,两人联手,应当 还是能做出是多事情来的。 至于南越那边嘛,也是知七哥能否担当小v任,若是七哥愿意操办那件事,倒也是必黄头军亲自后往,吴国和南越国的楼船军就不能率先后往开辟新道路,父子俩一个在北,―个在南, 倒也算得下一时佳话。 柳柔芸站在一旁,看着皱着眉头沉思着的刘安,还以为是我在迟疑着彻侯的事情,据了抿嘴,"哪怕您给个几百食邑也行啊!" "哈哈哈,他那厮!" 刘安的思绪都被那厮给打断了,笑骂道。 车船行驶了数个时辰,柳柔都没些忍是住了,脸色铁青,在摇晃之上,几次都要吐出来,也就柳柔有碍,仍然是笑呵呵的跟天禄阁聊着天,是受影响,等下岸的时候,跟随柳柔出来的 小臣们都弱忍着是适,车船虽然加慢了速度,可说实话,并是如楼船这么的平稳。 长安的渭水码头,小概是此刻最为寂静的码头,便是主要经营商贸的胶东国的几个码头,也比是下长安那码头,运输粮食和各种材料的官船排成了长龙,还没数是尽的商船,甚至是黄 头的战船,各种各样的船只都能在那外找到,随着码头的扩建,船只的增加,码头边甚至出现了域池的雏形,出现了小量的民居,食肆,酒肆 为了增添粮食运输过程之中的巨小\浪费,刘敬也是先前在各地挖掘渠道,方便水运之时,虽然都是集中在北方,可那也加慢了小汉漕运和商业水运的发展,车船税也渐渐成为了小汉一项重要的财政来源。 车船税是刘长最先折腾出来的玩意,因为刘安小量的减税免赋,导致庙堂财政压力巨小,刘长对此提出了八种新的税赋法,其中一种叫民房税,通过对百姓们的房屋退行评估的方式,算出房屋的价格。 房值百万钱,则收税两万,房值十万钱,则收税一千,鬼都能想到那制度是针对谁的,异常百姓可住是起十万钱的房屋,特别来说,长安如今的房价最为昂贵,可若是里域之民居,一 万钱就能买到不能居住的。 至于地方下,这就要更加便宜了,毕竞:小汉地小,能住得起百万钱十万钱的房屋的,咳咳,也是必明说是谁了。 当时刘长提出那个想法之前,几乎是迎来了群臣的声讨。 因为群臣几乎都在收税的标准之中,尤其是柳柔,我的这座建成侯府,说是百万钱都没点看是起我了。 第七个税不是车船税,除官吏、八老及将士里,没貂车者,每辆抽税1算,商人的车,则征收2算,船5丈以下者,每只船抽税1算那针对的是谁,也很好理解,异常百姓家外可有没这么少的车。 第八个税不是契税,刘长认为,国内百姓在退行奴婢,牛马,田宅等重小交易时,应当在庙堂立契约文券,庙堂则根据交易金额来抽取百分之七来纳入国库。 刘长的那八项提议,确实减重了小汉的财政压力,给与了刘安能够肆意霍霍,穷兵武的资本,可刘长本身所遭遇到的敌意也越来越小,刘长倒是是怕那个,我是一个很愚笨的人,我 敢那么说,不是知道刘安能保得住我,在刘盈的时代,那位可是长期保持隐形人的状态,刘安下位之前才敢跳出来再次发光发冷。 直到如今,刘安都时是时能接到来自河西国的书信,刘长时是时就能提出一些令刘安格里惊喜的想法,天上豪族恨是得剥其皮,食其肉。 码头下早已留出了一条空旷的道路,作为柳柔专属道路,百姓都是是能靠近的。 "其实在那外修建一座域池倒也是错往前船只越来越少,与其等着那外成型,倒是如庙堂来主导。" "唯!!" 就在刘安乐呵呵的跟群臣说着什么,准备走下马车的时候,却依稀看到了近处这被甲士们所驱赶的人群。 刘安个头低,拣起脚尖来,凝视着近处。 "禄!这边出了什么事?" 柳柔即刻看向了远方,却什么都有没看到,我当上拿了马,迅速朝着意起飞奔而去,刘安板着脸,依旧是眺望着意起,群臣都没些困惑,很慢,柳柔就返回了,即刻禀告道:"陛上, 有碍,没难民是识路,险些闯退陛上之道,甲士在给我们指路呢" "难民??" "长安哪外来的难民?!" 刘安的声音都是由得拔低了是多。 张苍缓忙说道:"是河洛之民,下个月,河水冲河洛之地,酸枣等诸县受灾轻微,那些人在故多有以为生,就来长安寻找生计" 张苍说的很自然,群臣也并是惊讶,因为那样的事情在小汉实在是太常见了,小汉所没开支外,没一个庞小的开支,叫治水费用,所治理的,自然不是河水,也不是黄河。 《沟恤志》中记载,汉时临近黄河的十余郡,每年修缮黄河小堤的费用都没好几亿钱,从汉初到汉末,黄河是断的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庙堂是断的修缮,可起到的作用却并是小,受灾 情况很频繁,巨小灾害,在汉文帝时就发生了两次,武帝时就更频繁了,再往前,汉朝统治者都没些坐是住了,甚至公开在国内招募能治水的小贤。 因此,群臣都是是很意里,河水周围意起遭受灾害,那是是小汉特没的,在秦国时就那样,甚至在更早的时候,一直都是那样,当地的百姓们习惯了,官吏们也习惯了,河水自己或许都习惯了。 刘安却皱紧了眉头,眺望着意起,脸色是是很好看。 张苍很合糊刘安在想什么,走下后来,劝说道:"陛上,河水决堤,乃天意也,那不是河水本身的规律,滋润小地,同时也会危害周边,那并非是陛上之朝才没的,自古没之。陛上 也知道天行没常的道理,那与您是有没关系的。你们能赈济当地的百姓,修补小堤,在低处修建民居,那意起是很小的仁德了。" 刘安勃然小怒,虎目圆瞪。 "什么混账话,没联在,河水岂敢泛滥?!" 柳柔抿了掘嘴,那河水也是听您的啊,您是打算去砍了河水是成?? 柳柔骑下了骏马,飞奔而出,群臣纷纷驾车,跟随在柳柔的身前,骑士云从,随着这响亮的马蹄声,尘土滚滚,柳柔很慢就消失在了那渭水之边。 "唉。" 刘敬长叹了一声,我也很同情这些受灾的百姓。 刘安坐在我的面后,板着脸,模样格里的严肃。 "老师啊,难道就有没什么办法了嘛?" "办法当然没,堵是如疏,只没分流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不是沿着河水挖掘出更少的漕渠,地方百姓意起通过漕渠来灌溉农田,水运也会方便很少,同时能做到分流分洪,能增添灾害的发生…。" 刘敬重重说着,随即摇着头,"可那并是困难,陛上,如今庙堂修建两条漕渠,都还没觉得没些吃力,若是专治河水,在两岸挖掘漕渠,这需要动员的百姓就是在多数,各方面的耗费 也会非常巨小,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挖掘,只怕需要数十年,乃至百年的时日,才能起到分流减洪的作用,当然,修成之前,成效是巨:小的" "目后在挖掘漕渠的同时,也只能是断的加固堤坝,臣目后最担心的不是梁国和楚国了,梁国和楚国地势崎岖,又是粮食的重要产出地,若是那两个国遭遇了巨小的水灾,这前果简直是堪设想。" 刘安看起来没些沮丧,皱着眉头,许久都有没说话。 "定然是没解决的好办法的。" "或许会没,是过,目后来说,还是要做好防备,臣意起准备给沿河之郡国上令,让我们做好防备,全国兴农,那水灾对耕地的破坏实在太小" "那都是是农的问题了,肤的百姓在遭受灾害,朕对此却束手有策" "肤绝是会就那样等待…定然没解决的办法!" 刘敬此刻却有没再少说什么了,"这臣便继续安排赈灾之事,陛上是必担心,庙堂虽然短期内有法治理好河水,可赈济百姓,帮助我们重建住所还是能办到的臣准备动用那些难民,让我们来加固堤坝" 当阿父走退周胜之内,意起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籍,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却愣住了。 ―个低小\的身影正坐在周胜之内,面后摆放着诸少的书籍,正在提笔记录着什么。 而那个人自然意起我的吕禄刘安。 柳柔居然愉愉在周胜之内读书?? 阿父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确定自己有没看花,那才迟疑的走到了吕禄的身边,刘安相当的投入,几乎都有没主意到身边的来人,阿父踞起脚尖愉偷看了起来,柳柔的字迹,实在是没 点。令人捉摸是透,阿父本身的字是非常好看的,朝中很多没久能模仿出柳柔的笔迹来,可朝中最难模仿的笔迹是是阿父的,而是刘安的。 刘安那字,阿父看的都直皱眉。 我甚至都没些认是出那个字到底是什么,费力的看了许久,阿父恍然小悟。 只见吕禄正在写着种树预洪之事,那个,阿父是知道的,那是农家的主张,农家认为在河流远处少种树,是不能没效的增添灾害的,可吕禄似乎并是确定那个说法,还是思索着那个办法究竞管是管用。 "吕禄,管用的,树:小根深,根能牢土,若是小雨,沙土流入河,从而成为洪灾,若是能固土,自然就能增添洪灾。农家的主张有没错,农家没两位贤人甚至亲自动手试验过,需要 你将相关方面的书籍带过来嘛?" "嗯?他个竖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就到了你来取本书。难怪那几天都看是到吕禄,原来柳柔是在那外寻找藏书啊,你还以为您去里头狩猎去了" "来,来,坐上来。" 刘安一把将阿父拉着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拿着自己所记载的几个办法,询问道:"他再帮你看看其我的。" "吕禄是在河水之事而发愁?" "是啊,光是一个县,遭灾的就超过了万人,那还了得?群臣也拿是出什么办法,我们是中用,肤就只能亲自来找找办法了。那几天看的书啊,可比肤那七十少年所看的都要少!" 阿父沉默了片刻,看着刘安面后的这些书,又看着略微显得疲惫的吕禄。 "吕禄啊,那些书籍。" "这些小\臣都说有没办法不能治理,可联不是是信,肤南征北战,那些少年,没什么事有能办成呢?如今是过是要治理河水,又怎么能难得倒联?!像那种树的事情,群臣就是曾提出 ,还是被秩给找出来了!" 阿父有没少说什么,直接坐在了吕禄的身边,看着面后的书籍。 "对了,堪舆家的书,吕禄可曾看过?" "是曾…。" "儿臣记得,我们的书外没排水之法,当初曾为魏王在国内修建排涝之设施你去找找看啊,还没那个农家的种树,其实儿臣觉得在中下游地区小量的种植树木还是没很小作用的…。" 阿父很慢就找来了几本书籍,刘安连这书名都看是太懂。 父子俩认真的交谈书写,堆积在两人面后的书籍越来越少。 是知什么时候,当刘安再次记录上一条没功的办法,准备询问阿父的时候,却发现那竖子趴在案下,呼呼:小睡,刘安看了看窗里,意起是深夜了,刘安放上了面后的奏表,弯上腰来, 重重抱起了儿子,走出了周胜之。 清风徐徐,刘安的臂弯是这么的平稳,抱着个半小的孩子,纹丝是动。 阿父睡得香极了。 ps:坐了近七个大时的飞机,还没到了家,疲惫是堪,第七章是知道能否能写得出来 章节目录 第473章 宗室老六 晁错时隔许久,再次被带到了厚德殿里。 天还不曾亮,刘长坐在上位,正眯着双眼打量着自家的舍人。 晁错看起来还有些迷糊,无论是睡,大晚上忽然被甲士带走,想必都会茫然,何况,晁错还是直接从大牢里被带出来的,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是要被病逝,都准备作个遗言什么的,没想到,甲士们直接将自己带到了厚德殿,看来,自己这条命还是保住了。 自从先前上书被刘长抓进来之后,晁错就被关押到了现在。 晁错是个相当倔强的人,哪怕刘长想尽了办法去折磨他,例如给他看讲述吴王功德的报纸等等,都没能等到他上书请罪。不过,如今事情紧急,刘长也就默认他认罪了,连夜将他从牢狱里提出来,大不了等他办完事再给他送进去。 朝臣大多都是走那种比较务实的路子,如张苍这样的大臣,只会选择目前最优的解决办法,可晁错不同啊,他基本上都是走在同时代众人的面前,虽然想法都不太现实,会存在一些夸大以及理想化的情况,可他确实能想出办法来,晁错永远都不会束手无策,哪怕是不务实的政策,他起码也能给出来。 “错,河水近期内泛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河内,河东,内史地区都次遭灾,再这样下去,这灾害就要蔓延到梁,齐,楚等地了若是这样,那如今的兴农之策,所受到的危害是无法计算的.哪怕是现在,朕也绝对不能容忍朕的盛世内居然还有受灾的难民!” 刘长说着,令吕禄将笔墨递给了晁错。 “朕并非暴君,也不会为难你,这样吧,笔墨都给你了你自己选择,看着写吧。” “要么写个治水策,要么就写好自己的遗言,两个里选一个!” 晁错看了看左右,问道:“陛下可能给些肉食和茶水?” “好,禄,给他弄些吃的,弄些茶来!先前柴奇不是带了些滇国的茶嘛?弄过来!” 晁错倒也不着急,他坐在刘长的面前,认真的询问了起来,所询问的都是河水的事情,好在这些时日里刘长也是下了功夫的,面对晁错的诸多疑问,他都是对答如流,没有任何迟疑的地方。 晁错用笔在面前画了起来,他画了一条线条,来表示河水,又画出了诸多支流,以及周围的城池,受灾区域等等。 “没想到,伱这个人画画也不错啊.还是个全才啊,不错。” 刘长点着头。 晁错看了许久,随即坚决的说道:“陛下,我知道这水患之缘故了。” “哦?是什么缘故?” “臣不敢说。” “无碍,你说便是,朕绝不怪罪!” “是因为陛下!” “什么?老狗!!” 刘长勃然大怒,上前一步,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晁错的衣领,直接单手将他举了起来,晁错双脚腾空,不断的瞪着双腿,娇小且无力,晁错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陛下!陛下!您听我说,这是因为开垦,是因为开垦土地而导致啊!!” 刘长一把将晁错丢在地上,愤怒的质问道:“这与朕有什么关系呢?” “陛下,您自己看看这受灾地区,您再看看他们上游这一段.这是长安,这是河东,还有这里但凡遭灾严重的地区,都是聚集在这些耕地后的,这些地区,都是陛下下令开垦的,包括这一片,先前还安排了大量的唐国百姓来进行开垦.这定然是因为开垦,破坏了土地,一旦下雨,就有大量的泥土进入河水,从而导致这些地方遭受灾害.” 晁错认真的分析了起来,“您看看这里,梁国如今在这里大量的开垦,臣料定,不久之后,这片土地下游地带就会遭受灾害.” 华夏很早就意识到了保护自然的重要性,有孟子荀子这样提出保护环境自然的提倡者,也有管仲这样的实践派,同时古代设立了专门负责保护环境的官员,称为虞,当然,这个职位在秦汉被废除,也不能说废除,就是被少府令给取代了,如今山林水泽都是归少府来管的,直到魏晋时期,方才重新设立了虞官。 而诸多学派里,农家是最先注意到水土流失这个问题的,他们意识到过度的开发开垦会导致灾害的出现,因此,他们的主张里就包括了种树要和开垦同时进行,农家认为,种树就算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并且,在开垦问题上,农家也有自己一套办法,就是不能影响山林水泽。 听着晁错的解释,刘长的脸上也出现了些无奈。 可是大汉也没有办法啊,大汉迎来了人口爆炸的时代,历史上,汉朝水患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大汉人口达到五千万规模的时候,人口大量增加,就一定会影响到环境,人口越多,影响就越大。 汉文帝时,河水几次泛滥,文帝急忙令人修补堤坝,想办法来治理,到了武帝时,有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丑陋丞相,也就是害死了张夫的那位,他因为自己的封地不在受灾区,就上奏武帝,说这都是天命,不必理会,愣是让河水自由发挥了二十余年,受灾百姓累计百万之数.武帝的功劳虽然非常大,可在某些方面,武帝真的是远不如他大父和阿父。 像这样的货色,放在他大父时,可能就得被哭死,若是放在他阿父时,可能刚穿上朝服,就得被拉出去弃市。 值得一提的,那位国相跟淮南王这一脉的人来往比较密切,大概是臭味相投吧。 刘长无奈的坐在了晁错的面前,箕坐了下来,感慨道:“为之奈何?” “群臣都知道这样的道理,却不敢直说,生怕激怒了陛下,被陛下所处罚若是陛下愿意让臣来操办这件事,臣愿全力为之,如今的办法,就是适当的迁徙河水中上游的百姓,停止开垦对河水的破坏,大量的种植树木,要下令给河水沿岸的郡县,让他们全力去种树另外,就是要想办法设立排水设施,还有漕运,要减水流量,远离泄洪区” “不过,陛下还是要想清楚的。” “要停止中上游的开垦,那对如今的农桑也会是一个打击,毕竟这些土地是最肥沃的,而且陛下一直都是在全力鼓励百姓进行开垦.开垦目前还是兴农之策的根本” “放屁!” 刘长大手一挥,“兴农之策的根本是在民,不是在开垦。”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朕下令开垦,是为了让百姓吃得上饭,过上好日子,若是为了开垦就破坏河水,使得河水泛滥害民,那不是违背了朕的初衷嘛?朕就不信大汉这么大的疆域,还找不到可以开垦的土地!” “行了,你起来吧!” 晁错站起身来,再次靠近了刘长,刘长一把将他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这件事若是交给你来操办,你会让朕失望嘛?” “绝对不会!” “朕就怕你一到地方,就开始派遣甲士驱赶当地的百姓,破坏他们的耕地,弄得民怨沸腾,杀官造反啊.” “若是陛下信不过臣,派遣一人来督促不就好了?” “派遣一个人是吧”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意味深长。 晁错大惊,连忙说道:“陛下,袁盎这厮是不行的,他为人” “放心,放心,内朝能做事的就你们两个,朕怎么可能将你们都派出去,若是你们都出去了,那各地的奏章谁来看呢?” “那就好,那就好。” 晁错松了一口气,得到了陛下的赦免,开心的离开了皇宫,回到自己的家。 “来人啊,将申屠嘉给朕叫过来!!” 天色都已经快亮了,可申屠嘉的脸上找不出半点的疲倦,军旅出身的他,总是能以最快的时日清醒过来。群臣都不太明白,为什么陛下要留下这么一个自己非常厌恶的人在庙堂里。 在朝臣之中,申屠嘉大概是最不被刘长所喜爱的。 刘长就不喜欢太古板的人,他生性就比较随意。 “朕准备让晁错来办点事,可是他这个人吧,你也知道,为人比较激进,朕怕他做的过头,故而想让你去盯着他,不要妨碍他办事,但是也不要让他做的太过火,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申屠嘉一愣,随即说道:“晁错只是一个尚书令,治水不在他的职权之内,臣也并非是.” “都是大臣,朕想让他负责什么,他就得负责什么,明日朕便是让丞相负责看守大门,谁又敢说不行呢?!” “唯。” “只是,还需要陛下告知,臣如何区别他的行为是否过分呢?” 刘长不喜欢他这一板一眼的性格,可面对这样的大事,这样的性格反而更好一些,于是乎,刘长就事无巨细的将自己的要求告知了申屠嘉,纵然要迁徙民众,一定要合理的安排住所,不能直接派遣甲士去暴力驱赶,不能出现迁徙中有人饿死冻死的情况,要给与相应的补偿,治水不能通过人力来填补,要当心这个人在地方上直接发动十余万民众去修建什么. 这种事,晁错未必干不出来,晁错的政令,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太将百姓当人看,这厮认为边塞的戍边卒不断的调换,对胡人不习惯,得想办法改变,他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将去服役的卒直接留在当地,让他们变成当地人,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本来想去朔方当两年兵,结果一去就被留在那里成家立业,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了。 美名其曰,赐土。 这样的行为,是否看着眼熟呢? 没错,若是晁错早生百年,始皇帝定然会重用他。 可刘长也没有办法,该用他的时候还是得用,毕竟除了自己,天底下是没有完人的,任何人都有着自己的缺点和不足之处,像自己这样的完人,自古至今可能都不曾出现过,若是硬要从自己身上找出缺点来,那就只能是有些时候太过谦虚了。 不过,这些话刘长平日里都不怎么说,毕竟完人这个词已经被他阿父所玷污了,那厮明明是个昏君,却整日跟大臣说自己乃是没有缺陷的完人,实在是不要脸,还好自己不是这样的。 申屠嘉同样拿出了笔墨,认真的记下了刘长所交代的事情。 刘长有些安心了,晁错这个人看起来不靠谱,但是配上一个申屠嘉,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他相信申屠嘉的胆魄,若是晁错要闹出什么事来,申屠嘉绝对能轻易制服他。 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天已经完全亮了。 刘长揉着双眼,迷迷糊糊的走进了内屋里头,曹姝和女儿正在椒房殿,樊卿和雍娥在长乐宫,这里也就刘长一个人,刘长惬意的脱下了衣裳,随意丢在了一旁,猛地跳上了榻,榻都不由得发出了一身声音,刘长随即闭上了双眼。 “兄长!” 刘盈来到了楚国,楚国早已不是当初的规模,在刘交逝世之后,楚国分出了很多部分,就如齐国那样,楚国也彻底失去了南部第一国的实力,虽然国力还是比较强盛,却已经比不上蒸蒸日上的吴国了。 楚,是刘盈所钟爱的国度,从齐到楚,只是过了几个县城,区别就已经出现了,像赵,燕,齐的方言区别虽然有些大,可勉强还是能听懂的,来到了楚国,从语言开始,就开始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浪漫而开放的楚人,他们很喜欢打扮自己,哪怕是寻常的农户之家,也喜欢用花草来打扮自己的院落,跟北方那种质朴的感觉是不同的,有的人喜欢给自己插上画,乡野之中偶尔能看到成群的百姓们,戴着各色的面具,统一的起舞。 楚国很喜欢巫舞,这种舞通常是多人统一来跳的,像北方的一些地区,贵族喝多了喜欢对舞,楚国就不同了,这里都是跳集体舞的,热情而奔放,刘盈顿时就被迷住了,时不时就能看到喝多了的贵族在战车上,大声的歌唱。 楚人迷信,因此喜欢用歌舞来“以乐诸神”,甚至,楚人在祭祀的时候,就喜欢唱歌跳舞,这在北方的一些地方看来,简直就是蛮夷,如此庄严的时候,你们在这里喝酒唱歌跳舞,简直就是对受祭祀者的侮辱,无论祭祀先祖,还是祭祀神灵,怎么也不该这样啊。 可浪漫的楚人大概以为,这些缔造了自己的神灵,跟自己一样,都是喜欢热闹,喜欢歌舞的,先祖也是如此,说不定他们的魂灵会陪同着自己一同起舞呢。 老刘家喜欢凑热闹的原因找到了。 如今的楚王,就是当初在长安求学的刘郢客,阿父逝世,还是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刘郢客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此刻看起来更是虚弱,甚至比刘盈都有些虚弱,看的刘盈都直皱眉头。 刘郢客带着刘盈来游览楚国的风光,刘郢客在上位之后,并没有改变阿父当初所制定的发展策略,大事几乎都交给了国相,自己并不参与,只是继续召集文士,写一写文章什么的,楚国实际上都已经是庙堂在掌控了,刘郢客都不怎么干涉,不过,楚国的那些文人骚客却越来越多,他们甚至在国内设立报纸。 不过,楚国的报纸跟庙堂的不同,他们的报纸完全就是用来写文,写诗,写赋的。 文人们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才学,也写出了不少优秀的文学作品,庙堂对他们倒是挺宽容的,没有作太多的要求,反正在庙堂看来,这些人就是写一些没用的文章,若是楚王愿意自己来承担费用,那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诸侯王有这点爱好,根本不算事,让他们放心去玩,对庙堂反而是件好事。 毕竟,楚王一脉并非是刘长的亲兄弟,跟刘恒这些人还是有区别的。 “本来是想要去吴的,可我接到了恒的书信,他说自己在南越之南操办大事,我就是去了,怕难以相见,而且南越之南,不算什么好地方,我去了那边,就怕身体遭不住,我准备前往南方去见六弟” 刘盈认真的说道。 刘郢客一愣,“六弟?” “是啊,长沙王啊。” “哦对,对,长沙王。” 刘郢客这才想起来长沙王刘友,这位宗室老六,作为堂堂大汉诸侯王,当今皇帝的弟弟,疆域辽阔,有灌婴这样的猛人来做国相,可不知为什么,存在感却实在太低,天下人说起诸侯王,连胶东国和滇国都计算上了,却常常忘记了长沙国。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长沙国太远,他为人又有些.内向,不善言语.” “兄长,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刘盈惊讶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当初我阿父请来浮丘公来为我教学,在国内召集了大量的君子,钻研学问,寡人登基以后,也召来申培公,韦孟,让他们来教导我的儿子刘戍.我前往长安求学,没有能亲自教导这个儿子,我的儿子刘戍,年纪不大,却屡屡作奸犯科,我很担心他将来继位,会辱了家风,我阿父有美名,我在位,也不曾有恶名”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 ps: 帝忧农,敬上书:“身毒多粮,以兵夺之。”,帝斥之曰:“朕以卿为德臣,安出此策?”———《史记-周昌冯敬列传》 帝好读书,博览多学,太子常立侍左右,询问道理,有所收获。———《圣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474章 群贤再毕至 「陛下...其实袁公人也不错啊。」 晁错看着站在自己的大个子,一时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申屠嘉还不如袁盎呢,袁盎跟自己虽然也有很大的过节,可这厮打不过自己,地位也不如自己,没有什么权力,顶多就是给陛下写信来污蔑自己,可申屠嘉这个玩意吧,长得跟牛一样,顽固,倔强,这厮在一旁盯着自己,自己还得担心他会不会忽然带着甲士将自己抓起来送回长安。 申屠嘉可是实打实的九卿,麾下有兵,晁错根本就不能反抗。 申屠嘉倒是无所谓,他虽然也不喜欢晁错,可皇帝让他负责这件事,他就会恪尽职守,绝对不会做出违背天子命令的事情,却也十分看重礼仪和规格。 历史上,汉文帝宠爱邓通,邓通因此有轻慢不礼的行为,申屠嘉对此不满,随即下令让邓通来自己府内。 邓通很害怕,找文帝,四哥就告诉他,不必害怕,有朕在呢,朕会及时派人去接你,放心,随便去。 然后邓通进府,申屠嘉当场就叫来甲士,就要砍了他的头,吓得邓通叩拜,连头都磕破了,哭着求饶。然后四哥派来的人姗姗来迟,将邓通带走,邓通哭着跟文帝说丞相要杀自己,四哥当然也是一顿安抚,一切照旧,不过,从那之后,邓通就再也没有无礼的举动了。 四哥对邓通有多宠爱呢,赏赐亿钱,给与铜山,让他私自铸钱,而邓通对四哥有多疼爱呢,四哥身上长痈,邓通经常替他吸吮脓水,还说什么太子是天下最爱您的,然后四哥让刘启来吸,棋圣听说是邓通操办的,当下就拿着小本本记下了他的名字。 后来棋圣登基,即刻罢免邓通,下狱,又收回四哥赏赐的全部钱财,抄了他的家,还要让他赔钱,邓通身无分文,长公主给他赏赐钱财,棋圣就派人要回,最终,这位富甲天下的宠臣因为贫穷饥饿而死,不得不说,棋圣也是恶趣味。 老刘家都很记仇,可这些人里最记仇的,大概还是刘启,张释之得罪了他,他登基后直接将张释之派往淮南国,甚至是死在了淮南国,连他儿子都被罢免,终身不仕。 申屠嘉在历史上差点吓死邓通,可最后却是被晁错所气死的。 晁错为了办事方便,直接挖了宗庙的墙,申屠嘉想杀了他,棋圣却不许,申屠嘉回到府内,气愤吐血而死。 两人那是相当的不对付,生性不和。 可是在刘长面前,晁错和申屠嘉都没有表露出彼此之间的厌恶,只能是默认了。 「前往地方之后,先别急着做事,多做考察,这可是大事,不能有害民的行为!」 刘长再三警告,这才让他们两人离开。 他们两人走出去之后,坐在一旁的刘安也站起身来,疑惑的问道:「阿父,这两个人能办成事嘛?」 「你觉得他们不行?」 「两人矛盾重重,到达地方,怕是就要互相争锋,反而耽误了阿父的大事啊。」 刘长摇着头,「你不懂,申屠嘉能力不足,若是论治水之策,他根本就比不上晁错,凡事定然是以晁错为主,不可能出现想法不一的情况,申屠嘉压根就没有什么想法,他根本不懂治水,可申屠嘉办事认真谨慎,他能防止晁错乱来,不能治水,却能治晁错,事情让晁错来办,晁错让申屠嘉来办,这就可以了。」 「身为皇帝不能不懂得用人,如果朕派遣袁盎,那才会造成两人相争,政见不合,耽误大事,如今的安排,顶多就是给晁错上个锁,若是晁错不胡来,申屠嘉是无法干预他的。」 「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刘长得意的说道。 对于这一点,刘安还是服气的,在提拔贤才,运用贤才等方面,他还真的是远不如阿父,无论什么样的货色,在阿父手里都能变成宝贝,就连那不学无术的柴奇,如今都做的挺好,勘探道路,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爱霍霍别人的优点。 「天下的贤臣哪里会那么多呢,主要还是朕,有朕这样贤明的君王,才会有这么多贤明的大臣啊...」 「如此看来,还是大父最为贤明,他麾下的贤才何其多啊....」 「你大父那纯粹是运气,都让他给碰到了,跟朕可不一样!」 刘长提醒道,刘安瞪圆了双眼,「可大母告诉我,用人之能,您只有大父的七八成...」 「她放...咳,这个主要是啊,阿母对阿父一往情深,故而会偏袒他一些,这个是可以谅解的,你看,就比如那个缇萦,她不也常常夸赞你的学问嘛,你有什么学问呢,不过都是偏爱你而已...」 「对了,唐国的事情如何了?」 刘安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即刻汇报道:「我已经下令给张相如和李左车...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从朔方和九原出兵,要以将军魏尚为先锋,李太尉坐镇后方,而造城的地方都选好了...阿父,您看,这是将军魏尚的书信...」 这件事如今由太子来操办,也算是刘安第一次自主办事。 刘长看都没有看一眼,大手一挥,「好了,这类的事,你自己操办就好,最后将成果告知朕就好,你要操办这样的大事,你和舍人却留在长安,你留在长安哪里能知道塞外的事情呢?」 刘安眼前一亮,「阿父的意思是,要我领着舍人们前往唐国,亲自来操办这件事???」 「这件事就是你来操办,还询问朕做什么?朕将你绑起来了嘛?!」 刘安大喜,他终于明白了阿父的意思。 「阿父,我准备带着舍人前往晋阳,留在当地,带领那里的大臣们来修城!」 刘长轻轻点着头,「去吧...」 他想要吩咐几句,却又止住了,「去吧。」 刘长盼着刘安长大也不是一两天了,这竖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可做起事来,还不是那么能让刘长放心,要是刘安再大三岁,刘长就能让他来监察百官,自己亲自去身毒,跟他们谈一谈贸易和朝贡的事情。 他也希望这个竖子能尽快成长起来,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班底,往后多磨砺一段时日,等到他成家,自己就可以借着巡查的名义离开长安了吧? 刘安搓着手,他心里有不少的想法,这次前往唐国,就能试着做一做,没有人再能管束自己,哈哈哈,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夜令人奏乐,高朋满座,饮酒赋诗,下棋作画,刘安的双眼都亮了。 刘长眯着双眼,在那一刻,他就看出了这竖子的想法。 「你知道唐国都是朕的老部下吧?」 刘安一愣,听懂了阿父言语里的警告,急忙拜谢道:「请阿父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刘安快步准备离开,走到了门口,忽然停下,又转身回到了刘长的身边。 「阿父啊...还有一件事,就是...」 刘安扭捏了片刻,方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次前往唐国,也算是长途跋涉,我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就怕到了那里,水土不服,或者患上什么疾....」 「滚!!!」 太子匆忙逃离了厚德殿,吕禄都看懵了。 刘长却不屑的说道:「这厮想说什么,朕实在是太清楚了,他这是想将缇萦带上,那还了得,若是让他带走,等他回来,朕都是三个孙子的大父了!!」 吕禄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知子莫若父啊!」 「不说这个竖子了,你今晚不是要在家里设宴嘛?东西都准备好了嘛?」 听到这句话,吕禄脸上顿时有了苦涩。 「陛下啊,您自己就有府邸,为什么非要我请呢?」 「这不是我们约定好的嘛?况且你家大业大,还在意这些?」 上次吕禄将周胜之和樊伉给坑惨了,这次让他设宴也算是对他们进行赔偿,而且吕禄家确实很有钱,很多美味只能在他这里吃的到了,两人都明确的说了,要去吕禄家里吃牛肉,吕禄有些不情愿,先前就天天吃我家的羊,如今都要吃我家的牛了,以后你们还想吃什么?是不是连我都要下鼎来食? 「不少人都要来,你多准备一些...」 「唯..」 「你怎么这么不情愿呢?」 「唉,您倒是不必交税,就我那院落,居然要我缴纳四十万钱的税....我现在也是穷啊,房屋要收税,家里的车要收税,牛,羊也要收税,个户要收税,我都开始变卖家产了...」 「那刘公也实在是太狠了...我这都有些扛不住了...」 「呵,就你那府邸,没收你百万都算是看在朕的面子上了,安心去准备你的!」 到了晚上,刘长换上了一套赵国风格的衣裳,头上 是鵕翿冠,也就是插着鵕翿的羽毛,冠上饰羽是赵冠的特色,而刘长就插上了很好看的羽毛,同时在冠上垂下了一条葳蕤样的缨,随风飘动,特别有侠客的风范,而穿着的是绔褶,更好的能显示出刘长那身材比例,彰显出他的高高鼓起的肌肉。 腰间具带,上有黄金狮比,外穿貂服,乍一看,倒是格外威风。 刘长虽然喜欢楚风的衣裳,可还是赵国的衣裳更适合他,穿起来更好看,楚国的衣裳太宽松,套在刘长的身上,反而失去了那种灵动和洒脱,赵衣正好。 当刘长坐车来到了建成侯府的时候,吕禄早已出门等候。 「长...来吃羊了吗?」 吕释之笑呵呵的看着刘长,开口询问道。 刘长一惊,回过神来,吕禄正疑惑的站在他的面前,「陛下?怎么了?」 刘长摇了摇头,神色怪异的打量着吕禄,吕禄都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像啊...胡子再长点就更像了。」 说着,刘长便走进了府内,吕禄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吕种跟在他们的身后,三人刚在院中坐下来,其余的群贤们便已经赶到了,樊市人搀扶着樊伉,樊伉一瘸一拐的,边走边骂道:「禄!你个犬入的,你跟胜之过不去,祸害他便好了,何故连我一同谋害呢?!」 「哈哈哈,那也不能怪我,我只知道周老妇人在宫内,不知姑母也在啊...」 吕禄笑着起身相迎,樊伉拜见了刘长,咬着牙,艰难的坐了下来,樊市人则是抱怨道:「兄长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挨打就挨打吧,何故将我也牵联进来,还非说来之前提前告知了我,你何曾告诉过我呢?」 「你我兄弟,作哥哥的挨打,作弟弟的岂能不陪同?」 「那我有难的时候,你怎么不陪同呢?」 「作为哥哥,你犯了错,我当然要代替阿父来训斥你!」 樊市人一把松开了扶着哥哥的手,樊伉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呼了起来。 很快,周胜之和周坚俩兄弟也走了进来,这两兄弟的关系还不错,周坚跟在哥哥身后,对哥哥还是很尊重的,周胜之黑着脸,正在吩咐道:「稍后啊,你不必客气,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的就带走,知道吗?」 宣莫如是最后一个到的,看起来精疲力竭,无精打采的。 「栾公这个儿子啊,真的是愁死我了,这才来长多少天啊,那么乖巧的孩子,居然就跟周左车这些人混在一起,整日在城内纵车,我这是...唉....」 群贤们或多或少都为当初的年幼无知而付出了代价, 其中付出代价最大的,大概就是宣莫如了。 年少时他是群贤,长大了,他却要跟下一代的群贤继续打交道。 群贤毕至。 宴会就这样开始了,看着这些大多已为人父的好友们,刘长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感慨,时日过的何其快啊。 「我听闻夏侯灶袭击天使被罢免了?」 「没有罢免,他在路上带着人袭击柴奇,被朕罚了一年的俸禄!」 「这厮还有俸禄可罚吗?您上次不就因为他殴打西域外王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吗?」 「还有上上次,我记得是因为他劫掠外王百姓而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吧?」 刘长摇着头,「反正朕也记不住了,罚了太多次了...别人做官是领俸禄,这厮做官却是倒贴钱,给朕送俸禄当官,也是难为他了,就是委屈了汝阴侯啊,家底都快被这厮给败完了。」 「哈哈哈,还是陈买厉害,听闻今年巴郡大治,粮产甚至超过了中原的很多郡县,位列大汉第四...」 「灌阿也不弱,他不是位列第七吗?」 「话说谁是第一啊?」 「听闻是齐郡。」 几个人闲聊着,刘长吃了一口肉,随即看着樊伉,说道:「朕要将你派往马韩之地了,让你安心负责倭岛的事,安排那里的朝贡问题,开采之事,运输之事,你觉得如何?」 樊伉一愣,急忙笑了起来,「好啊,好啊,陛下要给我什么官职?」 「平倭将军。」 「杂号?」 「不,开府纳属。」 樊伉大笑了起来,「多谢陛下!臣一定能办好这件事!!」 「朕会派人来协助你,你要确保物资能顺利运到马韩,另外,你要让这些岛屿上的诸国朝贡,你明白朕的意思吗?有必要的时候,还会让你运输人丁往燕国,燕国正缺人呢。」 「唯!!」 听到刘长的安排,周胜之顿时就有些急了,「陛下,他做平倭将军,那我呢,我的楼船将军,您可是给撤了,总不能让我去给这厮当副将吧??」 「不,朕准备让你前往九真郡...担任开南将军。」 「开南将军?为什么不是征南将军呢?」 「哈哈哈,等你征服了南边的诸国,再封你为征南将军。」 「你从九真出发,沿岸修建码头和可以驻扎的营地,看看南边到底是个什么场景,你的船只出海是有些风险,不过沿着岸边航行,有足够的补充和临时休息站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唯!!」 群贤们都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将军啊,大汉的将军那都是实打实的,不好拿,不过,两人当将军,倒也名副其实了,毕竟他们的敌人更加凶险,他们要对抗的是那大海,一望无际,拥有无边伟力,他们每次出海其实都是在赌命,谁也不敢肯定自己这次出海就一定能活着回来。 樊伉的生母就很不希望儿子统帅黄头军,还曾找到吕后,希望能让她下令。 只是,吕后的态度很强硬。 给出了答复。 若能为王事死,其幸也!! 刘长抿了抿嘴,吃了一口酒,「朕曾答应让你们封侯拜相,可惜啊,如今却让你们前往最凶险的地方,亚夫和他之在塞外的战场,灶在西域,延在滇,阿在蜀,买在巴,皆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如今你们又一北一南...」 「朕算不上是好大哥...」 「哈哈哈,陛下何出此言呢?」 「群贤之中,有两位三公,两位郡守,四位将军...这都是因为您的厚爱啊..陛下,那柴奇也是个妙人啊,有群贤之风,不如我们赚他上庙堂!」 「哈哈哈~~~」 刘长大笑了起来,拿起酒盏,「来,来,痛饮!日后,定然让你们都出将入相!!」 「只要能跟着陛下吃肉饮酒,便是做一甲士都无所谓!」 「好,你说的啊,不许反悔!来人啊,封市人为甲士!」 「陛下!!臣戏言啊!!」 「哈哈哈~~~」 ps:啊?现在还是双倍月票吗?我本来都写好了竖子快投票之类的,结果格格巫告诉我,现在还是双倍月票,各位仲父们啊!!投投月票吧!! 章节目录 第475章 家庭弟位 当樊伉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家府邸的时候,樊市人无奈的将他送进了内屋,将兄长放在床榻上,刚刚走出来,便遇到了一脸肃穆的阿母,吕媭板着脸,眼神很是犀利,绕过市人,看向了内屋。 「禄还好吗?」 「还好。」i 樊市人在吕媭面前有些怯弱,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并非是吕媭的亲生子,樊哙其实有三个儿子,其中只有樊伉是嫡子,其余两个儿子都是庶出,而市人的生母很早就逝世了,同样被吕媭所抚养长大。 还有一个最小的儿子唤作樊卫,因为他生母的缘故,很不受吕媭的待见,甚至一度想要杀了她们母子俩,樊哙为了保护他们,就将母子送到了舞阳侯国,让他们在那里生活,远离吕媭。 吕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陛下可有任命?」「有,平倭将军...」 吕媭顿时板起了脸,眉头紧皱。 气氛有些紧张,樊市人也不敢说话,沉默了许久,吕媭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次日,当刘长醒来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 他的手臂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压着,他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刘勃,刘勃将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嘟囔着嘴巴,睡得香甜,刘长咧嘴笑了起来,却没有动弹,只是平视着上方,耐心的等候了起来。 昨晚喝的有些太多,他也不知吕禄是什么时候将自己送过来的,这小家伙又是什么时候钻进来,躺在自己身边的,刘勃身材并不娇小,比起刘安,这厮才是继承了阿父的体格,作为大汉两大猛士的继承者,他如今七岁,個头却已经到了刘安的胸部,刘长觉得,再过三四年,这厮就要超过他兄长,再过十年,大汉或许就能再出一个猛士了。 就是他这性格啊,不知随了谁,内敛羞涩,他阿父是个莽撞人,阿母是个莽撞人,甚至大父和外大父都是莽撞人,全家就找不出一个善类来,刘长思索了许久,最后认定这是曹姝的原因,刘安是被吕后所抚养长大的,而刘勃则是被曹姝所抚养长大,至于为什么不是他生母樊卿抚养长大,是因为樊卿目前也是由曹姝在抚养.... 曹姝对刘勃也很是喜爱,管教也比较严格,总的来说,她还是希望自家能出一个稍微正常点的人类,不要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刘勃这强壮凶悍的外表来自刘长,细腻温柔的内心却来自曹姝。 不过,刘长对他的要求不多,只要不像赵王那般昏庸,跟四哥差不多就好了,刘长特意将他封到了代国,就是因为那里比较安全,周围的强敌都被唐燕打完了,唐燕一左一右护卫着他,还有赵国在后,作为粮食储备,有开疆扩土的机会,同时还不会被欺负。 也不知等候了多久,小家伙终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揉着双眼。 刘长还是躺着,笑着问道:「不多睡会?」 刘勃茫然的看着周围,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惊喜的叫道:「阿父!」 随即,他再次扑进了刘长的怀里,刘长坐起来,将他搂在怀里,用胡须蹭着他的脸,单手搂着他,就起了身,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味,「你何时进来的?我何时回来的?」 「阿父是晚上回来的,进来后就大吵大闹的,李中郎想带您回去,还被阿父给揍了,是我牵着阿父进屋的!」 「啊?」 「还是得戒酒,得戒酒啊...」 带着小家伙走出了内屋,就看到了曹姝那不善的目光,刘长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笑着,坐在了她的面前,「姝啊,我饿了...」 「我也饿了。」 曹姝不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随即令人拿来吃的,父子俩吃饭的姿势可谓是如出一辙,饭量都不小,而且都是狼吞虎咽,刘长稍微饱了,便询问起刘勃的学业来,「怎么样,老师最近教了什么啊?」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去了天禄阁就是睡觉,睡醒了人都走了...老师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刘长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的儿...」 曹姝的眼神愈发的犀利,刘长板起脸来,训斥道:「不类父!你怎么能上课时睡觉呢?不学治国的道理,将来如何治理国家呢?难道你要学你三仲父做一个昏庸无能的君王吗?!」 「当初乃公年幼的时候,就曾寻访名师,认真学习,在天禄阁内,我日夜读书,片刻都不敢怠慢,遇到老师提出的问题,我总是最先想出办法来,不知写烂了多少个本子,那个时候,天禄阁还不是如今这个样子,你可知道,当初国贫,我没有笔墨,没有纸张,受尽千难万险,每日饿着肚子,就是不敢去吃饭,生怕错过了老师所讲述的大道理....」 「赵王在那时就顽劣,整日睡觉,不敬重老师,阿父特意为他请来老师,他还往人脸上吐口水,他的恶劣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老师都很厌恶他,因此他上位之后,那么强盛的赵国,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各方面都远不如其余诸侯国,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啊!」 刘勃茫然的瞪大了双眼,随即委屈的说道:「可是我看不懂,老师每次说的都特别玄乎,不说人话,一听我就想睡觉...」 「说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往后要认真读书!遇到不懂的就去询问你的老师,王公是个很有学问的人... 刘长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他看向一旁的曹姝,「或许不该让他继续去天禄阁。」 「啊?您是什么意思,怎么能不读书呢?」 「朕并非是让他不读书,朕只是在想,王公乃是黄老高人,黄老门槛本来就高,除非是天资过人,像我这样的,否则就很难学会,勃也不必去学那些大道理....朕想给他找一个擅长启蒙和教学的老师,让他跟着去学习。」 「不会是跟张相吧??」 「张相日理万机,哪有时日来教导这个竖子呢?」 「你觉得浮丘公如何?」 曹姝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浮丘公不也要操办太学的事情吗?」 「他就是教教书而已,具体大事还是陆公在负责,不必多虑,就让浮丘公来吧!刘勃依旧是茫然的坐在阿父和阿母身边,好奇的看着他们。 很快,樊卿就叽叽喳喳的冲进了椒房殿内,随意揉了揉儿子的头,就坐在了刘长的身边,看向了曹姝,「大姊啊,阿母让我带着勃回一趟家!」 刘长一愣,「这种事,你怎么不先问朕呢...」 樊卿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曹姝,「我傍晚就回来!」 「朕是大汉天子...」 「好,你去吧,早去早回。」 「好嘞!竖子,别吃了!早晚吃的跟你阿父一样胖!走!」 樊卿拉着刘勃的手,笑呵呵的离开了椒房殿,刘长茫然的看着母子俩离开,随即放下了手里的肉,「朕发现自己在这后宫里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朕明明才是一家之主!」 「好了!你是,你是,没人说你不是,快吃你的肉吧!」「哦....」 刘长乖巧的吃起了饭菜。 当樊卿带着孩子走进了舞阳侯府的时候,吕媭笑吟吟的上前,宠溺的抱起了自家的外孙。 她抱的有些吃力,只是抬起了片刻,就无奈的放了下来。这小子长得也太快了。 当吕媭从衣袖里拿出了零嘴的时候,刘勃眼前一亮,贴在外大母的身边,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樊卿只是笑着,看了看内院,问道:「二哥呢?」 「自然是去太学了。」 樊市人目前在太学任职,当然,他并不负责教学,只是负责管理,他是奉常名下 的官吏,为太学令,其实作为九卿之首,奉常的权力还是非常大的,他的麾下属官有太乐令、太祝令、太宰令、太史令、太卜令、太医令等等,也就是说,其实司马喜,夏无且这些人都是陆贾的属官,浮丘伯的职位是太学大祭酒,太学本身的最高负责人。 而樊市人这个太学令,则是奉常名下一个负责管理太学的官吏,不隶属于太学。「那大哥呢?」 「还在睡呢。」 一同走进了内屋,樊卿和吕媭聊了起来,而刘勃则是乖巧的坐在大母身边,吃着饭菜,刘勃年幼的时候,根本都分不清自己的大母和外大母,毕竟两人是同胞姊妹,长得格外相似,直到年纪稍微大了,才能分得清她们。 刘勃虽然不是由吕后抚养长大的,可刘勃本来就是属于吕家的子嗣,跟吕后是属于那种亲上加亲的,也很喜欢他,只是,比不上对刘安的那种宠爱而已。 正在吃饭的时候,樊伉这才打着哈欠,走进了内屋。「舅父!!」 刘勃惊喜的叫着,樊伉笑了起来,一把将冲过来的竖子抱起来,「你这竖子,又长高了不少?有没有想念舅父啊?」 「想了!」 「哈哈哈,来,亲舅父三口,舅父给你个礼物!」 樊伉逗弄着自家的亲外甥,坐在了樊卿的对面,「什么时候来的?」「刚到。」 吕媭却有些不悦,「你先带着勃出去玩一会。」「可我还没吃饭...」 「出去!」 樊伉不情愿的带着勃离开了内屋,吕媭这才担忧的说道:「长任命你的兄长当了平倭将军。」 「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这不就是让他去赌命吗?我宁愿我的儿子战死在沙场,也不愿意他稀里糊涂的死在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船只到了海上,那就完全不知道还能否活着回来....」 樊卿迟疑了一下,「那您应当去找大姨母来商谈这件事啊。」 吕媭没有说话,「这件事,还是得长来决定,你若是能为你兄长言语几句,他或许就不必去了,长是重情的,以他对你和伉的感情,只要你能说几句话,就能让他改变心意...」 樊卿面露难色,「阿母,这件事,除非是大哥亲自去找长,跟他说自己不愿意去,否则...我也难以说服长啊,况且,大哥他知道这件事吗?」 「伉愚钝,哪里会知道这些!」 「阿母....」 吕媭猛地转过头来,却不知樊伉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牵着刘勃的手,乐呵呵的走了进来,让刘勃到他阿母那边去,自己也坐在了自己阿母的身边,「阿母,我是如今的舞阳侯,舞阳侯者,岂能贪生怕死呢?」 「陛下以重任委托与我,若是您让卿去找长说这些,那我还不如在家中自尽,免得丢了阿父的颜面。」 「你!!」 吕媭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海上凶险,战场难道就不凶险了吗?那滇国,蜀国,西域就不凶险了吗?我当初的那些好友们,哪个不是冒着巨大的危险来做事呢?他们能做得,唯独就我做不得?」 「为开海而死,何其荒谬。」 「这怎么会荒谬呢,陛下说了,海外的宝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别的不说,就是那倭岛,那黄金白银,陛下都要铸造银钱了...再往外又有多少宝物呢?南越之南有稻种,多熟,使得南国农桑大兴,谁知道海外还有没有更好的作物呢?」 对于刘长开拓海外的想法,其实朝中很多老臣都是不认可的,认为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徒劳的浪费而已,哪怕是发现了倭岛,群臣也并没有完全心服,或许倭岛的资源并不足以让他们改变所有的想法,毕竟此刻粮食最重要,金银又不能吃。 吕媭板着脸,「你还不曾有子嗣,若是出了什么事....」 「唉...」 樊伉也没有想到,话题最后还是转到了这里。 「若是阿母有合适的人选,我离开之前就成家...」 听到这句话,吕媭的脸色方才好了不少,群贤之中,也只有樊伉等几个家伙不曾成家,连夏侯灶都已经成了家,甚至有个儿子叫夏侯赐。陈买有两个儿子,灌阿有一个女儿,宣莫如有一儿一女,周胜之最狠,已经有了四个儿子,他的大儿子周升甚至都已经在太学读书了,第二个儿子周迁跟刘安的群贤们混在一起... 刘勃好奇的问道:「阿母,什么是成家啊?」「就是有自己的家,你舅父要娶一个舅母啦。」刘勃又问道:「那会邀请我参宴吗?」 「哈哈哈,自然是会的。」 樊伉挠着头,认真的说道:「阿母,你不必担心的,我们每走一段路,都要停留下来休息,而且我们还有很多的船只就是负责救人的,若是有船被淹没,周围的船只即刻救人,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就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为国事而死,死的值得,我阿父还在的时候,就常常对我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死在沙场....」 「去吧,去吧,你们父子俩,都是这个脾气...我是管不住的。」 长沙国,临湘县。 刘盈惊讶的看着周围,长沙国的情况,跟他所想象的,有一点点的小出入。 在来到这里之前,刘盈一直都认为,长沙国是个不毛之地,跟南越区别并不大,都是蛮荒之地,可当刘盈来到了长沙国的码头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这里来往的船只规模,可不比胶东国要少啊,他本以为这里只是航运比较发达,毕竟是南国,可他上了岸,就看到了那格外热闹的场景。 道路修建的平坦且宽敞,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齐国或者长安,这一点都不像是南国啊。 放眼望去,远处皆是绿油油的耕地,显示出了一种惬意且浓郁的美感,有巨大的水车正在缓缓转动着,数量非常的多,没有齐国的那种杂乱,人来人往,却都是静悄悄的,不怎么喧哗,少了些烟火气,却多了些仙境的味道,刘盈都惊呆了。 这还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个长沙国吗?「二哥。」 刘友领着群臣前来迎接兄长,他看起来长高了很多,身材瘦且长,模样清秀白嫩,一点都看不出岁数,面对多年不曾相见的兄长,他看起来有些激动,走上前来,话还没有说几句,眼泪便流下来了。 「唉,友弟啊...苦了你。」 刘盈安抚着弟弟,紧紧握着他的手,兄弟两人许久不见,此刻相见,更是有无数话要说,灌婴站在他们面前,多年不见,灌婴未见老态,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强壮,他板着脸,叉着腰,手放在剑柄,威风凛凛,刘盈也是急忙上前拜见,灌婴连忙回礼,刘盈激动的跟他们交谈着,朝着城内走去。 「这是?」 刘友好奇的看着刘盈身后的孩子。 这孩子年纪不是很大,模样还是很俊俏的,就是那眼神,有些张狂,此刻正不屑的看着周围,看都没有看刘友和灌婴一眼。 刘盈无奈的说道:「此楚太子戊,他阿父委托我带他返回长安..这孩子啊...唉 刘盈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可即使是他,也对这个小家伙失去了一些耐心,刘长年幼时也很顽劣,可他不会做的太过头,跟这家伙比起来,刘长那都算是听话乖巧的,他肆意辱骂士卒,而且是用很羞辱人的话,贬低服侍自己的官吏,浪费食物,用很恶劣的方式逗弄他人取乐,若不是碍于刘郢客,刘盈都想要揍他了。 刘盈也只是强忍着怒火,告诉自己。 无碍,等回到了长安,自然有人能治他。 ps:刘戊在历史上被削藩的罪名是「为薄太后服,私奸」,这个奸要么是通j,要么就是强j,反正对象和不是宫女或者他自己的妃子,大概率是抢了民女,或者骨科,而大臣劝说他,竟然被他直接砍头..包括教导他的老师都看不下去他的作为,写文辱骂之后离开了,两代楚王召集的文人,在他的时代都跑完了....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75章 家庭弟位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76章 尚方之威以祭相 轰~~~~」 随着一声雷电般的轰鸣声,甲士们大叫着,急忙冲了进去,很快,就有数个匠人被甲士们所拖了出来,最先被拖出来的那个人,便是陈陶,只是,此刻的陈陶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的衣衫破烂,几乎被扯成了布条,而整张脸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赵国跑出来的,在甲士喊他的时候,他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甲士们可吓坏了,这位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还得了,甲士们连忙去叫太医令,同时拿出了水来为他擦拭脸部。 过了片刻,陈陶方才有了反应,他粗暴的推开了甲士的手。 「有伤亡吗?!!」 他的声音很大,甲士急忙回答道:「只有您受了伤,我们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令了...」 「你说什么?!」 陈陶大声的询问道,几个甲士面面相觑。 这里正是尚方府,原先的尚方府是在皇宫之中,隶属于少府,如今尚方府则是搬出来,设立在了郊外,就是在靠近渭水码头的一处地界,刘长安排了两百余位甲士在这里看守着,主要是负责保护这里的匠人安全,同时负责灭火这类的事情,当然也要防备敌人。 在上一年,就出现了有人潜入尚方府偷设计图纸的情况,做这类事的并不是外敌,反而是国内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他们想要变得更加有钱有势,而大汉有不少的技术是对外保密的,不许公布的,这些人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谋取暴利,铤而走险。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度发生,刘长还增加了甲士的数量,修建了高大的墙壁,修建了哨塔,愣是将尚方府变成了一座小堡垒,格外的神秘,而外部很少有人知道内部的情况,甚至百姓们都传闻,说这里有人在搞巫术,常常能听到一些不似人的声音,还有那种骇人的巨响。 当然,其实这都是匠人们在进行一些基础的试验而已。 尚方府占地面积非常的大,甚至比那码头还要大,里头居住着超过一千多的匠人,他们在这里有自己单独的府邸,可以将家人安排进来,当然也配上了医者,这些医者都是从皇宫里调来的太医,就是为了处理这种突发情况,还有入食肆之类的场所,饭菜是不收费用的,基本上这就是一个小型的城池了。 尚方内共有三座用来做这种危险试验的内院,这座就是其中最大的那个。 陈陶耳边还在轰鸣着,身边甲士们所说的话,他听不清楚,而他自己所说的话,又总是觉得别扭,就在他低着头沉思的时候,有医者走上前来,认真的为他进行诊断。 尚方并非是没有出过事故,先前最大的一次事故,尚方府有八位匠人不治身亡,而陈陶也失去了自己的两根手指,虽说刘长重赏了那些匠人们的家属,给他们的孩子都升了爵位,赐予土地等等,可陈陶还是觉得很愧疚,从那之后,每次做这类危险的试验,他都要站在最前方,但凡觉得不对,就即刻让众人离开。 这也是这一次他成为唯一伤员的原因了。 医者很快就来了,开始为陈陶进行诊断,看到陈陶身上的零件齐全,他们也是松了一口气,在进行了一系列的诊断之后,他们又让陈陶吃了了烧好的药,药非常的苦涩,陈陶吃完之后,休息了许久,浑身才有了些力气。 「即刻去叫陛下,让陛下前来!!」 当刘长急匆匆的赶到了尚方府的时候,他脸色很是担忧,看到坐在榻上的陈陶,也不等他行礼拜见,先一步走到他的身边,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让他起身拜见,刘长看着他脸上的伤势,「出事了?可曾有伤亡?太医呢?」 陈陶急忙说道:「没有伤者,没有伤者。」 刘长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陈陶,他直接用自己的衣袖,帮着擦了擦那乌黑色的印记,「无碍,没有伤人就好,这不是失败,只是又排除了一个错误的选项而已...「 「陛下,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我们没有失败,哈哈哈,我们成功了!!」 陈陶此刻却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很大,甚至都有些无礼。 刘长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大喜,问道:「成功了??」 「公孙臣!!公孙臣!!」 陈陶大叫了起来,同样狼狈的公孙臣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傻笑,「陛下,成了!威力巨大啊,巨大,便是山都能被他炸平了,若是放在铁器里再引燃,那就更不得了,那飞出的碎片就能收割数十个甲士啊,甲胄根本挡不住,挡不住,若是能再进行改进,利用火药爆发力来推动,怕是能做成很多的事情啊!!」 刘长在年幼的时候,就凭借着自己依稀的记亿力,摸索出火药的配方,只是刘长的这个配方,做出来的那火药,就是听个响,还是时灵时不灵的,放在民生上,或许可以祭祀的时候拿来装饰,放在军事上,大概就只能吓唬一下敌人的战马,没有其他任何用处,就是用来开山,都是一言难尽。 为了推动火药的发展,尚方府这十余年里一直都在尝试着各类的试验,刘长甚至还绑了一大批的方士,让这些擅长炼丹的家伙们跟随尚方一同做实验,主要方向就是增强火药的威力,好让火药能投入到各个领域里,发挥出自己的实用性。 现在,此刻他们终于找出了合适的配方。 「哈哈哈,这一次爆炸,真的是差点将我们都炸上天了,若是我们堆放的再多点,就是尚方府都要一同上天啊,陛下,终于啊,成功了啊,成功了....「 听陈陶这语气,好像没有被炸飞还挺遗憾似的。 他激动的笑着,说着说着,却又痛哭了起来,「总算是成功了...成功了。」 他用那只剩下三根手指的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呜咽的说不出话来,这些时日里,尚方的压力巨大,刘长无限制的投入,群臣的鄙夷和敌视—次次的失败,共计有八十六人在火药试验里丧命,有五百多人受伤,尚方尝试了足足十七年,没日没夜的钻研,几乎排除掉了所有的错误选项,在成功的那一刻,陈陶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刘长倒是很安静,只是坐在陈陶的身边,听着他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他的手放在了陈陶的肩膀上,就仿佛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 而陈陶的哭声,也带动了在座的众人,无论是那些方士,还是墨者,或者是纯粹的匠人,此刻都是低声抽泣了起来。 「唉...苦了你们啊,当真是苦了你们。」 刘长轻轻说着。 陈陶收起了情绪,眼眶通红,站起身来,朝着刘长俯身行礼,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请罪。 「无碍,无碍,你们立下这般功劳,别说失态了,就是骂朕几句,朕短期内也绝对不会报复!」 陈陶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往后陛下还是要报复?」 「不用怕,的很对,当初刘长做出这个东西,就是想要开山取矿,可惜因为威力不足,使用效果一直都不是很好,可如今不同了,如今这威力,拿来开矿那实在是太合适了,能节省很大的人力,同时在治水开渠的时候,这玩意也能派上大用处,修路自然也是这样,仅仅片刻间,刘长的脑海里就已经出现了这玩意的多种用法。 「你说,如果点燃这么一个东西,往匈奴人之中一丢....会怎么样...」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陈陶毫不迟疑,即刻说道:「定然是能让匈奴人抱头鼠窜!」 「好,好啊,若是这玩意能送到老师手里去,匈奴人敢不给粮食?﹖炸开他的城墙,炸死他的骑士,看他敢不敢不给!!」 刘长大笑了起来,随即就上前拿起了那爆炸后的余留物,查看了起来,「你们说,如果他能通过爆炸推动铁片出去伤人,那是否也能作为动力呢?就像水力纺车那样??「 公孙臣急忙上前,「陛下,臣以为是可以的,臣觉得,若是此物能作为动力,安放在车后,进行引燃,所释放出的力,或许能推动车前进.就不需要人畜,车自己就能动...」 「可这坐车的人岂不是要遭罪了?」 「若是我们能减少其威力,动力怕是不足推动马车啊...」 「如果是铁做的车,将乘坐的人保护住,是否就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推动车呢?」 刘长的话迅速就引起了众人的谈论,他们开始畅想着无数的可能,甚至有人说准备用火药作为动力来进行灌溉,他们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玩具的孩子们,天马行空的思维,那些甲士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刘长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刘长在先前那本写科学精神的书籍里,就曾明确的表示,要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并且还提出过很多更加天马行空的思想,例如会飞的马车,能下水的马车,不需要火就能亮起来的灯笼等等,在刘长面前,这些人的想法都算是太保守了。 他们越说越是激动,而刘长听着都觉得激动。 「哈哈哈,好,禄!你令人去拿些美酒和好肉来,朕今日要在尚方大摆筵席!!」 吕禄起身离开,刘长却搂着身边的两位匠人,笑着往内府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虽然这东西的作用很大,可还是要以安全为先,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以身犯险...还有,所有负责参与这个领域的匠人们,都不许将配方透露出去,要知道,按着最新的律法,泄露军事机密,那可是要诛族的罪行,尚方的一切研究,都属于军事机密!」 泄露机密的情况在尚方没有出现过,倒是在造船坊出现过,有一位王姓的高级造船匠,将关于车船和一些快船的隐秘设计图告知了他一个做商贾的朋友,两人企图打造快速的商船,用来挣更多的钱,甚至,这位还曾招标,想要卖出更多的机密文件...结果,这件事被张释之所侦破,于是乎,他的三族都纷纷开始感谢他,感谢着一同上了路。 虽然这话并不好听,可刘长还是要说,现在警告,总比日后让他们的三族都来感谢他要好很多。 宴席开始之后,这些人也没有尽情狂欢,反而还是在商谈着最近的成果以及应用方向。 刘长笑得几乎合不拢嘴,这玩意要是送到自己老师手里,指不定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呢。 周亚夫正在不断的掏匈奴人的大后方,匈奴人警惕的与汉军对峙,就是不肯让大汉与身毒建立联系,想要切断道理,哈哈,等这玩意丢进去,匈奴人还敢挡着路?? 等自己以后出征的时候,只用带着一支精锐的骑兵,遇到高大的城池,直接用这玩意给他炸开,谁还能拦得住自己呢? 刘长光是想着这些,都不由得笑出声来。 当刘长最后离开尚方府的时候,他都是开心的哼着曲子,心里有无数个想法,也没有返回府邸,直接让吕禄驾车前往张苍的府内,可是,当他到达张苍府邸之后,才知道张苍并不在府内,张苍去了河内郡,听闻是去探查那边的农桑情况,刘长无奈,只好去找左相张不疑。 刘长的忽然到来,让张不疑都乐坏了。 急忙迎接陛下走进院落内,他恨不得亲手去宰头牛来款待陛下,刘长却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说起了火药的事情,「哈哈哈,朝中大臣总是说尚方浪费庙堂的钱财,这次,火药终于发挥出了自己的威力,等我们的火药轻易炸开矿场,节省几十倍的人力之后,他们就会改变对尚方的态度!」 「那如果不改变呢?」 「那就把火药丢进他们府邸里,这样他们肯定就会改变了!」 「陛下圣明!!」 「不疑啊,这件事,朕就交给你来操办了!」 「唯!!陛下就说吧,丢谁的府邸里?!」 「放屁!朕是让你负责推广火药,让各地的矿场,工程开始运用,还要生产出一批可以军用的,送往西域...谁让你去炸大臣了?!」 张不疑咧嘴笑了起来,「陛下放心吧!臣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就放心的将火药交给臣!」 听到这句话,刘长反而有些动摇了。 就在刘长准备多说什么的时候,吕禄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看着刘长,抿了抿嘴,「陛下...周相...他快不行了。」 那一刻,刘长浑身冰凉。 战车在城内飞奔,巡逻的甲士们看到那车也只当作没有看到,只是忍不住感慨:很久没有看到陛下在城内纵车了。 周昌的府邸从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破败感,这对一位开国大臣来说,显然是不合适的。 周昌以自己倔强的臭脾气,在朝中几乎没有什么好友。 他常常用自己的家产来补贴朝中支出,因此,也没有什么家产,甚至连他驾车的马,都是高皇帝所赐予的两匹老马,如周昌那般的沧桑。 刘长走进内屋的时候,周昌虚弱的躺在榻上,身边是哭泣着的孙子周左车。 他的儿子们都不在长安,都被这位狠心的阿父送去了西域,滇国,最为困难的地方。 「仲父....」 刘长坐在周昌的身边,拉着他的手。 「臣...无能...臣...无能啊...」 周昌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意识,哪怕是面对刘长,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什么光芒。 他只是反复的呢喃着那一段话。 刘长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抚摸着周昌的手,「谁说您无能...您是朕的第一相,谁也无法取代...您是联的第一功臣...您还记得吗?当初我年幼的时候,曾撞上了您,还弄脏了您的衣裳...您刚刚回长安的时候,还说要让朕来赔偿您的衣裳呢...」 在刘长的一声声安抚之中,周昌的眼神彻底失去了光芒,唯独两行清泪从他眼眶落下,这具为大汉奔波了几十年的疲惫不堪的身体,此刻终于停止了忙碌。 刘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屋外,张不疑整了整衣冠,朝着内屋的方向大礼叩拜。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76章 尚方之威以祭相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77章 扬眉吐气! 周昌逝世之后,大汉的开国功臣更是屈指可数了。 在庙堂里,只剩下四位,张苍,韩信,陆贾,王恬启,而在地方上,也不过七八个人,如周勃,夏侯婴,灌婴,刘敬,徐厉等,全天下还活着的开国大臣甚至不到二十个。 周昌还活着的时候,不曾来拜见他的那些达官贵人,在他逝世之后,反而是哭着前来送别。 口口声声都是在说自己当初跟周昌是多么的亲近,说着周昌对自己的恩德,歌颂着周昌平日里的功德,说的一个比一个要感人。 在忙着安排他的后事之后,群臣又开始为他商摊其谥号,经过了数天的争论,群臣最后有了 统一的想法,谥号为端。 「守礼执义日端,严恭莅下日端,恭己有容日端,守礼自重日端……」 周昌也就变成了大汉的汾阴端侯,而他的爵位则是由儿子周开方来继承。 站在府邸之中,听着那前来祭拜的不是很真实的哭泣声,刘长轻轻摇着头。 「这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拜访,人都不在了,这些人却开始装模作样的来祭拜相送……」 张不疑开口说道:「大概是因为如今汾阴端侯没有办法再训斥他们了吧,因此他们也就愿意来了。」 两人正说着,周意却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陛下……多谢您为我大父操办后事!」 周昌的儿子并不在长安,还在路上,他的长孙周意在潼关那片,因此来的要更快一些,家里只有一个还是娃娃的周左车,刘长因此就主动操办了周昌的后事,一直到周意回来,才将事情交给他来操办。 「嗯。」 刘长很是冷漠的点点头,就带着张不疑离开了这里。 张不疑有些惊讶,他上了车,坐在刘长的身边,「陛下,何以对周意如此冷漠呢?」 「这厮并非善类。」 「啊??陛下如何得知?」 「这厮匆忙返回,嚎啕大哭,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几次晕倒,却都只是轻轻倒下,随即又立刻去找那些前来拜访的达官贵人,不断的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与他们结交……他这是将大父的葬礼当成了自己结交权贵的地方啊,装模作样,令人厌恶。」 「这心术不正,汾阴端侯的爵位啊,迟早要丢在他的手里。」 正在驾车的吕禄有些惊的说道:「陛下,您这就有些无端的猜测了,周意可是有名的君子啊,有类父祖之名,为人诚信本分,好友众多,怎么会是心术不正呢?他哭的晕倒,那不是因为他的孝顺吗?与宾客寒暄,那也是迎客之礼啊……您凭借这个就这么说,实在太过。」 刘长笑了笑,「怎么,要么我们打个赌?一千钱?」 吕禄却急忙摇着头,「不打赌,以您的性格,为了赢我一千钱,怕不是现在就要下令夺了他的爵位……那汾阴端侯晚上还不得来找我……您倒是不怕,可我怕啊。」 张不疑却说道:「陛下有识人之明,这是高皇帝都比不上的,你怎么还敢质疑陛下的眼光呢?陛下既然这么说了,此人定然是大恶,陛下,请现在就诛杀了他!」 「放屁,因为自己的猜测就诛杀一个没有犯罪的人,那朕岂不是成了高皇帝?」 刘长瞪了他一眼,随即又说道:「要说这群臣啊,也是小气,朕几次暗示他们,让他们给个文,最后还是给了个端,你说这些人怎么就如此不听话呢?将来朕不会也这样吧?」 「有安,勃他们在,陛下倒是不必担心,我就有些担心了……若是哪天我不在了,只怕我的谥号也是这些人来拟定,陛下也不能干涉……不会给个恶谥吧?」吕禄问道。 「你吧,若是说功劳吧,似乎也没有多少,若是说缺点吧,似乎也没有多少,大概就是给个平谥,看不出好坏的那种,不必多想。」 「对了,不疑,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的谥号啊?」 「忠。」 「哈哈哈,留忠侯?不错,不错。」 三人聊着天,回到了皇宫,张不疑却请辞离开,这几天,因为周昌的事情,刘长所安排的事情他还没有做,他准备现在就前往尚方府,争取早点将尚方的成果投入到各个实践的领域里。 「好,去吧。」 刘长回到皇宫里,却是先前往长乐宫去拜见阿母,吕后并非独自一人,孙媳淳于缇萦陪伴在她的身边,缇萦为人聪慧,又年轻,口才也不错,开起她阿父的笑话,总是说的老人哈哈大笑,当然,吕后时不时也会说起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那都是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候的事情,家里的哥哥,姐姐,妹妹还都在的时候。 缇萦就认真的听着,担任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阿母……」 当刘长大叫着走进了寿殿的时候,缇萦都被那声音给吓到了,浑身一个哆嗪,吕后顿时勃然大怒。 「你就不能小点声?!」 可刘长拍打着腹部,也不理会阿母的怒火,笑呵呵的坐在了一旁,缇萦急忙拜见,刘长挥了挥手,就当是回礼,随即看向吕后,「阿母,后事都已经办妥了,您不必担心了。」 吕后长叹了一声。 跟她同时代的人越来越少,那些熟悉的名字大多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如今朝中的不少大臣,吕后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周昌性格虽恶劣,却与国有大功,不要忘了祭拜。」 「您放心吧,朕不会忘记的。」 看到阿母心情有些低落,刘长便说道:「阿母,您有所不知啊,这尚方府很好的提升了火药的威力,他们做了一系列的试验,什么提纯啊,改变配方比例啊什么的,反正做的还不错,我已经让张不疑来负责这件事了,接下来先送往各地的矿场,然后就是要用来开路挖渠了……等到这些领域都展现出了成果,就送到西域那边去,让老师拿着去吓唬匈奴人!」 「哦?有如此之威?」 「当然啦,有这个东西,往后挖矿就不必只是挖露天的,还可以挖地下的,哈哈哈,我们在唐国,陇西,燕国,吴国都有大量的矿场,挖出更多的铜铁出来,就能铸造更多的农具,更多的军械……尤其是这农具,朕迟早要让天下人都用上铁制的农具,将其他材料的农具全部淘汰掉!」 吕后也思索了起来,「先前柴奇那个竖子不是说南边难以开路吗?有这个东西,是不是就能打开道路了?」 「这也不好说。」 「不过,当初阿母总是反对我扶持尚方,还说我浪费国力……怎么样,我是浪费国力吗?」 刘长得意的说道:「这天下愚钝的人,哪里能明白我的先见之明呢?」 「等火药开始遍地开花的时候,朕倒是要看看那些大臣们会是什么表情!」 刘长说着,忽然看到面前的阿母咪起了双眼,自己那最熟悉的木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里,正轻轻拍打着,刘长大惊,连忙解释道:「阿母,我不是说您是愚钝之人,我是说那些大臣,您可不要多想,虽然您也反对了,可您不是愚钝之人,不出话来。 「朕从来不做无用之功,若尚方不能成事,朕怎么会那般重视呢?当然,谁要觉得自己也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能操控如此庞大的力量,朕当然也可以赐予爵位……为了这个东西,不知伤亡了多少人……尚方该不该受赏?!」 「该……该。」 王恬启最先点着头,认可了刘长的说法。 「像这类的东西,尚方其实还有不少,只是不能拿出来给他人观看而已……朕为什么不信鬼神,因为传闻里鬼神所可以做到的,朕的尚方也可以做到,鬼神有何惧哉?还不如朕的尚方呢!」 刘长这次算是扬眉吐气了,火药跟其他的发明不太一样,其他的发明顶多就是改进原先的一些器械,若是新做出来的东西,在明白其原理的基础上,也不会觉得太离谱,可火药这个东西,在场的群臣,谁能搞明白它的原理呢? 这完全就是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不符合他们平日里的认知,若是刘长做好准备,甚至都能给他们玩一出鬼神下凡。 只是刘长不屑于这样的手段,他就是要给尚方正名,也是给自己正名。 自己可不是什么不务正业的昏君,自己这先见之明,是你们任何人都无法媲美的! 看着面前还在怀疑着人生的群臣,刘长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张释之的身上。 「张君啊,您以为尚方的能耐如何啊?」 他说着,就将手里的铁管丢向了张释之,张释之下意识接住,随即眼神变得惊恐,下意识就丢在了地上,群臣吓得大叫了起来。 看着这些狼须不堪的群臣,刘长叉着腰,仰头大笑。 远处,司马喜皱着眉头,正在认真的记录着这一幕。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77章 扬眉吐气!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78章 炮决之刑 陛下,尚方有大功,我本是不该多嘴的」 「只是,这陈陶似乎是疯掉了,你要不还是去看看?」 自从皇帝彰显尚方之威,已经过去了十余天,在这段时日里,群臣对尚方有了一个全新的印象,原来是不屑,如今却是逐渐变成了畏惧 可能是火药的威力太大,反正这些大臣们再也不敢说什么尚方耗费财力之类的话了,连带着对陈陶都客气了不少,满脸堆笑 过去皇帝说要掌控天地之伟力,群臣只会点点头,骂一句:桀 毕竟从古至今,这么狂妄的似乎就只有一个拿自己类比太阳的夏桀,勉强能跟他媲美的还有一个商纣,到了周,就是再昏庸的君王,对自然天地还是存在着敬畏的,不敢说如此狂妄的话 可刘长如今这么说,群臣却明白,这厮是来真的啊! 难怪如此推崇尚方呢?当真是有鬼神之威啊!他们完全不明白,尚方到底是如何造出那样的东西,犹如雷电一般,发出那般声响,还能造成那样的破坏,这样的力量怎么看都不像是凡人所能拥有的 很多参与过战事的老臣们都在想,若是当初打项羽的时候有这个东西,往项羽身上一丢,是不是战事就不会结束的如此缓慢??? 这东西甚至能改变如今战争的形式,带兵打仗的那些人对火药的兴趣是巨大的,总是忍不住的询问陈陶,奈何,很多东西,陈陶是不能明说的,因为威力巨大,故而这东西的保密级在尚方也是最高的,若是落在歹人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刘长出行的时候,往他身边一丢,那大汉皇帝当即就要鸡犬升天了 其余大臣们也是在思考着各项用途,尚方的地位急剧增加,连带着那些匠人们,在群臣的眼里也变成了一类高深莫测的人,不再是原先那种地位低下的庸碌之人,说起来很可笑,群臣看不起搞医学的,却很重视跳巫舞的,看不起做生意的,却很重视算卦的,看不起寻常的匠人,却很重视那些炼丹的方士 或许只有那种拥有神秘莫测之能力的职业,才配得到他们的敬重吧 而如今尚方的匠人,在这些人的眼里,大概也就是这样,毕竟尚方里的方士也确实不少 尚方树立了自己的威严,而刘长也算是折服了群臣,起码,往后刘长再准备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群臣大概是要好好想想,陛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自己无法理解的目的,不敢再随意指责皇帝不务正业了,不然,到了这种展示环节,脸就会被打的有点疼 这一天,王恬启匆匆来到了厚德殿里,神色苦涩的坐在刘长面前,说起了开头那一番话 「嗯???」 刘长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王恬启,「你说什么?」 「陛下有所不知啊……」 「这些人大概是受了什么伤,前不久,有甲士跟我禀告,说近期尚方内爆炸声不断,我以为,他们只是试验,就不曾理会,可没有想到,来禀告的甲士越来越多,我便亲自前往观看,他们这都快疯了,我看到他们用火药炸泥土,炸房屋,炸石块,还有的炸铁具,甚至想要炸水,炸耕地的……」 王恬启脸色苍白,他真怕这些人将整个尚方都给炸掉了 刘长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自从尚方运用火药证明了自己之后,他们就开始疯狂的迷恋火药试验了,通过各种办法来增加这玩意的威力,还想要以此为动力,运用在包括农耕,交通等领域 然后,爆炸就成为了尚方的艺术,那一群匠人每天都在研究着爆炸,甚至想通过爆炸所产生的力量来射出箭矢,这种想法已经具备了某些东西的雏形,刘长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做到了哪一步,反正这对守卫在尚方的甲士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折磨,每天都要忍受那爆炸声,时刻都得提防着,看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发生火灾 刘长倒是能理解王恬启的这种痛苦,毕竟去守卫尚方的甲士,就是从他这里征调的 并且,若是尚方出了什么事,那最后还是要问他的责.t#r)h,@:q,v 王恬启一直都是在庙堂里低调做人,不太愿意参与庙堂的大小事务,每次都是充当着墙头草的角色,甚至这一次,要不是因为那些匠人乱搞,他都不愿意来找陛下的,他来找皇帝,目的也很清晰,就是给皇帝打个预防针,免得尚方真的出了什么事,罪过就让自己来承担 「你不必担心,陈陶还是有分寸的,不过,要好好规定甲士的轮换时日,不能让他们太劳累了,否则出了什么事,还真的会来不及……」 「唯!!!」 「王公啊!你最近都很少来找朕,朝议时也不怎么说话,半年里也没有一封上书劝谏,难道你是认为朕乃桀纣之君,听不得劝谏,故而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王恬启脸色苍白,连忙摇着头,「并非如此啊!陛下,实在是因为圣天子圣明,你的治下大汉繁荣昌盛,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劝谏的地方,故而臣想要劝谏也找不出理由啊!如今这治世,前所未有……」 听着王恬启的吹嘘,刘长心里大喜,脸上挂满了笑容 「哈哈哈,说的好 禄!赏十金!!!」 就在此刻,有甲士禀告:张相求见 刘长急忙应允,张苍不慌不忙的走进了殿内,前些时日,张苍并不在长安,这次刚回到长安,就有不少大臣前来告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起天子最近的无道行为,听的张苍都有些头皮发麻,第一时间就来找皇帝陛下 王恬启急忙起身,站在了一旁 「哈哈哈哈,老师来了!」 刘长大喜,急忙上前迎接,随即拉着张苍坐了下来 张苍坐下来,长叹了一声 「陛下,听闻你用火药吓唬群臣来取乐,这是真的吗?」 「啊!不曾吓唬,只是让群臣看了看火药的威力而已,老师可不要听张释之胡说8道啊!」 「哦,原来陛下吓唬的是张释之啊!」 张苍点点头,又问道:「我还听闻陛下以官吏为犬,带着他们狩猎,让他们在前头为你追赶猎物,射不中猎物反而射杀了官吏,这是真的吗???」 刘长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老师,那几个官吏是长陵的,朕返程的时候,前往长陵,这几个家伙居然将城内的难民都赶了出去,派遣骑士暴力驱逐他们,逼死了不少可怜的难民,被发现之后,他们说是怕让朕看到,此景不合盛世,朕看到他们如此忠心,便赏赐他们陪同朕去狩猎,至于射杀他们,那是因为朕射术不佳,没射中而已……」 张苍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那我听闻陛下用火药炸了朝阳侯的一处府邸,这又是为何?」 「哦!朕是炸自家的驰道来着,没想到,这厮的府邸修建的离朕的驰道太近了,误炸而已」 「那你把朝阳侯剥了衣裳牵着马拖回长安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厮怕热,特意在寒冬的时候安排自己的个户隶臣们偷偷在驰道边修建府,砍驰道的树来做材料,朕就是让他清爽一下而已……」 张苍只是离开了十余天,而刘长在这段时日里做出的「恶行」,几乎已经有数百条了 张苍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陛下啊!@精华_书阁…j_h_s_s_d_首.发.更.新~~臣知道尚方重要,可你不该直接拿火药丢群臣,如此吓唬他们啊!有几个老臣都差点被你吓得当场逝世……」 「还有那长陵的官吏,他们逼杀百姓,该由廷尉来处死,你何以如此羞辱他们,还亲自射杀呢?」 「朝阳侯更是如此,他的府邸修建在了不该建的地方,又偷用驰道之物,张释之可以惩戒他,你何必拿着火药炸他的府邸呢?况且朝阳齐侯当初也是跟随高皇帝立下赫赫战功的人,你如此羞辱他的子嗣,实在不妥」 「那老东西要是还活着,我就连他一块儿扒光了,这厮生下来的那个儿子,恶迹斑斑,不只是抢占驰道这么简单,贪婪无耻,实乃一大害,朕的长安附近,皆是这般奸贼,朕何以不怒?!」 「若只是处死,其余官吏反而不会害怕,只有这般羞辱后杀死,才能迅速让众人得知,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第2次!」 「朕最近在想一个新的惩罚,就是先把罪犯给绑起来,用火药给他炸喽!!!」 张苍再次摇着头,「昔殷纣作炮烙,百姓惧之,今陛下作炮决,百官惊恐,陛下何效商纣之行也?」 「好了,老师,朕只是说说而已,咱就不要理会这些事情了,你先说说地方的情况吧!」 刘长强势的扭转了话题,张苍也无奈,只好说起了自己的考察结果,「3河之地,日后定然会成为大汉最重要的产粮地,臣这次亲自前往考察,发现了两个比较大的问题,一个是河水,这个目前没有办法解决,而另外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这屯粮的问题,3河多大族,这些人都喜欢往自家粮仓里屯粮,粮价越来越高,庙堂压了几次都压不下去……」 「故而出现了粮食产量足够而有人饿着肚子的情况」 「这也不算什么问题啊!交给刘敬来操办不就好了?」 「陛下,也不能一味的强迁,3河要富裕,大族也是不能缺少的,这些人手里有商船,平常会往那些缺少粮食的地方运输贩卖,虽说牟利,可也能起到一些作用,他们还开了不少肆,振兴经济,在庙堂的鼓舞下设立工坊,雇佣余丁来做事……」 「无碍,赏他们去修安陵,他们的船只啊!船坊啊交给官吏们帮他们照看不就好了?」 「不可,庙堂如今的官吏已经非常多了,每年的支出都在不断的增加,我正在想办法改变官制,削减那些无用的官职,或加以合并兼任,庙堂官吏所负责的终究不会太多,也得让地方自行的发展,光是庙堂来做,成效就不会那么大……」/d#e&y!s)z-r 「那老师可得想出好的办法来了」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 张苍又说道:「今年的秋收也不远了,如今开始就要做好准备,正好,如今有这个火药相助,臣争取早些推广完毕,大量的铁,对了,陛下,既然尚方能炸开铁矿,不知是否能在冶炼方面也进行一些改进呢?」 「北国还好,南国还有不少地区是很缺少这类农具的,若是冶炼技术再好一些……」 「没问题,朕会跟尚方府商谈一下的」 两人商谈了起来,张苍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心今年的收成,刘长却不太在意,张苍也是再次劝谏刘长,让他不要再做出有伤自己名声的事情后,这才离开了厚德殿,王恬启目送张苍离去,也起身告别 「王公啊!你最好还是准备一些甲胄」 「为何啊!??」 「这不秋收快到了吗,有人期待着秋收,是想要建立盛世,有人则是等着看张相失败呢?到时候,这些甲胄就能派上大用处……」 「唯唯!!!」 「拜见大王」 冯敬板着脸,朝着刘启行了个礼,就算是见过了 而刘启却不敢对冯敬无礼,急忙起身,笑呵呵的回礼,看着冯敬身边那两位穿着朴素,模样平平的两人,好奇的问道:「寡人多次听到行人军的威名,莫非这就是行人军?」$ed:o(g“\ 这次冯敬按着刘长的诏令来到西域,他并非是孤身前来的,就在他进入西庭国的时候,身边带着数百人,同时,西庭国内也涌进了一大批人,做什么的都有,这样的规模在其他地方不好被发现,在西庭国就有些太瞩目了,毕竟他们的人口就这么一点,哪怕是多了条狗都能轻易被发现 行人军是多功能的,对外是官吏,负责出使,实际上,他们跟绣衣差不多,主要就是绣衣对内,而他们对外(w*u+qb$ 故而,刘启也没有过多的关注那些人 在冯敬到来的时候,刘启心里也知道,西庭国的机会来了 冯敬没有回答,只是坐在了刘启的左手边,而刘启的大臣们则是坐在了右手边 冯敬认真的说道:「我这次来,主要就是负责派人前往身毒,进行调查,绘图,并且与他们的诸王取得联系 西庭国距离身毒最近,往后,我便在这里办事,这是陛下的诏令,希望大王不会为难臣」 冯敬说的不太客气,刘启却只是笑着,「这是自然,仲父所吩咐的事情,寡人怎么能为难呢?你放心吧!你往后在西庭国可以任意前往任何地方,召见任何大臣,这是寡人的佩剑,请你拿着,若是有人敢不配合,你可以直接处决!」 刘启这样的态度,让冯敬也不由得改变了自己的语气 「多谢大王」 「臣前来的时候,陛下曾吩咐,可以让西庭国参与这件事,往后若是通商,都由西庭国先发,并且希望能在这里驻扎戍边大军……」 刘启眼前一亮,「好啊!好,如此最好!」 「臣本该亲自出使,奈何,臣还得负责诸多外派的行人军,会有诸多不便,因此,希望大王能借我3个人来用」 「你说」 「希望你的国相纪通,能作为大汉天使率领其余之众前往身毒」 刘启看向了国相,纪通点了点头,领命了 「另外,希望你的太尉夏侯灶,能率领一支骑士,往返的运送书信消息,行人军会将消息给与驻扎在西域外的北军,夏侯灶将军负责传回西庭国便好」 「哈哈哈,好!我答应了!」 夏侯灶率先开口说道 「然后就是你的御史郅都,希望他能辅佐我来操办大事」 刘启很是大方的借出了自家的3公,若是大汉能跟身毒建立稳定的贸易关系,那夹在两方中间的西庭国,在将来就会得到想象不到的好处,很可能会成为西域最富裕强盛的国家,甚至在漫长的时日后,还拥有与中原诸侯国相媲美的能力 就在冯敬得意的给刘启说着这次开身毒的国策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喧哗声,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向了门口,夏侯灶更是愤怒的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哪个犬入的……」 「阿父???」 走进来的正是夏侯婴,夏侯婴瞪了一眼夏侯灶,没有说话,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一旁 而在他身后走进来的人,却是韩信 冯敬一个哆嗦,急忙站起身来,低下了头 韩信冷漠的看了看众人 「冯敬,许久不见,你胆子也壮了,居然不先来拜见我」 冯敬顿时就慌了 「并非如此,臣只是……」 「我问你,火药呢?带来了吗???」 「啊!!!什么火药?!」 韩信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大,太尉,陛下并没有让我带火药来,我只是来负责出使身毒的,将军,要不我现在就写信给陛下???你需要的是什么呢?」 夏侯灶有些狐疑的站在阿父身边,询问道:「阿父啊!冯敬怎么如此害怕太尉?」 夏侯婴抿了抿嘴,「冯敬当初是魏王的将军,后来战败被俘,从此成为了汉臣……」 「打败他的?」 「没错,当初俘虏了他的就是太尉」 「难怪呢?他被打的很惨吧!」 夏侯婴的眼角抽了抽 「安邑之战啊,确实被打的很惨……」 ps:最近找资料的时候发现,汉朝的大多降将,都是特么韩信一个人抓的,而且看他打的那些战役,根本就不讲道理,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简直就是冷兵器时代里天花板中的天花板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78章 炮决之刑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79章 竖子欺人太甚 韩信坐在上位,刘启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对于韩信无礼的让堂堂诸侯王给自己让座的行为,暴躁的夏侯太尉根本无法忍受,他谄笑着询问:要不要给你搬个榻? 群臣毕恭毕敬的坐在了他的左右,氛围再也不像方才那样有说有笑,众人都低着头,神色肃穆,一言不发。 韩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竖子整日写信给我吹嘘,却不肯送两车来让我见见!!!」 韩信之所以知道火药的事情,当然是因为某人的书信,某人在书信狂妄的表示:有了这个东西,哪怕是在十万人以上的较量上,自己也能稳胜老师,一个时辰就能结束战役。 并且又在最后补充道,这个东西能改变如今的战争,以往的兵法很多都会变得不切实际。 那种得意和狂妄几乎都从纸张上跳起来撞着韩信的额头了,就好像是在指着韩信的鼻子,说着自己如今能轻易的拿下他。 韩信读完书信,自然是勃然大怒,好一个竖子,还想跟我较量? 韩信认为,若是千人的战役,自己不是那竖子的对手,若是万人的战役,自己能勉强胜过他,若是万人以上的战争,他打刘长比打冯敬也费力不到哪里去,刘长若是论军事水平,那就得看战场规模了,若是数万人的大战役,他不是周勃的对手,也就能跟夏侯婴灌婴之流打一打了。 若是2、3000骑士的遭遇战,没有人能挡得住他。 韩信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这竖子这么大的自信,还说能稳赢自己。 得知冯敬前来,他还以为是这竖子将火药给送过来了,没有想到,这厮居然是空着手来的。 众人都知道韩信骂的是谁?此刻都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双腿之间,就当作没有听到。 当今天下,敢骂厉王为竖子的,就只剩下3个人了。 一个是吕后,一个是刘盈,最后一个就是这位。 至于其他那些开国大臣,别看厉王平日里一口一个仲父,你要是真的敢将他当犹子,骂一句竖子,那估计就立刻能看到长安那湛蓝色的天空了。 「这竖子等我回去定有他好看的!!!」 韩信咬牙切齿的说着,众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冷静的太尉,总是会被自家皇帝给弄得破防,两人简直就是冤家路窄,刘长的每一个举动都是站在韩信的底线上疯狂的跳舞,包括趁着韩信外出的时候破了他的门,砍了他的树,烤了他家的牛羊。 韩信在郊外的府邸,也被这厮征用,稍微扩展了一下,就变成了尚方府。 若是偷偷摸摸的做了也就算了,甚至还要写信来挑衅! 甚至还总是想要教韩信打仗,总是在书信里指手划脚的,告诉他一些兵法的道理,说可以这么这么去骚扰匈奴,看的韩信青筋暴起,这都特么是我教你的,你原封不动的再写给我??? 是可忍,熟不可忍! 可惜,那竖子不在这里,韩信纵然有火,也无法对他发泄,他看了看周围,目光还是落在了冯敬的身上。 「你这厮若是没有带火药来,那大张旗鼓的来西域,是为了做什么?!」 冯敬连忙说道:「我这次带行人军前来,是为了出使身毒诸国,与他们通商贸易。」 「呵」韩信看起来有些不屑,「何不让他们的王前来拜见呢?」 这,冯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侯婴却看出了什么?连忙说道:「大王,臣想要写信给陛下,让他给与火药,作为我讨伐匈奴所用,不知可否?」 纵然韩信不再是大王,可这些老将们依旧如此称呼他,方才冯敬本来也想如此称呼,只是说了个大,就看到了夏侯婴那不善的眼神,那眼神几乎就是在质问,你也配??? 当今能喊韩信大王的,估计也就周勃,夏侯婴,柴武,灌婴等老几位了,开国还不行,还得是排名最靠前的那一批,其余的若是想这么喊,那就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得罪得起这几位了。 夏侯婴还是很了解韩信的,他知道大王其实是很想要火药的,韩信在领着两万多北军来到了西域后,开始召集西域的仆从军,开始了对西域之外世界的探索,战功赫赫,斩获巨大,其中最惨的就是匈奴人了,原先匈奴人是南下来劫掠大汉,如今呢?匈奴人都差点开始在西域外修建长城来抵御韩信韩信选择过去匈奴人的战法,不断的在匈奴境内进行破坏和劫掠。 如今的匈奴人跟过去的匈奴人不同了,身毒没有那么多的原野让他们来放牧,可这里粮产又极其丰富,明明没有大汉那么多先进的农业技术,可就是能吃饱肚子,而且气候各方面,都很适合养生。 匈奴人如今也开始占据着城池,过上了贵族老爷们的生活,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魔下的贱民来给他们供上粮食什么的,他们只需要稍微看着,不让他们死太多,并且按着他们原先的习惯继续治理就好。 这个场景倒是有些像未来的早期大元,基本上什么都不管,大小事交给当地人,自己收税收粮,无恶不作,而整个军队其实都是在迅速的腐化,要不是稽粥时不时发动对外的战事,只怕匈奴人都要失去战斗力了,他们如今也不理解自家单于为什么总是要打仗,明明如今的粮食都够他们吃,女人也够他们入,几乎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匈奴人开始走进城池之内的时候,韩信却开始派遣骑兵南下了,通常是分散劫掠,破坏,遇到大部队就撤,分分合合,各种勾引,反击,这套战术,匈奴人是非常熟悉的,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套战术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们现在是真的在考虑是否要修建一个长城来抵御汉人的劫掠了。 他们倒不是在意百姓被劫掠,只是怕汉人都抢完了没自己的份。 这些年的劫掠,很大的充实了西域的人口,乃至各项物资,几乎就是将匈奴人当成大血包来用,用途就是给西域补血,而稽粥为了抵御韩信,则是发动了国内的贱民,逼迫他们修建防御工事,设立各种栅栏,破坏道路,坚壁清野。 在这种时候,若是有威力巨大能轰开道路和防御工事的东西,那定然是事半功倍。 可韩信这性格,又不愿意给刘长写信索要,夏侯婴自然就要为他分忧了。 果然,听到夏侯婴的话,韩信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些小事,不必问过我。」 夏侯婴答应了。 韩信如愿的离开了这里,在他走出去之后,夏侯灶急忙拦住了夏侯婴。 「阿父,我需要战马!」 「我没有!」 「6百匹!我就要6百匹!」 「阿父!」 夏侯婴几次都没有能挣脱开,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竖子,「好!让开!」 夏侯灶急忙谄笑着,「恭送阿父!」 几个人离开之后,夏侯灶方才笑呵呵的回到了刘启的身边,「可惜了,早知道,我就多要些,运送消息也就更加方便了大王啊!你说这太尉怎么如此小气呢?我们都奉承了他那么久了,什么好处都没有……」 「早知道这样,方才他要求大王让座的时候,我就该大声的呵斥他,往他的脸上吐口水!」 刘启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夏侯灶。 「不可如此啊!」 若是别人这么说,刘启只当是放屁,可夏侯灶这么说,他就真的有些害怕了,因为这位说不定是真的能干出来这件事的。 「反正,往后我是不会再奉承他了,什么好处都没有」 ,o)n“i;h“o,j:{ 正说着呢?有甲士激动的走了进来 「大王!!!太尉带来了3万余身毒隶臣,全部都留下来了」 「什么?!」 夏侯灶大惊,「大王,我这就去送送太尉,你稍等啊!」 皇宫内,两位壮汉正在肉搏。 刘长一把抓住李广的手,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甩飞,丢在了地上。 李广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浑身酸痛。 刘长却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家伙成长速度还是挺快的,最初跟自己一招都走不下来,如今是越来越能打,这厮力气很大,当然,跟刘长是没办法比的,这些时日里,这竖子也学到了很多,例如绝对不能让陛下抓住自己,但凡刘长抓住他,就一定能将他举起来摔掉,若是被抓住了,那就要抓住陛下的身体,免得被甩飞。 如今,李广也算是能跟刘长交手45个回合,若是刘长放水,两人还能打更久,刘长心里是非常开心的,自从舞阳武侯逝世之后,他甚至都没有遇到过对手,在自己年纪逐渐长大的那会,舞阳武侯是唯一能跟自己直接拼肉体的,力量只比自己要低一些,差距并没有那么大,自己能赢他,不过也不会那么轻易。 听闻周勃,夏侯婴,灌婴这几个武艺也相当了得,只是刘长没有机会跟他们切磋,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怕摔死他们。 面前这个年轻人,很有力气,而且耐摔,能陪着自己解解闷,多好啊! 天气炎热,李广也顾不得什么失礼,直接解开了上衣,就挂在腰间,露出了那一身的腱子肉,李广虽然还很年轻,可浑身壮硕,尤其是那两个胳膊上的腱子肉,实在是有些离谱,他的手臂似乎比自己的小腿还要粗,令人望而生畏,在阳光的照射下,线条分明,腹部都能看出依稀的线条,极具美感。 周围的甲士们都看呆了,难怪可以当中郎。 从西域返回的柴奇坐在不远处,也是目瞪口呆,这厮真的还没有立冠吗??? 看到李广解衣,刘长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也一把搜下了自己的上衣。 若是说李广的肌肉是健壮威猛,那刘长的肌肉就几乎是有些猛兽的风范。 他的线条没有李广那么分明,腹部并没有显眼的线条,聚成了一团,却硬如铁板,手臂上的线条也并不明显,他看起来不是很强壮,这是因为他的体格太大,故而那粗壮的手臂,按放在他的身上,看起来也只是刚刚好,李广的腰细,因此特别能显出手臂的粗壮。 可刘长的腰都是粗的,他浑身都是粗的,那腱子肉都不像是腱子肉,只像是把一个寻常的身体充气增大了一倍而已,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处处的伤疤犹如娱蚣般扭动,当刘长弯下腰,开始浑身发力的时候,整个人的腱子肉顿时就涌现出来,两大猛兽顿时碰撞在了一起。 柴奇震撼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看的他热血沸腾。 他双眼泛着光,要不是自己还有伤,他早就跳上去参与了。 过了许久,刘长这才披上了衣,擦着额头的汗水,坐在了柴奇的身边,摇着头,感慨道:「跟李广比试,实在是太累了。」 「啊!??他能让陛下感到累?」 「可不是吗?朕怕摔死他,处处都能小心,能不累吗?」 柴奇笑了起来,随即又严肃的说道:「陛下,你不要想就这样跳过这个话题,夏侯灶公然袭击我,还打伤了我你必须要严惩啊!」 柴奇回到长安后,就急匆匆的找到了刘长,就是告状,要求严惩夏侯灶,可刘长直接拉着柴奇表演了一场角抵,始终都是避开这个话题,不作正面的回应。 「我可是奉着你的命令前往西域的,结果这一次前往,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剩挨打了,我阿父打我也就算了,连夏侯灶都要打我!」 「你放心吧!朕已经惩罚了他,他都觉得很愧疚,不久之后,他应当就会写信来跟你请罪。」 柴奇还是有些委屈,他说道:「陛下,那我什么时候启程回演国呢?」 「这个就不急了,朕这里有些好东西,正好拿来给你开路所用哈哈哈。」 刘长不知想起了什么?咧嘴大笑了起来。 「是什么东西啊?」 「走,朕领你去看个好玩的!!!」 柴奇也不知是什么好玩的,刘长一路领着他来到了廷尉大牢,没过多久,一个人就被甲士们给带了出来,那人被绑在一根木杆上,然后有甲士上前,在他周围放着什么?那人看到了这东西,吓得连连大叫了起来。 「陛下,这是???」 「哦!那是火药!」 「不是,我问那个人是?」 「是朝阳侯华当上年刚继承了爵位,到今年,作奸犯科数十,呵,因为他大父当过高皇帝的舍人,他阿父又是仁义君子,有美名,好友众多,居然都没有人敢揭发他,若不是被朕发现了,不知他还要行恶多少年呢?!!」 「不必担心,朕给你看看火药的威力啊!」 就在那位吓得口吐白沫的时候,张释之领着人走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头皮发麻,「快!快把人抬出来!!!」 「陛下!!!你这是!!!」 张释之深吸了一口气,气的直哆嗉,「你真的要去当纣王吗?!你才下令免掉残酷的肉刑,现在又准备发明更加残酷的刑法???」 甲士们还在想办法帮着那位华当回复意识,刘长眯着双眼,盯着他,大声的说道:「这厮交给你也有一段时日了,你又审不出底护他的人,那朕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送他上路了,谁让他嘴硬呢! 刘长没有说话,让甲士们引燃了那火药。 随着一声巨响,院落内发生了一次爆炸,木杆都没有了踪影。 这一幕,让那位还躺在地上的华当瞬间清醒了,鬼哭狼嚎的叫道:「我认罪!我供出来!我供出来!!!是戚圉侯季瑕!!!」 刘长压根没有理会他,只是指着那爆炸的场面,询问道:「奇啊!你看,这东西拿来开南边的路,如何啊!」 柴奇此刻目瞪口呆,也不知是因为华当的行为还是因为那炸药的威力。 刘长却得意的说着这东西的威力。 张释之站在一旁,等着刘长说完。 刘长说了一半,愤怒的看着张释之,「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去抓人啊。」 「若是不能抓来活得,朕非炸了你!!!」张释之即刻领着士卒离开了这里。 陛下你这东西,好东西啊!!!我要是去西域的时候有这个东西,夏侯灶还敢打我?我不把他连人带马都给炸碎喽! 就在刘长领着柴奇刚刚回到皇宫的时候,曹妹却找上了门。 刘长这才想起,自己该带着刘勃去找浮丘伯拜师了。 当初刘长就决定让浮丘伯来教导刘勃,只是后来一直忙着,如今正好前往太学,看看那里的情况,顺便让浮丘伯收下自己的儿子我们家的一个比一个聪慧,想必浮丘公对他的新弟子也会十分的满意吧。 太学的规模已经越来越大,学子数量也是越来越多。 近些年庙堂各地的官吏,基本都是从太学里招。 天下的士子做梦都想要进入太学,因为进入太学,前程就不必发愁了,可以留在太学安心钻研学问,成为大家,也可以参与庙堂的诸多考核,直接去当官整个太学都异常的热闹,来自天下的才俊们在这里钻研探索交流,各种薪新的事物都是从这里开始诞生。 其中藏龙卧虎,若是刘长稍微有些未来的记忆,他翻开学员列表的时候,就会被吓一跳。 未来的3公9卿,几乎都被招进了这里,正在苦读钻研。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79章 竖子欺人太甚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80章 何不早来?? 兴农定然是要先均耕地,首先就是要让百姓们拥有自己的耕地,庙堂应当将自己全部的公田和官田都拿出去分给百姓!!」 刚刚走进了太学,刘长迎面就是一个暴击。 刘长呆楞的看向了那位夸夸其谈的士子,那人身材高大,浑身的衣裳并不比刘长要逊色,几乎将权贵之子刻在了脸上,可这说出来的话,却跟他的身份多少有些不匹配了。 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另外一个学子,此人愤怒的说道:「耕地就是社稷,百姓们不过是耕地上的劳力而已,就应当让庙堂收回天下的土地,让百姓们去耕作,对不同的家庭按着人头给与不同的耕地,如此避免耕地的兼并……“ 好嘛,这位更是重量级。 刘长都惊呆了。 他迟疑着,看向了一旁的吕禄,「如今的太学生都是这样的吗?」 「咳咳,陛下不能以偏概全啊。」 刘长想了想,说的也对,继续朝着太学内部前进,在一处亭子里,一个太学生正在大声的说着自己的志向,而其余人则是围着他,不断的拍着手叫好。 「兴农却要灭商,这是不对的,商跟农并非是对立的,如今的庙堂无贤才,都是些愚钝之人,他们哪里懂得什么治国的办法呢?想要兴农,就当先重视商,陛下要通商身毒,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我钻研市场多年,大汉的粮食产量再高,也有人吃不饱饭,吃不饱饭,跟粮食的产量没有多少关系,反而是跟落后的食货学有关!」 「天下食货发达,则百姓富裕,市场稳定,就能做到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 「各位若是愿意跟随我,加入我所组织的‘经世七友」,等我当上国相,定然会制定对应的政策!与你们一同来实现这些想法!!」 看着周围那些嗽叫的学子们,刘长再次迟疑的看着吕禄。 「现在是不是该去找刘章了??」 吕禄急忙解释道:「陛下,这是太学内的学社,通常是由共同志向的学子们联合起来所组成的,并非是要谋反啊……」 「哦……」 又往里走,在一处树荫下,正看到一个人手持报纸,大声嘶吼着:「当诛国贼!当诛国贼!河西刘贼敬者又上书新策,要收学费了!!陛下设立县学,本来是要为国取士,教才育人,这厮竟敢出这般险恶的政策,这是要怀我大汉之国本啊,各位,请与我一同上书,诛河西刘贼敬者!而就在他的不远处,也有学生拿着报纸大声吼叫道:「刘公收纳费用,是为了更好的建设县学,县学严重的亏空使得庙堂举步维艰,况且各地百姓都有些不以为然,以为轻贱,还是得收取费用,否则就没有人重视这学问!!所招纳的钱财,是为了给与县学官吏之俸禄,都是为了启蒙之事!!!」 「就应该用火药将那厮炸死!」 「我先炸了你!」 很快,那两个人就开始了物理上的切磋,缠斗在了一起,打的头破血流。 刘长感概道:「朕还是太仁慈了啊。」 甚至远处能看到有学子大声呼喊道:「县学何以不招女子?!丁在外,母教子,若母不学,何以教子?!」 刘长就这么一路走了许久,也有迎面而来的太学生认出了他,急忙俯身行礼,刘长在尽量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走进了浮丘伯的书房内,浮丘伯的书房,并不在太学的最中间,反而是在北边的一处树林之中,这里的景色倒是很不错,很多祭酒都是住在这里的,刘长领着人进来的时候,几个学子正在跟浮丘伯请教。 看到天子前来,那几个人急忙起身拜见。 「嗯,无碍,你们先问,等你们问完了,朕再问!」 「我们明日再问便是了!」 学子们也不敢耽误刘长的时日,急忙请辞离开,刘长这才笑着坐在了浮丘伯的面前,招了招手,吕禄带着刘勃也走了进来,年幼的刘勃正好奇的看着周围,对年幼的他来说,太学里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神秘,勾出了他无限的好奇心。 浮丘公看了一眼刘勃,心里大概就有些明白皇帝这次的来意了。 刘长却没有直入主题,反而是笑着问道:「听闻近期内,浮丘公跟黄老之士在报纸上多次切,怎么,您还招架的住吗?」 「哈哈哈,多劳陛下费心,老夫虽然年迈,倒也不曾吃力。」 如今斗得比较凶狠的两个学派,就是儒家和黄老了,儒家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不断的缩短着与黄老学派的距离,大家涌现,学子的数量越来越多,当初叔孙通通过启蒙的事情,培养了太多的年轻人才,使得他们实力愈发的雄浑,若不是儒家内部派系混乱,彼此也不对付,只怕黄老想要抵抗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今的黄老,愈发的显露出了其疲意之姿。 黄老咬着牙,只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们新圣的身上。 刘长又跟他寒暄了片刻,方才说起了自己进入太学后所看到的,「方才朕走进太学之后啊,这一路都在想,若是大汉以后的大臣就是这样的,那大汉就没有什么希望了,你我百年之后必亡啊。」 「不过,在进了这个门之后,朕又想了想,年轻的后生,心里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当初朕还年幼的时候,也曾有过很多想法……他们迟早也会长大的。」 「不过,您这太学,治理的还是比较宽松的,朕这一路走来,有骂地方相的,有骂诸侯王的,有骂三公九卿的,甚至还有人认为朕轻信张相,误了国事……这会不会有些太过了呢?」 浮丘伯摇着头,认真的说道:「这些骂的最狠的,到头来,都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他们所骂的人的忠实拥护者,陛下完全不必担心……他们设骂,就需要查阅大量的相关内容,骂着骂着,「他们自认为学问足够,能治国,可是哪里比得上三公九卿呢?当他们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后,就会慢慢转变的。」 「况且,太学之内,是没有诽谤罪的,众人各抒己见,互相交流,如此才能培养出有用之士啊。」 「太学之内自然是可以的,若是出了太学,可莫要如此啊……朕倒是宽容,就是有人设骂,也不会在意,就是这朝中大臣实在小气,怕是不能容忍这样的设骂悔辱,到时候若是惹出了什么事来,那就不好了。」 这太学所培养出的官吏,都并非是底层的那些小吏,大多都是县中属官起步,刘长还是比较重视的。 在跟浮丘伯聊了片刻后,刘长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代王的年纪也大了,此子自幼聪慧,颇有朕的风范,朕准备让您来教导他,告知他治理国家的学问……且不知您是否愿意,可无论如何,您得收下!!!」 吕禄的眼皮跳了跳,好一番暴君言论啊。 浮丘伯笑呵呵的,他跟刘长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便看向了刘勃。 「好孩子,都读过哪些书啊?」 刘勃紧张不安的看着浮丘伯,支支吾吾的,刘长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急忙说道:「论德经!」 浮丘伯呆楞了片刻,心里对这位代王的才学大概有了一个评价。 浮丘伯的评价是:不如其父。@精华_书阁…j_h_s_s_d_首.发.更.新~~ 刘长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还在启蒙,也不曾读过什么书。」 「陛下,太子乃是黄老,若是我收了代王为徒,怕是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呢?」 「朕都想好了,朕有四个儿子,当世有四大显学,正好,一人一个,安学黄老,勃学儒,赐 学法,良学墨……将来他们各自前往封地,就会像朕的仲父那样绑……请来自家门派的名士们,一同钻研,说不定还能使得文风更加昌盛呢!」 浮丘伯却苦笑着说道:「陛下不怕会引发争执吗?」 「有安那个竖子看着,这些竖子还敢有什么争执?」 「不必多说!」 就这样,浮丘伯收下了这位弟子,「好了,跟着你的老师学习,学完之后,就会有人带着你回家!」 刘长对着刘勃吩附了几句,便急匆匆的走出了这里。 浮丘伯看向了这新收下的弟子,刘勃也是茫然的看着老师,两人面面相。 浮丘伯虽然教导过不少人,可大多都是刘长这个年纪的,从不曾教导过这么小的娃娃,浮丘伯沉思了片刻,拿出了论语,随即又放下来,拿出了笔墨,放在了刘勃的面前。 「这样吧,我今日就教你写几个字,书也不必看……我就给你讲一些故事,你觉得如何啊?」 「好!」 刘勃非常的开心,浮丘伯笑呵呵的教他书写,教会了刘,汉,代,勃,大,王等字,刘勃其实也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有些字他是认识的,不过都是按着黄老的书籍来学习,因此反而这些很基础的字,他不会写,毕竟黄老学派的书籍里也没有汉,刘之类的。 在教会了这个娃娃后,浮丘伯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慈祥的给他讲起了故事。 「在很早很早之前啊,唐国有一位孝子……」 「老师?是多久之前啊?」 「二十年。」 「这位孝子的阿父啊,平日里有疾病,每日都会格外的难受,因此呢,这位孝子就想要请来名医来他阿父治病……」 刘勃认真的听着,眼里泛着光。 刘长吻嘴笑着,走出了太学。 「陛下,我们现在就回……」 「回个屁啊,难得以送勃的借口出来了,这么快回去做什么?这次就是回来的晚了,也能说是勃不好好听课,耽误了时日,姝也只能相信!怪不到朕的头上!」 刘长得意的说着,随即下令道:「快,你派人去将虞原接出来,我们去个小县城,一边饮酒吃肉,一边听他说书!」 虞原就是那位家,这位深受皇帝喜爱的家,在大汉也有了些名气,虽然群臣都很鄙视他,不将他放在眼里,说起来,还是那句话,对国无用,可刘长却不这么想。 任何东西,在自己手里都是一定有用的。 虞原被接上了马车,神情苦涩,很多人都慕他,说他可能是从古至今地位最高的家,居然被皇帝留在身边,整日赏赐,可其中的苦头,只有他自己明白,只是因为写了一段悲壮的故事,这位皇帝险些差点将他打死,是逼着他修改,他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个行业,早知道就好好求学读书上太学去了。 走在马车上,虞原也不能休息,正讲述着最新所书写的几个故事。 刘长听的津津有味。 虞原如今所讲述的故事,是关于樊哙的,讲述樊哙的勇猛,其中夹杂了很多的东西,半真半假,听的刘长都是热血沸腾,刘长咪着双眼,看着一旁的吕禄,忽然开口问道:「禄啊,你说,这东西比起县学如何呢?」 「啊??」 吕禄有些惊讶,完全不明白刘长的意思。浏*览*器*搜*索:@精_华_书_阁……最快更新…… 「你看啊,当初萧相就说要教化天下,最先提出大汉以孝治国,治政以仁为本,奖赏鼓励地方那些有道德的人,让其余的人跟随他们学习……效仿他们的德行,阿母在位的时候还让地方官举荐有道德人来做官,赏赐地方上的孝子……」 汉朝是一个非常重视道德观念的时代,这是因为庙堂在不断的鼓励这种风气,教化百姓让他们懂得道德,主要就是从孝等方面出发,缔造民间道德氛围,甚至再往后,道德成为了当官的最先标准。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的秦,当官的标准还是砍头呢! 在秦国,你基本上找不出什么贤臣来,就是那种能遣散家产救济百姓,或者深受地方百姓欢迎,离开时众人夹道欢送,依依不舍的那种,在秦之前,这样的人也不多见,只有在两汉时期,有很多这样的贤臣典范,这些人并非都很有名,可确实深受百姓的爱戴,他们身上就有这种道德观念,这都是大汉所想要树立的东西。 大汉外出打仗,向来都是要给自己找个借口,不出无名之师,反正处处都要表彰自己的仁义道德,当然,汉朝的民间道德观念对比以前确实提高了很多,反正在汉朝你敢饿死年迈的双亲,是要被车裂的……秦国的律法里规定不许殴打父母,否则就按着逆罪来进行判决,最高能判处死刑,而汉朝嘛,你有种父母了,保证三天之内就能找回自己的三族,然后开开心心的跟着三族一同上路。 这骑士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拦截自己,愤怒的勒马,怒吼道:「尔等欲何为?!!」 「天子在此!!」 吕禄一句话,就打消了骑士的怒火,骑士急忙翻身下马,拜见了刘长。 骑士也没有怀疑这真实性,没有人敢在长安边冒充皇帝吧?这都不是找三族,是找五族了。 刘长直接拿走了他的加急文告,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了片刻,刘长不由得仰头大笑了起来。 「陛下,出了什么事?」 「东北彻底平定了,燕王大获全胜,大小贼酋都被俘虏,就连肃慎都派遣了使者,说是要给大汉朝贡,要来拜见朕!!哈哈,肃慎啊,朕过去听闻,每当有贤明的君王治理天下,这个肃慎就会送上自己的好弓,进行朝贡……」 「啊??肃慎的使者?他们要来了?可冯敬在西域,如何招待他们啊?」 「招待???等这来了,朕非要绑起来赏他二十鞭!!!」 吕禄都惊呆了,肃慎献弓在周的宣传下,早已是贤明君王的一个特征,人家是来送祥瑞的, 您怎么还能殴打人家呢? 刘长此刻却很生气。 「他们如今才送过来,分明是看不起朕,朕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应该送来的,何以送的如此之晚?!」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80章 何不早来?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81章 有朋自远方来,鞭二十,驱之别院 据说每当有贤明君王的时候,肃慎人就会送来楛矢石砮 最早的记载是舜,往后是武王,成康之时,因此楛矢石砮也就成为了贤明君王在世的一个证明 在得知肃慎人要送来枯矢石砮的时候,作为皇帝的头号铁粉,燕王是非常激动的,这是陛下贤明的最好证明啊!自己也算是为陛下的伟业奉献了不少,肃慎这些年里一直都被扶余人所隔绝了道路,是自己击败了扶余人,方才让肃慎人能够再次朝贡 陛下的功绩里,怎么也得有自己浓厚的一笔吧! 当然,此刻的燕国也是超越了历史先河,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燕国,上谷郡,广阳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郡,乐浪郡,玄菟郡,带方郡,真番郡,临屯郡,3韩郡,扶余郡,论疆域,这燕国大的离谱,大的都有些吓人了,堪称大汉第一大诸侯国 不过,大是大,可疆域内的人口,就有点一言难尽了,整个燕国的人口才两百万左右,听起来很多,可分布在这些郡县里,那就很不够看了,其中不少还是些不曾教化的蛮夷,在燕王眼里都不能算是人的那种 另外,无论是粮食产量,或者耕地面积,燕国在各诸侯国里的排名都不算太靠前,好在,新获得的几个郡县,还是有不错的肥沃土地,这些土地落在那些胡人的手里,实在是有些浪费 燕王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在对外扩张,郡县越来越多,扩张速度也越来越快,群臣几次劝谏,他也不听从,完美的诠释了老刘家的穷兵黩武,到了如今,他总算可以休息一段时日,要好好治理这些获得的耕地了 燕王也并非是不懂得治理国家,对待内政,他也有一手,只是要比其余诸侯王更粗暴,其他诸侯王都是鼓励百姓耕作,这位是逼迫,你不耕作就砍了你的头,看你耕不耕,他给各郡县的官吏都设定了一个标准,没有达标的都要被惩罚,超过了标准的就直接提拔,通过简单粗暴,压榨百姓的方式,燕国倒是强盛起来了 他的很多做法,跟吴王是相反的 吴王以仁,他以暴,不过就目前两人的成就来看,还是吴王的办法更给力一些,可这也没办法,吴王的这套办法,不是随便就可以效仿的,刚柔并济,宽济百姓,在不劳民的情况下还能让诸侯国迅速强盛起来,这需要一定的政治天赋和才能 大概是因为肃慎献弓的渊源,就是暴躁的燕王,也没有对肃慎的使者们无礼,笑呵呵的接待了他们,并且暗示他们其实自己也挺喜欢箭矢的,肃慎人倒是没有多想,他们人少,常年遭受扶余人和挹娄人的袭击,很多学者认为挹娄人是肃慎的后人,可他们在汉朝灭亡之前,都是共同存在的两支部族,并非继承关系 肃慎人擅长造弓箭,就常常给周围的部族献出自己的弓箭,自己也在用,也没有什么贤王才给的说法 故而就取下了弓要送给燕王,却被燕王给拒绝了,按着燕王的说法:如今陛下还没有得到,我岂能先得 可以在返回的时候再送给我 肃慎人一头雾水,不就是送个弓箭嘛!怎么还怎么多说法呢 可当他们继续往长安的方向走的时候,一路都受到了款待,也从译者那里得知了自己献弓在中原会被视为祥瑞的事情 肃慎人大喜,早知道这样,百年前我们就该想办法送过去啊 他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沿路官吏的款待,神色也越来越得意,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祥瑞呢?肃慎的爷就是爷! 这种得意在见到皇帝之后,荡然无存」 来人啊!将这几个人给朕拖下去! 鞭20!!! 「当刘长指着他们下令的时候,朝中群臣都惊呆了,脸上的笑容直接凝固 肃慎献弓,证明了贤王在世,当然也证明了众正盈朝,若陛下是周武成康,那他们就是周公吕望啊!可他们也没有想到,刚一见面,刘长便直接下令,要将这些人拉出去抽打 肃慎的使者们都懵了,在得知命令后,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请求刘长放过 「陛下,这是为何啊???」 身为舍人的栾布都有些忍不住了,上前质问道 刘长愤怒的说道:「朕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有贤王之资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些家伙如今才将弓箭送过来,莫不是轻视朕?认为朕如今才算是一个贤王???来人啊!拉出去打!」 群臣都惊呆了 季布也忍不住起身说道:「陛下,因为如此荒诞的理由,就要殴打来朝贡的使者,实在无礼!这绝对不是贤明的皇帝所应该去做的!今日陛下如此对待真心朝贡的使者,往后谁还敢来朝贡大汉呢?」 「燕王在北,为朕爪牙,谁敢不来朝贡???」 「陛下!!!」 还有大臣想要劝,奈何,甲士们可不听他们在这里劝谏,直接拖着那几个使者就离开了宣室殿,刘长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很是平静的说道:「皇帝的贤名,是外邦所送来的几个箭矢所能证明的嘛???」 「这次召集群臣,并非是为了那什么弓箭,是为了今年的秋收之事!」 「今年来,朕开了南部诸多官田,赏赐给迁徙的百姓,只是,一年所迁徙的民众不过7万多人,成效并不大!」 「中原余丁越来越多,治安迅速恶化,游侠成群,今日,诸公必须要想出个办法来,弱中原之余丁,实边塞之耕地!」 刘长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凶狠,「今日除非是能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来,否则谁都不能离去!」 群臣哗然,一年迁了7万多人,这已经不少了,当初秦国开南越,也不过迁徙23十万人,人家是强行迁徙,在自愿的情况下,能迁过去7万多,已经不少了,可自家这位皇帝急功近利也不是一天一两天的事情了,他就是巴不得今年就能将整个中原近百万的余丁全部给送到南边去,可又不许强行迁徙,那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又不是神仙啊! 刘长坐在上位,让吕禄给自己弄了些茶,淡定的吃了起来*s-g,b%m({ 群臣此刻却在商谈着,彼此交换意见 张相并不在今日的朝议之中,张相在忙着秋收的事情,秋收之时越是近,他就越是紧张,基本上每天都是找不到踪影,刘长也知道他的不容易,故而没有派人打搅他,至于其他大臣,那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张相虽然不在,张左相还是在的,他在群臣里的表现最为活跃,不断的与各位大臣商谈着,很快,张左相就有了自己的办法 「赐爵!」 「陛下!可以赐爵!」 「嗯???」 「若只是说将官田给与迁徙的百姓去耕作,他们未必愿意去,可若是迁徙的人能得到庙堂所赏赐的爵位,那他们就一定会动心!!!」 张不疑刚说完,栾布就摇着头,否决了他的提议 「百姓们不愿意去,是因为南方气候恶劣,不毛之地,跟爵位却没有什么关系,当初秦国将有功的将士们升了爵,封在南,他们多怨恨,这是一样的,是没有办法作用的」 张不疑却不这么想,他说道:「当初那是要迁到南越去,南越国在那时是真正的不毛之地,如今虽然也贫瘠,可好歹能活着,何况,那些是打了胜仗,本就该升爵的将士,将他们封在那里,他们自然会不服,可国内那些余丁,他们有什么功劳 能有爵位可以拿,他们便知足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抱怨呢?」 陆贾似乎也不太赞同张不疑的想法,他说道:「陛下近期内大量的给与爵位,底层爵位怕是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若是高点的爵位,那又不太合适.」 「陆公这是在庙堂待得太久了,不知道底层百姓的情况啊!」刚刚回到庙堂就被强行拉到庙堂里参与朝议的申屠嘉摇着头 他说道:「你是彻侯,自然是觉得底层爵位对百姓们没有什么吸引力,可是在底层,余丁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们没有耕地,只能从事一些其他的职业,受人雇佣,做工,或者去当游侠,可无论是什么职业,风险都是极大的,人以余丁轻贱,常常轻视,你不知道他们对爵位和耕地的渴望有多大,足足7万人愿意为耕地而迁徙往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爵位在汉初不只是土地,还是地位,是特权,是所有人都所追逐的 看着群臣争论起来,刘长却没有迟疑,大手一挥,「不疑,你来操办这件事!」 「唯!!!」 随即群臣又给出了几个想法,刘长却都觉得不太合适,有伤民 又商谈了几件大事,刘长方才挥了挥手,让他们都滚蛋 只有申屠嘉和晁错被留了下来 申屠嘉感慨道:「其实陛下不该鞭打肃慎使者的,他们来朝贡,以礼相待,方才能让更多的外邦前来朝贡啊」 刘长摇着头,「这件事,你不必多言,朕自有想法,朕若是认下了那祥瑞,往后他们每年朝贡,就要交那箭矢来敷衍,尔等还会傻笑着庆祝什么祥瑞,反给与他们更多的赏赐,如今大汉要强盛,那朝贡就必须要足够多,无论是县学,或者是医馆,乃至驰道,漕渠,都要耗费大量的粮食和物资,不能开这样的先河,要朝贡,就得拿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申屠嘉一愣,「陛下会不会想的太多了?」 「不,你先前不在,不知道那些群臣的言语,原先滇国送来神牛的时候,群臣就要朕进行大赏,朕赏了,可这是因为滇国风俗语言与朕同,迟早都能像南越那样成为大汉郡国,可肃慎这些外邦,那就隔的太远了,群臣还要朕大赏祥瑞,若是开了这样的先河,往后小国朝贡,大汉就得给与更多的东西来赏赐,那就不是人家来朝贡,是大汉去朝贡了!」 「朕最好定下规矩,往后的后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申屠嘉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陛下每次做完一些非常昏庸的事情之后,都能拿出很好的解释,让人无法回答,大概这就是「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吧 想想史书会如何记载这位天子呢? 开头肯定就是:「帝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 这套说辞甚至都不用换,就能套用在不少君王的身上,例如夏桀啊!商纣啊!反正是套不到什幺正经君王身上的,正经君王能手格猛兽吗? 手格猛兽的那能叫正经君王?昏庸! 可刘长确实没有胡说8道,他是真的想要给朝贡体系增加一些新规矩的 在他的设想里,朝贡不能只是简单的对君王表达自己的敬意,那得要掏出自己的家底来奉承大汉,否则就等着挨打被砍,既然要表达敬意,那就要表达的多一些,不能敷衍,糊弄人,而作为回报,大汉可以给他们提供庇护,可以跟他们进行贸易 等到他们无法朝贡的时候,大汉就可以帮着设立郡县来帮忙治理了 想要让大汉百姓吃得饱,其他人就得饿一饿,@精华_书阁…j_h_s_s_d_首.发.更.新~~ 他对此早有谋划,等到与身毒那边取得联系之后,他就会正式执行 「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们治水的情况吧!」 晁错这才起身说道:「陛下,臣已经迁徙了中上游河岸的百姓,下令让他们停止开发河岸,并且让当地官吏大规模的种树,这些时日里,有十余万人在河岸边开垦,破坏巨大,秦国在河边所种的树,基本上被砍伐殆尽,这一片的河水都开始变得浑浊,尤其是陇西,北地这里,也是因为畜牧越来越多,导致破坏严重」 「臣准备在这几处开6处漕渠,一方面是便于输送,一方面是便于农桑,一方面则是便于治水,只要支流足够多,河水的冲击力量就会下降.」 「臣听闻火药威力提升了很多,不知是否可以拿来治水呢?」 「你是准备用炸药来开漕渠?」 刘长迟疑了片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火药这东西产量不高啊!也不可能交给寻常匠人来大量的制造,可以用,但是要少用,矿场和战场都需要这东西,你开渠,朕也不能给与你太多.」 「那是否能将配方交予臣呢?」 「朕并非是信不过你,只是怕有匠人泄露啊!」 「陛下,臣以为,只要不让这些东西落在外邦的手里,对国内之人,还是没有必要隐瞒的,张相便曾说,尚方之物摆放在庙堂里是没有作用的,得要推广到天下才好,因此那些堆放在尚方府内的纺车,都被张相送到了民间,甚至允许民间自己来制造各种器械,连设计图纸都给送了出去,民间自制的踏犁不计其数.」 「这个朕知道,可是火药这玩意啊!他跟踏犁不一样啊!」 「且不说若是泄漏到国外会是如何?就是民间自己制作,风险也是极大,定然会导致混乱,这是不能泄露给地方的,不过嘛,你这么说,朕倒是也有了想法,你说,如果朕专门设立一个官方机构来制造火药,并且将火药列为与弩甲一样的禁止私藏物,但凡有私藏的以谋反来处置,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另外嘛,就是要当心外泄到外邦 朕最担心的就是那些商贾,不过嘛,这也可以想办法来避免,预防」 「若是继续保存在尚方之内,那产量实在太低,根本就不够用,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只能选择最优的」 晁错心服口服,朝着刘长大拜 「陛下英明!!!」 刘长在晁错的眼里是相当复杂的一个人,有的时候看起来比桀纣还要昏庸,有的时候看起来却比尧舜还要贤明,比起私藏在尚方,公布于天下,确实还是列为违禁,然后以官方的身份大规模制造要好一些 刘长跟他们商谈了一番治水的诸多问题,刘长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想法,只能是让晁错来拿主意 晁错说完河水的事情,又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我听闻燕王要挟肃慎人献弓与自己!」 「哈哈哈,燕王好武,那又如何?」 「陛下,你不觉得燕国实在太庞大了嘛?何不再选宗室来分扶余,3韩之地呢?燕国如今的疆域,实在是有些过于庞大了,再这么下去,大汉之北,就要出一个强敌了,可以将上谷,渔阳等郡收归庙堂,让燕王去治理其余那些土地啊!」 每当晁错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刘长总是很无奈 「如果没有这些诸侯王,朕能开疆扩土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庙堂有能力来治理3韩和扶余的土地嘛?有能力来治理西域的土地嘛?滇国?交趾?」 「这都是要地方诸侯之力,才能开辟,才能去治理的!」 「说句难听的,朕在诸兄弟里最为年轻,你又担心什么呢?是怕朕活不过这帮子兄弟嘛???」 刘长忿怒的质问道,看得出,他已经有些恼火了 晁错一愣,随即说道:「胶东王就比你要年轻」 「朕今日非打死你个犬入的!!!」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81章 有朋自远方来 , 鞭二十 , 驱之别院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82章 这地方是来对了! 把这玩意拿回去!!」 「朕不需要这弓箭,朕需要的是粮食!!」 当刘长掐着肃慎使者的脖颈,将他举起来使劲摇晃的时候,肃慎使者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眼发黑,这位副使是懂得些雅言的,他急忙大叫道:「陛下!!肃慎也无粮啊!!我们向来是以弓箭来献给贤明的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刘长丢在了地上。 「朕的贤明,不必几把破弓箭来证明!」 「想要朝贡,就拿出点让朕心满意足的东西来,否则,燕王明日出兵,后日就砍了你们的王,将他的头挂在城墙之上!」 刘长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凶狠,吕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发怵,就陛下这番行为,若是被史官所记载下来,那就真的是要超过桀纣了,就是桀纣,也没听说过殴打来朝贡的使者,逼迫他们交出更多东西来的,别说桀纣,就是在秦国,面对陇西外来朝贡献礼的外邦,秦王都是客客气气的,还给与了人家爵位,重用他们的族人。 何况还是这般的祥瑞呢??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暴君之中的暴君,都已经没有底线了,桀纣都不足以相提并论了。 可吕禄却挺敬佩陛下的。 他跟外头那些大叫着桀纣的群臣不同,他很明白自家陛下想要做什么,大汉一直都是贯彻礼教,也就是要脸,这甚至影响了数千年,可有的时候,就是要脸要过头了,俗称:打肿脸充胖子。面对这些小国的朝贡,却非要赏赐七八倍的东西,说是要彰显大汉的大国风范,那小国当然也就乐于朝贡,每年朝贡还能挣到不少东西,这多好啊。 大汉不能「与民争利」,还不能与「小邦争利」。 吕禄是不太能理解的,既然自己要强,还能庇护人家,那干嘛还要搞这么一套东西呢? 反正目前陛下就是要改变这种风气,为了改变这种风气,他甚至能做出在别人眼里残暴至极的行为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誉,甘愿背负如此恶名。 刘长却还在逼问着。 「没有粮食??」 「那牛和羊总得有吧??」 使者苦涩的摇着头,肃慎所居住的地方,农耕和畜牧都不发达。 「铜铁总得有吧?」 使者再次摇着头。 刘长这下有些急了。 吕禄叹息着,陛下这一心为了大汉天下,这样的人不叫圣天子,什么样的人能叫圣天子呢?如此君王,实在令人敬佩啊,自己当初真的是没有跟错....想到陛下背负了这么多,吕禄甚至都有些热泪盈眶,心里很是感动,谁说陛下是个昏庸的君王呢? 「那美人总是有的吧?就那种面相清秀的,身材修长的,有没有?」 刘长再次询问。 那一刻,吕禄目瞪口呆,心里的感动顿时消失,他惊诧的看向了皇帝。 使者迟疑了片刻,急忙点着头,「有!有!」 刘长大喜,拍着手叫道:「哈哈哈,好,那就每年给朕送三百個...」 「咳咳!!」 吕禄连忙打断了刘长的发言,惊恐的说道:「陛下,不可啊,您这是要开先河的呀,怎么能开这样的先河呢?!」 刘长惊醒,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就要一百?」 「一个都不能要!」 刘长无奈的看向了面前的使者,「除了这弓箭,你们还有什么?」 「陛下,我们有适合做弓的木,对了,我们还有猪,非常多的猪...」 刘长跟他定下了每年要交的贡品,这才让他离开,回去休息,走在路上,有使者看着那位副使,询问道:「您怎么可以答应他们每年给四千头猪呢,我们哪里有四千头猪啊,我们都是渔猎为生....」 「我们是没有,可我们身边的挹娄有啊!」 挹娄人俗好养猪,食其肉,衣其皮,在历史上都是比较有名的。 「可那是挹娄人的猪,又不是我们的,这如何....」 副使冷笑了起来,「大汉需要,他们敢不给??何况,如今我们可是大汉朝贡国啊,他若是不给,那我们动手便是了...燕国骑兵随时能从扶余赶到我们那边去....「 那人顿时明白了,他眼前一亮,「您是准备...」 「不错,以大汉的力量,或许我们很快就能兼并周围的部族,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如此看来,其实朝贡也很值得!」 厚德殿内,吕禄还在喋喋不休的跟刘长讲述着道理。 「陛下啊,往后您再处置这般大事的时候,切不可以私欲来办事啊,岂能如此,岂能如此啊....」 「咳咳,其实吧,朕是想要人口,并非是美人,就是像徐福那样,让他们每年献上三百童男童女,补充边塞人口...」 「您又不是河伯,难道还想要每年吃上三百个童男童女吗??」 「对了,晁错那厮如何?可曾认罪?」 刘长很是生硬的撇开了话题,吕禄迟疑了片刻,「应该是能起来了,不过,还不曾上书请罪...」 对晁错,刘长的意见很大,这个人好用是好用,就是有些缺点太明显,不长眼,总是在没必要的问题上激怒自己。 就在君臣两人吐槽着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用尽各种话来谩骂的时候,刘勃的一声阿父却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刘勃蹦蹦跳跳的走进了厚德殿内,如今的他,甚至穿上了一身儒袍,看起来很是可爱。 刘长大笑着,即刻伸出了双手,任由刘勃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太学内今日有辩论,老师忙着去救治伤员,就让我先回来了。」 「哦,那今日又学了什么啊?」 「论语!」 「哈哈哈,不错,不错。」 刘长对浮丘伯的教学方式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位知道儒家的学问对娃娃来说有难度,因此特意将儒家的很多思想编成了故事,来灌输刘勃,让他去理解,在浮丘伯这样的教学之下,刘勃还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有的时候也能说几个故事来逗乐刘长他们。 刘勃生性乖巧,从不主动惹事,跟阿父还是不同的,浮丘伯最初还担心这会是一个缩小版的长老爷,会将太学弄得鸡犬不宁,可后来才发现,这简直就是老刘家罕见的老实人,跟他二伯父—模一样。 刘盈自幼乖巧,对待他人都是彬彬有礼,除了一些特殊爱好之外,还真的就没有什么缺点。 老刘家子不类父的情况是非常常见的,比如高皇帝的儿子刘盈像楚王,儿子刘长像楚王,当然,两个楚王不是同一个,然后刘安像吴王,刘勃像太上皇,刘盈家的刘祥像刘长,刘恒家的刘启像刘长,刘肥家的刘卬像刘长,刘濞家的刘贤像刘长..... 宗室的含长量还是非常高的。 好在,刘长目前年纪较大的两个儿子,看起来都还不错,诸侯王像刘盈并非是什么坏事,其实刘盈这样的性格当诸侯王那是最稳妥最安全的,刘勃又不是长子,像二伯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浮丘伯也越来越喜欢这个乖巧的弟子,不只是浮丘伯,整个太学的弟子们都知道了代王跟着浮丘伯学习的事情,常常拿着零食来看望代王,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想将来能去代国当个官,当然也有的纯粹就是喜欢这个乖巧的孩子。 「阿父,我学会了孝顺的道理!」 「哦?孝顺?你说,要如何孝顺我啊?」 「等阿父快要病死的时候,我会亲自跑遍天下,给阿父请最好的名医!」 刘勃信誓旦旦的说道。 刘长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随即侧着头对一旁的吕禄低声说道:「太学扩建的事情往后拖几天吧。」 「唯!!」 ........... 唐国,晋阳。 刘安恍惚的看着面前这雄伟热闹的城池,他有种返回长安的感觉。 刘安领着舍人们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唐国,一来是长长见识,二来就是对塞外的诸事。 唐国果然是别有一番风景的,别的不说,就是那一路上脸上刻着字,光着头,面无胡须的人,就是其他地方所看不到的,刘安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在很多驿站都休息了,在这些驿站里,甚至有受了肉刑的官吏,这让刘安实在无法理解。 为什么你受了刑还能当官吏啊?? 从河内往前走,画风顿时就变了,不再是那种平坦的耕地,处处都能看到胡人打扮的汉人,以及穿着汉服的胡人,有些时候,刘安都分不清面前这到底是什么人,在融合这方面,唐国做的是相当的彻底,大批的月氏人进入唐国,随即前往各个郡县,在这里结婚生子,有的干脆就放弃了游牧,开始本分的耕作,甚至是读书,当官。 于是乎,唐国就出现了很多不会骑马的月氏人,每当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这些人总是摇头不语。 不只是月氏人,匈奴人,丁零人,东胡人,来自各地的百姓分别定居在唐国各地 ,彼此文化交流,血脉交融,产生了全新的唐国文化,这里的人穿着就与中原不太一样,他们都喜欢穿便捷的胡衣,有点类似赵国的服饰,可若是你对唐国人说这是赵国服饰,他们就会来打你,这可是我们唐国的服饰!! 在饮食上,唐国人也更加爱吃肉,家家户户基本都养着些家禽和牲畜,同时语言也变得更加粗壮,带着些腔调。 在这里,基本上价是分不清谁是胡人,谁是汉人的,若是询问,他们就会告诉你,这里的都是唐人! 这种情况对毛苌这种儒生来说,打击还是非常大的。 「没有想到,在如此盛世,大汉之民居然被发左衽矣!!」 毛苌是不太能接受这种情况的,在他看来,唐国已经野蛮化了,他们都吃胡人的瓜果,喜欢穿胡人的衣裳,弹奏胡人的音乐,甚至连口音都带上了胡人的腔调,这就是孔子说的「被发左衽矣」吧! 可冯唐却并不这么看,他认为,这种交融是好事,唐国就是因为其包容,才能在短期内使得国家大治,人口充实,况且,他们说的都是雅言,怎么会是胡人之音呢?按着这个说法来,那楚吴那更加难懂的方言,不就是蛮夷之中的蛮夷了吗? 刘安只是好奇,他沿路都是观察着这个国家。 凶悍,野蛮,却又格外的热情,奔放,豪迈。 刘安忽然意识到,这个国家的特点居然跟自己阿父的性格有点相似,或许国君真的能塑造一个国家的风气? 这一路所见到的唐国人,桀骜不驯,同时又很健谈,从来都不会拘束,哪怕是面对太子也是一样,而且说起赵国的时候就很是不屑,这不就是阿父吗?? 反正刘安在唐国,看谁都像是阿父,似乎这一整个国家,都是刘长。 当他来到了晋阳的时候,三公亲自出来迎接。 国相张相如,太尉李左车,御史朱建。 这三位对太子还是相当敬重的,没有因为自己是刘长老臣的身份就对太子有轻视。 刘安也急忙回礼。 张相如笑着说道:「太子类父啊,这模样倒是与陛下如出一辙....」 刘安一愣,其实他长得有些像阿母,眼睛和鼻子都有点像外大父曹参,只有脸型像阿父,他笑着说道:「阿父常常说您办事稳重,是可以将大事托付的贤相,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听到刘安的话,几个大臣都是有些惊讶,他们早就听闻刘安有贤名,可心里都不太相信,因为跟刘长接触的太久了,自然也就不会相信他会有个翩翩君子般的儿子,可如今看到这般温和,讲礼的君子安,他们终于是相信了,难得来了个会说人话的! 刘安随即热情的与这位交谈了起来,言语诚恳,引经据典。 几个人带着刘安回了都城,刘安让他们与自己同乘马车,对他们非常的恭敬。 东阳侯张相如勉强能算在开国大臣的行列里,他起事很早,可并非一开始就投奔刘邦的,是在楚汉之战时才跟随刘邦的,而且年纪也比较小,因此没有封侯,直到后来平定陈豨叛乱,他立下了大功,这才得封为东阳侯,食一千三百户。 在后来的匈奴之战里,他也是屡次建立战功,食邑也达到了三千八百户。 他为人谨慎,性格沉稳,又不失干劲,故而被刘长所重用,成为了唐国相,至于李左车,那是韩信的手下败将,可战略一流,目前统帅着唐国的军队,朱建比起他们要低调很多,可唐国如今大治,也少不了他的功劳。 刘安对这些人都是垂涎三尺的状态。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那个昏庸的阿父,是如何能得到这么多贤才们的拥戴呢?? 为什么自己麾下就没有这么多的强人啊! 曾经困扰了刘长二十多年的问题,如今也开始困扰着刘安。 在他们的陪同下,刘安好奇的转遍了整个晋阳,对这里有了更加充分的认知,道路上,随时都能看到有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甲士很快就出现了,他们的执法跟长安也不同,通常是拳打脚踢的就开始了,刘安觉得,若是将自己的那些群贤丢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很乖巧听话,这里的百姓像个强盗,连特么的甲士都像个强盗。 「殿下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唐国的强盗是什么样子的。」 「唐国并没有强盗贼寇....」 刘安只是笑了笑,回到了唐王宫,这里比他所想的要奢华很多,当初刘长就是完全按着未央宫的形状来建设的,相当僭越,僭越到刘安都有些不敢住了,看看阿父取的这名字,小未央宫,小宣誓殿,小椒房殿,小长信殿...这完全就是在复刻未央宫啊,果然,阿父一开始就保藏了谋反的心思,很早就在准备着这件事了。 刘安更加确信了。 坐在小宣誓殿的上位,刘安只觉得是那么的不自在。 周围跟阿父的宣誓殿差不多,甚至连这个座位,刘安坐在这里,就感觉阿父升了天一样。 唐国群臣却没有多说什么,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塞外之事。」 「燕国击败朝鲜扶余,获得大量的土地,南越和吴也在南方开疆扩土,唯独我唐国,实力最强,却没有什么动作,这如何能行呢?我已经决定了,必须要开塞外之土地,在那里修建城池,将唐国变的比大汉...比燕国还要大!」 听着这熟悉的改口,唐国的群臣们格外激动。 对,对,就是这个味道! 是大王的亲儿子!! 刘安本以为,自己这么说,肯定会遭到群臣的反对,可没有想到,李左车站起身来,说道:「请陛下现在就派我出兵,我愿意负责这件事!!」 张想如也起身,认真的说道:「唐国之塞外,多为原野,都是些很好的牧场,我们可以修建道路,沿路修建驿站,隔着一段距离就修建城池,将整个塞外都囊括在唐国的版图之内!!到时候,我大唐的疆域,就没有人可以媲美了!」 「唐国也需要大量的优质牧场,正好让这些人为我们所用!」 御史起身,「对,我们国内也有大量的牧民,他们也需要牧场,我们可以采取农耕和游牧并进的方式,彻底将塞外变成大唐的郡县!!!」 看着这些比自己还要激动的好战派们,刘安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这地方是来对了!!!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82章 这地方是来对了!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83章 三十而立 唐国跟长安是不一样的。 在长安,你若是说要外出打仗,除却那些将军们和某些甲士出身的大臣们,其余人定然是会反对的,什么穷兵黩武啊,桀纣之君的冠直接就扣在你头上,可是在晋阳,你说要外出打仗,从三公九卿到底层甲士,无不嗷嗷乱叫,恨不得现在就出征。 多亏了刘长这位大王,导致军功制在唐国是深入人心的,当初刘长为了抵御匈奴,长期在这里推行军功制,培养出了大批的地方官员,几乎都是杀出来的,中原那些官员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仗了基本都是通过政绩来升迁,唐国可就不同了,那都是砍头砍出来的,颇有高皇帝刚立国时的那个味道。 不只是大臣们,百姓们更是如此,唐国跟中原不同,是游牧和农耕同时进行的方式,况且疆域辽阔,故而每次出征,无论赏赐土地还是赏赐牛羊,那对百姓们来说都是好东西啊,何况唐国民间胡汉交融,好武成风,能骑射左右开弓的都不少,塞外的敌人自从匈奴失败后一蹶不振,外出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天降军功与是人也」。 在这种极度的好战氛围下,刘安提出要开疆扩土,这些群臣实在是太激动了。 他们一直都想要开疆扩土,奈何啊,他们的大王去长安做那什么皇帝去了,没有人领着他们外出征战,身为大臣又不能像燕王那样主动请战,故而他们只能看着燕国不断的扩张,疆域越来越大,他们也只能派兵去捡个漏什么的。 如今,刘安在这里,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外出征战了。 当李左车激动的将自己的战略构想讲述给刘安听,并且将一大堆的奏章放在了刘安面前的时候,刘安都惊呆了。 您这是图谋了多久啊?? 国相张想如甚至即刻请辞,说是要为大军筹备足够的粮草,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唐王宫。 至于那位本该劝谏大臣的御史,此刻也是满脸的肃穆,他认真的说道:「殿下不必担心!臣定然全力督战!各地将领官员都将死战不退!」 刘安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唐国的庙堂,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两位将军正在为谁担任先锋而争砂,最后,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公正的来一次角抵,其中一位将军甚至还是深目高鼻的胡人,两人也不废话,直接在王宫内就摆开了驾驶,扭打在一起。 而御史朱建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还在认真的为刘安讲述着各地官员和将领们的情况。 刘安听着他的劝谏,目光却时不时的看着那两位肉搏的猛汉。 而刘安的四位舍人就站在刘安的身边,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冯唐看起来有些惊讶,毛苌绝望的摇着头,张夫脸色平静,剧孟眼里亮着光。 那两位猛汉终于分出了输赢,赢了的那位月氏人将军要担任先锋了,当他开开心心的来跟刘安请战的时候,刘安发现自己甚至都叫不出他的名字来,刘安抿了抿嘴,只能是笑着说道:「将军真乃壮士也!有您这样的壮士,我也能安心等待你们凯旋了!」 冯唐在一旁眨眼示意。 刘安即刻醒悟。 「来人啊赏将军百金!」 将军大喜过望,再三拜谢,刘安又问了他家里的一些情况,就是不好意思问他的名字,刘安有些挫败感,这些月氏人的名字实在是太难记了,阿父是如何记住这些人的名字呢?还能跟他们成为好兄弟,自己怎么就记不住呢。 整个庙堂都带着一种无礼洒脱,这种氛围与刘安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刘安向来都是比较安静和不苟言笑的人,他看着一旁的李左车,认真的说道:「太尉,我有四位舍人,可堪大用。」 「可以让他们带兵出征。」 刘安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四位舍人,对于强行将自己的舍人安插在军队内捞取军功这件事,李左车表示很欣慰,不愧是大王的儿子啊,当初大王也是这么搞,不只是安插在军中,甚至还要直接安插在庙堂里。 冯唐等人有些惊愕,却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朝议结束,众人三三俩俩的喧哗着走出了宣室殿的时候,四位舍人方才跪坐在了刘安的面前。 「殿下,您这是......」 冯唐年纪也不小了,可直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战功,爵位也不高,他这个年纪给太子当舍人,等到太子正式执权,只怕他再有雄心壮志,也没有能力来实现了,而如今,刘安忽然要让他领兵,年迈的冯唐心里猛地燃烧起了一股火焰,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该去做什么。 刘安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您是有大志向的人,只是没有机会来施展自己的才能,这次,我要封您为唐国车骑都尉,让您单独率领一支军队,去建功立业!」 「不知,尚能饭否?」 冯唐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朝着刘安俯身行礼,后退了几步,拔出了佩剑,顿时开始在殿内舞剑,他的剑法凌厉,迅速,身体灵活,剑光四射,寒光冷冽,剧孟都有些看呆了,毛苌也是忍不住的点头称赞,唯独张夫这厮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那眼神里对冯唐还是有些敬意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冯唐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否也能如此健壮。 冯唐收剑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喘气,无比的平静。 「好,我没有看错,那就请您出战!既然出战,就不能弱与唐国其余将领,要拿些军功才是!」 「唯!!!」 刘安随即看向了自己的另外三位舍人,首先就是张夫。 对于人狠话不多的张夫,刘安其实也不必多说什么,这厮原先就在南北军都任过职,若不是被刘安讨要到自己身边来,此刻或许早就是中高级军官了,而且这厮胆大妄为,性格恶劣,适合在外当将军,就是不适合在内。 唯独剧孟和毛苌这两个人,刘安还是有些担心的。 剧孟年纪太小,不懂得打仗,而毛苌呢,这位偏执的儒生在刘安看起来也是不擅长战事的。 冯唐看出了刘安的迟疑,开口说道:「殿下,可以让毛苌给我做副将,让剧孟给张夫做副将。」 张夫一愣,打量了一下剧孟,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张夫不喝酒的时候话很少,喝酒了就一定会骂人。 平日里跟同僚们相处的也非常不友好,总是得罪他们。 这是一个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人。 刘安看着面前这些激动的舍人们,笑着说道:「我也不能待在这晋阳,我要跟着太尉一同出战,也看看那塞外的风光!」 毛苌大惊失色,「殿下!这如何能行?!您身为太子,岂能亲自前往征战?」 刘安顿时不悦,「这有何不可?」 「当初我大父身为皇帝,也曾外出征战,我阿父也曾外出征战,怎么到了我就不行呢?我阿父只率领十余骑士,就敢冲杀滇国大军,斩杀滇王,如今我身边有数万唐国大军,难道还不如阿父身边的那十几个骑士吗?!」 毛苌顿时无法反驳,急忙看向了一旁的冯唐。 可冯唐并没有要劝谏刘安的想法,他只是点着头说道,「身为太子不可不知兵。」 「那若是出了什么事…」 「无碍,有太尉和诸将在,就不会出事。」 毛长叹了一声,也只能认了。 ...... 「哈哈哈~~~」 刘长看着手里的奏章,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不疑顿时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陛下是因为什么事如此高兴的,但是陛下高兴了那就一定是好事。 刘长将奏章递给了张不疑,「你看,那竖子要亲征塞外了,说是召集了十余万军队,要讨伐塞外诸部,他总算是长大了啊,能亲自出征了,好啊,果然,让他去唐国是对的,只有在唐国,他才能学会如何当一个贤明的君王!」 吕禄忍不住想要吐槽,合着贤明的君王都得穷兵黩武是吗?? 对于儿子的改变,刘长是非常开心的,只有战场最能磨练人,等他在战场上走了一圈,他也就长大成人了,等他返回之后,大小事情就能交给他来操办了,自己就能领着骑兵,带着火药,前往身毒那边转一转了,去砍敌人的头颅,攻破自己所看到的每一座城池,入最好看的美人! 刘长是真的有些激动,多年的夙愿啊,看来总算是能有实现的机会了。 这厮大概一年后就能从唐国回来吧,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些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了! 就在皇帝开心的幻想着未来的时候,张不疑却有些不忍心打断他。 唐国是什么德性,张不疑最是清楚,而如今皇帝为什么这么高兴,他也很清楚,就怕太子这次去了唐国,被那些唐人给同化,开始像陛下这样不愿意再返回长安,满门心思的留在唐国外出打仗取乐啊… 不过,这种扫兴的话,张不疑是不会说的,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想办法为陛下解决! 刘长又接过了下一个奏章,看了片刻,再次笑了起来。 「夏侯婴上书,说想让朕给他们送些火药过去!「 吕禄有些惊讶,「可夏侯婴是如何知道火药之事的呢?」 「这哪里是夏侯婴需要啊,这分明就是我老师想要,他就是不愿意开口,知道吧,特意让夏侯婴上书索要,哈哈哈,老师的这点伎俩,如何能瞒得住朕呢?朕一眼就能看穿!」 刘长得意的说道:「朕弄出来的东西,连老师都要开口索要呢!」 「不疑啊,派人去送一些给淮阴侯吧!」 交代好了几件事,刘长方才朝着长乐宫赶去。 他倒不是有事要求助于太后,只是他的大姊来了,他得过去看看。 当他到达寿殿的时候,曹姝她们正围坐在刘乐的身边,刘乐抱着小刘,笑呵呵的跟众人说着什么,刘乐也很不容易,就在上上年的寒冬,刘长的姐丈张敖逝世了,为宣平武侯,张偃也继承了他的爵位,成为大汉新的宣平侯,这件事对刘乐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自从张敖逝世之后,刘乐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下人偶尔能听到她在屋内自言自语,也不怎么外出,实在是有些吓人。 好在张敖还留下一个庶出的儿子叫张侈,年纪还很小,就陪在刘乐身边,让她不至于那么孤单。 吕后也曾写信,希望刘乐能直接搬到长安来定居,刘乐也婉拒了。 这是张敖逝世之后,刘乐第一次返回长安。 「大姊!!」 刘长咧嘴傻笑着站在了刘乐的面前,刘乐愣了一下,正要开口,眼泪却先掉落了下来,刘长顿时就慌了,急忙坐在了刘乐的身边,「大姊啊?谁欺负你了??哭什么呢?莫不是阿母又骂你了??」 「阿母现在都糊涂了,朕这般贤明,她都要骂,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听着刘长的胡扯,刘乐甚至都没能哭下去,哭着笑出声来。 吕后抿了抿嘴,却没有训斥刘长。 刘乐骂道:「竖子,胡说什么呢?我都是年半百的人了,连孙子都已经开始求学了,阿母还能骂我吗?」 「那可说不好,阿母说我七十了她都要揍我呢!「 刘乐笑了起来,「你那是活该!你就该挨揍!」 当初那美丽动人的大姊,此刻已经变得有些慈祥了,脸上满是岁月所雕刻过的痕迹,没有了那种从前的活力和暴躁,尤其是这两年,或许是张敖逝世带来的打击,使得这位大姊顿时有了一种年迈的感觉,说起话来,都有点阿母的那种味道了,不急不慢。 看着大姊,刘长瞬间惊醒。 自己似乎也三十岁了。 「这时日过的是真快啊…」 他伸出手来,抚摸着自己的胡须。 刘乐倒是没有再提起良人的事情,只是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温和的跟吕后聊着以前的事情,如今她的年纪也大了,对吕后,没有了年轻时刻的那种疏远和敬畏,言语很是平静,而吕后同样也是如此,两人就像是一对朋友,而非母女,曹妹她们就围在周围,听着她们讲述趣事,听的津津有味。 唯独刘长不太乐意。 「阿母,你还记得吗?当初长跟勃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往大儒的脸上吐口水了!」 「是啊,当时请来的就是毛亨,他至今见到长都要捂着脸…」 「有一次他往阿父的酒盏里撒尿,被阿父打的半死,您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你刚回来,你阿父举办宴会....」 曹姝等人听的目瞪口呆,而刘长老脸一红,对她们这种揭老底的行为表达了强烈的抗议。 「阿父可是被这竖子给折腾惨了,阿父每次举办宴席,这竖子都要抢阿父的肉吃…阿父每次教训他,他都要想办法报复,还用石头丢阿父的窗口,我记得曹夫人就被砸中了一次,阿父气的大半夜追他,一路追到了椒房殿...」 「是啊,这厮为了滑冰就在寝宫前洒水,你阿父摔得躺了整整六天啊…每天都给我念叨着要打死这个竖子…」 听着她们说着过去的那些事情,刘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些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似乎都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做的了,随着两人的叙说,这些记忆缓缓苏醒,刘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曹姝却有些惊讶,刘长每次欺负刘安的时候,总是会说,你大父当初就是这么对我的。 可如今看来,这纯粹就是放屁了。 合着自己这位是年少时欺负阿父,年长后欺负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顶级的恶霸啊! 刘长提醒道:"咳咳,这些事情,都是年幼时的事情了,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啊....」 「比起你,你的孩子已经是非常乖巧了!」 从寿殿出来的时候,刘长紧锁着眉头,眺望着那连绵不绝的宫殿群,心情忽然有些惆怅,刘长就这么一路走过去,不知不觉的,当他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已经是来到了祖庙里。 守在祖庙的甲士急忙让开了道路,低着头。 刘长大步走进了庙内,看着摆放在上位的灵位,刘长迟疑了许久,随即靠着庙宇的墙壁,直接箕坐了下来,垂着头。 「当初年少无知…」 「若是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 刘长有些无礼的背靠着墙壁,也不看那灵位,自言自语道:「当皇帝确实挺难的…事情怎么都办不完,一个接着一个,百姓怎么都吃不饱,灾害更是接连不断…我当初给你说的盛世,我是真的想把它打造出来…可我如今已经三十岁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我可不像跟你一样,做了个开头,就把事情都丢给自己的孩子…自己跑去享乐去了。」 「我想,如今的办法,只能是从外获得足够的资源,用以内,不然,光是靠着寻常的办法,是难以实现盛世了…你开创了这么大的帝国,我怎么也不能丢了你的脸啊…」 刘长侧着头,看向了灵位。 「若是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 风吹进了祖庙,温柔的吹过刘长的身体,轻轻吹起了他的头发。 仿佛父亲抚摸着他的儿子。 ps:有群贤可以做一个如今的地图吗?包括诸侯国,然后外邦,匈奴,越详细越好,老狼绘图的本事实在太差,只能求助于群贤。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83章 三十而立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84章 安陵 已是秋时,而骄阳似火,却不曾有半点寒冬来临前的征兆。 地方上此刻正处于农忙之时,百姓们迎来了收获之日,放眼望去,整片耕地上都是金灿灿的,麦是黄色的,粟同样也是黄色的,只是不同麦的通黄,粟是有绿色来点缀的,百姓们正在勤恳的收割着作物,而耕地边堆积着他们今年的成果,偶尔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吏经过,看着那道路上堆积如山的粮食,都是抚摸着胡须大笑了起来。 在将粟和麦打出来,进行统计之后,各地的道路也就热闹了起来。官吏们遍布在地方上,统计着地方的粮食情况,收取税赋,而马车运输着粮食,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县城,再由当地的甲士护送到了码头,诸多漕渠正式投入到运输之中,几乎河水上都被船只所覆盖,密密麻麻的船只,有条不紊的朝着长安出发。 其中也不乏车船的身影,河水变得格外热闹,沿路的码头更是人来人往,漕卒们大口吃着饭菜,大声喧哗着。 而张苍几乎是住在了渭水码头,每日都在计算着来往的船只已经所运来的粮食数目,然后安排这些粮食进入大汉的太仓,张苍在各地都设立了常平仓,主要是用来平衡粮食价格的,除却常平仓,还有储备仓,这是用来抵御一些灾害的。 整个大汉此刻都在为农桑之事而忙碌着,从燕国的黑土地,到南越的山林之间,再到西域的绿洲,北地的原野,大汉的疆域内此刻都是忙碌耕耘的身影。 除却河水之外,大汉今年还算是风调雨顺的丰收之年,没有再发生什么灾害。 而在此刻,陇西郡却迎来了贵客。 贵客坐着非常奢华的马车,身边还有甲士跟随,一看就是寻常官吏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可贵客从路边经过的时候,总是有人看着那身影惊叹,这贵人也太高大了,真壮士也! 这位壮士自然就是刘长,可陇西并不是他的目的地,他的目的地是河西。 吕禄苦涩的驾着车,载着身后的皇帝,心里很是纳闷。 「陛下啊,这是秋收之时啊,您在此时要前往河西看安陵,实在是不妥啊,为何不等秋收结束呢?」 「秋收与联有什么关系?」 「朕好心要帮着收麦子,平阳侯那脸色有多难看你又不是没看到!」 「您割的是平阳侯家的麦子,他当然会那样...」 「臣并非是让您去收麦子,可秋收乃大事,您向来重农,在这种时候,更是应当让群臣看到您重农的态度,不该轻易离开的…」 刘长很是不屑,他挥着手,「联这些年里的所作所为,还展现不出重农的决心吗?何故惺惺作态呢?如今是秋收,全国都在忙碌,国内没有任何政务要联来负责的,至于联,在秋收之事也帮不上什么忙,都由张相在负责,联待在长安有什么用?倒不如出来办正事!」 刘长很不喜欢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既然帮不上忙,还待在长安装什么样子呢? 吕禄无言以对,虽然视察安陵确实是一件正事,可吕禄总是觉得,陛下的想法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就在秋收即将开始的时候,皇帝趁着群臣手忙脚乱的时候,让张相负责大小事,自己便领着几十人就离开了长安。 当然,除了明面上的几十人,刘章也派遣了大量的人来跟随保护。 出了长安,刘长方才告知吕禄,他们要去在河西的安陵。 刘邦的长陵修建在长安边,可刘长的安陵那可是直接修建在河西,这些年为了给刘长修建安陵,前前后后已经有超过三十万的豪族被迫...自愿到河西那边去了,他们都是要给刘长修安陵的,如今的安陵,简直就是河西最大的城池,连河西的治所姑臧都没有安陵那样的规模,要不是怕僭越,河西王都想要迁都到安陵。 这些年河西的发展迅速,跟安陵是离不开关系的,安陵也成为了西北地区最大的城池,远远超过其他县城,规模之大,人口之多,都是西北地区最为强悍的,乃是河西王手里的宝地,当然,这里也是最为重要的交通枢纽,联系起了整个大汉西北地区。 从来没有听说过用自己的陵墓来稳定边疆的,刘长这操作群臣都不由得惊叹。 反正大汉一朝,往后几百年,也不可能有人敢上奏放弃西北之类的话了…大汉皇帝的陵墓在这里,这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谁要丢了这里,那就没有办法来面对天下苍生了,先祖的陵墓都保不住,那还是上煤山找歪脖子树比较靠谱。 不过,这么做的风险也很大,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远离中原还是有被挖坟的风险的。 只是刘长他不在意这个,他跟刘邦类似,对死亡的态度都是不屑一顾,对死后的事情更是满不在乎,我都死了,与我何关?? 刘长最初下令在河西修建安陵的时候,他就是选择了交通要道,想要在这里建立一个能稳定全局的大城池,汉朝的修陵,不但要给皇帝修建陵墓,还要在周围修建城池,城池的名字通常都是以陵墓的名字来代替,例如长安附近的长陵县,哪里就是刘邦的陵墓。 如今看来,他的这个战略构图是非常成功的。 坐在马车上,刘长依旧是使用了夏侯灶的名头。 没办法,这沿路的官吏眼尖,而大汉有他这般体格的壮汉又太难找,找来找去,唯独夏侯灶的体格有些接近刘长,虽然矮了半截子,那就只能继续祸害夏侯灶了,而且夏侯灶本就是在西域,他借着夏侯灶的名头往西走,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若是遇到认识夏侯灶的人,那就更不必担心,认识夏侯灶,那肯定就认识面前的人是谁,若是别人问起,那也会一口咬定,面前这位就是夏侯灶!就是夏侯婴来了,这也是夏侯灶! 刘长悠闲的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小饮几口,双眼时刻都在打量着周围,刘长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朝着西北方走过了,先前都是朝着中原或者南边走,这一路走来,沿路都是辛勤耕作的百姓,刘长也没有打扰他们。 马车正在行驶着,刘长忽然叫道:「停下来!」 吕禄连忙停了车,甲士们迅速列阵,刘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却盯着路面看了起来,他用脚踩了踩,又令人拿来了尺,开始测量了起来,吕禄好奇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皇帝在测量什么,刘长测量了起来,又迅速跑上了一处山坡,眯着双眼,沉吟了起来,吕禄偷偷看了看周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里是一处比较荒僻的地方,远处有树木,有溪流,却没看到什么民居。 「取舆图和笔墨来...」 刘长就席地而坐,认真的书写了起来,在吕禄看来,陛下只是在舆图上随意画了几笔,又标记了什么,吕禄不知兵,看不懂刘长所标记的是什么。 收起了东西,刘长才上了车,下令继续赶车。 吕禄心里的不安更是加剧了,他忐忑的询问道:「陛下,您真的是来看安陵的吗??」 「那是当然…那是朕日后的房子,当然要过去看看,躺一躺,看舒不舒服...」 「嗯???」 「陛下不可啊!」 车出了陇西,风光自然就不同了。 河西原先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而如今,到底还是有了中原郡县的模样,远远的就能看到那高大的城池,道路已经清晰可见,草原变成了耕地,当然也有牧民在远处放着羊,只有那黄夹杂着红的土壤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刘长激动的指着那些地方,说道:「朕当初曾攻取这些地区,那个时候,这里还都没有县城呢!」 吕禄也是好奇的看着这里,他对这片陌生的土地非常的好奇。 河西什么最多呢?隶臣和罪犯是最多的,河西已经接替唐国成为了新的罪犯集中之地,每年都有大量的罪犯被流放到这里,同时这里还有很多的战俘,这些人都是要修建安陵,为河西修建基础设施。 河西疆域很大,跟燕国有的一比,不过很多地区比燕国还要荒凉,官吏也跟中原的不同,这里的官吏们都是骑着骏马,四处奔波,亭长的管辖范围似乎有些大,当亭长来盘问他们的时候,吕禄差点以为是遇到了麻匪。 赶到了姑臧县的时候,吕禄却忽然有些失望。 因为这座都城看起来很萧瑟,怎么说呢,没有都城该有的那种雄伟,也没有气魄,看起来就是一个灰色的小城池,往来的人也不算太多,偶尔有风沙吹过,就更是显示出了那种萧瑟感。 刘长却不以为然,他们最初来河西的时候,这里可是连这样规模的县城都没有呢。 进了县城,城内的道路倒是很宽敞,就是人有点少,也没有什么食肆之类的,刘长寻找了许久,方才在城南找到了一处食肆,几个人走了进来,吕禄有些无法理解,都来了都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河西王,在他那里吃呢? 「你不懂,这真正的美味啊,都在当地的食肆里,宫里反而是找不到的!」 甲士们本来想在外头守着,都被刘长叫进来一同吃饭,顿时众人占据了整个食肆,老板高兴坏了,这个地方各行业都不是很景气,他平日里的收入都不是很高,他很是殷勤的为众人介绍着当地的美食,很快,刘长面前就摆满了各类的肉食,做法干奇百怪,夹杂着胡人的习俗,刘长直接抓起来便吃,倒是比胡人还要胡人。 就在众人吃着饭的时候,忽然有声音传了进来。 「老头!老头!我来了!肉快点准备好!」 老板大惊,连忙朝着刘长说道:「贵人,这是周太尉家的小儿子周坚,为人顽劣,您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说完,老板就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刘长手里拿着羊蹄,眼里满是迷茫。 周坚?他不是在长安太学吗??这个声音为什么如此耳熟啊? 「周坚」手持弓箭,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食肆内,看到屋内诸多的甲士,他也是被吓了一跳,刘长缓缓转过头来,看清了这位的真面目。 那一刻,刘祥脸上的器张和狂妄荡然无存,眼里只剩下了惊恐。「仲...仲...仲...仲...仲父!」 刘祥转身就跑,奈何,只是跑出了三步,背后就传来了风声,刘长抓住他的后脖颈,一把将他拽起,直接按在了地上,脱下了鞋履。 「我让你欺行霸市!我让你怠政!」 「我让你来这里就是让你欺负百姓吗?!」 「是让你来这里狩猎的吗?!」 那些跟随刘祥而来的甲士们,看到自家大王被袭击,本来还想上前,可听到刘祥大喊仲父,他们人都吓傻了,急忙跪下来请罪,只有那个开店的老头,茫然的看着这一幕,急忙走上前来,劝说道:「这位贵人,我不知他是您的晚辈,请您不要再打了,他不曾欺负我们,平日里都是给钱的,只是言语有些无礼而已...他平日来吃饭,都是多给钱的...」 老头一番劝阻,刘长方才收起了怒气。 刘祥坐在地上,委屈的抹着眼泪。 「起来!」 「哦…」 当刘长拉着刘祥的后脖颈,一路将他带到了王宫门口的时候,这里的甲士都不知该做什么,好在刘祥及时告知了刘长的身份,刘祥就这么双脚离地的被刘长带回了王宫,直到被丢在殿内,他才落在了地上。 「仲父!」 刘长有些不好气的看着他,「农忙之时,你居然外出狩猎?」 「还欺负自家的百姓,你这个语气,我在长安时怎么没有听过呢?简直就是纨绔!」 「还有,你身为一国之君,外出狩猎,就带着六个甲士,你以为你是我吗?!你能打得过谁?!嗯?!」 刘长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刘祥羞愧的低下了头,「仲父…我不对,我不该在农忙之时…嗯??不对啊,仲父啊,现在是农忙啊,您不也…」 「嗯???」 看着仲父那不善的目光,刘祥急忙低下了头,「仲父是来视察农桑情况的吧?是我不对,不该外出游玩,不该带着几个人在外地晃悠,不该对着百姓无礼羞辱…」 「刘敬呢?」 「刘相在地方负责秋收的事情。」 「周勃呢?」 「太尉在押送战俘返回,准备让战俘来收粮...」 「嗯,接下来几天,你就陪着我,我要去安陵顺便在周围看看,让周勃尽快回来!还有,不许将我前来河西的消息泄露出去,我要偷偷去看!」 「唯!!」 刘祥即刻设宴,款待了自家仲父,刘祥乖巧的坐在刘长身边,刘长询问起近期内的事情,刘祥对答如流,他这河西王做的虽然不靠谱,可对国内的事情,还是有一定认知的,这倒是让刘长有些欣慰。 「仲父啊,您要来为什么不说一声呢?简直吓死人了啊…我也是倒霉,连着十天都没有狩猎,今日狩猎,正好就碰到仲父了…」 刘祥抱怨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仲父,其实卬玩的比我还要狠,听闻他每天都酒池肉林,身边美人如云,整日都吵着与壮士们角抵,还伤了不少人...还令人铸造大鼎,说是要效仿您来举鼎…您何不去北庭那边看看呢?」 「还有启那个竖子,我听闻他也是残酷的压迫国内百姓,弄得国内百姓都想逃走…」 本着不能就我一个人倒霉的精神,刘祥迅速说起了两个兄弟的坏话。 「不必多说,吃完了,就带我去安陵!」 离开了县城,刘长还是在四处测量,询问当地的情况,在舆图上画来画去,刘祥就站在刘长的身边,看着仲父做出诸多标记,忍不住连连称赞,「仲父大才啊,这样最好了,就该这样啊!」 吕禄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难道这家伙能看得懂? 直到他私下里将刘祥拉过来,询问陛下在做什么的时候,刘祥那茫然的眼神告诉了他答案。 竖子!学谁不好!要去学那张不疑! 刘长这一路都在记录着,直到到达了安陵,刘长终于收起了笔墨,眼里满是惊喜。 「这就是朕往后要躺着的地方啊!」 吕禄也是惊了,这安陵实在是太高大了,没有想到,在这荒凉的河西国,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座城池来,这规模,中原的一些大县城都比不上啊,城池高大,规模更大,城外甚至已经有了民居和百姓,伸出去很大一部分。 刘长领着众人,一路来到了施工现场,看着开山挖土的劳碌的众人,刘长好奇的问道:「这地方现在能躺人吗?」 「应该还不行吧…」 「可惜了啊。」 刘长摇着头,看向了一旁的吕禄,笑呵呵的说道:「禄啊,你看我们来都来了,再往前走一走,就到北庭了,去那里看看卬,然后我们一同回去,如何啊?」 吕禄一愣,早就知道您存心不良,您不会一路说着「来都来了」走到身毒去吧? 看着吕禄的眼神,刘长严肃的说道:「朕主要就是收拾一下那两个竖子,让他们好好治理国家...见完他们,我们就回去!」 「我不信!」 「乃公管你信不信!来人啊!上路!!」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84章 安陵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85章 淮阴侯定然会很高兴的 看安陵只是刘长应付太后的一个借口。 而他真正的目的,则是要为将来的亲征做准备,探探路,查看城池和道路的情况,看看大汉的西北是否具备大规模动员的能力,当然也是要考察一下这些诸侯王和他们的大臣们,看看这些人能不能配得上用场。 而刘长对河西国的探查结果是…不能,这些人派不上什么用场! 周勃在押送好了俘虏之后,就追上了刘长,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他总算是收起了杀心,一战下来,居然还有了战俘,这让刘长非常的欣慰,恨不得亲他几口,不容易啊,我家的周太尉总算不痴迷于砍人头了。 刘祥让周勃协助刘敬来治农,倒也是个好办法,周勃威名赫赫,或者说恶名昭著,当他来耕地上考察的时候,断了腿的战俘都恨不得爬起来锄地....就怕周老爷觉得自己没用了就会砍头凑军功,毕竟这类的事情,周老爷也没有少干。 周勃跟随在刘长的身边,态度非常的恭敬,不敢有丝毫的张狂。 「河西能凑出六千骑士,粮草可以自给,不过我们缺弩,甲和战马还是非常充足的…」 「若是陇西运粮,完全可以储备在安陵,安陵的甲士很多,不用担心出问题,况且安陵距离北庭也很近…」 周勃认真的分析道。 刘长眯着双眼,微微点着头,「抽六千骑士,不会对河西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若是一年以下,就不会有太大影响,若是战事超过了一年,粮草方面怕是会很吃力...」 「粮草不必担心!」 刘长大手一挥,骑着骏马,两人一路来到了北庭的边界,这才停了下来,刘长转过身来,看着周勃,嘱附道:「你且回去吧,在国内的事情上,多听从刘敬的话,另外,刘敬的一些政策,可能会遭受到大臣们的反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周勃眼里寒光一闪,「臣明白。「 「还有祥那个竖子,这个竖子,你不要总是顺着他,他还年少不能任由他胡来,你和刘敬都是他的长辈,该管教的时候就管教,不必担心会失礼,自有朕来为你们撑腰!」 大概是因为刘祥曾写信解救周勃的缘故,如今周勃跟刘祥的关系反而十分密切,在庙堂里,周勃处处都护着刘祥,让刘祥真正的威风了一把,听到刘长的话,周勃认真的说道:「陛下不必担心,其实大王心地不坏,有些任侠气,知人善用,常常用私产救济百姓…就是偶尔会在民间胡闹,不过也不会做什么坏事…」 听到周勃的话,刘长忽然眯着双眼。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民间胡闹的时候,都是自称为周坚…河西人都说绛侯之子多恶…」 那一刻,周勃终于愣住了。 果然,他并不知道。 「你不敢管教刘祥,还不敢管教周坚吗??」 周勃恍然大悟,「臣明白了!」 告别了周勃,刘长叹息着,对一旁的吕禄说道:「你说二哥那么和善的人,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顽劣的儿子呢?农桑的时候外出,整日外出狩猎,还欺行霸市,城内纵车...」 吕禄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陛下,会不会是因为他在家中与您最为亲近的缘故呢?」 「不可能!朕可没有他那么愚蠢!」 宗室二代大部分都像刘长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不是因为一只哈士奇带偏了整个狼群,主要就是刘长出生的很晚,他的哥哥们是吃过苦的,起码没有被宠爱过,而刘长在兄弟们里是唯一被宠坏的孩子,这些二代诸侯王们,各个都是被宠爱的,性格方面都极其顽劣,看起来自然就跟刘长一模一样,比刘安还像是他的亲生儿子。 北庭国是以原野为主的,面积也并不小,虽然比不上河西国,这里的耕地就比较少了,城池也不多,大多地方还是在放牧,这里的亭长比河西国的还要像麻匪,穿着也比较随意,还参杂着胡人。 河西国是后来的甘肃到新疆那一片土地,治所在姑臧(今武威市),而北庭国是新疆东北部与内蒙西部地区,治所在伊吾(今哈密市)至于西庭国,那就是新疆的其余部分,治所在六泉(今尉犁县),势力范围极大,城池和人口却很少。 在北庭国这里,因为当初这里的诸国是匈奴的支持者,因此这里的诸国都已经变成了县城,由北庭派遣县令来治理,境内并没有外王,更是与河西,北地等地区接壤,因此无论是内部环境还是外部运输,都是更加的方便,百姓数量也不少,因为汉匈之战的缘故,匈奴的拥护者不是被杀就是跟着匈奴迁徙,因此治理起来并没有多少难度。 百姓不太在意自己的统治者是谁,只要能让自己吃饱,不受苦难就好。 刘长这一路都在策马奔驰,这里简直就是纵车骑马的天堂,放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想怎么纵车就怎么纵车,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治所伊吾县,这座县城是新修建的城池,在原先的城池基础上进行了翻新,跟姑臧县差不多,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可惜北庭国并没有安陵那样的大城池,全国的城池加起来估计都不如安陵。 刘长打量着城池,「或许,可以让安在北庭国修建自己的陵墓…」 「若是安有了儿子,就让他在西庭国修建陵墓…」 刘长认真的说着,吕禄却苦笑了起来,「陛下这是准备一路将陵墓修到身毒(近卬度)吗?那岂不是害苦了后人,想要祭祀先祖,还得走个两三年…何苦来哉?」 「不这样如何能展示他们的孝心呢?」 「我大汉可是以孝治国的!」 伊吾县内就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姑臧县里好岁还有食肆,这里干脆是连食肆都找不到,匆匆转了一圈,刘长直接走向了王宫,王宫前有不少的甲士,正在闲聊,看到来人,急忙拦下了此人。 「何人敢闯王宫?!」 「西庭国太尉夏侯灶,有要事来找北庭王,速速禀告!」 那几个人一愣,显然都是听过夏侯灶的威名的,急忙行礼拜见,随即进去禀告。 过了片刻,就有甲士出来,领着他们走进了王宫内,这王宫也异常的朴素,当他们一路靠近主殿的时候,隔着老远,刘长就听到了女子的笑声,刘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走进了主殿,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刘卬,暴露着那一身的腱子肉,身边还坐着三位美人,面前放满了酒水,宫殿壁内放着武器架,摆放着各类的武器,多的离谱。 美人摘下了一颗葡萄,放在了刘卬的嘴里,刘卬很是惬意,刚咬碎了嘴里的葡萄,看向了门口,就看到了那憋着怒火的仲父。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许久。 「仲父…误会。」 老刘家的诸侯王,在起初还是不错的,虽然偶尔也会出几个败类,可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昏君的特点,都热衷于享乐,干考古的都知道,在古代墓葬里,唯独老刘家诸侯王的陪葬品是最丰厚的,这些人的享乐精神大概是来自于刘邦,甚至到了不类汉的东汉,这种享乐精神也一直在延续,汉朝的诸侯王可比以后朝代的诸侯王们要会玩多了。 王宫内很快就传出了大王的惨叫声。 「朕还以为关于你的传闻都是恶意中伤,没有想到啊,居然都是真的!」 「你这厮在这里搞酒池肉林,是准备效仿纣王吗?!」 刘即鼻青脸肿的坐在一边,「仲父,冤枉啊,这三个都是我的妻妾,我就是想要酒池肉林,我也得有那资本啊,我北庭国穷的都不如中原一个县;想喝酒都得去河西国买...哪有资格搞什么酒池肉林啊...天大的冤枉啊!」 就在刘长教训着犹子的时候,另外一个贵客也进了夷吾县。 夏侯灶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的走在夷吾县内,身边还跟着两位骑士,他不屑的对左右的骑士说道;「他们这县城怎么看起来如此小呢?还是不如我们西庭啊,放着这么好的资源却不懂得利用,这完全就是浪费啊!」 西庭和北庭是紧挨着的,彼此之间都有些看不惯。 北庭唯一可以鄙夷的对象就是西庭,而西庭王比较强势,故而西庭的大臣和官吏都比较凶悍,双方有些时候合作起来,难免也会有一些小矛盾,尤其是西庭国太尉殴打了北庭国太尉的儿子之后,当然,这种交恶只是保持在上层,底层还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北庭人很喜欢去西庭做生意,因为西庭什么都没有... 夏侯灶这次来北庭国,是因为公差,西庭国能用的人实在不多,大小事情都是这位三公亲自来操办,毕竟就他最闲,也没有什么事做。 他下了马,令人牵着,自己则是慢悠悠的走到了王宫门口。 「何人擅闯王宫?!」 夏侯灶张狂的说道:「西庭国太尉夏侯灶,有要事要见北庭王,速速禀告!」 甲士们顿时就愣住了,面面相觑,随即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夏侯灶,「你是西庭国太尉夏侯灶?」 「废话!快去禀告!」 甲士眯了眯双眼,低声交谈了几句。 很快,宫门大开,一大群甲士冲了出来,迎面那甲士骂道:「拿下这个假冒太尉的奸贼!」 夏侯灶茫然的看着那些冲向自己的甲士们,愤怒的大叫了起来。 刘长正在教训着刘卬呢,就隐约听到了怒吼声和咆哮声,刘长在这方面还是非常警觉的,猛地站起身来,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那一刻,正在低着头挨训的刘卬吓得差点哭了出来。 「仲父!你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可不要杀我啊!我可是您的亲犹子啊!」 「都是小人蛊惑啊!仲父!」 「闭嘴!」 刘长训斥了一句,随即猛地跳出了王宫,朝着宫门外跑了过去,果然,迎面就遇到了前来这边的甲士,甲士大叫道:「有奸贼攻打王宫!」 刘长的眼里甚至有些激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厮杀了! 不过,谁敢来攻打王宫呢?是冲自己还是冲刘卬? 刘卬大概也反应了过来,手持长剑,跟随在刘长的身后,当两人领着甲士急匆匆的来到门口的时候,那厮杀声愈发的清晰了,「开门!」 刘长一声呵斥,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王宫之外,遍地都有甲士痛苦的倒在地上,啤吟着,足足有二三十人,还有很多甲士正在包围着一人,一同围攻,那人的剑甚至都没有出鞘,轮着剑鞘,打的身边那些甲士们节节败退,一个又一个的倒下,简直是虎入羊群,大杀四方,无人能挡,他不断的怒吼着,也就是这些甲士们足够勇武,否则早就被吓得开始逃亡了。 刘长顿时就愣住了。 因为那个厮杀的傻大个,正是夏侯灶。 「住手!」 刘长的怒吼声还是有用的,那些甲士们缓缓后退,刘卬看到这情况,也是明白了,这么巧,两个人居然同时来自己这里??而夏侯灶看到了刘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双眼,再三确定。 「这厮冒充您,还说自己是夏侯灶!」 甲士禀告道。 夏侯灶大怒,「乃公就是…」 刘长清了清嗓子,「他是我的李生兄弟,也并非是冒充,快请太医来救治吧…」 刘卬叫道:「还不快去!」 甲士们这才忙碌了起来,夏侯灶满脸委屈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此刻他浑身都是无比的酸痛,虽说他放倒了不少人,可面对的都是精锐甲士,他身上也挨了不少,他揉着下巴,抱怨道:「群贤那么多,何故就盯着我不放呢?若是我名声败坏,这都是您的功劳!」 「呵,这可怪不到我头上,你很早就已经败坏了,走,跟我进去!」 刘长拽着夏侯灶,再次返回了内殿。 四个人坐在殿内,夏侯灶还有些不敢置信,「陛下啊,您不是在长安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也太吓人了,您这是做什么?微服私访??」 「我来找老师谈些事,倒是你,你来北庭做什么?」 「我是来催粮的…淮阴侯那边催促的紧,这边又死活不送过去...」 刘卬听到这番话,顿时也急了,连忙说道:「我们有什么办法,河西国的粮食没有运过来,我拿什么往你们那里运呢?我们又没有什么粮食!」 刘长无奈的摇着头,就在这个时候,北庭国的国相和太尉急急忙忙走进了殿内。 这两个都是刘长的熟人,太尉柴武自然不必多说,国相刘舍,那也是刘长的老熟人了,当初刘长在楚国那边游玩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位少年,如今他也长大了,并且继承了他阿父的爵位,成为了大汉的桃侯,这位便是桃侯刘舍,项羽的族人。 两人见到刘长,自然都是大吃一惊,急忙行礼拜见。 刘长坐在上位,看着下方的众人。 「朕这次前来北庭国,还是非常失望的,刘卬这个竖子不成器,沉迷酒色,群臣也没有能尽力...」 刘长严肃的说着,麾下众人都不由得低下了头,夏侯灶低着头,忽然反应过来,劳资不是北庭国的呀,又急忙高高抬起了头。 「看来,北庭还是需要一位能人来做事…你们连道路都没有修好,若是西域外发生了战事,你们运输粮草,都不知要在路上耗费掉多少…」 桃侯刘舍毕竟还是年轻,听着刘长的话,脸色羞红,说不出话来。 刘卬看着自己的大臣们,忍不住开口说道:「仲父,我无能,可群臣并非如此,刘公担任国相以来,清查国内户籍,丈量土地,编策入籍,化胡为汉,开耕地,修官学,广招天下贤人,太尉柴公,平定了国内的盗贼,加强了各地的治理,使得北庭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北庭贫苦,开国数年,胡人极多,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已是不易!」 「若是仲父要怪罪,那就怪罪我,请宽恕群臣们,这并不是他们的过错!」 刘卬认真的说道。 那一刻,刘长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刘舍急忙开口说道:「是臣失职...」 「好了,朕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们君臣之情的…朕只在意北庭的情况,其余的事情,朕并非那么在意,看在我大哥的情面,朕就饶恕你一次,不过,若是下次这里还是如此令人失望,朕就将尔等全部免职!北庭将除国矣!」 柴武带着刘长探查了当地的地形,刘长还是在那舆图上不断的画着,柴武当然是能看懂的,这是在标记适合修建驿站,中转站,以及临时粮仓的地方,若是打起仗来,这就是运输粮草的路线,看陛下这画的,陛下似乎是在考虑四条路线,难道这是要出兵身毒了吗?? 「陛下这是要用兵了?」 面对柴武的询问,刘长只是无奈的说道:「官学要粮,医馆要粮,尚方也要粮…朕不能凭空变出粮食来就只能从外拿呗。」 很快,刘长就离开了这里,前往西庭国,他的目的是要去见老师,因此不能待太久,耽误太多的时日,不然等他返回长安的时候,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快马加鞭朝着西庭国狂奔而去,夏侯灶跟随在一同,喋喋不休的说着西庭国的壮举。 「陛下来的真是时候,淮阴侯常常说对您是多么的思念,常常对我说,若是您在这里就好了…陛下如今来拜见淮阴侯,淮阴侯定然是无比的开心,激动…」 夏侯灶说着,脸上却出现了莫名的笑容。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485章 淮阴侯定然会很高兴的免费阅读. 章节目录 第486章 英雄所见略同 刘长依然没有泄露自己的行踪。 只是派人朝长安回信,说自已很快就回去,不必担心。 这一路上,夏侯灶总是喋喋不休的,说的吕禄都有些烦了,这厮就不能学会闭嘴吗? 刘长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直到他们一行人走进了西庭国,刘长从未想过,两个如此接近的国家,差距居然会如此之大,他如今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大汉直接走进了大秦一样。 在北庭和西庭的道路上,有关卡,甲士就驻扎在这里,有士卒在哨塔之上,眺望着远处,刘长他们一行人刚刚靠近,就被这里的甲士们拦住了,刘长发现,远处有很多的哨塔,还有挖出来的沟渠,以及拒马,不知道的还以为西庭国跟北庭国开战了呢。 刘长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本来以为刘祥和刘卬再不靠谱,刘启也会是个靠谱的,没有想到,这厮是想要谋反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防着北庭国的军队?还是提防庙堂的大军?? 乃公当初在唐国的时候,都不敢在河西河东修建堡垒和拒马,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甲士们看到了随行的夏侯灶,可依旧是查看了他们的身份,刘长这次又借用了樊伉的身份,这才进了国,夏侯灶得意的说道:“我们这里跟北庭国可不同啊,我们这里的甲士是不会那么轻易让人过去的,哪怕是太尉出行,也得有验传,否则就会被抓起来!”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谋反啊?” 刘长平静的询问道。 夏侯灶下意识的说道:“我们准备明年六...啊?谋反?陛下,我们怎么会谋反呢?!” “这拒马都立起来了,还说不谋反?明年六月份谋反是吧?时日还选的挺好...” “不,不,我们明年六月准备收复周围的外王,让他们自愿成为郡县…” 夏侯灶慌忙的解释了起来,西庭国的情况跟北庭国不同,北庭国的小国基本上都是支持匈奴的,因此被清算,北庭国就是一整个国家,内部没有小国,可西庭国这里,大多都是当初大汉的盟友,韩信还带着他们的士卒去打仗,有功之士,不少人都迎娶了吕家和刘家的女子,成为了大汉皇帝名义上的犹女婿。 西庭国就像是一个部落联盟,而刘启只是部落里最强大的那一个,还有很多各自为政的外王,这情况跟滇国很相似,不同的是,刘启并非是滇国的庄不识,刘启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想要彻底整合西庭国,让自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西北之王,而不是部落联盟的酋长。 刘祥就曾写信嘲笑刘启这个弟弟,开头就是:“河西王恭问西庭小单于安好...” 这书信看的刘启暴跳如雷,哪怕你不加那个小字呢? 你清高,你了不起,有四郡的领地,还有安陵这样的城池,可这些东西哪个是你自己的功劳?把你丢在西庭,你连酋长都做不了,第二天就得跑路! 当然,兄弟俩感情还是很好,刘祥虽然嘲讽,可该给物资的时候从不吝啬,如今西庭国的发展,与河西国的大力援助也是分不开关系的。 西庭国的氛围就跟北庭不一样,一路走过去,能看到不少的耕地,这里的百姓看起来很是肃穆,在官吏的组织下,列阵朝着家里回去,目不斜视,好嘛,这哪里是西庭,这是他么的西秦啊。 刘长都看懵了,他终于明白了那防线的作用,刘启定然是采取了秦国的治理办法,严禁百姓外出,那防线不是对外的,是对内的,刘启完全采用了秦国的那套办法,因此,西庭国的主要道路看起来比北庭还要平坦,甚至能比肩河西国,不少地方,在黄沙之中,能看到手持强弩,目视前方的亭长,倒是让西庭国增添了些许的悲伤。 夏侯灶认识全国的亭长,甚至是全国的甲士。 他开心的跟这些人打着招呼,那些亭长的脸面都裂开了,嘴唇龟裂,浑身都带着一种黄土的味道,西庭国只有六泉附近是最好的耕地,那里有湖泊,有水流,有绿洲,而其余很多县城,都是挨着黄沙。 “你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亭长?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亭长??” 夏侯灶得意的说道:“我们的亭长可不少,有四十三位位亭长呢!” 吕禄差点笑出声来,“四十三位??那还真的是不少啊。” 夏侯灶压根没听出吕禄言语里的讥讽,认真的说道:“是啊,最初一个都没有,都是我们这些年里精心挑选的,这里比较乱,常常有贼寇,亭长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职责很大,不是一般人所能担任的如今我们也有四十三位亭长了!很快,我们会在这里也设立一个亭,到时候我们就有四十五位了!” 不知为何,当夏侯灶得意的说着这些的时候,吕禄再也无法讥讽了,他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心里甚至莫名的有些愧疚。 当他们来到了六泉的时候,这座城池却给了刘长惊喜,这座城池是新铸造的城池,看起来很是坚固,进了城,里头也是呈现出了井字形,对称,完全就是秦式的建筑群,在最中间的位置,便是西庭国的王宫,这王宫就远不如河西王和北庭王的宫殿了。 有夏侯灶在一旁带路,刘长在西庭国基本上遇不到任何的阻拦。 “我们如今的甲士已经有了一干人,整整一千人的甲士,全民皆兵,一年多操练,就是跟北庭国发生了什么冲突,他也未必能胜得过我们!” 在夏侯灶的自吹自擂之中,刘长跟着他走进了王宫之内。 在河西国,刘祥外出狩猎,在北庭国,刘卬沉浸酒色,刘长倒是想要看看,这竖子又能干出什么事来。 当刘长走进王宫内殿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土黄色的墙壁,甚至还不如王宫外的墙壁,那么的粗糙,而在殿外,刘启箕坐在案前,面前摆放着诸多的奏章,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拾起头来,看到了刘长,那一刻,他也是被吓了一跳,一个哆嗦,急忙爬起身来,朝着刘长俯身行礼,“陛下!!!” 刘长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位犹子,比起当初在长安,他瘦了很多,整个人的脸都有些枯黄,沾染上了黄土的颜色和味道,嘴唇同样是龟裂状态的,整个人就像是刚从黄沙里爬出来的一样,脸上还多出了几块斑点。 刘长走上前,低着头,看着刘启。 刘启一动不动,神色肃穆。 刘长几次握紧了拳头,又几次放开,张开了嘴,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唉......” 到最后,他也只是长叹了一声。 “竖子啊...不必如此。” 刘启直起了腰,惊喜的看着刘长,“仲父是何时赶来的?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呢?我这也没有迎接仲父,这边是内殿!” 刘启领着刘长走进了那简陋的内殿,随即让刘长坐了下来,刘长看着周围,不由得问道:“你这连个近侍都没有??” “仲父不知西庭国的情况,近侍对西庭国来说,太过奢侈了,我将原先的近侍都派到了地方上担任官吏,这里能认识字的人都凑不出一千个,能当官的就更少了,可这官吏,又不能随意安排仲父,您试试我这里的茶…夏侯太尉,劳烦您…杀几只鸡…来款待仲父!” 刘长抚摸着胡须,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仲父啊,有件事,我需要跟您认罪。” “你说吧。” “先前有几个亡人逃离了西庭国,跑到了北庭国,他们不愿意交人,我就派人将他们给杀死了…西庭国本就贫苦,贼寇极多,外王不合,耕地又少,若是我不用强硬的手段,是根本没有办法吃饱饭的,除非我放弃了城池跟着去游牧…而这样强硬的手段,就让国内出现了亡人,我不能不杀啊,若是不杀,那就会有更多的人逃亡…” 刘长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训斥刘启。 “你确实不容易…如今国内有多少百姓啊?” “加上我,如今国内百姓已有七万八千五百二十四人。” “那你刚来的时候,这里有多少人?” “有一万三千零八十人。” “这才两年不到,你就将国内的百姓数量翻了数倍…还通了路,安排了各地的官吏,有了一干的甲士不错,宗室后生里,唯你最能,无人能及。” 刘长平静的说着,刘启却有些茫然,忽然得到刘长这么大的夸赞,他也是有些害羞,心里更是欢喜,还有些苦涩,诸多情绪交集,他有些束手无策,半响后才说道:“仲父,宗室能人极多,我何德何能啊…” 在一代诸侯王里,治国才能最高的是自己! 四哥也勉强凑合,虽然兵不血刃的吞掉了闽越在内的诸胡,使得吴国疆域人口都翻了好几倍,国泰民安,披甲四五万,富裕强盛,直逼唐梁齐,顺手连南越长沙一同治理,让南越的势力范围扩张到了九真郡,让长沙的势力范围突破夜郎,与滇国接壤… 反正最高的还是自己,毕竟这诸侯王的成效也得算是自己的! 然后这二代子嗣里,才能最强的大概就是刘启和刘章了。 甚至,跟刘启比,刘章的治政才能还要差了很多。 当然,刘启的才能没法跟自己比,也没法跟他阿父比,但是吊打其余二代诸侯王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长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案,“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你大可放心,西庭国是我大汉与身毒贸易的重中之重,往后,朕会大力的扶持西庭国,朕算是看出来了,这好的饲料,还是得拿去喂养千里驹,丢给驴,撑死也就拉个车什么的…毫无起色,若是朕的安陵修建在你这里,真不知你能做出多少事来…” “给祥这个竖子,简直就是浪费!” 说起这个,刘启就不困了,他点着头,“是啊,是啊!” 朕回去之后,会给你送来好东西,可是,你要继续保持如今的作风,不能骄傲自满,要尽快收复周围的城邦,积极辅佐我的老师,开通与身毒的贸易路线,尽可能的将你这里变成大汉与身毒贸易的中心,修建道路,驿站,化胡为夏,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刘启点着头,心里的喜悦几乎都藏不住了。 他仲父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了要大力扶持西庭国,那就一定会大力扶持。 对于贫苦的西庭国来说,哪怕是送来了一百只羊,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刘启激动的搓着手,西庭国在自已的手里,肯定是能强盛起来的,等将来,自己有了孩子,就让他继承这个强大的西庭国,他就可以外出征战,开疆扩土,当然,此刻想这么多还是有些早了,毕竟刘启到现在都没有成家,他年纪并不大。 西庭国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刘启这里就有一封舆图,哪里都不用去,就能选出最好的驻扎营地,中转地,驿站修建位置等等,刘长将这些都记了下来,并且按着自己这一路所看到的场景,画出了足足十几封完整的路线图,每个路线图都不一样,看似很没有必要,刘启就站在一旁,看着仲父忙碌着,他心里能猜到,仲父这是准备对身毒开刀了。 他心里大喜,西庭国定然是获得大量好处的,如今韩信在掏匈奴的口袋,掏出了不少好东西,基本都留在了西庭国,战利品想要运输回庙堂,还是有些太费劲了,西庭国位置最近,全国的大臣对韩信又比较舔,韩信就拿出这些战利品,算是对他们的赏赐了,韩信的斩获极大,这也是西庭国能迅速发展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有韩信在为其输血。 “阿父,您这为什么还在舆图上做了个记号啊?” “咳咳,不要多问!” 刘长训斥了他一句,随即问道:“朕的老师还在国内吗?” “在西庭外的一处校场…” “好,让夏侯灶带朕过去!!” …… “师父!!!” 一声咆哮,夜色下,正在点着灯观看着将军们上奏的韩信被吓了一跳,他猛地抬起头来,一个傻大个一头闯进了帐内,满脸都是傻笑,韩信有些失神,这竖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甚至眨了眨眼,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劳累,出现了错觉。 而刘长就不客气了、他迅速冲到了老师的身边,伸出手就要抱住老师,韩信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刘长僵在原地,尴尬的收回了手,却又急忙拉住了老师的手,不肯松开。 “师父,我可太想您了,您这些年,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我每次都给您写信,您却从来都不回…我给你写的书信可是有数百封了,莫不是在这里收了新的弟子?” “唉,师父啊,您看起来怎么如此憔悴?难道是没有按着我说的办法来行军打仗吗?” “师父,这几年,我几次写信,您怎么也不回长安一趟呢?您不必担心的,陈平现在病重在榻,您完全不必忌惮他啊…” 刘长连续几句精准的踩中了雷区,这几乎就是在韩信的底线上跳舞了。 果然,韩信的脸色变得通红,随后变得铁青,最后都有些发黑了。 “夏侯灶给我说,您常常思念我…” “是啊…我可太思念你了,做梦都是在揍你…你总算是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韩信已经脱下了鞋履,抓在了手里,刘长顿时觉得不妙。 “师父,我已经三十…” “竖子!我让你砍我家的树!!” “我让你并了我的宅院!” “我让你教我打仗!” “我让你提陈平!” 帐外的夏侯灶摇着头,看着帐内那火光所照射出的影子,一个正在奔跑,一个正在追打,时不时传出惨嚎声,声声入耳,吕禄都看懵了,夏侯灶感慨道:“这就是善恶有报啊,淮阴侯还是打的有些轻了…” 吕禄问道:“那你觉得陛下受了气,出来后会跟谁发泄呢?” 夏侯灶一愣,即刻拱手,“西庭国内有大事,请辞!” 刘长谄笑着扶着韩信坐了下来,韩信发泄之后,心情也是好了不少,看着一旁的竖子,问道:“一国之君,偷偷来边塞,莫不是要抓我回去?” “哈哈,岂敢,岂敢…师父啊,我这次来是,主要是因为身毒之事!” “哦?” “师父,我这一路,还策划了很多路线图…” 韩信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哦?你也画了?让我看看?” “师父,您也画了对吧?先让我看看吧…” 韩信随意的拿出了一封舆图,递给了刘长。 刘长看了片刻,大叫道:“哎呀!师父居然画的跟我一样啊!” 他背过身去,在身上找了许久,终于找出了一份舆图,放在了韩信的面前,韩信有些惊讶的翻开,果然,是一样的路线图,韩信顿时更加惊讶了,这竖子居然能跟自己所想的一样??? “我跟师父果然是如今的两大将军啊,不分高下!!天下无敌!” “你是不是提前绘了很多路线图,然后看着我拿出来的路线来选择出其中最相似的?” “额……” 章节目录 第487章 师者父也 “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呵,你的这些伎俩,也就能瞒得过那些蠢物。” 刘长知道自家老师很厉害,可没有想到,自己这本以为天衣无缝的想法,居然一眼就被老师所看破,这让刘长很是狐疑,您这么厉害,当初是怎么被陈平给抓住的呢??那么轻易就被抓?两次谋反,愣是杀的己方人头滚滚,对方伤亡无限接近于零。 他有心询问,却又怕挨捧,对刘长如今的年纪来说,再挨换就实在有些不太光彩了,他都是要当大父的人了,虽说他阿父在四十岁的时候还总是被大父撑着打,还是在街头上,半百之年,还要被大父各种训斥,被大父训的跟个儿子一样的。 可是自己绝非是阿父那样的昏君,怎么能跟他一样呢? 作为大汉皇帝,得保持威仪和肃穆才好,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此刻,刘长讪笑着站在韩信的身边,也不再有跟韩信肩并肩的想法,而是将自己认真绘出的四份路线图放在了韩信的面前。 “师父,我画了很多份,只有这四份是我认为最合适的,刚才那一封,就是其中一个...其实我的想法跟您还是差不多的,您看,这是陇西,河西,北庭以及西庭的道路情况,这是城池情况...这是地形...这是沿路百姓数量...” 刘长那一次,确实做足了准备,那一路走来,我记上了很少的东西,此刻都放在吕禄的面后,甚至都铺满了案,吕禄却很是激烈,高着头翻看着那些资料,沉默了许久。 “师父,您看,如何啊?朕那一路走来,别的是说,就那些东西,在往前讨伐身毒之时,定然能起到小作用!” 从这之前,吕禄就是教兵法了,虽然我的儿子总是恭恭敬敬的来拜见我,可吕禄却愈发的热漠,怎么看都是嫌弃。 “对了,灶呢??” “是是..你也很想让阿母再骂一骂你...只是每次回到府下,府内空荡荡的,却是连个骂你的人都找是到了...” 吕禄板着脸,严肃的训斥道:“一旦他对群臣的话信以为真,觉得自己当真才智有双,天上有敌,这他就要胜利了!当初的项籍不是如此,重视天上人,志得意满,他还记得我的上场吗?!” 甚至在卫兴需要府邸的时候,韩信小手一挥,说献出自己的府邸,然前就把吕禄在郊里的府给西庭了。 古代的贤王,没的是负责开疆扩土的,没的负责文治,没的负责创建制度,各是相同,可那竖子是把全部都给办了,完全都是给前人留上半点余地,前代想再出个贤王这都是难下加难,只怕以前庙号的规格都一上子被提升下来,不是干的再坏,也很难能拿到啊...小汉的那种微弱,吕禄完全不能从军事方面来退行理解。 就在吕禄吩咐甲士的时候,韩信却垂头丧气的朝着吕禄给自己安排的帐走去,阿父跟在我的身边,我一眼就看出了陛上的心情是是很坏,还有等我询问,卫兴就喋喋是休的抱怨了起来。 那分明不是将吕禄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看着卫兴灰溜溜的回去休息,吕禄的脸色却变得没些凝重。 那笑容跟当初将韩信吊着打完前细细回味那竖子行为的刘邦一模一样。 韩信说的很少,其实也不是一车。 卫兴只是摇着头,“那都是是火药正确的用法。” “记恨??我走的时候还在谢谢你呢...” “若是小规模出兵,身毒迟早都会拖垮整个小汉,小汉有没那样的能力,身毒实在是太遥远。” 韩信据了据,“师父啊,那是您什么时候画的?” 次日,韩信早早起来,便朝着师父这外跑去,韩信没个特点,这如家记仇是隔夜哪怕昨晚还在抱怨着师父,说着自己往前再也是搭理我,明日天亮就返回长安,可(本章未完!) 第487章 师者父也 真正迎来天亮的时候,那厮还是有心有肺的笑着来到了老师的身边。 韩信笑得更厉害了。 韩信看着面后的饭菜,愣了片刻,竹笋和香蒲一起煮熟的牛肉,铺满了蕴和葱的麦饭,苦涩的桐马酒...那都是韩信平日外最爱吃的东西,包括这桐马酒,因为那酒是甜,带着浓浓的苦味,包括那特制的牛肉和麦饭,都是是小众口味,卫兴惊讶的抬起头来,“他们每日都吃那个??” “居然敢挖苦你?” 西庭国热哼了一声,说道:“我身体没差,那几日怕是是能起身。” 韩信皱紧了眉头。 韩信迟疑了片刻,说道:“有碍,上次阿母骂你的时候,你就说是他做的,姑母也是母,让你骂也是一样的!” “那东西是否能隐藏起来?是否能定时?” 韩信的心外忽然没了一种浓浓的挫败感,韩信很多会没那样的情绪,可面对自家那位老师,那种情绪却偶尔出现,每当我以为自己如家跟老师相差是少,能看如家老师的想法的时候,老师总是会给我下一课,让我明白彼此之间的巨小差距。 看着陷入沉思的卫兴,卫兴并有没打扰我,只是走到了还在震惊状态上的西庭国身边。 吕禄眯了眯双眼,站着那么远,似乎都能感受到刚才迎面吹来的这阵风,那威力确实很小,后所未见。 卫兴没一个儿子,可儿子并是在我的身边,先后在封地,前来去了唐国,跟吕禄是同,我的儿子完全有没任何打仗的天赋,在吕禄看来,我的儿子格里的怯强,甚至都是像是我的儿子.吕禄的儿子非常的惧怕卫兴,在吕禄面后,甚至小气都是敢喘一上,唯唯诺诺,担惊受怕,怎么说呢,就跟刘盈对吕前这样。 韩信都是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在皇宫外待得久了,群臣们恭维了几句,便觉得自己算有遗策,什么都 懂.群臣怕他,是敢直说罢了.治国方面,他能比得下弊文终侯,王陵,周昌,张苍?论智谋,你能比得下留侯,曲逆侯,刘敬,陆贾?论战事,周勃,西庭国那些人都比他要善战...” 甲士转身就要离开,吕禄忽然又叫住了我,“还没.弄点...” “你来也是行,击败敌人和攻占地方是是同的,匈奴人之所以能迅速攻占,是因为我们游牧的特点,小汉的骑兵也是多,却有法跟匈奴人这样....” “你并非是骂他,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什么时候,连实话都在他耳边都变成了骂人的话?若是上次没其我人跟他说了实话,他是是是还要烹了我们?” “论识人用人,他更是远是如他尚方!” “嗯??你如果是要接我的,可是我是跑刘长国,为什么要去我尚方这外?” “跟您学了那么少年,有没白费吧??” “可现在还是是时候。” 而卫兴就是同了,那厮是唯一敢与卫兴亲近的,韩信很早就有没了尚方,往前的时日外,我几乎将对尚方的感情寄托在了吕禄的身下,给与有限的信任,以后是如何折腾刘邦的,这往前就如何折腾吕禄....而低处是胜寒,举国下上连个朋友都找是出来的吕禄,也将自己那一生的感情寄托放在了卫兴的身下,韩信跟吕禄的儿子差是少。 听着西庭国的夸赞,韩信又忍是住询问道:“怎么是见灶呢?” 吕禄又询问道,韩信挠着头,“那...小概还是是行的,还是得没人点燃啊...” 卫兴小笑了起来,“夏侯将军在书信外说那厮在刘长国对自己有礼,只是因为启的面子下,故而放过了我,我现在去找夏侯将军,岂是是要被打的更惨??哈哈哈,如此倒是是比朕来动手了,想必我此刻很是享受啊!” “此物最小的作用,是是破甲胄,破城池,是破胆。” (本章未完!) 第487章 师者父也 那东西阿父还没见识了太少次,哪怕是在剧烈爆炸之时,阿父的脸色也始终很是激烈。 “就在你来西域的时候,是知己,是知彼,如何能打仗呢?你每年都会派骑兵重新测量调查。 我并是觉得自己那个弟子有能,我是觉得自己那个弟子太没能力了....虽然各方面都比是下最什么,就听到了卫兴叫自己的名字,缓忙跑了过去,吕禄转身急急的走着,韩信跟在我身前,两人就在那片荒漠之中散步,吕禄双手背前,“他真的要攻打身毒?” 韩信说着,走退了这帐,阿父跟在我身前,“灶怕陛上出来前殴打我,就跑去了我尚方这边。” “为之奈何??” “长!!!” “如今的情况,是有法攻占,哪怕以骑兵去袭击,也有法治理,更别谈是给小汉运送物资。” “仲父,如何啊?此物算的下是利器吗?” “师父,你那次后来,可是给他带了很少的火药啊!” 说实话,没些时候吕禄看着报纸都是能再继续激烈。 韩信那一天睡得还是很甜美的。 “校尉也成啊!” “若是师父来呢?” 甲士迟疑着说道:“是啊..每日的饭菜都是同...今日是...” 可次日我再次提问的时候,儿子却支支吾吾的,很少地方都说是出来,最前甚至结束嚎啕小哭。 两人正在聊着,没甲士将饭菜端了退来。 这一刻,卫兴的脑海外迅速浮现出诸少是同类型的战事,火药在是同战事外的作用同时也在是断的演算着,伏击战,运动战,歼灭战,水战,游击战,小军团遭遇战攻城战... 吕禄的脸下又忍是住的浮现出了一股笑容。 “身毒是一直都是你们想要攻取的地方吗?!” 随着各方面的发展,小汉的军事力量还没是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论士卒本身的素质,军队规模,军械,诸少作战理论等等,吕禄觉得,现在的一个如家校尉,领着一支八千人的军队,就能在秦末战争打出一片土地来,那种变化实在太慢,又太剧烈,如家将军是体会是到的,只没在那方面极为敏锐的吕禄,才能看出那个问题来。 在其我方面也是如此,看似一有所知,却样样精通,个人魅力更是满格的,如家的亲和力,是知少多人愿意为我而赴死,从地方到庙堂,死忠有数,那甚至比低皇帝还要夸张。 韩信顿时也没些委屈,“师父,也有他说的那么是堪吧...你千外迢迢的来见师父,您就如此骂你!” 韩信喋喋是休的说道:“那东西能炸甲胄,若是数量够少,还能炸城墙...” 自己还没是年重了,在那个世界,能管的住那竖子的人越来越多,而我在那个年纪,如家是取得了后所未没的成就,我现在的那个成就,不是我卫兴都比是了,我直接将低皇帝的天上扩张了两倍少,听闻今年的粮产更是低的离谱,是低皇帝时期的四四倍.其我方面就更是用说了,启蒙天上的县学,救济天上的医馆,遍布中原的驰,道,河水沿岸的漕渠.... 韩信顿时沉默了上来。 “唯!!!” “朕那千外迢迢(本章未完!) 第487章 师者父也 的是下那外找骂来了,早知道你就是来了!在长安要挨阿母的骂在那外还要挨师父的骂...”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进行查看 第487章 师者父也 章节目录 第488章 不类人 "蚕食." 韩信所提供的战略方案,简单而又直接,就叫蚕食战略,在一个以食为天的天下,望不到尽头的肥沃土地,一年几熟的气候,从树上摘点东西就能饱腹的地方,意味着什麽呢?在边塞上,几乎对身毒有所了解的汉人,在说起身毒的时候,眼里都是噬人般的光. 这是宝地,是真正的宝地,梁国靠着那肥沃的耕地,能养活数百万的百姓,而梁国这样的耕地,在身毒却有很多很多,甚至多熟的气候下,梁国都不算什麽,除却耕地,气候之外,还有大量的资源,足够让任何一个帝国吃撑打嗝. 当真是上帝渴望之地. 最主要的是,现在这里正开始走向虚弱,若是早个百年,孔雀王朝还在,谁要千里迢迢去打身毒,大概率是要败给孔雀王朝的,巅峰时的孔雀王朝,领土覆盖印度半岛绝大部分,延伸到中亚阿富汗南部,人口大概在三千万左右便是再能打的将军,千里迢迢的去找这个庞然大物来较量,也是不太现实的. 如今孔雀王朝早已不复存在,整个身毒再次四分五裂,互相征战,矛盾重重,由盛转衰. 孔雀王朝灭亡之后,野兽们扑了上去,瓜分着帝国的血肉,而继承了孔雀王朝大头的弑君者王朝,此刻人口不过六七百万,能发动的兵力不超过二十万. 而这只是身毒由盛转衰的开始,频繁的内战,以及大夏与他们的交战,正在不断的消耗他们的实力,在历史上,百年后,当月氏人发动进攻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什麽大国能挡得住月氏人了,基本都成为了碎片,从国与国的战争变成了城池与城池之间的战争,再也不见当初孔雀王朝的踪影. 有意思的是,孔雀王朝的阿育王逝世的时候,一位二十七岁的年轻人站在咸阳拔出了自己的剑,对准了六国. 而孔雀王朝灭亡的时候,一位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在长安合上了双眼. 孔雀王朝和秦朝并存过一段时日,可秦朝灭亡之后,迅速有一位老流氓补上了空缺,而孔雀王朝灭亡之后,连着数百年,都没有能再有一个人将他们整合起来,下一个将他们整合了一半多的,是由月氏人所建立的贵霜帝国. 不是只有刘长对着身毒垂涎三尺,韩信也很想开辟这里的土地,他想要跟那边的将军们也较量一番,看看那与中原不同的战术. "如何蚕食?" "先是道路,如今匈奴控至着与大夏,与身毒的道路,石头城距离大夏还是太过遥远,第一步,我们要打通道路." 韩信直接坐在了地上,拿着手就在地上画了起来,他画了一个比较简易的舆图. "这里是大夏,这里是巽伽,这里是匈奴,我们需要在匈奴身上凿出一条道路来,你看,这么切出一刀!" 韩信手一挥,就在匈奴占领范围内画出了一条线,直接将大汉与身毒连了起来,刘长眼角跳了跳,这确实是前往身毒最快的路线,不过,问题是,如何在匈奴人身上切这么一刀. 刘长甚至都没有说话,韩信仿佛就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认真的说道:"我会率领骑兵出征,将匈奴人的主力驱赶到北方去,让他们无法顾及这南边的诸多地区,再挑选出一位能干的将军,领着大军一路切断这里与匈奴主力的联系,剿灭这条线南侧的匈奴军队,逼迫他们逃离" "然后呢?""让巽伽花钱来买回这块领地.""啊???" 刘长现在有些懵了,他方才还以为,师父画出一条线,是要建立一个大汉的通道,在这条线上修建堡垒驿站,让大汉的商贾一路安然无恙的通往身毒,可如今看来,师父这是准备干掉这条线南部的匈奴,然后将这块领地交给巽伽,让身毒以这种方式来与大汉接壤. "师父,那还不如我们直接攻占这里,我们攻占了也能(本章未完!) 第488章 不类人 与身毒接壤啊,何必要卖给那巽伽呢??" 韩信摇着头,"太远了.根本不可能治理,你连西域和辽东外都不能治理,只能分封出去,这身毒你又要如何治理呢?要部署多少军队才能防的住匈奴人的劫掠?如此遥远的距离,戍边的军队怎么办?连分封都是没有办法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卖给身毒人,让他们能与大汉接壤,一旦他们与大汉接壤,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那为什麽要卖给巽伽呢?身毒诸国那么多?" "巽伽这个人,本是孔雀王朝的将军,因为杀死了自己的君王,故而名声败坏,身毒诸国都与他为敌,而他本人热衷于恢复孔雀王朝时的版图,对土地极为渴望,同时,他又是身毒诸国里最有实力的,粮食钱财都足够,将这片疆域交给他,他也能保得住,不怕匈奴人会再度抢走." 身毒虽然由盛转衰,可毕竟还不是碎片化的时期,如今能勉强挡得住匈奴人的,也就大夏和巽伽,其余几乎都不是匈奴人的对手. "这个人,大有可为若是你以大汉皇帝的名义册封他为孔雀王,这厮绝对愿意做出任何事来" "他是可以扶持起来的,他本人有野心,有胆魄,可在打仗和治国方面却没有相应的才能,用他来维持如今身毒的局面,再好不过了." 韩信说着,刘长点着头.韩信又继续说道:"然后,就是西庭国了." 韩信的手直接从身毒撤到了西域这里,刘长一愣,韩信继续说道:"想要拿下身毒,最重要的就是西庭国了,将来,西庭国会跟身毒接壤,西庭还得帮着身毒人维持这片接壤的疆域,负责贸易,各类的交流,从各方面影响身毒在未来,西庭会是攻打身毒的主力." "要尽快帮着西庭国强大起来,为其输血,庙堂的控至范围有限,命令能达到河西国,就已经不容易了,北庭国和西庭国,就得看他们的君臣自己治理了,若是等候庙堂的政令,这来回就是数年,根本不可能." "目前河西国部分地区的道路修建的还不错,我们要慢慢的修建,一步一步,将河西到西庭国完全联系起来,再从西庭国开始往身毒内部修建总有一天,西庭就能收回交给巽伽的这片地区,从这里深入身毒,不断的蚕食." "另外,就是滇国和南越!"韩信的跳转太大,顺便又来到了南方. "滇国有道路可以达到身毒的南部,这里要继续探索,或许将来能有出人意料的惊喜." "至于南越,同样的道理,从滇国可以往身毒,从南越未必不行,另外,就是这里的水路了,要不断的探索,若是能从水路到达身毒,那就比陆路要方便太多了." 韩信详细的说起了自己的战略构想,从大局的双头并进,到小的城池修建,韩信认为西庭国到河西的道路上起码还要修建两百多座城池,刘长这种荒唐人听了都觉得有些离谱. 而韩信在与身毒接壤之后的想法,居然跟刘长一样,都是贸易,韩信认为可以不断的跟他们交换粮食,人力,其余资源,另外,通过商贸的方式来接触他们的群臣,对身毒各国建立影响,看看能否通过不用兵的方式来控至他们,大量的派遣行人军来扩大大汉在身毒民间的影响力,而韩信准备在身毒发行专属的报纸,就是用来吹大汉的实力. 韩信想的东西有些多,说的他都有些口干舌燥的.可刘长这个没眼力见的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 他也是听的入了迷. 韩信准备在身毒运用火药,按着韩信的说法,既然这些人好鬼神,那就用他们所害怕和敬重的东西来击败他们,韩信准备将刘长包装成神灵,弄出一些相关的经典,让他们自愿的学习大汉的文字,前来大汉朝圣,拜见真正的神灵. 韩信的这种蚕食战略,不是那种单纯的打仗,简直就是(本章未完!) 第488章 不类人 包括了政治上的,文化方面的,是从全方面所开展的入侵计划,非常的详细,他几乎想到了所有的事情,那甚至还不是空想,他连具体要实行的事情都已经考虑清楚了,听的刘长都是一愣一愣的. 刘长惊疑不定的看着韩信,韩信不悦的皱起眉头."做什麽?!""师父您这也.您这" 刘长几次开口,都没能说下去. 韩信却没有再继续说了,他转过身来,招了招手,让刘长跟上了自己,一行人坐车往回走,刘长本来想跟韩信同乘,可韩信却嫌弃的让他自己骑马,刘长只好跟夏侯婴坐在了一起,可即使如此,刘长的眼神还是时不时就看向了韩信. "仲父啊.您有些时候会不会觉得,有些时候,师父他不太像个人." 夏侯婴迟疑了一下,"陛下是说不类凡人吧?" "对,对,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那大概就是师父这个样子了." 说起这个,夏侯婴可就不困了,他对此深有体会,"陛下还年轻,您是不知道啊当初啊." 夏侯婴说起了曾经,言语里带着淡淡的怀念,当初刘长准备重用面前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带兵经验的年轻人的时候,这些将军们是非常愤怒的,面前这个弱冠的后生,一次都不曾带兵打仗,哪有资格当大将?一下子骑在他们的头上?? 包括救下了韩信的夏侯婴,在那时都有些嫉恨,觉得自家老大哥昏了头,萧何也是如此,简直就是离谱. 可很快,这位年轻的后生顶着将军们的为难和不屑,开始了打脸之路,而且这个脸打的太响亮了,打仗基本都不讲道理,离谱的战术看着将军们头皮发麻,他们完全不知道韩信是怎么赢的,那时刘邦麾下最能打的曹参,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这还是个人吗?? 可这么赢着赢着,他们就都释怀了. 再往后,就变成了这批开国大将看到他就要行跪拜礼,口称大王的程度. 就连最暴躁的樊哙,在见到韩信时也会行跪拜礼,口称大王,哪怕是他谋反被抓,他们还是如此. "真神人也!" 刘长夸着,又说道:"还有我阿父也是.先前阿母几次说我,说我的识人之明远不如阿父,只有他的九成,我还不信,如今却相信了,若是换做我,绝对不会让一个从未带过兵的年轻后生去担任大将,让他去统帅自家兄弟.光是这一点,我远不如阿父啊!" 夏侯婴有些惊讶,听闻皇帝总是触犯忤逆罪,总是对着高皇帝破口大骂,如今怎么还夸上了呢? 刘长这一生做了那么多的恶事,而其中最恶劣的就是忤逆罪了,简单来说,就是不按着礼法祭拜,对高皇帝缺乏敬意,这两个才是天下人眼里皇帝最残暴最昏庸的两个行为,比起这个,像殴打老弱什麽的都算不上罪行. 夏侯婴提醒道:"其实还有萧相,当时高皇帝本来是以大王为将军的,是萧相劝说高皇帝,才拜为大将." 刘长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过,这三人也是相互成就了三个都是神人." "陛下也是神人啊.并不差高皇帝多少." "哈哈哈,仲父,您过誉了,朕如何能跟这三人并列呢?"刘长眨着双眼,紧紧盯着夏侯婴的脸,你快点夸啊! 韩信正在帐内书写着什麽,便有甲士进来禀告.韩信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唯!" 很快,周亚夫就出现在了韩信的面前,周亚夫看起来比从前要胖了些,黑了些,只是那神色却愈发的冷漠,简直与周勃一模一样,就是高冷,他严肃的朝着韩信行礼拜见. 韩信只是眯着眼打量着他,这些年里,周亚夫跟在韩信的身边,给他看了很长时日的门,后来才被韩信派去各地作战,在众人看来,周亚夫(本章未完!) 第488章 不类人 肯定是得罪了韩信,周亚夫这些时日里都没有能立下功劳,主要就是因为韩信在打压他. 这种打压和欺负甚至都有些刻意了. 周亚夫四处去救火,协助,功劳总是分不到他的头上,一旦有最艰难最累的差事,一定都是周亚夫来操办,每次他做的都很好,连夏侯婴都忍不住惊叹"我不如也!",可韩信却总是羞辱他,专门挑他的不足和缺点. 周亚夫也是个倔强的,面对韩信的"欺凌",他一声不吭,不断的完善自己的缺点,任劳任怨,完全听从韩信的命令,就是想要让韩信再也挑不出自己的不足来,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韩信都总是能精准的找出一些不足之处,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已发狂,而周亚夫却不是这样,他正在越来越强大. 他在石头城周围跟匈奴人交战,率领六千多骑兵,五千多甲士,两千多弓弩手,愣是打崩了匈奴左贤王护涂,使其抱头鼠窜,狼狈不堪,韩信周围的那些其余将军,甚至都没有看懂他是怎么打赢的,连左贤王都没有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输掉的. 若是说他从前是年轻一代第一将军,那如今就是放在开国那批人里,也绝对不逊色,甚至可能排在最前列,反正夏侯婴是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亚夫啊.你多大?"韩信忽然问起了他的年纪.周亚夫即刻回答道:"二十有八." "那你的食邑有多少?""五千户." 二十八岁拿到了五千户食邑,这在众人看来那都是不可思议的,要知道,开国的时候,周勃的食邑才差不多这么点,这还是韩信压至他的情况下,可韩信听闻他的食邑,脸色没有半点的变化,毕竟,某人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是齐王了,那齐国还不是如今被分割后的齐国,是最强盛富裕时的齐国,食邑也不多,也就近百万户吧. "还行" 韩信点点头,随即问道:"我问你,你怕死吗?""怕.""那你愿意为王事而死吗?" "愿意.""这就好." "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读兵书了,要读一些各学派的经典.每日晚上都要读,我会考校的." "嗯??" 周亚夫有些惊讶的看着韩信,韩信说道:"我看这些年轻的后生里,也就你,勉强能用我要你在我们这些人逝世之后,盯着皇帝,不要让皇帝乱来,你未必劝得住他,不过,这竖子是重情的,你以性命相逼,也能让他收敛不少" "这.臣对政务不是很.""所以去读啊!" "你以为,打仗的办法只有在兵法里才能找到吗?战争,并非是那么的简单,很多手段,都不在兵法之上,若是你以为战争只是带兵打仗,那你永远都达不到我的水平" 周亚夫顿时拱手拜道:"唯!!!""师父!!!" 随着一声惊呼,刘长再次闯了进来,他看到了站在韩信面前的熟人."亚夫?!!"ps:感觉自己开始掉发了,不会变成地中海吧 第488章 不类人 章节目录 第489章 案圣 周亚夫也是愣住了。 他急匆匆的返回校场,直接就来拜见韩信,也没有与其他人交谈,甚至都不知道刘长居然已经赶到了这里。 “大…陛下???” 刘长大笑着,一个健步走到他面前,直接拦腰抱起,给他举了起来,周亚夫也是一个猛汉,长相粗狂,十分硬朗的糙汉子,可是跟刘长一对比,他看起来就很娇弱了,小胳膊小腿的,刘长抱着他转了几圈,这才将他给放了下来,周亚夫踉跄了几下,苦笑着说道:“陛下神力...” 在韩信全方面的磨砺下,周亚夫迎来了“全属性”的提升,个人武力也是提升了不少,已经达到了能跟夏侯灶比试的高度,夏侯灶虽然脑子不太好使,可勇武方面,那也是类父的,是群贤里最能打的一个。 周勃和夏侯婴都是个人武艺比较高的,周勃可能更能打,在另外一条历史线上,就是周勃制服了樊哙,虽然有偷袭的成分,可以刘邦那毒辣的眼光,既然他觉得周勃能制服樊哙,那周勃肯定就不会差。 刘长还是激动的抓着周亚夫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 “许久不见啊,你这竖子,可以啊,我在长安都听说了,你用一万多人,打败了左贤王的六万多骑兵,我都吓了一跳,哈哈哈!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亚夫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高冷的风范,脸上居然还有些腼腆,他说道:“臣只是觉得,大汉与匈奴,一直都是以车骑战为主,这样的战术对后勤要求苛刻,且不适合诸多战场因此,臣便亲自操练军队,以短兵,利刃,鲜护的三大方略,迎战匈奴骑兵,果然,大胜。” 周亚夫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刘长听的很认真,就连韩信,此刻都没有多说什么。 周亚夫在军事历史上有三大成就,第一成就就是改变了车骑战术,给后人、其实也就是给卫青他们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对匈奴战术,武帝在讨伐匈奴的时候,大汉主力军队都是采用了周亚夫所制定的战略。 第二是声东击西,他将少量的军队部署在山西,河北,主力却出宁夏,甘肃,使匈奴首尾不能相顾,一战将其击溃,取得了开国以来对匈奴的大胜。 第三当然就是七国之乱,当时诸侯国的军队有五十万,而庙堂军有十万,这位狠人派遣三千骑兵直接抄粮道,七***队没了粮食,急着作战,周亚夫就躺在榻上,任由对方怎么叫就是不出来作战,诸侯们采取声东击西,结果正好撞在了周亚夫的枪口上,狼狈撤退,周亚夫随即追击,三个月就平定了浩浩荡荡的七国之乱。 当然,他治军严格的作风也影响了大汉后来的诸多将军,进武庙也是他应得的,可惜啊,还是逃不过名将规律。 从战国到汉初,但凡名将,少有善终者,李牧,廉颇,白起,田单,魏无忌,乐毅,乃至韩信,英布,彭越,周勃,周亚夫… 刘长和周亚夫聊的欢,韩信却有些听不下去了,挥着手,“出去聊去!” 两人辞别了韩信,刘长拉着周亚夫的手走出帐,吕禄也是大吃一惊,刘长拉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帐内,令人取来美酒,摆上宴席,兄弟俩有太多话要说了。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老师啊?” “我可总是听过你在这里被各种排挤打压...有人说,老师嫉恨你的才能,故而有意排挤...” 刘长笑呵呵的说道。 周亚夫险些笑出声来,“陛下,您信吗?” “我不信。” “淮阴侯之才能唉,淮阴侯并非是在打压我,只是恨我达不到他的预期而已,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挑不出错的!” 周亚夫斩钉决铁的说道。 “哈哈哈,定然如此,来,吃酒!你数次深入敌人的腹部,身毒究竟如何?与我说说?” 周亚夫便说起了自己沿路所看到的一些奇事,(本章未完!) 第489章 案圣 “我从未见过那般古怪的城池,我当时攻占了一座城池,杀死了守城的匈奴人,想在那里进行补给,刚进城,当地的官吏就找到了我,这些官吏居然都是身毒人,他们一路将我领到了匈奴人居住的地方,安排伙食,衣服,维持地方,甚至要帮我们喂马...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他们非常的平静,城内一如既往,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看不到半点的恐慌...” “真的是很古怪...不过,并非都是如此,我遇到了巽伽军队和匈奴人交战,巽伽的军队,还是很勇武的,他们有甲士,有骑兵,有车兵,还有象兵,他们持着弓箭和长矛,他们的弓箭很大,弓长与持弓者身高相等,射箭时需坐在地上,以脚蹬弓背,方能拉开...没有看到弩,骑兵很少,步兵却很多...” “步兵分成了四种,有全身披甲的,有半披甲的,有披布甲的,还有不披甲的,列阵以对,在一处山坡下与匈奴人大战,匈奴人虽然战胜了他们,可伤亡也不少尤其是那象兵,我先前只是听闻身毒人驯化野兽为战,那是我第一次看到…” 刘长一愣,“巽伽有这么强?” “是啊,身毒不同地区之间,区别巨大...有的英勇善战,有的却怯弱无比,就连相貌区别也挺大的,他们同一个城池内,都有很多相貌语言截然不同的人...目前来看,身毒最强的便是那巽伽。” “难怪老师说要联系巽伽呢,朕算是明白了…” 刘长眯着双眼。 作为一国之君,刘长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他本来奉着“来都来了”的精神,想要前往身毒那边看一看,奈何,韩信不同意,你都出来多久了,再不回去,庙堂里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呢。 刘长这些年里外出,每次出去都一定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听到韩信的话,他心里也只是犯嘀咕。 到最后,也只能是跟这里的兄弟们告别,随即踏上返回长安的旅途。 好在,这一趟,他巡查了沿路的诸侯国,发现了不少的问题,也制定了接下来对身毒的长期战略,接下来,就需要逐步完成韩信口中的战略就好,最先就是要打通道路,然后开展贸易,逐步执行。 ......... 当太上皇领着众人返回长安的时候,出来迎接的只有几个大臣。 张苍因为忙碌而不能前来,群臣也各司其职,只能是陆贾前来迎接。 刘盈有些茫然,好歹自己离开了这么久,长弟居然就一点都不想念自己?甚至都不出来迎接自己一趟? “陛下不在长安,在安陵。” 陆贾解释着,即刻发现了言语里的不妥,补充道:“巡查安陵。” 刘盈抿了抿嘴,“陆公啊,下次尽量说全了,您这说的也太吓人了…” “那长安内是谁在操办诸事?” “张相。” “长弟外出,城内没有出什么大事吗?” “先前秋收,倒是有人指责张相办事不利...随即就被中尉王恬启发现他们家里私藏甲胄,意图谋反,就全部下狱了,他们就在牢狱内畏罪自杀,往后就很是平静,直到现在,也没有出什么大事。” 刘盈长叹了一声,刚刚走到了城池门口,就看到有人朝着自己飞扑而来,甲士们急忙将那人拦下。 刘盈看清了来人,惊讶的询问道:“产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飞过来的人正是吕产,此刻他脸色通红,被甲士们包围着,指着那一脸无辜的刘盈,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哆嗦了半天,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产弟?!产弟!” 虽然很担心这弟弟,可因为思念阿母的缘故,刘盈也只好暂时安排人手将他先送回去,准备见完阿母后再去拜访他。 “阿母。” 刘盈行跪拜礼,(本章未完!) 第489章 案圣 毕恭毕敬的拜见了吕后。 他外出了一段时日,原先还没有发现,可这次回来之后,他发现,阿母真的老了。 吕后变得更加佝偻,早已没有了当初那威武霸气的模样,干瘦的身躯,眼神都有些浑浊,打量着面前的刘盈,似乎有些看不清楚,发丝全白、皱纹更深,犹如一团在风中摇电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刘盈看着阿母,眼眶顿时泛红。 “阿母…” 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或许是别的什么,这一次,吕后总算是没有对刘盈破口大骂,没有保持以往那恶劣的态度,只是平静的说道:“坐过来吧。” 刘盈以跪拜的姿势走到了吕后的身边,坐在了她的身边,而他如此孝顺的行为,却让吕后皱起了眉头,可吕后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又看向了跟着刘盈一同来拜见的太上皇后,大曹也是很恭敬的拜见,“你也过来!” 老人神智还是很清醒的。 “阿母,您还无恙否?” “呵呵…” 吕后冷笑着,打量着面前骨瘦如柴的刘盈,询问道:“我无恙,倒是你…这一路上怕是沉迷酒色,夜夜笙歌可还无恙?” 刘盈缩了缩脖子,长期被压抑在长安的刘盈,这次外出,确实是很好的享受了一番,一路尝遍了诸国的美酒,入了诸国的美人,哪怕大曹在身边,也根本管不住他,这是他从高皇帝那里唯一继承下来的东西,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盈本来就不健壮,这些年里的作为更是让他愈发的虚弱,连弓箭都已经拉不开了。 “阿母我才刚回来…” “嗯,怎么样,你的兄弟们都还好吗?” 刘盈一愣,没想到太后还在意这些,他急忙回答道:“都很好,他们将地方治理的很不错...” 刘盈自豪的介绍着兄弟们的成就,越说越激动,仿佛那些成就是他自己所建立的一般,吕后点着头,她倒是不担心出现诸侯之乱的问题,按着推恩令的展开,各国都在不断的被肢解,齐国和楚国就是最好的代表,而刘长还年轻,诸侯们又敬畏他,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像那南越看似庞大,可是赵佗年纪也很大,等到他一死,他这南越国就会被他的子嗣们给分成四五块,可能会更多,其他诸侯国也是一样的道理,就连唐国,如今都被割掉了代郡,割给了刘勃。 诸侯国还是有很大用处的,若是没有这些诸侯国,如今大汉的疆域是不可能如此庞大的,就算能打下来,也无法治理,庙堂的政令到不了那么远,就是如今,庙堂的政令往西能到武威郡,往北能到朔方郡,渔阳郡,往南能到巴郡蜀郡和桂林郡,延伸出去的地方,都是地方诸侯国自己来治理。 不少疆域还是诸侯国自己出兵拿下来的,有刘长这么一个极为强势的君王,诸侯国也能安心对外出兵,不怕过度的扩张或者扩兵会引来庙堂的打击,刘长可不会将他们这些军队放在眼里。 而随着地方的治理,道路相通,百年之后,大汉的直接控制范围就会更加庞大。 在跟阿母交谈了许久后,看到吕后的脸上出现了疲惫之色,刘盈也不再打扰,告别了阿母。 刚刚走出去,刘盈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且先回去休息,我要去拜访一下产弟…” 大曹却急忙拉住了他,询问道:“楚太子该怎么办呢?” 刘盈这才想起了那个麻烦的家伙,顿时就有些头疼,他本以为回到长安,就可以将这竖子交给长弟,让长弟来管教,长弟那个体型都足以让那竖子害怕了,可谁知道,长弟此刻居然不在长安。 刘盈也不敢带着这竖子去见阿母,阿母可没有长弟那么和善,一句话说不好,可能楚太子就得换人了,楚王亲自将儿子交给自己,自己就算管教不好,那也得完整的将人送回去啊,总不能走着来长(本章未完!) 第489章 案圣 安,躺着回楚国吧,毕竟是亲人啊。 刘盈思索了片刻,最后说道:“先让他在皇宫里待着吧,让他跟安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刘盈离开了,大曹无奈,只好让甲士们将楚太子暂时安排在刘安身边,可从甲士口中得知刘安不在后,便带着他去拜见了皇后,曹姝看到大姊前来,自然是无比的开心,得知这位远道而来的楚太子,她也没有意外,只当他是跟楚王刘郢客那样来太学求学的,便令人将刘戊送到刘勃那里,让刘戊提前知道一些太学的事情。 这些年里,有很多太子们不断的前来长安,刘郢客原先就是在太学跟着浮丘伯读书,刘戊的到来,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刘勃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位兄长。 刘戊的年纪跟刘安差不多,比刘勃要年长很多,不过,他身材比较矮小,而刘勃高大,两人从身高来说,区别倒是不大。 “你是从楚国来的?楚国好玩吗?” 刘勃询问道。 刘戊打量着周围,也没有回答,只是傲气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雍阿母的宫殿,这是我的两个弟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刘勃轻声说着,指着自己年幼的两个弟弟,热情的介绍着。 “哦...” 刘郢客在刘戊一岁的时候就外出求学,刘戊自幼都是由楚王刘交来抚养,奈何,刘交很快病重,也无法照顾这位孙子,于是乎,就由生母照顾着他,他的阿母很疼爱他,无论他需要什么,阿母总是能给他弄来,无论他犯下什么样的错,阿母总是能庇护着他,帮着隐瞒…跟吕后疼爱刘长一样疼爱,唯一的区别是,她不会跟吕后一样,在孩子犯错之后会去教育他。 这就让刘戊养出了如今的性格,跟阿父截然相反,完全不类父,还不曾立冠,就已经在楚国有了恶名,这种恶名跟刘长他们还不同,刘长他们是殴打权贵,而这是是殴打甲士百姓… 刘良和刘赐站在案上玩耍,蹦蹦跳跳的。 刘戊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只是看着刘勃,不屑的问道:“这长安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除了在皇宫,就是去太学...我给你讲讲太学吧…” 刘戊愈发的不耐烦,“你还是刘家的子嗣吗?连玩的地方都不知道?” 刘勃傻笑着,没有回答。 刘戊就在殿内转了起来,边走边抱怨道:“这里也太无趣了,真不知你们是如何待下去的…” 说着说着,他眼前一亮,将放在一张胡床上的金耳挡,拿起来抖了抖,随即笑着往衣袖里放了进去,刘勃急忙说道:“你怎么能偷东西呢?这是我阿母的东西,你不能拿的,她会很生气的…” “关你什么事?!” 刘戊瞪大了双眼,他已经看出来,面前这个家伙就没有什么胆子,他走近了几步,凶狠的说道:“告诉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见你一次,便揍你一次!你个蠢物!知道了吗?!” 刘戊恐吓着,刘勃畏惧的后退了几步,委屈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站在案上的刘赐却猛地跳下来,抬起头来,指着刘戊骂道:“老狗!你敢骂我二哥!” 刘戊大怒,伸出手,就按着刘赐的头,给他推翻了,刘良吓得大哭了起来。 刘戊正要开口,就看到那案飞了起来,他茫然的看着那案,呼呼风声,迎面吹来。 刘勃双手抓着木案,朝着刘戊轮了过去。 只听的咔嚓一声,木案撞在刘戊的脑袋后飞出,而刘戊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进行查看 第489章 案圣 章节目录 第490章 楚太子受难记 陌生的天花板。 刘戊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阵剧痛让他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几个太医站在他的身边,眼里满是不屑。 刘戊忍着那剧痛,思索了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哦,对,想起来了,那个竖子! 想起那飞入眼帘的木案,他眼里便不由得惶恐,谁能想到,那个代王简直就是个疯子,自己不过恐吓了他几句,差点就将自己给打杀了,他是不知道自己的阿父是谁吗?自己可是楚太子啊,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 不行,这样的仇恨,自己必须要报! 就在刘戊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太医令却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废话!我是楚啊~~” 刘戊刚开口,就忍不住的痛呼了起来,太医正在按着他的头上的伤口,也不知是否故意,点着头,说道:“嗯,神智还清醒,还好代王年纪不大,若是再大一两岁,怕是就没了…给他上药。” 听到这句话,刘戊心里更是胆寒,这厮是真的冲着杀了自己去的? “告诉你们,我阿父乃是楚王!给我用最好的啊~~” 太医们迅速开始抹药,只是那手法并不是很温柔。 皇宫里,刘勃平日里最为乖巧,对待他们这些太医也很是客气,他们都很喜欢那个孩子。 而此刻,在厚德殿内,大曹脸色苍白,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刘勃却站在曹姝的身边,不断的抹着眼泪。 “无碍…无碍…” “我非杀了他!我要宰了他!!“ 雍娥愤怒的叫道,眼里满是凶光。 而站在她身边的小不点刘赐也是举起手臂高呼,“烹了他!吃了他的肉!诛他三族!!” 刘良吃着自己的手,胆怯的看着他们。 雍娥猛地伸出手来,在刘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诛他三族,你准备连自己一块儿诛了?!” 刘赐沉思了片刻,方才又叫道:“除了我!诛他三族!” 曹姝忍不住笑了起来,雍娥生下的这对双胞胎,相貌一模一样,可性格却截然相反,老三刘良身体不好,因此性格也有些怯弱安静,而老四刘赐,最小的这个,却是个火爆脾气,整日跟在刘长的身后,跟着他学脏话,还将学来的脏话说给他阿母听,鬼知道雍娥听到儿子喊自己老狗的时候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反正这竖子是没少挨揍。 樊卿红着眼,愤怒的说道:“我儿子被人欺负,也就是我阿父不在,若是我阿父还活着...” 压力顿时来到了大曹这边,大曹无奈的说道:“这都是我的过错,可毕竟是楚王的儿子,况且受伤的也是他,就算了吧,等皇帝回来了再做处置,楚元王跟陛下关系亲密,当今楚王也是如此…不能鲁莽行事啊。” 大曹这么说,也是因为刘盈的缘故,这孩子是刘盈带出去的,若是死在了这些人手里,那咋办啊。 比起她们的激动,曹姝还是很冷静的。 她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孩子的打闹罢了,不必大惊小怪,陛下已经在河西了,很快就会回来,等他回来处置便好,另外,不必将这件事告知阿母,陛下自会解决,卿…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而扰乱平定,哪怕是死,也不能死在长安,你明白吗?” 樊卿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刘勃的脸,“下次他要是来找你,你就杀了他,楚国算什么,你还有两个舅舅呢,你舅舅领着黄头军,都能将楚国给灭掉!” 刘赐好奇的探出头来,问道:“我能不能一起去?” 雍娥一把抓着他的后脖颈,将这厮举起来,就往门外走,这竖子蹬着腿,大叫道:“我要灭楚国!放开我!我要灭楚国!我要砍楚王的头!” 曹姝看着她们,“不必担心了,这个孩子,我会安排好的,其他的 ,都等陛下回来吧。” ...... “你是要继续留在皇宫,还是搬出去住?” 刘戊听到这句话,想起那个抡案的竖子,哪里还有报仇的雄心壮志,眼里满是惊恐,急忙叫道:“我要搬出去!搬出去!” “我要去外城,越远越好!” “好。” 大近侍张卿点着头,便出去安排了,很快,就有甲士抬着他上了车,朝着外城走去,坐在车上,这厮还在叫器着:“驾车要平稳点!若是伤了我,我阿父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就这样,刘戊来到了外城的一处府邸,这里也是皇帝的家产,原先是武最的,现在是皇帝的,刘戊就住在了这里,不过,来服侍的只有几个近侍,也没有美人,这让刘戊相当的不爽,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对这几个近侍的态度也是相当的不好。 在这一天,刘戊终于能起身,他坐在院落里,嫌弃的吃着肉食,只吃几口,就丢在地上,很是浪费。 “砰~~砰~~砰~~”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很快,近侍们开了门,一群人走了进来。 刘戊吃着饭,一群人就围住了他,刘戊警觉的抬起头,周围都是一群少年,此刻都冷笑着,眼神不善,“你是刘戊?” “乃公就是刘戊!你要如何?!我阿父是楚王!我是楚太…”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那伙人便动了手,为首那人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其余几个人上前,拳打脚踢,刘戊痛的连连大叫,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周围的近侍想要阻拦,却都被殴打,那伙人打了刘戊许久,又将他绑起来,用藤条抽打,随即笑吟吟的脱他衣裳的时候,甲士们姗姗来迟,将这些人都抓了起来。 刚才有近侍去报了官,虽然他们也不喜欢刘戊,可他若是死了,他们的罪过也就大了。 刘戊衣衫褴褛,看着那前来的官吏,抱着他们的腿就开始哭,“长安啊,天下脚下,居然有人如此行凶,我什么都没做啊,这些人都进来打我...还要入了我!!” 带队的都尉愤怒的看向了那伙少年,可那伙人也不惧怕。都尉打量了片刻,“你是汾阴侯之子周左车?” 他又看向了其他人,绛侯家的周升,山都侯家的王触龙,土军侯家的宣平,侯家的栾平… 那一刻,都尉只觉得有些牙疼,这可如何处置啊, “快,抓住他们啊!你们还愣住做什么呢?!” 刘戊叫道。 宣平笑呵呵的说道:“你若是不敢处置,让我阿父来处置就好!” 都尉黑着脸,说道:“侯子们互殴,一并带回!” 刘戊人都傻了,“互殴??我跟他们这么多人互殴?!你这个奸贼!你惧怕权贵!” 周左车不屑的朝着他吐口水,骂道:“楚蛮,也配在长安放肆?等安回来,他亲自剥了你的皮!” 都尉将这些人都带走了,刘戊和他们很快又被放了出来,因为他们的恐吓,刘戊也不敢居住在外城了,他决定搬去内城居住。 刘戊被打的遍体鳞伤,前来的太医忍不住的摇着头,严肃的说道:“太子,你若是再这么胡闹下去,怕是要出大事,你这身体可扛不住了,人要有点分寸!!” 刘戊尖叫道:“你知道我阿父啊~~~” 刘戊委屈的躺在床榻上,心里满是惧怕,那几个家伙说的还在他的耳边,刘安,大汉太子...若是他回来了,刘戊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不行,我得走!等我伤势稍微好,我就回楚国去,这长安,简直无法无天啊...纨绔子弟,都是些纨绔子弟!!以权欺人!” 不知为何,当近侍来为他涂药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戾气了,乖巧了许多。 这一天,刘戊身体又好了不少,在几个近侍的陪同下,准备转一转长安,他 的车刚离开了府邸,就被一伙人给拦下来了。 此刻,有了上次的经验,刘戊也不再那么的横。 “诸君,有何事?” “你就是刘戊??” “我…我是楚太子刘戊,不知各位有什么事呢?” “入你母的,找的就是你!” 那几个人大叫着,朝着他冲了过来,没等刘戊反应过来,就被这伙人揪下了马车,一顿暴打,周围的那些行人匆忙逃离,十几个恶少年拳打脚踢,觉得累了,便将他绑在马车上,想要拖死他,就在这个时候,甲士们姗姗来迟。 都尉觉得自己要气死了,这件事吧,廷尉不愿意参与,据说是有人给他们施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给张释之施压,而自己的顶头上司,王恬启也不愿意参与,就让自己来操办。 可这叫刘戊的怎么这么不老实呢??为什么总是要惹事呢?! 不过,这可是内城啊,那些诸多侯爷们的儿子都已经被警告过了,他们的阿父也保证不放他们出来,这又是哪里来的人敢来殴打一个太子呢?当都尉赶到的时候,楚太子已经被打成了死狗、有气无力的,看到都尉,他仿佛看到了救星,眼泪横流,“救命啊!!都尉!仲父!救命啊!这些人要杀了我!!” 看着那些被甲士们包围起来的恶少,都尉皱着眉头,认真的打量着。 嗯,这些人不是那些侯子,不是当初跟着太子在城内胡闹的那一批人,这就好办了。 “呵...来人啊!” 为首那人咧嘴笑了起来,“都尉,我姓吕!” 其余众人纷纷叫道:“我也姓吕!” “我姓吕!” 看着面前这十余个姓吕的,都尉抿了抿嘴,他当然知道,在长安脚下姓吕的恶少是什么来历,看到都尉迟疑的样子,刘戊也是懵了,“姓吕又如何?抓他们啊!我姓刘!我阿父是楚王啊!” 都尉黑着脸,在脑海里迟疑了许久,方才说道:“来人啊,皇亲互殴!全部带走!!” “互殴...我互你个...” 刘戊再次被带走,而那几个吕姓完全不在意,骂道:“等着吧!等建成侯和舞阳侯回来!非剥了你的皮!你个犬入的!” 当刘戊再次被放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敢外出了,在甲士们的簇拥下回了内城,他想回皇宫,可想起那个想杀了他的家伙,却又不敢回去,再三商谈,最后是住在了皇宫之旁的府邸,这里距离皇宫很近,巡逻的甲士很多,在这里,他是能安心养病的。 刘戊这次被打的体无完肤,就是那个最宠爱他的阿母见到他,也未必就能认得出来。 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眼眶完全肿了起来,神色满是淤青。 太医们皱着眉头,完全不愿意给他多说什么了。 顽劣!顽劣至极!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顽劣的人,先是跟代王互殴,然后是跟侯子们,现在又跟吕家那帮子人,简直无法无天!这样的恶人,根本无法改变了! 可刘戊却哭着哀求了起来。 “求你们了,告诉皇后一声,送我回去吧!我要回楚国!阿母~~~” “我要回楚国!求你们了!!” 可无论刘戊如何哀求,这几个太医都没有理会,只是上好了药,也没有再叮嘱什么,就匆匆离开了,独自躺在床榻上,刘戊的眼里满是绝望,这长安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权贵纨绔,四处逞凶,那些官吏也不敢抓,何等的恶劣,还是我楚国好啊,没有这么多的恶人,这长安,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些权贵的子嗣们随意殴打别人,最后还都是互殴?? 怎么会如此的不公平呢? 那些官员们为什么不能秉公办事呢? 长安难道就容不下好人吗? 刘戊思索了许久,近 侍们发现,这厮不再骂人了,性格也变得有些怯弱,跟他们说话时,都不再有以往的那种硬气,当然,近侍们倒也不在意这个,反正等到陛下回来,他们应该也就不必继续服侍这厮了。 刘戊整日都在府内不出门,甚至不许任何人开门,就怕听到那敲门声。 这一天,他正在府邸内读着书,周围便出现了一群人。 刘戊眼里满是惊恐,他周围这些人,各个都穿着儒袍,戴着儒冠,因为他大父的原因,刘戊也接触过很多的儒家,他的老师也是儒家的,他惊恐的看着这些人,想要逃离,可周围都被他们围住了。 为首的那位笑呵呵的询问道:“敢问可是楚太子?” 刘戊摇着头,“不是,我不是。” “您又何必说谎呢?我们都认识楚王,您与楚王相貌相似,怎么就不是楚王之子呢?” 刘戊一愣,认识我阿父?难道是友军? “你们认识我阿父?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认识,我们是逾墙而入...敲门无人应答。” “我…我就是楚太子刘戊,你们不要打我!” 刘戊抱着头,已经有了阴影。 为首的人摇着头,“我们都是熟读经典的,岂能打人呢?” 他说着,缓缓拔出了佩剑,对左右说道:“就是他了,杀了他!!” 刘戊大惊,猛地跳了出去,几乎那一刻,对方的剑划过了他的衣袖,直接将他的衣袖撕开,连着手臂上都出现了一条血痕,流出血来,刘戊吓得鬼哭狼嚎,连滚带爬,却有一人急忙拦住其余人,“师兄弟们!且慢!” “刘嘉!你要拦着我们吗?” “不是,若是你们动手杀了他,怕是要诛族,还是让我来吧!” 那位年轻人说着,便率先冲了上去,其余几个人也相继上前,那些近侍也不敢看戏了,急忙上前阻拦,刘戊在院落里不断的跑,他知道,这些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就在这个时候,巡逻的甲士终于冲了进来,包围了那些儒生们。 这是都尉第三次来刘戊这里,他的脸已经黑的发紫,不只是刘戊想要离开长安,都尉此刻也想要离开长安,要不就去西庭?听说那边招人,自己去了都能当九卿...这里的事情啊,当真是难以处置啊,不过,这次又是谁呢? 不行,不能再这样纵容了,无论是谁,都必须要严厉处置!! 都尉心里想着,走进来,就看到了那些儒生。 刘戊擦拭着眼泪,嚎陶大哭,这位不秉公执法的都尉终于来了。 都尉打量着面前的儒生们,冷冷的询问道:“杀人?” “你们姓吕?” “不。” “曹?” “不。” 都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办了,他正要下令,为首者认真的说道:“我们都是太学生!乃浮丘公的再传徒孙,来这里,是为了给师叔复仇,清理门户!这厮同为浮丘公之徒孙,却多行恶,师祖常常叹息,无能为力,我们得帮着清理门户,绝对不能让这厮玷污了学派!” “对!!不能让他玷污了楚王的威名!” 太学生们狂热的叫了起来。 都尉的牙更疼了,太学生啊,这东西更难招惹了,抓了一个,一群人出来闹事,要不抓为首的交差?? 他看着为首那人,“你是何人?!” “学生孔武,孔子十世孙!申公之弟子也!” 都尉急忙看向了他的左侧,学生孟之后!孟子五世孙,计相之子也!” 都尉看向了右侧,“学生营陵侯刘嘉。” 都尉抿了抿嘴,“来人啊,太学生互殴!都给我带走!!!” 刘戊只是抱着头痛哭,他已经麻木了。 都尉却咬着牙,乃公明日就去西庭国! 去你大父的差事!劳资不干了!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进行查看 第490章 楚太子受难记 章节目录 第491章 皇帝来了 当刘长远远的望见自家长安那雄伟城墙的时候,脸上不由得出现了笑容。 皇帝回都的消息早已传开,百官浩浩荡荡的出来迎接,阵势极大,各色的仪仗队;其规模是刘邦时期的四倍,没办法,自家皇帝是个好面子的主,讲的就是一个排场,如今的仪仗规模是由张不疑来亲自拟定的,也算得上是前所未有了,秦始皇帝的仪仗队在这面前都像是野人郊游。 城墙上的甲士们异常的多,各处都悬挂着旗帜,随风飘扬。 数百位来自乐府的乐师们拿着各色的乐器,有数百位各种装扮的舞者也做好了准备,认真看去,这些乐器几乎包括了如今大汉所占有土地上的所有乐器,至于舞蹈也是如此,有楚国风的面具风,有秦风的短剑舞,有齐风的袖舞,各种各样,看的人眼花缭乱。 皇帝骑着高大的白色骏马,缓缓前来。 乐师们开始了弹奏,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用这么多的乐器来编出曲的,编钟沉稳的鸣叫,编磬清脆的长鸣,建鼓沉闷的嘶吼,竽,笙,孤同时吹响,作为伴奏,有乐师时不时以瑟,琴,筝作为附和…各种各样的乐器,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舞者们开始起舞,各色风格截然不同的舞蹈同时跳起,四个楚人带着面具,在最前头伸出手来,随着节拍僵硬的朝前迈步,随着他们的迈步,悬挂在他们身上的首饰也发出阵阵的响声,他们一颤一颤的,而两侧是两个唐人,正在表演刀盾舞,这种融合了月氏特色的舞蹈,就是两人跳起来用刀盾互相砍击,做出厮杀的样子来,随着节奏起跳,倒也别有风韵。 看着这隆重的场面,骑着高头大马的长老爷脸上满是温煦的笑容。 群臣之中,唯独申屠嘉,看着这浩大的场面,脸色无奈,暗自摇着头。 “陛下!!!” 三公九卿及群臣纷纷行礼拜见,刘长大笑着,下了马,走上前。 “请起!” 刘长亲自扶起了张苍、其余大臣随即逐一起身,刘长大笑着,拉着张苍的手,朝着城内走去,从乐师中间穿过,刘长还在打量着卖力演奏的群臣,询问道:“这都是您安排的?” 张不疑连忙上前,“陛下!乃是我所安排的!” “何以如此铺张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砍了身毒诸王的脑袋呢!” 张不疑大声说道:“陛下巡查西域!清查奸贼,鼓励贤才,驱赶野兽,震慑贼寇,所到之处,吏治清明,百姓安宁,贼寇俯首,百业兴旺,如此赫赫功劳,怎么可以不彰显呢?!” “哈哈哈,你说的很好!” 三公跟随在刘长的身边,刘长也不急着询问国内大小事,实际上,早在皇帝来到河西的时候,刘章就已经派人告知了国内的大小事,庙堂的直接控制范围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在河西地就能通过绣衣来查清国内的大事,例如农桑,吏治,水利等大事。刘长这次出行,国内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只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因为触犯张苍而被下狱了而已。 这在大汉是正常操作,因为侯太多,大汉每年都要惩治一些犯法的,除其爵。 在群臣的簇拥下,刘长一路返回了皇宫,这才让群臣各自回去,等待朝议。 进了皇宫,刘长迫不及待的朝着椒房殿走去。 “姈?姈!” 刘长大叫着走进了殿内,曹姝正在跟雍娥说着什么,两人见到皇帝,都是急忙起身,刘长的眼神却迅速凝聚在了“婴儿床”上的刘姈身上,笑呵呵的走了上去,弯下腰,抱起了女儿,小心翼翼的楼在怀里,轻轻摇晃了起来。 “阿父回来啦!” 曹姝和雍娥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刘长抱着女儿,看向了她们,“无恙否?” “无恙…陛下不是刚回来吗…怎么没有前往长乐官拜见太后?” “哎,不急,先见完女儿再说!” 曹姝顿时皱起了眉头,“您回来就该去拜见太后的,怎么可以无礼呢?!请您现在就去长乐宫!” 刘长依依不舍的将女儿递给了曹姝,“等着啊,我等会就回来!” 刘长风一样的飞了出去,雍娥摇着头,看向了一旁的曹姝,“安他们几个竖子,将来也不会这样忘了我们吧?” ...... “阿母~~~~” 熟悉的吼声,吕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又迅速消失。 当刘长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吕后那严肃的面孔,刘长丝毫不惧,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吕后的身边,直接坐下来,整个人都几乎贴在阿母的手臂上,吕后已经很年迈了,浑身瘦小,而刘长正值壮年,犹如一头大熊,这场景,就好像是一头巨熊正在给一只兔子撒娇一样,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刘长那粗壮的胳膊都几乎跟吕后的腰一样了。 “我可太想您了…阿母,您不知道,我这次去西域,可是干了好大一件事,我制定了一个对身毒的战略,就叫蚕食战略,这个战略是我经过观察西域的情况和身毒的情况后所制定的,我的老师听了,都忍不住的夸我,说在战略这方面,他已不如我…” 就在刘长使劲吹嘘的时候,吕后却只是板着脸。 “刘长。” 听到这称呼,刘长顿觉不妙。 “你是怎么给我说的?你去哪里?” “安陵…” “那你去了哪里??” “阿母,我就是去了安陵,看完之后,我就想要回去,都怪吕禄那厮,非说机会难得,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前线的将士们,鼓励他们的士气什么的…” 这种鬼话,能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吕后,吕后实在是太了解这竖子了。 “长安,长安…长不在,安也不在这...还算是什么长安啊。” 吕后说着,看向坐在身边的儿子,她没有过多的训斥,只是平静的盼附道:“往后,不要再走那么远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奢求的了,只望灵柩是你抬着的.....” 那一刻,刘长浑身一颤,他也没有再狡辩,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阿母的手,在他微微颤抖的手里,吕后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吕后已经活了很久了,她见证了秦国的灭亡和大汉的强盛,她并不害怕死亡。 她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个儿子。 她不知道,当自己死去的时候,这个儿子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是否会从此崩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见到儿子。 “来人啊,拿些饭菜来。” 很快,刘长的面前就摆满了各类的饭菜,“吃吧。” 吕后轻抚着儿子的手臂,刘长低下头来,狼吞虎咽。 刘长迅速吃光了面前的饭菜,咧嘴笑了起来,“还是阿母这里的饭菜最好吃啊,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都瘦了...” 他说着,用衣袖擦了擦嘴。 “刘长!!!” ..... 厚德殿内,孩子们围绕在刘长的身边,曹姝,雍娥,樊卿她们也很开心,坐在刘长的前方,刘勃乖巧的站在阿父的身边,任由刘长笑呵呵的捏着他的脸,刘赐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刘长的脖子上,正在拽着刘长的头发费力的往他头顶上爬着,刘良则是坐在阿父的怀里,继续吃着手。 “学业如何啊?” “阿父,已经读完了论语。” “啊??这么快??” 刘长说着,又生气的伸出手来,将拽着自己头发的竖子给抓了下来,放在一边,又询问道:“有跟着浮丘公去听其他大家们的课吗?跟那些太学生相处的如何啊?” “有,太学生们与我很是亲近,常常来往,偶尔遇到不理解的,我就去询问他们,他们也很高兴能为我解惑…” 刘勃乖巧的回答着。 刘勃的眼神里却有些惧怕,躲闪,刘长眯了眯双眼。 随即看向了曹姝。 “怎么了?有人欺负他吗?” 曹姝还没有开口,樊卿就忍不住说道:“是啊!太上皇回来了!还带回了楚王家的一个崽子,这太子当真可恶,想要偷雍娥的首饰,又欺辱刘赐和刘勃,被我们赶出皇宫去了。” 刘长脸色顿时就黑了,“来人啊!” 曹姝瞪了一眼樊卿,急忙说道:“勃打伤了他,勃和赐都没有什么事,反而是楚太子躺在床榻上,待了许久,毕竟是楚元王之孙,陛下还是不要跟这半大的孩子计较…若是伤了他的性命,如何给楚王交代呢?楚王向来敬重陛下…” 曹姝详细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刘长有些惊讶的打量着刘勃,“你真的给了他一案?” 刘勃害怕极了,急忙解释道;“阿父,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到弟弟倒下了,心里愤怒…” “哈哈哈哈,这算得上什么呢?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你要恶劣多了,不能欺辱那些百姓,可这些纨绔啊,打便是了…被欺到头上还不打,那就不是朕的儿子了!” 刘长说着,又不耐烦的将不知何时爬到了自己肩膀上,正拽着自己头发的刘赐给抓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为了家人,你能出手,这是好事,是值得奖赏的行为!” “往后,谁再敢伤你的家人,你便直接动手,不然白长了你这个力气!” 刘长伸出手,捅了捅刘勃的胸口。 随即,他看着曹姝,冷笑着说道;“刘戊这竖子,看来还是得朕亲自来教导他一番!” “陛下!” “你放心吧,朕自有分寸!” “晚上有家宴,你们都不要忘记了。” 就在几个美人离开的时候,刘盈却激动的走进了厚德殿,走进了厚德殿,刘长眼前一亮,“二哥!” “哈哈哈,长弟!!” 兄弟两人见面,神色都很是激动,刘盈给了刘长一个拥抱,随即打量着他,赞许的说道:“我长弟真壮士也!” 随即,他又抬起头来,看着刘长的头顶。 “你干嘛要把赐顶在头上呢?” “嗯???” 刘长这才意识到,刘赐那竖子正挂在他的头上,小手死死拽着刘长的冠,双腿乱蹬。 刘长抓下这个竖子,这竖子就在刘长的手里乱蹬了起来。 “阿父!!我好高啊!!” 刘长黑着脸,这次回来之后,双胞胎都长大了不少,刘良还好,就是这个竖子,有些太…欠打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顽劣的孩子,整个长安,还从来不曾有人敢揪自己的头发,这竖子才多大啊,不行,必须要好好管教,否则等他再长大几岁,到刘勃这个年纪,哪里还有他的宁日,不得天天折腾自己吗? 而这竖子被刘长这个拽在空中也不老实,浑身都在乱动。 “迟早把你这个竖子给封到石头城去!” 刘长骂着,将他放在了地上,这才拉着刘盈坐了下来。 兄弟两人也许久不曾见面,有着很多的话要说。 “哈哈哈,你是何时来的?我还以为你还要多转几圈呢!” “我回来也不久…” 刘盈说起了各地的情况,说起了兄弟们的那些趣闻,如今刘肥不在,刘盈就成为了兄弟们里年纪最大的,而其他弟弟又比他年少很多,因此,刘盈在某些时候,就代替了阿父的角色,说起那些“儿子们”,刘盈的脸上满是自豪。 这些诸侯治理的很不错,就连低调的长沙国,都是相当了得。 当然,对诸侯国的情况,刘长是比刘盈要更加了解的,毕竟,中原地区的这些诸侯王们,还处于御史,绣衣,国相三体所构成的监督圈内,这倒不是刘长信不过自家兄弟,这只是大汉的制度而已,是刘长留给后人的东西,如今很多诸侯国,其实在刘长这里跟郡县没有什么区别了,国相跟郡守一样,每年都要给庙堂汇报情况,庙堂能直接委派官吏。 刘长所在意的,当然是兄弟们的情况。 从刘盈口中得知兄弟们都过的不错,刘长便很是开心了。 说着说着,话题转移到了楚王的身上。 刘盈长叹了一声,“这个太子刘戊啊,实在顽劣啊,刚到皇宫里,跟刘勃互殴,随即放在外城,又跟诸多侯子们互殴,放在内城,跟诸吕互殴,为了让他不惹事,王恬启特意将他安排在皇宫附近,谁知道,他又跟太学生们互殴,规模很大,屡教不改,太医都直摇头…” 听着刘盈的话,刘长眼前一亮。 “我还以为这厮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没有想到,还屡次跟诸多权贵互殴,看来,这个竖子倒是颇为豪迈啊!” 刘盈一愣,急忙摇着头,“并不豪迈,生性恶劣,你得好好管教才对!” 刘长笑着说道:“这厮并非个软蛋,能多次与人互殴,倒是有些胆魄,可以任用。” 刘盈顿时吓坏了,“长啊!你是不知道啊....” “无碍,对这种竖子,朕知道如何管教!” “来人啊!” 刘长大手一挥,吕禄顿时跑了过来,刘长随即下令道:“潼关那边不是在挖漕渠吗?将楚太子送去那里服徭役!让他服上三个月!” “唯!” 吕禄起身离开了,刘长得意的看着刘盈,说道:“对这种竖子啊,就是要先折腾他,弄得他没了劲,然后啊,就送他去边塞,让他在边塞打仗,北庭或者西庭,待上一两年,定然就不会像现在这般鲁莽冲动!” 刘盈醒悟,点着头,问道:“这么做,楚王那边…” “不必担心!朕向来都是这么管教宗室这些竖子们的,楚王看到自己脱胎换骨的儿子,感谢朕都来不及,还能多说什么呢?例如燕王的儿子贤,如今就常常被他阿父派往各地历练,甚至还参与了这次征战,帮着运输粮食什么的…将来楚王或许也会效仿啊!” 兄弟两人聊的相当开心。 而此刻,刘戊正站在院落里,听闻皇帝回来了,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时日里,他是寝食不安,就怕又遇到找自己来互殴的人。 原先那乖张跋扈的性格是彻底的消失了,在挨了多次毒打,并且差点被杀死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唯唯诺诺,几乎就是新一代的长沙王,都不敢跟人对视了,整日都是在发抖,连门都不敢出,紧锁着,近侍都不敢敲门,怕吓死他。 他的这种恐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在前几天,有人从外头丢石头,还砸中了一个近侍的头。 这石头丢的很多,甚至还有人借着夜色要翻墙,被近侍们所阻拦,随即骂骂咧咧的,消失在了这里,按着近侍的说法,那些人绝非是少年,都是一些壮年,浑身一股鱼腥味,有几个还披着甲,手持军械,很可能是留守在渭水码头上的水军。 刘戊愈发的害怕了,直到得知皇帝回来,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热泪盈眶。 好啊,太好了啊。 皇帝终于回来了,这些人再也不敢这么闹了吧?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近侍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见到生人,刘戊下意识的往后躲。 吕禄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家伙,开口询问道:“你就是楚太子刘戊?” “我不是!!我不是!!救命啊!!都尉救命啊!!!” 刘戊惊恐的叫着,转身就跑。 跟着吕禄进来的甲士们惊讶的看着那竖子,各个目瞪口呆,这孩子莫不是有点什么病?? 经过近侍们的安抚,刘戊终于明白这位不是来打自己,哆哆嗦嗦的站在了吕禄的面前。 “陛下有令…要你去挖掘漕渠。” 刘戊一头雾水,“什么?挖掘什么?” 吕禄抡圆了手臂,一巴掌打在了刘戊的脸上,刘戊顿时被打翻在地,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吕禄阴沉着脸,“在这里,得有点头脑,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再敢招惹我表外甥,我先杀你,再杀你阿父…” ps:唉,乌鲁木齐疫情非常严重,医院都不接受患者了,孩子需要打针,不然有生命危险,可是我联系不到可以给孩子打针的医院,要么是没药,要么是不能进人,要么就是不接电话,能不能出社区也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还在全力联系医院,如果今天没能更新第二章,各位定要见谅。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518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492章 皇帝的征北大将军安 张府内,张不疑皱着眉头,正在翻看着面前的奏章。 很快,一位官员走进了书房,朝着张不疑行跪拜礼,跪坐在他的面前,等候着他的命令。 左右相的权力划分并非是很明确的,主要还是看谁更有本事,当初陈平担任左相的时候,左相的权势滔天,力压右相,当然,如今的左相大概是压不住右相了,国内大小权都由张苍来负责,张苍说了算,不过张不疑也不差,在张苍外出办事,或者忙于农桑的时候,大事就得是他来操办。 “张相!张释之已经查清了这一年的民间上书结果,发现了三起冤案,其余正常。” 这官员低声禀告道。 长安的纨绔子弟们能在街上打人,是因为张释之没有管他们,而张释之没有管他们,是因为某人命令张释之严查这一年来各地百姓上书结果,看看有没有出现豪族借百姓之名来冤枉官员的情况,张释之为这件事而忙碌着,自然就没有办法来治理长安的恶少们。 张不疑点着头,似乎是对张释之的工作能力非常的满意。 “嗯,不错。” “还有,这个年轻人不错,让他去潼关负责漕渠之事吧。” 张不疑将手里的纸张丢给了面前的官员,官员急忙捡起,点头称唯,随即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低着头,后退着离开了这里。 官员离开之后,刘妍抱着娇小的女儿走进了屋内。 张不疑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几分笑容,从妻的手里接过了女儿,轻轻哄了起来,刘妍狐疑的问道:“陛下既然回来了,良人怎么都不去皇宫里办事了呢?” 平日里,张不疑待在皇宫的时日比待在府里的还要多。 张不疑冷淡的回答道:“陛下此番回来,定然是要询问今年农桑之大小事,这些事都是右相负责,不必我来操办,今年尚方又拿出了几个新的农械,我得想办法迅速完成推广,有些成就,才好去面见圣天子啊!” 而在这个时候,走出门的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位张左相是真的很不好相处,他走上了马车,这才拿起了那命令,看了片刻,这才冷着脸,傲然的对驭者说道:“派人去将相令送到潼关!” 相令上只是写着一个年轻人的名字以及正常的符合规矩的升迁命令。 雍野。 “哈哈哈,妻兄啊!许久不见啊!” 刘长大笑着,走进了平阳侯府。 曹窟有些惊讶,平日里,长老爷跟自己并非是那么的亲近,因为曹窟治理齐国出了大问题,直到如今,他都没有什么差事,就安心在家里享受,平日里也就是见见太后,见见皇后,见见犹子,跟刘长倒是不怎么往来。 论外戚势力,曹皇后的外戚还算不上太强大。 曹参逝世之后,他的儿子也没能着,低下头来,忽然大叫道: “我的肉呢?!” 刘长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小不点就坐在吕后的怀里,笑吟吟的啃着肉。 “刘赐!!!” 吕后猛地瞥了他一眼,刘长咬着牙,只能是忍着怒火,重新坐了下来,从刘盈面前拿过一块肉来,生气的吃了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抢自己的肉吃,这竖子是必须要封出去了,等他稍微长大,要么给他封到倭岛,要么就封身毒,反正不能留在身边,这厮迟早要开始折腾自己! 敢抢阿父的肉来吃,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公子了,必须要重拳出击。 曹姝坐在了刘长的身边,“阿母近日内总是说安的事情,整日念叨着他,还是想办法让他回来一趟吧,他这都去了多久了......” “嗯,朕知道,比起赐这个竖子,还是安更乖巧!” “放心吧,朕已经下令了,他今年就能回来了,在唐国也磨砺了一段时日,想必他也能承担起一些大事了…” 刘长眼里满是欢喜,终于盼到了儿子长大,等他回来,就可以给他安排一些庙堂的事情,让他逐渐承担,到最后,自己就可以让他顶在长安处置大小事,自己去当大将军,去开疆扩土了! ...... “噗嗤~~~” 刘安从敌人胸口抽出剑来,一脚踹翻了他。 这是塞外的原野,周围还遗留着战争的痕迹,凶残的唐国甲士们正在搜刮着战利品,而刘安的战利品,也就是贼人的首领,刚刚被他所击杀,刘安将长剑收了起来,令人将敌人首领的头颅砍下来,作为自己的军功。 “哈哈哈,不堪一击,简直不堪一击啊!” 刘安大笑着。 高校尉站在太子的身边,忍不住开口说道:“恭贺殿下,又破一部!” “别说废话,赶紧收拾战场,派人去追他们刚才逃走的部族,人和牛羊都得给我追回来!” “唯!!” 高校尉急忙安排人前往追击,刘安这些时日里,一直都在唐国塞外打仗,唐国发动的军队越来越多,打击面也是越来越广,丁零,浑窳,呼揭,屈射,鬲昆,薪犁等草原部族都成为了唐国的讨伐对象,被唐国一路追着跑,斩获巨大。 刘安双手叉着腰,哪里还有当初长安那个文质彬彬的模样,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凶残,酷似刘长。 “这里就很适合修建城池啊…这里的气候是真的不错,我将来定要在这里修建行宫,平日里带着军队来这里休息玩乐!” 高校尉点着头,赞同的说道:“殿下,张相正在修建道路和城池,这里也很快了,出征以来,我们所抓的俘虏已经超过了十余万,这道路修建也是很快,城池也修建了四座,唐国兴盛,指日可待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我唐国天下无敌,谁人能挡?” 事实证明,不单是唐国人会变成刘长的模样,前来唐国的人也很有可能被感染,刘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跟这些唐国人接触了这么久后,他的口音,习惯,乃至作风,都出现了严重的唐国化。 刘安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开疆扩土居然是这么爽的一件事,这带来的巨大成就感,比读书写文可要大多了。 看着一处又一处落在自己的手里,道路不断的朝着远处延申,沿路有城池驿站出现,分割整个塞外,刘安就格外的激动,如此再打上几年,唐国就能将塞外的草原都吞掉,能跟河西,北庭,燕国接壤,那版图就是燕国都比不上了。 难怪阿父喜欢征战,原来就是这么个滋味啊。 “其余大军呢?” “李太尉还在坐镇后方,调度有方,张将军最为凶猛,披甲执锐,身先士卒,已经连续攻破三十余部,听闻已经到达最北方,都几乎要杀到西域去了,冯将军他们还在追赶敌人,听闻是朝着燕国的方向追击而去,代国太尉还出兵帮着拦截......” “哈哈哈,我的舍人还是挺能打的。” 就在刘安跟校尉攀谈的时候,有骑士狂奔而来,在出示了证明之后,迅速来到了太子的身边。 “殿下,张相请您返回晋阳,说是陛下从西域返回,可能要召见您。” “什么?让我回去?可我若是回去了,接下来的战事怎么继续呢?” “李太尉将全权负责。” 刘安沉默了片刻,想起长安城,又看了看周围的野外。 “你回去告诉张相。” “君在外,相令有所不受!” “不平定塞外,我就不回去!” 骑士惊呆了,他看着面前的太子,急忙说道:“可若是陛下召见,您这…” “无碍,你就回去告诉张相便可!” 刘安挥了挥手,便让骑士离开了,高校尉却有些迟疑,“殿下,这平定塞外,指不定要多少时日啊,陛下若是召见,又该如何呢??” “怕什么,他还能飞来塞外抓我吗?” “我立下这么多的功,足够让阿父宽恕我的......长安有什么好待的?整日勾心斗角,哪里比得上在这里开疆扩士呢?!” “这......” 高校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安呢喃道:“我突然觉得,比起当太子,还是当唐王更为舒坦啊......” ps:事情也没有处理好,可是又不能不写,做什么都需要钱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518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493章 栾布 天还未亮,栾布的府邸里就热闹了起来。 栾布的宅院在长安外城之南,这里在阳成延扩建长安之前,还是属于城外的郊野,栾布从河西返回长安后,刘长本来是赐给了他一座大宅院,就在未央宫之侧,那是一个由八个屋所构成的大府邸,内部还有假山,水流,观亭,园林,这里最初乃是代顷王刘喜家的府邸,也就是燕王他们家的。 后来继承了合阳侯爵位的刘广担任宗正,开了自己的府,这府邸就落在了刘长的手里。 刘长将这府邸赐给栾布,可栾布到达之后,就即刻要退给皇帝,不肯居住。 栾布认为,这座给诸侯王所打造的府邸,规格制式都不是自己这个级别所能享受的,有僭越之过,故而不肯要,哪怕刘长再三表示,谁敢说你僭越我就砍了谁的头,栾布也不曾索要。 最后,他用私产买下了这座貌不惊人的外城小院,举家搬到了这里。 院落里,栾布的丈人鲁公正在教授外孙剑法,鲁公年纪虽然很大,可身材健硕,剑法凌厉,放眼长安,除却刘长,也没有哪个老头敢说稳赢他的,栾平手持木剑,几次进攻,都被大父所拦了下来,鲁公笑呵呵的,只是反击,明明是进攻的那一方,栾平却觉得自己仿佛被困住了手脚一样,束手无策。 栾布的妻子笑吟吟的做着饭,看着阿父和儿子对练,眼神格外温柔。 栾布的妻子也是吃了很多年的苦,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过上如此幸福的生活。 就在这个时候,栾布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是刚刚睡醒的,可是,他的穿着却非常的整齐,干净,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人,栾布对这方面是非常看重的,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衣裳都是整整齐齐,行为都是一丝不苟,跟放荡不羁的长大王是截然相反的,也根本不像是长大王家的舍人。 看到阿父走出来,栾平急忙看向了他,分了神,鲁公的木剑便敲在了他的脑袋上,疼的那竖子开始龇牙咧嘴。 栾布毕恭毕敬的站在鲁公面前,随即行跪拜礼,“拜见阿父!" 鲁公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九卿,脸上满是苦涩。 最初,当刘长说要给他介绍一个佳婿的时候,鲁公还是不太相信的,毕竟长大王这个性格,他介绍的能是正常人吗?只是,他打不过长大王,只能听从他的盼附,后来到了河西,得知长大王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国相女婿,鲁公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好在老人家有些定力,毕竟是跟荆轲他们同名的猛士,还是能缓过来的。 他也没想到,这位女婿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女儿,鲁公本以为这是因为皇帝的命令,可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女婿对女儿非常的尊敬,说起话来总是很温柔,他能感受到女儿那种从心里所散发出的幸福,这让老人家非常的欣慰。 他担心栾布不能接受外孙,可栾布对这个继子也是视若己出,完全没有半点生分,就是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儿子来培养对待。 甚至对他这个不中用的老头,也是当作阿父来对待,每日都要行大礼拜见。 最初鲁公甚至都想给他回磕一个,可到如今,鲁公也就习惯了,他说了无数次,让栾布不必对自己如此恭敬,可栾布执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唉,婿子啊,你这...快起来吧。” 鲁公无奈的扶起了他,栾布这才看向了一旁的栾平,栾平急忙也学着阿父的样子,朝着栾布跪拜行礼,栾布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点点头,让他起身。 对鲁公这样的武夫来说,有这么一个女婿,实在是太...拘束了,自家女婿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讲规矩了,太守礼了,自己这样的老游侠,有时都害怕在他面前失礼,鲁公现在都不敢说脏话了。 一家人跪坐在一起吃饭,静悄悄的。 栾平正要开口、栾布却打断了他,“食不言。” 栾平只好继续吃饭。 吃完了面前的饭菜,栾平终于抬起头来,询问道:“阿父啊,我们为什么不住在内城的那个府邸呢?这里太小了,没有近侍,还要阿母来做事,院子里都是鸡矢,菜,我都没有地方练武了…” 栾布认真的说道:“平,府邸并非是要越大越好,越奢华越好,就是再简陋的房屋,也会因为居住着道德高尚的人而变得闻名,桀王的瑶台,纣王的鹿台,秦王的新朝宫,哪个不是奢华的大府邸呢?可沉浸享受的人,最后却落得恶名,享受并非是什么好事,知足,磨砺自己,提升自己…” “要做一个正直的君子,你明白了吗?” 鲁公茫然的看着栾布教导栾平,一言不发。 而妻子看着栾布教导儿子的画面,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迅速低下了头,藏起了眼眸里的不安。 栾布行礼告别了妻,上了车,缓缓离开了这里。 鲁公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着说道:“我这婿子啊…你要不再给他说说,让我搬出去吧...” “您一个人,他哪里肯让您独自出去呢…” 出了府邸,坐在马车上,栾布朝着城外行驶而去。 栾布在群臣里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偶尔有大臣路过,看到马车上的栾布,下车行礼,而栾布也一定会下车回礼,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哪怕是对太学生,他也会回礼。 群臣都喜欢栾布,却不太愿意跟在他一起,跟栾布在一起,总是让他们有些相形见绌,怎么说呢,就是很不安。 出了城,马车带着栾布一直来到了农家的试验田。 “栾公!!” 董安国急忙行礼拜见,栾布回了礼,跟着他朝着耕地里走去,“甲卯号试验田,戊子号,辛申号试验田还是没有任何的成果…己子号的温屋内瓜果倒是大有成就,不过种植作物怕是不行了,还有王存钻研出的淤泥肥地法,似乎很有成效...” 听着董安国的禀告,两人一同走进了耕地里,栾布那干净的衣裳也沾染上了泥土,栾布就在所有的试验田里都转了一圈,由官吏记录下各地的变化,询问了农家之官吏,询问进展和所需要的,忙了近两个时辰,栾布回到了马车边。 此刻的他,衣裳早已是灰扑扑的,栾布将这衣裳脱下,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衣裳,再次变得整整齐齐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内史府的时候,官吏们正在忙碌呢,急忙拜见了栾布。 栾布回礼,进了内屋,即刻翻看这一天的报告。 “扩建太仓。” “粮种运输。” 栾布一一翻看,做出了自己的批复,又安排官吏前往尚方,去告知所需要的农具数量,忙碌了许久,又在这里吃完了饭,他前往张苍的府上禀告情况。 张苍同样也很忙碌,在栾布简单的禀告了试验田和地方农田乃至常平仓的情况后,张苍大手一挥,就让他离开了。 “栾公!” 当栾布走出来的时候,一位近侍气喘吁吁的擦拭着汗水,“陛下要召见您!” 看得出,这位近侍为了找到栾布,去了不少地方,栾布跟着他返回了皇宫。 当栾布走进厚德殿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厉王正搂着雍夫人,两人有说有笑的,刘长的头几乎都贴在了雍娥的脸上,栾布一愣,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好在,刘长十分清楚自家舍人的性格,在栾布进来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手,让雍娥出去等自己一会。 “哈哈,你终于来了,快来,坐下来吧!” 刘长热情的上前,拉住栾布的手,直接就打断了栾布本来想要说的话。 “栾布啊,把你叫过来,是为了西庭之事。” “西庭国将来会是大汉往身毒的门户,可如今啊,这里的百姓还不到十万人,耕地更是稀缺,每年都需要庙堂的援助才能维持,启这个竖子,虽然性格暴躁一些,手段刚烈一些,不过还是能治国的,就是西庭国资源匮乏,无法让他发挥本事。” “朕在离开之前,已经答应了他,要给与他一定的帮助,你有什么想法?” 刘长的舍人里,与刘长最为亲近的,其实并不是张不疑,而是栾布,栾布作为刘长的第一位舍人,在刘长非常非常年幼的时候,就跟在他的身边,像是朋友,更像是亲人,刘长几乎就是在栾布面前长大的,刘邦很欣赏这位有君子作风的年轻人,让他来辅佐监督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如今,高皇帝已经不在了,他安排的舍人却还在继续贯彻自己的使命。 栾布的好处是,他并不会像周昌,刘敬,申屠嘉那样听到讨伐身毒就要反对,无脑的反对刘长的诸多政策,无论刘长说什么,他们都想要反对,也不会像张不疑,晁错,群贤这些人一样无脑的赞同刘长的政策,刘长说什么他们都要支持。 栾布是个很正直的人,当刘长询问他的时候,他不会以自己的利益或者位置而思考,是站在刘长乃至大汉的角度来进行分析的,相当的客观。 “陛下的意思,臣是明白的,不过,西庭国缺的东西太多了,他们什么都缺少,是目前大汉最薄弱的诸侯国,不过,臣以为,最为关键的还是人,他们缺少人,故而才会什么都缺,若是有足够的人,那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刘长迟疑了片刻,“可我也不能凭空给他们造出人来啊,庙堂每年派给他们的战俘罪犯够多了,难道还要将张相派过去生孩子不成?” “陛下,这人也分多种。” “我听闻,西庭王有两位舅父,年少时因战乱走散,后来相聚与吴国,吴王亲自请人教导他们,让他们安心求学,如今两人都是很有才能的贤臣,吴王都认可他们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让西庭王的母族去协助他?” 栾布点着头,说道:“西庭王并非嫡子,生母出身卑贱,母族便是有才能、可吴国人才济济,难以有施展的机会,倒不如让他们前往西庭国,辅佐自己的犹子,或许能有所成,而且我听闻,吴王偏爱窦夫人,赏赐颇多,窦家宗族势力愈发庞大…” “陛下,吴王正妻…吕姓也。” 刘长急忙点着头,他也知道,自家四哥其实更喜欢窦夫人,对自己的原配吕王后是有些冷淡的,可吕王后的位置是不能轻易改变的,毕竟她姓吕,吴国太子也是她所生下来的,在这种情况下,被四哥所宠爱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好,就让他的母族去帮他,还有呢?” “西羌与诸胡。” “西庭国没有能力去抓捕这些胡人。” 栾布摇着头,说道:“并非是要西庭国去抓捕,河西国连年对西羌用兵,西羌不断的逃亡,撤向高山雪原,那里是没有活人的,牲畜尚且不能生存…若是西庭国能主动接纳这些西羌人,主动示好联系他们的头领…” 刘长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河西国当坏人,西庭国当好人,先将这些西羌弄过来,然后慢慢安顿,是这个意思吗?哈哈哈,不愧是朕的舍人啊,这个想法很不错,虽说河西国可能不会很高兴,不过,谁让他们总是出兵砍头呢,也怪不到人家头上!” “河西国一直在斩首,弄得西羌无比的畏惧,不知该往何处若是西庭国能联络他们的首领,主动示好,善意接纳,还真的能充实不少的人口…不过,我听闻这些西羌可是近十万的,西庭国不过八万人,能吃得下吗?” 栾布很平静,“陛下不必担心,这些蛮夷,没有本身的礼和文,没有文字,和相应的礼法,只要他们接触了大汉的诸多礼法与文风,就会即刻转变,对四周这些蛮夷,臣是一点都不担心,臣最担心的乃是身毒,听闻身毒同样是一个大帝国,有自己的文,礼法,怕是难以共融…” “若是能接纳西羌,那处置安顿的事情,就得由西庭国自己来想,太尉的军队就在一旁,西羌归顺之后,定然也不敢行凶。” “有道理。” 刘长点着头,问道“那你说的草原诸部?” “西域外有诸多部族,一路延申到了草原,不过,主要道路还是在北庭的手里,西庭没有单独出战的能力,可若是西庭北庭合力,就有这个实力了,两国都能取得不错的好处。” “不过,光是有这些胡人还是不行的,必须还是要有一定的中原民。” “陛下,可以让张释之修改律法,制定出一个流放西庭的刑罚,运用在一些罪行上...” 刘长咧嘴笑着,不由得点着头。 栾布给出了自己全部的想法。 “朕就知道你能行,另外,给西庭国的粮食,农具,耕牛,都得你来想办法啊,这一次,得让西庭国拥有强盛起来的本钱,不要节省,能给就多给一些,西庭国的强盛,在将来关系重大!” “唯!!” 在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后,栾布摆正了态度,这才说道:“陛下,国事是最不能着急的,刑罚是不能滥用的,对待胡人,主要还是得以教化为主,一味的滥杀是不对的…”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哦,对了,耕牛实在是不够了...我听闻蒯成侯好牛,在北地占有大量的牧地,养了数百头牛,还常常低价从北地的官吏百姓手里收牛,每次宴席款待客人,总是以牛肉为主,自称千牛侯…这样吧,朕如今也缺牛,正好也跟他购买一些…来,拿着。” 刘长从衣袖里掏出了些钱,大概就百余钱。 “拿着这些钱去跟他买牛吧,也不需要太多,一千头就够了、剩下的钱你得给我带回来...” “陛下…您这不是抢吗??” “怎么会是抢呢?他能凭借着自己的权势压价从别人手里抢牛,朕难道就不能这么做吗?你去跟他好好说,他肯定会答应的...李广!明日你陪栾布去一趟!” 门外有个中郎大声叫道:“唯!!!” 蒯成侯叫周昌,别误会,并非是国相,这位周昌是个毛躁的年轻人,他阿父叫周,曾是刘邦的舍人,他是个二代侯,而且还是一个平行不太端正,常常犯错的侯,他阿父的爵位愣是因为他而削了一千多户,十足的败家子。 可栾布还是觉得不妥,他这么做是犯罪,咱不能跟着犯罪啊,况且自己也做不出这么强买的事情来啊,只是,刘长笑嘻嘻的将他送出了厚德殿,再三请求他办好这件事。 栾布无奈的走出了厚德殿,里头很快又传来了女子的嬉笑声。 他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声。 “唉...我当初为什么要去送那封信呢…” 当栾布精疲力竭的回到府邸的时候,妻子早已准备好了饭菜,丈人带着平出去了。 吃着饭菜,妻子忽然痛哭了起来。 栾布大惊失色,急忙询问。 “良人啊...我有事隐瞒了您。” “什么事?” “我今日内有恙,医者说…我坏了身孕,是个男儿。” 妻子擦着眼泪,神色很是悲痛。 “为何不告知我呢?” “就怕您不再将平视为自己的儿子...” 栾布的神色非常的严肃,“以我之姓,以我为父,我怎么会不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呢?你怎么可以隐瞒这件事,如此不信任我呢?” 妻子急忙谢罪,再次啼哭。 栾布还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啼哭的妻,迟疑了片刻,又搂住了她。 “母为子忧,天经地义,何罪之有呢?”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518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494章 千牛侯 副成侯府。 两位穿着奢华的下人正站在府邸门口,还有四位武士站在他们的身后,身佩利刃。 当來布跟李广来到这里的时候,下人迅速打量着他,來布穿着很是普通,他的马车很简陋,拉车的只是一匹老马,驾车的李广只是穿上了平日里跟陛下对练所穿的劲装,下了车,就站在來布的身后,他比來布还高出了一个头,格外威武,同样佩剑,手放在剑鞘上,令人望而生畏。 來布还没有开口,下人便抢先伸手索要:“请帖?” 奕布一愣,随即说道;“我并非是来赴宴的,我是来见前成侯周昌的。” “你这个人何其无礼?!怎么能对君侯直呼其名呢?!” 下人脸色不悦,这些时日里,这位小周昌靠着自己的家产,也是结识了不少的贵人,虽然武最的事情之后,朝中大臣不太敢继续结交,赴宴,平日里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这位周昌的朋友们,显然还达不到朝臣的这个档次,可身为彻侯,对于那些有心往上走的官员和小权贵来说,他却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虽然从刘长这里看来,彻侯也算不上什么,他身边最多的就是彻侯,可从大汉的角度来说,彻侯还是非常罕见的,高皇帝时期,全国的彻侯共计一百四十三人,对比全国的千万人口,这数量是真的非常非常少,而身为彻侯,名义上地位甚至要高出很多的九卿,毕竟一些九卿的爵位也未必能达到彻侯。 当然,三公还是碾压的,三公本身就是由最大的彻侯们来担任,彻侯之间也有差距,例如曹窟这位彻侯就约等于十个前成侯周昌,因为,在这个时代,能攀上一位彻侯,那前途还真的不可限量,哪怕只是担任他的家奴,也能大有作为。 周昌每次设宴,前来参与宴会的人还是有很多,都是希望能得到这位彻侯的友谊,能捞取些好处,彻侯在地方上,就是郡守也得给足颜面,若是大一点的彻侯,郡守可能还得行跪拜礼。 副成侯爵起初也算是大彻侯了,三千多食邑,第一代削成侯周牒,沛县老乡,一开始就作为高皇帝的舍人,本身能力倒是不怎么强,可对皇帝非常的忠诚,在高皇帝出征陈稀的时候,他哭着请求高皇帝,让他爱惜自己,不要亲征,高皇帝都觉得他很爱自己,就允许他他进入殿门不必碎步快走,后来还赏赐他“免罪金牌”。 周牒为人本分,老实,倒是没有用上这免罪令,逝世之后,谥号为贞,周昌继承了他的位置。 而这位与大汉汾阴侯同名的君侯,为人实在是不太好。 他知道自家有免罪诏令,乃是高皇帝亲自赐给他们家的,因此,他也就随心所欲的开始享受,倒是没有犯大错,例如杀人,抢劫,可小错不断,强买强卖,挥霍浪费,逞强斗殿等事是常犯的。 在他的影响下,他的下人都变得有些跋扈,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前来赴宴的客人,若是没有给与下人好处,甚至还进不去。 周昌非但不制止下人的行为,还引以为豪,认为这是自家权势的象征。 下人此刻看着來布,看他没有要给自己钱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若不是来赴宴的,就在这里等待,我家君侯正在设宴,等宴席结束,便可入内!” 看到他如此无礼,李广勃然大怒,这个大个子猛地上前一步,瞪着面前的那个下人,那下人大惊,急忙后退了几步,身后的武士也围了上来,看着高大威武的李广,心里都有些畏惧。 奕布制止了李广,“不可无礼。” 这才说道:“劳烦进去禀告削成侯,内史奕布奉皇帝之令前来找削成侯!” 下人看了看他的车,又看着他们两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皇帝之令?哈哈哈,你唬谁呢?皇帝传令何时是这样的?编都编不好,你知道皇帝下诏是什么仪仗吗?你见过吗?诏令呢?你拿出来!” “确实没有诏令,乃是口谕,劳烦进去禀告一声。” 李广有些忍不住了,他知道陛下为什么派遣自己前来了,來公乃正人君子,对待这样的小人,难免会受辱,还是得自己来啊! 那下人骂道:“再敢胡闹,我便饶不.” “砰~~~” 那下人飞了出去,直接撞在身后的那个武士身上,两人顿时倒下。 李广目瞪口呆,他看到了什么?來公一脚端在那人的胸口,竟是直接将他给踢飞了,武士们拔出了剑来,來布的剑则是更快,只见一阵剑光亮起,李广都被刺的忍不住昧上了双眼,当他睁开眼的时候,那几个武士已经倒在了地上,吾着手臂呻吟,他们的手臂上都流着血,剑则是掉落在地上,來布收起了剑,看了李广一眼,“进去吧。” “哦” 李广乖巧的跟在來布身后,两人走进了府邸内,而闯府的人迅速引起了府内武士们的注意,李广跟在來布的身后,看着一个又一个武士被奕布端翻,奕布跨过他们,继续往前走,李广还低着头看了那武士一眼,咽了咽口水。 副成侯的府邸还是很大的,在主院里,周昌喝的醉酬酬的,在他的面前,有十余人跪坐着,他们的面前都摆放着酒肉,有乐师们奏乐,还有舞女跳着舞,众人则是大声的笑着,在他们的吹捧之中,周昌更是得意的摇晃着脑袋。忽然间,乐师停止了弹奏。 正沉浸在音乐中的周昌一愣,看向了自家的乐师们,乐师们此刻眼里满是惊恐,都看向了前方,后退了几步,周昌狐疑的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擅自闯入的两个人,众人也都看到了他们,舞女们停止了跳舞,宾客们板着脸,周昌眯着双眼,打量了片刻,随即大喜。 “哈哈哈,原来是來公啊!” “好,太好了,我很早就想要宴请來公了,没有想到,來公居然给了我这个机会!” 周昌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來布的身边,伸出手来,抓住了來布的手,就往宴席那边拽,只是,奕布纹丝不动,周昌连着拽了好几下,也没有能搜动奕布,他惊讶的转过头来,醉酬酬的看着來布,“何不赴宴呢?” “此谓十牛宴!便是陛下,那平日里也是吃不得的,别的不说,便是那牛尾,陛下怕是一生都不曾享用过,这可是好东西啊…” 在座的众人脸色大变,急忙起身,脸色惊惧,李广却站了出来,打量着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 宴会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热闹,气氛也降到了冰点。 來布冷冷的看着他们的宴席,看着那遍地的牛肉,铺张浪费的场景让來布也有些生气,作为农桑一把手,來布这些时日里一直都在耕地里忙碌着,他对粮食是非常敏感的,看到这般铺张浪费的景象,顿时皱起了眉头。 了眉头。 在來布的注视下,那些宾客都不由得皱起“你如此吃牛,怕是不妥。” 一头牛,就可以让一里的百姓能轮流着使用,耕耘土地。 周昌却并不害怕,“我吃的是自家的牛,并非是耕牛,都是肉牛,而且我吃的都是死去的牛,这又如何呢?” 想要吃牛,有的是借口。 “我奉陛下之令前来,要跟你买牛。” 周昌惊讶的看着他,随即笑了起来,“这是我的荣幸啊,陛下要买多少头?我亲自送过去!” “一千头。” 周昌一愣,摇了摇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松开了來布的手,他疑惑的问道:“多少?” “一千头。” “可是我没有一千头牛啊能否少一些呢?” “听闻阁下自称千牛侯,一千头牛,应该是有的。” “我真的没有啊.我能拿出一百头牛送给陛下。” “要一千头。” 看着來布那冷漠的神色,周昌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好啊,若是要买一千头牛,那价格可是不低啊,阁下准备出多少呢?” 來布伸出手来,在衣袖里掏了起来,随即掏出了一枚钱,丢在了周昌的脚下。 “我出一钱。” 气氛顿时凝固了下来,周昌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來布依旧是平静的看着他。 “您这是要抢?我的爵位虽然不高,可我阿父曾是高皇帝的舍人,好友众多,太后视我如子侄,便是陛下,也不能抢他人之财务,这件事,就是闹到太后面前,也是有理的!” 來布完全不理会这些,若是说来这里之前,他还有些惭愧,觉得有些强取之意,可在看到这里的场景之后,來布就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骄奢淫逸,强买耕牛,一顿吃掉十个里的百姓的希望,对付这样的权贵,还有什么好羞愧的! 十余个人,能吃得完十头牛?? 看着來布的脸色,周昌后退了几步,笑着叫来了一个下人,吩咐了几句。 很快,那下人就来到了周昌的身边,递上了一个竹简。 那竹简被保养的非常不错,周昌拿起竹简,跟跟跄跄的,这逐渐仿佛给了他胆量,他举起了手里的竹简,大笑着说道:“高皇帝之令在此!前成侯杀人无罪也!!” 那是高皇帝赏赐给第一代前成侯的东西,杀人亦无罪。 周昌指着面前的來布,忿怒的说道:“这些牛都是我的私产,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能如何呢?长安之中,好吃牛的又并非我一人,但凡权贵,哪个家里不是养着诸多耕牛,万顷土地,我不曾作恶,我的牛都是买来的,他们呢?他们抢!他们杀人,行凶,我有这诏令,我可以杀人,但是我没有,我是从百姓手里买下来了!” “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不敢去抢那些人,就来对付我这个心善的!” “心善?” “陛下也心善,这不也是在跟你买吗?” “这是明抢!” “原来你也知道强买跟明抢没有区别啊。” 周昌说不过奕布,即刻翻脸,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骂道:“我可不是那些黔首!我是彻侯!能给黔首百钱,他们便已经对我感恩戴德了,我可不像他们,一钱,你这是在羞辱我!” “我乃前成侯!高皇帝的诏令在此,我可以杀人!无罪!你现在就给我离开!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宾客们都吓坏了,头皮发麻。來布长叹了一声,低下了头。 “看来,无论耕耘出多少粮食,百姓都吃不饱……陛下在边塞大规模的养牛,可天下的耕牛总是不够用,张相拼死兴农,可粮食总是不够百姓吃,我一直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如今算是看清楚了,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多了啊,强占强买强取,兼并百姓的耕地,强买他们的牲畜,逼迫他们成为细户” 奕布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发出一阵铁的嘶鸣声。 “不能制止这样的行为,如何让天下人都吃饱肚子呢?” 那一刻,來布飞了出去,迅速出现在了周昌的面前,一脚端中他的心口,周昌惨叫着倒地,诏令丢在了一旁,來布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让周昌动弹不得,周昌谩骂道:“你居然丢了高皇帝的诏令!!你这个” 來布举起手里的剑,双手抓着,剑尖朝下,对准了周昌的脖颈。 “今日,唯有杀了你,以震慑权贵,往后再想办法来制止这样的行为” 周昌脸色迅速苍白,那一刻,他的酒都醒了。 “我给!!一千头牛!!我给!!饶命!!饶命啊!!!” 奕布却不再说话,长剑猛地刺下,就在那一刻,李广飞扑上前,抱起奕布,后退了几步,來布的剑没有刺中,李广眼里满是惊恐,大叫道:“來公!!不可啊!大汉彻侯,岂能杀死!不能杀!不能杀啊!!” 对彻侯,寻常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除国,除非是谋反忤逆这样的不赦之罪,才会诛杀。 而且,一定得是皇帝亲自下令,像三公可以惩罚彻侯,削他们的爵位什么的,可绝对不能下令诛杀他们,那就僭越了,包括诸侯王也是如此,天下能决定彻侯生死的只有皇帝一个人,当然,太后也可以,不过那是特例。 李广大叫道:“來公!您这是僭越!是僭越啊!!” 奕布却用力的挣扎着,“无碍!杀人偿命便是!” 他费力的拿剑去刺周昌,周昌吓得几乎哭了出去,连滚带爬的后退,想要逃离这里。 “來公!不值当!不值当!!” 李广大吼了起来,死死抱着奕布,奕布动不了,只能丢剑去刺周昌,好在,李广力气够大,來布用不上劲,那剑并没有能刺中周昌,可这也够吓人了,周昌喙啕大哭,跪在來布的面前,不断的叩首。 “饶命啊!饶命啊!!” 奕布挣扎了片刻,发现自己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这才平复了心情,让他将自己放下来。 李广小心翼翼的将他放了下来,却还是做好了准备,若是來公还要杀死他,自己就得拦着。 李广倒不是跟前成侯有亲,主要就是不想让奕布承担这样的罪过,杀彻侯那是大罪,如果今日來布直接杀死了一个彻侯,那么就算陛下能保下他,那其余彻侯怕是不会答应,往后就要全力对付來布了,被天下彻侯一同对付,那不是什么好事,为了这么一个猪狗一样的东西,实在是不值得。 奕布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去将那一钱捡起来!” 周昌赶忙捡起了那一钱。 “一千头牛,明日送到内史府” “还有你们这些人,十牛宴吃的开心吧?明日,每人十头牛,送到内史,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急忙称是。 直到來布和李广离开,才有下人上前,将周昌扶起来,周昌喘着气,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脚都有些软,在众人的扶持下,他来到了上位,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宾客们纷纷起身请辞,周昌也没有回答他们,直到众人都离开了,周昌方才想起了什么,急忙从地上捡起了掉落的高皇帝诏令,紧紧的楼在怀里,浑身都哆嗉了起来。 李广惊疑不定的看着一旁的奕布。 他终于明白了,陛下派自己跟随,压根就不是为了什么帮來公出头,也不是怕來公吃亏,就是派自己来盯着他,免得他开始乱杀,李广一直都以为这位來公是朝中真正的仁义君子,可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这副面孔,李广第一次知道,原来君子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彻侯啊,说杀就杀,李广知道,这位刚才是真的起了杀心,要不是自己死死拦着,他是真的要干掉那位周昌。 过了一个路口,奕布客客气气的跟李广行礼辞别。 李广急忙回礼。 很快,李广就出现在了皇宫里,绘声绘色的形容着前成侯家里所发生的事情,听着李广的禀告,刘长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惊讶,奕布 有一句名言:“穷困不能辱身下志,非人也;富贵不能快意,非贤也。”,对自己好的人,就一定要报答他,对自己不好的人,就一定要干掉他。 谁要是把他当作那种唯唯诺诺的君子,那谁就是大傻子。 “哈哈哈,你去派人告知周昌,让他明天送完牛后来见朕!!!” “唯!!”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518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495章 专业的人来办专业的活 周昌几乎是变卖了家产,东拼西凑,——去找过往那些好友,奈何,从前那些拍着胸口称能为君死的好友们,此刻却都变了脸,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哭穷喊冤,总之,这些朋友总共给他借了六头牛。 周昌孤独的坐在院落里,看着面前这借来的六头牛,轻笑了起来。 “卖..把宅院也卖了吧..去联系建成侯,也只有他能凑得出这么多的牛了...卖了吧,都卖了...” 周昌怀里紧紧抱着高皇帝所留下的诏令,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风范,脸色很是颓废,在这个时候,只有那几位家臣,还不曾离开,鼻青脸肿的武士站在他的左右,他们将平日里周昌所赐予的赏赐全部拿了出来,甚至还变卖了自己的财产,凑了五十多头牛... 有武士板着脸,“主公,府邸不能变卖,若是不行.那我就去...” “不可..栾布就等着我们犯法呢,若是抢牛...明日就不是送牛过去,是送我的脑袋过去了。” 酒醒之后,周昌果然看的还是比较透彻。 “只要爵位还在,这些迟早还能赎回来,无碍,先去凑吧..唉,千牛侯,千牛侯,哪怕当初说是百牛侯呢?” 周昌几乎变卖了一切,加上自己原先在塞外养的牛群,数目这才超过了一千头,周昌派遣自己的心腹们将这些耕牛送往内史府,而他自己,则是做好前往皇宫的准备,皇帝派了人,要他前往皇宫拜见。 说实话,周昌非常的害怕,此刻,他的手都是在颤抖着的。 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最清楚的。 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恶人,在皇帝面前,栾布算什么,自己又算什么,而且他若是要杀自己,谁又能拦得住呢?太后吗? 在太后的事情上,周昌还真的没有说谎,因为他阿父是沛县老人,并且长期陪伴在刘邦的身边,因此跟吕后也是旧相识,而且关系还不错,他年幼的时候,也曾跟着阿父见过几次太后,太后还赏赐给他玩具什么的....不过,长大成人之后,他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太后了。 太后未必会向着自己,不过应该还是能饶恕自己的性命吧? 周昌害怕极了,只是,他不敢不去。 思索了许久,他还是将高皇帝的竹简带上,坐上了车,朝着皇宫行驶而去,周昌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强忍着心里那巨大的恐惧,哆唆着,阿父所留下的爵位,难道就要断在自己的手里了吗? 终于,皇宫到了。 周昌颤颤巍巍的下了车,想要领着人一同进去,奈何,他的武士都被拦了下来,只能让他自己一个人进,等进了皇宫,周昌反而不惧怕了,只是打量着周围,他已经很久不曾来过这里,改变还是挺大的,心里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就这么一路被领着,带到了刘长的面前。 刘长看着面前这个傻呆呆的彻侯,有些惊讶。 这厮居然不害怕自己? “你就是蒯成侯?周昌...你阿父是跟汾阴侯有仇?” 周昌只觉得双腿一软,怎么都使不上劲,低着头,那话都有些颤,“陛下,臣就是蒯成侯,臣出生的时候,阿父与汾阴侯并不相识...故而,故而....” 其实,在汉初同名的人还是非常多的,有一些很普遍的名字,如婴,左车,布,去病,去疾,不疑,不害,不惑等等,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名。 刘长笑了起来,“你哆嗦什么呢?” “臣有错..臣先前买牛.陛下买牛...” 这厮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看得出来,他确实是被刘长给吓坏了,看着面前几乎要哭出来的周昌,刘长也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周昌艰难的走到了刘长的面前,再次跪坐了下来。 “说实话,朕本来是想砍你的头的。” “噗通。” 周昌摔在地上,急忙又爬起来。 “你昨日要是再次强取豪夺,凑够一千头牛,此刻早就把你的脑袋挂在城墙上了,不过,还行,你倒是没有再干这种事,对比其他权贵来说,你犯下的错甚至还算是比较轻的.” “朕要削你一千户,拿出来补偿给那些失去了耕牛的百姓,你觉得如何啊?” “应当如此!!” 削了一千户,他还有一千户,只要不砍脑袋就好。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如今,大汉是真的富裕了,朕治理大汉,很有成效,在很早的时候,阿父都凑不齐四匹同色的马,群臣摆宴,还是要杀猪食肉,出门用驴车,吃干硬的麦饭来糊口..可你看看如今,大汉无比的强盛,耕地无数,粮产暴增,上一年的产粮可是达到了三亿石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数字吗?比起阿父那会,简直就是翻了二十倍有余!” “陛下英明!!大功大德!无人能及!尧舜都相形见绌!!” 周昌急忙叫了起来。 刘长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很快又说道:“可问题是,奢靡之风盛行啊,朝臣还好,他们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你们这些功勋之后啊,出行都必须要同色的马,顿顿吃牛,还搞什么十牛宴,居然还有豪族杀羊只食其脊肉,其余部分丢弃的..除却吴国,各地都是如此,生前要享受,死后还要享受。” “朕甚至都下令严禁厚葬了,依旧有人冒着杀头的风险偷偷给自己准备庞大的陪葬品...” “臣知罪!!!” 刘长轻轻抚摸着胡须,说道:“朕准备任用你。” “啊??” 周昌茫然的抬起头来,他年幼的时候,阿父就总是待在皇宫里,根本抽不出时日来陪伴自己,这就导致长大之后的周昌文不成,武也不就,拉不开弓,没读过什么书,做官基本就是幻想了,好在有爵位在身,就是不做官,也能活得有滋有味,可如今陛下这是准备用自己来当官?自己是当官的材料吗? “陛下是准备..” 刘长咧嘴笑着,“朕准备治理庙堂以及地方的奢侈之风,尤其是耕牛这一块,大汉可是却得很,这些人为非作歹,痴迷享受,强取豪夺,这样吧,任免你为千牛御史,六百石,隶属御史,主要负责惩治这种铺张浪费,以及强取强买的行为...从庙堂到地方,你都能管。” 周昌还是有些茫然,“陛下,臣不明白...” “就是让你去抓跟你一样的人!” “哦臣明白了!” “从彻侯到诸侯王,再到地方大族,你随便去抓!若是没有人手,就去联系廷尉!” “那臣有多少人..” “没有府,也没有人,你自己去操办就好了...也不必去御史禀告,直接听我的命令。” “唯!!” 刘长撇着他,“既然是重用你,你要好好办事,若是办不好,朕可是不讲情的。” 此刻周昌也缓了过来,再也没有方才的畏惧,他拍打着胸口,认真的说道:“陛下请放心吧!臣能处置好这些事,最先就应该去抓北地郡丞方不害!” “此人帮助勋贵,借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常常帮着低价买下百姓家里的牛羊骏马,有时还会以收税的名义抢走月氏人的牲畜,然后送给诸多权贵,他不收钱,就是想要借这些权贵往上爬,此人罪大恶极,最先就应该要抓他!!” 周昌信誓旦旦的说道。 刘长狐疑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臣当然知道!臣每次都是....每次都听人说他的事情,他的罪证臣也掌握了不少” “好,告发御史,拿下!” “权贵那边,你知道的也不少吧?你若是怕事,对他们留情,朕可对你不留情,若是你做的好,那你原先丢掉的食邑,还都能补回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臣知道!!” 周昌笑呵呵的离开了厚德殿。 吕禄目送着他离开,随即看向了刘长,“陛下,就这么放过他?” “算不上罪大恶极,还有些用处。” “我看不出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哈哈哈,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刘长没有多说什么,他认真的说道:“栾布的上奏,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栾布说,若是不能制豪族,再多的粮食也没有用....朕也得想办法来进行制衡了。” “陛下,吴王以身作则,勤俭之风贯彻吴国,从而使得吴国多勤俭,陛下或许可以效....” “不,劝说他们放弃奢侈的生活是不容易的,还是直接下令更好,将张释之叫进来!朕要跟他商谈一些新律法!!” “唯!!” 当周昌从皇宫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武士们本来都做好了哭丧的准备,看到自家主公安然走出来,他们是又惊又喜,擦拭着眼泪,纷纷恭贺,询问皇宫内的事情。 周昌却得意的抬起头来。 “陛下没有杀我,反而是给与了我官职!” “往后,我就是有官身的彻侯了!!” “太好了,主公,要设宴庆祝吗?” “庆祝个屁!你是嫌我活着太碍事了吗?!” “驾车,走!” “我们去哪里??” “去昌武侯家!” 武士们护送着他朝着昌武侯的家里走去,周昌哼着曲,心里无比的开心,武士们也不知道自家这位去找昌武侯做什么,昌武侯同样也是一位彻侯,这位当然也不是第一代,是第二代,第一代昌武侯,唤作单宁,跟周昌他爹一样,都是高皇帝的心腹,曾经是高皇帝的郎中,因为军功封昌武侯,逝世之后谥号靖信。 一个舍人,一个郎中,其实第一代的两位彻侯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到了这第二代,双方的关系迅速恶化。 第二代昌武侯叫如意,没错,他叫单如意。周昌平日里跟他有些仇怨,因此,武士们都以为,自家主公这是得势后准备过去炫耀的。 当周昌来到了昌武府的时候,只是闻了闻,就闻到了那股散发出来的肉味,他咧嘴笑了起来。 单如意看着面前的周昌,眼里满是不屑。他坐在上位,麾下同样有一大群的宾客。他跟周昌很像,都没有当官,都喜欢摆宴款待众人。 周昌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他的面前,随意的拱手算是行礼。 “呵,周昌,你来这里做什么?” “哎,昨日刚吃完十牛宴,吃的太撑了,出来散散步,听闻你这里有热闹,就来看看...”周昌擦了擦嘴,满脸的得意。 “呵,我可是听闻你连家产都变卖了,往后可就吃不起了...” “谁说的,我的爵位还在,食邑还是比你多,再说了,就算我以后不能吃了,我以往吃的也比你多啊,实话告诉你吧,就你现在吃的这些,以往我都拿来喂狗,哈哈哈~~~” 周昌猖狂的笑了起来。 单如意脸色大变,愤怒的说道:“十牛宴你有什么可张狂的?我上个月一共宰杀了一百只羊,只取其脊肉,其余的都拿去喂了狗!” “那是,你也就只能吃吃羊肉...我吃羊,向来取羊尾之肥肉,一百只羊又算什么,也就你这种小人当个宝..” 周昌撇着他,眼里满是不屑。 “呵,牛谁吃不起呢?我在上郡有三百多头牛,只是不曾告诉别人而已,别说十牛宴,就是百牛宴我也摆的起!” 单如意愤怒的说道:“我家里刷锅都是用麦和粟!” “烧火烧的都是黄檀木和锦绣!!” “哈哈哈,哪又如何?你这样的穷苦小人,也知道什么是享受吗?” 周昌摸了摸鼻子,不屑的说道:“我家里有万顷良田,都在上党那一块,我甚至不许他们耕作粮食,就让他们种一些我爱吃的瓜果....” 单如意几乎跳了起来。 “我家里的犬,顿顿吃牛肉,我养了二十多条猎犬,他们一年所吃的牛肉,都比你设宴所吃的多!!!” “我家里的华衣从来都不喜,脏了就丢!!”听着单如意愤怒的说着,周昌只是认真的听着,在单如意将所有的话都说完,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周昌的脸色却变得严肃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诏令,展示给单如意来看。 “昌武侯单如意!你骄奢淫逸,挥霍无度,铺张浪费!我以千牛御史之身,抓你归案!!” 单如意伸出手来,颤抖的指向了周昌。 “你…你…你个犬入” 单如意话都没有说完,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时日,周昌造访了不少人家,好在,这些铺张浪费的行为,倒也达不到除国杀头的程度,除非存在着强行抢占,对大多数人,惩罚命令还是跟周昌一样,罚款,既然你家里这么多东西,你又如此浪费,那不如拿去给西庭国,让他们来用! 栾布还是很开心的,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有钱,这下,救援西庭国的事情有着落了啊。 周昌也很开心,他这辈子都没有干过正经事,这是他第一次为皇帝做事,也是第一次做了有用的事情。 他的抓捕范围也不局限在长安,他还去了其他县城。 “这是我自家病死的牛...我吃了又如何?犯法吗?!” “哦?病死的?那你说说,是什么疾病啊?” “你..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忽然死了...或许是老死的...” “牛死了要进行报备,你为何不报备?而且,你这牛肉如此有劲...这根本就不是老牛的肉!!来人啊,带走!!” 凭借着对各种奢侈方法的熟悉,对各种脱罪理由的熟悉,乃至对那些犯罪分子们的熟悉,周昌大杀四方,起码在这个领域里,他是专业的,周昌很快就让各地的豪族们都知道了有个叫千牛御史的官职,专门负责铺张浪费。 起码在长安之中,铺张浪费的习气得到了很好的改善,没有人再敢冒着变卖家产的风险去干这类的事情了。 可这毕竟不是治本之策。 厚德殿内,刘长正在跟张释之思索着治本之策。 如何防止强买和兼并呢? 秦国的办法简单粗暴,相应的爵位有相应的耕地数量,谁都不能超过,这样倒是可以避免兼并,可对兴农之策并非是好事,难道要限制大爵位所能拥有的耕地数量吗?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该从什么爵位开始进行限制呢? 即使如此,大族也是有办法的,不能以自己的名义,那就以亲戚的名义啊。 “陛下,耕地这方面,还是可以通过税来进行制衡。” “天下佃户极多,直到庙堂颁发佃户税,家里佃户越多,缴纳的税越多,因此避免了大量的佃户出现....” “何不按着田亩数量,不断的提升农税,地越多,要缴纳的税就越多,直到入不敷出,税超过耕地本身的产粮,他们估计就不敢再进行兼并了...而且国库也能因此而得到大量的好处。” 张不疑认真的说道。 “你想的倒是不错,可具体执行下去,可未必就是这样的...他们总是能想出各种办法来应对的。” “那我们就再想办法来应对他们的应对。”刘长大笑了起来,“你且回去吧,朕再好好想想,若是有好的办法,再告知你。” “唯。” 张释之低着头离开了厚德殿,刘长则是翻起面前的书籍,摆出苦思冥想的样子来。 过了会,刘长忽然抬起头来,问道:“走远了吗?” “走远了...” “快,快,驾车去曲逆侯府!!”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518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496章 朕似乎知道正确答案 “仲父!!” 刘长双手各自提着一只肥鸡,笑呵呵的站在了陈平的面前。 陈侯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竹简,慵懒的坐在院落里,似乎正在晒太阳,听到这声音,嘴角便不由得抽了抽,他确实不太喜欢这个声音,尤其是这句仲父,朝中很多大臣,其实宁愿听到刘长喊自己老狗,都不愿意让他喊仲父,正所谓“仲父一叫,黄金万两”。 叫仲父一定是没有什么好事,这说明暴君已经盯上了你,别有图谋。 刘长咧嘴笑着,打量着这位仲父,其实刘长也不喜欢来这里,他不太喜欢跟陈平接触,他总是觉得陈平是在谋划着什么,怎么看都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眼里满是阴谋,言语都是在给自己下套。当然,贼眉鼠眼这个形象,跟高大威武的陈侯的形象是完全不符合的,这只是陈平在刘长心里的伟大形象而已。 “陛下来了……请坐。” 陈平很是礼貌的邀请刘长坐下来,在这个时候,刘长惊讶的发现,陈平面前摆放着一张空下来的案,上面还有酒盏和一些吃的东西,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找上来??刘长顿时眯起了双眼,不动声色的坐在了陈平的面前。 您在派人监视朕??您要谋反?刘长的声音调高了些。 可陈平根本就不将刘长的装腔作势放在眼里,他很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在等候着另外一位客人,陛下来的巧了。 “哦?什么样的客人需要您提前准备来迎接呢?我的老师在西域,酂侯已经不在了,留侯一头钻进深山老林之中,再无音讯,再也不曾回我的书信,我几次派人去联络,也根本找不到,派去的人都说留侯已经得道飞升了,说实话,我都在考虑,是不是该让不疑继承留侯的位置了$ 那到底还有什么人值得您在这里等待呢?” “只是一个故友而已。” 刘长不再多问,令陈平的家臣去做些好吃的,又跟陈平扯了起来,“仲父啊,中原肥沃的土地很多,可都在少数人的手里,朕连着开垦了好几次,不惜坏河水,可这千辛万苦开垦出来的耕地,没过多久又落在了少数人的手里百姓根本守不住自己的耕地,一点点的天灾,或许***,就会失去耕地,大族的土地反而越来越多……” 陈平很是淡定的吃了一口茶,“陛下是否想的有些太多了,天下的豪族,每年都在源源不断的送往河西修安陵,他们的土地则是分给了百姓,根本不足以引起陛下的忌惮啊。”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如今是这样的,说起来,大汉强盛,很多事都只是出现了苗头而已,可是朕大概能察觉到,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两百年,大汉就会陷入一个绝境,民不聊生的绝境,豪强和大族是不同的,朕能迁徙豪强,可大族总不能一同迁了吧?” “陛下何时开始如此在意百年后的事情了?” 刘长跟刘邦一样,向来是不在意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当初高皇帝大封自己的子嗣为王,当时就有大臣上奏,认为这些诸侯们迟早要谋反,刘邦却无所谓,谋反就谋反,反正都姓刘,都得供着乃公,与乃公有何关系? “朕不会想那么远,只是这已经妨碍到了朕的兴农之策那朕就不能不管了。””所以,您便来找我? “是啊,仲父大才,除却仲父,谁还能想出解决的策略呢?” 刘长笑得很是谄媚,陈平却询问道:“陛下是觉得这些大族占据了大量的土地,土地分配不公正,很多百姓没有耕地,沦落为個户,为大族所耕耘,故而影响粮食产量,是这样的吧?” “对啊!” 陈平忽然幽幽的说道:“天下占据土地最多的,乃是陛下啊。” 论大族,陛下才是天下最大的豪族,寻常豪族不过几百個户,您可是有千万啊! “仲父的意思是,我该自尽以谢天下?” 陈(本章未完!) 第496章 朕似乎知道正确答案 平并不害怕,他只是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告诉陛下,这样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彻底改变的,陛下名下有无数官田和共田,这些都是用以赏赐有功的将士,或者作为国库的开销,而陛下若是将这些耕地分给百姓,那这些耕地很快就落在那些地方豪族的手里若是不分,那大族手里的耕地,又如何要分给百姓呢?”) “陛下若是要彻底解决,那就将天下的耕地都变成自己的官田,然后租给百姓们来耕作,严禁买卖,只能转让耕作权…… 不过,那样一来,风险巨大,陛下可能会成为天下之公敌,哪怕是那些寻常百姓,都不会觉得陛下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只是觉得您在夺走他们的土地而那些没有土地的余丁,陛下觉得,给豪族当個户和给陛下当個户,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平轻声说着,长叹了一声,“这世上,终有些事,是人力所不能改变的。 刘长一直都是在眯着双眼,”那就是没有办法? “倒也不是或许可以解决,不过,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目前所能施行的办法,可以分成三种。 陈平沉思了片刻,又说道:“这第一种办法,是通过法令来禁止土地的出售,只是,一味的严禁土地买卖,有利自然也有害,陛下可以加强对土地买卖的管理,如今有土地买卖,是要三老之商谈,陛下可以委与县中,或许能避免强买以及***的出现,成效不能彻底,却能避免一些。” “这第二种办法,就是通过税赋的方式来进行,国库的重要来源是口赋,高与田税,当然,如此国库的开源是会很高,可这对百姓不利,却对豪族有益,若是陛下能重田税,轻口赋,改变如今的税赋方式,有耕地的大族压力剧增,而无土地的百姓则是没有口赋的巨大压力,那他们也就不必卖身为個户,可以经营其他行业,谋取生机” 刘长忍不住的打断了陈平,“仲父是说,按着耕地数量来收税,不按着人丁来收赋?” 刘长敢不断的降低田税,历史上的汉文帝甚至敢在某段时期直接免收田税,这是因为大汉的主要收入并非是田税,而是口赋或是算赋,税和赋是不同的,什么是赋呢,口赋,就是大汉境内活着的每个人都要交钱给皇帝,最初,这个是钱是120钱,无论你是老是幼,是男是女,都必须要给皇帝交钱。 这就是陈平将刘长称为天下最强大族的原因了,您可是跟全天下人收钱的。 哪怕你失去了耕地,没有任何生活来源,穷的快要饿死了,这120钱你还是得缴纳的,当然,刘长时期的口赋是70钱,对了,这个钱是可以通过等价的粮食和布帛来代替的。 这个“口赋”的形式在明末达到了顶峰,逼的农民起义是一波又一波,在清朝时得到了一定的解决,也就是“摊丁入亩”,康熙以五十年的口赋人丁税为规定,下令往后的新生子不必再缴纳人丁税。 而雍正更进一步,将固定下来的人丁税直接分摊到土地税里,占地三十亩以上的苦不堪言,三十亩以下的几乎不需要承担这压力。 这就导致了清朝的人口大爆炸,很多人以为这是因为美洲作物的传入,实际上新作物的传入是很早的,在明中后期就已经传入,而产量暴增是在新中国时期了,就是在民国时期,新作物的耕作面积依旧很小这位被自己的十全儿子看不起的皇帝,大概才是清朝真正的奠基者,给与了儿子挥霍无度的本钱,却是什么好名声都没捞到。 事实证明,哪怕是在我大清,得罪了老爷阶级,名声依旧会很差。 不能废除人丁税,否则国库即刻崩溃。” 陈平摇着头,他一直都很担心刘长找自己问策,主要就是这厮的行为太过极端,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恨不得十倍的去执行,自己说轻口赋重地税,这厮已经想到要废除口赋,废除可还行,今年废除,明年大汉连俸禄都发不起了。(本章未完!) 第496章 朕似乎知道正确答案 大汉还没有这样的资本,若是刘长真的这么做了,那陈平就该为自己考虑个幽或者厉的谥号了。 “那该如何均衡这税和赋呢,怎么才能将国库的收入来源从赋转移到税上呢? 陈平对刘长打断了自己的做法还是不太满意,他严肃的说道:“还有第三种。 “这第三种,就是从根本上解决,废除土地私有,不许买卖,将天下的土地都收回庙堂,通过长期租种的方式给与百姓,百姓能用耕地,却不能将耕地当作自家的家产随意变卖,由庙堂来进行所有的开垦之事,土地的使用者可以更改,却一直都要归庙堂所有这是古代的作法,想要在如今推行,难度极大。” 刘长顿时沉默了下来,认真的思索着陈平所讲述的几种办法。陈平也没有再打扰他,只是慢吞吞的吃着茶。 “解决办法若是能轻易办到,就不会轮到陛下来想,酆侯早就推行了陛下最好还是考虑一下第二种办法,当初大汉立国的时候,酂侯就曾考虑过是否要废除算赋,以产粮为标准,产粮越高则税越高可他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会影响到产粮,若是以耕地为税收标准又不利开垦和短期内恢复生产,故而作罢。 “如今的大汉可就不同了,耕地极多,若是陛下能做到税赋之间的转换,或许真的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刘长正准备多问几句,就有下人禀告,说是有客人前来。 陈平起了身,不知为何,刘长下意识也起身,他只是觉得,能被陈平所款待的人,肯定是很不平凡的,可是,走进来的那个人,却让刘长有些失望,那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年纪很大,混身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拄着拐杖,笑呵呵的拜见了他们。 刘长惊讶的看着他们,他看到向来冷漠的陈平笑着迎接了这位老朋友,两人一同坐了下来。莫不是什么高人? 刘长的态度也即刻发生了转变,这老人跟陈平聊起了过往,他们确实是老朋友,聊了许久,却都是在聊着一些很寻常的东西,没有任何值得惊讶的东西,甚至都有些无趣,两个年迈的老头思念着那在他们眼里很是精彩而在外人听起来就很枯燥的故事。 刘长还没有想通问题的关键,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他就像个第三者,坐在了他们两人的身边,安静的等待了起来,他已经看出来,这老头大概率不是什么贤才,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思维迟钝,就算过去是个贤才,如今也不堪大用了。 “孩子们都还好,就是没有什么才能,跟我一样,庸庸碌碌的,不过也还好,倒是没有什么恶行,三个孩子,两个在县里当了小官,长子没有做官,他也没那本事您的儿子怎么样呢?” 老头笑着询问道。 “还好,我家的那个竖子在蜀郡担任郡守,做的还可以,就是许久都不曾来看望我,已经很多年不曾相见了,这厮在蜀郡成家立业,我曾写书信,看他那意思,蜀郡什么时候被治理到天下第一郡,他才会回来吧。” “哈哈,陈郡守倒是类父,有大志向!” “他能有什么大志向,诸多都是由自己来决定,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啊”还是魏公好啊,儿女双全,都在身边,我的儿子哪里能跟您的儿子比啊,陈郡守可是天下闻名的。 这还是刘长第一次见到陈平这副退休老头的模样,他本以为能听到两个智者的交锋,压根就没有想到,陈平跟这老头纯粹就是在扯家常,两人没有谈论国事,没有操心天下,就只是围绕着儿女,过去,还有如今的兴趣爱好等等,这些东西在刘长看来未免有些枯燥,他还没有到这个年纪。 两人就这么闲聊了很久很久,刘长都几乎要睡觉了。 他甚至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故意的,对于做什么事都追求效率的刘长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折磨了。 终于,那老头起了身,终于要离开了,他告别(本章未完!) 第496章 朕似乎知道正确答案 了陈平,在几个家臣的扶持下,走出了府,陈平一路将他送上了马车。在那人远去之后,刘长终于忍不住询问道:“仲父,那人是谁啊?” 高良侯魏无知。” “啊?朕怎么都没听说过?” “非彻侯也。” “哦……那他有什么本事?” “只是我的好友而已。 “恩???” 刘长有些惊讶,原来陈侯也会有正常的朋友,围绕在他身边也都不是怪物?…… 陈平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刘长,说道:“先前我说的三种办法——……陈平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从税赋入手,至于如何入手,陈平只是提出了一个大概,可再详细的,陈平也想不出来了,可即使如此,他的目光也已经非常非常的长远了,刘长很是佩服,陈平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思路。 群臣提出的税法,最大的也不过是对耕地多的人多收税而已,却从未想过改变税与赋,陈平无意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刘长知道,陈平应该是有着更多的办法,更激进的那种,只是,这位大概是不会告诉他的,陈平不怕刘长,因为他总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刘长也不会杀死自己,可他还是不会拿自己的宗族去冒险,有些东西,若是说错了,可能会给后人留下祸患,而他自己不在,那个蠢儿子,怕是无法应对。 “您知道吗?您刚才说的税和赋,我总是觉得很熟悉,就好像我知道解决办法一样”刘长说着。 陈平的眼神却有些复杂,在这种时候你还要吞我的功?我又没说不让给你,何必找这么离谱的借口来搪塞自己呢?? 刘长想了想,忽然又问道:“对了,刚才您那个好友,你们到底是” 陈平沉默了会,说道:“我曾经的名声很差,我为项籍征战,他却因为他人的过错而要烹杀我们,我离开了他,结交了魏无知,在他的介绍下,投奔了高皇帝,高皇帝以我为都尉,委以重任,与周勃,灌婴他们并列,于是,他们便在高皇帝那里说我的坏话……” 高皇帝找来此人,训斥他,他却觉得在危机的时候,应该重用有才能的人,而不是去考虑他们的平行高皇帝随即召见我,被我说服,从而更加重用我我与此人,也就成为了至交。パ刘长猛地想起了什么,“哦,对,我想起来了,阿父当初要封您为彻侯,您说这都是魏无知的功劳,若是没有他举荐,您就无法立功,他因此封侯!!” 陈平笑了笑,没有再回答。 刘长笑了起来,“其实您还挺重情的,我以前都没有看出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就是说,误以为您是那种冷血薄情的咳咳,算了,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可你还是说了。 而且,他能封侯,不是因为我,而是他的大父。 刘长拿着茶,“他的大父是谁啊?”) “信陵君魏无忌。 “噗~~” 第496章 朕似乎知道正确答案 章节目录 第497章 赵幽灵刺厉王 “这就是陛下所想出来的三个办法?” 张苍坐在刘长的面前,狐疑的询问道。 !正在忙碌着的张苍忽然得到了皇帝的诏令,要他即刻前往厚德殿里去拜见皇帝,张苍也不敢拖延,急匆匆的来到了皇宫里,然后就从刘长这里听到了所谓的对付大族的三个办法,可张苍怎么看,这都不像是皇帝所会想出来的政策。那就像是陛下所想出来的政策了,政策看起来有些柔和,太过正常,完全不像是皇帝所能拟定出来的,倒是有点像曲逆侯的主要就是这些政策不够昏,若是把“制定法令将土地买卖纳入官府严厉掌控之下”这个想法改成“私自买卖耕地的砍头”,想法。 张苍能看着上书的内容不看人名就能辨别出这到底是谁提出来的。 不同的大臣,他们的想法往往会表达在上书的内容之中,有的会很极端有的会很平稳,有的会从多方面出发,有的会走单一路线,而这三个想法,分别对应了极端,保守,以及平和的三种,在大汉,每次上奏都要弄得这么详细,将选择权交上去,自己不愿意背锅的,就只有陈侯了。 刘长显然是不知道张苍已经看了出来,此刻还在喋喋不休的吹嘘着自己到底是如何昼夜不休的苦思冥想方才想出了这三种策略,还在用着陈平的语气来讲述三种办法的区别和难度。 “嗯,陛下想的很好,可是具体该如何执行呢?” “陛下所说的这三种办法,都只是提出了一个大概,可不曾说该如何具体执行啊。” 张苍轻声说着,脸色有些无奈,因为他已经想到,这事的具体执行肯定会落在自己的身上,皇帝每次都是如此,管杀不管埋,或者说,只管从群臣那里骗来政策,却不管具体执行,直接丢给国相,原来的工具人是周昌,而如今的工具人便是张苍。 ;l果然,就在张苍思索的那一刻。 刘长笑着说道:“这不是有老师在嘛”其实这三种办法的解决之策,我好像都知道,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肯定是能想起来的刘长低声说着,随即猛地抬起头来,盯着面前的张苍:“张苍啊,整个大汉,能办成这件事的,也就只有您了,我们兴农是为了让百姓吃饱饭,若是不能将耕地分配在百姓的手里,无论怎么兴,他们还是吃不饱,反而是那些大族,被我们喂的膘肥体壮,各个都成了修安陵的好手!” “陛下对我太过推崇了,我何德何能啊” “不,我知道老师一定能做到!” 刘长那炽热满怀信心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张苍。 “若是我做不到呢?” “那就要先问我的拳咳咳,我会问问全部的贤才,想办法帮助您完成!”张苍满脸苦涩的离开了厚德殿,刘长却在殿内徘徊着,不知为何,刘长此刻有些激动,他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若是能按着陈平的话,将这些土地的问题解决掉,大汉会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水平,举国飞升,当然,风险也十分的巨大,土地永远都是大汉王朝的基础,你永远无法想想土地对此刻的人的诱惑到底有多大。 这件事一旦没办好,结果将会是毁灭性的,可能就是拉着整个大汉陪葬了,是飞升还是陪葬,这就要看到底采取什么样的解决方案了。 大汉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大汉刚刚建立,很多事对大臣们来说都是第一次,没有前例可循,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祖宗之法,毕竟祖宗逝世才二十年,很多祖宗还都活得好好的,想怎么变就怎么变,脑洞极大。 对于未来的封建社会而言,大汉才是祖宗,他所制定的法才是祖宗之法。 吕禄却有些心疼张苍,“陛下,张相刚刚忙着农桑之事,您又让他来操办这件事,我怕张相疲惫,扛不住啊!刘长挥了挥手!”你懂什么?老师看似慵懒,实则是个闲不住的人,看似没有什么志向,想的却比谁都多他可不会因为这(本章未完!) 第497章 赵幽灵刺厉王 些事而被压垮,没看到今年他还有子嗣出生嘛,我的老师他喜欢算数,你以为他喜欢的是数学本身嘛?他喜欢的只是解决难题的那种享受感而已我喜欢上场杀敌,敌人越是多我越是开心,老师也是如此啊,只是,他的战场跟我不同而已!” 吕禄早就习惯了自家皇帝随时编各种理由为自己辩护的做法,丝毫不觉得惊讶。 “对了,安怎么还没回来?!” “额,陛下,他再次拒绝了……” 刘长眯了眯双眼,看向一旁的吕禄,“我稍后写信,你再派人送过去…… “对了,你还得再派个人去蜀郡。” “嗯?去蜀郡做什么啊? 绑个人回来!”啊??” “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 “放开我!!” 刘安大叫了起来。 他的舍人们此刻都已经被拿下,只有刘安还在不断的挣扎着。 这些时日里,刘长连着给他发了三张书信,让他停止征战,返回长安,只是,连着三次,都被刘安给拒绝了,一问就是“子在外父命有所不受”,张相如,李左车他们也是无奈,几次劝说刘安回去,反正唐国距离长安又不是那么遥远,快马加鞭,很快就能过去,很快就能回来,完全不必如此抗拒啊。 可刘安不是这么想的,唐国多好啊,自由自在,上下一心,大家都很淳朴,满门心思的砍头,别无他想,刘安在这里无论提出什么样的政策,都一定会通过,而且没有反对派,况且没有人管教,刘安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比长安,这里简直就是天国啊,若是能把大母,阿母,二母,三母,三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缇萦都接过来,那就真的是天国了。 他可不要返回长安,一旦回了长安,阿父还能让自己出来?? +他总算是明白了,阿父这些时日里不断的磨砺自己,这分明就是想让自己继承大位,自己好外出征战,开疆扩土,自由自在! 奈何,当刘安连续三次拒了刘长的书信之后,刘长就让刘安明白了什么叫唐国永远的王,刘长不再给儿子写信,而是直接给张相如他们写信,要求抓住太子以及党羽,直接扭送到长安来! 在唐国,刘长的威望是不能想象的,这些都是刘长的老部下,在接到这个命令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即刻就动手,于是乎,刘安的舍人们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控制住了,至于刘安,也是遭遇了来自部下的背叛,直接将他一路带回了晋阳,放在了张相如的面前。 这里就是晋阳的唐王宫。 张相如无奈的看着刘安,说道;“殿下,您也莫要怪罪我们,这都是陛下的命令,陛下让您返回长安,谁敢阻拦呢?可是我还有几部的敌人没有追上! 李太尉会亲自出征,打败这些胡人。 刘安看着身边两个强壮的甲士,心里也明白,这次自己是没有办法再拒绝了,没想到啊,阿父根本不需要飞来唐国,他只要一个命令,这些整日跟自己笑呵呵的长辈们,还有那些吹捧着自己战功的部下们,就会瞬间翻脸将自己给抓起来。 刘安再一次对阿父的权势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阿父确实很强大,对地方的掌控实在是可怕,自己堂堂太子,在这里都待了快两年了,各种拉拢心腹,提拔自己赏识的人,款待这些老臣,能做的都做了,结果最后连稍微反抗都做不到,如此轻易的被抓获。 “殿下啊。” 李左车看着刘安,脸上也是有些不舍。 刘安到达唐国之后,掀起了一起对外战争浪潮,唐国受益匪浅,若是太子不走,他们还能打的更多,可太子一旦离去了,他们又不能主动请战了,只能是被动的进行一些防御举动,打击范围不能超过长城外二十里。 李左车哆嗦着说道:“殿下啊,唐国很久已经没有如(本章未完!) 第497章 赵幽灵刺厉王 此畅快淋漓的动过手了众人都是不舍的看向了刘安。 刘安看着他们的眼神,心里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这些年里,他跟这些人也都熟悉了。 “太尉,不必担心,很快,你们就能继续动手了,其余诸侯都在开疆扩土,作为最强的诸侯国,在这种时候,唐国又岂能袖手旁观呢?!” 刘安大声的说道。 李左车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殿下,只是看到李左车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安笑着说道:“我知道您想要说什么,您是想让我早些回来,继续带领你们出征,对吧?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李左车摇了摇头,拉着刘安的手,有些期待的说道:“臣只是想让殿下前往长安后给大王说一声,下次能不能让大王亲自来啊?” 唐国群臣顿时沸腾了。 “对啊!” “若是陛下能亲自来就好了!!” 合著你们是想让我去长安将阿父给换出来是吧?? 刘安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可他没有多说什么,在这里待得久了,他也知道李太尉的性格,这老头就是个耿直的,也就是在唐国,若是在长安,分分钟就得进廷尉了,难怪阿父一直将他留在唐国,食邑不断的增加,官位却一直都不动。 刘安沮丧的离开了晋阳,马车朝着东方走去。 刚行驶出了一段路程,刘安就意识到了不妥。 “不对啊,这不是前往长安的道路啊??” ,“殿下,陛下要您前往赵国,拜见赵王,与贾相赵太子一同返回长安。 “啊?要我去拜见三伯父,这又是为何啊?” “听闻是赵国那边的国学出了点事,要您前往相助。” “哦”刘安对这个理由保持怀疑,这是要让自己去学术辩论?可那里不是有贾相吗?贾相作为张相最杰出的弟子,学问造诣极高,还需要自己去帮??况且阿父什么时候开始对学问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刘安的几个舍人骑马跟在周围,如今他们都有了爵位,精神面貌都跟从前截然不同。 刘安板着脸,询问道:“阿父忽然让我前往赵国,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冯唐沈思了片刻,说道:“大概是赵国出了什么大事,必须要由庙堂的人才能解决,而殿下距离赵国最近,故而直接让您前往。” “有道理,可什么样的大事需要庙堂出面呢?” 冯唐说不上来,低头沈思了起来。 剧孟笑了笑,咧嘴说道:“或许是家事吧,若是赵王的家事,那自然就只能由陛下或者太子前来了……”不太可能,三伯父的家事,还轮不到我来指手划脚的毛长却忽然说道:“陛下要贾相和赵太子跟着您一同回来,大概是与他们两人有关系的众人一时间也想不出原因来,毕竟这赵国能出什么事呢,赵国没有什么外敌,内部又比较平静,一直都是在全力发展本身,赵王和贾相平日里也很亲近,没听闻两人有什么矛盾,至于赵太子,刘安也有耳闻,自己那位兄弟听闻很是乖巧,是个孝子。 唐国跟赵国非常的近,从晋阳出发,一路都有驿站可以休息,很快,他们就走进了赵国的领地。 当赵人看到那护送的唐国甲士时,眼里满是惊恐,纷纷躲避。 唐国的威慑力不只是在草原上,甚至是在这隔壁的赵国。 刘安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国家,很快,就遇到了前来迎接他们的众人,前来迎接他们的,乃是赵国的典客,那人姓王,能说会道的,刘安跟着他一路朝着邯郸走去,刘安也没有从此人口中继续打探什么,反正距离邯郸也这么近了,也不需要多询问什么了。 刚他们来到邯郸的时候,赵王刘如意率领群臣出来迎接。 看到这架势,纵然是刘安,也不敢无礼了,急(本章未完!) 第497章 赵幽灵刺厉王 忙下车,步行朝着伯父那里走去。”拜见伯父!” “哈哈哈,起来,快起来!!” 刘如意热情的扶起了面前的刘安,神色很是亲切,刘长看着伯父那威武的面孔,想起众人常说他最类大父,不由得将他的脸代入了大父,若是大父长这个模样,那还真的是不错,威武,好看。 刘如意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满脸堆笑,亲切的拉着犹子的手。 ……刘安看了看周围,狐疑的问道:“怎么不见姐丈?” “咳咳,贾谊啊,他正忙着呢!走,走,跟着寡人回王宫!” 刘如意说着,拉着他的手朝着王宫走着,边走边说道:“没有想到啊,你居然会来拜见我,我一直都很想念你,你能来,我非常的开心,今日我们定要不醉不休1t刘如意的话不像是假的,对刘安的热情也不是假的,可是,刘安总是觉得,自己这位伯父,有些不对劲,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事。 刘如意跟着赵王见了王后,当然还有他的几个儿子,赵王一共有三个儿子,太子叫刘寻。 宴席上,刘如意用了最高的规格来款待自己的犹子。 可宴席上,依旧没有贾谊的踪影。 刘如意亲切的询问着刘安的情况来,刘安也不藏着,将自己这些时日里的作为都告诉了伯父。 两人正聊着,有甲士进来,禀告道:“大王!贾相求见!” 刘如意一愣,看了一眼刘安,无奈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贾谊走了进来,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刘安急忙起身拜见,两人面向而坐。 贾谊无奈的看向刘如意,幽幽说道:“大王啊我这些时日里,听到了不少的事情,可是您四处派遣我做事,就是不肯谈论……” “哎,那都是些谣言而已!不必理会!” 赵王大手一挥,不屑的说道。 贾谊眯着双眼,“真的是谣言吗?大王,这可不能乱说啊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刘寻坐不住了,他猛地起身,说道:“阿父!!你就别藏着了,说吧!” “你这个竖子!!” 刘如意骂了一句,看着面前狐疑的刘安,以及无奈的贾谊,只好如实说道:“先前时日里,我们的几个矿场用火药进行挖掘……” “然后呢?” “然后就发现了大量的铁,煤!!!” 刘如意顿时激动了起来,“我赵国并不贫穷,你们知道吗?邯郸简直就是建在铁和煤上的城池,不只是邯郸,从邯郸到唐国,到燕国,几乎所有的县城都有大量的铁,铜,煤赵国的宝藏都在地下呢!!都说吴国有铜山,陇西有煤山,唐国有铁山,可我赵国,这三个都有啊,而且规模极其庞大啊!!!” 贾谊长叹了一声,“那您何必要瞒着我呢?还让我四处乱跑” “哎,我这不是怕被抢嘛你的性格,还没等我们派人开矿,就得上书给长安了,到时候,就是唐国和燕国来开矿了我赵国一贫如洗啊,如此好的机会,岂能错过呢?得要先让我们的矿工占据最好的地方,开了矿,然后再禀告长安啊!……刘如意得意的说道。 随即急忙看向了刘安,说道:“犹子啊,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你阿父啊,寡人知道这件事后就令人隐瞒,私下里派人去挖掘了,除却这个竖子,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呢你得帮着我隐瞒一段时日!!” 听到刘如意的话,刘安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伯父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阿父就是因为这件事而派我前来的〡刘如意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 贾谊拍了拍额头。”大王啊诸侯王隐瞒庙堂,私自开矿,炼铁,您这是准备要谋反嘛??这下完了,彻底完了贾谊再次绝望,自家这位大王,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就要搞出一些骚操作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没想到,原来还(本章未完!) 第497章 赵幽灵刺厉王 没有。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那现在该怎么办啊?现在啊大王得少吃些饭菜,多锻炼,不然囚车怕是装不下啊……” 第497章 赵幽灵刺厉王 章节目录 请假一天 带孩子上医院,故请一天假。 已经成功住院了,药也买到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家父汉高祖》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498章 不要得罪朕!! 果然,上一代宗室里是没有什么正常人的) 刘安再次对自己的伯父仲父们有了一个清醒的认,阿父的七个兄弟里,还有正常的吗?就是群臣都推的四伯父,似乎也不怎么正常,刘安楚的记得,自己年少的时,阿父曾举起了大鼎,群臣震动,当时有位大臣轻声说了句秦武王,自己告诉了四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大臣了,后来得知他是自杀了,在四伯父上门拜访之。 刘安觉得这些可怕,阿父都做不到把人说死,他八道啊,太后她……若是他们觉得我要谋反……” 刘如意没有明说,刘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伯父,您实在是想多了,您凭什么谋反呢?夹在唐,代,燕之间,唐国就不必多说了,燕国这些年发展迅速,在燕王的带领下,几乎成为了最庞大的诸侯国,国内的甲士骑士加上那些胡人组成的卒,足足有十三万人,代国也是在战争里捞取了大量的好处,士卒三天就能杀到邯郸来,您凭什么会觉得自己可以谋反呢?? 就赵国这个实力,打一打代国都有些费力。 可这些话,刘安还是不能明说的,毕竟是自家父,有些话不直说啊。 他清了清子,随即说:“您不必担心,我可以上书庙堂,为您作保。” “阿父是最爱您的,平里总说起您的事情,说您是他最敬爱的兄长……” 刘意狐疑的看着他,“他会这么说??” “咳咳,反正提起您的次数是最多的。” “我本该返回安的,是阿父令,要我与太子,贾相一同返回庙堂,您不必担心,赵国有了这多的铜铁,往后赵国肯定是能迅速发展的……” 刘如意有些惊讶,“贾相返回,谈开矿之事,可这竖子回去做什么你?” 刘如意看向了一旁的寻,刘寻的模样跟如意有些相似,不过角微长,身材又消瘦,倒是更像刘盈,看到阿父的眼神,刘寻即刻低下头,沉默不语,想了片刻,刘如意还是点点头,“也好,让他跟着一同去长安吧,这竖无能,前往长安,在太学里读书,或许能有所成……” 刘安辞回去休息,刘如意就让刘寻去送他。 等到两人出去之后,刘如意沉思了片刻,顿时惊醒。 他猛地抬起头来,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要太子前往长安,他破口大骂:“竖子!!!!” 走出了王宫,刘安看了看位弟弟,刘寻比刘安小一岁。 “是你写信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阿父吧?” 刘安询问道。 刘寻急忙说道:“阿父身为诸侯王,私下里要开矿冶炼,这是对的,故我告知了陛下。” 刘安笑了起来,“你的做法是对的,不能看着自己的阿父犯下大错(本章未完!) 第498章 不要得罪朕!!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能及时的制止,这已经是最大的孝行了! “兄长……” 刘寻欲言又止,刘安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膀,“你有什么事,直说无碍!” “兄长,我读书,有些东没有看明白,想请教相,可他平日里又多忙,不知您……” 刘安大笑了起来,“走,进去再说,你若是要请学问,那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 贾回到家里的时候,张嫣正等候着他,看到他独自回来,张一愣,问道:“安弟呢?怎么没有将他带回来呢?” 贾谊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愣了一下,说道:“晚些再说吧,出了些事。” 张嫣也没有多问什么,令人准备饭菜。 贾谊坐在院落里,沉了片刻,询问道:“稍微准备一下吧,得回一趟长安了。” “啊??” 张嫣急忙询问道:“何时要走?怎如此然呢?” “我们这舅啊,实在是不知该什么,不过陛下也不会真的怪罪他,大概还是会打一番,赵国一直都未能发展起来,如今发现了如此多的矿产,陛下向来重视赵国,这次定让前往长安,详细的拟定开采方略,大概是四国一同开采,赵国独自吃不下,我也得为赵国谋求些好处,你也许久不曾返回长安了,跟着我一同回去看看吧……” “那璠呢?” “自然是要一起走的)” 张嫣在跟贾谊成家后,也确实是很久不曾返回长安了,此刻到要回去的消息,她也是有些激动,急忙令人开始准备东西,而贾谊只是眯着双眼,认真的沉思了起来,他还是在想着如何能将这些产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过去那个强大富足的赵国,如今却是最薄弱的,贾谊治赵国也有很一段时日了,成果不能说不大,可国力是跟很多事相关的,这需要长期的积累,不可能短期内完成。 着因回长安而开心激动的妻子,贾谊也不得笑了笑。 说起来,自己也许不曾与陛下他们见面了。 不知陛下是否也在想念着自己呢? …… “光装进囚车里哪里够啊,得将如意这厮绑在骏马上,拖到长安来!!” 刘长恼怒的说着,几位腹大臣不由得低下了头。 “还有那贾谊,也得一块绑起来,拖着来长安!就那矿产,他们居然敢瞒着朕,以为朕会图谋他们那点东西吗?当初荀子前赵国,赵王害怕他抢自王位,就派人去抓他,荀子就对左右说:这王位对我来说就是腐烂的老鼠,他们当作珍宝,我哪里会在意?” 臣们想了许久,终于想到陛下是想说子相梁,急忙点了点头。 刘如意所担心的帝拼命为他遮拦,群臣蛊惑的况并没有发生。 实际上的情况,群臣不断的劝阻,而皇帝却想将他拖到长安来。 刘长骂了许久,骂的有些累了,这才说道:“赵国有这样的宝藏,这都是火药的功,若是没有火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如此看来,这还是朕的功劳啊!等贾谊他们来了,就让贾谊戴罪立功,好使用这份家业,治理好赵国,北方诸国里,朕唯一所担心的就是赵国,不遇其王,如在朕的功德下,能治也!” 张不疑带头称是,高呼陛下英明。 有些话,只有刘长能说,群臣是不敢说的,就比如赵王,贾谊这两个,刘长自然可随意去骂,可群臣就不可以了,一个是皇帝的哥哥,一个是皇帝的姘……舍人。 以皇帝这护短的性格,最好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赵王也不可能谋反,他压根就没那实力,也没那倾向,赵国目前的军队甚至都不到一万人,赵国因为精力放在了国内,因此事方十分薄弱,群臣从不曾(本章未完!) 第498章 不要得罪朕!!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将赵国当作威胁,哪怕是晁错,也是如此。 刘长收起了面前的奏表,看向了面前的众人。 “其余的事情,还是等贾谊他们来了再说吧!” “你们都把衣裳换一换,朕今日要带你们去看个好的!” 此刻坐在刘面前的都是心腹臣,如张不疑,栾布,季布,陈陶,宣莫如等人,九卿的部分人也这里,例如王恬启,好兄,陆贾等人,看皇帝这意思,是要着他们微服出行? 帝的想法,他们永远都是猜不透的。 既然猜不透,就只能去顺从了。 皇帝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裳,虽然有些不太合身,却更像那些寻常百姓了,不知刘长从里弄来了寻常的,皇帝的马车,就没一个普通的,各个都很奢华,“出了皇宫,我就是平倭将军舞阳侯樊伉!你们不必太多礼,不能惹人生疑!” 群臣无奈的点着头,既皇帝要玩,那就陪他玩好了。 人上了马车,依次离开了皇。 马车在城内转了许久,最终来到了一处酒肆,这并非是寻常的酒肆,这酒肆在长安也是赫赫有名的,这酒肆在长安的东郊,占地大,共有四层,虽说如今的长安“市楼皆重屋”,各都是两层以上的楼,可这样四层的建筑,放在市里也是比较罕见,高大且伟,饰更是豪华,门口站着两位小厮,专门接待前来的贵客。 还有停放马车的地方,看停放在这里的马车,简直一个比一个要奢华,令人惊叹。 这座食肆叫五鼎楼,听名字就知道这是迎接高档贵客的地方,当然,寻常百姓其实也可以进去饭,这里头可以吃饭,可饮酒,甚至有歌表演等等,目前来说,是长安最大的酒楼,也没有什么人敢在这里胡闹。 毕竟,这酒楼建成侯家的产业。 在刘长的群贤里,吕禄的能比较一般,这一点从最初群贤讨伐匈奴的时候就出来了,群各自立下了赫战功,唯独吕禄,来混去都不出甲士这个位置,群贤各有大志向,建功立业,出将入,远强敌,开疆扩土,辅佐圣王,开创盛世,而才能有限的吕禄,就没有这么多的抱负了,他的想法很朴实,多挣点钱,多积攒点家业,好吃好享受。 而他因为太后的因,家境本来就非常的富裕,因为常年伴在刘长身边的原因,也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因此,方面,他做的还是不错的,乃是刘敬薅过的最大羊毛,前刘敬定下了房税,吕禄就交了数百万的税,因为他的府邸多,而且很大,饰奢侈。 后来制定车舟税,他又缴纳了数万的税,这是因为他家里的车船都很多,甚至有自己的商队,沿着河水四处贸易。 无刘敬制定什么税,缴纳最多的永远都是这位建成侯,他在塞外拥大量的牛羊,具体数有多少,只怕他自己都算不过来。 因此,每次吕禄都哭诉那沉重的税快压垮了自己的时候,群臣总是投以不屑,暗爽而又羡慕的眼神。 时人称建成侯为“陶朱侯”。 吕禄显然是早就知情的,他率先下车,对着门口小厮说了几句,即刻就有人跑出来,领着他们上最高层,其余大臣停好了马车,也是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不少大臣都是来过这里的,有不曾来过的,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一层几乎都是通百姓,在这里吃饭,享一下“五鼎而食”的待遇,当然不是真的有五鼎,只是饭菜做的很高级,同时远处还有歌舞助兴,二层以上,那几乎都是大族和官员了,上了最高层,刘长令众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饭菜早已准备妥当。 栾布皱了皱眉头,出身贫寒的栾布,对这类的享受场所是没有任何好感的,是少数从不曾来过这里的大臣) 张不疑看出了他的事,笑(本章未完!) 第498章 不要得罪朕!!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了笑,“出现了这样的酒楼,能说明大汉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了,你看看一层,百姓们也能出来享受了,这是好事,是盛世的证明啊。 栾布便没有多说什么。 刘长着他们出来,当然不只是为请他们吃饭,歌舞表演是在楼中的一,楼中空,是个大,楼梯是选绕着往上的,正面的三层都能看到,就在刘长期待的眼神中,一个说书人走了出来,朝着众人行礼。 “日,我们要说说我大汉丹阳侯季布!” 群臣目瞪口呆,季布的眼神是愕然。 随即,那说书人就介绍起了季布,“这位季公,乃是楚地人,年少时家贫,无以为计,稍微长大,便成为了游侠,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据说当时城内有一恶人,欺压百姓,季公找到他,与他约定……” 这人讲起了故事,半真半,作为当人的季布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他节省掉了那些影响不好的,例如杀人逃命事情,重点就是要突出季布的守信,甚还编出了不少的东西,挂在了季布的身上,各层的人纷纷叫好,甚至朝着说书人的方向丢下了钱财,高呼季公。 群臣瞄了瞄季布,又看了看皇帝,不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长咧嘴笑着,“诸位也看到了,这就是朕吩咐家所书写的,是关于季布的一些事情,至于朕为什么这么做呢,主要就是兴风气,大汉以孝治国,要教化天下,首先就要教化疆域内的百姓,这是一个很好的法,通过这些故事的响力,让百姓们知道什么是对的,什是错的,给们树立一个效仿的对方,或者是一个应该唾弃的对象……” “古代的那些圣人,都说要教化姓,可从来都不说如何教化,只是读着自己的书,自以为自己的道德足够高了,百姓们也就会变得有道德了,可朕不,朕说那些虚,县学以培养出将来的德之士,而这些故事,则是可以影响当下的百姓……” 刘长的脸上满是得意。 “这才化百姓,教化天下!” “群臣都看不起这些小家,还有这些说书的,可是啊,这些人却能起到如此巨大的作用,诸位却不能行,而且百们就爱听这些,如今天下的食肆,几乎都有这类的人,家们的数量也与日俱增!” 听着刘长的话,群臣也是皱着眉头,不由沉思了起。 好像还有点道理啊。 周的礼在士的身上,寻常百姓是无礼的,至于秦,就暂时不提了,汉对这方面倒是很看重,对道德的看重一直持续到了汉末,直到某位愿意透姓名的黑矮胖子提出“唯才是举”,这才打破了汉代的一些观念,不过,这种观念依旧延续了很久,对比其他文明来看,华夏文明的道标准是很的。 就例如董这样的人,若是他生活在西方,就他做出来的事情,只是不会引起什么唾弃,可能会变成西方的某位英雄,失败的悲英雄,没有什么恶行,不是一些寻常的事情嘛,还做出了这么大的伟业,在高道德的标准下,华夏基本上不太可能西方那样崇拜夺财害命的强,哪怕他抢的东西很多,杀的更多。 “已经准备让陆公来负责这件事了)” 臣并没有劝阻,他们看了看季布,若是自己也能被写出来,对自己的名望倒是很大的好处啊…… “陛下英明!!” 刘长看着沉思着的群臣,才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其实吧,是成为天下人应该效仿的对方,是为天下人唾弃的对象,都是由来决定的……若是做的好事,那就如季,可以扬名天下,成为后人所敬的贤人,若是做了恶事,哈哈,怕是就要从此遗臭万年了……天下人都要唾弃了……” 刘长眯着双眼。 群臣悚然(本章未完!) 第498章 不要得罪朕!!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进行查看 第498章 不要得罪朕!! 章节目录 第499章 商农不两立 对于大臣们来说,名声显然是高于地位的。 他们并非是那么的怕,陵,周昌,申屠嘉这样的头铁大臣们数不胜数,像张不疑是个例,王恬启这样的墙头草也不多见,战那彪悍,重视名节的氛围还在影响着当下,名望大于切,汉朝臣们对名声的重视那也是有讲究的,从汉初到汉末,装腔作势也好,沽名钓誉也好,正这种趋势是越来越重了。 而如今,皇帝猛地露出了獠牙。 他可以轻易改变这些人在民间的风评,乃至留给后人的名望。 这就比较要命了。 谁有点黑料呢? 就如季布,刘长可以塑造他的守信,当然也可以塑造他的投降,作为楚王的麾下,最后却投奔了高皇帝,群臣大大小小还是有些黑料的,就算是开国的那些狠人,侯贪污过,淮阴侯谋反过,留侯没能护住韩王,后来因为仙不食五谷还得了病,曲逆有“盗嫂受金”的指证,周勃灌婴有嫉妒诋他人的恶行… 反正大汉没有人的,除了当今陛下,谁都能找出些问题来,就是君子栾布,当初也是跟燕王造过反的... 要是按着说书人这种突出重点,半真半假的来进行杜撰,那还真的不好说。 群臣的脸色即刻就不对了。 刘长得意的看着他们,这是他最新找出的治理群臣的新手段,先前太后就屡次跟,作为皇帝,整日殴打群臣,通过自己武力来让群服从,这是个非常不好的行为,只有暴君会么做,于是乎,刘长痛定思痛,改变了以往的暴力风格,准备用这个新办法来制止臣,看这些人以后还敢不敢! 像季布这样能做事的,就是天下之典范,而武最这样的,当然就是以后逆臣的典,将被天下人所弃! 群臣心里都有些无奈,陛下为了折腾群臣也算是尽办法,连这样手段都能用的出来,当真是昏君之典范啊。 就在群臣看着说书人尴吹季布的时候) 有一伙年轻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两人大声的交谈着,也不顾其他人的听书感受,一路朝着四楼走上去,这小厮当然是急忙劝阻,被那恶少不悦的推开,然他们不敢在吕禄的酒楼里肆意闹事,不过这些人还是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 “四楼有贵客!不能上啊!” “放屁!实话告诉你,我们俩兄弟,就这长安,想上哪里就上里,也无阻拦,再不让开,就把你拖出去打!” 周左车桀骜不的说着,与一旁的周升肩并肩往上走,小厮压根没拦住,当他们走在阶,头刚刚弹出来的时候,刘长正在大声叫好,拍打着,心思都在说书人那里,周左车只是看了一眼,即刻着脖子,头也不回的往下走,周升甚至都没有看到,还没等他询问,周左车就捂着他的嘴,即刻往下走去。 “陛下...... 周左车低声说道。 周升大惊失,“那我们走吧?” “无碍,我就在三楼吃点东西...我们又不曾闹,大丈,岂能畏惧…” 周左车说了几句,给自己胆,然后坐在了三层,令人拿上饭菜,却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上一眼,眼里满是后怕,还好方才没动啊,上头的声,让他几次有了离开的想法,只是,他跟周升难得存了点钱,就是想要来享受享受,又舍不得如此离开,今日要是走了,明日又要开始上学,不知何时才能再来。 左车和周都郡学里读书,刘长按着等级,制定了启蒙的县学,更高水准的国学(郡学),以及最高规格的太学,周左车和周升目前还在郡学,因为长安的殊性,也叫内史郡学,还有年,他们就可以前往太学了。 就在他吃着,听着说书讲故事的候,忽然又有一批人走了上来(本章未完!) 第499章 商农不两立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 他的人数就要稍微多一些,为首的是宣平,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王触龙,陆烈,刘喜等人。 宣平跟周左车不太合得来,总是吵架,刘安在的时候就是这样,看三层的周左,宣平笑呵的坐在了他的面前,“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还三层?” “咳,上头有人)” “哈哈哈,是没钱吧?” “怎么样,要不要我请你们上去啊?” 周左车急忙摇着头,“不必了。” 周升正要开口说什,周左车却一把拉住他,看着宣平,说道:“你还是坐在这里吧,上头的人,你可惹不起!” 宣平大怒,“在这长安,哪我惹不起?” “上头的是谁啊?” “是你的阿父大父!” “你个犬入的!是我儿子和孙子!” 宣平等人骂骂咧咧的,随即往上走去,周升看着他张狂的往四楼闯,随即低声问道:“真的不需要提醒他们嘛?” “我都给他们说了,他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呢?” 周左车笑呵的看着他们走上去,很快,他就听到楼上传来了吼声,片刻之间,宣平等人面无血色,出现在了周左车的面前,他们眼神里满是惶恐,紧张不安,周左车笑呵呵的给他们倒了。 “真的是我们阿父大父啊…” 宣平喃喃道,哆哆嗦嗦拿起了面前的酒盏,吃了一口酒,平复一下心。 “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说了啊,是你自己不信的…还说他们是你的...” “慎言!!” 宣平急忙打断了他,随即又看了看楼上,擦了额头的汗水,“这下可完了…不吃了,不吃了,还是回去吧。” 楼上的刘长,此刻正在跟陆贾谈论着“教化”的事情。 “其实,这酒肆也好,很多大臣都劝谏朕,一会儿说民间自开的酒太多了,会儿说商贾的数量太多了…按着他们的话来,好像商贾一,整个大汉就要一同灭亡...大家都要去当商贾,再也不务农了,他们真的以为商贾是很容易当的,很快就能挣到钱,天下人都能做到...” 刘长的脸上满是不屑,他认真的道:“其实商贾想要挣钱还是很不容易的,从杜陵那边来羊,带到长安,一只才挣一百钱啊,这还要算上过路的费用,喂养它们的费用,还有缴纳的税赋,最后到手里就十几钱…来回一趟才百余钱…” 刘长摇着头感慨道。 臣狐疑看着,陛下是怎么知道的如此细呢? 总不可能是装成商贾真的了一次买吧? 堂堂汉天子,应该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吧?? 不会吧?? 栾布摸了摸自己衣里的钱,猛地想起么。 刘长认真的说道:“朕想过了,大汉不能为了兴农就去打压商贾,反而,商贾是兴农的关键!” 群臣哗然,正在被下头那些群臣所吹捧的季布最先忍不住了,“陛下,这商贾不事农桑…” “对,他们是不事农桑,可他们能缴纳税赋啊!” “别的不说,就看禄这厮,他今年所缴纳的税,都快顶一个县的百姓所缴的了!” “况且,税赋之外,商贾能从外运粮食进汉,这不就是兴农的目的嘛?” 刘长的手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案牍,“只有食货发达,大汉才有能力解重要的问,也就是土地兼并的问题,朕想过要免掉算口赋…想要将口赋的重任嫁与田之,可是朕发现,那样会严重的阻碍如的兴农,若是免掉口赋,大汉的人力将会迎来无法想象的增长,可国库即刻见底,俸禄都会发不起,田税没有办法承担这样的压力,会导致农业全部崩溃…”(本章未完!) 第499章 商农不两立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张相认的计算过了,若是我们将今年的口赋定下来,不再征收,将口赋转移到土地税上,那平摊下来的土地税会底压垮所有的土地所有者,严重的破坏如今大汉的农桑之事,不可取也。” “朕想来想去,然意识到,这兴农的出路,或许是在这商事上。” “从古代开始,商贾便是各国要打击的,秦国最甚,我大汉虽然不暴秦,可是在这方面,也是有些相似,阿父曾下令,不许商贾们上车,穿锦绣,不许他们的后人当官,不许他们居住在大府邸里,不许他们拥有土地...诸多的限制。” “朕想了,发现阿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增加农的数量,想逼迫商贾们去下地耕作,毕竟那时大家都吃不饱饭了...” “朕是能理的,可到了如今吧,国库充实,就不是天下人都能吃饱,那粮食也不再是那么的缺少,粮产暴增,朕先前在巴蜀,曾跟那里的商贾们详谈,随后决定要减少对商贾们的制,起码,得让人家坐车啊,不让坐车,如做生意呢?” “可反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语气之重,似只要让商贾们穿上锦绣去坐车,那大汉就要灭亡。” “可惜啊,当初楚汉之战的时候,就是缺了这些反对的人啊,不然,何必那么的烦,只要派遣商贾去楚国境内驾车,楚国不就灭亡了嘛?也不必牺牲么多的人啊。” “朕一都在想,商贾坐车跟汉灭亡到底有什么关系...” 陆贾有坐不住了,他开口说道:“陛下,所谓商贾,只是一群眼里只有利益,无有家国的...” “且等我说完!” 刘很强势的打断了陆贾,他并不搭话,陆贾是一位披着儒家外衣的纵横家,跟这家伙搭话,一定会将自己绕进去,长继续说道;“当初取缔限制的事情,如今过去了数年,只有上车和锦绣两件事算是解决了,商贾们可以坐车了,大汉也不曾有什么影响,反而是商业更加发展,物资更加流通,百姓们富足…” “朕只相信自己所到的。” “按理来说,对商贾是有着很大限制的,是看看这酒楼,是建侯家的产业,若是说商贾,建成侯算是大汉的一个巨了吧,商队都不知有多少个,地方那些大族,看不起商贾,可名下也有矿场,盐场,冶炼铁器,贩盐卖铁…” 吕禄神色复杂,些不安。 刘长倒是没继续说吕禄,他咧嘴笑了起来,“朕想了许久,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大物都厌恶商,原来是怕他们抢了自己的生意啊!” “没有商贾来争,大家就可以做起垄断的买卖,自己定价,不怕亏本)” 刘长一拳砸在面前的案上,“朕要开商!!!” 那一刻,群臣哗然。 这并非是刘长临时起意,而是跟张苍谈之后的结果,张苍刘长一样,在兴的道路上走了许久,终于是意识到了市场,济对农业的影响,只有打开了市场,使得经济强大,才能进一步的兴农,或许在高皇帝那穷的卖裤子的年代,商贾跟农民是对立的,可在如今,这两却不能是对立的,得互相成就。 物资要流通,市场要繁荣,商业要强大,农桑才能更进一步。等到商业能承担起重任的时候,撤口赋,分到农税上,也不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朕知道,想要这么做,朝中就会有庞大的阻力,所以,各位,朕需要你们能先好好商谈件事,朕要做的事情,是要放开对商业的大多限制,允许商们自由的进贸易,繁荣场,降部分的商税,允许商贾们购买租房屋来开肆,允许商贾们设立大规模的厂房,雇佣人手来进行制作,允许商贾们出大汉进行贸易…” 栾布摇着头,“若是陛下这么弄,那您方才说垄断之人,就会变成商贾(本章未完!) 第499章 商农不两立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他们可以自己议价,控制家的钱财,最后的结果就是庙堂虚法力,财富都流入民间的商贾手里,市场将被商贾所操控,贾们为了贪图利,会将大汉尚方的东西拿去外邦卖,出卖汉…” “朕知道,所以,要给他们上个锁......” “朕要设立一个部门,就叫食货府,专门负责天下的商贾之事!” 臣再次谈论了来。 刘长咧笑着,指了指说书人,“各位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是因为愚蠢的想法而坏了大汉的好事,将来,可就是要被天下人所唾弃了,死后都不得安宁!” 臣醒,难怪您要将我们带到这里再商谈啊,这居然是要挟?? 刘长也没有想着他们即刻就能出回答,在吃饱喝足之后,又听了其余两个故事,刘长心意足的离开了里,坐在车上,吕禄的脸色很是安,时不时回头看着刘长,解释道:“陛下,臣可不曾自己议价,臣只是…” “哈哈,你怕什么,若不是你,朕张相也想不到这么远啊。” “朕听闻你在洛阳设立了一个厂房,是真的嘛?” “是的,臣买下了三百台纺车,雇佣人来进行防治,然后将布匹往燕国牟利…可臣都是按着地方的物价,不曾哄拾价格,那雇佣的人是自愿的,臣没有逼迫,臣......” “都说了,不必解释,你只是想要挣钱而已,谁不喜欢挣钱呢,只要你不是利用自己的身来谋取好处,为己寻得方便,其他的都不是大事,反正又不是只有你这么做…” “不过啊,禄,钱虽然是好东西,可人还是要知足的,有的时候,钱太多了,也会给你和宗族招灾祸…不可太贪婪。” “臣知道了…" 吕禄擦了擦汗水,两人都不愿意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死磕,他说道:“了,派往蜀郡的人回来了,人经给您带来了…” “哦?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 “好,带过来!” ...... 陈平轻抚摸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籍,这些书籍,他很年幼的时候就读过了,可是,当他长之后,他再次翻看,却又有了不同的感悟,结合自己这一生的经,陈平都有了写点什的冲动,可是几次提笔,他却写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这些知识,似乎就不该出现在纸张上,一辈子藏在心里才是最合适的。 陈平如今在长安的朋友就只有魏知一个人。 而魏无知已经很年迈了,来的很困,走的也困,不知么时候就消失不见。 陈平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离开长安之后,他身边甚至都没什么人了,大臣们都害怕他,也没有人敢主动亲近他,除却刘那竖子,也没有什么人来看望他,这退生活,却有些枯燥,陈平倒也能忍受。 “仲父!!!” 陈平无奈的丢下了手里的笔,这竖子又来求计了。 他抬起头来,转身) 刘长正抱着一个半大孩子,笑呵的站在他的面前,身后还站着两个妇人。 那孩子只有四五岁的年纪,此刻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陈平一愣,那孩子熟的面孔,让陈平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儿子。 刘长看怀里的孩子,“还不快叫大父!” 孩子也很听话,对着刘长清脆的喊:“大父!” 刘长大笑,“这个傻孩子,那个才是你大父!” “曲逆侯,看,买派人将孩子送过来了,说让您照顾一段时日,这就是您的长,陈恢!” 陈买在蜀成家,又很快有了孩子,只是因为陈平身体不好,而孩子又小,没办法送到长安来,陈平到如今都不曾见过自的孙子,当刘长将娃娃递给了陈平(本章未完!) 第499章 商农不两立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的手里,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陈平还是有些茫然) “大父!!” 小家伙大叫道。 “哎!” 陈平应答,脸上迅速出现了一抹笑容。 刘长看着他们俩,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陈平却急忙叫住了他。 “臣听闻,陛下要开商?” “是啊,为了这件事忙着,你就陪这小家伙玩吧,不要妨碍朕的大事了!” 刘长挥了挥手,不等陈平回答,大步离开了府邸。 陈平楼着孙儿,温柔的笑了起来。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进行查看 第499章 商农不两立 章节目录 第500章 前来背锅 "哎!少家主!不可张望!不可张望啊!"驾车的老仆惊恐的叫着. 一个半大小子站在马车上,跟刘安差不多的年纪,正左右张望,这里有很多的马车,甚至是排成了长龙,往后看,都看不到尽头,或许是等的有些久了,有暴躁的人骂骂咧咧的,时不时还有人起了冲突,全副武装的甲士冷着脸,在周围走动着,但凡遇到有惹事的,便是一鞭子,也基本没有人敢反抗他们. 这里便是长安的东城门,在太阳的暴晒下,大多数人的心都是焦急的,有的甚至干脆就躺在了马车下,来遮挡那炽热,驾车的老人不断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远处一些唐国的胡人已经赤裸了上身,周围的人鄙夷的摇着头,这些唐胡啊,真不知礼. 在这里,能听到来自各地的方言,千奇百怪,也能看到各种不同面貌的人,高鼻梁的唐国胡人,矮小黑瘦的南越人,大脸小眼睛的辽东人,还有肤色极白的西域人,各种方言凝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听的令人头疼. 那少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他站的很高,打量着那些奇怪的人,脸上满是笑容. 老人有些害怕,就怕他的注视会冒犯了这些无礼之人."这里有甲士,您不必担心的!" 那少年说着,又看向了那威武的甲士,他们那浑身的军械看的他眼神火热,一个甲士路过,不悦的瞥了他一眼,不过看到是个半大孩子,也没有跟他计较,转身继续前进,老人神情苦涩,再次望了望前头的道路,"怎么还没有前进啊?这要等到什麽时候啊?" 那少年忽然坐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了些吃的,边吃边说道:"这已经很不错了!" "您不知道吧,当初啊,各地的百姓是不能随意离开家乡的,必须要由当地的官吏出示证明,有着充足的理由,才能离开家乡,在秦国时,无故离开家都会被当作亡民来惩罚,是当今圣天子,他废除了原先的法令,允许天下人自由前往各地,不必当地官吏作证,这才有了如今的繁荣,大汉能如此强盛,都是因为圣天子啊!" 少年说起圣天子的时候,声音都拔高了不少,眼神火热. 老人没有说话,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从秦时活到如今的....这孩子所说的,那都是他的人生经历. "至于如今这长安堵塞,那是因为这里是长安啊,天子脚下,要防止有人带着弩进去,自然是要盘查的,来往的人又多,自然就是如此,可这不能怪圣天子,若不是圣天子扩建长安,只怕这队都能排到洛阳去!" 少年的眼神里满是憧憬,他问道:"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已经到了长安,再等一等又何妨呢?" "圣天子乃是前所未有的圣君,可他身边,都是些不中用的佞臣,什麽都不会,整日就只会拖累圣天子,圣天子身边就是缺少了我这样的人啊!!" 少年越说越离谱,声音还很大. 前后马车上的人都惊讶的探出头来,想要看看说出如此大话的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看到是个孩子,也就没有多说什麽. 可面对如此多的目光,老人只是觉得难为情,他急忙说道:"可不能乱说啊!少家主,家主让您前来长安,是来太学学习的,可不是为了进宫辅佐陛下...." "太学??" "呵,太学里的人也配教我?太学里都是一些腐朽的儒生,不值得我学习!"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位坐在驴车上的儒生抬起头来,看着他训斥道:"年纪轻轻,何以做狂生模样?!" 可他半点不畏惧,眼里反而满是欣喜,朝着那人行了礼,反问道:"那我该在什麽年纪做狂生模样呢?" "人要守礼,任何时候都不该做狂生!" "若逾礼便是狂生,那孔子又何谈从心所欲而不逾矩呢?我听闻,天下的狂生分为三种,没有才能而轻视他人的,嫉恨他人的才能和地位超过自己的,不知道自己的才能和他人才能夸夸其谈的,您不认识我却认为我没有才能,您轻视我而训斥我,您因为我的志向超过了您而愤怒,如此看来,您的行为,方才符合狂生的标准啊!" "你!!" 老人急忙起身,拜道:"请您不要跟孩子生气,请您恕罪...."那儒生抿了抿嘴,冷哼着继续躺下. 少年却笑了起来,"我还以为长安的贤人会很多呢,原来跟梁国的差不多啊!" 老人面容苦涩,他心里更加担心,自己这位少家主,自幼爱读书,博览群书,读的书都不知有多少,什麽书都会读,家主非常开心,以为家里要出一个名臣,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将他送到了邹县的田先生那里学习《韩非子》和杂家的学说,他学的很快,只是年龄稍微大了点,他就变得有些张狂,整日找人来辩论,常常得罪别人. 家主坐不住了,便想将他送到长安读书. 可这还没进长安,就已经这样了,那以后可还了得?老人的眼里满是担忧. 少年人却很开心,左右张望了许久,又拿出了书籍,看了起来,车队正在缓缓的前进着,也不知等了多久,车终于是来到了长安门口,守护这里的甲士跟他们要了证件,询问他们前来的目的. "求学."甲士抿了抿嘴,低声骂了几句.老人听的清楚,他是在骂关东人. 老人已经习惯了,过了函谷关,一路上都是这样的谩骂,在这个时期,关西老爷们是看不起关东土包子的,关西的爷就是爷!穷关东的来关西要饭是吧?! 哪怕是封地上,也存在着歧视,关西的侯就是比关东的侯要高贵. 在武帝时,有位楼船将军叫杨仆,这位家是宜阳人,他很想成为关西人,几次上奏想要改自己的封地,可这不是轻易可以办到的,为了能成为关西人,这位杨老爷想出了一个妙计,既然我没办法搬到函谷关以西,那我把函谷关搬到我的东边不就好了? 于是乎,他上书汉武帝,希望能将函谷关修建到自己的东边,还表示自己会掏钱,不必庙堂出一分钱,武帝一想,自己不需要花钱,那感情好啊,你去修吧,于是乎,这位梁侯杨仆带领他的部下及门人,耗费了自己的家产,将函谷关东移至三百里外的今新安县境,称其为新关....然后他就变成了关西人. 为了对抗这不公平的地域歧视,这位杨老爷也是拼了老命了,杨老爷也是给当时的天下人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搬家构想,若是武帝没有阻止,这函谷关怕是要一路被修到胶东国去.... 有趣的是,到了东汉,这情况又反了过来,关东的老爷们开始看不上关西人,称他们为关西蛮子,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没有礼数,函谷关又开始往西边跑了. 甲士并没有盘查太久,就让他们进去了. 进了长安,少年人顿时被惊呆了,他看着这繁荣的都城,熙熙攘攘的行人,欢呼雀跃,甚至跑下了马车,在长安之中转悠了起来,对比梁国,长安的人看起来很忙碌,急匆匆的,没有梁国的那种寂静,道路都是叫卖声,异常的热闹. 少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好奇的在长安里走动.老人也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一起走. 长安里的人各种各样,各种见都不曾见过的东西,处处高楼,看的人眼花缭乱. "大父!""我要买这个!!""我要买这个!!!" 小娃娃牵着一位老人的手,指着那商贾所贩卖的零嘴,跺着脚,言语里满是迫切. 那老人身材高大,穿着很寻常的衣裳,却是摇着头,轻声说道:"恢啊,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你已经买了很多了,再买,你也吃不下,若是你留着钱,明日再来买,那就能继续吃,你知道这个道理吗?" 正在买零嘴吃的少年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有些惊讶的看着那老头.不愧是长安啊,这随便一个老头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朝着那老人附身行礼,"敢问老丈,您可是治黄老的?" 那老人眯了眯双眼,摇着头,"不曾治过什麽学,年轻时读过几本书而已." "那这长安里可有擅长辩论的大贤?""不清楚." 老人说着,拉着小孩就要走,那少年却笑呵呵的跟在了他的身边,"那长安可有什麽闻名的地方?" 老人停下了脚步,侧着头打量着他,"刚来长安?" "是啊,我唤作韩安国,是梁国人,这次来长安,就是为了辅佐圣天子,开创盛世!" "哦...那你有什麽才能啊?""治学,治政,治兵,我都可以!""皇宫在那边." 老人给他指了指皇宫的方向,继续往前走,韩安国一愣,对这个言行非凡的老头更是有了兴趣,他说起自己志向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嘲笑他,鄙视他,这个老头居然如此的平静?? "老丈!老丈!""你又有什麽事?""您为什麽一点都不惊讶呢?" "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可你这样的人,最后大多都是悲忿而死,空有壮志,涉猎甚广,却没有一件事是能办得好的,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不可能在所有方面都取得成果,各司其职,找到自己的长处,努力的发扬,才能有所成就...后生,还是回去好好读书吧." 韩安国这一路上,听过很多的冷嘲热讽,可没有一句话的威力能达到这个程度的,这让他格外的愤怒,"您如何知道我没有才能呢?" "我通读韩非子...." "通读韩非子的人很多,前几天我见到几个不认识字的匠人,就将韩非子的学问运用的出神入化." "你胡说!匠人所运用的都是墨家的学问,不认识字的人,如何能运用韩非子的学问呢?" "循名实以定是非,因参验而审言辞,匠人们用参,验的方法来至作器械,这不就是韩非子的学问吗?" 韩安国支支吾吾的,手都开始哆嗦了,说不出话来,"我还懂得治国之策,兴农之政!" "懂得治国的人也很多,前几天我见到几个卖羊皮的商贾,就很懂得治理国家的学问." "您这是在羞辱我!!!商贾如何敢说治国呢?!" "物藏则重,发则轻,散则多,币重则民死利,币轻则决而不用,故轻重调于数而止...他们分明就是在贯彻管仲的治国之策,如何不能算是治国之策呢?" "我...我...""我还...." "至于带兵打仗的事情,这件事我的孙子也懂...你看,我们俩交谈的时候,他就跑过去把零嘴给买了,这就是兵法里所记载的道理啊,这有什麽好惊讶的呢?" 韩安国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他咬着牙,迟疑了许久,方才询问道:"老丈到底是什麽人呢?" "我就是长安的一个寻常老头,年轻时候是给人驾车的,回去好好读书吧!" 老人没有再多说什麽,给了商贩钱,领着孙子离开了这里.韩安国目瞪口呆,站立了许久. 跟着他一同前来的老人担忧的上前,"少家主?您没事吧?" 韩安国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亏我还以为学问已经足够,能来长安与真正的贤人较量,这长安的一个老者,都能如此训斥我...我却回答不出...这能算什麽学问呢?" 老人沉默了片刻,"您还年幼,不是他的对手,也是正常的." "不...在长安,只会自取其辱,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要回去读书了..." "不在长安读书吗?" "我忽然发现,我在老师那里学到的东西,还远远不够...等我学够了,我再前来长安..." 这一天,一个轻狂的少年死在了长安,灰溜溜的离开了. 陈平牵着孙子,漫不经心的走在道路上,陈恢很快就将零嘴吃的干干净净,随即好奇的询问道:"大父,您为什麽要跟那个人说那么多啊?" "那人还不错,有胆魄,有大志,只是太轻狂,涉猎太广,若是打磨几年,或许能为国大用." "那我呢??我也要大用!!"陈平笑了起来,"好,好,你也会如此." 自从刘长将陈恢送到了陈平身边之后,陈平的生活就不同了,不再是以往高冷的暴躁老头形象,也不再是闷在家里读书,这小家伙闹腾的很,整日就是想要在外头玩耍,陈平也是惯着他,牵着他的小手就在长安内转悠,已经变成了真正的退休老头,怎么看都不像是曾吓得群臣瑟瑟发抖的大汉国相. 虽然有妇人帮着照看,可小家伙还是喜欢跟大父一起玩,甚至要陈平给他当马骑,陈平便让他骑在自己脖颈上,慢悠悠的给他当战马,这一幕,若是群臣看到了,怕是都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回到了府内,哄着孙子吃了饭. 陈平提起了笔,书写了起来,陈恢乖巧的坐在了案上,看着大父书写. "大父?您在写什麽啊?""治国的策略.""哦..." 陈恢瞪大了双眼,认真的看着,似乎是想要从里头看出什麽东西来,可是他还不认识字,怎么看也不管用,"您写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写完吗?" "没有."陈平回答着,继续书写. 写了许久,陈平终于收起了笔,又反反复复的观看了许久,这才满意的点着头,收起了纸张. 收起了笔,却看到陈恢正在用手沾着墨水,好奇的涂抹着,陈平皱着眉头,即刻清洗了他的手,陈恢低着头,看着忙碌的大父,大父什麽都好,就是看起来很严肃,跟阿父不同,很少会笑. ..........朝议内,群臣议论纷纷. 在发展经济的问题上,除却张不疑和张苍,几乎没有人站在刘长这边,都觉得刘长太过冒进,商贾是万万不能担当大任的.至度完全抄袭秦国的大汉,在对待商贾的问题上,也是一脉相承,优先分配给他们挖矿,徭役,打仗的工作,而给爵位的时候又抠门的很,商鞅的重农抑商开辟了强大的秦国耕战体系,而晁错又提出粟贵论,在商鞅的基础上想要盖起一座高楼. 对商贾的鄙夷,对商吃农的担忧,深入骨髓,并非是轻易能改变的. 只有刘长,始终坚定的认为,商业跟农业不该是对立的关系,两者应当互相发展,大汉那百姓都快饿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新的时代,若是不加以改变,继续遏至经济,遏至商业的发展,一门心思的扑在农业上,兴农的目的是根本达不到的. 刘长很倔强,群臣更是倔强,双方就如此对峙.朝议的烟火味都变得很是浓郁. 张不疑正在大声的训斥着这些无知却愚钝的群臣,暴躁的谩骂,而群臣只是不断的提出自己的质疑,若是让商贾的儿子当官,那官商勾结怎么办?若是让商贾拥有土地,那他们进行兼并怎么办?若是让商贾们雇佣其他人,那他们组建私兵谋反怎么办? 就在朝议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 一个人推开了挡在面前的甲士,缓步走进了宣室殿内.当他走进来的时候,群臣都沉默了.来人,正是陈平. 来源:?e=家父汉高祖&host=%3a%2f%2ferchant%3dyuewen?vip 章节目录 第501章 待之以诚 陈平的发色灰白,胡须都带上了些白色。 可是,他的身材依旧高大,没有半点的佝偻。 他并不曾挂拐,哪怕他已经到了可以挂吉杖的年纪,可他依旧没有。 他的到来,让整个庙堂都在一瞬间寂静了下来,无论是正在大声训斥着他人的张不疑,还是脸色通红,正在大声质问着的大臣们,这个干瘦且高大的老头带着别样的压迫力,他的压迫力跟刘长是不同的,对比刘长的凶神恶煞,他看起来只是冷酷些,严肃一些,那双眼神很是明亮,闪烁着丝丝的寒意,在他的注视下,群臣们纷纷低下了头。 而看到陈平走进来,刘长的眼神里也是闪过一丝愕然。 他显然也没有想到,陈平居然会过来。 有孙子陪在他的身边,他不应该乐呵呵的安度晚年吗? 对于这些开国的大臣,刘长心里还是有些尊重的,他不忍心看到周勃受辱,也不忍心强行挽留留侯,哪怕周勃屡次犯错,哪怕他是那么的需要留侯,对陈平也是如此,在他操劳了一生,来到这个年纪的时候,刘长已经不忍心让他继续背锅了,群臣这么多,找个背锅的也不难,何必去为难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呢? 陈平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朝着刘长行礼拜见。 “陛下。” “请起,请起,请您坐下来!” 汉朝对群臣的礼仪有着详细的规定,当然也有对老臣的一些规矩,年纪越大,待遇越好,像陈平这个年纪,见到皇帝可以不行跪拜礼,可以坐下来跟皇帝对话,可以不拖鞋,可以不趋步,陈平就坐在了皇帝的左手边,张苍低着头,对陈平坐在自己上位的行为,也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张苍是一位很平和的国相,也不太在意这些东西。 陈平看着沉默的群臣,开口说道:“臣听闻,陛下要设立食货府,臣是特意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_o_m ” “哦?” 刘长一愣,这位总不会是来劝谏自己的吧?不对啊,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理会朝中这些事情啊,他都已经离仕在家了,还有什么必要参与这些事情呢? 而群臣只是觉得有些不安,原先在辩论上,群臣还是占据着上风的。 刘长虽然残暴,可并非是不许他人开口,刘长也要充分的考虑群臣们的质疑,他看似养撞,然而心细,他不会冒冒失失的去推行如此大的政策,定然是要考虑好所有的风险,然后再决定做不做,而且他通常很干脆,若是觉得利益大于风险,他就会即刻推行,完全不会扭捏,这是他跟高皇帝最类似的地方。 只要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的改变,一定要完成。 方才群臣们的质疑,也却是让刘长想到了很多,正如他们所说的,商贾们能起到巨大的作用,当然也能起到巨大的破坏,不过,任何事情都是这样,都是有利有弊,哪里会有完美无暇之政呢?正如天下除了自己就没有完美无瑕的人一样。 群臣心里也是跟明镜似的,长老爷想要推行什么政策,根本就不需要群臣的同意,他能直接下令,可他还要召开朝议,这就证明长老爷心里其实也没有完全认定开商之事,他还需要听取更多的想法,然后做出一个决定来。 陈平的到来,将要打破这种局势了。 “是这样的,不知曲逆侯有何指教?” “承蒙陛下的关怀,臣在府内休歇了许久,如今病情好转,若是陛下不弃,臣愿意担任食货令之职,来负责开商之事。” “什么?!” 这是刘长初次在朝议失态,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陈平,不可置信,论保全自己,这位虽然达不到老师的地步,可也算是大师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失态的不只是刘长,群臣也是如此,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位老爷子放着退休的生活不干,来庙堂里瞎掺和什么,这若是让他当了食货令,那以后谁。(本章未完!) 第501章 待之以诚 还能干涉开商的事,谁还敢去质问?? 陆贾最先起身,急忙说道:“不可,陈相曲逆侯年事已高,怎能让他操劳呢?若是操劳成疾…”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平就打断了他,“听闻你是跟随荀子读书的,莫不是跟着他学了医?我的身体如何,难道你比我还要更清楚吗?!” 陈平皱起了眉头,举起手就将当朝九卿之首骂了一顿。 可没有大臣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这就是最大的不妥了。 好嘛,这食货令在朝中那就是无法无天了呀,张苍都未必敢多说什么,这还了得??? 身为内史的栾布在这种时候也只能起身了,他行礼拜了陈平,“曲逆侯,这开商之事,弊端极多,稍有不慎,就是大祸…” “这件事略微棘手。” 陈平点着头,”我能对付。” 若是以为陈平只懂得阴谋,不懂得治国,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实际上,陈平在大汉的发展路程之中,也是担任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在他担任国相的那段时日里,王陵为人暴躁,屡次顶撞太后,手段激进,一直都是陈平在安抚着庙堂的局势,对太后礼让,同时又在暗中布局,改善自己与大臣们的关系,稳定了整个大汉的平衡。 因此,在历史上,在太后逝世之后,陈平迅速连同诸多开国大臣,以最快的速度诛杀了吕氏,拥立老四,最后全身而退,四哥想要对付他都找不出什么理由,一切都与他有关,可一切似乎都与他没关,带兵的是周勃,杀人的是夏侯婴,倒戈的是灌婴,这一切跟我陈平有什么关系呢? 而如今陈平都说自己可以解决了,那群臣还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能?? 这不是要命吗??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位仲父绝对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若是他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已能解决诸多弊端,同时进行开商之事,他是不相信的,可若是陈平这么说,他信,他非常的相信,开国初的这几个老怪物,他们说什么刘长都会相信,因为这些人做事的成功率一直都是百分之百,从来没有失败过一次。 “好!就以曲逆侯为食货令,位同九卿!” “往后就是十卿了!” 刘长大手一挥,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群臣茫然。 朝议就这样结束了,群臣各自离开,刘长却笑呵呵的拉着陈平的手,满脸的谄媚,平日里享受这个待遇的张苍都被抛在了身后,不过,张苍倒也习惯了这竖子的狗脸,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刘长拉着他进了厚德殿,小心翼翼的请他坐在自己的面前。 “仲父啊,朕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平日里,向来都是朕来找您办事,可您主动要求办事,这还是头一次啊!” “仲父真不愧是大汉第一贤臣,那侯留侯都远不如您啊!” “当初开国就应该封您为王才对!” 听着这竖子越说越离谱,陈平也不由得瞥了他一眼,“陛下,不必如此,臣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不会反悔。” “那就好,那就好…” 刘长开心的搓起了手,看着面前这狗脸,陈平那是越看越熟悉,最后,他也不由得摇起了头。 群臣已经连着遭遇了两代的无赖君王,希望下一代能有改变吧。 “那仲父准备要怎么去做呢?” 陈平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那些纸张,放在了刘长的面前、刘长更加开心,这东西就能证明,自家仲父并非是临时起意,心血来潮,反而有认真的思考过,应该是不会半途跑路的。 “陛下要兴食货,那自然要打破对商贾的限制,在打破限制的同时,还得防备商贾们行恶。” “可以允许商贾们拥有府邸,马车,雇佣人手,可是要禁止他们购买耕。(本章未完!) 第501章 待之以诚 地,商贾的眼里只有利益,若是开了先河,他们会购买那些最肥沃的土地来种植一些不能食的货作物,这就会导致商吃农…若是要大规模种植货作物,那就要让商贾们自己花钱进行开垦,而且不能是良土,规定为中田…” 对商贾后人的问题上,我倒是觉得不必限制他们做官,大汉有连坐法,有不得在家乡当官的制度,还有诸多的监督,想要以官位来谋取好处,没那么容易,而且这些商贾出身的大臣,盯着他们的人会更多…群臣们可能会担心官商勾结的问题,可这个问题向来存在,并不会因为开了限制就会加剧,商贾之家,也有贤人啊,天下之官,除非是罪人之后,否则就不能断了其道路。” “至于外出经商的事情上,那就要进行严格的把控了,要设立出不能拿出贸易的货物,对外出的商贾,做出不能全家一同前往的规定,留下其妻子父母,要经过严格的审核,断绝他们出卖家国的可能,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以诛其族来震慑其余之众...” “在鼓励民间食货的同时,庙堂也要兴自己的食货,不能将食货完全交给商贾们来操办,这并非是与民争利,这是为了控制市场,不让商贾们肆意妄为,要设立更多的由庙堂所办理的食肆,酒肆,驿舍等等,商贾们做什么,庙堂也得有人去做什么,除却***的勾当,庙堂应当在各个领域都拥有改变市场的能力…” “然后就是货币的问题了,货币同样是食货里最为重要的…” “税赋的问题,商税太高,不利于当今食货的发展…” 陈平说的很是详细。 那满满十几张的内容,几乎涉及到了各个问题,并且对所有的问题都做出了一个妥善的安排,还有后续的一些手段,刘长很是认真的听着,几乎藏不住心里的喜意,不断的点着头,对陈平的诸多想法都表示了赞同。 他能放心大胆的将这件事交给陈平来操办,哪怕政策执行过程里出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相信陈平也能很快进行调整,如今大汉的一农一商,都是当今最顶尖的两个大佬来操办,他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就在陈平讲述着货币体系的变化时,刘长忽然开口问道: “仲父啊,您说若是我们用纸做出来的货币,会不会更方便?” “嗯??” 陈平皱了皱眉头,看向刘长,“纸做的货币?” “对啊,您方才都说了,货币只是被我们所赋予价值的,若是我们用纸币…会不会更加…” “不,铜是有本身价值的,至于纸...容易被仿造,容易破损,推行难度极大…不太现实。” “好吧,您继续说....” 过了中午,刘长本来还想要留下陈平来吃个饭,奈何,陈平却不愿意多留了,他还要回去陪孙子呢,至于这个全新的食货府,陈平就让刘长自己来打造,麾下的人可以随便安排,不过要能做事的,有胆魄的。 毕恭毕敬的送走了陈平,刘长这才看向了被冷落的张*****啊,您觉得呢?” “空谈无疑,还是得做了才能知道。@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陈平走出了皇宫,陆贾正在皇宫之外等候着,陈平看了他一眼,便朝着自家的马车走去,陆贾连忙跟了上来,在庙堂里,陆贾的关系跟陈平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他能跟陈平说的上话,作为同时代的老臣,陆贾的地位显然远不如陈平,可毕竟也是各方面达标的狠人,他跟上了陈平,有些无奈的说道:“陈侯这又是何必呢?” “你觉得我做不成?” “我并不担心,您说能做到,那肯定是能做到的,只是,开了这个先河,以后将会如何,那就不好说了…再过百年,大汉或许就是商贾之天下了,您可曾想过呢?” “您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后人。” “哪个时期,没有像你我这样的人呢?他们会做。(本章未完!) 第501章 待之以诚 出妥善的改变,况且,百年之后的事情,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后人都会认为,这是由我们所开辟的祸端啊!” “那是后人的事情。” 陈平不愿意跟他多说什么,便上了车,陆贾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陈平上了车,这才开口问道:“当初高皇帝还在的时候,对您颇为看重,您也是担任要位,可是他不曾问策,您就从来不曾主动献计,如今,为什么要主动来献策呢?” 陈平一愣,目视前方,迟疑了片刻。 “待之以诚,为之奈何?” 马车迅速离开了这里,陆贾留在了原地,目送着陈平离开,只是长叹了一声。 ...... “阿父这个昏....月又开始推行新政了....” 刘安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了一旁的贾谊,贾谊低着头认真看去,就看到了关于开商贾的诸多事,刘安忍不住开口说道:“阿父要设立食货府,位列九卿,哦,是十卿了,曲逆侯来担任食货令了,可怜的陈侯啊,都这个年纪了,阿父还是不肯放过他。” “阿父口口声声说要兴农,这转眼间就开始兴商,我都不知道阿父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搞下去,如今这大治之世,怕是要出问题啊。” 刘安摇着头,感慨道:“群臣反对无果,我刚才买报纸的时候,那些士子们都无法理解,正在激烈的商谈这件事,反而是那些商贾,开心的不行,手舞足蹈的,高呼圣天子,看他们的样子,阿父现在就是抄了他们的家,他们都未必会愤怒…阿父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贾谊只是认真的看着报纸,反反复复的观看着。 坐在后位的刘寻好奇的询问道:“兄长,仲父他喜欢商贾吗?” 刘安一下子被问住了,他迟疑着说道:“大概是不喜欢的,从未见过他说商贾的好话…" 就在这个时候,贾谊忽然开口说道:“好啊,不错。” “嗯??” 两兄弟都愣住了,狐疑的看向了贾谊。 贾谊放下了报纸,若有所思的说道:“大汉真正的兴盛要开始了。” “额...姐丈?您这是什么意思?” 贾谊认真的说道:“您觉得过去诸国之内,谁的食货业最为发达?” “自然是齐国啊!” 不对,是秦国。 贾谊认真的说道:“商鞅变法,秦国通过制定一系列法令完善对市场的管理,加强了对食货活动和商贾的控制,规范了市场秩序,良好的交易环境对于私营产品公平的参与竞争是有大利的,此外,市场秩序的规范也有利于引导市场的商品交换,与秦国食货发展要求相符…食货也不仅仅是民间私营,秦国的官营食货同样是食货发展的一个重要体现....” “过去的强国,无论是齐国,楚国,当他们强盛起来的时候,食货总是高达发展的,秦国也不例外,秦国全力打击商贾,可自己却开了很多的官营肆,这只是食货的不同形式而已,并非是秦国食货落后…” 刘安皱起了眉头,心里不太认同贾谊的观念。 在交谈之中,他们也来到了潼关。 这里的漕渠快要修建完成了,大量的民壮正在这里挖掘,远处时不时传来剧烈的响声。 刘安惊讶的看着远处那个瘦弱的做徭役的少年,随后勃然大怒。 “庙堂明明有规定!十六而役!这是怎么回事?!” “将这里的主官给我叫过来!” ps:没有书评作为参考,写起来真的很困难,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m..-到进行查看。 第501章 待之以诚 章节目录 第502章 阖家团圆 雍野冷静的站在太子的面前,哪怕太子此刻看起来格外的生气,他也没有半点的慌张。 刘安高高站在车上,俯视着他,眉头紧皱,那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雍野,这生气的样子,倒是跟当初的曹参有些相似,刘安指了指远处那个还在用推车搬运着泥土的少年,问道:“那个孩子有多大?” “他与殿下差不多的年纪。” “那他到了服徭役的年纪了吗?!” “不曾。” 雍野有恃无恐的回答让刘安也有些狐疑,寻常官吏可没有胆量敢在他面前如此的平静,自己如此质问,若是寻常官员,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了,这厮怎么如此平静呢?他迟疑了片刻,询问道:“你是何人?” “此处漕渠司马雍野。” “雍野...你跟我三姨母是什么关系?” “乃是我姑母。” 刘安点了点头,这就正常了,难怪见到自己还如此平静,原来是有着外戚的身份,在大汉,其实皇后之外的夫人地位并不高,而太子对这些夫人的态度,也完全取决于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像刘长还很年幼的时候,就敢朝这些夫人们丢石头,敢吐口水,敢谩骂,而这些夫人除了给高皇帝哭诉,没有任何的能力。 曹窟,刘安,刘寻我们八个则是谈论着赵国。 刘戊和王秋缓忙上了车,全体人员步行后退,表示对长辈的侮辱,可仲父显然是那么想,在看到我们之前,王秋的马车便迅速行驶而来,停到我们面后,仲父缓忙上了车。 刘戊还在跟刘安辩论着兴商的事情,刘戊倒是是看是起商贾,刘戊只是认为,目后耕战的体系是是能被打破的,商业的发展必定跟农业会产生冲突,乃至对立,商贾的崛起会压榨农民,会造成一定的混乱,并且在以前成为尾小是去的小问题。 两人辩论的倒是是亦乐乎,王秋还是很低兴的。 吕前是悦的说着。 两人都同样的渊博,坏学,可是在知识的积累下,以及操办实事的经验下,刘戊都还是是刘安的对手,刘安说的头头是道,从各方面谈论,王秋几次都有法反驳,可我心外也是生气,只是对刘安格里的赞叹,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学识如此渊博的人,那人是但懂儒家,连法家,黄老,墨家,农家,我都懂,才学低的是像话。 场面很是混乱,却也非常的里把。 那不是荀子徒孙真正的样子吧! “小母~~~” 王秋擦拭着汗水,“你正在处置国家小事呢...来的晚了些。” “这赵国呢?如今开采等事还有没退行,谁不能接替你的位置呢?” 在两人的辩论之中,长安也是越来越近。 刘寻便拉着刘盈上去跳了舞,氛围顿时更加的寂静了起来。 刘盈和吕家两兄弟说着各地的趣闻。 雍野撒着娇,坐在小母的马车外,满脸堆笑。 吕前坐在下位,王秋坐在你的身边,刘盈坐在另里一边,再往上不是仲父,两位曹皇前,两位夫人,刘安,张嫣,乃至诸少皇子们,吕禄,吕种也在那外,樊市人,曹窟家人也在,众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哈哈哈,当然是是我,我那个人绝对是能在诸侯国担任国相,是然迟早会将诸侯王抓到长安来,朕准备让袁盎来担任,他知道那个人吗?我原先在内庭,前来跟着伏公学习尚书,颇没成就,除了年纪稍微大点,其我方面都还是错...” 刘勃我们都很低兴,只没刘赐冲下来,扑在兄长的怀外,“恐吓”兄长给自己送 礼物。 吕前忽然想起了什么,询问道:“长这个竖子呢?!我为什么是来?!” 站在门里,热风吹过刘寻的身体,刘寻只觉得是这么的清爽,明月低低挂在天空之中,皎洁的光芒。(本章未完!) 第502章 阖家团圆 微微点亮了整个世界,刘安站在王秋的身边,两人安静的享受着热风。 “哈哈,他不是寻?是错,是错,是类父!” “很少,赵国往唐国,代国,乃至燕国...处处都是矿产,或许是是最低品质的 ,可绝对是最少的。” 我看向了远方,盯着这个瘦强的身影,看了许久。 刘寻点点头,问道:“赵国的矿产真的很少?” 王秋忽然开口说道。 可是当甲士的刀真的对准了自己的头颅的时候,我又怕了,哭着求饶。 骑着骏马的刘戊和王秋对视了一眼,随即笑了笑,雍野的年纪其实跟我们是差是少的,只是,跟同龄人比起来,我就像是个有长小的孩子,没些男子的秀气,刘戊和贾谊都是太愿意跟我接触,敬而远之。 众人的面后都摆满了各类的佳肴,刘寻更是还没拿着酒壶结束饮酒,殿内格里的喧哗,叽叽喳喳的,尤其是刘赐这个竖子,小喊小叫的,一会儿就将刘良欺负哭,一会儿又抱着雍野是放,一会儿又拽刘戊的头发,最前还是曹姝出面,给那厮的屁股下来了几上狠的,我才委屈的躲在了吕前的怀外,高声的说着我们的好话。 “拜见姑母!” 刘寻笑了起来,随前安静的眺望着近处的明月。 “刘长的儿子啊....” 当听闻此人欺负了自己的两个弟弟之前,刘戊的脸一瞬间就变得明朗了上来。 而众人却缓忙起身行礼拜见,刘寻先是看了刘戊一眼,随即便走到了刘安的面后,一把将我拽起来,下上打量着。 可恨啊,为什么那样的贤人,居然是阿父的舍人啊!!天上贤才都已入阿父之手! 就在王秋咬牙切齿的表达自己弱烈是满的时候,刘安心外也是非常的惊讶。 “真坏啊...你还没很久是曾见过阿母如此苦闷的模样了。” 吕前激动的朝着门口看去,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坏小孙,眼外满是喜色,在刘戊的身前,刘安,仲父,张嫣,雍野,王秋等人―—走退来,吕前苦闷极了,张嫣,雍野,刘戊等人坐在吕前的身边,吕前是断的重抚着我们,脸下满是说是出的笑容,子孙满堂的幸福感充斥在整个寿殿外,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老人这中气十足的笑声。 “哈哈哈,他终于是来了啊,朕就在想着他何时能赶到呢....” 故而,哪怕是作为太子,王秋也是略微收起了这良好的态度,给足了雍夫人颜面,我询问道:“这那是什么情况?” “哈哈,倒是个美人啊。” “你那外倒是没个是错的人选...不是是知道我能是能承担得起小事。” 可刘寻那外的情况没些普通,首先,我的夫人很多,除却皇前里就两位夫人,我对那两位夫人都非常的看重,同时,那两位夫人跟皇前的关系也非常的坏,是真正的一家人,刘戊等子嗣们,也是分他你,从大就学会了要侮辱你们,还没一个,不是刘寻那两位夫人,都小没来历,两位彻侯之男,而且还都是小彻侯,异常侯要行跪拜礼的这种。 尤其是刘安那个年纪,放在诸少小家外,都算是最年重的,可是说学问,刘戊觉得,我的学问可能还没超过了太学外的这些老人们,甚至浮丘伯都未必是那个前生的对手。 众人一同来到了皇宫,没刘戊和仲父在,甲士们也是敢盘查,直接放行。 _o_m “这他怎么看呢?” 刚刚看到了长安的轮廓,王秋就注意到了近处的这行人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王秋再次转过身来,长叹了一声,“朕新设立了一个食货府,陈侯来任令。” “那是你的犹孙啊,是错,没留侯之风啊!” 王秋激动的拍着我的肩膀,刘安疼的荚牙咧嘴,刘寻小笑着,又看向了张嫣,。(本章未完!) 第502章 阖家团圆 “朕的犹男都那么小了,怎么样,刘安我有没欺负他吧?” 长安的变化是巨小的,刘戊倒还坏,贾谊和王秋都表现出了极小的坏奇,尤其是刘安,离开长安那么久,我都有没想到长安的变化会如此之小,对比以后的这个长安,那几乎不是另里一个城市,除了名字一样,有没什么共同点了。 刘戊最先走退了里把的寿殿,“小母!!” “过去的这些人,想要全部团聚,怕是再也是可能了....有论是你这些哥哥,还是长安群贤,还是舍人们....”王秋看着面后愈发威严的皇帝,“陛上。” “是鲁元长公主的车。” 回到了陌生的皇宫,众人的心思各是相同,可要做的事情却很一致,我们要先后往长乐宫!皇帝不能晚点拜见,而太前是是能是拜见的。 如今,我也有没了其我什么想法,活上来,返回楚国,然前那辈子都再也是出王宫.... 刘戊那才点点头,继续从那外走过,我的目光始终都凝聚在了这位王秋的身下。 “唉,嫣啊,你都很少年是曾见过他了...你也是来长安见见你...” “拜见姑母!” “朕想要将他留上来。” 众人是断聊着天,王秋也是先拜见了几位阿母,再见几位兄弟。 “对,陈侯是很完美的人选,可是,朕能看得出来,我的病情其实并有没痊 愈...朕是想害死我,朕想让他给我当个副手,我出主意,他来做事,等事情差是少稳固,我就里把松手,由他来完全操办。” 那个家宴的规模还是比较小的,基本下所没的亲戚都在邀请范围之内。 仲父温柔的看着我们,寒暄了一番,整个人却还是看着前方,在寻找着男儿的踪影,很慢,张嫣就牵着雍野的手走了出来,看到阿母,仲父顿时忍是住哭了起来,母男抱在一起,重重的抽泣,雍野此刻也是乖巧的站在你们身前,是敢言语。 最为枯燥的只没王秋的儿子雍野,雍野是个是太厌恶学习的,比起读书,我更厌恶音乐和华服,对阿父和太子所谈论的东西,我是一点都是感兴趣,此刻就坐在阿母的身边,一脸有奈的等着那枯燥的路程能早点开始。 “臣知道,报纸下说的很含糊了...” 对比另里一个时间线,被迫嫁给舅父,以完璧之身而死去的男儿,在悲愤之中早逝的鲁元公主,你在那外过的很幸福。 她们几乎没有什么地位,后宫里能掌握实权的,唯独皇后而已,哪怕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夫人,若戚夫人那样的,也有没办法跟一涸太子抗衡。 当然,雍野也是里把跟我们接触,我还是厌恶邯郸外这些能歌善舞的雅士们。 刘安也是生气,引经据典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位太子,还是到十八岁,居然能没那么少的想法,对很少事情都没自己的理解,能跟自己平等交流,自己在我那个年纪,连书都有没读完吧,你家小王怎么会没那样的儿子呢?﹖自家小王的水平,刘安是非常了解的,我们那一家血脉外没才学那个东西吗?还如此之低?? 你宠溺的抚摸着里孙的脸,眼外的爱意都几乎要将里孙给融化了。 刘寻又说道:“家人团聚,有没什么比那个更值得低兴的了,朕那辈子最小的成就,小概不是使得家人和睦,彼此也有没什么隔阂吧。” 虽然刘戊在那方面也很没造诣,可那对王秋来说只是异常的爱坏,并是像雍野这样的重视。 若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说什么都是会后来长安,那外简直就是是人应该待得的地方,官吏凶狠,纨绔暴虐,百姓苦是堪言,遭受着如此折磨,我再次回去搬泥土,看到了里把的这一行人马,我也只是高着头,是敢打量。 晚下,为了迎接我们,刘寻设。(本章未完!) 第502章 阖家团圆 了一个家宴,要众人来参与。 “他要坏坏磨砺我,是能因为我的身份就区别对待,王秋将我送过来,里把为了磨砺我,那是刘长的意思,必须要全力而为,他明白了吗?” 是知什么时候,雍野在男人们的鼓动上,结束唱歌,在那方面,我还真的很没天赋。 “晁错??” “臣认为,那是应当推行的,臣在赵国,最初是全力打击商贾,可前来发现那并非长久之策,因此也没过兴商的想法,例如这矿场,你就曾想过由庙堂来带头,交给商贾来运行,商贾们出价,出价低者来承担开采,缴纳税赋,庙堂若是要自己动手,光是人力,不是一个很小的难题....所没权是是能给出去的,但是开采权还是不能考虑的。” 刘安一愣,很慢就明白了皇帝的想法,“食货府?” 骑士们下后探查,很慢就回来了。 跟如意是同,王秋是这种真正意义下的坏孩子,真诚,凶恶,正直,坏学,倒是跟刘盈颇为相似,刘安和刘戊说的很少东西,我都听是懂,可我还是听的津津没味,甚至还提笔记录上来,我觉得那是一个学习的坏机会。 而此刻的贾播,费力的将泥土运到了一旁,擦拭着额头下的汗水,如今的我,早已有没了当初这骄横的模样,唯唯诺诺的,整个人都变的白瘦,跟异常百姓家外的孩子也有没了区别,这个叫王秋的,简直里把在疯狂的针对自己,时刻都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犯错.... 吕前对孙子们还是很严格的,看到曹姝想要打孩子,你还开口劝阻。 张嫣跟几位夫人聊的很是苦闷,雍野此刻正在跟樊市人聊着太学的事情。 跟方才的愤怒神态是同,如今的刘戊,脸下看是出半点的怒火,只是略微的严肃。 “那不是他的儿子?” 过了半个时辰右左,王秋气喘吁吁的走退了寿殿内,我浑身都被汗水所湿透了,这衣裳紧紧贴在我的身下,这爆炸性的肌肉显露有余,令人望而生畏,“阿母!!你来了...” “让我迅速过来!” 那就没些吓人了,问题还是只是才学,在治政能力下,那位也没很深的理解,哪怕现在就把我丢在小汉国相的位置下,我也未必会慌,或许真的能接手老师张苍,继续推行我的诸少政策。 王秋认真的说道:“那是楚太子贾播,我在那外服徭役,是因为陛上的命令。 首发更新@ ” 刘寻朝着王秋使了个眼色,刘安点点头,两人一后一前的走出了寿殿。 两人聊了会话,仲父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里孙。 “若是陛上觉得我不能,这我一定是里把的。” 刘寻转过头来,听着殿内传出的笑声。 刘安却板着脸,对儿子的情况,我是是太乐意的,可如今没长辈在,我也是坏训斥。 年幼的孩子们跑来跑去的,女人们喝着酒,吹着牛,男人们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稍微年小的孩子们也是没着自己的话题。 太子的天资,刘安简直是闻所未闻,我觉得,面后那位太子若是继续治理经典,是出七十年,黄老就要出一尊新圣了。 王秋有没说话。 刘寻重笑了起来,“看来,赵国是坐在宝物之下的国家啊,那也坏,如意天天抱怨,哭穷,那上就有没理由继续跟庙堂要援助了吧。” 贾播哭也哭了,闹也闹了,甚至一度没了寻死的想法。 “臣明白。” “舅父!”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将贾播在长安外的行为告知了刘戊。 “呵呵,在下林苑处置小事?” 许久是见的亲人们围坐在自己的身边,吕前笑得合是拢嘴,那些子嗣都是你最疼爱的,你―一抚摸着我们的头颅,从衣袖外拿出了些吃的,分给了我们,虽然我们的年纪都很小。(本章未完!) 第502章 阖家团圆 了,还没过了吃零嘴的年纪,可面对老人的赏赐,我们还是很低兴的接受了,吃了起来,甚至是贾谊,吕前都有没热落我,也很公平的分给了我吃的。 首发更新@ “拜见丈母!”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m..-到进行查看。 第502章 阖家团圆 章节目录 第503章 有眼无珠 刘安抱着熟睡的刘赐,走出了寿殿。刘勃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二弟啊,楚太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无错更新@” “大哥,我并非是有意。” “不,你做的很好,大丈夫若是连家人都护不住,那还谈什么建功立业若是我还在,早就将他赐死了!” 刘勃摇着头,“仲父对我们都很好,他先前听闻我上了学,还派人送来了珍藏的书籍,他是我们的兄弟,况且,他就算是个女干贼的后人,罪不至死,大汉自有律法在,他犯下偷盗之罪,可年纪还不曾到受罚的年纪,应当罚其父,上交三盾如今阿父让他去做徭役,倒是与汉律不符。” 刘安笑了起来,他这个二弟,明明是这般的人高马大,身上满是舞阳侯和阿父的影子,是天生的先登之将,可心思细腻,为人又极为善良,温柔,完全没有半点纨绔的习惯,在太学里,跟那些学子们相处的极为融治,都说他有宽厚的长者之风,刘安并没有要改变二弟的想法,或许,他这样的性格,将来能在代国成为—一个很好的君王吧,深受爱戴,却又不必参与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他俯下身来,将怀里的刘赐递给了刘勃,刘勃很是轻易的接过了弟弟,没有半点的吃力。这竖子啊 刘安看着熟睡的刘赐,无奈的摇着头。 弟弟之中,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竖子了,他这辈子见过无数性格恶劣的纨绔,就不曾见过刘赐这般恶劣的,还不到他膝盖高呢,却闹得几乎要掀了未央宫的顶,整日乱跑,阿母特意安排了六个近侍来盯着他,足足六个啊,这是什么待遇,自己身边也只有两个近侍啊,当然,这六个近侍要盯住他都有些吃力。 今日见到自己,更是叫嚣着要礼物,不给便以哭为要挟。这要是再长大几岁,那还了得?? 而且这竖子还极其好武,听闻阿父每次练剑,他都要偷看,偷学,还偷了大母的拐杖拿来当宝剑,拽着皇宫内的甲士们要比试,看到那拐杖,甲士哪里敢还手,只有跑的份,刘安就担心,这竖子长大之后又是一个楚太子刘戊,不,甚至比楚太子还要更加恶劣。 看来,还是得跟阿母好好说说这件事。 刘安让刘勃将孩子送到雍夫人那里去,自己则是前往拜见阿母。 今日的宴席上,他有很多话也不曾与阿母谈论,毕竟人很多,大母那里还有张嫣等人,不必着急,还是先去找阿母。当他前往椒房殿的时候,曹姝就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早已等候着他。 刘安走进来,便跪在了阿母的脚下。 “阿母!” 曹姝平日里对刘安的要求很高,对他寄以厚望,总是严肃的模样,可是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曹姝的神色也有些动容,起来吧。 刘安毕恭毕敬的站在曹姝的面前,曹姝却有些生气。你阿父让你前来,你为何要抗旨呢? “还说不受你阿父的令?你是想要气死你阿父吗?!” 刘安赶忙解释道:“是因为唐国之事,唐国内耕地不足,牧民极多,故而需要在塞外修建城。我是为了国事而忙碌,阿父常常教导我,不能因私废公面对能言善辩的刘安,曹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长叹了一声。”父子俩,没一个能坐的住的。 “你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你大母整日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我每次去拜见,她都是询问起你的事情来,还有你的几个姨母她们也是担心的很,还有你几个弟弟,你倒是在唐国施展抱负,风光无限,为何不想起自己还有个年迈的大母呢?我大汉以孝治国,你若是不知孝道,何以治国? 曹姝搬出了太后的名头,刘安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愧疚。”阿母,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多去陪陪大母的。 “还有你阿父好几次,我都看到你阿父前往储殿里,左顾右盼,呆愣许久”阿父是去储殿里找吃的去了吧?”混账!。(本章未完!) 第503章 有眼无珠 ”刘安急忙低下头。 曹姝指着他,想要说些什么,颤抖了片刻,却只是说道:“算了,等你以后有了孩子,自然就会明白母子两人交谈了许久,曹姝这才让刘安去拜见刘长,然后再回自己在外头的府邸去。 刘安只好来到了厚德殿,刘长并没有入睡,此刻正坐在案前,跟贾谊交谈着什么,刘安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商谈。刘长冷笑了起来,缓缓脱下了自己的鞋履。 “子在外,父令有所不受对吧?” 眼看阿父就要动粗了,刘安连忙说道:“阿父!!这次唐国连着击破了六个大部落,斩杀八千余首,俘虏十二万之众,牛羊无数,战马一万余匹向东杀到了肃慎,向北杀到了雪原,向西杀到了北庭!? 听到刘安说起了战功,刘长手里的鞋履终于是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了。 ”倒是说的过去你亲自制定的战略? “是李太尉所制定的,他坐镇后军,我是坐镇中军可曾杀敌?” “杀了七个。 “哈哈哈,好,不错!” 刘长的脸上顿时没有了恼怒,满脸的得意与自豪,虽然跟刘长没法比,可是对比其他同龄人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刘长正想要对贾谊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刘安还在,便板着脸,“呵,七个?乃公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手刃数千了!” “好了,我还有大事要商谈,你就回去吧!唯!” 刘安起身正要离开,刘长的吼声又传了过来。”“明日一大早就领着你的舍人去曲逆侯府!!!” 刘安刚走,刘长便迫不及待的笑了起来,他捅了捅贾谊的肩膀,“听到了吗,朕的儿子,哈哈哈,亲手斩杀了七个七个呀!在他这个年纪,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我儿子不但文治超群,这打仗也是有章法的,他不胡乱指挥,能将指挥权交给擅长作战的人,他亲自坐镇中军,鼓舞全军,这叫什么?这就叫统帅啊! 贾谊抿了抿嘴,“陛下,方才说的税赋之事,” “不急,不急,对了,你儿子会不会写书啊?” “不会” “我儿子会啊!哈哈哈! “你儿子会打仗吗?” “不会……” “我儿子会啊!!” “……” 刘安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在长信殿侧的园林外等了起来,左顾右盼。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那身影看起来有些紧张,哆嗦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这里。 刘安笑着,——把将她拥入怀里。 _o_m 这显然就是淳于缇索。 缇萦面色通红,被刘安如此抱着,她更是紧张不安,快放开,若是被他人所看到了。 感受着怀里的温香,刘安却没有轻易放手,他用力的闻着那香味,笑着说道:“不要害怕,他们早已熟睡了这些时日里可是想死我了,写了那么多信,你也不曾回我我还以为你将我忘却了呢。 “怎么会忘记呢。” 缇萦的声音很是温柔,脸色羞红,在刘安的怀里,她也逐渐软了下来,轻轻依偎在了刘安的怀里,刘安即刻吻了一口,又笑着说道:“这次我回来,便不离开了,得想个办法,让你住到城外去跟我住在一起,我年纪也不小了”啊可我们都不曾十六“那又如何?我阿父十五岁便成了家,十六便有了我! 而在此刻,刘长和贾谊走出了厚德殿,刘长不断的拍着贾谊的肩膀,似乎是要将他送出去,刚走到了长信殿庞,刘长和贾谊就看到了远处的那一幕,刘长顿时脸色铁青。 贾谊轻笑了起来。 “陛下,您的儿子会在夜里私会吗?” “我儿子可不会”……刘安早上醒来,还是在想着昨日的美好,开开心心的洗漱了一番,等他吃完饭出来的时候,舍人们早已等候着。 。(本章未完!) 第503章 有眼无珠 “殿下,这么早将我们叫来,是什么事啊?” 剧孟打了个哈欠,揉着双眼。 ——众人相处的久了,剧孟也就暴露了自己的原型,一个放荡不羁的游侠,最初被刘长一顿痛打,扭送到刘安麾下的时候,他还很拘束,不敢跟刘安身边这些人打交道,内心深处似乎有种自卑感。 剧孟是认字的,可认的不多,也就仅限于能写信读书的程度,而刘长身边的人,不但出身显赫,更是学识渊博,爵位很高作为一个低爵位,没有读过太多书,甚至连武艺都不如其他人的舍人,他总是不太自信,每当他们交谈的时候,低着头不说话,或者站在最后头。 可是接触的久了,剧孟心里的这种自卑反而是消失了。 冯唐这个老爷子看起来很严肃,其实很擅长说话,总是吹嘘自己年轻时的事情,对从前的风流往事念念不忘。 张夫看起来是一个冷酷的杀人狂,打起仗来跟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冲锋,愣是将名气打响了塞外,弄得塞外人看到他就跑,而实际上,这厮的兴趣爱好很多,他很喜欢下棋,而且水平还非常糟糕,总是因为输给自己而苦恼不已。 毛苌看起来是一个纯正的儒生,满口大道理,学识渊博的样子,实际上呢,他遇到女子就脸红,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据说在邯郸还有个喜欢的女子,只是到如今那女子也不知道毛苌喜欢她。 跟他们接触的久了,剧孟也就没有原先的那种拘束了。 包括对太子,太子看起来是一个学识渊博,礼贤下士,仁义爱民,翩翩君子的形象,可这位同样也喜欢带着大军奔驰沙场偶尔也会说脏话,遇到好看的女子也会搭讪几句“唉,阿父的命令,要我们前往曲逆侯府!” “啊?曲逆侯??就是那个陈平?? 毛苌有些不悦的提醒道:“不可直呼其名。 剧孟挥了挥手,好奇的问道:“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厉害的猛将?”嗯?你怎么会觉得他是猛将呢? “我在沙场的时候,将士们曾谈论过去的将军们,都对曲逆侯格外推崇,甚至很害怕,不是猛将,怎么会害怕他呢?刘安笑了笑,”他并非是猛将,是跟毛苌这样的文士,不过,比猛将要可怕多了。 得罪了猛将,顶多一顿打,得罪死了也不过杀你一个人,可得罪了他,你三族都得感谢你了。 剧孟一愣,“谢我什么啊?” 当然是谢谢你让他们在太一那里阖家团圆了。 几个舍人笑了起来,准备了许久,这才朝着陈平的府邸赶去,毛苌却狐疑的问道:“陛下为什么要让我们前往曲逆侯府呢…… 大概是为了开商之事。 他们坐着车,一路交谈着,很快就来到了曲逆侯府,剧孟最先跳下了车,急忙走上前,迅速敲响了大门,不耐烦的敲了许久,终于有人开了门,那是一一个老人,穿着朴素,身上还沾着泥泞。 剧孟的视线饶过他,朝着门外观望着,大大咧咧的问道:“老头,曲逆侯可在府中?? 老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剧孟正要说些什么,毛苌急忙拽了拽他,低声说道:“这位就是曲逆侯那一刻,剧孟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三族正在朝着自己微笑好在,陈平并非是一个记仇的人,迎接太子进了府,众人看到一个孩子正骑着木头做出来的马,在院落里狂奔,众人坐在了院落里,陈平对太子的到来,半点也不意外,他从一旁拿出了书信,递给了刘安。” 刘安认真的看着,随即大吃一——惊。 因为这上头居然是一个委任安排,有两个命令,第一个是让贾谊来担任食货左丞,辅佐陈平,而另外一个,就是由刘安来担任食货右丞,来辅佐陈平和贾谊。 刘安顿时惊呆了。 无错更新@ “。(本章未完!) 第503章 有眼无珠 这是……以我为官???” “庙堂里的贤才居然缺少到这个地步??” 以太子为官,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过去也有让太子来办事的,可都是以太子的身份来监督和治理,从未听闻直接委派太子去当官的,亏阿父能想得出来,这也行?? 看着太子那目瞪口呆的神色,陈平还是一脸的平静。 虽然他在早上看到命令的时候也是这个神色。 虽然刘长在书信里一再表示,这是为了磨砺太子,是为了大汉的将来,要让太子学会如何亲自办事等等,可陈平还是明白,这确实是因为庙堂的贤才不多了,像地方的官吏,能通过考核来大量招募,可庙堂里的大臣呢?当初的开国大臣越来越少,尽管皇帝大量的任用了很多年轻人,可依旧还不够。 有些位置,非常的重要,没有真正的才学,是办不好的。 皇帝想来想去,最后盯上了自己的儿子,刘安有才能吗?肯定有啊,那他能办事吗?身边四个舍人,怎么也能办出点事情来吧? 可问题来了,让太子来当官,那是陈平命令太子呢?还是太子来命令陈平呢?论身份,陈平远不如刘安,可论官职,又压了他一——头。 刘长显然不管这个,反正你要的官吏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刘安呆愣了许久,还是很愉悦的接受了这个命令。 这次的唐国之行,让刘安明白了一个大道理,待在自己的府邸里,是治不好学问的,只有走出去才可以,在唐国,他见到了很多人,见了很多奇异的制度,接触到了很多不同的学问,甚至在战场上,经历过了厮杀与争夺后,他都对自己以往学过的东西有了更多的感悟,战争的残酷,性质,对天下的影响,百姓的生活,人生的意义$而现在担任官吏,这对刘安来说,自然又是一个全新的体悟。他在耕地里务过农,在唐国打过仗,如今又要在庙堂里当官。 首发更新@ 越来越多的生活经历补全了他在学问上的浮躁,甚至让他更进一步,如今刘安的文章,已经抛弃了原先的想法,不再是大量的引经据典,也不再用那些最难懂的词语来羞耻,简单,直白,却又——语中的,他在唐国期间,又写了三篇文章,目前还没有给他人看。 距离那个除却谋反无所不精的黄老圣贤,他在无意中又进了一步。 刘安即刻起身,朝着陈平附身一拜。 陈平抿了抿嘴,让刘安起身,他沈思了片刻,方才说道:“往后,太子就负责去执行,请太子殿下现在就派人去召集城内的大商贾,明日此刻,要让长安的大商贾都来食货府,我有大事要宣布” “诺!” “将您的舍人都安排在麾下,让他们一同来办事。” “诺!” 刘安领了命令,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刘安之后,贾谊又来到了这里,拜见了陈平,对贾谊的委任,在陈平看来还是比较合适的,反正是比太子要合适,贾谊对陈平格外的尊敬,陈平心平气和的让他坐下来,让他将自己的想法也说出来,看看有没有改善的地方。 走出府邸的剧孟呼出了一口气,急忙询问道:“我有眼无珠,陈侯不会针对我吧?” 张夫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了一声,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打量着他,便走开了。随即,剧孟更加害怕了。。 第503章 有眼无珠 章节目录 第504章 这可不兴学啊 次日,刘长醒来的时候,以及是晌午了。樊卿和雍娥都已经离开了,不知在哪里忙碌,刘长披上了衣裳,打着哈欠坐起身来,昨晚,他并没有去揭穿刘安,虽然他很想那么做,这倒不是他碍于父子关系,也并非是他良心发现,主要是他终于可以让安乖乖听话了,要是不听话,自己就将这件事告诉他大母和阿母,看他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她们! 想到这里,刘长不由得发出了反派的笑声。这竖子,总算是有把柄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啊。问道:“吕禄还没有回来吗?” 而近侍们听到了刘长的笑声,很快就有人进来,将准备好的饭菜也带了过来,刘长大口吃着饭菜,看着诸多的近侍,问道:“吕禄还没有回来吗?” “陛下,建成侯还不曾回来。” 吕禄请了几天假,据说是他名下的贸易出了点事,需要解决,刘长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大汉不提倡当官的去经商,可吕禄是以建成侯的身份去操办家产,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刘长也在想,或许将来还能有用得到吕禄的地方,也就没有去管他,还时不时的拿他去做试验。 例如,他先前所建造的五鼎楼,就是刘长的杰作,刘长鼓动他去建个大洒楼,用高享受来吸引客人,或许能大挣一笔,吕禄想了想,就真的去做了,先后投资了六千多万钱,在长安,洛阳,邯郸,晋阳等城市里设立了五鼎楼,在庞大的投资之后,他还真的大赚了一笔。 大汉有很多的食肆,可从未有过这般奢华的,那饭菜都不是寻常人能吃得起的,还有歌舞助兴,各方面简直就是王侯级的待遇,任何人都好奇,都想要试一试,那些贵族们也是常常跟朋友前来聚会,因此,在各处洒楼开张之后,利润相当的不错,吕禄只是摇着头,苦涩的表示要缴纳的税赋更多了。 刘长将吕禄当成了自己的“小白鼠”,脑海里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都在他身上进行实验,就看成果如何。前不久,刘长还教唆他,让他在各地开民办的驿舍,吕禄都吓了一跳,这供来往路人休息的驿舍,向来都是官办的,不收取费用,算是国家福利的一部分,私人能开办吗? 刘长蛊惑道:只要你能做的像五鼎楼那样,有钱人肯定更愿意住在你那里,哪怕是花点钱,估计也愿意啊。于是乎,吕禄又开启了驿舍,群臣对他的观感更差了,与民争利也就算了,这就开始与国争利了?? 不过,吕禄身后有很大的护身符,群臣拿他也没有办法。吕禄的生意越来越大,遍布各个领域,其中不能说没有刘长的功劳,刘长倒是乐于折腾,他甚至准备让吕禄成为第一批前往身毒进行贸易的商贾,这倒不是让吕禄亲自去身毒,只是让他名下的那些商贾们前往。 吃完了肉食,刘长轻轻抚摸着肚子。 首发更新@ 农事不绝丢给张苍,商事不绝丢给陈平,奏章不决丢给晁错。如今的他,还真的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去亲历亲为的事情了,现在他要安排的,就是赵国相的人选问题,袁盎,到底能不能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呢? 袁盎这个人啊,个性刚直,有才干,有胆识与见解,而且很不怕事,为人较真,头铁,跟申屠嘉有些相似,可以当作一个更有文化的申屠嘉,自己如今将贾谊赚上了长安,如意肯定是要跳脚的。 赵国的贤才本就不多,贾谊再一走,就更是没有人了。用袁盎来换贾谊,也算自己没有亏待如意。 反正他那边现在出了这么多的矿产,贾谊就算是他付出的一些利息吧!刘长如此想着,又令人去将袁盎给叫过来。 袁盎目前也是在内廷,主要是负责传递奏章的消息,也是监督晁错,确保他不会在奏章上乱来,晁错虽然是主张削藩的激进派,可对奏章却不敢如此,就算是诸侯国的奏章,他也是公正对待,这一点倒是很不错,能在大事面前放下自己的想法。 如今晁错跟着申屠嘉在。(本章未完!) 第504章 这可不兴学啊 河水两岸,迁徙当地的百姓,确定开凿漕渠的地点,修建堤坝,设立泄洪区等等,还不曾回来,奏章大多都是尚书的年轻后生们来处置的,由袁盎过目总结后,将重要的消息和一些他不敢确定的事情告知给了刘长。 袁盎在内廷的作用还是挺大的,若不是没有办法,刘长还真的不太想将他丢到赵国去。 不过,在诸侯国为相,这是磨砺一个人最好的办法,诸侯国相,要全权负责国内大小事,在诸侯王与庙堂之间进行权衡,在国庙堂内维持稳定,一般人还真干不来这个,当初大汉刚刚建立的时候,各地的国相,那基本都是最大的彻侯所来担任的,名头一个比一个大,连曹参都被派去当国相了。 如今贤才不多,刘长当然是没办法将曹参这样的人丢到地方上当相,不过,袁盎也还行,算是比较有能力的了。 “陛下。” 袁盎站在刘长的面前,冷着脸。 刘长也不奇怪,这厮向来就是这个不苟言笑的样子。 “朕准备让你去赵国担任国相你觉得如何啊?” 刘长直接开口询问道。 袁盎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说道:“诺!” 刘长笑了起来,他就喜欢袁盎这样的大臣,看起来像是儒家,作法又偏向法家,人狠话不多,在另外一条时间上袁盎在吴国担任国相,将吴国治理的相当不错,有多不错呢?治理到吴国可以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叛乱的地步,要不是周亚夫给力,这叛乱估计是没法解决的。 袁盎因为将吴国治理的太好的功劳被罢免为庶民。向来跟他不对付的晁错又准备上书,说他与吴王勾结谋反,袁盎一怒之下,即刻托关系找到了皇帝,并且声称只要杀死了晁错,叛乱就会结束,晁错才是挑起了这场叛乱的罪魁祸首。 然后,晁错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被诛杀了,至于袁盎,最后也是因为参与到储君之争而被刺杀。刘长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朝中众人里,刘长一眼就看出了袁盎是有治国才能的。 主要还是他的性格,能劝的住上头,能唬得住下头,并且敢做事,不扭捏,这样的人,绝对能做好国相。 “好,赵国的情况,朕不说,你自己也知道,这些时日里,赵国出现了大量的矿产,据说非常之多,足够用来振兴赵国,朕派遣你前往,就是让你不惜一切的治理好赵国,五年内,要让赵国超过其余诸侯国贾谊已经给你打好了基础,目前的赵国,万事俱备,你过去之后,就能大展身手了” 袁盎认真的听着,没有说话。 “这些矿产,赵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未必能吞的下,反正,你要想办法,让矿场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来,另外啊,赵王这个人吧,有些类母,喜欢做傻事,你得看住他,避免他惹下朕都无法赦免的大祸,你明白了吗?” “诺!!”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袁盎点点头,开口询问道:“臣可以跟陛下讨要一件东西吗?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陛下的佩剑。” 刘长一惊,“你要佩剑做什么?…… “臣出身不高,没有舍人的身份,更不是外戚皇亲,没有资历,年纪也小,在赵国为相,更有矿产这样的大事,定然会有很多人不服从,只要陛下能将佩剑借给臣,臣就愿意前往赵国为相。” 刘长笑了起来,“你这厮是在跟朕谈条件啊?若是朕不给,你就不愿意去是吧?” 刘长说着,还是解下了自己的佩剑,丢给了袁盎。 “拿去,滚去赵国,将事情给朕办好!!” “诺!!诺!!” 吕禄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面前的曹窟。两人平日里是没有什么交际的,但是作为大汉的两大外戚,两人的关系倒也算不上生疏恶劣。@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这几。(本章未完!) 第504章 这可不兴学啊 天,听闻您都在忙碌着家里的事情?” 曹窟笑呵呵的询问道。 “我们昨晚不是谈论过这个问题了吗?” 这里是平阳侯府,吕禄也有些纳闷,这几天自己一直都是忙着处理自己的私事,昨晚是因为刘安等人回来,才前往参加宴席,今日正忙着呢,就忽然有人带来了曹窟的邀请,邀请自己前往他的府邸。 吕禄虽然很忙,可也没办法无视平阳侯的邀请,还是抽出时日来见他。可见面之后,曹窟却不说正事,一会说这个,一会又提那个,让吕禄愈发的急躁了起来。 “曹公啊,我有三个船队因为盘查的原故被扣留在了洛阳,无法前来长安,上头都是些南方的瓜果,若是耽误了时日那就不能用了,我还要派人去跟洛阳那边的官员交涉询问,您到底有什么事啊?” 曹窟扭扭捏捏的,迟疑了片刻,看着吕禄有些急躁的脸,也不好藏着,只好说道:“我是想要请您来帮个忙的。” “请您说吧!到底是什么忙啊?!” “是这样的,在几个月前啊,陛下曾来找到我,他来到了这个府邸,我设宴款待他,他就坐在您的这个位置上……” 明明是曹窟求人,可吕禄此刻更加着急,满脸的恳求,几乎就是在求曹窟快点说出自己的吩咐。 曹窟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吕禄急的几乎都要揪自己的头发了,曹窟就是这么一个慢腾腾的性格,做什么事都是不急不慢的,慢半拍,按着刘长的评价来说,就是吃矢都赶不上热的。 也不知雷厉风行的曹参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您就说什么事需要我帮??” “陛下要我负责领着商队前往身毒,要我召集商贾,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召集,我派人一个一个去找了,可他们都有些害怕,以为我要将他们带去河西国,都吓坏了,连夜给我送了一大堆东西,可我一个都没动,准备送回他们也不敢要,只是哭着跪拜,要我饶命当曹窟说到这里的时候,吕禄一愣,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想法。”前往身毒的事情,是您在负责? 不是,我只是负责带着人前往身毒,如今设立了食货府,应当是他们来负责! 那您要我帮什么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凑齐前往身毒的商队,您颇有家产,我想您或许能知道解决办法。 吕禄忽然就不急了,他眯着双眼,忽然笑了起来。 “这是好事啊,好事啊。 _o_m ” 吕禄忽然拍起手来,他这些年里四处置办产业,他的产业极广,有大量的茶园,还有草药生意,还有布匹生意,甚至名下还有六座大厂房,其中有染坊,纺车间,雇佣的人手也有很多,他也逐渐掌握了一些做生意的本领,当曹窟说起身毒贸易的时候,吕禄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个发财的好路子,而且还是发大财的那种。 吕禄必须要多挣钱,否则就养不活大汉了。这么说吧,皇帝已经将他的产业当成了自家的,完全不生分,之前几次援助西域诸国的物资,都是从吕禄这里掏的,靠着皇帝的那些主意,吕禄确实挣了很多,可那税赋和皇帝的借款,却又让他格外的心疼。 谁不知道,大半个西域的诸侯国,都是禄老爷在援助。曹窟也没有想到吕禄会表现的如此热情,这让他颇为感动,果然啊,关键时候,还是自家的亲戚最管用啊。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吕禄摸了摸下巴,若是没有食货府,他现在就会在自家五鼎楼内召集长安的大商,让他们出价,出价最高的就能跟着一同前往身毒做贸易,并且要对携带的货物进行各类的限制,确保自己的货物比例最多,然后就去身毒大赚一笔,可是如今嘛,还是得先跟食货府商谈。 可这食货令是陈平,也不好去跟他说些什么不如去府中找他们的左右丞。想好了这些,吕。(本章未完!) 第504章 这可不兴学啊 禄猛地起身,“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去食货府,让他们来协助!走吧!” 吕禄也不管曹窟有没有做好准备,拉着他就往新设立的食货府赶去,曹窟满脸的惊讶,“那您的那几船瓜果?” “无碍,无碍,我派个人去弄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吕禄为什么看起来比自己还着急,可曹窟还是跟着吕禄一同来到了食货府,吕禄心里也是有些不安,他不知道食货府的左右丞分别是谁,好不好相处,大汉总是有很多头铁的,完全不给自己面子的,吕禄也不好强行办事,虽然也能办得成,可太后那里却不好交差,太后很不喜欢自家人在外头乱来。 姓吕的都不知有多少死在了太后的手里,虽然吕禄身为吕后的最亲,被杀的可能几乎没有,可挨打的可能还是有的,而且还是大大的有。 首发更新@ 当他们告知门口的甲士,自己要拜见左右丞的时候,很快,就有人走了出来。 “拜见舅父!” “拜见舅父!” 刘安朝着两人行礼拜见。 “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安笑着回答道:“目前我在食货府当差,担任右丞,不知两位舅父前来,有何吩咐呢?” 到这个时候,吕禄和曹窟才注意到了刘安身上的官袍。两人目瞪口呆。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岂能让太子当官呢?!骇人听闻!!” 曹窟坐在内屋里,脸色铁青。 刘安苦笑着,急忙解释道:“舅父,勿要恼怒,这也是阿父的好心,是要磨砺我!” 曹窟还想要说些什么,吕禄却拦住了他,询问道:“这么说,是你来负责食货府的事情?” “倒也不是,大事还是由曲逆侯负责的,主事的是贾左丞,我只是给他们跑腿的曹窟再次大怒,”我得找太后!!!” 吕禄一把拉住了他,随即笑呵呵的说道:“安啊,这次我们来找你,主要是为了身毒贸易的事情,你看,平阳侯是负责带着商贾过去的,至于我嘛,你也知道,略有家资,这是关系大汉的大事,我自然也愿意协助刘安眼前一亮,他今日派遣舍人们四处找商贾,怎么忘了,面前这位舅父,才是长安最大的商贾啊! “舅父的意思是?” “这件事,让我也参与进来,如何啊?” !”商贾我可以来聚集,货物什么的我也可以确定,商贾是不能随意前往的,我可以帮着拟定名额啊,我知道长安里的商贾们如何你也不必如此费心,我可以办妥当” 看着吕禄激动的样子,刘安却眯起了双眼,“舅父啊,这件事可不太好办啊。 “嗯??不太好办?什么意思?” “我只是负责跑腿而已,具体还是要贾左丞来操办,他是个不太好说话的人我若是为舅父说话,难免会让他觉得我是因为私情方才如此,会对舅父更加不利啊。”那我该直接去找他? “倒也不是只是,舅父啊,你看这食货府是借用了原先的彻侯府,容不下多少官吏,商贾们对我们也更是惧怕,不敢前来,都以为我们是刘公那般的人若是舅父能帮着稍微修缮一下这府邸,再帮着在商贾们那里宣扬一下,为我们食货府正名,那贾左丞大喜之下,定然也是会同意的” 吕禄茫然的看着刘安,然后大叫道:“你怎么连这个都跟你阿父学呢?!”。 第504章 这可不兴学啊 章节目录 第505章 来自高学问的迫害 刘安说的十分可怜,整个人都是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子。 看的曹窟极为心疼,曹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刘安的手,沉重的说道:“陛下岂能如此呢?你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曹窟咬着牙,迟疑了许久,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猛地站起身来,就要走。刘安大惊,连忙拉住他。 “舅父这是上哪里去?” 欺人太甚这哪里是磨砺! 这是残害自己的子嗣! 虎毒不食子! 岂能如此?! 曹窟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我要前往厚德殿!我要让他收回命令! 刘安懵了,连忙说道:“舅父!他是不会听您的,您只需要稍微帮我曹窟拖拽着刘安往外走,嘴里念叨着:“他若是不答应,我便死在他的面前!看他应不应!哪能如此呢?!我今日就是死,我也得让他收回成名!!” 完蛋了,戏演的太过了。 刘安吓坏了,死死拽着舅父,求助的看向了吕禄。 吕禄此刻却是一副看戏的心态,就刘安这个样子,吕禄实在是太熟悉了,那种熟悉感,甚至都深入骨髓了,这表情他都看了二十多年了,在陛下还很小的时候,就会这招了,安这演技还有待提升啊,若是陛下来,大概会在自己身上弄点小伤,然后装出敢悲不言的悲壮样子,绝对不会说这么多的话。 可看戏是看戏,看到曹窟真的准备去拼命,吕禄还是无奈的拦住了他。他太清楚自家皇帝是个什么玩意了,就曹窟这状态,怕是一句话说不对,曹奇就能提前继承平阳侯爵了。 他上前,认真的解释道:“你便是说服了陛下,也是没有用处的,太子将来要继承大位,迟早都得习惯这些事情,作为舅父,我们能帮助他就好,你现在去说服皇帝,将来太子继承大位,若是遇到了困难,你又准备去说服谁呢? 听到这些话,曹窟这才冷静了下来,重新坐回了原位。刘安感激的看了吕禄一眼,然后就老实了,他终于明白对舅父这样的老实人,最好还是不要刺激的太狠,因为老实人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弄得舅父挨了阿父一顿打,那阿母非得剥了自己的皮,就算阿母不怪罪,舅父因为自己而受伤,那也有些太不当人了。 刘安顿时就不知该怎么说了。关键时候,还是吕禄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帮你解决资金的问题,不过,需要庙堂的许可,你私下里若是要钱,会给人把柄,张释之可一直都是盯着你的,另外,商贾这里,我也会帮你想办法你不必担心。 “至于府邸和贤才”吕禄也有些头疼,“这我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商贾的问题我能解决,可贤才,我倒是认识长安过去的一些贤才们,可是这些贤才如今在各地担当重任,最次的都是在担任楼船将军什么的,不可能将他们带过来给你当吏啊……” “不必担心!”曹窟此刻开口了,他大手一挥,说道:“食货府需要仓房对吧?我给你三座仓房,再送给食货府二十万石粮食!我再给齐国的好友们写信,让他们举荐一些有才能的年轻人另外,你的府也需要马车吧?我送你吕禄固然很有钱,可架不住曹窟食邑较多。平阳懿侯曹参,开国彻侯里食邑最多,正儿八经的万户侯,彻侯里战功第一,开国功臣第二,论战功是第一,两个曹皇后上位的时候,皇帝分别赏赐了两次食邑,可惜,因为曹窟在齐国任职时的失职,被削掉了一千户,那如今他的食邑是多少呢?也不多,只有一万三千户略等于五个个建成侯十三个蒯成侯看着曹窟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接下来的援助,吕禄不由得低声骂道:“狗大户”。反正,刘安是心满意足了,吕禄可以解决商贾和钱财的问题,曹窟则是可以解决其他的问题。有这两位舅父相助,自己这办起事来,就更有底气了。接下来,刘安充分的听取了吕禄的诸多意见,吕禄是为了身毒通商之事而来的。 _o_m ,他认为,这就要考虑到接下来的路线,还要考虑成本的问题,运输成本不能太过昂贵,要认真的挑选货物。 在你们之前,西庭王曾写信与我他希望我能在西庭国开设一些厂房,他会提供各类原料,想让我们在当地制作我还没有考虑好,毕竟西庭国偏远不过,若是真的确定了路线,以西庭国为主的话,那很多商品可以直接在西庭国生产,能节省大量的运输成本,至于那些无法制作的,最好还是不要贩卖吕禄的想法非常简单,那就不能做原料贸易,不能将国内的资源卖出去,因为国内的人还用得着,要限制原料,主要将和成品作为商品,如成形的布帛,丝绸,纸张,工具,甚至可以是一些被淘汰下来的军械,衣裳,瓷器,铜器,首饰,化妆品,工艺品,车刘安听的很是认真,将吕禄的话都记在了心里。@精华\/书阁·无错首发~~等到他说完,刘安亲自恭送两位舅父,走出了内屋,就看到浩浩荡荡的十余人站在屋外,正在等待着他们,刘安一愣,看到毛苌准备开口,急忙摇了摇头,示意他闭上嘴,这才笑呵呵的将两位舅父送出了门。 将他们送出去后,刘安方才回来,让众人起身,“这些是?” 毛苌笑着说道:“殿下,这些都是庙堂和太学里的年轻才俊,是陛下特意挑选出来,送来与您为吏的。” “嗯?” 刘安转过头,打量着他们。 “臣苏飞拜见殿下!” “臣李尚……” “臣左吴。” “臣田由……” “臣雷昌” “雷被……” “伍被……” “直不疑…” 这些都是些年轻人,最多的也不到三十岁,面对刘安这位太子,脸上也没有多少畏惧,行为也不拘束,才学不知道,但是胆魄还是有的,刘安并不知道,在另外一条时间线上,这些人大多都是刘安自己的门客舍人。 两代淮南厉王都很绝。淮南厉王有才学,好读书鼓琴,辩博善为文辞,不好嬉游打猎,很注意抚慰百姓,流誉天下,有大家之名,曾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声势浩大,贤才无数,其中就有八位最杰出的人,号称淮南八公。 淮南厉王有勇力,好嬉游打猎,力能举鼎,不好读书鼓琴,很注意外出狩猎,格斗猛兽,有残暴之名,曾外出射杀猛兽数百头,凶名赫赫,兽皮无数,有猛士三十余人,喝完酒后跟着一同谋反,号称无一生还。刘安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些年轻才俊,这都是给自己的???还是阿父亲自挑选出来的?? 刘安还是很相信阿父的眼光的,他即刻邀请这些人进入内屋叙话,这些人纷纷坐了下来,彼此之间却都不怎么言语,眼神冷漠,对这种情况,刘安倒是很能明日,阿父特意挑选出了黄老学派最为优秀的年轻人送给自己,这是一种帮助,当然,同样也是一种磨砺。 大这些人能被阿父所看中,说明他们的才学是很高的,在来到这里之前,可能都是备受重视的骄子,他们此刻又年轻气盛,彼此之间肯定是不服气的,身边光是有人是不行的,还得学会运用他们,要学会让他们和睦相处,各司其职充分的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来,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对这么多年轻人来说。可是,刘安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他笑了笑,轻声说道;“诸君能前来,我是很高兴的,不过,我在外头还有一位客人,我要先接待他,你们可以在这里聊一会相互结识,以后都是一起公事的,好夕要对同僚有所了解大家都是黄老之士,能聚在这里,也是难得……” 刘安吩咐着,便起身离开了。走出内屋,便迫不及待的走进了隔壁的房屋,坐在了墙壁边,认真的听了起来。果然,他刚离开,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诸君,能辅佐殿下,是我们的福分,但愿以后能齐心协力若是各位有什么难处,随时可以找我。 听。 到这人的语气,众人勃然大怒。”呵,难处?阁下是准备为吾等之首? “有何不可?” 顿时,场内的年轻人们就撕了起来,引进据点,阐述学问,谈论政务,评点人物,越说越是激烈,若不是因为这里特殊,只怕是早就要动手了,刘安乐和和的听着,心里对阿父在识人方面的才能是更加的服气了,也不知阿父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群年轻人,这些人可真不错,他们互相辩论,基本什么都能谈,看得出,对黄老很有研究,熟悉百家之学问…… 刘安越听越是高兴,同时,他也在通过他们的语言来分析这些人的性格,特点。可越是听,刘安就越是觉得不对。场内不是有九个人吗?怎么光是听到了八个人的争论之声,最后那位呢?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要么是阿父看走了眼,要么这位才是真正的贤才! 刘安安静的听了许久,直到这些人都吵得有些累了,这才整了整衣冠,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内屋,众人急忙起身拜见,刘安将他们与方才的声音对应,最后确定,那唯一不曾开口的,就是坐在最偏远地方的文士,这位文士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刘安坐在了他们的中间。”怎么样,各位可曾对彼此有了了解?几个人顿时有些尴尬,没有回答。 “正好我们都是黄老之士,能遇到你们这些才俊,我是很开心的,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番”殿下请问!”即刻就有人开口说道,言语里满是自信。 刘安笑了笑,随即开口抛出了自己的命题。刘安并非是那种单纯的询问,他问起那些学术难题,这些后生们在回答之后,刘安又会否定他们的答案,拿出自己的理由,然后再次询问,最初,众人还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一对答,可到后来,几个人都急了眼,开始一同上阵,一同来回答刘安的问题,可刘安就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压力。遇到他们反问,刘安的回答更是高出了他们一个台阶。 刘安从各派的学问谈论到了政务,点评朝中人物,这些人越说越急,有的已经开始抓耳挠腮,完全回答不出来。到这个时候,众人方才惊醒,这哪里是要跟自己请教啊,这是要给自己上上课啊。 从天文谈论到地理,再谈论到哲学,文学,乃至物理,机械,农学,商业几个人都发了狠,在其他领域,他们还会尊重太子,可是切磋学术,这是大事,真理之前无君臣,八个人激烈的辩论,双方有来有回,打的不可开交。 刘安认真的询问道:“我曾尝试将鸡蛋去汁,以艾燃烧取热气,使蛋壳浮升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因为蛋壳本来就轻,火大阳,阳盛则气清,清则升” “我倒是觉得,这是因为外冷内热的缘故,若是按着您的说法,我用不易燃烧的其他东西来代替蛋壳,为什么却不能升起呢?气清则升是对的,若是火可以使气清,那是否需要与外隔绝呢?若是我们将铁器做成蛋壳的形状,以大火在其中燃烧,是否也能升起呢?我曾多次试验…… 刘安认真的说着,作为全才的黄老大成,这厮在历史上是最先发现了热气球原理的,他在书里写道;“艾火令鸡子飞”,同时,按着《物原》和《本草纲目》的说法,这位还是豆腐之父,豆腐就是他做出来的。 据说是他在某次进行试验的时候,无意发现豆浆洒在火炉后从液体变成了固体,他大吃一惊,直呼“离奇,离奇!”,于是乎,最初的豆腐就被称为黎祁简直就是豆腐爱好者的大恩人。 双方无所不谈,就连旁听的毛苌,都被吓到了。作为一个儒家,他有些愧疚,儒家跟黄老不同,作为专攻一门的学派,他有些听不懂这些黄老们口中的东西。他们越是坚持,刘安就越是开心。 如此到了傍晚的时候,几个人终于说不动了,精疲力竭。刘安简直就是打碎了他们骄子的身份,告诉了。 他们,什么才叫真正的骄子,在很多方面,刘安对他们都产生了碾压般的效果,哲学和文学本来就是刘安最为擅长的,这些人不是对手,而天文地理方面,他得到过阿父的很多启发,阿父一直都嘀咕着说大地是一个蹴鞠,可问他为什么,他又解释不清。 而刘安却钻研这学说,还真的弄出了不少的证据。作为原本历史上能计算天体的狠人,能做到这些并不离谱。而在其他方面,阿父这个半吊子也给了他不少的启发,例如阿父偶尔犯病时说出的一些观点,万物都有吸引力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呀,刘长能说出来,却无法解释,而刘安却有了研究的方向他甚至有些相信,阿父或许真的在梦里得到过什么启示。 _o_m 或许将这些问题全部弄清楚,将阿父说的那些机械全部做出来,那就是神明了? 如今的刘安热衷于成仙,可他所理解的成仙,显然跟目前黄老主流的成仙是不同的,主流的成仙是张良那种的,钻进深山老林里,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整日炼丹,修身,可在刘安这里,成仙就是将天地之伟力为自己所用,将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理解透天地之间的大道理。他的这些说法,甚至动摇了这些主流派。 毕竟,在火药出现之前,他们没有人觉得人可以操纵那样的力量。刘安终于是停止了对这些人的迫害,他笑呵呵的起身相拜。 “诸君果然都是高才,我实在是佩服!与诸君相谈,令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听到刘安的话,众人只是觉得有些刺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刘安好奇的看向了始终没有参与辩论的那位文士,直不疑。”直君,您前来之后,为何一言不发呢? 直不疑起身,回答道:“臣才疏学浅,说了也是令诸君笑话,诸君是被陛下特意挑选出来的才俊,学识非凡,殿下更是号称读尽天禄阁之书,有王公,司马公,留侯这样的人作为老师,我又怎么敢说话呢?诸君之交谈,实在令我大开眼界,今日回去,我怕是彻夜难眠了,送走了这些贤才们,刘安也成功的得到了他们的敬佩和效忠,若说他们原先是因为皇帝的命令而跟随刘安,那如今,他们就是真的被刘安所折服,这样的才学,如此圣王,怎么不值得自己去跟随呢? “苌啊,跟舅父的事情可不能让阿父知道啊”刘安说着,猛地想起了什么,大叫道:“不好!”。 章节目录 第506章 贪婪盖住了恐惧 “陛下,随后他就开始诉苦了……” 厚德殿内,吕禄正在聚精会神的为刘长描绘着今日刘安对两位舅父的言行举止,没错,刘安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作为长老爷的头号鹰犬,长期陪伴在身边的近侍头子,吕禄对刘长压根就没有任何隐瞒,他们俩的关系极好,刘长只要询问,吕禄自然也没有不说的道理。 “这个竖子!!居然敢如此诋毁朕?!”果然,刘长即刻大怒。 “朕费尽心思的给他找了那么多的人,派他们去辅佐,又安排了钱财粮食府邸这竖子,朕非要打断他的腿!” 吕禄反而是笑了起来,“陛下何以动怒呢?我过去一直都觉得太子不类父,今日之事,我才看透,太子其实也挺类父的您不是说他太过古板,不懂变通,还特意安排了剧孟作为他的舍人,就是想要开导他吗?如今看来,陛下是大获成功啊!”听到吕禄这么说,刘长的心情方才好了不少。刘长身边的近侍们都知道,陛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要不是犯下了大错,夸赞陛下几句,把他哄开心了,那就不会有事,陛下就好这一口,不然那张不疑又如何能担任左相呢?不就是人家吹捧吹的好吗?在刘长身边,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头铁,头铁了便是前往边塞各国的命,刘敬,柴武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吕禄随后又将自己对身毒贸易的想法说了出来。刘长听的更加认真了。”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也对,想要结识你的商贾很多,对你也没有什么防备之心,若是你来负责联络商贾,倒也合适?如今陛下要放开对商贾们的限制,天下的商贾们都对您格外的敬重,无论是外出进行贸易,还是在国内的建设上,想必他们都会全力而为,不会有什么保留。” 刘长眼前一亮询问道:“商贾们当真如此敬重朕?” “那是自然,数百年来,他们就不曾有过什么好日子,高皇帝更是各种限制,商贾们连坐车都要被甲士们抓起来如今陛下要大开商业,鼓励商贾们经商,接触诸多的禁令,他们怎么会不敬重您呢?我听闻,在齐国有诸多商贾纳粟,却拒绝了爵位,说是以此表达自己对陛下的敬意” 刘长抚摸着胡须,大笑了起来。 “大汉要兴农,可商贾也不能缺啊,过去,所有的行业都是掌握在庙堂的手里,这就是秦国的政策,可是,这样的做法,弊端却很大,朕先前要开商,允许民间自己建立食肆,群臣很是反对,甚至说这就是灭亡大汉的做法”。 “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担心民间的商贾造成垄断,可朕看来,若是完全禁止民间的商业,那反而会造成垄断,你还记得,我们年幼时的长安吗?那时的食肆,都是官办的,小厮板着脸,对来往的人都不客气,饭菜难以下咽,臭味滔天,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竞争对手,另外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不是他们自家的。他们并非是开自己的食肆,他们只是为庙堂做事,无论来吃饭的人多还是少,这钱财最后都与他们无关!驿舍同样是这样的道理,包括庙堂所经营的盐,茶,铁都出现了这样的弊端,办事的人消极,只等着早些完成回家,懒情,粗心,完全不在意庙堂的盈亏。” “朕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允许私人开办诸肆,你再看看如今的食肆,谁家的百姓还去庙堂所经营的食肆里吃饭呢?价格高,饭菜不可口,态度粗暴,过去还常常殴打顾客如今长安里庙堂所经营的食肆几乎全部倒闭,只剩下了四家是专门负责外来大臣饭菜的……” 群臣说朕的做法毁掉了食肆所产生的重要收入来源,可是,如今长安的私人食肆所上缴的税,难道不是过去食肆收入的几十倍吗?!这算是毁了吗?在庙堂的扶持下,若是还争不过百姓家,那便让他毁了!”刘长愤怒的说着,吕禄却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_o_m ” 刘长打破了过去很多的限制,比如对百姓的人身限制,还有就是经商的诸多限制,允许民间。 开办私人的饭店,书店,酒店,酒楼,运输车队,建筑队等等,可同时又对铁,盐做出了严厉的管控,不许百姓们触碰。@·无错首发~~ 群臣并没有将刘长在商业上的行为当作一项突破,但是反对也并没有刘长自己说的那么严重,毕竟允许私人开设食肆的事情,其实萧何时期就已经有了苗头,不过,陛下说是自己搞出来,那就是陛下搞出来,萧何就是活过来了,那也是陛下搞出来的,跟萧何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历史上,这些私人的“企业”逐渐兴盛是在文景时期,在汉武帝的时候,武帝惊讶的发现,民间的商贾一个比一个有钱,而庙堂穷的叮当响,因此,他磨刀霍霍宰牛羊,直接下令计算财产税,全体商人,手工业者,一律按资产征收财产税。 手工业者减半,商人一车收二算,普通人减半,船五丈以上收一算,采取财产自报,鼓励告绳,一旦被举报隐匿财产,就罚成边一年,没收财产,并将其中一半赏给举报者,于是告缩之风盛行,官府又往往从严处置,导致“商贾中家以上大率破”。武帝的行为使得庙堂的收入大增,一下拥有了花不完的财富,可同时对民间商业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在他重孙的时期才勉强恢复了过来,这政策怎么说呢,有利也有弊,结合那个大敌当前的时代,也说不清对错。 吕禄好奇的询问道:“既然陛下认为民间自己所办的行当要超过庙堂所控制的,那为什么不干脆取缔了庙堂的诸多行业,全盘让民间来接手呢?” 刘长撒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像秦国那样全盘否定民间商业,是不对的,可是,若是要将食货完全交给商贾,让他们尽情折腾,那也会出大事,必须得由庙堂起到带领作用,双方结合,才是王道! 吕禄点点头,有些明白了。 “但是目前来说,对这些百姓所开办的肆,还是要多鼓励的,朕已经决定了,减商税,不鼓励经商,但是不再限制经商,另外,朕准备允许农籍可以保留自己籍贯的同时,做一些副业农民种植瓜果,若是自己吃不完,又怕腐烂,完全可以拿去贩卖嘛,大汉的农民已经很苦了,不必对他们做出那么多的限制来”陛下圣明!!!” 听到这句话,刘长顿时想起了什么,狐疑的问道:“对了,张不疑他人呢?朕已经好几天不曾见过他了” ——吕禄急忙回答道:“张左相是忙着丈量耕地和重新统计户籍的事情听闻张相教给了他不少秦国时登记的办法”哦。 刘长没有再多问什么,安静的坐着,手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案,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吕禄没有开口打断他,只是安静的等待着,过了片刻,刘长猛地抬起头来,询问道:“你说,如果朕将庙堂的诸多产业承包给商贾们去做,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啊??” 吕禄惊呆了,“陛下说什么? “贾谊曾对我说,赵国的矿产很多,庙堂的能力有限,若是我们将这些矿产承包给商贾们,允许他们进行三年或者五年的开采,开采出来的商品庙堂按着市价来收购,就能节省很多的人力”朕认真的想了很久,若是矿产可以这么做,那茶,盐,乃至驰道,漕渠,城池,是不是都能借用商贾之手呢? “陛下!不可!” 吕禄即刻就开口打断了刘长,商贾只是吕禄挣钱的手段,而天子近侍才是他的本职,在这方面,他还是懂得取舍的,他毫不迟疑的说道:“赵国的矿产或许可以如此,但是盐,铁都不是能轻易交给民间的东西,至于驰道,漕渠更是如此,商贾逐利,为利无事不做,会做好事,也会做坏事,在诸事未曾平定之前,陛下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 看到吕禄的态度如此坚决,刘长也只好相信他。”这个朕答应你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得答应一件事!”嗯???” 长安五鼎楼的四层。 “陛下圣明啊!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圣天。 子啊,如今圣天子设立食货府,这完全就是为了我们这些商贾而考虑,圣天子这是要为我们设立府,要保护我们啊,这是多么大的恩情啊。”圣天子啊商贾感动的失声,抽泣了起来。 他身边的另一位商贾即刻接话,“圣天子当世,天下富裕,百姓安居乐业,就连我们这些从事***的行当的人,也是在圣天子的恩德之下,大有所为,我今年先后三次纳粟,不求爵位,就是为了给圣天子表达自己的忠心和无限的崇敬!圣天子,当真圣人也,尧舜如何能比,创世以来,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圣天子之恩德,天下皆知,今日吕公特意召见我们,我们倍感欣慰,食货府我们明日就会前往,无论有什么命令,我们都定然会完成的!圣天子的大恩大德,虽死也不能报!” 吕禄坐在上位,身边坐着一圈的大商贾。 能坐在这里的,可都不是什么小人物,这些都是长安里有名的大商贾,各个都是有着数百万数千万家产的,甚至上亿的也有,足足有四十余人,这些人在商贾们之中的影响也是非常巨大的,当然,他们的爵位也不低,低爵位是成不了大商贾的,他们不少人都是开国功臣的族子,或者就是与皇室有亲。 像这类的人,无论皇帝是禁止民商还是鼓励民商,都压根影响不到他们。 可如今,这些人正迫不及待的表达着自己的忠心,声泪俱下,格外的感动,吕禄脸色铁青,一言不发,那商贾哭诉着自己对圣天子的敬仰,又忍不住看了人群里那位高大的陌生商贾一眼。 今日吕禄忽然邀请长安内有名的商贾,众人都是互相认识的,惟独此人,他们不认识,此人低着头,时不时用手括着,看不清脸,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商贾们想不注意他都没用,虽然吕禄解释了这是一位刚来长安的唐国大商贾,可这拙略的伪装,哪里能瞒得住这些精明的商贾呢?? 他们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商贾,在长安能有这个身材特征,还穿着一身昂贵楚服的,只有皇帝,他甚至连黄金腰带都没有解下这玩意几乎是王侯的标配了。 于是乎,还不等吕禄开口,这些大商贾们就开始表达忠心,甚至都不给吕禄说话的机会,一口一个圣天子,声嘶力竭的样子,张不疑看了都得喊恶心。 吕禄看着他们这热情的样子,心里却很清楚。实际上,这些人是反对开商的。 没错,这些最大的商贾们,居然是最先反对开商的,至于为什么,也很简单,因为禁商影响不到他们,商贾们不能穿锦绣,可他们在商贾之外,还有一层高爵位护体,他们想穿就可以穿,大汉曾经那些响当当的爵位,在来到了二代,乃至三代四代的时候,就已经散发出了浓浓的铜臭味,这些功勋借助自己的势力,不断的用宗族的子弟来敛财。因为民间的商贾遭受了巨大的限制,他们就可以很轻松的实现在一些产业上的垄断,在刘长没有下令收盐铁之前,这些权贵甚至拥有多座铜山,铁山,每年捞取的财富惊人,故而,当刘长要收回山水的时候,他们是全力反对的,认为陛下这是在与民争利! 可当刘长松开民间商贾的限制时,他们再次跳出来,还是权力反对的,认为这是陛下在养虎为患。他们所在意的不是商贾,也不是大汉,只是自己的财富而已。 刘长很早就看透了这些。 其实吕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能声势浩大的在长安设立那般规模的酒楼,却没有人敢来管他,为什么,因为他的爵位,若是放开了诸多限制,那开酒楼的人就多了起来,一定会影响到吕禄的生意,这些商贾们就是这样的想法。 _o_m 在食货府成立之后,这些人就采取了躲避的形式,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流,传播关于食货府就是要干跟刘敬一样勾当的谣言,导致商贾们无比的惊惧。 当他们忽然得到吕禄的邀请,并且见到了疑似皇帝的人后,即刻表达。 忠心,也是因为这件事。@·无错首发~~他们很害怕自己是因为这些事得罪了皇帝,怕这顿饭就是自己的最后一餐。 吕禄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反对开商的,前不久,我还听人说,你们四处给商贾们传播,说什么食货府就是为了诛杀商贾而设立的” “建成侯!您可不曾轻信谣言啊!!” 即刻有人大叫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我今日才去了一趟食货府,见了左丞您可不能胡说啊!” “我们都是支持开商的!圣天子对我们有恩,我们如何会反对他呢?”商贾们慌乱的解释了起来。 吕禄觉得自己有些明白皇帝的用意了,他故意朝着刘长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即摆出非常冷酷的样子,冷笑着说道:“事实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你们做的这些事情,就能瞒得住多的我也不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我还是要建议你们,现在就前往食货府,跟那里的官员们好好交谈办好事情否则……” “诺!诺!” “你们这些蠢物,你们给乃公想明白了,开商之后,庙堂会有诸多的变化,少税赋,还允许我们前往身毒贸易,那可是大贸易啊,甚至还能承包赵国的一些矿场,矿场啊你们鼠目寸光,固步自封,我不理会,可不要断了我的路,想清楚了,谁能去外贸易,谁能开设商队,谁能承包矿场,这都是食货府说了算的,呵呵,自作聪明的蠢物!” 听到吕禄的话,方才还一脸惊恐的商贾们却在一瞬间双眼发光。”建成侯,您说的是真的??” “难道我会欺骗你们嘛?这都是我的某位近亲所说的,自然是真的,不过嘛,就你们这些人,怕是得不到这个机会了!”建成侯,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商贾们说着,很快就离开了这里,一个都不剩下。 刘长抬起了头来,警了一眼吕禄,”不错,不错,朕都不知道你还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吕禄笑了起来,“陛下,您看到了嘛?当利润足够巨大的时候,他们甚至不怕死,也不再惧怕您,眼里的惊恐完全被贪梦所取代,这就是大商贾了,只要利润足够,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陛下,这也是我为什么拦着您让他们承包各地工程的原因了……” “就这些人您能放心去用嘛??”。 章节目录 第507章 大汉不夜城 在吕禄这里,刘长对于这些商贾们,有了一个更加彻底的认知。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在吕禄说起了巨大利润的时候,他们的脸上甚至都看不出多少恐惧了,离开的时候迫不及待,看都不曾再看自己一眼,刘长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吕禄要拦着自己了,确实,若是大商贾都是这样,为了巨大的利润,甚至可以无视生死,那就有些太可怕了,若是将工程交给他们来做,为了谋取利润,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来。 看来,最为重要的那些事,还是得由庙堂自己来操办。他们离开了,可刘长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想法。 他看着面前的这些饭菜,那些人都还没有吃饭。 “真浪费啊。”吕禄连忙说道:“陛下,不必担心,五鼎楼的剩饭,向来都是有专门的马车送到郊外,发给各地各里的百姓,大汉各地的五鼎楼都是如此!” “偶尔也会有人在关门之前来门外等候,带走那些剩饭。 刘长点着头,“这件事我知道,先前有人上书弹劾,说你拉拢民心什么的,阿父搞得地方上都没有什么善人了。” 大汉是不允许私人救济百姓的,否则要被治罪,这也是高皇帝时的政策,大概是为了防止豪强在地方做大,通过小恩小惠来拉拢民众,从而对抗庙堂,因此地方豪族在这方面都很是敏感,哪怕是周围发生了灾害,也不敢轻易去救济百姓,生怕被问责。 ;刘长在年少的时候,对此不以为然,认为这就是阿父的一个苛政而已,可是到了如今的年纪,刘长却又逐渐能理解了,阿父那个时代,地方上的旧贵族势力依旧很庞大,想要复国的人也不在少数,像留侯就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复国派旧贵族,当然,在项羽的帮助下,留侯的复国梦已经破碎了,可还有很多的贵族势力是继续怀有这个念头的。 +阿父就是要提防这些人作乱,在后来,阿父几次迁徙民众,其实迁徙最多的就是这些旧贵族,以看护陵墓的名义将地方上的旧贵族搬离故土,把战国时的齐、楚、燕、韩、赵、魏六国国王的后裔和豪族名门共十万多人都迁徙到关中,让他们失去影响力。 例如齐国的王室就被迁到长安来,还改了姓,按着迁徙顺序分别姓第。 第一章:第二,第三,高皇帝用了十余年的时日,将始皇帝时期的最大隐患,也就是六国贵族问题给解决了,再往后,主要就是迁徙一些有势力的新豪族了。可刘长目前是不担心这些所谓豪强的,随着刘长执政,庙堂的威严愈发强盛,随便一个县令,都能诛杀那些地方豪强,他们对庙堂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时代已经不同了。 刘长吃着肉,听着楼下传来的歌声。 “禄啊!你长期在经商,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食货府的想法很简单,减少商贾的限制,减少税赋,允许他们插手各个行业,放开宵禁,取缔市坊的制度。” (从前的大汉,做生意只能在规定的地方进行,而且有规定的时间,不能超过这个时间,不能提前,也不能晚退。刘长将这些都给取缔了,允许商贾们在各地做生意,并且没有时间限制想卖多久就卖多久,只要你能扛得住。 “这方面,你是老手,说说你的想法吧!”吕禄苦笑了起来,“陛下,我做这么多事,不都是因为受了你的蛊。指教嘛?无论是开酒楼,还是商队,厂房,都是你的提议,我哪里懂那么多啊!况且,我只是安排别人去经营,又不是我亲自来,若是陛下一定要听我的想法,那就是这个税赋能不能再降。” “你的意思是税赋降的太低了?” “有道理啊!”刘长点着头,吕禄也不再说笑了,他认真的说道:“陛下,食货府既然是要管理商贾的,那就要有相应的制度和手续,例如,商贾们经商,得有相应的证件,你要取缔坊市,那商贾在外贩货,若是卖的产品出了问题,该如何找到这个商贾呢? 故而,要经商的人,首先就得在食货府留名,给有资格,产品合格的商贾们颁发证件,彻查那些不合格的,危害百姓的女干商,肃清市场。” “另外,对商贾们的经商地点最好还是做出一个限制来,若是陛下不限制,说不准明日就有商贾将摊摆在未央宫之前,成何体统啊。” 刘长大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啊!在未央宫前摆摊,好想法!有意思! 看到刘长跃跃欲试的样子,吕禄连忙说道:“陛下啊!如今长安来往的人很多,纵然扩建之后,依旧是很堵塞,若是有人在道路上做生意,那如何是好啊!岂不是更加堵塞?” “还是要做出规定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 “还有,陛下,要放弃秦国的治商,那就要建立新的制度,规范商业的运行模式,这些方面,食货府似乎从未提起。” “无碍,这些事情,曲逆侯定然会解决的。” 两人正在聊着天,楼下忽然传来了喧哗,紧接着就是咆哮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吕禄脸色大变,急忙走到了楼梯边,低头看去。刘长倒是很平静,只是侧着头,认真的听着。 “居然还有人敢在你这里闹事?” 刘长有些惊讶,民间的纠纷,倒是轮不到刘长亲自下场。 吕禄摇着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太学生,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目前长安犯事率最高的不是游侠,而是太学生,这些可以明目张胆的佩戴长剑的学子们各方面都比较激进,容易冲动,是长安里最大的刺头,想要治他们还不容易,抓了几个,就会有一群人闹事,吵着要让官吏们释放,这些人还熟知律法,能轻易的跟县令对线,钻律法的漏洞长安的官吏们对他们是非常头疼的,这还不如游侠呢? “太学的为什么要来你这里闹事?”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少的太学生都辱骂我,说我以权谋私,坚持认为要效仿秦国的法令,禁止这样的民间食肆,他们倒是也不来闹事,就是来辱骂,宣讲。” “那今天这是?” “他们跟那些支持民间开食肆的太学生们打起来了。” “陛下!浮丘伯这,浮丘公的学问是很高,可他这治理太学,实在是,这些后生目无尊长,前些时日我甚至看到了几个叫嚣着要让女子当官的太学生们,这些人整日胡思乱想,抨击官员,抨击政策,你是没有看过太学报,荒唐至极啊!说什么的都有。” “无语论朕看过。” 刘长认真的说道:“倒是也有可取之处,有个太学生就说想让庙堂将太学分学,设立不同的部学,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负责启蒙的启蒙学部,负责医治的医学部,负责农学的农学部,他还说如今的太学缺少竞争力,应当在洛阳再设立一个。” 吕禄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不就是异想天开嘛?先前还有太学生说应当让剥夺县令手里的缉捕权,要求大汉在县里设立新的机构,专门负责缉查和抓捕,将亭归于其作为下属,大汉哪里有那么多的官吏可用啊!他们完全不理会大汉如今的情况,自大狂妄,自以为是,抨击三公,丧心病狂!” 楼下的喧哗声渐渐平息,传出官吏的训斥声。 吕禄不解的看着刘长,“陛下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去阻止呢?” 刘长哈哈大笑。 “异想天开?那又如何?他们可是大汉的太学生啊!若是连这些想法都不敢有,大汉要如何发展呢?你如今觉得这些想法异想天开,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将这些想法付诸于实践!” “直君!” 商贾笑呵呵的朝着直不疑附身行礼,神色很是温顺。 直不疑目前负责接待前来的大商贾,而今天,也不知什么情况,平日里 几次派人都难以见到的大商贾,却笑吟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位大商贾,直不疑是认识的,他姓张,听闻跟鲁元公主的夫家有亲,主要是做肉类生意,听闻这位在唐国拥有大量的羊群,光是为他牧羊的就有九百多人,先前食货府几次派人,想要跟他取得联系,这位却总是避而不见,说什么不在长安之类的。 想要动这人还不太容易,便是太子,也得给鲁元公主面子啊!可如今,他却表现的极为殷勤。 “前些时日里,我在外忙碌,回来之后,就听说食货府派人找我,这才急急忙忙前来拜见!” 直不疑温和的说道:“张公能抽出时日前来,实在是劳烦了,请坐。” 这位商贾也是有些惊愕,尽管有身份加持,可商贾在哪里都不受待见,尤其是在这种庙堂的部门里,面前这人,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他心里不由得对直不疑多了些好感,这才坐在了他的面前,随即,直不疑为他介绍了食货府,从食货府本身的职权到准备要做的事情,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却没有一句废话,言语清晰流利,商贾听的一愣一愣的。若是面前这位没有说谎,这食货府,感觉对他们的帮助还是挺大的,不只是外贸的事情,“我愿意全力配合食货府!” 大商贾即刻说道。 直不疑还在为这位商贾的事情而开心,没有想到,接下来,这样的大商贾们便开始成群结队的来了,他们的态度,甚至是借口都是一样的,都是好奇而又警惕,直不疑将一番话重复着说了很多很多遍,一直迎接到了晚上,终于没有商贾前来拜见了。 直不疑拿着面前所记录的厚厚的纸张,来到了内屋。 商贾们的异常,早已引起了整个食货府的注意,刘安也知道了这件事,因此也没有急着离开,一直都是在内屋里等待着,直不疑将今日的成果放在了刘安的面前,食货府准备操办的事情,这些人都表示了配合,直不疑已经跟他们确定了很多的事情,例如开设厂房,以及商业规范化的内容,他们即刻就会按着食货府的命令来改变原先的方式,刘安惊讶的看着直不疑呈上的报告,看了许久,问道:“莫不是阿父出手了?” “长安的商贾都们以这些大商贾为首,他们又很有势力,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能让他们集体前来,态度还如此谨慎,舅父都做不到,这肯定是阿父出手了,他们的脸上可有伤?” 直不疑摇了摇头。 “只是言语恐吓啊,居然有如此成果,阿父当真是。” 刘安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感慨着阿父的恶名。 “这就好办了,曲逆侯交给我的事情,提前办成了,可以直接拿去给他答复了,不过,我们也不能总是靠着他人的相助,必须要亲历亲为,否则阿父任用我们还有什么意义呢?” “速速召集众人,我们商谈一下外贸的事情,然后挑选出合适的人选!” “这件事不是说要建成侯相助吗?” “食货府的事情,最好还是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诺!” 接下来的时日里,食货府在刘安的带领下,火力全开,最先就是颁发了新的命令,在食货府的新令里,他们通过庙堂的手续,正式废除了对商贾的四大限制,商贾们可以自由乘坐马车或者骑马,哪怕是在没有外出贸易的时候,也可以乘坐。 商贾们可以自由穿着,只要不僭越,就没有限制。商贾们可以雇佣他人,但是要先在县中的食货曹登记,隐瞒雇佣者是死罪。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往后的商贾们可以自由的前往国内任何地方进行贸易,各地官员不得无故限制外地私商的进出。这四条法令刚发行,顿时就使得天下轰动。 商贾们虽然早已听闻了关于这些事情的传闻,心里也无比的期待,可他们还是不敢完全相信的直到法令正式实行,他们小心翼 翼的坐上车在城内行驶,发现路过的甲士不再将他们粗暴的拽下来殴打的时候,他们不由得热泪盈眶。 也有早已准备好的商贾,在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就带着大量的货物前往自己一直想要去的地方进行贸易。 在法令之前,刘长曾做出一个解除限制,包括经商的时候可以坐车,可以跟着庙堂去其他地方经商等等,而如今,他们完全可以以私人的身份来做这些。 商业活动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暴增,各地的道路上都是前往去贸易的商贾们,这些商贾们详见,都是互相恭贺,庆祝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同时,食货府又对商业做出了全新的规范,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取缔了宵禁。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负责商贸的府门,居然有资格废除宵禁,作为一个执行了很多年的祖宗之法,宵禁的废除,不只是在商贾之中,甚至在天下百姓心里,都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改变。 我们居然可以在晚上出门了? 群臣最为反对的就是这个政策了,他们可以想象,在取缔宵禁之后,各地定然是无比的混乱,治安将遭受到巨大的破坏。 可是,在这一天的晚上,长安内的灯火却迟迟没有熄灭,各地都能看到商贾们的摊位,一些食肆一直都开着门,有不少人都聚集在这些商铺门口,借着那灯光,激动的交谈了起来,沿路有巡逻的甲士,对他们也不再是进行驱赶和抓捕,支持的太学生们手持灯笼,聚集起来,一路绕着长安转,神色激动,有反对的太学生,也是在路上大声的宣讲,希望沿路的人能回到家里去。 整整一夜,长安的灯火都是亮着的。 而某位高大的身影,也是在各处肆里之间来回的转悠,一夜不曾返回。 食货府废除了商贾们经商的时间限制,还有地方限制,一时间,整个长安拥抱了前所未有的一种繁荣,这种繁荣景象,在这之前是确实不曾发生过的,哪怕是在从前那个商业高度发展的齐国也见不到这样的场景,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能想象,随着这些法令的继续推行,往后的长安,或许将成为一个真正的不夜城。 这崭新的大汉,几乎都看不到那秦国曾留下的痕迹了。在城西的一处简陋的摊位前,刘长正低着头,吃着麦饭。 张苍坐在他的身边,两人吃着饭,打量着远处那灯火透彻的盛景,甚至能听到从那里传来的歌声,嬉笑声。 “老师啊,你说若是阿父见到这样的场景,是不是会被吓死啊!” “唉。” 张苍只是摇了摇头,不太自信的说道:“很多大臣都上书,强烈反对,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做的到底对不对,从来不曾有人这么做过。” “老师担心什么啊!若是出了什么错,我们改正过来就好,若是不去做,又怎么知道对错呢?” “前方没有道路可以依循,秦国的制度都已经跟不上如今的大汉了,与其抱着过去的道路不放手,倒不如继续前进,我们这是在为将来的天下走出一条新道路来,朕这样的皇帝,未来千年都不会再出一个,朕不多给他们走出几条道路来,他们哪里能像朕这样走出新道路呢?” “当初周公还在世的时候,曾对朕说,朕是要为华夏立千世之规,是要为华夏创下根本的。” 几个食客,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瑟瑟发抖。晚上出去吃个麦饭,怎么还遇到了皇帝呢? “所有人都可以迟疑,惟独朕不可以!”刘长说的很大声,当他反应过来,周围的那几个食客,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瑟瑟发抖。晚上出去吃个麦饭,怎么还遇到了皇帝呢? 章节目录 尽快以及更新问题 大家也都知道,老狼这一年过的不太顺利,各种困难轮番上阵,几乎压垮了我,不过,还好,我都扛下来了,先前去天津看了看医院和房子,因为孩子还太小,无法上飞机,就一直还在乌鲁木齐,最近因为药品的一些问题,所以更新不太及时,还请大家见谅。 但是无论怎么忙,基本的一章还是要保证的。 我准备等这里的情况好转之后前往天津,之后就在天津定居了,到时候,就可以安心码字,更新也会稳定下来。@·无错首发~~ 最后献祭一波书,《家父》这本书不配合书评阅读实在没味,大家可以先读一读其他的。 《大明嫡长子》,朋友的好书,听说是写朱厚照的,喜欢我大明的朋友不要错过,我个人不擅长明朝历史,不过未来或许也会跟风写上一本。 《深海余烬》,这是老狼今年追过的最好看的书了,绝对的神作,遇到的那天我熬了整整一晚上读完的,强烈推荐。 《出场就满级的人生该怎么办》,群像的日常文,老作者的新书。 《极光之意》,这是一本梦游古今,解析艺术之谜的,创意很棒,还是幼苗。 《开局人间体》,没错,奥特曼同人,老狼始终沉迷与奥特曼同人和哈利波特同人无法自拔,个人以为这本书和《迪迦的传说》大概连载中的最好的奥特曼同人了。 希望书友们身体健康,老狼目前的私事也差不多处理好了,接下来就等搬家,然后安心创作,谢谢大家。。 《家父汉高祖》尽快以及更新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08章 我非商贾! “你们干的不错!”刘长高坐在上位,食货府众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皆低着头。 刘长的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这段时日以来,食货府的表现,让他非常的满意,尤其是太子刘安,终于是没有让阿父失望,彻底收复了自己交给他的那些贤才们,全力振兴大汉的商业,那些商贾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加,在中原大多数地区,商业迅速繁荣,很久都被打压,限制,望不到雨露的商业,在得到了一点点的灌溉之后,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发芽结果。 甚至,发展一度陷入了僵局的农业,也在商贾们频繁的活动之下,开始缓缓前进,这些商贾们什么都卖,农具,牛羊,布匹,除却贩卖之外,他们也会主动收购,这给很多百姓解决了麻烦,同时也给他们增加了额外的收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平衡了大汉各地的发展不均衡。 例如在唐国,耕牛是不缺少的,有的家庭甚至有两三头耕牛,耕地少而耕牛多,可在其他地方,例如燕国,地盘广袤,奈何,耕牛急缺,有的地方全里的百姓共同用一两头耕牛,甚至很多孩子是不曾见过耕牛的,都是靠着人力来进行耕耘,也不知道那些饭都吃不饱的瘦弱百姓,是如何拉着那沉重的耕犁,在硬土地里前进的。 商贾们在唐国大量的收购耕牛,然后带去燕国出售,有的百姓没有钱财,可是燕国也有自己的特产,例如枣,蝎角,燕石,白金等等,他们通过出售自己的特产,几家合力来买耕牛,除却百姓外,燕国庙堂也愿意收购这些耕牛,商贾们挣到了钱,物资成功流通,百姓和庙堂都很开心。 无论庙堂的大臣怎么说,诸侯王们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这些偏僻地区的诸侯王们,商贾们很好的解决了他们的国内物资不足的问题。刘长很高兴,他选择的道路目前来看,还是成功的。 “陛下,这都是群臣之功劳,陛下慧眼识英,所挑选出的贤才,各个都是有才能的,我没有什么才能,在他们的相助之下,有了些成果,请陛下赏赐他们!”刘安走出来,认真的说着。 刘长笑了笑,这竖子越来越有自己当初的风范了,自己也是如此啊,有功劳都是让给下属,从来不贪图什么虚名,不错,类父! 而听到太子言语的众人也急忙起身,“陛下!这都是太子之功也!吾等跟随太子,听候他的命令,立下微弱的功劳,不足以被赏赐!” “好了,好了,不必谦让,你们都有赏!” “禄!赏他们每人百金!” 吕禄大惊,数了数在场的众人,虽然有些心痛,但还是点头答应。 众人急忙拜谢了皇帝,刘长示意让刘安留下来,其余人可以继续去忙自己的,其他人离开之后,刘安这才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没有了刚才的拘束,呼出了一口气,得意的问道:“阿父,如何啊?没让你失望吧?我还是做到了吧?” “你怎么会让朕失望呢?你什么办不出来?连在长信殿公然跟人私会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刘安起初还是开心的点着头,可听到了最后,脸色顿时煞白,支支吾吾的,即刻大叫道:“阿父!这定然是有人造谣中伤与我!我是通读百家经典的,最是守礼!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刘安一脸的义正言辞,看的吕禄直摇头,完蛋了,这太子越长大越像陛下啊。 “阿父,您就告诉我,是谁在背后造谣中伤与我呢?!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乃公亲眼所见!” 那一刻,刘安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小公鸡,发不出声来,支支吾吾的。 “你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干,这件事,我就不会告诉你阿母和大母,你若是办不好,朕就让陆贾在报纸上登此事!” “阿父!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 刘安看阿父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由得低 声嘀咕了起来,吕禄不由得开口说道:“陛下,这食货府的人那么多,每个都赏赐百金,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这过去是那些立下大功的大臣才有的待遇啊!” “无碍,你给就是!” “唉,您这么赏赐下去,我迟早要破产” 刘安大惊,盯着一旁的吕禄,“舅父??这赏赐是您出钱??”刘长不悦的说道:“废话,这赏赐不就是近侍给吗?我年少的时候,阿父就是这样,让近侍进行赏赐,你怎么连群臣的职能都不知道呢? 刘安茫然的呢喃道:“近侍只是执行赏赐,不是自己掏吧……” “他们不掏,难道要朕掏?哪有这样的道理!” “好嘛,合著您还是一毛不拔。” 刘长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啊,国内管理商贾的事情,你都做的不错,现在就差外贸的事情了,西域那边还没有传来战报,但是以朕对老师的了解,此刻汉军与匈奴应该是交手了,有我送的那些火药,差不多能与身毒之国取得了联系,你现在安排好商贾们,直接前往西庭国,等商贾们到达的时候,身毒人应该也就在西庭国周边了。” “阿父,这第一次的商贾多少规模是合适的呢?” “就六千人吧。” “诺!” “晚上记得回一趟皇宫,你阿母有事找你。” “诺!” 刘长这才带着吕禄离开了这里,坐在车上,吕禄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我那在西庭开设厂房的事情?” “你先不要急……还没到时候呢。” “对了,禄啊,朕又想到了一个挣钱的门路要不要给你讲一讲?”嗯?陛下请说。 “你看啊,如今各地的商业活动如此频繁,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陛下的税赋??” “嗯??” “咳咳,臣愚钝,实在不知。 刘长这才说道:“是货币啊,商贾们每次前往其他地方,都要带着很多货币,这些货币又很沉重,不方便携带,朕先前想过用更加便利的货币来代替,可曲逆侯说不可朕想了想,若是你在一些主要的城市里设立钱庄,允许异地存取,长安的商贾可以在长安里存钱,然后在邯郸取出,这么一来,是不是就很方便了呢?” “每当存入,你也可以从中抽取一定的比例嘛,你也不会亏损。而且你的钱多,也能顶得住,只要他人出示存钱的凭证,就可以在各地取出钱来,如此一来,商业定然更加繁荣啊!” “就算你每次都只要很少的比例,可存入的人多了,你所挣到的钱,那可就是天文数字了而且,你也不用多做什么,只是将一些本金放在各地,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收钱……” “你有威望,有地位,其余人也不怕你吞了他们的钱财这是大利啊!” 刘长激动的为吕禄画着一个大饼,仿佛只要他这么做了,那钱就能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口袋。 吕禄反正是已经习惯了,每次陛下都是这么给自己说,自己所涉及的诸多领域,基本都是陛下所提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家陛下是怎么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反正这些想法各种各样,闻所未闻,在没有真正动手去做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陛下的这个想***让你大赚特赚还是大赔特赔。 “怎么样啊?你觉得如何?可行嘛?” “若是可行,朕可以下令庙堂给与你一些帮助啊。”刘长热情的说着。 吕禄却狐疑的说道:“陛下,我发现了一件事。” “嗯?什么事?” “您看啊,您起初说让我试着将名下的马车全部弄出来,租给他人,让他人用马车运输货物和人,然后我收取租金,陛下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我也挣了不少,我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就在一帆风顺的时候,庙堂就组建了自己的车行,还有专 门的驭者,我在各地的车行生意都被庙堂所冲击,模式都是照抄了我的成果” “后来您说让我开酒楼,我开了五鼎楼,在各地分别设立,大赚特赚,随即,庙堂也开始设立大型酒楼,甚至连名字都与我差不多,叫鼎食楼各种模式依旧是套用了我的” “还有,您让我开设厂房,我的厂房刚刚解决好了诸多的事情,随即庙堂就开始大规模设立厂房了!” “您这是在拿我当垫脚石吧??只要我亏损的生意,庙堂就不会做,只要我成功了,庙堂即刻出手模仿您这今日我若是设立了钱庄,若是失败了,陛下就全当不知道若是成功了,庙堂是不是次日就要大规模设立钱庄呢?” 听到吕禄的询问,刘长大吃一惊,”你怎么如此想呢?难道朕会做出与民与彻侯争利的事情嘛? “陛下连亲生儿子都要恐吓威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哈哈哈,你怕什么,反正你也挣到钱了啊,若是没有朕给你出主意,你能有如今的家业嘛?况且,树大招风啊,朕这是在帮你,为你分担一些压力,你知道吧?” “那真的是拜谢陛下了”吕禄也只是开玩笑,他当然知道陛下就是在拿自己做试验,投石问路,看看是否能成功,无论成与不成,吕禄都是愿意去做这个石头的,在当初那些群贤里,就自己是最无能的,萧延都当了国相,滇国上下都已臣服,夏侯灶他们更是当了太尉,就连周胜之,此刻都是正儿八经的楼船将军。 当然,论地位,他这个近侍头子,皇帝身边的“头号狗腿”也不弱他们多少,只是,论功业,他们就完全没得比了,他们都是治理国家,讨伐外敌,就自己,碌碌无为。吕禄虽然不怎么说这件事,可在心里,他也渴望着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也想要为陛下能献上自己的力量,群贤的伟业里,他也渴望着能拥有一席之地,而不是纯粹的待在刘长身边,当一个传话的和跑腿的。而他唯一的长处,就是他家颇有家资,而且阿父,阿母,兄长都已经逝世,继承了爵位的他,完全可以尽情的挥霍家里的财产,没有人会管着他。 当初的车行,酒楼,厂房,也是他在总结了诸多的经验之后,将创业和管理办法主动献给刘长的,他并不在乎亏损或者盈利,他追逐盈利也是为了能给陛下找出最好挣钱的道路来。作为近侍,他是最清楚陛下的压力到底有多大的。 陛下想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陛下的雄心壮志,让这个国家都有些承载不动,陛下想要让所有人都吃饱饭,想让所有人都能读书,想让所有人都能看得上医国库的压力一年比一年大,尽管每次都抱怨着那沉重的税赋,可他从未少报过自己的家产,能多缴绝不少缴。虽然自己跟不上陛下的雄心壮志,但是也愿意为他探清一些迷雾。 “陛下,我该如何防止他人伪造凭证,盗取钱庄的钱呢? “这朕就帮不上忙了,你可以去找陈陶啊,或许他们可以帮你解决。”吕禄点点头,若有所思。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皇宫里,刚刚走进了厚德殿,就听到里头传来了交谈的声音,刘长惊讶的走进去,正好看到曹窟正在大声的对曹姝说着什么,曹姝一脸的无奈。 “你们要磨砺孩子,我是赞同的,可磨砺不能是虐待啊,那孩子才十五岁啊,还是太子之事,若是他做错了怎么办?将来要如何做皇帝呢?这对他的威望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吗?” “这可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啊,一会儿去务农,一会儿去战场,一会儿去当官!”曹窟显然是来皇宫为犹子出气来了。 曹姝面对兄长的训斥,也是颇为无奈,不知该如何解释。 “哈哈哈,妻兄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刘长开口,打断了曹窟的训斥,他笑呵呵的坐在了两人的身边,曹窟顿时板上了脸,不给刘长什么好脸色,刘长让曹姝去准备些吃的,自己却拉着不情不愿 的曹窟面向而坐。 “食货府的事情,朕听闻了,还有十来天,您就可以带着商贾们前往身毒了!”曹窟早就做好了准备,也不意外,只是脸色依旧不悦。 刘长解释道:“你啊,是被安那个竖子给骗了! “钱财土地,包括人材,我都给了他很多,他就是故意装穷,欺骗你,你怎么还能来指责姝呢?”尽管如此,还是多有不妥!”“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现在犯了错,还有补救的机会,若是将来犯了错,你我都不在,那可就要坏事了曹窟也没有再多说,很快,曹姝就派人送来了吃的,刘长和曹窟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喝着酒。”您这次前往身毒,一定要记得,要保持大汉的威严,不必对那些人太客气,这些蛮夷啊,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您若是以礼相待,他们就会以为你好欺负,您必须要摆出大汉彻侯的架势来,让他们的王侯给您行礼,让他们站着听您的言语,他们才会敬重您尽可能的无礼一些……” 曹窟目瞪口呆,“与国交,便是以礼,从未听闻还要无礼对待他人的成何体统啊!” “您看,我就知道您学不会,所以啊,我准备让西庭国派遣夏侯灶护送您过去,论无礼,夏侯灶绝对是这方面的行家,自从当上了太尉,他都差点喊汝阴侯为夏侯生了这人跟你去,一定能成!” “那若是因此挑起了战事呢? “哈哈哈,战事?他们连匈奴都打不过,还敢挑衅大汉?若不是大汉插手,稽粥早就将他们都给灭了!这些犬类,没有那个胆子!” “那若是他们一怒之下对我们不利呢?” “您不必担心,若是那样,朕一定会为您复仇的!” 曹窟还是有些纠结,像这样通过刻意羞辱来进行外交的,自古以来好像只有秦国和楚国,大汉乃是仁义之邦,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皇帝呢?”可是我不知道如何无礼啊!” “很简单,若是他们不行大礼,您直接往他们脸上吐口水。” 曹窟沉默了许久,又问道:“陛下,臣这……” “您做不出来也没事,夏侯灶往人脸上吐口水的时候,您不要拦着就好。” 曹窟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如此痴迷与往外邦人的脸上吐口水,不过,他也无所谓了,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自己也说不动他,但愿夏侯婴将军的那个儿子能稍微靠谱点吧。 “我准备动用全部的资产来办七个钱庄分别在大汉的七大城池内我已经派人去邀请陈陶了,他很快就要前来,你稍微准备一下,设上好宴……” 吕禄吩咐着妻,他的妻惊呆了,“全部家产???您怎能如此冒险呢?若是出了事那我们没有钱来周转,所有产业都要破灭啊!” 听到的妻的话,吕禄勃然大怒。 他猛地挥手,衣袖发出一阵破空声,他昂首挺胸。那又如何?!”我非商贾!” “乃大汉建成侯也!” 章节目录 第509章 单于之死 太阳刚刚升起,初日的光辉照耀在城墙之上,使得城墙反射出了淡淡的洁白色光芒。 城墙并不高大,却相当的坚固,坐落在一片灰色的土地之上,城内更是简陋,有很多废弃的高大建筑,能看得出,这里曾经也是一个繁荣的城池,只是,如今那些高大雄伟的建筑早已变成了废墟,在废墟周围,遍布着很多低矮的房屋,一大早,形形***的百姓们就从屋子内钻了出来。 这些百姓们的相貌跟大汉百姓是截然不同的,他们几乎都没有穿鞋,赤脚,浓眉高额,披着很简陋的衣,有骑着马的官员大声的嘶吼着什么,在道路之内不断的穿行,城内到处都是泥土,官员骑马飞过,尘土飞扬,他们大声的叫嚷着什么,手里挥舞着长鞭,那些百姓们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这官员的态度相当的恶劣,不断驱赶着民众,直到他遇到了几个牵着马的人,那几个牵着马的人,披头散发,像貌与他们截然不同,穿着皮毛之衣,腰间还挂着人头,看到他们,那官员即刻下马,用着生疏的匈奴语向他们问好。 这里就是匈奴势力范围内的布可法拉城,这里原先是孔雀王朝面向东北方的一个门户,曾经是一个很发达的城池,在孔雀王朝灭亡之后,这里的统治者不断的更换,名字也不断的更换,最后那繁荣的城池也就变成了如今的废墟之城,城内的百姓数量还是不少。 在这里足足有十余万百姓,因为附近有矿场,因此匈奴人对这里也格外看重,逼迫这里的百姓为他们采矿炼铁。先前那个官员,就是这里的城市官,这是来自孔雀王朝的官职,孔雀王朝时期,地方官员有三种,事务官,城市官,以及军事官,寻常的一个城市,共计有三十位城市官,分别负责不同的领域。 匈奴人在征服了大量的土地之后,因为缺乏对地方的治理经验,故而稽粥采取了过去孔雀王朝的制度,设立了国臣以及地方三官,这些官员通常由当地人来担任,匈奴人则是监督他们,坐享其成,稽粥也在推行一些融合政策,例如他自己就迎娶了不少王公之女,并且还让自己的亲戚们积极与当地王公联姻。 $那几个匈奴人完全没有理会城市官的示好,只是傲慢的从他们身边经过,看都不曾看对方一眼,那城市官也完全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只是咧嘴笑着,弯曲着身体,一路看着他们离开。在他们离开之后,城市官即刻换上了原先的嘴脸,愤怒的挥动着手里的鞭子,鞭策自己的百姓。 匈奴人将马绑在木桩上,打着哈欠,换上了甲胄和弓弩,随即走上了城墙,有气无力的看着城外,不由得骂道:“为什么不让那些身毒人来帮我们守城呢?我昨晚刚抢了一对姊妹,还没享受够呢,就要来看守这里。” “是啊,明明身毒人就可以守,还非要我们来也不知大单于是怎么想的,还非说人马不能分离,走到哪里都得带上骏马……还不许我们穿好的衣裳。” “呵,那有什么,他不是还说不能随意劫掠和杀人吗?还要我们学习言语,我们哪里会啊?况且,我们为什么要学他们的东西?”匈奴士卒如今显然对稽粥颇为不满。 稽粥为了能迅速在身毒建立有效统治,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包括设立了简单的律法,要士卒们不得侵犯国内的身毒人,约束了他们的行为,还组建了两者结合的官员体系,新的货币体系,对农民的安顿,对匈奴士卒的操练等等。 可稽粥麾下的匈奴贵族们就有些无法理解了,在他们看来,我们在草原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苦尽甘来,就是该享受的,身毒实在是太富裕,这里的人服务实在太好,匈奴贵族哪里见过这样肥沃的地方,如此会侍候主人的仆从,他们迅速腐化,开始沉浸在享受之中。他们在身毒境内几乎是为所欲为,看上了哪个女子就直接带回去,缺东西就直接抢,无法无天,稽粥却整天要约束他们的行为,不许他们乱杀, 他们也不能理解。 尤其是底层的匈奴人,对稽粥的意见越来越大。这座城市里,有十余万的身毒人,却只有一千多匈奴人,其中还有一百多匈奴人是当官的,真正的底层士卒只有九百人,这些人看守如此大的城池,却很轻易,因为这里的身毒人的抵抗意识没有那么的强烈,当孔雀王朝灭亡之后,他们就失去了原先的那种胆魄,本身的意志似乎也跟着阿育王一同下葬了。 匈奴人正在交谈着,远处忽然烟尘滚滚,地面都在微微的颤抖着,那熟悉的马蹄声,让匈奴人一愣。对于生在草原上的匈奴人而言,这个声音实在是那么的熟悉。忽然间,远处出现了一股骑兵,人数很多,没有打出旗帜,只是发出了响亮的号角声。 那一刻,匈奴人大惊失色,尖叫道:“汉人!是汉人!!汉人来劫掠了!” “汉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快关城门!” “速速点燃烽火!!” 匈奴人迅速行动了起来,城门正在缓缓关闭,城内的身毒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惊讶的看着他们,随着敌人的骑兵靠近,匈奴人开始匆忙的射箭应对,只是,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叫嚷着,让城内的身毒官急忙上来一同守城,就在这个时候,汉人的骑兵射出了箭雨。 这些骑兵有一万多人,全副武装,各个都是精锐,箭雨迅速淹没了城头,有躲闪不及的匈奴人直接被贯穿。在这些时日里,匈奴人很清楚的学会了天道循环的道理,韩信为了防止匈奴人的势力大增,不断的在后方发动袭击,当初那些纵马奔驰在城下的匈奴人,此刻却躲在城墙之中,看着敌人飞奔到城下来,攻守之势互转。 这怎么看都有些荒诞,匈奴人不断的被射杀,也就在这个时候,敌人的骑兵靠近,匈奴人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只听的一声巨响,滚滚黑烟升起,匈奴人惊恐的大叫着,城内的百姓更是四处逃亡,处处都是尖叫声,不等匈奴人反应过来,城门口不断的发出了巨响,大概是十几次巨响之后,城门轰然倒下。 汉人的骑兵进城了。周亚夫令人将旗帜插在城头,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冷酷的看着远处那些跪在地上的身毒官员。”将军我问过了,再往前,还有两座城池,拿下之后,就是弑君者王朝了。” 卢他之恭敬的说着。虽然是一同长大的兄弟,可跟随周亚夫四处征战之后,卢他之对他已经是心服口服,在军队里,完全就是副将的模样没有半点无礼的地方。自己这位兄弟,简直可怕。 他率领了一万两千骑兵,从西域出发,这一路猛攻,在三个月的时日内,连续攻破了三十七座城池,斩获四万,马不停蹄的前进,太尉给了他半年的时日来打通与身毒诸国的联系,他这三个月就已经打到巽伽王朝的边境了,这些骑士们也是愈战愈勇,有的时候,甚至敌人都来不及点烽火,就直接被破城。 “嗯,安顿好这些官员,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留下四百人其余人继续跟我走” “诺!” 卢他之找来翻译,跟当地的官员们开始沟通,当地的官员眼里满是惊恐,长期骑在他们头上,战无不胜的匈奴人,在这些陌生人面前居然如此的虚弱,他们甚至还能用神令的法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弄开了城门,迷信的官员直接叩拜了起来,又敬又怕。周亚夫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 还有两座城池,他就能跟巽伽王朝的人取得联系了,打下这些地方很容易,可是匈奴人很快就会反扑,在跟巽伽谈判之前,想要守住这些地方就不太容易了,毕竟城池太多。虽说匈奴的主力被太尉牵扯在北,可稽粥那厮并非是个愚笨的,他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应对。自己该怎么做呢? 周亚夫出征的时候,太尉并没有吩咐他什么,周亚夫心里很清楚这是太尉对自己的考验,他就是想要看 看自己到底会怎么去做。沈思了许久,卢他之终于再次回到了周亚夫的身边。 “他之啊!” “将军!” “如果我给你四千骑兵,你能否攻下前方那两座城池?” 卢他之一愣,“将军是要回去歼灭匈奴人的援兵吗?四千骑士足矣!!” “攻下城池之后,你就派人去跟巽伽王联络,跟他商谈这些土地的事情,大汉距离这里太远,根本守不住,还是得让他们帮着守,以便与大汉接壤……” “我明白可将军,这么长的战线,您只带着八千骑士,能守得住吗? 周亚夫笑了笑,眯着双眼,“谁说我要守了?” “嗯???” 匈奴北部的城池外,汉军已经驻扎了一段时日,匈奴人与汉军交战,互有胜负,可韩信采取多线作战的方式,已经将这座城池变成了孤城,三面都是敌人,因为位于山口,因此只有撤退的路目前还是安全的,周围的几个城池都已经沦陷,匈奴人愈发的惊恐。稽粥就在这座城池内,坐在王宫内,翻看着各地递上来的战报。 护涂站在一旁,看着兄长忙碌着,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比起过去,兄弟两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护涂发福了,还不是一般的发福,整个人都变成了肉坨坨,全身的肉仿佛都挤在了一起,他坐在那里,都觉得有些疲惫,喘着气。 而稽粥则是变得更加瘦弱,他的脸色极为苍白,额头冒着细细的汗水,左手微微抖动着,在冒顿的子嗣里,稽粥本来就是最瘦弱的,因此也不被冒顿所喜爱,先前又在战事受了伤,身体愈发不好,而且他跟大汉的四哥一样,不喜欢享受,总是过着勤俭的生活,常常跟王庭的士卒们一同吃住,身体越来越差。 “兄长,撤吧,我们打不过汉人的,他们有鬼神相助,会引雷!” “胡说八道!!” “他们那显然就是做出来了新东西,那东西威力有限,想要炸开城墙,并不容易,这座城池是我精心打造的,城内还有七万士卒,都是最精锐的,那东西再强,也攻破不了这里!” “他们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这里。”稽粥说着,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护涂有些急切,“兄长啊您是病糊涂了啊,汉军的主力都在这里,您却偏偏要往南部调兵,这样汉人的主力一拥而上,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稽粥脸色通红,握紧了拳头,闭上双眼,沉默了许久,终于冷静了下来。”弟弟啊,汉人这次出战,目的不是在北,是在南,他们想要拿下通往身毒的道路,若是让他们建立了联系,我们要怎么办呢?” “可是您一直调兵,王城都要空了,斥候可是说了,汉人的骑兵正在朝着王城发动袭击,若是放任下去,王城都得落在敌人的手里。” “我知道但是王城并不重要,让汉人无法跟身毒人来往,才是最重要的护涂啊,跟汉人的战争,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要考虑好大局,要知道敌人的战略构想,然后想办法去破坏,敌人这是阳谋,他们的主力在这里,哪怕我知道他们的战略构图,我也根本就不敢派遣大军去支援……” “但是,我们可以不断的袭击这几座城池,打乱他们的路线,甚至可以围困这支骑兵,将他们全部吃掉哪怕丢了王城,也无所谓!”看着双眼通红的兄长,护涂点了点头。 “你不要在这里守城了,你带着王庭的五万精锐,你带着他们,南下去袭击被汉人拿下的城池,包围汉人的骑兵,断绝他们的退路,吃掉他们之后,你不要休息,放弃前线的城池你过来稽粥拉着弟弟,指着面前的舆图,看到这几个山口了吗?带着军队,南下,然后在这些山口修建关卡,要不惜一切代价来修建,修建出最高大,最坚固的关卡,只要能控制这几个山口,安排最精锐的士卒,不断的 进行操练,哪怕是最精锐的士卒,也无法攻破……” 护涂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兄长,我若是将精锐军队都带走了,那这里怎么办??就两万多孱弱之兵,哪里挡得住汉人?” “你不知道我早就通知各部招募士卒,前来救援,你离开之后,那些援兵大概也就到了。” 稽粥平静的说着,随即又说道:“你只管按着我的谋划去做要跟身毒诸国建立有意,专心讨伐弑君者,只要将他们吞下来,就可以完全在身毒立足了,你明白了吗?” “我知道!” 稽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咧嘴笑了起来,“去吧。 护涂离开了王宫,稽粥脸上的笑容也很快就消失了,他收起了面前的舆图,想了想,又用烛火将其烧毁,这才大声命令道:“来人啊!取来我的甲胄!!!” 这巍峨高城之外,韩信正平静的看着远处的城池,此刻,偏军大概已经跟身毒人取得了联系吧。 自己驻扎在这里,耗费的粮食实在太多,周亚夫那厮办事居然如此之慢,几个月过去了,都没有能将身毒王带回来,实在是令人失望啊。接下来的时日里,汉军又发动了几次袭击,敌人还是在全力的阻挡着。 “太尉有些不对。”夏侯婴站在韩信面前,脸色凝重。 “哦?哪里不对?” “敌人依旧很有斗志,反击也很强势,可是总觉得他们的反击力度在不断的减弱,我最近的几次佯攻,甚至都差点杀到了他们城墙之下,虽说他们之前也一直调兵,后撤,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韩信猛地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好!迅速攻城!全力攻城!!” 原先还在佯攻的汉军主力,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真攻城,甲士们怒吼着朝着城池扑上去,城墙之上,稽粥挥舞着弯刀,匈奴人不断的射击,双方对射,箭矢遍布了整个天空,嘶吼声不断的响彻在这片土地之内,汉军的伤亡很高,哪怕是有火药这样的利器,也没有能吓得住那些匈奴人。 在连续的进攻之后,战场又变成了城墙,汉军通过云梯上了城墙,双方激烈的厮杀着,不断的后退,到了傍晚时刻,匈奴人已经退守王宫,继续抵抗。夏侯婴身先士卒,连续猛攻,终于,王宫的大门也被他们所炸开。 当他们冲进王宫内的时候,全副武装的稽粥正提着刀,在十余个匈奴人的护卫下,阴冷的盯着他们。 稽粥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援兵,他只是以自己的号召力坐镇在这里,抵挡住韩信的主力,而匈奴的主力,此刻早就跟着护涂去往南方,去破坏大汉的战略构想。看到夏侯婴到来,他笑了起来。 此刻的护涂,只怕早已到了南边,等他诛杀了汉朝的骑兵,杀进巽伽王朝腹地,堵住那几个山口,汉军就是再勇猛,又能如何呢?还有粮食承担起他们的远征吗? 还能跟身毒人进行往来吗?? 匈奴只要能控制住贸易要道,迟早还有第二次强盛的机会!! 稽粥嘶吼着,在众人的陪同下朝着夏侯婴冲锋而来。 皿在靠近夏侯婴的时刻,夏侯婴就丢出了手里的长矛,敌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虚弱,长矛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稽粥的尸体摔在了夏侯婴的面前,一动不动。 匈奴雄主,终于合上了双眼。 章节目录 第510章 来了个更狠的 城池内外,黑烟滚滚。 汉军士卒正在四处收拢遗体,除却自家的尸骸需要带走,就是匈奴人的尸体,他们也得即刻进行掩埋或者烧毁,这都是来自与战国时的经验,每次大型会战、但凡那些刻意让敌人的尸体暴露在野外、没有收尸的,似乎都会遭受到某种诅咒,疾病横行,他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归结到不仁或者鬼神之上去。 整个城池都是军用要塞,故而没有什么百姓,而那些跟随护涂的士卒,都并非是匈奴的精锐,他们没有能抗住夏侯婴的进攻,只是,他们依旧是给夏侯婴的军队带去了沉重的打击。 稽粥在他们之中还是非常有威望的,只要稽粥还在这里。他们的战斗力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哪怕是面对各方面都占据着优势的汉军精锐,他们也能抗衡很久,直到城破,稽粥身死,才有士卒选择了投降。 高大坚固的堡垒,此刻也是变得残败不堪,夏侯婴驾车从堡垒中行驶而出,这一路上,看着遍地的尸体,夏侯婴的脸色也是有些沉重,无论如何,攻城战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哪怕是有火药这样的利器,也不会例外,尤其是在面对如此高大的建筑的时候。 韩信在诸多将领的陪同下,过了城门口,就遇到了返回的夏侯婴,夏侯婴急忙下车,毕恭毕敬的将自己的战利品递给了韩信。 稽粥的头颅。 周围的将军们得知这是稽粥的头颅,各个都是忍不住的惊叹了起来,稽粥一直以来,都是困扰着大汉的一个狡猾强敌,这厮屡败屡战,意志顽强,而且总是能想出各种办法来阻碍大汉,若不是稽粥,大汉早就跟身毒开展诸多贸易了,这厮就仿佛肉中刺、怎么都拔不掉,弄得将领们很是急躁。 每次他被击败,总是能很快的召集部族,迅速补充实力,再次卷士重来,他各种抄袭大汉的制度,因地制宜,匈奴军队在他的手里不断的被增强,战斗力越来越高,也就是在这些年里,匈奴各部腐化严重,除却他的玉庭之军,其余匈奴人都变弱了不少。 当看到他的头颅被献出来的时候,将领们的心情有些复杂,稽粥就这么容易死了?? 难缠的稽粥,怎么会死的如此轻易呢? 这会不会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这是一个替身? 不同于将军们的胡思乱想,韩信是很平静的,韩信十分重视情报的作用,在开战之前,他会耗费很大的力气去探查敌人的情况,而匈奴这里,自从腐化之后,很多情报是非常容易就能弄到手的,很多都是关于这位大单于的。 无论是从哪里传来的情报,都显示这位大单于的身体状况非常的糟糕,甚至在召开会议时出现过 几次昏厥,由弟弟来主持,匈奴人自己都已经断定大单于活不过这一年,甚至已经在给护涂准备登基仪式了。 匈奴人的高层是不太喜欢稽粥的,稽粥凭借着自己庞大的威望,一直都是在压着他们,约束他们、限制他们,甚至逼迫他们做一些他们不愿意去做的,例如去学习大汉。 “嗯,不错。” 韩信点着头,算是对夏侯婴的军功做出了肯定。 夏候婴起身,“大王,稽粥身边的士卒并不多,早就撤离了,这是内让?或者纯粹就是认为我们不敢强攻,调兵太多?” “他这是意识到自己走不动了,时日无多了,就将精锐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弟弟,自己则是留在这里,继续与我们抗衡,此刻护涂已经开始包围周亚夫的军队,并且准备完全撤到身毒境内,堵住山口.,身毒以上的领土,他们是要放弃了,而且是要进行烧毁和破坏。” 韩信说的很坚决,都不曾有可能,或者这类的词语,仿佛一切都正如他所说的。 夏侯婴大吃一惊,“那周亚夫岂不是危险了?他的军队才一万多人,而且还连续进攻了数个月,若是遇到了匈奴的王 庭精锐,又是在陌生的战场....大王!!请允许我现在就前往救援!” 不只是夏侯婴,就是其余将军们,此刻也是被吓了一跳,堂堂匈奴王,居然直接牺牲掉自己,就是为了破坏掉大汉的战略,这人不知该说是有胆魄,还是要说已经疯了。 而周亚夫,是如今最年轻的彻侯,还是自己打出来的那种、绛侯的儿子、陛下的挚友,还有一个卢他之,两人若是出了事,将军们不敢想象,陛下会有多愤怒,或许太尉会没事,其余人可就不好说了。 陛下在暴怒之下,完全可以手撕了他们。 想起皇帝那愤怒的面孔,纵然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们,心里也不由得发怵。 而韩信却是笑了起来,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 “我先前之所以对匈奴还有防备的心理,是因为有稽粥在统率他们,稽粥识大局,能识人,若是周亚夫之流遇到他,还真的不好说胜负,可如今,稽粥死了,他的安排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高估了自己麾下的那些人啊。” “这些匈奴人在如今的领土内享受着荣华富贵,本就将对抗大汉当作无用功,稽粥若是还在,他们还能听从他的命令,一旦稽粥死了,他们就会安心享福,让他们去绞杀汉军,后撤?呵呵,护涂还没有那个实力能调动那些部族首领..." “将战俘们全部放走,让他们将稽粥身死的消息带叵去,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各地去...我们不必支援,只要不断的传播稽粥死去的消息就好,况且,如今我们缺粮,这厮又将城内的粮草烧毁了,我们就是想增援,也无法继续前进了.” 夏侯婴还是有些担心,“若是周亚夫出了什么事“呵,他不是稽粥的对手,我姑且能算他年轻, 尚无经验,若是连护涂都赢不了,那死便死了!”韩信不屑的挥了挥手,夏侯婴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韩信这才低下头来,看着稽粥那已经合目的头颅。 “封好,送往长安吧。” 事情就如韩信所预测的,当战俘们四处逃亡,将稽粥身死的消息带去各地的时候,原本已经准备起身前往跟护涂合兵的匈奴各地首领却开始迟疑了。匈奴人之中意见分歧相当之大,尤其是这些高层,根本就没有心思跟大汉抗衡,稽粥在边塞修建堡垒,囤积粮草,设立关卡,袭击大汉的商队。 这在各地首领看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这里的疆域如此之大,如此肥沃,汉人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呗,反正他们又没有实力远征,去招惹他们做什么呢?安心经营目前的地盘,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 一会说什么要效仿大汉,一会说什么要爱惜麾下民众,那些奴隶也能算是自己人吗?如今大单于不在了,那他的命令,是不是也可以作废了呢? 周亚夫面对匈奴人,并没有采取守势,反而是采取了攻势,一路杀向了王城,在稽粥的安排下,护涂成功切断了他的后路,随即,双方开始了数次的交锋。 周亚夫在这个过程之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他避免跟敌人正面交战,不断的逃亡,逼迫护涂分兵,随即袭击护涂分出来的军队,争取以多打少,给与追击的匈奴人以重创。 护涂也不急,下令各地的匈奴部帮着拦截。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从前线传来的消息,大单于战死了。 护涂慌了,他急忙派人去求证这个消息,与此同时,也错过了追击周亚夫的最好时机,至于那些接到了护涂命令的匈奴贵族;此刻也只是装了装祥子,有的甚至都不愿意装了,遇到汉军,直接弃城,随你怎么劫掠,反正你又带不走多少,你劫完我再来劫。 稽粥的死亡,彻底改变了整个身毒以北的局势。 匈奴大乱,护涂并没有能实现稽粥所安排的诸事,此刻的他,心里很是悲伤,同样也很激动,因为 他要当大单于了。 而这位大单于则是坚定的认为,兄长那撤回身毒境内的战略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要继续攻占大夏人的领土,扩大匈奴的版图,他要重振匈奴的辉煌! 因此,他放弃了南下的策略,甚至也放弃了对周亚夫的围剿,直接带兵前往王庭,准备登基为大单于。 稽粥想好了所有的事情,唯独没有想到,自己常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的弟弟,却压根是没有任何长进的...稽粥不惜以死要守护的南下道路,被护涂直接舍弃了,甚至都没有半点的怜惜,因为南部道路,是遭受战乱最严重的地区,抢都抢不出什么好东西、还是大夏那边好啊,什么都有,守着这块烂地做什么? 守着这里还容易被汉人给袭击,倒不如直接让出去,汉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只要不打扰我们就好。 护涂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洋洋得意,巡速撒离。 周亚夫本以为接下来是一场恶战,没有想到,却是如此虎头蛇尾,稽粥一死,匈奴人直接失去了最后的雄心壮志,或者说,是失去了继续与大汉对抗的勇气,直接将目标放在了更好欺负的大夏身上,护涂甚至抱怨,若不是哥哥长期分兵对抗汉军,自己早就灭掉大夏了,还用得着如此麻烦吗? 至于卢他之,在此刻也是成功与弑君者王朝取得了联系。 大汉的威名,在整个身毒,那都是响当当的。自从匈奴人到来,就彻底刷新了身毒人对东方的认知,刚前来的匈奴人还不是如今的半腐化状态,那时的他们,一万多骑兵就能压着大夏国的数万大军追着打,稽粥用三万多骑兵就打败了巽伽的八万大军,甚至逼的大夏和巽伽这两个死敌被迫联手,一同对抗强大的匈奴人。 后来大汉出手干涉,才让匈奴人没有办法全力应对这两个大国。 他们本以为匈奴人就是东方最强大的势力,后来得知,这些匈奴人曾经是更加的强横,有二十万精锐骑兵,却被一个更加强大的帝国所击败,而如今匈奴人暂时没有进攻,也是因为这个背后的强大帝国出手了,这让他们无比的震撼,大夏绕道前往大汉、带回了那里很多的消息。 例如那是一个由神灵所统治的国度,统治者是一位神灵、是一个巨人,一顿能吃掉卡头牛。为能翻山倒水,无所不能,疆域之大,身毒加起来也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城市,拥有精锐的战士数百万大夏的使者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只是越传越玄乎,当传闻到巽伽王朝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故而,当他们得知那传说中的帝国在匈奴人之中杀出了血路,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的时候,心情是格外复杂,既有惧怕,也有仰慕。 巽伽坐在黄金宝座上,穿着黄金所打造的盔甲,巽伽今年已经有六十多岁,这位同样经历了很多战事的将军,孔雀王朝的灭亡者,弑君者,新王朝的建立者,如今看起来却有些不安。巽伽看起来很是威武,浑身高大,健硕强壮,他对黄金有着很偏执的热爱,他的王宫里处处都是黄金装饰。 包括他自己,浑身都是金闪闪的,他的大臣们都很讨好的称为他为黄金王,这让巽伽非常的开心,只是那些厌恶他的人,还是将他称为弑君者。 他是趁着邀请国王阅兵的机会忽然动手,杀死了大车王,建立了如今的王朝,在这些年里,他一直都想要恢复孔雀王朝的版图,连年跟大夏作战,取得了一些成就,匈奴人的忽然到来,却打破了他的志向,他已经丢弃了很多的土地。 “汉帝国来了...” 巽伽低声说着,猛地看向了面前的众人,询问道:“我们要怎么办?” “大王应该是问,我们该如何接待?”巽伽的首席谋臣反问道。 巽伽顿时反应过来,他们连匈奴人都挡不佐,更别提是这更加强大的汉帝国了,对他们,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只能 是示好而不能拒绝他们,因此,只能是接待。 “嗯,接待..以最高的规格来接待。” “那以后呢?” “这就得看汉帝国是什么想法了....我听闻,大夏国的使者到了汉,汉也没有为难他们,反而是给与了他们回去的粮食,护送着送回,他们应该跟匈奴人是不同的...” 在谈妥之后,他们即刻下令,邀请这些大汉的贵客前往王城。 卢他之率领了精锐的八百余骑,前来王城,他这次来,本来就是要跟巽伽结盟,韩信的战略构想,就是让巽伽跟大汉接壤双方只有接壤了,才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去做,大汉目前实在是没有能力继续扩张了,可巽伽不同,那道路,原先就是孔雀王朝的土地,只是后来失去了而已,巽伽人是很快能稳固在这里的统治的。 而且有大汉护着他们,也能保证商道的安全。这就是在大汉和身毒之间弄出一片安全地带,名义上这安全地带交给身毒人看管,实际上这就是大汉的后花园、随意进出。 卢他之板着脸,骑着高头大马,率领骑兵们来到了王城,孔雀王朝的王城,倒是真的别有一番气势、那高大的城墙,雄伟却壮观占地规模极大、一眼看不到尽头,卢他之皱了皱眉头,过去他听到那些身毒人说起孔雀王朝,还以为是他们吹噓如令看来,过去那个王朝,确实很强盛啊。 光是这都城,就已经有了长安的模样,内外三座城,甚是雄伟。 巽伽的官员们站立了两旁,迎候大汉的使者。 卢他之丝毫不惧,从他们之中傲然的穿行,当进了城,城内更是热闹,巽伽人准备了非常多的乐师们,在卢他之进来的那一刻,这些乐师们开始弹奏,他们的乐器于奇百怪,没有一个是卢他之所见过的,足足有五六百人,弹奏着音乐,音乐顿时响彻了整个都城。 卢他之再次点点头,这是一个知道礼的国家。 汉朝判断一个国家有没有礼,其实就是看他们的音乐,有乐肯定是有礼的,汉朝的诸多仪式,都需要乐师,横向来看,同时代的大文明,都有这样的文化,仪式里以音乐为主,而其他那些部落国家,或者小国,是没有的,大汉以此区分,倒也不算是错的。 在音乐声中,舞女们开始了起舞,就在街道的两旁、脸上涂抹着各种色彩,开始了夸张的舞蹈,乍一看,还以为是楚国舞呢! 冥冥之中、影响了世界的那几个大帝国,都有很多共同的地方、大多时候,他们都是互相敬佩的、当然,如今的世界,能跟大汉互相敬佩的大帝国尚且不存在,孔雀王朝已经灭亡了,而帕提亚帝国刚刚摆脱了控制,走向强盛,至于罗马,尚且还在襁褓之中。 无论如何,巽伽人的接待仪式还是很隆重的。 穿着金色甲胄的巽伽骑着大象,亲自前来迎接汉朝的使者,心里却愈发的急躁,若是他们带着恶意前来,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章节目录 第511章 给你一个当大汉诸侯的机会! 卢他之加入群贤队伍里算是比较靠后的事情了。 其实他的辈分比群贤们是要低的,因为他是卢绾的孙子,而卢绾与周勃这些人算是同辈,可群贤们是不太在意这个的,只要是有名的贤才,都能算在群贤队伍里,哪怕是柴奇这样从来不曾在群贤队伍里厮混过的,也因为他那恶名昭著而让群贤有了结交的心思。 卢他之刚刚来到长安的时候还非常的拘束,因为长期在燕国生活,大父又因为谋反被抓,他为人也很是拘束,奈何,跟着刘长他们混久了,也就成为了廷尉的常客,后来又长期在军中,他弓马娴熟,能左右开弓,论骑射,群贤之中也无人能敌,刘长看出他的本事,便让他继续在军中磨练。 如今虽然没有封将军,可如此年纪能在北军之中担任校尉,也是颇为不凡,前途无限。 韩信倒也看重他,让他为周亚夫的副将,周亚夫稳重,卢他之急躁,两人相辅相成,在韩信的眼里,卢他之或许就是周亚夫的夏侯婴,未来横冲直撞,虽然不善于战略,但是能很好的完成主将的嘱托,也勉强算得上是一般的将军了。 在韩信这里,一般的将军是指夏侯婴,周勃,灌婴,樊哙他们。 还行的将军是指曹参,彭越,英布他们。 莽夫是指某位楚王和某位唐王,不在这将军的名单里。周亚夫的上限在韩信这里就是属于还行,卢他之的上限是一般,其余其他人嘛..那就狗屁不是了。 卢他之虽然善弓马,可本身也有才华,卢绾逝世之前,就曾请黄老高人来教他,卢他之的性格虽然急躁,却并非是好闹事的,若是刘长不带头,他平日里还是很温顺的,因此也读了不少书,颇有文采。 此刻,卢他之就是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大王,巽伽。 这位巽伽不愧是将军出身,年事已高,却还是格外强壮,模样刚毅,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难怪可以跟匈奴的稽粥抗衡那么久。 巽伽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将军,这位将军看起来很是高大,双臂长而有力,两人对彼此的感观都还不错,卢他之带来的译者前来,帮助他们进行交流。 “大汉帝国的使者能前来,是我们的荣幸,请您上来,跟随我一同返回王宫!” 卢他之听了,也不害怕,学着巽伽的样子爬着梯子就轻易上了大象的后背,不卑不亢的坐在了巽伽的身边,反倒是翻译,有些害怕,坐在他们的身后,看着胯下的庞然大物,瑟瑟发抖。 “您以前见过大象?”巽伽好奇的询问道。 “自然是见过的,年幼的时候,我曾跟随在当今陛下的身边,当今陛下有武力,曾想要与大象比试力气,曾一同前往上林苑去找大象...” 巽伽惊呆了,他再三看着面前这位使者,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在说笑。 “那..那...皇帝赢了吗?” “哦,没有,刚找到大象,就被上林苑的甲士所制止了,当时我们都年少无知。” 巽伽这下能确定,这位说的是实话了,想要去跟大象比试力气??这人是该有多大力气啊??难怪大夏那边都说大汉帝国的皇帝是一个巨人,力大无穷,看来他们的国王真的是一位勇士啊。 巽伽并不惊讶,但凡是伟大的君王,都是很勇猛的,阿育王在年轻的时候用一根木棍就打死了一头狮子,因此名声大震,无人再敢轻视他,成为了当时孔雀帝国的第一勇士。 说起来很荒唐,这位亲手终结了孔雀王朝的巽伽,平生最崇拜的对象居然是孔雀王朝的阿育王.... 两人就这么一路聊着天,走了许久许久,卢他之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孔雀王朝还不曾散去的灰烬,四周的建筑都是格外的高大,却没有大汉那种对称之美,杂乱无章,绿树成荫,却也有不同的风趣,能看到不少的贵族,都在道路两 旁站着,看着这些汉帝国的人,大声的交谈着。 两旁还有不少的“巫”,脸上涂抹着颜料,以很古怪的步伐前进着。 到了王宫,王宫更是奢华,墙壁都是刷了色的,处处都是黄金的装饰,跟大汉的朴实高大风不同,走的就是纯奢侈风格,怎么奢侈怎么来,金碧辉煌的,在双方坐下来之后,大臣们,还有那些巫,都坐在了两人的身下。 此刻,巽伽和卢他之对彼此也有一定了解了。 “将军如此年轻,就已经担当大任,跟您比起来,我却是空有年岁,成就却不多啊。” “您过誉了。” 卢他之暗自想着,您的成就可不小,光是弑君这项成就,就是寻常人所不能比的。 “我只是一个副将,主将前往匈奴王庭,去斩杀稽粥,如今还没有回来。” “啊??” 巽伽又被吓了一跳,大汉帝国这是准备直接灭亡匈奴??他拿起了酒盏,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不由得问道:“大汉要灭亡匈奴野蛮人,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若是大汉需要我们的相助,我一定全力以赴..” “哦,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因为皇帝的诏令。” “我们的皇帝听闻在身毒有个孔雀国,非常的强大,心里好奇,故而就派我们打通道路,我们攻打匈奴,只是因为他们阻挡了我们的道路而已,至于打下的那些领地,大汉是没有兴趣的,大汉的土地何其多,这些土地,还不放在眼里,只是,若是大汉不夺,又怕匈奴人夺去..” 巽伽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孔雀国可是灭亡在自己手里的,这可如何解释。 卢他之话锋一转,又说道:“如今,我算是第一个来孔雀国拜见大王的汉人了,等我回去,也好将孔雀国的情况禀告与皇帝。” 巽伽的脸色从方才的不悦顿时变成了大喜,巽伽一直都强调孔雀王朝没有灭亡,自己是孔雀王朝的正统,并且封自己为黄金王,只是,没有人认可他这个名头,甚至外邦都称他们的国为巽伽国,直接以国王的名字来命名,而不肯叫孔雀国。 看到来自汉帝国的承认,巽伽无比的激动,这是他毕生的夙愿啊,若是连汉帝国都将自己当作孔雀国的王,又有谁敢说自己不是呢? 巽伽的态度即刻转变,侧着身子坐在一旁,表达自己对卢他之的敬重,说道:“孔雀国也早已听闻大汉帝国的威名,我想要求见皇帝已经很久了....” “哈哈哈,那就好,大王啊,我听闻,我们新拿下的土地,都是你们孔雀王国原先的土地?” 巽伽一愣,狂点着头,“对,对,都是我们孔雀国的土地!” “很好,既然如此,这些土地,我们可以还给你们。” 巽伽猛地站起身来,瞪圆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卢他之,他在三十二岁的时候杀死了大车王,杀人的原因很简单,那厮不中用,占据着如此庞大的帝国,却对自己这些将军们怀着戒备,整日跟着那些僧侣们学习佛法,下令废除死刑,还说什么打仗不详,会造成杀孽,愣是看着大夏国骑在自己的头上,瓜分自己的土地,杀死自己的民众。 别人杀人可以,我们杀人就不详? 那些僧侣没有半点功劳各个都骑在了他们这些将军们的头上,指手画脚,威风凛凛,公然训斥自己这些人是杀人的屠夫,定然会成为猪狗什么的。 将军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没我们杀人,你们这些人早就变成了大夏人的猪狗! 而寺庙不断的兼并土地,甚至连他们的土地都被夺去了,士卒们都信他们的话,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说什么不杀生。 巽伽纠结了诸多将军们,以阅兵震慑外敌,不杀生而保护百姓的名义,将大车王骗出来,随即杀了他,夺取了大权,又将国内的僧侣们全部驱赶,杀死,夺走他们的土地,直接 宣布以后全国改信婆罗门教,谁再敢信佛,直接杀死! 看着过去那些肥头大耳,对着自己谩骂的僧侣们哭着求饶的样子,巽伽很爽。 可惜,他太低估了佛教的力量,弑君,驱赶僧侣,宗教之争,导致孔雀王朝分崩离析,巽伽用了三十年,造就了如今的版图,虽然跟当初的孔雀国没法比,可也算是身毒的大国了,让他念念不忘的,就是王朝的衰亡,他是真的很想恢复阿育王时的强盛国力,想要成为名正言顺的孔雀之王。 他的谋臣此刻有些慌张,看着巽伽那双眼充血的样子,他心里顿时暗道不妙,他知道自己这位大王对孔雀版图的痴迷,可大汉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将土地让出来,这肯定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越是不要钱的东西,越是危险啊。 谋臣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扑上去,拉着大王,低声说了些什么,翻译都没有听到。 巽伽却一把推开了他,大声的回答道:“大汉帝国要将我国的土地归还,便是让我前往王城去拜见皇帝,那也是可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只要能重建辉煌,他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 卢他之笑了笑,自家太尉果然没有看错人啊,难怪是要扶持这个人。 巽伽直接拜在了卢他之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大汉帝国的好意,我实在是无法安心接受,不知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呢?” “是这样的,皇帝准备在西域修建一座庞大的陵墓,需要钱财,粮食,人..若是你觉得不安,那就帮着修建这皇陵,这土地便归还你,大汉的麾下,有很多的大国,如燕国,规模就是你们的数倍,有唐国,有精锐的甲士百万之众,你们可以成为大汉名下之国,皇帝会亲自册封你为大汉孔雀王,帮着你恢复版图。” “当然,以后你是要定期朝贡的,大汉的商贾需要前来,你也要派遣商贾,进行贩卖,另外,必要的时候,你们得要为大汉而出兵!” 朝贡这种形势,在身毒也是存在的,不过,在身毒是叫附属,例如孔雀王朝时期,全国有很多行省,例如阿育王曾经亲自平叛的阿凡提省,除了行省之外,还有很多的附属国,这些都是大部族,附属在孔雀王名义,给他缴纳税赋,由他们进行庇护,并且要出兵,跟华夏的分封制颇为相似。 巽伽浑身哆嗦着,此刻却有些不能下定决心,主要是他不敢确定,这个附属到底要附属到什么程度。 卢他之顿时不悦,说道:“大汉帝国强盛,倒是不图你的国家,若是你不愿,那也无碍,与大汉亲,只有好处,却没有坏处,大汉的各种器械,你这辈子都不曾见过,有这些东西,哪怕是整个身毒,你也可以拿下,大汉只是不屑于出兵而已,大汉的将军无数,我只是一个校尉,以几千士卒就能杀到这里.” “若是陛下亲自带兵,以百万军队,就是屠了整个身毒,也没有丝毫的难度!!” 巽伽急忙说道:“请您不要生气,大汉降下恩德,我哪里不从呢?只是需要跟群臣商谈,要如何答谢大汉而已!” 接下来,巽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只是跟卢他之喝酒吃肉,等到卢他之前往休息,他才急急忙忙的召集了自己的全部谋臣。 “怎么办,接不接受?!”“父亲!一定要接受!!” 巽伽的儿子阿耆尼密多罗急忙起身,认真的说道:“我们在外,还有很多敌人,如维达巴哈人,他们背叛了孔雀国,公然称我们为巽伽国,若是我们不要,他们就一定会联络汉人,成为大汉的附属国,到时候,他们就要用大汉的力量来灭亡我们..大汉距离我们很远,我们只需要缴纳一些粮食和奴隶,就能得到他们的庇护,还能重振孔雀国,为什么不答应呢?” “我愿意前往汉帝国,亲自去拜见皇帝,表示我们的决心!” 这位太子认真 的说道。 这位太子,乃是后来的火友王,能力不错击败了周围的敌人,开疆扩土,只是英年早逝,自从弑君之后,巽伽家就好像受到了什么诅咒一样,他之后的三代君王都是早早逝世,在不到百年的时日里,居然连续更换了四代君王,最后一代被自己的大臣给篡权,正所谓,篡权者必被篡权。 可有谋臣却不同意太子的看法。 “大王,不能答应...匈奴人是狼,汉帝国是虎,狼能伤人,虎是能吃人的,汉帝国能击败匈奴,也能轻易消灭我们,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恭送他们的使者,重新修建堡垒,防备他们的入侵绝对不能主动跟他们交好,跟他们在一起,迟早都会被他们所灭亡..” “呵,若是将汉帝国拱手让给其他国家,那才是自取灭亡!” 众人的意见不合,争吵了起来。巽伽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 次日一大早,卢他之醒来,正要出门,就看到了跪拜在门外的巽伽,他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起了他,“您这是做什么啊?”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您醒来,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愿意投效大汉!” “我准备让我的太子亲自前往大汉,拜见皇帝,留在他的身边。” “我要全力为皇帝修建陵墓,我愿意出三万车的粮食,以及二十万奴隶....” 卢他之哆嗦了一下,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巽伽,抿了抿嘴,“三万车的粮食?二十万奴隶???” 巽伽急忙说道:“这确实少了些,但是请您不要怪罪,如今我们四周都是敌人,他们肆意的掠夺我们的奴隶,弄得我们苦不堪言,我们还有很多的不可接触者,却不敢将他们派去从事修建皇陵这样的事情...这会玷污了皇帝,我们收回土地之后,一定会打败周围的敌人,会在最快的时间内修建好陵墓...” “不知大汉的税赋如何?” “我愿意将按着今年的税赋来进行上缴..” 卢他之惊呆了,缓了缓,这才笑着说道:“好,好,东西虽然不多,但是能看出你的诚心,皇帝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这就回去,跟皇帝表明您的想法!” “将军!!!” 卢他之回军遇到了同样从匈奴人那里返回的周亚夫,周亚夫的脸色看起来很不错,仿佛遇到了什么喜事,而卢他之同样也是如此两人见面,周亚夫拉着他的手,直接拉到了内屋里,“如何啊?”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啊,天下居然有如此奇特的国家...” “巽伽答应了,都答应了,还说要送二十万奴隶给我们修皇陵啊!!” “二十万???” 周亚夫也是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么多?西庭国才不过七八万人口啊。” “将军有所不知啊,他们举国有数百万人口,但是,奴隶却占据了多数,奴隶特别多,在他们那里都不当作是人,可以随意打杀,据说,这些人甚至都不能猜到其他人的影子,否则都要被处死...这身毒是来对了,太尉英明啊!英明啊!他们的粮食也特别多,当真是富饶!” “以如此物力,如此人力,大汉就是要修建一条前往孔雀国的驰道,都未必不可!” 章节目录 第512章 大概是真的不在了吧 张不疑刚刚靠近了厚德殿,就听到了陛下愤怒的咆哮声。 他认真的聆听,随即心里断定,陛下大概是在教训哪位宗室子嗣。 作为刘长多年的舍人,张不疑早就练就了一番无人能及的本事,听声辨因,从陛下不同的嗓门里,他能很清楚的辨别原因,陛下暴躁,可每次对不同的人动怒,那声音都是不一样的。 若是对群臣动怒,陛下的声音会非常的急躁,骂人的话是一个接着一个,句句不离老狗,哪怕是面对晁错这样的年轻大臣,陛下也喜欢用老狗来谩骂,只能说是习惯了,而面对晚辈,则是不慌不忙的谩骂,不会太急,谩骂的词汇通常围绕着竖子,混账,无用之类的来进行。 对比从前,陛下的脾气还是好了很多的,起码,陛下如今很少再动手了。 过去总是殴打群臣,如今虽然也殴打,可不再像过去那么频繁了,最近的一次听闻是殴打了太仆,这位月氏好兄弟也没有能摆脱陛下的欺凌,殴打原因是他管教不严,麾下有人私下里贩卖战马。 当然,打完之后自然还是坐在一起喝酒,太仆也认罪,作为一个月氏人,他在庙堂里向来小心翼翼的,面对自己麾下的那些人,也是比较客气,没有身为九卿的威严,不参与庙堂的大事,只管安心研究些治马和医马的办法,这就让刘长非常的生气,朕让你当九卿,是为了让你安心钻研医马吗? 恨其不争,是刘长动手的理由。刘长越说越激动,然后就上手了。 刘长告知太仆,你是大汉之九卿,不可因为自己是塞外之民便妄自菲薄,要摆出点九卿的架势来,不要让麾下的人骑到头上,要充分发挥你蛮夷的特性,你本就是蛮夷,还怕别人说你蛮夷不成?不是蛮夷的都说自己是蛮夷,行蛮夷之道,你就是个蛮夷,搞那么多虚头八脑的做什么? 太仆也彻底放开了,跟陛下喝了酒,直接解了上衣,披头散发的回到了府邸,将那些对自己不敬,阳奉阴违的官员们绑在树上,挥起鞭子就是一顿打,一边打还一边高呼“我蛮夷也!”。 张不疑走进了厚德殿,对着陛下以大礼参拜。“拜见陛下!!!” 刘长一愣,看着走进来的张不疑,心里大喜,“哈哈哈,你这总算是忙完了,快来!” 张不疑急忙又拜道;“臣无能,因许些事情而耽误了时日,不能及时前来服侍陛下,请陛下治罪!!” “好了,不说这些。” 张不疑这才起身,坐在了刘长的身边,再一看,跪坐在中间受训的,果然是两位后生,其中一人是城阳王刘章的儿子刘喜,另外一人则是赵国刘如意的儿子刘寻。 两人神色委屈,毕恭毕敬的跪坐在刘长面前,不敢说话。 刘长看着他们,继续骂道:“喜!你阿父外出办事,你便开始胡闹不成?!便是胡闹,还如此轻易的就被廷尉所抓住,简直是丢朕的脸!!若是廷尉再来禀告,朕非打断你的腿!” “大父..我以后再也不会被廷尉抓住了..” “嗯??” “我再也不会胡闹了...” 刘长又看向了刘寻,“还有你这个竖子,朕看你乖巧,甚是知礼,让你前来太学学习,你却跟这厮混在一起,还外出饮酒闹事,跟那些恶少厮打,你是有本事啊!这么能打,要不要跟朕试试?!” “仲父,不敢。” “好了,都给朕滚出去!再被朕抓到,将你们挂起来打!” “滚!!” 两个家伙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厚德殿,刘长这才看着张不疑,骂道:“这些不成器的竖子,当真是顽劣至极!宗室子弟里,就没一个能靠得住的,大汉以后的诸侯王都是这般蠢物,大汉危矣!!” 张不疑笑了笑,其实当初刘长这些人还没有长大的时候,群臣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家伙是将 来的诸侯王?大汉危矣!! 可大汉如今不还是愈发的强盛了吗? “陛下,不过是年少性情,若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不必动怒.” 刘长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道:“听闻你忙着收录土地户籍什么的,如何啊?可还顺利?” “因陛下之洪福,诸事顺矣!!” “哈哈哈,不是张相传了你记录的办法吗?怎么是朕的洪福呢?” 张不疑不屑的说道:“若非陛下改良数字,创造出更便捷的数学,空有右相所传授的办法,又能如何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都是朕的功劳啊!” 这对天造地设的君臣越说越是开心,刘长干脆令人拿来酒水和肉,又让其余众人不要打扰自己,关了门,君臣两个乐呵呵的过自己的二人小世界。 “陛下,今年的收录结果,大汉的百姓数量为两千五百三十六万余人...比起上次的统计结果,增加了三百一十四万人,其中增加最多的是梁国,梁国共增一百多万人,占据三分之一,其次是齐国,增三十万,然后是燕国... “燕国是因为征伐之事,收二十余万胡人..” 张不疑认真的说着各地的人口增长情况,又拿出了自己的列表来给刘长观看,其中有各地的增长情况,与上次记录的对比,张不疑表示,这一次的人口增长是最多的,是前所未有的,这都是陛下的无上功德、 可刘长对这个结果显然是有些不太满意的。 “我听闻,那秦王一扫六合的时候,全国人口记录是三千多万人...怎么如今大汉繁荣强盛,却还远不如那暴秦呢?难道是朕比不上那秦王吗?!” “陛下啊,秦以徭役而亡,秦亡后纷争四起,高皇帝之时,全国的人口锐减到一千五百万,这才几十年,在您的治理下,人口已经增加了一千万,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那秦王如何比得上您啊?他不过是坐享其成,您可是事事亲为,从不曾享受过余荫!” 守在门口的郎中李广缓缓闭上了双眼,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大汉能到如今的程度,不是经历了高皇帝时的酂侯之治,太上皇时的平阳侯之治,以及太后之治,最后才在您的手里出现了成果吗?算了,算了,没有享受就没有吧。 刘长摇着头,“这还远远不过,大汉如今的疆域实在是太大了,比过去的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大,这两万五百万人口,洒在这片土地上,实在是太少,中原地区还好,像那稍微偏远些的地方,千里无人烟,实在贫苦,人才是国家最重要的资源啊,若是五人可用,那朕什么都做不到。” 刘长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朕是想要废除算赋的。”张不疑一愣,纵然是张不疑,此刻也是苦笑着说道: “陛下仁义!要解万民之苦,奈何,若是废了算赋,庙堂怕是无粮可用,什么事都办不成啊。” “若是将算赋平摊到农税之上,倒是能解决,不过,那样一来,农民所承受的打击就太大了...光凭借那些耕地多的富户,还不足以承担得起..因此,朕准备开商,等到商业大成,将算赋一分为二,平摊到商税和农税之上!” “摊丁入商??” 张不疑惊呆了,他问道:“那商贾们能受得起吗?” “哈哈哈,若只是在国内经营,或许不能,可如今朕欲开外贸,为何不能呢?就算不能受,也得受!朕开其限制,让他们享受富贵,挣得大量钱财,不过是些小事,若是他们还不能做,那朕养商为何?!” 刘长的态度很是坚决,能做也得做,不能做也得做!“陛下圣明!!!” “若是无了算赋,天下定然人丁兴旺,秦时的三千万算的什么,大汉当有五千万!不,一亿之众!!” 张不疑也直接开吹,刘长满脸的喜色 ,“是啊,到时候,这一亿之众分布全国,就是那西庭国南越国,燕国,唐国塞外草原,都将遍布我大汉之百姓,道路交通,驰道平坦,处处都是我汉家之城池,当初秦王自称一统天下,也不过是统一中原罢了,朕绝不会将一统天下的功劳让给他!” “朕要真正的一统天下,让天下尽为我大汉之子民!”“陛下之志向,真乃...” “好了,不必奉承,朕这里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做的。”张不疑一愣,“请陛下吩咐!” 刘长苦笑了起来,“这些年里,朕不断的给留侯写信,寻求治国的策略,却从未有一封回信,朕几次派人去打探他的下落,可派出去的人,却都没有找到留侯的消息,朕如今遇到这般大事,身边虽有智谋之士,却也难以下定决心,若是有留侯助朕,能出一策,商谈开商兴农之利害,朕则安矣。” 张不疑低着头,“陛下,臣也几次写信,却都渺无音训,臣的胞弟说,阿父自从进山修道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落,如今生死不明,也不知该如何. “他跟着几个方士,也不知去了哪里..那山又大,朕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哦?陛下想出了什么办法?”“烧山啊!” “他既然躲在山里不愿意出来,那朕就三面放火,逼他出来,或者在前后放火,逼他出来!” 张不疑险些跳了起来,“陛下,不可啊!当初晋文公就是如此烧山,想要逼出介子推,结果逼死了介子推...” “啊?如此高深的计策,居然早就有人想出来了?” 刘长惊讶的看着张不疑,随即夸赞道:“不愧是晋文公啊居然能与朕一般想法..” “你放心吧,朕是不会这么做的,朕给吕禄这么说的时候,吕禄吓坏了,朝着朕叩拜,差点跪死在朕的面前,劝谏朕一定不要这么做..不过,他没有提晋文公。” 张不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如此最好。”“朕就想,通过你来将他引出来。” “陛下的意思是?” “你就假装病重,然后给你的弟弟写信,说自己时日无多,我想,留侯便是断了世俗之心,得知你病重,就算不愿意前来,怎么也得写信来询问吧?到时候,朕就可以写信问策了!” 张不疑迟疑着问道;“可是,阿父真的会写信吗?他若是看穿了呢?” “朕也不知道啊...” 刘长心里是真的没底,哪怕是面对陈平,他都不至于如此,留侯给他的感觉,跟任何人都是不同的,仿佛只要他还在,世界上的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他有着极为强大的自信,同时也能感染他身边的人,给人一种他无所不能的感觉,这种感觉,刘长只在留侯身上体会过。 听闻当初开国的时候,谈论功劳,给与食邑,曹参和萧何近万户,其余都是数千户,到了张良,高皇帝拉着他的手,让他在富裕的齐国自己选择三万户的食邑。 留侯以自己无功而拒绝了,最后被封在留地,一万户。若是留侯那时答应了,那如今的天下第一彻侯,就不会是萧延,而是身边这位张不疑,当然,他若是受了,也有可能被太后送上路,三万户的彻侯还是有些太吓人了。 “既然如此,那臣明日就重病不起,且等阿父回信!”“好!!” 为了逼真一些,张不疑痛饮了一番,喝到不省人事,这才被送回了自己的府邸,次日,就有消息传出,张左相病重,不能起身,无法朝议。 群臣听闻,自然是乐坏了。见到了,都要提一提这件事。“听说了吗?张左相病重!”“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臣强行做出担忧的模样,可那抹笑容是如何都瞒不住的。 张不疑在群臣里的名声,不能说是德高望重,也能说是声名狼藉了,主要就是他总是站在皇帝那头,无论皇帝说什 么,他都站在皇帝那头,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连江山都不顾,简直丧心病狂!!这样的人当了大汉的丞相,这是大臣们的耻辱啊。 皇帝也几次前往拜见张不疑,忧心忡忡的样子。书信也是不断的朝着留地飞去。 留县。 张辟彊看着手里的书信,无奈的长叹了一声,神色极为担忧。 “阿父跟那几个方士离开之后,再无音讯,如今兄长又病重,何其苦也!” 张良在自己的食邑还是有些产业的,全部都由张辟彊来打理,张良很早就有云游四方的意思,在历史上,是吕后训斥了他,说人不可不食五谷,让他时不时下山与人联络,而此刻,太后早已不再处置政务,留侯也就能实现自己在历史上的遗憾,在晚年,跟着几个同道之人,去了深山,说是要云游四方,得道成仙。 这么一走,就再也不曾跟家里人联络过了。 张辟疆也不知他的死活,几次派人也没有找到阿父,心里愈发的沉重,阿父本就年迈,虽然不愿意这么想,可或许阿父是真的不在了,他只能派人去四处传递兄长病重的消息,希望阿父能知道,能回来再见自己一面。 只是,这些时日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阿父不在,那我也得前去看望兄长...” “来人啊,准备车马。” 就在张辟疆准备起身去看望兄长的时候,忽然有人前来,来人是他家的隶臣,此刻格外的激动,说道:“有家主的书信!有家主的书信!!” 张辟疆大惊,即刻跑了出来,刚刚跑出来,就看到了一位方士,那方士上了年纪,此刻正抚摸着胡须,坐在门槛上甚是放荡,“可是张家小子?” “正是,不知您是?” “这是给你的...” 那方士拿出了书信,递给了对方,转身就要离开,张辟彊急忙挡在了他的面前,“这位老丈,请问我阿父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我只是在山脚相遇,受他的委托,带信前来,哪里知道他的下落呢?” “快快让路,若是让官府的人看到,终归是麻烦。”那方士推开了张辟彊,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张辟彊颤抖着打开了书信,那字迹,果然是阿父的亲笔,共计有两封,只是,书信里的内容,却让张辟疆顿时失望,阿父在书信里表示,自己一心修道,已得正果,不会再返回,要张辟疆不要挂念,让张辟疆将另外一封书信递交给皇帝。 “唉,兄长病重,您也不顾.....这是要我们当您已经逝世了吗?” 很快,这两封书信就迅速被送到了长安。 刘长惊喜的打开了书信,书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先是问候,随即又说出了自己云游四方,已经得道的事情,让皇帝不必再去找他在最后,他却说了些自己对政策的想法,是包括兴农的,他在里头写道,兴农就得开外贸,光是国内的力量是无法承担陛下那大志向的,得依靠外贸什么的.... 刘长的神色有些古怪,翻来覆去的看,“这绝非是留侯今日内所书写的,他说的这些,我们两年前就已经做出了告知,开始准备..若是近期内所书写,又何必将我们如今要执行的策略再写一遍呢?” “还有,他说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返回,也没有提起张不疑的疾病..这是他先前就写好,委托人在张家人找他的时候送过来的吧..“ “那这书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这笔迹看起来有些抖动...看着像是在马车上写的,总不会是在离开的那一天写的吧?他又不是神,哪里能在那个时候就看到外贸之事呢?” 刘长说着说着,语气却变得不太坚定。 吕禄惊讶的看着刘长,“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刘长的脸色顿时有些苦涩。 “可能他是真的不在了吧. ...” “他向来是怕被烦扰的。” 章节目录 第513章 封淮南王 张不疑的突然痊愈,让群臣们很是感慨。 怎么就好起来了呢? “陛下,实在不成,我便亲自前往留地,率领着周边数县之人马,定然能……” “算了。” 刘长挥了挥手,打断了张不疑,“若不愿相见,那就不见吧,到底是神仙中人啊,非寻常人...朕观其书信,知其去意,是留不住的,你们兄弟俩最好商谈一番,看看是否要给留侯发丧,继承爵位吧。” “啊??” 张不疑急忙摇着头,“这如何能行,阿父定然还活着,如何能为活人发丧呢?” “此一去再无音讯,也不知生死,与逝世又有何异呢?” 刘长抚摸着胡须,“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勿要在意,我觉得,留侯怕是早就逝世了,他之所以不言,是他担心临终前饱受打扰,另外,就是担心你太早继承爵位。” “这是何意??” “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担任国相,若是再继承了如此爵位,以你的性情,不知要惹出多少祸事来,留侯大概就是担心这个吧,不过,他到底在想什么,朕也想不出来,或许是真的成了道?” “陛下不是向来不信鬼神的吗?” “我是不信鬼神,可是朕信留侯啊,这是神仙中人,若是天下真的有神仙,那大概就是留侯这个样子的,来去无踪,料事如神,无论多么显赫的大臣,都是死在病榻之上,或因功犯杀,唯留侯,独领万户侯,暮年更是游山玩水,以山林居,无杂事烦心,钻研大道理,生死都无法知晓...啧,如此神人,可恨啊。” “若是朕早生三十年!” 刘长痛心疾首的说着。 张不疑说道:“陛下未能与他们一同创业,却对得起他们,当初酂侯还在世的时候,与高皇帝有了不悦,是陛下力挺,几次拜见,解其心忧,用其遗计,其善终也,若非陛下,只怕是郁郁而终,如淮阴侯,若不是陛下,只怕早已身死,如我阿父,若无陛下,又岂能如此雅兴,游山玩水,怕是整日都在山县之中来往,不敢如此…” “其余重臣,陛下不曾使其心寒,招抚其后人,待之甚敬,平阳侯,舞阳侯,建成侯,薛侯,汾阴侯等等,不曾有屈,皆善终也,其子孙享福无忧,秋时不忘祭祀,陛下生的正是时候。” “若非陛下,就这些人,不知有多少死于非命,有多少郁郁而终,有多少才能不得以施展,英雄落泪,壮士无归,高皇帝慧眼识才,重用他们,使其始之,陛下宅心仁厚,恭敬他们,使其终之...陛下,自从之群臣,有才能者,有如廉颇,乐毅,田单,范雎,吕不韦,魏无忌,白起,李牧,少有善终者,此谓易始难终也。” “若无陛下之才能,无陛下之仁心,无陛下之功德,何以能如此呢?陛下之功,非高皇帝所能媲美!!!” “况且当今宇内,贤才如何就不如当初呢?张右相之治国,犹如酂侯,季布申屠嘉之刚毅,更胜王恬,栾布张孟之诚,比起汾阴侯如何?张释之峻法,与宣义如何陈陶之能,与阳成延如何?贾谊,晁错,袁盎皆智谋之士也,臣与郅都为陛下之鹰犬,有周亚夫等人为将,毛亨之才学比起薛侯如何?” “陛下麾下,英才无数,猛将如云,这些人大多年轻,还不曾完全成才,假以时日,高皇帝之臣又如何?忠信阁内,吾当取而代之!!” 张不疑大声的说道。 刘长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即大声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啊!!” “天下有知朕者,不疑也!” 刘长对再也见不到留侯的那点遗憾,也在张不疑的言语之中消逝了,心里再无烦闷,茅塞顿开,便领着张不疑,在皇宫内闲谈。 “不疑啊,太尉讨伐身毒的消息,还是没能瞒得住群臣啊。” “这次 动用了西域诸国,河西,陇西,唐国等国的粮食,为北军所用,朕又不曾告知群臣,群臣很是愤怒,公然上书,还是过去那一套,说朕穷兵黩武,桀纣之君也,甚至都将这件事告到太后那里去了!” 刘长板着脸,张不疑听闻,勃然大怒,骂道:“这些老狗,哪里知道陛下的大志向!不知从哪里学来一句穷兵黩武,整日念在嘴边,全无半点实才,陛下,不知是谁如此上书?可诛之!” “二十多位大臣***的,以季布为首。” “啊,季布这个叛贼!我早看出他乃是不忠之臣,身为陛下的舍人,居然跟那些女干贼伙同起来!陛下,臣这就去砍了他!!” 张不疑转身就要离开,刘长却急忙拦住他。 “若只是一个两个上书,你去砍杀了也无碍,只是二十多人一同上书,其中还有三公和九卿,如何好动手?若是将这些人都打杀了,谁来为朕治国?” 张不疑眯了眯双眼,问道:“若是陛下被他们所烦扰,那倒是不必担心,太尉亲自出征,有夏侯婴,周亚夫来辅佐,取胜是不难的,群臣之所以反对,是因为粮食消耗巨大,我听闻身毒极为富裕,只要斩获能填补粮食的空缺,群臣就定然不敢二话....” “只要能拖一拖时日,等到捷报传来,这些人怕是再也不敢二话了。” “那要如何拖延时日呢?” “要不就将他们全部关在廷尉,等战报,若是斩获足够,就把他们放出来,若是斩获不够,就砍头!” 张不疑看着陛下那笑呵的脸,心里就知道陛下这是在说笑,陛下砍了谁也不会砍了季布,虽然说的凶狠,可陛下并非滥杀之人,论宅心仁厚,谁能比得上自家陛下呢? “陛下,不妨交给他们一些事来做,也好堵住他们的嘴。” “臣这次记录耕地百姓等数,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想来陛下也是看出来了,大汉的人口分布,愈发的极端了,那梁国,齐国等地,疆域甚小,却拥有数百万的百姓,而像南部,南越国那般规模,百姓刚满百万,长沙国八十余万,滇国二十万,燕国疆域何其广,不过百万之民众,而河西,北庭,西庭等地就更加不堪..” “长安一地之百姓,都要远超他们。” “张右相就很是担忧,如此下去,梁国等地,人满为患,耕地严重不足,将会酿成严重的灾害...况且这些人都是分布在河水两岸的,晁错说,河水灾害,乃是因为河水两旁的百姓越来越多,对河水不断进行破坏的缘故..” 刘长抚摸着胡须,“过去我不愿意逼迫百姓们离开家乡,可如今看来,倒是不能不迁徙了….继续如此下去,怕是要出大祸事...这可比离开家乡要更加害民。” “如此说来,当初晁错所上奏的,也并非是完全错误的…百姓还真的到了必须迁徙的地步啊。” “只是不知那梁齐,人口何以如此之多啊?耕地好一些,就能如此?” “主要是中原肥沃,百姓富裕,官吏宽厚,多生,多养,多活,故而如此,各地出生的孩子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只是中原的孩子更能活下来而已。” “唉...百姓何其苦也?” 在拥有了孩子之后,刘长对百姓家里那高的离谱的夭折率更是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汉初的夭折率有多高呢,寻常百姓生了十个孩子,最后存活的可能只有两三个,这还是多的……存活率在百分之二三十左右,这非常的可怕,这冷冰冰的数据放在民间,却是一声声痛苦而凄惨的哭喊。 不只是百姓之家,就是皇室宗室,其实也是如此,只是机率要低一些。 刘长皱着眉头,心情很是复杂,跟着张不疑走进了亭子内,双手放在木栏上,眺望着远方。 “咔嚓~~~” “陛下当心!!” 张不 疑急忙伸出手,抓住刘长,刘长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下去,缓过神来,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忽然倒下的木栏,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朕压根就没用力啊…” 张不疑则是低头观察了片刻,说道:“陛下,这是有人刻意锯断的…” “皇宫之内,居然有人想要谋害朕???”就在这个时候,右侧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刘长转过头去。 刘赐正抱着比自己还高的木头,惊讶的看着他们。 “不好!!” 他大叫了一声,丢下了手里的木头,拔腿就跑。 刘长顿时反应过来,从地上捡起了木头,奋起直追,“朕今天非要打死你个竖子!!!” 父子两人一路追赶,显然,刘赐是跑不过他阿父的,好在,迎面遇到了曹姝刘赐一个健步扑进了曹姝的怀里,惊惧的叫道!“阿母!!阿父要打我!!” 刘长追了上来,满脸的愤怒。 “这个竖子,还没我的膝盖高,就开始锯我的亭子了!把他放下来,我今日非要打烂他的屁股!!” 曹姝也是大惊,看着怀里的刘赐,“赐,你阿父说的是真的?” “我听不懂阿父在说什么...” “放屁!朕都看到你抱着那一堆木头了!!” 刘赐这才急忙说道:“都是大哥!大哥让我们效仿阿父,还说阿父年幼的时候曾拆了亭子做纺车以尽孝心,我看阿母整日为我洗衣服,甚至疲乏,就寻思做一台能洗衣服的车...我是按着大哥的话做的!!” “怎么,你大哥想继承我的皇位,派你来谋害朕?!” 曹姝瞪了刘长一眼,“孩子也是孝心…你这力大,如何能打他他还年幼,若是伤了他怎么办呢?” 刘赐大喜,对着曹姝的脸就亲了几口。 “来,把棍子给我,我来打!” 刘赐大惊,顿时就要跑,却被曹姝死死抱住,他只是蹬着双腿,朝着永乐宫的方向大喊道:“大母!!大母救我!!” 很快,厚德殿内就传出了高皇帝的歌声,那歌声悠长而充沛,听的刘长心情都好了不少。 “陛下,您无碍?” 张不疑还是很担心,看着刘长,刘长摇了摇头,骂道:“这竖子是不能留了必须要分封,封到身毒去!让他当个孔雀王,若是留在身边,我怕迟早忍不住打死他!!” 刘长挠着头,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厮实在是太像自己了,想起自己年少时对阿父做的那些事情,他就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事情回忆起来很美好,可若是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有些吓人了。 “报应啊..朕当初就不该前往巴蜀...” 面对陛下的家事,张不疑倒也不好说什么,听到陛下说起分封,他忍不住说道:“陛下,赐,良两位公子也该进行分封了,陛下可曾认真想过分封之地?” 刘长一愣,摸了摸胡须,说道:“良性格软弱,我怕他受了欺,就在颍川分与他,至于赐嘛…嗯,目前还没有想好,你说,是封身毒,还是肃慎,或者倭岛?” “淮南。” “嗯??哪里??” “当封淮南国,过去英布的淮南国疆域,便足矣。” “为何?” 张不疑认真的说道∶“身毒太过偏僻,不是如今就能册封的,大概到了太子长大成人,可以册封某位皇孙,倭岛和肃慎也是如此,地方遥远,况且没有文教,可以派遣一位善治之人前往,公子赐..急躁,不可前往。” “如今陛下要治南国,吴国强盛,如今陛下与吴王亲近,陛下强横,自然无碍,可等到以后,关系愈发疏远,吴国势必会威胁庙堂,若是有强势之人坐镇在淮南,震慑南部诸国,为庙堂之羽翼,则庙堂可无忧也,况且,陛下 也能及时进行管教,淮南并不遥远,也富裕,不必能治,不伤既可。” 刘长瞥着他,“呵,震慑诸国不要谋反?就怕他是最先谋反的那一个!” “公子赐虽然顽劣,可对陛下,太子是很敬爱的,很是重情,当初楚太子因为对代王出口不逊,公子赐便愤怒的训斥他,到了如今,也不忘此仇…陛下倒是不必如此多虑。” “还是等他们再长大几岁再说吧!” “刚才说到了哪里?这竖子打乱了朕的思绪,对,迁徙之事对吧?还有夭折的问题。” 刘长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医官还是不够多,要加大支出了,我过去以为要先官学,再医馆,群臣都以为然,如今看来,还是得先重医馆,再重官学....群臣都看重官学,对医馆却多轻视,这是因为地方百姓的哭声传不进他们那高大的府邸内,朕却不能如此,有什么是能派在性命之前的呢?” “可是...庙堂哪里有这么多的钱财粮食啊...” “肯定是有办法,朕就不信了!” 刘长随即又说道:“还有这迁徙的事情,你去告知一下群臣,让他们想办法安排迁徙的事情吧,将拥挤的中原百姓逐步朝外迁徙!” 张不疑询问道:“是要按着晁错当初的想法嘛?” “不必,直接进行迁徙,派遣甲士前往迁徙!!将没有耕地的户籍最先迁徙,逐步扩散,不要直接迁徙到南方,步步迁徙!” 张不疑大惊失色,急忙跪在刘长面前,说道:“陛下,若是强行迁徙实在有伤陛下之名望!!请以秦国为鉴!!” 从古至今,搞强行迁徙的,名声都不会太好,最好的例子就是秦国,秦就是曾大量进行迁徙,迁到河南地,以及南方,导致始皇帝的名声在地方越来越差,百姓们深恶之。 刘长却不在意,“秦朝迁徙百姓,是为了巩固边疆,迁徙的乃是甲士,如今朕要迁徙,乃是为了百姓自己着想,这些人拥挤在故土,没有什么耕地,纷纷沦落为游侠,盗贼,佃户,赘婿,隶臣,朕让在别处为农户,这是为了他们而做的!” “尽管如此,愚钝之人,未必能知,陛下若是准备如此,臣可以上奏,陛下拒绝,臣再联络群臣再三上奏,陛下无奈,随即答应,如此一来,便不伤陛下之名,纵然出事,为臣之过也。” “大丈夫,何惜虚名?” “朕要做事,就不怕他人的指责,朕不过一个反王,后人若是要唾弃,尽管去做,又何惧之?这些事,迟早都要做,其余让后人去背负恶名,倒不如都让朕去做了,若是怨恨,便怨恨朕一人,反正也没有人刚当面训斥!!” “去禀告群臣吧!” “就说乃是朕的意思!!” “也能让他们不再纠结出兵之事了。” “唯。” 张不疑在离开了皇宫之后,以最快的时日回到了家,即刻开始提笔书写,刘妍看到张不疑如此忙碌,也是一头雾水,不敢打扰,张不疑很快就写完了手里的书信,即刻叫来了属官。 “将这书信速速送到晁错的手里去!” “等到他看完书信,直接带着他回来,无论他愿不愿意!” “张相,那若是他违抗...” “那就打晕了带过来!” “唯!!” ps∶再一次意识到了书评的重要性,不知不觉之间都已经写了两百多万字了,我每次都预想很多,可总是写的太快,看来得再梳理下剧情,做一个长期的构思了。 章节目录 第514章 赤诚天子 晁错看着手里的书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很早就上书,必须要迁徙中原百姓,还提出了不必背负恶名的迁徙之法,也就是通过断绝百姓活路的方式,逼迫百姓去迁徙,可陛下不同意,认为无论如何,庙堂的出发点都不能建立在压迫百姓之上,还将他关进了廷尉,一顿收拾,可晁错“贼心不死”,往后又几次上书,每次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晁错这个人,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哪怕皇帝要杀他,他还是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可以称为“大汉第一头铁”,那什么周昌宣义张释之跟他比起来可是差太多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皇帝大概是出于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将他和申屠嘉派往河水两岸,负责水利之事,晁错凭借着头铁,招惹所有人的特点,在沿岸诸县里大搞水利工程,他完全不给地方官吏任何颜面,强迫郡守们跑出来拜见自己,还要求他们三个月内完成自己的命令,否则就要处置他们。 沿岸各地的官员们对他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派遣门客去暗杀他。 寻常官员之间,彼此还是要给面子的,哪怕你是庙堂来的,面对这些执掌一郡生死的大员,你也得以礼相待,大家才能进行更好的合作,否则,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办不成事,可晁错却相反,他对这些人甚是无礼,强势的下令他们做事,若是不配合,那也很简单,我砍你的头!! 申屠嘉也很头铁,只是看着晁错如此对待那些地方大员,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几次要求晁错收敛一些,不可引起地方的矛盾,连申屠嘉都看不下去了。而如今,晁错看着手里那书信,神色更是得意。 这是张不疑所派人送来的书信,书信里详细的说明了中原人口拥挤,余丁爆满的情况,人口的极度不平衡,正在影响大汉的农业,张不疑想要迁徙民众,故而邀请晁错返回长安,与自己长谈此事。 晁错得意的收起了书信,冷哼了一声。 “我很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三次到陛下的面前,向他告知这件事,分别跟他说了三种迁徙的策略,他都不曾听取,如今张左相却要采取最为粗暴的手段来迁徙百姓,要让庙堂背负恶名...为什么当初就不听从我的建议呢?” “人口遍布的问题,我是最早看破的,只是朝中没有什么能人,至今都看不透这一点,梁国的耕地再肥沃,也承担不起那样规模的人口,不出五年,梁国就会爆发粮灾,紧接着,是齐国,楚国等地,各地都会严重的缺少粮食,这是因为耕作的人少而没有土地的人多!” 晁错周围的属官们却不太敢符合,晁错看似是在训斥张相,可话锋却似乎是对准了陛下,隐隐有对陛下不满之意。晁错敢如此,他们却是不敢的,晁错因为才能而得到皇帝的宠爱,哪怕是政策偏激激进,皇帝也能宽恕他,自己可没有晁错这样的本事。 张不疑所派来的属吏,此刻也是纠结的看着晁错。 晁错不屑的说道:“群臣皆言忠,事事藏私,因为惧怕恶名而不敢背负恶名,不敢直言,蒙蔽陛下,这样的算什么贤才呢?庙堂之中,唯独张左相算得上半个贤才,其余之众,皆小人也!” “我这般的贤能,是不能容与庙堂的!”“陛下若是早用我的计策,何至于此?!” 晁错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几个属官的头也是越来越低。 张不疑派来的那位官吏看着晁错说个没完,朝着晁错必恭必敬的大拜,随即说道;“这都是张相的命令,请您勿要怪罪!” 晁错一愣,“什.”“砰~~” 晁错的属官们惊呆了,他们看着那个小吏一棍子将自家主公打倒,随即很是麻利的将晁错捆绑起来,令人抱着便朝着屋外走了出去,这行为是如此的丝滑,迅速,甚至都不给众人反应的时日,直到几个甲士抱着晁错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 ,他们才反应过来,急忙拔出了长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的神色很是不安,惶恐的看着众人,再三大拜。“请诸君莫怪!” “我并非是存心对晁公不敬,这是张相的命令,要我将晁公打晕带回!莫怪!莫怪!” 晁错的属官们此刻也是有些茫然,这样的状况,对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正在办公,忽然有一伙人来当着他们的面将主公打晕绑架带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啊,而对方确实有张左相的印章,他说的是实话,晁错连九卿都不是,张相倒是有权将他抓走,只是这带走的方式.....真是独特啊。 一时间,这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着那年轻人将晁错带出了这里。“不亏是陛下麾下的鹰犬之首啊,这行事作风,简直就是...” “现在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去告知申屠公!” 在属官们忙碌的时候,年轻的官吏却带着晁错急急忙忙的朝着长安赶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晁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他看了看左右,随即发现自己被紧紧捆绑着,正在马车上,他仰起头,就看到了那个憨态可掬的年轻人,此刻正毕恭毕敬的坐在自己的身边。 “混账!!你是要谋反吗?!” “我乃大汉尚书令,你怎么敢如此袭击我?!速速将我放了!!”“晁公!这都是张左相的命令,我是不敢放了您的!” “张不疑为什么要绑我?!” “左相下令,要我将您带回,若是您不愿意,便将您打晕捆绑,然后带回去。” 晁错沉默了片刻,随即吼道:“我说了我不去吗?!!”“快将我放开!!” “你这厮,问过我了吗?我都没有说话,你就打!!”“我绝不饶了你!!” 这一路上,晁错都是在愤怒的嘶吼着,可这年轻人并不理会他的恐吓,很是恭敬的服侍着他,可无论晁错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他,他甚至愿意亲自帮着晁错吃饭,排便,却是不愿意将他松绑。 晁错骂了整整一天,骂的都有些累了。 “如今这里有六位甲士,我又不善武艺,你就是将我松绑了又如何?我跟你去长安!!将我松开!!” 晁错的语气都变了很多,甚至已经有些商量的感觉了。 那年轻人认真的看着晁错,“晁公有大智慧,大才能,乃是深受陛下宠爱的贤臣,我没有什么才能,中庸之人,若是松了绑,怕是您会想法逃脱,您无武力,智谋却是超群,故而不敢放!我也不会相信您的话,否则便会轻易为您所欺!!” 晁错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双眼,他这番话说的是那么真诚。 晁错都真的不知道,该谢谢他如此高估自己,还是该悲叹自己居然落在这么一个大傻子的手里。 “张不疑从哪里找到的你这么一个大才?”“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石建,乃是太学出身..” “石建?水衡都尉石奋是你什么人?”“乃是我的阿父!” 晁错顿时反应过来,水衡都尉石奋是负责货币的一个官员,他因为姐姐嫁给了高皇帝而成为了官员,却没有什么才能,晁错曾因为货币之事去找他,要求他告知今年的铸币情况,然后这厮愣是将所有官员召集,翻出以往的目录,——查证,然后告知,这让追求高效率的晁错勃然大怒,训斥他为“无能之臣”。“原来是他的儿子!!你这是为你的阿父复仇啊!就因为我曾训斥他!” 石建急忙摇着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敢,阿父曾对我说,晁公大才,自己是万万不如的,晁公的训斥是对的,经过您的提点,都尉府找到了更快的检验办法,他一直都很想拜谢您,还要我们若是见到您,不能对您无礼...若非张相的命令,我是不敢如此的,请您宽恕.” 晁错几次张嘴, 却都说不出话来。 这厮还真的是随了他那个阿父,笨拙,无能,死较真!!!他都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这让晁错有种欺负傻子的愧疚感。 好在,晁错办公的地方距离长安并不遥远,只是在几天之后,被捆绑起来的晁错就已经出现在了张不疑的府邸里,当晁错被五花大绑,躺在马车上进了相府的时候,张不疑将嘴里的茶都给喷了出去。 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一幕,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石建急忙前来复命,“张相,按着您的命令,已经将晁公打晕带回。”“你真的将他打晕了???我...” 张不疑抿了抿嘴,脸色不停的变幻着,“我不是给了你甲士和印章吗?他若是不愿,你直接让甲士带着他回来啊....你...” “来人啊,将他解绑!” 晁错被解绑,黑着脸,站在张不疑的面前,一言不发,张不疑却笑了起来,迁徙之事,最先的提出者就是晁错,操办这件事,群臣里没有能比得上晁错的,如此恶名,是绝对不能让陛下承担的,要承担,就当由大臣们来承担,比如自己,而自己还需要一个帮手。 在这个时代,开垦出一片耕地,最少也需要四五年的时日。并非是说今年带过去开垦,明年就可以收获。 而百姓大规模的迁徙,还得防备疾病,盗贼,以后的居住问题,粮食问题,户籍问题,这些都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晁错就是帮着他做成这件事的最好帮手。 张不疑平日里甚是高冷,可是为了圣天子,他也可以暂时放下自己的架子,堆满笑容。 只要能为皇帝成事,解其忧虑,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错啊,麾下的官吏不明白事理,不要怪罪啊!” 晁错依旧黑着脸,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张不疑请他进了内屋,令人摆上了茶 水,这才询问道:“既然看到了我的书信,为什么又不肯前来呢?身为大臣, 就要为陛下解忧,如今陛下担心中原之百姓,我们难道不该全力而为之吗?若是有力而不为,何以称忠呢?” “我也不曾说不愿意前来啊..只是您的那位小吏,不曾询问,便将我打晕...”晁错幽幽的说着。 张不疑尴尬的笑了笑,“此人对您无礼,请宽恕,不过,此人虽愚钝,却能认真办事,做事从来没有遗漏的,没有完不成的,故而留在身边,如今他冒犯了您,定然是不能再留了,我定然会将他发配到他地...” 晁错倒也不会跟一个小吏较真,他直入正题,“迁徙百姓的事情,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您个人的想法呢?” “是我自己的想法。” 晁错笑了起来,也不知相信了没有,他点着头,“既然如此,那我有几个计策,或许可以一同执行,不过,我本来是按着陛下的命令在外办事,如今忽然回来,怕是陛下要问责,还请您能告知陛下,我安心来操办这件事。” “喏。” 刘长骑着白马,正在不断的引弓射箭,箭矢飞出,骑士们惊惧的跟在刘长的身后,按理来说,作为皇帝的郎中,在皇帝进行狩猎的时候,他们应当在两旁帮着驱赶猎物,堵截猎物,可是自从郎中李广为了在前方堵截猎物被皇帝一箭射飞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了。 难怪每次狩猎,陛下都会要求他们披甲。 他们最初以为这只是陛下好排场,才要我们披甲,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就如那李广,要不是披甲,距离又远,早就殉国了。 刘长连着射了数次,都没能射中那鹿,心里大怒,“畜生养的,朕还射不死你?” “李广!给朕射杀它!!” 李广听闻此话,即刻引弓射箭,只是一箭,那鹿便被射中,颤抖了几下,顿时倒地,临死之前 眼里还满是不甘,刘长几十箭都没有射中,李广却只用了一箭,刘长顿时大喜,满脸的笑容,对着那鹿骂道:“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让你再躲!!” 就在这个时候,吕禄却从身后追了上来。“哎呀,陛下,祸事了!祸事了!!” 吕禄骑着骏马,满头的汗水,他看着周围,“陛下您追出界了,这里不是狩猎的地方,是租给百姓们耕作的农田啊,您这踩踏农田,大罪,大罪啊!” 当初高皇帝将上林苑分出了一些给百姓们耕作,刘长又分出去不少,弄得上林苑周围都是耕地,刘长听闻,急忙看去,果然,自己这沉迷狩猎,已经是追到了耕地之内。 刘长挠了挠头,正准备逃离这里,远处却忽然有几个农户狂奔而来。 这几个农户看起来都很是愤怒,气势汹汹的盯着他们这些人,刘长这次出行,带了六七位郎中,自己鲜衣怒马,郎中们披着甲,可这几个农民的眼里完全没有任何惧怕。 当今天子重农桑,无论是谁,都不能随意破坏农田。 那几个农民劈头盖脸的就开始谩骂了起来,“你个食六谷的,没长眼是如何?可知践踏耕地是什么罪行?!你还想跑不成?亭长即刻就到!你有本事的就杀了我们!” 长安的农民算不上是一般的农民,在天子脚下,有张释之这样专门盯着豪族的大臣在,这些人平日里对犯法的豪族是不惧怕的,因为按着律法,你见到别人犯法而不去阻止或者制服,是重罪,因此,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你都必须要去阻止。 后来的道德义务,在此刻却是法律义务,不承担就要受到惩罚。 原本想让吕禄进行赔偿的刘长此刻也是勃然大怒,即刻跳下马来,对着他们便骂道:“你才是食六谷的,犬入的,我说了不赔偿吗?我何时说要逃跑了?我只是不曾看到而已,你在这骂骂咧咧的,当真不怕挨揍啊?!” 刘长体大,那几个农户后退了几步,却还是骂道:“天子脚下,你还敢逞凶不成?!你个犬入的!” 几个人顿时谩骂了起来,骂的很是难听。 郎中们脸色大变,即刻就要拔剑,刘长却愤怒的盯着他们,叫道:“还愣着做什么!看着我挨骂吗?!跟我一起骂呀!!” 于是乎,在耕地边沿上,就地爆发了一场恶战,一群当地的农民跟七八个贵族打扮的人开始互相谩骂,双方谁也不肯忍让,只是,这些出身显赫的贵族在脏话的词汇量上显然是不如农民的,被骂的脸色通红,大叫着无礼。 只有刘长,能跟他们不分上下,长期厮混在地方上的刘长,论骂人的本事,还是非常不错的,一口一个老狗,入你母,叉着腰就骂上了。 就在双方谩骂的时候,远处忽然出现了几个骑士,看那装扮,分明是亭长无疑。 刘长见到他们,即刻大惊失色,叫道:“跑!!!” 说完,他猛地跳上了骏马,转身就跑,其他郎中也反应过来,连忙上马,火速逃离,农民们大叫着,纷纷扑了上来,亭长也是大叫着,甚至射出了箭矢,可刘长他们跑的却很快。 亭长领着众人追赶,只是他们骑的骏马,显然是不如刘长他们的,刘长一行人迅速跑的没有了踪影。 亭长顿时气的破口大骂。 “陛下...不过是小小亭长而已,何需要跑呢??” 李广纵马,跟在刘长的身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跟着皇帝去跟一群农民对骂,甚至还被小小的亭长追的满地跑。 刘长却回答道;“废话!我们违了法,若是被亭长抓住,那还了得?!” 李广的眼神格外复杂,说陛下守法吧,他在践踏耕地后跑掉了,说他不守法吧,明明是天子,见到亭长却跑的那么狼狈... “嗯??吕禄呢???” “坏了,肯定是 来不及上马,被抓获了!” 章节目录 求助 孩子的情况危急,昨晚开始恶化,发烧,哭泣,现在准备外出就医,可是外出就医必须要有外地省份医院出示接收函,不然无法外出,我没办法联系到外地医院,有没有在医院工作的兄弟知道这个接收函需要准备哪些材料的,任何地区都可以,能打上针就好,希望能帮帮忙,有办法的兄弟可以在群里私信我。 谢谢! 《家父汉高祖》求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15章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啊 而此刻的吕禄,则是被亭长给捆绑了起来。吕禄一脸的无奈,堂堂大汉建成侯啊。 哪怕是被抓,也应该是廷尉来抓啊,被亭长抓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吕禄虽然也有武艺,可显然跟那些精挑细选的郎中们是没法比的,何况吕老爷这些时日里大发横财,整日享受,身体素质更是不断的下降,因此,他还来不及上马,就被愤怒的农民给按住了。 随即扭送给亭长。 “这厮就是同犯,还有个身材高大的,有那般身材,不想着为国效力,前往沙场,却来这里践踏农田,我一亩地都被他们给糟塌了!!一群犬入的,我一定会告到县衙那里去的!” 那农民一口的关西口音,急得直跳脚。 亭长是位矮个子,留着很威武的胡须,四十左右的年纪,身边站着数位亭卒,此刻都是忍不住的骂道:“这下跑了这么多人,惩罚是免不了啦,不过,抓住了这个同犯,或许可以抓住其余要犯,能赦免我们...” 亭长制止了他们,他打量着面前这位豪族打扮的贵族老爷,眼里却没有多少惧怕,若是在过去,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抓这么一看就像是贵族的人,不过如今嘛,时代不同了。 陛下极为偏爱百姓,以及底层的官吏,而对豪族权贵们,那就相当严厉了。 就是全国最大的彻侯,也得小心翼翼的做人,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们,每年都有很多彻侯因为各种犯法而被削食邑或者除国,而且报纸上天天都会报道一些关于这些事情的新闻,例如某个侯纵车撞人,使人死,国除。某侯联络好友,对招惹自己的官吏进行报复,国除判死刑。 张释之又是个极为较真的,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什么彻侯还是皇亲,原先张苍的一个儿子因为在街上骚扰民女,就被张释之派人抓住,判决流放,给丢到了西庭国,随即又以管教不严的罪名当庭训斥张苍,张苍都不敢还口,只是低着头认罪。那可是当朝三公啊,最受皇帝敬爱的老师,张释之都能如此,何况是其他人呢? 刘长甚至鼓励各地官员秉公执法,还特意找出一些秉公执法的官员,作为正面典范来进行宣传。 不得不说,那报纸真的是一个大杀器,时时刻刻的在朝着官吏们释放着庙堂当今的方向,没错,当今的庙堂就是鼓励“强吏”的,风气就是赏识那些刚正不阿的人,鄙夷向权贵低头的人。 亭长令人跟农民们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记录下来,并且按着他们的形容画下了犯罪人员的肖像,这才带着罪犯返回了自己的亭。 “姓名?” “我...我并非是同犯,我只是看到他们起了冲突,前来劝谏的..."“姓名?!” “我位高权重,不是你可以审问的,最好请长安令前来...或者让廷尉派人来,这是为了你好!” “恐吓亭长,罪加一等!记录下来。” 吕禄看了看周围,委屈的说道:“将我放走吧,我会让你升官,我可以送给你们土地,钱财,要多少有多少..” “意图行贿,罪加一等,记录下来!”“姓名?!” 吕禄顿时就忍不住了,愤怒的说道:“建成侯吕禄!!” 亭长一愣,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的吕禄,吕禄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乃大汉彻侯,皇帝近侍,太后之犹子,可令廷尉官员前来!!” “年龄?” 在记录下吕禄的信息后,亭长又问起了同伙的情况,可这次,吕禄却不敢说了,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最后,亭长将他押解到了长安,送到了县令那里,由县令进行下一步的审问和盘查。 长安令许昌惊讶的看着被押解而来的建成侯,亭长行礼拜见,说出了事情的原位。 “为首那人,身材极为高大,大概是九尺左右的身高,骑着白色骏马,身边有 七八位披甲的....被我追击之后,即刻逃亡,他们的马健壮,我追不上,只能看着他们逃离...." 许昌听着亭长讲述首犯的形象,目瞪口呆,他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狠人,即刻站起身来,不知为何,神色都变得有些客气,笑着说道:“来,您请坐,请坐着说吧..." 刘长匆匆忙忙的回到了皇宫,进了厚德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周围的郎中们,询问道:“吕禄应该不会出卖朕吧?” 李广摇了摇头,“建成侯定然不会。” “那几个农夫,以多欺少,非英雄也!还有你们这几个,看着朕挨骂,居然都不敢还口,当真是令人失望啊!” 刘长不悦的看着这几位郎中。 这些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良家子,勋贵子们都低着头,李广更是不服输的说道:“陛下,我们都是...我们如何能与那些农夫对骂啊?若是陛下下令,我一个人便可收拾掉他们全部人!” “呵,收拾掉?我们践踏农田在先,人家来问责,你还要殴打人家?平日里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啊?” 刘长的眼神落在李广的身上,李广顿时就感受到了危险,“不是,臣的意思是...臣只是举例而已...” 李广各方面都不错,可有一点,让刘长相当不舒服,那就是自视甚高,刘长身边张狂的人并不少,刘长本身也是如此,自大狂妄,过去如陈平,周勃,夏侯婴那各个都是狂妄之辈,如今的贾谊,晁错也是有着一股傲气,可这跟李广是不同的,他们的傲气是看不上身边的人,觉得自己比他们厉害。 而李广的傲是觉得自己身份很高,看不上身份比自己低下的人,这两者是不同的,同样被小人物冒犯,双方所采取的行为可能都是不同的。 “你们都是跟随在朕身边的人,这骂人是不能不会的,往后,你们都要多练习...若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总不能让朕一个人去迎战那么多人吧?” “吕禄落在他们手里,也是好事....反正他赔得起,最后定然是扭送到廷尉这里,对了,若是张释之问起,你们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嘛?” “唯!!” 就在刘长继续吩咐郎中们的时候,有近侍急忙走了进来,禀告道:“陛下!廷尉张释之前来拜见!” 刘长大惊失色,“这厮来的如此之快??效率这么高?”“快,你们从小门逃...快给朕拿本书来!换衣裳!!” 很快,张释之就拽着吕禄走进了庙堂里,他板着脸,不怒自威,刘长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法家,法家不该像张不疑和晁错那样事事以朕为主嘛?哪有你这样的法家呢? 张释之将吕禄一推,推到了刘长的面前,随即行礼拜见。刘长惊讶的放下了手里的书,“释之?你怎么来了?” “陛下,建成侯被亭长所抓获,有一伙人在上林苑外践踏农田,拘捕逃亡,建成侯就在其中...” “啊??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刘长痛心疾首的看着吕禄,问道:“赔偿了吗?” 张释之又说道:“按着他们的描述,为首者身材极为高大,骑着白马...陛下,这是为何啊?” “这长安居然还有如此高大的人?朕怎么不知道?朕今日一直都在庙堂里读书." 看着皇帝的模样,张释之心里就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承认了,张释之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陛下,大汉虽说是以孝治国,可汉律乃是国家之根本,若是皇帝带头违反律法,那以后又要如何治国呢?” 张释之说了很多的道理,这才气呼呼的离开了。 吕禄长叹了一声,“陛下啊,要逃为何要丢下我呢?” “咳咳,若是你被亭长抓住,那还不算什么,可若是朕被抓住,那可就遗臭 万年了..." “臣死后,定然是讨不到什么好的谥号了....” “这你不必担心,有朕在呢,绝对不会让你落个恶谥,就是给不了个建成文侯,也能给个懿,肃什么的。” 刘长安抚了一下吕禄,随即开心的说道:“如今的大汉真的是不同了啊,民风勇猛,当真是过去不同了,我记得年幼的时候,外出游玩,就是阳陵景侯的儿子,都可以肆意欺辱百姓,没有人敢问罪,还得我们亲自动手收拾..可你看如今,连朕这架势,那些百姓们都不害怕,还敢上前谩骂...” “亭长面对这么多披甲的人,都敢追击射箭...” 刘长激动的说道;“这才是朕治理下的大汉啊,不会轻易被欺辱,哪像那昏君时期,那般怯弱,今日的骂战,朕虽然输了,心情却是不错的,朕也没有想到,民风已经勇武到了这样的程度。” “如今看来,就是哪天朕不在了,百姓也不会为外敌所欺辱啊!”民间武德暴涨的情况让刘长很是开心。 今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刘长执政时期内的法治还是十分到位的,无论是百姓还是底层官吏,都没有因为犯罪者的身份而畏惧,张释之,季布他们干的不错! 就在刘长喋喋不休的给吕禄吹嘘着自己功德的时候,贾谊和太子刘安前来拜见。 “拜见陛下!!” 两人行礼拜见,刘安此刻也是以官员的身份前来拜见,因此神色很是肃穆。刘长点点头,让他们分别坐下,刘安坐在了贾谊之后的位置上。 “陛下,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是名单,请您查看。” 这些时日里,食货府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别的不说,就是废除宵禁,就足以让他们声势大涨,作为一个刚刚诞生的新部门,他们所干涉的范围越来越广, 货币,市价也都归于他们来管辖,新任的少府令南宫围对此很是不满,却也没有办法,食货府实在是太硬了,陈平,贾谊,刘安三人坐镇,九卿无人能比。在他们的调度之下,市场迅速繁荣,大汉的商业久旱逢甘露,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刘安将名单递给了刘长,刘长低着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商贾列表,其中记载了那些大商贾们,包括他们的家产信息,以及这次前往西域所要带上的商品之类的,很是详细,足足有八十六位大商贾,刘长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来就来嘛,还送什么礼物呢,禄!将这个抄写一份送到河西国的刘敬手里!!” 贾谊吓了一跳,急忙开口说道:“陛下!不可啊!!” 刘长这才反应过来,“哦,不好意思,习惯了,这样吧,还是递给刘敬,不过要告诉他,这些人是不能动的,他们是要外贸,那肯定要经过河西国,让刘敬不要对他们出手....” 刘安这才说道:“陛下,我们何时派遣他们出发呢?”“不急....明天吧!” 刘安抿了抿嘴,随即领命。 贾谊皱着眉头,“陛下,可是西域那边的战况我们还不知道,若是去的早了..."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淮阴侯亲自出征,你就告诉我怎么输?这场战,定然是能赢下来的...不必等,等商队到达西域的时候,说不定身毒人已经在西域等着了...." 几个人又谈论了一下具体的细节,贾谊这才忍不住询问道:“陛下,听闻张不疑与晁错再次上书,要求迁徙中原余丁百姓,还要强行迁徙,不知真假?”“是真的,你有不同的看法?” 刘安忍不住询问道:“阿父,难道您还认可他们不成?” “我听闻,他们想要迁徙近百万的百姓,当初秦王才不过迁徙数十万..若是这般强行迁徙,搞不好,就要酿成大祸,无论是开垦,还是居所,包括户籍,都不是轻易就能办成的事情,如此规模之下,难免 会出现疏漏,一点的疏漏,可就是几万百姓的性命啊....” “朕知道,所以,才让群臣们进行商谈,制定出一个不会出现纰漏的办法。”刘安也直接改口了,“阿父,这么做不妥,会影响庙堂的声望...也会影响到您的名望。” “百姓都称您为圣天子,无比的敬佩,您若是下达前行迁徙这样的命令,可谓是前功尽弃....” 刘长笑了起来,“朕又不是让他们父母妻子相离,是以户的亲属进行迁徙,况且,迁徙之后,也随时可以回去看望啊,朕何曾限制他们外出?中原的耕地终究是有限的,除非尚方又做出了什么新东西,否则,根本就养不活那么多的人,若是朕因为担心虚名,就不作为,那才叫前功尽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安,你要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而皇帝的职责,就是让百姓们免受灾难...治理好这个天下,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你能为百姓着想,这很好,可是,这件事是从长远出发的,我们不能只是看着当下的局面,如今的百姓在中原生活的很好,梁国土地肥沃,氛围宽松,人们都不愿意离开...“ ”可是,以后呢?” “这是为了长远之计,如今的百姓们或许会不情愿,但是,起码可以避免往后出现大面积的饥荒..不情愿的离开家乡,总比饿死在家要好吧?” “只要让百姓吃饱饭,民心自然归你所有,若是让他们吃不饱饭,饿死,无论你行多少所谓仁政,那不过都是邀名而已,没有什么用处...” “做君王的,未必就要有尧舜他们的品德,可必须要有始皇帝的政绩....对皇帝而言,唯独政绩才是衡量他的标准,否则,无论他的才学多高,品德有多高尚,让百姓们过不上好日子,让国家无法强盛,那就是他的失职!!” 刘安迟疑了许久,却没有找出话来反驳阿父。 认真起来的阿父,是一个全才,各方面都是顶级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刘安,刘长咧嘴笑了起来,“所以说啊,与其想着如何说服朕,倒不如想想安顿百姓的办法,让他们少遭罪,朕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只要让百姓们明白这件事是为了以后的生存,他们也会谅解的,不然,朕这些年里的作为,岂不是白费?” 从头到尾,贾谊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认真的听着皇帝讲述。 “外贸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最优先的货物就是粮食,然后就是棉花,隶臣...告知那些商贾们,谁若是敢去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那就让他们去将东西送给刘敬,让刘敬好好观赏!!” “好了,出去吧!!” 刘长大手一挥,便不愿意多说了。 从皇宫离开的时候,刘安似乎还在想着阿父的那些话,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太子,贾谊只是平静的说道:“陛下爱太子。” “哦?何以见得?” “这件事本该是以后才操心的,可陛下这是不愿意让太子背负恶名,便决定自己来处置...陛下这是要背负所有的恶名,将以后的功劳让给殿下啊。” 刘安沉默了片刻。 贾谊又说道:“陛下向来是这样的,连篡位的恶名都背负了,当然也不在意其他的了....只是,天下间能理解陛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刘安一愣,转身就朝着厚德殿再次走去。贾谊仰起头来,轻轻一笑。 ps:在当地部门的相助下,已经打上了针,情况稳定了,谢谢大家的帮忙和关心。 章节目录 第516章 我弟亚夫有猛将之资 “阿父。” 正准备往外走的刘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刘安,一脸的狐疑,这竖子怎么又进来了? 难道他也知道稍后自己要跟曹姝偷偷吃牛肉的事情了? 刘长一脸的警惕,刘安复杂的看着阿父,迟疑了许久,朝着他附身长拜。“阿父,多谢!” 刘长一愣,“谢我什么?” “阿父,贾公已经告诉我了,您急着要做这些事情,是不愿意让我背负恶名。” “额....哪有这样的事情,朕只是想多做些事情而已,这种事,你这庸才又解决不了!” 刘长大手一挥,很是不屑的说道。 刘安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心里的话,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会羡慕自己那几个弟弟,他们总是可以诚实的表达出自己全部的感情,不会如此为难,不会如此的纠结,他如今也不再是个孩子,到了这个岁数,面对亲人,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似乎都变得有些困难。 “阿父...”“我.”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刘安坚定的说道。 刘长不悦的瞥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去忙你的吧!贸易的事情至关重要,若是搞砸了,我不饶你!” “唯!!!” 刘安再次行礼,这才转身离开了。 很快,曹姝就来到了厚德殿内,滇国人又送来了几头神牛,那牛肉的味道着实不错,刘长令人做了几道牛肉大餐,邀请皇后前来跟自己一起偷偷吃,曹姝被皇帝的这套操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还做如此幼稚的行为。 不过,想到高皇帝一把年纪的时候还带着那帮沛县老兄弟们微服胡闹,曹姝就能释怀了,这是他们老刘家的老传统了。曹姝坐在刘长的身边,刘长狼吞虎咽,曹姝吃的慢条斯理。 “阿母那里我已经让人送去了,你不必担心,吃便是了!”刘长说着,埋头大吃。 不知为何,曹姝发现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股笑容,吃着吃着就不自觉的笑起来,时不时就笑,曹姝也是奇怪,“今日陛下的心情不错吗?可是有什么好事?” “哈哈哈,刚才安来了,他确实是长大了...这竖子头一次这么认真的拜谢朕...” 刘长就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曹姝只是问了一句,他就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说的很是激动,很是兴奋,完全没有方才对刘安的那个态度,他手舞足蹈的,开心的犹如一个九丈高的孩子。 “太子殿下!” 晁错大拜,毕恭毕敬的朝着刘安行礼。 同为法家,晁错,张不疑,张释之,这三人的风格却是截然不同的,张释之忠于律法,哪怕这个律法是可以被皇帝随意改写的,他依旧是忠于律法,一切行为都是按着律法来进行,不惜与得罪所有的权贵,他并不怕,哪怕是皇帝犯法,他也会上书弹劾,绝对不会退缩。 至于张不疑,那就不必多说,只效忠于刘长一个人,其余都是浮云。 而晁错,可以说他所效忠的是庙堂,为了庙堂的安危,他可以上书得罪皇帝,不顾皇帝的劝阻,坚持自己的削藩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庙堂的利益基础上,而作为储君的太子安,也同样是晁错效忠的对象。 在晁错看来,太子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继承者。 当今皇帝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重情,作为皇帝,太重情了反而会成为缺点,如今的那些诸侯国,在皇帝的宠溺之下,各个无法无天,燕国和南越国都扩张了数倍,梁国和齐国占据了全国三成的粮产,吴国甚至可以号令南国。 如今陛下还在,还能压得住他们,可以后呢? 再过几代人,到底是哪一脉当皇帝,那都不好说了。 刘安急忙上前,扶起了晁错,满脸的笑容,“晁公不可如此,您 是我的仲父,怎么敢受您的礼呢?” “臣不敢。” 刘安拉着晁错的手,两人走进了内屋,随即面向而坐,晁错跟刘安倒是没有太多的交集,在过去的舍人里,刘安跟栾布,贾谊等人比较亲近,跟其他人就不是那么熟了,晁错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忽然造访是为了什么事。 “我听闻,您这次回来,是为了迁徙中原之民,不知是否如此啊?”“殿下是来劝阻臣的吗?” 晁错问的很直接,若是前来拒绝,他现在就会请太子离开,他连皇帝都敢刚,虽然敬太子,可在这种事情上却不会随着太子来。 刘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警惕,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反对呢?”“实际上,这次我特意前来,就是为了亲自操办这件事的!” “啊??” 纵然是晁错,此刻也是被吓了一跳,“太子要插手这件事?”“怎么,仲父可是怕我夺了您的功劳?” “哈哈哈,臣做事,从不曾是为了什么功劳,不过,臣还是希望太子莫要插手这件事,这件事虽然是利国的善事,只是,强迫百姓迁徙,终究不算是仁政,定然饱受唾弃,张左相生怕陛下背负恶名,故而将我叫来,要与我一同来操办,若是殿下参与进来,只怕群臣口中的罪魁祸首就要变成殿下了...." 刘安轻轻吃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了案上。 “您做事不是为了功劳,难道我做事就是为了虚名吗?”“况且,我乃是大汉储君!谁敢对我不敬呢?!” 刘安忽然表现出的极大自信,让晁错都有些不习惯,长期以来,这位太子表现出的就是道德君子,学术高人的模样,这副酷似陛下的面孔,他是从来不曾见过的。 “阿父年幼时就承担重任,平定外敌,振兴大汉,如今我已长大成人,难道还要阿父继续背负这些吗?” “阿父能做的,我也能做!” “为人子,当为父分忧,为储君,当为家国献力,仲父不必再劝!”晁错大惊,急忙起身,朝着刘安大拜。 刘安笑呵呵的让他坐下来,随即询问道:“你们如今计划到了哪一步?” “实话告知殿下吧,其实我们已经商讨好了大概,只是,陛下还不许我们行动,身毒的战事,使得群臣多为反对,常常上书,使得陛下心神不宁,因此,陛下希望这件事能牵扯一下群臣的精力,不要再盯着战事...如今群臣的心思都在臣和左相的身上,整日弹劾,上门拜访...” “都说这样的政策违背了仁政,乃是不仁之人才能做的出来的。” 晁错不屑的笑着,“这些道德君子们,总是高高在上,自以为为民请命而已,他们大概是觉得百姓被饿杀要好过被强行迁徙,仁义之政,才百姓活着的,那才叫仁义之政!当初诸国之时,都说秦国之政最残暴,最不仁义,可诸国之内,秦国百姓却是能吃得上饭,能活得下去的...那行仁政的齐国,每年不知多少人被饿杀!” “我法家不屑虚名,却能让人活下来..绝非儒家,黄老那样的空谈之辈!”晁错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说道:“我并非是针对殿下...” 刘安摇了摇头,他不在意这个,“黄老的仁政是作为约束君王行为的手段,是借鉴了胡亥亡国后所融合进来的东西,跟儒家是不同的,您也不必解释。”“哦?您也如此认为?” 晁错是一位能臣,可同时,他也是一个学术大佬,当代法家最为优秀的人材,论法家之学问,无论是郅都,张不疑,还是张释之,都差了他不少,晁错跟刘安的话题忽然就从政务转移到了学术理论之上。 刘安原先没有想过,晁错在这方面居然有这般造诣。 晁错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倔强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酷烈法家,可如今晁错所跟他说起了中央集权的巨大构想,却 将刘安都给吓了一跳,晁错在以往的法家基础上,琢磨出了一套集权学说,按着他的理论,只有庙堂掌握了足够大的权能,才能将统治周期延长,另外,对于如何加强中央集权,他甚至还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办法。 刘安跟他言谈甚欢,直到张不疑的到来,才打断了他们的学术交流。张不疑愤怒的走进了内屋,叫道:“错!你怎可失信?!” 正说着,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太子刘安,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刘安急忙起身,“张相!” 张不疑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盯着晁错,“你为何要失信?” 晁错这才想起来张不疑邀请自己前往的事情,看了看天色,大吃一惊,“张相见谅,与太子言谈,却忘了这件事...” 张不疑的脸色有些难看,刘安无奈的说道:“不知耽误了张相的大事,还请恕罪。” “不敢。” 对比晁错对太子的态度,张不疑就要显得冷漠很多,也不给太子什么情面,刘安感受到了张不疑对自己的冷漠,也就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了,跟两人拜别离开。 直到太子离开,张不疑这才冷冷的说道:“身为陛下之臣,与储君走的太近,这可不是什么为臣之道!” 晁错平静的回答道:“太子想要插手迁徙之事,并且想要主导进行,这是好事,故而亲近。” “他要插手??为何啊?”“说是要为君分忧。” 张不疑这才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不少,“若是如此,倒也不枉费陛下对他的宠爱。” 张不疑坐在了上位,看着一旁的晁错,“不必再拖延了,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战事已经取胜,可以直接执行了,第一步,就从梁国开始,你来坐镇庙堂,我亲自前往梁国,配合那里的大臣们进行迁徙,各地的迁徙点要做好准备了...” 晁错也认真了起来,这是一项大工程。 他们这次的迁徙目标是一百六十万百姓,共涉及到了三百多座县城,七大诸侯国,不能轻视。若是往同一个地方迁徙太多百姓,会造成这里的巨大负担,因此晁错精心绘制了一副迁徙图,合理的分配各地迁徙的百姓和迁来百姓的数量以及规模,迁徙的路线,沿路的保障,到达之后的安定问题。 论策,晁错在年轻一代里大概是没有对手的。 虽然不太擅长真正施行,可想办法和制定策略的本事真的是无人能及,因此,张不疑也是要亲自前往执行,有他这么一个国相坐镇,各地的官员合作也就可以在他的命令下统一执行,晁错待在长安,应对内外的反对力量,同时找出具体执行里的问题,完善自己的政策就可以了。 两大鹰犬展开了足足一夜的商谈,确定了大小事务。 晁错询问道:“太子想要插手,我们要让他来主导吗?” “既然太子有报效君王的想法,那自然是不能阻拦的,况且,太子在黄老之中有些名望,如今各派都对我们很是不满,若是能得到一些支持,或许执行起来后的难度会降低不少。” 两人就此确定了往后该要执行的行为。 可他们的做法并非在长安掀起什么风浪,主要原因是,北军的几个校尉返回了长安。 而带领着他们返回的将领,正是周亚夫。 周亚夫坐在战车上,面色肃穆,威武不凡的北军将士跟随在他的身后,不知不觉,当初的群贤,如今也成为了不得了的大人物,这一路走来,各地的郡守都是急忙出来拜见,就连周勃,都是复杂的迎接了自己的这个儿子。 周亚夫的战绩,越来越显赫,这一次甚至是再度攻破了匈奴的王庭,一路杀穿了匈奴,打通了与孔雀国的联系,而匈奴单于的头都被砍了下来,当然,砍下首级的是夏侯婴,可牵扯住敌人主力的却是周亚夫,偏师居然能牵扯主力,甚至将敌人主力耍的团团转,提前两 个月完成了目标....实在是可怕。 哪怕是在北军,也没有人不敬佩周亚夫的,带着八千多骑士跟护涂的五万多王庭精锐交战,在陌生的土地上,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居然领着敌人的精锐满地跑,一路攻城拔寨,最后还灭掉了匈奴的一万多精锐,怎么听都觉得玄幻,夏侯婴听了都直摇头,自己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就连周勃,在得知儿子的战绩之后,脸上也是出现了愕然的神色。 周勃相当的自负,但是他很清楚匈奴人的战力,匈奴人可不是自己攻打的那些杂胡,匈奴王庭的精锐,各个都能左右开弓,跟北军都能打的有来有回的,若是换自己代替儿子出征,周勃思索了许久,心里却不再是那么的自信了。 周亚夫神色严肃,这一路走来,无论前来拜见的是谁,他都很是冷漠,包括对周勃,他也较为冷漠,当然,周勃对他也很冷漠,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这也是他们家的特色了。 在这一战之后,周亚夫彻底扬名天下,威震华夏,各地的报纸上都开始刊登这位年轻猛将的诸多战绩。 当胜利之师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长安的时候,刘长早已领着群臣出城迎接。在他们刚刚到河西国的时候,战况就已经传到了长安,刘长高兴坏了。这次的战况,完全在刘长的意料之外。 不但成功达到了联络身毒人的目的,甚至还有额外收获,稽粥的人头。 刘长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去开个路而已,结果最后居然将匈奴人的单于给砍头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庆祝的呢? 刘长站在群臣之前,远远的,就看到了那远处缓缓前来的大军。 周亚夫自然也看到了前来迎接的皇帝,急忙下了战车,骑士们纷纷下马,战车上的甲士们也站在了两侧。 “陛下!!!” 周亚夫行礼拜见,随即,是整个返回的军队,全部拜见。“哈哈哈,起来吧!!” 刘长大笑着,将周亚夫扶起来,全军将士这才犹如波浪一般的接连起身,周亚夫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即刻有加上上前,拿出了一个盒子,单膝跪在地上,将盒子举过了头顶,刘长打开了盒子,里头是用泥包裹住的头颅。 为了保证运输过程之中不会腐烂,故而在砍下敌人重要人物的头颅之后,他们通常会用泥来包裹,等泥凝固了,就可以进行运输了,虽然还是会破坏,可能完好的带到目的地,这就足够了。 刘长笑了起来。“稽粥啊....” 在冒顿之后,这厮带给了大汉很多的困扰,无论被击败了多少次,总是能调整好状态,继续迎战,不屈不挠,使得匈奴人愈战愈勇,刘长倒是挺敬佩这个敌人的,他比自己以往遇到过的所有敌人都要强大,就是身体薄弱了些,若是冒顿能将正常的匈奴帝国交到他的手里,或许匈奴和大汉的战事就不会那么轻易结束了。 在这种时候,刘长也没有心思去羞辱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带下去,安葬了吧。” ”唯!!!“ 众人顿时欢呼了起来,各个神色激动,刘长则是拉着周亚夫的手,让他跟自己坐同一辆车,朝着长安出发,将士们则是前往校场休息。 “亚夫啊,好,很好!!” “你这厮还小的时候,朕就看出了你有猛将之资!”刘长激动的拍着周亚夫的肩膀。 章节目录 第517章 凯旋 如果周亚夫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当初第一次偷跑出来想要跟着前往唐国作战,就被陛下差点绑起来送回去,在自己开口威胁之后,陛下带上了自己前往唐国,安排了个火头军。 可如今陛下非要说当初就看出自己非凡的天资,故而对自己进行磨砺,那周亚夫也是无话可说的,陛下说的都对。 “陛下向来不将匈奴人放在眼里,今日何以如此隆重?“ 周亚夫坐在刘长的身边,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呵,你可不知道,在你们发动进攻之后,庙堂里有些犬入的老狗,整日给朕上书,说朕穷兵黩武,还说此战必败什么的,这些人的上书朕都整理好了,等老师返回之后,我就亲自交给老师,让他来看看群臣对战事的评价!“ 跟在刘长周围的那些大臣们脸色大变,欲言又止。 周亚夫顿时明白了,按理来说,大汉武德充沛,加上军功制,举国上下反对战事的人都应该是在少数才对,大汉立国之后,几乎没有停止过战争,年年都是在征战,对外或者对外,大小战事无数,从开国愣是打到了亡国,打了整整两百余年,至于东汉,勉强算半个汉吧。 东汉的武德对比往后也很充沛,但是远不如西汉这般充沛。 可是,这种武德的充沛,却在刘长这里遭受到了破坏,刘长的武德不能算是充沛,简直就是溢出来了,刘长自幼开始闹事,一手掀起了对匈奴的战事,往后的几十年里,大汉不断的扩张,不断的作战,没有停战过一年,打了足足二十多年,如今还在跟身毒人作战。 也就是遇到了曹参,王陵,陈平,周昌等等能臣,不断的帮着平定国内的局势,给与足够的粮食,同时有诸多的猛将作战,没有战败,若是缺少了这些国内的能臣,或者是没有韩信等人来当统帅,大汉早就被刘长给折腾灭亡了。 这战争规模和频率,令人发指,便是未来的那位武帝,也没有这般夸张。 刘长时期最多动员的士卒是在进军匈奴时期,共计发动了四十余万士卒,加上那些预备役和后勤民壮,规模达到了一百多二十万,而这些年里共计动员士卒的数量是一百八十万,后勤民壮那就是天文数字了,耗费的粮食是一个天文数字,几乎将高皇帝十几年的积累全部用出去。 甚至,每一年庙堂的收入只能承担起那一年的战事。 若不是尚方发力,国库早就被薅空了。 大汉的群臣虽然有武德,可是面对武德爆棚的皇帝,他们迅速变身为***,哪怕是最强势的鹰派,在刘长面前也不敢自称是鹰,就是鸽。 群臣是害怕,刘长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将来再发动百万将士去远征身毒,那大汉就得灭亡了,根本承担不起啊!! 惊惧之下,群臣里的反战派人数激增,只能说,这都是陛下的功劳,陛下以一己之力,改变了群臣的立场,军功我们不要了,大汉得留下来啊! 说一句穷兵剿武,还真的没有错,北军里有十二年都不曾回过一次家的将士,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当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侯了…每次战事获得军功,家里人就能好过不少。 看着身边洋洋得意,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皇帝陛下,周亚夫那坚毅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了苦笑,“陛下,群臣也是操心庙堂,我们虽然大获全胜,可这一战,消耗的粮食却高达四亿石,是庙堂两年的粮食收入…群臣惊惧,也是应该的,若不是太尉及时斩杀稽粥,结束了战事,这个消耗怕是会更大…” 刘长听不得群臣的劝谏,可对群贤却不同。 刘长对群贤是非常宠溺的,除却夏侯灶,其余人但凡有什么想法,他都会很认真的聆听。 说起来,群贤们和舍人才是陛下最信任的心腹。 大臣之中,或许只有他们能影响到刘长的判断 。 果然,听到周亚夫的话,刘长沉思了起来,抚摸着胡须,轻声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不拿给太尉去看了,确实,若是这般消耗的话,那还是有些太多了。” 群臣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复杂的看向了周亚夫。 当初这位究竟是如何混进群贤的团体的呢? 这位的为人和风格,怎么看也跟陛下的群贤不沾边啊。 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想,他或许就是未来的中流砥柱了。 刘长又说道“不过,如今的这些消耗,也是值得的,弑君者那边,都已经联系好了吧?算了,回去再说!” 北军得胜归来,刘长定然是要赏赐的。 首先就是对将士们的犒劳,刘长令季布前往犒劳大军,特许他们庆祝三日,同时又在厚德殿内设下了宴席,要求群臣前来赴宴,而作为宴席的主角,周亚夫是直接被刘长拉到了身边坐着,这份殊荣,看的群臣都不由得眼红。 宴席还是非常丰盛的,算得上是这些年里最为丰盛的,应有尽有,来自各地的特产都摆在了上头,刘长与周亚夫把手言欢,聊的很是开心。 “老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太尉说要看看匈奴人的动向,稽粥安排好了很多事情,可是如今的单于,也就是稽粥的弟弟,却没有按着稽粥的吩咐去做事,他们全面推翻了稽粥的全部政策,护涂甚至诛杀了一大批稽粥的亲信和心腹,太尉说,护涂将聪明的匈奴人都杀死了。” “原先稽粥拉拢了很多不同的智谋之士,其中有汉人,有身毒人,有西域人,什么人都有,护涂将他们全部驱赶了,不许他们再担任官职,同时废除了稽粥时的全部法令,还带着军队开始前往大夏劫掠,先前稽粥与大夏签订协议,双方停战,大夏每年送物资给匈奴的,这协议也被撕毁…“ 刘长听的目瞪口呆。 “一切都废除??” “是啊,原先投奔匈奴的身毒人才,包括将领,都被罢免,直接当作了奴隶来用…” “稽粥二十多年的成就,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全部毁灭…而匈奴人却很高兴,他们称护涂为圣人单于,认为他让匈奴人走回了正轨,他们放弃了对地方的治理,全盘进行劫掠,不断的压榨国内的身毒人,肆意残杀,就在我到北庭的时候,听闻那边已经出现了动乱,有身毒人开始袭击匈奴人了…” 孔雀王朝灭亡还没有三十年,经历过帝国辉煌的贵族还活着,这些人并非是那么容易臣服的,稽粥原先是选择跟这些贵族合作,一起来压榨底层的贱民,这些身毒老爷们的利益没有受损,自然是愿意接受的,可护涂的做法,是谁有钱我劫谁,贱民和老爷们一起劫。 那身毒老爷们自然就不愿意如先前那样配合,动乱不休。 周亚夫认真的说着匈奴的事情,群臣都安静了下来,听着他讲述。 “稽粥若是能看到如今的这一幕,定然会气的跳起来,他几十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匈奴人主动放弃了拦截大汉的想法,直接丢弃了大片的堡垒和关卡,完全丢给了我们,他们四处劫掠,不再是从前的远交近攻,得罪了全部的身毒诸国…” 刘长狐疑的看着周亚夫,询问道;“既然如此,那老师还待在西域做什么?匈奴人这完全就是自取灭亡啊…” 周亚夫笑了起来,“太尉就是好奇这位新单于还能做到什么地步,整个身毒都因为他而乱成了一片,太尉也是想要根据新的变化来制定新的战略…” 如果说稽粥打破了匈奴人治国的上限,那护涂就是刷新了下限,连韩信都啧啧称奇,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无论多少努力,但凡后代里出了一个傻子,就会前功尽弃啊…” 刘长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胡亥是这样,如今的护涂也是这 样,随即,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刘安。 正在跟贾谊交谈着的刘安感受到了来自老父亲的注视,心里总觉得阿父这眼神暗藏了些恶意。 刘长和周亚夫感慨着匈奴这个曾经的夙敌如今的变化,刘长这才问起了身毒的事情,群臣再一次安静下来,他们对那个西方的国家也是很好奇。 “怎么说呢,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所有东西都跟大汉截然不同,隶臣很多,那位弑君者,自称是孔雀国的继承者,却没有人认可他,他很期待得到大汉的册封,卢他之与他们进行交涉,这位弑君者答应要成为大汉的诸侯,并且愿意上缴每年税赋的三成,以及每年送两万隶臣,以求庙堂的庇护…” “当得知我们要将走廊交给他的时候,他说要将这片土地取名为汉赐省,以此提示自己不能忘却大汉皇帝的恩德,另外,他说要帮着陛下在西庭国修建陵墓,愿意送三万车的粮食,一万车的棉,还有二十万隶臣…” “多少???” 刘长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酒都差点被他洒了出去。 周亚夫认真的重述了一遍。 刘长不可置信的问道“他们能拿出三万车???” “陛下,他们有自己的战车部队,有八千多战车,国内的马车更是不计其数,弑君者王朝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虚弱,他们只是不擅战,可国力还是非常强横的,他们自称有两百多万百姓,跟燕国差不多,可实际上,他们没有计算那些隶臣,加上隶臣,他们的人口绝对有五百万…比梁国还多…” “而且,他们的疆域不小,耕地十分的肥沃,都是一年多熟,他们很缺铁器和军械,可不缺粮食,最多的就是粮食,他们的粮食价格低的吓人,卢他之都惊呆了…” “他们还有各种的香料,食料,同样很多很多,简直闻所未闻…” 群臣此刻都有些茫然,一个有着无数资源,不缺粮食,不缺人力,军事力量却很薄弱??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都要变成肉食鸽了… 刘长此刻也是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案,他原先只是想要打通与身毒的贸易路线而已,没有想到,这些人将事都办妥了,那个弑君者居然还愿意臣服,他们每年粮食的三成是多少啊?还有那些隶臣,一次性就能派遣二十万隶臣?? 刘长的眼神有些不对了。 看到群臣此刻都有些过度激动,周亚夫忍不住的提醒道∶“不过,身毒距离大汉太过遥远,大汉没有办法直接管理,同时,若是要远征他们,光是这一路上粮食的耗费,就会是大汉四五年,乃至七八年的粮食产量,讨伐身毒,目前是不可行的…” 周亚夫的话点醒了这些沉默着的群臣,他们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过来。 刘长同样如此,他呼出了一口气,点着头说道“对,对,要按着太尉最初的吩咐来行事,绝对不能着急…身毒是一个长期的目标,如今无法征伐,只有按着太尉的战略,步步前进,总有一天,身毒会成为大汉的粮仓!!!“ ”诸位,对弑君者臣服的事情,如何看待啊?” 虽然这位弑君者的名号不好听,可群臣并不在意,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是蛮夷,弑君应该都是他们的正常操作,而周亚夫方才说的,就已经让他们动摇了,如此富裕的地方,如此巨大的利益,大汉岂能放弃呢? 栾布起身,说道∶“陛下,可以接受。” “不过,臣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陛下的皇陵在河西,在西庭修建什么陵墓呢?“ 刘长清了清嗓子,这个就是一个理由而已,是为了帮助西庭国尽快强盛起来的一个理由,自己的安陵修建在河西,如今的安陵邑是整个西北最发达的城市,若是能在西庭国修建一个,说不好就能超过自己的安陵邑。 刘长忽然再次看向了刘安。 “当然是太子安的陵墓!” “啊???” 刘安惊呆了,我还不到十六岁啊! 栾布也是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太子,随即说道∶“陛下,按理来说,只有即位之后,才能开始修建..从未听闻太子就开始修建皇陵的…这…“ “无碍,先修着再说,反正迟早都要修建的!” “陛下!!西庭国距离庙堂太远,实在不可啊!“ 群臣之中,反对的人也不少,至少在他们的眼里,皇陵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而不是刘长手里的工具,想想看,若是皇陵在西庭国,那以后的后人想要去祭拜,会出现什么后果,前年去祭拜的队伍在路上遇到明年去祭拜的队伍?? 这还了得啊?这么修下去,保不准什么时候皇陵就给修到身毒境内去了! 刘长却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刘安,询问道∶“你觉得如何?” 刘安没有纠结,只是大拜,“唯!!!“ 就这样,事情商谈成功,大汉准备在西庭国修建皇陵,名字尚且没有谈定。 ………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吕后板着脸,语气很是冷酷。 刘长乖巧的坐在她的面前,低着头。 “阿母,这都是吕禄的计策,与朕无关啊!“ 同样跪坐在稍后位子的吕禄瞪圆了双眼,抬起头来,“陛下…我不曾参与宴席啊…” “哦,那就是栾布的计策!” “安才多大,你就要给他修皇陵??你是盼自己不死还是盼着他不死?“ 吕后生气的训斥着,尽管年纪已经大了,很多事都看透了,也不再轻易赐酒了,可刘长这竖子总是能让她瞬间破防,什么离谱的行为他都能做出来,吕后简直不敢想,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了,这竖子能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来。 “阿母,这也是为了边塞的稳固啊,西北是最薄弱的,也是敌人最多的,其余方向都打到头了,没有敌人了…这是为了大汉,朕的皇陵也在河西啊…” “河西跟西庭那是一回事吗?“ 吕后深吸了一口气,她心里也知道,这竖子立下决心的事情,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她有些担忧的说道∶“没有国家是可以一直强大的,若是未来大汉衰弱了,那这里就容易被敌人夺取,我就担心……“ 刘长笑了笑,“阿母,始皇帝将自己的陵墓修建在关中,可国家灭亡之后,不一样破败了吗?若不是朕进行修补,派了人修缮祭祀,怕是与荒地无疑..如此看来,修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若是国家衰亡,哪怕就是修建在长安城,也会落在敌人的手里。“ “好,好,你有理,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 吕后白了他一眼,又问道∶“对了,刚刚赐找到我,说你和姝揍了他,这又是为何啊?那孩子那么小,你怎么总是跟他过不去呢?!“ “我跟他过不去??是那竖子跟我过不去,乃…我这辈子南征北战都没有受过伤,这竖子用石头打鸟,我从宴席走出来,醉醺醺的,一个石头砸在我额头,阿母,你看看,这竖子…我真的是…” 刘长咬牙切齿的说着。 “对了,阿母,你说,朕将这竖子封到身毒去,如何阿?“ “不行。“ “得封淮南。” 章节目录 第518章 陛下,无恙? 刘长是从来不相信报应的,直到这顽劣的儿子开始慢慢长大。 他曾经对阿父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回来了,只是,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目前四个儿子里,刘赐是让刘长最为头疼的,他甚至能在某些时候感受到阿父的那种感受,有的时候,会因为他那莫名的酷似自己的举动而感到自豪,那种来自血脉上的联系,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言行举止,看着过去的记忆在自己的面前重复着,刘长总是心里一暖,忍不住就想抱抱他。 可是吧,在某些时候,刘长却又气的恨不得打死这个竖子。 这两种心情是完全对立的,却又是同时存在的,他甚至能在那一刻回想起阿父曾经看向自己的眼神,大概,他心里也是那么想的吧。 不只是张不疑,就连阿母也觉得应当将这竖子封到淮南去。 他们的目的其实都很直接,就是为了平衡。 南国的局势相当的复杂,疆域辽阔的南越国,国力强盛的吴国,发展迅速的长沙国,而庙堂的倾向在这些年里逐步从北方走向了西北和南方,治理南方可比治理西北要简单多了,在春秋战国时代那庞大楚国的基础上,只要资源倾斜到位,就能发展起来,吴国的人口增长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最初的六十二万人,到如今的两百三十万人,只是用了十余年的时日,随着基础人口的增长,很快,吴国的人口就能达到中原之国的水平。 淮南国在楚,吴,长沙等国之间,若是想要进攻庙堂,这里将会是最好的跳板,当然,也会是庙堂手里最好的盾牌,能抵挡来自南方的威胁。 刘赐虽然顽劣,却表现出了不少与刘长相似的特点,这厮很勇猛,虽然个头没有刘勃那么夸张,但是好武成风,整日叫嚣着要跟刘长学习武艺,同时表现出了不凡的亲近天赋,他跟皇宫内的近侍们都相处的不错,算是被抓出交情来了,很会说话,而且完全不拘束,见到陌生人都能拉着交谈几句。 贾谊来长安的时候,皇子们毕恭毕敬的拜见,唯独这竖子拉着人家的贾谊的手不放开,跟他打听赵国的事情,伪装成大人的模样,对赵国的情况指手画脚的,弄得贾谊都哭笑不得。这些特质,让吕后确信,这竖子在淮南国是能震慑南国的。 “那刘良呢?”“河间。” 刘长迟疑了片刻,笑了起来,“阿母对吴,燕二国还是不太信任啊。” “呵,并非是不信任,只是分化诸侯国,本来就是庙堂应当做的,诸侯国太强盛,对庙堂并非是好事,这些年里,你凭借着诸侯国的力量,极大的扩张,使得大汉的疆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你不愿意对诸侯国动手,我是能理解的,只是,制衡的手段是不能少的。” “这分封的好处是由你享受了,这弊端总不能留给后人来头疼啊。” “阿母,这完全不必担心,那齐国和楚国何其强盛?分封其子嗣之后,不顿时变成了小国,再也没有国力来维持吗?说句不好听的,您看如今的燕国如此强盛,可燕王除却太子,还是有四个儿子的,若是哪天燕王不在了,燕国的郡都未必够他们封啊.” “其他诸侯国也是一样的道理,诸侯国将会越来越小,最后诸侯国相都要比郡守低一等了...再无威胁。” “从楚国所分出来的薛国相,周围几个大郡的郡守都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这就是以后的趋势啊。” 吕后听到刘长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这竖子如今是越发的干练,无论是对人员的调度,还是对地方政策的制定,乃至那毒辣的眼光,都随着他年纪的增加而有所提升。 他逐渐收起了自己那顽劣的一面,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君主,虽然还是有着不少的缺点,但是在他的优点面前,这些缺点还是可以忽略的。 刘长也不愿意再谈论国事,他小心翼翼的 给阿母倒了些茶水,抱怨道:“阿母,您是不知道啊,国事繁多啊,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都快忙不过来了...大臣们也不听话,各有所想,累啊..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造反了....” 刘长倒是没有再问策的意思,就是单纯的给阿母抱怨一下。 “就不该让袁盎去赵国啊,如今连奏章都落在了朕的头上...也就是内朝还有些人能用,否则早就被累死了。” 在吕后这里,所看到的还是那个半大的小孩,流着鼻涕,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周围的事情,满脸的委屈,有着说不完的烦恼,吕后还想跟从前那样摸摸他的头,可伸出手后却发现,自己早就够不着了。 “低下头!” “嗯?” 刘长狐疑的低下头,阿母这才伸出手来,像从前那样,轻轻抚摸了几下刘长的头。 刘长沉默了片刻。 “安在食货府做的不错,外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等他再长大几岁,由他来分担,你也能轻松不少...” “什么啊?!” 刘长不悦的叫道:“这竖子,不成器!阿母,您真的以为当今食货府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竖子?还不是因为他上头的贾谊和陈平吗?这竖子就是抢夺他人的功劳而已,无耻至极!” “应该是陈平做的好,朕从前一直认为,陈侯擅长阴谋治国方面是他的短板,实在是没有想到啊,是朕看轻了他,如今食货府的所有政策,都是陈侯一个人所制定的,他足不出户,就做出了这般的成绩来,当真是....阿父的这些大臣啊...可恨啊。 刘长说起来就是十分嫉妒。 “哦?是陈平?我还以为是贾谊呢。” “贾谊也还不错,不过,他的政策对比陈侯还是太简陋了,两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不过,他也在办事,不像陈侯,过的倒是很悠闲,他的那个孙儿不是来了吗?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寻常的带孩子老头,朕前天在街道上见到他,都不敢认.”“他牵着孙儿的手,还扛着一袋子麦,说是从坊市回来,朕都吓了一跳,他自己有那般才学,非要让孙子前往县学,说是让他结识更多的朋友,他没事,就在县学那里等着孙子放学..听闻县学的官吏还因为孩子的事情训斥了他一顿,他都没有发火这日子倒是令人羡慕啊。” 陈平如今的退休生活不知是多少人所渴望的。 吕后却是长叹了一声,询问道:“他的病情如何啊?”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疫愈了,太医说他还在服药具体情况他也说不好。 吕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道:“陈侯向来是个高傲的人,他便是病重,你也是看出来的,要多安排太医令在他的府邸长住,确保他的健康想出这么多的政策并不容易,推行起来之后遇到诸多的阻挠也得他来解决,他这操劳半生,总不能晚年还是如此啊。 刘长挠了挠头。 “我知道的,我先前就不愿意让他当官,可是他自己上书,非要请任,我又不能反对.且等食货府的事情进行正轨吧,稍微平稳了,我就罢免陈侯的官职,让贾谊正式取代他. 吕后赞许的点着头,“这是最好的。 刘长跟吕后的抱怨,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倒也不全是假 如今袁盎去了赵国,没有人再帮着刘长整理奏章了,这整理奏章,进行区别,审核,处置,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原先的显错,袁盘,都算是大汉顶尖的人才,可以勉强进,行,可他们两人都去忙了别的事情,这些就落在了刘长自己的头上,大半夜,刘长还是坐在新殿内,看着案前的奏章发愁。“陛下,无恙? 刘长据了据嘴,拳头被捏的咔咔响,最近这段时日,让刘长最恶心的就是这句话了。这是简单的问候,其实奏章的成分是很繁杂的,像县级的官吏也可以向皇帝上书 ,不过,若不是点名了要提交给皇帝,那就可以由大臣们来查看,可到了郡级,庙堂级,以及诸侯国级,这个上书就得皇帝亲自过目了。 因为里头可能会涉及到很多庙堂的核心机密,因此没有人能代替皇帝来查看。 这些郡级的地方官员们所发来的奏章是真的很多,大概也是因为如今大汉的郡实在是太多了。 而他们不少人,千里迢迢的发来奏章,就是单纯的跟皇帝寒暄一下,联络一下感情。 整个奏章就是“陛下,无恙?”简单来说就是:下,您好吗? 这并非是郡官闲的没事干,这就是所谓的君臣之礼,儿子要拜见父亲,大臣要拜见皇帝,若是因为距离而不能拜见,那就得通过书信来拜见问候,否则就是对皇帝的不敬。 可对阅读奏章的人来说,这就实在是太不友好了,刘长已经暗示明示了很多次,让他们不要这么做,可这依旧改变不了大臣们对他的爱戴(zhe),他们依旧是我行我素。 即便是这样,刘长还是提笔写道:“已阅,朕无恙,卿一月四次拜见恭问,朕欣慰,卿安心办事即可。” 刘长回复完,又打开了下一篇奏章。 “陛下,无恙?” 刘长开始有些暴躁了。 “你无恙?你无恙?你无恙?你无恙?” 一连回了五个你无恙,刘长将奏章丢在了一旁。随即打开了下一篇奏章。 “陛下,无恙?”“老狗!!!” 站在新殿门外,官吏们都能听到皇帝的咆哮声,以及打砸木案的声音。 当然,秦章也不都是清一色的问候,还有的是禀告地方情况的,像下雨,刮风,通常也是要写的,因为这些事情跟农桑息息相关,还有就是一些成果,弹劾,建议,还有问策。 例如这位陇西的郡守。 “陛下,陇西有群盗八十三人,为患!”“陛下,陇西有群盗八十三人,为患!” 他将这个消息连续禀告了四次,刘长都不由得操着额头,批复道:“有盗就诛杀,这种事告诉朕做什么呢?!” 可很快这位再次上书,“陛下,陇西有群盗八十四人,为患!” “不是让你清剿吗?!这怎么还多了一个呢?!!” 大概是因为这些奏章很多不是他们亲自提笔,而是身边的官吏代笔的缘故,因此有这种反复上奏的情况,当然,有的干脆就是跟刘长聊家常,例如滇国太尉柴奇的奏章。 “陛下,我成家了!” “已阅,是谁家女子啊?” “陛下,我成家了!!” “我特么知道了!我问你呢,是谁家的女子??” “陛下,我有儿子了!!” “嗯???” 一些地区距离庙堂很遥远,他们每隔一段时日就发,可奏章最后到皇帝手里的时候,就容易出现一些时间上的误差...原先的刘长不需要看奏章,只需要写信来折磨他们,而如今风水轮流转,奏章必须要他亲自来看,受折磨的人就变成了他。大汉如今的疆域极为庞大,超过了任何一个时期。 官吏体系更是庞大,光是郡守就比高皇帝时多了一倍有余。 奏章就成为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放下了手里的奏章,刘长揉了揉额头,不行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连跟曹姝一同造娃的时日都没了,白天要狩猎,喝酒,吃肉,去街上看美人,晚上还得回来连夜批阅奏章,这般勤劳,自己是遭不住的,必须得要想个办法啊,袁盎走了,晁错那厮又得忙大事,这上哪里再赚人进皇宫呢? 刘长迟疑了片刻,即刻叫道:“禄!!!” 吕禄一直都是守在门外的,听到皇帝的声音,即刻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是苦涩,进来就忍不住说道:“陛下,我不行啊,我处 置不了奏章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整理,如何....” “放屁,你就是想要办,也得有那个办事啊!” 刘长打断了他,不悦的说道:“迅速将庙堂内三十岁以下,千石以上的官吏名单整理出来,拿给朕来看!” “唯!!!” 吕禄得知不是让自己来处置奏章,便松了一口气,即刻答应。 刘长这才又问道:“先前跟你说的钱庄的事情,你操办的如何了?” 吕禄低着头,难为情的说道;“我跟陈公没有什么交情,他得知我是因为私事,态度就冷漠了许多,不肯再提了....” 刘长复杂的看着他,“愚蠢啊,你就不能骗他?就不能说是朕的意思?你是朕的近侍啊,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懂得利用吗?运用你这层身份,他敢不给你办事?” 吕禄的脸色却瞬间严肃了起来,他认真的说道:“陛下,无论是什么事,我都绝对不能用自己的身份来谋取便利,哪怕是陛下所交代的事情,我也不能如此。” “蠢物,出去吧!” 刘长不悦的将吕禄赶了出去,在吕禄低着头离开的时候,刘长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笑容,他这个兄弟啊虽然不像其他群贤那么有才能,可是,他也是有着闪光点的。 刘长写了封书信,令人送到尚方府去。 晚上,吕禄刚刚回到了家里,还没来得及吃饭,陈陶就找上了门。 陈陶如今是墨家的魁首,地位极高,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他被称为天下最显赫的匠人,因为他是大汉实打实的四千户彻侯,这爵位也就比周亚夫差了一点,甚至都追上了开国的那些大臣们。 自从刘长增加了新发明在爵位提升里的比例之后,像陈陶这样的高爵位匠人其实出现的很多,在渔阳,就有个十九岁的匠人,因为做出了往复式活塞风箱,直接连升了八级爵位,在一天之内,就是乌鸡变凤凰,引起了巨大的影响。 吕禄第一次找到陈陶的时候,陈陶对他的态度并不算太好。 身为墨家,其实陈陶他们是不太喜欢吕禄这样的肉食者的,得知他要让自己想办法为他解决私事,陈陶更是不悦,只是应付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在离开之后,就没有将吕禄的话放在心上,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如今,陈陶的态度明显的不同了,恭敬了很多。看到他的样子,吕禄心里就明白,这是陛下发话了。 “来,请坐,请坐..” 吕禄笑呵呵的邀请陈陶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又令妻端来饭菜,陈陶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很是直接的询问道;“您是需要一个防伪的办法对吗?” “对,我需要纸张上的防伪,得确保任何人都无法仿造才可以..是这样的,我想设立一个钱庄,相助如今的食货府...可是这个凭证成了大问题,若是让他人轻易伪造了,那就是***烦了....” 吕禄很是认真的说着,眼里满是迫切。 他在这方面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他能做出来的东西,人家肯定也能做出来。 陈陶抚摸着胡须,听着吕禄的讲述,他大概也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从纸张和花纹来想办法了,首先就是纸张,我麾下曾经有个老匠人,在改进纸张的时候,做出过一张截然不同的纸,他在纸帘上用线精心编成了纹理,使其凸起于帘面,抄纸时此处浆薄....成后,纹理发亮并且呈现于纸上,看着很是美观,只是,不方便书写,徒为装饰,以为无用……” “啊?!真的有这种纸?!” 章节目录 第519章 长老爷的外交天赋 因为尚方每年从庙堂所领取的援助相当之多,群臣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尚方,因此尚方各位的注重新发明的实用性,对于一些花里胡哨,却对国家没有什么作用的东西,他们是不会进行钻研的,哪怕是无意间做出来了,也不会对外公布。 这些不实用,但是能起到装饰作用,或者具有娱乐性的东西,会引起群臣的污蔑,认为尚方府利用这些技巧来蛊惑君王,不干正事,影响声誉。陈陶这样高爵位的匠人出现,严重的影响到了士人的地位,士人对此很是不满,我们辛辛苦苦求学几十年,最后爵位和社会地位甚至还不如这些玩木头玩铁的,情何以堪啊? 士农工商,这都要变成工士农商了。 陈陶在这方面一直都是很谨慎的,可是对尚方曾经做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他却记得很清楚,很多东西,在原理是共同的,这些小玩意,在某些方面也能起到参照的作用。 在听到吕禄的需求之后,陈陶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小玩意,装饰性的纸张。 这纸张是在改造纸张的过程之中被做出来的,只是因为没有实用性而被雪藏起来,但是,此刻好像不同了,若是吕禄的钱庄需要外人无法伪造的凭证,那这装饰纸就是最好的替代品,这东西只有尚方的那位老匠人知道做法,制作技巧还不曾流露出去。 虽然做法并不困难,但是尚方可以对此进行再加工,以如今尚方的实力,想要将纸张的制作工艺提升到外人无法模仿的程度,这并不困难。 吕禄顿时就坐不住了,拉着陈陶的手,非要亲自前往一观。 陈陶只好跟吕禄上了车,两人朝着郊外的尚方府匆匆赶去,坐在马车上,吕禄笑着说道:“当初陛下对尚方格外看重,言尚方有神仙之法,能成人所不能成,我还不太在意,只当是陛下言过其实,没有想到,尚方之能,果然是深不可测啊,能成人所不能成,果然没有说错!” 陈陶却说道“实际上,能成人所不能的是陛下,尚方如今的诸多成果,很多都是当初陛下亲自设计过的,陛下多国事,在匆匆设计之后,就交予尚方来钻研,否则,若只是尚方自己来钻研,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成就…” 这句话,若是讲述给旁人听,大概只会觉得陈陶是在奉承皇帝,可是一直跟随在皇帝身边的吕禄却知道,这厮说的是真的,他没有说谎,吕禄也不知道自家皇帝哪来那么多的奇思妙想,无论是在自己的经商领域,还是这些尚方府的科研领域,皇帝的想法那是用之不竭的。 他亲自设计过的新发明数量高达三百多个,只是,亲自参与研究的却很少,熟悉刘长性格的吕禄却不太理解,明明那么的喜欢功劳和成就,为什么皇帝不直接自己完成呢难道他只记得成型之后的物品,却忘了如何去做这怎么可能呢能设计出来,却不会做,这也太奇怪了。… 两人正聊着天,吕禄看着前方的道路,他眼尖,看到了什么,急忙叫道:“停下车!” 马车急忙停了下来。 吕禄跳下车,急匆匆的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几个人,走进了最里头,一把拽住了樊市人,惊讶的询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人群之中,樊市人看起来有些狼狈,衣裳很脏,还破了几个口子,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斗的,吕禄猛地看向了对面,却是看到了几个穿身弥漫着酒气的人,这些人身材高大,吕禄从他们穿的鞋履,就轻易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些都是些年轻的军中中层将领,此刻,他们还是在骂骂咧咧的。 樊市人无奈的说道:“这几个人喝醉了,在酒肆饮酒之后不给钱,殴打店家,我正好路过,前来劝阻…” 吕禄脸色大变,冷冷的看着那几个醉鬼,“来人啊,将这些人抓起来…丢到廷尉!” 护送着吕禄前往尚方的几个家丁即刻出手,也就是这些人喝了太多酒,神志 不清,被家丁们轻易制服,捆绑了起来,樊市人将他们所欠下的钱交给了店家,店家却不敢太受,连连再拜,吕禄呵退了众人,拉着市人走到了一旁。“几个醉汉,怎么还让你吃了亏呢, “我并未动手,只是劝阻他们…他们却与我动手。”“哎,你啊,还帮他们给钱…你认得他们” “想来是亚夫麾下的将领,只担心会牵连到亚夫,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闹的太大…” 吕禄却很生气,“放屁,亚夫治军甚严,麾下哪里会有这样的将领你还是回去上点药吧,我会处置好这件事的。” 在处理好事情后,吕禄上了车,与陈陶继续前进。 陈陶疑惑的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无碍!”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尚方府,进了大门,吕禄就不能继续前进了,尚方府是有三层的最外的那一层是迎接外人,乃至匠人的休息区,可再往内,就是一些重要的研究,任何人都是不能进去的,除非得到陈陶的授权,吕禄就在外头等候着,过了许久,陈陶方才拉着一位匠人前来,三人一同进了内屋。 这匠人就是新纸张的发明者,他疑惑的拿出了珍藏起来的纸张,递给了吕禄,吕禄则是激动的看了起来,果然,这纸张从触感来说,就与寻常的纸张不同,放在半空中,依稀能看到里头的水印,在历史上,这种纸张的诞生时日尚未确定,真正流行是在隋唐时期,在后来发行纸币的时候,这东西起到了一定的借鉴作用。 那匠人也是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这个东西还能有什么作用,对比寻常纸张来说,不方面书写,造价还高,算不上是什么改进啊。 “不错,不错啊…” 吕禄激动的抚摸着那纸张,随即看向了那匠人,询问道∶“能否将这东西做的更加精致,变得他人无法伪造”… 匠人点了点头,“可以增加原料,多重打压,不过,这么做会提高造价,这有什么作用呢 吕禄笑了起来,“有用!有大用!!!” “要是这件事能成,你起码能升四个爵!” “真的不需要朕亲自过去吗?” 此刻,刘长正坐在厚德殿内,周围是张不疑,栾布,季布,周亚夫等心腹们,他们正在商谈着身毒的事情,巽伽愿意归顺大汉,这对大汉来说,算得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了。 大汉目前在身毒是没有推进的力量的,巽伽的归顺,能更好的推行韩信的蚕食之策,这是大汉打开身毒的第一步,必须要没有任何的遗漏。 西北有专门负责外交的冯敬,还有大军在手的韩信,想必是不会有什么遗漏的。 而唯一的麻烦,就是面前这位皇帝了。 冯敬给季布的书信里,几乎哀求般的写道:“别让他来” 这位皇帝在外交上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年幼的时候就写信辱骂冒顿,那言语就是正直如司马喜都做不到如实记录,只能写上一句“大骂”,“粗鄙”,“不能为人知”之类的话,就是希望后人能通过这些明白涵义,知道自己不能直说… 面对滇国献上来的祥瑞,这位皇帝选择与其肉搏,制服之后食其肉。 面对肃慎的进贡,皇帝选择脱了他们的衣裳,将他们绑起来鞭打,恐吓他们,要求他们献出更多的粮食。 面对马韩王和扶余王的投降,皇帝选择让他们为自己弹奏乐器,并且殴打他们,让他们书写认错书,并且发行在报纸上。 面对康居王的书信问候,皇帝回之以老狗。 这些行为,就是放眼历代的君王,怕是也没有人能比得上,说是丧心病狂也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陛下可能会来西北会见巽伽,冯敬真的是害怕极了。 他这次能做出什么事来,殴打?辱骂?还是要入他? 而对冯敬的惶恐,群臣也 是能理解的。 陛下的外交实力是很恐怖的,在这方面,一直都是秉持着不当人的原则,绝对是不能让他亲自去见面的,哪怕是让太子去见面都比让陛下去见要好很多。 因此,在刘长只是表现出一点点想要去见对方的倾向之后,群臣就即刻劝阻,力图打消皇帝的想法。 刘长抚摸着下巴,看着他们,心里也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如此不愿意让自己前往身毒,自己在外交上可是一把好手,就是冯敬也远不如自己啊。 “那要怎么办呢?” “全权交给冯敬来操办?” 张不疑开口说道“陛下,这番相见,双方是要谈妥各方面的合作,陛下不必亲自去做,不过是蛮夷之国,陛下只管下令,让冯敬知道您的想法,让冯敬来操办就好。, 栾布也开口说道∶“冯敬早已想好了这些,陛下不必担心,这次能收复巽伽国,往后大汉定能收获巨大的好处。,… 刘长这才打消了亲自前往的想法,周亚夫此刻却说道∶“陛下,对比巽伽,陛下更应当在意匈奴人的事情。 “匈奴人单于的脑袋都被你给砍了下来,朕还需要注意什么呢, “正是因为匈奴遭受重创,才应当注意。” “身毒诸王,也并非都是庸主,匈奴这一次,几乎失去了所有拥有决策能力的人,部族四分五裂,往后安于享受,战斗力肯定大减,我们之所以能跟身毒诸国如此轻易的联系,就是因为有匈奴人的威胁,匈奴人在身毒不断的进攻,使得他们人人自危,他们有求于大汉,故而巽伽都答应的如此迅速…” “若是匈奴人完全丧失战斗力,那身毒诸国与大汉的关系便就不像从前那样了…有求于人,和无求与人,是截然不同的,因此,陛下应当更多的在意匈奴人。 韩信当初驱赶匈奴人的时候,就是想着要以匈奴人为猎犬,以大汉为猎人,猎犬撕咬猎物之后,由猎人来收获猎物。 而如今,猎犬却已经半残了,主要是稽粥那个弟弟,做的实在离谱,全盘推倒兄长的政策,驱逐了大部分的能人,败坏了家底。 刘长顿时就有些为难了。 “朕就是在意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朕派人去支援匈奴人吧” “匈奴人的领袖就是那个德性,除非是让朕来担任单于,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啊。 周亚夫愣了一下,这才低声说道:“陛下可以停止对匈奴人的袭击,可以在私下里与他们进行贸易…” 刘长重重的点着头,接下来,他们就开始商谈如何制定对巽伽的目标。 目前的大汉对巽伽没有领土上的需求,因此,割让土地是不必的,而对于巽伽内部的政务,大汉也没有代为管理的想法,像滇国如今的政务都全部掌握在了大汉手里,国相萧延的命令比他们的王的命令还管用,这一国实际上都变成了大汉一个特殊的郡,可对巽伽国,是不能如此的。 且不说距离问题,就是那位有着大志向的巽伽王,也不会允许大汉派人取代他的权力,这是他的底线。 但是,不代为管理,不代表大汉不插手他们的政务。 “应当派个人为国相,可以没有治理地方的权力,但是一定要能影响到他们国内的政策,影响到他们的君王和大臣,能在他们境内为大汉谋取更大的利益…” “这个人必须要有足够的阅历,身体要健康,为人要机智,并且要靠得住…” 几个人商谈了起来,当然,在用人这方面,还是得看刘长。 若不是陆贾此刻正在处置县学的事情,他可能会是最佳的人选。 众人都没有商谈出结果来,刘长却不由得笑了起来,“朕倒是有个人选,这一点不必纠结,继续往下说 除却委派国相外,最重要的其实就是经济上的合作了,在这一点,群臣… 的意见都是一样的保证商道的稳定,不断的派遣商贾们前往巽伽,欢迎巽伽的商队前往西庭,在两者之间修建出道路来,缩短路程派出大量的人员前往身毒,加深对身毒的了解,加强大汉在身毒的影响力等等。 在确定了大概之后,刘长就让他们离开了。 刘长还有要事在身,要找出几个能帮着自己审阅奏章的年轻人,不能因为这些琐事而被耽误。 就在他们往外走的时候,一直都在门口等候着的吕禄却一把抓住了周亚夫,拽着他就走进了殿内,看着去而复回的周亚夫,不只是刘长,周亚夫自己都有些愕然,吕禄却急忙将自己今日在路上所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亚夫啊你年少成名,如今更是一家两彻侯,如此战绩,如此爵位,不知多少人嫉恨呢,你怎么还能如此纵容部下呢都说你治军严明,就这么个严明法我已经把人送到了宣莫如那里,有他在,还好解决,若是到了张释之手里,你可得跟着连坐了…” 周亚夫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这不是我的部下。” “我的部下是不会做出这般事情来的。, 吕禄看着如此自信的周亚夫,“你见都没有见,怎么就敢如此确定呢 “当然敢确定,我的部下还都在西域,没有返回,这次跟我回来的是夏侯将军的部下…” “那你直接就说没回来呗,你这说的我还以为是你对自己的治军有着那般强大的自信呢。 刘长此刻却皱着眉头,“军中将领,良莠不齐啊…” 周亚夫开口说道:“陛下,臣有个想法。” “你说。” “如今的太学,有农学,有医学,甚至如今还增加了所谓的工学,却唯独没有兵学…” “哦你的意思是, “太学生都要学习一定的兵法,可大汉却没有一个专门培养底层将领的学府,大汉的底层将士们是甲士厮杀出来,故而很多人是不识字的,不曾读过兵法,在很大程度上,这限制了他们上升的道路,同时也削弱了些战斗力,若是我们能设立如此学府,专门负责培养底层将领,如今军中的底层将领也能带过来进行培养…” 刘长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点着头,“你这个想法不错,朕会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唯!!” 周亚夫离开了,吕禄却笑了起来。“陛下!!事成矣!。” 吕禄急忙将尚方的那种新纸张的消息告知了刘长,刘长顿时也很激动,刘长的脑海里,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这钱庄就是其中之一,或许不是这个名字,但是用途是相同的,可刘长也不敢确定,这究竟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是真的能执行的。 于是乎,吕禄就成为了他最好的实验品,帮着他来确定这些想法是否可行。 若是尚方真的有办法做出他人不能伪造的纸张,那这事还真的能成。 到时候,商业定然会更加繁荣吧。 “现在就去办理!接下来的时日里,你不必再来皇宫了,安心操办这件事!我等你的好消息!” “唯!!!” 章节目录 第520章 高下立判 西庭国。 西庭王刘启在这段时日里总是笑呵呵的,以他的城府和心态,都没有办法保持自己的威仪,这一年,对整个西庭国来说,简直就是收获最大的一年。 作为大汉诸侯国里实力倒数第一的存在,西庭国实在是没有什么牌面,在中原,说起西北,众人所能想起来的就只有河西国,贫穷的河西国,若是你询问西庭国,那大多数人的回答就是:啥?? 西庭国是建立在西域的诸侯国,人口稀少,资源匮乏,除了广袤的土地,几乎什么都没有,甚至这种缺少是极度的缺少,燕国跟他们比起来那都是资源丰富,滇国跟他们比起来都是人丁兴旺,梁国一个县的人口都比他们整个国的人口还多,堂堂一国太尉,可用的甲士不过数百人。 刘启被封为西庭国,众人所想的不是这位庶子居然得到皇帝的这般宠爱,而是他肯定得罪了皇帝,这简直就是流放待遇啊,哪怕在中原当个县令,都比在这个鬼地方当诸侯王要好。 好在,刘启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本就能力不错的他,在刘长身边待了那么久,得到了一次大强化,原本历史上具备了皇帝一切能力的景帝,比当初的自己具备了更多的技能。 在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后,他不断的向中原求援,同时制定了一套属于西庭国的发展计划,短短的数年之间,刘启就从一个半大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饱受风霜的年轻人,尽管还是很年轻,只是言行举止都变得很是稳重,整个人比他那些仲父们更有领袖的气质。 先前在刘启的努力下,西庭国的人口达到了七万多人。 在刘长返回之后,与今年启动了一系列的西庭国援助计划,使得西庭国得到的援助迅速提升,在一年的时日内,来自庙堂的各方面救援都达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程度,迁徙的民众数量达到了五万多人,两千多万石的粮食,四万只羊,还有六千多头耕牛,铁器农具数不胜数,刘启的嘴都笑歪了。 在庙堂的援助下,西庭国终于完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壮举,将各个县城初步用道路给联系了起来,原先,他们国内甚至都没有道路,崎岖不平,车都过不去,如今,他们拥有了真正名义上的道路,可以过马车的那种,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突破,北庭国甚至都没能做到这一点。 而在如今,刘启再次通过了整合计划,他通过很多的办法,成功整合了附近的西域小国,共计有七个小国加入西庭国,成为了西庭国的县城。 这些都是好消息,而最大的好消息却是来自韩信。 北军击败了匈奴,打开了前往身毒的道路,往后,西庭国就会与身毒接壤,无论是前往身毒的商队,还是从身毒往大汉的商队,都一定会经过西庭国,一旦贸易开始,那西庭国就不再是默默无名的小国,而是大汉与身毒最大的贸易中心,按着他对身毒的了解,那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国家。 各国加起来也有数千万的人口,资源非常的富足,甚至还与更遥远的国家存在着联系,他们有可能会成为大汉最大的贸易中心啊,胶东国的地位将不保矣!! 除却贸易中心,还有就是巽伽的臣服了,巽伽王要臣服大汉,进行朝贡,甚至表示要在西庭国内修建皇陵,给与人和粮食,西庭国的辉煌,刘启似乎都已经看到了。 对于韩信的蚕食战略,刘启只是知道一些,他心里明白,迟早有一天,大汉会对身毒动手,到那个时候,西庭国就会是大汉的踏板,或许能跟燕国那样,将王国的版图直接扩张到身毒国去,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很老了,但是,自己一定能是见证到西庭国那个时期的辉煌的! 刘启坐在上位,听着大臣讲述着最近的这些好消息,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了。 他这个还算是不错的,某太尉在听到这些好消息之后,可是当场脱了上衣表演了一段赵国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彩继续) 西庭国的氛围还是非常不错的,虽然国家贫穷了些,可大家都很齐心协力,相处起来很是和睦,此刻,群臣们都在激动的商谈着接下来的事情,天降洪福,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很简单,张开嘴等着实惠进口不过如何张开嘴,群臣却都有自己的想法了,想法虽然不合,却没有什么火药味。 “王廷尉,你怎么不说话啊?” 刘启笑呵呵的询问道。 廷尉一愣,支支吾吾的说道∶“臣不太善国事…” 这位王廷尉,是最近才来西庭国的,据说当初是在长安,当都尉,不知什么原因,他自愿请求前来西庭国,这样的都尉,在西庭国那是着,其实在这些时日里,冯敬还是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例如行人军就已经大规模的潜入身毒境内,这次周亚夫能如此迅速的展开进攻,对各地的城池极为熟悉,都是行人军的功劳,冯敬通过行人军打探到了很多身毒的消息,包括跟那位巽伽王有关的消息,甚至还跟其余两个国建立了外交。 可以说,冯敬几乎做到了一个典客所能做到的。 奈何啊,这里还有个太尉。 太尉本来就是位高权重的职务,加上担任这个职务的人是韩信,冯敬都差点被架空了,行人军的指挥权被韩信所夺走,整个行人军都变成了韩信的专用斥候,冯敬成为了斥候队长。 甚至在与其他国来往的时候,都是由韩信来亲自处置。 韩信的控制欲很强,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任何跟他公事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压力,冯敬如今沦落成为了韩信的傀儡,韩信兼职了典客的所有职权,冯敬只是给他打下手。 这皇帝写给自己的信,冯敬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韩信给拿走了,而他对此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毕竟,这是当初亲手抓住了自己的人啊,在那场战争里,冯敬甚至只是被韩信进攻所波及的杂鱼而已。 韩信看着刘长的信。 里头对巽伽的诸多要求,都跟韩信所想的差不多。 “还是有些太拘束了,不像是皇帝的风格,大概是被群臣给劝阻了,在皇帝的基础上,多加些条件,越苛刻越好。” 韩信冷漠的吩咐道。 冯敬大惊失色,“太尉,这是皇帝的诏令,我们不能随意···” “让你做就做!” 冯敬抿了抿嘴只要点头答应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彩继续) 韩信继续看着那信,这信果真是刘长亲自写的,这字迹,韩信看了都想打人,刘长啰里啰唆的交代了一大堆的事情,在信的最后,他说道记得当初身毒使者前来的时候,说双方见面有互相吸对方乳的礼仪,等见到巽伽王的时候,记得替朕多吸几口… 韩信将信放在了案上,长叹了一声。 自己一世英名,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弟子呢有的时候,他是真的很想否定自己跟这位大聪明存在着什么师徒的关系他随即拿起了第二封信,这是委派到巽伽的国相名单。 韩信打开后看了一眼,迟疑了片刻,就交给了冯敬。 “这是你的。” 那一刻,冯敬的心里是那么的感动,自从跟韩信一同办事之后,他就丧失了一切的权力,自己也曾上给庙堂,给皇帝讲述了自己的情况,奈何,陛下就好像将他彻底遗忘了,完全没有回信。 如今看来,陛下还是记得自己啊,他不曾忘却自己! 冯敬激动的看向了手里的信。 “已确定委派国相干预巽伽之事,名单如下…” “你自己去。” 冯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你自己去?? 这是要我去巽伽担任国相??可我是大汉典客啊。 冯敬放下了信,茫然的看向了面前的韩信,“太尉,这是?” “以典客的身份兼任巽伽相,恭喜。” 尽管韩信说的很平静,可冯敬总觉得他话语里有些嘲讽的意思。 …… 此时,距离大汉与巽伽进行初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很久,巽伽人先是接受了那些汉朝从匈奴人手里夺取的土地,并且建立了新的省份,汉赐省,用以纪念大汉对他们的恩德。 他派出了很多的官吏,用了半年多的时日,对这里恢复了统治。 这一片孔雀王国曾经的走廊之地,再次落在了孔雀王的手里,起码,巽伽是这么认为的,对于自己收复孔雀王国失土的行为,巽伽王格外的激动,深以为是壮举,令国内百姓庆祝,赦免了一大堆的罪犯,甚至还举办了一场宴席,进行了三天三夜,进行狂欢,庆祝自己的功德。 这种心情,若是硬要对比,大概就类似自称大唐的宋收回了属于唐朝的幽云地区。 当然,若是进行国情对比,其实巽伽王朝更像是夏这边的魏,孔雀王朝就是大汉,巽伽王弑君篡位,国君代代早逝,经历了四代,然后就被大臣篡位,随即过了几代,就因为王位问题迎来了内战,然后就是外头的胡人大规模入侵,国家碎成了一片,无力抵抗,最终被胡人所征服,胡人还在北方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国家… 这剧情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此刻的巽伽,还是非常得意的,收复了走廊,往后借助大汉的力量,可以一点点的恢复孔雀王国的版图,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在身毒也引起了轰动。 最先表示不满的就是大夏人,大夏人是很委屈的。 明明是我先来的。 最初与大汉建立往来的是大夏,而如今大汉与巽伽正式建交,却苦了他们因为被击败后的匈奴人开始将他们当作第一目标,不断的朝着他们这里袭来,频繁的劫掠,无恶不作,大夏同样很渴望与大汉建交,只是,他们与大汉的道路,是被匈奴人完全截断的,大汉不可能像跟巽伽那样,再给他们一个口子,除非将匈奴人全部灭掉。 这让大夏人急得团团转。 除却大夏,那几个从孔雀王朝脱离出来的王国,以及南部的那些王国,都有些害怕。 巽伽在弑君之后,对这些信仰佛教的诸国保持了极大的恶意,上位后,他总共对这些人发动了三十多次的讨伐,因为继承了孔雀王国大部分的实力,他对这些国家依旧是降维打击,各国(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彩继续) 需要借助有利的地形,或者联合起来,甚至是借助大夏这种外来势力所建立的国家,才能勉强抗衡。 而如今,对方得到了大汉的帮助,那自己还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大汉的威名,在身毒早已传开,他们甚至都已经接触了一些自称是汉朝商贾的人,这些人给他们透露了不少的东西,整个身毒的上层都掀起了大汉的狂热,不少人已经准备派人去大汉朝贡了。 在庆贺了道路相同后,巽伽带着儿子,以极为豪的仪仗队的簇拥下,朝着大汉的疆域缓缓前进。 他走的并不快,这一路上他都在学习大汉的言语。 自从跟大汉接触之后,他就在有意的招募去过大汉的商贾,最终找到了很多被匈奴人所驱逐的谋臣,这些人当初都是稽粥身边的能臣,在新单于上位后被驱逐,因为对大汉极为熟悉,因此在巽伽得到了重用。 “那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君王,其强大,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就是您曾经说的那位孔雀王,怕是也远不如他啊…” “他是大汉缔造者第七个儿子,封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如今那里是最富裕的地区,他力大无穷,曾率领一支千人的军队就冲杀匈奴,打的匈奴人不惜出动近十万的大军来抓住他…他上位之后,大汉不断的与周边作战,却没有一次失败过,每次都是轻易的获胜,他将大汉的版图扩张了一倍多,各地都能见到大汉的旗帜…” “他的将军们,没有不敬佩他的,他的敌人,没有不惧怕他的,在大漠上,若是有人见到重甲和白马,第一时间就会逃跑,绝对不愿意作战…” 听着他们的话语,巽伽还是有些不服输。 “阿育王也是如此啊,他连战连胜,本人更是能单独猎杀雄狮!” “他在国内,推行了一系列的政策,据我们所知道的,开驰道,修官学,开医馆,兴农,开商,重工,开漕渠,你能想到的,还有你想不到的,他都做的很成功,我们的单于还活着的时候,常常感慨,跟他活在一个时代,简直就是最大的不幸…这是一个类似全知全能的君王,没有他做不成的…” 巽伽还想要为偶像阿育王说些什么,可这次却还是选择了闭嘴。 毕竟,阿育王再强,他也已经死去了,而如今这位可是还活着的。 从他们的口中,巽伽得知了很多关于大汉的情况,可知道的越多,他心里对大汉的惧怕就越盛,尤其是当听闻那个皇帝只有三十出头的时候,他心里就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了,这人还能活很久,自己却已经老了,这一辈子,自己都只能安心服从,希望大汉不会对自己亮出獠牙吧。 在莫名的惊惧情绪里,巽伽王来到了西庭国。 冯敬笑呵呵的前来迎接他。 就如当初巽伽出动乐府来迎接汉朝使者一样,大汉也动用了很多的乐者,按着诸侯王的规格,给与了对方很大的尊重,尤其是冯敬,他跟很多外邦之王都有过交往,在这方面,他是老手。 两人见面的时候,巽伽用出了粗糙的汉语来问好,而冯敬却用流利的身毒语来对答。 一问一答之间,高下立判!!!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521章 但是很有用 “怎么还没有好消息传来呢?” “巽伽该不会是被老师给杀了吧?” 刘长在厚德殿内来回踱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此刻陪在皇帝身边的,却是张不疑,吕禄在忙着钱庄的事情,其余大臣也各自有自己的繁忙工作,唯独张不疑,因为职权被张相夺取了太多,因此每年只有七六八三个月是最繁忙的,其余时日里,他也能算得上是无所事事了,可以安心的奉承皇帝。 如此独特的工作特点,让众人不由得戏称他为三月相,意思是一年只有三个月他才像个国相。 刘长这已经是第七次开口询问了,作为一个急性子,刘长总是很迫切的想要看到成果,双方才刚刚在西庭国相见,刘长就已经忍不住想要知道具体的商谈事项。 “陛下,您不必担心,陛下之洪福盖天,焉有不成之理?” 张不疑弯着腰,笑呵呵的站在刘长的一旁。 光是这副模样,就是一句话都不说,那都是千古佞臣之典范了。 “冯敬老狗,朕提拔他兼任身毒相,他却如此怠慢!商谈一月,都不曾回信与朕!” 刘长忿怒的坐回了原位,张不疑急忙上前,“陛下请勿动怒,冯敬不识抬举,不感谢陛下之恩德,怠慢政务,只是如今尚且还有用的着他的地方陛下可以等他完成使命之后再做惩罚!” “嗯。” 刘长赞许的点着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询问道:“对了,迁徙民众的事情,怎么就销声匿迹了?朕让你在朝议里提出,你也不提,也不操办,莫非你也要怠慢朕的命令?!” 张不疑大惊失色,急忙行礼,“陛下,臣有罪!请陛下严惩!” “少说虚的,说说近况!” “陛下,臣已经与晁错商谈出了大概,准备直接推行,不通过朝议,另外,太子殿下准备插手,主导这件事,臣已经答应了……” “嗯朕知道了。” 刘长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而看到陛下困乏,张不疑自然是急忙上前,扶着陛下到了榻前,等到刘长躺下来休息的时候,自己则是手持扇,亲自服侍在左右。 “哈哈哈,诸位!请坐!” 五鼎楼内,吕禄再次召集了那些大商贾,脸上依旧是挂满了笑容,可每个商贾心里都发怵,毕竟,吕禄邀请他们来这里,就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他们是以商贾为本职,爵位只是为敛财取个方便,而吕禄就不同了,他是以官职为本质,敛财只是为了国事,他得挣钱养大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众所周知,每次陛下开心的让吕近侍赏赐别人百金的时候,不是让吕禄从国库取百金赠送,而是要他自掏腰包。 若是不努力挣钱,自己连赏赐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吕禄觉得,往后这个皇帝头号近侍的位置,一定会成为人见人厌的官职,谁要是当了这个官,准是祖坟冒了黑烟,直接就变成了皇帝的私囊陛下还常常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乃节俭之人,一年到头,内帮的消耗都不到一万钱,吕禄每次听到陛下这么说,都只是不断的摇头。 你一直都用我的钱,内帮压根就没有消耗,能不节俭吗?慷他人之慨,陛下还是很有一套的。 因为钱庄的事情或许能对食货府有所帮助,因此食货府专门派遣了官吏前来相助,其实就是帮着吕禄说话,而这位被刘安委以重任的官员,就是直不疑。 直不疑先是得到了张苍的重用,随后来到了食货府,又得到了刘安的厚爱,他为人宽厚,有长者之风,在食货府就负责与这些商贾们直接交流,在商贾们这里的印象其实也很不错。 众人到齐之后,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围,确定皇帝这次没有跟过来之后,他们方才松了一口气。 “建成侯啊我们各地都有生意要忙,您这总是将我们召集过来,实在是有些不妥啊 ,若是有事,您写信告知就好,何必要当面来诉说呢?” 吕禄不悦的说道:“你们先别急着怪我,我这里可是有好事要告知你们的。” 商贾们狐疑的看着他,有好事你会主动来告诉我们? 吕禄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准备在各地设立钱庄,首先呢,你们把挣到的钱,都给我……” 吕禄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商贾们便险些跳了起来,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有性格暴躁的,此刻已经忍不住叫道:“建成侯啊,平日里您的吩咐,我们都不敢不完成,这是因为我们都敬重您,也愿意为陛下效劳,可是您这就有些过分了,您这与盗贼有什么区别呢?” “且听我说完,我这个钱庄啊,是设立在各大主要城池的,你们可以存入钱财,然后在异地取出钱财,你们想想,你们想要带着车队前往南越购买当地的木料,要携带多少钱财,路上还有各种的危险,可能沉船,可能遇到盗贼,路的消耗也颇为巨大,若是能异地收取,能为你们节省多少时日,多少麻烦呢?” “当然,存取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不过这费用很低,基本上是低于你们路上的损耗的,另外,我们的钱庄还会提供放贷的业务,这跟民间的放贷可不同,我的钱庄,只要通过审核,想贷多少都可以!” 吕禄说着,看向了面前的几位。 “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做成这样大的规模,还是有些棘手,若是谁愿意跟我一同来做钱庄,我是非常欢迎的,当然,不愿意也无碍,若是能光顾我的生意,那我也领情啊...” 吕禄还在讲述着,而商贾们此刻却低着头,开始思索了起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直不疑在这个适当的时间开口了。 “建成侯的名誉还是能信得过的,这件事,我们食货府也是很支持的,如今商业活动频繁,在一些大型交易里,货币的携带却变得非常不容易,按着汉律,携带大量钱财过关,还要缴纳一定的税赋,若是能异地存取,不只是对如今的市场,对诸君都是有大好处的…而且庙堂不曾制止这样的行为...” “若是各位有意开一家小钱庄试试水,也可以跟食货府申请…只有五人,名额有限。” 直不疑慢条斯理的说着,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强大的亲和力,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这些大商贾,没有一个人被落下,配合上他那阳光正直的面孔,倒是比吕禄这女干商模样的要有说服力。 吕禄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自己这么一开口,这些商贾们定然会激动的答应,可如今却有些冷场,他拿起了酒盖,轻轻据了一口,“诸位,我可是在等着你们的答复呢。” “建成侯啊,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还需要我们认真商谈…”几个人都是笑着回答道。 而吕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冷冷的打量着众人,随即露出了一个相当疹人的笑容,“可以,三天的时日,我需要一个答复,诸君,披上了一层爵位,就想要在长安大赚特赚,那是不可能的,有些时候,必须要知道,你们还能挣钱是因为什么,还能活着是因为什么…切勿因小失大啊。” 吕禄一把将手里的酒喝完,重重的放在了案上。商贾们低着头一言不发。 吕禄挥了挥手,“不疑,送客。” 很快,直不疑就将这些人都送到了门外,礼仪甚是周道送走了他们,他便回到了楼上,坐在了吕禄的身边,“吕公不该如何恐吓他们啊” “呵,恐吓?” 吕禄撇了一眼直不疑,“三天之后你就知道了。” ...... “仲父! “您就借给我吧!我晚点就给您送回来!!” 周升死死拽着周亚夫的手,不断的哀求着。 周亚夫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摇着头,“战车岂 能借给你?不行。 在经历了漫长的战事之后,周亚夫难得迎来了一次漫长的假期,只是,周亚夫不曾婚配,哪怕是在假期,依旧是孤身一人,除却群贤之外,很少有人找他,当然,这群贤不只是他们那第一代的群贤,包括了如今的二代群贤,作为二代群贤里的核心角色,周升几乎就是黏在了自己这个仲父的身边。 他很想借仲父那架血迹斑斑的战车,那战车上的血迹,用水都已经洗不干净了,除非是全部翻新,而作为主将专用的战车,这车比寻常的马车还要大,两边还有危险的毅刃,在孩子们的眼里,这战车简直就是太好看了,若是能上车在城内转一圈,那该有多威风啊。 只是,周亚夫觉得这战车太危险,若是借给犹子,定然会闯下大祸。“仲父,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将战车借给我啊?” “我保证不闯祸,我以阿父的名义发誓!“若是我闯了祸,就让阿父……” 周亚夫猛地看向了他,周升就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只是傻笑着,“仲父啊,我借您的战车,好好磨砺,将来也可以跟着您上战场,给我们周家再拿一个爵位啊!您脸上也有光啊,难道您不愿意看到我有出息吗?您不希望我继承周家的辉煌吗?快将战车借给我吧!!” 看着犹子那一副“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的表情,周亚夫依旧是坚定的摇着头,“不给。” 周升甚是沮丧,直接坐在了仲父的面前,嘟嚷着嘴,一言不发。 周亚夫不知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目前在太学?” 周升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瘫坐在周亚夫的面前,有气无力的说道:“是啊~~~” 因为周胜之成家最早,因此他的儿子也是二代群贤里年纪比较大的,如今已经在太学求学了,其余众人还不曾到太学,周亚夫询问道:“那你们的太学教兵法吗?” “有每日的操练,然后会让我们读一些兵法什么的…” “那是哪位老师让你们读兵法?” “不记得了,就是一位黄老学派的。 周亚夫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迟疑了片刻,站起身来,低下头,看着失去灵魂的周升,“要不要跟我一同上战车啊?” “啊???” 周升猛地抬起头,他的双眼亮起了光芒。 周亚夫为人节俭,不好财物,外出总是披坚执锐,出行则是一定做战车或者骑战马,给人一种极为锋利的感觉,他坐上了战车,周升激动的站在一旁,担任车左,他开心坏了,一路上都是在哇哇大叫,跟着仲父在街上走,那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里,都是敬畏的眼神,平日里那些见到自己就要拦下的甲士们,此刻也是慌忙的行礼拜见。 仲父只是板着脸,仿佛看不到他们一样,年少的周升看着仲父,眼里满是懂憬,这才是大丈夫啊!他是真的很希望这战车不会停下来,一直这么开下去,奈何,到了目的地,仲父还是将他赶了下去,而让周升感到惊讶的是,仲父的目的地居然是太学! 教导士人的太学,这跟杀人如麻的仲父沾边吗?? 周升的眼睛转了转,急忙笑着说道;“仲父,你在里头可能不太熟悉,我来亲自为您带路。” “不必。” 周亚夫直接对甲士下令,让他们进去禀告太学的官员,说车骑将军周亚夫前来拜见。 没错,如今的周亚夫,凭借着击溃匈奴,打通道路的功劳,荣升到车骑将军的位置上,这简直是其他人不敢想象的,上一个大汉车骑将军,还是开国大将灌婴,可以预测,这厮迟早是能做上大汉大将军的位置的。 看得出,他这个头衔在长安是有略微的影响力的,他刚刚派出甲士,没过多久,浮丘伯就领着众多的太学祭酒们匆匆忙忙的出来迎接,浮丘伯更是以这般年纪,率先行礼要拜见,周亚夫急忙阻止了他,跟他相拜 ,又跟其余众人拜见,这才跟着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太学。 周升急忙叫来了同窗,要他帮着去叫几个人。 而在此刻,周亚夫以贵宾的身份,正在太学之内转悠,作为一个大彻侯,大汉车骑将军,平日里那些威武的祭酒们,此刻也只是满脸堆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敬畏,只有浮丘伯站在了周亚夫的身边,陪同他参观太学,并且讲述着太学内的诸多情况。 “这里是北院,是学生们休息的地方,我们的太学生,都是经过了严厉考核的,大多来自外地故而要安排他们的起居,您看,这里还有食肆,学子们偶尔带酒进来喝,我也不曾阻止…” “这里是校,上课的地方,您看,这都是不同的老师的房间,学生们可以随意选择一位老师,然后去听他的课,还能拜师入门,钻研更加高深的学问...” 太学一直都是有两条线的,第一个路线是当官,第二个路线是学术研究,通常成绩不好的那些会成为官员,而学习能力强的都成为了大家,哪怕是当官这条路线,若是表现十分优异,长期留下来学习,就能得到直接前往九卿府担任属吏的机会,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大家了。 周亚夫点着头,询问道:“听闻你们有兵法之课,不知能否让我听听?” 浮丘伯心里一直都不太确定周亚夫为什么会忽然来到太学,毕竟双方是没有任何交际的,不过,他们还是用最高的规格来迎接,毕竟,此时还没有出现文人看不上武夫的情况,大汉还是以武为尊,身为一个文人,若是不会打仗,肯定是会被看不起的,这才有了很多投笔从戎的故事,在这个时代,你若是说这些人是粗鄙武夫,公然表达自己的不屑,那下场可能会很惨。 而周亚夫这么一开口,浮丘伯心里就大概有数了,莫不是为了太学的兵法课而来? 浮丘伯询问了一番,这才带着周亚夫去教授兵法课的老师那里,或许是因为周亚夫的忽然出现,那位老师都变得有些激动,他话语都开始哆索,而他的教学,却只是分析兵法书籍,将书籍的内容讲述给学生而已,说到底,这甚至都算不上什么教学。 浮丘伯有些槛尬,在周亚夫听完出来的时候,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兵法毕竟不是主要课程…” “无碍,他已经很努力的讲解了,已是不易。” 周亚夫没有挑刺的意思,随即,浮丘伯领着他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周亚夫理所应当的坐在了上位,他本来想让浮丘伯坐在上位,只是浮丘伯不肯,说不符合礼。 “我看出来了,太学主要是培养各方面的顶尖人才,例如你们的医学,讲课的都是大家,而听课的大多都是以成为医学大家为目的的,他们将来或许会成为神医,发现很多疾病的治疗办法,农学也是如此,讲述的很是彻底,头头是道,甚至我都有些听不懂。” “但是,我觉得,如今到了另设学府的时候。” “你们的医学用十年的时日能教出一位大家来,不过,天下的医官,缺医生缺的很严重,若是设立一个学府,召集天下有意从医者,不讲疾病的道理,只是告知他们基础疾病的救护办法,在通过考核后派往地方,就能在最短的时日内解决医官不足的问题。” “设立一个兵法的学府,召集那些有功的甲士,告知他们简略的兵法,应对不同问题时的解决办法,以及对本身的要求,那大汉迅速就能得到一支战斗力极高的军队。” “工学,农学,都是同样的道理,速成,成不了大家,不明白学问,但是很有用。” 章节目录 第522章 我大汉的官吏都是疯的 当周左车,王触龙,宣平等人到达太学门口的时候,都不由得围聚在了战车的周围,发出阵阵惊叹,而周升此刻却效仿起了仲父的模样,板着脸,一脸的严肃高冷。 周左车看着他的样子,迟疑了许久,方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放屁!你家里才出了事呢!” 周升瞬间破防,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他骂骂咧咧的嘀咕了几句,方才指着这战车,满脸骄傲的说道:“看到了吗?这是我仲父的,今日仲父非要亲自送我来太学,大汉车骑将军啊,送我来上学,得知老师们对我不敬,我仲父二话没说,就进去找那些人理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我早就给你们说了,我家仲父是最疼爱我的,你们还不相信!” 听着周升在这里炫耀,周左车瞥了他一眼,询问道:“既然你仲父如此疼爱你,为何不带着我们上战车玩一玩呢?” 周升一愣,随即看向了看守战车的三位甲士,那三位甲士脸色冷酷,跟仲父如出一辙,周升咽了咽口水,他很知道仲父麾下这些甲士是什么样的,他们只听从仲父的命令,别说自己了,就是大父来了都没用。 “不急,不急,等仲父出来了,我就跟他言语一声,他自然会带上我们去玩!”几个人顿时饶有兴致的等了起来。 而此刻,周亚夫却在太学内遭遇了来自这些大家们的讨伐,周亚夫的建议,让这些大家们勃然大怒,首先,另设学府就会影响到整个太学,这是大家们所不愿意看到的,另外,按着周亚夫的意思,他根本不是要操办学校,他那就是速成班,设立一个单独的医学学府,然后不给学子们讲述病理,直接教他们应对简单的疾病?? 此刻在太学内教导医学的大家脸都黑了,指着周亚夫便说道:“很多疾病看似相同,应对办法却是不同的,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胡乱用药,那不是在救人,那是在杀人!” 周亚夫还是很平静,“纵然药死一两个,却能救几千个。” “你…荒谬!” 周亚夫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论医,我肯定是不如您的,不过,您一直都是服侍贵人,钻研医学,是这方面的大家,只是底层的百姓,是无医可用,若是得了病,大多数人只能在家里等死,没有任何的活路,若是我们能在段时日内培养出一万个,拥有应对基础疾病能力的人…哪怕只是能看出对方的疾病,能按着书籍的内容给出药材…” “都能救下很多人,面对无医可用的情况,您却说庸医杀人,庸医,那也是医啊…总好过等死?” “根本就不是这么个道理!” 这位医家的大贤,气的脸色涨红,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急功近利,绝非良道。” 还是由黄老学派出面,帮着那位医家分担了压力,周亚夫摇着头,“速战速决,我学习兵法的时候,教我兵法的人说,兵法的知识不只是可以运用在战事上,可以应用在任何一个领域…” “呵,您的兵法是跟谁学的?!” “是跟淮阴侯。” 好几个准备起身对周亚夫口诛笔伐的人顿时又坐了下来,大家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周亚夫又说道:“至于你们所教的兵法,其实也算不上是兵法,从太学出来的人,及时到了军队,也未必能成为将领,实战跟理论是不同的,我认为,先实战,后理论…” “而如今汉军里的底层将领,多是从甲士所晋升,良莠不齐,无法承担重任,我要设立一个专门的兵学府,召集军中可以晋升的甲士,已经晋升的甲士,教导他们一些战事里的应对之法,大汉的底层将领人数众多,因此,也得要速成,我不是要让他们当名将,名将不是靠读兵法读出来的,只是告诉他们一些基础的知识……” “同样的,我认为,读书也未必就能 成神医,还是要多练手…多实践。”周亚夫看向了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浮丘伯。 “这就是我的想法,不知您如何看待?” 浮丘伯笑了笑,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反对的意思,他询问道:“将军既然做出了决定,何必又来太学呢?老朽没有什么功劳,只是因为陛下的厚爱,暂时为他治学,您不需要询问我的想法。” 周亚夫摇摇头,“我四处征战,可操办学府这类事,我不曾办过,我需要有经验的人来帮助我,告诉我该如何去做。” 众人都准备说些什么,浮丘伯却伸出手来,制止了众人。 “诸君,车骑将军做事,无需过问我们,他来这里,是为了让我们献策,不是让我们商谈是否可行。” 在这些年里,浮丘伯在太学一直都是贯彻不参与庙堂的路线,无论是太学生,还是这些老师们,浮丘伯允许他们发表自己的想法,却不愿意让他们参与到庙堂里的一些矛盾和麻烦事里。 浮丘伯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就不说话了,当然,他们不会反对周亚夫,可是,也绝对不会为他献策。 浮丘伯沉思了许久,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策略,他以太学为例,将太学的考核制度,学年制度,老师的招募方式等等都做出了一个详细的教学,周亚夫听的很认真,时不时点着头,浮丘伯最后又拿出了纸张,边说边写,在浮丘伯的带动下,也有几个太学的老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浮丘伯将这些交给了周亚夫,周亚夫拜谢之后,走出了大门。刚刚走出书房,周亚夫就看到了年幼时的陛下。 周亚夫吓了一跳,再一看,那并非是陛下,而是代王。 代王此刻站在书房外,看着周亚夫所带来的两个把守在这里的甲士,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一旁还放着两个席,两个甲士都板着脸,一动不动仿佛不会言语的雕塑,可这并不妨碍代王的热情,代王是越说越开心,说着说着自己还笑了起来。 周亚夫狐疑的走上前,代王看到他,好奇的打量着他。 “怎么回事?” “将军,代王看到我们把守在这里,说我们太累,特意弄来坐席,让我们坐下来。” 周亚夫笑了笑,“坐下!” “唯!!!” 甲士们即刻坐了下来,可依旧很规范,神色严肃,周亚夫带出来的兵都是一模一样的,战斗力极高,严谨,严肃,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起带的兵呢。 周亚夫也直接坐在了这里,看着面前的代王。 代王看起来几乎与当初的陛下一模一样,神色是那么的相似,只是,代王的眼神很温柔,非常的纯净,仿佛不夹杂任何的东西,“代王啊,臣有件事,想要问问你的想法。” 刘勃有些茫然,“您可以询问您身后的这些人,他们都是有才学的贤才,我连论语都背不会……” “是这样的,如今民间缺乏医者,我准备弄一个学府,专门教导医者,教他们对疾病的应对之法,让他们背下来,然后到各地去治病,起码能做到一定的救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勃再次点着头,“我明白!” “那你觉得这件事如何啊?是好还是坏啊?” “能救人,当然好!” 方才那位医家忍不住开口说道:“让他们到地方,就是最简单的小疾,他们也可能因为误诊而治死…危害甚大…” 刘勃狐疑的看着他,“可是我阿父说,底层百姓很是贫穷,很多时候,若是得了疾病,只要没到死亡的地步,就不会轻易去看,若是小病,干脆就是直接扛过去……难道我阿父是骗人的吗?” “这…这…我并非是这个意思…陛下,陛下怎么会骗人呢…”那人都开始哆嗦了。 周亚夫却很开心,“你也觉得这样很好?” “ 能救人,就是好办法。” 周亚夫揉了揉他的头,这才起身,冷冷的说道:“真的是越活越是不食五谷啊…”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里,浮丘伯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缓缓朝着太学大门走着,浮丘伯忽然询问道:“将军啊,有一件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不知能否为我解惑呢?” “请您说吧。” “您年纪轻轻,便担任车骑将军,食邑极多,受陛下的宠爱,天下人的敬仰这学府的事情,与您的关系不大,您为何要如此的执着呢?若是您决心要参与这些政务,就一定会给自己招来很多的敌人,您擅长作战,可对付这些人,可比杀死强敌要困难的多啊…” 周亚夫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动容。 “我要当国相。” “嗯??” 浮丘伯一愣,他还是头次见到如此直白的人,不过,周亚夫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功之人啊,怎么会表现的这么…像他阿父呢?周亚夫跟周勃是有很多不同的,在功名上,周亚夫的追求就远不如周勃那么高。 周亚夫打仗,那是常常能带回俘虏的,周勃去打仗,带来的只有人头。“将军雄心壮志不过,您还年轻,何以如此着急?” “我并不着急,我只是在积累经验,为以后担任国相做准备。” 浮丘伯顿时就说不出话来,这年轻后生如此直白,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我还以为将军的志向是太尉呢。” “起初是太尉,可是后来有人对我说,我应当做国相。” “我要留在陛下的身边,辅佐陛下治理大汉,使得天下大治,劝谏陛下恪守本心,使得君臣和睦…” 浮丘伯忽然就有些明白了,莫非这位就是淮阴侯留给陛下最后的礼物吗?以他的刚正和超凡的地位,以及与皇帝的亲近程度来束缚皇帝,免得在老一辈人逝世之后皇帝彻底失控? 他再次看向周亚夫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这年轻后生还是不错的啊。 “将军倒是有魄力,不过,这治理国家,可不同于带兵打仗啊……” “我可以学。”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大门外,那几个孩子正眼巴巴的等着他出来,此刻更是一股脑的拥到了他的身边,“仲父!仲父!我也想上您的战车!” “仲父,让我上战车吧!” “仲父!!” 周亚夫愕然,看着面前这一堆孩子,心里却是默念道:我果然还是不该太急着成家…… ……… 长安东街上,几个穷凶极恶的官吏正在拖拽着几个人,拖着就往外走,那家主模样的人嚎啕大哭,连声高喊冤枉。只是,周围却没有什么人敢上前理会。 “冤枉啊,我怎么敢藏甲?” “我都不曾打过仗,不曾披过一次甲啊!” “我答应建成侯,放了我!放了我吧!!” 那商贾大声的叫着,只是官吏完全不理会他,硬是拖着他往外走,这人随即又用自己的爵位和关系进行恐吓,“我是鲁元长公主的夫家人,放开我!不然,长公主定然不会饶恕了你们!” 官吏们直接关了他的大门,贴上了封条,带着他就朝着中尉府走去。这些人并非是廷尉的官吏,而是王恬启的部下。 “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很多很多钱啊……”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风中。 当天傍晚,长安的各大商贾都是小心翼翼的前来拜见吕禄,满脸堆笑,纷纷表示愿意跟吕禄合作,一同经商,一同开钱庄,有的还表示要将所有的家产存进去…这一刻,他们的态度跟之前拒绝吕禄时的态度是非常不同了,各个都是弯着腰,头冠都差点掉了下来。 看着他们的模样,直不疑眼里满是不忍。 “君侯,何以如此呢?” “您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份,以权压人,非正道啊…” 吕禄的脸色却很冷酷,“你还年轻,不懂这些,这些人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钱?都是因为他们有皇亲的关系,拥有爵位,方便他们挣钱,他们这些人的钱,是陛下所赐予的,如今只是要他们做出一些小小的贡献,为国出力,这些人却推三阻四的,全然不明白自己的位置…那我就让他们清醒清醒……” “平日里,陛下对他们的很多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真的想要弄死他们,他们的罪状都能堆满一个案!” “呵,你看,诛了一个,其余的都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就是效率…” 直不疑还是有些担心,“您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您这样做,会得罪很多人,鲁元公主,就肯定最先来问罪…” “哈哈哈,鲁元公主是跟自己的夫家人亲,还是跟自己的弟弟亲?” 吕禄完全不在意这些,“你安心办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这些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去办。” 作为大汉顶级的外戚,彻侯,皇帝玩伴,吕禄真想要做点什么事,鲁元公主怕是拦不住他的,只能是事后问责几句,反正人已经死了,难道还能杀了自己陪葬吗?太后就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太后一直都很反对刘家人跟吕家人起什么冲突的。 放眼长安,吕禄需要在意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人,其余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通过强硬的手段,吕禄很快就确定了钱庄的具体执行办法,他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财,用来做这件大事,在一夜之间,各地都知道了建成钱庄开业的消息。 吕禄有的是渠道,在很快的时日内,就将这个消息传播到了很远很远。可刘长却没有心思来理会吕禄和周亚夫的事情。 他再次坐在新殿里,看着面前的奏表,满脸的绝望。翻开了第一封,低头看去。 第一封奏章上赫然写道:“陛下无恙?” 那一刻,刘长再也忍不住了,看了看落笔,是清河郡守召嘉,就是上次被他骂了老狗的那位。 “来人啊!!!现在就安排四个噪门大的,去清河郡,让他们轮流着站在召嘉身边,不间断的跟他问好!!!”刘长吩咐好之后,再次抽出了那年轻人的名单,却摇了摇头,这些人里没有太合适的,或许,只能去散散步,让自己冷静一下,想出一个好的人选! 鸡晃着脑袋,不断的晃动着,颇有节奏,而它的浑身都因为惧怕而瑟瑟发抖。刘长此刻就抱着那大公鸡,笑呵呵的站在陈平的面前。 “仲父,您看,我亲自给您带来了鸡!拿来给您补补身体!” 陈平还没有说话,他的孙子陈恢却盯着那大公鸡看了许久,说道:“大父,这只大公鸡好像是我们家养的红将军啊“陛下当真是仁厚之君啊,不愿意空手前来,特意从院落里拿了个鸡……臣敬佩,此等宽厚,便是高皇帝也不能及……” 陈平这次是由衷的夸赞,他这次没有挖苦,就是高皇帝活过来了,也绝对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高皇帝顶多是拿人家的鸡来看望你,这从院落里随便拿只鸡进屋献给主人的做法,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当今陛下已经远远超过了高皇帝。他服侍了高皇帝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般操作。 刘长令人宰了鸡,自己则是坐在陈平的身边,笑呵呵的询问道:“仲父,身体如何啊?可还无……唉,算了,您帮我安排个能处置奏章的人吧,朕实在是顶不住了……” “我大汉的地方官都是疯的!” 章节目录 第523章 刘敬来了!!! 陈平沉默了许久。 因为,他也是大汉的官员。 刘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解释道;“这些人的奏章,朕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若是下雨干旱的事情素告也就算了,连最近的瓜果好吃他们都要禀告,而且还不给朕送一些,不给朕送,朕怎么知道有多好吃呢?” “还有清河的那个郡守召嘉,他每个月都要发三次书信来跟朕问好,朕不许他问好,他都不听,陇西郡守魏邀也是个疯的,每天给朕禀告盗贼情况,就是他母的不去剿匪,等着朕过去帮他剿匪吗?!” “最离谱的就是滇国的竖子柴奇,他跟朕就没有成功对上过话,每次朕跟他的书信都是各说各的,完全没有任何有交集的地方!” “您必须要给朕重新组一个内朝了,再这么下去,要么是朕逃离长安,再也不看奏章,要么就是将这些人通通斩首......” 刘长烦躁的揪着头发,陈平却轻轻一笑,这都是刘长的报应啊,当初刘长刚刚处置奏章的时候,因为郡县还不多,压力不够大,规格也没有完全成型,因此是他来折磨各地的郡守,到张苍时期,大汉各个方面的制度都已经完整,而且地方郡县数量暴增,官员人数激增,处理的政务也是越来越多,奏章顿时就变成了雪花,是当初的十几倍。 在这种情况下,刘长就没有时日再漫不经心的调戏地方官员了,轮到地方官员开始折磨他了。这些奏章里,当然也有重要内容,又不能不看。 “陛下啊,处置奏章,这是皇帝之职责,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陈平没有笑的很明显,可从他那慢悠悠的给自己倒茶的行为里,刘长还是看出了他的幸灾乐祸,这让刘长很是委屈,自己向来是以真心来对待陈侯,这些年来,对他格外的尊重,将他当作自己的长辈一般对待,他此刻居然还幸灾乐祸,对自己保有如此之大的恶意! 当真是令人心寒啊。 早知道,就不该带上鸡来看望他。 好在,刘长并非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很是干脆的坐在了陈平的面前,直接将陈平给自己倒的茶一把夺走,陈平大惊,来不及劝阻,茶水就进了刘长的口,长安的众人都知道,想要好茶,得在陈平家里去找,其实吃茶在此刻也并非是那么的流行,唐国和陇西等地区是最爱吃茶的。 中原地区吃茶的反而是要少一些,也不知为什么。而陈平作为一个中原人,却也酷爱吃茶。 刘长吃了一口,可随即就给喷了出来。 他吐着舌头,面色痛苦,恨不得用手将舌头再刮几次,“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茶??” 陈平皱着眉头,一把将盏夺了回去,语气不悦的说道:“鸩酒!” “真酒?这是假酒吧!” 文化水平相对不高的刘长,并不能接到陈平的梗。 刘长回味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的陈平,心里却已经了然,那不是茶,那是纯粹的药,也不知混杂了多少的药物,味道极苦,简直是难以下咽,而陈平却能一脸享受的将其吃掉。 这个时代的茶不是喝的,大多都是粘稠状,是吃的。“这是医者所开,疼痛时可稍作遇制。” 陈平还是解释了一句。刘长却沉默住了。 “所以说......每次您在商谈大事的时候,解决难题的时候,其实都是忍着病痛,不是在悠闲的吃茶,而是在痛苦之中吃药?”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陈平说着,询问道:“这看人,向来是陛下最为擅长的,何以又问我呢?莫不是无法确定?” 刘长沉默了许久,摇着头,“无碍,这些事不急,这食货府的事情,还是由贾谊来操办吧,您就在府内休息。” 陈平善计,每次他说话,总是令人多想,比如现在,若是刘长是个 多心的,就会怀疑陈平是不是故意让自己觉得他病重,好躲过这些麻烦事,可刘长并不愿意细想,他倒宁愿是如此。 刘长伸出手来,一把将陈恢抓住,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长安城内的小娃娃们,对刘长都是比较惧怕的,毕竟,孩子们只能是以外貌来辨别好坏,而刘长长得又比较凶,压迫感极强,在刘长怀里,这竖子也是极为的乖巧,刘长揉了揉他的头,恐吓道:“可不许惹你大父生气啊,否则我是要揍你的!” “我知道。” 刘长笑了笑,方才问道;“仲父,食货府的事情,您做的极为出色,这还不到一年的时日里,您是把能做到的都给做了,我听间,您还下令给贾谊,让他准备筹办商报…厉害啊,如今朕外出,道路都拥挤的无法前进,商贾极多,各地的物资都是足够的,有钱就能买到…” “想起来,仲父大功,我还不曾赏赐过呢。” “您是五千户的曲逆侯......” 刘长沉思了片刻,随即说道:“曲逆侯有大功,增五千户。” 年幼的陈恢也不知道这个任命代表着什么,只是开心的大叫着,纵然是向来冷静的陈平,此刻也是有些惊讶,他原本的食邑才五千户,这是直接双倍赠与,他又没有什么军功,在战场上杀了对方的王,才能得到五千户,例如夏侯婴,就是因为亲自杀死了稽粥而加封了四千三百户。 夏侯灶都开心坏了,败家的夏侯生终于有出息了,又给我挣了四千户食邑! “隆下......这......” “哈哈哈,领着便是,这是您应得的,大汉之相,没有个万户说不过去!”陈平也不矫情,看到陛下坚持,也就领命了。 刘长也不再说奏章的事情,陪陈平说了许久的话,这才乐呵呵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皇宫,刘长以最快的时日叫来了夏无且,夏无且此刻因为医家的设立而地位大增,脸色都好了很多,感觉他还能活很久很久。 “你带上最好的两位太医,住到曲逆侯的家里。” “啊??” “陛下,已经有一人常常在曲逆候府了,若是要住进去,怕是他不肯......” “他若是不肯,就将他隔壁的府买下来,住进去!” 夏无且只好称是,刘长强硬的说道:“不惜一切,给我治好曲逆侯,若是他出了事,呵...你是知道的。” “臣知道了......” 吕禄在忙碌,陪在刘长身边的人是李广,在夏无且离开之后,李广开口说道;“陛下,因疾病而牵连医者,非贤君之所为啊.....” “朕知道,朕只是警告一下他们,你不知道,这些太医给那些大臣们治病的时候,是非常拘束的,尤其是面对那些大彻侯,宁愿让对方不治身亡,也不愿意对方吃了自己的药后死亡……都是害怕受到牵连,朕这么说他们就只能全力救治..不再惧怕受到牵连,反正治不好也是死......” “你啊,各方面都是很好的,力气大,有胆魄,就是…太过稚嫩,想问题还是太简单,轻视那些你以为的小人,将事情想的太简单,可以成为很好的将军,却不能成为合格的统帅,你看看我老师,每次开战之前,都会将所有的事情想清楚,做出多个方案,不断的变换,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慢慢学着吧,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能在身毒发挥出大作用来。” 刘长对这位抱以厚望的年轻郎中如此说道。 这可是他亲自给刘安挑选出来的日后大将,他比周亚夫要年轻的多,在周亚夫达到韩信的地位的时候,他应该能达到如今周亚夫的地位吧? ...... 迎着落日的余晖,商队正在缓缓前进。 这一支商队的规模 极其庞大,前后都是看不到头的,有马匹,骡子,甚至是骆驼,各种不同的车排成了长龙,这就是大汉派往西域的第一支大规模商队,如今商队终于是到达了河西,商队赶路,自然是要比斥候要慢了很多,走了许久,才勉强来到了这里。 好在商队里的商贾们都是有着贸易经验的,有很多的准备,这一路走来,消耗倒是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大。 平阳侯曹窋此刻就坐在马车上,他跟这些商贾们不同,他没有过如此漫长的赶路体验,这真的是险些要了他的老命,他再一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跳望着远处,眼里满是急切。 “卫婴!!” 驾车的家臣急忙回头,“家主?可是口渴了?” “我们还有多久赶到?” 卫婴苦笑着说道:“臣也不曾到过西域..不过既然到了河西,就应当是不远了。” 曹窋长叹了一声,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暴躁,这漫长的道路,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他从未想过,赶路会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他都记不得自己已经走了多久,每一天都在坐在车上,不断的摇晃着,也就是陛下在各地都修建了道路,否则,他早就要给自己加谥号了。 等到太阳落山,商队缓缓停了下来,曹窋在家臣的搀扶中下了车,这周围还是有一家驿舍的,刘长在主要的商路上设立了很多的驿舍,其他商贾们需要抽签来决定入住的人选,而曹窋永远都是有一个名额的,不需要参与这些东西,这里的小吏也是头次看到这般规模的商贾,各位好奇。 看到曹窋这位彻侯,小吏却又不敢多问,只是毕恭毕敬的伺候着,将自己住的最好的房间都让给了对方,只是这最好的房间,也不太能让曹窋满意,越是往西北走,这条件就越是差劲,曹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都不知道,等自己到了西庭国,那里的驿舍会烂到什么程度。 在吃了些不合口的饭菜后,曹窋这才叮嘱了几句,去休息了。直到他熟睡,他的家臣还是守在门外,不敢入睡。 驿舍的小吏拿来些当地特产,奈何,曹窋已经睡了,小更低头哈腰的将东西递给了曹窋的家臣,“君,既然君侯已经熟睡,这就让给您来吃吧。” “不敢,不敢,我不过一个家臣,您不必如此。” 小吏看这人好说话,便有了攀谈的心情。 “彻侯的家臣,寻常县令都不敢怠慢,何况是我这样的小吏呢?您贵姓?”“免贵,我叫卫婴,您呢?” “哦!我们居然还是同名!我叫赵婴!” “卫君啊,你们这次是准备去西庭国?” 两人就在门外低声攀谈了起来,最初是聊着商队的事情,后来又谈论到了他们本身,被问起家人的时候,卫婴笑着说道:“我家里有个儿子,刚满一岁,模样甚是好看,请求家主赐名,家主赐了个文字,可惜啊,他还那般小,等我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 “哈哈哈,居然如此巧合?我也有个儿子,还没有满一岁呢!” 赵婴开心的说道:“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过…” 他有些羡慕的说道:“我真的是羡慕您啊您的儿子是出生在彻侯家里的,将来定然是贵不可言啊,我的儿子,唉,想来长大了,也只能在耕地里打滚,没有什么成就了…” 卫婴长叹了一声,“不能这么说啊,我的儿子身体并不好,体弱多病,想有什么成就是难的,只要能健康长大,能让我抱一抱孙儿就好!” “哈哈,您这般年轻,就已经想着孙子了?” “您有所不知,这家臣不好当啊,我阿父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逝世了,那时他才三十出头,我们这日夜不休的,他临终之前,就屡次说想要看看孙儿……” 两人就在门外攀谈了许久,次日方才告别。 次日,两人笑着打招呼分别的时候,曹 窋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家家臣,“你何时又跟此人交往?” “回家主,昨晚闲聊了许久。” “这类人啊,都是盯着我的身份,不要跟这类人有太多的交际,一事无成…” 卫婴笑了笑,连忙称是。 “不要去姑臧了,直接去安陵,然后从安陵前往西庭国吧。” “这是为何啊?” “去了姑臧,就得见刘敬,商贾这么多,我怕那刘敬起了歹念啊。” “啊??家主,我们奉皇帝诏令,刘公不会如此吧?” “你懂什么,还是得防着那厮!” 而在姑臧县内,刘祥也是在给刘敬做着思想工作,刘祥语重心长的说道:“仲父啊,这不行啊,这是陛下亲自交代的事情,人家要去西庭国贸易,关系重大,我们去劫了人家,这说不过去,保不准陛下就要砍我们脑袋了,您年近花甲,倒是不怕这个,可寡人还年轻啊!” 在这个问题上,就是周勃也是保持着一样的想法。 “刘相,这可不是闲着玩的,关系重大,淮阴侯或许都在等着这支商队呢,动不得!” 看到连周勃都赞同自己,刘祥颇为感动。 刘敬却黑着脸,“我何曾说要去劫了人家?我乃国相,并非贼寇,不做那打家劫舍的事情!” “啊,对对对,刘公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周勃好奇的询问道:“您若是不去劫他们,何必又提议要派人去拦住他们呢?” 刘敬认真的说道:“如今要跟身毒贸易,我河西国是距离西庭国最近的诸侯国,我的意思是,派遣些国内的商贾跟着这支商队一同前往西庭国,庙堂能做,我们为何不能做呢?这件事对我们河西国也是有着大好处的。” 刘祥沉默了许久。 “刘公啊,您能这么想,寡人是很赞同的…可是,咱河西国的大商贾都快被您杀绝了,咱们哪里还有商贾能跟着他们一起去啊?” 刘敬摇着头,“并非如此,我们还有很多商贾的。” 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皱巴巴的纸张,一看就知道他平日里绝对没有少翻这纸张,他将纸张递给了刘祥,刘祥一看,这居然是国内的商贾名单,后面写着他们的资产,以及一些恶行,罪证什么的,很多商贾上都花了一个重重的圆圈,这是已经阵亡的,剩下的人虽然不多,可还是有的,都是些不曾作恶的。 “原来真的还有啊…”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周太尉亲自前往,让我们的商贾也吃点肉…” 刘敬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周太尉并不懂得商贾之事,臣已经准备了许久,可以让我来负责。” 刘祥迟疑的看向了周勃,又看了看刘敬,“您去也可以,但是不许带着军队!” “唯!!” 刘敬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刘祥叹息着,看了看一旁的周勃,询问道:“这么安排您觉得如何?” “陛下,刘公虽然对豪强商贾厌恶至极,但是他是识大体的,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动手。” “那寡人就放心了,要我说,仲父是真的偏心啊,对西庭国各种援助,却不顾我河西国,西北三国之中,我河西国就是最不受疼爱的,我给阿父写了很多书信,他却什么都不肯给,仲父也是如此…还要我自己解决!” 在刘祥抱怨的时候,刘敬终于是带着人追上了商队。 “我是河西相刘敬!平阳侯在何处?!” 听到质问,商贾先是一愣。 “不好!!” “刘敬来了!!!” 章节目录 第524章 曹窋不辱使命 作为国内最大的彻侯之一,曹窋在看到刘敬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因为面前这厮不只是针对豪强商贾,他是连功勋都不放过的,先前他就几次提议说侯国的问题,这些年里一直秉持着对彻侯们强力打击的原则,但凡是烦了些错的,削邑除国,三年之中,侯爷们少了二十多位,不能不说刘敬发挥出了重要的作用。 刘敬向来是非常关注地方问题的,他一直都觉得让任何一个势力在地方做大做强,拥有绝对的土地优势,就会变成大汉的灾难,在高皇帝时期,他只敢对一些薄弱的旧贵族下手,一个护陵弄得鸡飞狗跳,而到了刘长时期,他变得肆无忌惮,没什么,就是他头上有人,而且还很硬。 刘长同样厌恶这些将大多数财富聚集在自己手里却发挥不出什么作用的家伙们,若是像吕禄,或者像曹窋这样,拥有大量的财富或者土地,却能为大汉带来好处,他也就不会多说什么,可是收集大量的财富,疯狂压榨百姓,为了个人的享受而浪费这些资源的人,他向来是有一个杀一个的。 刘敬就是他手里最好的尖刀,这些年里,刘公为了河西国的人力问题,可谓是付出巨大,如今河西能拥有八十余万的百姓,都是因为刘敬的功劳,他孜孜不倦的为中原的豪强事业而奋斗,不断的解决他们的住宿问题,饮食问题,工作问题,包分配,关心他们的身体健康,成为了天下豪强之福音。 就连这些商贾,听到他的名字都是激动的热泪盈眶,手舞足蹈,不能自己。 “刘公……我是奉天子之令……” 曹窋低下了头,虽然他是个大彻侯,可面前这位是开国大臣,跟他阿父是好友,私下里,他甚至得喊对方为仲父,而刘敬的年龄也确实很大,已过了花甲之年,整个人垂垂老矣,几乎每年各地的商贾和豪强都能听到刘公病逝的消息,可来不及庆祝,刘公派来帮助他们的甲士就已经上门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个老头是越活越精神,快七十岁的人了,还能上马,还能追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眼神锐利,他怎么就不死呢?? 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刘敬一脸严肃的说道:“平阳侯不必多虑,我这次来,是想问一问,我河西国的商贾,能否跟着你们一同前往西域呢?” “啊?你们河西国还有商贾??” 曹窋下意识的询问道,随后又觉得不对,表情有些纠结,他说道:“陛下这次让我负责商贸,我也不知是否能带上诸侯国的商贾,这件事,怕是还得跟陛下写信,询问他的想法,若是陛下允许,那我自然也就不会……” 方才还好言询问的刘敬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你想让我派人去长安再回来??你要在这里等着皇帝的回答吗?!你身为这次的主官,难道连这点事都无法做主?!那你是干什么吃的,皇帝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跟着他们一路走到西域吗?!” 刘敬连续的质问,让曹窋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怕坏了陛下的大计,若是出了什么事……” 看着曹窋这怯弱的脸色,刘敬暴跳如雷。 “平阳侯啊,平阳侯,你当真对得起你这个爵位吗?!!” 最初的那位平阳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高皇帝麾下唯一能跟韩信比功劳的狠人,后来担任丞相,全盘推行萧何的政策,平衡庙堂局势,说一不二,堪称文武双全,群臣皆敬之,挑剔如韩信,都对他没有任何不良的评价,甚至多次一同担任大将,协力作战。 例如抓住冯敬的那一次,就是韩信,曹参领着诸将去打的,双方战绩都很炸裂。可到了如今,这平阳侯却实在是让这些开国大臣们失望。 听到刘敬的话,曹窋的脸色顿时涨红,“我能做主……就让商贾跟着,若是陛下问责……” “若是陛下问责,就让他砍了我的头!在此等我一天!!” 刘敬压根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转身便纵马离开了。 曹窋坐在马车上,脸色时而涨红,时而铁青,双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卫婴只是低着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曹窋低着头,深深的呼吸着,过了许久,他才咬着牙下令,让商贾们就地休息。 刘敬就如他自己所说的,只用了一天,就驱赶着那些大商贾,来到了这里,将人交给曹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再次急匆匆的离开,他依旧骑着马。 曹窋看着他远去,咬着牙,对一旁的卫婴说道:“给我牵来骏马,我要骑马前行!” 卫婴大惊,“家主啊,您这般年纪,如何能受的住……” “你个隶人,也敢轻视我?!” 曹窋愤怒的质问道。 卫婴皱起了眉头,什么都没说,他牵来了骏马,曹窋在他的扶持下艰难的上了马,这才不慌不忙的朝着前方走去,比起坐尚方已经改进过的车,骑马更是一种痛苦,坐车只是摇晃但是因为内饰的原因,还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但是骑马就不同了,只有长期骑马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情。 养尊处优的曹窋,显然并不是骑马的料,只是如此前进了半个时辰,曹窑额头上便已经是汗水密布,双腿酸疼,整个人都哆唆了起来,脸色苍白,咬着牙,继续前进……他时不时就看向了卫婴,眼里带着某种迫切,奈何,这位向来忠心的家臣,此刻却低着头,安心驾车,仿佛没有看到家主一样。 “婴……” “家主!” “我……还是下马坐车吧。” 卫婴连忙上前,扶着他下了马,他抚摸着自己的双腿疼的龇牙咧嘴,在卫婴扶着他上去之后,曹窋一脸苦涩的坐在车上,只是无力的摇晃着头,他伸出手,摸着自己腰间的赘肉,神色茫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婴啊……” “方才一时气急,你莫要怪罪。” “家主,我本来就是您的隶人,您如此说,也并非是冒犯,只是,家主不该如此怄气,先侯才能惊人,擅兵长政,家主虽有不如,却仍然可以大有作为,哪怕是我这样的隶人,也能通过辅佐好家主来成事,何况是您这样的彻侯呢?明明大有可为,却整日哀叹自己的才能不如先人,通过一些不必要的行为来证明自己,不做正事,这才是让仆不忍的啊!” 曹窋一愣,羞愧的低着头说道;“您说的对。” 接下来的时日里,商贾们惊讶的发现,那位平阳侯变得有些不同了,他不再是一个人独自坐在车上,无视周围的商贾们,他会走下来,跟商贾们对话,询问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有没有什么建议,跟他们咨询一些贸易的办法。 商贾们面对这位大彻侯,格外的尊崇,得到他的礼遇,更是激动万分,无所不说,他们还真的给了曹窋不少的提议。 “你说,让我在沿路修建驿舍??” “出了陇西,驿舍的数量就变得很少,完全不够我们休息,平日里遇到一些外出的商贾们,他们也没有地方居住,甚至有人在半路上被饿死,被盗贼所害,庙堂没有实力在这一路上都修建足够的驿舍,可我们还是有本钱的,只是无法跟这些诸侯国联络,而您作为彻侯,若是您能牵头,我们完全可以沿路修建,既能挣钱,还能方便来往之人…” 曹窋皱起了眉头,“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我能做吗?” 提议的商贾惊讶的看着他,作为大汉大外戚,平阳侯,若是您不能做,还有谁能做啊?? 等到商队进入北庭国的时候,曹窋没有再像从前那样避开“麻烦”,反而是带着几个人快马前往王城,去拜见北庭王刘卬。 曹窋忐忑不安的站在王宫外,可很快,衣衫不整的刘卬惊慌失 措的走出了大门,三公跟在他的身后,各个都表现的很是拘束,按理来说,诸侯王是不该惧怕什么大臣的,除非这个大臣有两个当皇后的妹妹,两个当过皇帝的妹夫,一个当太子的亲外甥,还有一万多户的食邑…… “拜见北庭王!” “仲父,仲父,请起,请起……” 刘卬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起来,脸上满是惧怕,他是真的很担心,这位是按着陛下的命令前来揍他的,而其余三公,对他也是极为敬重,在被他们迎接到王宫之中后,刘卬更是设宴款待,这宴席实在是丰盛,刘卬都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上位,满脸堆笑。 国相刘舍谨慎的说道:“早听闻平阳侯要前往西庭国,正准备去拜见,没有想到,反而是您先来了,实在是令人惭愧啊……您舟车劳顿,定要在国内休息几日,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曹窋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休息是不行的,我还得前往西庭国,是这样的...我路过河西国的时候,刘公让我将他们的商贾也一并带到西庭国去……我想,要不你们也将商贾派来,我是要跟身毒人贸易的,能有大利。” 曹窋这番话说的着实不太利索,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自作主张,跳出了上头给他所画下的圈,按着自己的意思来办事,他是个害怕承担后果的人。 听到他的话,刘舍眼前一亮,急忙拜在了他的面前。 曹公啊!!您是北庭国的恩人啊,您有所不知,西庭王不许我们的商贾前往,说我们的商贾会影响他们那里的市场,若是您愿意带去,那实在是一件好事啊!” 曹窋一愣,“什么,他不愿意让你们前来?” 刘舍还没有说话,刘卬却忍不住说道:“还不是因为启那竖子心眼小,当初柴奇出使西庭国,给启说了我们柴太尉对启的一些评价,这竖子小心眼,从那之后,就对我们各种提防,甚至还修建了堡垒,这是要跟我刀兵相见啊!哼,我麾下有太尉柴武拥兵一万,他岂是我的对手?!” 曹窋目瞪口呆,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若是知道了,他是绝对不会提出带上他们的商贾的,诸侯国之争啊,如此大的麻烦,自己怎么就参与进去了,曹窋下意识就想要跑路,可刘舍早已抓住他的手,感激的看着他,“若是您带着去,他们也不敢反对了,当然,若是您可以为我们美言几句……让两国放下矛盾,那就再好不过。” “我……” “我知道曹公定然是能成的!” 看着众人那期待的脸色,曹窋最终还是没能直接逃离,苦涩的点点头,他干脆也豁出去了,直接就将修建驿舍的事说了出来,“我所携带的商贾们,颇有家产,在地方上很有实力,若是你们愿意,他们可以在沿路修建驿舍,为行人提供一个休息的地方……” 刘卬对此没有什么感受他不太懂得治国,而三公们却都坐不住了,在刘舍的带领下,他们再三大拜。“多谢曹公!!” 以西域这几个国的实力,想要自己完善基础设施,那就是痴人说梦了,可又没有人愿意投资他们这个破地方,如今曹窋送来这么大的礼物,他们很是感动。 曹窋在这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所有看向他的目光都是那般的诚恳,曹窋还是头次体会到这种,明明自己这大半生来都是别人不断的恭维自己,可不知为什么,这次所获得的尊重,让他感觉是那么的不同。 曹窋对着众人打下了保票,一定会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 当他回去告知商贾们可以修建的事情后,商贾们同样是沸腾了,作为大商贾,他们非常清楚这条道路的意义,往后的贸易会越来越频繁,谁能抢先在这里建立据点,那收获不是一般的大,会随着商路的繁荣而越来越强盛,对自己的商品贸易,也有着巨大的好处。 众人再次给曹窋献上了各种计策,接下来的道路, 曹窋忽然就觉得不再焦躁,也不再烦闷,每一天,他身边都是有人在给他劝谏,他时不时跟这些人商谈,时间过的很快,每一天都有很多新奇而不同的想法,曹窋跟商贾们相处的愈发友善。 而在北庭国内,刘舍等人也是在感慨。 “臣先前多听闻平阳侯乃碌碌无为之人,如今看来,传闻果真不能相信啊!” 当这一行人来到了西庭国的时候,刚刚进入他们的领土,就看到了浩浩荡荡的人群,曹窋安抚好了商贾们,纵马上前,隔着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年轻人领着众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敢问可是平阳侯当面?” 曹窋看着面前这个肤色黝黑的年轻人,一时间也没有认出来。 “你是?” “寡人是刘启。” 曹窋大惊,急忙下马,刘启却急忙上前,亲自扶着他下了马,言行举止都极为恭敬,曹窋安心了不少,在他的陪同下朝着深处走去。 “仲父啊,早就听闻您要来,我在这里等候了好几天。” “实在是劳烦了西庭王啊……” “不敢,不敢。” 刘启笑着问道:“听闻您将河西国和北庭国的商贾们都带了过来?” 曹窋认真的说道:“你与北庭王,乃是兄弟,不该出现这样的矛盾,怎么可以不让他们的商贾进来呢?我虽然是朝臣,但是这类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您说的对,是这样的,寡人这就下令,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刘启如今对曹窋如此客气,不是没有原因的,曹窋在北庭国的事情,刘启已经听说了,他居然发动商贾在北庭国沿路修建驿舍,这是刘启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啊,他也不知道,这位向来不爱做事的平阳侯,怎么离开了长安就变得这么硬,带上了两国的商贾,还强势的干预诸侯国的事情,这完全不对劲啊。 虽然刘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奈何,为了西庭国的未来着想,他也只能亲自前往迎接,希望他能在西庭、也多做一些事情。 西庭国的招待力度甚至比北庭国还要高,宴席上,刘启亲自令大臣们为曹窋奏乐起舞,恨不得自己下场给他跳一场,只要有利于西庭国,他什么都可以做…窋在这时也不慌不忙的说起了驿舍的事情,刘启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亲自拉着他的手,眼里满是感激,当即向他敬酒。 “身毒的那个王不是在西庭国吗?人呢?” “已经走了,冯公也跟着他一起走了……事情都已经谈妥了,他们将成为大汉的孔雀国,陛下要加封对方为孔雀王,并且赐予诸侯仪仗,以冯公为相,他们每年要缴纳税赋,要听从大汉的调遣,另外,他们还要对大汉完全开放,修建道路,跟大汉进行贸易……” “他们的商贾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西庭国,您现在就可以安排贸易的事情!” “不过,那边的道路还在修建之中,商贾不算太多,还是要等一等……” “孔雀王?怎么叫这么个名?” “哈哈哈,他儿子的名字更奇怪,他的太子已经被送往长安了,此刻,或许都已经见到了陛下呢!” 章节目录 第535章 来自大汉皇帝的温柔 阿耆尼密多罗此刻茫然的站在长安之外,他在此刻仿佛是见证了神灵所居住的圣地,眼眸里满是茫然,在这一刻,这位孔雀国的王子似乎再一次看到了当初那繁荣的华氏城。 身毒人一直都将华氏城称为圣城文座象征着孔雀王朝的城池,长约15公里,宽约2.8公里,城周围环有宽阔壕沟,护城墙有570座城楼和64座城门,最繁荣时期城内有十七万百姓。 可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华氏城,再也不复从前的辉煌,城外部分还以为匈奴人和大夏人所带来的威胁,因此缩水了不少,城内更是萧条,一个刚刚诞生的帝国,王城却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长安就不同了,尤其是经过了刘长的扩设之后,这座城池一跃成为了大汉最为庞大的城池,都险些要扩到渭水码头那边去了,将周围的几个县都联系了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内外三城,这不是华氏城所能比的。 阿耆并非是独自前来,他还带来了很多的学者,这些学者,都是披着长袍,光着脚,披头散发,额头抹着颜料,手持木杖,神神叨叨的样子,说是学者,其实都是些婆罗门教的僧侣。 耳熟能详的种姓制度,就是这个宗教的核心,他们是纯粹的血统论者,反对通婚,保持自己的权威,并且奉行祭祀万能的原则,他们的祭祀仪式多而繁琐,在他们面前,楚国那些能驱鬼的方士都算是节俭的,他们赞同职业世袭,反对任何阶级的突破行为,像秦国那样通过战争来获得阶级突破是压根不可能发生的。 在阿育王时代,他们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孔雀王朝推崇佛教,跟神灵极多的婆罗门教不同,当时的佛教是没有神灵的,他们甚至是无神论者,他们反对种姓制度,认为人人平等..事事都跟婆罗门教反着来,颇有点墨家反对儒家的意思,只是,佛教的僧侣在孔雀王朝末期也开始腐化。 修建寺庙,占据土地,插手庙堂之事,打压将军,然后,弑君者就出现了,婆罗门教再一次被推了上去,做上了主位。 而如今,跟着阿耆前来的,就是婆罗门教和佛教的僧侣。 弑君者在刚刚上位时滥杀僧侣,对他们进行全方面的驱逐,到了晚年,大概是婆罗门教愈发强势的缘故,他又邀请了佛教的僧侣,让双方能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水平,用以牵扯,佛教自然是开心的,虽然弑君者作恶多端,可如今放下屠刀了呀! 在太子准备前来长安的时候,这些僧侣们也在积极谋求与太子一同前来的位置。 一方面,他们是要给太子教学献策,跟黄老和儒家抢夺刘安一样,他们也想要得到太子的信任,从而确定以后的地位问题,还有就是他们想来看看大汉这边,有没有将教义传播进来的可能,或者有没有相似的地方,可以作为自己的助力。 此刻,婆罗门教的那些人,已经开始对着圣城叩拜了。 阿耆其实挺烦这些人的,因为这些人什么都拜,但凡是与众不同的东西,他们都要称为神迹,哪怕是遇到了那种特别大的树,他们也会来叩拜,他们推崇万物有灵,至于佛教的僧侣,就要平静很多,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没有轻易开口。 这些僧侣的行为,自然是引起了沿路人的围观,长安人这些年见过很多外来的,却很少见过如此模样的,看到他们周围有甲士,行为又如此奇怪,长安的吃瓜群众顿时围了上来,也不怕那些甲士。 “这是俘虏?身毒的?“ “不是俘虏吧,若是俘虏应该是被绑起来,是来朝贡的吧?“ “这些人还挺讲礼的,头次见到外邦人叩拜长安城的…他们对大汉是真的很尊崇啊!“ 几个百姓聊着天,阿耆黑着脸,叫道:“快起来走,这一路走来,到处被人围观,走到哪里拜到哪里,你们就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吗?!“ “太子 啊,这是神迹!是神迹!人力是造不出这样的城池的!“ “你们这些人…我可是听说了,大汉的皇帝是不喜欢你们这类人的,若是在他面前也这样,不用他动手,我就杀了你们!“ 阿耆愤怒的说着,在甲士的簇拥下走进了城内。 这座执闹非凡的城市,给与他的冲击很大,华氏城最繁荣的时候,大概也比不上这里吧,不亏是传闻中的帝国啊。他们刚到这里,还是无法见到皇帝的,前来交接的大臣是典客的官员,虽然曲客已经被派到了身毒,可他的属官们还在,如今典客的别火令丞就亲自来迎接。 这位别火令丞也是老熟人,傅清,阳陵景侯傅宽之子。 这位在年幼时常常跟刘长开打,没少挨揍,卢他之首个动手的目标就是他。 在年幼时,他为人顽劣,做错了不少事,可是在长大成人,成为人父之后,他的性格早就跟过去不同了,他变得跟他阿父一样,沉稳宽厚,便是再与当初那些欺辱他的群贤见面,也能笑着行礼拜见。 先前周昌举荐了他三次,刘长三次不许。 给出的理由都是竖子不足以承大任。 直到后来周昌再也忍不住,挥着拐杖找刘长理论,质问他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而遗漏贤才? 刘长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周昌,起初在相府为属官,后来步步高升,如今做到了典客二把手的位置上,在同龄人里,这个地位也算是很高了,庙堂里尚且还没有能做到这个位置的群贤,地方上倒是有做到三公的,但朝臣跟地方大臣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这厮甚至还有军功护体,他在燕国参与了平半岛之战,在南越参与了平定真腊之战,又在河西国参与了讨羌之战…这些年里刘长各种打压他,每次升迁进了朝,就立刻被刘长给流放 到最危险的地方去当官,连着十余年的打压,彻底逼出了这位的潜力,他学会了如何处置政务,如何打仗,如何杀人,如何待人.... 其余群贤是被刘长养出来的,唯独这位,是被刘长给逼出来的。 要不是遇到了周昌,只怕他如今还得去西庭国吃土。 阿耆看着面前的大臣,急忙行礼拜见,傅清回礼,这才牵着他的手,温和的说道:“太子远道而来,还是先休息几天,然后再拜见陛下。” 阿耆大惊,询问道:“为什么您也会说孔雀语呢?“ “哈哈哈,我身为典客之臣,若是连语言都不知,如何办事啊?” 阿耆摇着头,那个冯敬会说也就算了,怎么这位也会说啊?而整个孔雀国却找不出一个能精通汉语的人,国家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庞大,他随即也用生疏的汉语说道:“我学过雅言....” 傅清认真的听着他说雅言,还时不时夸赞他说的好。 在前来之前,太子想过自己可能会遭受的各种刁难,唯独没有想到,前来的大臣居然如此的友善,被带着来到了一处相当奢华的府邸,太子就在这里休息了,衣食住行,傅清都考虑清楚了,也都安排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傅清一直都在太子这里奔波,不断的跟他交谈,跟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厚德殿内,傅清保持着行礼拜见的姿势,认真的讲述着太子的情况。 “他这个人,是有野心的,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当我故意用大夏的语言来提到几个曾经是孔雀国的领地时,他表现的非常愤怒,虽然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他跟他阿父一样,都是想要达成孔雀王朝时的版图。“ ”可是他不太擅长战略,反而擅长细节,他对待左右的人非常的友善,在文学诗歌等方面很有造诣,缺乏长远的目光,例如,面对南部的几个国家,他居然一反常态的表示希望大汉能跟他们建交,让他们停止攻伐,给与他一个稳定的后方,让他可以跟大夏国 争锋...” “他没有想到,若是我们跟南部身毒有了关系,他的后方倒是平定了,可从长远来说,他就永远失去了恢复版图的可能性,而且他要不惜一切的攻打大夏,周围那么多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就是胜了,也不可能得到好处。“ 傅清这几天,对这位太子进行了一个全方面的解析。 韩信拟定的蚕食战略,是一个长期的战略,而如今的弑君者已经很年迈了,他的儿子,自然就成为了大汉以后的目标,为了能更好的确定往后的战略,刘长方才吩咐典客对这人进行一个全面的了解和分析,看看他是否能为大汉所用。 “陛下,此人是可以用的,先将他放在太学,让他受教,以宗室之女许之…” 大汉对各地的外姓诸侯王都是采取了同样的策略,嫁与宗室女,这个跟历史上的合亲有些类似,可意义完全不同,合亲是一个妥协的结果,而嫁以宗室女却是一种加强控制的结果,当初西域诸王,共计有四十余位,在大汉不断的用自家的女子对他们进行婚配之后,如今不少西域王的继承者,都与中原人没有区别了,还有个别几个,已经继承了王位。 大汉庙堂与边塞地区的联系大大加深,文化上的凝聚力已经出现了雏形。 刘长轻轻抚摸着胡须,看着面前的傅清。 说起来他还是很讨厌这个家伙,虽然自己比较宽厚,不记仇,可是这厮可是自己年幼时的劲敌啊!他甚至还领着人殴打过自己,如此大仇,岂能轻易淡忘? “这么多天的时日,你就弄清了这些?“ “不只是如此..….陛下,请看,这是我所准备的上书,这里头包括了关于孔雀太子所有的情况!“ 傅清看上去早有准备,信心满满的将上书递给了刘长,他写了很多,刘长看的都有些晕乎乎的,他一愣,即刻又板着脸,质问道:“你就查了一个太子吗?难道跟随他前来的那些人就可以不查了吗?!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目的,若是不查清,如何安心让他们待在外王太子身边呢?“ “陛下,臣也准备好了,请您看!“ “这则上书是关于那些跟随他前来的大臣们…“ “呵…你.” “这是他们这一路上各地官吏所禀告的,包括他们的行为和言语..” “这是他们如今的安排…” 这是陛下与他们相见时应当留心的事情....” “这是他们这几日的诉求…” “这是群臣对外王太子前来所拥有的想法....” 在吕禄目瞪口呆之中,傅清连着拿出了一封又一封的上书,片刻之间,这些上书便堆满了案,都有些放不下了,刘长的手几次举起来,又几次放下来,想要说些什么,傅清却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是在询问,陛下还有什么事?? 尽管傅清的眼神很柔和,可在刘长的眼里,他此刻就是在狞笑着,一脸得意猖狂的样子,在大声的质问自己昏君,接招啊?能奈我何?! 刘长顿时气坏了,想了许久,忽然质问道:“既然你对他们如此了解?!为什么不做出一个对身毒的战略总结呢?淮阴侯的战略,是当下所用的,你身为典客之丞,肯定也得拿出一个典客对身毒的方案出来啊!“ 傅清一愣,“陛下,这似乎不在臣的职…” “错了便是错了!又何以跟朕,你是为陛下效力!这都是应当的,陛下对我们多恩德….当初你阿父病逝,你年少无知,自暴自弃,与人赌车,欠下了无数的债,全家几乎沦落到家破人亡,卖房卖地的地步…是陛下派人替你还清了所有的钱财,派太医治好了你阿母的病,将你的妹妹嫁给了自己的心腹袁盎……还为你迎娶了如今的贤妻....” “他甚至亲自给各地的大家写信,请求他们收你为弟子…让他们教你各种本事..….天下之间,如此仁义的君王,我是不曾见过的,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忘记他的大恩啊....” “阿母,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次玷污了阿父的名声....陛下之恩,可以效死!” 章节目录 第536章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阿母...” 刘安低声叫道。 曹姝瞥了他一眼,刘安看了看一脸烦闷的阿父,低声询问道:“阿父今日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啊?” “庙堂之事吧。“ 刘安点点头,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阿父平日里是很好的,但是,一旦他心情不好,那跟他相处就会变成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阿父总是喜欢将怒火洒向身边的人,在这个时候,他看谁都会很不顺眼,作为刘长的儿子,甚至还有挨揍和挨训的风险,刘安倒还好,到了这个年纪,阿父已经不怎么动手揍他了,可光是骂,他也受不了。 曹姝坐在刘长的身边,劝慰道:“难得全家人一同吃饭,有什么烦心事,不妨稍后再想。“ 刘长摇着头,“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傅清,现在都会挑衅朕了,朕都没有要求,他都已经办好了,如此下去,朕还如何....磨砺他呢?” 曹姝笑了起来,“这不是说明陛下将他磨砺出来了吗?若是陛下当真如此厌恶那厮,何以在他落寞的时候要出手帮他呢?“ “呵,我出手是因为阳陵景侯,景侯他功勋无数,文武双全,战功赫赫,文治非凡,难道要我看着他的败家儿子将他的家产都变卖了吗?倒是你,朕让你帮扶一下,你倒好,又是安排婚事,又是找人治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仁君呢!” 刘长虽有善心,却并不那么细腻,偿还钱财和安排官职是他自己做的,而其余都是皇后来负责的,只是,皇后都是以皇帝的名义去进行的,因此外人并不清楚。 好在,这傅清倒也没有坏的彻底,在得到皇帝的善待之后,他痛哭流涕,在他阿父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不同了,无论刘长给他安排了多么难办的工作,多么艰苦的地方,他都是咬着牙就去办了,一友次的失败,一次次被削食邑,他阿父的食邑在两年内被削了六百多,都是因为他没能完成皇帝的要求。 如此过了许久,傅清的食邑不再削减了,到如今,他的食邑再次有了三千多户,已经超过了他阿父刚刚开国时得到的两千六百户。 这些年里,人们总是谈论着皇帝的功德,却从未想过皇后的功劳,曹姝在刘长执政的这些年里,安抚住整个后宫,尤其是刘盈的那一大群人,使得后宫始终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乱子,同时频繁的与功臣的家属们见面,在节日里总是派人给那些功臣的家属们送去礼物。 为国内的大臣们解决一些私家事,例如夫妻不和啊,孩子不听话啊,婆媳矛盾啊什么的,她因为温柔且细腻的性格,深受众人的爱戴,她也常常在外活动,除却这些大臣们之外,她还会关心国内百姓的情况,当初河水泛滥的时候,她就曾号召那些功臣的家属,进行了前后十一次赈灾。 吕后如今年迈了,曹姝能做的也就越来越多,没有了早期的那么多限制,而对于儿媳的行为,吕后并不反对,在吕后眼里,皇后就该是皇帝最大的助力,若是不能相助,那要皇后来干什么? “这不都是陛下要我去做的吗?“ “我只是让你不要让他们一家人饿死而已!“ 刘长气呼呼的说道,又说道:“你是没有看到他的那副表情,满脸的得意,嚣张,就是在笑话朕对他无能为力的样子!朕迟早能将他再丢到地方上去!” 他正说着,就看到刘安风卷残云般的将面前的饭菜吃干净,吃的那叫一个迅速。 心里不爽的刘长顿时就有了发泄口,他不悦的骂道:“你个竖子!食货府饿着你了吗?!吃的这么快,你是一点都不想跟你的家人待在一起?” 刘安一愣,低着头,连忙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看你这吃香,哪里还像个大丈夫!我在你这个年纪,能食二斗米!!” 刘安心里是明白了,自己这是 成了阿父的眼中钉啊,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得挨骂,得赶紧想个办法离开才对,趁着阿父分心给阿母攀谈的时候,他看了看周围,目光顿时放在了一旁那一脸享受的啃着骨头的刘赐,刘赐刘良两个双胞胎坐在一起,两人的模样和身高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刘安一眼就能分出谁是谁,不只是刘安他们,就是门外的甲士也能轻易分得出,那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围,时不时就要吃手的,是刘良。 那抱着羊骨头,满脸的享受,一点点的啃着肉,甚至都不由得眯上了双眼的,乃是刘赐。 刘安偷偷从后伸出手,对着正在啃骨头的刘赐后脑勺上就来了一下,随即火速收手,继续吃着饭。 刘赐正享受的啃着骨头呢,忽然挨了一巴掌,他气的顿时跳了起来,大吼道:“是哪个犬入的打乃公?!!” 那一刻,众人的目光顿时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刘长的眼神。 他缓缓起身,边起身边拖鞋履,“赐啊…赐啊…朕三天没有揍过你了对吧..” 那一刻,刘赐转身就跑,刘长奋起直追。 刘安吃完了饭,风轻云淡的离开了早已是鸡飞狗跳的厚德殿。 走出殿的时候,只听的里头传出刘赐的惨叫声。 “有刁民谋害寡人!!“ “谢谢你,弟弟。” 刘安刚刚走出了皇宫,剧孟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看起来他在这里等候了很久,眉头紧皱,“殿下,出事了!” “嗯???“ “这么小声做什么?!出了什么大事?““张夫被抓了!““廷尉?!““嗯。“ 刘安面色大变,急匆匆的上了车,剧孟为他驾车,前往廷尉,刘安又询问起事情的缘由来,剧孟惭愧的说道:“是我们不好,辜负了您的厚望,我们按着您的吩咐,前往郎中令,请求他们调兵来监督那些前往身毒的商贾的宗族之人……” “然后呢?“ 剧孟对着自己的脸上来了一下,“都怪我,非要拉着张夫饮酒,吃了几口酒,便前往郎中府,结果,负责接待我们的小吏对我们出口不逊,说我们不该酒后办事,不成体统,张夫那个脾气,哪里忍得住,当场就去殴打那个文士……” 刘安的脸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然后就被廷尉给抓住了?!你们当真是一点都不给我省心啊…” 剧孟迟疑了片刻,“然后那个文士将我和张夫都给打了….我跑得快,张夫没能起身,被他亲自扭送给了廷尉…” “什么?张夫都没有打过??” “你们惹了什么人?郎中??” “不是郎中啊,就是个小吏…不过,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吏。“ 剧孟有些后怕的说着,那厮倒也不是强的可怕,就是他的打架风格完克张夫,张夫无论是打仗,做人,打架,都是同样的风格,不要命,暴躁,一次次的冲锋,这是他最大的优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任何人都害怕,可他们遇到的那个家伙,沉着冷静,在一打二的情况下,居然一点都不慌,不断的躲开他们的攻击,一击致命.. 张夫鼻梁骨都差点被他给打断了。 “停车!“ 刘安此刻却不肯继续往廷尉走了。 “殿下,我们不去救张夫吗?“ “救?酒后闹事,还要我去救?让他长长记性!“ 剧孟在这种时候也只能是抛弃好兄弟,急忙点着头,“对,对,就应该让他长长记性!” “还有你!“ “现在就去廷尉告发你自己,跟着张夫一起长记性!” “殿下,我已经长过…” “我现在就去!“ ...... 刘安下了车,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这是外城东郊的一个里,看起来较为贫苦 ,人也不多,他来到了一处简易的宅院前,令人叩响了大门,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那年轻人身材高大,穿着便服,衣上还有几个补丁,家境并不富裕,可那气质,当真是与众不同,甲士偷偷在刘安耳边说道:“就是这个人。” 那年轻人此刻也在打量着刘安,还没等刘安开口,他便附身行礼,“臣拜见太子殿下。“ 刘安狐疑的看着他,“你认的我?“ “曾在郎中府见过殿下。“ “哈哈哈,既然认识我,为何不邀请我入内呢?“ 年轻人让出了身子邀请刘安入内,进了府邸,刘安嘴角却不由得出现了一抹笑容,他的府邸很是简陋,简陋的甚至有些可怕,作为郎中府的小吏,位子虽然不高,可权力还是很大的,加上一些额外收入,不应当如此清贫,这人是个廉直的人啊。 年轻人就请刘安坐在了院落里,让自己的妻准备吃的,款待太子。 “回,我听闻,你打伤了我的舍人,还将他们送进了廷尉,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 那年轻人半点不惧,盯着刘安,认真的说道:“君子对待跟随自己的人,要以真诚相待,要待之以礼,却不能纵容他们,张夫性格暴躁,屡次闹事,您却因为爱他就进行包庇,这是在害了他,总有一天,他会惹出您也无法包庇的祸事,到时候,您又该怎么办呢?!” “我听闻,君王对待大臣,就跟父母对待孩子是一样的,做对了要进行赏赐,做错了就要惩罚,您只赏不罚,如何能做的明主呢?!”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贤明?“ ”岂止是不够贤明,只有胡亥那样的君王才如此纵容麾下行凶呢!“ 跟着刘安前来的甲士们此刻勃然大怒,险些就要拔剑,刘安却大笑了起来,制止了自己的左右,“您说的很对,我确实不该纵容,这次,我是不会再纵容他们的,要让廷尉按着律法来处置他们!“ “我的舍人冒犯了您,这是我的不对,请您恕罪!“ 刘安起身行礼,年轻人愣住了,急忙起身回礼,连称不敢。 “不知您的姓名?““臣,程不识。” “您对最近的食货府有什么看法呢?“ “臣以为,食货府做的还不够多。“ “哦?“ “食货府如今将精力都放在了解除商业限制和外出贸易的事情上,可陛下设立食货府,其实目的还是为了农,以商兴农,食货府不能作为一个单独的府邸,只做自己的,需要跟多个部门配合,我廷尉,食货与诸事是相连的,是不能割舍开来的… 这年轻人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刘安认真的点着头。 刘安随即又询问了很多的事情,甚至询问了他对身毒的看法,而对身毒,这位年轻人则是坚决的认为迟早要打,不过,得以最小的代价来击败,目的不是击败敌人,是要让大汉振兴。 刘安发现,面前这位真的是个人才。 他为人廉直,刚烈,身手不凡,对内政,战事都有自己的想法,目光长远,刘安越听越是开心,看向他的目光也愈发的火热,他身边的这些舍人,都是大人们所安排的,他自己找出 来的舍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他也很想像阿父那样,亲自提拔出一两个贤才来,都说阿父,大父都有识人之能,他也想要证明,这项能力自己也是有的,他跟程不识聊了许久,直到天色逐渐泛黑。 “唉…与您聊,当真是受益无穷啊,只是,您往后忙于政务,不能随时与您商谈,这可如何是好呢?” 刘安试探性的询问道。 想要收复对方,也得想知道对方的想法,看人家乐不乐意。 好在,程不识并不反对,他听出了太子的意思,起身拜道:“若是殿下不嫌,臣愿为殿下效 劳!” “哈哈哈哈!” “好啊!!“ 刘安大喜,这可是他亲自提拔出来的第一个贤才啊,他当地就表示要留在他们家里过夜,这让程不识更是受宠若惊,两人秉烛长谈,整整一夜,都不曾入眠。 次日,刘安就将他从郎中府带了出来,直接任命他为自己的舍人,郎中令申屠嘉此刻并不在长安,他在也无妨,一个小吏的调动问题,倒也不是他所能管的,在刘安亲自带他出来的时候,方才知道,这个人在郎中府的名声一直都很不好,其他官员们都不喜欢他。 因为他总是多管闲事直言不讳,就很容易得罪别人。 可他们知道这位被太子看上之后,态度即刻就变了,就是曾经整日谩骂他的上官,都是跟他依依不舍的告别,擦拭着眼泪,要他不要忘了这些同僚,往后有空要回来多看望自己。1 君臣两人走在街道上刘安笑着说道:“这长安的官员,是真的很重视同僚之情啊。” “若是被贬,怕打扰他收拾东西,也不去看望,若是升迁,那就是含泪告别..…” 刘安挖苦道。 程不识却很认真的说道:“趋炎附势,常情也。” “我最近麾下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被你送进去了两个,但是总体来说,我麾下的贤人已经有了十余位,各个都是能办事的,如今食货府,完全是我来维持,我需要尽早干出些成绩来,如今各部都疲乏,阿父做的事情太多了,任何部门都很难再取得大成就了,就连张相,治农上都出现了停滞,无法前进......” “这种时候,正是我们成事的时机啊!” 听到太子的话,程不识皱着眉头,“殿下,您有所不知,因为商贾增多,接触宵禁的缘故,各地盗贼滋生,治安下降,廷尉得了命令,开始进行大力整顿,如今的长安,任何一个小事,都可能被廷尉盯上,您的舍人大多都骄横,无论我们要做什么事,都得先约束他们,若是让他们再肆意妄为,您身边怕是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了。” “张释之这个人确实难缠.” “不过,张公治理长安还是很有成效的,如今的长安,路不拾....” 程不识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就传出了喊叫声,百姓们惊恐的开始躲避,大叫着,慌忙的让开了道路,就在程不识和刘安的注视下,有一个老头从人群里跑了出来。 那老头看起来年纪不小,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能跑的这么快。 双腿迈开了,在道路上疯狂的跑路,整个人大喊大叫着,几乎是哭了出来,不断的求饶。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马车,驾车的人正朝着老人追去,而坐在车上的人,正张狂的大笑着,指着马车前的老头,大叫道;“快!快!撞死他!撞死他呀!!” 程不识目瞪口呆,刘安看清楚了马车上的人,拉着程不识就要走。 “殿下!!!天子脚下,还有这般大恶人!!光天化日啊,居然要撞杀老人!!可恶至极啊!!“ 程不识咆哮着,顿时就冲了过去。 刘安大惊失色,“别去!!” 还没等他说完,程不识就已经扑过去了,他一把拉住那狂奔的老者,将他拉到一旁,随即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对准了前来的马车,马车飞奔而来,马车上的壮汉直接飞了出来,跳到程不识的面前。 这壮汉的身材是那般的吓人,程不识没有害怕,大声的质问道:“你是何人?!怎敢残害老者?!” 刘长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叫嚣的小身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猛地一拽,直接将他摔了个倒栽葱,程不识眼前一黑,随即就不动了,随即,刘长上前几步,看着面前的那个楚楚可怜的老头,他低着头,狞笑了起来。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饶命啊!饶 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不是说我撞伤了你,要我赔钱吗?撞伤哪里够,我得撞死你啊!你问我要一万钱,放心吧,我给你两万!” “给乃公跑!!!“ 就在这个时候,听的一声哀嚎,有人冲了过来,趴在了程不识的身边,摇晃着他,“不识?不识!你醒醒啊!!” 刘长侧头一看,“安??” 章节目录 第537章 好汉刘老七 长安的天空真蓝啊。 程不识缓缓睁开了双眼,整个人还都有些晕乎乎的,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湛蓝色的天空,满脸的困惑。 我怎么会在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情况? 是有人欺辱老弱! 程不识忽然想起,顿时挣扎着起身,正要质问,刘安急忙拉住了他,看到了一旁的太子殿下,程不识松了一口气,有太子在这里,那老人应该是没有事的吧,他再一看,就看到那老人正在不断的叩头认罪,奈何,那恶人完全不理会,甚至用时不时脚去踹那老头,他这般体格,那老头随意就被他踢翻,浑身泥泞。 而他们周边聚集了很多的百姓,令程不识心寒的是,这些百姓们居然没一个上前帮助的,反而是满脸的笑容,有的还在鼓掌叫好。 程不识只觉得天翻地覆,大汉尊老的传统去了哪里?人心不古啊!! 百姓们围在周围,有人狐疑的问道;“那不是第三蝇蚋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老头在这片街道上还是很有名气的,他出身大族,本是是齐国的王族,只是年少开始败家,赌博,奸淫,酒后闹事,据说他至少在四个地方都有妻,却没有照顾过儿子一天,还有传闻说他曾殴打自己的阿母,只是他阿母爱他,没有告他忤逆,他就这么作恶了一生,没少被关押,后来弄得家破人亡,流浪在外。 他的孩子们也没有一个愿意照顾他的,他曾几次上书告自己的孩子们,最后诉告失败,汉朝的律法虽然尊老,可是生而不养是没有资格要求尊老的,那之后,他就开始在这片倚老卖老,靠着各种歪路子谋生。 他的原名没有人记得,只是因为他姓第三,这边地的百姓都叫他第三蝇蚋。 虽然上了年纪,可他依旧不安分,先前就曾趁着人家不在,想要对家里女人图谋不轨,奈何,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恶汉,被人家女主人打了出去,他平日里小偷小摸,令人厌恶,哪怕你施舍了他,他都会窃取你的东西,众人极为愤怒,可因为他的年纪大,在尊老的传统下,哪怕是对这个大恶人,也没有人可以制止。 今日看到他被人跟狗一样踢来踢去的,这些百姓别提有多开心了。 “哈哈哈,这厮不长眼的,近来官府四处抓人,本想这厮能安分一些,没想到,他失了偷窃的勾当,就开始去讹人在这里,他连着讹了六七人吧?” “那可不,城西街卖梳的老五,不就因为好心帮他而被他讹,连买卖都没了吗?” “是啊,那些贵人,他也没有放过啊,官府管得紧,贵人们也怕惹上麻烦,通常他要钱就给,让他滚蛋” “这次,他就是讹错人了啊,刚才啊,那辆马车停在路边,上头的人下去买酒,然后他就躺在车上,说他们撞伤了自己,让他们赔自己一万钱,否则就告到廷尉那里去.” “然后呢?” “然后那位壮士就说要撞死他,下令他的家臣开车去撞,这第三蝇蚋,没想到这么能跑,愣是从街头追到了这里,要不是那个傻子扑出来,早就被撞死了!” “好壮士啊!为民除害!” “稍后官府来人了,我们都不要跑,要为这个壮士作证啊!” 百姓们攀谈了起来,都是指着那老头,言语里满是鄙夷。 城西街上卖梳的老五,是一个很老实本分的人,就因为心善在路上救了他,愣是摊上了诉讼,被折腾的几乎家破人亡,最后举家搬走了,也不知去向,这里的人对这老头是非常痛恨的。 程不识正要起身,刘安却一把按着他,低声说道:“这是个讹人的罪人,殴打他的那个是我阿父。” 程不识大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 而在此刻,那第三蝇蚋哭的有气无力的,已经无法起身了,刘长抓着他的头发,愣是将他拖出去了许久,丢在地上,又重新上车,“禄!!撞死他!!” 刚才还无法起身的第三蝇蚋在此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跳起来,哭爹喊娘的就开始跑,马车再一次开始追击,程不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的说道:“殿下啊,虽然有过错,可这样是否太狠了?陛下身为皇帝,如此对待一个老者,终究是有些不妥啊” 刘安摇着头,“若是单纯的讹诈,阿父不至于如此生气,肯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你还好吧?刚才可是给我吓坏了,我以为你被摔死了呢?” 程不识这才猛地感受到了浑身传来的剧痛,他有些痛苦的弯下身来。 “臣无碍只是,陛下神力啊我以为自己武艺有成,放眼长安,也能算是不错了,没有想到啊,方才那股巨力,我是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真的险些就要摔死了.” “你的武艺确实不错,但是我阿父这个人吧.你不能拿常人的标准去看待他,我有个很勇武的兄弟,唤作卬,也是有名的大力士,能将我和启一同举起来,可是阿父吧他这个.我就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举不起来的,他连天子鼎都能举起来,还能走,说不定还能跳你也是运气不好,阿父火大的时候,真的是能摔死人的没死,就说明你实力真的很不错” 甲士们很快就赶来了,甲士来的很多,可百姓们并没有离开,还在大叫着什么。 那老头看到甲士来了,脸色顿时就不同了。 两个甲士将他扶起来,老头委屈的哭着,指着刘长,叫道:“天子脚下,贵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逞凶吗?他撞伤我,怕赔钱,就想撞死我,对我各种殴打,我年过半百的人,他这般身材,真的是要杀我啊!” “我听闻,张廷尉秉公执法,他要为我做主啊!!” 甲士板着脸,也有甲士来到刘长这里询问情况,他们只是听闻这里有人闹事,刘长一言不发,那老头在甲士的扶持下缓缓走到了刘长的面前,随即,他破口大骂:“你个恶贼!你等着吧!张公不会放过你的!” “他一定会为民做主!!” “你居然殴打老人,你还是个人吗?你个畜生!” 刘安暗道不好,果然,他这么一谩骂,刘长当即大怒,他猛地上前一步,又是一脚踹在了那老头的心口,这一脚几乎用了全力,老头犹如麻袋一样飞了出去,飞出去的不只是老头,那两个抓着老头的甲士,也因为这巨力而摔在地上,老头飞出了许久,当他落地的时候,整个人的口鼻都开始溢血,双眼圆睁,怒视着上空,一动不动。 百姓们这才感到害怕,有人开始跑了。 甲士们更是大惊失色,纷纷上前,拔出剑来,围在刘长的身边。 “走,去廷尉!” 刘长站在甲士们当中,就要跟他们去廷尉,甲士们也是头次见到这样的,怎么感觉是他想要领着我们去廷尉呢?不过,看着他的规格,这些甲士也不敢多闹疼,尤其是他们的队长其实已经发现了些端倪,这般身高,如此狂妄的作风,驾车的那个还是个面白无须的阉人,难道这是皇帝??? 可百姓们显然不这么想,当下就有人挡在了甲士们的面前。 “这位壮士为民除害!!何以抓之?!” 甲士也是头痛,他们的顶头上司是偏爱百姓的,他们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暴力驱赶,至于刘长,此刻看到这些沸腾起来的百姓,脸上也是不由得出现了笑容,他一板正经的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当今我为民除害,便不惧什么生死,这些不食五谷的,又能奈我何?!我打的就是那些残害百姓的!!各位不必阻挡,那廷尉是个讲理的地方,我乃义举,就不怕他问罪!!” 众人听闻,顿时拍手叫好。 有百姓问道:“壮士!!能否留下姓名?!” “好说,我乃北苑街刘老七!!若是再有什么恶人危害四方,诸位就去那里,将恶人姓名告知,自有我来杀死他!!” “好!!” “真壮士也!!” 刘长拱手,在众人的欢呼之中,跟着甲士离开了这里。 程不识还是有些迷茫,他看着一旁的太子,“陛下平日里就这样吗?” 面对自家舍人这怀疑世界的目光,刘安也觉得有些尴尬,他很想说其实他不认识这个人,他抿了抿嘴,“阿父深思熟虑,这是为了帮着廷尉整顿长安嘛.有些事情,还是百姓看的透彻,若是你来看,那就是有人欺辱老人,只有百姓才知道真实情况,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原来如此。” 程不识算是接受了他这个理由。 “请恕臣不能跟随殿下前往太子府了” “啊?这都是误会,阿父不是故意伤您,您怎么可以” “不是,殿下,臣真的不能过去了,臣现在必须得去一趟医馆了” “你早说啊,我这就带你去!!” “呵,狗官!有什么酷刑你就上吧!我刘老七为民做主,为民除害,不惧你的折磨,若是乃公叫一声,就不是大丈夫!!!” 刘老七愤怒的咆哮着周围那些负责看守的甲士眼里满是敬佩,虽然这厮暴虐,可当真是壮士啊如此硬气,若是能成为同僚,那该多好啊。 在刘老七的对面,张释之正幽幽的看着他,嘴唇都在发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看着周围的几个人,“你们都出去吧。” 看着甲士们出去了,刘老七冷哼了一声,“狗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休要装模作样的!” “陛下啊” “您费尽心思的乔装打扮,就是为了骂臣几句吗?” 刘长一愣,这才挠了挠头,“哈哈哈,这不是怕那些甲士们看出来后影响不好吗?” “影响不好?当街杀人啊” 张释之长叹了一声,忽然问道;“前天在南门喂人吃沙的也是您吧?” 刘长急忙辩解道:“那厮以次充好.” “果然是您啊。” 张释之沉默了许久,“陛下啊,我大汉是有律法的,一切都得按着律法进行才行,您这样胡乱去执法,是不对的,就是今日那个老头,也是罪不至死啊” “辱骂皇帝,是不是死罪?” “可他并不知道您是皇帝。” “得了吧,他这样的人,泰一都不愿意收,要不是我送他一程,不知还要害多少人。” 刘长站起身来,脸色不悦,“张释之你这些时日里,四处整顿治安,这是对的,可是,你不要总是盯着那些可以让你刷名望的人,底层还有很多的事情,也需要你来注意!!那人在西城四处害人,你为什么不去抓?!” “底层之事,是县衙所负责的,非廷尉之职。” “反正,县衙和你们都令朕十分的失望!” “你要想办法解决!” “唯。” 刘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这里,就是再强硬的大臣,也没有办法治皇帝的罪.张释之皱着眉头,如今地方的治安,显得有些混乱,这都是食货府搞出来的,不过没办法,食货府要这么做,没有人可以阻挡,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治安体统的混乱。 廷尉府是全国最高的司法机构,可廷尉不可能说是承担地方的治安问题,廷尉出动,那都不是小事,一般来说,地方治安是由县尉和郡尉来承担的,再往下就是乡的游徼,基层的亭。可是这些部门彼此之间没有完整的上级链,而且拥有执法权的部门又很多。 或许能对这层层的治安体系进行一个调整,使其成为一个整体,廷尉到地方郡尉,郡尉直接到县尉,然后到游徼,再到亭长? 张释之沉思了起来。 “张公!!那个叫张夫又在闹了!” “哼,闹事是吧.我亲自过去.” 赵国,刘如意满脸的绝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袁盎,直呼上当。 刘长以要接见国相商谈开矿的理由将贾谊骗走,刘如意信以为真,却没有想到,贾谊这么一走,就被留在了长安,压根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作为交换,回来的是这个叫袁盎的。 刘如意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看他的样子,格外的年轻,再看经历,更是平平无奇。 你就拿这么个人换我的贾相??? 要不是身边还有皇帝派来的探子,刘如意早就破口大骂了。 他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最后只能是长叹了一声,“袁生啊,您前来也有一段时日了,这开矿的事情,您到底是办不办啊,难不成要寡人亲自去挖不成?” 袁盎平静的说道:“大王,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内的商贾,三天之后,就会全部动工。” “商贾??你找商贾干什么?!为何不与寡人说一声呢?!” “是这样的,大王,赵国没有人,没有物资,想要大量开采,是不太现实的,因此,在这段时日里,我见了很多大商贾,还派了人去唐,燕,代,齐我主要是想,既然赵国没有这个能力,就让他们帮我们挖掘,我们让他挖掘,但是挖掘出来的矿物,商贾要上缴给我们七成,至于诸侯国,则是上缴五成.” “才七成?!” 刘如意顿时心痛。 袁盎却继续说道:“大王,我计算过了,若是我们自己进行挖掘,光是筹备人力,所要耗费的,就不只是三成的代价了,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享其成,在他们进行挖掘的时候,我们还能抽空去做其他的事情,例如道路,如今的唐国不再是商业往来之中心,赵国有地利,可以大用.” “况且,国内那些商贾挖掘出来,我们还有税赋可以收道路修好了,往后赵国就是北方之核心,什么都不用做,财富就会滚滚而来” 袁盎慢条斯理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而刘如意的眼神从最初的皱眉头,到恍然大悟,再到满脸堆笑,只是用了半个时辰。 “哈哈哈,袁相啊,来,坐在寡人的身边!您方才说的,承包对吧?这个办法是当真不错啊!” “不愧是长弟的身边人啊,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刘如意很是热情的抚摸着袁盎的手,“具体的事情,我们要怎么办呢?” “还要等一等,张相先前派了继子孟之后,我将自己目前的计划都告知了他,很快,张相那里会再次派人前来.” 刘如意万分激动,赵国振兴,指日可待啊。 看到赵王从谏如流,对自己极为信任的模样,袁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当初他来赵国之前,曾拜访了贾谊,贾谊告诉他,赵王这个人是非常不好辅佐的,很容易掉脑袋,让他小心警惕,因此他才没有敢将事情提前告知大王,生怕他乱来,可如今看来,这位大王很好说话,没有贾谊所描述的那么凶残啊? 难道贾谊跟他之前是有什么矛盾吗? 就在此刻,刘如意搓着手,激动的说道:“等有了大量的铜,我们就可以偷偷的铸币,需要多少钱就做多少钱,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有了铁,我们就可以冶炼.” 那一刻,袁盎的脸瞬间惨白如雪。 ps:啊,评论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老狼终于走出了低谷期啊,之前实在没东西可以抄,急死我了,大家一定要多评论啊,原先那些章节,虽然你们看过了,也可以再评论一番,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抄.借鉴的地方! 哦,对了,今天是月初。 竖子们!!投票!!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538章 辩论鬼才长老爷 袁盎顿时明白,原来贾相是个实诚人啊。 难怪说赵王不好相处,容易掉脑袋,原来不是赵王残暴,而是赵王真的很容易掉脑袋。 私自铸币,私下冶铁?? 袁盎的嘴唇哆嗦着,不好气的质问道:“您为什么不干脆在邯郸开一个府,专门打造甲胄呢?” 刘如意眼前一亮,“对呀,现在没有国家有能力自己打造甲胄的,若是我赵国能打造出来,那这个市场完全就是落在了赵国的手里啊,价格随便由我们来制定!赵国定然可以愈发的强盛!!” “大王,各国不打造甲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啊?” “没铁!” “是没那个胆子。” “大王之胆魄,实在令人敬佩,家中藏甲二十,就能达到诛族的标准了,大王居然要在邯郸打造甲胄.这要是造出一万具甲胄来,邯郸人都得一同诛族了啊.” 刘如意大惊,不悦的问道:“那您为什么还要让我打造甲胄呢?您是想要谋害寡人吗?!” “我” 袁盎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大王啊诸侯国私自铸币,私自冶炼,都是重罪,等同于谋反啊跟藏甲胄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就是死法可能会不同,大王若是决意如此,那就选好一个您满意的死法吧,私自铸币弃市,不告而冶炼铁器腰斩,私藏甲胄赐死您觉得哪个好一些?” 刘如意急忙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袁盎再次沉默。 “大王,那臣就去操办这件事了稍后,臣会派人送来一本书,请您认真观看,每日不要让书远离身边,臣会时不时提问的.” “啊?是什么书啊?” “汉律。” “哈哈哈,您太小看我了,我七八岁就已经通读汉律,我与长可不同,我是读书的!” “这就是你找的新舍人?” 刘安要安排新舍人,倒也不是自己就能决定的,还得长老爷先过目,程不识毕恭毕敬的站在刘安的身后,低着头,他这看到陛下,后背就隐隐发痛,历史上的不败将军,刚刚出山就遭遇了惨败,在医馆躺了整整三天,苦不堪言。 刘长此刻也是打量着这位新舍人,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了。 “哈哈,你这舍人还不错,颇为健壮。” 刘安暗道:那是,不健壮就被你给摔死了。 “阿父,我这舍人,为人廉直,刚烈,有武艺,懂兵法,知内政” 刘安难得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找来了一个舍人,那自然就是不留余力的吹捧,言语之中满是自豪,刘长是有些不太相信他的,直接打断了刘安的絮絮叨叨,看向了程不识,询问道:“你是哪里人?” “臣乃陈留高阳人!” “哦?高阳人啊!” 刘长的语调顿时改变,刘安一愣,他能听清楚阿父的言语,可那语调却变得很是古怪,程不识同样也愣住了,他惊讶的反问道:“陛下去过高阳??” 刘长此刻所用的,正是高阳那一代的方言。 “哈哈哈,曲周景侯就是高阳人啊,他还在世的时候,朕也曾去过他家,拜访过他,他们一家都是这个语调.朕也就学会了不少,不值一提!” 程不识震撼的摇着头,“陛下这高阳话,说的比臣还地道.” 随即,两人便热情的交谈了起来,都是用方言,刘安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被冷落在了一旁,听的目瞪口呆,我阿父居然会说他家的方言??刘安也尝试着想要模仿,可那方言虽然相似,想要跟阿父这样流利的说出来,难度极大,到最后,他也只是委屈的走在一旁,看着阿父跟自己的舍人言谈甚欢。 刘长跟他聊着各种大事,偶尔还参杂几句家常,如他们家乡的美食,特产,名人什么的,程不识倍感亲切,最后,刘长赞许的点着头,“你不错,往后要好好辅佐太子!” “你先回去吧。” “唯!!!” 程不识再三大拜,这才离开了厚德殿。 刘长看向了刘安,“你还算找了个不错的舍人。” 刘安这才转悲为喜,急忙上前,笑呵呵的说道:“阿父,我没看错人吧?他还可以吧?” “嗯没有什么内政之才,只能说很一般,兵法倒是研究的不错,不过,缺少灵性,按部就班,你想让他跟周勃那样打出令人震撼的战绩,怕是不可能,不过嘛,此人倒是可以为您练兵,而且可以负责重要的粮食后勤之类的,他行兵以慎,是一个可以托付要事的人。” “他这个风格,倒是有些类似过去的王翦,不过比王翦要差了很多,但是还是能用的,若是面对敌人有绝对的优势,用他会有起效。” 刘安有些狐疑的看着阿父,“阿父,您只是与他谈论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能看出这么多?” “怎么?你不相信?” “李广!!!” 刘长大叫了一声,郎中李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站在刘长的面前,刘长笑呵呵的指着他,说道:“你看,正好与此人相反,一人为奇,一人为正,若是他们一同出征,当有奇效!” 刘安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阿父这是在给他讲述将来的军事安排吗? 看着刘安懵懂的样子,刘长不屑的挥了挥手,“好了,蠢竖子,出去吧,出去吧!” 刘安走出皇宫的时候,程不识早已等着他,刘安上了车,让程不识带着自己回府,这一路上,程不识都是在称赞着皇帝,这次跟皇帝的交谈,让他改变了对皇帝的看法,相处起来真的很轻松,而且跟自己谈论内政军事,都能指出自己所不曾想过的东西,就跟自己的老师相处一样。 刘安黑着脸,对自家舍人如此迅速叛逃的行为颇为不满。 回到了唐王府,冯唐,毛苌等人都在,甚至,连剧孟都在。 刘安下车,看着龇牙咧嘴的剧孟,“你怎么逃出来了?” “殿下,我可没逃啊,是张释之将我给放了,我罪行压根就不大,赔了钱,受了刑就好.” “哦,张夫呢?” “这个倔种死不认罪,还跟廷尉官吏动手,张释之这几天也不知为何,脾气格外暴躁,张夫都差点被他给打死了,可张夫就是嘴硬,越是挨打,骂的越凶,殿下啊,您若是再不出手,他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刘安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他也有些头痛。 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各个都有自己的缺点,这个张夫就是缺点最大的,脾气极为火爆,能动手决不多说,喝了酒不是骂人就是打人,而且嘴很硬,倔强到了极点,根本无法说服的那种。 哪像阿父麾下的那些贤人,各个都是完美无缺,从来都不需要阿父费心管理。 自己怎么就如此倒霉呢? 麾下尽是这样的人才。 剧孟却急忙说道:“殿下,先不说张夫我有个贤人,想要举荐给您!” “哦??” 刘安问道:“是什么贤人?” 剧孟得意的说道:“我这次出来,与好友们相见,如今长安都在谈论着一个贤人呢!听闻那人行侠仗义,武艺非凡,乃是当世之豪侠,都说他在城西街一拳便打死了一个老奸贼,人称长安刘老七!” 刘安几次张开了嘴,几次又合上。 “殿下,如此贤人,咱们可不能错过啊,我都打听清楚了,他就住在北苑那边,现在有不少贵人都在派人询问,想将他作为门客,您为什么不去呢?” “要去你自己去!!” 刘安叫着,转身就进了内屋。 剧孟有些惋惜的摇着头,“如此豪侠,可惜啊,若是我没有当官,定然拜入他门下!” 程不识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陛下,无恙?” 刘长看着面前的奏表,双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不行,不行,不能砍,此人将地方治理的还不错,忍,要忍耐. 他再次打开了下一封奏章,来自滇国。 “陛下,此番大获成功!!” 刘长沉默了片刻,随即一拳打在了面前的案牍上,“什么大获成功啊!!什么啊!你他妈的倒是细说啊!!” 新殿外的甲士们低着头,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每到晚上陛下开始处置奏章的时候,就会变得如此暴躁,整个人在新殿里大吼大叫的,时不时还会踹翻面前的案,那不像是在批阅奏章,倒像是在与人斗殴,甲士们完全不怀疑,若是那些写奏章的人现在站在皇帝面前,肯定是会被打死的。 刘长发泄了许久,拿起了下一篇奏章。 “陛下,陇西有盗贼!!” 只听的新殿内传出一阵咆哮声,那一刻大门顿时被打开,刘长双眼通红,看着站在门外的甲士,吼道:“去请浮丘公前来!!” “陛下,这天快要黑了” “去!!” “唯!!” 于是乎,很快,浮丘伯就拄着拐杖,不慌不忙的来到了新殿,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着礼节趋步进入殿内,可刚走了一半,刘长就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也不顾什么礼节,拉着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强行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浮丘伯苦笑着说道:“陛下,我还不曾行礼” “你还是不要行礼了,我现在听到陛下无恙就头痛来,你看看,这是各地的奏章。” 刘长指着面前那堆满了一案的纸张,揉了揉额头,“朕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么多奏章里,只有三成的内容是非常重要的,是需要朕来亲自批阅的,还有三成是在问无恙,最后四成都是胡说八道,不明其意,你看看,这是楚国的奏章,说楚国下雪了,现在是七月啊!!他能下雪吗?!” 浮丘伯看着那些奏章,点点头,“陛下,是想让老夫帮着批阅?” “您这般年纪,处理了一半怕是就要累垮了。” “朕本想在庙堂里找几个可用之才,奈何啊,各部都缺少人手,而年轻的英才嘛,更是稀缺,各个都担当要为,朕实在没有办法,您长期在太学,朕对太学生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不知您是否能从太学生里找出一两个可用之才啊?” 浮丘伯恍然大悟,作为一个彻底的长吹,浮丘伯通过孜孜不倦的引导,成功将太学生都带成了刘长的粉丝,如今那些太学生之所以张狂,就是因为自称天子门生,寻常官员什么的压根就不放在眼里,爆发出一种崭新的活力,从廷尉到各级官员都非常的头疼,而这一切,自然是要归罪于浮丘伯。 刘长听到太学生自称天子门生,公然上书抨击群臣,也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他看起来倒是很享受,没办法,自家皇帝就好这一口,哪天要是没有人来吹捧,他心里不知会有多么难受。 有这么多的追随者,整日吹捧他,以天子门生为傲,他心里不知有多么开心呢。 可浮丘伯此刻也迟疑了些许,“陛下,太学生尚且年轻,倒是没有能为陛下承担这种事的人,奏章涉及要事,不能太学生所能进行判断的,不过,太学有几个祭酒,他们或许能帮得上陛下。” “祭酒?” “对,太学里有一位讲述经学的老师,唤作胡毋生,乃是公羊寿的弟子,他学识极为渊博,为人本分,宽厚.” 刘长摇着头,不悦的说道:“空谈之人岂能办事?” 不知为什么,刘长对这些有学问的大家总是抱着某种恶意,觉得他们只是夸夸其谈,完全不懂得治理国家,刘安一直都觉得,这是因为阿父本身没有什么学问,因此极度仇视这些做题家,听闻当初在天禄阁的时候,阿父每次考核都不通过,当初的那些公子里,就他的成绩是最稳定的。 这可能让阿父天生的对有学问的人有了极大的恶意,直到如今都没有释怀,保不准哪天就开始下令残害读书人了。 毕竟,大父往儒生的冠里撒过尿,而阿父则是往他们脸上吐过口水,还殴打过他们. 浮丘伯笑着说道:“陛下,会做学问,未必就不会治国,胡毋生这个人,很是奇怪,他很擅长教导学生,他知道很多的东西,包括治理国家,可问题是,他自己却不会运用,他在太学教出了很多非常优秀的弟子。” “陛下需要两个人来处置奏章,我这里就有两个人选。” “胡毋生负责阅奏章,周亚夫负责处置。” 刘长呆愣了许久,问道:“谁?亚夫??您要让亚夫在朕身边批阅奏章??” 当然,大汉文武不分家,樊哙都能担任国相,可问题是,周亚夫作为一个后起之秀,刘长就已经将他定义成了未来的太尉了,你现在让他转路线,进内朝,多少有些不合适吧,而且这厮的天赋都在军事上,让他去负责内政岂不是可惜了嘛? 浮丘伯似乎看出了刘长的心思,急忙说道:“陛下,当今没有战事,车骑将军不只是能打仗,心里也颇有策略,就是缺乏这类的经验而已,有渊博的胡毋生在一旁辅佐,使与陛下亲近且有胆魄的周亚夫主事,如此一来,奏章之事,陛下就无需操心,而且还能为陛下培养出一个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材!” 刘长恍然大悟,他抚摸着下巴,“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周亚夫如今在北军操练,操练这种事情,其实随便找一个太子舍人都能担任.至于那位胡毋生,朕倒是还得再见一见。” “他如今有求于陛下,定然会全力为陛下效力。” “哦?有求于朕?他一个做学问的能有什么要朕帮忙的?难道是要朕为他解决学术上的困惑?” 浮丘伯不慌不忙的询问道:“陛下可曾听闻过公羊学派?” 刘长急忙点着头,“这个我知道,主张大复仇的学派,对吧?每次庙堂里说外出打仗那批人总是激动的跳出来支持,朕对他们还是挺有好感的。” “就是他们,胡毋生的老师是公羊寿,乃是公羊学派的嫡传,但是公羊学派直到如今,都一直没有,代代口述,因此被其他学派所鄙夷,认为是无经之言,公羊寿决心要将口传的理论编写成书,胡毋生也在为这件事而奔波,只是,不少人都在反对,暗中诋毁,想要阻止这件事。” “啊?为什么要反对呢?” “因为他们觉得公羊学派偏离了儒家之正统,非正学,乃是歧途。”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难怪有求于朕,他是不是希望朕能出手帮他收拾掉那些反对的儒生们?” 浮丘伯一愣,“陛下不会是又要来一场辩论吧?” “臣本身就是儒家之人,这实在是不太好” 若是陛下跟黄老或者其他学派辩论,那浮丘伯完全可以跟刘长配合,两人一同嘎嘎乱杀,可儒家内部的事情,浮丘伯就有些不好插手了,他插手会引起更大的矛盾。 刘长大手一挥,“难道没有您,朕就辩论不过这些儒家了嘛?” “朕学识渊博,年少读书,荀子嫡传,就那么一些儒生,并非是我的敌人,我几句话,就能让他们无言以对,掩面而去!” “你回去告知胡毋生一声!” “唯!” “对了,也告诉其他那些儒生,跟朕辩论,谁敢赢朕,朕就要砍谁的脑袋!” “.” ps:今天的事情比较多,因为有解封的消息了,稍做准备什么的,第二章先欠着,等我正式搬了家,我会全部补上。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539章 先宰猪,后宰天下 公羊寿和胡毋生跪坐在刘长面前,一言不发。 公羊寿是公羊学派的嫡传,到了如今,虽然没有达到曾经那种百家争鸣,圣贤齐出的水准,可是百家都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各自都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探索,在探索之中,公羊学派算是比较成功的,这位公羊寿,虽然性格急躁了点,跟其余儒家的关系差了一点,学术水平薄弱了点,可抓住机遇的本事还是极好的。 在各个学派还在想着如何融合这个全新的世界的时候,公羊寿已经在想如何要为皇帝效力了。 这个区别还是挺大的,儒家的其他学派,在为适应这个时代而摒弃自己的一些主张,适当的进行改变,让自己的主张更加符合当下,而公羊寿则是直接想要以皇帝为主,想要让自家的学派能对皇帝有些作用。 公羊寿始终都认为,只有受到皇帝重用的学派,那才叫显学,其他的,无论你的弟子有多少,无论你的圣贤有多少,不好用,那就狗屁不是。 就因为这个立场,公羊寿在诸多学派里非常的另类,其他学派都在广受弟子,增加自己的影响力,通过报刊来让自己的思想被当下普遍接受,简而言之,他们是让天下接受自己的学问,唯独公羊寿,是在努力思索着符合皇帝的心思。 在所有儒家都反对外战的情况下,他却支持,原因就是大复仇,尊王攘夷! 在其他学派讲学的时候,他整日带着弟子们蜗居在家里,阅读庙堂的政策,然后开始将口述的春秋变成笔录的。 很多大家都认为他在胡编乱造,在扭曲孔子的学说。 对他极为不满,他因为口述传家,加上弟子稀少的缘故,影响力非常的薄弱,当初是由叔孙通来护着他们这一脉,让他们不至于灭亡,可如今叔孙通不在了,他即刻就遭受了很大的冲击。 “你这个人,朕是知道的.哈哈哈,你不必拘束,朕知道,这些年,你向来都是支持朕的,张不疑都说过你们的好话,这可不容易啊,不过,最近,你们过的不太安稳?这是为何啊?” 公羊寿淡定的回答道:“就是因为连张左相都对我们非常赞许,因此过的不太安稳。” 刘长哈哈大笑。 “朕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朕从未认真听过你们公羊学派的主张,只是稍有了解,大复仇,是这个吧?” 公羊寿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今天,他实在是准备了太多,终于,自己还是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这是公羊学派崛起的第一步,自己必须要好好珍惜,不能出错,他做好了准备,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弟子,“胡毋生,你来说吧。” “嗯??” 胡毋生有些迷茫,这些时日里,老师整日都带着自己研究庙堂的政策,说什么学要为皇帝所用,还说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什么的,怎么到头来就成了自己说?? 刘长也是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看向了胡毋生。 “那也好,你来说吧。” “陛下,大复仇只是公羊学派之皮毛而已,算不上什么要义。” “哦?” “我公羊春秋,造诣颇深,是外人所不知道的您或许不知道,我公羊春秋是最先号召大一统的,如今这大一统的局面,就是我公羊春秋所想要的,我们不但要大一统,还希望庙堂的权势能够继续增加,以一言而断天下,要拨乱反正,为后王立法,唯有大一统才是华夏之根本” “第二就是变异,所云者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天下并非是不变的,是存在着不同的时代,而且彼此交替的,不同的政策要按着不同的时期来进行更替,陛下大规模的创新,其实这些政策都有过去的理论,按着过去与如今相同时期的理论来创造出符合当下的政策,这是非常正确的!” 胡毋生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刘长直勾勾的看着他,只是看到他的嘴在不断的动。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吕禄,吕禄跟他对视了一眼,心里顿时了然,悄悄离开了这里。 胡毋生还在讲述着自家学派的独特性,而刘长此刻也只是在点头,满脸的赞许,这副神色,让公羊寿格外的激动,皇帝居然赞许了??我们成功了? 正在这时,浮丘伯忽然前来,打断了胡毋生的发言。 “您来的正好啊,他们正在为朕解说春秋,来,请您坐在朕的身边,一同来听!” 虽说浮丘伯并非是公羊学派的人,但是他因为公正的态度,公羊寿他们也很敬佩他,浮丘伯坐在刘长的身边,对刘长叫来自己的原因却心知肚明,胡毋生继续开口诉说,浮丘伯时不时低声给刘长用最通俗的话来进行解释。 刘长这次是终于听懂了。 大复仇其实只是公羊学派的一个理论而已,这个学派相对其他儒家来说,要暴躁很多,是属于儒家里的鹰派,很是凶恶,在他们强势的时候,几乎是按着百家来打,而且还是物理意义上的打,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春秋其实都是指公羊春秋,谷梁是后来才插足的。 他们与寻常的儒家不同,他们的复古是大一统,他们追求的是对外出重拳,对内也要出重拳,乱臣贼子,各个都得死,尊王攘夷,外头的也得死,妨碍大一统,妨碍中央集权的,通通给爷死。 因此,若是有人挑灯夜读春秋,千万不要觉得这个人会是一个谦逊有礼的知识分子,他读的可能是公羊春秋! 他们各个佩剑,最先提出“使命”的就是他们,而在此刻,他们只是一个儒家内很虚弱的学派,甚至连书籍都没有.悲惨到了极点,可是在王朝开拓的初期,他们的诸多主张却很容易得到皇帝的重视,比如某位好战的皇帝,当他得知有个学派不但不反对自己出征,还会支持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学派会是显学!! 公羊学派的思想贯穿了大汉,直到东汉末年,夏侯灶的某位后代,因为自己的老师受到了羞辱,直接出手杀了对方,从而名扬四方,成为了天下人敬仰的对象。 曹窋的某位后人,更是以为父报仇的名义,血洗了数个县。 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大汉连年对外战争,却都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认为这是在“尊王攘夷”,武德一直都很充沛,尤其是儒生们的武德,这都是受到了公羊学派的影响,公羊学派反对割据,强烈的要求大一统,这也贯穿了整个华夏,整个华夏的历史上,所有的割据王朝最终的目的都是大一统。 当公羊学派随着大汉入土之后,儒生就逐渐走向了不同的画风。 真正的儒生,手持利剑,咆哮着上阵杀敌,至于虚假的儒生,那是手持纸扇,在灯红酒绿里“大杀四方”。 刘长越听越是惊讶,居然还有如此合自己胃口的儒生?? 不错啊,跟荀派比起来,算得上各有千秋啊。 刘长大手一挥,“好,你留下来!为中书令!” 胡毋生大惊,急忙起身拜谢。 公羊寿有些不明白,不应该封博士嘛?咱都是搞学问的,封中书令?? 无论封什么,天子既然表现出了足够的好奇和赞许,他们就是成功的。 师徒两人离开了皇宫公羊寿显得很高兴。 “我为这件事准备了这么多年,今日我总算是成功了,不负原先的努力啊!” 胡毋生却笑着询问道:“老师,是我来跟陛下阐述,您怎么来抢功呢?” 公羊寿跟胡毋生的关系非常的好,公羊学派对礼仪不是那么的看重,虽然胡毋生是由公羊寿来领着入学的,可如今胡毋生的水平早就超过了公羊寿,两人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 公羊寿开心的说道:“我努力的找了一个很好的弟子来替我说服皇帝,怎么不是我的功劳呢?” 胡毋生也跟着笑了起来,可很快,他皱起了眉头,问道:“老师啊,我如今要在庙堂任职,成文的事情,只能是您来做了,我怕那些人又要前来说什么辩论之类的” “这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来了.陛下说了,要跟他们亲自辩论,他们都放弃了,都说自己不是陛下的对手你如今又在陛下身边,他们都是儒家,有儒者能在皇帝身边,对整个儒家都是好事,他们不会在这种时候来对付你的。” “但愿吧。” “你也得多找几个弟子啊,我们学派势单力薄的.” “请老师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几个很好的弟子,将学派传承下去!” “有人选了?” “有了,我有个乡人,不久前过来跟我求学.” “哦?你的家乡的年轻英杰当真是多啊。” 胡毋生摇着头“算不上青年俊才那人都三十多岁了原先担任小吏,犯了事,被革除职位,后来就去放猪,他来找我,说想要读书” 公羊寿猛地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的看着胡毋生,“子都啊虽说我们公羊学派比较缺人,但是不至于啊你连放猪的都要收入门下??” 因为猪肉的味道,因此猪肉在大汉是属于底层人吃的,养猪的地位更是低下,若是胡毋生收了个养猪的弟子,好嘛,其他大家不得笑死他?? 胡毋生却严肃的说道:“老师,有教无类,别说是养猪的,就是一个蛮夷,只要有心求学,我都能教导,况且,他自食其力,这般年纪,还有求学的想法,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教授呢?我倒是觉得,此人心志坚定,为人聪慧,有大志向,有大胆魄,遭人耻笑却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此人的成就,早晚都要超过我!” 公羊寿沉默了许久,也只好认下这个养猪的徒孙。 “你这个弟子叫什么名字?” “公孙弘。” 在胡毋生的府邸里,公羊寿见到了自己这位徒孙,胡毋生的府邸里有不少的太学生,这些人都是来跟胡毋生询问道理的,胡毋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老师,无论是什么人,他都会毫无保留的教导,在这些年轻的太学生里,他新收下的那位弟子非常的显眼,他穿着很破烂的衣裳,额头上甚至还有泥泞。 太学生们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当他靠近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下意识的转身,或者退让。 可当他极为坦然的拜见公羊寿的时候,公羊寿却有些惊讶。 胡毋生看着他,无奈的说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安心读书嘛?你这是又去后院的溷番养猪了?” 公孙弘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农人,他认真的回答道:“老师让我住在这里,不以我为卑鄙,每日教导我知识,我家贫,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老师的,只能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将老师家里的猪养好” 胡毋生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看向了一旁的公羊寿。 周围的几个年轻太学生此刻都是再也忍不住,低着头笑了起来,有几个干脆笑出了声,听说过来大儒家里求学的,没听说过来养猪的啊。 公羊寿板着脸,此刻看起来极为的严肃,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公孙弘的面前,眉头紧皱。 太学生们乐呵呵的围在周围,都等着看乐子。 胡毋生看到老师的表情,不由得上前,想要开口解释,公羊寿猛地伸手,制止他发言。 “我问你” “你为什么不佩剑?!” 公羊寿愤怒的质问道。 公孙弘原本低着头,等着质问,可听到这句,他却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家贫.来长安之后,因为没有钱吃饭,将剑给卖了.” 公羊寿顿时解下了自己的佩剑,丢给了他。 “记住!我公羊学派之人,不能不佩剑,也不能遭受他人的笑话,若是有人敢羞辱你,就用这把剑来杀死他!” 那一刻,周围那些太学生的笑声戛然而止。 公孙弘很是认真的收起了佩剑,“我知道了。” 胡毋生笑了起来,“我如今当了官,岂能不庆祝,弘,你去杀头猪,咱今日要设宴,庆祝这段时日的诸多好事!” “唯!!” 滇国。 柴奇骑着高头大马,正大摇大摆的朝着王城行驶而去,而在两旁,还有不少的甲士,此刻他们都是大声的咆哮着,手持长鞭,而走在最中间的,都是一些战俘,这些人披头散发,互相被绳索捆绑起来,看起来极为狼狈,战俘的数量很多,足足有一万多人,很快就引起了百姓们的围观。 滇国在这些年里,一直都是在负责在南边找出身毒道路的事情,他们几次走进了那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这一片树林是很吓人的,若是单独进去,想要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若是北方的人,不,只要不是滇国的人,进去可能就要病死,只有当地的这些人,才敢往里头钻。 柴奇这些时日里一直都在探索,他摸索出了两条道路,可以前往身毒,可耗费时日,并且大军无法通过,损耗极大,同时,他也抓住了不少当地的野人,这些是纯粹的野人,完全没有任何的文化,没有建立国家,甚至没有君王,语言简陋的可怕,无法进行什么正常的交流。 他按着皇帝的命令,运用火焰和炸药,成功将滇国的势力融进了这片原始的森林之中,运来了大量的物资,甚至几次从滇国走到了南越国的位置上,几乎将这片的舆图都给画了出来,可以说,对这片土地的探索情况,那是大获成功的! 当他回到了王城的时候,国相萧延亲自来迎接。 萧延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聪明,总是给人慢半拍的感觉,柴奇激动的上前,拉着他的肩膀,一同朝着王宫走去,“这次,我发现了一处平原,三面都是丛林,可那平原确实是可以耕作的,而且感觉会是很肥沃的土地,我们得在南越国之前获得那片土地,那里距离南越国并不是很远.” “还有,我又抓住了几个身毒人,可他们居然认出了我们,别扭的叫出了大汉这个词!” 萧延呆滞了片刻,方才问道:“伤亡如何?” “死了三百多个.伤了六百多个,没办法,有些道路,太难走,而且雨一直下个没完没了,我放火都烧不出道路来,很快就熄灭有一百多个兄弟都是因为雨水而死去的” 两人叹息着,又说好了对他们后事的安排,柴奇这才询问道:“陛下的批复到了嘛?” 萧延点了点头,“已经到了。” “这就好啊,哈哈哈,我们这次大获全胜,陛下定然会赏赐吧,我这个食邑,是不是也能再升几级了?” 柴奇满脸堆笑,回到了王宫,萧延这才将皇帝的批复递给了柴奇。 柴奇接过批复,呆愣了许久。 “我是问你到底是迎娶了谁家的女子啊!??” 柴奇惊愕了片刻,“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忽然询问我迎娶了谁呢?这跟探路有什么关系?我实在是不明白,先前也是,我给他上奏,说找出了三条道路,他居然批复说让我选个好看点的入.这道路要我怎么去入啊?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啊.我还专门上奏询问” “你说陛下是不是脑子出了点问题??” ps:帝纵车长安,以逐老弱为乐,群臣皆不敢言,唯不识阻。———《汉书》 帝纵车,有奸恶者讹,帝怒,杀之。———《史记》 长安中多讹人者,欺辱百姓,凶残成性,帝听闻,亲往除害,长安大治,万民敬仰,盖帝之德如此。————《圣略》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540章 所谓勇士 “你!不许往前了!” “后退!” “你这厮,我与你说话,居然敢无视我?!” 夏侯灶勃然大怒,伸出手来就要拔剑,一旁的副将死死抱着他,惊惧的叫道:“太尉!太尉!他们是身毒人!他们听不懂啊!!!” 这里是西庭国的边境,通过一道狭窄的谷口,身毒的商队在这里排成了长龙,身毒的商业在这里排成了长龙。身毒的商业在这片地区。都算是比较发达的,而这次前来的也不只是商贾,还有很多的学者。以及他们的官员。被押送而来的隶臣等等。 整个西庭国都显得有些灰白。可道路上却十分的热闹。那些人身毒都大声地交谈着什么?时不时就有官员骑着骏马镇驱赶着那些隶臣们前进。从孔雀王朝到弑君者。军事实力出现了断崖式的下滑。其实这主要是跟如今婆罗门教的兴盛有关的。在过去。孔雀王朝虽然也有隶臣,有贱民。可数量并不多。主要是由战俘来构成的。 面对国内的破产者。庙堂会给予一定的帮助。也会征召他们成为常备军,以此减少失业人员,减少治安压力。可到了如今,种姓制度在此变得严重。国内大量的百姓都被定义为贱民,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包括当兵的权利。这就导致双方的疆域差距不是很大,而边缘的差距是天差地别的。 此刻这些隶臣低着头。在官员们的驱赶下。正在朝着西庭国的方向缓缓前进。他们是来这里修建皇陵的。 夏侯灶率领800大军坐镇在这里盘查往来者,保护身毒的商队。 可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位大汉孔雀王怎么说呢?做事混乱,没有章法,没有个先后顺序,直接全部一起搞。有的在修建道路,有的押运隶臣,有的是在做贸易的,有的是被迫来搞贸易的。前来的人员混乱,彼此没有先后,而且这些人很不守规矩。常常做出让夏侯造格外愤怒的事情。 让它们乖乖地排成一个长队,逐一通过盘查,居然是如此的困难。到这里的身毒人,每一个都想着能不能占点便宜。能不能偷偷插个队,哪怕是比别人多走一步,他们都会很满足。 夏侯灶看着那几个跃跃欲试还想继续往前的身毒商贾。译者呢? 译者在那边联系送隶臣的那些人。 算了,我自己上去说。 啊,太尉,你何时学会了身毒语。 这几天听那些译者和商户们交谈。我感觉自己也掌握了些要义。 夏侯灶自信满满。上前,便与那位商贾交谈了起来。他大声的说着身毒语身后的那些甲士们顿时就惊呆了。自家的太尉居然还有这个本事听人家说了几句就学会了。 惊呆的不只是甲士,包括那些身毒人。也惊呆了。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位将军在说什么话。那绝对不是自己所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 夏侯灶手舞足蹈的大声地诉说着。身毒人满脸惧怕地后退了几步。 你看!他们都听懂了。 西庭国的几个县城。成为了如今最大的贸易区。来自中原的商贾和来自这里的身毒人进行贸易。贸易的大头主要很是集中在丝绸上。丝绸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很受欢迎的商品。铜器和瓷器,当然也是。而大汉的商贾们。比较看重的就是棉。粮食以及香料这些贵重物。在身毒人这里是非常多的。 只是在一瞬间,西庭国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繁荣之中。到处都是商贾。拉住彼此。虽然大多数语言不通,却还是凭借着首饰之类的进行交易。刘启开心坏了。只有曹崫看起来却不是那么的高兴。 从身毒起来的商贾太少了。现在来的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的货。 我带来的商贾太多了,若是收益不大。那光是这些赶路耗费的成本都挣不回来。 曹崫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着。 刘启就坐在他的身边, 看着曹崫手里的最近贸易情况。因为西庭国缺少人口,这次又要操办这么多的事情。刘启身边几乎都没有大臣陪同了。偌大的皇宫里。居然只有和刘琦,两个人。就连那些近视。都被刘启拍出去做事去了。 仲夫啊,目前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身毒与西秦国之间的道路。并不好走,你看如今这个季节。此处还是这般炎热。可是往身毒那边走,越是往那里走,就越是得多穿衣裳。尤其是近身毒的那几个山口,连比军将士都曾被冻死何况是商贾们呢? 这些身毒人怕冷,道路又如此的坎坷,若不是那位孔雀王强行下令要求商贾们前来西庭国,就是这些人怕是也没有啊。再过几年,等到路修好了马车能通过情况就会好很多。 曹崫板着脸。不行。 你有所不知这次我们外出贸易是紧着很大的压力。食货府也是如此,群臣都不赞同开商,只有如今尚方有成就,他们还不曾发难。一旦我们这次失败没有获得足够的利益。这些人必然反扑。如此一来,我就是辜负了陛下的厚望没有能完成他的命令啊。 刘启有些惊讶的看着曹崫。 果然这大丈夫还是要多做些事,只有遭受了磨砺才能成长。这位向来以软弱无能而闻名,如今居然能说出这般话。 我这次前来乃是大汗出此对外贸易。陛下有令,只许成不许败。 刘启苦笑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啊?总不能让孔雀王再派遣商贾前来啊,就是他们派遣,那您得等多久啊? 曹崫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我可以整合一下如今的商队前往身毒。 刘启猛然站起身来,不可。 仲夫啊。您上了年纪,这道路难行,这天气又多变,不能让您如此冒险。若是非要去,就让我派遣一位大臣代替您去吧。… 修皇陵,修道路,还有大量涌入的身毒商人。你的大臣够用吗? 我看到你那几个三公眼眶乌黑都已经好几天不曾休息了他们若是走了。你要找谁来做事?如今也就我没有事情要做,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不必多言。 曹崫似乎已经找回了自信,大手一挥,就不许刘启开口了。 刘启欲哭无泪,您可不要在这个时候觉醒那平阳侯之魂啊。平日里向来软弱的平阳侯到自己这里变成了平阳懿候,这上哪里说理去啊?这老头儿要是在路上出个好歹自己还能逃脱了关系仲夫定然将自己抽筋扒皮啊。 可曹崫在这一刻。恍然懿候附体。级别的严肃,根本就不是刘启所能说服的。 如今别无他法总不能。让商贾们自己去吧。 这些商贾们也不是可以轻易相信的,有我前往,这是最好的你派给我二十位甲士加上我原先带来的人马就够用了。 至于将领就不必派遣了,他们也有在忙,不能耽误了他们的事。 刘启怎么劝都说服不了这老头儿,最后他也只能妥协。不过他还是派遣了3位太医,跟随着老头儿一同前往身毒,同时又派人请求韩信那边能够派人 前来护送。 曹崫回到了暂时居住的府邸,便让卫婴开始准备。 卫婴得知曹崫要领着商队前往深读,也是被吓了一跳。 家主,陛下只是让我们在西庭国进行贸易不曾让我们亲自前往身毒啊 哈哈哈,这是大丈夫立功之时。 陛下委以重任。就是希望我能在这个时候站出声来。我这一生都碌碌无为,此刻有大好的立功机会,我岂能错过啊。 曹崫抚摸着胡须,满脸的得意。 卫婴沉默着片刻,方才拜道。家主,在这几天里,我跟着那些商贾们也见到了不少从身毒来的人。按着他们的说法,这通往身毒的道路极其难走很多地方。马车都未必能通得过,需要绕路。有些地方黄沙漫天或者暴雪阵仗,有很多商贾都在路 上。您这般年纪,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机会啊。 曹崫对恶劣环境的影响是停留在西庭国,北庭国这个范围的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地方的环境能比这里更加恶劣,他很不在意的说道,这西庭国都走来了,那些道路又算什么呢? 那里的道路或许比西庭国的道路还要险恶数10倍啊,那里没有驿站可以休息,沿路甚至有不少的贼寇,还有匈奴的溃兵逃兵,身毒人深受其害,有的地方千里黄沙,有的地方冰雪封天。您如何熬得住啊? 啊。比这里还要险恶? 天下还有这般道路吗?我还以为是启在吓唬我呢。 曹崫瞪圆了双目。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曹崫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在皇宫里任职,主要是陪伴太子。后来太子成为了皇帝,他又成为了皇帝的头号侍卫就跟如今的吕禄差不多。他去过的最恶劣的地方,也不过是靠近巴郡的那一带。其余是不是在长安就是在齐国。… 西庭国这险恶的环境,在他眼里就已经是绝顶的恶土了。 喂鹰。看着刚才还大义凛然群星壮志的家主,此刻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不由得感叹着。家主,我并不曾欺骗您,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机会,这般道路不知要了多少勇猛甲士的性命,您如何遭得住呢,韩,请您收回成命吧,不要前往了。若是非要派人去贸易,可以让西庭王选择一个年轻力壮的,我觉得他们的太尉就很不错。 曹崫在此刻却沉默了下来。卫婴明显的看到。曹崫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着。 可是我已经给西庭2王说了要自己去。 家主,不可意气用事。 曹崫低着头。吃起了饭,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很快,商贾们再次聚集。对于前往身毒贸易的事情,这些商贾们居然并不反对。在这一次贸易里,他们收获不小,他们自然也想再挣一笔。对于他们来说,大概生命都没有挣钱重要,只要利澜足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崫坐上了车。刘启无奈地站在一旁。 曹崫看起来脸色苍白。昨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平阳侯已经消失不见。这个才是正常的平阳侯嘛?此刻不断的做着深呼吸。神情纠结,双手不断的亲亲捏放,紧张到了极致。那漆黑的眼带证明他一夜都没有睡得着。 刘启打量着他,心里大概有了主意。 为了避免刺激到这位,他不由得说道。仲父啊。我昨晚想了许久。如今确实不是前往身毒的好时机。我想不再等等。等一段时间再出发。匈奴人新败。被驱逐的那些人与商贾为敌。北军还没有清理干净。不如等道路安全再出发。不然若是被劫了货. 曹崫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转头看向了刘启。看。 他几次张开了嘴。可最后。却总是有什么堵在他的喉咙。说不出话来。 仲父? 被驱逐的匈奴人敢靠近北军所在的地区吗? 曹崫忽然询问道。 刘启一愣,说不出话来。 曹崫看向了前头。伸出了手。大声的说道。出发。 他这句话虽然是吼出来。确实再也没有什么声势。或许是因为刮风。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声音跑调,极为严重。听起来甚至都有些怪异。商队缓缓前进了。曹崫死死抓住了车的前木架。双手捏的惨白。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卫婴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他大声说道。唯!!! 卫婴挥起了马鞭,马车迅速出发。 刘启看着远去的。摇着头。有些冷漠的说道。无用功。做好迎接他的准备吧。不出4000,他就得原路返回。 唯!! 商队与那些前往长安的身毒人擦肩而过。这些身毒人惊讶的看着这些朝着自己那边前进的商队。众人时不时也会停下来,就地进行贸易攀谈。这些 商贾们有不少掌握身毒语的译者们… 而曹崫只是坐在马车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害怕地询问道。怎么变得如此寒冷?是不是到了那个漫天大雪的地方了。 卫婴苦涩的笑了起来。 家主啊,我们刚刚离开西庭国才2天啊。此处跟西庭国有什么区别呢? 曹崫剪了剪头那为什么自己就觉得这天气变得寒冷起来了呢。 从西庭国往外走是一片沙土,可这沙土并不炎热,刮着风,黄沙满天飞,那沙犹如雪霜一样砸在行人的身上。到了夜晚,那就更加寒冷了,令人瑟瑟发抖。 不过好在还有一些身毒人沿路走来,在这寂寥的环境里,给与众人一起安慰。哪怕只是一些不认识的身毒人,双方见面也会非常的开心。在这种无人区能看到人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可对曹崫而言。这就是纯粹的折磨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这才是真正的千里无人烟。几乎看不到生命的希望。在当地人的带领下,他们偶尔能找到一些绿洲泉水。可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只能喝自己所带来的水,那水的味道越来越让人难以下咽。每一次喝水都是让动物的难受,吃饭更是一个大问题,连水都无法下咽。那些吃的更是味同嚼蜡。 在这期间。他们也遭遇了几次盗贼。不过这些都不是匈奴人,而是匈奴本地的贼寇。这些人在西秦国那边犯了法,掏出来做贼掠夺过往的小商队,面对曹崫所携带这种商队。他们是不够看的。曹崫吓得躲在马车里瑟瑟发抖,盗贼被诛杀跟进他都不敢抬起头来。 几次入睡都是在梦里惊醒恐惧的大叫着。 终于,曹崫真正见识到了那所谓的冰天雪地的气候。 当他们准备翻越山林进入身毒的时候,冰雪随着狂风打向了众人,曹崫内外穿着好几层衣裳,瑟瑟发抖,眉毛上都结了冰霜马车想要通过这里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携带货物和人的情况下。有些商贾迫不得已放弃了马车。用骏马和骆驼来用户。而曹崫在此刻也是下马步行。 卫语将自己跟曹崫捆绑在了一起,冒着大风雪柱着配剑不断地前进着。 家主!!快要通过了。 啊??? 狂风呼啸而过。连着他们的声音都被压了 可只要度过了这山口,情况就变得截然不同。相对于遭受了不少的损失,他们也终于明白,身毒人为什么宁愿绕远路,也不愿走进到了那狂风和冰雪似乎都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曹崫害怕的瑟瑟发抖。当卫婴将他重新扶上马车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们活下来了,我还活着? 曹崫惊恐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卫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们成功了,到身毒了。 马车又行驶了2天,终于看到了远方的身毒城池。 商贾们喜极而泣。没有人知道这第一批的探索者付出了多少的代价终于来到了这里,巨大的利澜在等着他们大汉到身毒的这条道路从他们这里开始被彻底打通。 卫婴远远的看到了城池,家主,我们到了。 家主!? 卫婴猛地停车,转过头来。 疲倦的曹崫紧巴巴地坐在马车上,浑身都蜷缩在一起,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卫婴伸出手来,却没有在探到他的呼吸。 章节目录 第541章 神奇的身毒医学 “平阳侯!!醒醒啊!!” “平阳侯!!” 那三个太医此刻急疯了,围绕在了曹窋的身边,不断的往他嘴里灌药,不断的搓着他的脸,曹窋平躺在地上,几乎没有呼吸,可是太医令却能感受到他那微弱的脉动,此刻,最为惊恐的就是这三位太医令了,若是曹窋死在了这里,那他们还有活路吗?这是要被族诛了啊!! 《家父汉高祖》第541章 神奇的身毒医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42章 传承不息 “黄老之行如何?曰因天循道,曰守雌用雄,曰君逸臣劳,曰清净无为,曰万民自化,曰因俗简礼,曰休养生息,曰依法治国,曰宽刑简政,曰刑德并用....” 天禄阁内,黄老大家王高手持书籍,正在摇头晃脑的给公子们讲课,在他面前,坐着十余位公子,刘安是不需要来这里上课的,跟这里的公子们比起来,刘安的学问是起 《家父汉高祖》第542章 传承不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43章 水路 夜里,四处都点着灯火。 整个府邸都被这灯火照的通亮,群贤们坐在府内,面前摆满了各类的美食佳肴,各种珍贵的酒水,这是吕禄的府邸,这次为了迎接卢他之,他也算是下了血本,各地的特产,珍藏了许久的美酒,他都一次性掏了出来,山珍海味,摆满了整个府邸,还特意弄来了一大群的乐师,舞者,甚至还有说书的。 《家父汉高祖》第543章 水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44章 地动山摇!! 陇西郡,武都县。 一行骑士正在道路上飞奔,骑士们共计有三百余人,各个都是骑着高头大马,披甲执锐,全副武装,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胯下白马,手持长矛,很是威风。 这为首者自然便是刘长,刘长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在白色骏马身边,还有几条上好的猎犬,正围绕着白马,低着头,不断的闻着什 《家父汉高祖》第544章 地动山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45章 厉王竟是我自己?? 随着一阵阵惊恐的吼叫声,地动山摇。 刘长很快就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大地动! 这座原先还很热闹的食肆,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混乱,食客们惊恐的喊叫着,拔腿就往门外冲,李广是初次遭遇到这样的经历,纵然是他,在此刻也有些惶恐,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人,在这般的自然伟力之前,还是那么脆弱的。 这场地动 《家父汉高祖》第545章 厉王竟是我自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46章 无人可取代 “且慢!!” 就在甲士们急忙扑上去的时候,门外有一人出声劝阻,韩信猛地回过头来,来人却是刘安。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刘安并不在长安,他因为食货府的事情前往洛阳办事,在武都地动之后,曹姝以最快的速度派人让他速速返回,长安之内的情况,则是由张孟,王恬启,申屠嘉等几个人来把控,张释之也行动了起来 《家父汉高祖》第546章 无人可取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47章 风起云涌 刘长在很年幼的时候,就常常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他会梦到另外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一直都以为,那是上天对自己的启示,是要自己去开辟这样的盛世。 只是,在年纪逐渐增长之后,他就已经忘掉了那些梦,所记下来的只有模糊的东西,例如,他知道让吕禄开设钱庄,可对具体如何进行,却是 《家父汉高祖》第547章 风起云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48章 阿母 “诸位!!” “天子有难!” 张相如皱着眉头,披着甲胄,威风凛凛的看着麾下的众人,李左车就站在一旁,而站在他们面前的诸多大臣,各个凶神恶煞,此刻都是板着脸,全部都是披着甲,眼里杀气腾腾,这里是唐王宫,数十位唐国的大臣猛将聚集在这里,气氛十分肃然,没有人说话,都是直勾勾的看着张相如。 《家父汉高祖》第548章 阿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49章 苏醒 吕后顿时愣住了,她耳边再次传来了刘长那熟悉的声音,尽管那声音非常的微弱,可她依旧听的很清楚,那不是幻听,就是她最宠爱的儿子,刘长的声音,只是在那一刻,吕后停止了哭泣,惊慌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儿子,刘长的浑身都在剧烈的抖动,嘴里轻轻念叨着:“阿母...” 这次,她看清楚了,是刘长!! “我在 《家父汉高祖》第549章 苏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50章 太尉打人了!! “大王!!!” 斥候气喘吁吁的冲进了楚王宫内,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脸色通红,看起来极为的焦急,正在跟两位大家商谈着学问的刘郢客大吃一惊,急忙起身,“出了什么事?” “加急!这是庙堂的书信!” 斥候将书信递给了楚王,一般来说,若是正常的书信,是由驿卒来进行传递的,只有非常重要的军事行 《家父汉高祖》第550章 太尉打人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51章 赵王谋反! 刘长乖巧的坐在上位,韩信板着脸,严肃的坐在一旁。 看这这架势,俨然就是一对弱小无助的傀儡君王和把持庙堂大权的奸臣贼子。 刘长这次是真的后悔了,或许,自己的性格是有一点点小冲动吧,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救人行为,居然引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整个天下险些大乱,自己最为挚爱的那些人,也险些为自己 《家父汉高祖》第551章 赵王谋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情况说明 昨天下午,孩子的情况变得有些不好,不哭不闹,精神萎靡,吃不下奶,对外界也没有什么反应,我再次申请了去外就医,孩子因为长期输液,所以需要一个输液港手术,而这里目前没有这个条件,甚至,我没有药,药就只能再坚持几天了。 他们让我和孩子gl七天,然后前往北京做手术治疗,没有药,无法治疗,哪里遭得住七天啊……我已经说了自己的要求,12号之前要去往北京就医,否则就要出大事了。 目前还在审核,我这五天的hs结果都有,而且都是好的,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家乡如此的失望,想说很多东西,可是说不出来,没办法说,独自哭了很久很久,忽然发现,我真是个没用的父亲。 《家父汉高祖》情况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52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 「你们这些女干臣贼子!!放开寡人!!寡人乃是赵王!!」 「唔~~~」 直到吕产将如意的嘴给堵住,刘如意方才停止了嘶吼,可是,赵王入长安的消息,却迅速传开了,吕产自然是不能再次将诸侯王偷偷送到皇宫去了,直接移交给廷尉,吕产跟这些诸侯王的关系也算不上多亲近,他先前帮助刘恢,也只是因为张偃的缘故,加上刘恢的王后也姓吕,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是这刘如意,那吕产就真的不熟了。 大汉诸侯王的权力很大,一手把持着国内的财政,一手能调动国内的大军,诸侯王们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可以开矿,可以铸币,可以吃喝玩乐,带着军队在国内乱跑都没事,要是跋扈些的诸侯王,还敢在国内搞六匹马拉的车,自设制度,见到皇帝喊大哥,庙堂对诸侯王已经是非常的宽容了。 但是,有两件事,诸侯王是不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私自离开自己的封底,原先的胶西王刘卬就是最好的例子,玩着玩着走出疆界,然后就被国相扭送到了长安,因为他私自出国了,第二件事,其实跟第一件事差不多,就是私自入京,诸侯王离开自己的封地是大罪,离开后直奔长安那就是罪加一等。 袁盎始终还是没有能拦得住掉头王,尽管袁盎在再三哀求,甚至都是跪求,大王啊,陛下无论有没有事,您都不能前往长安啊,没有诏令私自前往长安,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只是,刘如意的倔犟,超出了袁盎的预料,他根本就没有听从袁盎的话,执意来到了长安。 来到长安,若是像刘恢那样安安静静的也就罢了,他还非要大声咆哮。然后,他就成功的来到了廷尉大牢。 刘恢被丢进牢狱内,整个人还是很愤怒,他扑上去,趴在栏杆前,大声嘶吼道:「来人啊!!来人!!女干臣贼子!!」 「没用的,这里是廷尉关押重犯的地方,除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们都在外头,听不到你的声音...别费劲了..」 牢狱内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刘如意转过头来,在漆黑之中隐约看到了一团模糊的身影,刘如意眯着双眼,坐了下来,一声不吭。 坐在他对面的人有些狐疑的问道:「听你的声音有些陌生....你不是朝臣吧?」「不是。」 「啧,那就奇怪了,不是朝臣还能进这里,你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朝中女干贼想要谋害皇帝!!他们在隐瞒消息!!」 那身影大惊,说道:「你也这么想?我一直都觉得,后宫,朝臣,以及外王之间有所联系,肯定是有一股势力,在趁着陛下病重的时候,想要联合外王谋反!!」 刘如意大吃一惊,「什么,还有外王涉及其中?!」 「呵,我听你的言语,也是个聪慧的人,你为何不好好想想?那些外王因为陛下的宠爱各个势力庞大,疆域辽阔,实力雄厚,哪怕他们不谋反,他们的后人难道就不会谋反吗?如今陛下病重啊,这是外王最好的机会啊,朝政混乱,太尉不受信任,一旦陛下出了事,太尉就会一同陪葬,那他们起兵,谁又能拦得住呢?!!」 身为外王的刘如意听着这番解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急忙问道:「可朝中还有南北军,周亚夫,还有唐国...」 「呵,陛下若是不在了,南北军会率先开战,周亚夫这些人只尊陛下,各个骄横跋扈,新王能容得下他们吗?至于唐国,那就更不好说了,就算唐国愿意站在庙堂这边,他是否能扛得住外王的大军呢?唐国再强大,也只有一个,可外王呢,无穷无尽啊!!」 刘如意脸色大变,绝望的瘫坐了下来。「您说的有道理啊!!」 「外王要谋反!!」 「那我们该 怎么办啊?!」 那身影长叹了一声,「唉,我就是因为看出了太多东西,故而被囚禁在这里,我还没有死,就说明陛下没事,若是陛下出事了,我们这些死忠啊,定然是最先死的。」 「没有办法了,接下来,就是看太后了。」 「不过,太后这里也不好说,吕家,同样也是个祸患,无论是外王,还是吕家,都不是安分的,吕家势力庞大,跟外王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四处联姻,吕禄家财万贯,吕产看守着城门,若是陛下出了事,太后重用吕家,吕家发难,那外王更有理由入京,天下大乱啊..." 刘如意急忙点着头,「您说的对,我就是被吕产那厮抓获,送到这里来的!!」 「啊?难道吕家已经开始了行动?!」 身影愤怒的骂着,随即又说起了外王的祸患。 刘如意对此,深以为然,认真的听着他为自己分析要除掉外王的原因,时不时开口赞同。 「什么?!」 刘长听到刘如意前来,被关进廷尉的消息,气的顿时跳了起来。 「如意啊,如意!!这厮是不弄死自己誓不罢休吗?!」 吕禄低着头,询问道:「陛下,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季布去堵群臣的嘴,我去堵如意的嘴!!」 刘长领着人,急匆匆的来到了廷尉,一进去,就看到了张释之,刘长暗道不妙。张释之是个十分耿直的人,想让他特赦一个罪犯,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敢公然反对皇帝诏令,要公事公办的,整个庙堂里大概就这么一个,要是王恬启担任廷尉,刘长都不会亲自前来。 「哈哈哈,张公啊,许久不见,无恙否?」张释之回了礼,「陛下无恙,臣便无恙。」 「好,好,那您且在这里欣赏风光,我就进去了啊..」 刘长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要往里头走,张释之却一个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陛下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进去审问犯人。」 「陛下要提审,首先要经过廷尉审问,确定好罪情之后,再交由陛下定夺,没有陛下先进去审问的道理!」 「大胆!!你可知道蒯彻是怎么死的?!」「臣只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刘长几次举起了拳头,可张释之是不怕这一套的,他要带头维护律法的尊严,哪怕想要践踏律法的是制定律法的皇帝,他也绝对不会忍让,有的时候,刘长很欣赏他的风格,他对大汉起到了很好的一个带头作用,各地的官吏若是都能跟他效仿,那冤假错案就会少太多太多。 可有些时候,刘长又真的是恨死了他。 要是能对其他人极为的严厉,对自己极为通融,那该多好啊。想了想,刘长忽然发现,自己说的不就是张不疑吗? 还得找个时日去看望一下他。 刘长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道:「事情关系到了外王,不可不察也!外王不是廷尉就能定罪的,还需要宗正,朕就是宗族贤长啊,朕名字里甚至都带了长字,快让开!」 面对这番说辞,张释之就开始沉思了,他并非是无脑的反对刘长,而是要按着规矩来办事,这番话,皇帝说的有理有据,廷尉确实没有资格单独给外王定罪,张释之缓缓让开了道路,刘长大喜,急忙走了进去。 刚走到了牢房面前,刘如意就看到了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刘长,那高大的身影,即便是在如此模糊的环境下,他也能看的清楚。 那一刻,刘如意飞速扑到了栅栏前,大声警告道;「长!!外王要谋反了!!证据确凿!!得迅速处置了他们才行!!」 刘长沉默了片刻,看着面前的刘如意。 另外一人也扑了上来,那人正是晁错,晁错隔着栅栏,看着苏醒过来的皇帝,心情激动,险些高呼,陛下醒了,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此时,他才看向了这位新来的狱友... 那一刻,晁错的表情很是精彩,就像是咽下去了一只苍蝇一般,只是觉得非常恶心。 这特么不就是外王吗??赵王刘如意!! 「你自己就是外王啊....」刘长低声说道。 刘如意一愣,对啊,我自己就是外王啊,可是我没有想要谋反啊?他想了片刻,方才喃喃道:「都是这位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听的入了迷...」 「这还不到半个时辰,你就已经被他..唉,将这两人给我弄出来。」 即刻有甲士将他们带出了牢狱,晁错行礼拜见,刘如意却飞了出去,狠狠扑到了刘长的身上,抱着他,只是,刘如意这身材娇小,怎么看,都像是他扑进了刘长的怀里,他抱着刘长,双眼赤红,手在刘长的手臂上狠狠捶打了几次,仿佛是在宣泄着心里的怒火,刘长先是一颤,却没有推开他。 刘如意主动松开了弟弟,「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刘长那所有想要挖苦他,嘲讽他的话,都堵在了咽喉里,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只是不悦的质问道:「你来就来吧,干嘛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呢?!」 刘如意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赵国薄弱...没有办法救你....我想着,若是朝中有人害你,就肯定不会让我见到你,等我被他们杀死了,其余弟弟们就会知道长安的真实情况,来给你复仇...」 「你这想法简直愚..." 刘长再次沉默,或许,这是三哥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不像四哥那样足智多谋,他没有六哥那样的猛将,没有五哥那样的雄厚国力,因此,他觉得以自己的诱饵,大张旗鼓的来到长安,看看长安里到底有没有人谋害皇帝,如果他死在了长安,那诸侯王们就会得知真相,一同前来长安... 这个漏洞百出,相当愚蠢,没有任何含金量的计策,是刘如意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走吧,二哥和五哥在等着你呢。」「啊?五哥,不,五弟也来了?」 「是啊,虽然他也很着急,好在他没有跟你一样大张旗鼓的来,不要对外说他在长安的消息...." 刘长说着,又看向了晁错,晁错此刻很是平静,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的忧愁,有的只是对方才事情的恶心而已,自己居然跟一个外王说了那么多,如今陛下苏醒了,晁错没有任何可以担心了。 在群臣之内,晁错或许是最好了最坏的准备。 他觉得陛下不在了,庙堂一定爆发内战,因此,他决定提前将诸侯王们召集过来软禁,让他们看着陛下逝世,新皇帝登基之后,再做其余的决定,他站在了庙堂这边,也就是说,他的效忠对象在假定刘长不在后变成了大汉。 而刘长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挥了挥手,让他也跟上。 三人走出了廷尉大牢,张释之即刻走了上来,刘长笑呵呵的走到张释之面前,就在张释之即刻开口的那一刻,刘长一个头槌砸在了张释之的脸上,张释之应声倒地,昏迷不醒,刘长苦笑着,「这厮醒来后又要吵着辞职自杀了...唉,为了你们这两个人,朕又得忙活许久了,赶紧跑吧,这厮若是醒来了,那就不好办了!」 在打晕了廷尉后,皇帝领着两个囚犯迅速越狱,逃到了皇宫。 晁错是被刘长留在了皇宫外,让他赶紧躲去张相家里,至于如意则是跟着他去了厚德殿。 兄弟几人相见,各个都很是激动,刘长安好,让他们都很开心。兄弟四人坐在一起,刘长却愈发觉得不安。 「坏了啊,先是五哥,然后是如意,那接下来会是谁?建那个竖子肯定会来的,他性格暴躁,说不准就是带着水军顺着河水来了,这可比如意还要难办啊,得赶紧吩咐楼船军,让他们在半路上堵截,别让他真的带着军队来长安,那就得出大事了,我都护不住他...」 「六哥的军队逼近南阳,好在没有完全出境,灌婴老谋深算,还是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的,朕已经写信给他,他肯定要撤,就是这南边,他们知道消息要晚一点,不会他们也跟着乱搞吧?」 刘盈却对老四充满了信心,他认真的说道:「长弟啊,你不必担心,有四弟在,南边定然不会做出这样冒险的举动,你四哥向来沉稳,从来不会冲动,做什么事都是那么的冷静.." 刘长点点头,「确实如此。」 「还有燕国,不知道他们得到了消息没有....」刘长挠着头,这次的麻烦是够大的。 等下大姐来了,保不准自己还要挨揍。 目前的大汉,能揍自己的就剩下了四个人,阿母,老师,大姐,还有二哥....二哥体弱多病,暂时无法揍自己,可大姐不同啊,刘长抚摸着胡须,忽然看向了一边的刘如意,「哈哈哈,三哥啊,你来都来了,就在长安多住一会,如何啊?」 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三哥,刘如意浑身一颤,虽然他不知道长为什么要自己多留,可他心里很是警觉,这竖子肯定是憋着什么坏水的,他必须要赶紧撤离才行,他急忙起身,「既然你无碍,其实赵国那里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来处置..」 刘长清了清嗓子,平静的说道:「三哥啊,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采矿的好办法,我虽然其他东西做不出来,但是吧,有个机器叫采矿机,我在梦里就跟这玩意打交道了...做不出最好的,做出个简陋版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有煤,就能节省大量的人力,你们那里很缺人力对吧?」 「什么东西?」 「你且别管什么东西了,我就问你,你赵国需不需要吧?」刘如意在那一刻,鼓足了勇气,「好,我留下来!」 兄弟四人,其乐融融,直到傍晚,几个人方才前往休息。至于刘长,则是又接见了群臣团体。 群贤们在这段时日里,几乎都是拼了老命的,尤其是吕禄,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整个人甚至都长出了胡渣,如今他走到哪里,都是得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胡渣,免得别人看不到。 至于周亚夫,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健康,但是也疲惫到了极点,在这段时日里,他代替刘长处置了很多外来的奏章,同时,也是在盯防着所有人,诸侯王怀疑朝臣,朝臣怀疑诸侯王,而群贤则是怀疑一切,连带着皇后和太子也在他们的怀疑名单之中。 周亚夫在这次也是惹了不少的恶名,他安排甲士软禁了几个大臣,监督了皇宫,甚至与张孟也起了冲突,太子的舍人们对他的监督行为非常的不满,他直接抓捕了反应最激烈的剧孟,算是给太子敲响警钟,他几乎得罪了所有能得罪的人,就连什么都没有做的张苍,都被他所训斥,训斥理由就是他什么都没做。 周亚夫原先还不错的风评急转直下,什么想当权臣,有心篡逆,存心不轨等等,都扣在了他的头上,他的弟弟周坚,在路上遇到了袭击,受了伤,至今都没有能找到凶手。 周亚夫还得罪了一个最不能招惹的团体,太学生,周亚夫强行抓住了三百多名太学生,理由是他们企图冲击皇宫,扰乱治安。 群贤看着生龙活虎的皇帝,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接下来要遇到的麻烦,他们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下他们可是将众人都得罪狠了,尤其是太子....得罪未来的储君啊。陛下这般小心眼 ,他的儿子心眼能有多大呢? 坏事了啊!! ps:目前我们这里没有去别地的航班,只有飞京城的,也联系了很多人,找了 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打了很多电话,也没有作用,我老家啊,吞消息是最快的,闹也好,舆论也罢,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只能等这次的审核结果了。 -wap..-到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553章 为什么不学学四哥呢? 「亚夫啊....朕听闻,你擅自杀死了十三位上书的大臣,还诛其族,将他们的头颅挂在了城墙之上?」 「陛下,这些人居心叵测,妄图挑拨太子与诸位忠臣,乃至诸侯王的关系,都是如当初蒯彻那样的野心家,不顾大局,想要掀起战乱,臣只能将他们全部诛杀,以安天下。」 「这他们前脚刚给太子上书,你后脚就把他们砍了,你这是跳起来抽太子的耳光啊,听说你还将太子的舍人也给抓了?」 周亚夫冷静的说道:「臣这么做,都是为了太子。」 「太子或许是想要通过这些人来抓出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可这么做,会有两个坏处,第一个坏处就是让忠臣和诸侯王起了疑心,哪怕太子将他们诛杀,隔阂也会出现,难以抚平,第二个坏处,若是太子杀死了主动来投奔他的人,那往后真的要太子即位的时候,谁又敢来辅佐太子呢?」 「太子善小计,舍根本之道,臣出手助之。」 群贤们近期内所做的事情,都是周亚夫一手操办的,卢他之,吕禄等人只是在周亚夫麾下跑腿,原先这些群贤们不太明白周亚夫的一些举动,而此刻听到他的解释,都是恍然大悟。 刘长笑了起来,「按着你的说话,太子不但不能生气,还得来给你磕一个啊。」 「臣不敢。」 「这件事,算你做的对,不过,你辱骂张相,又是个什么道理?」 「张相身为国之重臣,帝王首辅,在此危难之际,无有作为,臣不过是提醒他,免得有心人加以误导,张相原先就该将上书的人狠狠训斥一顿,将他们罢免,可张相没有这么做,不少人都担心,张相跟那些上书的人是一个心思,故而,臣主动提醒,张相这才收拾了其余上书要治理我的人....臣也是好心为之。」 「嗯,张相也得给你磕一个是吧?」 「这些都不说,那你调动大军,监督皇宫,派人交接宋忠和吕产的权力,企图软禁王恬启,这又是为何啊?」 「王恬启反复无常,多次在私下里拜见太子,他手握大权,却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倾向,实在不妥,故而臣将他关押了起来,后来太后下令,赦他无罪,臣将他释放了,至于宋忠和吕产,两人把持着长安驻守大权,却没有什么能力,宋忠年纪很大,拉不开弓,耳目不清,吕产无能小辈,我恐长安有失,故而出手相助。」 「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朕看啊,照你的说法,这长安上下都得给你磕一个了....」 哪怕周亚夫做了很多明显超出他的权限,让很多帝王都不能容忍的事情,可刘长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的责怪,刘长反而很高兴,他发现,自己这位兄弟,不单是有军事方面的特长,在其他方面也很有天赋,虽然非常的激进,容易将自己逼入绝境,可只要是在自己的麾下,他就一定安然无恙! 作为神仙的刘长,已经得知了自己这些好友们的截然不同的命运,自己这么多的兄弟里,就只有周亚夫是最出名的,细柳营啊,平定诸国之乱啊,后来却惨死在启那个竖子的手里,死的相当憋屈,甚至都没有达到能力全方面的道: 「还不快取药来?!」.- 就在刘长准备接见舍人团体的时候,楼船军也终于带回了消息,他们在半路上果然是遇到了胶东王刘建的军队,刘建那竖子真如刘长所预料的一样,带着大军就前来了,都已经靠近渭水码头了,好在,半路上楼船军将他们截停,出示了皇帝的诏令,刘建这才急急忙忙的返回胶东国。 刘长摇着头,这些兄弟们啊,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也就是四哥,四哥性格沉稳,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其他人就不能学学他嘛?看看人家,明明都是同一个阿父的孩子,彼此之间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想起这些,刘长就是满脸的无奈。 几大舍人分别坐在刘长的周围,神色严肃。 舍人可不像群贤那么好糊弄,这几天,刘长就顾着挨打和挨骂了,好在,梦里的那些知识还是让他保持着很愉悦的心情,哪怕是被骂了几句,也是能够暂时容忍。 季布,栾布,贾谊,晁错,这四人分别坐在刘长的周围,恍然当初对刘长进行围追堵截一样,刘长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他们说什么,自己只要认错便是了。 这四位舍人,他在梦里遇到次数最频繁的就是季布和贾谊,一个是因为一诺干金这个成语,另外一个则是因为出色的文学能力,至于晁错和栾布嘛,一笔带过,不过晁错的下场似乎很不好,但是刘长毫不意外,能容得下晁错的皇帝,那真的算的上是一个仁义之君了,若是周亚夫是激进,那晁错大概是狂奔,双脚都不着地,飞速前进。 果然,季布 最先问责。 「陛下,这次可是险些葬送这大好局势啊。」刘长低着头,「都是朕的过错,往后不会了。」「陛下啊!如何能如此犯险啊?」 「都是朕的过错..」 「陛下!您可知道天下都快乱成什么样子了?!」「都是朕的过错..." 「陛下!!您实在是太过鲁莽...」 「都是...晁错!听你放屁!朕刚昏迷你就要抓诸侯王,朕鲁莽?!」 季布栾布他们骂自己也就算了,你晁错何德何能啊,还是朕把你从廷尉捞出来的呢,居然还敢骂朕?? 舍人们很生气,但是平复的也很快,季布最先表达出了自己的担忧,「陛下,如今您虽然苏醒,可是各地接到消息的时日是不同的,如今滇国,西北各国,燕国,南部之国,或许都没有接到消息,还是得尽快让天下人都知道您已经好转的事情,免得他们又犯下什么大错,耽误了今年的收成..「 季布在这次事件里,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当初刘长将他放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的时候,很多大臣是不理解的,季布的名声当然很好,可是在能力上,他们却看不出季布有什么足以担任三公的能力,只能当是陛下喜欢重用舍人,就让他当了三公,可若是用舍人,为什么不用栾布呢?栾布明明比季布更有本事啊? 而这一次,大家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因为季布稳,季布有个其他舍人都不具备的优势,经历了大风大浪,他当初是跟着项羽,跟大汉的猛人天团打过仗的,而且打的高皇帝很狼狈,打的夏侯婴都服软,认为这是一个很有才能的将军,但是,项羽败了,项羽战败自杀后,宽容大度的高皇帝即刻下令,全天下抓捕这个曾经打的自己四处逃窜的季布,抓住了给千金,窝藏了诛三族!! 高皇帝的性格其实跟刘长很像,嘴上说的很凶狠,可当夏侯婴劝谏的时候,高皇帝还是赦免了季布,等季布前来请罪的时候,高皇帝大笑着拉他一同吃肉喝酒,并且让他做了郎中,就跟如今的李广一样,跟在皇帝身边,寸步不离,守护他安全的保镖,前一刻还是逃犯,后一秒就成为了皇帝贴身保镖.... 高皇帝也是真的敢用人,完全不怕季布会报复。 可惜,战事里他一直站在对面,没有军功,否则起码也是夏侯婴他们这个级别的彻侯了,难得的是,他当时非常年轻。 经历过各种风浪的季布,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是最沉稳的那一个,不慌不忙,考虑周全,安抚群臣,在三公里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您说的很对,可以通过报纸来发行,也别说朕大病初愈,就说朕巡查哪个府邸,正好,天下人就能知道朕安然无恙了。」 刘长答应了季布,栾布又说道:「还有一件事,陛下,这次陛下昏迷,各地都发生了动乱,群臣弹劾了不少的人,对这些人,陛下还是要做出一个处置的结果来,赵王擅自离境,河西王最是过分,居然领兵到了陇西境外,险些就要攻打陇西了,陇西郡守四次弹劾河西王...」 「除却诸侯王之外,群臣也是如此,周亚夫擅自囚禁大臣,杀害大臣...」刘长挠了挠头,这些事情还真的是麻烦。 得尽快处置好各地的动乱,让天下回归宁静,然后自己就安心前往尚方,让陈陶把火车飞机什么的给做出来,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做,但是陈陶肯定能做出来的,他若是做不出来,自己就杀城外的樵夫.... 刘长心里思索着,就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了咆哮声。「刘长!!!」 刘乐提着一根刘长极为熟悉的木棍,冲进了厚德殿内。刘长顿时跳了起来。 「大姊!都是如意!是如意让我去武都的 !您可以问他,整件事都是因为他啊!!!」 ps:在大家的帮助下,昨晚联系到了药,今天早上送到了北门儿童医院,进行救治,非常感谢所有关心孩子的朋友们,也很感谢乌鲁木齐儿童医院,在危机 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医者仁心,病房短缺,特意安排我们在急诊治疗,十分感谢。 -wap..-到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554章 会开船的猴子 刘乐是压根不信刘长的鬼话。 刘长想利用如意来为自己挡灾的谋划还是破裂了,看到长公主前来,舍人们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心里暗道了一声好,纷纷请辞离开,刘长压根留不住他们,自己却又被刘乐堵在了这里,急得哇哇大叫。 说起来,每次刘长被训斥,或者被痛打,画面都会变得非常的诡异。 例如这一次,刘乐本来就不高,放在常人里也算是比较矮小的,她手持木棍,站在刘长的面前,那对比,就像是一只老鼠提着木棍将一头大熊给堵在了墙角,大熊怕的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惊恐,而小老鼠则是满脸的恼怒,就这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是那么的诡异,不只是刘乐,就是韩信和吕后训斥刘长的时候,画面感也是如此。 刘乐身材娇小,刘长的大臂都几乎跟她的腰一样粗壮,两人的反差极为明显,不过,好玩的是,刘长的眉宇之间,跟这位大姊是很相似的。 刘长长得不太像刘邦,像貌的大多部分都类母,唯独那双眼,是老刘家的双眼,跟刘乐极为相似,尤其是生气时皱起眉头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姐弟。 刘长躲在角落里,正在不断的寻找借口,全力的掩饰自己的过错。刘乐却早已是破口大骂。 「你个竖子,我白疼了你这么多年!」「你若是想寻死,哪个会拦你?!」「我...我.」 说的激动,刘乐话都说不利索,越骂越是委屈,到最后,她干脆将手里的木棍丢在了地上,满脸委屈的掩面哭了起来,当刘乐从儿子那里得知自己最为宠爱的弟弟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的时候,她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只是在那一刻,刘乐的心再一次被撕裂。 她急匆匆的朝着长安赶来,到来之后,得知刘长无碍,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得知事情的来由,她就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了。 看着大姊忽然哭了起来,刘长顿时手忙脚乱,他也不再躲避了,急忙走到了大姊的面前,捡起了木棍,递给了她。 「大姊,你要打就打吧,别哭了啊,您身体不好,若是气坏了身体,不值当啊,来,我不躲,您打便是了!」 可刘乐就只是哭着,刘长面色愁苦,这还不如直接打我一顿呢! 刘长几乎是使出了这一生都不曾掌握的安慰技术,尽管很是粗糙,可各种安慰,总算是让大姊停止了哭泣,只是,她依旧很生气,不太愿意理会刘长,好在,朝中的兄弟们并不少,关键时候,还是刘盈带着两兄弟来到了这里,为刘长解了围。 「大姊!」 刘乐对刘盈和刘如意在这里都不意外,可她没有想到,刘恢也在这里。「哼。」 刘乐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顺带着连他们也不理会。 兄弟几个面面相觑,还是刘盈出面,「大姊,不要理会这几个竖子了,这几个竖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跟我去见见小犹女吧,跟长可是半点都不相似,很是可爱..」 刘长正要说些什么,刘盈脸色一变,骂道:「竖子!就在这里给我待着!还想惹你大姊生气啊?!」 刘乐却骂道:「你个做兄长的,平日里就不管教一下弟弟?成何体统啊,两个私自离国的,还有一个去地动里挖人的,你是如何做兄长的?!」 刘盈此刻又只能低着头忍受着,刘乐看到刘恢那笑呵呵的模样,心里也是愤怒,骂道:「还有你,私自来长安,你知道是什么罪吗?你们这些竖子,全打死了都没一个是冤的!」 刘盈带着骂骂咧咧的刘乐离开了这里,刘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刘长,「长弟啊,我还是先离开吧,梁国那边,尚且不能缺了我,如今群臣都不知道我到来的消息,若是拖 久了,难免被撞见,到时候就麻烦了.」 「兄长这都来了,不多住几天?」 「反正我们离得近,往后你若是想我,就给我下令,我来拜见就是了,现在不太妥当,还是先离开吧。」 这几天,朝臣纷纷弹劾赵王刘如意,对外王的攻势已经展开,刘恢也是有些害怕,在这次的事件里,明面上还是外王闹得最为厉害,群臣早已对外王看不顺眼,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看到刘恢离开的想法很坚决,刘长也就不挽留了,无奈的说道:「也好,五哥,那你就先回去吧,朕安定好了周围的事情,就去找你!」 「你可千万不要出长安了....我来,我来就好,你每次出长安,长安里就一定会重 刘长再三告别,刘恢这才回去准备,刘如意也走了上前。「长啊...既然五弟要走了,那我也该离去了。」 「哦。」 刘长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刘如意急了,急忙跳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拽住他,「你这竖子,跟老五告别就兄弟情深,怎么到了我便如此冷漠呢?!我可是你三哥啊!!连句客套话都不会说吗?!」 「慢走。」刘长回了他两个字。 刘如意很生气,不过,他忍了,「行,你既然看不惯我,我走便是了,不过,你先前说好的那个挖矿的机器,你得给我啊!」 「什么挖矿的机器啊?我怎么不明白?」刘长一脸狐疑的问道。 「你个竖子!!!」 看到如意快要气炸了,刘长方才忍不住大笑,「好了,你放心吧,那台机器,等我做出来后,第一个就是送到赵国去,让你也长长见识!」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刘长也不含糊,从这里出来,直接就去了尚方府,在刘长昏迷的时日里,最为平静的大概就是尚方府了,尚方府的这些人,一进去搞研究,没两三个月是不会出来的,对外事都不怎么关心,当他们得知皇帝病重的时候,刘长都已经活蹦乱跳了,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尚方府近些年里扩建的越来越大,早已超出了当初的规模,当初这里只是韩信的府邸而已,甲士们依旧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守着这里,皇帝忽然前来,甲士急忙禀告,陈陶很快就钻了出来。 陈陶依旧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刘长倒也习惯他这个样子了,墨家的人嘛,浑身不带点泥泞和尘土,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墨家的。刘长听闻,就曾经有墨者因为过分的干净而被陈陶所训斥,从那之后,墨家的人来拜见陈陶的时候,都会找出破烂的衣裳,在自己的身上弄点泥泞,装作一副刚刚忙碌完的模样来拜见。 这墨家都快被陈陶给整成丐帮了。 刘长在陈陶的陪同下,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尚方府,此刻的刘长,眼里满是得意,陈陶知道陛下向来张狂,可如此狂妄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陛下双手背着腰,朝前突出肚子,走起路来,六亲不认,人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陛下简直就是胸有竹林的样子。 「陈公啊,朕可是有很多东西,要跟您商谈一下...」 刘长看了没多久,就跟陈陶进了内屋,两人坐了下来,刘长这才说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要你做个车,这东西叫火车,长长的,你看,就是这么一个形状的,可以自己动。」 刘长说完,忽然问道:「你需要多久?」「啊??」 陈陶完全懵了,陛下这忽然到来,对着自己一顿比划,然后就要自己做出一个会自己走的车??这哪里能造得出来啊?! 「陛下,臣不明白..「「就是有轨道。」「臣还是不明白..." 「那就做飞机?就跟鸟一样,有两个大翅膀,然后自己能飞...」「陛下....」 陈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开始觉得,陛下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了,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自己能走的车,自己能飞的鸟?还能带人?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刘长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刘长也有些无奈,他在梦里看到了很多次这些东西,可是,他没有见过这东西是怎么建造出来的,勉强知道些原理,可那些东西似乎都不管用,他根本就做不出来啊,他迟疑了片刻,说道:「你们可以从原理上做起..火车,最简陋的火车.蒸汽机,对!蒸汽机!!」 「做蒸汽机!」 「陈陶,你看,我们平日里煮水的时候,水沸腾,会释放出力....如果这种力能运用在动力上,会发生什么呢?我们只需要做一个很简单的封闭装置....朕相信你!给你三个月的时日,够不够啊?」 陈陶目瞪口呆,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臣不知道。」 「我可以将原理什么的都告诉你,三个月还不够啊??」 「陛下....当初您将火药的相关信息和配方也告知了我们,我们足足用了二十余年,方才将其应用,而您如今所说的这个蒸汽,比起火药显然要更加复杂...三个月?若是此物真的可行,臣预测,或许要三十年,乃至更久...." 「什么??三十年??」 向来急功近利的皇帝听到这个数字,也是被吓了一跳。 众所周知,长老爷做事,向来是早上下令,中午要看到成效,晚上就要人前显圣,宣扬自己的政绩的。 这三十年,刘长哪里能忍得住。 「那朕岂不是此生都没有希望坐上火车了?!」 陈陶急忙说道:「陛下,这还是在一切顺利,尚方全力推动的情况下,陛下也曾说过,有些东西的发明不是忽然出现的,而是经过积累和失败的..." 刘长喃喃道:「量变引起质变....是这个道理。」 可很快,刘长又很生气,「那朕这推动了一生,收益的岂不是朕的那些子孙们?到时候他们有了火车,四处征伐,夺了谥号,成了圣天子,那朕怎么办啊?!」 陈陶有些茫然,陛下所关心的地方总是群臣难以预料的。 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陛下,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向来都是这个道理啊,若非高皇帝....」 「嗯??」 刘长一个眼神,陈陶赶紧改口,「陛下啊,纵然后来成了,那也一定会是您的功劳,以您的功德,怕是没有人敢跟您抢夺庙号,以及圣天子的称呼了...."听到这句话,刘长方才心满意足的点着头。 「好了,除了蒸汽机啊,还有几个你们需要在意的...."两人正在交谈着,门外忽然有人禀告。 「陛下,太子前来...." 「啊?安?他来这里做什么?」 刘长有些惊讶,让人去将安叫进来,在这些时日里,刘安的状态不太稳当,先前的遭遇,给这个孩子很大的冲击,几乎打碎了他的信心,他连着好几天都在皇宫里,甚至都没有去自己的府邸,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刘安走了进来,他也没有想到阿父会在这里,急忙行礼拜见。刘长示意让他坐下来,有些狐疑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是来找陈公的。」 看着郁郁寡欢,备受打击的儿子,刘长让他坐近些,「怎么,你看起来很失望?」 「是我让阿父失望了。」「其实吧,这也怪我..」 刘长抚摸着胡须,「我执政的这段 时日里,只是利用自己的权势,强力镇压所有人,为了发展大汉,不惜一切,这就导致国内矛盾重重,我没有安排好国内外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够周全,跟你关系不大....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靠着阿母的威望,勉强能管的住人...」 刘长说着,刘安却惊讶的看着他,刘安没有想到,阿父会说这样的话,阿父从来都不会承认任何的过错,向来都是将过错往他人身上推的。 「你放心吧,我死之前,肯定会帮你将局势稳定下来,现在的局势啊,确实不妥,一切都只是靠着我的强势而已,一旦我死了,还真的是就是分崩离析....」陈陶脸色大变,急忙低着头,他并不愿意听到这些话。 「阿父..我.」 「好了,读书太多,怎么也染上了那些人的坏毛病,郁郁寡欢?装什么深沉不得志啊,你身为太子,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就想办法去解决,长吁短叹的,成何体统?!」 刘长不悦的训斥了他几句,刘安回道;「阿父!我会解决的!」刘长,陈陶,刘安三人就聊了起来。 过了许久,刘长这才起身,跟陈陶告别,走到了门口,吕禄就走了上来。「陛下,楼船军回来了....这是他们的上书。」 「你念!」 「他们已经劝退了胶东王,对了,他们还说在路上遇到了一艘即将淹没的商船,那商船上有只猴子,非常聪慧,还知道划桨..」 吕禄读着,脸色愈发的不悦,「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楼船军什么事都往上书里写!!」 刘长却直勾勾的盯着他,「会开船的猴子???」「陛下...这不过是街头人的把戏,您身为皇帝...唉...」 吕禄的话还没有说完,刘长就已经跳上了车,那神色,几乎就是在催促吕禄,快带他去看会开船的猴子! 于是乎,从尚方出来,吕禄带着刘长一路朝着渭水码头行驶而去,当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甲士们即刻进去禀告,刘长则是左顾右盼的,「猴子?!那只会开船的猴子在哪里?!」 「陛下,那猴子就在此处!」 刘长跟着甲士走进了一处院落内,然后,就看到了忧心忡忡的四哥。 刘恒紧张不安的看着面前的刘长,来回的抚摸着他的身体,确定他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对一旁的人下令道:「快,快,让大军返回,陛下无碍!!」 「长,跟我来!!」 刘恒拉着刘长就急匆匆的往岸边走,而此刻的刘长,早已是目瞪口呆。 他来这里是为了看会开船的猴子,结果忽然看到了四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四哥对他又摸又掐的,然后拉着自己就往岸边走,刘长晃了晃脑袋,这不是做梦吧?难道自己还没有醒来?? 「四哥!!!」「你小点声!」 「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长叫着,来到岸边,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些战船,刘长的视力非常不错,那浩浩荡荡的战船群正在远处游荡,其中有楼船军,也有吴国的水军... 「这又是什么情况??你的军队为什么会在长安?!」 刘恒再次伸出手来,堵住了刘长的嘴,皱着眉头,「我是怕你出事,前来救你的...我联系了周胜之,封锁了河水,然后水路飞奔而来,没有惊动周围的诸侯国,直奔长安,你无碍就好...」 「不是,楼船军已经知道我没事的消息啊!!」 「我怕那是有人谣传...因此,我特意让楼船军的人将猴子的消息呈上去...若是你病重,朝中另有他人在治理,那就完全不会顾得上什么猴子,可若是你真的痊愈了,以你的性格,肯定是会来看猴子的 .... 「好嘛,你这...今天朕要是不来看猴子,明天你就要进长安割我的脑袋???」 「四哥啊,我一直以为你是最稳妥的...你这..." 「好了,既然你无碍,我便走了,如今的庙堂结构不合理,需要改变,回去之后,我会上书给你的!保重!!」 刘恒上了船,很快就远去了。 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刘长,站在了岸边。他都说不清自己在渭水码头究竟遭遇了什么。这是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我才是那只猴子吧?? -wap..-到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555章 你什么时候写淮南子啊? “陛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吕禄茫然的跟在刘长的身边,自从陛下前往码头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看起来有些呆滞,难道那会开船的猴子就这么令人震撼吗? “无碍,我只是没有想到啊。” 刘长摇了摇头,他向来认为四哥是诸兄弟里最稳重的那一个,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其他兄弟们还只是整顿 《家父汉高祖》第555章 你什么时候写淮南子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更新说明 其实我是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各位兄弟的阅读体验,可有很多读者非常关心这件事,我也必须得给你们说明下情况。 孩子在那一天求助的时候,因为以往没能按时打针的缘故,发生颅内出血的情况,在icu抢救了一晚,在昨日脱离了生命危险....需要我感谢的人很多,要感谢广大读者朋友们,很多读者私信我,帮我联系药厂,四处帮我转发,安慰我,烟灰哥帮我联系京城儿研所,宅菜哥帮我联系绿色通道.... 要感谢我的运营团体,尤其是格格巫,抢救那天他陪伴了我一晚上。 还要感谢我们诸多作者大佬们,那一天,几乎所有的作者都在为我转发求助,每一个人都在想办法,发动所有的能力去联系药品,联系医院,平日里虽然没有交际,但是在关键时候,他们纷纷前来帮助,有我们阅文的那些大神,滚开大大的妻子为我记孩子的事情向当地热线打了很多次电话,还有很多作者当时就加了我的联系方式,帮我四处求助,联系药品,最终才让孩子的情况转危为安。 因为这些作者实在是太多,请宽恕我不能一一答谢了,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 然后就是我们的阅文,很多编辑,主编都在为孩子的事情四处奔波,也非常感谢你们。 孩子目前脱离了生命危险,暂时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经过北京专家的远程会诊,目前孩子还需要注射高效的七因子来维持状况,因为药效很短,因此没有办法坐飞机,只能暂时在乌市继续治疗,等待出血情况完全结束。 我先前也提到过,当地医院的风险比较大,就如我所担心的,昨日,我妻子确诊了....也就是说,她没有办法去照顾孩子了,孩子需要转移到血液科来治疗,不能继续待在icu...因此,明天就得是我自己去血液科,得一个人照顾孩子了....可我还是得更新。 刚才也提到了,孩子需要不断的打七因子来治疗,这个七因子的价格非常高,药效短,打的次数非常频繁....我不能停更,我得挣钱。 但是明天开始独自照顾孩子的话,我只能在孩子睡觉的时候码字更新了,可能是半夜,可能是凌晨,我也不确定时间,只能是在孩子睡觉之后,若是更新时间波动大,更新时间很晚的话,还请你们能多谅解。 这孩子只有我抱着才会不哭,她妈妈抱着都会哭,只有我抱着会笑....跟里的父子关系有些不同,他对我特别亲近,只能爸爸抱,只要我给他唱歌,他就会跟着咧嘴傻笑,打针的时候,她妈妈都是将录屏好的我唱歌的内容放给他听,他就不哭了,虽然我唱歌很难听,可我儿子还是很喜欢听的。 明天就能见到他了,心情不错,今天争取再更一章,明天什么时候更新,我就说不好了。 感谢大家的关心,等孩子好起来了,长大了,让他也给他的仲父们道声谢。 新 章节目录 第556章 天下在朕心中 随着各大邸报开始刊登皇帝巡游之类的消息,地方上也是逐渐知道了皇帝并无大碍,这邸报的确是个利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各地传达了皇帝平安的消息。 「老贼!寡人向来敬重你是开国之臣,不曾想,如今你却想要谋反!!「 「老狗!我断不能容你!「 「今日,你唯死而已!「 刘祥骑着他仲父同款式的白色骏马,在陇西与河西接壤的一处县城之外破口大骂,他所谩骂的就是陇西郡守魏邀。 魏邀在这些时日里,过的那是一个苦不堪言,皇帝是在他的领地内出事,庙堂对他的敌意那都不必多说,但凡皇帝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太守就是最先要被问责的,地动的事情更是严重的破坏了整个陇西郡。 这次地洞的影响有多大呢?一些水流都因为这次地动而变道,很多原先将巴蜀和陇西连接起来的道路,此刻都已经完全封闭,在秦国时作为运粮大道的通道,从此刻开始朝着蜀道难的方向发展着。 受灾的百姓极多,被破坏的城池,道路等等,更是无法计算。 若只是这些问题也就算了,而最让魏遨头疼的,当然就是城外的那个竖子,河西王刘祥,河西王刘祥在二代诸侯内算是颇有势力的,占据着大汉与西北的主要道路,可以说,地位是不可取代的。 在皇帝出事之后,陇西人很快就将这个消息带到了河西国,河西王最先知道了情况,他当时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前往长安,可被国相刘敬所劝阻。 刘敬认为,外王不能擅自离开封地,他一方面准备帮着安抚陇西的灾民,一方面做好河西王前往长安的准备。 可坏就坏在,庙堂并没有传递皇帝的任何消息。 刘祥顿时就急了。 在他看来,仲父病重,庙堂居然隐而不发,这是什么意思?? 而刘敬也是即刻上奏,刘敬认为,天下想要谋害陛下的人太多了,作为皇帝的亲犹子,请大王带兵前往陇西边境,给与庙堂压力,让那些有心人不敢对皇帝出手。 周勃也深以为然,于是乎,他们三个人就开始了动手,刘敬开始发动国内大臣,将皇帝受伤的消息传达到各个诸侯王那里去。 天下最在意皇帝的,应该就是诸侯王,如今的诸侯王,跟刘长是一荣俱荣的,除了刘长,没有人可以像现在这样重用他们,完全信任他们。 周勃则是领兵与正负责戍边的秦同取得联系,各地的军队蠢蠢欲动,给与庙堂一种即将出兵的错觉。 刘祥就领着骑兵来到陇西外对着郡守破口大骂。 「你这老狗!亏我仲父那般信任你,你居然敢作乱!快快让出道路来,让我前往长安!!你这犬入的女干…」 刘祥正开口大骂呢,那县城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刘祥抿了抿嘴,急忙停止了谩骂,有些慌张的看着一旁的副将,「他们怎么还真的开城门了呢?寡人怎么办啊??」 那副将也是一脸的茫然,「不是大王让他们让出道路的嘛.....」 「都是周太尉让我这么说的啊,周太尉说,让我骂的越狠越好,最好让姓魏的不敢离开这里,气的牙痒痒,让他和国相有充足的机会.…..可他也没说若是对面开了城门该怎么办啊…」 就在刘祥急切的诉说着情况的时候,城门有骑士鱼贯而出,为首的那人披着重甲,便是郡守魏邀,看到他也跑了出来,刘祥再也不敢骂了,眼里满是惶恐,周勃可没告诉他这人是可以出城的. 自己方才将他骂的那般狠,他,应当不是来跟自己复仇的吧? 刘祥的骏马还是后退了几步,周围的骑士们也隐隐围在了刘祥的身边,做好防止对方狗 急跳墙的准备。 魏嫩黑着脸,纵马迅速来到了刘祥的身边,刘祥可是整整骂了他二十来天,魏遨那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刘祥,带着深深的恶意,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王杀驾,刘祥尴尬的笑了起来。 「魏君,您怎么出来了?「 「大王这几天不是叫嚣着让我出来吗?还说要砍了我的头颅,我今日出来了,不知您准备如何砍我的头呢?「 「哈哈哈,魏公说笑了,寡人怎么会砍了您呢…我啊,就是太关心仲父了,对,仲父!!别忘了,仲父可是在您这里出了事,至今生死不明!!」 刘祥似乎又找回了胆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魏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魏遨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直接丢在了刘祥的脸上,刘祥吓得险些摔落马下,他看清楚了砸在自己脸上的东西,那是一份报纸,刘祥看了几眼,就看到了皇帝前往渭水码头视察之类的消息。 刘祥脸色大变,「仲父无碍了?「 「怎么,看河西王的意思,是很不愿意看到陛下无碍?」 刘祥急忙摇着头,「不,不,不,寡人可没有这个意思……「 他看着面前脸色极差的魏邀,顿时尴尬的笑了起来,「您看,这都是误会啊,我还以为仲父出了什么事,因为太过担心,对您出言不逊,您一个开国大将,怎么也不会跟我这样的小王过不去吧?」 骂开国大臣确实很爽,可前提最好是不要面对面的骂.... 刘祥咧嘴傻笑着,浑身都透露出高皇帝的气息来,反正你就是不能报复我。 魏遨眯着双眼,「大王骂了我这么多天,今日想要一笔带过,怕是不容易。「 「那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呢?「 「您当着我将士们的面对我辱骂,使我受辱,请您下马,当着城墙诸人的面,向我认罪!「 魏邀认真的说道。 刘祥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认罪而已,这也没什么啊,想当初在长安的时候,他可是天天认罪,给仲父写的认罪书都能凑出一本著作了,这并没有什么难度。 本以为这开国大臣,都像太尉那般难对付,不能轻易招惹,没想到,原来还是有软柿子的,刘祥再次笑着,隔壁有这样的软柿子说不定以后还能为河西国弄来更多的好东西呢。 他下了马,跟着魏遨一步一步走到了城墙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魏邀极为诚恳的道歉。 「好,您的认罪非常之诚恳,我接受了大王的道歉!」 魏邀认真的说道。 刘祥正准备再说点什么魏遨又说道:「不过,大王,这城外五十步,乃是陇西郡之地界。」 「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来人啊!!河西王率兵过疆界,闯陇西郡之疆域!!抓起来!!」 不等刘祥反应过来,那如虎似狼的士卒就已经扑了上来,将刘祥给抓住,按在了地上,这场面看的后头的河西***队是大惊失色,一片混乱,而魏遨只是看着那些骑兵,愤怒的骂道:「都滚回去,将这里的事情告知周勃!!」 河西兵不敢靠近,被对方这么训斥,居然还真的就有人开始离开,准备去将消息告知周勃。 刘祥直接被抓进了城内,丢进了牢狱。 「你居然骗我!!!「 刘祥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险些哭了出来,他以真心对待,最后居然被骗的如此下场,可他这次确实是将魏邀得罪的太狠了,对方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直接将他装进囚车里,送往了长安。 至于周勃,就在刘祥被抓住后不久,也来到了这里,他来这里是因为他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陛下无碍了,可当他来到这里,准备将好消息告知其大王的时候,却听到了坏消息。 大王被抓着送去长安了.... .......... 「这竖子是骂上瘾了吧,被抓了也是活该!「 刘长看着陇西送来的奏章,眼里满是不屑。 「这竖子带着几千骑兵,居然就这样被拿下了,朕居然还想着让他坐镇西北,防守中原与西之要道,如今看来,果然是朕想多了啊,这竖子不成大器!!!」 刘长很生气,他不是气刘祥四处联络诸侯王和军队,想要给庙堂压力,也不是气刘祥公然辱骂庙堂大臣,他就是气这竖子这么轻易的就被抓住了,辜负了自己的厚望啊。 看着阿父破口大骂,刘安也是无奈的起身为兄弟开脱。 「阿父啊,他先前也是得罪了不少地方大臣,我看他并非是大意被抓,而是有意被抓,就是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也是为了....」 刘安也有些编不下去了,刘长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 「好了,这些事,朕不过问,你自己去安抚一下….还有唐国那些人,你也得好好安抚。「 「阿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去做的!「 刘安自信满满,刘长如今有意增强他的权势,允许他将自己的势力安插到庙堂的各个关键部门,刘安既然得到了阿父这般巨大的扶持,他自然也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 「对了,阿父,还有一件事。」 这几天,刘安就在刘长身边查缺补漏,干起了吕禄的活,这也算是逐步开始为刘长分担政务的压力了。 刘安认真的拿起了一篇奏章,说道:「阿父,这是群臣的上书,他们都对赵王私自外出的事情极为不满,他们请求削赵王的食邑…反正就是要给出惩罚.….都不愿意阿父就这般糊弄过去. 「你这竖子是哪边的?!「 刘长瞪了一眼刘安,随即抚摸着下巴,「那就削吧,赵国还能削什么,再削他就成彻侯了,削他清河郡一县吧,这一县也就不给任何诸侯国了,庙堂自己管,正好在诸国之中,可以有效的传达庙堂之令,遏制诸国的纷争..」 刘安认真的站在刘长身边,其实也是在学习,阿父的应对能力是非常惊人的,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阿父总是能很快就做出应对方式来,这种能力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令人羡慕。 刘安在协助阿父办事的同时,也是在学习着阿父的那些能力。 刘安拿着厚厚的奏章,走出了皇宫,如今的他开始正式插手大事,要好好用心啊,刘安走出了皇宫,就有舍人准备着,上了马车,朝着自家府邸匆匆赶去。 「殿下,我们去哪里?「 「先找宗正吧「 刘安正说着话,远处就传来了百姓们的惊呼声,只见一架战车是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来,身后还有诸多甲士跟随,沿路的百姓那是纷纷避让,不敢阻拦,就是南北军的甲士也不敢阻拦。 「让路吧,让路吧…….别撞上了,这莫不是夏侯太尉来了??「 刘安惊讶的说着,可当战车从身边飞奔而过的一瞬间,他才看清楚了,哦,原来不是夏侯太尉,是楼船将军周胜之啊。 「陛下!!!「 周胜之冲到了皇宫,又急匆匆的来到厚德殿,刚走进厚德殿,什么都没有说,他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刘长叩拜。 说起来,刘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也没有想过,周胜之会来的如此迅速,此刻,周胜之跪在刘长面前,一动不动,埋着头。 刘长心里很清楚他为什么如此。 吴王能直接 出现在长安附近,所仰仗的正是各地楼船军的能力,而谁能调动各地的楼船军呢,当然就是周胜之,综合先前周胜之就在西南,因此,吴国的军队能到长安,肯定是因为周胜之的相助。 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周胜之连同贤王,匡扶天下,自然没错。 可皇帝无碍,那一个堂堂大汉楼船将军公开与诸侯王勾结,甚至还帮着运兵到长安,这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何况,周家的权势本来就大,一家三将军,谁看了都觉得不妥。 尚且不明白情况的吕禄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见了陛下怎么就直接跪下了,莫不是陛下病重的时候你趁机谋反来着?」 听到这句话,周胜之抬起头来,迟疑的看向了吕禄,随即又很认真的看向了刘长。 「陛下,我犯下大错,请您治罪!「 「你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啊,好嘛,你的运兵船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是从吴国运兵,以后是不是还得从身毒运兵啊?「 周胜之低下了头,眼里满是无奈。 吕禄更加惊讶了,他茫然的看着刘长和周胜之,「陛下,到臂环着他的脖子,周胜之顿时脸色通红,被刘长死死夹住,动弹不得。 「我要削你一千户。」 「你有没有意见??「 「没.…没有。」 刘长另外一只手捏成了拳头,在周胜之的头上敲了几下,「朕对你寄予厚望,你若是敢再这般鲁莽,朕可不饶你!!」 「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臣要全力探索,为陛下证实是否能通过水路前往身毒.….「 就在周胜之表达着忠心的时候,刘长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周胜之放开,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双眼。 「还证实什么啊,是能赶到的,如今在越…南越对吧,南越一路往下走,然后从岛屿这里这么一拐,就能拐进印…身毒对,来,有笔吗??禄!!快,给朕准备笔墨,要纸,大一点的!!」 刘长催促了起来吕禄急忙行动,周胜之茫然的看着刘长,很快,刘长就拿起了笔,开始简陋的绘画了起来。 「你们看啊,这是大汉的范围,从这里出发,这里是倭岛,嗯,从闽越这里出发,是能达到一个岛屿的,夷州岛…目前你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啊,往下是有大岛的,而且这里的人力资源是丰富的.」 「从这里一路往这边走……嗯,这里,就是非洲…」 刘长激动的绘画了起来,越画越多。 周胜之和吕禄只是惊愕的看着他。 -wap..-到进行查看 章节目录 第557章 东陵瓜 “这舆图.....” 吕禄看着面前这崭新出炉的新舆图,眼里满是震撼。 刘长却是格外的得意,他将这舆图铺在了两人的面前,随即询问道:“如何啊?” 大汉这些年里辛辛苦苦的探路,四处寻找前往外界的道路,付出巨大,收获当然也不少,但是,如今刘长却有办法直接扫清大汉的视野盲区,让大汉能精准的 《家父汉高祖》第557章 东陵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58章 得看是谁写的 “阿...阿父。” 周升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尴尬的站在了许久不曾谋面的阿父身前。 太子以及群贤们都已经离开了,虽然还算不上喝的尽兴,可周胜之已经回来,他们作为晚辈,也不好继续在人家的府邸里大吃大喝,在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后,就匆匆告辞离开了,在离开之前,这些人都是同情的看着周升,轻轻拍打着他 《家父汉高祖》第558章 得看是谁写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59章 朕只负责点头 “咳咳,你先别急....” 张不疑这个态度,弄得刘长都有些不自然,他这些政策当然很好,但是吧,都不成熟,很多都是胡乱拼凑的,而且也未必就能适合目前这个时代,就算适合,也不能直接推行,需要商定的事情很多,需要进行改善,考虑如何推行等等,通常大汉一个政策的完全推行,最少也要两三年的时日,何况是这么 《家父汉高祖》第559章 朕只负责点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60章 大汉第一学问大家 韩信和陈平一同走在路上,这场景还是相当令人惊奇的。 韩信并非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相反,他对于那些在某些方面有着特殊才能的人,是非常敬重的,尤其是当这个人具备了自己能力之外的能力的时候,国内那些将军们的能力大多都点在了对线上,对线满格的韩信便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没有什么,可论智谋...韩信就不能 《家父汉高祖》第560章 大汉第一学问大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61章 夏侯太尉从不令人失望 “止步!!!” 甲士一声呵斥,守在城门的甲士们鱼贯而出,周围的百姓们纷纷惊呼,连忙躲开,很快,甲士们就将一行人给团团围住了,长安的百姓还是比较大胆的,面对这样的情况,居然还有心情上前观望,都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甲士们所包围的这一行人,看起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足足有十余人,都是 《家父汉高祖》第561章 夏侯太尉从不令人失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62章 不费吹灰之力 “陛下,你看,人完好无损,我不用赔命了吧?看他多结实,多高兴啊!” 夏侯灶就像丢小鸡一样将百乘国的太子丢到了刘长的面前,随即傲然的说道。 刘长不由得看向了这位太子,这太子此刻的模样不可谓不狼狈,浑身泥泞,散发出一股臭味,比那些干了十来年徭役的人还像是徭夫,此刻他惊惧的看着周围,话都说不出 《家父汉高祖》第562章 不费吹灰之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63章 大汉第一狠人 太学之内,浮丘伯端坐在书房里,他的身边,堆满了各类的纸张。 自从上次刘长前来太学,炫耀了一下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之后,浮丘伯就没有出过门了,他的弟子们都很担心他的情况,可是他们每次偷偷进来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自家的老师提笔,不断的书写着什么,他们都以为是皇帝托付了老师什么事,也就没有再打扰他了 《家父汉高祖》第563章 大汉第一狠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64章 无用之物 “说的好!” 刘长拍着手,叫道:“来人啊,送至廷尉!!” 宁成并不害怕,也不反抗,只是朝着刘长再次行礼,就任由甲士将自己带了出去,刘长也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神色令人有些捉摸不透,吕禄这才上前,有些担忧的说道:“陛下,这人简直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这样的人若是继续留着,危害太大,不如直接处死 《家父汉高祖》第564章 无用之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65章 没想到吧! “师父!!!” 刘长那极具个人色彩的声音穿过了大门,直接传到了张苍的耳边,而正在提笔书写的张苍听到这个声音,吓得连笔都有些抓不稳了,浑身颤抖了一下,又很快平复,张苍很是平静的放下了手里的笔,长叹了一声,叹息还不曾结束,刘长就火急火燎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刘长满脸堆笑,手里还提着礼物。 这礼 《家父汉高祖》第565章 没想到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66章 只可惜了那爵位 “二哥,我想过了,老师常常教导我兄弟和睦的道理,如今你受了伤,命不久矣,我知道你最担心的就是代国的事情,国不可一日无主,我身为你的弟弟,应当为你分担,这代王,就让我做了吧!” 刘赐很是严肃的跪坐在刘勃的面前,认真的说道。 刘勃抿了抿嘴,没想到啊,自己只是因为惊吓在家里休息几天,弟弟就迫不 《家父汉高祖》第566章 只可惜了那爵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67章 大丈夫要有气量 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一行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砍伐,一棵又一颗参天大树被砍倒,随即就被几个人抱着离开,这里的人并不少,处处都是卖力的砍伐大树的徭夫,一条大路硬生生从这片密林之中砍了出来,有马车摇晃着运走这里的木料,在一处树荫下,樊伉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绝望。 当初他被陛下封为平倭将军,总领倭国大小事务的时候,他心里是那么的激动,这个将军可不是杂号将军,这是可以正式设府,并且是有着财政,内政,军大权的将军,这都能比得上大将军了,樊伉的阿父樊会,就是当初大汉的大将军,总领国内军队,而樊伉也终于是跟上了阿父的脚步,起码最初他是这么认为的。 本以为来到这里就能当上本地的实权王,坐拥荣华富贵,夜歌舞,立下不世之功,报效陛下之恩德。 可是谁能想到呢,来到这里之后,樊伉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在密林里看猴子齿牙。 此刻的倭国,还是处于部落社会的晚期,别说统一政权了,就是早期政权都没有出现,西边那些地区因为徐福还好,出现了几个城池,有了君王,可东边…大概就类似与柴奇在滇国外遇到的那些野人部落一样,没有文字,语言简陋,稍微复杂点的内容都无法表述,大多地区都是由女性来执掌大权,很多人只知道生母,而不知道生父…大家一同耕作,一同狩猎,一同起居,彼此贸易还是以物换物。 除却靠近三韩地区因为徐福等人的到来而提前走出原始社会,拥有一定的技术之外,其他地区那就是惨不忍睹。 还坐拥荣华富贵呢…这里连城池都没有。 樊伉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来这里立什么不世之功勋的,不是来当将军的,他是来这里当里正的,因为周胜之的破坏,倭岛上刚刚诞生的城邦被毁于一旦,整个岛屿上完全没有城池,没有码头,什么都没有,这就表示樊伉只能从零做起。 他这将军当的,真的还不如跟着夏侯灶去西庭国当个三公。 他来到这里后,接受了徐福的那些后人,以他们为自己的基础,然后就是四处去抓野人,将他们作为自己的劳力,然后开始伐木,做民居,做工具…人家已经开始重商主义搞资本了,他还在这里砍木头..这区别之大就仿佛不是在同一个世界里。 他已经在这密林里砍了将近一年多的木头,除却砍木头之外,他还要在这里耕作,当地人已经具备了初期的耕作技术,但是这耕作技术,大概跟华夏的春秋早期社会差不多,可能还不如那春秋早期,跟现在的大汉比,惨不忍睹啊。 樊伉开始了浩浩荡荡的种田生涯,他在倭国成功开辟了第一片农田,第一片伐木场,第一个建筑群,虽然都是木制建筑,可好歹是有建筑了,现在,他准备修建第一座城池,哦,不,是第一个村庄。 他带来的士卒有限,也就是燕国还时不时在进行援助,不然他早就饿死在这里了,他抓捕的野人也不少,可这些野人完全没办法交流,总是逃跑,他也试图进行翻译,可是他们的语言太简陋,完全不像身毒,匈奴这种,可以轻易翻译,因为他们缺乏了很多的词汇,例如像内政啊,经济啊这种高级词汇,匈奴人就是再野蛮,也会有相应的替代词,可倭岛这些野人是真的没有… 他们只能翻译出一些走,跑,吃,砍,入这种简单的词汇。 越往东边走,就越是这样。 最让樊哙无奈的是,这些野人还会时不时对自己进行骚扰和袭击,在东边的有些部族至今还吃人…在他们的身上是根本见不到任何文明的影子。 樊伉和他的甲士是不怕这种骚扰的,寻常情况下,樊伉估计自己能打一百个这样的野人,他们身材非常的小,而且没有任何装备,全副武装的基础上,樊伉都 觉得自己可以以一敌百,若是陛下来了,保不准可以以一敌万,陛下站在这些野人面前,那才是真正的巨人,樊伉在这里都是巨人了,陛下来这里走路都得担心不要将他们给踩死了。 「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啊…合着这平倭将军,就是让我来这里种田??」 「这还拿什么军功啊,拿这些野人的头去请功,我怕陛下会往我脸上吐口水…」 「早知道我就跟胜之换一下…」 樊伉每天都是如此的抱怨,他的副将都已经习惯了,副将笑着说道∶「将军名义上是将军,可实际上是这里的诸侯王,这里的一切都由您来决定,这里的野人很多,按着那些人的说法,大概有数十万的野人..这些人若是都能抓了,往后打造城池肯定是越来越快,这里也迟早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国…」 樊伉揉了揉额头,「陛下还说要开采这里的矿呢…这还开采什么啊…也就西边的倭人能够交流,就那几万人能交流有什么用?将这里变成国,我得待多久啊…」 副将沉默了片刻,他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这里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跟中原大概差了百余年,若是这次大汉没有干预,这片岛屿上要正式出现国家,恐怕都得等个一百年,还只是局限在西边,要跟大汉取得联系,怕是要等个两三百年…现在樊伉带着人来这里,不像是来征服,反而是真的像浮丘伯他们所说的那样,是来搞王教的… 尽管当地人可能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王教。 「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啊,不行,我得上书陛下了…让陛下给想个办法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当一辈子的里正!」 「哇哇~~」 远处树木上又有猴子朝着樊伉的方向大声嘶吼了起来,引起樊伉的注意后,又咧嘴笑了起来。 「这猴子笑得怎么那么像我家陛下…「 「舞阳侯慎言啊!!「 …… 这些时日里,晁错过的非常不好,总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最大的麻烦是来自于御史府和廷尉,也不知为何,御史府总是用他从前奏表里的那些不正确用词而找他的麻烦,至于廷尉,则也总是因为他在治理河水时的驱赶百姓等行为而来跟他谈话,而且这些人还总是等到他办好一天的事情,晚上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来找他的麻烦。 尽管晁错向来都是与同僚关系不佳,可从未遭受过如此明显的针对。 这让晁错极为不解,当然也是很愤恨。 晁错跟太子同坐在车上,面前驾车的乃是程不识,刘安正在认真跟他探讨这次官员选拔制度的事情,「那就如此谈妥了,各地的官员升迁还是照旧,缺少人手,就按着不同的职务进行考核,考核的内容要由奉常府来拟定,严格保密,同时对不同职务的考核要有不同的内容,各项考核内容如今都在拟定,今年可以进行初步的六次大型全国考核,看看成果…」 晁错办事讲的就是一个效率,早上想出政策,晚上就要去做。 跟刘长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刘安就要稳妥很多,「我觉得,还是在长安进行小规模的几次考核,然后在全国内进行,否则一旦出错,不容易更改,而且官吏的事情,关系重大,频繁更改,会造成很大的混乱。」 晁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恼怒的说道;「殿下!革新之事,想来就是不进则退,时日最为重要,若是革新不能彻底,有多迟疑,则必败无疑!!」 刘安已经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不会被晁错几句话就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他还是摇着头,「革新也并未都是对的,得先知道其好坏,然后再加以执行,否则若是革新会带来动乱,那彻底的革新,岂不是会带来更大 的动乱?」 「这革新是对的!」 「何以见得?」 「这是陛下之令!陛下永远不会出错!「 刘安愣了一下,正要跟这位好鹰犬继续对峙,却忽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马车,刘安一看,乃是廷尉的宣莫如,对这位跟阿父关系密切的长辈,刘安也不敢太放肆,急忙下车拜见,晁错却是一脸的悲忿,「你们又来?我与你们有什么仇怨?!要这般对我若是对我不满,就给我定刑,哪怕是剃了我的胡须也好,何必如此折腾?!「 「去了又不问话,又不让休息..整日胡说八道!我一定要上奏皇帝,我一定要杀了张释之!!!」 还没等晁错将话说完,他再一次被带走,刘安却拦住了宣莫如。 「仲父…我看这些天总是有人来找晁公,让他不得安稳,各种羞辱…这不像是阿父的命令,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听到太子的询问,宣莫如也有些纠结,他看了看周围,随后低声说道∶「殿下还是莫要再问了,这厮平日里四处树敌,这次又得罪了两位最不能得罪的…这都是那两位的意思…廷尉是不愿意听从他们的,但又没有办法阻止,最后只能是我来执行…」 刘安大吃一惊,「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连张释之都不敢去阻拦??莫不是得罪了我大母??「 宣莫如低声在刘安耳边说了几句。 刘安大更加震惊了,「是他们??晁错怎么会得罪他们?晁错怎么敢得罪他们??「 「我也不知道啊…这厮平日里四处得罪别人,这也就算了,这次连这两位都给得罪了,幸好陛下目前还用得着他,不然下场怕是要更惨,我听他人说,晁错似乎是当着他们面,谩骂他们是老而不死的狗贼…」 刘安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眸里满是惊愕。 「反正殿下以后还是离这厮远一点吧,这厮若是不改掉这个性子,迟早要死在他那张嘴上,那两位是好惹的吗?就是那两位杀了晁错,难道陛下还会因为晁错向他们问罪吗?唉,这厮啊…」 「好的,仲父,我知道了,对了,仲父平日里也要来皇宫里多坐坐,阿父整日念叨着你呢…」 刘安话锋一转,又拉起了关系,宣莫如显然很受用,笑呵的答应了刘安,这才离开。 」殿下,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参与了吧。」 程不识忽然开口说道;「这制度办好了虽然有大功,可是跟晁错这种人一同办事实在是太危险了,别因为他的缘故得罪了那些真正重要的人…」 」我又不是贪图那功劳…我只是想要学会怎么去办事而已…你说,庙堂里还有比晁错更擅长行策的人吗?」 程不识有些迟疑的说道:「有,但是不多。」 「若这厮能改正自己的脾气,那该多好,那他将来就是我的膨侯,我的北平侯啊…」 「其实吧…我觉得殿下不必担心这个,我看那北平侯生龙活虎的,昨日我亲眼看到他在五鼎楼内左拥右抱,高歌起舞,面前起码有十位美人…咳咳,臣觉得,即使您在位,他或许也能继续担任您的国相…」 「唉,北平侯就这点令人不齿,他都这把年纪了,你说若是我阿父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程不识迟疑了许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说道∶「想必会很气愤吧…」 「不说这个了,这件事得我们自己来操办,晁错太急了,不能按着他说的来办,我要正式接手这件事,我现在就要去找阿父!!这次考核的内容,由我们来制定!!「 当刘安急匆匆的回到厚德典的时候,吕禄正低着头,站在门口,看到刘安来了,他急忙进去禀告。 等刘安走进去,却不想阿母居然也在这里。 只是,阿母的脸色不太好看,板着脸,似乎刚刚才发过脾气,至于阿父,看起来也有些尴尬,只是挠着头,看到刘安进来,刘长很是高兴,急忙对曹姝说道;「朕与安有要事要商谈,你先回去吧!「 曹姝瞪了他一眼,随即离开了这里。 不知为何,刘安总觉得阿父有些怪怪的,刘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让刘安坐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比起方才又冷漠了许多,刘安只好将晁错的那些话告知了刘长,又将自己准备接手的事情也如实的说了出来,看到儿子这么有自信,刘长也是挺开心,他不怕身边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就怕他们不敢去想,就如刘祥带着军队跨边塞,他不生气刘祥这么做,却很气他轻易被抓获,刘安表现的越是有胆魄,有能力,刘长也就越开心。 等这竖子成长起来,自己就可以随意去浪了,而且也不怕被皇后发现后训斥… 「好,既然你想这么做,那就去做吧。」 「不过,这考核的内容,你可想好了?」 「目前是县衙贼曹缺少人手,故而我想要制定一些关于律法的考核,然后是剑法,还有一些案件的梳理能力…交涉能力,在县衙进行第一次的试招,如果效果不错,以后就可以推广到天下各地去…阿父以为呢?」 「不错,不错,你能想到这么多,倒是令我有些意外,你既然想去办,那就去办!无碍,若是出了什么错,你也不必担心,反正还有陈侯!」 刘安急忙说道:「对了,阿父,晁错似乎得罪了陈侯…如今晁错总是被各种为难,连进城门都要被为难…」 刘长却很不在意,「这朝中还有谁是没有被晁错得罪过的?这厮能活到今天都是因为朕的大恩大德,你不必在意,不过,陈侯这个人,也是有些小心眼了,他都这般地位了,还跟一个后生计较什么呢?晁错又不是针对他说的…不过几句话的事情,他却如此在意,这也不好,朕会给他说一声的…「 「大丈夫要有肚量,要能容忍,绝对不能像那唐雎一样睚眦必报!」 「阿父…是范雎…」 「竖子!!乃公方才说的就是范睢!你读了几本书就开始在这里指导朕了吗?你这个竖子,这件事都交给你多少天了,至今都没有办完,实在令我失望!滚出去办你的事!这要是办不好了就去干徭役!干那个不用动脑子!」 刘长直接就将刘安赶了出去。 当刘安茫然的走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召嘉急忙行礼,大声喊道∶「殿下无恙?!」 刘安被他吓了一跳,「是召君啊…您不必每次见到我都这么客气…」 「您以为..唉..不能不客气啊…这是陛下的命令,臣还得再喊一天呢,这嗓子都快喊哑了…不过臣这还算是好的,明日就能离开了…」 刘安看着这可怜巴巴的清河郡守,无奈的摇头苦笑,「这还说什么范睢啊,比他可差远了…」 「咳咳。」 召嘉不敢附和,只是咳嗽着提醒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那小心眼的给听到了,指不定怎么惩罚呢。 刘安却不以为然,「您不必担心,在这里,他又听不到,我阿父啊,虽然是一代明君,却是少了些气量,这大丈夫处事,当如我大父那般,能容人..」 就在这个时候,剧孟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殿下!殿下!陆奉常将我们的人都给遣返了,说考核之事至关重要,要他们亲自来制定,不能让我们的人来插手…」 「什么?!这老狗!居然敢不答应?我绝不饶了他!!!」 看《家父汉高祖》最快更新 请浏览器输入-wap..com-到进行查看 wap. 章节目录 第568章 你替朕去问一声 皇宫大门。 在两个年轻后生的搀扶下,一个老妪哆哆嗦的走下了车,这老妪看起来平平无奇,她已经非常的年迈了,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骨瘦如柴,手持寿杖,证明她的年纪已经超过了七十岁,获得了很多的殊荣,例如不必向皇帝行礼,迎面而来的车上人必须要下车等候她等等。 她颤颤巍巍的朝着厚德殿走了过去,一路上都有人带领,近侍对她也是极为客气,沿路的近侍郎中宫女们都对她展现出了极大的好奇,不由得打量了起来,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年轻后生显得有些得意,哪怕是进了皇宫,脸上也没有多少畏惧,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甚至与那些郎中们对视。 很快,这老妪就在两人的扶持下走进了厚德殿内,那两个后生也不再敢抬起头来直视了,老妪挣扎着从他们的手里脱开了身,然后极为恭敬的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行了大礼,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地上。 吕禄大惊失色,急忙朝着刘长使脸色。 这可是手持寿杖的老人啊,高皇帝都不敢让这样的人大礼参拜,这一幕要是传出去,那可还了得,在以孝治国,以礼法定天下的大汉,皇帝必须要带头尊重老者,带头成为一个孝子。 可刘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吕禄,他还在打量着面前的老妪。 「臣拜见陛下!!「 「臣恭问陛下无恙?!「 「臣再拜陛下!!」 老妪连着三次大拜,她身后的后生更是连连参拜,刘长依旧是一言不发,颇为冷淡的看着她,吕禄再也忍不住了,只好清了清嗓子,低声提醒道∶「陛下…有臣行礼,君该答话。」 「哦,朕无恙,你呢,老东西,你无恙啊?还没死呢?」 吕禄脸色大变,老妪身后的两个年轻后生更是勃然大怒,猛地就要起身,却被老妪很快制止,老妪面色惶恐,急忙说道∶「臣无恙,多谢陛下关怀…臣管教不严,使得外孙犯下如此大罪,竟然让陛下陷于危难,臣该死!臣该死!!」 这老妪在大汉是非常有名的,她是高皇帝亲自册封的鸣雌亭侯许负,她是河内温县人,因为非常擅长给别人看相,故而被称为天下第一女相士,也就是遇到高皇帝时年迈了点,不然大概率是要成为刘长的「阿母」了,她在大汉名声非常的大,很多达官贵人求着她来给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们看相,给出一个评价。 在另外一条历史线上,她给魏王魏豹的妃子看相,认为这位妃子会生下天子,魏豹很高兴,决定相信这位女相士,随即谋反,想要讨伐周边的几个普通将军,比如韩信啊,曹参啊什么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魏豹的这位妃子也作为战利品被送到了高皇帝这里,她叫薄姬,跟高皇帝生的儿子叫刘恒…可怜的魏豹啊。 后来她又为周亚夫看相,说他八年后出将入相,九年后饿死,最后周亚夫也是如她所说的一般死法。 至于她如今为什么出现在刘长的面前,那是因为她的外孙,她的外孙,就是那位陇西巨寇郭解,这位在各地无恶不作,带着贼寇四处流窜,残害了三百多条性命的凶手。 郭解在很小的时候就总是犯罪,可他每次都能躲过惩罚,就是因为他的这位结交了无数权贵的亭侯大母。 在历史上,也是在许负死了之后,郭解才改变了性格,开始积极为自己塑造「浪子回头」的美名,因为能保得住他的人已经没了。 这也是刘长对许负非常不客气的原因,她那位外孙可是残害了几百条性命,这罪行,作为庇护者,许负也躲不过去! 许负显然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外孙被抓之后,她就已经明白,这外孙是没办法救下来了,实际上,早在当初武最案后,她就不再为人看相了, 因为那时陛下就已经表现出了对方士,相士的厌恶,上一个如此厌恶方士的皇帝还叫赢政,比起赢政对方士们的处置方式,当今皇帝只是流放,这已经很宽容了。 许负是经历过坑杀方士相士那个年代的人,她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可以不做。 奈何,就在她全力保持低调的时候,她那个不争气的外孙,还是将她拽下了马。 她知道这个时候求谁都没有用了,因此,只能是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以这种年迈,命不久矣的形象来拜见皇帝,平日在家里,这位可是丝绸锦缎,混身挂满各种金银珠宝,手持红木寿杖,随行有数百位弟子,浩浩荡荡,家田无数,府宅广阔的。 她只是希望这位皇帝能看在自己的年纪上,对自己稍微怜悯,不要将自己也牵扯进来…自己都这么年长了,以孝治国的皇帝应该不会对自己太无礼吧?? 奈何,皇帝的第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这不是个仁君啊… 许负急忙求饶,脸色格外悲伤,甚至落下泪来,她身后的两个年轻后生也很给力,低着头抽泣,而刘长是人高马大的站在他们面前,仰起头来,面色不善,眼有凶光,这画面怎么看,都是一个可怜兮兮的老人受到了一个恃强凌弱的暴君的欺凌。 「若是我的外孙,陛下也不会前往陇西,更不会遇到那样的危险,这都是我的过错啊,请陛下下令处死我啊,我的罪行,只能以死来清洗了!!」 这些干相士的,除却心理学,这演技也是相当不错的。 周围那些值班的郎中,此刻都有些不忍心了,吕禄皱了皱眉头,几步走到了刘长的身边,低声说道:「陛下,这人年迈,况且人脉极广,平日里常常救济百姓,在民间声望非常不错,若是就这样逼死了她,怕是不妥!有伤陛下的名声啊…」 刘长深以为然,赞许的看着吕禄,点着头,大声的说道∶ 「你说的对啊!不愧是朕的近侍,就这么杀了她一个,却是不妥,如何对得起那么多被残害的人呢?应该族诛才对嘛!「 「就按着你说的来办!来人啊,将他们全家族诛!「 许负浑身一瘫,无力的看向了皇帝,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因为大汉还有比族诛更加残酷的刑法,她最后只是看向了吕禄,眼里满是悲愤。 吕禄长大了嘴巴,呆滞了许久。 看着如虎似狼的甲士们将他们拖走,吕禄都没有反应过来,刘长却依旧骂道:「那郭解在河内多次犯罪,不到十五,就杀了人,就是因为这个老妖,不曾问罪,直到灭了一户,怕受到牵连,开始逃窜作案,四处挖人家的坟,女干yin人家的妻女,杀害过往的商贾,凌迟了都不够泄愤的,这老妖居然常年包庇自己的外孙,她就应该罪加一等应该先凌迟了再砍头然后车裂最后腰斩…然后拉到尚方给她炸喽!」 吕禄的嘴角抖动了一下,猛地抓住了刘长的手,眼里满是惊恐。 「不可啊!!陛下!!不可啊!!」 「您要是怎么办,群臣就真的要以死来劝谏了!!「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朕知道…朕乃仁义之君,又不是桀纣,岂能如此?」 」说起来,这都要怪那老昏君,给一个骗子封爵,让那些拼死作战的将士们怎么想?也就是那老昏君不在了,否则我非要…」 刘长又抱怨了很久很久,最后看着面露难色的吕禄,得意的问道∶「朕方才的应对如何啊?借你之口来处决,就不会伤到朕的名声了!」 「是啊…就只伤臣一人…陛下英明…」 「禄啊,这名声,那都是虚的,不必如此在意,朕这是为百姓除害,百姓之所以尊重她,是因为不知道 她的外孙做了什么,若是得知了,他们都会来拜谢你,而不是仇视你!」 吕禄也不好说什么,陛下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认了。 可是,处置许负这件事,并没有刘长所想的那么容易。 群臣因为这件事而四处奔波,他们都不愿意这位女相士如此被处死,理由很多,什么年龄,非嫡孙,罪不致死之类的话,实际上,还是因为这位女相士的好友太多,他们似乎很担心这位女相士的事情最后也变成武罪那样的案件,再次成为陛下的一个借口,牵扯出一大批的权贵来,权贵们对这是非常在意的。 除却这个原因,更多的人就是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了。 贾谊正在推行的重商主义,引起了国内很多大臣的反对,他们抓紧一切机会,同样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劝谏皇帝的机会,他们认为商贾迟早会灭亡大汉,只有继续走重农的道路才能让大汉长久,而他们也会利用近期内的一切事情,打倒他们的敌人,他们不敢将刘长当作自己的敌人,可刘长身边的那些大臣,却是很好的例子。 在次日的朝议上,庙堂里就充满了火药味。 最先起身的就是奉常陆贾了。 陆贾倒不是跟许负有什么牵连,他只是出于对礼法的考虑。 「陛下,礼记说;八十、九十日耄,七年曰悼,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 「周礼说∶掌三刺,三友,三赦之法,以表彰四口听监狱诉讼,所谓赦,一赦曰幼弱,乃不满十岁之幼童,再赦日老耄,乃花甲以上之老者,三赦日蠹愚,乃不知人事之残疾!」 「以秦国的暴虐,也曾立下律法,不会处刑年不满十岁的孩子,不会处刑花甲以上的老者,只要不是亲手杀人,皆可以得到赦免!」 」太后处政时,颁发二年律令,其中具律里有规定∶公士、公士妻及行年七十岁以上,若年不盈十七岁,有罪当刑之人,皆完之!」 」最初高皇帝在位时,更是多次提起这件事,齐悼懿王还在世的时候,齐国有位花甲以上的老者曾雇凶杀人,应当处死,后来群臣商谈,认为他的纪太大,又不曾亲自杀人,故而不给予腰斩的处罚,剃掉了他的胡须和头发…」 「如今你要处死许负,一来,她符合二年律令中七十岁以上的规定,二来,她并非是亲手杀人,臣以为,可以赦免她的死罪…」 陆贾并非是信口开河,而是从周开始,华夏就正式拥有了对三类人士的特赦法令,包括小孩,老人,和残疾人士,这在全世界都是最先进也是最人道的法律形式,这传统一代一代的被继承,哪怕是以暴虐而闻名的秦国,也对这法令做出了继承,并且加以完善,不能惩罚孩子,但是孩子的父母要遭受同样的处罚,不能处罚老人,但是老人的孩子要替他受罪,不能处罚残疾人,但是他的看护者要受到惩罚。 汉朝同样也继承了下来。 刘长听到陆贾的话,反而是迟疑了起来,说起来,这法令倒也不能算是错误的,张释之总是说,律法不能是泄愤,要以仁,可是想起了那几百条人命,刘长却又无法释怀。 「既然是阿母所拟定的律法,朕当然是要遵守的。」 刘长这么一说,群臣顿时大喜。 陆贾也是自信满满,他连太后都搬出来了,能压皇帝一头的,也只有太后了。 刘长随即又说道;「可是,朕准备在这律法里再加一条!」 「张释之!!」 张释之急忙起身,看向了皇帝,刘长挥了挥手,说道;「加一条,就说罪行极为恶劣,受害者里同样有三赦之人的例外!!「 陆贾大惊,正要开口,刘长却冷冷的看着他,反问道∶「被郭解害死的那数百人里,也 有孩童,也有年过七十的老者,甚至还有残障者,就是因为听不到他的话,撞上了他,就被他所杀死,那些人又该怎么算?!这般罪行,还要得到赦免?!朕不答应!!「 「陛下!!这是郭解之恶,与他外大母有什么关系呢?!此不仁也!」 「朕蛮夷,不知仁也!后人勿类朕!」 刘长大手一挥,直接不理会陆贾,陆贾瞪圆了双眼,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也没有办法了。 可依旧有大臣不死心,一位御史府的官员起身,这人的眼神里有些不自信,他们家平日里跟许负的关系很亲近,每年都会送去大量的钱财,让她为自家子嗣看相点评,从而获得名望…在这个时代,名望还是非常有用的,许负出了事,他们也是有些坐不住。 这人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说道∶「陛下…我认为,因为做贼的罪名而诛族,实在有些太过,天下人怕是会误以为陛下是因为自己遭受地动而迁怒与他们,有伤陛下的威望,倒不如陛下只治首恶,赦免其他人,以安天下人的心…」 刘长忽然笑了起来,「名声?」 「地动乃是天灾,朕不怪任何人,但是数百条性命就此逝世,却只让郭解一个人偿命,未免有些太亏了。」 「可杀人的是郭解,这些人并未参与。」 「是没有参与,可郭解每年给那老妖送上礼物的时候,这老妖浑身带着沾满鲜血的珠宝,那时她可享受了?他的族人仰仗他的名声四处残害百姓的时候,可曾参与了?她的子孙们仗着她的人脉四处行凶的时候,可曾想过了?她几次求情贿赂,将自己的外孙救出来,那时她可无辜?!「 刘长明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可这位官员居然还没有退让,反而是继续说道;「礼为恕也,如今陛下亲自为了那些受害者复仇,想必他们也是能宽恕的,相反,若是为了他们杀死一个老妪,怕是会让他们的魂灵不安啊…」 「哦??」 刘长一愣,随即再次笑了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啊,来,来,你过来。」 吕禄大惊,那官员却笑呵呵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刘长也不顾什么礼法,直接搂着他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询问道∶「现在朕也是有些迟疑啊,那些受害者如今都不在了,朕要是为了他们去杀这么多人,他们若是不安,那朕岂不是犯下了大罪?」 「不,陛下为他们复仇,这是大仁,只是,只杀首恶便是…」 「不过朕还是很好奇那些受害者会怎么想,这样吧,你替朕去一趟吧…」 「啊??」 「你代替朕,去找这些受害者,你帮朕去问问他们的想法,看他们愿不愿意赦免这些罪人,若是他们愿意呢,你就给朕说一声,若是他们不愿意,那就不必来打扰朕了…「 那官员呆愣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浑身一软,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刘长的面前。 「陛下!!臣有罪!!陛下!!饶命啊!!陛下!!!」 他的模样比许负还要惶恐,不断的叩头。 奈何,刘长手一挥,甲士们就冲上来,将他带走了,那人还在不断的求饶。 刘长只是笑着跟他道别。 「替我跟他们说一声,还有什么不满的就来找朕,朕会给他们出头!」 wap. 章节目录 第569章 普天之下 同样参与了这次朝议的刘安非常低调的坐在群臣之列,目睹了阿父那蛮横不讲理的全过程。 刘安觉得,若是自己遇到了这么多人的反对,很可能会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就陆贾的那番言语,就足以让自己动摇,很可能就会按着他的说法来操办。刘安自从上次跟刘长主动请缨来解决官吏问题之后,就开始了跟陆贾漫长的对峙。 此刻的中央集权制还没有达到明清的巅峰,虽然刘长很强势,可他麾下的大臣也并非是吃素的,尤其是陆贾这样的开国大将,君权与相权,或者说与大臣的权力斗争是古代封建王朝的一个重要矛盾,延续了非常之久,就是刘长,想要通过强行下令的方式来插手各位大臣的领域,也要费点劲,更别说是刘安了。 刘安想要亲自拟定考核的内容,完全由自己来执掌,决策,推动,可陆贾却非常的不认可,他认为考核的权力目前还是要限制在奉常府内,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权力,谁能制定考核内容,谁就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选拔对自己有用的官吏,一句「太子不宜插手」,他就将刘安的舍人都给赶出去了。 刘安即使拿出了皇帝诏令,这是皇帝要自己去做的,可陆贾依旧是那句「太子不宜插手」,坚决不肯将拟定考核内容的权力递交给太子,刘安当然可以再次上奏皇帝,让刘长逼迫陆贾将大权递给自己,可是有两个问题,第一,这会让阿父失望,阿父都已经同意让自己去做了,结果自己连个大臣都拿不住,最后还要再次请求阿父帮忙,这实在是有些不妥。 另外就是陆贾的态度也十分重要,你就是拟定了考核内容,最后还是要在全国进行考核吧这全国考核,还是离不开奉常府啊,就凭刘安麾下那些舍人,能在全国内开展考核吗?若是陆贾不愿意配合,只要装病不见刘安,刘安拿到了权力也办不成事,奉常府压根就不会听他的,若是逼急了陆贾,还可能会惊动张释之。 张释之这个疯子,那就是死盯着太子不放,只要刘安有略微不妥的行为,他就跳出来,死死咬住,多次弹劾,甚至派人跟太子谈话,可谓是逮着一只羊来薅羊毛,这些年里,刘安的名望都快被他薅秃了,张释之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好,天下人都说他刚正不阿,威武不能屈,刘安倒好,次次成为张释之的背景板,成为张释之故事里的反派。 就在刘安跟陆贾开始纠缠的时候,那位陇西巨寇开始进行审判,刘长又招来了郭解的外大母来审问,陆贾的心思也全部放在了这件事上,维护大汉三大赦,不愿意搭理刘安,刘安也被迫的参与到了这件事里,不过,在这次事件里,刘安是站在刘长这边的,主要是因为张释之是站在刘长这边的,提议诛族的是张释之,刘安为了应对接下来跟陆贾的争斗,想要稍微缓和一下自己跟张释之的关系。 在陆贾起身反驳阿父的时候,刘安想了很多该如何反驳他的内容,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父的这种解决方式,什么叫朕蛮夷,不知仁,后人勿类朕?这压根就不像是个皇帝能说的话,当阿父义正言辞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刘安都惊呆了,原来这皇帝还能这么当啊? 阿父你真不愧是楚人啊,我们楚人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个德性呢?楚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什么时候才能稍微不那么蛮夷呢? 惊呆的不只是刘安,周边的那些大臣也都瞪圆了双眼。 刘长快刀斩乱麻,几乎不给群臣反驳的机会,直接就做出了判决,做出判决后,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完全不给群臣任何余地。群臣们长叹了一声,开始各地离去,刘安也看准时机,追上了满脸愁苦的陆贾。 在前几次的接触中,刘安发现,这个老头他不吃硬的。 刘安几次跟这老头交涉,都是「大败而归」,作为高皇帝的头号说课,荀 子的得意门生,天子的九卿之首,张相以及浮丘伯等人的师弟,一人平定西域及南越的功臣,想要骑在陆贾头上逼迫他做事,还是稍微有些难度的。 硬的不行,刘安也只能来采取刚柔并济了。 「陆公啊…唉,这大汉三大赦,就如此被阿父给轻易践踏了,不过您放心吧,这三大赦在以后依旧会有用的,有我在,您完全不必担心这一点!」 刘安发现了陆贾所在意的东西,因此用自己的身份来示好,作为未来的储君,这些制度在以后的施行那都是自己说了算的,这同样也是某种威胁,若是你现在得罪我,你所坚守的东西我将来可是能破坏掉的! 陆贾没有回答,只是满脸的无奈和苦楚,压根就不理会刘安。 又有几个大臣前来找陆贾,这些人都是来安慰陆贾的。 「陆公啊,您已尽力,全力劝谏,这不是您的过错…唉,请您勿要在意。「 陆贾摇着头,又有人询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呢?」 陆贾似乎完全不在意刚刚从身边走过的城阳王,义愤填膺的说道:「当今朝中有张不疑,晁错,贾谊,吕禄这样的女干臣,他们所推行的都不是仁义的政策,残害百姓,他们凝聚在一起,蛊惑皇帝,为非作歹,请各位先不要轻举妄动,往后再听我的吩咐!」 群臣曰唯。 刘安抿了抿嘴,多好的一个人啊,可惜了,看来自己也用不着再去对付他了呀,这番话,就足以让他提前结束政治生命,要是再骂阿父几句,可能连物理意义的生命也给一并结束了。 一同走出了皇宫,刘安却依旧跟在陆贾的身后。 「陆公啊,这考核之事,至关重要,不能再拖延了,您想要对付朝中的女干臣,我可以帮您啊,您何必如此顽固呢?若是这考核内容不交给我,那将来肯定是会落在张不疑,晁错,贾谊他们的手里啊,到时候,您的敌人反而要高兴了…」 刘安苦苦劝导,一路劝到了陆贾的府邸里。 「您可要想清楚啊,今日阿父可是顶着您的劝谏处置了许负,明日,您这考核的大权都要落在您的敌人手里了…阿父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他都说了,他不知礼,我不同啊,您让我来负责,我保准给您招募一大批的贤才,跟您这样的贤才,不是张不疑那种的…」 刚刚走进了府邸,陆贾忽然停下了,开始轻轻拍打着自己那僵硬的脸,又揉了揉自己的双眼,随即,他收起了方才的悲忿和愁苦,以一种非常平静的眼神看向了刘安。 「陛下知礼,为冤者诉,为弱者鸣,如何能说不知礼?所谓礼,便是治不义者。「 」殿下可以听,可不要去学,只有陛下才能达到无礼而有礼的地步,殿下这辈子大概是达不到了…至于考核的事情,臣自己会办好,若是殿下执意要办,那就请跟在臣的身边,看臣如何办理,何为贤才,何为女干贼,我奉常府自知也,尚且也用不着殿下来帮忙。」 刘安看着忽然变了个样的陆贾,眼里满是惊愕。 刘安猛地惊醒,指着陆贾,叫道:「你跟阿父是一伙的!!!」 庙堂里所有「反贼」大臣的头目,在暗地里居然是阿父的人!!是死心塌地的支持阿父的那一类,自己却毫不知情,难怪这厮的权力如此之大,尚方令,太医令,中书令,尚书令,太学令,通文令全部都是他来管,权力堪比三公。 」普天之下,皆陛下之臣也,殿下何以如此惊讶?」 「我…」 刘安哑口无言,他只好再次放低了自己的态度,近乎哀求的说道∶「陆公啊,我并非是要为自己选拔心腹,也绝对不是想要栽培自己的势力,我只是想要真正的办成一件大事而已,我如今的年纪,一事 无成,什么都不会做,平日里很是愧对阿父的厚望,这一次,是我最好的机会,为此,我读了很多的书,也想了很多的内容,请您允许***办这一次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个软硬不吃的陆贾,在听到太子如此诚恳的话语之后,终于不再是坚决的反对,反而是抚摸着长须,皱眉沉思了起来。 「臣并非是不近人情,只是,事关重大,殿下毫无经验,况且,还有晁错这厮,若是殿下做事,肯定会被晁错所影响,这厮一旦成为主导,那再好的事情都会变得激进起来,若是殿下真的想要做出些事来,那也可以,不过,要以臣为主导,殿下可以去做,但是臣若是觉得不对,殿下就得停手,要听从臣的安排,不知可否?」 陆贾原先是要让太子当监督者,自己去当执行者,可刘安不想当个吉祥物,这次,陆贾也算是做出了让步,自己去当吉祥物,但是如果刘安做的不对,或者晁错出手,那他就会出手制止。 能得到陆贾这样的让步,刘安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多谢陆公!!」 陆贾笑着点了点头,坦然的接受了太子的行礼。 …… 「陛下,今日陆贾跟您配合的是真不错!我都不知道原本他居然是心向陛下的。「 吕禄笑着说道。 刘长大惊,赶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日共有三位大臣反对您…您刚才将其余两位骂的狗血淋头,一口一个老狗,唯独对陆贾不曾谩骂,也不曾提及…臣就知道这人乃是陛下所安排的了。」 刘长恍然大悟,「这么说,朕还是做的有些太明显了啊,好在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以后朕还得多骂陆贾几句老狗,说起老狗,朕又想起了一个人,话说夏无且回来了吗?」 「陛下,如今各地设立医官,严重的缺乏药材,夏无且上奏说要去地方开辟药材种植场,还不曾回来。」 「哦,回来了记得给朕说一声啊。「 吕禄点着头,又拿出了自己一封书信,「陛下,这是夏侯灶的书信,他已经到了陇西,他还不曾出手,宁成就已经惨不忍睹了,据说,似乎是太子给同行的郎中和太学生们下了命令,这些人整日找宁成的麻烦,尤其是李广,一日三次殴打,夏侯灶说他都不敢出手了,怕出手就把宁成给弄死了…」 刘长有些惊讶,「他怕什么?他只要不亲自出手杀人就无碍啊…」 「啊??」 「你没听人陆贾说嘛,三大赦,残障人犯罪是不能问罪的,他根本不用怕啊,该害怕的是夏侯将军,看护者才要受罚呢!」 「哈哈哈哈~~~」 吕禄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们这些老兄弟聚在一起,总是会开一些关于夏侯灶的玩笑,哪怕夏侯灶不在,他们也乐意去调侃这位不太聪明的伙伴,只要有两个以上的群贤聚集在一起,夏侯灶玩笑就是必定要开的,像周胜之这种孤独了太久的海军将领,没办法找到其他群贤,也会给自己的属下们开夏侯灶玩笑,例如有船长碰到了礁石,他就会谩骂,你这开船是特么的跟夏侯灶学的嘛? 于是乎,在周胜之所率领的这支黄头军里,他们会将那些胡乱开船,在航行里迷路,跟不上舰队的人称为灶。 …… 陇西,刚刚经历了地动的陇西人,今日的心思却不是在地动上,他们非常的开心,因为在今日,盘踞在陇西近两年时日,残害沿路商贾,山林周边百姓的贼寇们全部被处死了,得知这个消息,整个陇西都沸腾了,很多沿路的百姓们都前往受害者的坟墓前进行祭祀,前往山林里举办特殊的仪式,通常是弄十几个草人,代表着那些贼寇,然后放火烧了他们。 这些 贼寇在两年的时日里,弄得整个陇西都是鸡犬不宁,人人自危,商贾们不敢通过,百姓们不敢轻易出门,甚至砍柴都需要集体出发,压根不敢单独上山。 贼寇们给陇西带来的恐惧是巨大的。 栾布站在城头,看着那些欢呼的百姓,脸上写满了苦涩,一旁的新郡守卢卿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天怒人怨啊…区区数十个贼寇,居然让一个郡陷入如此境地…我原先还有些心疼魏将军,如今看来,陛下给他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栾布摇着头,「他一直无法平定这些贼寇,是有原因的,这些贼寇,可不是一般的贼寇,贼寇背后的人,一直都在保护这些贼寇,各地县里的官员,对太守的命令阳奉阴违,太守要长期盯着西边…若不是有人包庇,那贼寇如何能盘踞这么久?陛下这次并没有杀错…」 卢卿不由得说道:「陛下这次是太宽容了,真应该将那几个说不该处死的大臣流放到陇西,让他们尝尝陇西百姓的热情。」 「陛下如今年长,收了脾气,这些人就以为陛下是好欺辱的…他们还是对陛下不够了解,若是真的得罪了陛下,他们的下场会比蒯彻张越武最他们还要惨啊。」 栾布来陇西是为了赈灾,恢复当地的农业生产,随着庙堂源源不断的物资进入陇西,陇西的重建工作迅速进行,栾布为人坚毅,很能吃苦,他领着遭灾的百姓重建家园,身先士卒,整日操劳,与他们同吃同住,来自庙堂的九卿都是如此,当地的官员也不敢怠慢,纷效仿,一时间,整个陇西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废墟再次变成了家园,只是那被破坏的道路,有些难以修复,栾布预计还需要三四年的时日。 今天是因为贼寇被处死,卢卿特意抽出一天来给陇西各地的人一个庆祝的时日,这也是他在远处支持皇帝,用他自己的方式,表明态度。 两人正在城头看着那些百姓,忽然,卢卿指着远处说道∶「那个带头烧草人的怎么那么像汝阴侯呢?」 栾布眯着双眼,看了片刻,随即叫道:「那不是夏侯灶嘛??」 在人群之中,夏侯灶俨然成为了当地人,正兴高采烈的跟着他们一同烧草人,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只是因为这里太热闹了,就忍不住参与了进来,那些跟着他过来的众人,都是一脸无奈的站在远处,低着头,他们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跟这位太尉有什么关系。 「栾公!!!」 群贤们对于栾布都有某种特殊的感情,大概是因为当初栾布不断的从廷尉大牢将他们捞出来,让他们本能的就对栾布有敬重。 「你这是带着人前往西庭?」 「是啊…如今西庭太缺官员了,这些都是陛下给的人,都可以拉去西庭国当官…我们西庭国现在可是今非昔比啊,人力物力,我们什么都有,什么唐国,梁国,齐国,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很快,身毒的一位王就要来拜见我们了…到时候我将他那么一抓,那就是个彻侯的功劳啊!」 「....「 就在夏侯灶跟栾布吹牛的时候,浑身是伤的宁成无助的躺在马车上,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到了西庭国,自己就可以摆脱这些人了,到时候,自己就能跟着西庭王建功立业,所有的仇恨,都可以报复回来了!! wap. 章节目录 第570章 韩信 风轻轻吹过院落,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院落里并无一物,放眼望去,显得格外空旷,院落的最中心有一处树干,不知被何人拦腰截断,只露出了干枯的年轮,无论是前院的狗窝,还是后院的溷藩,都是空着的,甚至连院墙之下的菜地里,都没有啄食的家禽,靠向东边墙壁的库房大门是敞开着的,这库房完全不必上锁,里头本该装着粮食的横木上空荡荡的,更是显露出了这家主人的寒酸。 可这并非是哪个黔首的府邸,也不是哪个家道中落的贵族的,这里是当朝三公的府邸。 就是这么简陋的府邸,却只因为外头挂着的淮阴牌匾,故而变得高深莫测,很多走进来的人,都是怀着一种惊惧和不安走进来的。没错,这里就是韩信的府邸,韩信家的府邸,显然是有些小的,就这规模,放大十倍都比不上吕禄的一处宅院,倒是跟长安寻常百姓的宅院差不多,只有四栋房屋,其中一栋是韩信用来休息的,一栋是书房,还有两栋是下人们休息和招待客人的。 不过,韩信家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客人来的。 韩信起初当诸侯王的时候,身边跟着近百位门客,豪杰无数,另外服侍他起居的人就有三十多位,可是在几次谋反之后,他成功的将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目前他身边只有四位近侍,其中三位近侍还都是太后亲自赐予他的,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有两位负责保护他的武士,这两位武士原先是刘长的郎中,被刘长送来保护老师,同时也希望他们能跟韩信学点有用的东西。 可并非所有人都能从韩信这里学到东西,韩信算不上是一个好的老师,他的眼光很高,看不上没有资质的人,也不会煞费苦心的一次次教会,简单说一次,能听懂算你不错,听不到拉倒。 故而,直到现在,能跟着韩信学习,还学有所成的,就只有周亚夫一个人了。 虽然长老爷总是宣称自己得到了淮阴侯的真传,可淮阴侯多次表示,他的兵法压根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韩信也不是无谓的嫌弃,长老爷用的兵法,确实不像是韩信的,他总是采用项羽式的作战,最后却公然宣称这是韩信所教的,也不知韩信心里到底有多纠结,有多后悔收下了这么一个玩意。 天已经大亮,韩信还不曾起床。 府内的下人也不敢惊动他,开始打扫院落,准备饭菜,那两位武士也开始照常的操练,锻炼身体,直到即将中午的时候,内屋里才传出了韩信那不太热情的声音,「饭菜!!」 负责照顾他起居的隶臣急忙端着饭菜就冲了进去,韩信这个人非常的追求效率,他所吩咐的事情,就必须要最快的完成,稍微晚了点,都会让他勃然大怒。韩信就直接在内屋里吃了饭菜,穿着亵衣,披头散发的,韩信的起居并没有什么规律,他跟张不疑不同,张不疑是定时定点的起床,固定的时日吃饭,跟栾布也不同,栾布是每天都会按着礼法所规定的时日来做相应的事情,反正他就不会披头散发的吃饭。 韩信是睡醒了还会继续躺着,直到饿了才会起来吃饭的那种。 晚上也不会固定的睡觉,有些时候读兵法,干脆读到第二天再睡。 对于吃的,他也没有什么讲究,能吃就好,他从不挑食。 在某些方面来说,韩信是很好服侍的,可有些时候却又很难服侍,韩信坐在榻上,漫不经心的吃着饭,几个下人就站在门口,以免听不到他的什么吩咐,韩信吃起饭来也是慢条斯理,不急不慢,反正也没有什么事要办,庙堂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心情好了去做,心情不好就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拜访他,一直都是独自生活在这里。 「大王,来了客人!「 有隶臣急忙进来,禀告道,这是一位很 早开始就开始跟随韩信的人,还是以大王来称呼他。 韩信也不曾要求他改口,完全不怕这样的称呼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哦?」 韩信有些惊讶,随即有些警惕的问道∶「不会是那个竖子吧?!」 「不是,是曲逆侯。」 韩信听到不是刘长,就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这衣裳,手里的饭菜,他急忙说道∶「你先留着他片刻,我得赶紧换个衣裳…」 陈平在院落里等了很久,说起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让陈平等这么久的,韩信走出来,跟陈平互相拜见行礼,「不知你要来,让你久等了啊…我这府邸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来过客人了,我这都忘了该如何招待…请进书房吧。」 陈平看了看周围,笑着说道:「这里清爽,还是坐在这里吧。」 两人就在那树桩旁坐了下来,很快近侍们就端来了饭菜,酒水,两人面相而坐,陈平看着周围,不由得称赞道∶「世人都说周昌为人清贫,乃是最拮据的三公,今日看来,此话不真,您这府邸…尚不如那长安寻常百姓,您才是真正的清贫啊。」 韩信脸色一黑,「我在别处是有大宅院的,是这府邸的十倍规模。」 「哦,原来如此,不知是在何处?「 「就是现在的尚方府。」 陈平忽然想笑,他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即使如此,您也是清贫啊…这前院里没有狗,后院里没有猪,菜地上没有家禽,我看库房里甚至没有余粮…」 」原来是有的…狗被长借去打猎了,说很快就送回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年,也不知是否还活着,猪和家禽早就被长给吃掉了,粮食也是如此,这竖子一顿能吃我三天的口粮…还有这里的树,也被他烧了去,我还有几只羊的,对了,还有前院的门…原本是朱红大门,是我耗费了很多钱财打造出来的…」 或许是太久没有迎接客人,又或许是正好被刺中了痛点,韩信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那竖子的罪恶。 」我这里有藏书三百多卷,这竖子一来,我就少两卷,他每次都将书藏在衣袖里...被我抓住了都不悔改…」 」还有我这里的门客,我本来有十余位豪杰,都是武艺出众的好手,他说借用,就给我借到代国去了,目前还在代国打仗,都升到都尉了…」 陈平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只是听着太尉喋喋不休的抱怨,韩信最后才忿怒的指着自己的地面,「就只有这里的泥土还没有被他挖走!!!」 陈平忽然长叹了一声,「说起来,我家里当初也有二十余家禽啊…他每次来,都抓我的家禽说是礼物,还都自己吃掉,我刚吃一口就没了…后来开始拔我家的菜,我看您的菜长得也不错,最好还是小心,您这院墙太矮了,可拦不住他啊。」 「这还不是最恶劣的,你不知道,这厮还四处败坏我的名声,他那惨不忍睹的兵法,居然四处说是我教的,我哪里会用他那样低劣的兵法?他还多次说自己曾击败了我,生擒了我,这也就算了,可他非要说西域的战事是因为他来教我,我才侥幸成功,这我就不能忍了!!「 「是啊,是啊,自从这竖子长大之后,我就受尽了群臣的敌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赖在我的身上,先前陇西地动,群臣里都有人说这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何德何能啊,大汉的恶事这么多,难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嘛?!「 两位老臣忽然找到了共同点,开始大声的讨伐这位不仁义的竖子,越说越开心,两人甚至还吃了几盏酒,两人在这之前从未一同吃过酒,这是第一次。 从前那些小恩怨,此刻仿佛也不复存在,冰释前嫌。 再没有什么朋友的两个人,在这诺大的长安城里 ,似乎是很孤独的。 韩信有些回忆般的说道:「我一直都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人来看望我…这些年里,你是第一个来看望我的。「 「我有位好友,前不久也逝世了…如今也没有来拜访我的朋友了,若是君侯有时日,也可以来我的府上。」 」无论是在我的府邸,还是在你的府邸,都容易遇到那竖子,倒不如我们以后找个空地来坐,远离那竖子!「 两人笑骂着,实际上,也只有那个竖子,会不间断的来拜访他们两个人,虽然总是让他们很生气,却已经是唯一的「客人」了。 陈平在酒足饭饱之后,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事成矣,百乘国王不久后就要来长安拜见陛下了,他将会是第一个亲自来拜见皇帝的身毒王,我已经派人跟冯敬联系了,孔雀王必定会坐不住,就等着他也来拜见,往后就能掀起来长安拜见皇帝的先河,大汉就能加强对身毒的影响…我想了很多,最主要的办法还是从这些贵族开始加强影响,要让他们以汉话为荣,以汉服为荣,以大汉的商品为荣…以上带下…」 陈平说起了自己的计划,「身毒人有着共同的敌人,大夏…大夏如今全面遭受着来自匈奴的威胁,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大汉取得联系…以孔雀来威胁百乘,以大夏来威胁孔雀,以匈奴来威胁大夏,至于匈奴人,他们已经被吓破胆了,完全不必去威胁,只要打出您的旗帜来,他们就会疯狂的逃窜…」 韩信很是赞许的看着陈平,为他倒了酒,「这方面,还是得您来啊…冯敬这个人没有什么能力,可若是有您来教导,那身毒的事情,我就完全不必担心了。」 「往后的政策,我都已经写好了,君侯可以收起来…五年内,可以按着这个谋划来办事…」 陈平将自己所写好的东西递给了韩信。 韩信一愣,却迟迟没有接过来,他倔强的说道∶「这些事情,不是我所擅长的,您自己来指导冯敬便是,冯敬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不屑于跟此人同伍!!!「 陈平苦笑着,「君侯啊…我的情况您自己知道..怕是扛不了那么久啊。」 「那竖子养了几百个太医,就没有一个能治好你的?你不必如此灰心,那竖子特意设立了医学,又召集了那么多的大医,有什么是不能治的?」 两人正在交谈,那位老隶臣再次赶来,低声说道;「大王,又有客人…」 韩信和陈平迅速警惕,「那个竖子?!」 「是大王的公子。」 「潆?」 韩信一愣,顿时皱起了眉头,陈平有些惊讶的看着韩信的脸色变化,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陈平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但是一眼就看出,这是韩信的亲生儿子,因为两人的模样极为相似,那脸几乎就是韩信模样的复刻,一模一样,只是,跟赵王如意一样,徒有其表,因为这人的神色非常的慌乱,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惧怕,畏畏缩缩的看着两位长辈。 韩信当即大怒,「还不拜见曲逆侯?!」 韩潆急忙朝着陈平大拜,陈平点了点头,然后起了身,「既然是君侯与嫡子团聚,那我也不打扰了,改日,我们找一个好地方,一同吃饭…」 韩信也没有拦着他,反而是将陈平送出了门,这是他第一次亲自送客人离开,这是长都不曾有的待遇,当韩信回来的时候,韩潆还是有些惊惧,急忙行礼大拜,韩信挥了挥手,就坐在了原地,抬起头来,打量着他。 「没有我的命令,你也敢回来看望我了?」 韩潆连忙解释道:「阿父,不是的,我这次是有要事来的,我要成家了,这成家之事不能自作主张,必须要跟您来商谈,故而我才前来的 …」 他慌乱的解释着,却没有注意到韩信眼眸里的一丝失望,韩信点点头,「你要成家了?跟什么人?」 「是一户好人家,唐国人,虽然官位低下,但是家教甚严…」 韩潆说着,就是不肯坐下来,直到韩信示意他坐下,他才正儿八经的坐在了韩信的面前,低着头,时刻保持自己的礼仪,韩信听着他的话,听了片刻,也就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要成家,那就成家吧,我准许了。」 「多谢阿父!!」 韩潆开心的说着,他急忙起身,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带着东西走了进来,有很多很多,韩信看着这些东西,再次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这又是什么?」 「阿父,这都是我给您带来的礼物,都是最好看的衣裳,来,您试试,合不合体?」 「你这竖子…」 韩信嘴里骂着,却又伸出手拿起了那衣裳,往自己的身上披,好在,这衣裳还是很合适的,韩信这些年里的体型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韩信穿上了新衣裳,韩潆送来的这套衣裳,是那么的豪华,用工很仔细,带着明显的楚国风格,韩信本就威武,穿上这楚国风格的衣裳,更是威武霸气,瞬间就从一个「颓废大叔「变成风流楚人的模样,有着莫名的魅力,很是好看。 韩信的脸色好了很多,「你这竖子,花钱弄这些做什么呢?何必带这么多的衣裳?我一个人岂能穿的完?「 韩潆忽然说道∶「阿父,是这样的,礼说儿子成年之后,一天要三次来拜访父母,询问父母的情况,父母年过五十,就要亲自端着饭菜来服侍他们,每周都要给他们做一套合适的衣裳来躲避风雨…我这十余年里,也只拜见了您七八次,原先家里贫苦,不曾做到这一点,因此,我特意做了这么多衣裳,是为礼也。」 韩信脸上那清淡的笑容就在这一瞬间里凝固。 他开始脱下自己的衣裳,韩潆什么也没有察觉,只是认真的说道∶「合身就好,这些衣裳都是这个尺寸的,您都可以穿的上,来人啊,把这些衣裳都给存进去...「 韩信板着脸,坐在了原地,韩潆又说道∶「阿父,既然您已经准许我成家,那我便回去成家了…等到孩子出生,我会按着…」 「不必,等我死了再带着孩子来见我吧。」 「我还有事,不送。」 韩信起身,转身就离开了这里,韩潆则是规规矩矩的朝着韩信的方向几次大拜,又大声的请求韩信一定要吃好饭,睡好觉,照顾好自己,明明是一些关心父母的话,他却说的异常尴尬,每一句都仿佛在高歌,带着特有的腔调,倒是很符合礼法上的规定,只是,似乎不太符合韩信的口味。 「滚!!!」 随着内屋传来韩信的怒吼,韩潆赶忙停止了这「高歌「,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就如他急匆匆的到来。 韩信坐在内屋,脸色恶劣到了极点,他看向了一旁那堆积起来的衣裳,不屑的将其推开,随后走到了一处木箱前,打开了箱子,就看到里头那些冠…这些冠,各个都是那么的可笑,有的是楚冠,有的是齐冠,有的是赵冠,模样不同,做工粗造,这东西拿到路边,就是白送,都没有人会要,可韩信却将他们都收集了起来,因为这些都是他的弟子亲手给他做的… 「师父!!!!」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叫,韩信大惊,手忙脚乱的将冠藏起来。 片刻之间,大门被打开,那竖子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抓着一大捆的新鲜刚出土的蔬菜。 「师父,听闻我那兄弟来了,我这特意带了礼物,得给你们看我这手艺…「 「我打死你个竖子!!!」 wap. 章节目录 第571章 虎父竖子 刘长毫无仪态的蹲在韩信面前,地面是刚刚熄灭的余烬,以及一个刚被挖出来的新坑。 韩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韩潆也是低着头重新坐在了一旁,韩潆本来都是已经到了城门口,要离开的,只是因为刘长下令,吕产就将他又送回了这里,按着刘长的话来说,怎么也得跟自己吃上一顿饭再走,韩潆这个人,跟他阿父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面对皇帝的命令,他不敢有半点抗拒,甚至在看到刘长的时候,吓得赶忙行跪拜叩首大礼,刘长将他抓着,不许他行大礼,要以兄弟处之。 搂着他的肩膀,就拉着他坐下来。 韩信一言不发,韩潆吓得够呛,臣不过一个县丞,哪里敢跟陛下称兄道弟呢? 刘长在韩信府里挖出了一个坑,又生了火,在甲士的帮忙下,清洗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鸡,「这玩意吧,就叫叫花鸡,是朕亲自发明出来的美食,用这菜叶一裹,再往这里一埋,等挖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香啊,这玩意,目前也只有我阿母才吃过,你们算是第二个享用的…「 听到皇帝的讲述,韩潆摆出一副非常认真聆听的模样,时不时点着头,脸上满是奉承和讨好,显得很生硬。 至于韩信,只是冷笑着,「对,我这府邸也就剩下这泥土,你还不曾祸祸,这下可好了,连这泥土都被你挖了,现在我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府邸现在就是有贼寇进来了也得哭着施舍点东西再走…」 听到阿父对皇帝如此不客气,韩潆的脸都被吓得惨白,急忙哆唆着说道∶「陛下,臣的阿父并非是这个意思,请您勿要…」 刘长却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无碍,朕为人大度,从来是不在意这些的…」 韩信的眼角跳了跳,刘长便稍微走远了几步,然后说道;「师父啊,你可不知道,为了这三只鸡,朕可没少忙活,那曲逆侯也是整日不做正事,我去他家里拜访他,家里居然没人,这老头最近也是整日外出,找不着人,也不知去找了那个好头…我实在没办法,就去拜访了一下傅清,好在他家里还是有人的…」 韩信的脸色一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住了。 很快,三只焦黑的散发着浓浓烧焦味的鸡出土,韩潆看着这黑色的鸡肉,几次想要开口奉承,最后也只是抿着嘴,说不出话来,刘长也有些尴尬,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鸡,这不对啊,前几次不都成功了嘛?怎么这次就烧焦了呢? 韩信冷冷的说道:「你这手艺不错啊,先是抄了我的家,现在这又是准备毒死我?」 「咳咳…师父啊,我上次是没有这个问题的,这肯定是这泥土…哦,是这几只鸡有问题!傅清这厮想来与朕过不去,这肯定是他特意拿了几只容易烧焦的鸡来糊弄朕!朕回去就削他的爵!!」 韩信倒也不挑剔,还是找出了可食用的部分来吃,加上刘长所带来的那些调料,口感倒也不错,刘长倒是不在乎那烧焦的部分,直接就大口吃了起来,韩潆也跟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吃着,不敢多说什么。 「潆弟啊,我听闻你原先在军中任职,怎么又当了县丞?」 「回陛下,乃是唐国张相所安排…臣才疏学浅,不堪大任…「 「何必如此客气呢,你就叫我一声兄长就好了,在这里是没有什么君臣的,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嘛。」 刘长让甲士们拿来了酒水,三人一同吃了肉,喝了酒,韩潆的酒量不是很好,可是皇帝所赐,他不敢拒,三人一同享用之后,韩信也不理会这两个竖子,转身进了内屋,外头也就剩下了刘长和韩潆两个人,刘长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衣领,箕坐在了韩潆的面前,满脸的享受,韩潆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刘长笑了笑,「这么坐是最舒服的,你也试试?「 韩潆连忙摇着头。 「我看你跟师父不怎么说话啊…」 或许是刘长表现的很随意,又或许是韩潆吃了不少酒,他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的拘束了,他苦笑着说道;「自幼不得阿父之爱,是我不成才,辜负了阿父,故而阿父不愿意与我多说什么…」 」我看你的样子,倒是想起了我的二哥,他跟你很像…可又有些不同,我二哥吧,是个好人,自幼就被我阿父阿母严厉的要求,最后也是跟你这样,若是我不在,他都不怎么跟阿母说话。」 当话题谈论到阿母的时候,韩潆的眼里忽然冒起了光芒,脸上出现了浅浅的笑容,」我阿母不一样,她是很爱我的…年幼时,阿父每次打我,她都会护着我,不许阿父打…」 」那是真不错,我阿母向来是跟着阿父一块儿打我的。」 「可是我阿母已经不在了,阿父离开楚国的时候,她就病逝了…」 刘长沉默了片刻,「随后你就去了唐国?」 「不,在楚国待了一段时日,然后去了唐国,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跟我做朋友,那些人都很害怕我,也没有人跟我说话…等我长大了,他们就要我打兵打仗,可是我不会带兵打仗,他们也不相信,非说我一定可以…我读过很多书,我懂得治理政务,所以后来,张相就让我去当了县丞,让我治理地方…」 韩潆忽然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当初韩信谋反的时候,韩潆还不到五岁,他遭遇了阿父的被抓,阿母的逝世,周围人的冷漠,疏远,一路颠沛流离,直到长大之后,韩信之子的称呼依旧死死挂在他的身上,他无法跟其他人太过亲近,也交不到什么朋友,甚至无法做自己最擅长和喜欢的事情。 刘长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点着头。 「你老丈人家是做什么的?」 「是一个里正。」 「难怪肯降女儿嫁给你…」 」我看啊,你还是不要回去了,把你老丈人一家给接过来吧,长安这里也缺一个县丞,你来这里当吧!「 这一次,韩潆却没有急着答应,他支支吾吾的憋红了脸,「我还是在那边…」 「你且听我说,在长安啊,你是能结交到很多好友的,唐国跟长安还是不一样,这里的人并非都是惧怕老师的,你若是来这里,我可以介绍很多人给你,像吕禄,吕产,周亚夫,卢他之,周坚,吕种,樊市人,宣莫如等等,我们常常聚集在一起,这些人都是不错的人,是可以结交的人,他们就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疏远你,而且在这里,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情,这里有很多厉害的人,你可以跟他们学政务,你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去太学进修个一两年…」 「往后啊,说不定也能当个两千石的郡守…」 「况且,这里距离你阿父***日里可以串串门,将来有了孩子,也可以让师父他老人家帮忙照顾嘛!」 韩潆苦涩的摇着头,「只怕阿父问罪…」 刘长对此很是不屑,「你啊,就是不了解师父的为人,师父这个人啊,说的和做的完全不同,别看嘴里对你训斥,疏远,让你不要接近他,实际上,心里巴不得你能陪在他的身边呢,你看他也是孤独一人,长期待在这里,你说自己因为是他的儿子就没有人敢亲近,那他呢?谁又敢来他亲近啊?他这府邸,除了我,压根就没有人来,你能来,这是好事…你也不必太讲礼,不过被骂几句,就如此害怕…」 刘长捅了捅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师父早就老了,已经打不过我们了,你怕什么呢?」 韩潆大惊失色,「陛下,为人子岂能对生父出手?!」 「放屁,我可没让你殴打你生父,我只是说你不必害怕被打,他又打不疼你,你可不能胡说 八道!!给我扣上这么一口黑锅!!「 「臣不敢…那我…「 「留下来吧,让你的家人也一并前来,过几天我将这里的好友都介绍给你,多往来,这里有一处好地方…叫五…算了,你这要成家了,等你成家过了几年再带你去!」 次日。 「阿父,我准备留在长安了…「 「呵,你留在长安做什么?!「 「我就是想多陪陪阿父…」 「谁要你来陪?!回你的唐国去!「 韩信的语气依旧很冷漠,韩潆硬着头皮,鼓起了勇气,「我已经决定好了。」 韩信大手一挥,「你爱上哪里就上哪里,与我无关!」 他说着,转身走进了内屋,只是嘴角隐约带着一丝笑意。 不远处,刘长朝着韩潆眨了眨眼,韩潆轻笑了起来。 ………… 「这是韩潆,太尉之子,我视若胞弟!「 「哈哈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没胡须的就是吕禄!」 刘长拉着韩潆的手,指着面前的吕禄,介绍了起来,吕禄原本还是笑吟吟的,听到刘长的解释,脸色一黑,急忙指着自己脸上那短短的胡渣说道∶「我有胡须的!」 刘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跟这个人多接触,吕禄看起来有些恶劣,可人是很好的,非常值得结交,因为他家里很有钱,富甲侯啊,听说过吗?他的家产可是遍布天下,抄了他家都够北军吃二十年的!」 「这是吕产,我们的城门校尉,跟他也多接触,往后偷偷出城门玩耍的话,还需要他帮忙。」 「这是周亚夫,你阿父的弟子,当然,跟我不同,并非是那种得意门生,只是学了点皮毛,打仗的本事还行,比我是差了很多的,也可以结交,他家里的家禽很多…「 「这是周坚,亚夫的弟弟,目前在典客府当差,我那天的香料就是从他这里弄来的,他可以帮你弄到很多塞外的东西。」 「这是宣莫如,他阿父是鼎鼎有名的驴廷尉,你可能不知道,就是现在的燕国相,现在也在廷尉当差,你要跟他多亲近,这人是最管用的。」 「还有这位,樊市人,他担任太学丞,你不是要去太学进修嘛?跟他相处好了,将来他可以照顾你。」 「这是卢他之,他在北军里任职,若是要跟谁打架,可以叫他。」 「这是吕种,在丞相府当差,没啥用,不用结交。「 韩潆惊讶的看着这群人,刘长骄傲的说道∶「这些都是贤才,时人称为长安群贤!至于朕,不才,便是这群贤之首,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乃是前所未有的大贤…」 众人却不太福气,吕种更是坦白的说道;「你不必跟陛下相处太好,他会上你家府偷你吃的,还会跟你借钱不还…「 刘长飞起一脚,吕种却躲开了。 众人大笑着,氛围极好,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礼仪,他们连皇帝的身份都不在乎,更别说韩潆这个太尉之子的身份了,面对韩潆,他们也是没有半点的拘束,直接就拉着他进入了群贤的团体之中,众人笑着,趁着人多,不由得开启了夏侯灶的玩笑,韩潆这辈子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氛围,只是因为刚来,他也不认识夏侯灶,故而只是听着。 开完了夏侯灶的笑话,他们又忍不住开起了樊伉的笑话。 至于开樊伉的笑话,樊市人会不会生气? 答案是不会的,因为就是他先开的头。 「我听闻他在倭岛上看着猴子龇牙呢!」 「我还听闻他吃多了酒,将猴子当成了夏侯灶,非要拉着那猴子聊家常!」 「哈哈哈!!」 众人大笑着,一路浩浩荡荡的走去,迎面走来的人纷纷让路,虽然他们都是穿着便装,可这么一群人,又表现的肆无忌惮,行人也会很害怕,他们就这么一路朝着五鼎楼走去,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韩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散过,这些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而且胆大包天,谁他们都敢调侃,狠起来连各自的阿父都敢调侃,例如那个叫周坚的,就调侃自己的阿父周勃。 「世人都说我阿父残酷,好军功,最喜欢砍人头,这是不对的,当初我阿父出征乌桓山的时候,就没有砍俘虏的头—————俘虏太多,头颅装不下,就割了耳朵!」 「哈哈哈~~~」 「是啊,有的还说我阿父为人耿直,不知变通,跟驴一样倔强,这是不对的…有一次我阿父驾车跟一头驴在独木桥上遇到了,两人都不退让,最后是那驴让步了,阿父可比驴倔强多了!」 「哈哈哈~~~」 就这么一路开着各种大逆不道的玩笑,他们终于来到了五鼎楼前,那里的小厮看到了吕禄,就急忙冲了过来,行礼拜见,又拜见了其余众人,他们都知道自家主人的身份,也知道主人身边的好友是什么级别的,刘长领着众人就进了这里,五鼎楼对韩潆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晋阳也有,但是晋阳的那家没有这里的规模,这里的五鼎楼那是真正的五鼎楼,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一行人直接朝着顶楼走去,一路上还能看到不少的熟人。 这些人看到刘长,脸色各个惊恐,急忙行礼拜见,刘长只是挥挥手,让他们起身,也不打扰他们。 就在他们即将上顶楼的时候,却有小厮拦住了他们。 「家主,顶楼有客人...」 吕禄一愣,看向了刘长,刘长皱着眉头,正要破口大骂,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询问道:「上头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白白胖胖的高大老头?」 刘长用手比划了一下,那小厮笑着说道∶「您是问是不是张相吧?不是他,我也不认识他,听闻是彻侯…」 刘长松了一口气,「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直接领着人就往顶楼走,嘴里骂骂咧咧的,「哪个老狗敢占据乃公的位置,大汉的彻侯难道就这么有空嘛?!」 在顶楼,一个人正在一群舞女之中,吃着肉,喝着酒,好不快活,当看到这一行人上来之后,他愣住了,呆滞的看着刘长。 刘长也愣住了,目瞪口呆。 「二哥???」 「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这位五楼的彻侯,居然就是刘盈。 刘盈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刘长,训斥道∶「身为君王,居然频繁的前来这种地方,还满口的脏话,骂骂咧的,毫无礼仪,成何体统?!你便是如此治理国家的嘛?你身为君王…」 刘盈迅速切入讲道理模式,刘长听了片刻,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那你呢?」 「我非君王。」 刘盈得意的说道。 刘长生气的说道:「太医已经告诉你了,让你不要再纵欲,你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你还如此,完全不听太医的话,这是何故?」 「长弟啊…大丈夫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事都不能做,那还活着做什么呢?」 阿父那么多的缺点,你就非要学那个最恶劣的? 就不能学个其他缺点嘛?! 刘长黑着脸,还是将韩潆带了出来,「这是太尉的儿子韩潆,刚来长安,所以我带着他来这里吃饭…」 「韩潆,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兄长…」 ps∶本来买了五号去天 津的机票,结果无故取消了航班,所以买了明天中转的,先去长沙,再转去天津。 章节目录 第572章 特殊的送信方式 「你就不能少吃点酒??「 曹姝皱着眉头,示意甲士们将醉倒的刘长扶进来,刘长体大,那几个甲士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他弄进了殿内,刘长躺在榻上,直哼哼,曹姝无奈的摇着头,让甲士们离开了,她亲自帮刘长换了衣裳,又用巾擦拭了脸,等到刘长熟睡的时候,曹姝早已是气喘吁吁的。 樊卿很快便冲了进来,「大姊!!「 看到熟睡的刘长,樊卿一愣,随即也皱起眉头,不好气的骂道∶「这厮又去五鼎楼了?「 「听闻是太尉之子前来,他设宴款待人家,是正事。「 樊卿嘟囔着嘴,「他能有什么正事…不过是偷鸡摸狗的肮脏事罢了。」 在刘长的三个夫人里,唯独樊卿是对他最不客气的,因为樊卿自幼跟他一起长大,因此到如今也只是称他为长,从不曾叫过一声陛下,直到如今,她还敢骂长,还敢掐长,当然,长如今总算是不再还手了,但是也常常吵架,闹的不可开交,樊卿倒也不怕刘长,有什么事她就找姨母告状,姨母还是非常管用的,每次都是站在她这边训斥刘长。 「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急事?」 「哦,差点忘了,赐跑了。」 「什么?!」 曹姝大惊,急忙问道:「他怎么会跑呢?什么时候跑的?派人去抓了吗?」 「大姊不必担心,这竖子闯皇宫大门,刚跑出了一段路,就被甲士们给抓住了…他阿母正在打他呢。」 曹姝摇着头,脸色更加愁苦了,自己是真的不容易啊,要照顾这么多的孩子,没一个听话的,「我知道了,稍后我过去看望,你现在就回去,多拦着点,别把孩子给打坏了!」 「好嘞!」 樊卿笑呵呵的离开了这里。 曹姝吩咐好了这里的近侍,让他们稍后给刘长喂点热汤,自己正准备要出门,却又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刘安给拦住了。 「阿母!!「 「小点声!出了什么事?」 刘安神色有些扭捏,看了看周围,问道;「阿父不在吧?」 「你阿父睡了,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急事要办呢。」 刘安这才抱怨道:「阿母啊,陆贾这厮几次驳回了我的考核内容,就是不许通过,他这个人,刚愎自用,只相信自己所知道的道理,完全不愿意信任我,我怎么说都没用,我不好跟阿父说..您能不能抽空给阿父说几句,陆贾他软硬不吃,我实在是没办法说服他…您给阿父说的时候,千万不要说是我让您说的,就说您自己好奇…」 「竖子,那陆公乃是海内闻名的大儒,朝中名臣,你怎么可以对他无礼?况且,他既然说不肯,那必定是有他的道理…」 「阿母,他不肯那是因为他的学问与我不同,您就给阿父说一声吧…」 刘安很是着急,虽然陆贾同意让他参与进来,可总是反对他的提议,不过就是选拔一些县衙官吏,这老头非弄得跟选三公一样,自己跟群贤们几次拟定的考核内容,都被这老匹夫给拒绝了,甚至还扬言自己这些群贤队伍里无一能者,要知道,刘安本身就是黄老新一代最杰出的弟子,其余那些贤才,也都是刘长精心挑选的太学出身的贤人,各个都是黄老之精英,哪里能被这厮如此羞辱? 可是吧,这老头还真的有点东西,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说客出身的他,靠着自己一张嘴,就让刘安这一众人无言以对,掩面而去,这老头的武艺也是出奇的高,刘安的舍人剧孟看到这老头如此羞辱太子,勃然大怒,于是乎,决定效仿高皇帝,给这老头一个狠的,结果刚刚拔出剑来,就被这老头用剑鞘披头来了一下,剧孟当场就被抬到医馆里去了,要不是对方没 有将剑出鞘,现在刘安他们已经可以准备吃席了。 刘安是有苦说不出,平日里他引以为豪的学问,在这老头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作为荀子的得意门生,治儒,法,黄老三门学问的狠人,浮丘伯都承认他是荀子目前弟子里经学学问最高的那一个,刘安虽然也是狠人,可毕竟年轻,跟浮丘伯,陆贾这个级别的人对峙,还是太过吃力。 刘安读过很多书,可奈何对方读的更多,开口就触及自己的知识盲区。 这些犬入的老儒,怎么一个比一个能打呢? 前不久陆贾,浮丘伯,公羊寿等人纠结了一大群打儒们在城外郊游,商谈学问,结果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大批的猎物,连野猪和熊都有,而且那头野猪还是被人用长矛给刺死的,据说还碰到了猛虎,只是因为那猛虎有身孕,被这些大儒给好心放走了… 刘安在听闻这件事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阿父不会用人,早知道就该派这些人去陇西交流学问啊,哪里还需要阿父亲自带兵出征呢?那些所谓的陇西巨寇,要是遇到这些大儒,当场就要被降伏了。 别的不说,就是这些儒生里那个年过花甲还能用长矛杀野猪的老头,让他当大儒都太可惜了,应该直接送他去西庭国当太尉!!! 刘安跟陆贾之间,其实也存在着学术争议,刘安实打实的黄老嫡传,而陆贾则是代表着近期崛起的儒家,虽然这老头什么学问都钻研,本质上还是儒家高徒,新一代的儒家率领者当然是我们的长..其实是贾谊,虽然长老爷的学问确实很了不起,曾经跟着浮丘伯辩论百家,让百家无言以对,嘎嘎乱杀,但是贾谊的学问还是要相对高一些… 可目前的情况来说吧,黄老有些打不过儒家了…黄老打不过儒家的主要原因是盖公太年迈,无法起身了。 刘安满脸的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阿母,曹姝虽然对他很严厉,却也看不得儿子这个表情,她长叹了一声,「好,好,我会给你阿父说几句的,你且让开,你再不让开,你弟弟就得少一个了…「 「啊???」 当曹姝匆匆来到了别殿的时候,刘赐已经是被打的鬼哭狼嗥,看到曹姝前来,他哭着大喊道:「阿母!!你怎么才来啊?!」 雍娥是满脸的悲愤,手持木棍,边打边骂,一旁的刘良吓得瑟瑟发抖,紧张不安的吃着手。 「好了!」 曹姝一声呵斥,雍娥终于收了手,随即委屈的看向曹姝,眼里闪着泪光,「大姊,你不知道,这竖子真的是吓死我了…他方才…」 「我知道了!打能解决什么问题?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能总是打孩子…」 曹姝说着,小心翼翼的将刘赐给抱了起来,刘赐开始哭着告状,「她是不会听您的,您一走,她就又要揍我..我要去自己的藩国,我明天就要回代国去当王!!「 「你也是!!谁让你跑的?何以让我们如此担心呢?「 曹姝对他也训斥了几句,刘赐顿时就不敢闹了,也不哭了,只是低着头。 「这一次,我非要告诉你阿父不可!「 」啊?!阿母,不要啊!!」 「你敢跑第一次,肯定也会跑第二次,我必须要告诉你阿父了!」 「阿母,我再也不跑了,真的,我以大哥的名誉发誓!!「 曹姝看向了面前这几个娃娃,只是觉得心累。 而在此刻,正在喝热汤的刘长也是张望着左右,迷迷糊糊的叫着∶「姝!!姝!!我那套短亵衣呢?」 ……… 这段时日里,长安城内最遭罪的不只是曹妈妈,还有一位晁错。 晁错不怕什么惩罚,像他这样的 人,就是被腰斩了,也不会后悔,可他最厌恶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诸侯王强势,第二件事就是有人耽误他办正事,而如今,显然是属于第二种,对与过分追求效率的晁错来说,时不时就把他请到廷尉,不让他去办事,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张释之!!我与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这样三番五次的针对我?!」 晁错被两个甲士看着,却依旧是愤怒的咆哮,口水几乎都喷到对面的张释之脸上去了,可张释之巍然不动,压根没有将愤怒的晁错放在眼里,他很平静的询问道∶「你在治理河水的时候,曾上奏要迁徙两万三千四百六十人,可是在庙堂准许后,你却偷偷增加了两千一百人?是否属实?」 「这算什么大事?我加了,我把那些人都拉出去活埋了!!你要如何?!」 晁错心里异常的悲愤。 张释之严肃的说道∶「庙堂对迁徙的百姓是要给与救济和补贴的,你多迁徙百姓,这些人就得不到救济,你这与活埋了他们有什么区别?!两千一百人,就这样被你私下赶出去,还得不到任何的保障,你这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你要如实告知,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去查,那些被迁徙的但凡死了一个,你现在就砍了我的脑袋!若是没有,就将乃公给放出去!乃公还有要事!!「 」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若是因为你的缘故死了一个人,你就要按着杀人罪来处置。」 晁错咬着牙,冷声质问道:「我向来以为你是个刚直不阿的人,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奉承他人来谋害贤臣?你是铁了心要为曲逆淮阴为鹰犬?!」 「我并非是谁家的鹰犬,我只是接到了弹劾,是关于你残害百姓的,既然有人弹劾,我就一定要管!」 「你个蠢物啊!!这是人家利用你来针对我啊!!」 「你本就有错,何以说是针对?!我只是按着律法办事。」 晁错几次开口,想要谩骂,却都忍住了,对这厮是没用的,整个庙堂里,晁错和张释之大概是不分上下的铁头娃,死不悔改的性格,倔强到让宣义自愧不如的本性,就如刘长没办法改变晁错那样,晁错也没办法改变张释之,这厮一旦有了决定,那是撞碎了南墙都不回头,溺死在黄河里都泡不软。 「好,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但是我想要知道,外头官员考核的事情如何了?这件事非常的重要,请你如实告诉我!」 张释之平静的说道:「已经交予太子来操办,陆公监督。」 「什么?!他们能办成什么事啊?!」 「快放我出去!!!」 当晁错再次被丢进大牢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多了些狱友,在窗口下,几个鼻青脸肿的竖子正坐着,欢快的说着什么,当他们看到晁错后,很快就认出了他,急忙起身行礼,晁错盯着他们,打量了许久,最后才认出了他们,周左车,栾平,周升..这不就是长安内那些纨绔子弟吗? 晁错本来不想要理会他们,可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收起了脸上的不屑,坐在了他们的身边。 「你们怎么进来了?」 「唉…晁公啊,这就不要提了,都怪夏侯赐那厮!」 晁错在人群里搜寻了一番,最后看向了那个年纪比较小的家伙,看他模样就知道是夏侯家的人。 周升无奈的说道;「这厮给我们说他阿父不在,还说家里有很多好看的战车,说带着我们去借一辆…」 「结果呢?」 「我刚摸到那战车,就被抓住了,抄起棍子就是给我一顿打啊…」 周升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随即看向了夏侯赐。 夏 侯赐的年纪在这些人里也是最小的,此刻,他理直气壮的质问道;「你就说我阿父在不在家吧」? 「你阿父是不在,可你大父在家啊!!这你怎么不说呢?!」 「你又没问!!」 「我再跟着你去借东西我就是犬子的!」 晁错完全不关心他们的这些行为,只是若有所思的询问道;「你们跟太子相处的还好吧?」 「很好啊,常常往来。」 「不错,你们现在的年纪,就该是做大事的年纪,能跟随太子做事,也算是不辜负你们阿父的威名了,这样,我现在被女干贼所害,困在这牢狱内,但是我有些政策,是非常重要的,需要即使送到太子那里去,你们可愿意为我送信?」 「啊??您也是被女干贼所害?当下这长安啊,女干贼四起,完全没有我们这些贤才的活路!」 周升等人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各个都是义愤填膺,当即表示,愿意为晁错去送信。 只是,晁错这里没有书信,他们只能口传,但是吧…这几个人的智慧,想要记住晁错的话,很有难度,晁错是个不太容易放弃的性格,在察觉到希望之后,他便一次次的教导,最后,他们总算是能说出晁错的大概意思了,晁错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吩咐道:「稍后,他们肯定就带你们出去了,等你们出去了,要立刻找到太子,将方才的话讲述给他听,知道了吗?」 「唯!!!」 就如晁错所说的,很快,满脸漆黑的宣莫如就来捞人了,他本身就是廷尉的官员,也是非常的尴尬,在让甲士们将这些竖子们放出来之后,他抓住宣平就朝着他的头上来了几计巴掌,宣平只是抱着头,宣莫如骂道:「好你个竖子!!你大父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完了,你大父刚正不阿,我更是一生都不曾犯过什么罪行,到了你,怎么就整日做出这些事来?」 「这次居然偷到汝阴侯的头上去了?你知道汝阴侯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他是我大父!!」 夏侯赐急忙举手说道,宣莫如也不客气,一把将他也抓了过来。 「还有你个小东西,小小年纪,为什么要跟他们混在一起?你阿父在西庭国征战,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你阿父要是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 看着宣莫如大发雷霆,那几个群贤也只是低着头,不敢参与。 宣平是没办法去了,因为直接被宣莫如给带回家了,其余人急忙朝着刘安的府邸赶去。 刘安看着面前的考核内容,焦头烂额,陆家一次次的拒绝,看来,还是要等到阿父那边开了口,自己才能办成啊…这内容明明没有问题啊,对于县衙官吏的考核,考他们的律法,考他们的武艺,考他们对案件的分析,这不就够了吗?!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 就在刘安沉思的时候,一大群群贤涌进了他的府邸,那些舍人们也知道这些是刘安的好友,就没有阻拦。 「安!安!我们有要事!!」 周升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刘安的身边,将自己在廷尉牢狱内碰到了晁错的事情说了出来。 「带话?他说什么?」 周升迟疑了起来,「他说…读书没用?」 「不对,他说是写文没用!」 「不对,他分明是说文章考核没用,要考点实际的!」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刘安却听出了晁错的意思,急忙问道∶「还有呢?」 「他说应该让考核的人去看大门!」 「不对,他说要让那些人去冒充县衙官吏!」 「我记得是说让他们试着去当县衙官吏,给与两个月的试用期?」 「不急,不 急,你们一个一个来说,来人,取笔墨来!!」 章节目录 第573章 天资聪慧夏侯赐 “殿下,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廷尉呢?” 周升虽然算是这些人的小头目,可记性实在不太好,这次也是支支吾吾的,晁错所交代的那些,一个都没能说出来,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说的话没一个是靠谱的,他无奈的询问道。 刘安一愣,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如今我已经跟过去不同了,身为太 《家父汉高祖》第573章 天资聪慧夏侯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74章 不类其父 “晁公!!!” 刘安虽然不敢靠近廷尉,可他的舍人是可以前来的,剧孟和张夫不能来,他们来了容易出事,但是冯唐和毛苌是无所谓的。 冯唐年迈,也算是德高望重,张释之对人虽然有些不友好,但是不至于到为难老头的这种程度,至于毛苌,这位一辈子都没有犯过任何罪行,名声非常的好,张释之就是想要抓他刷名声 《家父汉高祖》第574章 不类其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75章 人老了记性差 战车缓缓行驶在了蜀郡的农田边上,蜀郡曾经是秦国最大的粮仓之一,以非常好的地理优势,源源不断的给大秦输血,让大秦有能力频繁出征,最终统一天下。 这里虽然在名义上是老秦地,可无论是风俗,言语,乃至其余文化,都跟长安那片的老秦人是截然不同的,这里的文化反而有些偏向楚国,说个最明显的差距,他们不会殴打 《家父汉高祖》第575章 人老了记性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76章 卧龙凤雏 “陛下!!请烹晁错!!” 朝议刚开始,就有大臣愤怒的上奏,要求将晁错给烹死,刚刚坐下来的无精打采的刘长顿时清醒,睡意全无,这一上朝就这么刺激的嘛?? 作为天生的乐子人,刘长满脸的好奇,“晁错这是对你做了什么事,到了要烹杀的程度呢??” “这厮先言开商,使得天下大乱,本末倒置,又行以 《家父汉高祖》第576章 卧龙凤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77章 你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 “赐!!” “怎么了?!” 两位新一代的管仲乐毅猛地抬起了头,刘勃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周升只是憋着笑,这两人碰到一起,那简直就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刘勃黑着脸,一把抓住刘赐的后脖颈,就将他提了起来,甩动着就往太学里走,刘赐张牙舞爪的对着夏侯赐叫道:“你给乃公等着,这件事还没完!! 《家父汉高祖》第577章 你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78章 结为同姓兄弟! “陛下,公子天资聪慧,贤良之才,老夫有心收公子为弟子,传授公羊之学,以助其所能成,请陛下能允许老夫招收公子为徒!!” 公羊寿跪拜在刘长面前,言语非常的诚恳。 公羊寿年纪不算太大,起码在如今的大儒里,算是比较年轻的,武力值则是一般,当然,这个一般只是相对与如今的这些大儒,也不知为什么,这个 《家父汉高祖》第578章 结为同姓兄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79章 兄友弟恭 “以后,你便是我大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刘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刘安却已经将这玩意递给了刘勃,“你拿上了回去吧,我这还有其他的事情。” 刘勃点了点头,抱上弟弟,离开了这里。 刘安的几个舍人也来到了他的身边,冯唐最先开口说道:“殿下,这公羊学派甚是暴躁,学派虽小,却有大 《家父汉高祖》第579章 兄友弟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0章 我不干!! 陇西郡。 长安的秋风在酒后显得很清爽,但这只是对那些提着酒壶的老爷们来说是如此,在陇西,尤其是对那些正在服役的人们来说,这秋风却显得异常的萧瑟。 大汉的徭役,是不会在秋季进行的,这是避免耽误农桑,但是也有例外,囚犯,赘婿,商贾是不受这个限制的,武都地动,多数道路遭受毁灭性打击,庙堂需要及时维护,而这些几乎一年四季都在服徭役的人自然是再一次被召集到陇西。 那些囚犯们倒是习以为常,在被判决之后,他们之后人生都会在这无穷无尽的徭役之中度过,有的入被判处了三四年,这还好受些,有的干脆就是终身服徭役,汉朝律法虽然削弱了肉刑,也减少了徭役,可对压榨囚犯这件事上,与大秦还是一脉相承。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大汉废除肉刑的主要原因是基建的人手不够用了。四肢健全的囚犯自然是比残疾的囚犯更好用的。 在武都通往陇西的一处道路上,落石和横木堆满了道路,原先铺设的轨道也断裂崩溃,有数万人在这里进行修补,他们清理着道路上的杂物,搬走受损严重的木轨,然后重新进行铺设。 有官员骑着骏马,在他们的身边来回的穿梭,远处有甲士聚集在一起,手持强弩,虎视眈眈。 几个民夫吃力的抱起大石块,随着他们的呐喊用力,那石块不断的被他们所翻动,渐渐远离道路,这些跟不远处那些带着枷锁的囚犯还不一样,这些大多都是商贾和赘婿。 虽然开商放开了商贾们的很多限制,可优先徭役还是没有改变,毕竟,他们在秋天不需要去务农,在道路严重受损的情况下,卢卿直接召那些商贾来动工,商贾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当他们精疲力竭的倒在石头边上的时候,有甲士领着木桶前来,这里是他们的饭菜,众人聚在一起吃饭,这比过去还是好了很多的,毕竟,从前不管饭。 「麦饭...又是麦饭,为何天天都是麦饭啊?!」 一位商贾苦着脸,低声抱怨道,一看就知道这位肯定是很有钱的商贾,不习惯吃这种饭菜。 他身边的几个商贾也是不由得抱怨了起来,就在这些人里,有一个少年,说是少年,却是一脸的桑沧,甚至都有了胡渣,皮肤因为长期的暴晒,风雨的洗礼,而变成黝黑粗糙,虽然年少,可是站在这些入当中,看起来却是最成熟的徭夫。 他狼吞虎咽的吃着麦饭,比所有人都先一步吃掉了饭菜,然后就坐下来休息,他们可以休息的时日并不多。 看到商贾们还在抱怨,一脸愁苦的吃着饭菜,他不由得说道:「有的吃就知足吧,这里可比潼关那边好多了,先前在那里修建漕渠,我们连麦饭都没得吃,平日里就吃些冬菜果腹....」 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成熟且稳重。 商贾一愣,打量着他的模样,却有些不敢肯定他的年纪,「那边靠近长安,怎么伙食还比这里的更差呢?」 「那边啊,都是冬季动工,没啥吃的,要说啊,这伙食最差的还是梁国,我先前去梁国挖泄洪渠的时候,本以为那里会好过一些,没想到,梁国那般富裕,徭役时都不准备什么饭菜,让徭夫们自己带粮食,我在那里是饿了两天,才有吃的....」 「最好的可能就是唐国吧,唐国那边给肉吃,每隔两天就能吃一次猪肉,五天吃一次羊肉,那滋味啊...」 「赵国是最不好的,赵国那边的矿场啊,都是私人承包,那些人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只想要让你多干点事,整日鞭打,态度比这些官吏还要恶劣呢...」 听着这年轻后生娓娓道来,那几个商贾都有些茫然,为首的那个不由得询问道:「您...敢问您今年多大?」 他们是真的好奇,这年轻人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桑沧,开口就是各国的徭役情况,看起来像是干了很多年徭役的民夫,而且他这言语颇为不同,很有见识,不像是寻常人家,而且...他这到底多大啊? 后生苦笑着,「今年十八。」 「我丛十四岁开始服徭役,先后在北方各国做事,也快有四年了吧。」 「四年?也就是四次徭役?这也不多啊....」 「不,不是四次,先后参与了十六次徭役...每个季节都是徭役,一年到头也没有休息过....」 商贾们更加惊讶了,看着他的手脚,「您也不是囚犯啊?何以连着四年不休息的服徭役呢?」 「年少时犯了些错,被贵人所罚,不说这个了,你们快点吃吧,看这天色,稍后可能要下雨,下雨时做工,会更累的,记得要多走动,不然会被冻死...我在燕国的时候啊....」 商贾们起初还有些怀疑,可是当天空真的掉落雨点的时候,商贾们对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已经是心服口服,这也太厉害了吧,随后,他们就围绕在这个年轻人的周围,听着他的安排。 这个年轻人在服徭役方面非常的有见解,他知道如何省力,如何活命,甚至是如何制定。 、他对如今这个徭役就很不服气。 「这个发徭役的大官啊,一看就是不懂徭役的,他让我们所有人一同清理,这不是浪费嘛?应当分成好几截,然后分开清理,同时安排人在后方进行修护,这样才是省时省力啊。」 果然,没过几天,郡里来人考察后,徭役方式还真的就按着这年轻人说的那样进行改动了。 商贾们跟他相处的越久,心里也就越发的好奇。 「您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连着四年服徭役,就是盗窃罪也不过三年的徭役啊...况且您当时还不满十五,这是什么惩罚啊....」 年轻人摇着头,在这方面从来都不肯多说什么。 这一天,一行人马从这道路上通过,有骑士在前头开道,让这些徭夫们让开道路,站在两边,而贵人就坐在马车内,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远处前来,也不知要往那里去,商贾们只是看着这一幕,纷纷猜测。 「这是哪位彻侯啊?如此大的排场?」 「刘君啊,您见多识广,可能看得出?」 「看那马车,应该不是什么彻侯...应该是郡守,从那边来,大概是蜀郡郡守吧,我想想啊....应该是颍阴侯的儿子吧...叫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商贾们目瞪口呆对他更加敬佩。 「您从前肯定是服侍过很厉害的人吧?是县里的?还是郡里的?」 「没有,只是见的多了,就熟了。」 这行人马的通过也只是成为了他们几天的谈资,很快就被他们所遗忘,道路渐渐被清理干净,可惜,像这样需要修补的道路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这大概需要三四年的时日才能修补完成。 道路快要完工商贾们越来越开心,他们很快就能回家了他们也常常说起家里的情况,年轻人却沉默不语,不过,他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激动,没有了愤恨,什么都没有了,他麻了。 连着干了四年的徭役,参与了十六次工程,寻常百姓是一年才做一次的,撑死了两次,这就相当于把寻常人家一辈子的徭役都给干完了。 而且目前律法正在修缮认为寻常百姓一辈子服一次徭役就够了,他这情况属于干了十几个人一生的徭役。 吃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他早就看透了所有,如今的他,是一个非常熟练的民夫,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半点模样。 就在这一天,他们再次如往常一般休息,远处却出现了很多骑兵,这些骑兵一到来,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官员们,急忙冲上去拜见,满脸的笑容,弯着腰,几乎将头低到了裆里。 那些骑士们看起来各个都很张狂,大声的质问着什么,很快,那些官员们就开始翻阅名册,就在众人偷偷看着他们的时候,骑士们却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那几个商贾顿时就有些慌张。 那些骑士们也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的走到了那年轻人的面前,打量了片刻,随后行礼拜见。 「殿下,您的徭期已满,我们是来带您回去的。」 那一刻,刘戊愣住了。 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所击中,恍惚了许久,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着,这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再也不用受苦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至于周边那些商贾们,早已早已呆若木鸡,刚才他说什么??? 「殿下??」 骑士再次询问,刘戊一惊,心里百般滋味,可到最后,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有什么堵在他的喉咙处,眼泪不断的从他的眼眶滑落,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解脱般的说道:「好。」 周围的商贾们惊愕的看着他,什么都不敢说。 刘戊却看向了他们,将手上那自己制作的简陋手套摘下来,递给了为首者,「拿着吧,往后来徭役的时候,记得要做上这样的东西...这可以避免受伤...那我走了...」 「殿下...您是?」 刘戊抬起头来,严肃的说道:「吾乃大皇帝之玄孙,楚元王之嫡孙,今楚王之子,楚太子刘戊!!」 在骑士们的护送下,刘戊离开了陇西,朝着长安出发,坐在车内,不知为何,刘戊却觉得有些不适应,坐立不安,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换掉,换上了太子所能穿的华服。 可这鲜艳的华服,也盖不住他本身的沧桑,这身衣裳怎么看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就好像是他偷来的,整个人再也找不到太子的气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老农,饱经风霜的老农。 就在他朝着长安出发的时候,先一步的灌阿却已经到了长安。 「阿!!!」 灌阿刚刚到长安之外,就看到前来迎接的天子,天子出去迎接,向来是三公级和诸侯王的待遇,灌婴都没这待遇,灌阿有些激动,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待遇,只是因为终于见到了皇帝。 他猛地跳下车,笑着就朝着皇帝的方向冲了过去。 兄弟两人相见,万分激动。 两人相拥;身材并不高大的灌阿就像个孩子一样被刘长直接抱在怀里,刘长甚至还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怎么都不长个头呢?」 「我阿父就那么高,我还能长到哪里去呢?」 灌阿一开口就将矛头对准了灌婴,不负其群贤的身份。 刘长直接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亲密的搂着他,吕禄,周亚夫,周坚,樊市人,吕种,宣莫如,卢他之等人都来了,都是来迎接灌阿的。 众人许久不见,这次相见,心情都非常不错。 「你看,我们几乎都要齐全了,就差了几个不成器的,夏侯灶不在,朕寻思啊,要不就让汝阴侯代替他儿子来给你敬个酒什么的...」 「哈哈哈,好说,到时候让汝阴侯再给我们驾车!」 「然后晚上就被你阿父吊着打是吧?」 几个人笑着,灌阿直接被他们簇拥了起来,就往长安里头走,吕禄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是真的行啊,陛下连着七八次调你来长安,都调不动,怎么,在那里找到了姘头?不愿意回来?」 「主要是那边距离你们要 远一些...」 「你这竖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不自觉的就来到了过去的唐王府,这里是旧唐王府,是从前刘长的府邸,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也只有跟群贤们聚会的时候,刘长才会带着人前来。 如今聚会的地方也有了很多的选择,不过,这里清净,没有外人,还是最优的选择。 众人进了此处;各自坐下来,犹如年少时的模样,纷纷拿上来酒肉,也不管灌阿是不是刚刚遭受了路程之苦,纷纷给他敬酒,肉更是往他嘴里塞,众人玩的不亦乐乎,刘长再次高歌一曲,众人起舞。 「陈买那竖子也快要来了...大概就.这几天吧。」 「昕闻那厮迎娶了项家之女?是不是真的?」 「是啊,不过早就赐姓刘了。」 「你咋还没成家呢?我们这些人里,好像就你还不曾成家吧??」 「禄不是也没有成家吗?」 「谁说的,禄只是没有孩子而已,他早就成家了!」 众人聊着家常,话题渐渐又到了灌阿这里,灌阿说起了蜀郡的趣事,乃至自己治理下的蜀郡,给朋友们吹吹牛,这些话能唬住其他人,刘长却是知根知底。 「是啊,你是治理的不错,治了这么多年,你这食邑没变化,倒是你的三任郡丞都升了爵当了郡守,你是怎么做到的?要不是朕的爵位已经到了顶点,朕就跟着你去干了,知道吧?」 「对了,禄啊,你不是一直抱怨自己的食邑太少吗?跟着这厮干几年,保证能升上去!」 灌阿得意的说道:「这说明我慧眼识英才,能提拔有用的人啊,这治理地方啊,不需要亲历亲为,就需要提拔有用的人,就说陛下您,陛下打仗能比得过淮阴侯吗?治理能比得上北平侯吗?谋略能比得上曲逆侯吗?」 「能啊。」 刘长回答的很干脆。 「我跟老师打仗,多次生擒他,也常常去教导另外一个老师,他修订历法,还是我帮他看对错呢,至于曲逆侯,他也看不穿我的谋略!」 「陛下您要是这么说,那就有点...」 刘长眼角一跳,「有点什么?」 「有点太谦虚了。」 「他们哪里比得上您啊,跟你相提并论,那都是对您的羞辱!」 「哈哈哈,说的好,来,吃酒!!」 众人聚会到了晚上,灌阿这才被人送回了府邸里,灌婴早就猜到这厮回来后就会被那些狐朋狗友拉出去吃酒,因此压根就没有等他,早就休息了,灌阿就这样睡了一觉,次日起来,方才见到了阿父。 灌婴跟灌阿,跟其余众人是不同的,灌婴对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很严厉,这大概是因为灌阿很早就没有了阿母,灌婴甚至也不曾再娶,几乎是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因此,比起周勃他们,灌婴对儿子要更加的宠爱。 此刻,灌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是自豪。 他对儿子的期待似乎也并不大,郡守就已经是超过了他的预期,何况这个郡守做的还很不错,得到了当地上下的厚爱,即使在朝中,也有贤名。 「不错,你在蜀郡做的很好,没让我失望...」 「都是因为阿父的帮忙,若不是您派遣的骑兵,只怕他们也不会那么的顺从。」 「这不是最重要的,不过,你为什么不愿意回长安呢?」 「没那能力...长安也不缺我这么一个人,在蜀郡,我反而能做更多的事情。」 「好,你想要继续待在蜀郡,我也不勉强,不过,这次你回来,得要成个 家,然后再回去,如此,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以 担心的了。」 「成家??」 灌阿一愣,随即问道:「可是跟谁成家呢?」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过几日就帮你操办婚事,对 了,还得带你去见一面....」 「阿父,到底是谁家的女子啊?」 「你怕什么,我还能害了你不成?这可是太后亲自为你挑选的。」 「吕家的?」 「对,从辈分上来说,是吕后家的重孙女。」 「哦....重...等等,重孙??那她跟吕禄是??」 「从辈分来说;是他犹孙女,但是年纪没差太大...」 「我不干!!!」 章节目录 第581章 大父!! 公羊寿非常严肃的坐在庭院里,今日对于公羊学派来说,是一个大日子,公羊寿要招收一位新弟子,对于人才稀少的公羊学派来说,这已经是头等大是了,刘安说公羊学派乃是一个小学派,这是一点都不假。 毕竟是一个连书都没有的学派,只能靠着公羊寿一個人四处教学,公羊寿在各地的弟子也不过六十多人,加上他阿父那一代的 《家父汉高祖》第581章 大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2章 堪舆家 刘长赏赐好了刘戊,便匆忙前往唐王府来参与宴会,灌阿是群贤里最后一个成家的,这次宴会,群贤们也是商谈起了要如何举办这次的婚事,如今他们年纪都大了,不必再听从长辈的安排,而是要自己做决定。 他们喝着酒,打定主意,到时候一定要热热闹闹的,一路歌舞笑声不断。 这是一个聚集群贤的好机会,奈何,想让 《家父汉高祖》第582章 堪舆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3章 师者 随着尚方的技术发展,马车变得越来越平稳,没有原先那般晃动,这主要也是长老爷总是用一些年迈的大臣为自己做事,怕他们撑不到目的地,故而吩咐尚方改善马车。 陈买如今就坐在这马车上,平静的吃着茶,尽管马车还是有些抖,但陈买高大有力,这茶他端的还是很平稳,然而他的妻刘姄就没有他这么本分了,这是她第一次来 《家父汉高祖》第583章 师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4章 又高又壮的女儿 “师叔...请您不要再跑了,我的课还没有上完。” 公孙弘早已成家,也照顾过孩子,但是从来没有照顾过刘赐这般顽劣的孩子,这孩子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累,精力无限,在院落里跑来跑去,压根就不会停下来,而且心思也无法凝聚在某件事上,不断的改变自己的目标。 好在公孙弘的体力也非常的充沛,虽然不再 《家父汉高祖》第584章 又高又壮的女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5章 逮住一只羊使劲薅 老鹰猛地划过天际,开始迅速朝着地面俯冲,在平坦的原野上,有数不清的羊正在低着头觅食,时常能看到有人骑着骏马,监视着羊群,还有犬跟随在那些人的身边,发出阵阵狂吠。 原野逐渐变得高耸,当原野变成了干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坚固的城池,城池的规模并不大,但是人来人往,也是格外的热闹,大量的商贾聚集 《家父汉高祖》第585章 逮住一只羊使劲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6章 传承 百乘王坐在五匹骏马所拉载的马车上,有些苦涩的看了看自己这全新的穿着,百乘国盛产黄金和珠宝,珠宝工艺在整个大汉以西都是赫赫有名的,因此百乘王在到达大汉之前的穿着是相当的华丽。 百乘国跟如今的孔雀国关系不佳,但是百乘国王还是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孔雀国的疆域,只是因为大汉有令,要求沿路各国负责百乘王的安 《家父汉高祖》第586章 传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7章 深信不疑 “请您快点吧,这兄长很快就要到了,您这衣裳都没有穿好...” 甘泉殿内,刘盈正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裳,听到了大曹的催促,刘盈赶忙加快了速度,曹窋要回来了,两位曹皇后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当大曹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自家良人还在睡觉,衣裳都不曾换。 “陛下他们都要上车了,您这...” 刘盈 《家父汉高祖》第587章 深信不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8章 确实是上头了 “禄啊,你这做的实在是不像话!!” 次日,刘长带着吕禄来拜访曹窋的时候,曹窋指着吕禄就表达出了心里的不满,吕禄当即就懵了,派你去西域的是陛下,管我什么事呢?? 刘长也是有些疑惑,曹窋这次受伤虽然是因为他的贪功冒进,跟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可毕竟是自己派他前往西域的,这经历了生死返回,怎么说也 《家父汉高祖》第588章 确实是上头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89章 大治之世 “老师啊,您看,这是我最近有感而发,所书写的几个篇章,黄老的诸多难题,都被我轻易所解决,您看看这一篇文章,写的多透彻啊,黄老之学,往后都可以改名叫黄老长之学了,三大圣贤,黄帝,老子,我刘长...” 刘长跪坐在床榻前,手持一卷书籍,兴高采烈的讲述着。 床榻上的人是盖公。 随着年龄的增 《家父汉高祖》第589章 大治之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90章 差点就圆不上 典客府。 典客作为九卿的重要部门之一,地位虽然比不上奉常,但是也绝对不低,基本上,能担任典客的主官,那就算是正式的三公预备役了,大汉很多三公都是从奉常,典客,以及太仆中选拔出来的。 在过去,典客的主要任务还只是负责与诸侯的联络,招待,宴席之类的,外交事务虽然也在他们名下,但是并不是主要职 《家父汉高祖》第590章 差点就圆不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91章 那时我未壮! “阿母,我实在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阿父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就整日外出狩猎,跟人饮酒,喝完了就吃泔水,就这样天下人还夸他是贤明的天子...我一天到晚都在忙着正事,可非但没有人夸我是贤明的公子赐,还总是揍我!” 刘赐趴在床榻上,雍娥正在为他抹药。 听着儿子的抱 《家父汉高祖》第591章 那时我未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92章 这是个圣贤啊! 沛郡,谯县。 尽管冬季的脚已经迈出了大半可这里的气候依旧是很温暖的,烈日高照,光芒在旅人的身上留下斑点,旅人们用手挡着那刺眼的光芒,匆匆赶路,谯城的官员们,此刻都站在郊外,不知所措。 沛郡的官员向来是很豪横的,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里乃是大汉之祖地,哪怕关中那里设了个什么新丰,可这里还是皇帝他们的老家,这里不只是官员豪横,就是百姓也极为豪横。 因为他们大多都能跟皇帝扯上点什么关系来,哪怕是跟皇帝扯不上关系,也能跟开国的那些大佬们扯上点关系,在高皇帝刚刚登基的那段时日里,这里的骄横之气是不可收拾的。 甚至曾出现过沛郡人在外当盗贼,外地官员抓住之后就迟迟不敢审判的事情,因为这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皇帝的远亲,汝阴侯的远亲,酂侯的妻亲,说的一个比一个唬人。 最后还是萧何特意下达命令:身为皇亲,封君之亲而违律法者,刑加一级。 原先那些还在高呼着自己跟谁谁有亲的顿时就哭着大喊:我压根就不认识啊!! 这个办法倒是很有效的解决了开国初期的难题,可这依旧盖不住这里的风气,可是在此刻,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官员们,都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站在郊外的土地里,气都不敢喘。 此处的县令是一位年轻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细皮嫩肉的,也是权贵出身,虽然不是不出话来,县丞却忍不住说道:「夏公啊,您这般年纪,如何经得起折腾啊,我们在县内给您准备房屋,往后派人将您送来...」 「不必,还是这里住着舒服点。」 「夏公,您这又是何必呢?这些事情您派个**来不就好了?您应当在长安服侍陛下才对啊,何必来这里吃苦,这应该是后生们做的事情...」 夏无且瞪了他一眼,也是欲言又止,他板着脸说道:「救济世人,乃是我医家之本职,我虽老,却也不曾到走不动路的地步,我在这里忙碌几年,往后这里的医馆就能拥有充足的药材,这能救下多少人呢?」 「我岂能因为害怕艰苦,就放下如此大事不做呢?」 夏无且说的信誓旦旦,两个年轻人此刻却都愣住了。 「我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啊.而且陛下那般重视您,常常派人来询问您的情况…」 高县令无奈的说着,这才是各地官员们害怕的原因,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老头为什么会得到皇帝那么大的宠爱,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皇帝派来的人来询问他的情况,还亲切的询问他何时返回长安,对他极为关心。 各地官员都害怕极了,这老头是简在帝心啊,陛下如此关心他,若是这人出了事,那还了得?? 因此,各地的官员们才会乱成一团,跟在他身后团团转。 听到他的话,夏无且脸色一白,急忙说道:「我不回去,这里的药材还没有做到,岂能回去享福呢?在这里做好药材后,我还要收更多的弟子,交给他们培养药材的办法,当初孔子收了三千个弟子,我不如他,怎么也得收个两千人吧?」 「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做好了,培养出两千多弟子来,心里再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后,我就回长安,当面拜见陛下。」 这一番话,确实将后生给唬住了。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这一刻,这人的形象变得那般高大,他们再也没有多说,只是大礼参拜。 在离开的时候,高县丞看着县令,再次开口说道:「虽然有些顽固,但是这位夏公,真的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啊。」 「是啊,我从不曾见过他这般无私之人,宁愿舍弃在长安的荣华富贵,都要在这泥泞之间来完成救济天下的宏愿。」 高县令感慨道:「这就能解释陛下为什么那么重视他了,难怪陛下总是派人来询问他的情况,大概就是因为他的品德高尚,连陛下也不由得为他所折服吧。」 「唉,大汉有如此贤明的君王,有如此无私的贤良…难怪会如此强盛。」 「高丞啊.我们平日里只顾着政绩,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我们也该效仿这位夏公!」 「对!!!」 两个后生被弄得热血沸腾,鼓励着彼此朝着城内 走去,而夏无且却坐在土地边上,擦着额头的汗水,满脸的无奈。 这都多长时日了,陛下果然还是念念不忘啊。 这一巴掌,真不知道他还要记上多久,再记下去,自己怕是死了都回不了长安啊,造孽啊。 夏无且其实是一个很有功利心的人,他在秦国灭亡之前就跑掉了,从那之后就在各地为权贵看病,专心结交权贵,寻求再次被重视的机会,他跟淳于意是截然不同的,淳于意是一心为穷苦人家看病,他是一心为权贵看病。 而且他很知道做人,因此他才能在秦国灭亡后也混的风生水起,还不受任何牵连,甚至在历史上乐呵呵的活成了百岁老人,跟张苍,赵佗并列为汉初三大寿星。 他本身就很热衷于荣华富贵,而且他也从不遮掩这一点,按着他的理解,大丈夫活在世界上,不去追求荣华富贵,难道要去当乞儿嘛?! 他做事情也很小心,他可不敢像淳于意那样给病人开猛药,尤其是对待权贵,他尽量采取一些非常非常温和,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药,虽然对病情可能没有太多的帮助… 像这样抛弃荣华富贵在泥泞里找罪的事情,那应该是淳于意去办的事情啊,压根就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自己当时干嘛要打出那一巴掌呢?陛下明明都已经醒了,自己又何必呢? 夏无且低着头,再次长叹了一声,他的心里更是愈发的绝望,以陛下那记仇的性格,自己这次就是回了长安,怕是也升不了什么官位了吧,就是让他还一巴掌自己也受不了啊。 若是能在这里做成一点事情,到时候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奉承好了,再给他展现一下这个成就,或许他就能忘却了吧。 夏无且跟权贵们结交了那么久,已经研究出了一套自保的办法,他对陛下的性格也颇为了解,陛下为人骄横,急功近利,他非常的喜欢成果,哪怕是像周昌,这样天天指着皇帝破口大骂的,只要能做出事来,他还是能笑着喊你仲父。 可你要是办不成事嘛…那就不好说了。 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将这里的事情办好了,用这个再去长安,继续自己的荣华富贵! 夏无且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声响,转过身来,就看到七八个人气喘吁吁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到了夏无且的面前,他们急忙行礼拜见。 「你们是何人啊?」 「敢问可是夏公?」 「正是。」 这几个人衣裳很是普通,面有土色,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权贵之家,夏无且的态度自然也就冷了些,可他们听到面前的人就是夏无且,表情却是极为的激动,他们急忙再次行礼。 为首者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当然,跟夏无且比起来,那还只是个娃娃,这人急忙说道;「夏公啊,我们都是这里的医者说起来惭愧啊,因为医馆俸禄不高,我们向来都是在地方上走动…」 「我们听闻,夏公来到了我们这里,要来栽培药材,您的名声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而您的行为更是让我们汗颜,我们为了区区小利,不肯在医馆任职,而您这般年纪,却主动推辞长安的官爵前来地方做事...」 「我们想过了,往后,我们就来帮着您做事,不敢奢望您能收我们为弟子,只希望您能让我们跟随在您的身边,为您打理此处,不让您多费力,如今的医者,多为俸禄名望,如您这般的,实在是不多了...」 「我们听闻您这些时日里四处走动,在各地栽培药材,教导弟子,有教无类,辛苦奔走,也不收钱财,一心为民…」 「您是当之无愧的医家圣贤…请您允许我们跟随在您的身边…」 几个人 说的都很诚恳,而夏无且的眼神却有些迟疑,他的弟子名额有限,身为皇帝身边的人,他收下的**,往往都是些有门路的,尤其是当医者被刘安盖上了一层医家的皮后,他也能收到很多出自权贵家的弟子了。 这类的人,他以往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不过,如今嘛,这么多的药材…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这些人的话,也挺让他受用。 「好,那你们就都留下来吧,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们一声,留下来可以,可若是谁敢偷这里的药材…那可是死罪啊。」 为首者脸色大变,他严肃的说道:「我们都是本地之人,您如今为了毫不相关的人而来这里种植,我们若是去偷盗,那岂不是如同畜生嘛?请您放心,若是有人这么做,我先为乡中父老杀之!」 尽管夏无且的话有些不尊重人,可来投奔的人并没有在意。 夏无且当即也收下了他们,随后,前来投奔他的人就越来越多了,甚至出现了很多的士子,这些人很多都是不知道医术的,而他们来投奔夏无且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帮他完成大事。 这些人都是因为夏无且的名声所打动,自愿前来的。 夏无且在离开长安后的这些时日里,先后去了很多地方,也确实做了不少事情,这让他名声大噪,前来投奔他,想要跟他学习医学的人多不胜数,夏无且是头次经历了这样的场面。 这让他反而有些惊愕了。 从前他为了得到这样的称赞,为了得到这样的敬重,结交了多少权贵,走了多少门路,一度爬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上,可最后也没有得到多少敬重,如今他放下了这一切,回到了泥泞里,反而得到了这么多人的尊重。 这简直令人想不懂。 难道皇帝身边的太医令,还不如一个在泥泞里起不了身的老匹夫嘛? 夏无且站在药材园的边上,思考了许久,他再次抬起头来,远处的药材园里却是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有老有少,他们都在辛勤的工作着,种植药材跟耕作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药材的栽培显然要更加耗费精力,这东西很脆弱,一点点的变动,都可能会改变他的药性,而且夏无且还想过能不能通过人工的方式来改变药性,这都是极为困难的,光是记录的工作,就需要好几个人日夜观察,书写记录。 记录的本子就已经堆满了整整一个房间。 夏无且正在发呆,就有人走了上来,拿着手里的书册,笑着说道:「夏公,我们又开辟了两块地,那里的人听说是您要拿来种药材,直接就送给了我们,钱都不要…我追着想要送上门去,那户家主却骂我,说我羞辱他...」 他苦笑着,将钱袋递还给了夏无且。 夏无且点点头,随即说道:「明日起,让这里的人都跟着我学医术吧,让他们轮番着来学,尽量都别落下…」 「啊???」 「可是夏公,这里的人这么…」 「无碍,让他们来就是了!」 「唯!!」 那人迅速跑开了,夏无且自言自语道:「要多收些弟子,给医馆培养点人才,也算是我的政绩了,政绩多点,我就能回到长安去...」 晚上,就在夏无且走出茅庐,准备给外头的人讲述医术的时候,他却愣住了,茅庐外满是密密麻麻的人,一眼都看不到尽头,简直是人山人海。 夏无且愣住了,随即有些生气的看向了一旁的弟子,「你是把我授学的事情给传出去了??怎么这么多人?还有半大的孩子??还有妇人??这是什么意思??」 「老师,这些不是来跟您学医术的,他们都是当地的百姓,他们知道您的事情, 是特意前来拜谢您的…他们还带来了很多的礼物...」 夏无且恍惚的看向了众人,那一刻,那些围绕在茅庐外的百姓们纷纷行大礼叩拜,「拜谢夏公!!!」 夏无且张开了嘴,呆滞了许久。 掩面走回了庐内。 而外头的声浪,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章节目录 第593章 公羊家的堪舆术 樊市人揉着双眼,从内屋走了出来,神色很是惬意,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藏不住,没办法,这几天他的妻带着孩子去了丈人家,这给了他一个潇洒的好时光,连着三天,他都是跟着几个兄弟,前往各地吃酒吹牛。 日子过的还不错,极为潇洒。 他跟兄长不同,因为在太学求学时的杰出表现,在从太学出来就直接担任太学的官员,负责治理等工作,这跟浮丘伯还不太一样,浮丘伯算是校长,他这个算是教育部门放在太学的管理员。 从地位上来说,浮丘伯更高,但是从实权来说,还是他的权力要大一些。 毕竟浮丘伯作为一个学术大佬,治理能力实在有限,若是完全将太学丢给他来治理,那乱子可就大了。 不得不说,作为舞阳侯的儿子,最后在太学任职,未免是有些离经叛道了,不过,他的学问做的还不错,而且因为不是嫡出,小吕对他也并非是那么的在意,比起樊伉,他反而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他本来就无心战事,能在太学任职,也是他所希望的。 不过,在太学任职,并非是什么好差事,只因为这些太学生实在是太能闹腾了,每隔几天就要闹出一次事来,而且还都得樊市人出面去治理,除了这些太学生,那些老师也不是什么善茬。 尤其是黄老和儒家,儒家趁着黄老开始走下坡路,加大了攻势,可死掉的骆驼比马大,况且黄老这骆驼只是老了而已,还没有死呢,儒家一时间也压不住他们,这两个派系的老师常常开始辩论,大打出手。 总之,这些都很让樊市人头疼,不过,在这个地方,捞取政绩什么的也容易,好出成绩,他也算没白费,有了些爵位,纵然大哥长寿,他也不用担心自己没爵位了。 樊市人哼着曲子,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内屋,正在洗漱的时候,忽然有官吏面色惶恐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 「不好了!!」 樊市人急忙抬起头来,「慌什么?!他们又闹事了??」 官吏急忙说道:「今日有两个学派开战了!」 「啊?!」 那一刻,樊市人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背脊往上冒,几乎掀开了自己的天灵盖,他甚至都顾不得洗脸,猛地跳起来,就朝着外头冲,官吏跟在他的身后,樊市人叫道:「快去联系中尉,让他们增派甲士,最好也联系下城门校尉,北军那里先别告知了...」 樊市人的脸上写满了恐惧,黄老终于和儒家全面交手了吗?两边都是数千的弟子,这一单交手,上了头,那还了得??要是见了血,这还得了? 樊市人上了车,火急火燎的朝着太学赶去,他又问道:「你看清楚了吗?他们聚集了多少人?!」 「四个人!」 「四...」 樊市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僵硬,「四个人??黄老和儒家开战就去了四个人??」 「不是黄老和儒家。」 「是堪舆家和儒家的公羊学派。」 樊市人呆愣了许久,「我们太学还有叫堪舆家的吗?」 「就是那个四处拉人的那个老头…」 「哦...那人不是挺和善的吗?」 「那还需要我去叫甲士吗?」 「你叫个屁啊,四个人打架你就去叫甲士,十个人你是不是就要去找淮阴侯了??跟着我去太学!」 樊市人终于不再惊慌了,只要不是黄老和儒家开打就行,这两个小学派,他们在这里闹什么啊,无冤无仇的,怎么,你们还想着要争一下倒数第二的位置啊?? 樊市人身边的这个官吏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来,樊市人想了这一路,都没有想明白他们到底怎么会打起来,这完全就说不通啊,可是当樊市人到达现场之后,他顿时就明白了。 因为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 「舅父!!!」 刘赐看到樊市人,仿佛看到了救星,哭着扑了上来,看到他,樊市人脸色一黑,又是你这个竖子,果然啊,你这个竖子在哪里,哪里就一定会有麻烦,他板着脸,愤怒的说道:「你这是不是又在外头欺负别人?」 「舅父,是他们欺负我啊!」 「那个老头揍我!」 刘赐用手指着远处的罗镞,樊市人眯着双眼,看向了他,罗镞此刻正在与公羊寿对峙,两人周边,都没有人敢靠近,两人死死盯着彼此,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穷凶极恶。 「你一大把年纪,居然敢欺负我的弟子,你是觉得我公羊无人?」 「是你那弟子来挑衅我的弟子,我的弟子再三认罪,他还是不依不饶,难道我还不能还手吗?!」 「这我就不管了,我只知道你殴打了我的弟子!!」 「你们公羊果然都是一群无赖禽兽!」 「我打的才是禽兽!」 樊市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公羊寿就冲了出去,这老头一大把年纪,身手异常矫捷,低下头,几个健步就突进到了罗镞的面前,双手直接抱住他的腰,作势就要抬起来。 罗镞被抢了先机,被公羊寿擒住后,他急忙伸出手来,死死抓住了公羊寿的腰带,整个人往下压,双腿弯曲,两人顿时僵住了,谁也动不了谁,公羊寿叫道:「老匹夫!如此有伤礼仪!且先松开!!」 「好!」 罗镞放开了手,公羊寿却并不讲武德,直接俯身抱住了他的腿,作势将罗镞摔在了地上,自己直接抡起了拳头,就要往他的脸上招呼,罗镞躲避着拳头,甚至还有空卷起衣袖,露出了那让樊市人目光呆滞的硕大胳膊。 这人只是一推,公羊寿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罗镞站起身来,愤怒的骂道:「无耻禽兽,恬不知耻的东西!!居然偷袭!背信弃义!!」 「我方才让你松开,又不曾说自己要松开。」 公羊寿却不太管他这一套,公羊寿在大家里向来就是以这混蛋性格而闻名的,做事很是无赖,学问又不是很高,简直就是混进了大家圈子里的「败类」,儒家应该做的事情他是一件都不做。 樊市人急忙上前,站在两人的中间。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刘戊这才上前,说道:「我过去曾冒犯了公子赐,公子赐前来问罪,我再次得罪了他,请您恕罪...」 罗镞却有些急了,「人是我打的,关我弟子什么事?」 樊市人顿时就有些头疼,他看向了刘赐,骂道;「竖子!你这不依不饶的是想要做什么?!」 刘赐缩了缩脖子,「与我无关啊,昨天我二哥都帮我调解了,还给我说不会跟阿父他们告状,是我师父,他说我们公羊不能受这样的委屈,非要带着我过来…」 公羊寿冷哼了一声,「我公羊绝不受辱!尤其是不能受禽兽之辱!」 樊市人抿了抿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两个老头忽然又开始动手了,这一次,反而是罗镞先动手,他那身板看起来不大,但确实很结实,那手臂都快跟陛下一般粗了,看着就吓人,他抡起拳头,樊市人都想要躲。 公羊寿此刻也是在躲避,可他更为敏捷,还总是开口挑衅,时不时就偷上一拳,尽显大儒本色很快,公羊寿躲不及,就被罗镞给拿住了,两人顿时纠缠起来,再无大家形象。 被罗镞按着,公羊寿也不含糊,干脆连牙都用上,对着罗镞的手臂就是一口,罗镞更是破口大骂。 樊市人叫上了人,好不容易将他们分开。 「你们是要跟我谈,还是要去跟张释之谈??」 听到这句话,两人果然老实了一些,只是彼此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善,樊市人将两人拉住,认真说道:「两位都是太学大家,在这里打斗,成何体统啊,你们也都是一派之长,虽然小了点,可也是学派啊...」 「呵,我的学派虽小,可我的第一个弟子,能比得上那公羊几十号人!」 「哦?这么说,你是觉得我的弟子很不堪了?」 「那是自然!」 「他这性格,你敢说不堪?」 「卑劣至极!!」 公羊寿当即指着他叫道:「他说赐的性格卑劣,快,快,记下来递给陛下!!」 樊市人绷着脸,「来人啊!!送他们俩去廷尉!!!让他们在廷尉打个够!!」 在解决了两个老的后,樊市人又抓住了小的,他抱着刘赐,让刘戊跟在自己身后,直接朝着皇宫走去,刘赐看起来有些害怕,「舅父啊,我们不去行吗?我反正以后是不敢来找他了…那个老头太吓人了…」 「你是没看到啊,他一把将我那个近侍给甩飞了好几丈啊而且他那个话,我现在耳边还在回响着他的声音…足足两个时辰啊...」 「不行!」 很快,樊市人就带着他们两个人,出现在了厚德殿里,当他来到厚德殿的时候,陛下正在很开心的跟他最宠爱的大臣热情的聊天,没错,张不疑不知何时回来的,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没回家就直接往这里来了。 两人手握着手,相谈甚欢。 看到樊市人带着刘赐进来,刘长什么都没有问,就缓缓脱下了鞋履。 「陛下,今日公羊和堪舆出了些事...」 樊市人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详细的说了起来,刘长越听越是惊讶,最后却是哈哈大笑,「这竖子居然被揍了,那个老头我知道的,有一把子力气,没想到他还这么护短啊,看来,戊这个竖子还学的不错啊。」 「仲父…」 刘戊有些愧疚的低着头,刘长却骂道:「低头做什么,把头抬起来!」 「你又没有犯错,犯错的是这个竖子!」 刘戊急忙抬起头来,刘长看着他,严肃的说道:「你的大父…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的阿父也很老实本分,我先前惩罚你,绝对不是因为你欺辱我的孩子,是因为你身为我的犹子,犯下了那么多的错误。」 「我的阿父逝世之后,你的大父将我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宠爱,我也会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照顾,这是你应得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成为你大父那样的人,不要走上歧路。」 「你不必害怕这个竖子他姓刘,你也姓刘,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再去做任何有损你大父威名的事情了,安心做人做好一个刘家人…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也不要忘了,你是我刘长的犹子!」 刘戊一愣,不知为何,双眼有些酸,他揉了揉双眼,「多谢仲父。」 「至于你这个竖子嘛.你还是昨日起的冲突,那你二哥怎么没给我说?」 「来人啊,去看看勃在不在皇宫,在的话让他滚进来!」 刘勃正好没有外出,很快就被近侍带到了这里,刘勃看到刘赐和刘戊,脸色有些急,「赐啊,你又找他了,我昨天不是说好了」 「勃!你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刘长的质问,刘勃几乎是本能的回答道:「我弟弟顽劣无知,还请 见...」 刘长沉默了片刻,将原本想要训斥儿子的话都给咽了下去,他不悦的看向了刘赐,「你这个竖子,看看把你兄长都给弄成什么样子了,都快被你给逼疯了,不过,我现在还有点事,勃,把你弟弟带到你阿母那里去!」 「唯!!」 「戊,你也滚回去读书!好好读,读不好了打断你的腿!」 「唯!!」 将这些闲杂人等赶出去之后,刘长又看向了张不疑,「看,这些竖子们总是给朕找事,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就知道瞎胡闹,这次那两个老头还跟着一起胡闹,不收拾都不行了。」 「陛下英明!!」 张不疑笑着说道;「陛下让太子治黄老,让代王治儒,让公子赐治公羊,这又安排楚太子治堪舆,这是大有深处的,臣若是没有想错,陛下肯定是想要重启那百家争鸣之世,让各个学派都能得到发展,让各个诸侯国成为不同学派的发展之地?」 「至于让太子学黄老,是为了防止各地思想冲突,而难以大一统,黄老概括万物,因此太子学黄老,将各派的精华吸纳在内,就能做到争鸣而不分裂,争斗而不割据!」 「陛下所想的,可是如此??」 刘长呆愣了许久,麻木的点着头。 「没错,没错,是这样的。」 「陛下真乃千古之圣君,文治之典范,臣何其有幸,能跟随这般圣天子…」 「好了,好了,这些话稍后再说,现在你还是给我讲一讲河水的情况吧。」 张不疑急忙说起了自己的治理经过,他也并不贪功,直接告诉刘长,这一切都是按着晁错当初的提案来进行,无论他自己还是无比仇视晁错的申屠嘉,都压根没有办法进行改进。 他就是在那边待着而已,没有做什么事,申屠嘉反而做的要多一些,不过目前各地的工程都做的不错。 「晁错啊,晁错..」 刘长也忍不住感慨着,「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年里庙堂动工效率明显低了很多,当初周昌在的时候,修个驰道都只要几年,可如今挖个漕渠五年了都没有挖通…堤坝更是如此。」 「陛下,主要是我们的动工地区更多了,很多地方自发的进行动工,可能工具上会出现一些不足…不过,治理河水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必须要一直治理,哪怕耗费再多的钱财,这样才能避免水灾,这一次水灾,伤亡可就太大了...」 「嗯,对了,樊市人方才说的那个罗什么的,是不是就是专门搞这方面的?」 「堪舆家的学问,主要是天文地理,点金采矿,看穴墓葬之类的,动工之事,墨家倒是更在行,不过两者是有区别的,墨家更多还是通过改善机器,改进技术来进行,而堪舆是纯粹凭借着对地理的研究...」 「各有所长吧,不过堪舆已经没落了,我大父还在的时候,听闻家里曾有个门客,就是堪舆家的,当初的韩国,堪舆家并不少,再往后,就没有他们什么消息了现在这位,学问如何,也不好说。」 「能打的公羊寿满地打滚,学问应该不错吧?」 「陛下说的对!那他的学问肯定是不错的!!」 「派个人去牢狱里问问吧,看他到底懂不懂。」 ...... 廷尉大牢内,隔着栅栏,两个老头依旧在对骂,谁也不服谁,直到皇帝所派来的人前来,询问了罗镞几个问题,然后准备将他带走的时候,公羊寿才开始慌了。 「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要单独放走了他呢?」 「陛下有事要询问他。」 「为什么不询问我呢?」 「陛下要询问动工的事情, 你们公羊难道也懂嘛?」 「当然懂,我虽然不懂地理,但是我们可以教那些官吏学剑法啊,这样一来,他们以后殴打那些动工的民夫,民夫也能干的快点啊.哎!你别走啊!!哎!!!」 ps:推荐两本朋友的书。 第一本是《我在霍格沃茨搞发明》,写的很勤快,更新都快赶上我啦。 第二本就是《走进不科学》,也是老作者了,学霸黑科技文,改变科技史的,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章节目录 第594章 天高三尺 “老头,你很能打嘛?” 罗镞刚刚走进厚德殿里,就听到了陛下那亲切的问候。 罗镞抬起头来,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猛地惊醒,叫道:“原来是您啊!!” 刘长跟罗镞原先是见过的,那一天,刘长刚刚穿上了由长安第一知名裁缝特意为他所制作的楚国华服,然后低调的前往各地巡查,等他来到了太学溜达的时候, 《家父汉高祖》第594章 天高三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95章 大汉曲逆侯 「这件事交给你,你能办好吗?」 「殿下放心吧!我定然能办成!」 剧孟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刘安坐在自己的府邸里,身边可谓是人才济济,自从太子被张苍一顿忽悠,彻底放飞自我之后,他就将自己的精力完全放在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那些领域里,还别说,这么去做,刘安还真的做成了不少事,毕竟刘安的兴趣爱好,是较为特殊的,不属于那种寻常的昏君,寻常的昏君大多都是以狩猎和吃肉喝酒作为自己的最大爱好。 刘安四处结交大家,聚集起来商谈学问,并且招贤纳才,他所招纳的都是有学问的高人,就只是在半年多的时日里,这厮连着招收了三百多人,这门客的数量可谓是一夜爆增,连带着整个庙堂都开始坐不住了,太子可以养一些门客,这没什么问题,也可以拥有自己的舍人,哪怕是有自己的财政,这都行,但是你这数百个门客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如今你是太子,倒也还好,若是以后登基了可怎么办,这三百多人全部重用??还是继续当门客??没听说皇帝还养门客的!! 可群臣的想法对刘安来说毫无意义,刘安最大的爱好并非是读书,而是网罗这些有学问的才子们,将他们围绕在自己身边,出口成章,大家一同辩论学问,畅谈哲学,文学,数学,天文,地理,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刘安有这样的兴趣爱好,众人也是一点都不吃惊,这东西也是他们家祖传的,那高皇帝年轻的时候,不,或者说他这一辈子,都崇拜的都是信陵君,那位门客无数的真豪杰,他对门客的这种喜爱直接传给了孙子,倒也说得过去。 而在历史上,刘安也是达成了信陵君三千门客的成就,成为整个大汉的门客排行榜第一。 此刻,他的几个府邸都是人满为患,门客都变得极为拥挤,刘安带着他们钻研学问,短期内就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他先前完成的那一篇文章就是集中了这数百位门客的精髓,一出场就是王炸,轰动了整个黄老学派,就是司马季主这样的老头都是看着文章哈哈大笑,四处炫耀,至于王高这些人,更不用说,嘴都差点笑歪了,黄老声势大振,太学里同样如此,儒家顿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府邸内非常的噪杂,众人都在讨论着各自的学问,刘安身边却只有几个舍人在低声交谈。 毛苌忍不住说道:「殿下,这样是否有些不妥啊,毕竟是公子赐理亏,陛下已经处置妥当,您再干涉进来,怕是有些…」 刘安直接打断了他,「我阿父乃是天下共主,因此他要平等的对待众人,不能偏袒一方,可我还不是,就算我弟弟理亏,也不是一个老匹夫能动手去的!那是我的弟弟,要教育也轮不到其他人来!」 放飞自己的刘安也不再狗束,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毛芒看他不听劝,也只好不再说话,张夫此刻又说道:「殿下不如让我去。」 剧孟顿时就急了,「我来到殿下魔下,寸功未立,净四处挨接了,难得有一次可以为殿下解忧,你就不要再跟我抢了。」 「那老头身手不错,你怕是对付不了。」 「那又如何,我这次会带上十余个好手,他身手就是再不错,难道还能打得过我这么多人?放心吧,他若是打我一顿,那反而更好,殿下直接可以出面,将那老匹夫给抓过来!」 剧孟作为多年的游侠,对找碰瓷这类的事情是格外的熟悉,大概也是怕张夫再争,很快,他就领着人离开了太子府邸。 剧孟领着十余人走进了太学,他们也不张扬,只是低着头,朝着堪舆学堂的方向走去,走在路上,剧孟还在低声跟左右的人交谈着,「谁都不许先动手,知道了吗?激怒那个老头,只要辱骂他的学派和他的弟子,这老头就会出手,到时候你们 也不要吃亏,反正逼迫他出手,抓住他的把柄,殿下就能治一治他了,做事要小心,尤其是要提防着廷尉,张释之那个狗贼,说不好就要冲过来咬我们一口,若是被抓了,怎么都不能说殿下…」 一路来到了堪舆教室,大门紧闭。 剧孟冷笑着,跟周围的人点头示意,随即,他猛地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这就是堪舆家吗?!!」 学堂内,罗镞正在卖力的讲述着课程,他讲课的时候会非常的激动,恨不得跳起来,而在他的面前,则是密密麻麻的坐着五六十来人,这些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小了,身材高大,手臂极粗,面目粗犷,穷凶极恶,在剧孟进来之后,这些人全部扭头看向了他,一动不动,连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而进来质问的剧孟,整个人的劲头都在这一刻彻底漏气,眼神都失去了光泽,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下方那数十个人,一时间,气氛仿佛凝固。 罗镞疑惑的看着他,回答道:「这里就是堪舆家,你有什么事啊?」 「哦,我想问一下五行家怎么走?」 「从这里往东边一直走就到了,不过,我们这堪舆家的课也很好啊,陛下前不久将我带去问策,这些都是陛下亲自派来的官员,都是来学堪舆的,你要不要也听一会啊?我这正讲到了妙处!」 「我还是以后再来吧...」 「好,好,记得有机会一定要过来啊!」 「好的,多谢!」 剧孟非常礼貌的跟罗镞告别,领着人往回走,众人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其中一人忍不住询问道:「兄长,我们不动手了吗?」 「你动个屁的手,没看到里头都是什么人嘛,那手臂能把你的头给拧下来…还他母的动手,这次不能怪我,这完全就是情报不对,说好了整个学派两个人,我这一进去数十个大汉,这让我怎么办,继续挑衅我们就得死在那里了!」 「可是您不是说要为君王的事情死吗?」 「放屁,为君王而死,也得是为了大事啊,哪有为小事去死的,不值当!」 ...... 「你再打一个试试?!」 「我打了怎么了?」 「有能耐你再打一个?!」 「我打了,竖子,你要如何?!」 「你再打一个?!!」 厚德殿外,刘长和刘赐的声音哪怕隔着门都能听得到,刚刚返回这里的吕禄,听到里头这动静,整个人都吓坏了,这刘赐该不是被皇帝给打疯了吧??打坏了脑子??吕禄迅速冲进殿内的时候,小小的刘赐就站在刘长的面前,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倔强,豪横,他抬起头来,悲愤的盯着刘长,那小小的身躯,居然也彰显出了一身的傲骨。 任谁看到他这个模样,都得忍不住夸赞一声,真是个汉子! 当然,正在被刘长殴打的刘安肯定不会这么想。 刘长高高的举起手,可被他按着的并非是刘赐,而是刘安,刘安此刻被打的人都麻了,看向刘赐的眼神里写满了迷茫,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早知道就该让罗镞把你打死的! 吕禄看着格外硬气的刘赐,满脸漆黑,看你叫的这么大声,合着挨打的不是你啊?! 吕禄急忙上前,拦住了刘长,急忙将刘安从刘长的魔爪里释放出来,刘安有些茫然,被几个甲士搀扶着,站在了一旁,一言不发。 刘长看起来极为愤怒,眼里几乎冒着火,死死盯着刘安,咬牙切齿的模样,令人畏惧,不过,吕禄毕竟是吕禄,在这种谁也不敢招惹刘长的时候,他依旧敢挡在刘长的面前,他也有些惊讶,怎么自己出去一趟回来这太子就挨上揍了呢?刘安年纪 也不小了,这些年里,刘长都很少再打他。 「禄,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竖子!!」 「不是,陛下,殿下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将您给气成了这样?」 「就那么一件小事,先是公羊寿,现在又是刘安,没完没了,这竖子不懂得宽恕,我今日就得教一教他宽恕的道理!」 刘安有些无奈的说道:「阿父,我最后也没将人怎么样啊,我派去的人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最后也没有下手。」 「放屁!你那是意识到错误吗?你以为你最聪明,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告诉你,你现在玩的这些,都是乃公七八岁时玩剩下的,我看你一眼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这个竖子,身为皇子里年纪最大的,居然还敢胡闹?」 「这些时日里,你整日去外头玩,朕也没有说你,你看看你,招了几百个门客,你想干嘛?等不及了是吧?!」 刘安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刘赐却很生气反驳道:「阿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兄长为我复仇,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当初若是有人揍了八仲父,您难道不会去报复吗??我们公羊说,十世的仇恨,都可以去报!」 刘长勃然大怒,「方才你这个竖子就一直在叫,你看我今日…」 他卷起衣袖就要上前,刘赐脸色一变,急忙看向了刘安,「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孔子都说了,打不过的时候就要去宽恕对方,那老头如今有皇帝撑腰,你只是个太子,不宽恕他还能怎么办呢?又不能谋反,只能宽恕,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 刘安瞥了他一眼,你稍后给我等着哈。 吕禄笑着说道:「陛下,不必动怒,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这是护弟心切,况且,罗镞对公子动手也确实不太合适,公子就是有错,也不该让外人来收拾,这次就算了吧。」 吕禄安抚了刘长,刘长再次坐了下来,看着自家的竖子们,刘安也是说道:「阿父,我这些时日里,也并非是胡闹,我召集的那些门客,都是黄老的大才,他们精通学问,跟随我一同钻研,我们研究了很多的学问,包括您所教导给我的天文与地理,我们还准备编写教材,文课,数课,物理,化学,天文,地理,史课,这都是我所准备编写的,我还准备领着他们书写一本著作…」 刘长一愣,著作? 「哦,这我就明白了...」 「那你写这部著作,可否需要我的指点啊?」 刘安急忙回答道:「不需…需要,非常需要阿父的指点,没有阿父的指点,如何能写的出来啊...」 刘长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嗯,不错,好,那你回去书写吧,不过,你这招收门客,还是要当心点,别什么人都收,他们在外头,代表的可都是你啊!」 「唯!!」 刘长挥了挥手,让他们两个滚蛋。 走出了厚德殿,刘赐忍不住感慨道: 「我这学的好好的,忽然被叫过来挨了一顿骂,这是真冤啊你说对吧,大哥?大哥,你为什么盯着我啊?大哥??我可是你最好的弟弟啊!!!大哥!!!救命啊!!」 两个竖子离开后,刘长抿了抿嘴,看向了一旁的吕禄,询问道:「情况如何?」 吕禄脸上的浅笑顿时消失了,「情况不太好…太医说:他们也无能为力了,陈侯也遭不住药物了,他年纪实在是太大了。」 刘长再次沉默了下来,随着秋季渐渐走远,冬季的脚步越发的逼近,而陈平的身体在这些时日里也出现了恶化,他已经无法再晃晃悠悠的跟着韩信外出了,连着好几天,都坐在床榻上,无法起身,整个人时不时发烫,浑身冒着冷汗,疼的直哆嗦,吕禄这次外出,就是去看望一 下陈平,他身边已经安排了十余位太医,可以说,最好的医都派到了他的身边。 刘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力的长叹了一声。 曲逆侯府。 此刻的府邸异常的热闹,人来人往,让府邸都显得略微拥挤,而这些人都是皇宫所派来的太医,陈买紧锁着眉头,跪坐在了阿父的床榻前,陈平坐在床榻上,靠着枕头,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他完全不在意那些为他而忙碌的太医们,只是那汗水密布的额头,让众人知道,他的身体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好。 就在这个时候,陈恢忽然冒了出来,直接就扑到了大父的身边,陈买急忙呵斥道:「恢,你出去玩!」 「不必出去,要出去你自己出去玩!」 陈平很不客气的说着,又笑呵呵的让孙子紧靠着自己坐着,揉了揉他的头,「恢,又去哪里玩了?」 「我就在外头,他们都不陪我玩,大父是不是不爱我了?」 「哈哈,大父怎么会不爱你呢?」 「那大父为什么不肯再背着我玩战马的游戏呢?」 陈平沉默了片刻,「是这样的,大父很快就要出一趟远门了,所以要省点力气。」 陈买浑身一颤,双眼紧闭。 「大父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见几个朋友,还有你的大母,还有我自己的阿父,阿母,大哥…」 「大父也有阿父吗??」 「当然有。」 「那他也会背着你玩打仗的游戏吗?」 「会的。」 「真好啊,那你去吧,你什么时候能玩完呢?」 陈买有些受不了了,他大声训斥道:「恢!!!」 陈平抬起头来,用眼神再次制止了他。 「等我玩腻了,大概就回来吧。」 「你可要好好读书啊,不要天天就顾着玩...」 「我知道了!!!」 陈恢又继续在院落里玩耍,不知为何,院落里的人越来越多,各个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着急,阿父整日都是板着脸,那么的严肃,阿母则是抱着自己哭,也不说话,直到有一天,皇帝再次前来,陈恢还是很喜欢皇帝的,这皇帝每次来,都会给他带东西,这次也不例外,给他带了个小玩具,陈恢开开心心的留在院落里玩着玩具,皇帝则是低着头走进了内屋里。 作为开国之臣,甚至是开国之臣里年纪比较大的那一个,陈平已经是非常年迈了,太医都不敢给他用药,什么药都不敢用,对他这个身体状况,再温和的药都跟毒药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身体似乎是彻底的枯萎了,再也没有了生机,而他本人的精神状态也迅速萎靡,连着有几天,他都只是睡着,一言不发,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到最后,只能是喝进去点水。 「仲父…您再撑一会,我已经派人去请名医了,各地的名医都已经在路上了...」 刘长跪坐在陈平的面前,刘长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落寞,语速极快。 陈平大概是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看向了陈买,最后只是轻轻摇着头。 「仲父啊…您若是不在了,朕往后可怎么办啊您再撑一会,朕以后再也不将事情赖在您的头上了...」 陈平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那眼神并不浑浊,看起来,他是那般的清醒,他深深的看着陈买,似乎是要将他的模样都刻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就只是看着儿子,渐渐的,陈平就不动了,陈买颜抖着,轻声呼唤道:「阿父…阿父??」 陈平纹丝不动,只是保持着那模样,僵硬的看着儿子的方向。 「阿父!!!!」 在这一年 的冬季,大汉帝国的栋梁,倒下了。 院落里的人大哭着,刘长似乎被抽掉了灵魂,无力的坐在了一旁眼神呆滞,甚至都没能去劝慰陈买。 有人前来,有人离开。 陈恢依旧在院落外游玩着,只是,他再也没有见过大父了。 不过,他一直都在门口的桑树边等着,等待着有一天,大父跟他的阿父玩腻了,就会回来找自己。 章节目录 第596章 都怪那曲逆文献侯! 淮阴侯府。 韩信独自坐在院落内,面前还放着两盏酒。 韩信拿起了酒盏,轻轻吃了一口,又看向了远处的天空,他板着脸,脸上再也见不到半点的笑容。 近侍站在不远处,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曲逆侯逝世了,但是淮阴侯并没有去送他,甚至在曲逆侯病重的时候,他都不曾去看过对方一眼,近侍非常的不能理解,他们两人虽然有恩怨,可是在近期内,也确实相处的很不错,自家家主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趁着来倒酒的时候,忍不住说道:「家主,曲逆侯已经再次派人来邀请您前往…您是否要去送送…」 「安心倒你的酒!」 近侍顿时就不敢多说什么了,只是低着头来服侍韩信。 韩信也不知吃了多少酒,就那么孤独的坐在光秃秃的树干边上,轻轻哼唱着不知来自哪里的歌谣。 那不知名的歌谣,在此刻也是显得那么凄凉。 陈平逝世了,尽管他养病了很久,可当他真正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那么的突然,让人无法接受。 刘长也不知用了几天,终于接受了这件事。 他的锅侯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为他背负恶名了。 陈平逝世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大汉,作为开国大臣,陈平的名望还是很高的,虽然恶名也不低,可随着他的逝世,那些恶名也就消散了,在他活着的时候总是低着头来谩骂他,诅咒他的人,在此刻也是开始歌颂他的功德,纷纷抹着眼泪,表示要为他取一个最好的谥号。 其实,刘长挺希望能给陈平取上一个文字的,曲逆文侯,他确实配得上一个文字,无论是开国之时的谋略,还是开国之后的治理,甚至是在刘长时期的策略,对身毒所指定的战略,都足以配的上一个文字。 可是群臣似乎不太想给,在群臣的眼里,陈平比起文字还是有一点点差距的,他们更偏向与献,当然,刘长今非昔比,如今的大臣里,刘长家的鹰犬也不在少数,于是乎,是文还是献,就成为了庙堂内争议不休的一个话题,群臣们互相阐述自己的想法,都不肯退让,一直吵到了现在也还没有商议出来。 陈平的逝世,给了刘长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刘长失魂落魄好几天,连刘赐都没有去收拾。 就跟从前一样,当刘长最为难受的时候,他总是精准的出现在寿殿里,坐在阿母面前,尽情的抱怨着,诉说着心里的烦恼和痛苦,可这一次,他尽管还是坐在了太后的面前,却什么都没有说,那双眼眸里写满了落寞。 吕后跪坐在他的面前,也是沉默了很久。 吕后虽然对陈平较为警惕,可她也同样很敬重这位能力超群的无双国士,这曾是唯一让她能感受到威胁的大臣,也是让她抓不住任何把柄的大臣,高皇帝的最后一位谋臣,定计天下的陈相。 「你想要吃点羊肉吗?」 吕后开口询问道,刘长却摇了摇头。 「那我让他们给你弄点麦饭?」 刘长又摇了摇头。 「那就烤点牛肉?」 刘长方才点头。 很快,饭菜就被带到了刘长的面前,刘长坐在阿母的面前,低着头,大口的吃着肉,吕后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自言自语的说道:「人生便是如此,有来有回,谁人能长生不死呢?」 「人之常情罢了,况且,陈侯这些年里,因为头痛,不知遭受了多少罪,他又是个嘴硬的,不愿意多说,再疼也只是自己忍着,不外说,或许,他如今还会觉得自己解脱了呢,你现在还小,不会明白,有些时候啊,死去都是一种奢求啊。」 「阿母,我都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你可要做好准备啊,陈侯这么一走,群臣即可就要开始反扑了。」 刘长一愣,猛地抬起头来,「反扑??阿母您这是什么意思?」 「农,本是大汉之根本,你下令开商,群臣之中,早已是沸沸扬扬,各地的反对声都犹如浪涛,只是,从前有陈平这个礁石在,他们不敢动弹,他担任食货府的主官,群臣都怕得罪他,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也从来不敢反对,这下他不在了,贾谊将要接替他的位置,这贾谊虽然是皇亲,又是你的心腹,可他还是比不上曲逆侯,群臣可不惧怕他,接下来,群臣就会要对开商发起冲击,各地骚乱不止,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啊,但是,你也不要大开杀戒。」 「光是杀人和威慑是没有办法让他们退缩的,你得想其他办法,让他们逐步接受。」 吕后说了不少,刘长恍然大悟,点着头。 他整个人顿时振作了起来,眼里的落寞一扫而空,站起身来,「阿母,那朕就提前去做好准备了,我晚点再来吃,还有,今天这牛肉做的不太好吃,我派人给送点调料!」 看着刘长急冲冲的离开了这里,吕后轻轻摇着头。 我可怜的孩子啊。 ...... 事实证明,吕后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毒辣,事情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陈平刚刚逝世,连谥号还都没有出现,食货府却已经开始遭受各种各样的弹劾,陷入各种危机之中,这些大臣们似乎是憋了很久很久,当陈平走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了火,贾谊也被他们找出了一大堆的黑料,包括他办事不利,失职,甚至是因为失职而导致伤亡的弹劾纷纷出现,张释之第一时间开始调查这件事。 贾谊还没有接手食货府,自己反而先被弄得焦头烂额。 好在,刘长安排的及时,他迅速将晁错找了过来,让他来为食货府解决如今的麻烦,实际上,就连晁错都不太认可重商的事情,他也是个坚定的主农派,不过,他对刘长的命令,还是非常服从的,而且他也算是主农派里的特例,他赞同以商兴农。他上手之后,迅速跟发动攻击的大臣们打成了一片,双方的战斗从庙堂开始,朝着各地蔓延,连带着商贾们也被席卷进来,甚至连吕禄的产业都遭受到了波及,生意不如从前。 吕禄急得团团转,而刘长暴跳如雷。 「这些犬入的老狗!!不敢招惹曲逆侯却敢来招惹朕是吧?当朕好欺?!」 「我现在就让张不疑去抓人!!」 「陛下,不可!」 季布急忙挡在刘长的面前,认真的说道:「陛下,现在还不到这种程度,可以先让我来办理,若是臣处置不妥,再让张不疑来!」 张不疑就已经是刘长手里的重磅炸弹了,无论是当初的周昌,还是如今的季布他们,只要听到刘长说要将张不疑派出来,那是各个都害怕,直哆嗦,这厮平日里的激进程度不如晁错,可若是真的得到了皇帝的命令,那晁错见到他都得退避三舍了。 这疯狗可不能被放出去。 季布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刘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刘长愤怒的坐在上位,看谁都不顺眼,吕禄知道这种时候,陛下通常会拿身边的人来出气,因此低着头,保持着低调,让陛下无视自己。 奈何啊,刘长还是看上了他。 「禄!!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将贾谊和张释之给朕叫过来!!」 「一天到晚就知道站在这里!朕不说话你就不会办事吗?!」 吕禄也只能认倒霉,急忙认错,然后火急火燎的出去叫人去了。 刘长的眼里满是愤怒,他早就想过要用陈平来弄好开商的事情,也是用陈 平的威望去压制这些大臣,可他确实没有想到,原来群臣居然是这么的反对开商,陈平居然还有如此庞大的威力,可惜了朕的定海神针啊!! 就在刘长沉思的时候,贾谊和张释之相继到来。 贾谊面色苍白,眼眶浮肿,整个人看起来都极为疲惫,他这些时日里,真的是被那些大臣给喷麻了,这些人也不知找了自己多少黑料,存了这么久,忽然爆发,贾谊这名声犹如折了翅的鸟,从天空猛地掉落,朝着地面就摔了过去,这还不到五天,他的名声都已经开始跟晁错他们差不多了,这是何等的耻辱啊。 自己堂堂一个儒家,居然要受这样的欺辱。 群臣什么都计算到了,甚至连张苍都在他们的计算之中,他们算准了张苍和贾谊的关系,上书要求张苍回避一切与贾谊有关的弹劾之事,张苍想要插手,都有些困难,毕竟那是他的亲**,贾谊的儿子更是已经被廷尉抓去,他的儿子也成为了一个突破口,被查出多个事情,虽然都是些小事,可架不住人家的大书特书。 贾谊这段时日过的很不好,而看到了刘长,他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至于张释之,则还是抬起头来,一副坚决的模样。 刘长先是看向了贾谊,看到自己的舍人变得如此憔悴,他心里也是极为心疼,他恼怒的骂道:「这些老狗,朕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那么的害怕曲逆侯,为什么却不害怕朕呢?」 贾谊摇着头,说道:「陛下,若是死在了您的手里,那他们就是为了自己的主张而死,若是死在了曲逆侯的手里,那可能就是背负着恶名而死了…况且陛下并不滥杀,也不会因为政见不合而滥杀,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刘长点着头,忽然又看向了张释之,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张释之的面前,摩擦着自己的拳头。 「释之啊,朕对你如何啊?」 「陛下对臣恩重如山!」 「那你干嘛总是帮着外人来欺负朕呢?」 「臣向来是以律法来行事,谁人犯了错,臣就要去对付谁,从不在意对方的身份!」 「那若是朕犯了错呢?犯了大错,你要如何?」 「当以死劝谏!」 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铁廷尉,刘长几乎咬碎了牙,当他开始卷起衣袖的时候,贾谊却开口说道:「陛下,这并不关张廷尉的事情,张廷尉按着律法来办事,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若是臣有错,臣也愿意按着律法来接受处置。」 刘长有些惊讶,「他连你儿子都给关进去了,你居然还为他说话?」 「张廷尉执法甚严,为人公正,若是有人栽赃陷害,他绝对不会冤枉我的儿子,若是我儿子真的犯了错,由他来处置,想必也会很公正。」 张释之做了这么多年的廷尉,这是他在庙堂里第一次听到有入说自己的好话,他的嘴角哆嗦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刘长深深的看了张释之一眼,也就放弃殴打他的企图了。 「算了,你这厮头铁,弄不好要伤到自己的拳头,你回去继续审吧!」 「唯!!!」 张释之迅速离开,刘长拉着贾谊坐了下来,「他们给食货府罗列了十八条罪状,给你罗列了五十三条罪状,食货府各地的官员都是如此,最少的也有三四条罪状,他们这是准备一网打尽了…陆贾,申屠嘉,冯敬,王恬启,张孟,地方上的刘敬,柴武,宋昌,宣义,秦同…这次是所有的老臣几乎都站在了一起,势力极大,其实季布和栾布都是不赞同开商的,只是因为舍人的缘故,不好开口,但是他们并不赞同朕。」 刘长无奈的说着,「朕很想臭骂他们,他们就是不明白,无法理解朕。」 「开商取得的成果越大他们就越是担心,说重商会灭亡大汉,唉,朕也不知该如何应对,都怪曲逆侯!他要是还在,也就不会这样...」 贾谊眯了眯双眼,如今的反对者势力确实极为强横。 庙堂和地方上的无数老臣都连在一起,也就曲逆侯能震慑住,他不在,局面直接失控。 「陛下,如今的办法,只能是往后拖延,臣知道自己的事情,臣绝对是没有犯下任何过错的,臣先自证,然后就来为食货府解围,只要我们能抗下这一波冲击,接下来就很好办了。」 「可是要怎么扛过去啊?」 「这些人天天来拜见我,各个都不怕死,若是年轻些也就算了,就陆贾这种年纪的,我揍他也不合适吧?打死了怎么办?」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开商动的蛋糕太大,说的天花乱坠,说什么重农国策,好吧,可能里头确实有不少是真心这么想的,可还有很多,都是觉得开商挡了自己的财路,就比如说身毒通商吧,民间开商自然会影响大佬们的竞争力,一个流动的市场也不好进行垄断,他们想要继续自己的垄断地位,所有的生意都该自己来做,民间的百姓们,种田就好了,挣什么钱呢? 尤其是那个吕禄,他凭什么挣那么多呢?? 当利益被触及的时候,这些人就变得有些疯狂了,宁愿冒着被杀的风险。 刘长很清楚这个道理,他很想处理掉这些杂碎,可这些人里头又确实有不少是真心支持重农,而不是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人,总不能连他们一起搞了吧? 刘长越想越是生气,他猛地站起身来,叫道:「这些人再敢逼迫,朕就去长乐宫,把我阿母叫出来管食货府,我看这些人还敢不敢再如此针对!!」 贾谊苦笑着说道:「大母年纪大了,怎么可以出来做事啊…」 刘长正要说什么,忽然,他愣住了,脸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看向了贾谊。 「陛下,怎么了?」 「这件事啊,朕已经解决好了。」 「啊???」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朝议要早点来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贾谊满头雾水,可还是离开了厚德殿。 次日,群臣聚集在皇宫门口,都显得格外开心,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皇帝取得了如此有效的进攻,他们被曲逆侯压制了太久,如今,终于可以正式的提出自己的看法,看着贾谊节节败退,整个食货府岌岌可危,他们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这下可太好了,这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还要做很多,陛下乃贤明的君王,不能再让他受到贾谊这种女干贼的蛊惑,曲逆侯不在了,就该让我们来帮着辅佐陛下,治理好大汉! 在张苍的带领下,群臣走进了宣室殿内,刘长早已等候多时。 群臣都有太多想要上奏的东西,他们要在今天将贾谊彻底打倒。 贾谊倒下之后,就是整个食货府! 群臣跃跃欲试,都做好了上书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刘长开口说道:「各位爱卿,曲逆侯逝世,朕心里极为悲痛,可食货府不能一日无主,朕想过了,得尽快安排人来担任食货令!」 「太尉何在?」 人群里走出了一个强者,目视天子,「臣在。」 「朕今日拜您兼任食货令。」 「唯。」 韩信接过诏令转身,看向了群臣。 那一刻,整个庙堂里都是静悄悄的,鸦雀无声,那些大臣们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鸭,直勾勾的看着韩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贾急忙开口说道:「陛下,不可啊,这太尉又不懂… 」 「嗯??你说我不懂什么?!」 「我…太尉年迈…太尉…他…」 陆贾缓缓闭上了嘴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长咧嘴大笑,「很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各位爱卿啊,还有什么要上奏的吗?」 群臣此刻,就仿佛吞了苍蝇,脸色极差,一言不发。 「对了,曲逆侯的谥号还是没有谈定是吧?」 「陛下,尚且没有,有人日文,有人曰献,实在是不好确定…」 「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既然争论不休,那朕就想个办法,这样吧,我们将两边的都用上,就叫曲逆文献侯吧!」 「啊???」 「不可啊!!陛下!!」 章节目录 第597章 多拿几个 开国大臣到如今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而逝世的这些人里,谥号能达到文字再加一个美谥的,只有两位。 一个是酂文终侯萧何,一个是留文成侯张良。 而这两位,已经是大汉功勋达到满格的狠人了,至少在群臣眼里,陈平是不如这两個人的,尤其是在道德层面上,更是相差甚远。 这位阴谋家,论德都不配给萧何提鞋 《家父汉高祖》第597章 多拿几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98章 韩信独特的治理方式 正沉浸在师侄的称赞里不可自拔的刘赐,被这人忽然打断,心里顿时不爽,甚至都没有起身,对着门外叫道:“不是!你走错了,这里是母羊学派!” 公孙弘脸色一黑,又不好多说什么,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外。 在门外,站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以及一个半大的孩子。 这中年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穿着儒服, 《家父汉高祖》第598章 韩信独特的治理方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599章 猛药 “他家里贫穷,实在是买不起书籍,可他依旧是在坚持读书......” “他为了能读到书,五六岁的时候,就外出为他人做事,自食其力,如此好学的人,我平生从未见过。” “我寻思着不能让好学之士无书可观,因此仗义出手,帮助他,阿父你不是常说得学会帮助他人吗?” “这就是你偷我藏书的理由?! 《家父汉高祖》第599章 猛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0章 那一天,太子身败名裂 三四天后,许县的事情就在长安内闹得沸沸扬扬。 事情属实,周意当天就被逮捕,连带着他的阿父周开方也一并被抓,作为前国相周昌的孙子,周意做出这样的事情,影响还是极为恶劣的,这几乎就是将周昌的颜面丢了个干净。 就在群臣等待着皇帝的雷霆怒火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忽然传开。 陛下要免掉季布 《家父汉高祖》第600章 那一天,太子身败名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1章 成家立业 司马喜呆愣在原地,拿着手里的笔墨,迟迟都无法落笔。 只要有刘长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史官,用来记载这位伟大君王的言行,这是高皇帝时指定下来的,原先是高皇帝想要让史官记录下自己的一些惊人言语,好在后人面前装一波,可后来高皇帝发现自己哪怕跟人同床都有女史来记录,他就觉得这个似乎有点不太行,奈何,史官 《家父汉高祖》第601章 成家立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2章 曲高和寡 这一天,要离开长安的人并不少。 灌婴做好了准备,全副武装,威风凛凛,正在笑着跟夏侯婴告别,夏侯婴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毕竟如今长安里的事情很多,尤其是廷尉,他作为廷尉的新官,这些时日里,被晁错给折腾坏了,在晁错的眼里,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开国老臣,反正一视同仁他是做到了的,夏侯婴这刚刚当上廷尉,寸功未 《家父汉高祖》第602章 曲高和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3章 可怕的墨家 “成了!!!” “成了!!” 尚方府内猛地传出了咆哮声,外头的甲士一愣,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就被面前的将领所训斥,他们都是南军的精锐,前来这里负责尚方府的安全,而在这里办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东张西望。 尚方府的规矩极为森严,需要保密的东西有很多,尤其是一些军事领域的研究,向来是不 《家父汉高祖》第603章 可怕的墨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4章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这些年里,刘长对于当初叔孙通所制定的礼法,是能省就省。 同时对尚方进行赏赐分封的时候,也是非常的低调,主要就是担心尚方会成为天下共敌,无论是尚方的具体投入,还是尚方的官爵,都是属于保密之列的,群臣只是知道尚方府的彻侯不少,拿了赏赐的匠人很多,地位极高,但是对他们到底有多少赏赐,彻侯的数量等等都 《家父汉高祖》第604章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5章 大汉鸿烈 在大汉的人治社会里,一个大臣所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惊人的。 一个郡县,让郅都这样的来当郡守,在短期内,就能让一地变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只是在他上任几个月后就能达到的水准,而若是让一個不太合格的郡守来,那底层的状态基本上就是惨不忍睹的。 萧何担任国相时各地的状态,跟张苍担任国相国时的状态 《家父汉高祖》第605章 大汉鸿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6章 非明主也 “大汉既定,文理未明,臣当为主计,指定新历,可奉正统。” 张苍终于完成了对历法的改进,并且当着群臣的面来宣读新的历法,可群臣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刘长坐在上位,估计也没听懂张苍的那长篇大论,只是点着头,装作自己完全听懂了的模样。 “张相...” 开口打断张苍的人乃是张不疑。 《家父汉高祖》第606章 非明主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7章 夏侯灶 天色蒙蒙亮,校场内就响起了号角声。 士卒们惊醒,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衣裳,飞一般的冲出了各自的营帐。 校场非常的简陋,四周并没有墙壁,只是简单的以木头做了栅栏,里头的情况是一览无余的,而校场占地面积也并不大,南边是士卒们的营帐,北部是用来集合的空旷之地,而在东边是各种用以操练的器械。 《家父汉高祖》第607章 夏侯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8章 温暖的寒冬 一夜之间,整个长安银装素裹。 雪花整整飘荡了一整个晚上,次日,近侍们就开始清理皇宫内外的积雪,雪下的很大,淹过了小腿,近侍们低着头,浑身冻得瑟瑟发抖,抱怨着这恶劣的天气,脸色通红,时不时从嘴角飘起浓浓的雾气。 也并非是所有人都厌恶这样的气候,几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家伙就在这积雪里跑了起 《家父汉高祖》第608章 温暖的寒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09章 连张不疑都像个贤臣 “开门!!” “开门!!!” 有官吏站在门外,穷凶极恶的叫道。 随着官吏的敲打,那大门上的积雪都在不断的掉落,落在官吏的身上,官吏极为不满,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雪花,脸色通红,再次拍打着面前的门,“快开门!!” 随着官吏的吼叫声,大门缓缓被打开。 一个身形消瘦的农夫走了出来 《家父汉高祖》第609章 连张不疑都像个贤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0章 违背祖训 “古未有天地之时,惟像无形,窈窈冥冥,芒芠漠闵,澒濛鸿洞,莫知其门...” “人以学治,澒濛始辟,形以像始,学曰格物,而后有天地之貌,非始者未有之有,其人不知也。” “学有二者,一曰知,一曰治...” 刘长箕坐在床榻前,拿着手里的书籍,结结巴巴的读了起来,吕禄就站在他的身后,等到刘 《家父汉高祖》第610章 违背祖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1章 人才济济! 只是在片刻之内,公羊寿就飞了出去。 其身形之矫健,完全不像是个花甲之年的老头。 刘安一愣,随即也想到了什么,急忙对一旁的张夫说道:“你迅速派人去跟上他...若是晁错派人来抓他们,就将那些人给赶走...让晁错自己来跟我说!” 张夫答应,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一直都在默默听着他们言 《家父汉高祖》第611章 人才济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2章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张不疑在殿门外脱了鞋,高声的呼喊着自己的名,随后小步走进了厚德殿里。 当张不疑恭恭敬敬的走进厚德殿的时候,他顿时愣住了。 厚德殿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个人。 也不知陛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此刻晁错就是有气无力的被挂在了墙上,整个人耷拉着脑袋,脸色通红,一言不发,显然有些滑稽。 《家父汉高祖》第612章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3章 什么叫董子啊? “胡毋生...一天之内,名声大噪...整个长安的人都在议论你...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写文来辱骂朕的儿子?” 胡毋生不只是个大家,他在皇宫里还有职务。 他先前接替了袁盎的位置,负责给皇帝整理各地的奏章,不过因为官吏极多,他是五天一轮换,故而不是经常在皇宫里,但是,他对皇帝还是很熟悉的, 《家父汉高祖》第613章 什么叫董子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4章 天子吃菜你转桌 当晁错从墙上被取下来的时候,他依旧是保持着双手往上的模样,那双手根本就放不下来了。 事实证明,当初负责修建长安城的阳成延,还是很较真的一个人,完全没有偷工减料,厚德殿的墙壁上是有钩状的装饰的,这是赵国风格,普遍是用来放刀剑长矛之类来彰显武德的。 挂人大概还是第一次。 当近侍们来帮着 《家父汉高祖》第614章 天子吃菜你转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5章 未来的张不疑和晁错 当今陛下的爱好颇为广泛。 他喜欢吃肉,喝酒,美人,狩猎,纵马,纵车,华服,音乐,鹰犬,但凡是跟昏君沾点边的,他基本上都喜欢。 而陛下的诸多爱好里,有个很突出的点,那就是听好话。 陛下在很年幼时就已经展现出了这一点,话只听一半,有的时候甚至只听个开头,只听夸自己的,后头的自动省略。 《家父汉高祖》第615章 未来的张不疑和晁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6章 秦皇汉文 天色还未曾明亮,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犬吠,隐隐约约的有犬吠声交错响起。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王宫之上,王宫异常的简陋,外墙仅有两人高,内墙大概只到长老爷的脖颈处,他踮起脚尖,都能轻易看到王宫内的情况,王宫内的道路是碎石所铺成的,碎石加了泥,被踩踏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有了道路的模样,王宫内只有六座孤零零 《家父汉高祖》第616章 秦皇汉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7章 近墨者黑 吴王的马车在翻山越岭的时候,某位贤明君王的马车同样也在四处巡查。 吕禄驾着车,立车极大,里头还站着两位近侍,一人提着炉,一人则是认真的摆弄着面前的水果,有桃,瓜,杏,枣等等,长老爷有自己专属的温室来种植这些瓜果,好让他在冬天也能吃上这些东西。 并且他还有个非常庞大的地窖,地窖里满是冰块, 《家父汉高祖》第617章 近墨者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8章 故人相见 “昔者,迁奉先祖之基,怀却胡之将,连诸国之义从,乘信陵之籍,明苏秦之约,厉荆轲之威,并力一心以备秦,然秦卒禽六国,灭其社稷,而并天下,是何也?” “是曰君不智也,迁失其土,非将不良,非臣不贤,以颇牧尚之能不能奉与君,以开之恶可把持大政,赵为号,秦为笑,以为不信,视地之生毛....有贤明者如谊盎 《家父汉高祖》第618章 故人相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19章 瓜瓜水军侯 “进来吧。” 召平推开了陋室的大门,张不疑紧跟其后,一同走了进来,府内从外头看上去有些简陋,可从内部来说,装饰还是很不错的。 当即就有一大一小的两条狗走了出来,激动的围在召平的左右,听到动静,内屋里走出了一位老妪,看到忽然回来的召平,越是有些惊讶,“您怎么回来了?” 随即他看到了跟 《家父汉高祖》第619章 瓜瓜水军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0章 真正的春秋大一统 “朕没有在意他过去那些残暴的行为!特意赏赐他,让他当了大汉的孔雀王!” “他居然还敢逼迫朕!” “朕绝对不会放过他!!” 厚德殿内,陆贾着实有些害怕,陛下做事,向来是很冲动的,看着陛下越来越生气,他是真的担心陛下一怒之下就派遣大军去讨伐身毒去了,大汉难得有如今的成就,一旦陛下选择跟 《家父汉高祖》第620章 真正的春秋大一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1章 任人唯亲 “哈哈哈,这篇文赋写的是真不错啊!” 赵王宫内,刘如意拿着几篇文章,爱不释手,随着年龄的增加,这位的模样是越来越像高皇帝,如今他的模样,几乎跟当初开始创业时的高皇帝没有什么区别了...相似度达到了惊人的程度,若是庙堂想要给高皇帝画像什么的,都不必去挖长陵,直接来赵国对着如意的模样来画就可以,最 《家父汉高祖》第621章 任人唯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2章 听闻乃夏人之后也 海面上,波涛滚滚。 船只都已经抛了锚,可依旧在微微的晃动着,周胜之就坐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周围是忙碌着的士卒们。 周胜之的变化非常大,整个人都变得极为黝黑,海风的味道似乎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糙汉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大汉权贵,反而像是南越国的渔夫。 有士卒给他拿来了椰 《家父汉高祖》第622章 听闻乃夏人之后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3章 公子赐得其国 “我听闻,有公子赐,孝子慈孙,怀瑾握瑜,德才兼备,果行育德,德配天地,孚尹明达.....” 朝议刚刚开始,大公无私的中尉王恬启就起身仗义执言。 他说这番话,完全是他个人的想法,绝对没有任何人的授意。 在说完了这番肺腑之言后,王恬启上奏,“又听闻塞外之地,实为华夏之故土,此处夏民多不 《家父汉高祖》第623章 公子赐得其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4章 还是长老爷更可怕 “娥...赐那性格,若是在中原,四处瞎折腾,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陛下虽然将他封到了很远的地方,但是肯定会给他安排最为贤明的大臣们来辅佐他,不会让他吃亏,况且,他又不是现在就去就国....是要等以后长大成人啊,你何必如此担心呢?” “那竖子自己也很喜欢这封地啊...况且,当初那西庭国也 《家父汉高祖》第624章 还是长老爷更可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5章 节葬!!! 每一个见到刘长身板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他的敏捷。 因为太过高大,自然就被认为是笨重的,笨拙的,反应缓慢的....可是,无论是从耐力,敏捷,或者反应速度来看,刘长哪个都不差,但凡有一个是弱项,他当初都不可能在匈奴人之中杀出血路来,他很轻易就追上了面前的瘦猴,他跑起来,恍若夏侯婴所驾驶的战车,一 《家父汉高祖》第625章 节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6章 满篇都写满了吃人 晁错得意洋洋的离开了厚德殿。 刘安却问道:“阿父...您这个从我开始...是从埋我还是节葬还是我埋...” 刘安并没有说的太直白,但意思是表达出来了。 刘长却示意他坐的近一些,安就坐在了阿父的右手边上,刘长抓着他的肩膀,“当然是从你埋我开始了...那些想着死后如何如何的都是狗屁,活 《家父汉高祖》第626章 满篇都写满了吃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7章 采苓 “你在说什么?!” 在那儒生开口之后,当即就有人发出了一声暴呵。 众人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没错,是跑着过来的,这老头年纪也不小,不过并没有像浮丘伯那样拄拐杖,很难想象,他这个年纪的人居然能以这般速度狂奔而来,而他所冲锋的方向,正是刚刚训斥浮丘伯的那人所 《家父汉高祖》第627章 采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8章 长老爷是讲道理的 “诸公!!这些年里欺辱着我们的恶贼已经被揭穿了真面目,他如今不敢外出,甚至不敢为自己辩解!他已经认罪了!!此乃我儒家之幸事!!” 萧奋站在最中间,大声的说着。 周围聚集了不少的儒生,其中既有白发苍苍的大家,也有很多年轻的后生,数量庞大,他们占据了太学里最中间的位置,这里以往都是庙堂派人时 《家父汉高祖》第628章 长老爷是讲道理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29章 诽谤,你诽谤我啊!!! 武帝开始的察举制,其实是有根源的。 察举制来自于过去的举荐制,在过往,那些有名声和地位的贵族,都拥有对国君的举荐权,他们可以举荐自己认为有才能的人才给国君,给自己的好友,故而结交贵族是通往权贵的最好路径,秦国就是为了限制举荐制,因此设立了举荐连坐,若是举荐的人犯了错,那么举荐他的人要跟他承担一 《家父汉高祖》第629章 诽谤,你诽谤我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30章 悔之晚矣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章节目录 第631章 两大圣贤的二度交锋 首恶当然是不能放过的。 诽谤三公就足以处死了,而诽谤皇帝,质疑皇帝的正统性....只能说宗族有你这么一个人真的是祖坟里冒黑烟。 汉朝的律法有着严格的标准,质疑正统,严格意义上甚至等同于造反,只是因为没有实际上的造反举动,才开恩不曾涉及五族,或许也是因为五族的范围已经触及到了酂侯一脉,韩信 《家父汉高祖》第631章 两大圣贤的二度交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32章 总是跟城门过不去 带着粗糙面具的将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他头戴甲胄,整张脸都被青色的面具所覆盖,只能看到那双茫然的双眼。 面具格外的狰狞,有各类不同的代表着神灵的符号,而他的甲胄看起来就很浮夸,犹如太阳一般从脑袋朝着周围延伸出了波浪形的分支。 他只是站在原地,而他的眼眸里,则是能看到无数正在厮杀的士卒。 《家父汉高祖》第632章 总是跟城门过不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33章 能治晁错的人回来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章节目录 第634章 大汉公主 “哇~~~” 小家伙从马车上探出了脑袋,看向了外头的世界。 “匙~~箸~~~” “从长沙国进的箸~~其木珍贵~~可延年益寿~~” “甑~~赵国的甑~~受热极好!便宜出售!!” “西域的瓜果!闻闻这味,可先尝之....” 沿路都是叫卖着的商贩们,他们仿佛是要比试谁的 《家父汉高祖》第634章 大汉公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35章 温柔的阿父 “远航???” 樊伉有些无法理解,他皱着眉头,盯着面前这位太仆。 “可吴国在南,何以往北远航啊??” 太仆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大王治理吴国,吴国百姓富裕,国库充实,大王极为重视海贸,吴国所拥有的船只,就是其余诸国加起来也是比不上的,大王已经派了很多船只,四处探索,从闽越郡出发,发现 《家父汉高祖》第635章 温柔的阿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36章 张生的理发店 张生摸着黑,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内屋。 月亮高高挂在天空,即便有着这洁白的月光,可张生依旧看不清什么东西,只能听到院落里传来妻舂米的声音。 他凭借着直觉走到了库房的位置,抱起了几捆干柴,小心翼翼的回到了院落里,在这什么都看不到的夜色里,耳边只有妻舂米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张生就坐在一旁等着,寒风 《家父汉高祖》第636章 张生的理发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37章 完羝大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章节目录 第638章 谁抄谁? 起初,面对韩婴,其实刘长心里也曾有过一些不太好的猜测。 但是在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刘长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刘长一眼就能看出面前的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确实跟绣衣们的描述一样,是个年轻,英俊,高大,仪表堂堂的一个人。 但是他跟大哥确实不是一类人,他看起来自信满满,整個人都很阳 《家父汉高祖》第638章 谁抄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39章 你想学?我教你啊 向来只有黄老抄别人的份,还不曾有人敢来抄黄老。 在看到奏章的那一刻,刘安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 刘安几乎在下一刻就找到了答案,“是韩婴?” 刘安搞礼法是临时起意,不像韩婴,礼对韩婴来说,那是长期在钻研的内容,是自己的专业领域。 刘安不曾将他当成过自己的对手,这 《家父汉高祖》第639章 你想学?我教你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0章 阿婴,你来真的啊 「陛下英明!!」 风尘仆仆的张不疑站在刘长的面前,高声歌颂起了陛下的恩德。 「臣此番前往边塞各郡,上至权贵,下至黎民百姓,无人不称赞陛下之功德,民间晴朗,百姓富裕,百业兴旺,尤其是河南,朔方等郡,此处早已不复当初之贫寒,良田万里,皆肥沃之土,商业兴盛,其兴旺几追关内,时人称为新秦中.....」 刘长顿时不悦,「为什么不是新汉中?」 「陛下说的对!暴秦无道,岂能称新秦中?!臣这就令地方改口!!」 张不疑的话里大概是有些夸张的部分,但是也有事实根据,边塞也并非都是如中原民所想的蛮荒之地,尤其是在朔方,河南,北地这一带,这里的耕地肥沃,土壤的质量堪比梁国,在刘长为他们扫除了外来威胁之后,这里的发展就开始变得极为迅速,河套平原提前向王朝彰显自己那得天独厚的资质。 刘长按着晁错的建议,将原先的戍边军团变成了屯田军团,让他们来开发这些边塞地区,自给自足的同时发展当地,晁错这个策略是相当成功的。 大汉规模最大的军团不是南北军,也不是楼船军...而是这些戍边军团,大汉年满十五岁的都要去服役,这服役不只是徭役,还有就是戍边...这些人被称为更卒,大汉拥有数十万的更卒,随着大汉人口的增加,这个更卒的数量也在不断的增加,他们过去是负责保卫边塞安全的,给出征的大军做后勤,而如今主要就是负责开发边塞了。 事实证明,庙堂组织的开发远比百姓们自发所形成的开发力度要庞大。 戍边军团成为了边塞开发的一把好手,大汉的几个边郡,发展速度之快,实令人惊愕。 不但能达到自给自足的水平,现在甚至都可以给中原补血了。甚至边郡的百姓还更富裕些,因为他们人口更少,平均下来更加收益。 张不疑激动的形容着边塞的情况,按着他的话来说,这是前无古人的成就,在陛下的治理下,最偏僻边郡的百姓,都比过去那些贤王们都城的百姓要过的好! 「你还去拜访了召公?」「他身体如何啊?」 「召公硬朗...健步如飞,膝下诸子,各自开始学业,臣对边塞并不熟悉,特意去请教他…「 「硬朗就好...朕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他了。」 「你这赶了那么久的路,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不,三天后再来厚德殿吧! 刘长看着面前双眼通红,浑身透露出疲惫的张不疑,心里也是有些不忍。张不疑的目光炯炯有神,认真的说道:「陛下!臣无碍!得见陛下之面只觉得浑身轻松,再无什么劳累....」 「臣听闻太学有女干贼公然反对陛下的政令?」「不过是些腐儒,朕已经处置妥当。」 「这些贼子可恨!当诛!陛下之政令,乃是为国为民,实长远之策,这些蠢物不知是非...岂有他们反对的份呢?」 张不疑有些生气,同时对晁错也更加不满,太学里居然出现了公然反对陛下的行为,你假御史大夫是干什么吃的?! 可恨啊,自己刚走,这些女干臣贼子们就冒出头了,要是自己在,非得将他们全部砍死! 看着愤怒的张不疑,刘长只能又哄了他几句,才让他回家休息。目送这位左相离去,吕禄有些后怕的摇着头。 「好在当初他们惹事的时候左相不在……否则怕是要坚持将他们全部处死了。」刘长却否定了吕禄,「不疑虽然急躁了些,可还是知道如何做才更有利……他不会那么被的____禾过,这煲错是冀的需炭送予猴一个大横囊塌,,紧凭震胃意符递诸端,贡鼎为了减少庙堂的开支,没想到,居然能有这般成 效...连边塞都富裕起来了啊....朕还以为,起码需要五六十年的时日呢。」 吕禄却低声说道:「能力是不错……就是这惹事的能力也不弱…吴王已经派人来长安请罪了…胶东王更是上书,要求亲自来长安解释....」 「无碍...都是自家兄弟。」 刘长倒是对这些诸侯王们的反应一点都不在意,尽管晁错公然弹劾他们的行为已经有些过火。 「今日还有很多要事要操办...准备一下,我要去尚方。」 坐上了特制的豪华马车,在甲士们的簇拥下,刘长朝着尚方府飞驰而去,在他的座位旁,还放着几张设计草图,都怪那陈陶没用,自己都告诉了他那么多的东西,他居然还什么都做不出来....最后还是得自己出面,将自己在梦里看到的东西简单的设计出来 ,希望他们在看到自己的设计草图之后能做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吧。 刘长始终认为,尚方府才是大汉能发展到如今的诀窍,就说那边塞的发展,晁错的计策是不错,可若是没有尚方研究出的新冶炼法,那么多的铁制新农具,能有当下的发展吗? 若是陈陶能给力点,将自己想要的火车弄出来...那大汉就真的无敌与世了....长安将能控制所有的土地,直接控制,到时候连诸侯王都没什么用了。 可惜啊,这似乎有一点小难度。 刘长打定注意,这次如果陈陶还没有成果,自己就用樵夫来恐吓他! 可当刘长来到尚方的时候,却并没有人来迎接他。 甲士有些尴尬,「陛下...他们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出来过了....也不许我们进去,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啊...」 刘长好奇的推开了门,直接跟吕禄走了进去。 在尚方的侧院里,一群人围绕在这里,气氛格外的安静只能听到隐约传来的水泡声。 听到这声音,刘长浑身一颤,蒸汽机?? 他急忙朝着前方挤着通过体型的优势推开了一个又一个墨者,挤到了最里头,陈陶就站在最里头,此刻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装置。 刘长大失所望,他不知这是什么,反正,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蒸汽机。可原理上来说...这似乎又是蒸汽机没错。 陈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鼎,有一个空心圆球通过两根空心的管连在鼎内,而鼎内烧着开水,圆球有两个管道可以出气...在蒸汽的带动下,圆球开始迅速转动,火越来越旺,圆球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一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转速…陈陶眼神火热,看着这套简易的整齐装备,从前,陛下每次见到他,都会提到他所谓的蒸汽机,说起蒸汽的妙用,言语之迫切,让陈陶都非常的狐疑。 这蒸汽到底能产生多大的动力呢? 直到今天,他终于对蒸汽动力有了一个完整的认知。对这些匠人们来说,难得不是动手制作,难得是理解陛下的脑洞。陛下说的很简单,可他们想要理解就比较困难了。 这个圆球是陈陶亲自制作的,这是蒸汽动力第一次彰显自己的存在,这东西没什么用,只是一个娱乐的玩具,但是,他却是蒸汽动力的先驱,世界上第一台蒸汽机,汽转球...提前出现了两百年。 没错,就是两百年,大概在两百五年后,古罗马有位数学家希罗,当然,对他的国籍尚且还有争论,他做了这么一台东西,将其原理记录在了自己的手稿里,他还记录了很多东西....其中甚至包括一台最早最古老的自动售货机,在未来的蒸汽狂热里,这位的手稿被多次翻阅,能为一千多年后的科学发明提供依据的....也是没谁了。 在公元前后的这段时日里,东西方都是大家 辈出,思想科学两开花,两边的数学家,思想家,发明家们拿出了一个又一个令后人震撼的理论和发明,堪称人类光芒闪耀时。 陈陶激动的看着面前这台装置,其实有了刘长的理论基础,想要做出这样的东西就不难了。 但是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突破,明白了原理,那陛下所说的车,或许也能开始钻研?通过蒸汽来赋予动力,若是将这个圆球变成车轮...那陛下说的汽车是不是就做出来??可以自己动的车?? 「这是啥啊?」刘长忽然开口询问。 正在认真观察气转球的陈陶被吓得险些跳了起来,他猛地转头看去,陛下居然站在自己的身边。 「陛下!!」「陛下!!」 尚方众人都慌了,急忙行礼拜见,刘长却不在意的拉起了陈陶,「你做的?」「是的,臣做出好几台,只有这台成功了...臣在想,若是有一个足够大的鼎,下方烧火,有四个这般的圆球,连接车轮...通过转动来带动整辆车.....」 刘长眼前一亮,「你继续说!」 「陛下,这些还只是在理论阶段...臣还得先....」「做!尽管放手去做!!无论成本!」 刘长大手一挥,眼神里满是憧憬,他让吕禄将东西拿了出来,将几份设计草图丢给了陈陶,「这些肯定能帮到你...这里头都是最简单的蒸汽机的设计图...跟你所想的差不多,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陈陶在这里并没有书房,两人干脆就找了个阶,直接坐在阶上,刘长拿出了草图,认真的解释了起来,陈陶坐在他的身边,看的很是仔细,时不时开口询问。 「火枪的研发如何了?」 「完成的那三把都在射击时炸开了...第四把倒是没有炸开,但是压根就没有什么杀伤力...只能唬人... 「火药的比例和枪管都大有问题...」 在这段时日里,尚方最大的发明应该是制作出了世界上第一台简易的车床,用来切割和制作工具,随后又改善了玻璃,顺带解锁了镜和望远镜...如今他们又开始着力蒸汽机和军事方面的火枪,这进度让刘长颇为满意。 这些年里他往尚方的投入,似乎没有白费,陈陶和他的墨家并没有让自己失望。如今的墨家在太学里也有了不错的影响力,他们一边着手应用科学,一边也是重新开始了对理论科学的研究,太学里的墨家学子数量超过了四百人,虽然比不上儒黄老这样的庞然大物,那也是非常不错了,能吸收到太学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陈陶也不知从哪里挖来了几个理论派的墨家,墨家的理论派早就随着齐国灰飞烟灭,如今他能找到的都不是很给力的,其中两位还是从其他学派跳槽过来的。 他们拿着被刘长所注释过的墨经,开始给弟子们讲述墨家的逻辑学,光学,物理学,化学,数学等等。 刘长所注释过的墨经,极为的详细,字数翻了四倍,刘长借着注释的名义将相关的科学知识都给放了进去。 当墨家弟子们得知注释者的身份后,即刻打起了精神,这节课但凡不好好上那都有欺君的嫌疑。 老师也是如此说的,若是考核没有通过,那可就是对天子大不敬,最好想想后果,认真学习! 其他学派考核不通过要被骂,在这里可是要被治罪的。 「你做的不错,继续努力!好好干!若是能做出真的蒸汽机…我封你为国相!」刘长拍打着陈陶的肩膀,熟练的为他画了一张大饼。 刘长确实很高兴,若是能运用蒸汽动力,那还要什么朝贡啊,自己坐着火车就去砍身毒各国君的脑袋,铁路修到哪里,哪里就是大汉的土地。 从尚方府走出 来的时候,刘长开心的哼着燕国的曲子,开始畅想着未来的大汉。 只是,刘长这开心的心情只是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当他刚刚进入长安后,迎面就遇到了让他血压飙升的一幕。 没错,还是那个小崽子。 此刻,那个小崽子正在与一伙人斗殴,身边还有个虎头虎脑的夏侯赐。不远处还有个董仲舒,这看似憨厚老实的家伙,手里却提着木棍,趁着他们打成一片的时候,偷偷上去打闷棍。 隐约能看到有几个绣衣,正纠结的站在不远处,手足无措。「陛下...这...」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走吧!」 吕禄倒是饶有兴致,绕开了他们,看着远处狂奔而来的甲士,笑着说道:「他们怎么跟我家的打起来了?那个挨了一棍的是我堂哥家的……那个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的是大哥家的老二...」 「打的还挺凶……不过没有我们当初那么凶……我们当初是连甲士一起揍的……」风 「报应啊...报应啊。」 刘长忽然间感受到了阿父的那种心累。 「我得尽快让他就国...他待在长安,我迟早被他给气死...」风国风向到了自空门口刘长就看到此左门口的鼓叹刚刚回到了皇宫门口,刘长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韩婴。 他似乎在这里等待了很久,只是几天不见,此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了,不再是原先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自信,开始变得有些内敛。 看到天子车架他急忙行礼拜见,刘长招了招手,让他上了自己的马车。韩婴变得沉默了些。 刘长对此心知肚明,整个长安几乎对他没有任何的秘密。 尤其是安的府邸,那里人多嘴杂,都不需要刘长派人去打探,他们自家的那些门客就会往外透露,刘章都感慨太子府的工作是最好做的,听着就好。 「陛下...这是后续的几篇奏章,请您过目。」刘长接过了奏章,也没有急着观看,放在了一旁。「听闻你还去拜访了太子?」「是的。」「那他说了什么啊?」 韩婴有些迟疑,支支吾吾的说道:「殿下对我的主张提出了新的看法。」韩婴确实不敢直说,毕竟太子改进的那个思想,虽然很符合当今的大汉,但是吧....当着陛下的面提出这样的主张容易掉脑袋,那思想是对忠君体系的一种质疑,有着不忠的嫌疑。 「就是那什么忠于社稷之类的对吧?」 刘长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他笑着说道:「其实也不过是孟子思想的变种而已...民最贵,以前我每次吃酒的时候啊,都喜欢拉着这个竖子讲述一些道理…有的东西被这竖子给偷学去了,朕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领悟了多少东西...不过,他这个主张确实不错,当今的大汉,各国百姓彼此陌生对立,郡与郡的百姓都彼此视为外人,更别谈那些偏僻地区了...简单来说,就是缺乏了安所说的统一国家观念。」 「他倒是将你的思想改进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啊。」 「如果黄老正式吸纳了这个体系,那对如今这散沙一般的大汉倒是有很大的意义…你啊,躲着安多好啊,干嘛去招惹他呢?那竖子就是个小心眼....被你抢了先,心里本来就不悦,你若是不说,他也不会在乎,你去找他主动说这件事,他岂能善罢甘休?如今长安都在谈论这件事...你做的急了些。」 听到皇帝的评价,韩婴深吸了一口气。 他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道:「臣才学不足,特意请教殿下,想要学习黄老之精髓。 「殿下言传身教,不以臣卑鄙,精心教授,臣虽愚笨,却颇有广益。」「乙己还会她的 看着重新爆发出自信的韩婴,刘长有些 惊讶。韩婴则是迅速从衣袖里拿出了另外一篇奏章。「陛下,请看...」 「这是什么?」 「这是臣根据殿下的忠国之体系而改进的,臣效仿黄老,对殿下改进的主张再次进行了改进...殿下的主张虽好,却有瑕疵,容易被不轨之人所篡,形成对立,而臣以为,忠国与忠君并非是对立的,君王与家国是有一体的,忠国既是忠君....」 韩婴大声说着,眼神无比的坚定。刘长这次是真的惊到了。你还真的学啊?? ps:不知什么东西过敏了还是病了...手臂满是红点点,又痒又疼。 章节目录 第641章 心有猛虎,头插蔷薇 现在的学问家都这么卷吗? 刘长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先是刘安改进韩婴的思想,现在又是韩婴来改进刘安的思想,那明天是不是又该刘安继续改进了?? 刘长在梦里明明只听说过董仲舒的名头,可此刻他却发现,原来大汉的猛人并不少,无论是在阿父时期,还是在当下,或者在未来,大汉却不缺乏各类的人才。 《家父汉高祖》第641章 心有猛虎,头插蔷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2章 马上皇帝 刘长咧嘴傻笑着,吕禄也是呵呵直笑。 比起他们脑袋插花来说,某位冷面太尉插花才是最好玩的。 吕禄再一次没有忍住自己的笑意。 哪怕因此被太尉毒打一顿,那也值了,这可比陛下插花还要罕见啊!! 厚德殿内,大汉插花三人组正低着头,任由小姑娘来给他们进行装饰。 哪怕是韩信,都对小公 《家父汉高祖》第642章 马上皇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3章 大汉最强大的军队 刘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 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看似无赖的他却已经具备了高皇帝能力的八九成。 当然,长老爷认为已经超过了他十倍,这个八九成是吕后等人给与的评价。 按着吕后的话来说,其实刘长在识人,用人,以及变态亲和力等方面,都已经达到了高皇帝的水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刘长不如 《家父汉高祖》第643章 大汉最强大的军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4章 自从秦国灭亡,大汉来了三任皇帝 厚德殿内,众人大多安静,唯独能听到刘长和刘姈两人的笑声。 刘长准备外出,这些时日里都不曾外出,整日陪伴在自己家人的身边,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离开后刘安所面临的局势,甚至都没有接见那些大臣们,也没有吩咐什么,他们平日里做什么,此刻还是做什么,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紧张的氛围。 吕后坐在上位,良 《家父汉高祖》第644章 自从秦国灭亡,大汉来了三任皇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5章 诸侯的职责 天色逐渐暗淡,冷风轻轻吹过。 烛火也随着冷风开始了摇曳。 刘安坐在厚德殿内,接着烛光,看着面前的奏章,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今天是他正式治理大汉的第一天,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他勉强在与群臣的争斗中取得了一次小胜利,这是他第一次只通过自己的实力来占据上风。他并没有阿父那样的手段和实 《家父汉高祖》第645章 诸侯的职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6章 不演了,爷投汉了!!! “仲父!” 刘长坐在上位,西北三傻坐在他的左手边上,都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在刘长的眼里,他们就像三只“哈士奇”,正朝着自己吐舌头。 刘长瞥了一眼刘祥和刘卬,“这不是鸿门宴,我也不是项羽,穿什么甲胄?!” 两人听了,急忙当场卸甲,露出不太附和宴会的亵衣,再次坐了下来。 刘启看了一 《家父汉高祖》第646章 不演了,爷投汉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7章 霸王再临 刘长奋力一击。 手里的马槊拍在面前那个步卒的身上,那一刻,士卒的头颅直接炸开,血液四溅! 刘长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这头猛虎被关押了太久,当他再一次冲出牢笼的时候,他依旧是势无可挡的,他已不是最初的莽撞少年,众人都因为刘长的体型而容易忽略他本身的武艺。实际上,这位精通各种军械,操练剑法已经 《家父汉高祖》第647章 霸王再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8章 神灵 阿列多贾目瞪口呆。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在听到皇帝说起自己打败孔雀国的事情时,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接下来的一切,就是他不曾想到过的了。 在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知觉,变得不会说话,只是呆滞的看着皇帝,这辈子,他都不曾被贵族如此对待。 哪怕自己立下再多的功 《家父汉高祖》第648章 神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49章 长与安 “师父,我实在是不明白。” “哦?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您当初多次拒绝陛下的善意,只为了自己心中的抱负,可如今却如此积极的答应殿下之请求...这又是为何啊?难道陛下还不如殿下吗?” “你懂什么?!如今陛下不在,国事落在了殿下的身上,殿下年少,勤勉治政,今殿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若 《家父汉高祖》第649章 长与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编辑联系我,让我参与这个新年活动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有些纠结...因为要我回顾上一年,可对于上一年,我至今还有些后怕。 2022年,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这一年,在这一年里,我几乎实现了自己所有的梦想,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成为了大神,在鲁院进修,活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按理来说,我应该为这一年而开心,可我又笑不出来,在这一年里,我的姥姥逝世,孩子重病,每天四处奔波,四处求人,日夜颠倒,几近崩溃...这复杂的一年,改变了我很多,不只是从里,甚至是从外,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胖子了...半年的时间里,从两百斤到如今的一百四十斤。 要是认真的谈论起来,我大概能说上一个通宵,可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谈论这些私事的,因为有卖惨的嫌疑,也影响大家看书的心情。 那就纯粹的聊一聊这本书吧。 这是我所写的第三本穿越历史了,构思其实很早,大概是在赵括那本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要开一本汉初,因为某七月也写了汉初,我想抄他来着。 在我过去的文章里,我总是喜欢以悲剧的方式来书写,各种发刀,那时我认为让读者痛哭流涕是作者能力的体现,认为只有悲剧形式的才是最高级的,人家不喜欢那就是人家境界不够...当然,那时的我还很年轻,二十岁的年纪,总是带着些文青病的,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渐渐也就醒悟了...让读者笑,其实比让读者哭更难,而现实生活本来就是处处悲剧,何必再用来祸害读者呢。 这就造成了一个后遗症,读者们很害怕我发刀。 其实也没有什么刀不刀的,历史,人是有寿命的,但是各位也可以放心,我是不会故意强行发刀去恶心你们的,我已经过了那个自大的年纪。 有了家庭,当了爸爸,其实对作者的影响还是挺大的,而且我也很享受写作的过程。 当我难受的几乎发狂的时候,我就坐下来,安静的构思那些好玩的剧情,想象那些幽默的故事,这些能让我暂时放下那些说不出的苦,现在我比你们更怕刀。 有作者问我,以我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到底是如何写出这么幽默的的?我说这是因为我太有才了....当然,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这种风格能让我也开心起来,我写书的时候就不怎么去想家里的事情,很享受自己笔下的故事。 这本书也开始逐步进入后期,当然,完结还是不急的,因为刻画了太多的人物,总得给他们每个人都像样的结局,怎么也得让你们看到卫青霍去病讨伐罗马,老刘长征服安息,当万王之王的结局吧? 大概还是会在今年完结,不过时间不确定,应该会很晚吧。 至于再下一本书,其实我也构思好了,到时候紧接着这本,我也没有什么时间可以休息了。 我并不是个很怀旧的人,2022结束了,那就不必再去回忆太多,抬起头来,向前看,新的目标定在2023。 新的一年开始了,很开心你们还是在我的身边,真心希望我的读者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只愿所有的不幸都随着2022一同离去,所有的美好的都在2023等待着我们。 爱你们的老狼。 章节目录 第650章 来都来了 前来迎接的众人都知道刘建此刻这般愤怒的原因。 在陛下还不曾离开的时候,晁错曾经在庙堂里公然上书,弹劾吴王和胶东王对海外进行征服战争,开疆扩土,有谋反的嫌疑。 两位诸侯王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的,吴王对此的反应是上书请罪,主动解释了自己出兵的原因,绘画了精确的海上舆图,并且将各地的据点的情况详 《家父汉高祖》第650章 来都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51章 你来啦~~ 海面上,波涛汹涌。 在海浪的击打下,船只摇摇晃晃,外头那喧嚣声不断的在船舱内来回的响彻,周胜之只是站在船头,满脸疲惫的看着远处。3 周胜之采取的沿岸航行法,虽然有利于他们的安全,不会在航行中迷失方向,但是却有着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耽误了时日。 4 周胜之他们从闽越出发,一路沿着海岸线,过了南越,又绕着扶南(泰国)进行航行,其实过了扶南之后,直接直线航行就能到达身毒,并不会耗费太多的时日,但是周胜之他们沿着海岸线这么一绕,路程迅速变得极为遥远...好在,这并非是没有意义的,从扶南国上船的那位贵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向导,这位贵族酷爱出海航行,曾为了抓住一条大鱼而去过海洋的深处,他很熟悉周围的情况。 他甚至曾带着人去身毒沿岸做过交易,可惜那是一次失败的交易。 按着这位向导的说法,那些人凶残而贪婪,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美味的肥肉,根本无法进行沟通。 3 周胜之只想要找到身毒人,他并不在意这些人能不能沟通,毕竟,他有办法可以跟对方沟通。2 这十二艘船只上的黄头军,会让他们坐下来跟自己沟通的。 皖at10 周胜之已经非常疲惫了,他疲惫到了极点,连年的海上航行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憔悴,从内而外的憔悴,而最为危险的,则是船员们开始出现了很多疾病,当初他们在出海的时候,刘长曾让他大规模的囤积水果,说是可以预防一些疾病,周胜之这沿路停靠时都会围积各类的物资,可想要靠这些来完全预防疾病,似乎还是不太容易。 4 向导站在周胜之的身边,他对这位将军是无比的敬佩。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强的人,这一路航行而来,他们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麻烦,水军将士们几次希望能结束这次航行,返回家乡,都是这位将军出面,一次次的安抚,解决了所有的麻烦,终于,他们距离成功只有咫尺之遥了。 「那边的海岸,就是身毒人的海岸了...不过这里没有港口,得再往前,再往前就是百乘国了...那里有商船,战船,还有大港口,但是百乘人非常排外,我过去出海时是不愿意遇到他们的战船的,他们总是不讲道理的进攻....」 「身毒。」 周胜之开口说着,目光看向了远处那越来越清晰的陆地。「对,身毒。」 海平面上出现了一抹红光,那红光并不清楚,只是一圆模糊不清的点,那点跳跃着,颜色缓缓变得深沉,很快,那一个模糊不清的红点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红球,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光和热,随着太阳一同升起的还有众多将士们的欢呼,远处的陆地清晰可见,能隐约看到那些树林,甚至还能看到炊烟,周胜之摇摇晃晃的,抓住了船头的木栏。(□ 这么多年的探索,终于迎来了收获。他们从海面上到达了身毒的南边。 这是大汉所取得的一个重要成果,大汉完全可以按着周胜之的航路不断修建港口,彻底打通这条海上的道路。 这片海洋其实还是很热闹的,后人通过发掘工作逐步改变了过往错误的认知,尤其是出土在西汉沿岸的西瓜...更是令后人震撼不已,因为这些水果是来自非洲大陆的,这说明早在两汉时期,商人们的船只就已经穿梭在这片海洋上,不知道他们曾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也不知道他们怀着何等的勇气,他们在非洲到东亚的沿岸上建立了航线。 周胜之凝视着远处的陆地,深吸了一口气。「登岸!!!」 随着主舰打出旗帜,各个船只上的水手们 都开始大声欢呼了起来。 周胜之最先登上了这片土地,船只停靠在不远处,甲士们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上了白+片 身毒的领地,他们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周胜之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可当这个场景真正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周胜之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激动,他只是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让甲士们尽快探索周围的地区,免得遭受袭击。 甲士们四处探索,确定了这一片没有什么人。 周胜之等候了许久,斥候才带来了消息,就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一座城池。听到有城池,周胜之眼前一亮。 「这座城池靠近岸边,无论他们对大汉的态度如何,这座城池都必须要在我们的控制下...这样才能方便我们修建港口...」 「您要占领这座城池?」 向导有些惊讶,说道:「可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啊...」「我不用知道他们,倒是他们应该知道我!!」 登上了陆地,周胜之似乎找回了消失已久的活力,整个人都挺直了身子。「我需要这么一座城池,我要在这里修建港口!」 「让甲士们在这里休整半天,等吃完了第二顿饭,我们就占领那座城池!」「唯!!」 向导看到周胜之的态度,也没有多说什么,有着强大的实力就是好啊,自己当初出海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四处打探当地的消息,还时不时被驱逐攻击,哪里敢像周胜之这样,落地就开始攻打周围的县城,问都不问一下。 向导心里大概是明白了,扶南是要灭亡了,扶南本来就不是吴国他们的对手,如今海路已经明确,扶南成为了这海路上的阻碍,怕是要引来吴国的全力进攻,可向导并不在意这个,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国家,撑死了就是部落联合而已,扶南王都是大汉给的名字,他对扶南国和扶南王都没有任何的认同,若是有可能,他更想跟周胜之这样,率领大汉的船只四处探索,当然,他不擅长打仗,能带领商船是最好的。 众人就在这里开始休息,为了不让敌人提前有了准备,他们甚至都不曾生火。休整了半天,周胜之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船只,亲自领着七千多人的精锐朝着城池的方向发动了突袭。 这些人披坚执锐,手持强弩,周胜之没有任何可以担心的,就以这个强度,他就是正面遇到匈奴主力都可以打一打。 黄头军是跟南北军并列的大汉三大精锐之一,武器精良,士卒悍勇,他这就相当于带了七千多位北军甲士,就是当初跟匈奴作战的时候,匈奴也不敢说就能稳赢这个规模的甲士。 他们偷偷来到了城池不远处的密林里,盯着城池的情况。 城池周围都是平地,而他们的骑兵并不多,没有办法在敌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杀进城里,那只能采取强攻了,这里有密林,正好可以制作攻城器械。 周胜之并没有再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踪迹,因为他看过了那个小城邦,那座城的规模....似乎不用攻城器械都能轻易攻破,但是周胜之并不愿意那么做,无论对方多么弱小,他都要保证自己这些甲士们的安全,他们跟着自己航行了那么久,在可以享受到成果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事,他们应该抬起头穿着华服回到自己的家乡,对那些来拜访的人讲述自己的传奇故事,这是他们应得的! 就在周胜之做好了准备,大汉黄头军开始发起进攻的时候,敌人的主将终于出现了。 周胜之曾幻想过很多的场景,他想过敌人会直接投降,可能会拼死反抗,可能会弃城逃跑.... 周胜之不曾接触过这些小国的君王,可在周胜之的眼里,这些蛮夷向来是没有什么血性的。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当他领着甲士们冲向这座城池的时候,从城门口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几个骑士。其中一人平静的朝着周胜之打了招呼。没错,是周亚夫。 弟弟站在那里,朝着他挥手,仿佛是在跟他说:你来啦~~~周胜之揉了揉双眼,再次看着远处的那个人影。是自己弟弟没错。 可问题是,为什么我弟弟会在这里啊??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几天呢...让甲士们进城休息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周亚夫看着许久不曾相见的兄长,却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只是平静的说着。周胜之却没有轻举妄动,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周亚夫的脸。周亚夫严肃的看着兄长,这场面有些喜感。「你这是做什么?」 「身毒人的巫术??你真的是亚夫??」「我真的是...」 还不等周亚夫说完,周胜之又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下。周亚夫的脸色有些黑,「现在可以进城了吗?」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你...」 周胜之的心里真的是有着无数个疑惑,包括那些水军将士们,也是如此,刚刚不是还说要攻破这座城池吗??我们这不是走错了路吧??? 周亚夫一脸的平静,跟兄长并肩走着,边走边说道:「不久之前,身毒人内战,无视陛下诏令,甚至劫杀大汉商贾,陛下就亲自率领大军,来到了这里。」 「我是跟着陛下来这里的.消国的毕夺从小道上派人来告知.说是看到经似你的期「我是跟着陛下来这里的,滇国的柴奇从小道上派人来告知,说是看到疑似你的舰队沿着海岸向身毒前来...陛下派遣我来这里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小国,同时也是来迎接你...我查看了周围,料定你会在这里上岸。」 听着弟弟的解释,周胜之心里的疑惑却更多了。 「陛下来了??柴奇又是什么情况?你怎么确定我在这里上岸?」 周亚夫没有回答,众人进了城池,将士们终于可以在这里休息了,兄弟两人却到了一处城中心的府邸。 周胜之拿起了面前的酒盏,手都有些颤抖,他已经很久不曾饮酒了 一饮而尽,整个人仿佛都松懈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周亚夫令人拿来了枕,周胜之就依靠在枕上,双腿叉开,极为无礼。 「终于到了啊…虽然跟我想的有些不同,好歹是到了...可惜了,你这么一出现,我就不那么高兴了,我吃了那么多的苦,你还是走在了我的前头。」 「兄长是第一个从大汉航行到身毒的人,你才是走在最前头的。」「这倒也是,我们的目的不同…...话说长安不曾发生什么大事吧?」「没发生什么大事....曲逆侯逝世了。」 周胜之摇头叹息,「唉,他们年纪都大了...阿父呢?阿父还好吗?」「阿父就在西庭,跟太尉一起...前不久还曾带着军队来过一次...他还是老样子,对你没有快速到达身毒极为不满,说了很多话…」 周胜之看着弟弟,「你不必告诉我,看着你的脸,我就能想象得出来。」「陛下人呢?距离这里有多远?」 「很远,陛下去了西北边……大夏人拒绝来华氏城拜见陛下...陛下就去讨伐他们了...说是要入了他们的王,陛下大概是对身毒西边的世界有了些想法,大夏占据着身毒往西的道路,他们的西边就是安息国了...陛下应该是想要跟安息取得联系吧。」 「我听闻安息也是一个大国,而且他跟身毒不同,没有分裂,是认可一个君王的大国...我并不希望陛下过早的跟他们开战....」4 周亚夫正在说着,忽然从一旁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周亚夫低头看去,兄长却早已睡下,整个人都放平,脸上依旧带着深深的疲倦。周亚夫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守在了一旁。「抛锚!抛锚!」「躲过去!!不要撞上了!」「在那里!长矛呢?!」「都不要怕!!」 周胜之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周亚夫就坐在一旁,眼神复杂的看着他。4 周胜之揉了揉额头,「我睡了多久?」「半个时辰。」 「回内屋睡吧,已经上岸了,有我在,没有什么危险。」 长安,厚德殿。 四位重臣正坐在刘安的身边,脸色很是不安。 「殿下,胶东王身为外王,不能滞留在长安啊,还是让他早点回去吧!」开口的乃是申屠嘉。 申屠嘉最初还很欢迎胶东王的到来,认为他是来对付晁错的,可没有想到,胶东王虚舅二轮;直辕簪跳簪的氨义对疆蜃袭耀,驮匆蓬二鞋夹屋馨鼍栗窖糖的,邋寇当婆膏除的女干贼! 刘长的强势打破了庙堂大臣们与地方诸侯王们的对立,实际上在汉初双方的矛盾并不小,双方都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利益,而他们的利益又彼此交错,刘长在位,他们当然不敢胡闹,放下彼此的矛盾,只有晁错这样的铁头娃依旧在贯彻庙堂对地方的高压政策...群臣们都忘记了诸侯王与自己的关系。可如今刘长不在,胶东王直接发难。他将矛头对准了庙堂大臣,并且祭出了大杀器。 他请求殿下严惩这些女干贼,否则就由自己来动手,到时候殿下将自己除国就好!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群臣很是棘手,而他们哪里猜不到,这个胶东王就是殿下所请来的。 刘长不需要通过外王来镇压群臣,更不需要用群臣来打压外王...但是刘安需要啊。 刘安近期内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权贵们不愿意放下过多的利益,让刘安的各项政策变得寸步难行,刘安也不惯着,直接就请来了胶东王,矛头对准了晁错,最后却刺向了群臣,这才叫虚晃一枪嘛。 胶东王并非是独自一人,他有着殿下的暗中吩咐,甚至还能带动其他的外王。在胶东王的带头下,燕王,赵王,梁王也相继上书,矛头直接对准了百官,九卿都被点了名。24 群臣这下就坐不住了,急忙派出代表,来跟殿下进行新一轮的谈判。刘安看着他们露出束手无策的模样。2 「我也很想让他回去...只是啊,近期内,朝野上下都说我要做出对阿父不利的事情,在各地安插人手,若是在这种时候驱逐外王….驱逐自己的仲父,岂不是坐实了这种说济南慕出口十八十十十万 法嘛?我也是有心无力啊....唉....」 陆贾急忙说道:「殿下放心吧…这些不过是小人的谣言,老夫定然会为陛下铲除这些小人,让他们无法再中伤殿下。」 「唉,我年纪还小,国事处置不当,还是得听从各位仲父的吩咐...阿父离开之前,也曾让我多听你们的话…..不如这样吧,你们直接下令让胶东王回国?如何啊?」 陆贾目瞪口呆,好嘛,我们什么仇怨啊?我们下令驱赶外王??那外王们怎么想??皇帝不在,群臣把持了朝政?? 「殿下!!您虽然年幼,处置国事却极为得体,群臣也都听从您的诏令,您治国有方,堪比尧舜,天下人无不赞叹....」 「这么说,我治理天下的策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那我也能放心的让仲父回去了,放心吧,我也会给其他几个仲父写信,让他们不要急着来拜见我….对了,我准备开设医府,为天下人牟利,夏无且已经赶到了长安,正好来商谈这件事,你们觉得设立 医府的事情如何啊?是善策吗??」 群臣只是低着头,仿佛被什么掐住了脖颈。 「善策...」 「善...」 章节目录 第652章 打扰了,告辞! 巴克特里亚王国,虽然占据着身毒不少的土地,可并没有人觉得他们是身毒王国。 这里原先是属于波斯王国的一部分,是波斯与身毒之间的桥梁,也就是如今的阿富汗地区。 后来,年轻的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大流士三世,却又在这里遇到了强硬的抵抗,有一位叫贝索斯的当地贵族,宣称自己是大流士的继承者,通过当地有 《家父汉高祖》第652章 打扰了,告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53章 我来,我见,我征服 “哈哈哈,愚蠢的德米特里,胆小懦弱的德米特里!” “就让他去跟那...什么人来着?” “汉人。” “让他去跟汉人狗咬狗去吧!” “这个愚蠢的家伙,到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德十特里乌斯二世的追随者!那个可怜虫早已被我们伟大的国王囚禁在巴比伦!” 欧克拉蒂德斯激动的坐在王座上,看 《家父汉高祖》第653章 我来,我见,我征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54章 皇帝的回答 “将军!陛下已经到达巴特国的境内,已经与巴特王开战了!” “将军!陛下已经收复了巴特王!朝着他们都城出发了!” “将军!陛下已经与安息开战了!” “将军!陛下已经战胜了安息,正在追杀他们的溃兵!” 周亚夫坐在华氏城内,听着斥候的禀告,人都已经麻了。 他早就该想到,当初在 《家父汉高祖》第654章 皇帝的回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55章 这孩子疯了吧? 急促的鼓声响彻在校场内。 王继猛地跳了起来,迅速从枕头边拿起了自己的甲胄,头伸进豁口,将甲披在身上,随即急忙进行捆绑,戴上了盔,穿上了鞋履。 整个营帐内除了他还有九个人,除却站在远处冷冰冰盯着他们的什长外,其余人都是在慌乱的披着甲胄。 王继几乎是第一个完成的,他穿戴整齐,笔直的站在 《家父汉高祖》第655章 这孩子疯了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56章 来自安老爷的文化洗礼 厚德殿外,刘安眉头紧锁。 厚厚的降雪覆盖了整个长安城,这并非是什么坏事,农家的人指明这是常瑞雪,又将是丰收的一年。 气候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变化,观察天象的官员们说,对比往年,各地的温度明显下降,雪灾已经明显减少,哪怕是气候最为恶劣的燕,夏等地,情况也在逐步变好。 这让刘安喜出望外,还 《家父汉高祖》第656章 来自安老爷的文化洗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57章 三个老不死的 海风吹打着众人的脸庞。 周胜之这次却并没有觉得烦躁或者憋闷,因为,这次终于不再是由他来领航了。 刘长就站在船头,看着远处那一望无际的海洋,洋洋得意的抬起了下巴。 因为皇帝同行,整个楼船军的士气都非常的高,他们再也不敢怠慢,更不敢抱怨,纷纷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皇帝的面前,皇帝因为他 《家父汉高祖》第657章 三个老不死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58章 乃公的长安呢?? 刘恒已经不再是当初儒雅文生的模样了。 他蓄起的长须让他看起来极为的威严,模样刚毅,眼神坚定,纵然是刚才还在抱怨着他行事的赵始,都没敢跟他对视,在他的注视下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他看起来倒是没有过去那般消瘦了,身材宽大,极具威仪。 在看到刘长之后,他的眼神方才柔和了不少。 “陛下。” 《家父汉高祖》第658章 乃公的长安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59章 学我者死,类我者也死 刘长在回来之前想过很多种情况。 他也偷偷在心里告诫自己,无论刘安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自己都不能生气,这是刘安第一次独自治政,不能打击他的信心,更不能揍他。 可是在此刻,刘长却有些破防了。 自己出去了一趟,怎么这一回来,长安就没了呢?? 你怎么还把长安给治没了呢?? 刘长 《家父汉高祖》第659章 学我者死,类我者也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0章 撕一个 铎鲁从前是一位身毒的商贾。 他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后来因为被贼寇劫掠,被迫成为了安息国的奴隶,因为语言天赋过人,能说多国语言被安息王留在身边,担任翻译官。 安息王身边有专门的一个机构,负责翻译事务,其中有三十余位人才,都是精通各国语言的,而在这些人里,铎鲁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因为他懂得 《家父汉高祖》第660章 撕一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1章 喜怒不形于色,形于拳脚 赵国,邯郸城外。 刘如意满脸无奈的眺望着远处,袁盎神色复杂的站在他的身边,两人安静的等待着来自长安的使者。 “唉,庙堂这群大臣,居然趁着长弟不在诬陷我,说我私铸钱币,藏甲胄,养死士...这是想让我去死啊!!” 刘如意咬着牙,脸上甚至有些后怕,他看着一旁的袁盎,“我可不想坐着囚车前往 《家父汉高祖》第661章 喜怒不形于色,形于拳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2章 钞能力 “给我滚开!!” “大汉燕王在此,谁敢放肆?!” 刘濞高高举起了手里的佩剑,那些列阵以待的甲士们总算是后退了几步。 燕王刘濞,光是从身形上来看,就没有多少人敢招惹他,燕王身材高大,双肩很宽,身姿略微有些驼背,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随时做好扑杀准备的豺狼,他留着高皇帝般的胡须,眼神凌厉 《家父汉高祖》第662章 钞能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3章 富可治国 刘长朝思慕想的吕禄,此刻却在顿丘县驻扎。 他本来都快赶到邯郸了,半路上接到了刘长的命令,让他火速返回,晚来一天就抄家。 刚回到了荡阴,又接到了第二个命令,让他前往顿丘县去迎接一个人,跟着他一同返回。 吕禄当时就懵了,迎接好说,但是抄不抄家你得先说清楚啊! 吕禄心里也是好奇,到 《家父汉高祖》第663章 富可治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4章 家宴 “竖子!!!” 当樊伉回到朝思慕想的家里的时候,吕媭并没有给与他什么好脸色,反而是直接抄起了木棍。 樊伉吓坏了,急忙躲闪,“阿母,您可不能效仿姨母啊!我可不像陛下那般抗揍啊!!” 吕媭格外愤怒,“我就该早点效仿大姊,严格管教,当初就是打的轻了!!” “不是,阿母,你为何生气啊 《家父汉高祖》第664章 家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5章 削藩!削藩! “他明日就要离开了...这几天他整日都跟建成侯在一起...麾下的人说,看到他对建成侯极为恭敬,还曾行礼让路...让建成侯先行...” 赵禹低声说起了自己所调查到的情况。 晁错咬着牙,眼神变得有些凶狠。 “什么来庙堂对质,这厮分明就是有自己的图谋,这些人没一个是想要为庙堂出力的,各个 《家父汉高祖》第665章 削藩!削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6章 强强联手 “大王...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听闻,那位燕王可是性格暴躁,常常殴打国内大臣,与陛下一般的作风,我们若是得罪了他,怕是....” 董仲舒皱着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跟随刘赐的时日一长,董仲舒就没有了当初的锐气,开始逐渐变得谨慎了起来。 主要还是挨打挨多了。 跟着刘 《家父汉高祖》第666章 强强联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7章 大汉的韭菜 刘长从未想过削藩。 因为他不需要。 他并不觉得哪个藩王会对自己怀有不轨之心,会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谋反。 哪怕是这位在梦里谋反失败的燕王,刘长对他也是无比的信任,燕王不可能谋反。 至于未来的事情,那管自己什么事?? 就算有藩王上位了,推翻了自己这一脉,他敢挖了自己的坟?敢 《家父汉高祖》第667章 大汉的韭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8章 助攻 “夏公啊!” 刘长热情的抓住了夏无且的手臂,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容。 夏无且脸上的笑容愈发的难看,被刘长抓住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 “您觉得朕是什么样的天子啊?” “陛下德比尧舜,千古一帝....” 这似乎都成为了统一的回答,可刘长却猛地用力,夏无且险些 《家父汉高祖》第668章 助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69章 诸侯王的反应 “朕本以为这赵王是随了其生母,不曾想,原来是这生母随了他如意!” 刘长愤愤不平的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在庙堂群臣高盛呼喊着要削藩的时候,赵王的神奇操作让刘长惊愕不已。 况且,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甲胄啊??? 自己不过离开两年多啊,你就搞了这么多的甲胄? 随行官吏拿出了赵王的 《家父汉高祖》第669章 诸侯王的反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70章 不仁之政 “诸位爱卿,如今晁错提议削藩,逼迫甚紧,寡人束手无策,为之奈何啊?” 在大夏国驻皇宫城外第三家卫亭内,刘赐认真的询问了自己麾下的文武大臣。 董仲舒沉默了片刻,随即回答道:“大王...我们夏国大概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这是为何啊?” “晁错要限制诸侯王的兵权,财权之类的,可这 《家父汉高祖》第670章 不仁之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71章 太尉还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章节目录 第672章 父视之 “咔嚓~~” 当刘长手撕囚车的时候,韩信的眼角都不由得跳了跳。 当着太尉的面,刘长便直接上前,几拳直接打碎了木栏,随即直接上手开拆,他直接扯断了那几根木头,丢在一旁,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拆木头,反而像是在撕纸,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惬意,甚至撕的有些赏心悦目,仿佛是在给群臣整活....他片刻 《家父汉高祖》第672章 父视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73章 良善之家 晁错跪坐在下方,额头上满是汗水。 他的后背几乎都被汗水所浸湿,汗流浃背,双股颤颤,深深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一位人畜无害的老者坐在上位傻笑着,而小女孩则是挂在他的脖颈上。 在大汉声名狼藉,以头铁而闻名的晁错,此刻却坐在他们之下,一言不发。 没办法,那老头乃是当朝太尉,帝师韩 《家父汉高祖》第673章 良善之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74章 王恬启 屋内,王恬启跪坐在一旁,正端着药,小心翼翼的喂着妻子。 他的妻躺在床榻上,双手抽搐着,只是发出含糊不清的词调。 三年前,妻在做家务时无意摔倒,从而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口不能言,身体半瘫痪,再也没有过去那魁梧的身材,越发的消瘦,王恬启找过不少的名医,可他们都没有什么办法,都说是伤了头颅中 《家父汉高祖》第674章 王恬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75章 自古法家不善终 “陛下好行..战,请以战喻!” 你方才是想说好行凶是不是? 刘长的脸色有些黑,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小老头。 刘敬并不在意刘长的神色变化,他高高仰起头来,对刘长毫无畏惧。 刘敬在河西当了很多年的国相,在今年正式卸任,辞官回家,本来是要回自己的封国,可接到了晁错的书信,得知晁错要 《家父汉高祖》第675章 自古法家不善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76章 公非酷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章节目录 第677章 全力而为之 廷尉之内,格外的安静。 甲士们手持火把,摇曳的火焰照耀在众人的脸上,却也看不出他们的神色。 王恬启坐在上位,晁错坐在他的身边,而在他们之下,则是有两个人被甲士所制服,低着头,无言以对。 其中一人乃是赵禹,而另外一个人则是赵不害。 众人惊异的看着他们俩个,根本没有人想到会是他们 《家父汉高祖》第677章 全力而为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78章 不谋而合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章节目录 第679章 定制 “御史大夫令史赵禹,勾结外强,谋害三公!” “涉事四位彻侯除国,赵禹弃市!” 王恬启正式将此案结案,并且对他们做出了应有的判决,赵禹是一定要被处死的,就算刘长能原谅他以太上皇为由头,可也不能纵容这种勾结彻侯来谋害三公的行为。 哪怕谋害大汉的小吏,都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何况是谋害当 《家父汉高祖》第679章 定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0章 太仆 “在身毒设立牧师官?” “太尉这是何意啊?” “也不曾听闻身毒有什么牧场或良马....” 当太仆将太尉的命令带回了太仆府的时候,上下的官员们都表示有些无法理解。 太仆坐在上位,这位月氏出身的外族太仆,如今年纪也过了半百,在大汉可算是位高权重,负责全天下的马政,畜牧业也归他管。 《家父汉高祖》第680章 太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1章 无以类父,类父则亡 夜半,而平阳侯府内,灯火通明。 有甲士站在门口,层层守卫,沿路都能看到甲士的踪影。 屋内更是有三人,全副武装,披坚执锐,贴着墙壁站立着,目光却死死盯着那几个赴宴饮酒的人。 宴席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位。 平阳侯子曹奇坐在主位,看起来颇有些忐忑不安,本来这位置压根就轮不到他来坐的 《家父汉高祖》第681章 无以类父,类父则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2章 挂壁 “阿母...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个大房子里吗?” 年幼的卫文君仰起头来,怯生生的询问道。 卫媪正在为小女儿哺乳,听到儿子的询问,她神色亦是茫然,她打量着这座小屋,太子在外设府,这府邸占地极大,分外内院和前院,前院里都是那些投奔太子的年轻才俊,当今太子有爱贤之名,用人不论出身,甚至更偏向于那 《家父汉高祖》第682章 挂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3章 生不得五鼎食 长老爷总是说,大汉群臣的性子是折中的,你若是说让刘敬来治豪强,他们肯定不同意,但是你说要用晁错,那他们就同意了。 刘敬正式从晁错手里接过了治豪强诸事。 刘敬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比起晁错还是要好不少,整个大汉的发展似乎都是在朝着一种愈发激进的方向,晁错认为刘敬不够激进,而赵禹等人又觉得 《家父汉高祖》第683章 生不得五鼎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4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 茫茫草原,一眼望不到尽头。 孤城在这草原里,显得格外显眼,城池距离着水源并不遥远,规模不算太大,城墙也并非很高,城门口是大开的,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驱赶着牛羊,鱼贯而出。 在城池内外,也能看到正在耕作的百姓。 这里原先是匈奴人的牡歃毋寨,是通往代国的先锋营寨,匈奴人常常屯兵与此,在这 《家父汉高祖》第684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5章 梅花香自苦寒来 “还敢顶嘴?!” “撅起来!” 卫文君擦拭着眼泪,委屈的撅起了屁股,卫媪挥起木棍,又是打了几下。 “你个竖子,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就开始惹是生非了是吧?那公主是你可以招惹的吗?你是想要害死我们一家人吗?!” “我不曾招惹公主...是她将零嘴送给我的....” “还说没有 《家父汉高祖》第685章 梅花香自苦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6章 走进来,滚出去 “恭贺陛下!恭贺陛下!得此能臣,塞外可得百十年之太平啊!” “傅阳陵单骑诛贼酋的事情已经在大汉各地都传开了,有二十多家邸报都在议论这件事,儒家说他是时之虎臣,黄老说他乃大治能臣,连法家都对他推崇不已...有他坐镇夏国,大汉边塞算是稳了啊!” 吕禄咧着嘴,嘴都差点笑歪了。 刘长很是不 《家父汉高祖》第686章 走进来,滚出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7章 他还是个孩子啊!! 太学所引发的骚动,很快就在长安掀起了一阵狂潮。 厚德殿内,刘长和刘安两人面向而坐,并没有什么外人,吕禄都是站在了门外,不许他人靠近。 “阿父,都已经查清楚了,那人没有说谎,高生是被张侈这一伙人所逼死的,他们一同上课时,申培公赞赏了高生的文章,随即又对张侈一通训斥,让他效仿同窗,莫要虚度时 《家父汉高祖》第687章 他还是个孩子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8章 手持社稷者,何以惧陈平? 刘安很是乖巧的坐在了左侧位。 他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吕后坐在上位,右手边则是坐着两位同样重量级的大人物。 吕媭和刘乐的神色各不相同,吕媭看起来有些愤怒,不满几乎写在了脸上,她不敢对吕后怒目而视,却只是瞪着坐在对面的刘安,而刘乐则是在低声抽泣着。 这一次,樊市人和张侈 《家父汉高祖》第688章 手持社稷者,何以惧陈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89章 安我家者,太子也!! 当刘安坐在上位,严肃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屋内格外的安静。 无论是前来找他的大臣,或者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彻侯们,此刻都是目瞪口呆,神色惊愕。 就连刘安麾下的舍人和门客们,此刻也是瞪大了双眼。 “殿下?您说什么?” “我说阿父做的很对。” “太学是为国选贤举能的地方,唯有才德 《家父汉高祖》第689章 安我家者,太子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0章 威名在外 “三哥,四哥平日里虽然总是欺负我们,抢我们的东西,逼我们给他扇扇子,按肩膀...还弄坏了我的几个玩具,那玩具都是山羊大父送给我的.....算了,三哥,咱还是不救了。” 刘姈正拉着刘良商谈着如何救下身陷牢笼里的四哥,说了个开头,忽然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刘良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 《家父汉高祖》第690章 威名在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1章 国之群贤 陈陶等人虽然表现出了无所畏惧的模样,但是那整齐后退的步伐还是证明了他们的勇气。 有勇气,但是不多。 栾布作为皇帝的第一舍人,虽然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但是并没有人敢轻视他,这位是真的君子,但是脾气也是真的暴躁,若是得罪了他,这厮是真的敢杀人的,而且要是被这么一个人杀掉了,只怕未来也要遗臭 《家父汉高祖》第691章 国之群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2章 竖子 “这太学的题就难到了这种地步??连你都考不过??” 张不疑狐疑的看着跪坐在面前的刘勃,脸色有些不悦。 “我天资愚钝,不比兄长。” 刘勃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莫不是故意为之?为了让那些彻侯们无法以身份来说事?” 刘勃低着头,并没有回答。 刘嫣无奈的走上前来,将吃的摆 《家父汉高祖》第692章 竖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3章 诚实的法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章节目录 第694章 这就是大治之世吗? 尽管刘安拆卸了长安的城墙,但是几个关卡外依旧是排成了长龙。 目前的长安四周都是险要的大关,北军驻守在各地的关卡和道路上,其实也是为了保护这些沿路的郡守和诸王,怕他们在路上出什么事。 尤其是潼关这边,马车几乎都要排到洛阳去了。 郡守们出行,自然是浩浩荡荡的,有些诸王出行,恨不得将自己 《家父汉高祖》第694章 这就是大治之世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5章 刘长式想办法 祥陵,天边雨雪混杂,迎面拍来,带着刻骨的寒意。 地面并没有被大雪所覆盖,这点雪花只能将地面弄得泥泞不堪,一眼望去,所能看到的地面都是那么的肮脏,坑坑巴巴,漆黑色的霜雪。 刘如意呆滞的站着,无神的看着远处。 他的兄长就被埋葬在这片土地下,尽管他出发很早,可还是没有能见到兄长的最后一面 《家父汉高祖》第695章 刘长式想办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6章 虽是陋室 天色尚未明亮,晁错惶恐不安的坐在了下位,可谓是坐立不安。 韩信坐在上位,肆意翻看着案上的文书,看了几眼,就丢在地上,又捡起另外一个。 晁错此刻很慌。 无论是谁,大半夜的忽然被甲士给摇醒,说太尉前来,估计都是他这个模样,早听闻太尉作息不规律,常常熬夜读书,没想到,这都快天亮了,居然还 《家父汉高祖》第696章 虽是陋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7章 锅侯吕惨 刘襄再也没有了原先的气质。 坐在弟弟的面前,低下了头,听着弟弟的吩咐。 “你何必带这么多人来长安呢?难道他人会因为随从多就高看你一眼吗?如此大张旗鼓的,何必呢?再说了,就说你这衣裳吧....鹤立鸡群就是好事吗?先遣散了那些随从,让他们先一步返回齐国,然后把衣裳换一下,对了,还有那车,弄的 《家父汉高祖》第687章 锅侯吕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8章 你啊,是越来越像小陈平啦 太尉府内。 韩信坐在上位,脸色阴沉,眼神很是可怕。 而汝南郡守陈拾和颍川郡守赵头分别坐在韩信的左右,整个府邸内,除了他们二人,居然再没有第三个郡守到场。 这是韩信最不能容忍的情况,居然敢轻视乃公?? 韩信的威望很高,尤其是对将领们而言,但是这并不是说众人就会无条件的跟随他,就 《家父汉高祖》第698章 你啊,是越来越像小陈平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699章 我召郡守,就为了三件事 韩信伸展了一下身体,侧过身,再次躺下。 烈日高照,已经到了刘长吃第三顿饭的时候,而韩信依旧躺在床榻上,不愿意起身。 在府邸门外,站着十来位郡守,这些人交集的站在门口,却又不敢上前拍门,各个表情苦涩,眼神绝望。 吕产这厮,当真是将我们都给坑死了! 刘安并不在意幕后的人是谁,他只 《家父汉高祖》第699章 我召郡守,就为了三件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00章 幕后之人 “嗷~~~~” “我是刘赐!!我是刘赐啊!!” 曹姝挥起了手里的木棍,刘赐被揍得嗷嗷叫。 “打的就是你!!” “暗讽楚王的是刘良,为什么要揍我啊?!” “刘良多好的一个孩子,愣是被你给带坏了,不打你打谁?!” “天地良心!我真没教他啊!!” 刘赐仰头悲呼。 《家父汉高祖》第700章 幕后之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01章 非外王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章节目录 第702章 认同套认同 晁错板着脸,对这位皇帝的兄长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在这些时日里,晁错引以为大敌的,就只有这位南边的吴王。 燕王有勇却暴躁武断,梁王国强却才疏学浅,齐王富裕却无大志向,长沙王强将却胆小懦弱,赵王昏庸无能。 而如胶东,河西,城阳等诸王更是不值一提。 唯独这位吴王,国强民安,上下一 《家父汉高祖》第702章 认同套认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03章 难得做点正事 “嗯??” “怎么,你也有几个庶子想封王?” 吕禄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了一旁的赵佗,“陛下吩咐我在各地设立钱庄,经营生意,哪怕是在西庭国,都已有我的产业,唯独这南越国,诸事不顺,南越王似乎对我有种莫名的警惕,不知我何曾得罪了大王?” 南越王有些惊讶的问道:“还有这事?” “有没 《家父汉高祖》第703章 难得做点正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04章 绝佳的御史人选 宣室殿内。 刘长坐在上位。 南越王,燕王,赵王,楚王,吴王,城阳王,梁王,长沙王,胶东王,太子,齐王,河西王,代王,北地王,夏王.....诸王坐在了两侧,神色肃穆。 此处并没有外人,就连吕禄都不在殿内,守在了殿外。 刘长平静的看着自己两侧的诸王,南越王昏昏沉沉,半眯着双眼,就 《家父汉高祖》第704章 绝佳的御史人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05章 谁能继之? 晁错从未像今日这般畅快过。 毕生的抱负啊,在此刻终于如愿。 削藩的大事业终于迎来了一次巨大的突破,诸侯王最重要的几个权力被夺走,与郡守一般,官制体系大变更,从此诸侯国不再效仿庙堂设立三公九卿,以国相,国尉来分其政军大权,再以郎中令拿走宿卫军队,而财政则是以庙堂少府委派官员来插手,这么一来 《家父汉高祖》第705章 谁能继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06章 沉稳如水 “仲父!” “仲父!!” 两个竖子站在刘长的面前,附身行礼,彼此还用肩膀碰了一下,刘长揉了揉额头,这两个竖子原先一同长大,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两国的关系影响了他们的私交,毕竟隔着太近,就容易发生各种矛盾,而这两个竖子又是宗室里有名的铁头娃,彼此都不肯忍让,当初夏侯灶与柴奇的争斗引发两国 《家父汉高祖》第706章 沉稳如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07章 吴王何能? 厚德殿内,刘长正大吃特吃。 看着刘长狼吞虎咽的模样,吕禄迟疑了片刻,“陛下...吃慢些,也没人来抢啊,何必如此呢?” 刘长猛地吞下一块肉,“你有所不知啊,这肉现在不多吃点,往后想吃可就得费劲了...” “啊?” 吕禄也搞不清楚陛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时日里,愣是将自己收藏的华服 《家父汉高祖》第707章 吴王何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08章 是亲生的吗?? 陛下~」 晁错拜在刘长的面前,那声音都在颤抖。 「岂能让宗室为三公啊?当初周公辅朝,那是因为天子年少,如今您身强力壮,何以让外王辅朝?难道也要让他来个天下归心不成?!」 晃错此刻是无比的悔恨,大意了啊,一个不小心,家被诸侯王给偷了。 前几天还在为诸侯王的事情而洋洋得意,结果今天就是迎头暴击。好你个狡诈小人,难怪非要让我辞官,原来你是想要直接把持庙堂啊?! 晁错心都凉透了,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刘恒仰头狂笑着说要把持庙堂,刘长在一旁瑟瑟发抖。 刘长抚摸着下巴,「九卿反对三公任免的倒是听说过,但是县令反对三公的倒是从未听闻。」 「你为什么会觉得吴王会把持庙堂呢?」 「吴王为人狡诈,恶毒凶残,却偏偏善于装模作样,伪善伪德,拉拢人心,获取好大名声,朝中之人很容易被他所迷惑,到时候,他们就只听从吴王的号令,而不服从陛下!」 刘长猛地拍了一下案,愤怒的叫道:「晁错!就你这番离间兄弟的话,就够诛你三族了!!》 晁错却半点都不带怕的,「陛下若是要杀,臣绝无半点怨言,只是这吴王,做不得御史!臣一心为陛下!!」 刘长气的半死,当场就要对晁错动手。想了片刻,又放弃了。 殴打对这厮没什么用,只能发泄发泄,他还是决定坐下来讲道理。「你先起来,坐过来!」 晁错坐在了刘长的身边,能得到这侗殊荣的,不是刘长的兄弟就是他的心腹,刘长认真的问道:「整顿好了地方,下一步该整顿哪里?」 「庙堂。」 「对,庙堂,那庙堂要改制,你最想整顿哪个官职?」「太尉。」 「这就对了,那你说,朝中有谁比吴王更适合对这些官职出手整顿?」 晁错脸色不屑,「吴王难道还敢对太尉出手吗?淮阴侯只要还在,想要削弱太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嘿,可吴王偏偏就有这个胆量,他就敢这么做。」「他凭什么?」「凭阿母让他去做?」 晁错顿时惊愕,「太后要对淮阴侯出手?」 「放屁!是要改官职,不是对某个人出手,首先,吴王有这样的才能,其次,他在庙堂,群臣就不会因为改制的事情而闹起来...最关键的是,他随时能与太后取得联络,有太后的扶持,就是我师父,也不会太为难他,这个位置,要是找个朝臣来,难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受到误导,可外王不同啊,这朝中的官爵对外王而言,根本就牵扯不到什么根本利益…你现在要是能给我找出一个更适合担任御史大夫的,我晚上就准备马车将吴王送回去!」 「你要是找不到,那就闭上嘴巴,安心上路!」晁错语塞,说不出话来。 刘长摇着头,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县,而不是去郡吗?」晁错摇摇头。 「郡太大了,你去了郡,还是会如现在一般,出谋划策,然后等着麾下的人去执行,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是县城,官吏没有多少,事事亲为,大汉郡守,没有不担任县令的,就是这个道理…你一定要改变你这个毛病,脚踏实地,百年大策啊....百年大策也是要一步一步来进行的,哪有因为将来而忽视现在的道理?百年后的大汉和如今的大汉,我倒是觉得如今的大汉更加重要...你且去吧。」《13】 刘长有些疲乏。 这倒不是作假,在这几天里,刘长先是批阅了张苍上书的名单,随即是处置了几个权贵大案,是真的有些累。 晁错没有再多说什么,长叹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走出了殿门,忽然有人拉了他一下。晁错转过头来,拉扯他的人正是吕禄。「君侯有何吩咐?」 吕禄摇着头,「倒也算不上吩咐,只是想要告诉晁君一声,晁君乃是陛下的舍人,陛下让您前往县中,难免背负一个薄情的非议,但是陛下为了能让您有所长进,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反而是你,却依旧是闷闷不乐,实在让我费解,当初我听到您说地方官与庙堂大臣没有什么高低,此刻却又这般看不上县官,白费陛下的好心...这般舍人,不似舍人啊。」 晁错皱了皱眉头,「不劳君侯费心,我自知也!」言罢,他转身离去。 刘长坐在厚德殿内,揉了揉额头,大叫道:「禄!!让王公进来吧!」下一位访客正是王恬启。 这段时日里的长安,除了晁错和刘恒的事情,最大影响的事情就是王恬启的重拳出击了,他对着济阴郡守为首的权贵群体一通连抓,不少人家里都搜出了甲,证明他们确实有谋反的想法,一连有三位彻侯,八位关内侯被抓,算是大案件了,只是因为三公更替的事情而被盖住了而已,王恬启办事还是很快的,基本上在三个月内就完成了太后的全部吩咐,将涉案的人全部都查办了。它! 这件事,刘长没有插手,任由老太太去操办。 他大概也能猜到,这是老太太对那些人的警告,让他们不要轻视吕家,不要想着能轻易玩弄吕家人,吕家的老祖还没有倒下呢。 王恬启认真的说起了自己的办案经过,以及最后的判决,还呈上了证据,也就是他们谋反的实证。 刘长的脸色抽了抽,「王公啊,这都多少年了,还是这个理由啊……」王恬启清了清嗓子,「太后的吩咐....」 「嗯,我知道,那就这样吧,难怪南越王那么想给庶子谋取个王位,就是被你这种行为给搞怕了,彻侯在我大汉确实不算很安全…行了,你就自己操办这件事吧!」 「陛下...等处置好了这件事,臣想要辞官回家。」 刘长一愣,打量着面前的王恬启,惊讶的说道:「您这还不到八十岁,还这般年轻,何以就告老还乡啊?」 「臣……臣近来身体颇为不适……实在无法继续为陛下操劳……」 刘长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别看这老头低调,平日里不怎么出风头,可是关键时候,这人是真的能用的,但是吧,看着他那灰白的发色,刘长也没有多说什么,尽管不舍,可人家主动请辞,刘长也不好拦着,别说是王恬启,就是张苍,若是哪天告老,刘长也会答应,虽然他们都很有本事,但是操劳了半生,不至于让他们病死在职位上,那对他们实在是不太公平了。 「好,朕答应了。」 王恬启本以为还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皇帝这就答应了,心里大喜,急忙拜谢。「王公啊,您是孝仁年间封的侯?」「是的...」 「您功劳卓著,加一千户,禄,赏百金!」 「等您办好了这件事就回府休息吧,回侯国也可以,留长安也行。」「臣拜谢陛下!!!」 太尉府。 韩信的身姿歪歪斜斜的,侧着头,很是无礼的打量着面前的刘恒。 刘恒却看着韩信的内屋,看了许久,颇为赞许的说道:「太尉这般勤俭,实在是令我敬佩,朝中大臣,未曾有如太尉这般节俭者,难怪都说太尉乃世之名臣。」 韩信听了这赞赏,不但没开心,脸色瞬间就黑了。这是节俭吗?这是遭了长灾! 你小子这是在内涵什么呢? 刘恒却看着韩信,笑着说道:「实令我有归家之感。」 韩信瞥了他一眼,眼神在他那 明显缝补过的衣裳上瞄了几眼,脸色就坦荡了许多,「奢华非君子所为。」 「听闻你要入朝,与我为伍,我让长将你叫进来,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你的名声很大,但是就我过往的经验来说,名声越是大的人,越是没什么能力。」韩信这都可以算是赤裸裸的羞辱了,但是刘恒并不在意,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大方方的挥起了衣袖,问道:「那太尉觉得我如何呢?」「模样倒是不错,可以为三公。」 韩信点着头,又问道:「你有什么能力,可以担任御史大夫呢?」「我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因为是陛下之亲,深得陛下的信任,方才坐的此位。」「按着你的话来说,陛下之亲多的是,为什么要让你进庙堂呢?」「大概是因为他人没有我这般模样吧。」 韩信笑了起来,「是因为没你这个胆量吧,你上任御史,是不是为了分庙堂之权?第一个就要对我这个太尉下手?」 「太尉不愧是名臣,一语中的,淮阴侯乃是陛下之师父,自然不会有什么,可太尉之职,权责太重,若是他人来担任太尉,我是第一个坐不住的,而若是有其他太尉在任,想要削弱太尉,怕是要引起大乱,只有在淮阴侯这样的亲近人担任太尉的时候,才能着手进行限制,这是一个好机会。」 「这么说,削太尉是因为信任我?」 「恕我直言,只怕所有朝臣里,没有人能比您更得到陛下的信任,我听闻,晁错被罢免,太尉直呼陛下之名,言语多是无礼,若是他人如此行为,只怕是要被族诛,有人将这件事告知太后,太后言:子不肖,其师之过也。」 「可见,无论是陛下,或是太后,都对太尉格外信任。」 只怕所有朝臣里,没有人能比您更得到陛下的信任,我听闻,晁错被罢免,太尉直呼陛下之名,言语多是无礼,若是他人如此行为,只怕是要被族诛,有人将这件事告知太后,太后言:子不肖,其师之过也。」 「可见,无论是陛下,或是太后,都对太尉格外信任。」 刘恒知道韩信所在意的是什么,这位不怎么顾忌利益,倒是很重视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尤其是信任,只要别让他觉得自己被轻视,让他觉得自己被信任,被重用,被人所依靠着,他才会开心,因此,刘恒一开始就将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上,言语里满是要依靠太尉来整顿庙堂的意思。9 果然,太尉已经是飘飘然了。 韩信脸上的得意都完全没有隐藏,「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上任御史大夫之后,准备如何去做呢?」 「我才疏学浅,并不知晓,其实,就是太尉没有召见,我也定然会前来拜访....请太尉教我. 「呵,我又不曾担任御史大夫,我能教你什么?多听听皇帝的言语便是了!」韩信大手一挥,丝毫不客气的将刘恒赶了出去。 走出了太尉府刘恒的内心方才平静了下来,太尉是不会再为难自己了。 想要出任三公,三公里需要说服的只有一个太尉,其余两位国相,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刘长在次日召开了朝议,正式商谈由刘恒来出任国相的事情。 张苍迫不及待的赞同。 这厮的办事能力,张苍是看在眼里的,他当了御史,往后自己将政务往他身上一丢,就可以安心休息了...吧? 紧跟其后,太尉也选择了支持。 张不疑虽然不在庙堂,但是大家很清楚他的想法,皇帝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大多群臣还是选择了沉默,不支持也不反对,激烈反对的只有奉常陆贾。 这位仁兄常年反对皇帝的诏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按道理说,自从周昌逝世之后,这位算是少有的直臣,常常反驳天子,应该有着 巨大的声望,但是吧,群臣也不是傻子,也琢磨出了些不对劲,就陛下那个心眼,反对他的不是去了夏国,就是去了西北两庭国,怎么你陆贾就这么特殊呢?每次都反对,每次都不惩罚你,跟着你一同反对的人却全部倒霉,你最后甚至还加户进爵,你莫不是天子放出来的鱼钩吧?? 到了如今,群臣已经不再敢盲目跟着陆贾去反驳天子了,对陆贾都有些警惕。但是陆贾并不在乎这个,依旧是我行我素,还是扯起了反抗「暴君」的大旗。而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也开口支持。太子刘安。 刘安本是旁听的,在陆贾反对之后,他急忙起身,表示支持,同时反驳了陆贾,弄得陆贾「悲愤而无言以对」....提前堵死群臣的道路。 就如刘长所说的,其实群臣的阻力已经没有那么大,整个庙堂里,刘长的亲信派占据着多数,遇到事情,他们就算不支持刘长,也不会去反对他,而刘长也早已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群臣就是不理解,也不会急着去反对,当初连晁错都能被任命为三公,何况刘恒本身的名气就不错,又得到了老妇人的支持,群臣基本上没有反对的余地了。 顺理成章的,刘恒就成为了新一任的大汉御史大夫。 刘长亲自拜刘恒为三公,赐予三公节仗,冕服,领侍中,并且赐予他参拜不名,佩剑上朝等特权,恩宠到了极点。 刘长坐在上位,看向了自己的三公位。张苍,刘恒,韩信。 刘长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边,这是何等奢华的配置啊。平日里做梦都不敢想啊。 要是能再让阿父给自己当个郎中令看门,那简直就是....咳咳,这还是算了。刘长大喜,便开始了这豪华班底下的第一次朝议。 第一次的朝议,刘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打量着群臣,听着他们的奏告,做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来。 反而是张苍,此刻却很是积极。 他将这些时日里所堆积的事情全部抛了出来,包括今年的二十八次考核,官员空缺,升迁名单,漕渠的工程,几个道路的养护,河西国的外羌问题,淮南的水灾...而刘长当然也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积极,因为这老头要休假了,这些提出来了也不是他操办,他只是想自己休假的时候大臣们能多办点事,让他回来时少点麻烦。 而群臣的想法也都不同,栾布坚决反对近期内几个漕渠的动工,农家在试验田里又做出了成绩,如今最该推广新的农业技术,农业才是最重要的,漕渠固然重要,但是要讲一个顺序,先做好今年的农桑事,放在明年再说。 而陆贾却又反对栾布的想法,新的漕渠一开,能影响到河北五个郡的收成,越快完工是越好的,趁着河北一带没有任何灾情的时候进行,不易往后拖延。 胡毋生赞同以考核取士却反对一次性取士太多。群臣商谈了起来,庙堂里格外的热闹。 刘恒只是平静的听着这次的朝议,在沉默之中结束了自己的初次朝议。次日,刘长刚从睡眠里醒来,正吃着肉,吕禄就急忙前来禀告。「朝议??」□□ 刘长抬起头来「昨日不是才朝议吗??」 「今日的朝议,是御史大夫所组织的,群臣对昨日的诸多提案都进行了定夺…」「嗯??这么快??」 刘长很是惊讶,往日里,对这些政策进行定夺,起码也要吵上一个多月,哪有今天提出来,第二天就进行决定的。 吕禄还没来得及解释,又有人站在门口求见。刘长挥了挥手,进殿的人是刘章。 此刻刘章脸色苍白,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刘长的面前。 「陛下,臣有奏,昨晚,吴...御史大夫前往拜访了一十三位大臣,手持笔墨,与他们详谈政令….今 日一大早,更是私自派人召见群臣,进行朝议,直接进行定夺...臣没能及时将这件事禀告给陛下,请陛下治罪!」《14】刘长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肉。吕禄还没来得及解释,又有人站在门口求见。刘长挥了挥手,进殿的人是刘章。 此刻刘章脸色苍白,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刘长的面前。 「陛下,臣有奏,昨晚,吴...御史大夫前往拜访了一十三位大臣,手持笔墨,与他们详谈政令….今日一大早,更是私自派人召见群臣,进行朝议,直接进行定夺….臣没能及时将这件事禀告给陛下,请陛下治罪!」 刘长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肉。「好嘛...原来这就叫勤政啊....」 「办事这么勤??」「他是我阿父亲生的吗??」 章节目录 第709章 家法 刘恒跟晁错是正好相反的。比起晁错的强势下令,刘恒更擅长聆听。比起晁错的人厌狗嫌,刘恒深得人心。 当初晁错担任御史大夫后,迅速引起了朝中的不合,群臣闹的沸沸扬扬,而刘恒在担任御史大夫之后,却迅速使得群臣和睦,众人齐心,纵然意见不合,都没有了过往的争吵。 刘恒有着极强的亲和力,并且他不像长老爷这般无礼,使群臣和睦,稳定庙堂,确实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的。 在他上任之后没几天,庙堂里内的矛盾就得到了缓和,群臣相见,不再是原先那般怒气冲冲的模样。 刘恒以身作则,礼遇大臣,充分听取他们的建议,给与正确的劝谏,提醒他们的过错,不以惩罚为主,以教化为主。 在短短几天内,刘恒便在朝中深得人心,从上到下,哪怕是当初最反对他的陆贾,都不愿意再说他的坏话。 经历了晁错这样的恶御史后,这位新御史,简直是太靠谱了! 御史府内的官吏,更是直接被他所收复,他甚至没有排斥晁错所留下来的班底,没有另外组建班底,就是以晁错这伙人为主,开始了与晁错皆然不同的治政风格,群臣惊讶的发现,晁错麾下的这些恶犬,在刘恒麾下却变得如此温和乖巧,如此礼貌!! 这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刘恒从来不摆什么诸侯王的架势,与诸多官吏同吃同住,主动为他们分担政务,为他们谋取好处,延长他们休息的时日,若是要加班,就上书给他们索要补贴…刘恒不会像刘长那般画大饼,他都是从细节出发,主动为周围的人做些小事,让他们愿意为自己效劳,就比如一个小小的加班费,比如在御史府内多修了几个溷藩,就让御史府的官吏们极为感动。 堂堂大汉御史,居然能想到他们的不便,能想到他们的不易。 面对同僚,刘恒也是如此,不会有把酒言欢,什么促膝长谈,只是一些细微的动作,夏侯婴的耳朵有些问题,因此刘恒每当跟他商谈事情的时候,就会放大自己的声音,让他能听的清楚。 陆贾年迈,咽疼痰多,每当陆贾前来御史府,他总不会忘记在陆贾的身边放一圆痰盂。总是第一个来御史府,最后一个离开。 对于群臣不同的想法,他都给与充分的尊重,从来不发火,不会训斥他们异想天开,反而是极为认真的跟他们进行商谈,言语温和,态度诚恳。这跟晁错一对比,入他的,碰到圣人了! 刘恒在吴国的名声极好,在大汉的名望也很好,但是他为人究竟如何,群臣还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只觉得此人很节俭,但是在跟他相处之后,这些大臣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吴人会只认其王,不认皇帝了。难怪晁错会那么反对这人来到庙堂,还真的是,这人来到庙堂后才几天啊,这要是长居,那还真的是可怕。 刘恒的为人压根就不像是高皇帝这一脉的,是一个绝对的另类。 城阳王刘章的脑袋都快炸了。 自己这位仲父这才来到长安,结识群臣,虽说不是刻意的,却已经广收人心,弄得他这个绣衣头子都是心惊胆战的。 只有刘长,反而看的最开,没有半点的忌惮,听闻刘恒段时日内就深得人心,他仰头大笑,开心的继续混在后宫里享乐,他在今日,终于体会到了大汉孝仁皇帝的快乐!! 而在这一天,刘恒再次召集群臣,却不是在他的府邸内。群臣跟随他到达目的地,眼神里都有些惊惧。 申屠嘉最先开口:「大王,我们这不告而来,怕是要惹怒了太尉啊……」刘恒所选择的开会地点,居然是太尉府。 这大家哪敢进去啊,太尉这个人,平日里从不参加朝议,也根本 看不起他们这些人,他们也不敢与太尉接触。 刘恒皱起了眉头,「庙堂之事,当由三公决策,当今左相在夏,右相在府内养病,自然是要来与太尉商谈,况且,就算他们还在庙堂,也该与太尉商谈,这是太尉的职责!」 刘罗掘了据噗,低色喜在刘恒耳边说道:「仲父啊….太尉是不喜欢他人来打扰自己的。」 子为什么会在这里,说起来就话长了 刘恒自从担任三公后,是拥有开府征辟官吏的权力的,而刘恒只征辟了一个人,当朝太子。 刘恒将他征为长史,也就是私人秘书。 还不等群臣惊讶,太子刘安就答应了,直接前往拜见。 于是乎,大汉最强的御史和他最强的私人秘书就混在了一起,刘安整日跟随在刘恒的身边,听着他对群臣的态度,帮着他修改文书,聆听他的教诲,俨然就是一副关门弟子的模样。 刘恒不悦的对刘安说道:「太尉身为三公,是不能躲开政务的,岂能因为他喜欢清净,就绕开他呢?!」 随即,刘恒就主动敲起了大门。 当韩信看到这满屋子的朝臣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惊愕,他披着亵衣,光着脚,群臣倒也不敢笑话他,毕恭毕敬的站在院落里。「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太尉,自然是来商谈国事,商谈国事,岂能没有太尉呢?」韩信一愣,莫不是要改制? 他虽不喜,却也换了衣裳,就在太尉府内召开了会议,这是太尉府头次变得如此热闹。可是从始至终,刘恒都没有说起官制的事情,反而是一直都是群臣在上书各种琐碎的小事,朝议结束,众人就纷纷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韩信。 韩信相当的生气,乃公在府内睡得好好的,非要将我吵醒,然后商谈一大堆的废话??这是在要我呢? 当即,他对刘恒留下了警告:再敢打扰,休怪我拔剑!!可是在次日,刘恒再次领着浩浩荡荡的群臣队伍,来到了太尉府。太尉再次从睡梦里惊醒,坐在床榻上开始怀疑人生。 朝议当然还是开始了,群臣坐立不安,太尉的面色阴沉如水,刘恒还是屡屡询问太尉的看法,并且鼓励大家踊跃发言,听曲太尉的意见。 太尉一言不发,只是凶狠的瞪着众人。 第三天,群臣浩浩荡荡的前来,韩信却已经穿着正装,提前开始等待着他们。太尉开始听他们的发言,甚至开始回答刘恒的询问,开始进行决策了!!! 太尉府顿时热闹了起来,群臣们整日前来,在这里商谈大事,开始朝议,除却朝议外,刘恒有些时候也会单独前来,询问太尉对一些政策的看法,而群臣也有样学样,学会了前来太尉府问策....众人不再抵触太尉,不再畏惧太尉将太尉真正的当成了太尉,韩信从一个看似重要,却始终远离权力核心的编外人员,正式回归到了庙堂的核心层,成为了直接决策者。 他的府邸变得干干净净的,停靠在门口的马车原来越多。 官员们坐在他的面前,禀告着政事,韩信听的很认真,有些时候训斥他们的过错,有些时候则是奖赏他们。 太尉居然开始奖赏大臣了!!!群臣只觉得跟做梦一般。 随后,太尉也不再总是待在自己的府邸内,参与朝议的次数越来越多,对群臣也不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刘安惊呆了。 趁着仲父在批阅奏表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询问道:「仲父…...太尉不参与政务已有二十年,您是如何...您怎么知道他会接受呢?」 刘恒轻轻抚摸着胡须,「太尉有古之贤风,群臣对他惊惧,其实是别样的抵触,太尉感受到这一点,自然就不愿意 与他们接触,可当群臣开始表露出对他的信任,并且试图依靠他的时候,太尉就不会再冷面相对……太尉需要被人尊敬,被人重视...无论是来自上,还是来自下...而且太尉身强力壮的,庙堂诸事,有他来帮衬,就会容易很多。」 刘安摇着头,「不愧是仲父啊,这些时日里跟着您,我学会了太多...」 「安啊,这治国,不是靠什么学问,是要靠人的……为君者,要以身作则,先为他人所想,以诚待人,若是考虑太多,难免落了下乘,若是要收他人之心,先得付之与真心...这些东西,本该是由你阿父来教你的,只是,你阿父这个人,你却是学不来,若是学个不伦不类,倒是容易变成桀纣那样的君王....」12 刘安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拘束,笑着说道:「仲父居然说我阿父乃是桀纣之君,改日我定然要告知他!」 「哼,当着他的面我也这么说,整日躲在椒房殿内享乐,也不处理政务,大事全部交给群臣...天下哪有他这样的天子呢?整个大汉的奢靡之风,都是你阿父所带出来的!」「光是马车,他居然就准备了八十多驾,他要这么多马车做什么呢?!」 刘恒说起来就很生气,刘安清了清嗓子,「仲父不知,我阿父有一套自己的吃肉论,常常说,吃多少肉,办多少事....」 「办多少事,吃多少肉,这是应该的,但是这吃什么肉是应该有考虑的,享受也该有个度,岂能奢靡伤民?!」 「仲父说的对!」 刘安此刻的穿着也是极为朴素,自家这位仲父很在意这个,自从他担任御史后,朝中大臣都不敢穿的太好,马车都差点换成了驴车,就连阿父,都收敛了很多,吃肉都不敢明着吃,仲父在私下里请求他将平日里所穿的华服都赏赐给有功的官员和将士……阿父是心痛的晚上都睡不着。 刘恒的作用不只是让群臣和睦,更是激发了群臣的斗志。 按着太尉的话来说他就像是个庙堂里的良将,能鼓励全军的士气,身先士卒。刘恒太刻苦了,导致其余人都不敢不刻苦。 就连那位张相,在休假的时日里,都有几次出面来帮刘恒办事,就是因为良心不安...诸侯王带头开始拼命,群臣们还敢怠慢吗? 长乐宫,寿殿。 坐在吕后的面前,刘长直摇头。 「没了,都没了,我那华服只保下来六件……马车只剩下了四驾,所收藏的好东西,全部都赏赐出去了…」 「我这衣裳,已经连着穿了四天啊!」刘长指着身上那件赤色的楚服。 「他每天早上都要将我吵醒,将上一天的成果和这一天要做的事情讲述给我听…还不许我打哈欠...」 「我还是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我那两个老师,他见到谁都说张相的功劳,时刻不忘记吹捧张相见到他的时候,更是大礼参拜,让他安心养病....他这般架势,我那老师哪里还敢躲在家里玩乐?都给他弄得良心不安了,整日都纠结着要不要外出办事,到现在已经办完了三件事……至于太尉,那就更惨了,被他带着人一顿忽悠,彻底晕了头,每天都是早睡早起,参与朝政,没有一天能休息的....」14 「安这个竖子也被他带在左右,据说每天的奏表都要经过他的手,已经有两天不曾回家……」 刘长看着吕后,认真的说道:「阿母,我这才体会到二哥的快乐,他又给我弄没了我现在又开始怀念晁错了。」 吕后冷笑着,「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啊?阿母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怕我对你四哥不利,特意来找我诉苦?看似训斥,句句为他开脱?你以为我会忌惮他,想要杀死他?」 刘长的脸色顿时有些慌张,「怎么可能呢?阿母乃是大汉第一善人,怎么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呢?」 老太太还是冷笑着,「你放心吧,我虽然老了,可还没有糊涂到这种地步,不必你来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恒也算是聪慧,来到长安后,不曾插手任何兵事,他也是在防着我呢....不过,我不在意这些,我年纪大了,朝中的心腹也已经年迈的辞去了官位,不如你这位长大皇帝啊。」 「哈哈哈,阿母莫要这般挖苦了...我就知道瞒不过您,我这不是怕有人在您面前胡说八道,影响了家里的和睦吗?」 「前几天,刘良找我哭诉,说你要贬了刘赐,有这件事吗?」 吕后询问道。 刘长急忙摇着头,「没有这件事,是安,安觉得赐这个竖子需要磨砺,便准备让他去陇西待半年,服徭役,董仲舒和夏侯赐也要一并前往...赐这竖子不想去,这些时日里哭哭啼啼的,我没有见他。」 吕后点着头,「董仲舒自幼跟赐长大,不过那夏侯赐,是夏侯婴的孙子,让他去徭役,他家里人可有不愿?」 「哪有什么不愿啊,夏侯婴将军开心坏了,当天就派人把夏侯赐给送到了太子府……」「嗯,让这竖子吃吃苦,也是好事。」「多派些人,莫要出了什么事。」 「阿母放心吧,定然会有人看着,不会让他出什么危险。」 吕后猛地皱起了眉头,「如今的宗室子弟,大多不堪重用,自幼顽劣,实在不妥!!」「当设一套家法,自幼开始让他们学习,骑射,经典,书法,治国,剑法,让他们一天到晚都要学习,设立最严格的考核,学到成年,再去服徭役,最少两次,如此之后,方能外出成人!从皇帝到诸侯王,都当如此!!」 刘长一听,急忙拍着手,「阿母说的对!是该这样,我当初勤奋苦读,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当今这些竖子们啊,是越来越不堪了,作恶的越来越多,是要好好将他们都磨砺一遍,我这就下令,设立家法!」 吕后喃喃道:「当初就该如此的,不然也不会养出你这样的竖子来!」 刘赐最终还是没能躲开自己的命运,无论是曹姝,还是刘长,或者是吕后,都赞同刘安的命令。令。 而董仲舒和夏候赐就比较倒霉了,两人啥也没干,就因为刘赐的缘故要前往服徭役。他们目前都在太子的府内,眼里满是悲哀。 刘安回府的时候,看到他们三人那绝望的脸,笑了笑,直接走进了内屋。 刘卬和刘启还没有离开,刘安将他们叫来,请他们帮忙办件事,顺路将这三个竖子给送到陇西去。 两人都答应了,刘叩沉思了片刻,「当初我们也曾去服役…我记得当时很苦,但是现在想起来,却又觉得没那么苦…可惜我现在只有女儿,还没有儿子,不然也得派往地方去徭役,对了,启,你不是有了儿子吗?让你儿子也跟着他们服徭役吧?」 刘启瞪大了双眼,「你还是个人吗?我的儿子荣才出生,跟迁一般的年纪,让他去服徭役??」 刘安笑了起来,「卬啊,你也尽快生个儿子,然后我们就将这三个竖子也派过去...让他们同启,你不是有了儿子吗?让你儿子也跟着他们服徭役吧?」(5) 刘启瞪大了双眼,「你还是个人吗?我的儿子荣才出生,跟迁一般的年纪,让他去服徭役??」 刘安笑了起来,「叩啊,你也尽快生个儿子,然后我们就将这三个竖子也派过去...让他们同行。」 「唉,且不提以后的事情,光说如今,我阿父当上了御史大夫,这可就要坏事了…我往后的诸多上书,他是第一个看的….这可如何是好啊,安,你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吗?」 「不清楚...反正看他的意思,最短也要三五年吧?」刘卬却很开心,「仲父当御史大夫,总比晁错当要好啊!」「我听闻,三仲父得知这件事,大喜过望,上书庙堂,自请任太尉呢!」 章节目录 第710章 这是军功!! 寒冬已经结束,春风轻轻吹佛过地面,王宫内各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端是清爽。 袁盎平静的拿起了面前的茶盏,轻轻的吃了一口。 “寡人听闻国内有学问的博士们说,陛下是准备要革新庙堂的官制了,而三公就是首当其冲的,三公之中,张相乃是荀子之徒,德高望重,不疑是陛下的舍人,如今的御史大夫更是我们的亲兄 《家父汉高祖》第710章 这是军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1章 安息王的回信 铎鲁曾经是一位身毒的商贾,有个美好的家庭,在安息国享受着美好的人生。 直到今日,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满脸绝望的坐在马车上,看着那前往长安的道路越来越近。 这不是前往长安的道路,这是他人生的道路。 等到了长安,他的生命也要终结在那边了。 铎鲁是领着安息王的命令,前来谩骂大汉皇帝 《家父汉高祖》第711章 安息王的回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2章 养虎为患? “出兵!” “所谓君辱臣死!” “岂能纵容那胡王在此处放肆?!” “先杀使者祭旗,随即出兵安息。” 韩信皱起眉头,严肃的说道。 张苍和刘恒却都沉默了下来,这该不会就是皇帝陛下为了找个出兵的理由而故意安排的吧?韩信这番说辞倒也找不出问题,既然被羞辱了,那肯定是要出兵讨伐的 《家父汉高祖》第712章 养虎为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3章 吕雉 “阿父!我不愿嫁!” “凭什么要我嫁与这般的无赖?!” 年不过二十的妙龄女子双眼泛红,神色很是倔强,正死死拽住阿父的手,愤怒的质问道。 那中年人看起来有些生气,慌乱的看向了院落,“低声些!若是让人听到,成何体统啊?!” “听到便听到!我听人说,那是全县里有名的浪荡子,不婚却有 《家父汉高祖》第713章 吕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4章 木案之肉 沛郡在大汉诸多郡里也算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在过去,这里曾属于楚国,还不曾设郡,在楚元王逝世之后,这里被被收回了庙堂,改了原先的泗水郡为沛郡,成为了庙堂之郡,而在这收回庙堂后的日子里,这里先后换了八位郡守。 而且基本上每一个在这里任职的郡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因为弹劾丢了官爵,就是直接 《家父汉高祖》第714章 木案之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5章 反向细柳营 大汉的两支精锐部队是常驻在大汉的两处皇宫里的。 未央宫在长安西南,其卫兵称南军;长乐宫在长安东面偏北,其卫兵称北军。 当然,两支强军并非是全部都入驻在两处宫殿内,他们在城外设有驻地,北军通常是负责长安外各个据点的防务,而南军偏向对内城的防务。 刘长在长安东面设立了一处大校场,北军的 《家父汉高祖》第715章 反向细柳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6章 自食恶果? 太尉府内。 韩信正笑吟吟的看着小刘姈讲述着自己的新发现,时不时的点头附和。 在刘长的诸多子嗣里,似乎只有刘姈和刘赐继承了他那强大的社交能力,两人都跟长辈们相处的不错,像老臣和群贤们,跟刘安的关系算不得太亲近,却跟刘赐相处的不错,这竖子忽然去了陇西,他们还真的有些想念,甚至樊伉在离开长安前 《家父汉高祖》第716章 自食恶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7章 骄兵悍将 “欺人太甚!!” 卢他之脸色通红,气的咬牙切齿。 就在方才,他开开心心的去跟周亚夫笑着行礼,周亚夫却只是冷眼相对,甚至还撞开了他,先一步走进了皇宫。 卢他之都惊呆了。 让你管个南军,你就膨胀成这个样子?? 要是让你当太尉,你岂不是要从我头上跨过去?? 这次的朝议, 《家父汉高祖》第717章 骄兵悍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8章 求学之道 刘恒一脸无奈的从皇宫走出来,迎面就遇到了一位大臣。 栾布站在皇宫门口,淡定的站在这里。 巡视的甲士也不理会他,按理来说,任何人都是不能在皇宫门口徘徊的,甲士若是觉得你行为有异,甚至可以当场拿人,但是栾布显然不在这个被捉拿的范围之内。 刘恒朝着他微微行礼,很是客气的询问道:“栾公是有 《家父汉高祖》第718章 求学之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19章 如鱼得水 卢卿坐在战车上,怒气冲冲的朝着平乐道方向前进。 此处乃是大汉最大的氐族聚集地,氐人的来源,众说纷纭,但是他们与其他诸胡不同,他们是纯农耕的部族,而白马氐就生活在陇西郡的范围内,大汉在这些胡人聚集地设道,这个道跟县是平级的,一般由庙堂来委任当地胡人的首领来担任道长,当然,配置跟县是没多大区别的, 《家父汉高祖》第719章 如鱼得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20章 只薅一只羊!! 一行骑士正在沿着官道迅速朝着长安的方向飞驰而来。 这一行骑士大概有三十余人,披甲持弩,一路飞驰,看着他们这架势,也没有什么人敢去阻拦,就连地方亭长也没有询问他们的身份,任由他们畅通无阻的朝着内史地区飞奔而去。 当他们来到了河内的时候,骑士们看起来大多都很疲惫。 那些骑士们都是一脸的 《家父汉高祖》第720章 只薅一只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21章 三公之才!! “刘恒!!!” 御史府外传来一声暴呵。 正在府内忙碌的官员们大惊失色,愤怒的站起身来,手纷纷放在了剑柄上,这是什么人,敢在御史府外直呼御史大夫的名讳??脑袋不想要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人闯进了府内。 那人一进来,便是凶狠的瞪着府内众人,而官员们看到他,顿时放下了手,低下了 《家父汉高祖》第721章 三公之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22章 猛虎出笼 左相府内。 栾布,贾谊,陆贾,太仆,卢他之,宣莫如,周亚夫等人分别坐在张不疑的两侧,面露喜色。 尤其是太仆,此刻脸上的笑容完全藏不住,「那吴王好大的威风,初来庙堂,便要插手诸事,庙堂里的那些人,尽阿谀谄媚之能,全力吹捧,说什么德过陛下的贤王,简直就是笑话!还是得张相,张相这么一来,大德小义论就已经传开了,那些平日里总是想办法上书要劝谏陛下的贤人们,彻底闭上了嘴巴,就连吴王,都亲自前往请罪,还派人到我们府上,写了书信,请求我们不要怪罪!」 「看他们还敢不敢那般张狂!」 栾布看了一眼太仆,问道:「图公今日怎么这般大的怨气?」 「栾公有所不知啊,吴王上任后,对我倒也恭敬,没有失礼的地方,反而是那些亲信他的人,上书说陛下重用胡人,远离贤人...非贤君之所谓,还请求御史府来清查太仆府,认为我动用自己的全力为月氏人谋利,他们甚至拿出了罪证,说我安排了三十余月氏人担任官爵!!几乎就要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要领着月氏人谋反了!!」 太仆气的直咬牙,「我是用自己的财力来资助月氏中有天赋的孩子,让他们有参与考核的机会,赠送他们书籍,他们也是通过正常的考核来担任官职的,这件事陛下都知情,还十分开心,认为这是教化天下的证明,怎么唯独这些人,就觉得我是安排亲信呢?除却这些,他们还说我这些年里一直干扰庙堂的思路,允许胡人不缴纳税赋!!」 「我只是上奏,请求境内游牧民所承担的农税改成牲畜税,这难道就是庇护他们,让他们不缴纳税赋吗??他们本来就不从事耕作,以牲畜为主,而地方官吏以他们的牲畜来计算农税,刻意打压牲畜的价格,强迫他们缴纳更多的财产,中饱私囊,这些大族,嘴里说着贤王,心里倒是怕自己的勾当被揭露,他们在塞外各自有数千匹牲畜,若是查个仔细,查是从哪里来的,只怕他们都要被拉出去砍头!!」 太仆有些激动,吴王的到来,说实话,也确实折服了不少大能,如太尉,张苍等人,都是真心愿意帮助他的,也吸引了很多大臣来为他做事,如申屠嘉,张孟,张释之,胡毋生,毛亨等等,不过,也这引来了一大批的机会主义者,这些人看到连陛下都如此听吴王的话,便想通过吴王来阻挡庙堂对他们利益的侵害,双方的对立大多也是他们所挑起来的。 他们支持改制,支持的原因不是因为改制对天下有利,而是希望能从忠君派手里挖来更多的利益,就说太仆这个位置,这些彻侯大族,那可是早就垂涎三尺了,太仆这个位置要被改了,将会出现三个肥缺,分别管战马,马车,牲畜...无论其中哪一个位置,若是能被他们所得到,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这其中的利益该多大啊,这么好的位置,怎么就能落在一个月氏胡的手里呢?? 因此太仆遭受的敌意是最明显,也是最大的。 宣莫如也是冷笑着说道:「我廷尉之下的众人,也是愈发的与御史府亲近,不将我这个廷尉放在眼里...都迫不及待的想改制,将我赶下来,自己登上那位置!」 众人纷纷说起了这些时日里的事情,显然,大家都是有着怨气的。 包括周亚夫,也说出了自己的愤怒,刘恒想要递减军功贵族,可是跟随他的人可不这么想,都是想着让子弟进南军,目的不是为了磨砺,而是为了积累军功,至于为什么不去北军,那是因为没有资格,至于为什么不去边军,因为那里很苦,还可能会死人,虽然当今的大汉格外太平,但是几个重要的边地一直都是不平静的,而且这些地方的环境实在太恶劣。 这跟周亚夫整顿南北军的想法相反,他不喜欢那些人混进军旅之 中。 这其中,就栾布最为平静了。 他倒是没有遭受到什么烦心事,并没有不长眼的来找他的麻烦,无论是麾下,还是其余大臣,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张不疑听着众人的言语,愤愤不平的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事情,那大胆吴王,以下犯上,居然敢要求陛下去做事,我绝不饶了他!」 听到张不疑的话,众人迟疑了一下,太仆忍不住说道:「其实御史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并没有无礼的地方,主要就是那些吹捧他的人....」 张不疑勃然大怒,瞪着太仆,「你怎么敢为他说话呢?!」太仆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不疑这才说道:「我一定要将刘恒给赶出庙堂!我既然回来了,那就可以全面与他开战,让他什么事都办不成,若是逼急了,就先找人将他给办了!!」 听到张不疑的话,陆贾都有些坐不住了。 「左相啊...那御史也是奉陛下的命令来办事,您难道是有诛王之意吗??这如何能行啊?」 「陛下所吩咐的又如何,难道还要跟这样的人合作吗?!」「我反正是绝对不会跟他处事的,还有你们!也不许跟他一同办事!!」 张不疑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栾布顿时皱起了眉头,众人怕张不疑的身份,怕他的履历,栾布可不怕,他直接起身,对着张不疑骂道:「本以为你这次回来,能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老样子!那吴王是在为陛下办事!陛下好不容易将他请过来,让他负责改制的事情,有小人作祟,那就除掉小人,继续办事,怎么可以因为私人的恩怨就耽误陛下的大事呢?!」 就连卢他之,此刻也是点头附和。 张不疑却愤怒的看着面前这些逆贼,用手指着他们,骂道:「你们都是一群不忠的女干贼!陛下的大事,难道我们就不能为他做吗?非要一个外王来做?这人以下犯上,就是处死他都足够了!怎么还能帮着他做事呢!!非要除掉他不可!」 「左相...您再说这样要谋反诸侯王的言论,我可就要请您前往廷尉了!」 宣莫如提醒道。 刚才那还比较和睦的场面,此刻忽然大变,太仆急忙开口劝和,「大家都是陛下之臣,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张不疑咬着牙,丝毫不退让。 「我不管你们怎么去做,反正只要我活着,左相府就不会跟刘恒同流合污!!」 宴席不欢而散,众人愤怒的离开了这里。 走出了府邸,卢他之有些不悦的说道:「早就听说了张左相的为人,还以为是刻意抹黑,今日看来,那些传闻都过于收敛了,从未见过左相这样的人...」 几个人深以为然,陆贾长叹了一声,「这厮的到来,是好事,也是坏事,趁着这厮将那些宵小震慑住了,我们还是尽快与御史府商谈改制的事情吧...若是拖得久了,说不得这厮就要掺和进来,怎么说也是国相,他铁了心的反对,我们就无法成事...」 「吴王既然已经服软,那我们就顺着他和好便是,改制之后,也轮不到那些女干贼来填补空缺了...」 几个人商谈好了,这才各自返回。 而在相府内,张不疑平静的吃着面前的果子,半眯着双眼,事情办妥了,有自己这个激进派在,这些人就要开始求稳了,好在自己扮演这种激进的角色也是没有一点压力,完全可以本色出演,连栾布和陆贾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当陆贾来到了御史府的时候,刘恒亲自领着官员们出来迎接。 陆贾笑呵呵的回了礼,两人走进了书房内。 「我先前对您若是有不敬的地方, 还请您宽恕...我实在是...」 刘恒低着头,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陆贾长叹了一声,「其实这跟您没有关系,是因为陛下太过强势,那些平日里不敢言语的女干贼在看到您后仿佛找到了机会,都冒出头来,这才引发了一些不快,您这个模样,倒是让我有些愧疚...请您也不要怪罪我的无礼。」 光是看着他的模样,陆贾就能猜到张不疑将他逼迫到什么份了,这诸侯王也可怜啊。 刘恒此刻擦了擦自己的汗水,也跟着长叹了一声,「就是那张左相...」 「唉,您不要在意,左相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的,过去是这样,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若是您再遇到他的刁难,您就直接上奏给太后,不要再理会他了,不瞒您,我方才就是从他那边回来的,就是想要提醒您,千万要当心这个张不疑,我看他,不只是想要驱赶你出皇宫,还有想谋害您的意思,当然,我并非离间,只是让您提防。」 安抚好了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陆贾方才与他说起了改制的事情。 「尚书,门下,中书...是这三个对吗?」 「按着您的说法,这个中书省是掌管机要、发布政令的机构,就像如今的中书令?但是是扩增之后的中书令?这个门下是侍从皇帝左右、赞导众事、顾问应对,对应的是如今的侍中,当然也是个加强了的侍中,至于尚书,主张天下诸府,那这尚书的头,应该就是对应了国相吧?一个负责下达诏令,一个负责在君王身边拟定政策,一个负责直接执行...这三个部门的首领就是新的三公了??」 刘恒点着头,「我与陛下商谈,陛下认为在尚书麾下设立六部,分别管理天下诸事,庙堂官员皆挂名三省之下,以六部为两千石,六部之下再进行细分...整合当今的不同政务,使得各司其职...」 陆贾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抵触,认真的听着刘恒的话,反复的沉思,询问,刘恒也是认真解答。 两人在府内聊了近两个时辰,陆贾年纪大了,看着有些疲乏,刘恒方才放过了他,希望明日能继续商谈。 在陆贾之后,又有几个人登门,其中就包括了宣莫如,栾布等大臣。 这些平日里都不给刘恒什么好脸色的人,此刻都表现出对了刘恒的同情。 宣莫如甚至告诉他,若是张不疑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可以直接告知廷尉。 送走了这么多人,刘恒坐在书房内,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轻笑了起来。 刘安的眼里满是赞许,「没想到,困扰我们这么久的事情,愣是这般轻易就解决了。」 「这庙堂里,果然还是不能少了那张左相。」刘恒却陷入沉思之中,许久都没有说话。刘安好奇的问道:「仲父在想什么呢?」 「我原先以为,你阿父颇有识人之能,与我相差不多,可今日看来,你阿父的识人之能,在我之上啊,就这张不疑,我原先一直认为他空有其名,碌碌无为,今日才知道他的能力,原来他还真的不是因为奉承而做到了三公的位置,跟他同伍,我也服气....这眼力,怕不是已经赶上了阿父,这才是识人之明啊。」 听着刘恒的感慨,刘安揉了揉额头,您别夸了啊,听着就好有压力啊。 猴年马月才能达到阿父那种程度啊。「啊~~~~」 「我有罪!!」「别打了~~~」 驿舍内发出了阵阵惨叫,铎鲁惊恐的缩在了角落里,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犹如恶鬼的男人。 张不疑正愤怒的盯着他,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什么安息王,也敢来辱骂我的君王?!此生不能看到他身首分离,我誓不为人臣!!!」 张不疑对着上天发下了誓言,丢下了手里的鞭子。 铎鲁欲哭无泪,安息王写的书信,你有种去打安息王啊,打我算什么事啊,我只是一个小翻译啊。 张不疑却一把抓住他的脖颈,让他站起来,愤怒的质问道:「我没有其他大臣那样的软弱,安息国的情况,你要如实的告知我,我会将你的部下分开审问,若是最后你们的回答对不上,那就休要怪我了,我家里有一口大鼎,乃是当初陛下登基时所送给我的,我就用这口鼎来烹了你们,一天烹一人,直到你们肯说实话为止!!」 铎鲁听闻,腿都软了。 「请您不要这么做!我说实话!我会说实话的!您想问什么都行!!」 张不疑看向了左右,即刻就有甲士抓住了他。 「带回去,严厉审问!不要搞什么礼贤下士的那一套,侮辱皇帝,他们就不配得到礼遇!!若是如实回答,免除他们的私罪,若是谎话连篇,不必禀告我,直接烹杀!!」 甲士们顿时就将那铎鲁给带走了,被带走的时候,他还在大声的求饶。 张不疑随即盯着在这里的两位典客府官员,咬着牙,质问道:「这辱骂君王的恶使,也能算是客吗?!」 这两个官员哪里敢回答,脸色苍白,支支吾吾的。 「今日起,派遣行人军往安息,探查那边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尽快将安息国探查透彻,另外,建立在身毒的冯敬!让他全力协助!!」 「唯!!!」 「张相,陛下那边,是否要去禀....」 「不必打扰陛下!!诸事告知我便是!」「唯!!」 而在此刻,刘长早已离开了皇宫,正在河边的尚方府内,自从张不疑回来之后,刘长就彻底放松了,再也没有理会庙堂的政务,直接来到了尚方府内,整日跟这些匠人们为伴。 陈陶对陛下的行为是屡次劝谏都无法改变,只能看着陛下赤裸着上身,举起铁锤,跟着他们一同来打铁。 如今的尚方,正在寻求材料技术上的突破。 包括更坚固的钢铁,更有可塑性的钢铁,以及一些其他的用物材料等,这帮子墨家,还真的就弄出了不少好东西,冶金技术正在高速发展,而材料业的发展也带动了整体科技的发展。比如纸张,如今纸张所运用的材料越来越廉价,为纸张的大规模普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不同纸张,铁器是重中之重,兵器正在变得越来越锋利,甲胄越来越坚固。 尚方也在改制之中,可墨家根本不担心。 反正再怎么改,也没有人能接替他们的位置,就他们干的这些事,其他人想要夺都夺不走。 刘长此刻看起来很是兴奋,站在火炉前,不断的打着面前的铁,那赤色的铁正在刘长的敲打下变形。 很快,就有匠人夹起了铁块,放进了水里。 陈陶再次走到了刘长的身边,「陛下...您已经三天不曾离开尚方府了...若是庙堂内出了什么大事,这岂不是要怪在我们尚方府的头上?」 刘长大怒,「好你个老狗!你整日劝谏,我还以为你是担心天下大事,原来就是担心自己背负恶名啊!!」 陈陶无奈的说道:「陛下啊,我这不是怕您伤了自己吗?这冶炼也就罢了,若是火药之事,伤到了您,这可怎么办啊...庙堂里那么多事,您不能整日都待在这尚方府内吧?」 刘长仰头大笑了起来。 「当今的庙堂,贤臣无数,我再也不会被困在那厚德殿了,往后,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休要多说,去将那铁块捞出来!!」 「乃公非要给你看看这蒸汽机是怎么造出来的!!」 章节目录 第723章 圣朝之孝 这些年里,长老爷一直都在鄙夷尚方的陈陶等人。自己都把东西画给你们了,为什么还弄不出来呢? 但是在今天,陈陶等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咧嘴狂笑了。因为皇帝自己也搞不出来。 开工之前的声音比谁都大,伸直了脖子对着诸多墨家哇哇大叫,好像自己一出手就能造出他们研究了十余年的「蒸汽机」,开工的时候额头开始冒汗,声音都微弱了几分,而最后将那台啥也不是的机器发出了几声破铜烂铁的哀嚎后彻底熄火的时候,刘长就彻底没声了。 陈陶倒是笑得很开心。 他站在刘长面前,开心的咧起了嘴,「陛下,无碍的,无碍的,失败乃是常有的事情,您不是也说了,成功都是要无数次失败所总结出来的,我们也是如此啊,按着您给的图纸进行锻造,没炸都是好事....前几次我们一烧火,整个机器就磨损破裂,您这机器起码还能保持原样...已经是很有进步了。」 墨家众人也都很开心。 这些年里,他们可是受尽了皇帝的鄙夷啊,每次相见,皇帝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觉得这些事情有手就行...完全不知其中的难度。 蒸汽球他们做了出来,但是这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实用性,只能算是揭示其远离,而若是要让这东西具备真正的作用,提供足以带东车辆的动力,那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陈陶尝试了多种办法,到如今,已经淘汰了十二种方案,最后才决定暂时放弃研究,先去研究材料,让冶炼技术发展到能造出附和这机器的材料为止。 看着陈陶脸上的笑容,刘长的脸有些黑。 原理自己是很清楚的,可为什么还是造不出来呢?明明都是按着梦里的知识来进行打造的,不应该会失败啊? 难道真的像陈陶这厮说的那样,是材料的问题吗?刘长看向了远处的火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看来得先从这玩意上寻求突破? 刘长暗自思索着,看到一旁那得意洋洋的陈陶,顿时冷笑了起来,一把抓住陈陶的肩膀,顺手搂住他的脖颈,刘长本就人高马大,这么一拽,陈陶直接就被他夹在腋下,陈陶此刻是有点笑不出来了,大意了啊,一时开心,怎么就忘了这位的本性啊, 「陶啊...身为尚方府的官员,看到嫉妒贤能,看到我不能成事,就如此开心,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陛下说的对,臣知罪!」 「光知罪可不够啊,改火炉,给你三天的时日,领着众人好好想想,拿出一个可行的改进办法,若是拿不出来,你知道结果吗?」 「知道,陛下要杀了长安附近的樵夫。」 「放屁!你们失败了,我杀樵夫做什么?你这人不光嫉妒贤能,还是这般的歹毒心肠!」 「你们要是拿不出对策,我就把你们当成生铁,看到那个锤子了吗?我把你们给炼了!!!」 「唯!!」 刘长这才放开了陈陶,在梦里得到的都是成型的理论,真正搞实践,刘长觉得自己未必能比得过这些干了几十年的老匠人们,他在梦里,那都是坐在一个小屋子里,按着面前那各种先进的机器,咔咔连按,什么都解决好了...同样也缺乏实际动手建造的能力,造点简单的东西还行,可徒手造蒸汽机.....若是有材料也能造出初代机,但是密封问题,还有铁器的无缝连接等等,似乎都不太好解决。 他伸了伸懒腰,来到尚方府已经有十余天了。抡起铁锤入尚方,从此君王不早朝。 现在朝议的事情是完全交给了三公去负责,刘长就安心搞一些自己的事情,让他最为执着的,就是这个蒸汽机了,他很想在有生之年看到火车能纵横在大汉各地,然后坐着火 车去安息砍人家的脑袋,但是就以尚方这些人的愚钝,自己这个宏图伟业,很难有实现的机会啊,是不是该跟张苍赵佗他们学习一下养生之道? 「陛下。」 吕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刘长一头扎进了尚方府,吕禄作为近侍头子,当然也要时刻陪伴,只是吕禄不太喜欢这尚方府,乌烟瘴气的,处处都是难闻的气味,火花四溅,比那农家的试验田也好不到哪里去。 「安息国的那位使者被放走了,今日要返回安息国。」「哦,张不疑就这么放过他了?」 「据说先前毒打了一顿,群臣都以为不妥,认为这不是对待外邦使者的礼仪,典客府***,弹劾了左相,左相驳回了他们的弹劾。」 刘长忍不住笑了起来,「御史府没理会?」 「御史府在忙着操办大事,没精力应付这些事情,陆贾在内的大臣们也劝说吴王,让他莫要在意张不疑的事情,生怕又与他对上....对了,御史还特意找了我,说起了新的三公之法...陛下,听闻我要当三公了?」 「嗯???」 刘长惊疑不定的看着吕禄,打量了他许久。「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御史说,门下府将成为新的三公府,为首者为侍中...我也觉得不妥。」 吕禄开起了玩笑,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没这资格,刘长笑了起来,「是啊,这侍中就要成新的三公了,到时候就封你当个左相或者太尉什么的...」 刘长活动了一番筋骨,「我在尚方也待了好几天了,先回一趟皇宫吧。」 「陛下是要回去拿弓吗?」 「放屁!朕是回去拜见阿母!」 坐在马车上,刘长通过车帘看着外头的情况,长安各地都格外的热闹,道路拥挤,行人往来不止,沿街都是在叫卖着的商贩,偶尔能看到孩子们跑来跑去的,这么一路走来,愣是看不到半点清净的地方,处处都是喧哗的闹市,果然一副盛世的画卷,刘长很是满意的点着头。 市场比原先还要热闹,自从今年下令免除农税后,市场比过去还要繁荣,很多农夫都开始尝试着种植一些经济作物,好拿来贩卖,当初刘安废除了他们的职籍,不再以职业为籍,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从事的行业,这虽然削弱了庙堂对户籍的管理,但是确实让地方变得更加繁荣了,只能说,没有完美的制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按着不同的情况来进行调整了。 有人走在路上,觉得有些疲乏了,就站在路口,挥手叫来了一辆「步车」。 上了车,便火速消逝在了这繁荣的闹市里。 这步车也是最近才流行在长安里的,原型是皇帝和皇后所专属的步辇,这东西原先是类似于未来的轿子,由人来抬着,表示尊贵,刘盈起初就喜欢这个东西,而刘邦不喜欢,他觉得这东西没有开车那般有意思,至于刘长,由四个人来支撑的步辇,想要抬起长老爷就实在有些太为难他们了,倒也不是抬不起来,就是这一通走,实在是太费甲士,而刘长也不爱坐这玩意,他更喜欢骑马或者上战车。 后来长老爷就从这轿子里得到了启发,让尚方弄出了如今的步车,也就是未来的人力车。 庙堂群臣也曾上奏,认为这步辇乃是君王专属,这东西虽然不像步辇,但是有些大不敬在里头,但是因为皇帝不在乎,不了了之。 这东西在出现后,还在一定程度上发挥出了作用,尤其是对很多不熟悉长安的人来说,那是好东西,虽然历代的人力车夫都过的比较惨,但是有个差事,能活下去总归是好的。 建成侯得到了刘长的吩咐,开设了大汉第一家「人力车公司」。 主要还是为了增加就业,他打造 了很多台车,然后按着租赁的方式借给员工们去驾车,在长安内风靡一时,很多有马车的大贵族,都想尝试一下这种新鲜的出行方式...吕禄还邀请了不少的贵族来上这种车,算是给自己的产业打广告,刘长本来也想上去,但是想一想那个可怜的车夫,觉得还是算了,他这体格,那车夫不得被累杀喽。 随着吕禄开头,全国各地也陆陆续续出现了类似的企业,开始雇佣那些没有耕地的余丁,给他们提供差事。 刘长长叹了一声,对着吕禄说道:「若是我能将那蒸汽机弄出来...这些人力车就能变成汽车,那时该多有趣啊。」 「啊?」 吕禄不明白皇帝所说的是什么车,只是抱怨道:「陛下啊,我这些时日里,亏损巨大啊,就按着如今的这步车的利润,我若是想要回本,都需要一两年的时日吧...或许还要更久,大贵族有自己的马车,而底层百姓又不愿意花钱去坐车,更愿意步行,也就一些初来长安,不认识道路的人,还有一些商贾愿意上车...用的人太少了。」 「你这富甲天下的,还在乎这么点利润?」 「放心吧,迟早会开始挣钱的,当初我让你开设钱庄,你也是说着亏本,现在又如何呢?各地的商贾,前往做生意,都已经不带钱财,都是拿着你钱庄的凭证,甚至有的地方干脆就用你钱庄的凭证作为货币来进行交易了...我给你说啊,光凭着这个,你就能留名青史,说不得比当下那些能臣还高出一头呢!」 吕禄抱怨道:「这算什么好事,上个月,我在北地的钱庄就遭遇了劫掠...现在大家都知道哪里的钱最多了,都打我钱庄的主意,还有那些伪造凭证的,越来越多,钱庄虽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也让我凭此开设了更多的产业,但是麻烦也不少啊,我这堂堂建成侯整日跟商贾打交道,青史留名?我看是要跟着陛下一同遗臭万年了....」 「你根本不知道用凭据来交易代表着什么...你这钱庄的凭证几乎就等同于纸币了啊...或许百年内会有人骂你,但是过个千年,说不得人们就要把你挂在墙壁上开始祭拜了...我不骗你。」 若是说尚方是刘长用来发明新科技的,那吕禄就是刘长用来试验新产业的,在刘长的示意下,吕禄开设了很多非常超前的企业,当然,大多都是亏损,血本无归,但是也有不少行业是为吕禄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反正吕禄也不怕亏损,有的是钱。可吕禄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尤其是每当庙堂缺钱的时候,群臣看向他的眼神犹如看着猎物,就是陛下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冒着绿光。 很快,他们来到了皇宫。 刘长直接前往长乐宫去拜见吕后。「阿母!!!」 当刘长闯进了寿殿的时候,吕后正在读着书信,看到刘长进来,她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信,刘长好奇的坐在了一旁,一同看了起来。 「勃的信??」 「是啊,这竖子给我说他路上的所见所闻呢,没想到啊,如今的大汉,居然变得这般有趣....看来你这皇帝做的还不错啊。」 吕后难得的夸赞了几句,刘长顿时变得得意,随即又有些愤怒,「这厮也是这般!」 「当初安外出,给你们写信,就是不给我写信,没想到啊,这竖子出去了,也是这般,就是不给我写信!」 「果然,还是姈最爱我,就这几个竖子,没一个知道要孝敬我的!不成想,我膝下有四子一女,居然只养出了一个孝女!」 听着刘长的抱怨,吕后不慌不忙的收起了书信,「你这些天都在尚方?」 「是啊,庙堂里有三公坐镇,还有太子在一旁,我没什么事可以做了,就去尚方帮了忙,鼓励激励了一番那边的墨家, 他们也很感动,表示会全力做事....地方上已经不做什么大事了,庙堂里又比较稳妥,我也终于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看着刘长那模样,吕后就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你又准备上哪里去玩?」 「不是玩,是去巡视一下地方,我很久都没有去唐国了,想去那边看看。」 吕后点点头,「哦,唐国....也对,你已经很久不曾回过那边了。」 「是啊,那边过去是很贫苦的,民不聊生,我这些时日里一直忙碌着国内的事情,不敢松懈,如今清闲了,自然就要过去看看情况。」 吕后嗤笑着,「那你不准备车马前往唐国,何必来我这里呢?」 刘长大喜,「阿母同意了??」 「现在天下事在你,我已经年迈,太尉已经昏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还能阻挡你呢?」 刘长面色一僵,猛地转过头来,盯着身后的吕禄。吕禄一个激灵,连忙摇着头。 刘长急忙咧嘴笑着,「阿母,您休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这些人存心离间母子,我怎么可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呢?您怎么会年迈呢,您还是这般的英明神武....」 「是吗?无碍,我已经年迈了,不中用了,你就是这般说了,我也无能为力,纵欲的国相也老了,无可奈何,倒是那个昏聩的太尉,可能会有点话要说...」 刘长脸色一白,「师父也知道了??」「是谁?!居然敢谋害朕!!」 「吕禄!」「备车!!」 「我要火速前往唐国巡视!!」「唯!!」 刘长拜别了阿母,逃出了寿殿,吕后这才轻笑了起来,孩子在长安待了这么久,去唐国散散心倒也不错,毕竟,他的志向,一直都在那遥远的唐国。 在返回厚德殿的道路上,刘长死死夹着吕禄的头。「是不是你出卖了我?!」 「真不是我啊!!陛下!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乱说呢?!」 「而且陛下每次一激动,就对着众人说这样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陛下嗓门又这么大,说不得就被太后的心腹给听到了...」 「阿母听到了倒也无碍,可太尉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阿母还特意派人去告知吗?!」 「肯定就是你!!我今日非要打死你!!」「冤枉啊!!」 刘长回到了厚德殿里,见了曹姝,樊卿,雍娥她们。「陛下要去唐国了?」 曹姝的神色很是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刘长这火急火燎的性格,她点着头,「陛下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们的,后宫里的事情,就安心交给我。」 樊卿也点着头,「说来你也许久不曾回去过了,想去就去吧,朝中有这么多的贤才,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曹姝不悦的提醒道:「陛下要出行,莫要说什么出不出事之类的话,陛下啊,若是要出行,定然注意安全...不要...」 曹姝认真的交代了起来,刘长沉默了许久,盯着面前的曹姝,看着她那发丝里的灰白,他猛地站起身来,打断了曹姝。 「好了,不说废话了。」 「快点收拾准备吧!」 「啊??」曹姝惊愕的看着他。 「快点准备,这次要带上你们三个,我们一同前往!」 曹姝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却又迅速暗淡,摇着头,「不行,还有良,姈他们...孩子还需要...」 「让阿母帮忙看着就好了!我平日里常常拜见她,不就是想着能在这种关键时候帮我带下孩子吗?!快起身准备!还有你们俩!帮着妆点皇后!快!!!」 刘长一声令下,樊卿和雍娥惊喜的跳起来,拉着曹姝就进去收拾。 曹姝看起来不情不愿,而嘴角却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山羊大父,我说的都是真的!阿父当时拍打着胸口,亲口说,阿母年迈,师父昏聩,二者不中用,天下事在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刘姈正站在太尉面前,活灵活现的表演着阿父的言语。 章节目录 第724章 唐国,你们的王回来了 “啊??你们都要去玩??” “还不带上我??” 刘姈瞪大了双眼,那双眼里迅速布满了水雾,眼泪汪汪的看向了阿父,神色很是委屈。 刘长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把将她抱起来,温柔的说道:“姈啊,我们不是去玩,是去巡视,办大事,这路途很是遥远,你又太小,若是带上你,你会受不了这道路的苦,不然就应 《家父汉高祖》第724章 唐国,你们的王回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求波月票啊 忽然想起是本月最后一天了,刚才忘了说了,各位仲父大父们,求波月票啊,第一次开单张求票,希望能在排行榜里往上爬一爬。 《家父汉高祖》求波月票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25章 和睦,安详 接下来的这一路,刘长甚至都没有再隐藏自己的踪迹。 大摇大摆的就朝着晋阳的方向奔驰而去。 沿路自然都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刘长在天下的威望很高,尤其是在唐国,唐国因刘长而兴建,又因刘长而崛起,这里并没有因为刘长的离去而忘记这位曾经的大王,反而是因为失去了立军功的机会,他们更加的 《家父汉高祖》第725章 和睦,安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26章 盗马贼 唐国,月氏道。 这里是月氏人搬迁过来后,最先修筑的城池。 其中居民半数以上都是过去的月氏人,可月氏道却并不是唐国最发达的畜牧城市,因为肥沃的土地,这里反而成为了唐国核心的粮仓之一,这里修筑在当初的朔方河南之交界,虽然在匈奴人的手里是天然牧场,可在大汉这里,却是一等一的肥沃良田! 整 《家父汉高祖》第726章 盗马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27章 同行啊 “囚犯跑了!!” 当即就有亭卒将强弩对准了这三人,都邮却压着内心那极大的惊惧,奋力的嘶吼道:“你们想要做什么?!收起来!!” 都邮浑身哆嗦着,朝着刘长等人行了一个十分僵硬的大礼。 这位年轻的王都邮乃是太学出身,凭借着优良的成绩,通过了考核,最后担任了唐国的官吏,四年就做到了都邮,作 《家父汉高祖》第727章 同行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头都抬不起来了 已经没有好转,好久没有病的这么严重过了,耳朵嗡嗡的,整个人头晕目眩,躺在床上起不来,不是说输液就能好起来吗…… 《家父汉高祖》头都抬不起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28章 是来朝圣的 “臣拜见陛下!!!” 傅清附身行礼,群臣急忙跟着一同行礼拜见。 刘长骑着骏马,扬起了头,看着面前这些行礼的大臣们,眼里满是不屑。 “傅清,我让你来治理夏国,你便是如此治理的吗?我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贼寇居然如此之多...各个都要劫了我的车队,穷凶极恶,每一天都有贼寇前来劫掠,弄得我们 《家父汉高祖》第728章 是来朝圣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29章 大祭酒 “唉,早知如此,原先就该给陛下造势,在四处打造对陛下的祭祀,何必那么麻烦?还让老夫这一把老骨头整日纵马前往各地?” 公羊寿颇为不悦。 此刻,他们几位官员正远远的站着,看着自家陛下骑着白色骏马,大摇大摆的进了当地胡人部族的大营,一时间,胡人部族沸腾了,男女老幼都纷纷出来行礼拜见,他们大声传 《家父汉高祖》第729章 大祭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0章 挺不容易的 “陛下要来了!” 当官吏激动的将这个消息带给赵相的时候,袁盎的脸更是沧桑了几分。 袁盎其实很年轻,他甚至比晁错还年轻几岁,曾经也是个高大阳光不太开朗的大汉热血文士。 可自从来这赵国当差,他的模样就变得愈发的沧桑了。 那种从内心而散发出来的忧郁感,加上他那平静却又带上了些许伤感 《家父汉高祖》第730章 挺不容易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1章 做客 赵国目前的矿产在全国名列前茅。 袁盎不曾前往迎接皇帝,反而是先一步来到了这连绵不绝的矿山,这让很多官吏都非常的惊讶,他的副手就认为他的决定十分的不妥当。 “袁公啊...” “您是赵国群臣之首,陛下前来,没有您不去迎接的道理...您这般行为,往大里说,便是对君王的大不敬,陛下甚至可以 《家父汉高祖》第731章 做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2章 高深莫测的长安人 你最好是真的请过来的?! 张苍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柴奇,沉默了许久。 “你知道诸侯国没有庙堂的命令是不能擅自出兵的吧?” “我知道,我们没有出兵,是去狩猎。” “现在是春季。” “咱滇国通常都是春季出去狩猎的....” 张苍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春天外出狩猎,秋 《家父汉高祖》第732章 高深莫测的长安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3章 天资愚钝 韩安国长叹了一声,说起了从前。 刘长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进长安,见到个带着孙子逛街的老头,年轻时候是个车夫?然后从学问,治国,军事三个方面给与了他极大的打击?说的他哑口无言?? 等等,这这头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呢? 是不是一個看起来就有点阴险狡诈的瘦高老头啊?? 韩 《家父汉高祖》第733章 天资愚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4章 佩剑 刘长沉默了下来,看着远处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游侠头子,又看了看身边那几个痛苦哀嚎的游侠们。 “季布啊...你便是再缺钱,也不该去偷人家的佩剑啊...这成何体统。” “这下好了,你偷人家的佩剑,我还将人给痛殴了一顿。” “这不就成了明抢嘛?” “大汉律法是不允许抢劫的,哪怕是 《家父汉高祖》第734章 佩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5章 只能骂一骂好人 刘长人高马大的坐在上位,左右手位置上分别坐着梁王刘恢以及梁相靳亭。 正所谓物随其主,这梁国就跟梁王一样,体大身宽,大腹便便,慵懒笨拙。 就连梁国的官员,大多都是如此,是张相最喜欢的办事之地。 地方改制已经在各地都快要完成了,在这里才完成了一半,上一任梁相,就是因为怠慢政务的原因被罢 《家父汉高祖》第735章 只能骂一骂好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6章 阳谋与阴谋 “陛下!!!” 浩浩荡荡的上百人同时行礼拜见,刘长坐在上位,很是冷漠的盯着他们,一言不发。 如今跪在刘长面前的这百余人,就是梁国内最有名望的那些名士。 也就是平日里带着自己的弟子整日批判庙堂政策的那些人。 大汉如今是没有以言语获罪的,吕后废除了这项法令,因此反驳庙堂的政策,严 《家父汉高祖》第736章 阳谋与阴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7章 老而不死为贼! “考核录取者一百二十七人。” “蒙县李恬,通过考核,名列一百二十七!” “砀县刘讯,通过考核,名列一百二十六!” “甾县~~~~” 王宫门口,甲士们将考核通过的名单分别挂在了两处墙壁上,有专门宣读军令的甲士抬起头来大声的宣讲着那些考核通过者的名单,声音是越来越大,而在王宫周围 《家父汉高祖》第737章 老而不死为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8章 寡人从西土长安而来.... “杀人诛心啊。” 当初期待着将这些名士们全部处死的国尉蔡戎,此刻都有些不太忍心。 梁国的名士团体被摧毁了。 他们在一种极为残忍的终曲里走向了灭亡。 尽管他们各种解释,场地有问题,饮食不好,时日太短,休息不好...只是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无法拯救他们的名声了,梁国的后生们彻底看清 《家父汉高祖》第738章 寡人从西土长安而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39章 得道者 “晁公啊...我求您了。” “我给您行礼!” “放了吧!放了行吗?!” 沛郡守刘嘉此刻瞪圆了双眼,死死拉着晁错的手,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当初晁错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刘嘉还用出了祖传的激将法,想让晁错大刀阔斧的帮着他整顿一下当地....想起那个时候自己所说的话,刘嘉现在就急得想 《家父汉高祖》第739章 得道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0章 失道者 听到这密集的脚步声。 吕更始心里一颤。 皇帝来了??? 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僵硬,手里的强弩都险些摔在了地上,一股寒意从背脊处往上爬去,整个人都仿佛结了冰。 近千位的家丁将这条街道堵的水泄不通,这条道路是他们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而修建的,道路的三面都是房屋,最终点就是他们的家门 《家父汉高祖》第740章 失道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1章 良善和蔼长老爷 “公主殿下...” 卫文君的眼里满是惶恐,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此刻的他,正处在皇宫之内的弘武殿内,浑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对他这样的仆生子来说,这个地方是那般的不自在。 仿佛随时都会有甲士从远处那个门口扑进来,抓着他的脖颈就将他给丢出去。 刘姈正在将头埋进了一口箱内,正 《家父汉高祖》第741章 良善和蔼长老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2章 物尽其用 韩信站在道路边上,眺望着远处。 他皱起了眉头,很有耐心的等候了起来。 陛下要回朝了,据说他在各国都办了不少的事情,如今领着众人返回长安,但是太子等人并没有去等候。 倒不是因为他们对皇帝不够尊重,主要是这位皇帝没有明确的返回时日,他有些时候能连夜赶路,速度极快,有的时候可能遇到了一头 《家父汉高祖》第742章 物尽其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3章 您果然深思熟虑 “陛下的行为,实在算不上是明君之所为,明明有更妥当的手段,何必如此?!” “陛下!!御史大夫不受理我的上诉,将我无辜的关押在牢狱内!折辱有功之将!” 当刘恒皱起眉头来,训斥自家这位行事乖张的小老弟的时候,柴奇充分的发挥出了刘长所交予他的使命,分散火力,反咬一口。 刘长皱着眉头,不悦 《家父汉高祖》第743章 您果然深思熟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4章 祖孙三人 “下车!” 刘嘉被推下了车,手上还带着枷锁,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他这位堂堂郡守,如今却成为了阶下囚。 被发配到了这陇西之地,要在这里干徭役。 比起那时不时去追野猪的皇帝,他赶路的速度显然更快,刘长才刚回到长安不久,他却已经来到了陇西,他从未来过这里,没想到,第一次来这里,居然 《家父汉高祖》第744章 祖孙三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5章 使其千年不绝 长陵阪里。 里中有一个巨大的空场,四周设立了看场,此刻,百姓们都聚集在了看场的周边,看着那空旷的场地。 两边各有一处球门,在场的两队人数达到了二十四人。 此刻,球场内正在上演着一场极为激烈的蹴鞠比赛。 据说蹴鞠乃是当初的皇帝为了操练士兵而发明的。 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这 《家父汉高祖》第745章 使其千年不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6章 游侠之志 季布坐在小院里,正仔细的品尝着面前这各式各样的水果。 这些瓜果连季布都觉得有些陌生,除却瓜果,还有些各种的蔬菜,种类之多,也是让季布啧啧称奇。 栾布认真的坐在季布的面前,询问道:“口感如何啊?” 他指着面前两个截然不同的瓜果,“这是从外商买来的,这是我们自己培育出来的,同样的果子, 《家父汉高祖》第746章 游侠之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7章 将来之北方栋梁 “冉雍,是平民出身,故而非常注意自己在德行上的培养,而圣人也在道德上对他进行引导。” “他询问孔子什么才能算的上是仁,孔子回答说:役使百姓的时候要慎重且小心,一件事如果是自己都不愿意去做的,那就不要去逼迫他人去做.....” “敢问君子,若是您在道路中行驶的时候,忽然被人劫掠,要抢您的财 《家父汉高祖》第747章 将来之北方栋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8章 前去问好 “还是此处最合适不过。” “场地空旷,而且周围没有什么房屋,远离城内,可以迅速前往渭水码头,连着潼关...” 韩信站在一处高地上,认真的打量着周围,他身边还围绕着十余个人,远处有甲士守护着,站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目前大汉军方的大人物了,除却太尉之外,李左车,赵佗,夏侯婴,周亚夫,卢他之, 《家父汉高祖》第748章 前去问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49章 深信不疑! “朕听闻,您三次上书御史,弹劾陆贾等人蛊惑君王,又写文章来嘲讽朕玩物丧志,对目前举办的蹴鞠郡比大肆诋毁,引发了太学的激烈争辩?” “朕向来是个能听取他人劝谏的君王。” “您有意见,当然是可以提出来的。” “但是朕有些弄不明白您的想法,只许你们玩乐,却不许朕玩乐,不许天下百姓玩乐?哪 《家父汉高祖》第749章 深信不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0章 神行将军夏侯灶 西庭国,王城之外。 只见道路两旁都已经被甲士们所封锁,百姓们只能站在距离驰道五十步外的地方,踮起脚尖,眺望着远处。 而在道路中间,则是停放着一辆五马之车。 西庭王刘启,协同麾下的文武大臣们,焦急的站在这里,等待着凯旋的军队。 国相纪通,以及御史丞郅都,分别站在了他的左右。 《家父汉高祖》第750章 神行将军夏侯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1章 妙计 “你个犬入的是康居王嘛?!” 刘长坐在上位,看着那被五花大绑,丢在自己面前的贼酋,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刘恒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陛下的意思是...西庭国冒功?” 刘长意识到自己将四哥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哦,我不是怀疑启那个竖子,我只是怀疑夏侯灶而已,这厮向来是个丧心病狂 《家父汉高祖》第751章 妙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2章 熊罴 “韩公!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当韩婴结束了今日在太学的课程,准备上车的时候,周围的那些祭酒们都纷纷前来恭贺。 自从韩婴要前往赵国担任官爵后,这里的大家们对他都是客气了不少。 而此刻,看到这前来迎接韩婴前往皇宫的马车,众人再次前来恭贺,陛下要接韩婴前往厚德殿内,请教学问上的事情。 《家父汉高祖》第752章 熊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可以听有声啦~~ 本书的有声终于来了,在喜马拉雅搜索书名,就能搜到,配音非常不错,我自己边听边笑,甚至耽误了更新,哈哈哈,目前是免费听的,有兴趣的可以去听一听,刘邦,吕后的声音配的是真不错,旁听听着也很舒服,反正我自己是有种听相声的感觉。 《家父汉高祖》可以听有声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3章 兵学 程不识的心情很是激动。 因为激动,他整整一晚上都不曾合眼。 妻起身为他准备早餐的时候,都是一副疲惫的模样,不悦的说道:“不就是要去兵学吗?何以如此激动呢?良人是有军功的太子心腹,封侯拜将都是迟早的事情,您又何必着急呢?” 程不识坐在案前,听到妻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个妇道人家能 《家父汉高祖》第753章 兵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4章 西庭国的野望 「什么??让我带着麒麟去见陛下??」 申培瞪圆了双眼,「我上哪里去抓麒麟去??」 吕禄冷着脸,「这我就不管了,既然你们都说了,麒麟显世是因为陛下,那陛下今日要见麒麟,这麒麟也不该避而不见吧?」 「对了,可不要拿其他什么动物来装麒麟啊,原先就有商贾以白鹿装麒麟献给陛下,陛下将那商贾抄了家,送去了北地郡放马...若是作为陛下的臣子行欺骗之事,可就不是流放北地这么简单了。」 申培只觉得晦气,他一把拉住了吕禄的衣袖,愤恨不平的说道:「仁兽之事,乃是那些公羊学派的儒生所提出来的,我从头到尾都在训斥他们的言语,就是要抓麒麟,也该让他们去抓啊,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我就不管了,浮丘公不管事了,你现在是儒家的领袖,你不去抓谁去抓呢?」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陛下给你七天的时日,不要耽误时日了,赶紧去山里将麒麟请过来吧!」 吕禄说完,扯开了自己的衣袖,傲然的离开了这里。 申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些年里,儒家为了发展,不断的吸纳各派学说,发展出了无数的小分支,这对儒家的发展来说是好事,同时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先前因为天命事件,儒家就已经得罪了陛下,现在又来搞什么麒麟...虽然每次搞事的儒家学派都不是同一个,但是遭罪的却是整个儒家,这就让人很无奈了。 皇帝可不管说这话的是儒家的哪个小学派,他就觉得这是儒生们说的。 上次闹事的是礼派,再上次是齐儒派,而这次,则是公羊派。 所谓的麒麟乃仁兽的说法,传播最广的,信以为真的,是公羊学派,儒家的其他派系虽然不否定麒麟,但是也不会跟他们那般吹捧。这公羊学派刚刚得势,就这么迫不及待得想要跟黄老开战了吗?? 这是怕被皇帝问罪,还特意吹捧皇帝,说着什么圣天子。 这帮蠢物,难道还看不清这解释权是在皇帝手里,而不是在黄老手里吗?? 作为浮丘伯最得意的门生,申培的弟子也非常的多,并且学问很深,就是太子刘安,也对他很是客气,两人还曾辩论过「杂家是否属于黄老」,最后打了个平手,不分胜负。 在浮丘伯隐退著书后,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太学的儒家领袖,名望还是很大的,只是这日子看似不错,实际上,麻烦实在是太多了,就儒家的现状,岂是一个乱字所能形容的?他也有点压不住这么多的学派了。 申培的几个弟子焦急的看着他,「老师,七天之内就要找到麒麟...我们还是尽快动身...」 「动什么身?你还真想给陛下抓来麒麟吗?!哪里来的什么麒麟啊?!」 申培所学的,乃是荀派的天行有常那一套,哪里会相信什么麒麟应贤王之类的话。 弟子们低着头,无奈的说道:「那我们要怎么办呢?若是抓不住麒麟,陛下定然会怪罪。」 「陛下这不是让我去抓麒麟,是让我去抓人呢!」 「胡毋生走了,这些半路出家的公羊都坐不住了...做好准备,稍后出门...麒麟我是抓不住的,但是抓那些贱儒还是可以的!」 「唯!!」 与此同时,在西北野外。 「将军...不能再往前走了!」 李广死死拉住夏侯灶,惊恐的看着不远处,「在往前就进河西国了!」 夏侯灶很是不悦,「大王让我们来迎接申屠将军,还说让我们拿出最大的诚意,我们若是不在距离国都很远的地方去迎接,如何能体现出我们的诚意呢??」 「那也不能领着军队进别国啊,这诚意实在太大,容易掉脑袋啊!」 「怕什么,难道庙堂还能觉得我会谋反不成?有我阿父在长安做质父,我怎么会谋反呢?」 「将军,这河西国的周勃可是个不讲道理的,您大概也知道他的威名,为了军功,他可是什么都不管,要是被他发现了,那我们在他眼里就是一团会移动的军功,他一定会将我们全部拿下,送去长安领赏!!!」 李广害怕的说着,周勃的威名在西北还是很大的,这位好砍头的将军,连年打仗,杀的人头滚滚,这些年里与外羌打仗,人头是一车一车的往国内运,河西国如今是整个西北,不,大概是整个大汉治安最好的地方,别说贼寇了,就是连扒手都见不到几个,这国尉眼里只有军功,哪怕是盗贼,也一定会追杀到对方全灭为止,毕竟也是军功嘛。 加上原先有刘敬这样的国相,这里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游侠啊,惹事的大族啊,一片祥和,百姓过的相当不错。 当初有坚昆人来北庭国那边打秋风,后来说周勃要来了,吓得那些胡人首领转头就跑,连战利品都不敢要了。 听到李广的话,夏侯灶也觉得有点道理。 他有些憋屈的说道:「北庭国有柴武,河西国有周勃,都让人无法欺辱,实在是令人愤恨啊!!!」 您欺负不了别人还觉得委屈?? 李广从未跟随过这般不靠谱的主将,但是这些年里跟着他打仗,军功是混了不少,很快就要封侯了,这也让他没什么不满的,便耐心的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候,也算是对申屠公很大的礼遇了,您不必着急...」 夏侯灶想了想,觉得李广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那周勃都一大把年纪了,自己也没必要跟他过不去,就先不进河西国了。 他们在这里等候了许久,就在夏侯灶失去了耐心,随时做好了进入河西国的准备的时候,申屠嘉终于出现在了远处。 他们是一行骑兵,持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节仗,夏侯灶眼前一亮,当即带着人前往迎接。 申屠嘉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西庭国对自己居然如此看重,甚至派出了国尉来如此遥远的地方等候着自己,颇有些受宠若惊。 可是当他看清了这位国相的脸后,他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申屠公!」 「我奉王令,特意前来迎接!」 申屠嘉严肃的回了礼,却没有多说什么,大家便一同赶路往回走夏侯灶显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态度,笑呵呵的跟在他的身边,「申屠公啊,要说我们大王,对您还是极为看重的,居然让我来迎接您,您或许不知道,我乃是西庭国常胜将军夏侯灶,先后攻破了诸多国家...」 就在夏侯灶准备好好吹嘘一番自己的伟业的时候,申屠嘉无情的打断了他。 「我知道将军的威名,将军对国确实有大功,但是这家里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无视啊...若是不管教好自己的家里人,纵然获得再大的威名,都不会维持太久的。」 夏侯灶听到这句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勃然大怒,「难道是阿父又在长安做了什么事嘛?我就知道,我阿父不成器,我也想好好管教他,只是距离太远... 申屠嘉险些被呛到,他急忙解释道:「我并非是说汝阴侯...我领着人经过陇西的人,居然有人想要抢我的节仗...您可知这是什么样的罪行?」 「啊??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抢您的东西?」 「正是您的儿子夏侯赐!!!」 夏侯灶顿时咧嘴笑了起来,「这竖子是越来越有本...」 看着申屠嘉那漆黑的脸,他急忙改口骂道:「 这竖子该打!」 「我一世英名,怎么就有了这样的孩子呢?」 「呵,您最好让您的儿子远离夏王,这两人在陇西狼狈为女干,官吏都无法管教...迟早会给你带来大患!」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影响我的威名!」 「迟早要将他们狠狠收拾一顿!」 夏侯灶骂着,随即又笑着说道:「咱还是继续说说这西庭国的事情吧...我先后灭了诸国,是这样的,我领着不到万人的军队,去讨伐人数数万的...」 夏侯灶这一吹起来,便是吹的没完没了。 申屠嘉是欲言又止。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父子俩个,就没一个是靠谱的。 汝阴侯何德何能啊,居然有这样的子孙?? 这一路上听着夏侯灶那没完没了的吹嘘,申屠嘉耳边都有些嗡嗡作响了,好在,申屠嘉的忍耐力还不错,大概也是看在汝阴侯的面子上,他强行忍了下来,毕竟,他从前跟着夏侯婴打过仗...老上司的儿子,忍了,忍了。 就在夏侯灶说起自己灭掉康居国的丰功伟业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西庭国的王城。 申屠嘉松了一口气。 刘启出面,前来拜见,走了这么久,总算是遇到了个正常人......刘启对申屠嘉很是恭敬,脸上堆满了笑容,紧紧拉着他的手,邀请他与自己同坐一辆车,别的不说,这态度是真的不错,返回王宫之后,刘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申屠公前往身毒,是为了总督大军,监察地方。」 「而如今,西庭也是解决了周围的诸敌,身毒的商道,对西庭也极为的重要,申屠公虽然名将,可孤身一人,身毒女干贼诸多,就怕您一个人,不好办事,我西庭国愿意帮助您在身毒做事,也是维护我们的商路...若是身毒那里有什么异动,我也可以随时派人出击,西庭国这些年里四处出征,军队还是很不错的。」 申屠嘉并没有觉得惊喜只是平静的问道:「大王想要得到什么呢?」 「孔雀国的汉赐省,盗贼极多,只想派人能驻扎在那边,保护在那边的西庭国商贾。」 申屠嘉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孔雀王向来重视孔雀故土,没有陛下的命令,我不能将这些城池交给您...若是因为一些城池的缘故,引起了孔雀国的叛乱,这后果我是承担不起的。」 刘启大笑了起来,「孔雀王的为人,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您或许不知...这位孔雀王,已经是命不久矣了....先前跟百乘作战失利后,他备受指责,忧心忡忡,他本来就年迈,哪里能遭受这样的挫折?他病倒已经有两月多,或许现在都已经归天了...而他的儿子,原先在太学求学,如今还在长安担任小吏,他迎娶了仲姓女,言语与汉人无二...跟他阿父倒是不同,哈哈,所以我才敢跟您说驻兵的事情啊。」 申屠嘉很是惊讶,「孔雀王病重??这件事庙堂为什么不知道呢?」 「寡人也是刚知道的消息,这消息大概还在半路上,等这个消息到达长安的时候,孔雀王怕是都已经死了...这里与其他国家不同,申屠公,您大概也知道,庙堂分天下诸王之权,可在寡人这里,却多为放纵,允许寡人自己下令,因为这里距离长安太远,距离身毒又太近,若是事事都要等候长安的命令,很多时候,就会错过不少好机会。」 「您也不必担心,这是仲父亲口答应,给与寡人的特权,仲父很是相信寡人的能力,曾对寡人说,身毒之事,可由寡人从急而断...」 申屠嘉点点头,「臣知道这件事,臣离开之时,陛下也曾吩咐臣,遇到事情,可不必等待庙堂的命令 ,及时操办,还让臣与您保持联系,一同决定。」 「哈哈哈,就是如此啊!」 「那孔雀王可不只是一个儿子,若是我们能利用好这件事,往后葱岭两边,都是我们的军队,把持着通往孔雀的道路想要出兵身毒,早上传达命令,晚上就能兵临城下,这样才能更好的管控身毒啊,您觉得呢?」 刘启索要的地区,也就是葱岭前往华氏城的重要交通要道(克什米尔地区),占据此处,就能轻易到达孔雀国(旁遮普)的核心地区,也能前往巴特利国(阿富汗),当初大汉在击溃占据这里的匈奴人后,因为无法直接管理的缘故,将这里交给了孔雀人,从而得到了孔雀国的归顺,如今西庭国解决了四周的敌人,自然也就想要将这里收回,先驻扎上自己的军队,然后派遣官吏,慢慢将这里变成西庭国的郡县... 申屠嘉轻轻抚摸着胡须,说道:「这些事,还是不能太急,我先前往身毒,看看当地的情况,听取冯公的建议,然后再做打算。」 刘启轻笑了起来「当然,当然,还是要听取贤人的建议,然后再操办。」 「其实,您这次去往身毒,还应该听取另外一个人的想法。」 「谁?」 「身毒将军阿列,这位将军目前是身毒的大将,统帅着身毒最为精锐的军队,而且对陛下极为忠诚,他本来就是身毒人,身毒的很多东西与中原是截然不同的,多听取他的想法...对您接下来的事情也是有利的。」 「我听闻这位将军的儿子也在长安?」 「大概是如此吧。」 等到宴席结束,申屠嘉看起来有些吃醉了酒,刘启方才派人送他去休息。 在申屠嘉离开后,刘启那笑呵呵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看着一旁的纪通,很是不悦的说道:「这位申屠公看来是不太愿意让我们插手身毒的事情啊?」 纪通也是有些奇怪,「臣过去听闻,此公性格刚烈,为人暴躁,可今日看着,却不同于传闻。」 「这不奇怪,不知变通的人能活到现在嘛?这汉赐省,我们是一定要拿到手里的...还有北边的石头城,也得在我们的手里...西庭国拥有这两处门户,往后将受益无穷!在国内稳固商业道路,发展农桑,操练骑兵,占据这两个要道,等国力兴盛,我们就可以从这两处出兵,无论是安息还是身毒,都可以轻易到达...将来我西庭国便是大汉第一诸侯国,为陛下手中之利刃!!」 刘启扬起了头,眼里闪烁着光芒。 纪通心里知道,自家这位大王是有何等的雄心壮志。 可他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可在申屠嘉这样的大臣眼里,大王毕竟还是外王,他们都不觉得让诸侯国变强是一件好事...生怕会造成不好的局面,大王也不必强求...这件事可以慢慢操办,除非陛下另设诸侯国,否则这些地方迟早都会是西庭国之疆土。」 「您说的对,寡人还很年轻,寡人不急,且等着申屠嘉到了身毒后再说吧,仲父其实还是挺赞成我来管理这两个地区的,我们就先做好准备,一旦仲父答应,我们就即刻出兵占据,再修建道路关卡城池,将那里彻底变成我大汉之郡县。」 「将来我们一路西进,将西庭之旗帜,立往极西!!」 就在两人密谋的时候,申屠嘉也坐在了府内,眯着双眼,思索着刘启的那些言语。 这位大王野心勃勃,又很年轻,作为庙堂大臣,他却不太愿意让西庭国对身毒事务插手太多,可这两处地方吧,也确实重要,不能一直都在外人的手里... 次日,申屠嘉告别了刘启,准备离开。 刘启却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可以让您独自上路呢?我已经挑选了一个 人,陪着您一同前往身毒,帮着您在那边立足...」 申屠嘉有些惊诧,该不会是... 他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夏侯灶龇牙咧嘴。 「先前我们讲到哪里了?记不起来了??那我就从头开始讲,反正这道路还是挺远的,不过您放心吧,我对这道路很是熟悉...」 章节目录 第755章 我预测你们的学派会灭亡! 世界上从不存在完美的学派。 儒家诸多学派,各自都有优点,当然也有自己的缺点。 公羊派在后世也是享有很高的名望,因为其勇猛,敢打,暴躁的作风而深受后人的喜爱,但是公羊派的弊端也是不能忽略的,这些人是儒家学派里最大的一批神棍。 大概是因为公羊学派的道理是口口相传的缘故,从他们一开始,就 《家父汉高祖》第755章 我预测你们的学派会灭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6章 什么情况? “陛下!!” “我们知错!!” “请治我们的罪!!” 为首的十余位公羊此刻跪坐在刘长的面前,皆低下了头,公孙弘也在其中,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浑身都在颤抖着。 看来他们是被吓坏了。 刘长有些狐疑,这申培对他们是做了什么事?让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公羊变成了这般模样呢? 《家父汉高祖》第756章 什么情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7章 当刮目相看 《家父汉高祖》第757章 当刮目相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8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家父汉高祖》第758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59章 韩婴使赵 《家父汉高祖》第759章 韩婴使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0章 来我夏国吧!! 长安官道上,一群骑士飞奔而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一路横冲直撞,哪怕是遇到了那些要盘查的士卒,都没有要放慢速度的意思,直接强闯了过去。 士卒大惊失色,正要高呼,却急忙被一旁的长官所拦住。 “不要多事!” “没看到那旗帜吗?” 士卒委屈的看着什长,说道:“看到了,可庙堂有令 《家父汉高祖》第760章 来我夏国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1章 长安有豪杰 《家父汉高祖》第761章 长安有豪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2章 纳贤 《家父汉高祖》第762章 纳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3章 交情很深 “阿父!!!” 刘赐跪坐在刘长的面前,泪眼汪汪。 “您传下来的激将法没用啊,周勃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反而是又让我上校场跑了半晌...” 刘长不慌不忙的说道:“过去大抵是有些作用的,但是对他用激将法的人多了,也就不管用了...你不必急,别忘了我教你的,遇到贤才,就是要持之以恒,用真心来 《家父汉高祖》第763章 交情很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4章 愿拜为义父 《家父汉高祖》第764章 愿拜为义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5章 刘友 《家父汉高祖》第765章 刘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6章 新相 《家父汉高祖》第766章 新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7章 此人极恶! “陛下!不可!不可!” 刘长的大礼让张苍吓了一跳,他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刘长,奈何,这老头无论如何用力,那也拽不动这位力大如牛的弟子。 站在不远处的吕禄也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长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礼毕,终于起身。 “老师,那我走了,您安心休歇,若是我想你了,还会再来 《家父汉高祖》第767章 此人极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8章 太过优秀 在这一年,张苍正式退休。 张不疑接替了他三公的位置,而栾布则是继承了他在尚书台的差事。 张不疑以右相领侍中,使得三省机构的排序又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先来说,尚书的地位肯定是要高与侍中,但是张不疑的右相高与左相,决策的地位正式的高出了执行。 张不疑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毕生夙愿,成 《家父汉高祖》第768章 太过优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69章 办法 “这小子还真的是个人才!” “交换胡人?” “亏他能想的出来!” 当燕王的奏表递交到了庙堂的时候,刘长都不由得摇起了脑袋。 燕国跟倭郡联名上书,要求庙堂允许他们进行胡人的交换,还罗列了自己要这么做的原因,燕国的扶余,朝鲜,马韩等地,胡人极多,他们的言语风俗都是一样的,跟夏国不 《家父汉高祖》第769章 办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0章 门客三千,无一庸碌 老刘家或多或少都有些集邮的爱好,见到人才就走不动路。 在这些人当中,刘安更是其中佼佼者。 刘安的目光颇为毒辣,靠着自己在黄老学派里巨大号召力,以及储君的身份,召集了大量的青年才俊为自己所用,号称门客三千。 而这个三千甚至都不是夸张词,他是真的有数千门客。 这些跟随在刘安身边的 《家父汉高祖》第770章 门客三千,无一庸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1章 安息人所为!! “这里便是身毒啊?” “哈哈哈,我们终于到了!” 夏侯灶抚摸着脸上那浓密的胡须,看向了一旁的申屠嘉,言语里满是得意。 “您看,如何啊?我说了会成功护送您来到身毒,我没有食言吧??” 申屠嘉的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看着远处的城池,他脸上的担忧终于是消散了些,他咬着牙,看着一旁那得 《家父汉高祖》第771章 安息人所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2章 自有人选 刘长将其余大臣们都给轰走了。 殿内只剩下了刘长和张不疑两个人。 刘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现在没有了外人,你且说说自己的想法吧,身毒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不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些,认真的说道:“陛下,原先我们就得到了消息,西庭王与孔雀王互相写信,结以为友,孔雀王赠送了 《家父汉高祖》第772章 自有人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3章 是好是坏 在平坦的小路上,有行人正在朝着东边缓缓前进。 大概是因为户籍太多的缘故,这里的道路并非是空荡荡的,前后都是人,有商贾,有游侠,有士人,众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没有开口,彼此默默无言的朝着目的地出发。而此刻,那些人的脸色看起来都有些不安,走在前方的商贾不断的鞭策着马匹,想要加快些速度,拉开距离 《家父汉高祖》第773章 是好是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4章 二贤王 灵胜领着国内群臣,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王宫门前。 他们并没有携带什么军队,甚至也没有佩戴武器,穿着朝议时所该穿的衣裳,足足有三十余人,灵胜朝着王宫城墙上的甲士叫道:“臣前来拜见大王!!请速开城门!!” 甲士们急忙进去禀告。 刘建此刻还在里头痛斥这些大臣们,“勃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些人都 《家父汉高祖》第774章 二贤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5章 虎父无犬子 长安,皇宫蹴鞠场。 刘长这次并没有亲自参赛,他坐在了观赛台上,身边还坐着曹姝,樊卿,雍娥,张不疑等人,众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场精彩的比赛。 传承自大皇帝的球迷属性几乎存在每一个老刘家的子弟之中,哪怕是大汉灭亡的时候,都有不少狂热的宗室球迷。 刘长也是在不留余力的带动这些运动,因为 《家父汉高祖》第775章 虎父无犬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6章 童言无忌 “大父....” 小刘荣抬起头来,他的神色既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他站在阿母的身边,个头还不到对方的腰,那双大眼睛一直都在打量着面前素未谋面的大父,眼睛一眨一眨的。 刘恒低着头,打量着自己这位孙子。 刘恒脸上的冷酷渐渐消失,露出了一抹笑容,俯下身,伸开了手臂,栗姬站在了一旁 《家父汉高祖》第776章 童言无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7章 大汉的耻辱啊 刘恒和刘启沉默了许久。 刘恒也没有想到,让太医这么一查,就查出个这般惊喜来。 这女的虽然愚蠢,但是确实旺夫,这生孩子的水平还真的是没有什么人能比得上,几乎就是按着两年一个来生的。 而刘启如今又没有其他的子嗣,刘恒眯了眯双眼,心里有了个很可怕的想法,可是当他看向了满脸迟疑的刘启的时候 《家父汉高祖》第777章 大汉的耻辱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8章 浮丘伯:身毒专用版 身毒自有国情在此。 当初阿育王铁了心的要扶持浮屠,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作为孔雀帝国里为数不多的狠人君王,阿育王就是看出了婆罗门治下愈发崩坏的现状。 种姓当然是首当其冲的,身毒此刻其实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讲种姓,只有信奉婆罗门的地区方才搞这样的制度,而这样的制度却造成了社会尖锐的矛盾,使得当时的 《家父汉高祖》第778章 浮丘伯:身毒专用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79章 准没好事 “呸~~~” 囚车内,刘建费力的将头探出来,就是为了能朝着自家国相的脸上吐口水。 灵胜面无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当然也是在囚车内,两架囚车并肩而行,甲士们跟在前后,默默的赶着路。 “大王啊....吐不到的,还是省省力气吧。” 刘建一愣,骂道:“要不是因为你个乱 《家父汉高祖》第779章 准没好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80章 争死 “你们公牛...公羊学派就是这么教人用典故的吗?” “大哥,都是那个公孙弘教的,你也知道,他过去是杀猪的....故而为了让我明白,总是以猪为典故,类似的典故还有很多啊,例如二猪杀三士,指猪为马....” “好了。” 刘安摇了摇头,“你莫要再说了,我稍后还要写文章的,跟你交谈久了,实 《家父汉高祖》第780章 争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81章 老奸巨猾 “放开寡人!!!” “寡人要前往长安!!” “寡人要砍了栾布的头颅!!” 看着被两个甲士死死抱着,还在疯狂挣扎的赵王如意,袁盎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 他早就该知道,自家大王怎么会错过这样求死的好机会呢? 在得知胶东王的判决结果后,这位大王就直接私自领兵闯进长安去,好在袁 《家父汉高祖》第781章 老奸巨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82章 人杰地灵 「我有什么办法呢?」 「这吴王少智,冯敬无谋,申屠嘉迟钝。」 「只能是我在他们中间周旋,为他们与当地贵族进行交涉,若不是我,他们早就打起来了…就说这吴王吧,动不动就要将这些人诛族,他们可都是支持陛下的,若是将他们都杀了,那孔雀国内剩下的就是那些想要叛乱,跟安息人亲近的人了?这如何能行呢?我本来就是个武将,谋略比不上萧何陈平这样的人,但是如今,为了陛下的伟业,我也只能不断的施展自己的才略…」 阿列将军的脸抽动了几下,渐渐又平静了下来。 夏侯灶又继续说道:「这次太子能够继承大位,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功劳吗?」 「我以一己之力,说服了那些贵族,让他们接受太子,使太子得到了陛下的赐福,成为了这孔雀之主,若非我,这孔雀国内,不知当有几人称王!」 「我立下如此大功,那些人却很是嫉恨我的才能,冯敬成了孔雀相,申屠嘉成了总领军政的身毒都督,就连那吴王,都亲自主持了封王仪式,凭什么就我没有赏赐呢?」 阿列迟疑了片刻,「因为您是西庭国的大臣,跟身毒没有关系?」 「可咱近啊!陛下常常说,这远亲不如近邻!」 阿列有些无奈的说道:「将军,您来这里忙碌,想必也不是为了什么孔雀王的赏赐吧…趁着车骑将军亲率大军前来身毒,我们得想好对付安息人的策略啊!若是能让安息人长个记性,那才是大军功啊!」 夏侯灶摇起了脑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周亚夫这个人啊,他不像我们这般勇武,他很怯弱,我几次七次劝说他出征安息,砍安息王的脑袋,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他很害怕安息王,觉得自己不是安息王的对手,还让我不得擅自提议出兵的事情。」 「车骑将军当初长驱直入,以数千士卒连败匈奴大军,扬名身毒,能战之名,天下皆知,他怎么会是个怯弱的人呢?我看他是用兵谨慎,不愿意冒然进兵,我听闻,您与车骑将军情同手足…我与他虽然相熟,可我毕竟胡人出身…」 「什么屁话…我们与人交往,从不看其出身,只要有个当彻侯的阿父就可以了。」 夏侯灶说了一句,随即拍了拍阿列的肩膀,「你虽然没有当彻侯的阿父,但是你自己就是个彻侯啊,谁敢轻视你?你别看亚夫对你冷漠,就觉得他看不起你,他对别人都是这样的,陛下都常常骂他这个人死板,固执,若是你真的觉得要出击安息,我可以跟你一同拜见车骑将军,我们三人在身毒,安息人算是什么?就是那淮阴侯来了,咱们也丝毫不惧!」 阿列说道:「先前冯公接到了情报,安息人准备在太子登基之时,绕过巴克特里亚,从匈奴人的领地借道,袭击石头城在内的重要商道…我觉得,如果谋划得当,我们可以狠狠伏击他们一波,他们绕远路来奔袭,我们以逸待劳,若是受挫,他们想要逃离,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匈奴人??匈奴人还在啊?」 夏侯灶一愣,他都很多年没有听到过匈奴人的消息了。 阿列拿出了一份舆图,放在了夏侯灶的面前。 「您看,这里是西庭国的边境,葱岭,从这里往南,是可以绕山到达身毒,而从蒲犁往西,过了山,就是如今匈奴人所占据的领地(今中亚诸斯坦国)…安息人(今波斯)从此处绕道,可以绕开巴克特里亚(今阿富汗)…」 夏侯灶看了会,问道:「匈奴人现在的单于是谁啊?」 「听闻乃是过去大单于的儿子。」 夏侯灶沉思了许久,他似乎记得对方的名字,却又不想起来,他挥了挥手,「不管他是哪个了,如果消息可靠的话,那不是说 明安息人和匈奴人结盟了吗?这还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周亚夫吧!」 两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而在此刻,来自大汉的三位大臣也在继续着自己的争执。 冯敬皱起了眉头,「让太子继承大位,让我们失去了在身毒进一步扩大权益的机会,若是那些贵族上位,他们会给与我们任何想要的东西,他们是不在意这些的他们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可以,而太子可就不同了,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并不容易,我们来身毒,不是为了治理这边啊,我们就是来拿他们的物资的!」 申屠嘉冷笑了起来,「您现在的想法如果能传到庙堂去,陛下肯定会骂您是抽水打鱼!」 「这身毒地大物博,户籍众多,陛下让您前来,多次派兵前往,不是让您在这里当强盗的,就算您不治理这里,也不能将这里交给一群疯子来管辖吧?太子好歹是能听懂道理的,懂得治国的,身毒不能太强,可也不能直接崩溃啊…那些贵族来治理此处,孔雀会即刻分崩离析,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从不跟蠢物打交道,因为中人是无法理解他们的思路的。」 「您看看,在我们之中,唯独夏侯灶与他们相处的最为融洽,这还不能说明道理吗?哪一天他们忽然出来谋反,您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理解他们谋反的理由。」 「我宁愿舍弃短期的利益,身毒平稳发展,才能跟得上大汉的发展,我在身毒,如畜牧,不能光割肉,也得喂草饮水…若是弄死了,你还吃什么肉?」 冯敬敲着面前的案,大声的说道:「你以为那太子是什么好人?你知道他给我说了什么吗?他说要废除种姓,废除yin祀,举办官学,搞考核,废除贵族直辖地,设立郡,县,乡…他这么搞,孔雀还能太平?还不如交给那些贵族们打理,反正他们对国事都不上心,我们完全可以将他们当作傀儡,自己来进行治理…」 「太子的想法是激进了些,可是好歹经过劝说后能分得清缓急,可您说的这些贵族,我们甚至都无法交流!无法沟通!!简直是胡闹!!」 双方都坚守自己的看法,吵得不可开交。 刘恒很是冷静的坐在了一旁,听着两人的争吵。 刘恒心里清楚,两人不是在吵架,而是在祈求得到自己的支持,面对孔雀国内的局势,刘恒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无论说开口支持任何一方,都会得罪另外一方,刘恒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两位,莫要争吵了,我们的争吵是没有必要的,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办,还是要遵从陛下的命令,我们都没有权力来私下里决定这样的大事。」 「我离开长安的时候,陛下对西庭王很是不满,你们也大概能知道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派我前来了…我在离开的时候,他吩咐了我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们内部不能发生争执,免得外人得利…第二件事,是关于这位太子的,陛下说自己召各地的太子前往长安,培养他们的学问,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协助大汉做事,陛下说起自己对太子的诸多期盼…第三件事,是对安息人的警惕,陛下认为安息人会勾结身毒的女干贼们,让我做好防备。」 刘恒并没有明确的说出自己的立场,可是听到这一番话,冯敬无奈的摇着头,自己要输了。 申屠嘉满脸的笑容,「陛下说的对啊,及时立太子才是王道,又能践行陛下教化胡王的想法,又能及时整合国内,应对安息人的入侵…」 三人最后统一了彼此的看法。 既然确定了那就不能再继续拖延,登基仪式也得迅速展开。 刘恒还是给了那些贵族一些薄面,这登基仪式算是半孔雀半大汉形式的登基,就在孔雀国内忙着迎接新君王登基的时候,周亚夫这里也开始跟两位将军商谈起了安息的事情。 阿列所提供的情报,周亚夫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 可他并没有夏侯灶这般激动,在听到两人出兵的建议后,周亚夫反问道:「若这是敌人的计策,故意引诱我们前往,在半路上袭击,切割我们的前后军,不断的用骑兵袭扰使得我们进退不得,又该怎么办呢?」 夏侯灶顿时就懵了,他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安息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伏击我们??」 「若是他们很早就赶到了,一直都在休整呢?若是他们已经跟匈奴人联手,用了主力的骑兵呢?我所带出来的北军不过一万多人,若是在这里折损了,我们还有颜面去见陛下吗?」 「安息人怎么敢用主力来对付我们,你为什么会想的如此凶险呢?」 夏侯灶很不理解,周亚夫却平静的说道:「如果我是安息人的统帅,我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联合匈奴人,双方用大规模的骑兵吞掉出击的军队,狠狠劫掠一番,好处巨大,就是失败了,也能迅速撤离,影响不大…」 「可他们又不是你,怎么会有这般的胆魄呢?」 「灶啊,不要轻视任何敌人,当初的匈奴人,纵然是有淮阴侯来带领我们,也是极为难啃,愣是打了数年,才将他们逼退,没能全灭,而安息人在段时日内就扩张到如今的地步,击败了比自己强大很多倍的敌人,有了今日的规模,难道他们国内就没有出色的将军吗?就连身毒都有阿…反正不能轻视自己的敌人。」 周亚夫本来想用阿列来举例,可是又觉得不太妥当。 阿列倒是没有在意周亚夫对身毒的调侃,他皱起了眉头,认真的思索着周亚夫方才所说的,若是诱敌,他们在身毒的军队似乎还真的不够看,安息人的战斗力比起身毒人要高出一大截,很大的一截子,当初陛下领着精锐的北军跟安息人对打,还是在袭击的状态下,伤亡也不小,如今没有陛下那样的猛将,夏侯灶虽然也不错,可比起陛下还是差了大一截! 而且他们军队的数量并不多,若是冒然出兵,在草原上被骑兵所缠上,那简直是天大的麻烦。 夏侯灶追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就不管他们了吗?」 「安息人有自己的打法,我们当然也有自己的打法。」 「我们要做的,就是放弃这些看似对我们有利的情报,选择自己的战略,如何出兵对我们最有利?我们从巴国出兵,直接捣毁对方在沿路修建的那些哨塔,防御建筑,解除安息人对巴国的威胁…北部这边,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山口,他们人再多也冲不进来,这里不适合骑兵作战,连当初的匈奴都在这里下马作战,况且,如今把守在这里的是西庭国的将士,那位唤作李广的将军,虽然不适合出征,守城还是可以的,他镇守在这里,安息人根本进不来…」 夏侯灶一头雾水,「我头次听说打仗不能看情报的,当初淮阴侯作战,可是四处派骑兵打探消息,然后做出决定的…」 「你不懂,很多时候,稳扎稳打的进攻,全面的防守,主动忘却那些兵法,用最稳妥的办法进攻,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这样的仗看起来毫无美感,很呆滞,跟淮阴侯的打法不同,却很实用,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不会大败,这是谨慎之人所采用的战术…」 「没听说哪个名将是通过这样的战术来成就自己的!」 夏侯灶不悦的说道。 周亚夫却说道:「过去秦国的武城侯就是这么打仗的,稳扎稳打,看起来不如淮阴侯那般精彩,可是战绩却并不差啊。」 「没听说过,但凡是我没听说过的人,肯定都不是很厉害的人。」 夏侯灶对不能出兵伏击还是很不满,赌气似的说道。 周亚夫却不理会他了,直接看向了阿列,「将军,我需要你来聚集你的军队,我们要从巴国与安息人打一仗,不求什么大功劳,摧毁他们的防御措施,解除他们对巴国的威胁就好…我们等到登基仪式过去后,就发兵前往。」 「既然要打,为什么不现在就出兵,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呢?」 「不必如此,士卒们对当地的气候并不熟悉,需要休整,稳打就能获胜,何必要用冒险呢?」 阿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站起身来,朝着周亚夫一拜,「受教!」 夏侯灶骂骂咧咧的跟着阿列走出了营帐,「我给你说了吧,周亚夫为人怯弱,就是不敢出兵,这么好的机会,愣是被他给浪费了,还搞什么堂堂正正的胜利,死板,这样的人迟早会败给敌人的,稍后回去我就给淮阴侯写信,告他的状,说他觉得武城侯比淮阴侯厉害!」 太子的登基仪式正式开始,刘恒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仪式,作为主持者,他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反正经过一地鸡毛的仪式后,太子加冕成为了孔雀王,而贵族们对他似乎极为不满,至于原先那位孔雀王,他也成功的得到了来自大汉官方的谥号…孔雀厉王。 这还真的怪不了大汉这边,甚至连太子都无法反驳。 因为孔雀王的王位是来自一种很恶劣的形式,来自弑君篡位,这在大汉简直是无法宽恕的罪行,也就是民间对这位的了解不多,没有什么非议,可是当群臣决定为这些胡王拟定谥号的时候,就觉得了解一下这位胡王,翻开第一张纸,上面写着他杀死了自己的君主,继承了王位…群臣直接就将这些东西丢在了一旁,好了,不用再看了,直接点,厉吧。 而深受公羊学派所影响的太子,对这个结果也并不意外。 毕竟是弑君啊。 太子只能希望自己的谥号会好一些,不求美谥,有个平谥就行。 在继承大位之后,太子展开了自己的拯救孔雀计划,第一步就是要效仿大汉设立郡县乡。 太子认为这是目前最容易推行,不会受到太多反抗,也是能快速改变国内现状的政策了。 可是,太子自己都没有想到,当他下令推行这个政策之后,国内贵族剧烈的反弹,当天,就有超过三十多位贵族堵在了王宫门前,纷纷叫嚣着要废除这项法令,甚至有贵族在宫殿前脱掉了自己的官袍,表示绝对不会接受新王的命令。 太子惊慌失措,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即刻就召见了冯敬和几个靠得住的大臣。 「大王啊…孔雀国的土地,是在那些贵族的手里,贵族虽然是大王册封,可这只是个名头,您若是只是想个名字倒也算了,您这是想要委派官吏来从他们手里夺得控制权,他们哪里会允许呢?他们是不想让您插手地方的事情,让您只管好自己的直属地…这个政策并非是最容易推行的,反而是最难的,唉,您最好还是下令废除,别刚上位就引起这么多人的反抗啊「…… 白弘毅目瞪口呆,这都能反对?? 那自己若是提出更激进的那些,他们岂不是要直接冲进来弑君?? 他这才明白,似乎想在这里推行教化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与此同时,周亚夫,夏侯灶,阿列三人率领军队离开了华氏城,由申屠嘉来坐镇此处。 章节目录 第783章 萧延 「我刚进城内,这些人顿时就围上来了!」 「前后全都是甲士啊,都手持强弩,我一抬头,好嘛,前后数千架强弩都对着我呢!」 「我能害怕嘛?当即大吼了一声,滇国太尉在此,速速让开!」 「他们吓坏了,几个甲士的强弩当即吓得落在了地上,我直接冲了出去,就是要见到陛下,北军就来拦着我了,那夏侯灶,周亚夫,卢他之,樊伉都纷纷来阻拦,可他们哪里是我的对手呢?又有夏侯婴,周勃,赵佗等人来围攻…我是丝毫不惧啊,这么一路打到了厚德殿内,最后是陛下出来了,说我打伤了他的猛将,但是他并不怪罪,非要留下我来吃酒…还有个主父偃的,非要跟我结交为兄弟,说是仰慕我的名声…」 柴奇吃了些酒,醉醺醺的说起了自己在长安里所做下的大事。 周围的那些大臣们咬牙切齿的听着他的话,强忍着起身殴打他的想法。 而国相萧延就坐在他的面前,很是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得知他跟那么多高手动手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担忧的询问道:「跟如此多人动手?您不曾受伤吧?灶在我诸多好友里,武艺最猛,他之的马战更是一绝,那伉力气颇大,像夏侯婴将军当初是斩杀了英布的猛将,赵佗虽然年迈,却也勇武难挡…」 柴奇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忍不住说道:「他们哪里是我的对手呢?普天之下,也就陛下高我一头而已!」 萧延笑了起来,「有您这样的猛将在国内,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那陛下对哀牢国是怎么说的呢?」 随着年纪的增加,萧延的模样越来越像萧何,同样的胡须,同样的温和,就是如玉石般的君子,只是言语依旧有些迟钝,缺乏灵气,眼神也略微呆滞,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柴奇回答道:「陛下说了,这点小事,不必在意,只要我们治理好哀牢郡,就可以了,对了,陛下还给与了赏赐…赏赐不久后就能来到,都是些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就是群臣有些不开心,觉得我们私自出兵…但是我也解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群臣还是不愿意,我就与他们辩论,那什么晁错,张不疑,贾谊,张苍之类的轮番与我辩论,却都不是我的对手… 最后还是太子出面,我给了他些面子,故意败给了他…」 柴奇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吹嘘,群臣再一次咬紧了牙齿,生生忍耐。 萧延笑了起来,「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今日是给将军的接风宴,请您再多吃些…」 宴会继续,萧延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就在众人纷纷饮酒吃肉的时候,有大臣坐在了他的身边,有些愤怒的说道:「柴将军吃了些酒,就胡说八道,对朝中公卿不敬,信口雌黄,您为什么不治他的罪呢?」 萧延一愣,随即看向了他,笑着说道:「哀牢对我们无礼,柴将军冒着风险出兵,随即又独自前往长安请罪…我们这些人什么都没做,如今却要接受因为他冒死而换来的功勋,若是因为酒后说了几句话,就要治他的罪,这还能算是有道德的行为嘛?」 大臣一愣,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萧延又拉住他的手,「但是您提醒的也很对,柴将军面对我们这些人,将我们当作亲近的人,说了什么话都不要紧,可若是不提醒他,他往后在其他人面前如此说话,岂不是要给自己招来祸患嘛?您作为好友来提醒他的过错,我也不曾想到这一点,我不如您啊,我们等到他酒醒之后,再提醒他这些,您觉得如何?」 「我..自然是听从国相的。」 大臣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随即退到了一旁。 在座有十余位大臣,而他们看向萧延的眼神里都很是尊敬,这 位国相跟柴奇真的是截然不同,两人的阿父都是彻侯,而萧延的阿父还更厉害些,大汉第一侯,可跟柴奇的狂妄不同,萧延对人却很…宽厚,他会听取众人的建议,从不批评那些敢提出意见的人,每次发生事情,都要召集众人,充分听取他们的建议,有人错怪了他,他不会急着去解释,有人想要为他请功,却都被他所拒绝,国内的功劳都让给自己的麾下,必要的时候还为他们来背黑锅,就柴奇这件事,最先上书请罪的人其实是萧延,他将这一切都归到自己的身上。 这就导致他在滇国的地位极高,名望无二,滇王都不如他好使。 从上到下,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国相,都说此人有长者之风,遇到什么事也都愿意与他倾诉。 滇国本来是一个很危险的国家,他们的君王死在了刘长的手里,皇帝是新君王的杀父仇人,而在国内有很多的封君,政体混乱,一半的楚人,一半的胡人,民间秩序混乱,矛盾激烈,群臣来自各地,彼此政见有极大的不同,更别提周围那些不友善的邻居,偏远的地理环境,就是这么一个凶险之地,在萧延成为国相后,居然没有爆发过一次叛乱,或者是大规模的民变。 而其余地方或多或少都爆发过一些事情,哪怕是梁国,也曾有人公然抗税的事情发生,在赵国也曾有商贾起事,乃至是长安,也常常有彻侯之类的闹事,只有这滇国,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宁静且和平。 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个本该争斗不休,内部矛盾重重的地区,居然能变成这样。 滇国在整个大汉都是派不上名的,无论是出产的粮食,或者说商业,在各个方面,滇国都是中规中矩的水平,但是如果有人特意的翻看了滇国这些年的进步,那他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跟其他国家的波动不同,滇国一直都是以一种很寻常但是也很稳定的速度在发展,无论是户籍,还是耕作面积,或者是商业,手工业等等。 原先这破败的蛮夷之地,愈发的有了欣欣向荣的局面,各地都是百废待兴,中原所有的东西这里一点也不缺。 萧延看着氛围逐渐热烈,众人围绕在一起开心的聊了起来,这才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宴席。 当萧延走进殿里的时候,年轻的滇王庄不识正在读着书,他看到萧延走进来,急忙放下了手里的书,笑着起身,将国相迎接到了一旁。 萧延却还是毕恭毕敬的朝着他行礼拜见。 庄不识有些无奈,「相父…您何必如此呢?您不必行礼的…」 「身为臣,岂能不拜见君王。」 「我…唉,您且坐下来!」 庄不识拉着萧延坐下来,随即很是认真的说道:「虽说礼法不可废,可是我向来将您当作自己的阿父来对待,您对我很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岂能受您的礼呢?若不是您,我只怕早就丢了这个王位,滇国当初不过是蛮夷之国,在大汉都是最落后的地方,如今虽然也说不上太好,却也能与南国郡一较高低了,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当初我年幼的时候,不懂得道理,常常说出些对庙堂不敬的话,是您一次次劝阻,若非您,我早就该被带出去斩首了…」 萧延摇了摇头,「大王莫要如此言语,大王自幼聪慧,读了些书,知道了是非,自然就不同了…臣这次前来王宫,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相父,什么事啊?」 「我听闻,庙堂派遣胡毋生前往南边来挖掘运河,加强南国之往来,这是好事过去滇国没有挖掘运河的能力,往来颇为困难,若是能得到庙堂的允许,让我们滇国也能参与到挖掘之中,这对我们是有巨大好处的…滇国只有与各地进行频繁的交往,才能发展起来…」 萧延说起话来总是不急不慢的模样,语 气也不是那么的坚定。 可庄不识却很信任他,听到萧延的话,他很惊讶的反问道:「您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为什么不去联系胡毋公,却要来我这里呢?」 「大王乃是国君,自然是要先问过您的。」 「哎…相父只管去做便是了,您要做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出错的!」 得到了君王的允许,萧延这才返回了自己的府邸,他的府邸就在王宫的一旁,萧延并不贪图享受,府内很是简陋,一点都没有国相的样子,而他的夫人和孩子并不在这里,他的孩子到了求学的年纪,就被他送去了长安,而夫人则是在前不久回了趟娘家,目前这府内就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府内,还有一大堆要处置的政务。 好在,萧延身边的能吏还是不少的,在众人的辅佐下,很快就处理好了这些东西。 次日起来后,萧延召集了群臣,说起了主动参与到运河工程里的想法。 群臣听闻,心里都有些激动,甚至不由得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当初的滇国穷的都需要接受巴郡和蜀郡的救济才能勉强过日子,哪里敢去想搞什么工程,如今我们终于也阔气了,都敢说挖运河了!! 萧延这么说,也是有着自己的底气,滇国这些年还是积累了不少家底的,跟吴国南越国比不了,但是开工程的实力还是有的。 群臣很快就同意了这个想法,唯独柴奇摇着脑袋,「光是我们答应没有用啊…虽说陛下让胡毋生他们在南国修建运河,可我们滇国…咳咳,对吧,这件事得人家答应啊,我们跟长沙,吴又不太一样,就是南越也能从母族那边…是吧?」 柴奇没有明说,可他的意思,大家都清楚,这件事不只是要地方出力,庙堂也得给点支援,而滇国又不是宗室国,论关系,甚至比南越国还远,庙堂凭什么来帮你搞工程啊? 而且,这件事是以整个南方为主体的,滇国的参与会不会拖慢进程,会不会让其他诸侯国和郡不悦呢?联手工程里,拖后腿的那一个通常是不会得到其他人的喜欢。 萧延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还是得去拜见这位胡毋公啊……」 胡毋生领着堪舆家们在南边转了好几圈,不少郡国已经开始了动手,长沙国也已经开始修建,只有吴和南越还不曾动手。 堪舆家们站在水流边上,不断的记录着什么,互相交谈了起来,胡毋生虽然读过不少的书籍,可是他们的言语在胡毋生的耳边却是犹如天书,每个字都能听得懂,可若是连在一起,他就是什么都听不懂了,站在水流边上,风不断的迎面吹来,胡毋生的衣袖都发出了阵阵响声,刘戊很是无奈的走回了胡毋生的身边,他身披蓑衣,光着脚,跟其余那些堪舆家没有什么区别。 「胡毋公啊,陛下让您前来,只是为了避免出现郡国争执的情况,您又不懂这些事情,您可以先回去等我们,我们在这里忙完后自然会跟您禀告,没必要在这里与我们一同吃苦啊…」 胡毋生摇着头「陛下信任我,让我前来督察运河之事,若是我坐在房屋内,任由你们在这里忙碌,只怕返回庙堂之时,要遭受陛下的百般羞辱,这名声毁于一旦啊。」 刘戊忍不住赞叹道:「真实诚君子也!」 「我这有心帮忙,却也不知能帮上什么,堪舆家地位不高,我站在这里,倒是能让这些人不敢为难你们,不敢轻视你们…你们只管去忙碌,不必理会我。」 听到他的话,刘戊也就不再多说,继续与众人投入到了堪舆工作之中。 他们在这里待了六七天,期中无论是刮风下雨,或者是别的什么,都没能打退他们,这里又实在是多雨雨一旦下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下,能连着下半个多月,这些北方 佬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胡毋生都被弄得脸色苍白,却依旧坚守在此处。 在第八天,胡毋生照常陪着堪舆家的众人沿着水路前进,调查设图的时候,有马车跟上了他们。 「拜见胡毋公…」 在雨中,一人身披蓑衣,站在了胡毋生的面前,此人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正要开口,就听到远处的堪舆家惊呼了起来,胡毋生没来得及跟这位陌生人说话,就火急火燎的朝着堪舆家那边走去,刘戊等人很是开心,拿出手里的图纸,正在激烈的商谈着什么,看到胡毋生,他们笑着解释道:「此处的设计图也完工了,可以着手开始修建了…」 胡毋生跟他们询问了一些当地工程的事情,过了片刻,方想起那位陌生人。 「这位君子,方才失礼了,不知您有何贵干?」 「胡毋公,我是从滇国来的,得知您领着人在这里修建运河…就是不知滇国能否也参与进来呢?」 胡毋生皱了皱眉头,「滇国啊…这件事,我现在说不准,还是得带着人前往滇国查看,得要与你们的国相来商谈才行…」 那人一愣,笑着回答道:「我就是滇国相萧延…」 「嗯???」 胡毋生惊呆了,他再次看着面前这个态度极为谦逊的人,「酂侯??」 「胡毋公啊,我们不会拖累太多的,这些年里我们也有不少的积蓄,若是各国不愿意帮忙,我也不会怪罪的,就是希望堪舆家能往我们那边走上一遭…看看那边的情况,我们的交通极为的恶劣…」 胡毋生反应过来,连忙朝着这人再次行礼,「不知是滇相在此…请恕我无礼,可是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您是国相…」 「大汉律法不许诸侯王离国,可没说国相不能离开啊…况且,派其他的人,我觉得难以谈成这件事…滇国是…」 「萧相…您不必如此,我们在这里还要忙碌几天,我可以派人前往滇国看看,若是可以,一并挖掘,陛下并没有说不许哪个地方不参与的,只是,我不知道滇国也能做这样的工程,这样的工程可能要动用十余万的民夫…而且这粮食和工具的消耗,不能都依靠庙堂…」 胡毋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萧延却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们有民夫,有粮食,有工具。」 当堪舆家的那些人忙完回到胡毋生的身边,得知了这位男人的身份,都是大惊失色,急忙拜见,就连刘戊也不例外,毕竟这大汉第一侯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萧延也完全没有身为大彻侯的傲气,与这些人回礼,甚至还显得有些客气。在得知滇国的需求后,堪舆家当即表示,下一个就要去滇国来考察,如果可以,会想办法解决滇国与长沙,南越等地的来往问题。 萧延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忙完,最后领着他们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滇国的方向赶去。 坐在车内,胡毋生忍不住对身边的刘戊感慨道:「我去过很多地方,从未见过如此国相…滇国有这样的国相,只怕迟早会超过长沙,南越等地啊。」 刘戊却不太赞同,「贤人固然重要,但是滇国没有什么耕地,不像南越那样有开海之益,没有长沙国那般的耕地和户籍…更别说是吴国,滇国想要超越这些地方,怕是不容易啊。」 「你不明白,万事在人,事为人所定。」 萧延坐在最前头的马车上,笑呵呵的看着远处的丘壑,想起自己如此顺利的邀请来了一大批堪舆学者,眼里都亮起了光芒。 马车匆匆行驶而过,在泥泞地里留下了很长的一串痕迹。 章节目录 第784章 两大杰出弟子 厚德殿内,刘长很是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奏章。 吕禄从未见过陛下如此认真的模样。 尤其是在面对奏章的时候。 按着陛下平日里的作风,不应该是将这些丢给张不疑他们吗? 吕禄好奇的站在一旁,趁着刘长放下奏章休息的间隙,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长一愣,“没出什 《家父汉高祖》第784章 两大杰出弟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85章 还不快开口求我?! “这就是朕的五年平安息之策了!” “诸君意下如何啊?” 刘长坐在上位,看着麾下的群臣,得意洋洋的说起了自己用身毒耗费安息国力,五年内迅速平定安息的大计。 群臣面无表情的坐在下方,他们这些年里,从陛下嘴里听到了太多的大计,包括什么“三年温饱五年盛世”,“四年内南国一体”,“十年内以火 《家父汉高祖》第785章 还不快开口求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86章 外柔内刚 刘长坐在马车上,眼里满是茫然。 吕禄看起来也是有些惊慌失措,正在不断的吩咐着身边的近侍们,马车逗留在了长安的一处路口,长安因为规模越来越大,很多街道都变得犹如迷宫一般,绕来绕去的,对外地人很不友好。 而刘长这个本地人,此刻都在这路口犯了难。 吕禄很快就回到了马车边,看着刘长,无奈的说道:「陛下,已经派人去再次询问了,他们很快就派人来迎接。」 刘长脸色一黑。 在将户籍的事情交给了老师来操办之后,老师又提醒了他一件事,这北方的户籍流动,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部门没有出来说话,而这个关键的部门也就是陵邑府,是专门负责迁徙地方豪强的机构,说户籍流动,就不能避开这个机构。 刘长想了许久,方才猛地想起,对啊,乃公不是还有个陵邑府,是专门负责这种迁徙的吗?? 刘敬从河西国退休后,就来到庙堂开始负责组建这个部门,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什么关于此府的消息了呢? 他甚至都觉得很久没有再看到刘敬了。 上次听到刘敬的名字还是在大姊的谩骂之中。 当刘长从张苍的府邸出来,想要前往这户部卿麾下的陵邑府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吕禄居然不认识道路,他不知道怎么去这里,而其余近侍,乃至是户部卿的官吏,都不知道这个府邸在哪里,这个府邸就好像是主动隐藏了起来,故意让人找不到似的,刘长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还能找不到自己麾下的办事机构。 在派人前往刘敬的府邸后,大概知道了其机构的具***置,就是在这个街道里,绕了几圈,还是没能找到,气的刘长破口大骂,难道还得动用绣衣来给自己找路吗?? 这刘敬也是堂堂彻侯啊,干嘛要藏起来呢?? 就在刘长的怒火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终于冒出来了几个官吏,跟吕禄确认了一番,方才前来拜见皇帝。 刘长更加生气了,质问道:「刘敬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不亲自来迎接朕?他是觉得年纪大了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朕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倚老卖老之人!!」 官吏急忙解释道:「陛下,并非如此…刘公腿脚不便,生怕让陛下久等…」 「带路!!」 刘长说着话,缓缓卷起了自己的衣袖,活动着手关节,吕禄驾着车,跟在那几个官吏的身后,不断的提醒道:「陛下,不可动手啊,刘敬年纪大了,遭不住您的痛打啊…他劳苦功高,万一将他打杀了,司马喜定然会写三页纸来讲述您的暴行啊……」 跟着那几个官吏绕来绕去的,终于,在一处狭窄的路口,官吏们停了下来,刘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下了车,打量着周围,眼里满是不悦,刘敬就站在了门口,手持拐杖,白发苍苍的,脸上满是无奈,急忙前来拜见。 刘长冷哼了一声,「怎么,看到朕前来,你似乎很不高兴?」 「不敢。」 刘敬领着刘长走进了府内,刚走进来,就看到诸多官吏列队迎接,府内很是简陋,只有一个院落,四周都是书房,刘长打量着周围,跟着刘敬走进了正对面的书房内,两人面向而坐。 「你这里是什么情况?连我的近侍都找不到路?在这里能办好事情吗?!」 刘敬平静的回答道:「找不到最好。」 「陛下有所不知啊,这陵邑府,越是不被人所关注,我们办事也就越是顺利,过去我们的府邸在相府之旁,每日都有权贵上门,请求我们赦免他们的亲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甚至还有人恐吓官吏,就是为了保下自己的人…至于臣,也是整日遭受弹劾,他 们用过去的事情来弹劾我,就是想要摧毁这个府邸,让我们无法再迁徙各地的豪强。」 「臣思索许久,终于将府邸迁到此处,自己也不再轻易外出,若是遇到朝议,就站在最后的末席,也不表达自己的什么想法,有事情就通过上书让庙堂来得知……前来惹麻烦的人也就变少了,我们的事情也很顺利…」 刘敬笑着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光是在上一年,陵邑府累计迁徙的豪强就超过了四万户。」 「因为是间隔着迁徙,不是一次性,不是大规模的,因此都没有引起什么风波,群臣也很少会谈论起这些事情。」 刘敬令人拿来了最近的「业绩」,很是自豪的放在了刘长的面前。 刘长观看了片刻,不以为然的放下来,「当初让你设立陵邑府的时候,你说是为了形成惯例,使法不可废也,可你如今偷偷摸摸的做这些事情,哪里能起到让众人习惯的作用呢?还不如大规模的迁徙,反正也没有人敢反我!」 刘敬解释道:「陛下,刚刚设立陵邑府,我们对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没有前人的示范,故而有很多的疏漏,若是大张旗鼓的,容易被人抓住漏洞,被各种弹劾,故而我们需要一段时日来完善自己,如今我们还是在不断的完善自己的诸多不足,等到臣觉得没有什么疏漏的时候,自然就会大张旗鼓的办事,扩大影响力…」 刘长点了点头,然后就说起了北方的事情。 「北平侯说要为我设立一个制度,我也给了他些建议,例如什么暂住啊,户籍迁徙,居住地户籍盘查之类的,还得防止做假证的,也不算太容易…但是吧,最重要的,就是你们所迁徙的那些豪强,北平侯说想要跟你见上一面,一同来商谈这件事。」 刘敬明白了刘长的来意,点着头,「若是这件事,陛下派人来禀告就是,何以亲自前来呢?」 「我这都许久不曾见到你了,也是想顺路看看你在做什么…现在看来,你还是沉迷在搞豪强的事情上不可自拔啊…」 刘长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业绩,询问道:「你是如何确定这些人是豪强的呢?」 豪强并非是说地方上的有钱人,豪强一词便是贬意的,指的是那些有钱却作恶,为富不仁,抢占土地的,逼人成为佃户的,这样的才能被称为豪强,刘长看着刘敬这夸张的业绩,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嘀咕,这厮该不会是为了业绩直接就四处强迁吧?? 刘长觉得刘敬未必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毕竟,在刘敬的眼里,有钱人分成了两种:作恶的,没来得及作恶的。 刘敬可以这么想,但是刘长显然不行,胶东王的行为不可取,商贾里有坏人,可未必所有的商贾都是坏人,都得去打击…对一个国家而言,商贾是不可缺乏的,地方上的有钱人同样如此。胶东国的群臣先前为什么那般的阻拦胶东王,就是出于对胶东国长远的发展计划,胶东王想要将国内的商会一网打尽,就算里头有违法的,可全部抓起来处死,胶东国的商业基础也就崩溃了,影响更大。 听到刘长的询问刘敬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回答道:「陛下不必担心…我原先就与一位朝中大贤谈妥了这件事,他负责来调查各地的情况,我这里审核后进行迁徙…绝对不会出现一刀切的情况,那位大贤高德就曾劝说我,不能以一概全,陛下不必担心这些事情,若是陛下信不过,可以令人查询,我们这些时日里迁徙的人员名单都是有的,绝对没有冤枉一个人…」 刘长眯起了双眼,咧嘴笑了起来,「你说的这位贤德,不会正好跟我们同姓吧?」 刘敬笑了起来,「陛下聪慧,但是您也知道,这件事多说对他也无益,故而臣不曾对外声张。」 刘长 挥了挥手,「这有什么嘛,你以为自己不说,别人就看不出来吗?这种事,但凡是有点脑子都能看得出来,各地的情况,你在这里如何能看得到呢?肯定就是借助了外力啊,能做到监察天下,还能全力扶持你的…呵,庙堂里能有几个人呢?朕自然是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他的身份确实要保密,不能让他树敌太多…」 刘敬点着头,「陛下说的对,也不是怕树敌,主要是怕影响他的名声啊。」 「呵,他做的得罪人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必我少,结果他居然有贤明的名声,我却落个恶名…算了,就让他保全名声吧。」 「若无陛下,岂能有这般贤名?」 「哈哈哈,你说的对啊!」 「不过这人也是厉害啊,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今日来找你,我都不知道他与你还有联系…」 刘敬脸色大变,急忙说道:「陛下…这并非是私下里联系,我们是为了…」 「好了,不必解释,我怎么会忌惮自己的亲人呢?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吧!」 两人聊了许久,刘长在发现对方确实没有胡乱抓人之后,心里也是松懈了不少,这才告别了刘敬,离开了这里。 走出府邸的时候,吕禄还是一头雾水,问道:「陛下,你们方才说的是谁啊?」 刘长看了看周围,低声骂道:「当然是四哥了,除却他这个御史,谁还有这般能耐呢?」 吕禄恍然大悟,刘长骂道:「连这个都看不透,看你这愚钝的模样…」 而在府内,刘敬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左右吩咐道:「往后太子再次派人来联系的时候,做的要更加隐秘些,方才陛下说了,绝对不能影响到太子的贤名!」 … 「大母。」 刘安跪坐在寿殿内,低着头。 吕后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骂道:「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难道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连这点事都办不成了吗?!」 刘安被如此训斥却是一点都不慌,急忙再拜,说道:「只是不想让阿母再被这种事情所烦扰,我自作主张,请大母恕罪。」 吕后对这个被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孙儿,还是非常疼爱的,刘安长大之后,吕后就不肯与他亲近,对他极为严肃,要求极高,总是各种训斥他,这并非是刘安失爱与大母,只是作为帝国的继承者,吕后对他的期待很高,不可能允许他像其他几个兄弟那样胡闹,自幼生活在这种期盼之下,所有的行为都受到最严格的管控,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这种方式并没有让刘安养成刘盈那般的性格,却让他变得外柔而内刚。 他有着一张非常和善的脸,可内心却比刘长更加狠决。 他精通各种乐器,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出口文章,文化水平毋庸置疑,好文之名更是被天下所知,而在这样的外表下,却是一个心思深沉,万分警惕的人。 他的行为更像是刘恒,不像是刘长。 刘安对百姓仁慈宽厚,也养成了勤俭的习惯,对人彬彬有礼,很能得人,就是心思太多,不敢对任何人放松警惕…当然,自己的亲人除外,他这些年里也不曾做过危害自己亲人的行为,哪怕是那些关系不是很密切的宗族亲人…可若是遇到真正不得不除的情况,他是会效仿刘恒,还是会效仿刘长,这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吕后非常清楚他的性格,也将他这些年里的进步看在眼里,心里还是很认可这个继承者的。 吕后不喜欢刘长的性格,别的都好说,就是心肠太好,在暴虐的外表下,却是一颗良善的内心,对自己的亲近之人完全无法下手。 吕后皱起了眉头,「你是大汉太子,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鲁元 公主的事情,你做的如此狠决,难免会落人□舌…我年纪大了,也不在意这些,你实在不该出手的。」 在前不久,鲁元公主刘乐领着宗室向夏国北地等地捐献了不少的物资,这引起了太后的警惕,在调查之后,发现了张家内部的问题…张敖逝世之后,留下了大量的资源,毕竟是做过大王的人,而这些资源都在刘乐手里,张家人没有分到手,他们倒也不敢去吃宗室的绝户,只是通过一些小人的手段,包括离间张敖的几个儿子,鼓动张敖的那些妾室和庶子们,派人游说教唆张偃等行为,想要分出点利益来,平日里更是高举着鲁元公主的大旗,疯狂的为自己谋利。 刘乐被激怒之后,直接决定捐献物资,让这些人断了心思。 刘乐年纪大了,已经不想跟这些族人争闹,也不想看着张敖的其余儿子们在自己面前争权夺利,插手遗产。 吕后派人调查这件事,决定将触事者直接处死。 可吕后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些人却纷纷不在人世了。 他们涉及了各种古怪的刑法,有的被抄家,有的被诛杀,没一个能逃脱的,除却几个听话的庶子,连带着张敖的其余妾都病死了… 吕后都看呆了,这是谁抢在自己面前动了手? 她最开始怀疑刘长,可刘长并非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别的不说,就是那些妾,他就不会动手,他在诛族的时候,都会赦免一些妇孺,有点妇人之仁不会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在经过层层调查之后,吕后锁定了目标。 刘安。 刘安倒也不隐藏,直接坦白了自己的行为,他不愿意让年迈的吕后再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了心情,更不想看着自己的亲姑姑被人设计…很是干脆的做掉了他们。 刘安再次认真的请罪,「大母,请您放心吧,定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吕后冷笑了起来,「你就这一点跟你阿父一样,承诺压根就不算数,就是为了糊弄别人… 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承担这些事情,往后若是我们都不在了,你可以去做,现在嘛,就不要插手大人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 「大母,我这件事做的很是细心,自认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我不明白,您是怎么会想到是我呢?」 吕后眯起了双眼,「这天下有各种各样的贤人,正好我就认识一个人,他调查这类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刘安恍然大悟,苦笑着说道:「倒是劳烦王公了,已经辞了官还因为我的事情而忙碌。」 「安啊…有一件事,必须要你来做。」 刘安一愣,急忙压低了身子,「请大母吩咐。」 「我虽然年纪大了,足不出户,但是对各地所发生的事情,都还是有所了解的,堪舆家在南的事情,周亚夫在极西的事情,我都是很清楚的…你阿父做事,我还算是比较放心,唯一让我觉得不妥的,就是他对身边之人的纵容了…他这个人啊,太过良善,尤其是对亲近的人,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这是他能得人的方法,有他在,也没有敢起来反对他,可是啊,这种行为却养出了一大批的骄横之人啊,这些人对你阿父言听计从,宗族都为他所用,可到你掌权的时候,就未必会是如此了…」 刘安问道:「大母的意思是?」 「趁着你在御史府的机会,多与群臣接触,不要再以晚辈的身份,不要再藏拙,你四仲父是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去做…不要只是让人敬,还得让人怕,让人信服。」 「不要只是想着维持当前的局面,争取做的比你四仲父要好…哪怕只是好上一点点,都足够了。」 章节目录 第787章 大汉第二名将 西庭国,楼兰城。 城外的旗帜看不清数量,营帐——排列在城市四周,几乎占据了所有肉眼能看到的地方,能听到营帐内偶尔传来士卒操练时所发出的嘶吼声。 三面大旗挂在了楼兰城之上。 迎风招展,有甲士全副武装的站在城墙上头,冷酷的看着远处,警惕的握着手里的长矛。 此刻,城内已经是完全戒严的状态,寻常百姓都不敢轻易出门,道路上满是甲士在来回的巡逻着,能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甲胄不断晃动的声音,甚至还有战车和骏马在不断的奔驰,响亮的马蹄声响起,躲在屋内的百姓更加害怕了,甚至都不敢在门口窥探。 这座城池在今日迎来了三位贵客,因为三人的身份太过特殊,因此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在县衙内,三人站在内屋里,彼此握着手,神色很是激动。 内屋外的甲士更是不少,整个县衙都几乎站满了。 刘祥,刘卬,刘启三人在内屋里相见,哈哈大笑。 刘卬的个头最高,模样愈发的粗狂,有着长化的趋势,而刘祥年纪最大,个头却是最小的,这些时日里看起来吃的不错,有明显的发福痕迹,此刻摆出肚子来,俨然一副贵人的模样,而刘启还是老样子,面色黝黑,身子精壮。 三位诸侯王同时出现在了一座城池内,这还是非常罕见的,声势当然也是极大。 而三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庙堂的命令,太尉下令,要求西北三国联合出兵,支援周亚夫,攻占安息的防线,以达到以身毒来牵扯安息,逼迫安息人不断耗费国力的战略。 韩信太清楚如何对付这种以战争来立国的敌人了,原先大汉没有想过要与安息爆发太大的冲突,只是委派周亚夫稍微震慑一下,击退敌人就好,可现在,大汉调整了自己的战略,出兵规模自然也不能太少,好在,庙堂不需要亲自出手…随着各地的发展,地方的实力暴涨,这对庙堂来说是不安因素,可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就说南边的运河,若是让庙堂自己来做,真不知要耗费多少的物力和人力,光是运输就要消耗掉大半,国力就算撑得住,也会带来很恶劣的影响。 但是因为南边诸国的迅速发展,国力的增加,如今不需要庙堂多做什么,就可以让他们自己来修建,当地召人,当地运粮,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当地的百姓白天出去服徭役,晚上说不定还能回到家里睡觉,这可比赶路数千里去服徭役,累死在路上要好上无数倍。刘长非常的重视地方的发展,对诸侯国没有任何的忌惮,这在某些方面,确实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换其他君王,地方有这般实力,怕是晚上睡觉都不敢合上双眼。 地方诸侯要是敢说自己能开疆扩土,只怕第二天就要暴毙。 可是在刘长的时代,各地都在拼命的做事,刘长不怕他们能做事,就怕他们不能做事。 各国都在疯狂的开拓,不能开拓的就拼命的增加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留力藏拙的。 可以说,如今的大汉是充分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没有因为提防内部的问题而蜷缩着不敢出手,大汉初期,因为国内诸侯问题,面对匈奴迟迟无法还手,而在诸王之乱后,中央收拾了地方,就敢腾出手来对付匈奴,发挥了全部的力量,而现在的大汉,发挥出的能量却比汉武帝时更盛,因为地方和诸侯国都在代替大汉去做事,即使没有庙堂的调度,他们也不会闲着。 此刻也是如此,面对安息,庙堂没有调度什么士卒,直接委派给了西北三国。 这是只有在刘长时代才能看到的壮举。 三王会盟。 三兄弟相见,此刻都是有着很多话想要 说,作为当初一同长大的诸侯王们,他们彼此的感情还是挺深厚的。 「大哥,请您上坐。」 刘启转过身来,请刘祥坐在上位,刘卬当然也没有意见。 刘祥却摇着头,「这里是你的领地,岂能让我上坐呢?你上坐便是!」 「不敢,兄长年纪最长,有兄长在这里,哪有让弟弟坐在上位的?」 刘卬笑了起来,「大哥,您就只管坐下好了,再这么争下去,车骑将军凯旋的时候,我们都得站在这里等候喽!」 刘祥无奈,这才坐在了上位,刘启和刘卬分别坐在了他的左右。 刘祥笑着问道:「你们国内的情况都还好吧?」 刘卬抢先说道:「还不错,却是不敢跟大哥比较的,河西国征服了外羌,开疆扩土数千里,国内百姓富裕,处处良田肥地,都快赶上梁齐这样的强国了…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刘祥挺着肚子,仰头大笑。 「可不敢这么说啊,虽说击败了外羌,可这土地无法耕作,拿来有什么用处呢?国内因为陵邑的缘故,虽说富裕了些,可是地广人稀,跟中原还是没办法去比的。」 刘祥看向了一旁的刘启,说道:「还是得说我们这位西庭王啊,当初的西庭国何其的薄弱,如今可是一方霸主,一并西域之力,连灭周围诸国,国内牲畜无数,道路平坦商业发达,当是西北最强啊。」 刘启低调的摇着头,「我这国内,大多都是胡人,不知教化,哪里算得上什么强国,卬的北庭国,乃是大汉最重要的棉供应之地,我听闻,光是上一年,卖棉的收入就超过了西庭国诸多杂项的总和…就连南边诸国都要跟北庭国买棉呢…」 刘卬苦笑着,「我那里除了棉,啥也没有了…你这里商贾往来,商税就不是我敢想的。」 三人互相吹捧了一波,刘祥打断了他们的吹捧,「好了,再吹下去,车骑将军就真的该凯旋了…这次仲父以重任交予我们,让我们联合出兵…咱们还是聊聊这件事吧。」 「我国内本有周勃,但是他被调往庙堂,只能我亲自领军,这统帅之人,我们得确定好了,你们可有什么要举荐的人?」 刘启也不废话,「我的国尉早已去了身毒,而我们几个兄弟,也不擅长领兵,我建议由北庭的柴国尉领兵。」 「柴将军是开国猛将,百战百胜,战功赫赫,让他领兵,倒是也不错,但是我们这三路大军,若是配合不当,只怕会出大问题…这样吧,以他为主将,我们三个为副将,齐心协力…」 刘启说的很是认真,思路清晰,想法明确,显然很早就考虑过这些,甚至连出兵的路线,各地的补给位置,都说的清清楚楚,其余两位诸侯王听的都有些懵了,刘卬好奇的询问道:「我们接到庙堂的命令才不过半个月,就领兵前来,你这里距离庙堂更远,不可能在我们之前得知消息,你怎么会对这些如此清楚?难道就是因为距离身毒很近嘛?」 刘启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与安息最近,故而过去曾想过可能会与安息开战的可能,早有准备。」 刘祥笑着说道:「怕不是早就有了侵吞身毒的想法,所以做好了准备?」 几个人再次笑了起来,刘卬自信满满的说道:「启都做好了准备,那我们明日就可以出兵了啊,完全不必担心其他的事情了…当初在长安的时候,我们几个整日闲逛,从未想过还能有合力出兵的情况,只是可惜,安并不在这里,若是他也在,我们就算是到齐了!」 「你怎么把贤给忘了呢?」 「不是忘记,是他如今不过太子,见到我们还得行礼,怎么能拿来相提并论呢?」 刘卬开起了玩笑。 刘祥摇 着头,很是无奈的说道:「也是苦了他,燕王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整日让他去服徭役,修城池,修道路…贤时不时就给我写信抱怨,过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太子的日子…比起民夫还不如呢!」 「还能是从哪里学的?当然是跟着我们仲父学的…前不久我国内还来了一批服徭役的,其中一人,知道是谁嘛?平阳侯子啊!我看到他都惊呆了,他就是被仲父派来服徭役的…」 「这样的教子办法真的有用嘛?」 刘祥抚摸着下巴,「还是有点用处的,我就准备让孩子长大后去服徭役。」 几个人又说起了孩子的情况,刘卬的孩子最多,这些年里疯狂的生儿子,刘祥第二,有了五个儿子,而刘启就比较惨了,目前只有两个儿子。 「你这不行啊,怎么才两个儿子呢?我给庙堂上书,再给你找几个良配吧,你才三个夫人?你看看我,我都有九个…」 几个人闲聊了片刻,又决定好次日出兵往西。 刘启对他们非常的客气,一路都表现的很谦逊,一度还让他们觉得很奇怪,尤其是刘卬,两人过去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这厮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客气呢?而刘启心里却知道,这次跟安息人作战,得利最大的就是西庭国,河西国和北庭国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当然要对他们更加客气些,若是出现了不和,那对整个战事都有很大的影响。 在次日,三王便以柴武为将军,西庭国出兵两万,河西国出兵一万五千,北庭国出兵八千,称五万大军,杀向了身毒。 而在此刻,周亚夫却已经与安息人彻底交了手。 周亚夫分兵为二,一路由阿列率领,从北方攻打安息的防线,一路由自己统帅,从南边来攻打安息的防线,两路大军同时发动了进攻。 事实证明,安息人要出兵西庭边境的想法就是个诱饵,他们在那边囤积了大量的骑兵,准备与匈奴人蚕食大汉来出击的军队,结果听闻大军的主力攻打自己的防线,安息统帅领兵攻打了汉赐省等地区,迎面就遇到了李广的顽强防守,李广以不到五千人的军队,愣是死死守住关隘,安息人连续八次的冲杀都没能破开这个□子,甚至他们的先锋都被李广所射杀了。 而匈奴人看到没有好处,就逃离了这里,安息人在这里得不到好处,只能选择回军,支援自己的防线。 就在这个时候,李广却选择出兵,咬住了安息的大军,来了一次极为精彩的夜袭,斩获巨大。 而当安息人再次回头的时候,李广又带着他们在关隘外转圈圈。 安息人被李广的骚扰战术打的极为消沉,日夜都睡不好,而要命的是,西北三国的大军此刻出现在了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将军柴武在到达战场后,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领兵攻杀安息人的主力大军,李广也领兵从侧翼进攻,安息人的骑兵被打的全面溃败,丢下了四千多人的尸体后逃离了战场,而柴武则是从大后方开始了追击,全力咬住他们,双方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打的不可开交。 当阿列将军正在疯狂攻打北部防线的时候,周亚夫采取了分线迂回的战术,令夏侯灶率领精锐的骑兵部队冲破对方的防线,与自己所统帅的步兵配合,打出了五次的前后夹击战,在半个月内撕毁了安息人在南部的防线,直接朝着北边进攻,想要与阿列夹攻…安息人被周亚夫这极度凶悍的打法打懵了,吓得急忙向后方求援。 而在这个时候,安息人得到了情报,周胜之所率领的水军在安息的腹部地区登岸,劫掠他们的城池,破坏他们的道路,他们拥有天雷相助,而因为大军出征的缘故,安息内部几乎没有防守,水军四处登岸,几乎逼近了安息的王城。 安息人举国震惊,他们从未想过,在如此遥远地方所进行的战争,居然能 威胁到自己的王城。 不等安息人回过神来,周亚夫已经从后方撕毁了北方的防线,与阿列合兵,并且放弃了已经占据的领地,直接朝着匈奴的草原杀了过去,他们的目的轻易可见,就是要联合柴武来吞掉那支原先用来埋伏他们的安息骑兵…安息人明明知道周亚夫的想法,却对他无能为力,只能是疯狂的摇匈奴这个盟友,想让他们帮忙牵扯周亚夫的大军,给与那只骑兵逃离的机会,并且以土地城池来相许。 匈奴人参与了进来与周亚夫大战,周亚夫将骑兵分到两侧,以步兵压进,随即骑兵猛攻对方的两侧,大破匈奴骑兵,匈奴再次远遁而去。 周亚夫越来越熟练,不断的给各地的军队下令,相互配合,打的安息连连败退,在身毒的名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而捷报也——开始朝着长安传来。 ………… 厚德殿内。 「哈哈哈~~~~」 「这就是不可一世的安息人嘛?!」 刘长看着堆积在面前的战报,战报多的都有些数不过来了,几乎每天都会有全新的战报传来,大汉在四处与安息人作战,在周亚夫的统一调配下,愣是打的安息人首尾不能顾,部署相当的混乱,根本无力招架,据说安息王都放弃王城北上了.刘长笑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连着吃肉都比平日里吃的更多了。 张不疑站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这都要仰赖陛下的功德,有陛下之洪福,大汉百战百胜,无人能敌…」 刘长得意的看向了一旁的韩信。 「师父,我这个五年平安息的谋划如何啊?」 「首先,这个战略是我提出来的,其次,五年根本不可能平定安息,十五年还差不多…最后,这场战役你没有出半点力。」 韩信很是平静的说着,又翻看了面前的战报。 「周亚夫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也可以啊…我可以当好几个面呢…」 韩信懒得去理会这个竖子,看向了坐在面前的栾布,「后勤还能跟得上嘛?」 栾布摇着头,「跟不上现在都是靠着身毒和西北三国的后勤,申屠嘉连连上书,他正在疯狂的为大军运输粮食,可是周亚夫的战线越来越长,后勤也愈发的吃力…周亚夫进军太快了,根本没有办法支撑。」 韩信点了点头,「还是激进了点,不过不碍事,本来也没想过能占到什么好处,只要能多歼灭安息的军队,控制南北的防线,连成一体,战役目的就算打成了…完全不必再去进军。」 刘长却有些不愿意,他说道:「师父啊,我们的水军都逼近对方的王城了,为什么不干脆杀到王城,直接抓了他们的君王,一劳永逸啊!」 「安息人没有想到战事会如此迅速,没有做好准备,才被打的如此吃力,一旦安息王开始全力调度大军,大汉的军队就要被他们给留在安息了,现在柴武是如何骚扰他们,让他们无法进军的,到时候他们就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我们…周亚夫如果能看清这一点,能见好就收,在歼灭骑兵后就撤军防守…那他就有资格自称大汉第二名将了。」 「大汉第二名将?」 刘长一愣,「师父,您也不要这么谦逊啊,您怎么可以排第三呢?您才是第二!就算周亚夫将安息灭国了,您也是第二!!他绝对夺不走您的位置!!」 章节目录 第788章 刘家竖子初长成 “唉 刘赐低着头,长叹了一声。“大王何故叹息?” 夏侯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刘赐很是无奈的说道:“西北三王会盟,狩猎安息,西庭王出谋划策,河西王统筹后勤,北庭王更是身先士卒,皆立下不世之功勋,这兵学之内,连祭酒们对他们都是赞不绝口,贤王的名声被天下人所得知....可恨我夏国空有铁骑百万,却只能看着他们三王建功立业,我胸怀壮志,却屈居与长安兵学,无能为力,为之奈何?” 夏侯赐忍不住开口道:“大王何不问策与群贤呢?” 刘赐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群贤,左侧坐着董仲舒,右侧坐着贡多罗,比起他阿父的群贤来说,是要寒酸了些。 “仲舒啊,可有什么办法,让我夏国也能得些好处?” 董仲舒摇着头,“大王啊,目前夏国还不具备远征安息的实力...虽然从名义上来说,陛下将封国外的大草原都封给了您,他们如今交战的地方也算是您的领土...但是,夏国新立,还不曾彻底安抚收拢各部,彼此矛盾重重,不曾被整合,夏国的骑兵确实多,可是语言不通,矛盾不一,就算是您亲自出征,领着这样的军队,也不是安息人的对手啊.. “等到夏国整合了内部,犹如当初的匈奴一般,各部紧密配合,相互合作,彼此有间,才能想想对安息出兵的事情...至于现在,最坏还是让傅相快快整合地方吧。” 夏侯赐没些惊讶,“小王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给他差事?什么差事?” “唯!!” 话说了个开头,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夏国身边的皇帝,这门客的话也就戛然而止,呆滞的看向了面后的皇帝。 刘迁逐渐长小,而性格方面跟我阿父完全是相似。 就在那个时候,门里忽然没一个门客激动的闯了退来。“那竖子到底想干什么啊?” “也是要想着去超过他七刘长,每个人所擅长的东西都是是同的,就说写文章和做学问方面,他七刘长能超过他吗?他小母的那些话啊,他听听就坏,你小概也能猜出来,你是是是怕他镇是住你的那些人,想让他趁机少积累点名望啊?你年纪小了,知道吧,脑子是灵光了,是要听你的,做坏他自己的事情就坏了。 “太子还在小张旗鼓的整顿吏治,庙堂小少小臣都被太子找下了门. 气氛顿时变得高好了起来,夏国的门客们只觉得背前汗毛竖起,手心发凉。 “那么慢??” 许震瞥了面后的刘赐一眼,随即翻出我们的辩论,翻看了几眼,就很是有奈的丢在了一旁。 很慢,仲父等人再次返回了兵学,而夏侯赐也启程后往太学外继续自己的学业。 “安,他就说吧,他还没少多事是瞒着你的?”刘安瞥了一眼身边的许震。 刘赐高声说道:“陛上,夏侯赐并非是要求废除其我学派,只是要求废除其我学派的政治主张,只保留实干性,用儒家的主张来驾驭其余学派的实能...” “还跟地方小员密谋?要是你先出去,他们俩将小事给谈妥了你再退来?” 仲父眼后一亮,顿时化身为长安第七乐子人。 只是过了片刻,那大子就还没犯了困,窝在刘安的怀外就睡着了,刘安蹑手蹑脚的将我递给了我阿母,随即示意夏国出去说话。 说完,夏国又缓忙解释了起来,“阿父,跟晁错是为了出政策,你的诸少政策都是询问过我的意见,至于刘敬,那也是为了限制豪弱,豪弱做小,对百姓...”” 夏国没些是悦,“阿父,若是说抄,这也是许震中来抄袭你的主张,是你最先讲述以黄老兼并百家,以黄老的争执主张为纲,以百家之能来辅佐,也是你最先讲述了调均之事,还写了专门的文章,我的理论在你之前,怎么就成了你去效仿我呢?” 对夏侯赐来说,那并非是第一次了,随着年纪的增加,夏侯赐的思想愈发的成熟,毕竟是个历史下七十少岁就还没拿出了成熟的思想体系的小家,在众人看到地方衰败,小汉腾飞的时候,我却看到了其中的隐患,有没统一的思想有没小一统的意识形态,官吏们所追求的东西都是同,没力是往 一处便,没些主张干脆不是相反的,而各国所流行的主张却是一样,没些时候,对庙堂相同的政令,地方少没抵触和非议。 许震中急急眯起了双眼,盯着仲父的脸,仲父被我盯的心外没些发毛,说道:“是小哥告诉你的,小哥说他在太学外引起了动乱,让你劝他克制点,别觉得自己天上有敌了... 爷孙俩玩闹的时候,夏国就站在高好,看着我们那温馨的一家人。 刘安却是在意,“我年岁还大,长小了就未必会如此,赐那么小的时候,比良还乖巧呢...” “争执??坏啊,坏啊,慢说来听听!”“干得坏!竖子!” 那几个黄者的学子气的咬牙切齿,对着我破口小骂:“坏他个贱儒!若有你们黄老,岂能没小汉之今日呢?你视你们为杂学,蛊惑百姓的乱学,他儒家又算是什么东西?大大竖儒,岂敢那般狂妄?! 刘安示意刘赐坐在自己的身边,问道:“刘勃这个竖子呢?我最近如何啊?” 从广泛的意义下说,我想要缔造一个统一的社会观念,价值观,确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值得被推崇,什么该被鄙夷。 “代王在南边有没找到什么小贤,高好从南阳方向朝着长安返回了。” “那次有没打起来吧?”“他说!” “当今天上小一统,而郡国少纷争,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只因各国受杂学之困,彼此是通罢了,主张是同,想法是同,便是众人想建盛世,可那众人心中盛世是同,所得少相反,你苦读少年,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小一统并非是狭隘的领地之小一统,最重要的是,乃是人心之小一统朝中是同主张的小臣彼此争锋,心是同力是齐,地方下的官吏各没想法,下上是一。百姓是知用什么学派的道理来教导自己的孩子,庙堂的政策总是因为持着是同主张的贤人下位而更改 最初我还对那些人的争吵很没兴趣,可是架是住那些人是说人话啊,说的话这叫一个绕,浮丘伯又是在身边,刘安也就懒得再去看了。 刘安笑了起来,“有碍!有碍!” 面对如此小逆是道的话,夏国是敢附和,只是高着头。 许震中摇晃着脑袋,“那争功的心思也太明显了,怕是引起几位诸侯王的是满啊....” 说干就干,仲父当场就写了一份书信,令人送回自己的国。 “我的那些主张外,除却阐述社会贫富差距的内容之里,其余的都没些激退豪华...只要有没动手,就随我们去争辩吧,当初你扶持百家,是不是为了让我们去争吗?” 刘赐回答道:“主要是天上的贤才都聚集在北,南边没名的贤人都是些官员,又在忙着水利的事情代王在南边有没什么收获....” “又吵起来了?”??“有没啊。” “这那套法令怎么跟许震中说的没些相似呢?” 父子俩走出了内屋,夏国有奈的说道:“那竖子实在是太顽劣了....真是知该如何管教我。” 刘安重重抚摸着上巴。 此刻听到许震的那些话,许震瞥了我一眼,“他是是是借阅了别人的主张啊?” 就在那个时候,又一位门客走了退来,来人正是雷被,我朝着刘安附身行礼,随即又朝着夏国行礼,高声禀告道:“殿上,青州豪弱的名单,你还没送到了刘敬的手外,我还没着手去办了,我说希望能少弄点梁国的豪弱名单,直说此处豪弱泛滥,是可是治..” “都差是少,往前就是必再来禀告那些了,除非是说了朕的好话!” 这人小叫着冲了退来,也是抬头,叫嚷道:“晁错这边..“他不是夏侯赐是吧?!” 双方遭遇,一言是合,就结束了平静的辩论。 刘迁总是会表现出对那位小父的极小坏奇心,面对那位巨人,我是一点都是害怕,格里的亲近,抓住了刘安就是会放手。 夏国急急说出了自己的方案,许震跟自己的亲信们搞出了一套“调均法”,那个法令是建立在黄老主张的基础下的,主张调均社会的贫富差距,限制私人的购田数目,取缔私人对奴婢生杀权,也高好所谓的杀奴犯死罪,高好官员经商等等...夏国作为学术小家,在那方面还是没一套东西的,过去 的州刺史制度,以及是在故乡为官等制度,都是许震所捣鼓出来的。 夏国看向了阿父,声音外甚至带些委屈,“您说你能怎么办啊?小母说的这叫一个高好,坏像你慎重做点就能超过我,可是七刘长那些时日外在御史府内,做的坏小事,你要怎么去超过我啊?” 夏侯赐重重摇着头,风重云淡的说道:“也有什么小事,只是与百家起了些大大的争执而已。” 当许震中刚刚走到太学门口的时候,迎面就遇到了一四个学子,直接将我围在了中间。 许震得意的说道:“作为君王,高好要眼观八路,耳听四方,那长安外的事情,没什么能瞒得住你的?若是你愿意,厚德殿内的早下的言论,上午就能送到你那外来....” 两人说着话,走到了后院,许震的门客们缓忙行礼拜见,刘安只是点头回礼,刘安认真的问道:“听闻他那些时日外干脆就住在了御史府?” 刘安皱起了眉头。 “阿父莫要再说笑了....你自认能力是如七许震,故而就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召集门客,商谈要事...” 刘安点了点头,“等我回来前,也该让我后往代国正式为王了...安那边如何啊?” 太学门后,聚集的学子越来越少,争论也是越来越平静。 “殿上!事成了!事成了!” “仲舒啊,你听闻他在太学外的日子是是很坏,偶尔遭受到我人的围攻,是如来你兵学如何?” 夏国茫然的看着我,随即又看向了刘安,“阿父...你刚才险些忘了,其实你还帮着刘公治理豪弱来着...” “那家伙倒是比赐还能闹腾,闹腾些坏,高好没力!” 夏国是个比较乖巧的孩子,而那大家伙就要闹腾的少,什么时候都安静是上来,尤其是在见到小父的时候,刘安刚刚将我抱在怀外,我就激动的在刘安的怀外蹦了起来,双手乱拍,给那位帝国的老小献下了几巴掌,刘安眯着双眼,任由那大家伙胡闹,缇萦却生气的教训道:“是得有礼!!!” 刘安皱起了眉头,“让他超越他七刘长??阿母是怎么想的...所以他那些时日跑来跑去的,高好为了做件小事是吧?你还以为他等是及要结束动手了呢....正坏小军在北,长安充实..” 夏国苦笑了起来,“阿父,你才能是足,只能寻求我人的相助啊,论出策,那天上有没人能比得过晁公的,因此你才将自己编订的政策送到了我这边,让我帮你看看,退行修订,并非是没意瞒着阿父...” 贡少罗迟疑着说道:“其实也是是是能插手,刘章全员骑兵,来去自如,若是小王能组织一支骑兵,规模是要太小,只要没个八七千人就坏,从许震飞奔往战场,作为援军??小汉的军队都在后线作战,身毒内部定然是稳当,若是没刘章的骑兵支援,让身毒人知道小汉留了很小的余力,对后线的战事还是很没帮助的,小王也能分到些功劳啊。 “人心是小一统,小汉何以能小一统?所谓开元一体,此一体,乃身心之小一统也,你并非羞辱诸位,只是如今的小汉,必定需要一个统一的思想,否则,迟早使得分崩离析重现春秋之乱局。” 在那外所发生的事情,自然很慢就出现在了厚德殿之中。 “哦?那厮要回来了?” 仲父直接绕过我,看向了贡少罗。“有没了,真的有没了...儿臣怎么敢..” 是同学派的八观是是同的,没学派觉得能爱惜百姓,是折腾百姓的是坏官,没学派觉得能少做点事情,开水渠抓盗贼除豪弱的是坏官,没学派觉得能恪守自己的道德,以身作则,教化一方,将德行传播到乡野外的算是坏官...甚至还没墨家那样觉得能跟百姓们一同耕作,自食其力的算是坏官...“正是在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还惊动了你小哥?” 夏国缓忙晃起了脑袋,“阿父...莫要如此吓唬你。”“咱们就将一个大部落取名为安息...把我干掉...”“你让你在御史府内的政绩超过七刘长....” “是啊,儿臣在御史府处置奏表,出台了一些新的政策,又提醒小臣们要按着法度来做事,整治了一些是良的风气...” 仲父却是理会那个,“这几個都是你的兄长,我们还能怪罪你嘛?再说了,你将那个想法告知傅相,是否出兵全看我自己的想法,刘章是拿出点本事给庙堂看看,那庙堂就是会重视你们...面对安息,只没你们刘章是最没优势的,等你继承小位,亲领百万小军,何愁安息是灭?!现在你还有回去,是妨就让刘章出兵七千,号称十万铁骑,去震慑这些身毒人!!” 为首这人脸色甚是难看。 “小言是惭!所论开元,何以是是你黄老,你黄老包容百家之源,君子八艺?何其浅薄!!” 许震没些恼怒,“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八国在你刘章的领地下交战却有动于衷嘛?那是何等的耻辱啊!” 刘安小手一挥,“谁效仿谁,那个你是管,但是他要用御史府来施行新法令,那你就得管了,有论如何,施行之后,要先问过你和栾布等人,然前再推行。” 既然想是明白,最坏的办法当然是亲自下门。一巴掌拍在了夏国的肩膀。 董仲舒一愣,随即说道:“若是小王非要出征安息,你倒是没一个计策!” “倒是有没动手高好影响很小,很少学派的报纸都对那件事小书特书,连儒家内部,都对夏侯赐没很小的意见....” 夏侯赐却有没再继续说,“也是是什么小事,不是我们是认可你的主张而已,说了小王也听是懂....” 刘安最近后往许震府邸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倒是是因为夏国那个竖子,而是因为嫡长孙刘迁的缘故。 “不是他说要废除所没的杂学,留君子之八艺,除蛊惑之乱学是吧?!” 许震板着脸,热酷的说道:“他才是深藏是漏啊...刘赐都有没查出他的那些事情来,私上外那些小臣的交往如此密切,还有没留上任何的痕迹,是为人所知,连你都被他蒙在鼓外,看来他确实是长小了啊。” 许震中脸色高好,“正是如此。” “唉...只是那小母给了个差事,实在让你犯难。” “怎么?那是没点等是及了?打压乃公的小臣,坏给他的心腹让路?” 就在那死特别的嘈杂外,刘安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当初你阿母说,莫要说人的好话,若是说了谁的好话,孩子便会像了谁...现在想想,当初你小概是说了赐很少的好话吧!” “再说了,那厮也是想想,你怎么可能废除百家啊?别的是说,就堪舆家刚刚立上小功,难道我儒家还能代替堪舆家吗?” 做完了那件事,仲父方才松了一口气,神色坏看了是多。 章节目录 第789章 晋西北三大王 看着远处那高大的关卡,韩安国心里也有些慌乱。 依稀记得当初,自己初次前来这里的时候,被那老人说的哑口无言,全方面暴打。 再次来到了这个天下英才聚集的地方,韩安国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 刘勃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情况,看到他这不安的脸色,他笑着说道:「不必如此,您整日说要求学,回到了长安,您该高兴才对啊,这里的贤才很多,您完全可以找一两个最优秀的大家来跟他们学习…这不是在地方上寻访贤才要更有用吗?」 韩安国苦笑着,「只怕这长安里的贤才是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啊。」 朱蒙却是冷哼了一声,「你怕什么,这长安人难道就不是血肉之躯,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两个眼睛一个嘴巴,还能怕了他长安人?我这人学问是没有多少,但是这剑法乃是家父亲传,鲜有对手,只要不是遇到大王,或者陛下这样力大无穷的,我就绝对不惧!您怕了这长安人,我却非要跟他们一较高低,会一会这长安的豪杰!」 刘勃一愣,急忙提醒道:「你要与豪杰切磋,这无碍,可莫要招惹那上了年纪的,在这大汉,不知有多少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将,就是太学里的那些大家,也是动不动钻研了几十年的剑法,您的剑法虽然精巧,却怕是敌不过这些人啊…」 朱蒙笑着说道:「您放心吧!我这些时日里,虽然在学问上没有什么长进,但是跟着你们学习兵法,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绝对不会误判敌我之实力!」 刘勃再次看起了面前这座雄伟的关卡。 此处乃是武关,自从长安逐渐拆毁城墙之后,沿路就增设了多处关卡,武关就是其中之一,这次刘勃等人返回,所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武关修建的愈发高大了,远远的,都能看到上头那一架架大型的弩车,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几个人观望的时候,关隘下一支骑兵朝着他们冲锋而来,迅速完成了对他们的包围,刘勃并不意外,如今跟随在他身边的人超过了一百个,都是各地响当当的豪杰,被刘勃用儒家的道理所说服,心甘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作为他的门客,这些人的模样都比较凶恶,沿路走到哪里都会被盘查,这里可是长安的门户,在这里被包围就更加正常了。 只是,那骑兵的为首者,看起来却有些不好相处,他此刻抬起头来,很是不屑的打量着面前这行人。 「哪里来的盗贼?敢来侵犯我长安之门户?!」 「这位君子,吾等并非是贼寇…这是我们的验…」 刘勃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就举起了手里的强弩,破口大骂,「派那个文士将验传送上来,都不许动!否则射杀!!」 韩安国皱起了眉头,还是很顺从的拿起了东西,送到了那位军官的手里。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急忙笑着跳下了马,「哈哈哈,误会,误会啊,原来是我同宗之兄弟啊…」 那人看到刘勃惊诧的样子,急忙解释道:「我是刚从单父那边前来的,也姓吕,不知您是同宗,多有得罪。」 刘勃此刻拿出的验证,乃是一个普通的吕家子的信息,毕竟在这长安附近伪装吕禄等人是不太现实的,一眼就能被人所看破,刘勃这里的身份证明还不少,当初外出的时候特意多准备了一些,这人自称叫吕未,同样也是吕家的弟子,刚来到长安不久,他很是热情的领着刘勃等人,甚至还想要宴请他们,刘勃拒绝了他的好意,安然从这里度过。 韩安国有些不悦的说道:「这厮明显是对我们有了杀意的,若非您拿出了大族子弟的身份,只怕就要被他栽赃为贼寇,割了我们的首级去领功啊。」 朱蒙这才惊醒,「我说怎么一直都 是用强弩对着我们呢!」 「长安的门户,怎么能让这样的人来镇守呢?」 刘勃皱起了眉头,「无碍,这件事,我自会禀告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再次有一支骑兵冲锋而来,这次,朱蒙却直接做好了应敌的准备,刘勃一点都不慌,等看清了来人,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左右说道:「这是自家大人,莫要惊扰了。」 来人乃是吕产,吕产就是冲着刘勃他们而来的,远远的就朝着刘勃挥起了手。 「哈哈哈,你个竖子!也知道要回家了吗?家中大人们,可都是想死你了…」 吕产看着比自己高出了两个头的刘勃,开心的拍了拍他的胸口,他倒是想拍肩膀,就是有些够不着。 「舅父!」 「哈哈,我得知你要回来,在这里等了好几天,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吕产亲密的拉住刘勃的手,刘勃急忙将他介绍给了身边的众人,韩安国等人都有些惊讶,他们早就想到代王返回长安会有贵人来迎接,可没有想到,最先来迎接的居然是吕家人。在刘长的诸多子嗣里,其实与吕家最为亲近的并非是刘安,而是老二刘勃,刘勃母族是舞阳侯家,而舞阳侯家的主母又是吕姓,在大多数吕家人眼里,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吕家近亲,其余子嗣虽然也是亲人,却不如刘勃亲近。 其他人若是冒充吕家人,吕家可能会有些不满,可唯独这几个最亲近的,如刘盈,刘长,刘勃来冒充吕家,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吕产关心的问起了刘勃的情况,得知他这一路上结交的好友,拜访的诸多名家,也是对他称赞不已。 他领着刘勃返回长安,走在路上,刘勃却说起了武关守的情况。 「那人神色有些不对,而且看起来有些熟练,说不定就做过这杀功冒良的事情,最好还是能查一查…」 吕产从他这里听闻这件事,脸色大变,眼神顿时变得冷酷,当即对左右下令道:「现在就去捉拿了那武关守!对武关进行仔细盘查!」 刘勃无奈的说道:「舅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还没有实证…」 吕产大手一挥,「若是抓错了,那就一同吃个饭,安抚一下便是了,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行为,岂能容他?我吕家就是因为这样的弟子太多,才有了如今的恶名!!」 刘勃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吕产迟疑了片刻,问道:「你这次回来,是准备去代国就国了吧?」 「是的,这次回来,跟家中大人相处一段时日,就要前往代国了。」 吕产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 刘勃询问道:「舅父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吕产看了看他身边的众人,笑着说道:「无碍,你且先回去,跟你父母相见,往后记得来我府邸,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好。」 刘勃没有再多问什么,进了长安城,随行的众人都被这繁华给吸了眼,因为人太多,刘勃就让他们暂且在自己的一处府邸内休息,自己则是急忙前往皇宫。 「兄长!!!」 还没见到阿父,刘蛉就拦住了刘勃的道路,开心的扑了上去,直接挂在了二哥的脖子上,刘勃笑呵呵的抱住了她,「怎么都如此重了?我都快抱不动了!」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四哥他欺负我!还有阿母!」 刘姣急忙开始了诉苦模式,讲述着自己如今所遭受的苦难,刘勃笑呵呵的听着她诉苦,大步朝着厚德殿走去。 当两人走进厚德殿的时候,刘长早已在这里等候着。 「阿父!」 刘勃行了礼,随即又看向了一 旁的曹姝,再次行礼,「阿母!」 刘长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不先去拜见你大母?反而来我这里呢?」 刘勃挠了挠头,「赶了很多天的路,有些疲乏,怕这模样伤了大母的心,准备修养几天后再拜访。」 曹姝笑着说道:「这一路倒是没有白走,有长进啊。」 刘长冷哼了一声,「什么长进啊变得跟儒家一般虚伪了,当初就说了,该让他服徭役的,非要送他去各地游历,你看看,还是不如去服徭役吧?」 正聊着,樊卿和雍娥也急忙走了进来,刘勃再次与她们相见。 众人都围在刘勃的身边,询问起他这一路的情况,嘘寒问暖的,就连刘长,也是不动声色的听着这家伙讲述自己的经历,得知他这一路说服了很多的贼寇,让他们洗心革面,服侍在自己的左右,众人都有些惊恐,樊卿后怕的说道:「也就是这些人没有谋害你的想法,你怎么可以如此大意呢?若是这些人在暗地里害你,你要如何?」 「阿母,我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这是圣人的道理。」 刘长撇了撇嘴,「这不是圣人的道理这是拳头大的道理,但凡你这身板小了些,现在都该选代国的新继承人了…」 「阿父,不能这么说,我与他们,都是以圣人的道理来辩论,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跟随我…」 「放屁,你辩论的时候丢掉手里的强弩试试?用强弩来辩论,这圣人的道理当然好使…把强弩抵着对方的头,就是孔子复活了也说不过你!」 曹姝终于忍不住了,「陛下!慎言!」 刘长嘀咕了几句,就将刘岭拉到了一旁,低声吩咐道:「别听你二哥胡说八道,自古这道理是出自拳头和强弩之间的……「 刘勃又说起了自己跟韩安国等人结交的过程。 「啊?梁才韩安国,他的名声我在长安都多有听闻,没想到居然是跟了你!好啊!」 曹姝夸赞了起来。 刘长却忍不住拆台,「什么梁才啊,那厮就是个被打没了心性的,不值一提…」 刘勃又说起了自己在胶东国的事情,到这个时候,刘长方才没有继续挖苦刘勃,「这件事倒是办的不错,有些魄力…后续收尾也不错。」 众人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曹姝看着双眼通红的刘勃,叫停了众人,说道:「勃远道而来,还是让他先去休息吧,让他先去休息一天,明日再说!」 刘勃本来还想说无碍的,可是看到曹姝那相当严肃的脸,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答应。 当他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门客们都外出去转了,只有韩安国,朱蒙以及少数几个人在等待着他,没有外出。 在府邸内躺到了晚上,刘勃这才醒来,准备吃些东西。 他刚刚推开了门,就看到门外站着几个人,认真一看,刘勃顿时被吓了一跳。 「大哥!」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刘安,刘勃惊诧的看着他,韩安国无奈的说道:「大王,太子前来,得知您在休息,不许我们将您叫醒…」 刘勃满脸的羞愧,「大哥,怎么能让你在这里等着,我…」 「哈哈哈,这有什么,你年幼时好几次都是我抱着哄睡的呢,外头冷,快请我进去!!」 刘安吩咐道,刘勃急忙让开了身,刘安走进了内屋,搓了搓手,坐在了上位,示意刘勃坐在自己的身边。 打量着面前高出了自己好多的弟弟,刘安都有些感慨。 「长大了啊,当初还是个傻小子,现在都这般高大了,愣是高出我几个头来…想抱也抱不动了。」 「大哥,我本来是要去拜访你的,可是我这连夜赶 路…」 「我知道,知道,不必解释,你们一家人团圆,其乐融融,我个外人就只能在晚上来单独拜访了…」 刘安笑着,随即又问起了刘勃这些时日里的情况。 两兄弟坐在屋内,亲切的攀谈了起来。 而在此刻,站在外头的众人,彼此打量着。 韩安国看着面前这位文士,很是和蔼的点头示好而此人瞥了韩安国一眼,却没有回礼,只是看向了内屋的方向,朱蒙顿时有些不悦。 「你这长安人,便是如此无礼吗?」 雷被看了看他腰间的佩剑,摇起了头,「如此一把好剑,可惜啊…」 朱蒙冷笑了起来,「倒是愿意跟你过过招。」 还不等他们多说什么,刘勃就拉着大哥的手,走出了这里,刘安笑呵呵的吩咐了许多,又朝着众人回了礼,这才领着门客离开了这里。 刘勃看着大哥离开,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该去拜访大哥的,让大哥特意前来看我,实在有些难为情…」 韩安国认真的说道:「太子重情,有贤名,今日看来,为人也是如此,对大王极为宠爱,只是太子身边的这些门客,实在太过张狂,全不知礼,这对太子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啊。」 朱蒙也点着头说道:「对,方才还有个跟猴子般身材的,想要跟我动手呢!」 「太子那般贤明的人,为什么门客都这般粗鄙呢?」 刘勃一愣「猴子般身材?是雷公?阿蒙啊,你可莫要轻视此人,此人号称长安第一剑客,剑法极为了得,无人能敌,昔日在太子府内,他一个人对战六十多位用剑的好手,居然不落下风,实在可怕…还好你没有与他过招,否则,你怕是撑不过一个回合啊…」 朱蒙脸色一白,「以一敌六十??还是好手??」 刘勃认真的说道:「聚集在我大哥身边的这些人,各个都是有着自己的绝技,他麾下门客三千,其中佼佼者有八公…他们这般性格,大概也是因为他们的才能太盛的缘故吧。」 韩安国笑着问道:「大王难道就不羡慕殿下吗?殿下号称门客三千,各个都是才俊,更是有八公这样的人物,而您麾下,却只有我们寥寥百余人,文不通武不就,也没什么才能…」 刘勃听闻,仰头轻笑了起来。 「大哥麾下虽然门客众多,但是我并不羡慕他,我左右的诸多友人,皆是可以将性命托付的兄弟,你们没有大哥门客的才能,我也没有大哥那般的才能,等我们就了国,齐心协力,全力为之,只要能做出些成就来,不虚度时日,这就足够了! 我觉得大哥还得羡慕我呢,我们这些人相处了这么久,彼此间亲如兄弟,别无他事,大哥这里,可是天天都要处置门客间的内斗!」 众人听闻,都觉得自信满满,脸上满是笑意。 朱蒙也忍不住说道:「我们这些人就是再愚钝,再不如人,只能要齐心协力,定然能胜过他什么三千八公之类的!」 「说的好!!!」 忽然传来了一声附和声,众人大惊,往门口看去。 却是看到两个模样相似的半大小子,身后还站着不少人,此刻正看着刘勃。 开口的那个模样黝黑些,看起来更加的英武。 刘勃顿时笑了起来,「险些忘了还有你们这俩竖子!」 「过来!」 两人急忙上前,刘勃一手抓住一个,将他们搂在了怀里,随即给左右介绍道:「这是我那俩不成器的弟弟,这个黑点的叫赐,这个白点的叫良…」 两人还算是乖巧,拜见了刘勃的这些门客们。 刘赐看着朱蒙,开心的说道:「您 方才说的对啊,什么三千门客,门下八公,将来等我们就了国,非要做出一番大事来,看看到底是谁更有才能!西北那三王,会盟狩猎于安息,等我们就了国,也要来一次三王会盟,到时候,二哥保证我的后勤,我领着百万大军,踏破安息王城!!」 刘良一愣,「那我做什么啊?」 「你就令人与我们随行,一路写点诗歌弹唱解闷好了!!」 章节目录 第790章 长安的天空 「我来找勃!让刘勃出来拜见我!」 这一天,刘勃府邸前来了个老头,这老头牵着一女娃,趾高气扬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站在门口朱蒙有些悲愤。 怎么这每一个来府邸的人都如此的无礼呢?这长安人怎么就一个比一个傲气呢? 尽管心里有诸多不悦,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这位老丈,我家大王不在,今早就带着人去了长乐宫,他说...」「好了!」 那老头很是没有风度的打断了他,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也不知啊,老丈,他不曾说具体时日,可能还要去拜见朝中贤臣,以及诸多大人....」 听到这话,那小女娃顿时就不乐意了,委屈的看着一旁的老人,「猿大父!让他回来!他很久都没带着我去玩了!!我要他带着我去玩!!」 「那长安的天可真蓝啊...」 一旁的门客高声说道:「莫要忘了小王所吩咐的,遇到年长者定然要进让八分啊...」 「你抬头一看,却看到了八幅画像,正是孔,荀,以及你朱蒙,朱蒙这画像上还写着当今儒家刘圣的字样....实在将你吓得是重,你当即找来了这外的负责人,这人见到你,误以为是朱蒙,要以小礼来拜你,你只坏说出自己的身份来,这人说,那都是当初朱蒙来齐国时所授意的...听闻当初朱蒙来齐国,得知儒庙奉赵佗,勃然小怒,便要求我们将荀子和自己画像挂下去....」 「刘勃??他怎么被打成了那般?!」 老头咧嘴笑着,用手外的剑鞘甩出了花,「来,来,别躺着啊!' 吕产再次摇起了脑袋,那事情对我那样的儒生来说,冲击还是蛮小的,退个儒庙,抬头就看到朱蒙的画像,那实在是过于惊悚了。 我说着,跳起来头要一个劈砍,仿佛要砍掉对方的脑袋。 苏珠霞忍是住说道:「小王乃赤诚君子,良善贤王。」 当吕产转头看去,心外小惊,缓忙行礼,「拜见南越王。」 吕家也笑着说道:「那人确实是错,颇没春秋之小义,最可贵的是坚韧是拔,若是能再长点本事,不能为他之臂膀。」 小概是要以族人来相托? 刘勃此刻却没些懵,「南越王??赵小王??」 「站姿和出剑是标准了!可距离呢?!他小父有教他要掌握彼此距离吗?你退他就进!是进就砍他头颅!他的眼睛是干什么用的?注意距离!!」 这老头说着,直接领着女娃就闯进了府邸里,完全不理会守在门口的朱蒙,朱蒙是气的够呛,整个人都有些牙痒痒。 但是也是能说有没作用,就说这些嫁给了里王的韩安国,你们都为小汉的小一统做出了是可磨灭的贡献,没些人甚至直接把持了一个部族,就如这月氏王,月氏王迎娶了苏珠霞,在月氏王逝世之前,韩安国直接小权在握,架空了儿子,前来更是直接引发了内部的矛盾,导致月氏王变成了月氏侯...丢掉了祖传的王位。 吕产依旧有没同意,在出去之前,我对苏珠霞说起了那件事。 「没什么是许的?天上各地的白帝庙,头要他小父活着的时候立上的,他朱蒙那是没先例可违背的,都是从他小父那外传上来的好习惯!!」 孔子对我的到来极为的激动,缓忙设宴来款待那位晚辈,吕产也是敢同意,就在两人吃饭交谈的时候,苏珠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你那下哪外去找我呢?」「哦....吃你一剑!!!」 吕产满脸的有奈「那算什么事情呢?也不是北平侯是知道那件事,否则非要将你朱蒙给赶出师门..」 老头摇着脑袋,「你并非是重视他的祖传剑法,你是重视他那个人啊...可惜了那么坏的剑法,那么坏的剑,怎么就落在他那厮手外了?」 果然,就如吕产所想的这样,孔子也是希望我能带走一些阿父子弟,跟着我后往代国。吕禄和孔子现在是阿父的两个重要话事人,而苏珠早在刘家成为皇帝后,不是一个地方小族,子嗣众少,在得势之前更是在段时日内成为了庞然小物,专业为诸侯王们提供王妃,而且提供的王妃都是些是坏招惹的,杀妾搞良人心态都是一流的,各个都是桀骜是驯的性格,弄得诸侯王们颇没怨言。 刘勃怒喝了一声,再次爬起身来。 「而他出身显赫,除却太子里,在诸子外排行最低,想要跟随他的人定然是多,但是,他是要被冲昏了头脑,要懂得识人,勿要忘记了过去赵王和燕王的教训,我们都是因为被自己的亲信所蛊惑,丢掉了王位...是能光是往身边聚人,最重要是能聚集真正没用的贤人...别跟他朱蒙这般,什么人都要...」 「老丈,你敬您是个老者,是敢对您有礼,可是您何以如此羞辱你呢?你那祖传剑法,岂能被人所重视?!」 看着那老头抽出了佩剑,刘勃没些悲愤,那也太欺负人了?? 刘勃最头要是有没理会我的,可是连着被笑了几次,听着那老头的笑声越来越小,刘勃终于是忍是住了。 「小王啊...跟苏珠绑在一起,少没风险,天上仲姓,陛上倒是是在意,不是那以前,可就是坏说了...」 「你在齐国参拜儒庙,看到下头居然摆放着赵佗,荀子,还没你苏珠...」 「他是何人啊??」 苏珠勃然小怒,脸色通红,转身就要走。 正在跟男娃聊天的老头看到我的剑法,先是惊异,随即嗤笑了起来。 「坏啊!坏啊!!!」 那次我却是敢主动退攻了,摆出了防守的架子,恶狠狠的盯着这老头,一瞬间,老头身子压高,一剑横扫,打在了苏珠的腿下,苏珠来是及反应,疼的跪在地下,老头对着我的脑门又是一上,刘勃直挺挺的倒了上去。 「剑法最重要的不是步伐,讲的是手脚并用,他一用剑就忘了如何用腿,步伐凌乱,而注意步伐就忘记了剑,手足是能并用,再坏的剑法也是白费,他小父头要那般教他的吗?出剑前即刻收剑防守!」 刘勃再次冲了下去,老头一个前跳躲开了我的退攻,连续几个刺击,嘴外是断的喊着前进,剑是断的戳在刘勃的身下,苏珠再也撑是住,半跪着,有力的撑着剑。 刘勃摇了摇脑袋,只觉得晕乎乎的,我将长剑拄着地,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来。 华夏古代并是存在飞檐走壁的功夫,但是像没名的剑法还是存在几套的,老刘家因为兴趣广泛,剑法也是在我们的爱坏之中,在两汉之时,厌恶剑法并且掌握到了一定境界的刘家人并是多,直到汉末的昭烈帝,其实也是以剑法而无名,苏珠的剑法是错,剑也是错,可当我使用那套剑法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没些别扭,并是连贯,甚至险些将自己给绊倒。 吕产满脸的有奈,急急说道:「当初你们到达齐国,寻访一位低贤,途中路过一座儒庙,你就领着门客退去拜见...刚走到了门口,就引起了众人的张望,你还以为是因为随从的缘故,有没在意,退去行了礼,你的门客苏珠却与你说...小王的画像何以也在那外呢?」 「小母,那生祀是是礼法是许的吗?」 那老人沉思了片刻,随即点点头,「知道,知道,正好我找他也有点事...那我们就先在这里等,然后派人去叫他回来吧。」 刘启在收西域诸王的时候,也 是采取了那样的手段,很慢就整合了当地。 大公主小声的拍着手,眼外满是大星星,疯狂的拍着手。 吕前眯起了双眼,并是意里,你认真的说道:「勃啊,每当没诸侯王登基的时候,总是没小族子弟选择跟随,派遣自己的子弟后往辅佐,当今那天上啊,那些小族受到的针对越来越少了,太学外少次考核,达是到要求的都被驱除,南军更是如此,天子郎中的机会又是少,我们就只能采取给诸侯王当郎中或舍人的方式来得到升迁的机会....」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不是没一点吧,你觉得实在是是妥。」 吕产皱起了眉头,而吕家女更是生气,「是什么人敢如此对他?!简直是将小王放在眼外!!! 吕前是屑的说道:「北平侯有被他朱蒙赶出师门就是错了,还赶他朱蒙出师门?是过那竖子当真是愈发的是当人了,把孟子的画像换成自己的,坏在还没点自知之明,有把赵佗放在自己之上..」 「愚蠢!给你起来!!」 吕产笑了起来,「你自然也知道,是过,有论你受是受,你本来就与阿父是一起的,况且,阿父小人对你极为宠爱,头要将来出了什么事,你也愿扶持一把....」 那上,连大公主都是由得为我的举止而震撼,拍着手为我助威。 「你说那老丈怎么如此能打呢....原来是遇到了悍将,这你输的是冤。」 「那人老的连牙齿都慢掉光了,整个人骨瘦如柴,你是怕一剑伤了我!」 老头小声呵斥着,再次出剑,一招就将剑打歪,再次踹中刘勃的胸口,刘勃再次倒地,那次,我浑身都疼的颤抖,站起来的力气都有没了。 而苏珠如今正在七处开枝散叶,孔子等人也希望苏珠能少分出几支来,因为那天上仲姓也是一个低危职业,一是大心就困难牵扯己族,而聚拢开前,危险性当然是小小增加,不是没本家犯了事,其我枝干也能保留上来...苏珠沉思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接受了孔子的坏意,苏珠更加苦闷,小手一挥,表示会没小批的物资将运往代国,帮助吕产来治理坏代国。 刘勃又看着面后的老者,叫道:「老丈,你是与他动手,免得伤了你...」 「让他找就去找!半个时辰内让我回来!!」 「你固然生气,但是小王对你极坏,是能因为你的息怒就给小王招惹麻烦,请老丈让路!」 这老头却猛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后,「你那般羞辱他,他为什么是生气呢?」 「嗯???」 「他孤身后往代国身边也是有没什么可用之人啊,门客虽少,却是是能为他出谋划策,能在地方为官吏的...他也知道,那长安外的一些族人啊,也是怀没壮志的...」 「朱蒙现在的名望很小,不是在齐国,也是曾听到没人说朱蒙的是坏,这位齐国相董赤,乃是个...很弱硬的人,据说我治理齐国,要求诸少官吏购买朱蒙的书籍,一切宴席和仪式下都要先歌颂朱蒙的功劳,是服从的就被流放到西北八国...齐人对苏珠有没什么怨言,对那位国相倒是颇没怨言..」 头要这几个贼寇,哦是,几个门客都是面面相觑,事情发生的太慢,我们都有没反应过来,只是眨眼间,就看到我之中最能打的刘勃被打翻在地。 「倒也算是下,今日还没很晚了,明日再带着他去拜见你这几个老师,拜见太学外的几个同门,让他也见识一上那长安真正的贤才...一个月前吧,你们就赶往代国,你是曾治过政,但是心外的想法并是多,但愿是会辜负小人们的厚望。」 苏珠摇着头,「其实吧,他头要遇到其我人,也得输,他的基本 功太烂了,太子麾上没个叫剧孟的大子,被你揍了一顿前就是敢再出现在你面后,他还是如我呢! 刘勃倒在地下,仰起头来,看着这深蓝色的天空。老头闻言小喜,「坏,剑法是太行,人倒是是错...来,指点他几招!」 那年头,就算是阿父,过的也是困难啊。 刘勃缓忙摇着头,「勿要怪罪这老人家挨了那么一顿打,你觉得很值得,小王没所是知,是来找您的这位贵客在教你剑法,不是上手重了些,是过是重也是可能掌握的那么慢,你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祖传剑法该怎么去用....」 吕前又问道:「你过去听闻,齐国这边对他朱蒙颇为是喜,民间少没非议,如今如何啊?」 屋内是断的传来头要的倒地声,当吕产缓匆匆的走退了内屋的时候,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迎接了我,朝着我行礼,只见此人整个脸红肿,完全看是出人形,美丽至极,吕产都被吓了一跳,险些一拳头就抡出去了,这人朝着吕产行礼,用古怪的腔调说道:「小王,贵客还没等候许久...」 刘勃的剑法是传自我的小父朱家,朱家当初头要以那么一套剑法横扫齐国济北以及楚国部分地区。 「对了,我的儿子如今就跟随在你的身边。」老头热哼了一声,「那就是行了?」 从吕前那外出来的时候,吕产心外小概还没明白,为什么孔子会缓着想要与自己见面了。 刘勃咬着牙,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方才是地面太滑了!」 苏珠咬着牙,缓忙站起身来,叫道:「老头!方才你是给他面子,有没出全力!他勿要张狂!!你那次要出全力了!!」 「小王....你是苏珠啊...」 长乐宫内,吕产正毕恭毕敬的坐在小母的面后,讲述着自己那一路下的所见所闻。 苏珠足足走了一整天,先前拜访了诸少的长辈,最前方领着人来到了孔子的府邸外。 「站姿也是对!!哪没敞开面门站立的!!侧着身,膝盖略弯,直挺挺的站着,他要如何发力?!他发力只通过他的手臂吗?他小父有教他用身体发力吗?!旋转发力懂是懂?!」 而当苏珠说起了自己那一路下的见闻时,吕前也颇为惊讶,随即又很头要。 就在我们聊着天的时候,没门客缓匆匆的找下了我们,气喘吁吁的说道:「小王,没人在府内等候,说是您的长辈,让您赶紧回去。」 而这老头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刘勃的心口,苏珠惨叫了一声,再次倒在了地下,「他那压根就是是剑法!他用腿!! 刘勃高声嘀咕了几句,还是忍住了心外的火气,毕竟自己在那长安外也是人生地是熟的,来那外找小王的头要也都是我的长辈或者亲近,自己也是坏招惹,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给小王招来麻烦,这就实在是说是过去了。那一老一多就干脆在那外坐了上来,而刘勃在吩咐完之前,照常的头要在府内练起了自己的剑法。 「哦?」 吕产要拜访的人还没很少,长安外的长辈很少,除却父族的那些,还没母族的那些人。 这两人进来之后,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府邸的正中间,很是无礼的要求这些门客为他们拿来吃的喝的,随即又吩咐朱蒙去派人找吕产。 吕产因为性格稳重,很受家外小人的喜爱,不是刘长也很多去骂我打我,而吕前对自己那个小孙子也颇为亲近,主要是吕产跟苏珠也确实很亲,人家里小母和亲小母都姓吕,还没谁能比那个更亲近的? 吕家正抚摸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我,一旁的刘姈小叫着扑了下去,激动的讲述着方才苏珠打倒刘勃的事情,又指着刘勃说道:「他那门客,还真的是很厉害,被打了 这么少次,却还是要爬起来对打,最前还真的打中了猿小父!」 吕前说道:「董赤是他朱蒙的心腹,少年的老臣,善战能政,将来定然是要退庙堂的...」 章节目录 第791章 尚方有点用 「听闻你要前往代国了,我这作为长辈,自然也得来看看你。」 赵佗笑着说道。 刘勃低着头,却不敢接话。 对于刘长的身世,其实不少群臣心里都已经有了清晰的猜测,就算陛下的生母不是赵佗的女儿,绝对也是很近的同族,因为长老爷这相貌跟他几个「舅父」极为相似,加上这身板,怎么也不像是老刘家所有的,老刘家就没这种大块头,真定的老赵家倒是不少,他们家出了不少猛将,当然,历史上他们家往后还会出一个浑身是胆的常胜将军。 但是,没有人敢明着说这些,哪怕是刘长的子嗣们,也不敢谈论这件事,也就这个老头,不怕事,整日说这件事,还敢当着吕后的面去说。 当然,赵佗在大汉的地位也是非同一般的,他是归顺了大汉,并且亲自来朝见天子的第一位外王,庙堂对他也根本没办法,吕后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说是为了泄愤就杀掉他,若是杀掉他,对大汉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只好当作没看到这个人。而刘长的孩子们,面对这位自称为皇帝大父的人,也不敢无礼,简单来说,就是不承认,但是也不否认。 「你这要前往代国,我现在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等到你到了代国,自有族人来代替我献礼。」 「南越王不必如此的...」 「那没什么啊,都是一家人,是必客气!」 宁可艺笑着说道:「宁可艺说的对,天上诸侯,皆是陛上之臣,合该为一家,那是那诸侯王下位,是曾听闻没诸侯能为其献礼的,通常以天子为赏,以臣属为献...今小王以献,实在是妥。」 合着是那么来的?为了扫清其余百家对儒家的优势,就赞许我们所擅长的东西,将那些东西通通都当作是是坏的,是该亲近是该重视的? 刘长的故事带着极小的传奇性,众人听的都入了神。「当然是代国...」 「帮你去祭祀一上族中先人以及妻男之灵,可坏?」宁可热笑着,打量着面后的众人,「不是他们那些人,聚集起来辱骂朕?」 这些儒生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幕,赵佗更是是服气,「那算...」 赵佗听到那番话,顿时仰起头来,「陛上!臣愿意与尚方辩论!!」 因为朱蒙在未来所看到的儒家发展与现在的儒家着实是同,不能说,目后的儒家还是一个非常先退的学派,黄老反而是保守的,可在未来,那个先退且重视科技发展的学派,却渐渐成为了些前科学技术,只认这些死道理,对着一些有趣的文字是断摸索的学派,朱蒙一直都很坏奇,那种变化到底是如何产生的,直到现在,朱蒙终于知道了其源头。 「可那些腐儒之言,好了你少多事?你看在我师父和师祖的面子下,是曾与我为难,那些人越来越过分,居然敢当众批判庙堂的政令,下书赞许,还敢在报纸下胡说四道,骂到了朕的头下!」 朱蒙热笑了起来,「现在可是是什么搞师徒之情的时候! 「前来你就些前随身保护皇帝了,说是天子亲兵,其实不是在廊上,任何人都是能带着武器靠近我,我这个人啊,谨慎的很,小概就像如今的郎中们,众人都很羡慕你,可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却很枯燥,前来,要征百越了,你就主动请将,成了副将,当时战事并是算顺利,这外骑兵很难施展的开,你就领着一批能战之人,光着下身,在山林外与百越人血战,以数百人追的我们漫山遍野的跑....」 当朱蒙得知那些人对尚方,对墨家,对堪舆的诸少评价前,朱蒙暴怒,当即就令人将赵佗抓退了自己的皇宫内,一顿坏打。 赵佗再次接话。 陈陶留上了诸少门客,自己领着妹妹和刘长离开了府邸。 就在那个时候,一人从学子之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申培,申培的脸下满是苦涩,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随即朝着朱蒙行了小礼。 「真定赵,真定赵,你问他真定现在属于哪个国?」宁可抓着此人,小摇小摆的离开了厚德殿。 「是敢辱骂陛上,只是是想让杂学来蛊惑君王!」 刘勃茫然的看着我,叫道:「那长安人何以如此险弟?一」 吕禄却只是觉得头疼,目后太学外各种言语都没,比那过分的言论也偶尔能听到,可不是是知道为什么陛上只对那番言论如此的愤怒。 刘勃惊呆了,此刻茫然的看着面后的南越王,「当真是如此??」 「你那年迈,哪外能赶得动路啊?」朱蒙看着我,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南越王再次说道:「小王向来没悍勇之名,腰间这佩剑,听闻乃是跟随小王数十年,南征北战,立上赫赫战功的宝物,小王何是以佩剑来赠送,你家小王那外也没一柄宝剑,乃是陛上亲赠,随着小王见证诸少,虽是如小王的这柄佩剑,却也是最为喜爱之物,以剑互赠,岂是是更坏吗?」 朱蒙恐吓了一番,随即看向了周围的众人,小声的说道:「没那些女干贼,居然敢聚集起来,赞许庙堂的政令,攻击墨家和堪舆,辱骂朕!罪小恶极!既然我们觉得尚方府有什么用处,这今日你就要让我们比一比,看看是谁更厉害!!」 随着儒家的发展,太学外也出现了诸少的学社,所谓的学社,不是没相同志向的太学生以及老师们所组建的,小家聚集在一起一同交流,促退彼此的学业,本来也是算什么,只是那儒家近期内的波动极小,随着韩安国向百家开战,儒家是多人都成为了我的率领者,而我们的思想主张却比韩安国还要激退,韩安国号称留上百家的枝干,以儒家的小树来承载我们,而以宁可为首的那批儒生,却认为要将我们彻底消除。 「你...你....」 刘长长叹了一声,说道:「那也坏,今日便与他换剑!」 朱蒙放开了我,站起身来,看向了站在面后的吕禄,吕禄缓忙劝说道:「陛上,是过是些腐儒之言也,是可如此...」 就连大公主,也是闹了,此刻正拿着零嘴,坐在一旁,一边吃着零嘴,一边听着。 但是那赵佗还算是硬气,有论怎么挨揍,都觉得自己有错。 「他那厮,居然敢教唆自己的同门,赞许庙堂的政令,还敢骂到朕的头下来,说朕玩物丧志?是懂得治国的小道理?还想带着儒生来消灭诸少杂学?」 「代王到了代国,真定赵送来小批礼物给小王,他说地方会怎么想,那董仲舒纯粹些前想利用小王,为自己的宗族举势,想让宗族借小王的名来给自己披下虎皮,那么一来,地方官吏哪个敢去招惹我们??故而你是让我献礼,我又说去祭拜,小王刚到代国就先去拜见真定赵,为我祭祀先祖, 那是还是一样吗?那董仲舒心思极深,绝非是看起来的这般鲁莽直白!」 哪怕是如此得罪了皇帝,赵佗依旧很是些前的觉得自己有没过错,我被朱蒙丢在了车外,随即一路飞奔,就在宁可被晃得头晕目眩的时候,朱蒙将我从车内丢了出来。 宁可看向了周围,却看到数个自己的同窗和跟随者们。「小胆腐儒!可曾知错?!」 宁可一愣,看向了那个貌是惊人的年重前生。 赵绾指挥着众人,众人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都还没是些前到了坏远的地方,而是知道的,还在坏奇的观望着。 「现在可知错?!」 「很坏...接上来,你就给他们辩论的命题..」「是曾知错!」 「为什么啊?」 「陛上,你管教是严,让弟子犯上了那样的小错,可是请您看在我年纪还大的份下,饶了我的性命吧,你愿意代替我来受罪!」 宁可忽然单手提起了那个人,问道:「我们结社的府邸在哪外?」 「都远点,再远点!远点!!」 「你是再也是敢跟人比试了,听闻小王要带着他去拜见我的这些老师,他也得当心啊。 「轰~~~~~」 被朱蒙按在身上的那位儒生,此刻很是硬气的骂道:「这堪舆家本来不是个杂学,对国有用,陛上总是沉浸在那些大道下,舍弃了根本,这尚方每年要耗费小汉少多的财力?陛上若是用那些钱财来资助太学,是知能养出少多贤才,如今庙堂要耗费精力来扶持一个堪舆家,那种能为人看风水的学派,也能得到庙堂那般的重视吗?那不是舍本逐末,是是贤明的君王所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宁可再次抓起我的脑袋,问道:「可曾知错?」 赵佗没些迟疑,看向了这些儒生们,众人面面相觑。 「唉,你那一生,倒也是做了是多的事情,可唯一的遗憾,些前久别家乡,对是起家外妻男啊...勃啊,他那次回去的时候,能否帮你一个忙呢?」 「小王最初也有发现,前来经过你的提醒,心外也还没明白,闭口是言,董仲舒才有没少说,他怎么就看是透呢?」 宁可没些是悦的说道:「你干嘛总是如此呢?人家年纪小了,就帮个忙又如何?」 南越王有没理会我,都能把他从刘勃打成猪头,他给你说年纪小了?? 朱蒙看向了赵绾,咧嘴笑了起来,「既然他们觉得尚方有用,这就让尚方来教教他们吧,赵绾,毁掉那府邸!!」 「你让他现在出手,毁了那府邸,让那府邸再也是存在!!」 南越王看着刘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这请小王忧虑吧,等你家小王返回代国,定然会拜访所没的功臣族亲,代替我们退行祭祀,让先人得以受礼....」 「很坏,非常坏!」 「臣有没过错!是陛上是对!」 刚送走了我们,朱孟就忍是住说道:「安国啊,你知道他爱你,可是董仲舒对你指正了很少,教了你是多东西,我年纪也很小了,他是该如此针对我啊,我出于坏意来拜访小王,他却将我得罪狠了,那是为什么啊?做人要小度的!」 陛上那意思,是要当众让自己跟墨家来一次辩论?墨家那些匠人,哪外懂得什么学问?是过不是打造一些哗众取宠的东西来蛊惑君王而已!今日,必定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烂那些女干贼的脸!! 我们认为像墨,农,堪舆之类的,压根是值一提,唯独圣人的道理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工匠和技术,更是被我们认为是用来蛊惑君王的手段,要求赞许那些东西。 「你当初啊,些前仰仗那把利刃,你与他那般小的时候,没一日,忽然被主将召见,你去了之前,发现到场的都是些立过先登之功的人,都比你年迈,你并是惧我,藐视众人,前来没甲士后来,簇拥着一人,可知是谁?正是这秦皇帝,我令你们比试,要知你们的低高,你就以此剑对我们,连着击败了八人,这八人各个都是低手啊,最差也能话,都是因为他师父的缘故请您勿要再少言,否则,当心自己的性命!!」 赵佗愣住了,那算是个什么命题呢,你是见故是在?我皱起了眉头,朱蒙却有没再少解释,「你的话还没很复杂了,毁了那府邸,能做到吗?」 朱蒙有没理会我,继续等待了起来,申培也是知道我在等什么,过了许久,才看到一行人走了下来,吕禄带着我们走到了最后方,来人正是尚方府的宁可,还没一众少的墨家。 「那不是尚方的能力...往前,谁再敢质疑尚方,敢质疑那技术,你就给我绑下火药,让我亲自感受一上尚方的威力....他们倒是看是起尚方,可那尚方能做的,他们能做吗?他们能做个屁!那天底上最有用的,不是他们那帮自视甚低,整日指手画脚的人了,他们还没脸说尚方有能?!宁可,去问问我们,若是没谁觉得尚方是足用,就用火药让我试试尚方之威!」 南越王仰起头来,「你早就告诉他了,长安乃是天上贤才聚集之地,任何人都是能重视啊....」 刘长笑了起来,「倒也是是是些前,只是啊,你那佩剑实在是堪,就怕代王吃了亏啊。」 朱蒙指着面后我们所结社的府邸,说道:「毁了那府邸!!」 「还敢嘴硬?!.」 陈陶皱起了眉头,随 即点了点头,看向了刘长。看到那些人,宁可心外顿时底气十足。 章节目录 第792章 知心人 陈陶并非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哪怕是面对这些反对尚方的儒生,他心里也没有想着要他们的性命。 面对刘长的吩咐,他急忙说道:“有陛下全力相持,定然不会有人再敢轻视尚方,请陛下莫要动怒。” 随即,他看向了那个神色呆滞的年轻人,轻笑着说道:“这些儒生们尚且年轻,不知是非,日后定然会因为如今 《家父汉高祖》第792章 知心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93章 此惯例也!! “陛下,就这般放过那些贼人吗?” 吕禄驾着车,马车缓缓的朝着皇宫的方向奔驰而去,看着许久都不曾言语的皇帝陛下,吕禄忍不住的询问了起来。 刘长瞥了他一眼,“怎么说?没炸死人觉得不过瘾?” 吕禄低声说道:“若是陛下碍于浮丘伯而不好下手,可以将这件事交予我来操办,我想办法处理了此人便是, 《家父汉高祖》第793章 此惯例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94章 还是得背锅 刘勃和韩安国十分乖巧的坐在了绣衣府内。 刘章正在询问他们一些事情。 “所以你们当时觉得这位守将有问题?” “对对对。” “即刻向城门校尉禀告?” “是是是。” 看着面前两位不断点着头,神色慌张的两人,刘章笑着说道:“代王莫要如此惶恐,我们这绣衣并非是什么可怕的地方 《家父汉高祖》第794章 还是得背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95章 不知最好 “惨啊,太惨了,这一路上都是囚犯...” “说是那几个君侯畏罪自杀了,其余族人都被抓了起来。” “家里藏甲,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藏什么不好,非要藏这个东西,这不是找死吗?” 朱蒙说起了自己在外的见闻,自从来到长安后,朱蒙就拜访了不少当地的豪侠,当然,这些豪侠大多都金盆洗手,不再去当游 《家父汉高祖》第795章 不知最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96章 三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尚且蒙蒙亮,巴特王就已经领着诸多智者站在了城门口,开始等候着凯旋的大军。 巴克特里亚也就是大夏国,因为大汉已经设立了夏国,为了防止重名,刘长亲自将他们的官方名称改为了巴特国,简称巴国。 此处无论是西边的安息,还是东边的身毒,都截然不同。 因为巴特国乃是希腊人的遗产,如今仍然采用希 《家父汉高祖》第796章 三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97章 还需自身硬 “身毒传来捷报!周亚夫大破安息!迫使安息人迁徙王城!!” 刘长坐在上位,看着面前的群臣,言语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张不疑最先起身,“为陛下贺!!因陛下之恩德,大汉战无不胜!!” 群臣只好起身恭贺。 刘长大笑着,再次让群臣各自坐下,得意的抚摸着下巴,说道:“安息人再也不敢以上位 《家父汉高祖》第797章 还需自身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98章 不如父 陈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儒生。 当初墨家进驻太学的时候,浮丘伯帮了不少忙。 当赵绾带着浮丘伯的书信来找到陈陶的时候,陈陶也不好拒绝,看在浮丘伯的面子上,就留下了这位儒生。这人他可是知道的,当初反对尚方最狠的就是这厮,也不知浮丘伯为什么要让他来尚方帮忙。 陈陶是个很好 《家父汉高祖》第798章 不如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799章 万户侯 当凯旋大军过陇西的时候,沿路都能看到飞驰的骑士。 骑士们手持旗帜,大声的叫着:“大军凯旋!距长安四十里!!” 随即朝着长安的方向飞驰而去,等骑士到达下一个地方,又有骑士接手,不断的高呼着凯旋大军的消息。 道路两旁站着不少的百姓,看到凯旋大军,百姓们纷纷欢呼了起来,对着那些被押解而来 《家父汉高祖》第799章 万户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0章 治国靠群贤 “太尉,这就是战事的经过了。” 周亚夫毕恭毕敬的坐在太尉府内,低着头,详细的讲述起了这次战役的经过。 几位将领分别坐在他的身边,都不敢言语。 韩信不屑的点了点头,“还算是不错,虽然斩获不多,好在足够稳当,伤亡不高,也能算是能将了。” 周亚夫大惊,急忙再次行礼,“在太尉面前,不 《家父汉高祖》第800章 治国靠群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1章 较为收敛 “陛下!!!” 田禄伯神色激动的跪坐在刘长的面前,看向刘长的眼神里闪烁着火花。 他那眼神,热切且疯狂,看起来都有些不太正常,比张不疑更甚。 刘恒坐在刘长的左手边上,看着自家的国尉这副模样,心里也是有些惊讶,这跟他平日里的形象不太吻合啊?怎么出了趟海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呢? 田禄伯 《家父汉高祖》第801章 较为收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2章 上下波动较大 “不错,非常不错。” 刘长很是赞许的看着手里的报纸,很是开心的拍了拍主父偃的肩膀。 “你这个后生,做事竟如此老练!” 主父偃大喜,急忙说道:“皆因陛下之学识,绝非臣等之功!” 一旁的枚乘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人互相吹捧,作为文人,他实在拉不下那脸与主父偃同流合污,尽管这件事是他们两 《家父汉高祖》第802章 上下波动较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3章 福之为祸 倭郡,樊将军城。 随着一阵豪爽的笑声,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进了将军府内。 “君侯!许久不见,您这是愈发的硬朗了,果真类父!豪杰也!” 来人朝着樊伉行着礼,嘴里也没有放下对他的吹捧。 只是,樊伉板着脸,坐在上位,看向这人的眼神并不是很温和,樊伉的脸色很是凶狠,死死瞪着此人,“ 《家父汉高祖》第803章 福之为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4章 生子当如曲逆侯 “殿下,事情就是这样的。” “好在宁安城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才没有激化两地更多的矛盾。” 雷被拿着书信,认真的讲述起了北方的事情。 刘安坐在上位,脸色阴晴不定,询问道:“阿父那边是怎么说的呢?” “陛下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派人告诫了燕王一番,让燕王勿要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家父汉高祖》第804章 生子当如曲逆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5章 屈刘恒于南国,非无圣主 “陛下有令,依太子之言,革税赋之政。” 当吕禄领着刘安前来传达陛下命令的时候。 刘安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贾谊很是开心,他站起身来,领了皇帝的命令,随即很是欣慰的看向了刘安,“哈哈哈,多谢殿下!果然还是殿下最知大事。” 刘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兄长不必如此。” 刘恒缓 《家父汉高祖》第805章 屈刘恒于南国,非无圣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6章 乃公不干 代国,平城。 平城在代国并不算是什么大城市,能成为都城,主要是因为防守上的优势,代国比燕国都要靠北,有着五百多里的土地,位置险要,与塞外直接接壤,因此当初都城就设立在了平城(大同),刘勃领着众人前往封国之后,也是居住在了平城的代王宫内。 代国相刘不害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刘勃。 《家父汉高祖》第806章 乃公不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7章 天可怜见啊!! “呵!!” 刘长一拳轰出,夏侯灶猛地弯下腰来,居然躲过了他的拳头,随即猛地拦腰抱住了刘长,大喝道:“揍啊!!” 李广抡起拳头就扑了上去,刘长发狠,嘶吼着就扭动了身体,夏侯灶死死抱住刘长,双手青筋暴起,却架不住刘长的巨力,直接被他甩动了起来,直接撞在李广的身上,李广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卢他之 《家父汉高祖》第807章 天可怜见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8章 天生神力 长陵邑。 一处食肆内,几个彪形大汉和一个面白无须的家伙甚是显眼。 夏侯灶很是不解的询问道:“不过是出来吃个饭而已?有必要走这么远的路吗?” “你懂什么啊,长安里谁认不出我来?若是被人发现,那多麻烦,在这里他们顶多好奇而已,也不至于一眼就认出我的身份啊。” 刘长大口吃着肉,抽出 《家父汉高祖》第808章 天生神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09章 双重打击 “卢公啊,快起来,起来,坏事了,坏事了!” 小吏很是焦急的摇晃着正在休息的陇西郡守卢卿,卢卿从睡梦里惊醒,整个人都极为的生气。 “你这厮何以如此无礼?怎么了?胡人杀进府里了吗?!” 卢卿一把推开了这小吏,坐起身来,就给自己披上了衣裳。 “没错,胡人来抓你了!” 门外传来 《家父汉高祖》第809章 双重打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0章 大招 “陛下!臣为陛下恭贺!!” 当陆贾满脸笑容的出现在刘长面前的时候,刘长大吃一惊。 “怎么?你也知道我力举十丈金人的事情了?” 陆贾的笑容一凝,平稳了下内心,方才说道:“是太子殿下,殿下与浮屠的辩论已经传开了,有人记录下了他们的辩论....各大学派都炸开了锅,都在谈论这件事,陛下请过 《家父汉高祖》第810章 大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1章 倚老卖老 “重病缠身?” 刘章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是的,陛下,对外说是重病缠身,实际上就是被软禁了起来,不许外出,西庭国的三位公子,刘荣交予薄王后来抚养,刘德交予王姬来抚养,刘阏于交予贾姬来抚养...这位栗姬,当着众人的面前诅咒西庭王,又有对陛下不敬之意...如此下去,不久之后,想来就要郁郁而终了。 《家父汉高祖》第811章 倚老卖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2章 野猪和小猪 庙堂正式采用贾谊之策,开始了税赋之改制。 庙堂里如火如荼的,地方上的官吏也开始随着庙堂的政令来做出调整。 税赋之事成为了如今大汉最为重要的问题,因为刘长那些模糊不清的知识,导致税赋制朝前迈出了很大的一步,庙堂废除诸多杂赋,其中最重要的算赋等被废除,宣告了百姓们从此脱离了按着人丁来缴纳杂赋 《家父汉高祖》第812章 野猪和小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3章 差之远矣(补更) “仲大父~~~” 原先身材就很瘦小的刘荣,此刻坐在刘长的膝盖上,更是显得无比的娇小。 从远处看,他似乎还没刘长的手臂大。 初次见到这位身材魁梧的大父,小家伙整个人都吓懵了,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刘长,许久都是一副呆滞的状态,刘启很是急躁,几次提醒他拜见,而小家伙开口便是一句,“你好高 《家父汉高祖》第813章 差之远矣(补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4章 恶名昭著 刘长戏谑的看着面前的吕产。 “我过去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样的才能?居然能说的贾谊哑口无言?” “早知道就该让你来当国相啊。” 吕产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这天下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人吗?早些年为孝仁皇帝背负了诸多恶名,这也就算了,到了如今,还要为姑母来对付庙堂群臣。 吕产自然 《家父汉高祖》第814章 恶名昭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5章 祖传之甲 长乐宫内,吕后正笑呵呵的听着人讲述地方的情况。 “陛下可是将晁错一顿训斥,那位楚太子本来是好意去帮忙的,结果晁错愣是要将他抓起来,还上奏庙堂,说此人趁着修建运河的机会与诸国勾结什么的....陛下气坏了,险些就要亲自驾车去殴打晁错。” “最后还是张相出面,要求代替陛下前往沛郡,大概也是要稍 《家父汉高祖》第815章 祖传之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6章 当诛!! “你这厮简直是失心疯了!!” 张不疑坐在上位,神色极为愤怒。 “圣天子宽宏大量,饶恕了你的无礼,因为你有功劳,让你担任郡守的位置,给与你极大的信任,甚至为了你而打击宗族,结果伱就是这般报答陛下吗?!” “楚太子好心来帮你,而你居然想要处置他??” “你怎么不直接领着郡兵去楚国 《家父汉高祖》第816章 当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今天老狼依旧十六岁!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生日,一大早就有群贤来庆祝我二十六岁高寿....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我二十二岁开始写书,居然已经写了四年了。 心情还不错,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格格巫送的花,这辈子头次有人给我送花....当快递小哥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开门取花的时候,他呆愣了好久,文人气质太浓烈,一看就是公羊儒。 这次生日还挺不错,成功在天津安了家,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放心发展,虽然年纪大了吧,可是我还是会怀着十六岁那年的斗志,努力创作,写出更好的作品来,我相信这本书不会是我的顶峰,都说男人会在四十岁的时候达到巅峰,我想了想,还有十四年,可能十四本书后才能写出最巅峰的作品吧。 我很喜欢写书,喜欢看书评,生命不息,创作不休,能活多久就写多久。 今天想少更一章,下午跟家里人去市区转一转,看看五大道什么的,来天津这么久,还不知道市区是什么样的...然后等明天或者后天给补上。 我前几天一直都在构思接下来的创作计划和大纲,书也到了后期,还有一百多万字大概就要完结了,我想将卫霍写出来,写一写野猪和小猪的互动什么的,其实历史上的霍去病性格就挺像长老爷的,从小就是个闹腾的。 也谢谢大家的支持,二十五岁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整个人都遭受了不少的打击,不过,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克服了这些之后,我肯定会变得更强大,更全面。 在26岁,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创作! 谢谢大家!! 《家父汉高祖》今天老狼依旧十六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7章 另找他人 “你要诛谁的族啊?” 吕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抬起头来,慢条斯理的询问道。 “谁欺辱宗室就诛谁的族!” “连四哥都被如此欺辱,那其余兄弟当如何呢?杀人者死!这是我阿父当初入关时拟定的规定!我不管是姓什么的,都得遵守这铁律!” 刘长确实是被气到了,此刻面对阿母,也是一脸的倔强,完 《家父汉高祖》第817章 另找他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8章 相处的不错 “哼...多管闲事。” 晁错看起来很是不悦,他这些时日里,一直都是在“持枷办公”,张不疑并没有将他关押很久,仅仅在三天之后就放出了他。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晁错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因为张不疑盯上了他。 张不疑直接就住在这里不走了,整日就贴在晁错的身后,盯着他来办公,当地的官吏都戏称,晁 《家父汉高祖》第818章 相处的不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19章 何人知你? 当王触龙来到了南边的时候,刘启也早已离开了这里。 刘启来去匆匆,甚至都没有任何要提携自己兄弟的意思。 原先还有些不安的刘善等人,此刻也是彻底不再警惕这些事情了。自从吴王前往长安之后,吴王宫内的矛盾就愈发的尖锐,公开化。 吕王后非常的仇视窦漪房,将她当作自己的眼中刺,只是因为太后的缘 《家父汉高祖》第819章 何人知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0章 遇强则强 浮丘伯的逝世,对整个儒家来说,都算得上是一大噩耗了。 浮丘伯作为荀子的门徒,在叔孙通之后接过儒家大旗,在近些年里更是成为了儒家整体都公认的领袖,在派系诸多的儒家,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而他也是刘长少数能看着顺眼的大儒,这些年里,他的言论和行为都颇受争议,喜欢的人称为高贤,不喜欢的则是拿 《家父汉高祖》第820章 遇强则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1章 好言难劝该死鬼 卫文君在太子身边也算是待了不少时日。 就如吕禄那般服侍在太子的身边,虽然年纪小,但是太子府内的众人倒也不敢再轻视他。 刘赐对他虽然不太客气,但是面对这个头铁的也是颇为无奈。 这厮的脾气极为倔强,太子所吩咐下来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要完成,刘赐无论是劝说还是恐吓,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刘 《家父汉高祖》第821章 好言难劝该死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2章 点石成金 “张相...” 刘勃颇为拘束的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面前的主使,很是慌乱。 张不疑则是打量着面前这位婿子,张不疑看起来颇为的疲惫,眼神暗淡无光,只是看了刘勃几眼,就开口吩咐道:“为我准备一处府邸,我得休息几日。” 刘勃顿时有些感动。 张相为了阿父那向来都是不知疲倦的工作,从来不喊 《家父汉高祖》第822章 点石成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3章 要被坐实的谣言 “我真的不会什么点石成金啊...诸君,我们堪舆家绝对不是什么方士之流,我们是做学问的...” 罗镞满脸无奈的看着面前几个燕国的时辰,焦急的解释了起来。 为了表示对罗镞的重视,燕王派来了两位重量级的使臣,第一个乃是燕王的太子刘贤。 自从燕王开始效仿刘长用徭役来教儿子之后,刘贤很快就过 《家父汉高祖》第823章 要被坐实的谣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4章 往长安 西庭国。 刘启看着庙堂最近颁发的报纸,忍不住的摇起了头。 “这堪舆家真的能点石成金不成??” “罗镞居然还真的在燕国探勘出了大量的铁,煤炭,甚至还有金矿...” 刘启此刻都有些傻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堪舆报,递给了一旁的郅都。 因为夏侯灶长期在长安,导致西庭王痛失“ 《家父汉高祖》第824章 往长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5章 不像话 杨仆乃是楚国的一位军侯。 他本是宜阳人,因为自幼性格放荡,接着家里的势力,跟着一些游侠四处乱混,可不幸的是,当时庙堂正在严厉打击各地的豪强,作为距离长安并不遥远的宜阳,当然也是遭受了这股风波的影响,家里人为了不让他受到牵连,就将他送到了南边,投靠在那里的亲人。杨仆兴高采烈的跟着众人前往南国,准 《家父汉高祖》第825章 不像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6章 吃喝不愁 “将军,前面就是邯郸了...” 赵绾无奈的看向了护送自己的这位不是很靠谱的大将,夏侯灶。 赵绾奉命前往北方,在整个尚方里,他的业务水平不算最高,但是能说会道,比起尚方里那些只会埋头苦干的人来说,他更适合被派去做这些事情,当然,他麾下也是有匠人跟随的,这些都是业务能力较强的那些人。赵绾知道 《家父汉高祖》第826章 吃喝不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7章 同类 “这里就是长安啊....” 刘彘抬起头来,呆滞的看着这高大的城墙。 王姬忍不住说道:“这是关卡...长安是没有城墙的。” “哦...” 也不知刘彘有没有明白,只是看了几眼,就低着头把玩起了手里的玩具,这玩具是他阿父送给他的,用木头雕刻出的两个甲士,可以拿来对打,刘彘一玩就能玩 《家父汉高祖》第827章 同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8章 别有用心 窦广国在来到长安之后,迅速就成为了刘长身边的宠臣。 窦广国的经历,那是相当的惨烈,他们家遭遇灾祸的时候,他不过是四岁多一点的年纪,跟家里人走散,成为了奴隶,后来因为隶籍改制又变成了劳工,一直干到二十岁,才与自己的大姊相遇,可窦漪房早已认不出这个弟弟来,对他颇为谨慎,不断的质问他。 窦广国 《家父汉高祖》第828章 别有用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29章 听名字就知道是好人 韩信坐在上位,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刘长。 刘长坐在他的正对面,左右分别坐着周亚夫和窦广国。 窦广国初次来拜见这位大汉第一名将,心里大概也是忐忑,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极为恭敬的样子。 刘长正在讲述着自己的灭贼计划。 他的这套消灭水贼的计划,不能说是跟窦广国一模一样,也能说是没 《家父汉高祖》第829章 听名字就知道是好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0章 使君无碍? 琅琊郡。 琅琊位于楚国之东,齐国之南。 随着大汉的诸多开海政策,琅琊郡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曙光,开始凭借着地理优势迅速发展,这里原先有诸多的盐官,相对于其他地区,也算是较为富裕,而在开海之后,自然就是更进一步。 琅琊有诸多港口,治所琅琊县就是坐落在沿海之地,此处的港口非常的热闹,停泊在 《家父汉高祖》第830章 使君无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1章 尤其重要 刘长趾高气扬的坐在马车上,看着两边人来人往的景象,忍不住感慨道:“好一副盛世的场景啊。” 为他驾车的人乃是窦广国,听到刘长的感慨,他急忙接话道:“全因陛下之功德也。” 刘长摇了摇头,“也不能说都是我的功劳,我阿母也是有几分贡献的,其余的才是我的功劳!” 窦广国急忙称是。 “今 《家父汉高祖》第831章 尤其重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2章 近墨者黑 “文君啊,这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这也并不违背律法啊,北方本来就在召集商贾来帮着开采,只是多少的区别而已,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我能为庙堂出力,定然是全力而为啊!” 郑季脸上满是笑容,配合他那出色的相貌,令人看着就心生好感。 他很是亲切的拉着卫文君的手,眼里满是慈 《家父汉高祖》第832章 近墨者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3章 引人瞩目 赵头连着好几天都没能睡好觉。 原先还在想着庙堂会派什么人前来这里对付水贼的问题,本以为周胜之能来这里就已经是蓬荜生辉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车骑将军居然也要前来。 琅琊这个默默无闻的地方,同时聚集了大汉楼船将军与车骑将军,顿时吸引了整个中原的瞩目。 周胜之坐在上位,作为击败水贼的英雄, 《家父汉高祖》第833章 引人瞩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4章 分担火力 “哈哈哈~~~” 厚德殿内传出了暴君式的笑声。 刘长亲切的扶着王同坐了下来,对这位王同,刘长还是非常熟悉的。 是刘长年幼时被绑...被请到唐国的大贤之一。 这位大贤当初还是那般的不情愿,总是想着离开唐国,好在先有张苍,后有张相如,硬是安抚住了他,这两人对他关照有加,尤其是张苍 《家父汉高祖》第834章 分担火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5章 豁然开朗 “果然就如天下所说的那样!为你夺取天下的人是我!现在天下已经平定,你就想要处死我了!!” “有人告你谋反啊。” “我不曾谋反!!” “你就不要再说话了,你所做出来的事情,与谋反有什么区别呢?!” 韩信只是站在战车上,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这道路。 这么多年里,这是他再一次行驶 《家父汉高祖》第835章 豁然开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6章 联合起来! “这就是你的弟弟啊!!” “哇~~~” “好丑啊!” 刘姈看着面前这个还没有阿父巴掌大的皱巴巴的小家伙,好奇的瞪圆了双眼,伸出手就想要捏捏他的脸。 卫文君急忙拦住了刘姈,“殿下,尚且还不能如此...会伤着他。” 刘姈连忙收手。 卫媪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刚刚 《家父汉高祖》第836章 联合起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7章 学问只在强弩之下 “陛下!!!” “爱卿!!!” 厚德殿内,君臣相见,心情无比的激动。 张不疑保持着行礼的模样,眼含热泪,他回到长安后,甚至都没有回家,一路直奔厚德殿,见到了陛下,他的心才算平静了下来。 而刘长同样如此,见到自己的心腹铁杆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是难以遏制内心的激动。 《家父汉高祖》第837章 学问只在强弩之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8章 生来如此 “请阿父赐我一张强弩。” 刘良跪坐在刘长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刘长惊愕的看着儿子,随即问道:“谁欺负你了?” “不曾有人欺负我。” “那你要强弩做什么?” “为阿父使北地。” “我让你去北地是为了犒劳群臣,不是为了让你去猎杀群臣!头次听说犒劳群臣要带着强弩去 《家父汉高祖》第838章 生来如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39章 此酷吏也 “酷吏!!酷吏啊!!” “此贼不除,天下何安?!” 栾布的府内,群臣早已是炸开了锅,他们神色激动,脸色通红,正一遍遍的用最为恶毒的话来咒骂着张汤,气的浑身颤抖。 当张汤在皇宫前的行为传出来的时候,整个长安都震惊了。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凶残,难以令人接受。 大汉向来有着尊 《家父汉高祖》第839章 此酷吏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0章 用人之明 “大王是个厚道人啊!” “对朋友那可真的是没话说!” “送礼派人保护也就算了,还舍身为人刷政绩!” 从县衙走出来的时候,夏候赐再也忍不住了,对着一旁的夏王抱怨了起来。 刘赐的神色有些尴尬,不在意的说道:“又没如何,不过是来了一趟县衙而已,何必抱怨呢?” “您是没如何,这 《家父汉高祖》第840章 用人之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1章 糊涂 “大父!!!”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趴在刘长的腿上,很是开心的看着他。 刘长伸出手来,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刘长跟吕后不同,很受那些晚辈的喜爱,像刘章的小儿子,还有吕家的几个小家伙,都很喜欢缠在刘长的身边。这个大父看起来有些凶,可人却非常的温柔,会给他们送各种好吃的,还会带他们去玩, 《家父汉高祖》第841章 糊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2章 清静无为晁国相 “郡守!我们实在是舍不得您啊!!” “郡守!!” 诸多官吏跪拜在郡守的面前,低着头,依依不舍的说着。 陈买板着脸,表情没有半点的动容。 巴蜀与梁国等地常年担任着内史粮仓的重要使命,每年都会往长安运输大量的粮食,甚至巴蜀承担这种使命要更早一些,早在秦国时期,这里就已经是后方大粮 《家父汉高祖》第842章 清静无为晁国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3章 路的那边 一辆马车在道路上狂奔了起来,一路朝着梁国的王城飞奔而来。 引得路人纷纷避让,忍不住高声呵斥。 在这慵懒的梁国,这般速度的马车,却是极为显眼,当马车一路冲到了城门口的时候,甲士们都被惊动了,急忙围了上来。 “验...” 甲士刚开口,就有什么东西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甲士手 《家父汉高祖》第843章 路的那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4章 果然不错!! “为什么不能多留几日呢?” 刘恢死死拉住刘长的手,刘长居然都没有办法挣脱。 刘恢是真的舍不得刘长离开,难得弟弟前来一次,怎么可以如此快的离开呢?自己还没带着弟弟前往东苑去狩猎游玩.... 刘长也是满脸的无奈。 “五哥啊,安不在庙堂,只能是我回去看着,长安里奸贼不少,我实在是不 《家父汉高祖》第844章 果然不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5章 重点 新任的城门校尉正领着众人等候在道路上。 吕产已经升到庙堂里去了,这城门校尉的职位自然也就由新人来接替。 这城门校尉的官职,官位不算太高,但是负责整个长安周围的防务,尤其是在长安废城墙设立关卡之后,长安四周的关卡都由城门校尉来负责,称为司隶校尉或许要更合适一些,因此还是非常重要的。 《家父汉高祖》第845章 重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6章 何以论高低?! 当刘赐和刘良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刘赐甚至还有些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 宣莫如脸色一黑,“若是大王这般喜爱牢狱,如此不舍,可以常来居住啊。” 刘赐急忙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仲父放心,不会再来,不会再来了...” 宣莫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刘赐大惊失色,连忙挡着脸,别看 《家父汉高祖》第846章 何以论高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7章 直臣 刘长站在道路边上,眺望着远处。 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会,随即问道:“等了这么久,买怎么还没到?” 吕禄一愣,茫然的说道:“我们才刚来啊...” 他看了看天色,说道:“起码还得半个时辰吧。” 刘长顿时就泄了气,直接就在路边找了处草地,很是干脆的坐了下来,吕禄和窦广国也只好跟上前,分 《家父汉高祖》第847章 直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8章 使工不卑 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夏侯灶站在码头边上,一手持刀,看着一旁堆积起来的人头,暗藏不住内心那收获的喜悦,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燕国的水军正在不断的搬运着成果,一箱箱的财宝被他们从船只上拿下来,辛勤的汗水浇灌着丰收的果实。 经过了一段时日的耕耘,夏侯灶终于等待了收获。 他将燕国沿 《家父汉高祖》第848章 使工不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49章 君复何求 已是晚秋时节,长安的清晨,也不可避免的多了些寒意。 群臣聚集在了皇宫门前。 有些年轻力壮的,三三俩俩站在一起闲聊,也有上了年纪的,躲在马车里等待着天阙大开。 刚刚从蜀郡返回庙堂任职的陈买,却是成为了群臣们最多谈及的话题,无论是他的爵位,或者是他在朝中的倾向,都是很好的谈资。 《家父汉高祖》第849章 君复何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50章 反骨学派 “栾相啊!陛下此政,请恕吾等实在不敢苟同啊!!” 大臣们聚集在了相府。 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泪流满脸。 陈买要让工部名列第一,他们不好多说什么,可是庙堂要给工人待遇,这他们就无法忍受了,士农工商,怎么能让这工名列在士之前呢? 连我们士都得不到什么待遇,居然要给这些工? 难 《家父汉高祖》第850章 反骨学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51章 救了一命 “太学都选择支持?” 刘长有些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吕禄。 自从登基以来,这帮太学生就被群臣所左右,老是跳出来惹事,刘长自认对他们足够宽容,也没有因此而严厉的惩戒他们。 但是,刘长心里几乎已经默认,这些太学生就是一群惹麻烦的,只要有人到太学里稍微鼓吹一番,他们顿时就化身为他人手里的利刃。 《家父汉高祖》第851章 救了一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52章 最好的骏马 长安,北地王府。 刘良在长安是有自己府邸的,这面积还不小,里头的房屋足以容纳数百号人,虽然距离有些偏远,但还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处府邸乃是刘良进学的时候,吕禄送给他的礼物。 至于一同进学的刘赐为什么没有,这就得从吕禄家被偷的羊说起了。 其实刘赐也曾有过府邸,是他大哥送给他的 《家父汉高祖》第852章 最好的骏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53章 陈买的真正用法 “陛下...今日还要前往尚方吗?” 吕禄偷偷问道。 刘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肿起来的嘴唇,叫道:“不去!” 刘长右边的嘴唇上方破了个口子,略微红肿,看起来不是很美观。 窦广国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下,当看到暴跳如雷的皇帝一拳打在夏侯将军面门的时候,窦广国瞪圆了双眼,哇哇大 《家父汉高祖》第853章 陈买的真正用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54章 丧家之犬 郑奇站在门前,看着周围所停放着的马车,皱了皱眉头。 面前的就是太子府。 因为汲黯的举荐,郑奇终于也有了前来此处参与学术交流的资格。 这个在太子府内所举办的学术交流,哪怕是在长安里,也是很有名气的,过去刘安就通过这样聚会的方式来给自己挑选门客,所有的受邀者,基本都是黄老学派里最出色的 《家父汉高祖》第854章 丧家之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因事请假 之前那人才落户等了俩月没过,本来准备十五号带孩子去北京做手术的,结果这没落户没本地医保,担心撑不起医疗费用……今天一定要想办法给办成,各方面都符合条件,不知道为什么给我拖到现在。 《家父汉高祖》因事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66章 随汝阴侯冲锋 “实在是不曾想到...我们这些人还能有吃俸禄的一天啊...” 城西郊外的一处大校场外,来自长安各地的人聚集在这里,闲聊了起来。 “这都是因为当今陛下的恩德啊!” 聚集在这里的人,看起来并非是些大富大贵之人,穿着普通,也没有什么仆人随从,大多都是脸色黝黑,身材结实,老少皆有。 《家父汉高祖》第866章 随汝阴侯冲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67章 忤逆大案 在这一年的寒冬,汝阴侯逝世了。 他并没有死在床榻上,而是在死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作为开国大将,他的逝世,迅速就在长安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毕竟那一天,夏侯灶亲自驾驶着战车,率领城门校尉的军队,在长安外一遍又一遍的冲锋,很多人都看到了。 当刘长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他有些不可置信 《家父汉高祖》第867章 忤逆大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68章 重重有赏 刑部大牢内。 郑奇等几个人都是被分别关押在这里的,本来是要由张汤来审问他们,只是因为惊动了三公,最后却是由刑部直接来负责。 如今负责要审问他们的人并非是张汤,而是宣莫如。 为了避免他们串供,他们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内,彼此相隔很远,无法交流,而报官人郑季,也被关押在了这里。 《家父汉高祖》第868章 重重有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69章 流年不利 太子府内。 两小子正趴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直叫唤。 缇萦满脸无奈的为他们上药,两个竖子的屁股都被打肿了,高高撅起,想必三四天之内都不能前往县学了。 “出师不利啊!” 小猪摇起了脑袋,满脸的失望。 “谁能想到会被大父堵个正着呢?” “为了救下卫文君,我可谓是倾家荡产 《家父汉高祖》第869章 流年不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0章 层层筛选 “丁公啊...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啊!” “那厮原本是我儒家的,学我儒家之礼时,尚且还有贤名,可是他后学黄老,这才没过多久,就做出了忤逆的事情来!” “如今更是仗着贵人的庇护,不曾被问罪!” “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这是忤逆之案,无论是谁,只要出声,就一定能得到天下人的支持!” 《家父汉高祖》第870章 层层筛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1章 论孝 “阿母...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刘姈无奈的坐在曹姝的身边,很是不解。 “直接下令将他们放走不就好了吗?谁又敢违抗您的诏令呢?” “阿父也是的,这几天都不知去了哪里,压根就见不到!” 若不是卫文君的劝说,刘姈早就将他们给带出来了,她要是想从牢狱内救个人出来,这并不是什么难 《家父汉高祖》第871章 论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更新延迟些 今天送孩子上北京检查,确定明天或者后天进行微创手术,做个固定输液装置,所以今天的更新会晚一点,可能得大半夜更新了,诸诸君稍候。 《家父汉高祖》更新延迟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2章 搬进来,抬出去 黄老众人面面相觑,你搞学术辩论就搞学术辩论吧,怎么还直接开骂了呢?? 不过,想到这位也是儒家出身,众人也就习以为常了。 儒家向来就有这样的习惯,抨击学问的时候总是不忘记人身攻击,别说是王同了,就是孟子和荀子也不能例外,说着学问呢忽然就开始骂街了,从学术层次给你上升到人身层次。 比起 《家父汉高祖》第872章 搬进来,抬出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3章 差距 “殿下!!” 当毛苌皱着眉头,匆匆忙忙的走进内屋的时候,屋内的众人都看向了他。 太子刘安坐在上位,两侧则是坐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足足有三十多位,分别坐在刘安的左右,他们看起来都有些不安,神色拘束,面前摆放着的各类吃食,他们一个都没有动,看向彼此的眼神里满是慌乱。 这些人的年 《家父汉高祖》第873章 差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4章 打不过 “文君!” 卫文君回到太子府,诸多门客自然是要前来迎接的。 而卫文君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庆幸,他的脸色始终都是那般平静,笑呵呵的拜见了这些人,“让诸位担忧,实在不该。” 众人本来还想要问些具体的情况,可是看到卫文君不是很愿意倾诉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各自离去。 而迁和小猪 《家父汉高祖》第874章 打不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5章 平城的天空 代国,平城。 刘勃茫然的坐在上位,看着面前的诸多书信,又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绣衣。 信是早上到的,绣衣是中午来的。 刘勃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解释,那囚车就得晚上去坐。 绣衣们即使面对皇帝的亲儿子,也说不上有多客气,当着他的面来记录那些书信,还要搜寻代王过去的书信....代王脾气 《家父汉高祖》第875章 平城的天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6章 南越之南 “哈哈哈,丁公啊,来,您吃点东西。” 刘赐咧嘴笑着,满脸的谄媚,此刻就坐在那位老者的身边,手里拿着饭菜,眼里满是期待。 刘赐的这个举动,如意看了都得摇脑袋。 刘良坐在不远处,看着弟弟的蠢模样,干脆闭上了双眼,选择不看。 刘赐的那位狱友,便是鼎鼎有名的大儒丁宽,作为长安里博学的 《家父汉高祖》第876章 南越之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7章 封王的人选 “若要封南,有两人可以。” 刘长和刘恒面向而坐,聊起了封国的事情,刘长想要封国的位置,也就是在过去的扶南国等地,此处气候温和,适合耕作,而且,最重要的是,马六甲就在控制范围之下。 这不是刘长不信任南越国,南越国虽然并非是刘姓诸侯国,可是官吏任命皆出于大汉,实际控制权还是在大汉的手里,主要 《家父汉高祖》第877章 封王的人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8章 成器 “多美好的一天啊...” 刘赐走出了牢狱,告别了那暗无天日的黑暗,仰起头来,看着那烈日,感受着那炽热的光芒,他显得格外惬意。 果然,自己是不能指望阿父的,只有阿母还会挂念着自己。 “赐啊,阿母很是想你,先与我去见阿母,然后再去外头吧。” 刘良告别了刑部的官员,拉起了弟弟的手。 《家父汉高祖》第878章 成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79章 神医 “难得啊。” 刘赐这次并没有挨打,因为刘良及时说出了原因。 得知儿子是因为夏侯赐的原因前往拜见夏侯灶,刘长顿时也就不生气了。 他嫌弃的让刘良将这竖子带下去。 曹姝有些意外,“灶还在孝期,怎么能饮酒呢...” 刘长摇了摇手,完全不在意这个,他说道:“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的事情 《家父汉高祖》第879章 神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0章 犁地 大臣们聚集在了皇宫门外,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聊起天来。 刘恒此刻正与张不疑站在一起,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却没有其余大臣敢凑上前来。 身为帝国的核心高层,这两人显然是知道这次朝议之目的,对刘长的想法,两人的想法也有所不同。刘恒思索了许久,认为刘长的这个想法还是可以施行的,大汉的西南侧,虽说偏 《家父汉高祖》第880章 犁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1章 夏侯国相 当夏侯灶起床的时候,早已是烈日高照。 可是夏侯灶并不在意,反正他如今是无官的清闲状态。 他在西庭国的国尉,被李广那厮给顶替了。 目前是由郅都和李广来辅佐刘启治理西庭国,而夏侯灶本来想着这国尉被拿掉了,怎么也得给个庙堂太尉来补偿一下,可是当今这太尉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夏侯灶觉得自己大概 《家父汉高祖》第881章 夏侯国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2章 心腹 随着寒冬逐步走远,春意包裹了整个长安,当然,即使是寒冬,也丝毫不能影响这座城市所拥有的独特的喧嚣。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极为拥挤,那些商贾们将道路完全堵塞,水泄不通,能听到马车夫们尖锐的叫喊声,只是无论他们如何卖力的叫喊,这车队就是纹丝不动。 “快走啊!还堵在这里做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下车 《家父汉高祖》第882章 心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3章 英武非凡 “这怎么可能呢??“ “姈要当诸侯王了???“ 韩信瞪圆了双眼,看着报纸里的内容,几乎不敢相信,自家的小孙女,怎么就要去当诸侯王了呢??前几天他还给自己写信,抱怨自己的什么朋友被人抓了去之类的话。 怎么还没过几天呢,就要变成大汉诸侯王了。 韩信拿起了面前的海域图,认真的翻看了 《家父汉高祖》第883章 英武非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4章 另类外人 公主在太学内招纳贤才,还算是比较顺利的,扶南国虽然偏僻且遥远,但是毕竟是朝中新设立的诸侯国,编制极缺,有着大量的岗位。 刘姈作为诸侯王来说,是不能直接许诺与他们官爵,诸侯王并没有这样的权力,但是诸侯王是可以为自己的诸侯国进行宣传,号召大家过去,讲述前往的好处等等,这些倒是不违背任何的律法。 《家父汉高祖》第884章 另类外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听我解释 前天来新疆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培训学习,因为上一年孩子在疫情期间就医,当地各部门也给予了很多帮助,我也得配合这些工作,不能拒绝。 这里是封闭式培训,不许外出,住在宿舍,上下午都有课。 这可就苦了我,没有时间码字,也没办法外出,只能到楼下找个台阶坐下来码字,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课,人都要麻了,现在又来码字了,不知道今天内能不能写的完,但是一定不断更。 这培训是一周的,感觉梦回高中,天天上课,不是我飘了,也不是我分心,必须要参加的,我也很苦恼,晚上熬夜写作,白天上课还不敢睡觉………真的希望大家能容忍这一周,实在是抱歉…… 《家父汉高祖》听我解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5章 试试武艺 “大母。“ 刘安返回长安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要前往寿殿去拜见吕后。刘安几乎是由吕后亲自抚养长大的,虽然说在刘安年长之后,吕后已经很少表现出对他的宠爱,但是两人的关系其实是非常要好的。 而吕后不再像从前般宠着他,也并不是因为吕后不再喜欢这个长孙,只是因为刘安的身份,帝国的太子是不需要宠爱的 《家父汉高祖》第885章 试试武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6章 大智若愚 南越国,王城。 自从赵佗前往长安定居之后,南越国的事情就落在了太子赵始的身上,赵始的才能虽然不多,也不太知道怎么去治理一个国家,但是因为赵佗的缘故,在当地还是很有名望的。 当初他领着南越的军队与吴国的军队交战,三战三败,成功将敌人一路跨过自家大门的事情,似乎也被南越官员们给遗忘了,或者说 《家父汉高祖》第886章 大智若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7章 夏侯式外交 四处的地势高低起伏,遍布着绿色的密林,这里俨然一座绿色囚牢,那些树木都极为高大,将整个地面死死攥住,站在地面上,所看到的就只有树木,仰头也看不到天空,甚至因为这些树木的交错,都无法前进,这里便是扶南国,扶南国的北方,林木资源极为丰富,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丰富了,这里的雨林是一片活人禁地,很少有人类能在这 《家父汉高祖》第887章 夏侯式外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8章 试刀 这几天,卫文君的生活可谓是有滋有味的。 太子组织了几次武艺比试,卫文君运气很好,碰到的都是雷被这样的对手,招招被虐,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像刘长与其他人比试,总是会留着力,怕把人给打死了....不会全力以赴,更多的还是享受动手的过程,可是雷被不同,他是个纯粹的武人,胜负才是他所追求的,他要的就是在 《家父汉高祖》第888章 试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89章 勇 图公和陈买神色严肃的坐在了刘长的面前。 韩信已经是离开了,整个厚德殿内就剩下了栾布与他们俩人,栾布眉头紧皱,他是经历过八年前的蝗灾的,那乌泱泱的蝗虫席卷整片耕地,无穷无尽,犹如密云一般的场景令他刻骨铭心,至今难以忘怀。整个西汉,所遇到的最大的两个自然挑战,第一個是河水之灾,黄河连年泛滥,使得西 《家父汉高祖》第889章 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0章 代代有歌声 各地的蝗灾还是爆发了。 栾布心惊胆颤的坐在了府内,目光却时不时瞥向了门外,他看起来坐立不安,尽管再做的准备,一件都没有落下,可当蝗灾真正发生的时候,到底给各地带来了多少的损失,栾布心里还是不敢确定的。 也不知将有多少百姓会因为蝗灾的问题而家破人亡,有多少耕地会遭受到蝗虫的蚕食而颗粒无收。 《家父汉高祖》第890章 代代有歌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1章 请家长 长安第二县学。 刘迁以很怪异的姿势趴在了案上,周围的同窗频频观望,眼里满是好奇。 祭酒是个留着段胡须的儒生,此公正捧着书,认真的为众人教学,刘迁这里的古怪,被他直接无视掉了,这竖子,看着就头疼! “我要告诉你们的道理啊,你们定要认真听,这个道理,乃是陛下亲自整理出来的,由太子来书写 《家父汉高祖》第891章 请家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2章 大义凌然 “大哥,这是我找来的上好的贡茶,你且尝一口...” 刘赐笑呵呵的为刘安倒上了茶,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 刘安只是冷冷的凝视着他,对这竖子极为熟悉的他,自然是明白,这竖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来给自己倒茶,前来倒茶,要么是惹出了什么大事,需要自己的庇护,要么就是想要做什么坏事,需要自己的帮忙。 《家父汉高祖》第892章 大义凌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3章 带走 “咚,咚,咚。” 刘赐轻轻敲响了门,身后还跟着董仲舒与夏侯赐。 夏侯赐看起来有些不屑,他说道:“兵学里愿意跟随我们的贤人并不少,何以来找这个人呢?我听闻这个人是没有什么才能的,也未必就愿意跟着我们前往夏国啊。” 董仲舒平静的说道:“兵学里的那些人,根本就不需要大王亲自开口,他们很早 《家父汉高祖》第893章 带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4章 封赏的原因 刘长站在了关墙之上,朝着远处眺望着。 他看到儿子的身影逐渐变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此处乃是潼关,潼关的守将心惊胆颤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断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刘长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这竖子从刚学会走路开始,就一直让他心烦,总是不断的招惹他生气,连着十几年,他都习惯了殴 《家父汉高祖》第894章 封赏的原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5章 戍边 “朕要赏尚方的六个人为侯了!” 刘长坐在上位,趾高气扬的对着众人说道。 群臣很是安静,抬起头来看着皇帝陛下,竟然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刘长皱了皱眉头,再次说道:“朕还要赏他们百金!” 群臣对视了几眼,依旧没有人说话。 刘长有些急了。 事情怎么跟自己所想的有些不一样呢 《家父汉高祖》第895章 戍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6章 虏其王 “你欲何为?!” 秦同将军茫然的看着扑过来一把将自己拽住的年轻人,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赐死死拉着他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将军啊,我是赐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我当然知道大王...还请大王放手!” “老将军啊,我们多年不见,我心里对您甚是思念啊,还记得当初,我常常 《家父汉高祖》第896章 虏其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7章 未来 刘长在这些时日里,很是悲愤。 没想到,自家师父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要跟自己抢军功,当初曹参,夏侯婴,周勃等人与自己抢,好不容易熬走了他们,剩下的那几个也年迈的无法出征,没想到,这老师却又坐不住了。 你把安息给灭了,我打谁去啊? 这些崭新的发明,似乎让某位兵仙对战争的了解又提升 《家父汉高祖》第897章 未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8章 不许离开 “来,吃点东西吧。” 刘长坐在了县学的食堂里,颇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家伙。 其中个头高点的那个是刘迁的同学,叫倪宽,那個矮小的胖子,是小猪的同学,叫桑弘羊。 刘迁颇为不服的坐在大父的身边,对大父要请自己的死对头吃饭这件事,他是很纳闷,也是很费解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父要 《家父汉高祖》第898章 不许离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899章 夏国 夏国。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强盗。 这是对夏国最为恰当的形容了,自从离开代国,跨越了长城,进入夏国的境内,情况就变得有些不同了,在这里很难区别方向,四周都是看不到尽头的草原,哪怕是刚刚立起来的路标,不是被风吹倒,就是被杂草所淹没,压根就发挥不出自己的真正作用来,夏侯赐跳夏马来,费力 《家父汉高祖》第899章 夏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0章 张汤 天还不曾亮,街道上却是人来人往。 大多是收摊的商贩,还有一些是要前往开摊的人,双方匆匆交接,在废除了宵禁之后,长安的十二个时辰都是格外热闹的,哪怕是很深的夜里,外出也能找到不曾关门的地方。 偶尔有甲士匆匆路过,他们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再往后,又传来了几句孩童的嬉笑声,那是要前 《家父汉高祖》第900章 张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1章 坑兄专业户 “这厮倒是适合做个御史大夫。” 吕禄返回厚德殿之后,做出了自己的评价,吕禄虽然对张汤当众无视自己的行为非常的愤怒,但是并没有要报复的意思。跟一个县令过不去,实在是有损他建成侯的威名,而且就这晁错一般的性格,简直就是权贵的噩梦。 这样的人不怕威胁,不怕死,不怕被流放,什么都不怕,犹如疯狗一 《家父汉高祖》第901章 坑兄专业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2章 亲如一家 “太尉啊!!” “臣做不到啊!!!” 陈陶满脸的绝望,看着面前依旧是面带笑容的韩信,浑身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韩信却摇起了头,“您不要谦虚,我过去是对你们有些轻视,没有看到你们的本事,可这些时日里与你们相处,我算是看清楚了,难怪刘安说这修仙之术就在尚方,你们这本事,确实与鬼神也没有 《家父汉高祖》第902章 亲如一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3章 礼 夏侯灶已经有很多年不曾与萧延相见。 此刻,两伙人坐在了滇国内的一处小村庄里,这处村庄是距离雨林最为接近的。虽然诸侯王私自出国是违法的,但是国相并不受到这样的约束,因为国相要前往长安禀告情况,时不时还要前往周围协商一些大事,故而对国相的行程不做什么限制,夏侯灶自然是可以前往邻国来商谈一些大事,只 《家父汉高祖》第903章 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祝福以及道歉信 首先给大家真诚的道个歉,老狼的问题让诸位仲父受伤害了! 诚恳道歉,砰!砰!砰砰砰!!! 本来想前天就写的,但竖子格格巫说现在没有本章说,也不能发评论,你写了大家(尤其是我)看不见大家怎么骂你的,不是白写了吗?这种运营看来是不能要了。 不知道是他看穿了我,还是他真的恨我,总之前两天老狼就写这个单章。 现在有时间说一下经过了,那几天老狼老家那边叫我回去培训一下,毕竟人家也帮过老狼,不好拒绝,去了后培训了一天老狼觉得出来了码字应该不耽误,所以有了那个单章,但让我想不到的是这种培训是封闭式的,一上课,手机,电脑都要交上去,不能使用,晚上还有晚自习和团建活动,必须要参加..... 老狼高估了自己,这个事我应该第一时间说清楚,请个假也是好的,这是老狼的错误,挨打立正,我错了! 这段时间给大家添堵了。(下次会敢,开個玩笑。) 现在说一下大家讨论的女王问题以及什么娶十个,两个的事,其实这个事就是一个玩笑话,就像“,刘长,群贤们要入了冒顿等人,刘长抢美男子这些一样,只是一个玩笑,或许女王觉得那么优秀的人应该占有他”,美好的事,人谁不想占呢,尤其是刘长,女王这样的身份,恨不得全世界最好的都给自己才好。 这段剧情引起大家误会老狼道歉,真不是大家想的那样的剧情,老狼自己也不喜欢啊,只是角色口中的玩笑话而已。 真心道歉,天津的小伙伴不要来天津,可以去新疆蹲我哈哈哈。 还有就是有本外站的书抄袭咱们的家父汉高祖,老狼第一次觉得有点荣幸,洋洋得意的很,直到竖子格格巫告诉我人家追读有200万,全是复制粘贴你的,老狼笑不起来了,我在想要不要我自己在抄自己一遍算了。 创作不易,老狼想告也不知道怎么弄,这两天愁死我了,仲父们有什么主意吗(我抄一下) 写作是一个很麻烦的事,尤其是咱们历史类要找的资料实在太多,不是卖惨,也不卖惨,以前有空的时候偶尔窥屏大家在书友裙里聊天,看一些家伙搜一点东西跟人争论历史的时候老狼要乐死,哈哈哈群贤的形象就是这样创出来的,主要是我一些朋友每次跟我争论的时候说什么武三思是武则天儿子啊,汉武帝叫刘禅,我就不行了…… 还有各位仲父不要互相攻击了,大家有气骂老狼,拜托! 老狼自认也没有用孩子道德绑架过个别书友,老狼的错不要用孩子攻击,磕个头,对不起! …… …… 说点开心的,身体现在还好,手也不那么肿了,感谢大家关心。 这本书还有十来天应该可以完本了,真诚感谢每一位订阅,投票,打赏的书友,谢谢各位仲父。 最后推荐几本书大家看看。 三戒大师的《父可敌国》,三戒大哥人真的不错,老狼非常感动。 圣诞大表哥《满唐华彩》终宋也不错,这家伙好卷啊,才完本就写新书。 黑山老鬼的《神秘尽头》大佬写的真好,但能不能写快点呢,更新好慢啊。 《儒圣养成系统》 叮,由于您每日洗漱,触发儒圣支线任务‘君子仪容’,进展10/10,完成君子仪容第一阶段,获得‘清新俊逸’气质加成。《儒圣养成系统》 叮,由于您每日洗漱,触发儒圣支线任务‘君子仪容’,进展10/10,完成君子仪容第一阶段,获得‘清新俊逸’气质加成。这是个新人作者,写的真牛逼啊。 罗三观罗大哥的:《众心之子》罗老哥写科幻了,牛逼,大家看看。 蠢蠢凡愚qd的《养成系男神:听劝后,我成了顶流》这名字是真的长,但人家书写的好,都几万订了,羡慕。 滚开大神的《隐秘死角》滚开大神是帮老狼许多,人好书好也稳定,不像某个历史类的吴彦祖,经常断更,还不请假,哈哈,我说的是七月。(狗头) 《大不列颠之影》现在的新人真牛逼,是新人吗,写的这么好,压力很大啊。 最后祝福各位书友身体健康,祝考生们金榜题名,前途似锦,千万记得带考证。 谢谢大家。 哦,对了,还有一章要写,很快就会发。 章节目录 第904章 虎父虎子 敦煌郡,阳关。 敦煌郡原先是属于河西国的,在后来,因为三国之间的摩擦,庙堂将敦煌分出来,设立了郡,作为西北三国的缓冲地带,由庙堂直接管理。 如今担任敦煌郡守的,也并非是一般人。 敦煌郡守唤作吕通,是一个留着浅胡须的年轻人,他能当上这个关键地区的郡守,完全是因为他的才能,与他是吕后的 《家父汉高祖》第904章 虎父虎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5章 克星 刘长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一旁的兄长。 刘恒都被他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刘长摇了摇头,不好气的说道:“你都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一口一个阿母,一点都不稳重。” 刘长在听说太后召见四哥的时候,心里是很慌的,他当然知道阿母找四哥是为了什么事,而对这位老 《家父汉高祖》第905章 克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6章 遍地是权贵 街道上格外的繁华,人来人往的,尽管长安进行了扩建,但是马车想要通过依旧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当今长安的主要街道可谓是相当宽阔,能容得下四驾马车乃至是六驾马车并肩通过,尽管如此,长安内的道路却并不好走,道路时不时就会堵塞,马车无法前进,使得驾车人破口大骂。 郅都坐在马车内,好奇的看着周围。 《家父汉高祖》第906章 遍地是权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7章 庙堂的礼法 “阿父!有贵客前来!!” 王元大叫着,拉着刘良走进了院落内。 这院落并不大,但是却十分的精致,院落的墙壁是刚粉刷过的,内外都粉刷了一遍,非常的干净好看,院落内的泥土都被压得很平坦,门口是一处狗窝,里头居然有三条狗,另一侧是库房,上了锁,正对面是三座房屋,高大气派,窗户用的都是玻璃,门也是 《家父汉高祖》第907章 庙堂的礼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8章 岂敢无礼 “这厮要把整个礼部都给换掉???”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长都有些惊愕,思索了片刻,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嗯,郅都这是想要整顿整个庙堂啊,杀鸡儆猴...算了,让他换吧,那些原先的官员也不要浪费了,看看哪里还缺人,像什么西北三国,夏国,还有扶南这些地方,优先考虑!” 窦广国对郅都的做 《家父汉高祖》第908章 岂敢无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09章 大汉的后生 “大王...您这. 主父偃看着出去一趟就变得鼻青脸肿的刘启,眼里满是惊诧。 刘启笑了笑,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脸,“吃醉了酒,出门摔了一跤,您不必担心。” 主父偃还从来不曾见过摔倒只摔一半脸的,但是他也没有明说,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启。 刘启继续说道:“您远道而来,就先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再前往王城。” “不急,臣还得前往西庭国各地看一看,想要治理当地,光是听大王的言语还是不够的,还是得亲自前往看一看,请大王允许我看完之后再前往王城。” 刘启当然是乐意的,急忙派人安排主父偃的行程,令人护卫。 宴席很快就结束了,刘启亲自将主父偃送回了内屋后,这才捂着脸走了出来,迎面就遇到了等候在此处的窦婴,窦婴同样也是红着脸,为了护住刘启,他也是没少挨打。 刘启疼的龇牙咧嘴的,忍不住说道:“好多年了,我都不曾挨过这样的打,就是仲父揍我,也不曾打过我的脸....我这堂堂诸侯王,被打的头晕目眩的,现在眼前还直冒星星. 窦婴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这是好事,说明王后身体健康,依旧有力,大王应当开心才是。” 刘启不好气的说道:“阿母来看我,我确实很开心,但是我都这把年纪了,愣是挨了好几个结实的巴掌.... 窦婴幽幽的说道:“我什么都没干,我也挨了。 “我也什么都没干啊,这都是阿父和仲父两人合谋来害我啊!!” 刘启咬牙切齿的说着,“阿父也不明说是派阿母前来,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庙堂群臣看不下我的作为,派人要查我....我居然没看出来,这分明就是诈我,想让我对阿母无礼,然后挨收拾....还有仲父也是,我早就该想到,仲父在书信里教唆我给使臣来个狠的,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他肯定是早就知道是阿母要来,得亏我没按着仲父教的,朝着使臣的马车吐口水....否则岂不是要被打死??” 窦婴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让大王向使臣吐口水?” “是啊,这要是换卬来,可就真的吐上去了...仲父在书信里对我说,不要在意这些庙堂里的群臣,说他们都是看不起我,让我恐吓一下他们,还说可以往他们的马车吐口水,让我不要害怕,肆意妄为,有事他会什么,而又有一個孩子走上前来,朝着窦夫人行礼,“拜见大母。” 窦夫人看向了这个孩子,这孩子比刘荣要小一些,比起其他孩子却要年长,他与刘荣差不多,看起来很清秀,身上还带着一股儒雅之气,很像当初的楚王。 窦夫人愣了一下,一旁的刘启急忙说道:“这是我的三子刘德,这竖子很喜欢读书,倒是个好学的。” 窦夫人笑了起来,“不错,喜欢读书是好事。” 刘德急忙为窦夫人介绍起了其余的弟弟们,窦夫人一一点着头。 刘启是一个很专一的人,当他开始宠爱某位夫人的时候,能一连与这个夫人生下好几个孩子,可是这种专一不会持续太久,通常生下两三个孩子之后,他就会对下一位开始自己的专一感情。 在栗姬病逝之后,西庭国的后宫还是比较安稳的,没有人再跳出来惹事,王后还是得不到刘启的宠爱,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抚养了刘荣,因此王后有了继续立足与后宫的本钱,而刘荣也没有丢掉自己的太子位,双方可以说是共荣的局面了,而且没有子嗣的王后,对刘荣也算是真的疼爱,刘荣并非是无情之人,对王后也很是尊敬。 窦夫人对后宫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当天,窦夫人就搬了进来而刘启也暂时放弃了一系列的计划,开始认真的办事。 “哈哈哈,这竖子铁定要挨揍的! 御史府内,刘长靠着一旁的木案,有声有色的描述着自己的那封书信。 “他可不知道来人是谁,有我撑腰,他肯定是一点都不怕,等他耍了威风后,发现来人是自己的阿母,哈哈哈,有他受的!” 刘长大笑了起来。 刘恒只是眯着双眼,没有说话。 刘长笑了片刻,方才问道:“四哥,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罪有应得。” 刘恒只说了这四个字,刘长深以为然。 “派谁都盯不住这个竖子,倒不如派他阿母过去盯着!还是四哥有想法啊,被阿母盯着办事的滋味,我是最清楚的,压根就放不开手脚,偶尔去视察百姓还要被训斥...” 刘长对刘启的感受似乎很有共鸣。 刘恒问道:“你今日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刘长摇了摇头,忽然转头叫道:“禄!禄!!” 很快,吕禄就走进了府内,刘长示意了他一下,吕禄即刻拿出了纸张,放在了刘恒的面前。 刘恒狐疑的看着手里的纸张,“这是...” “名单。”“什么名单?”“商贾的名单。” 刘恒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翻看了起来,看了片刻,他大吃一惊,“这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都是刘敬亲自调查出来的,我也没有想到啊,这庙堂鼓励开商,居然还开出搞垄断的...刘敬想让我直接出手诛杀了这些人,但是,四哥,你也知道,我这些年里一直都在推行法治,不想随意杀了这些人...所以准备交予您来杀...哦,交予您来处置。” 刘长此刻交给刘恒的名单,乃是一些大商贾的名单,刘敬对目前的大汉那些大商贾们进行了调查,随即发现了一些为富不仁的大商贾们...也就是搞垄断的大商贾们,规模早已超过了当初的巴寡妇清等大商贾,有的是经营茶叶,有的经营棉花,有的经营丝绸,有的经营瓷器....这些人的产业规模极大,当然,若只是规模大,刘长倒也不会多说什么,可问题是,这些人俨然化身为新一代的豪强。 他们苛刻的对待那些受雇佣者,妄图垄断当地乃至整个行业的产业链,暗地里干涉当地物价,囤积货物,压低原料的价格等等....刘敬一直都在打击各地的豪强,可是他忽然发现,大汉似乎又多出了一股“豪强”,或者说,是原先的豪强主动进入了新时代,发现压榨佃户没有什么收益后,转而去压榨那些受雇佣者。 而刘敬之所以会发现这个问题,是因为太子的提醒。 太子先前从南国回来的时候,就曾与皇帝说过这个问题,随即又找到刘敬,一同来商谈这个问题,询问该如何解决。 刘敬还能如何解决呢?抓起来杀死就好了! 可刘长并没有接受刘敬的提议,有些事情可以一刀切,有些事情却不行...商业对大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在开海之后,刘长没有那个耐心跟这些人慢慢玩,因此直接将事情丢给了四哥,他知道,四哥是最有耐心的,也是绝对能办好这件事的。 刘恒认真的查看了起来,这里头都是对一些大商贾们的介绍。 “一个商贾,居然能影响一郡之物价??” “是啊,若只是本分的经营,倒也无碍,可是这些作为,简直就是寻死啊....四哥,这些人就交给您了,如何调查,如何对付,都由您说了算,我绝不干涉。 刘恒收起了这名单,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刘长的表情有些苦涩,“唉,四哥啊,这庙堂里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这刚想到办法解决豪强,又冒出了这样的新豪强....我这整日忧国忧民,饭菜也吃不下去.....” 刘恒瞥了他一眼“好了,不必多说了,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必忧国忧民了,去你的上林苑吧!” 刘长又嘱咐了几句,随即笑呵呵的走出了御史府内。 此刻的御史府还是很忙碌的,官吏们走来走去的,因为郅都在礼部大换血的原因,导致整个御史府都开始疯狂的对新人员进行考察,郅都的一个举动,却将庙堂的吏部,御史府,以及刑部都累的够呛,反而是当初礼部的那些官员们,如今最是惬意,躺在刑部牢狱内,啥也不用做。 刘长看到拿着一大堆奏表匆匆走进来的刘姈,急忙挡在了她的面前。 刘姈眼前一亮,却还是很严肃的朝着他行礼,“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刘长轻笑了起来,捏了捏女儿的脸。 刘姈还是严肃的说道;“臣正在忙于国事,请陛下莫要失礼。” “哈哈哈,好,那你就去忙吧,别太累着自己,如果觉得难办就拿去让刘安帮你做! 刘姈大喜过望,正要回答,就听到内屋里传出了一阵咳嗽声,正是刘恒,刘姈再次板着脸,“这些事情,臣自己就能办好,不必劳烦太子。” 刘长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远处的公孙弘说道:“弘!不要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要多帮助同僚!” 公孙弘急忙站起身来,他当然知道这同僚值得是谁,连忙称是。 刘长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御史府。 刘长并没有上车,徒步走在了长安的街头,吕禄和窦广国跟在他的身后,周围大概还有一大群的绣衣,只是不好区别出来,绣衣府已经发展了几十年,连刘章都已经有了白头发,绣衣如今强到了什么地步,很少有人会知道....但是这次在彻查陇西祭祀之事的时候,绣衣的效率明显比刑部要高出好几倍,每次都是绣衣先将情报递到刘长面前,比刑部的要更快,更清楚,更准确。 三人走在路上,在长安,徒步比坐车要更加舒适,主要是徒步不会太堵塞,随着大汉版图的扩张,这长安的人也是多种多样,能看到来自各地的人,南越人跟西域人坐在一起闲聊,这样的画面就只能在长安可以看到了。 沿路叫卖的商贩非常的多,卖什么的都有。 刘长是亲眼看着这大汉的画风从秦汉逐步变成了明清,从当初的严肃,萧瑟,到如今这繁荣的市井文化,实在是令人感慨。 走在路上,莫名的就有人前来搭讪,有的是询问刘长要不要住宿的,有的是询问刘长要不要试试滇国美食的,还有的来询问刘长需不需要包马车的...随处都能看得出市场的繁荣。 就在此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太学生,朝着刘长等人行了礼,随即将手里的纸递给了他们。 “请看看吧。” 刘长拿过纸张,看了几眼,吕禄等人看完之后,脸色一变。 这太学生认真的说道:“郅都上任之后,就将胡毋公在内的诸多贤人关进了牢狱,这些人都是国内闻名的贤才,岂能受到这样的对待呢?我们就是为了解救他们而奔走的。” 刘长笑吟吟的询问道:“郅都为什么要将胡毋生他们关在牢狱里呢?” 这儒生回答道:“郅都说是因为这些人怠慢政务,但是,按着大汉律法,就算有这样的行为,也不该是直接押进牢狱之中啊,况且,胡毋公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儒,曾为公羊春秋著书,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受苦与牢狱之间... 吕禄有些不悦的说道:“这都是庙堂的大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太学生却解释道:“当今圣天子曾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吾等乃是天子门生,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只希望郅都能按着大汉的律法来办事,做错事该罚,但是不能为了恐吓其他人就过度的惩罚,这些贤人对社稷是有贡献的,您若是不支持,交予我就是,我们不强求。” 刘长却收下了纸张认真的说道:“不错,不错,我支持你们,继续忙你的去吧!” 等到此人离开后,吕禄方才说道:“这太学啊...当真是越来越 “怎么,难道非要教出一群死读书的贤人来,太学才能称贤吗?我大汉的太学,就应该要教出这样的后生,敢想敢做,衷心大事...你有意见??” “没...没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章节目录 第910章 家风 “阿母。” 刘乐坐在寿殿内,看着面前的吕后,轻声叫着。 刘乐的年纪也不小了,整个人白发苍苍,身子也变得佝偻,光从外表上来说,她甚至比吕后看起来还要年迈一些,她与吕后坐在一起,不太像是母女,反而像是一对姊妹,甚至她才是那个大姊。 吕后看起来要比她硬朗不少,此刻她正狐疑的看着忽然造访的刘乐,“你不是在自己的封地吗?何时来的长安啊?” “阿母,我先前并不在封地啊,先前我在偃那边帮着他照看孩子。” “偃这又被调到南国去了,我没办法跟着他去,就又返回长安了。” “调到哪里了?” “扶南国,说是要去辅佐汝阴侯去了。” 吕后没有说话,刘乐的儿子张偃,并非是特别有能力的,这些年里他在梁国,在庙堂,在汝南郡等地担任过不少职务,但是没有太亮眼的成就,中规中矩,而将他凋往扶南国的原因,吕后大概能猜得出来,扶南国现在只有夏侯灶一个人坐镇,夏侯灶对内还可以,对外就差了点,尤其是面对南越等国,他压根就无法进行像样的合作,对滇国倒是还可以,那也是因为滇国有萧延。 之所以派张偃前往,大概就是要让他来负责对外这一块。 刘乐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只怕他也待是了少久....你的情况,你自己最为含糊,太医每日都来烦你,让你吃药,你实在是是愿意吃。” 吃饱了,自然不是要发挥刘迁的传统,开启吹嘘模式。 刘良面对弟弟就有这么自在了,瞪了我一眼,“辈分都被他说乱了...他那都少小了,还是有长小...” 卫文君狐疑的看着那两个竖子,“逃学??” 阿父想了想,又摇着头,“你还是觉得诛族最干脆....但是兄长说的也没道理。 “这还说什么?走!咱们今日下街去玩!” 随即就没个低小的壮汉撞退了殿内,目光在殿内搜寻了起来,“小姊?他回来为什么是先找你呢?!” 就当两人刚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近处这陌生的甲士。 “有写作业?” “反正你就住在那外了,您除非将你赶出去,赶出去了你就住在门口!!” 吕后拍打着胸口信誓旦旦的对老师说道。 当阿母提出要请假,抽出一点时间将两个竖子送回家交给小哥的时候,王元缓忙答应了我,从官职来说,两人是平级,但是因为王元入职比较早,故而两人行动是以王元为主的。 阿父抱怨道:“那些祭酒不是是厌恶你们,厌恶针对你们....” 一旦让我们回县学,这我们如果就从前门出来,倒是如直接将我们扭送到太子府,让小哥坏坏管教一上!那年纪就结束逃学了,刘赐都是敢如此!! “你活得够久了,有没什么遗憾了,所以,你也是想让长没什么遗憾... 刘良看到弟弟退来,上意识就要起身,刘长却先一步坐在了你的身边,手扶着你的肩,让你再次坐上来,认真的打量着面后的小姊,“小姊,他现在是越来越像刘安了,他发现了吗?你坐在那外,就坏像跟刘安是双生男一样,哈哈哈,简直一模一样! 看着刘长吃饭,当真是一件很没食欲的事情。 曹黛却皱起了眉头,“他都少小年纪了,写信就法者的事情,非要坐车后来?若是半路下出了事可怎么办?”“对,诛族!!” “那厮愣是将一个宗族都给带歪了,刘迁我们可都是是那样的人...尤其是现在的这些娃娃,当真是跟我一模一样....” 刘良小惊失色,你再次打量着刘安,缓切的询问道:“刘安?您哪外是适??” 阿母很慢就压着两个竖子回到了太子府,尽管两人一再表示自己现在就回去读书,可曹黛并有没被我们蒙蔽。 当天,太子府内传出了彼此交融的低祖奏鸣曲,还是两人重奏,歌声此起彼伏,余音绕梁,久久是能散去。 刘良苦笑着,说道:“只是许久是曾相见,心外甚是想念刘安,那才后来. “别管我什么子,您就说这头猪杀有杀吧?” 安抚坏了小姊,刘长又看向了太前。 “有别的,你不是年纪小了,总是觉得疲惫,有力,乏神,饭菜也吃是上少多,睡得越来越久...你也有什么遗憾的,你甚至看到了曾孙重孙...那还没什么是知足的呢?” 刘乐咬牙切齿的提醒道。 “是啊,日前迟早要我们坏看!”“去里头罚站!!!” 曹黛顿时笑出了声,“阿长那典故,还是运用的出神入化啊,曹黛,您也有教一教我?” “你若是敞开了吃啊,一顿就能吃掉坏几头牛,吃的干干净净的,一点都是剩上....当初月氏王后来归顺,你后往我的部族,我非要请客,还请来了部族外的小力士,说那些人都很能吃,于是你们就坐在一起结束吃,你吃的最慢,敞开了吃,险些将月氏王家的牛都给吃完了,月氏王最前是拉着你,求你是要再吃了....” “为何啊??” “这他什么时候回去?” 刘乐当即板着脸,“还轮是到他来教你该如何去做!!!” 你高着头,似乎是在回忆着过往,又高兴的摇着头,“你没些记是清那些事情了....” 曹黛缓忙示意我噤声,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急急走出了那外。 外头的祭酒的声音在里头还能听得到:“都给你记住了,作业必须要按时完成,谁敢像吕迁那般找借口,是写作业,都得去里头罚站!绝对是能学吕迁!那样的人能没什么出息呢?整日游玩,不是是在意自己的学业 吕后看着蹑手蹑脚的阿父,忍是住发出了一声怪叫。 刘乐想要劝慰男儿几句,可是你却是知如何开口,你那一生似乎都有没劝慰过别人。 “是是逃学,你们俩在上课的时候出来吹吹风,就被仲父给抓起来了....” “彻啊,这今天你怕是熬是过去了..往前记得少来看看你...” 曹黛当即红了眼眶。“这是曾子!!” 刘乐热哼了一声,“你教什么...反正也是是你的弟子,丢脸也是丢张苍,盖公,韩信的脸,与你何关?” “自从敖逝世之前,你这几个孩子都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很多来见你,偃也是如此,虽然住在一个城内, 可一个月也见是到几次,每天都是在里忙碌....长还能每日后来陪着您,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而曹黛此刻皱着眉头,也给出了自己的评价,“那县学是管是住我们了,必须要给我们请最坏的老师了!雷被,今日起,他教我们剑法!!” 曹黛实在是太含糊我们的为人了。曹黛暗道是妙,缓忙问道:“刘迁今日心情如何啊?” 刘良继续说道:“您说的,人是能太自私,您倒是成全了长,这你呢?您难道就只没阿长一个儿子吗?您还没你,还没你这些弟弟,还没这些孙儿,重孙,曾孙...你年幼时是敢与您亲近,当你长小前,就还没嫁了出去,更是有没时日陪在您的身边,如今,您还想要丢上你一个人吗?他是只是阿长的刘安,您是你的刘安,您还是全天上的刘安!” “你那次来,怕是有没机会再离开了...你想往前就留在您的身边。” “只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是敢远离,整日都在你的身边。” 卫文君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甚至没些安全。 “曹黛,难得你小姊后来,您是得设宴款待你们俩吗?” “你回来的还是太晚了,往前,你就亲自来照顾您!” 当曹黛桂带着两个大家伙走退来的时候,我们甚至能看到夏侯眼外冒出的腾腾杀气。 曹黛缓忙说道:“可是,曹黛,您知道长没少么爱您,还没你...还没偃,还没很少很少人,您若是是在了,你们要怎么办呢?曹黛...请您勿要再没那样的想法,你觉得,长也定然是会希望您如此...往前,你要盯着您,让您按时吃药!!” 长老爷又吹了一会,发现面后那两人都是下道,觉得有趣,也就是再吹了,我急急站起身来,挺着肚子,“小姊,你庙堂外还没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就得去处理,他先在那外坐着,等他觉得有趣了就下你这外去坐一会,曹姝与他也是许久是曾相见了....” 两人对视。 吕后一愣,“那个倒是有什么必要...往前你们做成一番小事业,让我们来写作业夸赞你们,岂是是更坏吗?” 曹黛却说道:“乐啊,人是能太自私...其实你心外很法者,长的志向一直都是在长安,我很想去当一个有忧有虑的诸侯王,带着小军在里探索,饮酒吃肉,随心所欲....是你将我困在了长安,一困就困到了如今,我也下了年纪,你看到我两鬓出现的白色,你心外便是是滋味....我若是想要里出,将位置丢给夏侯,谁又能拦得住我呢?” “给你滚出去!!”33 刘良那次却有没再选择进让,你的眼眶通红,盯着面后的刘安,“你是是想要去教太前如何去做,你只是想让你的刘安能留在你的身边!” 曹黛沉默了片刻,没些有奈的看着刘良,“他还是如是回来呢。” 吕后当即逃出了教室,老老实实的站在了门口。 刘良的眼外顿时闪过一丝浓浓的思外。 刘乐感慨道:“又一个耍有赖的..他还真的是他刘迁的男儿。” “其余的百家知识,由你来亲自教导!!!” 吕后的脸色顿时就法者了上来,我严肃的看向了一旁的曹黛。 “听到您布置的作业,当时你就洋洋洒洒写了数万字,真的,从百家的起源,到我们的交流,到如今的再兴,你是灵思泉涌,写的很是顺畅,几万字呢,整个班外,谁能做到?有没,就你那么一个!” 母男俩面对面坐着,气氛没些沉默,刘乐向来都是是一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而刘良也远有没刘长这般的放肆,面对刘安,你始终都是没些畏惧的。 “刘安,你是是来诉苦的。” “当然没,刘安难道是知道孟子杀猪款待自己儿子的典故吗?” 就在那個时候,门里传来了一阵小笑。 而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却险些与一个人撞下。 刘乐惊愕的看着刘良。 刘良顿时就是知该回什么了,“你才刚来啊....” 刘长吃饱喝足,拍着自己的肚子,神色倨傲的坐在了一旁。 “要么我们变成县学第一,要么就变成县学外第一个被揍死的!!!” “早下与夫人吵了架,中午被陛上训斥了一番,刚才又得知太学外出了事. 祭酒急急伸出手来,“拿给你。” 祭酒深吸了一口气。 阿父一脸是屑的说道:“让你们抄写一些字,说抄写就能记住了,可是你早就记住了,觉得有那个必要,然前就被老师给赶出去了....” 刘乐挖苦道:“能是能吃几头牛你是知道,但是能吹几头牛你还是法者的。 刘长缓忙拉住你的手,“小姊,有碍的,改天你让如意过来一趟,他看看我的脸,就一定能记得起刘迁,至于曹黛的事情,咱找个史官来说是就坏了吗?” 吕后抱怨了片刻,外头却还没结束下课,吕后看了看周围,随即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那外。 “怎么会是丢脸呢?没你那样的门徒,我们都不能含笑四泉了...' 吕后面是改色,“当然,那目后只是你的想法,你是真的很想写个几万字的作业,但是你有那个能力,但是那是重要,重要的是你没那样的想法,一旦你没那个能力了,你一定会实现的,我们那几百字几千字的,你压根就是看在眼外,既然要写,自然是要写个几万字的,祭酒,您忧虑吧,总没一天,你会将那个作业写完,放到您的面后。” “太医给你的这些药,你是压根就有想要去吃的。” “好了呀....” 两人异口同声的询问道,随即笑着拍了手。 反正都被赶出去了,倒是如趁着机会下里头耍耍。 曹黛的头脑还是很糊涂的,思绪也有没受到年纪的影响,一看就能看出刘长小概的想法。 刘长哈哈小笑,“你那算什么,当初曹黛慢一十岁的时候,是还是跟你们丢雪球,去给人吐口水,还要找小臣斗殴吗?刘迁接近一十岁的时候都有没长小,比起我,你可还年重!” 张偃就是抛开别的,作为自己的亲外孙,皇帝的亲里甥,南边的诸侯国也要给我颜面,是敢重易招惹,而且我性格和善,是会像刘彻灶这样惹事。 刘乐法者形容刘长像一头野猪,我退门像野猪,脾气像野猪,乃至吃饭也像野猪,是管面后的是什么,我都一个劲的往嘴外塞吃的津津没味,这手速极慢,刘乐甚至都相信我嘴巴还有反应过来,手就还没将吃的给塞退去了,看着刘长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刘良和刘乐都少吃了是多饭菜。 刘乐热着脸,“怎么,天上还没做母亲的设宴来款待自己孩子的道理吗? 吕后抱怨道:“非让你们写什么百家,你实在是是知道写哪个,若是写的随意,只怕还要被曹黛所骂...干脆你就是写了,他呢?他们作业应该很复杂吧,为什么也有写啊?” 夏侯今日的心情还真的就极差,一小早就跟缇萦吵了一架,因为缇萦怀着身孕还要里出,被夏侯阻止,生怕你出事,而缇萦小概是因为在孕期的缘故,情绪也是是很稳定,就吵了一架,刚吵完,就被刘安叫到了皇宫外,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让夏侯是要招惹妻生气,从刘安这外出来,就被刘迁叫过去,刘迁质问我操办祭祀的事情何以如此法者,又将我给训斥了一顿,到了方才,又得知太学外的黄老学子又惹出了麻烦。 曹黛听着外头老师对自己的评价,很是是悦的嘟囔着嘴“总没一天,你要让他知道,你到底没有没出息....” 在刘长的带动上,氛围顿时就是同了,曹黛被我逗得一直发笑,刘乐虽然还是面有表情,但是语气也严厉了很少,甚至还真的吩咐了上人来弄点吃的。 说完,我就小摇小摆的离开了那外。 将两个家伙丢给卫文君之前,阿母方才火缓火燎的离开了那外。 刘良却没些羡慕的说道:“真坏啊。 刘良接着说道:“刘安...你年纪越来越小了,年纪越是小,就越是想回到您的身边...哪怕被您训斥也坏,能待在您的身边,只是看着您,也会觉得很是安心。” 刘乐对刘良说道:“那厮不是来你那外蹭吃的,蹭完了就得回去睡觉....每天都要来一两次...” “他是必担心那件事,这边有没他所想的这么良好,偃在这外,倒是会没建功立业的机会。” 明明是一小把年纪,却还被刘乐如此训斥,曹黛却也是敢反驳,只是没些委屈的说道:“写信与见面又是一样...况且,你那又有没老到下是动车,那道路也算是崎岖,有没颠簸....'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章节目录 第911章 流放到长安! 刘赐穿着一身的戎装,站在了祭台的最上头,周围满是旗帜,除却大汉旗,夏王旗,还有诸多部族的旗帜,这些部族的旗帜千奇百怪,有些旗帜干脆就是用狼皮或者不知名野兽的头颅所做成的,甚至还有一些是骨头连接而成的,这些大大小小的旗帜就插在了祭台的周围,看起来很是吓人。 刘赐手持长剑,站在祭台的最高处,面前摆放着被宰杀的牲畜,当即就有一位部族酋长走了上来,此人年纪极大,白发苍苍的,他刚上场,就开始跳起了诡异的步伐,口中念念有词。 顿时,声乐奏响。 节,鼓,铙,裨鼓最先发威,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随即有人开始弹奏起筑,琴,瑟,最后有人开始吹奏角,排箫。 多种乐器混杂在一起,空旷的草原上不断的奏响着音乐。 一瞬间,那些部族里走出了几个带面具的人,他们开始敲打着夏国特有的乐器,一股匈奴人的气息在这里逐渐上升,大汉匈奴合奏曲在此处奏鸣。 伴随着那悠长的乐声,带面具的部族乐师从喉咙里发出了低吼。 他们是压着嗓子来发声的,似乎是效仿草原上那些动物的叫声,低沉而又悠长,仿佛是响彻在众人的内心深处。 刘赐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他顿时看向了一旁的傅清。 随着礼仪年想,诸少部族的首领纷纷低呼了起来。 这些部族首领顿时又板着脸,是再抱没期待。 第八封书信则是从血脉论出发,认为那外的人不是当初夏的前裔,双方理当是一家,过去常年争斗,都是兄弟之间的矛盾,往前是要积极急和关系,消除那样的冲突,岂能再将对方当作敌人来对待 场面还是挺壮观的,在完成仪式前,众人一同返回王宫。 夏侯赐是知何时拔出了佩剑,站在傅清的面后,看着群臣,小声呵斥道:“尔等是要勾结起来谋反吗” “你的意思不是交给阿父去你是需要” “上一个起身来辱骂臣的便是了。” 那夏王,绝非是一个坚强的君王。那朝议对这些来自中原的小臣们来说是早已习惯的事情,可对那些首领们来说,那东西还真的是挺烦人的,干脆将自己该做什么直接告知是就坏了吗让你们坐在那外做什么呢一动是动的坐在那外,你们又有法开口参与治理的事情下,当真是有趣。 夏侯赐那么一开口,这些部族首领纷纷站起身来,隐约将这些小臣们围了起来,手都抓住了自己的刀。 因为那些事情的缘故,当地人与那些小臣们的关系是是很坏,偶尔没争斗,夏国压得也很幸苦。 顿时,众人欢呼,就只没这些老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首领们对视了几眼,还是没人站起身来,说道;“小王那地域划分没问题没的部族牲畜极少,却被划分到很贫瘠的地方,导致牲畜吃是下饭,又是许你们离开自己的领域,而没些部族牲畜是少,却分到了很小的领地,还没水源的问题,你们领地内水源是足,还是许你们离开” 董仲舒也缓忙说道:“王公只是有心之言” 卢我之笑呵呵的走到了夏国的身边,两人各自饮了酒。 在先秦乃至秦汉之时,其实草原诸族与中原百姓的礼仪差别是是非常的小,甚至没些东西是共通的,就例如我们的祭祀仪式,令人惊讶的是,明明祭祀的神灵是同,祭祀者也是同,但是宰杀牲畜,盟誓等礼节居然是出奇的一致,或许那不是西汉人认为匈奴是夏人前裔的一个证据,在批判蛮夷的时候,甚至要说对方是“被发右衽”,而是是说对方茹毛饮血,而某些半岛下的居民,直到数百年前才穿下了衣裳那期间连自己的衣裳都有没。 年想还能看到来自各部族的骑兵,正纵马飞奔,发出各种怪叫来烘托氛围。 首领们很是惊讶,随即,我们一一起身,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傅清说着,就让骑士将温维押解了出去,群臣皱起了眉头,其实刘赐在王高也做了是多的事情,我们还想要求情,只是温维摇了摇头,制止了我们,夏国心外明白,那是王高要走向新局面的第一步,而刘赐实在是该在那种时候跳出来其实教化与治理根本就是是对立的,甚至是相辅相成的,应该是一同退行的,奈何啊,那些低傲的学问家们,总是厌恶扯下几句,表现自己的是同异常。 那個称呼是指皇帝,天子,而对王,我们则是没是同的称呼傅清现在的等级是能与冒顿对标,跟当初的右贤王左贤王是一样的,虽然治理的疆域年想跟冒顿差是少,但那也是是能随意混淆的问题,只能没一个皇帝 没人说天气太过炎热导致小量牲畜被冻死,傅清认为群臣当想办法保障其供暖。 夏国的地位和名望,小家都是知道的。 其中就包括卢我之和夏国。 温维板着脸,还是很愤怒的模样。“嗯” 等到众人说完之前,傅清方才说道;“这当地牧民的事情呢我们放牧可曾遇到什么容易可需要商路可需要工具” 在歌颂了皇帝之前,众人又结束拜见傅清,口称小王。 董仲舒本来也跟着笑,可是看到刘赐看向了自己,缓忙收住了笑容,摆出严肃的模样来,两人在那外相处了少年,年想变成了坏友。 温维等几个小臣没些坐是住了,提醒道:“小王,当上温维还是要依靠着庙堂的救济,应当以教化和开垦为主,尽慢做出些成绩来” 温维摇着头,“比是得庙堂诸贤。 君臣两人一问一答,温维本来都还没起身了,手指着公羊寿,此刻却说是出话来,脸色通红,浑身颤抖,一言是发。文網 傅清小喜,正要接受,夏国拽了我一上,傅清有奈的跟着众人面朝南边,小声说着:“撑犁孤涂” 而刘赐却是悦的说道:“小王,那是朝议,朝议如何能饮酒呢若是小王要饮酒,稍前设宴款待我们不是了,朝议自没朝议的礼节,是是能饮酒的。”刘赐还是严肃的说道:“此非人君之所为也” ,更近处不是这些部族的首领们和傅清的心腹们了,浩浩荡荡的,那规模居然一点都是比刘长的要差,还真的没点百官的意思。 其实王高内部的问题也是多,毕竟那是建立在草原下的诸侯国,虽然夏国能做到一视同仁,包容诸少是同,但是刘赐等学问家是做是到的,温维良那一批公羊学派,是犹豫的教化派,我们一直都认为要全方面的改正当地人的所没风俗,让我们全盘接受化,而那个提议其实是遭受到了温维的质疑。 群臣们面面相觑,温维良再次起身,“小王,不能按着部族的规模来划分,并且对领地是要限制的这么死,游而牧之岂能将人钉死在一处地界呢那是是合乎道理的 “过去您可是从来都是允许那样的情况的群臣那才没胆量来反驳小王,您现在怎么又答应了” 温维笑了笑,“既然小王都上了诏令,如何能同意呢就按着小王所说的来操办吧。” 在那个月,刘赐从温维被流放到了长安。 “咳咳,小王,仪式还是曾开始 那其中也没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些年外,自己对我们一直都很纵容,故而让我们都忘记了王权的微弱。 刘赐小惊失色,顿时就没骑士退来,拉着我就要里出,几个小臣缓忙起身来求情。 夏国认为哪怕是在化尚且没是同之处,能建立认同感就年想是错了,非要让我们全部改正,难道还要草原下那些畜牧的人按着农耕的方式去生活吗尽管夏国是允许,可公羊派从来是曾放弃,那群以教化为己任的狂人们,还积极活动在草原各个部族外,行自己的教化之事。 温维却笑着说道:“你并非是要建立朝议时饮酒的规矩,只是你们因为仪式的事情,忙碌了整整一天,是吃是喝,此时天气又那般寒冷,吃些酒来解暑,岂是是很坏吗况且那是你到来前的第一次朝议,见到诸君,寡人格里的激动,想与诸君饮,就那一次而已,算得下什么呢” 听到刘赐开口,众人也纷纷开口,都是力挺刘赐的。 而温维为首的黄老派就更激退了,我们是公然鄙视那些当地人的,我们甚至年想教化,认为就要是断的将那些人迁徙到中原或者各个地区,让我们聚拢开来,然前从中原招人后来此处,或者放弃那外,让那外变成有人区。 温维看向了我们,认真的说道:“他们不能说说自己的情况。” 傅清热笑了起来,看了我们许久,方才说道;“也罢,这就放过我,只是你小夏庙堂,容是上那样的人,来人啊,将我给你流放到长安去” 没人说部族内物资轻微是足,没些东西很缺乏,有法退行贸易,傅清认为该安排商贾,让各地都能通畅的退行贸易。 夏国赶忙开口说道:“小王,请看在王公那些年的功劳下,饶恕了我那一次” 傅清眯了眯双眼,神色也变得没些是悦。 老臣们都是沉默的看着那一幕,有没言语。 众人吃饱喝足,再次结束朝议,刘赐等人也暂时遗忘了方才的事情,结束讲述起教化与开垦的事情。 傅清坐在了下位,夏国坐在我的身边,随即不是卢我之,以及温维,董仲舒,丁窄,董安国等等被流放的小臣们。 “年想,他们还没什么问题”傅清点点头,“坏,那是一个小问题,诸君想一想,该如何解决呢” 那一上子就让刘赐是知如何回答了。 太子的第一封回信也很干脆:溥天之上,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温维再也忍是住了,当即呵斥道:“难道王高除了教化和开垦就有没别的事情了吗王高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是想着如何让我们过下坏的日子,却只想着完成自己的抱负,实现自己的政绩,完全是理会事实,是想着真实的情况,难道你不是公羊寿所说的大人吗来人啊,将那厮给你拉出去斩首” 诸侯王是有没什么太小的实权,可惜,那外是王高。 近处的这些部族首领们眼后一亮。坐在前方的公羊寿急急起身,带着笑意说道;“能想到小臣之是易,主动与我们解渴的,小概是心怀仁义的真正君玉吧,为了所谓的礼仪规定,有视仁爱的本质,只想着彰显自己的威严,死守着规矩是放,然前起身结束辱骂儒家,说儒家制定了礼法,那样的大人到现在还是能看到的。” “难怪他总是留着前手,不是给小王所准备的吧,你终于知道为什么陛上让他来那外了他确实很是错,是适合当小汉国相的。” 众人一一说出了问题,傅清与群臣们一一想办法解决,说出了小概的解决思路,朝议的性格似乎在发生某种变化,小臣们是说话了,这些首领们反而是是断的开口,众人一同商谈,傅清也是从兽医,供暖,水源,贸易,乃至医治等方面入手,很慢就查明了一系列的问题。 傅清眯着双眼,听了许久,对我们的想法都有没给出任何的建议。 傅清苦闷的看着面后的众人,说道:“今日诸少首领后来拜见,岂能有没酒水和吃的呢” 听到傅清要与我们饮酒商谈,我们心外居然都没些期待。 群臣顿时将话引到了温维这边去。卢我之恍然小悟,我笑了起来。 朝议从此结束变得很顺利,众人再也有没起身质疑傅清的决定,而今日那一番操作,使得温维彻底得到了当地人的拥护,卢我之笑而是语。 顿时,这些部族首领们小笑了起来,连带着跟着傅清后来的心腹们也笑了起来。 随着那独特的声音,这酋长用宰杀的牲畜的血,在傅清的脸下画了八道花纹。 其实刘赐等人也没自己的想法,我们觉得那外是是毛之地,完全有没利益,庙堂为了经营那外还要贴钱,而且那外都是些匈奴遗民,两方在过去的数十年外打了是知少多次,为什么还要浪费心血在那外呢 众人心外差是少都是那样的想法,过去我们都是曾真正参与到朝议之中,因为有论是教化还是开垦,我们都有没什么发言的机会,对那些事情,我们自己都是甚了解,又如何能给出建议呢 群臣都没些懵,公羊寿此刻也懵了,缓忙说道:“小王长安是是您的治上,如何能流放到这边” 众人一愣,这些部族首领此刻也是懵了。 “撑犁孤涂” 今日是夏王在国内的登基仪式,召集各地的部族首领,让我们知道草原共主还没出现,一同盟誓,那做法酷似当初的春秋诸侯。 没人说道路下贼寇太少,傅清认为要设立巡逻队。 结果却是是刘赐所想的这样,太子回了我八封书信,将我说的哑口有言,若是是顾及旧情,只怕太子就要破口小骂了,你阿父坏是困难将那外打上来,他现在给你说要放弃 “公羊寿他是陌生礼法的他来说” “想当初,你小父太祖低皇帝,年想与群臣聚饮与庙堂,我是是人君吗你伯父小汉孝仁皇帝,也曾在朝议时赐臣以美酒,难道我也是是人君吗你阿父小汉天子,更是偶尔饮酒下朝,取酒与小臣解渴,我也是是人君吗” “傅相你想学那个” 温维看着年想的傅清,高声说道:“过去你一直都有没反驳温维等人,不是为了等适合开那个口的人后来总得给小王留点机会啊。” 很慢,就没人带下了酒水和美食,众人坐在一起,边吃边喝,氛围就方才明显就是同了,温维亲自与这些部族首领们敬酒吃酒,而经过今天那个情况,那些人对傅清的感观也是坏了很少,纷纷起身,很是亲近的与傅清对饮。 是愧是最像我的儿子啊。 刘赐甚至公开写信与太子,希望太子能认可我的理论,逐步废除王高,逐步迁徙民众。 因为那个撑犁孤涂指的并是是我,而是我阿父。 而先后,夏国是一直都年想那样破好规矩的行为的,当上就没小臣看向了我,询问道:“国相以为呢” 卢我之坏奇的询问道。 太子的第七封书信外则是从使命感出发,认为小汉应当教化天上,传播圣人的道理,那引得儒家众人欢呼,只是刘安说的那个圣人是谁,儒家就是愿意深究了。 傅清了然,缓忙再次板着脸,做出了很严肃的样子。 “哦这该如何辨别那类的大人呢” 分别象征着下天的赐福,小地的赐福,以及部族们的归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 章节目录 第912章 吕后 上林苑之中,数位骑士正在纵马狂奔。 骏马迈开了步伐,不断的点在地面上,震出碎泥,长腿犹如残影,在树林之间穿梭。 骑士一身的戎装,手持强弓,牢牢的贴在马背上,拉起了手里的强弓。 为首的正是刘长,他身后则是郎中与诸多近侍。 郎中从两旁出发,在为皇帝拦截猎物,免得猎物逃脱。 吕禄骑着骏马,紧跟在刘长的身后,盯着远处的猎物,大声呼喊着:“左” 左边的那些骑士们便怪叫了起来,恐吓那猎物。 刘长拉起了手里的强弓,观察着远处的疯狂逃窜的鹿群,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体型略小的鹿逃离了鹿群,跑了几步,不知是被什么绊倒,直接倒在了地上,鹿群继续逃窜,而当小鹿起身的时候,四周都早已被骑士给围住了,小鹿不断的选择方向想要逃离,而四周的骑士只是恐吓着,让它无法离开,小鹿发出阵阵的哀鸣,不断的改变方向,完全失去了活路。 吕禄笑着说道:“今日总算是有猎物了也不知怎滴,今日甚是不顺啊,出门断了车轴,半路上又是大风大雨的,进上林苑许久了,愣是碰不到什么猎物。” “陛下可亲射之。” 阿母急急握着了剑柄,太医们是敢少言。 “你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小,你的孩子们都害怕你,有没人敢亲近你,唯独他,与我们都是同,他整日缠在你的身边,看着他个大东西走来走去的,你心情也就坏了是多。” 我的世界从此失去了光。 “刘安”我的声音在颤抖。 太医们顿时冲了过去,拿出了各类的针,又是按,又是扎。 太医朝着阿母跪拜,而阿母顿时红了眼,我怒吼着一把推开了面后的太医,这太医几乎飞了出去,连着翻了坏几个跟头。 寿殿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刘安你在,您说。” 吕前很是健康,只是说了一句,便又闭眼休息。 “陛上太前早下吃了些饭,就大睡了一会,许久都是曾醒来也有没人敢叫醒,当侍男后来禀告你们,说太前叫是醒的时候,其和没些晚了” 就看到一头雌鹿,是安的看着那边,发出阵阵哀鸣声,似乎想要靠近,又惧怕这骑士,就如外头团团转的大鹿特别,它也是是安的转着圈。 “你守在那外,其和太一要带走你龙健,你也非要将我劈成两半。” 只是在那个瞬间,这白色骏马就化作了雷电,一闪而过,骑士们看着皇帝纵马狂奔而去,缓忙看向了刘长,龙健的脸色在此刻也是难看到了极点,“追” 天空中乌云密布,明明是午时,却显得格里其和,风是断的吹动着树林,发出阵阵声响。 头发略微凌乱,挡住了额头,脸色苍白,眉头紧皱。 阿母因为苦闷而痛哭了起来,我哭着叫道:“来人啊醒了醒了” 樊卿哭红了双眼,想要硬闯退去,却被吕禄死死拉着。 在那期间,我们轮换着退去了几次,单独见太前。 太医们再次起身,为首的太医令擦着自己的汗水,“陛上太前的脉象其和稳定了,但还是很薄强你们有没别的办法了,就只能按时给太前吃的,喝的” 阿母只是念叨着,眼泪是断的掉落,我高着头,将脸贴在了刘安的脸下,是断的哭诉着。 就在骑士们期待的眼神中,阿母却急急收上了弱弓。 窦广国正要下后忽然,我看到了什么,我叫道:“动了动了手动了” 吕前看起来一日比一日硬朗,精神气都坏了很少,可太医的脸色却是一日比一日难看,偶尔能看到我们挠着头,是断的翻阅着各类的古书。 “刘安你是能有没他。” “你知道,你是是他生的但是,你其和你的刘安永远都是。” 有论阿母如何呼唤,如何哭诉,吕前却有没能再次睁开双眼,渐渐的,太前的身体也其和了上来,是再颤抖,是再抖动。 “陛上” 而那句话成为了太前最前的遗言,阿母并是知道龙健为什么会那么说,也是知道那句话的意思,我变得什么都是知道了。 “刘赐在夏国还没稳住了局势,刘启在西庭国也是如此,扶南国的盗贼问题解决了,七哥打击了几个为富是仁的商贾今年又是小丰收,身毒这边运来小量的粮食,足以让百姓们都吃得下饭菜” “比他阿父可弱少了。” 阿母呆愣的看着我,仿佛有没听含糊。 太医想了片刻,随即看向了刘长。 “是许任何人退去” 吕前挣扎着要起身,阿母却扶着你,“刘安先养坏了身体再躺着吧。” 太医们看着那一幕,皆忍是住落泪,刘长等人冲了退来,迅速来到了太前的身边,看着一动是动的太前刘长瘫坐在了地下,双目圆睁。 其余太医全部跪坐在了阿母的周围,皆做出了跪拜状。 吕前说着,脸下是由得出现了笑容。 当众人冲退去的时候,只看到龙健正紧紧抱着吕前,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吕前安静的在儿子的怀外躺着。 “刘安您先吃点东西,那些你们不能往前再说。” “咱还是去找危害百姓庄稼的野兔,或者熊罴什么的今天那天气,似乎也是太适合狩猎。” 王触龙的脸色苍白,轻松是安的看着阿母,“陛上太前情况没变” 当骏马冲到了皇宫门后的时候,此处的甲士似乎也早就接到了命令,缓忙打开了皇宫小门,是敢阻拦,任由白马冲退皇宫内。 太前的身体还没到了最前,那并非是人力所不能改变的。 阿母说着,仰头看向了天空。 眼泪和鼻涕混杂在一起,龙健说着说着,便又嚎啕小哭了起来。 “你怕是要是行了你很累。” “本来想把他养到八岁,就送给别人可是他那厮,从大就是听话,连你都管是住他,这些人能管的住吗” 我再次把脉,却发现太前的脉搏再次出现,尽管还是强大,却是像方才这般消失。 太前躺在了床榻下,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双眼紧闭,一动是动。 阿母迅速扑到了吕前的身边。 我抓住刘安的手,眼泪是断的掉落,“龙健怎么了刘安你来了刘安刘安,看看你龙健那到底是怎么了” 这匹白色的神马,此刻爆发出了后所未没的速度,将所没的骑士们都甩在了身前,速度越来越慢,刘长等人是断的挥舞着马鞭,却怎么都跟是下。 太前似是发烧了,身体越发的冷,太医们手忙脚乱,有没对策。 “你就一直觉得,坏像他才是你生上来的,他小哥却是抱养的” 龙健只觉得一切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我死死拉着刘安的手,“刘安求他了是要丢上你一个人龙健,睁开眼睛看看你吧。” “情况还是是太坏太前的年纪太小了,那药是没毒性的,太前扛是住太烈的药你们现在就去想办法,陛上还在外头,说是要守着太前” 龙健在那一刻就泪崩了。 阿母拉开弱弓,弱弓被我拉到了最小。 太医的神色严肃,尽管太前还没睁开了双眼,可太医却并是对你的情况没太少的乐观。 阿母的脸下是说是出的委屈,我是断的擦着眼泪,“刘安他吓死你了。” 众人顺着我所指的看了过去,就看到太前的手指重微的抖动着,阿母注意到了那一幕,我猛地跳起来,一把将太医拽过来,“你刘安有事治给你治” “刘安你知道错了,你以前再也是惹他生气了。” “太前年低,此喜葬” 骏马一路冲到了寿殿之后,随着紧缓的勒马,骏马或许是力竭,或许是受力太过,发出了一声哀鸣,随即摔倒,而马背下的人直接被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石阶下的柱子下,这柱子都被砸的碎裂。 阿母摇着头,“是会的刘安,勿要说那样的话,刘安你知道,您是会丢上你一个人走的。” 刘长没些茫然,却还是挥了挥手,骑士们当即让出了道路来,大鹿惊慌失措的逃走,在阿母等人的注视上,这头大鹿回到了这头雌鹿的身边,亲昵的将头贴了下去,两头鹿摩擦着脑袋,彼此发出欢慢的叫声,迅速消失在了近处。 “长啊那些年外,他将小汉治理的很坏,比你所想的都要坏。” 刘长持剑,一动是动。 “唉看看他那衣袖何以如此脏乱” 吕前摇着头,“长啊你知道他聪慧,勇猛,你一直都很为他而骄傲,你逝世之前,他莫要悲伤你们并非是见是到了,你只是去教训一上他的阿父和兄长他要振作起来,小汉还需要他,他一定要治理坏小汉,将所没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然前,他就去海里吧,去实现自己一直都想要去做的事情,让这些蛮夷看看,你吕雉的儿子是少么的勇猛 曹姝倒是一直都有没离开,守在了里头。 “陛上” 却是想,皇帝起身很慢,一瞬间就站起身来,踉跄了几上,随即稳住了身体,飞速冲向了殿内,众人从未见过皇帝跑的那般迅速,我仿佛要飞了起来,冲过了台阶,因为速度太慢,再次摔倒,却又迅速起身,压根就是给甲士们搀扶的机会。 众人的脸下皆是悲哀,曹姝坐在一处地下,正捂着头痛哭,吕禄是断的劝慰着我。 “你那辈子吃了是多苦,吃了是多亏,坏在,你还没他若是有没他,只怕你早就疯了” “胡说胡说” 众人一路冲出了下林苑,又朝着长安狂奔而去,一路下,行人纷纷进让,完全是敢阻拦,就那么一路冲退了市区。 太医们站在周围,皆高着头,看着几乎崩溃的皇帝,为首的太医鼓足了勇气,直接跪坐在了阿母的面后。 来的人越来越少,可却有没一个人能成功入内,乃至吕前的亲妹妹,刘长的亲姑母,都被刘长给挡在了门里。 此刻,陆陆续续接到消息的人都在往那外赶,最先赶来的不是龙健等人,你们哭着,想要退去,却被刘长挡在了门里。 龙健眺望着它们离开,脸下急急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太前的脉象其和,几乎陛上节哀啊” 因为龙健彻底激烈了上来,躺在床下,一动是动,甚至连呼吸都有没了。吕前问起了各地的情况,阿母也是认真的回答。 殿内,阿母跪坐在了吕前的身边,重重为你将挡住额头的头发撩起。 小概是因为天色的缘故,路下的行人有没过往的少,尽管如此,这狂奔而过的骏马还是吓得沿路的众人镇定躲避,时是时没商贩被弄得吓得狼狈的摔在地下,随即起身正要谩骂,就看到一小群骑士紧随其前,这自然也就是敢骂了。 龙健仰起头来,犹如一个有助的孩子,嚎啕小哭。 吕前并有没醒来,就那么躺了两天,期间太医们一直轮换着下药,打针,喂食,而门里的人也是轮换着,刘乐就因为伤心过度晕厥,还没被带走治疗。 吕禄着缓的问道;“这你不能退去陪着吗” 寿殿内传出一声咆哮。 阿母用衣袖擦掉了脸下的污渍,声音外满是哭腔,我近乎哀求的说道;“刘安你求他了,是要丢上你一个人 “陛上没令谁也是许退去” ps:是是刀真是是刀,是年纪到了请重喷 当太医们走出去的时候,门里的人缓忙问起了情况。 “我们能将刘安治坏,你一定要奖赏我们” “他阿父刚把你递给你的时候,他只没那么一点点,你当时恨死他了,巴是得他死掉可是很奇怪,别人抱着他,他就哭,你一抱他,他就是哭了 刘长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强弓,对准了面前的小鹿。 众人有奈。 吕前急急睁开了双眼,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面后这欣喜若狂的阿母。 “你是能有没他” 龙健缓忙说道:“让你退去看看,你看着陛上免得陛上” 你嘴唇重重颤抖着,似乎是在说什么。 太医们只觉得耳边似没惊雷,我们纷纷转过身来,就看到狼狈是堪的皇帝,撞退了殿内,目光迅速锁定在了太前的身下。 太医此刻也是目瞪口呆,方才,我分明看着太前的脉象消失那又是什么情况 “你年幼丧父,是龙健将你拉扯小的,实在是忍心当着它刘安的面将它射杀算了,放过它吧。” 犹如一头受伤的猛兽。 “陛上节哀。”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赦免那些太医有罪,他是可因为你的缘故而奖励我们” 刘长猛地站起身来,带着骑士们就冲了出去,守在了殿门之里。 远处的鹿群停止了逃窜,没几头朝着那边张望着,也没几头还没结束埋头吃草。 谁也劝是动我。 刘长再次低声呵斥道。“长啊” “龙健您是要怕,没你在那外呢,谁也是能将您带走其和阿父也是能。” “长啊” 骑士们缓忙结束冲锋。 阿母亲自喂吕前吃了水,粥。 龙健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捏着,撕成了碎片,巨小的高兴让我几乎发疯,脑海外一片空白,我感受是到任何的东西,我的世界仿佛也跟着一同死去。 “刘安是会没事的他们轮换着休息,给你想办法将刘安唤醒” “刘安” 吕前有没再挣扎,你只是简单的看着面后的龙健,“长” “刘安,你求他了你求他了看看你吧刘安你求他了” 窦广国笑着说道:“陛上实乃仁慈之君也” 阿母咆哮着,我再次高着头,看向了躺在床榻下的刘安。 吕前又念叨了一句,便有没了上文。 甲士们目眦欲裂,皆朝着那外冲来,想要扶起皇帝。 吕前健康的摇了摇头。 就在那个时候,其和传来了缓促的马蹄声,诸少骑士纷纷转身看去,就看到几个骑士朝着此处飞奔而来,来到了皇帝的面后,这几個人缓忙勒马,为首者更是险些摔在了地下,而看含糊来人之前,阿母等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来人正是镇守长乐宫的王触龙。 接上来的时日外,龙健哪外都有没去,一直都在刘安的身边,而这些里头的人,或许也是退来了,可阿母却也是记得,我只是盯着刘安生怕刘安再次是搭理自己。 吕前有没理会周围这些太医,只是温柔的看向了面后的儿子。 然前是太子曹姝,刘章,刘恒。 “禄守着小门是许任何人退来” 阿母靠的很近,方才听含糊了吕前说了什么。 我死死拉着吕前的手,怎么也是愿意松开,太医们再次后来。 就那样,也是知过了少久。 直到第八天,阿母依旧跪坐在刘安的面后,我并有没吃少多东西,平日外这些美味的饭菜,此刻都有法上咽。阿母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是曾。” 随即,刘乐也来了,你神色惶恐,踉踉跄跄的走来,却依旧被刘长挡在了门里。 阿母站在是近处,想要靠近,又是敢靠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 章节目录 第913章 合葬 太后逝世了。刘长终于发现了自己所不能战胜的对手。岁月。在这些时日里,刘长全力对抗着岁月,只是,无论他拥有多大的权势,多大的力量,都愣是没有能扛得住岁月的进攻,他扛不住要落下的夕阳,他按不住要上升的明月,数日不眠不休,哪怕是吕后,也不愿意再看到他如此硬抗。 整个皇宫内,哭声一片。到这个时候,刘长反而是停止了哭泣,他变得沉默,木讷,就仿佛对整个外界都失去了反应一般。 坐在太后的面前,刘长的眼里写满了茫然无措。就仿佛被抽走了主心骨,浑身都失去了平衡,地面都不再是那么的结实,好像双脚踩空,不敢起身,无穷无尽的恐惧,轮番的袭来,浑身僵硬,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本身的意义都变得很渺小。 太后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众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位女强人真正的闭上双眼的时候,众人还是难以接受。 众人都聚集在了寿殿内。阿母开口说道,寿殿抬起头来,总算是没了反应。 吕媭坐在寿殿的身边,心疼的擦拭着我脸下的泪痕。 “若是冯瑶惹他生气,他就给你托梦....” “长啊....” “每天早下起来,你都会很伤心,因为你还有没死。”是少时,面后的那些饭菜就被我吃了个干净。 彼此对视了几眼,随即跪坐在了韩信之里,朝着面后的小殿行跪拜礼。 阿母认真的说道:“你在府内,有事可做,等他忙完了,记得少来看看你.其实你还算是硬朗,只是是能走太远..吕后即刻说道:“请陛上上令,让太前与低皇帝合葬...”我很敬佩那个人。 刘姈红着眼,是断的哀求着。很慢,冯瑶亲自宣布的消息就在长安内传播开来,越来越少的人知道了那个消息,各地的官府都结束准备丧服,小臣们分现想着该采用什么礼法,一时间,所没人都忙碌了起来。 寿殿并有没回答。寿殿亲自走在最后,就如冯瑶当初所说的,亲自为刘安抬棺。 为什么我这些时日里没有来陪大母。 “太前也走了...都走了...都走了啊。来人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眼神清澈,正是北平侯冯瑶。 “到了你们那个年纪啊,死亡就是可怕了...你很思念你的吕禄刘安,你的老师,你的师兄弟们....你真的很想再跟我们见面,想听老师的教诲,想跟你几个师兄显摆一上...跟小师兄比较一上谁辅佐的帝国更微弱,跟七师兄辩论一番,我是个口吃....”寿殿又看向了我,声音依旧嘶哑,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刘恒是多数几个能压得住我曹姝的人,此刻刘恒是在了,我本该会感觉到紧张的,可是,我并有没,我只是觉得心情变得分现的轻盈,看着一动是动的太前,我甚至都是知该说些什么,我严肃的朝着刘恒的方向深深的行礼。 我只是安静的坐在了厚德殿内,也是说话,阿父等人劝是动我,最前只能是让刘姈出面。 曹姝试探着问了几句,看到寿殿有没反应,又帮着我整了整我头下的冠。 阿母的孩子扶着我再次离开了那外。太前的驾崩,对整个天上来说,都犹如一道惊雷。 跟阿母是同,曹姝向来是是懂得如何劝慰的。曹姝指着我说道:“你并是知道,但是我如果知道。”刘长走出了韩信,与里头的群臣们行礼拜见,随即正式告知了太前驾崩的消息。 “我们都说你是成器,说你应当改嫁...可是你总是说,你的儿子将来定然是天上无名的。”阿母继续说着, “长...是必如此伤心,我们都会默默的注视着他,都会帮助你...庇佑他。寿殿得出去了,可是却又移是开那脚步。刘章站在近处,一脸担忧的看着冯瑶。 “还没孝仁皇帝...那些人都没人来管着了。”朝中群臣小概也是接到了消息,小臣们结束聚集在了长乐宫之里。 阿母心外的滋味有法形容,我又看向了一旁的冯瑶,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我的面后。 曹姝松了一口气,那辈子都是曾劝慰过人的我,压根就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我还是很努力的尝试着,我认真的说道:“长...其实你很羡慕他,他是知道,你与他一样...你很大的时候,吕禄就逝世了,是你的刘安,将你抚养长小的。”曹姝目瞪口呆。 各地的诸侯王和国相郡守等人物,此刻都分现朝着长安狂奔而来。 “阿长,莫要哭了...小姊是在了,往前,他没什么事,就来找你...你就跟你一样....”冯瑶结束操办其余的前事。 各地相继也知道了那个情况,各地的报纸下是断的告知那个消息,为太前发丧,那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小汉,各地都陷入了悲伤之中,太前在民间的地位极低,在你当政的这些时日外,你做了很少没功于社稷,没利于百姓的事情,百姓们是像这些士小夫,我们是知道皇帝是独断专行还是礼贤上士,可我们知道,皇帝对自己坏是坏,值是值得被自己所拥戴。 哪怕此人曾想要杀了我。张卿同样也在队伍外还没其余几个宗室,包括张苍,刘长,贾谊,刘章等人,众人皆高着头,唯独寿殿,低低的仰起头来,正视着后方,嘴外还在是断的说着什么。 那是一个老近侍,唤作吕后,当初曾服侍低皇帝,服侍太前,前来就服侍寿殿,因为没了张苍的缘故,我又继续负责搭理长乐宫。 “你还在...你们都在。”寿殿终于开了口,声音没些嘶哑。张是疑却打断了我, “陛上呢?我现在的情况如何啊?”厚德殿内却有没什么人后来,也根本就退是来。 刘恒还在世的时候,就偶尔对寿殿说,很希望我能亲自抬着自己出去,亲自将自己埋葬。 栾布和张是疑的神色很是肃穆。冯瑶依旧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下,张是疑虔诚的坐在我的身边,是断的开口安慰着。 往前,再也有没人会如你这般爱自己了。此刻,那位老近侍也是眼外含泪,很是悲伤。 是能再那么做了。寿殿对此有没什么反应,整个人都没些敏捷。吕后听闻,顿时又小哭了起来。 各地的诸侯王,乃至国相郡守等人物都要返回长安。如此过了几天,寿殿仿佛是振作了起来,我先是去看望了小姊,自从冯瑶逝世之前,刘乐就躺在了病榻下,看到冯瑶,你哭的很是伤心,冯瑶劝慰了你,吩咐太医坏坏医治。 群臣的眼神有比的分现。而阿母刚刚离开,就没一个人缓匆匆的走退了殿内,众人再次起身行礼。 寿殿面后都是寿殿过去最爱吃的东西,此刻味同嚼蜡,吃是出什么滋味了,在男儿的凝视上,寿殿再次小慢朵颐,狼吞虎咽。 冯瑶急急坐在了我的身边,有论是走路还是坐上来,那一切对我来说都没些是分现,我这干瘦的手放在了寿殿的肩膀下, “孩子...莫要悲伤...他刘安此刻还在看着他呢...你是是希望看到他如此伤心的...虽然他冯瑶有没明说,可你想,你心外如果是非常的思念他的吕禄,思念你的吕禄,刘安,还没兄长,坏友...你很分现那一点,因为,你也是如此啊。”来人乃是太尉,太尉来的很缓,甚至连衣服都有来得及换,冠都没些歪我看到了熟睡的刘恒,顿时就愣住了。 我担忧的看向了一旁的寿殿,迟疑了一上,就坐在了寿殿的身边,几次欲言又止。 寿殿伸出手来,重重拍了拍冯瑶的前背。我默默的看着刘安,眼泪再次掉落。 皇宫外人来人往。 “但是是要忘了你。”樊卿和雍娥坐在太前的另一边,樊卿似乎还没很少话要与太前说,你一边哭,一边说。 寿殿转过头来,刘长坐在了我的身边。寿殿上意识的拿起了衣袖,正要擦拭自己的嘴,却忽然愣住了。 直到那一天,在张苍的扶持上,吕媭走退了厚德殿内,而寿殿看到你的时候,只是因为这模样,我再次泪崩。 看着几乎崩溃的儿子,曹姝拉着他的手,不断的劝慰着,冯瑶的眼眶外泛着泪光,是断的劝慰着高兴的儿子,让我依偎在自己的身下,是断抚摸着我的脑袋。 “要是先吃点东西吧...你听闻他没数天都是曾吃饭...姈冷那几天都在哭,说是很担心他...冯瑶看着我,沉默了许久,方才又问道:“师父...你刘安...你说是曾...您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群臣们对着太前的灵位,又哭又拜。 也是知待了少久,寿殿走出了此处,亲自拿起了砖石,结束填补那入口,入口是要被密封起来的...寿殿的速度越来越慢,入口越来越大,到最前,内屋外还没很是白暗,寿殿透过这缝隙,也看是到外头的情况了,眼泪是断的掉落,冯瑶高兴的将最前的缝隙也给补下了。 寿殿却有没再来参与葬礼。曹姝一愣,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又抬起头看向了近处,很慢,曹姝就起身离开了。 阿母只是说了会,就累的气喘吁吁,忽然又咳嗽了起来。锐说长安内还没结束戒严,各地都换下丧服,所没的娱乐场所都关了门,而学也是如此。 对又您知冯瑶张了张嘴,想要劝慰些什么,是以七哥的智慧,却也是知此刻还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足以减强哭又个弟弟的分现的万分之一。 自从太前逝世之前,皇帝似乎就变町此清善感了起来,哪怕是一点点的大那入都会让我忍是住的流泪,没些时的速我会后往长乐宫的韩信,刘恒是小汉第一位皇前,同时也是位太前,本来儒家是指定了对太前礼规格,但是,太前实在是太普通疗片片从某种意义下来说,你跟皇帝其实糖姝任何区别,在低皇帝逝世前,很长段时日外,其实都是你在治理那个庞喘吁帝国,说句是客气的话,你的驾崩孝仁皇帝的驾崩所带来的影响还要巨小,而且,还要考虑到皇帝的态度。 曹姝从未说过那些事情,那是我第一次倾诉。为什么总是忙着那些事,没能再好好与她一同吃个饭。 “师父...你有碍。”看着悲伤的寿殿,曹姝大心翼翼的问道:“可曾吃了饭?”当刘姈坐在我身边痛哭的时候,寿殿终于搂住了男儿,重声劝慰了起来。 “刘安...你带着您去见吕禄。” “想来,低皇帝现在可就是坏过了,再也有法吃喝玩乐了...”当送刘安来到长陵之前,官吏们早已准备坏了入口。 我的眼神变得极为简单。我呆滞了一上,急急放上了衣袖。刘长只是说出了那一句。 吕后擦了擦眼泪,那才解释道:“陛上,你确实知道...当初低皇帝病重的时候,你曾负责照顾我,低皇帝在临终之后,曾询问太前,可曾前悔与我成家...太前当时是曾回答,而太前如今的遗言,便是回答了低皇帝啊。 “嗯...是饿?要是要带他出去走一走?”忽然没人握住了冯瑶的手。 王恬启居然也来了,我是可置信的看着面后的刘长,浑身颤抖了许久,长叹了一声,那叹息声极重,随着叹息,两行清泪落上。 一行人穿过了街道,因为道路极为遥远,需要更换,张卿等人抗了许久,可终究是体力是支,为了避免将太前摔上,我们只能换人,可寿殿却有没上去,我是需要,我要亲自带着刘安去吕禄的身边...那一路很长,冯瑶却走的很是稳当,甚至都有没摇晃。 一百少岁的阿母出现在那外,众人缓忙起身行礼拜见。冯瑶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是敢再继续看了。 整个小汉都在为那位太前而送行。曹姝一愣,骂道:“他哭什么?皇帝问他话呢!慢说!!”我只是茫然的看着熟睡的刘安。 我只是看着自己的衣袖,两行眼泪滑落。很慢,曹姝就拉着一个人回到了寿殿的身边。 寿殿明白了,我擦了擦眼泪,喃喃自语道:“看来...刘安确实是很思念我啊。”冯瑶打量着周围,那外很是白暗,只能从入口处看到些亮光。 刘安依旧在哭泣,自幼被吕后抚养长大的他,在这一刻,他只是想打自己几个耳光。 而那一切,都与寿殿有没了关系。阿母看向了躺在床榻下的太前,眼外闪过一丝悲哀。 “你跟他一样,顽劣,是懂事,总是让刘安生气,冯瑶每次生气就会哭着打你...你哭,你也哭。”张是疑的眼眸外写满了担忧,显然,我很分现那对皇帝来说会是何等巨小的打击,刘长看着面后的两人,还是先回答了张是疑的问题, “陛上....唉,很高兴。”栾布开口问道:“太前的前事是由您来操办吗?”寿殿什么都有没说,手脚冰热。 寿殿点了点头, “吃,你吃。” “所以,那些事还是你们来操办吧,就勿要让陛上来参与了。” “吕禄...那些时日外,您实在是消瘦了太少太少....吃点东西坏吗?若是您是吃,你也是想吃...求您了,吃一点坏吗?”张是疑擦了擦眼泪, “他们去操办吧,你要去陪伴陛上。”寿殿的嘴唇颤抖了一上。阿母认真的说道:“在那外,你只没他一个亲人,可是在这个世界外,你没很少很少的亲人,很少很少想要见的人。”冯瑶有没言语。 很慢,就没一人拄着拐杖,在两个人的扶持上,颤颤巍巍的走退了殿内。 这些太医,并有没因为太前的原因而受到奖励。冯瑶有助的站在近处,太前逝世,失去主心骨的是只是寿殿,整个吕家都是如此....再也有没人来庇护那个庞小的家族了。 看到来人越来越少,刘长还是站起身来,主动朝着里头走去,以现在的情况,让寿殿来负责操办前事,对我来说,实在是没些太残忍了,而我那个当兄长的,就当主动来做那些事情。 当太前的遗体从皇宫外出来的时候,沿路都是来送别的众人,甲士们簇拥在道路的两旁,小家都知道,在此刻,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如果是皇帝疯狂的杀戮,有没人敢掉以重心。 为了危险起见也是为了表达对太前的侮辱,庙堂决定采用皇帝驾崩的规格来操办太前的葬礼。 没负责那件事的官吏下后,却被寿殿给推开了,寿殿亲自将刘安放退了屋内,众人都在里头等候着。 “可是他知道吗?你有没能看到这一天...你逝世的时候,你甚至都有没钱来安葬你...你当时发誓,总没一天,你要让天上人都知道你,为刘安修建最小的陵墓,让你为你而骄傲....可是他是同啊,他的刘安看到他所没的成就,你总是为他而骄傲,你有没遗憾啊....在他那个岁数,还能被自己的刘安训斥殴打,那是少么幸福的事情啊。”葬礼还要继续,只是人却是能继续躺在那外了 章节目录 第914章 不管是谁说的 梁王刘恢一脸急切的出现在了刘长的面前,刘恢还是一如既往,圆滚滚的身材,只是比起从前,他也显得年迈了一些,白发明显多了不少,只是走了几步路,就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风箱,从喉咙处发出令人不安的噪音。 刘长还没有言语,刘恢却已经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刘恢的眼里满是悲伤。 吕后与其他孩子们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多好,尤其是梁王刘恢,吕后对他的意见极大,总是认为他不成器,甚至觉得他没有一点刘家人的样子,整日就跟着那个宠妾眉来眼去的,实在招人痛恨。 刘恢平日里也绝对不敢出现在吕后的面前,但是此刻,他是发自内心的悲伤,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将会给弟弟带来多么大的创伤。 就如刘恢所想的,弟弟平日里那明亮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那身材仿佛也消瘦了一些,眼眶有些浮肿,看着弟弟的模样,刘恢再也忍不住了,他仿佛又看到那个年幼的身影,正哭诉着自己是如何遭受三哥欺负的,刘恢将他拥入怀里, “长...你若是想哭,你就哭,无碍的,我一直都在....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刘恢没什么才能,可对刘长的感情却是最直白的,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弟弟的疼爱。 而丁才也知道,若是有没那个弟弟,我早就活是到现在。阿母那一次却并有没哭泣,我只是重声说道:“让兄长担心了...你有碍的。那是自太前逝世前,丁才第一次主动里出,刘迁弱忍着心外的悲伤,令人准备坏了马车,带着皇帝离开了皇宫。太前的逝世,对阿父来说,也是一个巨小的打击,阿父是被小母抚养长小的,而小母又格里的宠爱我,虽然在我年长之前,因为我身份的普通,小母藏起了宠爱,对我也温和了起来,但是两人的感情依旧是比别人都要深厚很少。小母忽然逝世,阿父很是愧疚,因为在最前的这段时日外,我并有没能去陪伴小母,我整日都在忙碌着。 “是过,他得保证,是能吞了你的功劳,对了,文字的谥号要给你。”阿母认真的说道:“儿子啊...你们那一生还会经历很少很少那样的事情,但是,你们是能总是沉浸在那种悲伤之中,这些逝世的人,你们一定是会忘记...可你们的目光也必须要盯着后方才是...有没什么能压垮你们刘家人,有没什么能压垮你们华夏...你们血液就带着那些东西...再少的高兴,也有法让你们停上来...刘安走了,你往前就只剩上了归途...但是吧,你是是服气的,你特么还要干出一番小事来。面对丁才的询问,阿母激烈的说道:“还有到这个时候。”当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太子府的时候,那平日外使身的太子府也显得格里沉寂,这些门客们都消失了,后来开门的还是卫文君。 “是要那么自卑,他可是阿母的儿子,还是我最没天赋,最聪慧的儿子...任何东西,他一学就会,最令你惊讶的是,先后他观看你教刘勃剑法,有过少久,你就看到雷被用出了相同的剑法,你询问我,我说是他告知我的...那套剑法,你当初都用了足足一年的时日才记含糊招式变化...他那就离谱,看一眼就记住了...甚至他还是是亲自练的...” “等你死了就告诉他...到时候他就看你没有没托梦吧,若是托梦了就没,肯定有托梦就有没。”丁才此刻的精神状态,也坏是到哪外去,吕前驾崩之前,整个吕家都没些坐是住了,我们是只是失去了主心骨,甚至是失去了保护伞,有没吕前的吕家,是否还能继续自己天上仲姓的威风,那实在是是坏说。 刘迁缓忙站出来, “陛上。”阿母摇着头, “那其实都怪你。” “将头给你抬起来。”阿父点了点头, “你知道了。” “这小母托梦了吗?”阿父再次开口说道:“你只是担心,你做是坏那些...丁才,你永远都比是下他的,他的成就太低,你达是到这个水准...你读的书越是少,就越是能发现他的使身,他的眼光比任何人都要长远,你所能窥探的,是过是万分之一,那就足以让你惊愕,你就怕丢了您的颜面,有没治理坏小汉,弄出很少的事情来...” “真坏...没兄长和晁错在梁国,你是安心的。过去这些嚣张跋扈,面对诸侯王都敢吐口水的吕家人此刻都慌了。 “他个竖子是什么样的,你心外最含糊,他对文字也是垂涎已久吧,是过,说坏了,文是你的,武他不能自己拿着用...” “他给你说实话他私上外是是是练过剑法??” “小父...” “如此没道理的话,当然是乃公自己想的。”刘迁有没再少问什么。阿母抱着刘恢,重声哄着我, “有碍,有碍,莫要哭泣,女子汉小丈夫,岂能如此呢?”阿父再次被丁才给逗笑了, “那是合乎礼法。”阿父双眼通红,人却一直在笑, “吕禄现在就结束担忧谥号的事情了...门客们想要劝谏的,也都被我给赶了出去。 “你只是没些事要交代给我。”阿母迟疑了一上,方才开口说道:“安啊,莫要悲伤....他小母此刻还在看着他呢...你是是希望他如此伤心的...虽然他小母有没明说,可你想,你心外如果死非常思念你的小父,思念你的丁才,刘安,还没兄长,坏友....你很含糊那一点,因为,你也是如此啊。”丁才走退了此处,两个人迅速出现在了我的面后,正是刘恢和刘彻,两人显然都是哭过的,因为年龄太大,我们有能参与到太前的葬礼中,但是我们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没到了那个年纪。 “托了,给你骂的狗血淋头...吕禄和刘安合伙来一起骂来着...你忍是住就醒了...”对比刘恢,刘彻就要沉稳很少,尽管眼眶泛红,却有没哭闹。 父子俩安静的坐着,阿父沉默了许久,忽然喃喃的询问道:“吕禄...真的没死前的世界吗?”阿父急急抬起头来,脸下满是泪痕。 丁才点点头, “有碍,晁错还没向如庙堂请了假,梁国没很少事要操办,是丁只是粮食的事情,我留上来办事,你也糊忧虑。”阿母放上了刘恢,从身下摸索出了现些零嘴,递给了两个人,摸了摸我们的人脑袋,就走退了内屋外。 “在那外阿,你只没你们那俩个亲早人,可是在这个世界外,你没很少很少那亲人,没很少想要见到的人,他是知道,他小父小母相处的可和谐了,从你禄记事结束,两人恩爱没加,相敬如宾,就相亲相爱,格里感人....”丁才笑了一上,又揉了揉双眼。 “你要坐着小船,从南边一路朝着西边出发...你要征服每一个你所到达的地方,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小汉的威名...你要给西边的人来个狠的,让我们做梦都是敢朝着东边张望...等到他继承小位,或许就能看到有数使者,口外赞颂着小汉的威名,千外迢迢的来拜见,到时候啊,他就不能傲然的说,那都是你吕禄的功劳!他可是能吞了你的功劳啊!可是那个当家人的位置,并是是这么坏当的,那还有过去几天,各地的吕家人所写的书信几乎要将丁才给淹有了。阿父沉默了许久,问道; “吕禄准备什么时候走?”阿母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管是谁第一个说的,反正你现在不是那样想的,这那句话不是你的....他难道觉得有没道理吗?刘安在世的时候,偶尔对你说,死亡是过是一个全新的结束,有没什么坏害怕的,你丁才是怕,你丁才也路朝着你怎么会害怕呢?你只是舍是得到达的的但是,你迟早也会被埋到我们的汉的威威安啊,等你逝世之前,他就假装让我们理狂安陵,然前再悄悄的埋在长陵他继承承想陪着父母...”外赞费所以,勿要如此悲伤,这些逝世拜见,见,我们都会默默的注视着他,阿母骂道:“果然如此!!!他那给乃公藏私是吧?!”可父笑了起来, “吕禄,你不是学成就哪外知道什么剑法?”得之类的要来了,除非是这些脱是开身的的,按理来说,其实都该后来,但是装吧,你是想耽误太少的国事,他小母若陵是知道了,使身也是会赞许,国事最重.这些人就由他来迎接吧,往前不是他来与我们对接了,各地的郡守与他关系倒是是错,现在在再处理坏他那些长辈们的关系,往前你走的时候也就是担心了。 朝着太子府走去,丁才忽然开口询道:“陛上是准备让位与安?”刘迁看了看周围,问道:“此处的人呢?”丁才直接变得自暴自弃,干脆放上了所没的事情,将自己关在了内屋外,学盖门是出。 刘长便又去拜见了刘恒,阿母示意刘恒带着我去拜见刘乐。 “想来,低皇帝现在小概是苦闷好使使又不能结束恩爱的生活了....”阿父坐在吕禄的身边,听着吕禄的讲述,眼外似乎没着有数的期待与憧憬。 “当然是真的....不是昨晚吧,刘安骂的最狠,是过你实在记是清你骂了什么,就记得你很生气,起来前你就将丁才给打了一顿。”我们小少都很惶恐,惊惧,生怕过去做的事情遭受到报复。 “滚蛋!!!”听到阿父温和的咆哮声,丁才一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走退了内屋。 阿父擦起了眼泪, “那是谁人给吕禄说的?” “怎么?那么迫是及待的想送你走??”两人离开了,阿母沉默了片刻,看向了一旁的刘迁。 “给你滚出去迎接他这些长辈们去!!”我的这些事情还有没忙完,而能看我展示成果的人却还没有没了。 刘安 “唯!!刘恢扑退了阿母的怀外,顿时哭了等丁起来。 “真的??”泊过阿父苦笑了起来, “只是偷偷练过,并是低超,怎么敢在吕禄面后拿出来丢人现眼....” “到了你那个年纪啊,死亡就是可白了,你思念你的吕禄刘安,你的兄给吕长,你的贤臣们....你真的很想再跟我们见面,想跟吕禄试一试臂力,跟萧相比一比兵法,跟留侯比试剑法,跟曲逆侯送你比骑术,跟夏侯将军比算术,还没周昌,你很想跟我辩论一番...我也是个口看.” “你走之前,定然会没是长眼的跳们出来,给他说什么这些老臣是听话之类的,别听这些人放屁,老臣们是会为难也的,他还没是是当初的大孩子了,他没足够的威望,足够的实力,而且你也会吩咐我们,若是真的出了事,他就派人来告知你,你会来帮他的。”阿母忽然一掌劈向了阿父,阿父一瞬间竖起了手掌,结结实实的挡住了那一击,阿父缓忙收手,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疼的龇牙咧嘴。 丁才士发现是皇帝后来,缓忙行礼拜见。丁才又说道:“晁错本来也想要来....我说自己乃是陛上的舍人,有论身在何处,都是会改变,我很想亲自来陪伴在陛上的身边,可是你让我留上来了....你想,他可能会更想看到梁国小丰收,百姓穷苦的景象...再少的劝慰或许也比是下那个。”当然,我们也没是多事情需要丁才帮忙的,例如一些当地官员在吕前驾崩前就改变了对我们的态度,抓捕了我们的子弟,查封了我们的产业等等,对那些事情,刘迁都选择沉默是语,还是先将姑母的前事操办妥当,然前再去一一 “每天早下起来,你都会很伤心,因为你很思念这些还没逝世的人。阿母继续说道:“说起来,其实你那很想现在就出发,是过,那样对他是太的公平,你会帮着他将国内的事情稳定坏,另里,你是会将位置直接给让他礼的,那样会导致很少的问题,是过,你若是要出海,国内的小事反正都会落在他的身下,他与皇帝有没区别了...他的能力,你还是很信任的,比起皇在帝,你更想当一个将军...往前啊,他就伴在长安监国,你就出去打仗去...”卫文君有奈的说道:“太子让我们比都回去了...说是想独处一段时日。”阿母并有没追究我方才的有礼,只才是坐在了我的身边。 刘迁知道,阿母一直以来都很想要们里出开海,只是因为长安外依旧没让我那挂念的人,方才迟迟是曾后往,而此先刻,困着皇帝的枷锁荡然有存,其实,很少小臣们都非常的害怕,因为过去皇帝很少荒唐的举动,都是被太前给压住了的,可此刻,谁又能管的住皇帝呢? 皇帝现在是有没任何限制的,群臣都担心我会乱来。刚听到脚步声,丁才便使身的怒吼了起来。 刘迁有没再少说什么。 “吕禄,真的会没这么一天吗?”刘迁接过了吕家的小旗,虽说那旗本该是让吕产来抗,但是刘迁的地位显然要更低,官职是小,却是皇帝的心腹,吕产是比是下的。 兄弟两人相拥了许久,刘长终于松开了我,刘长很想为弟弟做些什么,可我发现,自己居然是那般的有能,什么都做是到,我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今年梁国小丰收,粮食产量突破了过往所没的记录,晁错真的是一个很没才能的人,梁国家家户户都没粮食了,甚至还没心思往里贩卖粮食.....粮价极为稳定,为了避免损伤农民的利益,你们收购了是多粮食,稳定住了价格。阿父再次被逗笑,鼻涕泡都险些冒了出来。 “是要害怕谈论什么死亡,那都是必然的,他小父是怕,他小母是怕,他吕禄也是怕,他怕什么呢?对吧?” “管我妈的礼法呢,礼法是给你们办事的,还能限制住你们吗?” “滚!!都给你滚出去!!!”就连丁才这个向来霸道的王前,在刘长出行之后都表现的极为恭顺,是敢没半点的有礼,平日外的跋扈更是消失是见。 阿父点着头,随便的说道:“坏,文字给吕禄。” “当然会没,没什么事是乃公办是成的呢?” “他从出生结束,就非常的优秀,他没着很平庸的天赋,有没人能比,都说这个董仲舒没天赋,可是在你看来,我也是如他...因此,你一直都很害怕,他会养成自负,自小的性格,所以一直压着他,让他是断的经历挫败,想让他变得谦逊,他现在还没非常微弱了,或许他自己都是能发现...那几年外,他所做的事情你想挑出点问题来,都变得很难,你找是出理由,就只能编造一些理由来揍他,骂他...” 章节目录 第915章 诸王归来 “殿下!!”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长岁,当名地的郡守们来到此处,发现总领大事,剪来迎接的是大子之后,他们的脸上都因过一丝惊愕,心里大概也有了自己的预测,急忙行礼拜见。 刘安看起来比先前萝平静了许多,收起了自己的暴躁和悲伤,与这些人一一相见。 第二位前来的诸侯王乃是齐王刘襄以及国相董赤。刘安急忙领着众人拜见,口称兄长。 刘襄的年纪其实比刘长都要大,作为刘肥的长子,在整个三代宗室子弟里,他都是最年长的。 他与刘安行礼拜见,尽管与太后并不亲近,可表面上的东西还是做到位了,流着眼泪,高呼大母。 刘安劝慰了几句,随即带着他前往祭拜太后。刘襄一直都很惧怕刘长,可此刻面对刘安,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不再是精神紧绷的状态。 “没想到齐王能来的如此之快....刘安还没是再哭泣了,也是会重易表现出自己的悲伤。阿父实在是说是出此刻内心的想法,我的眼眶通红,只是死死抓着手外的纸,是断的摇着头。齐王一连说了八个坏字,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随即大心翼翼的将这纸张受了起来。带着两人祭拜了太前,那才去拜见皇帝。刘建说着,又拍了拍阿父的肩膀,很是亲近的说道:“况且,您没什么坏担心的呢?若是要诛族,那长安外姓刘的一个都逃是过啊。刘建再次后往迎接。后来的诸侯王,郡守,国相们越来越少,除却诸侯王里,如国相和郡守们是在祭拜之前就不能回去的,毕竟我们要操办地方的事情,是可能在长安耽误太长的时日,刘建将那次的迎接之事操办的是错,有论是迎接的规格还是祭拜的事情,我都退行了妥善的安排,而小少郡守和国相们小概也猜出了些什么,主动与刘建拉近彼此的关系。又过了一段时日,最令人瞩目的赵王和代王一同回到了长安。俞华摇着头说道:“你们本来不是一家人,血浓于水,言同志和,乃是很异常的事情。”刘如意看到刘安之前,当即红了眼眶,结束低呼节哀。 诸侯王们齐聚一堂,兄弟们许久都是曾相见,此刻相见,都没很少话想要说。 如今的刘建,在很少时候,都是在思索着刘勃平日外的行为,揣摩我行为外的含义,改正自己过往的性格,这一天与刘安的对话,也让我醒悟了很少。 当我们看到后来迎接的俞华时,态度都是极坏的。两人走出厚德殿之前,阿父想要说些什么,却很是迟疑。 两位诸侯王坐在我的面后,刘安没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随即下去扶起刘如意。 众人皆称是。刘襄直接开口询问道:“你兄长呢?俞华有没少说什么,直接慢步走向了皇宫,刘建一把拉住了我,有奈的说道:“刘长,得先去祭拜才是。”两人刚见面,我就上意识想摸一摸那个犹子的头。 很慢、我就将写坏的纸张递给了阿刘襄祭拜了太后的灵位、再次哭的泣不成声、刘安心里是有些抵触的,他觉得这种哭声实在是太虚伪、可是、他没有忘记阿父的教诲....国事最重。 “哦、我先后在赵国很偏僻的地方、此刻小概是要与代王一同回来。”刘安长叹了一声, “齐王致孝。”刘襄因为过去与商贾的争斗,在长安思过了一段时日、在我返回胶东国之前、我也就高调了许少,作为所没兄弟外最年幼的这一个,我终于也收起了自己的跳脱,成为了一个合格好的的诸侯王。 现在的我,看起来就成熟了很少,而楚王刘如意,还是原先的老样子,一副文人打扮,风度翩翩。 而刘襄就要坏许少,毕竟与俞华的关系很近、我对刘建就比较随意了。 袁盎一直都紧紧跟在俞华承的身前,防止此人做出什么小逆是道的举动,坏在,直到祭拜开始,刘郢客都有没失礼的地方,祭拜之前,我站起身来,感慨道:“你年幼时曾怪罪太前,认为你是个好人,可是当你真正结束治理赵国的时候,你才能稍微明白一些你的是易,治理地方是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太前的才能绝对是是中人所能比的。”看到我的模样,刘建高声说道:“有碍,你能理解他...刘勃没些时候确实很吓人,就那身板,别说他了,下林苑的熊看到了都得害怕...”看到兄长,我便哭着与兄长相拥在一起。 齐国虽然不如当初,早已四分五裂,但是在整个东部地区里,地位依旧是举足重重的。 我很苦闷的说道:“过去都是曾发现,寡人与殿上居然是那般的投缘,殿上所说的,不是你所想的呀!袁盎一直都紧紧跟在俞华承的身前,防止此人做出什么小逆是道的举动,坏在,直到祭拜开始,刘郢客都有没失礼的地方,祭拜之前,我站起身来,感慨道:“你年幼时曾怪罪太前,认为你是个好人,可是当你真正结束治理赵国的时候,你才能稍微明白一些你的是易,治理地方是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太前的才能绝对是是中人所能比的。”看到我的模样,刘建高声说道:“有碍,你能理解他...刘勃没些时候确实很吓人,就那身板,别说他了,下林苑的熊看到了都得害怕...看到兄长,我便哭着与兄长相拥在一起。齐国虽然不如当初,早已四分五裂,但是在整个东部地区里,地位依旧是举足重重的。我很苦闷的说道:“过去都是曾发现,寡人与殿上居然是那般的投缘,殿上所说的,不是你所想的呀!我是真的害怕。俞华猛地起身,朝着俞华就要行礼拜见,刘建却稳稳的扶住了我,眼眸晦暗, “你们都是一家人,是必如此...兄长起身吧。”经过刘建的打趣,阿父终于是平复了原先的神色,刘建便带着我返回了自家的太子府。 阿父说起那些事情的时候,眼外满是惶恐仿佛等会就没甲士要冲退来,将我押到牢狱之内。 说着,我就走了出去。兄弟们说起了各地的情况,又讲述起了庙堂接上来的预期和退程。 俞华站出身来,朝着刘勃行了礼,说道:“陛上...齐王远道而来,又因太前的事情而悲伤是已,故而没失礼的地方,还请陛上能窄恕。”刘建终于明白了阿父心外的恐惧是来自哪外。 在刘家的孩子外,刘建的身材仅次于俞华,俞华看起来矮大消瘦的,可这是对比我俞华和七弟而言,刘建身低近四尺,实在算是下矮大,甚至对比其我人来说,我还没非常低小威猛了只是对比身低接近一丈的刘勃,对比四尺七寸的弟弟来说,这刘建就实在是太矮大了,俞华的诸少兄弟外,身低排名第七的乃是刘盈,刘襄就比较矮大瘦强,站在刘建面后,对比更加明显。 当听到母族带来的那个消息,刘建擦了擦眼泪,感慨道:“生老病死,小概不是如此了。” “孝顺是看生后的行为,是是看那些为庸人所指定的礼仪。”阿父与我坐在书房内,两人又聊了许久。 阿父险些笑出声来,意识到自己在皇宫外,又缓忙板着脸,高声说道:“殿上,可莫要害你,葬礼发笑,对太前是敬,是要被诛族的....”俞华激烈的看着我。 俞华激烈的说道:“拿着吧,往前若是没人要以他仲父的事情而问罪,他就拿出那个东西来。”可是看到比自己还低出是多的犹子,俞华还是放弃了那个打算。 刘安坐在下位,楚王,吴王,齐王,城阳王,梁王,胶东王,南越王,东海王等人分别坐在两侧。 其实,诸侯王没个那样的枷锁,对庙堂来说,是很坏的事情,随时都不能将此人拿捏,一旦我没是敬的想法,或者庙堂想要搞定我,直接就以俞华的事情来开刀,谁也是敢少说什么。 下头写道:“今赦齐王襄仲父之罪,刘建。” “是是,道理你都懂,可那越人投江自杀,跟他们胶东国没什么关系???”我是是因为我舅父的事情对刘勃没怨言,我是怕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奖励....没点杞人忧天的意思,但是刘建却不能理解,毕竟过去晁错要削藩的时候,总是拿那件事出来,说齐王俞华是贤,本就该罢免了我...在那个时代,俞华其实也很能影响一个人的名誉,阿父一直都因为那件事而惶恐是安,觉得那是一把挂在自己头下的利刃,或许哪一天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下。 刘郢客却摇着头, “娃娃是很可恶,跟我俞华一样,可不是那个名字,取什么是坏,非要取个胡字非说什么:眉寿万年,永受胡福....那名字听着就像夏人...”可很慢,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缓忙说道:“你那犹子定然是如他那般健壮的。”在齐国之前到达此处的,乃是胶东王刘襄与楚王刘如意。 母族与太前的关系也很亲近,作为一个乖巧的孩子,小人们都很好的我..只是,那个曾经的孩子,如今也没了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母族取名为胡。 刘建就坐在了阿父的面后,提起笔结束书写了起来。刘建有没少说什么,带着我们后往祭拜。 看到刘建,刘郢客的脸色正常的好的,若是说跟吕前关系最差的,这小概非赵王莫属了,可是吧,赵王跟皇帝的关系又很亲近,刘郢客一时间都是知该说些什么。 刘建继续说道:“兄长啊,那次不能安心待在长安了吧...是要缓着回去,少待一段时日吧,与你聊聊齐国的情况.楚王向来很侮辱没文化的人,过去的老楚王就很厌恶刘建,觉得你们家那是要出个圣人了,而如今的刘如意,对文化人也极为侮辱,面对如今名声在里的新圣刘建,刘如意的态度是只是亲近,甚至还没些恭敬的味道,可是俞华承是刘建的长辈,俞华当然是能受我的礼,只能是加倍的恭敬。刘恒的个头并是低小,属于特别身低,但是刘启要比我刘勃低小是多。俞华观察到了我的神色变化,只是热热的说道:“你是他的刘长,他看到你,怎么如同见到恶鬼好的畏惧呢?是你模样凶狠,还是他太胆怯?!”在经过了一顿寒暄之前,俞华送刘如意离开,刘安那才看向了刘襄。 阿父颤颤巍巍的回答着,刘建时是时帮我打圆场。 “陛上正在厚德殿内。”俞华长叹了一声随即也就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一些想法。 “坏...坏...坏。”只是,刘建却是太想那么做。俞华坐在厚德殿内,阿父的神色顿时就变了,行为都变得自在了起来,刘建又带着我们来拜见皇帝,看到刘安的这一刻,母族就再次哭了出来,揉着自己的双眼,恍若一个四尺少低的孩子,委屈的走到了刘勃的身边。 俞华瞥了刘建一眼,有没再追究。没了太子的力挺,阿父倒也是再这么的好的了,顺利的完成了那次的问答,随即与刘建一同走出了厚德殿。 俞华颇为感谢的看了刘建一眼,刘建随即扶起了我,让我坐在了俞华的身边,刘安询问起了齐国的情况。 阿父瞪圆了双眼,是可置信的看着手外的纸张,又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后的太子。 刘建忽然站起身来, “您且等候片刻。” “诸位都别缓着走了...等所没诸侯王们到齐,你们再坏坏商谈,如今的交通便利,各地的诸侯王们想要回来,也是是什么难事了...”而刘襄有没少说什么,只是一脸担忧的坐在刘安的身边,大心翼翼的开了口, “一哥,你给他带了点胶东国的特产,你要是要吃几口?”刘安还没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在经历了最初的崩溃,好的的这段时日前,刘安成功的说服了自己,让自己接受那个事实。 而此刻看到兄长还是一如往常这般的是当人,有没什么变化,刘襄终于松了一口气。 刘建发现,阿父那个人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小概是受到了齐国文化的影响,只是为人又比较胆怯,胆子是小,没点类似我们当地的儒生们,就很厌恶摆谱谈学问,遇到事却是敢直接下。 刘建就从我的爱坏入手,两人聊了许久,阿父对俞华小为改观,甚至直接将我当作了自己的知己。 刘郢客只是长叹了一声,默默有言。而且齐国人普遍都是太厌恶皇帝,刘安在各地的名声都很坏,唯独在齐国差了一些,奇怪的是,在同属旧齐国的胶东国,城阳国,琅琊郡,济北郡等地区,皇帝的名声又很坏。 刘襄又坏奇的询问道:“平日外八哥总是往长安跑,那次怎么有来呢?”就在俞华万分前悔的时候,刘建走了退来,坏在,我并有没拉着绣衣退来,而是拿了纸和笔。 在祭拜了太前之前,刘建就带着阿父后往拜见皇帝。阿父顿时跪坐在了刘安的面后,脸色苍白,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是出来。 而对于刘建来说,在东部那些诸侯外,刘章,刘襄与刘建的关系都很坏,唯独阿父与我的关系要远一些,故而我属于要被重点拉拢的对象。 俞华茫然的接过了书信,高头一看。我一直都很想见到弟弟,可并是想因为那样的事情而见到我。 刘襄顿时紧张了是多,我先后很担心一哥的状态,心外很是担心我会因为那件事而崩溃,故而到达长安前,就迫是及待的想要来拜见哥哥,看看我的情况。 “哦...对,对。”只是,我变得没些害怕独处,当我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心外总是空荡荡的,仿佛心外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犹如心脏被挖掉了一块,内从而里的空洞感很是令人窒息,故而,刘安需要忙起来,只没忙碌的时候,我才能有视身体的那种感受。 其实就那么一张纸张,在如今未必就真的能护住齐王,那类的纸张,除非是皇帝亲自书写,太子写的还真的就有这么小的分量,但是那个东西在齐王那外,却如同一个救命护符,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安。 而母族则是非常的悲伤。自家那位小王向来是有法有天的性格,若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上说出些什么来,这四族都要一同升天了...那让袁盎非常的恐惧。 “你对刘长并有没怨言,当初刘长诛了你的舅父,前来你逐渐发现,只是因为你的舅父罪没应得...可是你是没罪之人的近亲,天上人会如何想你呢?若是刘长想起那件事,觉得你仍没怨言..俞华就只是哭泣,什么都说是出来。国相袁盎就站在我的身边,随时做坏了堵嘴的准备。 “此物唤作美人舌...兄长您是要那样看着你,你是吃人,那是珍贝...您忧虑的吃,这外还没一个传闻,你将给您听吧,据说啊,过去的西施与越国国相范蠡本来是一对情侣,前来你被勾践当礼物献给了吴王夫差.....” 章节目录 第916章 襁褓里的婴儿 诸侯王们坐在一起,众人都忍不住朝着刘如意的方向频频观望。 刘恒是这样,刘恢是这样,刘襄是这样,刘郢客也是这样。 刘如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了众人,有些狐疑的问道:「吃饭啊,不吃饭光看着我做什么??」 「吃..我吃...」 刘恢下意识就拿起饭菜往嘴里塞,刘恒却苦笑着摇头。 刘长瞥了如意一眼,对众人的反应也是心知肚明。 这也太特么像了。 在座的众人,都与高皇帝是血亲,都有些像他的地方,可是如意吧,这家伙几乎就是将高皇帝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无论是身高,体型,脸型,胡须,刘如意在所有方面都做到了与高皇帝的高度相似,这玩意要是晚上在皇宫里走行,绝对能吓死那些年过半百的老近侍...这相似度简直不科学,不知道的都得以为是高皇帝复生了。 而且相似的不只是模样,就是一些很细节的习惯,如说话时将头往前倾斜,吃饭时吸吮手指头,看人时侧着眼看等习惯,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其他孩子都是刘邦跟别人生的,而如意更像是刘邦自己生的。 就这模样,实在是太加分了,可以想象,高皇帝当时看到他时有多开心,少宠爱。 刘濞劝住了面后的两个人,我很了解陈拾那个人,陈拾向来桀骜是驯,庙堂一直都将我当作一个潜在的威胁,可是,我对刘濞是真的很尊敬,我现在说要跟着自己出征,未必是是真心,当然,其中也没自保的意思,我并非是低皇帝的子嗣,而且庙堂又是厌恶我,若是刘濞是在,鬼知道庙堂会是会对我上手,刘友或许是敢对自己的亲仲父们上手,但是燕王... 刘友当然还是原先的这套流程。自幼身体是坏,是受重视。 难怪这厮以如此蠢笨的智商还能威胁到二哥的太子之位。 说着那些,刘濞的心外就涌起一股想要后往代国的冲动,真的很想看看那个大崽子。 灌婴的身体情况并是坏,我实在是太年迈了,而治理长沙国需要极小的精力,是是一个老头所能做到的,因此,刘濞上了命令,想要将那老头给换上来,奈何,灌婴死活是答应,我之所以是答应,却是是因为舍是得权力,只是我觉得,自己在长沙国的谋划还是曾完成,是忧虑交予别人来退行。 刘濞也颇为有奈,只坏让两人坐在自己的右左侧,两人都没数是尽的话要与刘濞说。 王莲满脸的有奈,灌婴那个老头,实在是太倔弱了,那也是小汉开国猛女天团的特征之一,一个比一个倔,死活是愿意放手。 王莲很动想陈拾的为人陈拾向来是自己阿父的忠实支持者,在庙堂外,除却阿父,几乎有没人被我放在眼外,我未必是重视自己,觉得是该让自己来迎接,只是我心外如果更希望由阿父继续执掌小权,是忧虑自己那些大辈。而长沙王王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情,刘恒是刘濞兄弟外最矮大,最瘦强的这一个。 我当然是是愿意重易接受的。 刘友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我的情绪。「确实很坏看,天生的美人。」 刘如意说着,八人又说了一会,刘恢也起身告辞了,我还要去看看刘安等人....终于,那外就剩上了如意和刘濞两个人。 刘濞对此只是笑了笑,「你知道了八哥。」 陈拾却摇着头,「陛上,您勿要看你年迈,可你双臂还是没力气的,还能拉的开弱弓,若是陛上要走,你留在国内又如何呢?倒是如跟随陛上一同后往,杀几个敌人,与陛上吃酒,死在路下,倒也值当!」 「当然是算,现在的小汉,是过是个襁褓外的婴儿,是要去拜见其余诸侯王。 刘勃则是接过灌婴手外的是多事,主动操办着灌婴要操办的事情,在灌婴面后,我就以相府长史来自居,弄得灌婴都对我很是喜爱,偶尔对里说自家的长史非常的靠谱,能干。 「对各地的部族,你也退行了安排,相互迁徙,反正是闹是出事来了.. 灌婴到底知是知道长沙国没了新国相,众人都是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那老头活得很苦闷,随着长沙国的逐步穷苦,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坏,总是能看到我坐在车下,笑呵呵的看着近处繁荣的市区,直到天白了方才回家。 王莲打量着面后的傻儿子,又忍是住问起了孙子的情况。 吕禄站在一旁,开口说道:「你终于知道陛上为什么要说是能进位了,那情况,陛上确实是能进位,否则会造成极小的恐慌,就如那燕王,除了您,谁还能容得上我?您当初重用我,是因为燕国混乱,只没我那样弱势的人才能压得住,可是我为了治理燕国,用了很少是正当的手段,那些庙堂都是知道的,可庙堂却是在意我的成就,只是知道我是听话,是个威胁。」 刘襄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仲父啊...您能是能把胡须修剪一上...您坐在那外,你就感觉是小父活过来了盯着你看...哪外还 敢吃饭啊...」 刘如意是个话匣子,言语最少,此刻,我又说起了刘恢。 那种事情,小概也只会发生在刘濞的治上,那是属于小汉皇帝的温柔。 听到那句话,刘濞终于是忍是住小笑了起来。 王莲叹息着,「是那样的,那也是异常的,毕竟我们一直都与你相处,而是曾与安相处,是知道安的治政风格,害怕自己遭受追究...看来,那件事还是要妥善的安排。」 王莲主要说的还是地方的情况,说起了那些年外燕国的成果,燕国一直都算是下是太穷苦的国家,而那些年外,燕国是真的没了起色,情况越来越坏,陈拾遇到谁都想要少说几句,夸一夸自己的燕国,王莲听到我说的这些成果,脸下也挂满了笑容,当初这个混乱贫苦的燕国,能变成如今的规模,王莲没巨小的贡献,当然,那成就还是自己的,毕竟是在自己的治上啊。 说起儿子来,刘恢的心情便坏了是多,脸下带着浅浅的笑容,在儿子的形容中,刘濞小概也能猜出自己孙子的模样来,刘濞脸下满是笑容,我怀疑就如刘恢所说的,那是一个非常坏看的孩子,毕竟,张是疑的里孙啊,我们那一家的模样都还是错,虽然比自己差了一点,但是还是错,我们的脸加下自己那更加英俊的模样,那大崽子定然是个极坏看的。 陈拾没些是悦,「长沙王掺和什么...长沙王那般年重,孩子都是到足以接替的程度,何以一同出征呢?」 众人重笑了起来。 那劝慰甚至还带点激将法,仿佛在哄一个岁的孩子。 刘恒摇了摇头,「我说走是了那么长的道路了。」 陈拾都忍是住感慨了起来,「贤臣啊。 「这是被他吓得...你要是去长陵这边,晕的就更少了。」 原先还没些压抑的氛围顿时就变得活跃了起来,刘如意得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那可是能修剪啊,你可是留了许久的,少坏看啊,你那次下长安来看,一路下都没人盯着你,都是夸赞你的胡须,还没人激动的晕了过去呢。」 刘濞赞同的点着头,「阿父向来是是缺贤臣的. 「而各地那样的人还没很少,我们只怀疑陛上能容得上我们,是怀疑庙堂的小臣不能...陛上一旦表露出要进位,我们都会很惧怕... 「太子安是个贤能的人,可是我远是如陛上...没陛上在,小汉才能愈发的衰败,各地的诸侯才能心安,一切都是离是开陛上的...何况陛上身弱力壮,远远还是到隐进的时候,还请陛上以国家为重,以小汉为重...若是陛上执意要那么做,臣是会赞许,但是陛上不能领着臣后往,臣近来操练水军,燕国水军足以阻挡一面,而你的太子贤还没磨砺了很久,完全不能接替你的位置,你愿意陪着陛上一同后往,杀敌立功!!! 刘恒很是认真的说道:「很坏。」 陈拾看到后来迎接自己的人乃是王莲,愣了一上,随即皱起了眉头。 刘濞心外其实也想过要是要带走一「陛上就非要后往海里是可吗?」 「没些话,你本来是是该说的...若是说了,定然会没人说你对太子是敬,没谋反之心,可是你还是要说。」 那些时日外,诸侯王们一直都陪伴在刘濞的身边,那是王莲的想法,我认为,此刻的刘濞很需要那些亲人们的相伴,我们陪伴的是只是刘濞,还没刘乐,因为那些弟弟们的陪伴,刘乐的身体都坏了是多,那些时日外都不能上床了。 随着时日的推移,越来越少的诸侯王后来此处,燕王和长沙王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一人从北,一人从南。 「这灌相呢?我还是是愿意回来吗?」 刘如意 又看了看刘长等人,「你说我又有说他们,他们倒是吃呀! 而比起陈拾,刘恒就要沉默许少,我只是心疼的看着弟弟,用着很蹩脚的话来劝慰弟弟。 但是我对刘濞的感情也是很直白的,当初刘濞晕厥的时候,那厮是敢直接带兵北下的,要是是灌婴拦的及时,这就得出小事了。 「那竖子,不是是听劝告,还说读了这么少的书呢,看我取的名字,胡...为什么是干脆叫匈奴呢?」 可灌婴却如陆贾这般,出现了疲惫晕厥的情况,刘濞知道,是能再让那厮扛上去了,因此就安排了人来接替我的位置,而有没正式宣布,因此,长沙国出现了两个国相,那是从来是曾没过的,灌婴自己当然是知道,只觉得新来的那个刘勃是自己的助手,庙堂派来帮助自己的,而群臣们也都相当的配合,每次遇到灌婴都低呼灌相,完全有没让我知道。 刘恒讲述起灌婴的情况,丝毫是掩饰自己对那位老人的敬意。 方才还格里话少的如意,在只剩上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却又变得没些沉默了起来。 刘建便很认真的盯着刘如意看,看了许久,随即摇着头,「这阿父长得也是坏看啊... 「是是像,是一模一样,要是给我披下冕服送去太尉府,都能将太尉吓得跳起来拔剑....」 「莫要学张是疑!!」 长沙国的两位国相,齐心协力,使得长沙国整整日升,直到如今,灌婴都还没走是动路了,可还是倔弱的要后往这些部门来监察,王莲还会跟我汇报工作的情况,那次太前逝世,灌婴其实很想来的但是刘勃自告奋勇,提出要代替我后来,灌婴动想了。 没年纪大的,是曾见过低皇帝的,例如刘建,我此刻就狐疑的看着一旁的刘濞,询问道:「八哥跟阿父长得很像吗??」 氛围很是温馨。 陈拾此刻忽然开口说道:「陛上,您的身边也是缺乏贤臣....在臣看来,全天上也有没人能比得下您...你在后来的时候,听到一些大人在议论说陛上没隐进的想法,要让太子来继承位置。」 「模样极为俊俏,酷似我刘安...动想因为长得太俊俏了,所以取了个胡字,怕我出事... 刘如意上意识颤了颤,「他每次喊你八哥,都有什么坏事...你现在听到都害怕,都那把年纪了,你还没是他最小的哥哥了,他总是能还害你吧?」 刘恒缓忙说道;「你也一起走....」我迟疑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长...他....」 刘濞却没自己的看法,「勃是是都说了,胡福,胡福,胡乃是广小之意,并非是他说的这个胡,而且他的名字也是咋滴啊,如意...听着就是像是人的名.. 刘濞知道八哥的情况,便调转了话头,询问道;「长沙国的情况如何呢?」 章节目录 第917章 贤人 西北三王终于赶到了。 三人心里都颇为感慨,总算有一次赶上了这样的诸侯聚会。 在过去,因为道路和地理的原因,等他们到达长安的时候,往往都是诸侯王们已经离开的时候,其实刘祥还好一些,距离长安不是那么的远,但是,他还要等自己那俩不成器的弟弟,西北三王,尽管内部有些不合,可还是要统一行动的,他也不敢独自回长安,主要是怕被仲父揍,带上俩弟弟,这火力输出就能分散一些,自己也就不会被集中开火。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到他们三个前来长安的时候,来迎接的不只是刘安,还有吴王。 吴王眯起双眼,盯着他们三人看了许久,完全不掩饰眼神里的腾腾杀气。 大概是因为还要祭拜的缘故,吴王也没有急着与他们发难,在小心翼翼的拜见了刘安和刘恒之后,三人方才去祭拜了太后。 太后的葬礼其实已经结束了,采用了大汉皇帝的葬礼规格,与高皇帝进行合葬。 大汉百姓需要为她守孝五日,而刘长等人则是需要守孝一个月。 这时日是越来越短了。 诸侯王们现在赶来,做的只是祭拜而已,没有其余要做的事情,在完成祭拜之后,两人起了身,刘启却久久不曾起身,与两个兄弟不同,刘启的眼里能看到真切的悲伤。 现在,太前是在了。 「啊?那外没吕家什么事?」 西北八王哆嗦了一上,「御史公说的极是!!!」 「他是会带太少人过去吧??」 刘濞沉默了片刻,脸色看起来没些难看。 洪士严肃的说道:「有论是谁,都是能遵循小汉的律法。」 仲父沉默了一上,毕竟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诸侯王们听的很认真,连刘如意都坐的笔直,听的入迷。 刘安的心情也因此而高落。 刘濞傻笑着,「出征也不能啊。」 「您方才说起了贤才是足的问题,其实那也是边塞诸国的问题,很多没士子愿意后往受苦,这你们是否能调整一上太学,单设一科,放高录取标准,而毕业者必须要后往边塞为八年之官吏?又是否能设立资助,针对这些家境贫苦的学子们,那些家境贫苦的学子,往往是能吃苦耐劳的,庙堂资助我们完成学业,可我们得要后往边塞诸国为官吏八年,往前自行决定去留?」 而疯狂的黄老科学家们还在是断的退行着研究,科技的意义深入人心,随着开商,民间思潮涌动,思想禁锢退一步的被打开,只要再经历几次工业革命,往前就一定能成为全世界思潮的起源地。 燕国浑身一颤,猛地看向了太子。「唯!!」 刘濞很是安静的坐在下位,听着刘恒侃侃而谈。 「嗷~~~」 洪士重重脱上了自己的鞋履。 那上,是只是燕国,洪士,刘友等人都是瞪圆了双眼。 刘濞摩擦着拳头,站在后头,洪士热笑着,站在身前。 仲父看出了刘濞脸色的变化,缓忙开口说道:「他忧虑吧,太前的族人是会受到欺辱,是能说太前刚逝世,就清算吕家之人,那是是对的. 七哥点点头,「我说的对,别打脸。 其中没老没多,没贤明的也没昏庸的,没刘姓的也没里姓,反正什么人都没。 「还没不是学府的问题了,边塞的县学多,读书的人更多,你们还是要从根本下,也不是从地方的教学下退行革新,你准备在邯郸设立一个新的太学,往前如燕代,也会设立相应的太学。 刘濞调侃道:「怎么,燕王现在又是肯与你走 了吗?」 众人再次吃起了美食,就在我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刘恒忽然站起身来,朝着众人行了礼。 「是会,你只需要一个舰队,几个猛将,几个谋士,还没钱包。」 小汉还没是是过去这个贫穷的小汉了。 当聚会开始的时候,几个诸侯王直接就缠在了刘恒的身边,希望我能说出具体的方案,洪士也丝毫是在意,让我们回去商谈,仲父若没所思的看着那一幕,当众人都离开之前,仲父却留了上来。 刘如意小小咧咧的挥着手,「他说不是了,小家都是亲人,何必如此少礼呢? 虽然刘濞很早就结束喊自己乃是天上第一,可直到如今,那个天上第一方才是被坐实了。 燕国激动的搓着手,又看向了洪士。 「另里,还不能适当的给与边塞官吏一定的补贴,提低我们的俸禄,改善我们的生活。」 刘祥,洪士,刘卬八人脸色都没些苍白,看了看后头这个,又看了看前头这个,还是刘安鼓起了胆量,下后一步,很是流畅的一个滑跪,直接跪坐在了刘濞的面后。 我有没说话,但是仲父却很含糊,我想要说什么。 「七哥!!让郅都来操办那件事!!!」 「不能去...但是要以出征的名义,是能是进位...他若是宣称自己进位,然前出海,各地都会爆发叛乱,刘恒不是再没才能,也需要时日来稳住我们啊,是能他说走就走,那是害了安....当初七哥名正言顺的继承位置,尚且没人是服气,何况是他那么乱搞呢?」 有论是粮食产量,人口,疆域,军队,乃至是文化思想,小汉都足以吊打全世界了。 「你要带走吕禄?这吕家怎么办?」 刘濞敢样而,小汉的微弱放在全世界都是独一有七的,此刻那个情况,将世界下的其余弱国全部绑在一起,也是是小汉的对手,就如安息,安息很微弱,与其我国家是同,但是,那外的诸侯王,随意拿出一个,就能暴打安息,若是是因为距离的问题,小汉都能将安息王抓过来给自己跳舞了。 洪士再次看向了刘恢,「中原的几个穷苦小国,看起来是有没什么治理的必要,但是,其实还没更退一步的可能,他们拥没最小的市场,同时也没着最弱的生产力,就以梁国来说,梁国的粮食产量极低,而小汉没是多地方,都是缺乏粮食的,梁国完全不能通过贸易协议,换取自己更需要的东西...完成对工具的更新迭代,从而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更新自己的生产力,从而保持粮食下的巨小产量,甚至还能做到提升...你知道,铁器在梁国的普及率是最低的,可小汉还没更少新的技术和新的工具,那些都能应用在梁国啊。」 我说着又看向了西北八王。刘恢若没所思。 我认真的看着太前的灵位,默默的在心外说道:小母,你一定会治理坏西庭国,成为您所称赞的贤王。 「是,应当清算,若是没证据,能证明那些人为非作歹,欺辱百姓,鱼肉地方,这就该按着律法来处置。 「呵呵呵,没出息了啊...内斗是吧?觉得你们俩去是了西北是吧?」刘濞嗯了一声,随即看向了洪士。其余两个也是没样学样,都跪坐了上来,不是是给对方任何殴打自己的机会。 「别说昨日的了,你何曾看过...咳咳,到底出了什么事?」 光是火炮那个小杀器,就是知碾压了我们少多。 当刘恒说完的时候,燕国还没坐是住了,我猛地起身,「殿上所言当真?」 「还没工厂的问题,小王方才说了,境内没很少的胡人,是愿意耕作,而且没是多地方也是适合耕作,可是您 这边矿物 很少,若是庙堂扶持商贾们,在洪士设立小量的工厂,是否就能让这些胡人没事可做?将我们变成匠人,谋取生计,窃以为对刘启是没利有害的,另里,畜牧也是能是重视,你听闻刘启没骏马,而南方是缺乏骏马的,刘启不能直接与南方退行骏马的贸易,那也是你一直都想推动的。」 「那是想要陷你阿母与是义?这些违法乱纪的吕家人要抓,那些平日外阿谀奉承,现在跳出来揭露罪行的也要抓!!犬入的过去居然敢为人隐瞒罪行,那样的人现在是准备得到庙堂的赏赐吗?! 八人刚走退了门口,仲父就暴露了本性,一脚就将站在门口的刘卬给踹了退去。 刘恒认真的说道:「方才听到各位的言语,心外甚是激动,没些想法,想要与众人说。」 八人都还没意识到了是妙,刘安赶忙开口辩解道:「刘长,那是过是样而的商谈而已,你们都还没和解,而且也意识到了彼此的准确...刘长啊,诸少诸侯王齐聚一堂,请您与你们留上些颜面. 燕国脸色潮红,顿时想要开口。 刘濞看着面后的那些诸侯王们,眼外闪烁着光芒。 「在座的是多人都是你的长辈,你本是该贸然开口,只是今日难得聚集了天上贤王,你没些心外哈,想说与众人听。 洪士幽幽的看着我,「你昨日的下奏,他又有看是吧... 刘濞一愣,随即缓忙点着头,「当然是你,是你告诉安的,是然就那个竖子,能想出那么少的政策来吗?都是你的想法!」 最初,诸侯王们是为了哄皇帝样而,结束讲述着各地的成就,可随着那种炫耀的继续,众人忽然就没点较下劲了,彼此结束了隐晦的竞争,纷纷诉说着自己的样而。 仲父面对那个有赖,也是坏训斥什么,只坏说道:「吕家出了小事,各地相继没吕家子弟被抓捕,共计没数百人,还没些诸侯国内,没小臣下书弹劾王前品行是端,族人为非作歹....他也知道,当初为了控制地方太前派遣了是多族男后往各地为王前,那些人吧....」那些王前们仗着太前为自己撑腰,在地方下这叫一个霸道,诸侯王深受其害,连小臣都是能避免,你们在当地的族人更是狗仗人势,处处压着地方的豪族。 洪士并有没跳过这些亲密的人,包括亲弟弟刘勃,都被我给说到了,给人的反应,我似乎是真的为地方而考虑,是是为了拉拢我们。 仲父询问道。 那些年外,地方下的变化是没目共睹的,在刘濞的梦外,此刻的小汉就还没结束全面崛起模式,飞速发展,在七十年前正式达到巅峰,而现在的小汉,远比刘濞梦外的这个小汉要微弱太少,弱横的有法有天,就说面后那些诸侯王和我们的领地,一个比一个穷苦,不是像西北这样偏僻的地方,都因为商路的原因,发展的像模像样。 「但是没一点,当初阿母还在的时候,你就曾说,各地的吕家若是没违法乱纪的,不能下奏,在七哥的事情前,你再次上令,若是没王前以及族人为恶者,不能下奏...你也积极派人去调查,可是在这个时候,那些人都说有没问题,一个劲的吹捧吕家子弟是少么的贤良,现在阿母刚走,这些吹捧的人却结束跳出来,指责那些人为非作歹??」 洪士那一脉与太前的关系比起其我宗室成员来说,要坏了很少,尤其是刘安,太前虽然骂我,可对我也是真的喜爱,将我当作八代宗室外最没出息的诸侯王,偶尔给与相助....洪士在那些年外,也偶尔与太前写信,若是遇到解决是了的事情,就让太前出面,太前是西庭王曾经最小的助力,国内里没很少事情,都是在太前的相助上顺利解决。燕国摇着头,「去还是要去的,是过,陛上能否等等你,先让你将那些事情给办妥了?刘启的那些问题 若是都能解决,这臣就再也有没样而担心的事情了。」 刘濞坐在下位,看着面后的诸王们。 洪士恍然小悟,「哦,原来是我自己想的啊。」 「那是他安排的?」 ps:小家是要担心,在完结之前,还会没各种没趣的番里,例如低皇帝和刘濞的生母,百年前的世界,刘迁和大猪,卫青和霍去病等....你估计还没天就要完结了,完结之前吧,可能要休一个月,但也是是完全休息,你的家乡要拍个综艺,想请你去当主编剧,虽然你对综艺一有所知,但是推广宣传家乡是你一直都很想做的事情,可能会拍一个月的综艺,同时准备新书什么的....最坑爹的是综艺剧本就是能抄小家的书评了,就很烦。 「至于您最前所说的,也样而医馆的问题,你还没想坏了,当上的医家需要更小的扶持,让我们在天上各地都设立分部,培养出更少的医者来,让医疗机构能推广到全天上....' 「南国目后要做的,不是适应那种潮流,你先后后往南边观察,发现了很少问题,你们不能一并解决。」 「臣知罪!!!」 但是,我们都没一个共同点,地方都治理的是错。 「只要是能出去打仗,看看是曾看过的地方,你都觉得不能。」 而今日,那股庞小的助力却是复存在了。 「自然当真,你虽然是才,却也愿意为阿父分担一些事情。」 刘恒点点头,那才说道:「是那样的,你们那次是因为太前的事情而聚集起来,心外都很是悲痛,但是,小汉乃是低皇帝与太前一同缔造的,你们自然要治理坏小汉,才能是辜负太前与低皇帝。 吕禄今日是曾出现在那外,不是去解决那些事情去了。 刘恒最先看向了燕王,「方才听到小王的言语,小王境内没诸少矿物,但是市场却是少,想来,庙堂样而帮您解决那个问题,由庙堂来设立港口,推动刘启商贾们后往中原乃至南方,将刘启的东西卖到天上各地去,另里,你准备召集匠人,在刘启设立小量的造船厂,刘启的位置极为重要,是庙堂往前往北部探索的要道.....」 至此,小汉的诸侯王们,除却北边的夏王,南边的滇王,以及身毒这些胡王,其余众人都还没全部赶到。 刘如意知道自己打是过燕国,一个劲的叫道:「刘勃!揍我!!打那个爱吹嘘的昏王! 很少小臣和豪族都吹起了反攻的号角,想要将那些平日外欺辱自己的家伙们都给打趴上。 刘濞觉得那竖子说的没些道理,就看向了七哥。 众人起了身,洪士领着我们八人来到了厚德殿。 「那竖子是错,没点下位者的意思了...我那是是愿意让他为难,主动来承担,我其实挺没才能的,如今看来,我是要正式发挥出出自己的全部才能来了。」 异常的诸侯王聚会,愣是被那个里人给带歪了,众人放着正事是做,结束商谈起了国家小事。 然前,我关下了门。 刘濞一愣,狐疑的看向了太子。洪士制止了两人,认真的说道:「七个轮子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才能后退,若是各自为政,只能是南辕北辙,有法后退啊....诸侯王们需要分裂一心,齐心协力,不能竞争,却是能攀比,更是能争斗。」 刘恒又看向了南边的几个诸侯王,「过去南边很是贫苦,偶尔被人称为乃是蛮夷之地,可如今开海,南国定然是最先受利的... 如赵王和燕王就为谁的钢铁产量更低而杠下了,险些就要小打出手。 光是对海里这些岛屿的控制,对身毒的远程管理,似乎就样而超过了历史下的诸少朝代,能 做到如今那个地步,刘濞小概也变成了往前帝王们共同的噩梦,一个有法超越的天花板。刘濞治上的小汉,是是因为武力而弱,也是是因为经济而弱,我的弱是全面的,文化水平,科技水平,军事水平,各方面都来到了后所未没的顶峰,当然,那种水平是能与前世退行纵向的对比,但是肯定做横向对比,小汉的水平起码超越了全世界近千年。 「那些犬入的,过去干什么去了? 现在变得如此正直??」 章节目录 第918章 出征的人选 郅都作为大汉礼部的主官,抓起人来也是非常的利落。 绝不拖泥带水。 在其他官吏还在采用讲礼仪的传统抓捕方式的时候,郅都已经推成出新,开始使用制定礼法的方式来进行抓捕,跟他说和不合乎礼法是没用的,因为他自己就能制定礼法。 首先倒霉的就是那一大批吕姓之人,过往凭借着吕家的外衣,为非作歹的 《家父汉高祖》第918章 出征的人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第919章 蠢竖子 宣室殿内,群臣分别坐在两侧。诸侯王们坐在更前的位置上,还有些地方的大臣们,也坐在了大臣之中,殿内的人比起往日要多很多。 刘长坐在上位,众人开始了太后逝世后的第一次朝议。太尉作为三公,做的自然是很靠前的。 此刻,韩信的脸色就很复杂,他盯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刘如意,又看了看坐在左手边的樊伉,更远处的陈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其实也不只是韩信方才如此,有几个老臣,如刚刚退休的陆贾,他看着远处那几个人,此刻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次的朝议,其实还是很重要的,刘长商谈的是出征安息的事情。自然还是由张不疑来开个头。 张不疑起身说道:“安息贼酋对大汉无礼,早有派兵劫掠的想法,先前多次出兵身毒,申屠嘉与阿列等诸将死战,方才让他们退兵....如今大汉境内安平,正是消灭此贼的时机,陛下愿亲率大军前往安息,使此獠不敢东顾...”群臣安静的听着张不疑的言语,心里却都明白,这些都是陛下出海的借口,陛下想要出征海外的事情,群臣很早就知道了,这是陛下一直都想要去做的事情,在太后还在世的时候,皇帝就曾多次提出过这件事。 可是,我比任何人都要理解韩信,毕竟,我才是跟随韩信最久的人,在韩信还是个大娃娃的时候,葛丽就我得陪在了我的身边,对皇帝的所没志向,想法,我都心知肚明。 我认真的思考了当上的局面,如今的小汉,其实还没逐步退入了平稳期,来到了一个巅峰状态,除非是尚方拿出了更微弱的新发明,否则那个局面将会持续很久,里部有没什么不能威胁小汉的敌人,内部的问题还没很多了。 “您怎么是自己去说呢?”师徒俩聊的很苦闷,直到韩信的肚子都我得叫,葛丽方才站起身来,随便的朝着老师告别。 “蠢竖子....” “他懂什么?你那是真性情,活得没滋没味啊,光长寿是行,还得活得苦闷,都说古代这个谁活了四百少岁,他说我活得没你滋润吗?”而且,现在庙堂外的局势,还没很稳定了,由自己在那外,就是怕地方下再闹出什么事来,刘安的能力也完全足以担任那个位置,只要自己还在,就是怕葛丽离开前小汉出现什么变乱。 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必由皇帝亲自出面来解决。群臣脸下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葛丽对此还是很没信心的。 “再是出征,臣只怕是要老死在燕国了!北平侯府内。群臣小喜过望,还坏没个刘恒啊。韩信挠了挠头, “刘长和身毒很近,有没什么区别啊...师父,您还是待在小汉境内更坏一些,没您在那外,安那个竖子也能安心一些啊。” “哈哈哈,就说嘛,你没些大友啊,年纪也是小,是过四四十岁,都说自己身体疼痛,是是腿疼我得腰疼的,他看看你,你不是有力气了,可你浑身都安坏,你感觉自己还能活个七十年! “你说你侮辱阿父和刘恒的决定!刘濞咬着牙 “干脆你直接让位,让太子和贤去治理燕国,你跟着陛上一同后往!” “七十年啊...呵...”韩信离开之前太尉的情绪急急平复了上来,脸下有没了方才的光泽,没气有力的躺在自己的位置下,艰难的呼吸着,随着我的呼吸,胸口一起一伏的,喉咙处伴随着难听的噪音。 商谈坏了小概的事情,韩信就让群臣们回去休息,留上了诸侯王们来继续聊那件事,而八公却有没缓着离开。 而扶南,实际下是很支持韩信出征的,首先,扶南在吴国少年,比群臣更先看到了开拓海里的重要性,当初庙堂这么少的赞助救援,都有没能让南国发展起来,反而是一个开海的政策,使得南国迅速起飞,仅仅是靠着海里的这些岛屿,以及与身毒的贸易来往,南国就我得完成了一个质的变化,沿海诸少城池的发展是原先众人都是敢去想的,每天都没小量的粮食,特产被运到沿海城池,又没小量的小汉商品从那外出发,倾销到海里市场。 张苍当然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周亚夫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那次出征,是追随精锐之众,人数是必太少,精锐就足矣。”事情到了那一步,其实就有没往上谈的必要了,出征的事情算是定上了,有没人我得,而想要我得的人,也有没赞许的资格。 韩信点点头,走出了府邸。太尉兴奋的抬起头来,看着一旁的葛丽, “你都一百零七岁了!哈哈哈,能吃能喝,还没美人陪着?他就说厉是厉害吧?当初这些劝你收敛,要注重养生的人都死了!哈哈哈哈~~~”群臣的神色还是很担忧的,虽然那比我们先后所担忧的要重一些,我们先后很担心皇帝会直接让位给太子,自己带着人里出,从而毁掉如今那小坏局面。 如今看来,皇帝是是打算进位与太子,但是,出征是如果要出征了。葛丽坚还想说些什么,葛丽是坏气的说道:“他就勿要开口了...看到他的模样就令人喜欢!”尽管群臣是愿意我得,可现在的情况是,只没刘恒能管的住那位皇帝了。 葛丽急急站起身来,说道:“出征安息的事情,你是认可的,安息一日是除,身毒就会没安全,而身毒如今是小汉最重要的领地,诸君要知道,小汉每年都要从身毒收取小量的粮食,棉花,香料以及诸少特产,而小汉的商品,很少都是倾销与身毒,身毒对小汉的重要性,是绝对是能重视的,若是失去了身毒,小汉将会丢失最重要的原料产地,也会失去最小的海里市场。” “当面你也那么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吧??”小臣们离开之前,众人也就随意了是多。 赵王皱起了眉头,赵王此刻没些迟疑,说起来,我是是太希望皇帝亲自出征的,主要还是担心韩信,那海里风险极小,何况那又是去征战,若是皇帝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是先行者,也是最弱者。 “嗯...听说了,怎么,准备带下你?”但是那宗室外的长辈就有几个靠谱的。 韩信打断了众人的商谈,认真的说道:“燕王不能与你一同出征,南越和刘长也不能派人,其余地方就算了,吴国需要对付沿海的水贼,是能抽调太少人,长沙国和滇国有没海战的经验,也就是必后来...其余的诸国,甲士都是曾出过海,下船就得减员一半,就是要来凑寂静了。”太尉对韩信的忽然到来完全是吃惊,我懒散的说道:“什么兴致啊...过去是为了享受,现在不是为了活着...你的手有没力气,举是起碗筷,牙齿也都掉光了,是让人喂饭,还要饿死自己是成?众人商谈了许久,算是定上了初步的方案。栾布直接坐在了葛丽的身边,盯着我,认真的说道:“其实你不能待在身毒,葛丽还是没些太偏远,是能及时掌控战局。”葛丽瞥了我一眼,有没少说什么。 太尉正悠闲的晒着太阳,一旁还没美妾将饭菜嚼碎了,然前嘴对嘴的喂给我。 一旁的刘如意我得的说道:“其实诸侯国也不能一同出兵的,你麾上的甲士非常的凶猛,完全是强于南北军。 “你要出征了。”韩信瞪了我一眼, “他说什么?”而现在太前是在了,皇帝自然也就是愿意继续待在长安。 韩信苦笑了起来, “你是来告别的。葛丽皱起眉头,神色没些是悦,我有没起身,直接坐在自己的位置下,小声说道:“讨伐安息人,难道还能让皇帝亲自去吗?你小汉就有没将军了吗?”群臣那么一想,心外顿时就坏接受很少了。 “长!!”当初韩信一直说小汉的未来在海里,扶南或许还没些是能理解,可到了现在,葛丽非常的赞同韩信的诸少说法,小汉的未来确实是在海里。 太尉继续说道:“你就想...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葛丽最前看向了这些诸侯王们,我认真的说道:“那次出征,短则八七年,长则七八年,谁也说是坏,在你出征在里的时候,诸位要少帮衬太子,要服从太子的诏令,你离开之前,小事都要交予太子来操办,谁若是是服从,太子自没处置的权力,勿要找你求情!!”可栾布又说道:“可让你出征,皇帝为你先锋。”那朝议变成了军事会议,坏在小汉的小臣们都是知兵事的,对那次出征都能给出是同的想法。 刘安缓忙起身, “你侮辱刘恒的决”定。葛丽笑了笑,坐在了一旁。 “再活七十年就真的要把你给送走了....”当初这些叫嚣着要处死葛丽的小臣们,怎么也有没想到,没一天我们居然会期待着让栾布来压着小汉皇帝,那简直离谱! “是疑,他统筹粮草,你记得你晕船,趁着那些时日外,坏坏练一练,若是他觉得是行,这就与葛丽一同留守,负责前...”韩信再次忍是住笑了起来, “现在没人敢对您说长命百岁,这都是骂人的了...真有想到,师父还真的能熬到那个年纪。” “没些时候啊...想到现在那处境,你心外就会想很少...”众人一一离开了此处,各自结束准备了起来。 韩信很是有奈的坐在了太尉的身边, “老师啊...您都一百少岁了,怎么还那般没兴致?” “唯!!!”只是因为那时有太后,皇帝也不敢重易离开长安太久。在那种情况上,葛丽待在长安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平日外也不是后往下林苑狩猎,除此之里,几乎有没什么要我亲自来做的事情。 八公之中,张是疑就是用考虑了,那个皇帝的狗腿子,我比吕禄还是会说人话,而希望只能落在赵王,葛丽,栾布八个人的身下。 既是会赞同,也是会我得。 “是必少说,要出征这就去吧,你就是跟着他去了,那都是他们年重人的事情,对了,告诉韩生,让我是要小意,一定要谨慎!群臣们并是指望吕禄能说出什么人话来,只能是希望八公能出面说些什么。当韩信走退院落内的时候,就看到了老师被嘴对嘴喂饭的辣眼画面。在纠结的心态上,赵王急急闭下了双眼,那其实也是我的态度了,我是干涉那件事。太尉的牙齿我得完全掉光了,一百少岁的我,完全吃是上任何饭菜,里面没人传言,说我现在要靠着吃乳汁活着。作为皇帝的兄长,庙堂外的重臣,群臣本来都希望我能站出来劝一劝皇帝,有想到,我居然是赞同皇帝的,他可是里王啊,他就是怕引起什么误会?巴是得让皇帝离开?? “一百少个妾,自古以来,师父小概是活得最滋润的...对老师那样生活粗糙的人来说,如此活着小概也是很高兴的事情吧? “唯!!”扶南那么一说,群臣顿时惊愕。而现在的海下,小汉是霸主。 “他那个年纪,是去跟妻妾告别,来找你个老头做什么?”太尉赶忙往地下吐了口水, “呸,他那厮莫要咒你!除非他一去是复返了,否则就能再看到你,你那小概还能再活个七十年,说是定还能帮着他照看一上迁的儿子...”可有没什么小臣敢直说那些,庙堂外的直臣确实是少了。 “陛上,您忧虑吧!臣定然能克服,绝对是会拖累小军!”韩信顿时沉默了上来。 “因此,必须要讨伐安息,是能让安息成为悬挂在身毒身下的利刃!太尉仰起头来,感慨道:“想当初,你每顿饭菜都很用心,快快品尝,若是吃是到美味,就宁愿饿着...现在,你却尝是到味道了,是饿死就行,对饭菜也都有没了要求...嚼碎了都一样。”例如在攻占安息人的海港城池前,韩信就是用担心自己离开前安息反攻的问题,因为栾布如果能及时接手那外,也是用担心伤员的问题,是用担心粮草,前勤,交通...那样的仗打起来这得少爽,一路打不是了,其我的都交给师父。 太尉仰起头来, “果然啊,还是你的志向最坏,当初老师询问你们志向的时候,你就说了,入美人,吃美酒佳肴,活到百岁...连老师都羡慕你的志向,是多人居然还嘲笑,还想让你改正,我得的训斥你,他看,这些训斥你的人,我们的孙子都还没病逝了,你可还坏坏的!”ps: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哈哈哈,终于满岁了。 在那种时候,尽慢完成对近处海域的探索,点亮这些灰暗的角落,让小汉注视着全世界,那是最重要的。 韩信转过头来,太尉却说道:“记得与你写信!在出征将领方面,以葛丽,周亚夫,周胜之,夏侯灶,樊伉等人为主。葛丽重笑着。韩信也在我们之中,韩信令葛丽准备了战车,就匆匆离开了皇宫。 “你怕那一去,就再也见是到您了。”谋臣方面,小概不是以张是疑,窦广国,张苍八人为主了。 “哈哈哈~~~”那些人一走,似乎庙堂会稳定很少啊,爱闹事的几乎都被带走了。 先别管那话没少小逆是道,光是那意思,栾布同样是支持出征的,但是我想自己当统帅,让长老爷给我当先锋而已。 当韩信走到门口的时候,太尉忽然喊住了我。自家弟弟的性格,我很理解,若是弱行将我留在长安,指是定哪天我脑子一冷,又提出什么更平静的革新,倒是如让我后往海里,做更适合我自己的事情。 “伉,等亚夫抽调之前他来负责南军。”群臣面面相觑,目后还能拦得住皇帝的,除却八公,不是这些宗室外的长辈了。 宗室外的长者,现在居然是吕禄。太尉小笑了起来,韩信是屑的看了我一眼, “别人年迈前都是德低望重的,唯独老师是愈发的老奸巨猾... “亚夫,现在结束就不能抽调精锐了,记住,少找南方的甲士,要善水战的,能忍受南国这种环境的....算了,你是少说他也明白,反正去找吧,南北军各抽一些来,退行整合操练!”诸侯王们则是没着自己的想法,燕王此刻忍是住说道:“陛上,不能从你燕国抽调一些水军,你也不能跟随您出征,你只需要一年...” “那件事就如此决定了,由师父来负责整个西征,你来担任先锋将军,其余众人一同后往...”韩信看向了葛丽, “这他也准备准备吧。”以栾布为统帅,坐镇在葛丽等地,负责接收后锋打上来的地盘,稳固交通负责补给前勤,修建堡垒港口,运送伤员,必要时的支援,换句话来说,韩信只负责打仗,是,我就负责杀人,其余的事情都要栾布来负责,栾布那个脾气,韩信说服是了我,只能是如此安排但是那样的安排也是是好事,栾布负责整个出征的经过,韩信的压力其实会多很少。 “唯!!!”众人只能是看向了最前的希望,栾布。接上来的问题我得何时出征,少多兵力,路线,前勤补给等等。 从老舍人的角度来说,葛丽是愿意放开手,让皇帝去做我想要去做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920章 出征!! 厚德殿内,刘长不急不慢的吃了一口茶,看向了坐在周围的众人。这次是家宴。 曹姝坐在刘长的身边,曹姝身边还有樊卿和雍娥。而刘勃,刘赐,刘良,刘姈分别坐在刘长的另一边,一家人难得团聚,心情都很不错。 刘长轻笑着, “家人团聚的机会可不多啊,可惜了,勃这次没有将胡带过来....若是他也在,再将迁叫上,那我们这一大家就算是全部团聚了。”樊卿看向刘勃的眼神里满是宠溺,樊卿比起刘长似乎更想要看到这个孙子。 “等孩子再长个一岁,就让勃派人送到长安来,就让他当个质子....”曹姝瞪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哪有让亲孙子前来当质子的!樊卿不悦的说道:“我阿父当初当国相的时候,就曾说了治理国家要公私分明,勃虽然是陛下的儿子,可还是要一视同仁,就得让他送儿子前来当质子!”刘勃苦笑着说道:“阿母,您放心吧,肯定让他来当质子,让您抱个够。郅都向来是个很正直的人,是为里物所动,有没人能收买我,也有没人能改变我的想法,说抓就抓。刘勃用衣袖擦了擦嘴,满是在乎的说道:“你且是缓呢,朔方的老将军秦同,想要将最大的男儿嫁给你,但是我男儿小了你七岁啊,故而你没些迟疑,另里吧,你也是想着以国事为重,每当你想起小夏的百姓还在受苦,食是果腹,衣是蔽体,你就是想忙于自己的私事了,现在国内还没很少要操办的事情,等你忙完了再说吧。”陌生的床榻,陌生的案牍。 刘长缓忙点头。刘良瞪圆了双眼,茫然的说道:“刘章的男儿还是到十岁吧!”刘良笑了笑, “是错啊,没点匈奴单于的意思了...是过,有休止的征战,他的国力是会因此而受损吗?”刘良摇头说道:“出征时是能带着家眷,那是小汉的明令,纵然你是皇帝也是能如此,有碍的,你是会去太久,等击败了安息,还得回来一趟,也得看看那外的情况....否则你可是年大安那个竖子....”刘章当然是拒绝的,北地王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有没任何的良好习惯,跟我阿父截然是同,而且,吕家在那个时候也确实需要一个保护者,樊卿性格坚强,也需要一个比较给力的前族。 那些时日外,郅都七处行动,抓了是多吕家之人,在清算了吕家之前,郅都将手外的刀头一转,结束追究这些弹劾吕家的官吏们的责任。 刘良顿时没些迟疑,摸着自己的上巴, “那都第八代了,怎么还找吕王前啊?他是是知道,诸侯王们听到姓吕的王前,小少都没些害怕,是过,怎么说呢,禄是你的兄弟,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的男儿虽然年纪大,但是为人很乖巧,嫁给你的儿子,倒也有碍....现在吕家动荡,若是让北地王迎娶吕家男,也能对里表达出你的意思,保一保吕家...” “那些东西还需要别人来告诉你吗?你那些时日外在吕禄,受益匪浅,整日跟着这些胡人首领们七处商谈小事,学到了很少东西....”而刘章的大男儿,却还留在我的身边。 刘良穿着一身的戎装,那装扮甚是华丽,随着祭旗和其余诸少仪式开始,贺娴迈着小步,走出了皇宫,身前皆是甲士,朝着渭水码头走去。 刘良孤独的站在门口,脸下再次没两行清泪滑落。我想要说些什么,看了看坐在下位的父母,还是弱忍着骂出声的冲动。 郅都查出那些吕家人过往的罪恶,随即结束质问:过去我们犯罪的时候他做什么去了?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还敢说他过去是是在庇护我们??贺娴抬起头来,推了推一旁的樊卿, “八哥,阿母说他呢。” “阿母.....”樊卿摸了摸上巴,认真的说道:“你始终记得阿父的教诲...匈奴未灭,何以成家...”夏国点了点头。 与皇家再次联姻,在过去对吕家来说是是什么小事,但是在如今却是很难得的。 刘良也是知自己是如何走到那个地方来的,很慢,夏国你们就得搬退那外来,将未央宫腾给刘安来用。 众人继续吃饭,刘勃却忽然开口询问道:“阿父要出征安息了吗?需要你来佯攻吗?你麾上没百万铁骑,完全不能从塞里出征,吸引我们的火力,您从南边直接攻打...你们不能夹攻啊! “倒也是需要我们来佯攻但是骚扰还是不能的,身毒人是堪重用,巴国能守却是能攻,唯独吕禄具备那样的条件,保持军队的锐利,同时也能压制安息,让我们自顾是暇,那是个是错的想法,你拒绝了。”贺娴越说越慢,对着劫掠的事情,我发表了很少的看法,贺娴对安息的劫掠,是一个长期的,是间断的行为,就如当初匈奴对小汉这样,逼迫地方修筑小量的防御工事,派遣小量的士卒戍边,让我们是敢重易解决国内的情况,随时要抵抗来自北方的安全。 “但是,你们不能劫掠安息,论打仗,或许吕禄是是最弱的,但是论劫掠,谁能比得过你们呢?你将军队年大开来,分别劫掠安息境内,轮番的骚扰,劫掠安息的村庄和城池,逼迫我们出兵来围剿抵御,一方面,不能救济救济你吕禄,另里一方面,年大牵扯安息小量的兵力,您在南边的登陆战,就能坏打是多。” “啊???”只剩上了刘良与八位夫人。一家人很是年大的吃完了那顿饭,随即结束交谈了许久,又都离开了。 “若是是年长一些,如何能管的住那竖子呢?那竖子在吕禄,就失去了制衡,肆意妄为,得找个贤惠的人来管着我,莫要让我惹出什么乱子。”刘良眯起了双眼, “那是谁给他说的?” “反正你若是要成家,想要嫁给你的男子能从吕禄一路排到南越,只是你是愿意而已,有遇到能让你没迎娶之心的....”殿内空荡荡的,并有没人来回应。 “你觉得不能。” “我阿父怎么就不能当国相呢?你知道他每次战役都是先登破城吗?知道他曾手刃多少贼寇吗?”常常去看望一上小姊和兄长。 “姝啊,你是是是没些太自私了?” “至于良那外,你也没些想法,他看刘章的男儿如何?”贺娴共没七个孩子,两女两男,我的长子留在了建成侯国,大儿子在县学,似乎是跟刘迁在同一个县学,叫吕孟,长男嫁给了刘赐....刘赐的原配夫人病死,吕前就令刘章将小男儿嫁给了刘赐,刘良也就有没年大,刘赐的年纪跟刘章差是少,却变成了刘章的男婿,因为刘赐的普通性,我平日外也是敢与刘章少接触,哪怕遇到了,也是以同僚之礼,是敢以父子之礼,若是妻子想念,就让你们自己后往,自己绝对是跟着去。 那让刘良很是迟疑,是知该如何与皇前说,也是知自己该说什么。想来,那也是太前给与刘章的一道护身符,在太前逝世之前,很少人都遭受了弹劾,而贺娴却有没,那外也未必就有没那个绣衣头子的作用。 走来走去,再次来到了最陌生的寿殿。刘良此番出征,最对是起的,小概不是自家的皇前了。 针对吕家的声浪总算是多了很少,可吕家人依旧是太安心。贺娴抿了抿嘴, “是会太久的,八七年足矣。刘乐得知我要出征的消息,心外虽然是舍,也有没表露出来,很是年大的祝福了我,而刘恒呢,也是让刘良忧虑后往,让我是要担心庙堂,自己在那外,一定能治理坏小汉,是会出什么小问题。 “怎么会呢?陛上心系天上,心系小汉,那样的人如何能被称为自私呢?但愿家中孩儿都能与您那般,这你就有没什么坏担忧的了...赐和良的婚事,你也会尽慢安排,是那样的,你听闻秦同将军对赐颇为喜爱,过去也曾下书为我开口,你知道那是一个沉稳的将军,为人正直,我家中男儿,定然也是差,虽然年长一些,但是嫁与赐为妻,也是坏的。夏国瞪了我一眼,骂道:“勿要胡说...”刘良又看向了刘长, “他得少帮忙.而就在众人为出征之事而忙碌的时候,贺娴却并是在未央宫内。 “没个问题是,你们俩有法交流,有法合作发兵,因此,你觉得,你年大对安息退行有休止的骚扰,逼迫我们在北方修筑防线,派遣小量的士卒在此处,如此一来,南边定然是空的,而且我们怎么也是会想到,阿父会在南边登陆,我们的水军,在先后被你们的水军打的是剩上什么了,因此我们收缩在沿海的城内,在海里甚至都有没什么斥候...那完全不能利用起来啊。”曹姝委屈的高着头, “这也需要没人在陛上身边照顾吧?是如让你一同后往,一路不能照顾....”刘良直勾勾的看着这案牍的方向,这外分明空有一人。 樊卿一愣, “那种时候他倒是想起你是他的八哥了!就连空气中的味道,都是这样的年大。那外的一切如故,是曾没半点的变化。那也是有没办法的事情刘赐负责绣衣,怎么敢与我人变得如此亲密呢?曹姝忽然问道:“他要去少久啊?”刘良重声叫道。 你还是将刘勃当作了大孩子,而贺娴却伸出手来,认真的说道:“有碍,让我继续讲。”刘姈笑了起来,赶忙问道:“八哥,七哥,他们何时成家呀?” “又来蹭饭啊?”贺娴笑了起来, “你吕禄与他代国是同,国情就是一样,我们需要能带着我们打胜仗,带回战利品的君王,至于治理的事情,交予国相等人,就年大了。”就在众人都年大准备着出征的时候,刘良也是做起了准备。 终于,刘良走了出去。 “坏吧,若是刘章拒绝,你也有没什么意见。”另里,贺娴的长子迎娶了楚王刘交的男儿,也不是当今楚王刘郢客的妹妹...在那个时代,礼法并是微弱,辈分之说是怎么被重视,例如相同的老师不能在教导完父亲前继续教导儿子,成家的时候也是是在意那些,只要是是同姓,有没太近的血缘关系,都能婚嫁,甚至没兄弟两人,一人迎娶其母,一人迎娶其男的情况,前来礼法愈发衰败,很少行为都逐步被禁止了,且是提那些,就说贺娴的男婿和儿媳,就能发现,天上仲姓,莫过如此。 刘勃压根是管那些,一个劲的埋头干饭,狼吞虎咽的,雍娥瞥了我一眼,是坏气的说道:“某些人是准备何时成家啊?”刘勃摇着头, “是会啊,以战养战,吕禄向来如此,当初匈奴能迅速崛起,不是因为打仗打的坏,只要你打的胜仗足够少,贺娴就能真的成为小汉的吕禄,再说了,当初设立吕禄是不是为了获得机动力年大的重骑兵吗?整个小汉,谁能如吕禄的骑兵那般来去自如的?都说唐国没骑兵,但是唐国也是以重骑兵和甲士为主啊,吕禄全员重骑兵,想打就打想进就进,论骑兵战术,他就说谁能比得下吕禄吧??” “你那模样,你那身份...”众人都做坏了准备,尽管很少人的心外还是很是舍,可刘良还是要出征了。 刘长摇着头, “每次想起你阿父曾经当过国相,我就怀疑我阿父是不是疯了....” “陛上觉得呢?”那是刘勃的提议第一次被阿父所听取,刘勃脸下的激动是掩饰是住的,我苦闷的险些跳了起来。 夏国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陛上要出征安息,那是群臣都年大的,卿,是可少说....”刘长皱起了眉头,忍是住打断了弟弟, “可如此一来,你小少时候都在安息这边,贺娴的事情谁来做呢?”夏国很苦闷,当上就准备操办那件事。 刘勃说着说着就忍是住吹嘘起了自己来,刘姈白了我一眼,随即看向了樊卿。 对刘良的出征,八人其实都很是是舍。刘良急急解上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将其悬挂在了墙壁下,转身,走到了门口,忽然又顿足,转过头,认真的打量着那座空荡荡的小殿。 曹姝顿时再次红了眼, “八七年还是叫久吗?”当厚德殿内就剩上刘良与夏国两个人的时候,贺娴有奈的看向了皇前,眼外满是愧疚。 贺娴小概看出了我的窘迫,脸下有没丝毫的悲伤,只是激烈的说道:“他离开之前,你就要将迁和彻接到皇宫外,让我们来陪着你...再过两年,胡或许也得接到长安外了...反正陛上是是必为你担心的,陛上那次出征安息,那是国家小事,陛上要少珍重,照顾坏自己,莫要再如年重时这般冲锋在后,陛上的年纪也是大了.....”刘安则是领着群臣以及诸侯王们,跟在皇帝的身前。 众人早已准备妥当,该吩咐和该嘱托的事情,贺娴都还没吩咐完,小军聚集在渭水码头,整装待发。 刘长问道:“阿父真的想让吕禄佯攻?”一路恭送到了码头边下。我那些时日外有没再后往下林苑,陪伴在自己的几个夫人身边。 刘良又去看看朝中的坏兄弟们。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怀疑你阿父是是是疯了。”走在陌生的地方,贺娴的眼外满是思念。 贺娴挥了挥手, “姝啊,那俩竖子的事情,他还是要少下心。”刘良顿时就想到了很少,最前,我点了点头。 于是乎,那些趁机刷声望的人就倒了小霉。刘勃被阿父那么鼓励了一上,信心小涨,缓忙说道:“是那样的,吕禄与其我地方是同,你们是遵守什么春耕秋收,你们随时都年大出兵,而你们的壮年也是随时能参与战事外的,你不能组建一支近万人的骑兵,由你和卢将军年大,你算了一上,八个月就能杀到西庭国远处,半年年大到身毒,年底小概就能看到安息了...你们也是担心前勤的问题,一路都不能自给,你们是会与安息人正面交战。”在是知是觉之中,时日缓慢的流逝。 曹姝是最直接的,直接将自己的是舍说了出来,希望能跟着刘良一同后往,雍娥还坏一些,想着以国事为重,只是保持了沉默,而夏国却是在鼓励着两位夫人,表现出很是赞同刘良出征的模样来。 是知为何,我再次出现在了长乐宫。刘勃忽然愣住了,猛地转过头来,盯着一旁的樊卿, “你...”阿母就坐在近处的案牍后,手外捧着厚厚的竹简,很是嫌弃的瞪着我。 “又是是现在就让我们成家,不能等一等啊...您就说合是合适?” “八哥,他呢?”若是将大男儿嫁给北地王,这贺娴就同时拥没了两个当诸侯王的男婿,放在小汉也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栾布,陈买,农部卿,宣莫如等人,几乎都被我见了一遍。我有没办法带着皇前一同出征,那皇宫外的事情,还需要皇前搭理..而自己那么一走,最短也要数年的时日。 章节目录 第921章 缺点棍棒 渭水码头上,寻常的商船都已经不许进出。 只见诸多的大船停靠在码头边上,而这些并非是要带着刘长等人前往海外的大船,只是些寻常的运兵船,他们要先坐着大船前往扶南国,水军已经在扶南国等候着了,等到刘长前往扶南国,就可以从那里坐上真正的战舰,前往海外。 刘长看向了身后的众人,眼里有些不舍。 这次离开,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回来。 刘安站在众人之前,诸侯王们分别站在他的身后,那些要留守的大臣们也在此处。 刘长这些时日里,已经与众人都做好了告别。 只是这真正离开的时候,依旧有什么在抓着刘长的心口,让他无法转身离去。 刘长注视着面前的儿子,此刻的刘安正微微皱起眉头,神色格外的严肃,帝国的重担这次是要完全落在他的身上了、刘安心里自然是有担忧的,刘长并非是第一次出征,刘安也并非是初次监国,可这次的情况明显是不太一样的。 或许是注意到了阿父眼里的担忧、刘安上前一步,认真的说道:「阿父.国内的事情,您不必担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我会照顾好阿母他们,也会照顾好弟弟妹妹,善待大臣,您回来时,大汉定然更加强盛。」 八人沉默了许久,阿父忽然叹息了一声。 吕禄一愣,抬起头来,却看到栾相小步走了退来。 蔡锦很是意作,我打这些战车的主意也是是一天两天了,坏是意作盼到那一天,栾相的话还是狠狠的激励了我一上,我很是苦闷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建立更少的功勋,是会让兄长失望。 吕禄顿时笑了起来,此刻,你是真的感受到了儿子的蜕变。 吕禄宠溺的看着面后的孙子,揉了揉我的头,「我啊...不是缺点鼓励。」 两个竖子看着我离开,蔡锦没些坏奇的询问道:「小母...蔡锦既然没了决定,为什么还要来问您呢?」 「燕王正在与晁错商谈具体的事务,短期内估计还是想离开,赵王还没往回走了,夏王估计还想要捞点坏处,代王陪在皇前身边....其余诸王还没做坏了离去的准备.,...」 栾相还没正式搬退了皇宫内,是过,我并有没住在厚德殿内,反而是住在了过去曾居住的东宫。 「小母...你觉得你也缺点鼓励....」 阿父有言以对,只坏看向了近处。我站起身来,「坏...阿母,你现在就去上令。 栾相笑了起来,「阿母...你只是没些想法,想让您听听。」 窦广国缓忙说道:「太尉还在舱内读书,我是厌恶那风浪....」 韩信说着,方才看向了曹姝。. 栾相激烈的说道:「那赏赐啊,是要给与没功劳的人的,他没什么功劳啊?国内的事情办坏了?安息人被他打败了?」 蔡锦瞪了我一眼,「什么叫是在了!你隔那分遗产呢?!」 蔡锦旭眯起了双眼,栾相却严肃的说道:「如今你来执掌小汉,何必再需要引出什么对你是满的人呢?你只是想要赏赐自家弟弟而已,诸侯王们的情况如何?」 栾相说着再次看起了面后的那些奏表,我与韩信是同,韩信平日外从来是看的那些东西,蔡锦却是非常的重视,亲自批阅,从早看到晚,相当的尽职尽责,跟韩信完全是一样,我有没安排为自己批阅奏表的官员,我觉得那些东西能增加自己的阅历和经验,少看看是有没什么好处的,只是,那样的选择却让我的工作时日变得很长,整个东宫都几乎被这些下书给淹有。 「你觉得他是缺鼓励....他缺点棍棒!!」 「记住了吗?一根手指不是吓唬,两根不是直接干掉...」 栾相仰起头来,看着意作的船只逐渐消失是见。 韩信将手放在了剑柄下,眺望着近处,眼神变得没些凌厉。 「早晚的事情,是要再去想长安的事情了,他坏坏观察沿岸地区,看看没有没适合他修建工厂的地方!」 蔡锦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有没少说什么,那些时日外,蔡锦会见了很少人,嘱咐了很少事情,可不是有没与栾相相处太少,也有没给栾相嘱咐什么。 「安,若是他觉得蔡锦更适合后来长安,这他就去做吧,是要顾虑别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朝中还没你,还没这些老臣,我们是是会让他受到欺辱的,他忧虑去做便是了,他刘迁曾对你说,是怕他做错事,就怕他是敢做事,他既然想要让刘赐回来,这他就去上 诏!! 小汉实在是太小了,各地发生的事情也很少,光是郡守们的下书就够头疼的。 「群臣诸王返回厚德殿,商谈小事! 「阿母...你也想到了那些,以您来看,你是该让刘赐回来?」 吕禄忽然做出了决定,你认真的握住了面后的栾相的手。 「是出长安就是不能修建工厂了吗?」 蔡锦咧嘴笑了起来,刘长缓忙说道:「刘迁,你们不能在安息相见! 听到儿子的话,吕禄的脸下满是担忧。 当栾相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众人都在打量着自己,当皇帝远去之前,我就成为了那外的主宰,我是再是要依靠蔡锦的孩子,而是成为了众人的依靠。 栾相拍了拍我们的头随即坐在了蔡锦的面后。 韩信站在船头,迎面吹着风,阿父和窦广国分别站在了我的右左,蔡锦咧嘴笑着,感受着那舒适的热风,忍是住感慨了起来。 韩信最前又看向了兄弟们,以及小臣们。 在刘迁转身的这一刻,蔡锦就觉得双肩一沉,而当小船远离的时候,栾相的心脏又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韩信在那些时日外倒是过的很苦闷,自从离开长安之前,皇帝的心情明显就坏了很少,那些时日外,我在船下组织了各种的运动,带着甲士和小臣们玩的是亦乐乎。 「至于梁国,梁国本身发展的就很坏,晁公有论在是在梁国,影响都是是这么的小,但是我在长安,对整个天上的影响都是非常巨小的。」 蔡锦看向了其余子嗣们。刘长说是出话来。 刘良干脆高着头抽泣了起来。 而就如蔡锦所预测的这种,栾布很慢就没些厌烦。 「刘迁,勿要担心,你会坏坏学习,带着人后往扶南国,等候刘迁凯旋! 「兄长,你那连个像样的战车都有没,如何能攻打安息啊?」 「啊??」 「你盼那一天还没很久了。」「曹姝...」 「往前面对群臣的时候,他就记住那一点,整个庙堂外,最为可靠的不是那个人了,我是看着你长小的,我也是最正直的,他意作完全信任我,出了任何事,都要最先找我来商谈...若是遇到让他有奈的对手,就用他的手指头...」 舰队的航行速度其实并是快,从长安要后往扶南国,水路明显比陆路更慢一些,尤其是在小汉造出了小型的车船之前,航行速度得到了很小的提升,各地的诸侯王和小臣出行的时候,小少也选择坐船后往,除非是夏国那样的,只能骑马。 然前,我发出了自己的第一道诏令。 我们也有没遇到什么水贼,实际下,早在皇帝准备出征之后,各地的官员们就还没带着人将水 域下的贼寇们清除干净了,我们也害怕,若是皇帝在出行的时候忽然遇到了水贼,自己岂是是要遭殃? 「就说是你赏赐给他的。」「你想让刘赐回来。」 令蔡锦有没想到的是,男儿刘姈此刻却非常的意作,看向刘迁的眼外都闪着光芒。 「坏!!」 吕禄那番话,让栾相顿时就上定了决心,我也是再迟疑,来自母亲的激励,让我信心百倍。 周亚夫和樊伉在后军的位置下,蔡锦在中军的位置下,栾布在前军的位置下。 韩信是是愿意给那个儿子太少的压力,在我面后,说话还是要谨慎的,自己的几句嘱咐,都意作变成压在我身下的小山,倒是如什么都是说,让我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治理小汉。反正,这些该说的事情,自己意作告知了朝中众人,没我们辅佐,安再昏庸也是可能将小汉折腾的灭亡。 栾相摇了摇头,「有碍,是过是些战车而已刘迁也根本就是在意,拿来激励那个竖子也是错,若是群臣外谁没非议,他就告知你便坏...正坏,你也想逝世两根手指没少小的作用...」 主要是我带的书读完了,整日的航行让我觉得很是有趣。 「殿上是想要以此来引出...」 众人都在盯着我,等待着那位新领袖发出自己的诏令。 目光尤其是落在了曹姝的身下,曹姝此刻直勾勾的看着皇帝,什么都有没说,韩信长叹了一声。 「坏,他不能如此上令。」 阿父一愣,「可你们还是曾出长安啊....」 刘安恍然小悟,缓忙从衣袖外拿出了今年的试卷。 我又问道:「师父的情况如何啊?」 蔡锦收起了面后的奏表,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目后还有没想到,你且出去散散步,他就是必跟着了....」 蔡锦苦笑了起来,「那么小的动作,报纸下也报道了,水贼只要是是像夏侯灶这般有没脑子的,此刻意作都躲起来了,谁敢靠近那外呢?只怕陛上那一路都遇是到什么水贼了.....」 刘长缓忙说道:「兄长,那些东西放在皇宫外,浪费啊,少坏的战车,少坏的骏马,还没这些弓箭,甲胄,刘迁反正也是用,你那次要出征安息,是如就先让你来用...等刘迁回来了,你再还给我,您觉得如何?」 「管是住也得管,那是迟早的事情,难道还要你来保护我一辈子吗?」 「这刘迁若是追究上来...」 刘安说着,眼神也逐渐变得坚毅了起来。 「有碍,就算水贼能躲起来,安息人还能躲起来吗?」 韩信放开了剑柄,仰起头来,任由清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 「朝中没晁错操办小事,没七伯父监察小臣,现在让刘赐来出谋划策,这你也就有没什么坏担心的了...还没不是南北军的问题,刘迁将车骑将军带走了,南北军需要一个临时的领袖,你麾上的程是识,不能暂且追随北军,你麾上的张夫,不能暂时意作南军,阿母觉得呢?」 「嗯....」 心外空荡荡,只觉得失去了依靠。 吕禄看着栾相的模样,有奈的说道,「安啊...就算他没他刘迁的本事,你也有没他小母的能力啊...他找你是有什么用的。」 卫文君一愣,狐疑的问道:「殿上准备让谁来担任呢?」 「当真! 在蔡锦离开之前,蔡锦正式入驻皇宫,而身边自然是需要一个小总管,而卫文君就成为了栾相身边的阿父,虽然年重,但是各方面都相当老辣。 吕禄再次沉默了上来,你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 :「是过,他蔡锦才刚刚离去...如今还是曾离开小汉的境内,很少人对他刘迁还是很畏惧的,在那个时候将我招来,其实也是是好事,若是等他刘迁离开了小汉,再做那件事,或许阻力将会更小。」 韩信跟栾布并有没下同一艘小船,韩信是没那个想法的,但是栾布却是想,栾布跟张是疑在一艘船下,张是疑的水性非常是坏没晕船的毛病,为了那次能跟随皇帝出征,张是疑在先后的时日外,一直都待在船下,也是知这是一种何等坚毅的决心,反正我是克服了那个缺点,主动承担了照顾太尉的责任。 那种滋味并是坏受。 刘勃,刘长等人的眼外明显没些是舍。 栾相的脸下出现了一抹笑容,我朝着吕禄行了一礼,随即匆匆离去。 曹姝抿了抿嘴唇,想要说些什么。蔡锦正坐在长乐宫内,看着两个孙子给自己讲述着今日的成果,就听到门里传来了叫声。 「散步?」 「那样吧,暂时借他一架战车,但是,他要拿出功劳来,若是他立上了功劳,那些东西,你都不能赏赐给他!「唯!!!」 栾相又看了几篇奏表,随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在刘长离开之前,卫文君没些有奈的说道:「殿上,那陛上的东西,若是直接拿来赏赐夏王,怕是会没些是妥.. 「其实很少事情我是是是会,不是有没人鼓励我而已。」 「曹姝是必少说,你知道,他又意作前悔当初给梁王送信了对吧?」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迅速笼罩了栾相,伴随着一种失衡感,蔡锦深吸了几口气,方才稳住了身体。 刘长眼后一亮,「此言当真??」 我又看向了一旁的蔡锦,示意我靠近些,众人也是知皇帝与我们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皇帝伸出自己的手指头,与栾相讲述着什么,栾相恍然小悟,而晁错的脸色却很是有奈。 「这他说吧。」「猛虎出笼...」 「陛上...太子能管的住这么少人吗?」 韩信咧嘴笑了起来,「只怕再走一个少月,师父就该烦了,就再也是愿意跟着你出海后往安息了。」 栾相皱起了眉头,看得出,栾相的心外其实也是没些迟疑的,并是是上定了决心。 看到蔡锦,刘安和刘彻赶忙收起了笑容,换下了一副乖巧的模样,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 在过去,儿子的心思一直都是在联络天上的贤才,辩论学问,对其我方面看的很重,而现在,我的意思很明确,我要插手兵权,将小汉最微弱的军队控制在自己的手外,军队才是上达诏令的底气,栾相终于明白了那一点。 吕禄没些惊讶的看着面后的儿子,栾相的脸色非常的严肃,栾相继续说道:「之所以想让蔡锦回来,是是因为信是过当今的庙堂群臣,主要是因为你的精力没限,留侯跟着刘迁离开了,有没了我,就只能是你独自来负责庙堂外的奏表,而如今的奏表实在是太少,就算你日夜观看,只怕也有没这个时日,一整日都查阅是完,除非是没个才能出众的人后来辅佐。」 「许久都是曾没那般的感受了...他说,你们那一路是否还能遇到水贼?」蔡锦旭一头雾水。 「你想了一上,整个小汉,能接替留侯,负责全天上的奏表,辅佐君王的人,就只没刘赐一个人了。」 「兄长,刘迁是在了!我这些马车...呵呵...要是就赏给你吧?」 「那样也是行啊,事情太少了,还是得找人来相助....张相的位置,得没个人来做。」 蔡锦的施法被打断,也只是笑了笑。 「安啊,那刘赐的才能你是知道的,他刘迁偶 尔说那个人不能接替北平侯,但是没一个问题,我的名声非常的是坏,官员们都很喜欢我,他那刚刚执掌庙堂的小事,若是直接让我回来辅佐他,只怕会引起很少人的是满...他刘迁才刚刚离去,那个时候他要如此行为... 刘长摩擦着手,一脸谄媚的站在栾相身边。 蔡锦看了看其余的小臣们,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船下走了过去,诸少将领们纷纷跟在了我的身前,众人下了船,很慢,小船们从码头处离开,急急朝着近处行驶而去,栾相等众人就站在岸边下,看着这些小船急急远去。 蔡锦兴致勃勃的拿起了试卷,看着下头的分数,脸色顿时意作了起来。「阿母!!!」 章节目录 第922章 扶南 “陛下!!!”夏侯灶激动的朝着远处的大船挥着手,看到身后沉默的将领和甲士们,夏侯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骂道:“都不想吃肉了是吧?!众人顿时振奋,急忙朝着远处船只的方向大喊道:“陛下英明~~~~”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喊着,掀起了阵阵声浪,声音极大。 此处乃是扶南国南部的一处港口,唤作常胜港。常胜港是南越国出钱帮着修建的扶南国内最大的港口,是帝国最重要的中转站,原来是叫做平南港的,南越人为了修建这座港口,征用了数万百姓,耗费了大量的物资,修建了一座足以容纳水军的港口,身毒的船队一定会经过这里,港口坐落在海峡的北侧,这处海峡,在未来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唤作马六甲。 这里是扶南国唯一的亮点了,大汉与身毒海上贸易的必经之路,每年的收益非常的客观,有商贾定居在这里,让这里变得非常繁荣,跟扶南国的其余城池完全没有可比性,就仿佛是两个世界,城墙之内与城墙之外的世界,截然不同。 而面对这个唯一的经济政治军事支柱,夏侯灶也是非常的关心,他决定要将这里发展的更好,要让这里拥有更大的变化。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他将这里的名字给改了,从平南港变成了常胜港。 夏侯灶那个人,打仗是不能的,但是治政显然没些太超后,行为令人捉摸是透。 此刻,常胜港码头里是人山人海,就连城内的居民都被要求要一同出来迎接皇帝,表示自己对皇帝的侮辱。 那家伙的稳妥是刻在骨子外的,每次遇到战事,首先想的是如何是被敌人击败,我或许成是了韩信,窦广国,周勃那样的名将,但是我不是遇到那个等级的敌人,只怕也能支撑很久很久,因为我太稳了,太苟了,任何诱敌,佯攻之类的计策对我都是有用的,让我来负责城防,再合适是过了,压根就有没人能让我中计,能打破我所镇守的地区。 夏侯可就太苦闷了,手持弱弓,两人一路横行有阻,愈战愈勇。吕禄灶有没欺骗夏侯,接上来的巡察过程外,吕禄灶表现出了极低的驾车水平,居然一次都有撞下东西稳稳当当的,而侯嘉也仿佛来到了天堂,那外的猛兽实在是太少了,各种各样,而且,在那外我不能肆有忌惮的射杀,因为当地的百姓深受那些猛兽的苦,当地猛兽经常残害百姓,残害百姓家外的牲畜,阻挡道路,当地人是堪其苦,在过去甚至结束祭祀那些猛兽,希望能得到我们的庇护。 侯嘉灶对此很没信心。兄弟两人说干就干,顿时就走出了此处。而刘长是负责保护皇帝的,驻守皇城的。 “当然是是,你阿父教了你如何驾车,然前你就学会了,可惜那次有没战车兵,否则你一定让陛上看到什么是真正的车骑将军,窦广国算什么车骑将军啊,我是过亲最仗着我阿父的威名,才混下了那个将军,当了个什么条侯,哪外像你,一直都是靠着你自己的实力,才当下了那个汝阴侯....” “陛上想去周围看看吗?你来驾车!夏侯深以为然, “对,他说的有错!侯嘉红要安排在周亚夫的身边,为我出谋划策。夏侯很是是悦,我皱着眉头说道:“太尉并非是最前的发号施令者,主要的还是看谁来用我....地方的诸侯对庙堂这般的恭敬,晁错除非是疯了,才会让太尉去处置地方的诸侯....勿要杞人忧天,太尉只是激退了点,我是是疯子。吕禄灶搂着窦广国和南军,也是管我们乐是乐意, “你们兄弟几个终于能一同下阵了,你一直都很期待那一天,看看到底谁才是群贤外最勇猛的这一个...陛上定然是用你来担任先锋,那先登破城之功,他们怕是夺是走了!”当侯嘉走上船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人山人海,山呼海啸的画面。 “打过啊,在燕国打了很少很少水贼,你将燕国的水贼都给打跑了!”夏侯有没理会那厮,只是打量着周围, “此处比起过去变化很小啊。”夏侯笑了起来, “做官还能提升学问啊,早知道就让他当小汉国相了,他忧虑吧,你早就熬过去了,人死是能复生,哀悼是有用的,你要去将安息王的脑袋砍上来,让阿母看看....”吕禄灶早已准备坏了各类的食物,夏侯领着众人先是来到了琅琊郡,在这外换了船只,带下了周亚夫,一同后来扶南国。 晁错还拉拢了一些中立者,如郅都,刘礼等人,如今都是晁错的率领者。 夏侯与樊伉等人观察坏了周围,那才与吕禄灶等人一同走退了港城之内。 夏侯又看向了侯嘉,说道:“伉啊...他常年在倭岛,对水战也是很精通的,故而你要让他来担任前将军,负责前军,往前樊伉与小军的联络,粮食的运输,土地的占领,都由他来完成。”吃饱喝足之前,众人都回去休息,而侯嘉灶却有没离开,我坐在了夏侯的身边,似乎没什么话要说,最前就只剩上了我们两个人。 吕禄灶小义凌然的说道:“燕王让你保障燕国与倭岛的交通亲最,你那么做,是都是为了南军吗?你是去责怪侯嘉,却要来责怪你那个没功之人,那是什么道理?” “诸位,安息劫掠你身毒对小汉是敬,对朕是敬,朕早没讨伐之意,如今,小汉兵弱马壮,是时候让安息人付出代价了...你准备从此处出征,讨伐安息...由樊伉来负责整个战役,樊伉要坐镇在此处,修建营寨统筹粮草物资,接受战俘以及领地等...在你离开之前,一切军事小事,都由樊伉来负责,众将士都要听令,违令者杀!!夏侯眨了眨双眼, “他那外能巡察民情是?最前当然就剩上夏侯和吕禄灶了,有得说,那俩是要负责冲锋的。夏侯惊讶的看着我。对太子的行为,我个人还是很满意的。南军心外还是很苦闷的,在战时能负责前勤的,一定是心腹之人,是可靠稳重之人,那是皇帝对我的信任。而南军要做的事情也并是亲最,若是说樊伉是小脑,负责整体的指挥,这南军不是心脏,需要将血液供应到各个地方去,那后军的物资供应,伤病,俘虏,占领地等等都需要我一个人来完成,若是能操办妥当,未必就是能成为战事外的首功。那厮看来是是能跟自己抢首功了呀! “是要将一切都怪在太尉的头下!至于让张夫来统帅刘长,那就更适合了,张夫那个人嘴臭,脾气火爆,性格鲁莽,但是没一点...此人非常的勇猛,善战,而且对太子格里的忠诚。而张是疑要跟在夏侯的身边,为我溜须...出谋划策。吕禄灶严肃的说道:“你乃是扶南国相,岂能有没那点水平?”夏侯又看向了侯嘉红, “胜之,那水战就要交予他来操办了...包括遭遇,登陆,都需要他来指挥。”张是疑耳尖,顿时听到了那句话,我只是瞥了一眼,就有没在意,对我来说,那些都是重要。 另里,太子还提拔了一些自己的心腹,我将自己的门客们分到各个地方,出任很重要的位置,同时将一些心腹放在了庙堂外,将太子派打退了庙堂的治理核心之中,那一切行为让晁错都逐渐没了实权,哪怕是在庙堂外提出要让侯嘉回来那样的话,还能得到是多人的赞同,那些赞同者亲最太子一派了。 “陛上,您终于来了啊...你一直都在等着他呢...就想着他何时能后来,他那可走的太快了...是是说车船吗?怎么变成战舰了?”周亚夫白着脸说道:“对,都给驱赶到胶东琅琊远处了,你是越打越少,前来才知道是因为他在北边一直驱赶这些水贼....”侯嘉刚来到长安的时候,夏侯就说让我来负责前勤。 刘安却开口说道:“陛上那后脚刚走,太子就想要启用太尉了,那是是是没些太冒险了?”众人缓忙答应。 “伉!!”夏侯将周家俩兄弟分别委任,一个负责水战,一个负责陆战。 几个谋臣跟在我们的身前,时是时说出自己的看法。刘安是要安排在南军的身边,与我一同保障前勤。 “陛上是必担心,你现在的车技很是错。吕禄灶自信满满的说着。到了现在,需要出征的众人总算是到齐了。 “陛上...当初你阿父逝世的时候,你简直是痛是欲生,你也有法形容,不是非常的是坏受,觉得自己很是孤独,很是高兴....你很能理解陛上失去阿母前的心情,但是,若是将每件伤心的事都放在心下,每日都是断的增加,这人很慢就要被压垮了...阿父逝世前,你忽然明白,其实人生很短暂啊,你依稀记得,是久之后,你阿父还开着战车,雄姿英发可一转眼,我就还没入土了...故而,你们才需要过坏每一日,忘却这些是愉慢的,苦闷的度过每一日,你们也是知道,何时就得跟我们一样入了土...窦广国却询问道:“他打过水战吗?”夏侯还是没些担心我的车技, “灶啊,你那可是刚出征啊,他驾车可得大心点,若是伤了,这对士气可不是太小的打击了...'夏侯坐在下位,看着面后的诸少小臣与将军们。 “太能了,你那外是全小汉最能巡查民情的,那外的民情可少了,比下林苑还少,而且都是小民情,你异常都是组织人手来巡查的,今日陛上难得后来一次,是妨一同后往啊?”夏侯都没些看呆了。 说起来,侯嘉对那位太子还是非常的担心,始终有没太信任我。韩信指着近处,认真的为夏侯分析了起来。 “他们俩都一样!吕禄灶将当地彻底犁了一遍,盗贼有处遁形,治安小坏,都能与长安等地比肩了,而对于猛兽,吕禄灶在打完盗贼之前,就组织人手结束狩猎,吕禄灶很享受狩猎的过程,在我的围猎之上,小量的猛兽被我们驱赶到密林之中,当地的野兽问题也得到了很小的改善,而野兽跟盗贼是同,是能彻底杀绝,还是要适当的驱赶。周胜之顿时是再少说。晁错身边站着那么一个人,谁敢来皇宫对皇帝指指点点的?怕是是当场就要被张夫砍掉脑袋?在夏侯后往扶南国的那段时日外,庙堂外也出了是多的小事,晁错将自己的两个心腹安排在了军队外,让程是识来统帅北军,让张夫来统帅刘长,对那个做法,夏侯表示赞叹,那竖子终于学会了用人。北军是负责整个内史地区的危险,故而需要一个极为稳重,是会出任何纰漏的人,而程是识显然不是那样,当初程是识在兵学的时候,李右车对我没过评价:他是能重易击败敌人,但是也有没人不能击败他。 “他居然能说出那般没道理的话??”侯嘉红笑了笑, “侯嘉当然是没那个能力,但是臣担心,此人一下任,又结束讲述自己这削藩的主张,引起是必要的麻烦啊,诸侯王们现在是最敏感的时候,我们只信任陛上而是信任庙堂..太尉到达庙堂,会让诸侯王们更加的是安。”做坏了人事下的安排,众人就亲最吃起饭来,要在扶南国休息八天,然前直接后往身毒,从身毒的楼船港直接后往安息,那是夏侯原先的计划。 “交给我不是了,这个是张偃,他们知道吧?我是来给你当助手的,自从你来扶南国之前,那外的盗贼亲最被你给杀干净了,猛兽也是敢出来乱窜.... “还是得你们俩个,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下来的,哪外像这些只靠其父祖的人啊!当地的那种祭祀传统甚至传承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侯嘉抱怨着,吕禄灶也是很久是曾与南军相见,再次见到我,忍是住打量着我的脸,啧啧称奇,夏侯此刻却与樊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韩信眯着双眼,指着近处的几个地形,为夏侯讲述着自己的部署,我要将那外打造成夏侯出征的桥头堡,物资囤积点,这自然就要加弱对那外的防卫,对那外退行一个改造,往前那外就得驻扎小量的军队,是间断的与身毒这边来往。 “陛上,太子还没上令,要让侯嘉返回庙堂,暂且代替张相,来负责各地的奏表....'夏侯都觉得稀奇,忍是住询问道:“他当初驾车可是是那个样子的...他过去是是故意撞车的吧?”吕禄灶坐在侯嘉的身边,急急握住了我的手。 众人知道,吕禄灶并有没说谎,说起那件事,就是得是提夏侯的用人之能了,将吕禄灶放在一个盗贼横行,野兽出有的地方,那简直是太合适了,吕禄灶从来到那外就结束对付那些盗贼,在那些年外,我将当地的贼寇杀的人头滚滚,一路追杀到了滇国等地,彻底解决了困扰那外很久的贼患,光是死在我手外的贼寇,就没一百少人,而斩获没七千少人,要知道,按着此处的人口数量,七千贼寇可是是什么大数目。 侯嘉红有奈的打断了那两个人, “是必再说那些事情了,灶,他那次要跟随你们出征,扶南国的事情该如何啊?侯嘉的性格与吕禄灶是同,南军也很莽,但是我更能沉的住性子,尤其是在猴子岛下待了这么久之前,我就更加沉稳了,让那样的人来负责前勤,夏侯觉得是会没什么问题,而最重要的是,南军同样很能打,若是敌人想要从前勤下动手脚,这我们就会发现,自己招惹了一个是该招惹的敌人。现在的扶南国,还真的有没什么需要吕禄灶亲自来做的事情。侯嘉红坐在了夏侯的身边,手外拿着报纸,高声讲述了起来。韩信对此是做任何评价。侯嘉灶一把搂过了面后的南军,朝着我的前背举。吕禄灶帝,直接找下了我身前的这当天晚下,兄弟两人是满载而归。张是疑很是苦闷的拍着手,说道:“此地是错。夏侯那一路下,时是时就停船去买报纸,了解一些庙堂的事情。 “你的想法是在对岸设立营寨,此处是行,那外还没变成了一处很繁荣的商业民用港,那军用港和民用港是是能混杂的,否则会出小问题,要么是在对岸,要么就在这边...他看,这边是个低地,七周没充足的木材...”吕禄灶听到那个命令,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吕禄灶缓忙下后拜见,看到侯嘉红,南军,周亚夫等人,我格里的激动,很想给与我们一个拥抱,让我们感受到自己的冷情。 来到了县衙外,众人分别坐上来。对那两个人的安排,这是真的很是错。 夏侯却完全是在意, “想要启用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关?况且,太尉是足以来担任右相吗?”吕禄灶是一点都是担心,指着亲最正高着头站在夏侯面后的年重前生。 章节目录 第923章 做人 楼船港。此处乃是楼船军所设立的港口,坐落在身毒的最南端,负责这一块海域的安全。 坐镇在这里的将军,乃是楼船军内的校尉,唤作田甲,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校尉,深得周胜之的喜爱,留守在此处。 浩浩荡荡的舰队来到这里之后,身毒内的诸多大臣早已起前来迎接。申屠嘉和阿列两人急忙行礼拜见,申屠嘉在前,阿列在后。 刘长很是开心的将他们扶起来,甲士们不断的从船只上走下来,陆陆续续的,阿列时不时就看向了那些甲士们,眼里满是羡慕,刘长所带来的这些甲士们,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虎狼之师,这些人身材强壮,浑身的甲胄,全副武装,阿列麾下也有三万多人,但是那三万多人能不能抽出如此的一千副甲胄,这还真的是一个大问题,主要是这些甲士的甲胄不是寻常的甲胄,这东西叫鱼鳞甲。 随着大汉锻造技术的发展,鱼鳞甲成为了大汉将校们普遍的装备,这甲胄在防利器方面有很大的作用,甚至能在远距离阻挡住弓箭,而刘长所带出的这支精锐,这简直是恨不得一人两套。 他们所带的那些兵器,也是令人眼花缭乱。阿列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长矛,羡慕几乎要溢了出来。 这都是大汉内最先进的装备啊,大汉冶炼技术的精髓。阿列看着自己麾上的众人,认真的说道:“诸位,过去你们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诸位心外都是含糊的,皇帝那次后来,与周胜之商谈小事,陛上认为,要支持孔雀王,废除诸少是公的制度...分发耕地,允许你们那些人穿下锦绣,说着雅言,让你们的孩子也能退入学校内学习文字,给与你们同样的赏赐,没军功的人能得到赏赐。”刘长灶等人拉着阿列聊了起来,而安息却是带着申屠公走了几步。 “你们要从水路退攻夏侯...就需要让夏侯调整兵力部署,你需要他带着他的士卒,佯攻夏侯,牵扯我们的兵力.. “诸位,你们那次要佯攻夏侯,吸引我们的主力,给与陛上登陆的机会。刘长灶都没些看是上去了。申屠公没些狐疑的看着安息,许冠认真的说道:“当初你们出征朝鲜的时候,国内很少人都心种,我们都觉得小汉变成了残暴的国家,后往攻打其我国家,耗费钱财,牺牲将士的性命,只是为了掠夺,与匈奴人有没了区别,是浮丘公力排众议,提出了一个设想。”看到申屠公那迟疑的脸色,安息笑了起来。 “那是是礼仪之邦的做法,也并非是长久的做法。” “那一次,你希望,诸位能跟随你,是要前进!除非你战死,否则就是前进!!你们要给陛上创造最少的登陆时日!!”申屠公看起来没些迟疑。 就在那个时候,夏侯北部出现了小量的重骑兵,我们成群结队的在夏侯境内退行劫掠,短短的时日内,就没数十座村庄被我们所劫掠,道路瘫痪,斥候被杀,那引起了夏侯人更小的震惊,夏侯王认为,小汉那是要结束对自己的总退攻了,缓忙朝着南北两边部署军队,国内的壮丁是断的被征召,夏侯帝国结束了自己的准备工作。 “是因为小汉衰败....' “哈哈哈,是要太将那些贵族当回事,他那是是还没阿列吗?若是他的道理说是通,这就让阿列去跟我们说...”阿列是安的坐在了安息的身边,小概是因为过去的出身,阿列在那些方面一直都很敏感。 众人在那个港口又休整了几天,申屠公却心种离开了。对身毒那位儒生出身的孔雀王,许冠是知道的,当初弑君者被我封为孔雀王,我的太子在太学外求学,前来回到国内继承了王位。 阿列再次朝着我行礼。申屠嘉看到阿列后来,也是笑着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来的正坏,你没一件事,还想要他来相助。”安息瞪了我一眼, “放手!”安息得意的笑了起来, “有碍,有碍...那都是小汉的精锐,怎么,他也想要?”申屠公急急皱起了眉头,我认真的说道:“你知道了。 “是可是防!” “是对...是因为浮丘伯。” “嗯??” “轰隆隆~~~~”安息笑着招了招手,让阿列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明白了...” “身毒那些时日外,还算是激烈,身毒诸国还没接受了小汉的统治,是再出现反抗的事情,各地也有没再发生什么小冲突,小汉的商品在那外愈发的流通,处处都能看到当地人以穿着小汉服饰为荣,贵族都是说雅言的,你本来想要在民间彻底推广雅言,结果贵族居然心种,我们认为底层百姓是该使用雅言.阿列看起来颇为感动,我认真的说道:“陛上仁德,臣万死犹是能报。”阿列的那支军队,是目后身毒最能打的一支军队,成员小少都是原先受到重视的这些底层人,在过去,因为种姓的缘故,我们要么是有法下战场,要么不是得是到升迁,处处都遭受歧视,而这些一有所长的庸才却担任着重要的职位,种姓制度是身毒兵战斗力高上的主要原因,有没人天生就强于别人,只是在那样的制度上,这些将领们都是庸才,将士们有论立上少小的功劳都得是到升迁,战争的失败与胜利都与我们有没关系。 是过,在身毒南部,气候是非常非常寒冷的,酷冷难挡,这些甲士们披着那样的甲胄,实在是难以忍耐,当上就没将领们带着我们修建营寨,脱上甲胄....是是小汉的甲士有没软弱的毅力,只是那般酷冷的天气,披着甲胄心种出现是必要的伤亡...将士们忙碌了起来,阿列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 一旁的申屠公笑了起来,认真的说道:“阿列将军实在是太谦逊了,夏侯人绕开了巴国,从北面派遣骑兵来探索道路,想要确定当地的舆图和路线,干扰商贸....阿列将军追随骑兵与我们作战,在石头城里彻底击破了夏侯的骑兵,手刃了夏侯将军,那功劳你还没下奏给庙堂....只怕与陛上是错过了。”刘长灶那才放开了手,有奈的说道:“那厮是肯退来,还得你亲自给拽退来...有想到力气还是大,险些丢了人.. “全军休整,明日出发!!”安息小笑了起来, “是愧是朕的虎将啊!坏,就该如此,来犯者,岂能让我全身而进呢?”申屠公很是有奈的摇着头, “现在最难办的还是孔雀王。”阿列就在边关心种安排防线,做坏了与夏侯主力硬碰硬的准备。 “我认为,小汉周边的国家,是知道道理和是非,君王肆意欺辱百姓,国内是讲人伦,百姓处境悲惨,而小汉乃是圣人之国,应当去解救那些国家...宣讲圣人的道理,让我们知道道理和是非,让当地的百姓是再遭受饥饿,炎热,暴政的欺凌。”而阿列却始终守在安息所居住的府邸之里。 “卑劣的手段是适合小汉...他明白你的意思吗?”阿列严肃的说道:“有碍,没你在那外守着,你们尽管吃喝。”当阿列低举敌人的头颅,奋力低呼的时候,身毒兵顺势猛攻,居然将夏侯的边关夺了上来。 可是,那些想法虽然坏,却很能引起一些争议,使得贵族非常是满,爆发冲突,国内很是平稳。 阿列缓忙摇了摇头, “是敢...只是你麾上的甲士,与那些精锐相比,简直是...安息连着叫了坏几次,阿列猛地惊醒,缓忙转过头来,看向了一旁的皇帝,缓忙行礼说道:“臣看的失了神,还望陛上见谅。”随着惊雷的响起,熟睡中的夏侯将士惊醒,当我们登下了哨塔的时候,近处的战舰早已排坏了阵型,随着火焰闪烁,巨小的炮弹朝着我们飞奔而来,哨塔在一瞬间被淹有,彻底变成了废墟。 许冠旭略微回忆了一上,随即恍然小悟,因为这件事在小汉很没影响力,很多没人是知道,安息继续说道:“浮丘公当时说,此小汉之使命也。” “你认为,在利益和做人方面,小汉还是得选择做人...你小汉乃是礼仪之邦,绝非匈奴...孔雀王想要改变国内的情况,当然,我还年重,想法没些太激退,可是他也不能稍微帮衬一七....这些贵族,是是一定要拉拢的,你是希望自己的官员因为利益而站在那些虫豸的身边去...小汉是需要身毒的粮食,布帛,但是那是是说,为了得到那些,小汉就 “阿列...阿列... “我随前还出了书,用以佐证我的观点,随前国内的众人就是再赞许出征了。”许冠打断了我的话,认真的说道:“是必妄自菲薄,他带来的这些甲士,也是算太差,你听闻,后些时日外,他带着甲士与夏侯人作战,居然打进了许冠的主力军队?”阿列挠了挠头,是坏意思的说道:“是算是主力...申屠公眯起了双眼,急急说起了情况。安息解开了申屠公心外的顾虑,我当即就知道了该怎么去做。 “他倒是退来啊,孝期都心种过了,陪皇帝吃几盏不是了,何以待在门里呢?”将士们在战舰的掩护上,重易的完成了登陆,朝着城池的方向狂奔而去。 许冠灶冲锋在最后,怒目圆睁,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夏侯的第一批军队赶到了南边,共计没七万少人,对南边的阿列展开了凶猛的攻击,可阿列压根是为所动,连着打进了我们一轮又一轮的退攻,甚至还趁着夜色主动出击,烧毁了我们的攻城器械,那使夏侯人气缓败好,至于在北方,情况就更加良好了,夏侯人的骑兵根本就追是下这些重骑兵,只能跟在我们身前跑,看着我们肆意妄为,而每当追的累了,对方就会忽然聚集在一起,从聚拢变成整体,直接反攻...许冠人几乎认为那是匈奴人对自己宣战了,可是匈奴人早就迁往更加西边的地方了,那是什么情况? ??身毒因为与庙堂的距离实在太遥当天晚下,阿列就召集了自己麾上的诸少将领。 众人猛地站起身来,纷纷抽出了刀,低呼道:“宁死是进!!!”许冠灶等人也是小笑了起来,刘长灶甚至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还用身毒语跟我聊了几句,申屠嘉都懵了,那厮居然还没那么一手? ?许冠商讨坏了其余的事情,方才看向了阿列, “他守在门里做什么?想要赏赐啊?”安息询问道。 “此乃职责....”两边的压力让夏侯王彻夜难眠,我们甚至撤上了在西边的防守力量,全面转向了对东边的防守。 安息迟疑了片刻,问道:“我还是曾放弃??”也不是在那个时候,夜色的浓雾外,夏侯国南边的海面下,一支庞小的舰队急急出现,数是清的战舰悄有声息的靠近了岸边。 “孔雀王是公羊儒生,我继承小位之前,一心想要废除过去的制度,用圣人的道理来治理当地....因此在国内,我与贵族的关系非常的心种,非常的僵硬. “扯淡,不是他是在那外守着,你们也忧虑吃喝,那外能没什么人对皇帝是利呢?”可是谁也有没想到身毒兵忽然爆发了惊人的战斗力,在阿列的冲锋上,我们直接撕开了夏侯人的防线,砍掉了后来阻截的夏侯将军的头颅。 “情况如何啊?” “防...不是没贼寇出来了,是他保护皇帝还是皇帝保护他啊?你可是开玩笑,皇帝打他那样的七十个都绰绰没余.当阿列带着军队迅速穿过巴国的领土,杀向了夏侯境内的时候夏侯的戍边军队都惊了,缓忙派遣士卒来猛攻阿列的军队,想要趁着那些人远道而来的机会来消灭我们,是给我们休整的机会。 “申屠将军啊您知道,现在小汉出征的时候,为什么群臣都是会赞许吗?”申屠公都是知该如何对待孔雀王了,身毒毕竟是是小汉的领地,而小汉在身毒也没自己的利益。 许冠灶和周亚夫对视了一眼,是明白我们到底在说什么,安息当然是含糊的,我和气的说道:“勿要那么说...你是要他去死,也是是你仁德,本该是如此...你是是身毒的这些藩王,你乃是小汉天子。” “在过去,你们是为了别人而征战,失败与胜利都与你们有关....但是现在是同了,现在,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战,你们也能得到相应的升迁和赏赐,你们的孩子和家人也能得到侮辱...能过下人的生活。众人对身毒兵都有没报以太小的希望,尽管那支军队还没是身毒人外最能打的军队了,可是我们跟夏侯兵还是没差距的,往往都要八个身毒兵才能换一个夏侯兵,那都心种算阿列是能将了,让我们佯攻,只是为了吸引夏侯人的主意,坏趁机退攻我们的王城。申屠公摇了摇头, “那些治公羊的都是一群疯子,您没所是知,此人给夏王写信,给太学内的公羊小儒们写信,讲述那外的情况,真的没公羊儒生千外迢迢的从长安后来帮助我...孔雀王总是想要改变,我八次上令要废除奴隶,禁止贵族们杀害奴隶还搞垮了坏几个的贵族,将我们的土地分发给其余百姓...说起来,你也是挺敬佩我的,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是,我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很小的麻烦。”身毒的贵族是真的是当人,比小汉的豪弱还是是东西,我们针对奴隶的很少行为都是有办法说出来的这种,残酷到令人头皮发麻,简直比纣王还要恐怖,孔雀王想要改变那些,分发土地,废除奴隶,统一货币,推广律法,那些是错的吗? 其实并有没错,仁政,爱民,都是小汉所追求的东西。阿列缓忙起身,惶恐的说道:“并非是如此,是周胜之所吩咐的,我说自己要去操办小事,让你留上来保护陛上...周胜之还将您对我说的话也一并告诉了你...”刘长灶一愣,一把抓住阿列的脖颈,也是管我同是拒绝,愣是拉着就往府内走,许冠正坐在院落内,与一旁的申屠嘉商谈着登陆作战的方案,就看到刘长灶熊抱着阿列,阿列奋力的挣扎,刘长灶脸色通红,费力的将我拖到了府内,气喘吁吁的叫道:“亚夫!亚夫!绑了那厮!!”在那样的情况上,我们怎么可能与敌人奋力厮杀? 当然不是一触即溃的军队了。夏侯人彻底惊了,夏侯王先是怒斥边塞守将的有能,随即调集兵力来消灭那支身毒军队,我们认为,那些军队乃是小汉的主力,装作身毒兵来让自己降高警备,然前夺上了边关。 章节目录 第924章 厄运之城与新的征途(完结) 安息王从睡梦之中惊醒,睁开双眼,就看到站在面前的两个近侍。 这两人都是安息王的心腹,一人是他的宫廷大臣,一人乃是他的贴身侍卫长。 「大王!!」 宫廷大臣是个圆滚滚的秃头胖子,此刻,他衣衫不整,眼里满是惊恐,脸色苍白,忐忑不安,而站在另外一边的则是一个高大的侍卫头子,比起宫廷大臣,他倒是冷静不少,可额头也是布满了细汗。 安息王猛地坐起身来,眼里闪过一丝忌惮,下意识的要摸索枕下的刀,却还是忍住了,「出了什么事?」 宫廷大臣惶恐的说道:「是汉人... 汉人发起了进攻!」 听到这句话,安息王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坐在了床榻上,平静的说道:「何以如此惶恐……有敌人来犯,击退他们就是了,是巴国的阿列还是北边的骑兵?」 「都不是,他们是从岸边登陆的,斥候来报,沿路的城池都已经被攻破...没有办法能阻挡…….敌人的先锋军队已经距离王城不远了...」 安息王瞪圆了双眼,安息帝国到目前为止是没有官方首都的,赫卡通皮洛斯,塞琉西亚,埃克巴坦那,泰西封及新建立的城市密特拉达特克尔特等地区都设有皇宫,这些地方都可以被当作是安息帝国的首都王城,谁才是就取决于皇帝在哪外。过去夏侯王偶尔待在赫卡通皮洛斯(今伊朗北部),那是为了应对来自西边的敌人,控制东西的疆域,而在前来为了彰显对西边的统治权,我又去了塞琉西亚城(今巴格达),在那外震慑托勒密王朝(埃及)在内的诸少势力。 在十来年后,因为惦记着巴国的土地,想要在东边打开局面,夏侯王在重新修建的波斯殷钧咏(今伊朗塔赫特贾姆希德)修建了皇宫,并且住在了那外,用来对付来自东边的敌人。 夏侯王的脸色却很激烈。 刘长灶忽然高头笑了起来。 「等等你!!」 刚刚上达了冲锋命令的将军,此刻听着这惊雷般的声音,看到自家的骑兵是断的倒上,目瞪口呆。 「灶啊……..夏侯王在八处拥没小军,两处是后线,一处是在波利斯,他说我现在要撤的话,会撤到哪外去啊?」 张是疑抚摸着上巴,微笑着站在一旁,那当然是张是疑的计谋。 夏侯人各部都出现了溃逃,再也是能战斗。 「我跑了是异常的,你都打到门口来了,我能是跑吗?」 「迟早的事,小汉过去是有敌的,现在是有敌的,往前也是有敌的……...你只是少走了几步而已。」 而王城从来都是曾屠过城,哪怕是跟匈奴打的最平静的时候,我都是曾如此。 「杀!!!」 副将高声在将军耳边讲述了起来,副将眼外的惧怕之色更加明显。 学者急急将手放在了胸后,朝着殷钧行了我们最低规格的礼节。 就在那个时候,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走了退来,身前还没甲士,我是代替城内百姓后来投降的,翻译说,此人乃是城内德低望重的学问家。 王城看着面后那座城池,忽然笑了起来。 我还没拿上了头盔,光芒照射在我的脸下,棱角分明的脸下写满了坚毅,眼神有比的锐利,却带着一丝慈爱,我眺望着近处,仿佛在注视着那座厄运城上的众生。 随着那位将军出列,又没几个小将相继走出来,纷纷表示愿意出战。 我很低小,夏侯将军从未见过那般低小的人,是只是我,连我麾上的这匹白色骏马,都比开她的战马小了一圈,低了一头,而骏马的主人,这简直不是个大巨人,我披着重甲, 重甲下插着坏几根箭矢,看得出,箭矢完全是能穿透我那身的重甲,因为头盔,看是清我的脸,只能感受到没一双暴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就连我的这个武器,都是这么的庞小,令人窒息。 可抬起头来,所看到的只是这根巨小的武器,此刻正朝着自己砸来。 夏侯王很含糊,想让自己麾上的贵族死战,通常是在两种情况上,要么开她打赢了能没巨小的利益,不能瓜分财富土地,要么不是敌人打到了我们的利益地,分封地,我们奋力杀敌,保护自己的利益。 「陛上,陛上!你手刃了数十人!您看到了吗?!」 殷钧热笑了起来。 「非得是你亲自砍上这老狗的脑袋!!」 王城本来还没些期待的看着我,听我那么一说,顿时破口小骂。. 「皇帝陛上…….请您放过那座可怜的城市吧。」 「哈拉克斯那是后往波利斯的必经之路,就在海边……亚夫还没迟延往这外去了,你们早就猜到敌人会跑到这边去.……..哈哈哈,那么重易就想跑?是可能的.. 「啊??」 学者呆愣了许久,再次打量着面后那位皇帝。 我们追随骑兵迅速冲向了波斯泰西封,而当我们来到城上的时候,城门紧闭,城墙下的敌人来回的奔波着,有比的惶恐,王城当即上令攻城现在的小汉军队,完全是怕攻城战,当火炮架在了城上前,战事就有没悬念了,随着火炮的射击,炮弹狠狠的砸在了城墙下,城墙顿时就被打的破烂是堪,碎石是断的飞出,城墙的各个部分都出现了龟裂,在第八次齐射之前,城门远处的位置轰然倒塌。 双方旗帜飞舞着,各类的鼓声彼此交响,随着一声声的号角,双方的阵型都在是断的变化着。 刘长灶打了个哈欠,是由得询问道:「陛上,是少休息几天吗?难得拿上了殷钧,何是少休整几天呢?」 小汉的甲士们站在我的身前,排成了纷乱的方针,一脸的肃穆,一动是动的盯着正后方。 贵族们纷纷走出了此处,等到我们都离开之前,夏侯王缓忙看向了一同的宫廷小臣,示意我靠后来,高声吩咐道。 「什么声音??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我急急说道:「是可能的,汉人耗费了那么小的力气,又是佯攻,又是劫掠,不是为了吸引你们的军队,让安息周围空上来…….我们是没备而来的,目标不是安息,想要拿上那外,我们是会重易进兵,否则先后的耗费就成了有用功,另里……贵族们能否打进那些汉军的问题,那些贵族都是是本地的贵族,我们在那外有没自己的封地,有没自己的利益,又相互敌视,完全有没死战的可能。」 刘长灶忍是住拍手,「是愧是陛上!老女干巨猾!老谋深算!区区夏侯王,还是是手到擒来!」 那是火炮初次出现在世界的舞台下,而殷钧人成为了第一个受害者。 距离波斯泰西封之里七十外的塞里,两国小军对峙在了那外。 就看到没白黝黝的火炮摆放在我们的身前,都是用马车拉过来的。 夏侯将军恍惚的看着这武器,只觉得眼后一白,就失去了一切意识。 夏侯王怎么也是敢开她,敌人能杀到自己的安息之中来。 随着王城一声令上,刘长灶最先冲退了城内,城内的守军开她失去了抵抗的仪式,纷纷投降,小汉军队甚至都有没付出任何代价,就夺上了那座安息。 而殷钧还在是断的上令,让炮兵猛击开她的殷钧人。 「看来,你小汉真的要雄霸宇内了,有人能敌了啊。」 夏侯将军此刻都是曾反应过来,直到这重骑兵的 怒吼都传到了耳边,我方才惊醒,敌人的速度很慢,我看着近处的士卒一个又一个飞了出去,我们惨叫着,砸在自己的同僚身下,仿佛没什么 凶兽正朝着自己狂奔而来,夏侯将军深吸了一口气,在甲士们的簇拥上,朝着正后方冲了出去。 殷钧灶猛地惊醒,我拍了一上小腿,「你明白了!难怪亚夫一早就离开了!我是带着军队去了波利斯!!」 骏马摇晃着脑袋,载着它的主人,漫是经心的走在道路下,顺着大道,能依稀看到近处的港口。 「你是小汉的皇帝,也是你们以前的统治者……拿出城内的粮食,分发给这些贫苦饥饿的人,抓捕所没趁机行凶的盗贼,安抚坏老人和孩子。」 重骑兵跟在王城的身前,全军发动了冲锋,王城许久是曾来到战场下,冲锋的感觉,让我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迎面吹来的狂风,让我浑身都变得这般清爽,王城怒吼着,猛地撞退了敌人之中,面对面后那些失魂落魄,是知所措的敌人,王城挥起了手外的马槊,这一刻,王城就犹如一道狂风,将面后的敌人当作落叶特别横扫开来,重骑兵的冲锋是是可阻挡的,一路横冲直撞,几乎有没什么能让王城放急自己的速度,我就那么一路杀了退去,血肉横飞,有人能当。 我严肃的坐在下位,欣慰的看着面后的众人,「没他们那样的勇士,你就有没什么坏担心的了,他们现在就不能去出征应对那些敌人了,你会留在那外,设立宴席,等他们成功前一同饮酒!!」 「他告诉那个老头。」 片刻之间,我也慌了,是再是方才的这般热静。 两人小声说着。 宫廷小臣都懵了,可很慢就反应了过来,我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若是汉人进兵,或者贵族们获得了失败……」 是只是甲胄,对方数千人犹如一体,站在这外,一动是动,阵型极为纷乱,夏侯将军一生都是曾见过那样纷乱的阵型,我的脸色没些迟疑,难掩心外的惧怕。 刘长灶很是有奈的说道:「这犬入的夏侯王跑了……...我跑的是真的慢啊,那都能让我跑了,你实在是是服啊,陛上,你们继续去追??」 虽然新都城跟海岸并是遥远,但是绝对也是算太近,当初修建皇宫的时候,我们就考虑到了来自海里的敌人。 而夏侯的将军站在军队之后,观察着面后那支小汉军队,面后的那支汉军,给了我们一种说是出的压迫感,这些人穿着纷乱的甲胄,清一色的铁甲,让各类穿着的夏侯人顿时没些窒息...夏侯人的皮甲率并是低,只没将军才能做到重甲在身,而小汉这边,连骏马都披着甲,光是这些轻盈的甲胄,就让夏侯人觉得相当有力。 「您说周亚夫抓住了夏侯王吗?」 白色骏马越来越慢,身前的骑士们也纷纷加慢了速度。 ps:很是舍得,七月底就没了完结的想法,别人问你,你就说是十天前,那十天前完结一直拖到了今天,永远过是去的十天啊…….心外空荡荡的,是过各位是要担心,前续还没很少平淡的番里,小概还没十章右左的番里故事,没未来线的,过去线的…….你得去写个完本感言了。 那小概也是千年之前,当地人遭遇到蒙古骑兵时所发出的感慨,很少人都误以为华夏的冷兵器是落前与世界的,其实,华夏的冷兵器在明末清初之后在全世界都是处于领先地位的,很少人觉得蒙古帝国是完全依靠重骑兵,其实,人家的火炮战术玩的也很厉害,蒙古军队在中亚西亚等地区,用火炮轰开了当地人的城门,给我们狠狠下了一课...历史下的蒙古帝国对匠人是非常重视的,军事科技也是非常的先退,并是是只会骑马射箭。 殷钧笑了起来,一点都是惊讶。 刘长灶忽然意识到了是妥,我眯着双眼,「陛上怎么一点都是着缓呢??」 「轰隆隆~~~~」 天色还是曾亮起,夏侯的小臣们就还没聚集在了皇宫外,夏侯王早已披下了甲胄,坐在下位,群臣分别站在我的两侧,殷钧王的脸色很是难看,就在刚才,斥候再次后来禀告,后往增援的几支军队遭遇到了汉军,从而失去了一切联络。 「是重要,有论夏侯王现在没有没被抓住,我迟早都会被捆绑起来,送到你的面后。」 随着越来越少的贵族表示愿意出战之前,殷钧王的脸色终于是坏了是多。 看着朝着自己冲锋而来的殷钧人,王城却是一点都是慌,我咧嘴笑了起来,急急让开了道路。 宫廷小臣小概也看出了夏侯王上定了决心,是再劝阻,即刻开她准备人手。 刘长灶兴奋的跟在王城的身前,纵马狂奔。 殷钧将军手外的宝刀忽然顿住了。因此,夏侯王如今只没一个想法,城内的守军连连发出了尖叫,我们压根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王城在一把将面后的将军打上骏马前,直接打落了我身前的将旗。 「诸位小臣,汉人来了..」 我费力的抬起头来,努力的想要看清面后那个人的模样。 王城骑着骏马,如同我胯上的骏马特别,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看着面后的那座城池是断的倒塌,刘长灶眯起了双眼,跃跃欲试。 夏侯将军抿了抿嘴,还是认真的说道:「是能那么说……..你们虽然没自己的封地,但是肯定是想办法击进那些汉军,帝国毁灭,你们封地也是能保全.. 殷钧骑着骏马,热笑着盯着近处。 王城看准了时机,猛地举起了手外的马槊! 甚至可能失去对贵族们的统治权。 「赞美皇帝陛上。」 「这是去了哪外?」 一瞬间,殷钧人就发起了冲锋。 终于,随着最前的几个甲士飞出去,殷钧将军看到了这头凶兽。 「待在城池外做什么,樊伉还没派人来接手了……你们就该继续出征……..那才到哪外啊,你们可是要杀到罗马去的……...若是想要休整,不能在罗马城内休整。」 我忽然意识到,那座厄运之城,迎来了一个是一样的统治者。 战事并有没持续太久,火炮连射了几轮,随即一次冲锋,夏侯人的小军就还没溃败了,我们七散而逃,王城并有没组织人手后往追击,聚集了队伍,再次朝着夏侯人的安息慢速奔袭。 夏侯王一开口,就使得整个庙堂顿时开她了上来,群臣们惊愕的看着自己小王。 「你是是亚历山小……你是是来那外退行毁灭的。」 王城却有没停上来继续开她冲锋。 夏侯王愤怒的说着,我拍了拍自己的座位,「你是绝对是会离开那外的,你要与安息共存亡!!」 我们对那种未知的武器,一有所知,心外只没惧怕。 那位学问家,此刻忐忑是安的站在一旁,心外满是担忧,我只是希望殷钧能是要屠城。 随着一阵雷鸣火炮喷出了火舌,炮弹飞出,朝着敌人的骑兵砸去,这一刻,炮弹直接砸退了骑兵队外,连人带马,一同砸碎,而火炮的轰鸣声让这些骏马都有比的惊恐,只是在一瞬间,夏侯人的骑兵就乱了,火炮是断的开炮,对着近处的敌人结束了洗礼,夏侯的骑兵人仰马翻,在片刻之内,就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夏侯人彻底懵了。 「走吧,让全天上都聆听你们小汉的咆哮!!」 当那些东西对准了夏侯人的时候,殷钧人并有没意识到接上来要遭遇到什么。 王城身边的翻译官缓忙将老头的话讲述给了我来听。 「放屁!殷钧王在波利斯还没坏几万的军队呢,亚夫带着一千人过去,这是是送死吗?!」 而王城有没在意,继续上令,火炮再次轰鸣。 「我们从海岸登陆,是直奔着殷钧而来的,你们的军队都还没部署在了边塞,殷钧周围有没军队可用…….但是,你绝对是能容忍敌人杀到你们的安息来!那是夏侯人都是能忍受的屈辱!!你需要一位勇士,后往击败那些可爱的敌人!!」 夏侯王现在显然是要跑路了,我要后往另里一座安息,将那外丢弃,那对夏侯王来说并是是什么小事,夏侯跟小汉是同,有没固定的安息,皇宫所在地都是安息,是存着都城失陷既灭亡的说法...此刻周围都有没军队,夏侯王想要离开,那开她理解,但是宫廷小臣所担心的是,若是小汉忽然进兵,或者贵族们取胜,这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殷钧王早已逃离了那外,将会对夏侯王的个人威望没巨小的打击。 此刻夏侯王表示远处有没军队驻守,当然不是希望贵族们能带领着自己的私兵后往阻挡。 群臣对视了几眼,顿时就没将军走到了夏侯王的面后,「你愿意为您出征,击败那些敌人!」 殷钧的军事体系很普通,除却国家的常备军队里,贵族也拥没自己的私兵,而且数量并是多,除却皇帝不能发动战事之前,国内的贵族也会开战,甚至会在内部开战,夏侯内部偶尔能看到两个贵族打的死去活来的,然前皇帝诏令上来,两人缓忙停手一同对里的情况.……那在小汉看来是绝对是能饶恕的,小臣怎么能私自开战呢?但是在夏侯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将军…….那外并非是你们的封地..那周围都是皇帝的土地,若是你们的军队都死在那外,这你们的封地要谁来保护呢?」 「迅速召集诸少小臣!!绝对是能让那支汉军靠近殷钧!!!」 我挣扎着起身,缓忙从枕上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而目后的情况,是属于任何一种情况,打赢了有没什么利益,也有法争取到什么,而夏侯王也是可能用那件事来给我们退行赏赐,在身边有没小军的情况上,若是以赏赐来诱惑我们作战,那会让我们产生是必要的念头。 「是啊….」 王城的眼外闪过了过去的回忆,我也笑了起来。 王城小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你还要手刃夏侯王呢!」 而我的目的,自然是对方的主将。 「索外布留喀斯,他现在就去做准备……..你们即刻后往波利斯。」 这位学者一脸悲伤的说道:「在很少年后,亚历山小小帝来到那外,遭遇了平静的抵抗,这位年重的皇帝非常的愤怒,在得到那座城池之前,我拆掉了所没的建筑,在此处纵火,然前让骑兵们杀死了所没的居民,我将那外毁于一旦,让那座城市彻底消失,你们用了很少年的时日,才重新修建了那座城池... 那座城市遭受了很少的厄运,希望您能窄恕你们的罪行,是要再那样对待那座城池。」 「你是会拆掉他们的家,也是会杀死他们的家人。」 「亚历山小啊...」 随着火炮是断的发出咆哮声,夏侯人的第一轮冲锋有果而终,伤亡惨重。 众将领们来到了皇宫内,殷钧小摇小摆的走了退去,随即坐在了这夏侯王的座位下,拍了拍身上的座椅,又看了看近处。 「陛上,当初你们坐在唐王府内,拿起奶水装作是美酒,谈论天上小事的时候,你真的有想到,没一天能跟 随陛上,做出那等小事来…….夏侯啊……..都被你们拔了殷钧了,如此重易,甚至都有没付出少多代价,火炮一开火,我们就投了。」 一行人迅速翻过了近处的山岭,消失的有影有踪。 王城挥起了马鞭,骏马顿时扬起了后蹄,发出了一阵嘶鸣声,随即,骏马飞奔而出,犹如一道闪电,卷起尘土,一闪而过,刘长灶一愣,还是等我反应过来,张是疑连忙挥鞭,一同飞出。 士卒外顿时出现了溃逃的问题,我们根本有法理解面后的情况,也是敢继续冲锋。 唯独这响亮的马蹄声,依旧浑浊可闻。 这真的是一头巨兽。 「应该是这个泰西什么的地方吧。」 我急急握紧了手外的兵器,指向了近处的汉军,「杀!!!」 王城骑着低头小马,急急走在了城内。 章节目录 完本感言 完本了。 心情真的是很复杂,万般的不舍,都不敢看最后一章的书评了。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是不能写,就出征,刘安治国,卫青这些,其实也能写个百余章出来,但是我觉得,再写下去就有些水文的嫌疑了,我尊重我的正版读者们,不希望最后是以被读者催促着完结的方式来结束的,因此,在我觉得最适合的地方选择了完结,国内形式大好,刘长没有眷恋,对外碾压,身毒的局势也逐步改善,没有什么隐患。 这本书对我的意义重大,我很小就有一个大神梦,是这本书帮我圆了自己的梦想,上一年我经历了很多很多,大起大落,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但是我们都熬过去了,我很感谢这本书,这本书救下了我,我也很感谢我的读者们,是你们救下了我,如果不是这本书,或许我的生命,我的家庭就停止在上一年了。 非常感谢我所有的读者们,谢谢你们的喜欢,谢谢你们的支持。 感谢上一年所有对我伸出援手的好心人们,感谢你们的帮助,我没齿不忘。 我居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心情复杂,当初我想写一个温情的故事,写一个不同于别人的故事,现在看来,大概是成功了,得到了这么多兄弟们的喜爱,满满的成就感。738 每一本书,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经验的总结,每本书我总是能学到点东西,这本书同样如此,下本书一定吸取经验教训,写的更好 家父这本书,我写了一年多,每天一万字,整整一年多,每天都是沉浸在剧情之中,但是我并不觉得累,我很开心,也很享受的,一天不做点什么就很难受,所以我本来是准备无缝连接的,完结后直接开下一本书,新书的前三章我都写好了。 但是吧,有位读者找到了我,我们的读者里当真是藏龙卧虎,那位读者是個制片人,他想要制作一部关于新疆的综艺,需要一个熟悉新疆,文笔优秀的主编剧,作为目前新疆最为成功的网络作家,咳咳,舍我其谁 我从来没有写过综艺,但是我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因为我一直都想为家乡做点事,奈何没有这个能力,如今我可以动笔书写家乡,将家乡宣传出去,让大家都看到不一样的新疆,独特的新疆文化,我还是很开心的。 可惜啊,这写剧本不能抄大家的书评,只能是我自己来写了,这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吧,集数并不多,我写的比较快,对了,我们那个剧组比较穷,是个穷逼剧组,如果有大佬愿意商谈广告冠名或者其他招商合作,我可以帮着联系制片方。 反正就是争取一个月内完成剧本的创作,同时也是准备新书,我听说七月也要开新书了,压力太大,新书得好好准备,免得被他按着一顿揍。 所以可能要在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发新书吧。 还是说起这本书吧,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我没有写到的,所以我准备了很多的番外,往后可以慢慢去写了,大家想看什么可以给我留言,我都可以去写。 唉,就这么结束了,心里还是很不舍,我要自己再去从头看一遍了。 谢谢大家的陪伴,感谢大家的支持老狼一定再接再厉,努力将下本书写好,写出能让大家更加喜欢的作品。 衷心感谢大家,爱你们番外篇再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历史系之狼的家父汉高祖 御兽师 章节目录 番外一:求学 汉文历367年。 涿郡涿县。 “起来了!快些起来!!” 一个相貌出色的妇人皱着眉头,急促的敲打起了房门,妇人浑身佩戴着各色的装饰品,穿着近期内最为流行的花色短衣,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她不断的拍打着房门。 另外一位穿着传统的男子则是坐在了客厅的椅上,手持报纸,听到那边传来的呱噪,他忍不住骂道:“我迟早要把那房门给他拆了!!” 随着几声含糊不清的抱怨,一个少年打开了房门,揉着自己的双眼,一脸的无奈。 “阿母...这才几点啊...今日休假,何必呢?” 这少年郎着实俊俏,肌肤雪白,一看就没遭过什么罪,只是双手极长,耳朵也比较大,看到他走出来,夫人开心的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你阿父生气了,快去洗漱,忘了吗?今日你阿父要送你去长安的....” 少年满脸的不情愿,又嘀咕了几句,随即走向了浴室。 很快,少年就坐在了阿父和阿母的面前,妇人从厨房给他拿出了些吃的,少年吃了一杯牛奶,又吃了些烤玉米,就是不太爱吃肉,妇人不断的催促,他方才又吃了一些。 男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有些不悦的说道:“庙堂里这些人真不知是怎么想的,杨相简直是大汉有史以来最无能的国相了!任期还不曾到一半呢,就已经三次被起诉...我看是得换人了,这届内阁什么好事都没做,就知道提税,再这样下去,寻常百姓连灯都用不起了!” 少年听闻,急忙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内阁又要重组了吗?” 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昨晚又上哪里去鬼混了?一夜不着家?一身的酒气...刘备!你是觉得毕业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是吧?” 刘备急忙低下了头,妇人笑着说道:“好了,他今日就要走了,就莫要再争吵了。” 妇人宠爱的看着刘备,认真的说道:“玄德啊,这次前往长安,你可不能再继续玩乐了,你要好好学习,那里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小地方,那里是聚集了整个帝国的精英们...” 男子冷笑了起来,“长安大学才是聚集了所有的精英,他呢,不过是考了个长安律法大学而已...还说什么精英...” 妇人骄傲的说道:“那也很了不起啊,总比某人的南越理工大学要好吧?” 男子顿时语塞,刘备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一家三口很快就吃完了饭菜,刘备偷偷看了一眼男子,低声说道:“其实我可以自己前往的,路又不是很远,火车也就一天...” “不行!准备东西!我们出发!” 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率先回屋换起了衣裳,刘备很是无奈,转身也走进了内屋,阿母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东西,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门口,问道:“备,你身上有钱吗?” “有。” “有多少?” “有三张武皇帝,五张王相的....” 妇人沉默了一下,从钱包里拿出了四张纸币,递给了刘备,刘备下意识接过来,顿时吓了一跳,纸币是蓝色的,上头画着人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老者的脸色格外的坚毅,盯着远处,霸气外露,眼神里格外的沧桑,仿佛经历了很多很多。 “阿母...这太多了...四张文皇帝啊...我用不着啊。” “这两千是你这一年的费用...男人就得学会怎么去管钱,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再给你了...拿着吧,好好学习,勿要让我失望...” 妇人说着说着,便红了眼。 一家三口很快就一同下了楼,刘备兴高采烈的走在最前,遇到熟悉的街坊,他忍不住的炫耀了起来。 “今日就去大学了!” “哈哈哈,长安律法,不是什么好学校,还可以吧!” 父母走在最后,男子低声问道:“他收了?” “嗯....” 走下了楼,男子便前往开车,那是一台老式的邯郸车,是一個笨拙的大家伙,刘备坐在了阿父的身边,阿母坐在了身后,众人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开了过去。 坐在车内,刘备很是无聊的看着两旁的景色,周围都是些楼房,沿路常常有车轰鸣而过,刘备是很喜欢车的,可惜,自家没什么好车,这台老车还是父母当初成家时买的,他们的生活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奢华,阿父身体不好,常常吃药,家里的收入大多都用在了治疗费用上,火车站距离他们的家并不遥远,走了大概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火车站,这里的人很多,聚集着来自各地的人。 甚至有一些来自大汉海外行省的人,金发碧眼的远东人,这些人都是来中原地区务工的,操着他们当地的方言,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妇人留在了站台,对着儿子又是叮嘱了许多,直到儿子和良人上了火车,这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坐在火车内,刘备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是好奇,满脸堆笑,打量着周围。 人来人往,阿父就坐在他的身边,再次翻出了报纸,认真的观看了起来。 有两个人坐在了他们的面前,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人,神色肃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刘备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们一眼。 年轻人跑来跑去的,那中年人只是闭目养神。 火车渐渐启动,刘弘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神色有些悲愤,“这些虫豸,失心疯了,说什么要释放海外行省??要是文皇帝复生,怕不是要撕了他们?” 听到他的感慨,坐在他们面前的那个中年人缓缓睁开了双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两人相视,缓缓点头。 这中年人轻声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两人顿时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开始闲聊了起来。 这中年人认真的说道:“自从王相改革,组建内阁,由内阁来治理庙堂之后,大汉还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内阁,夸夸其谈,不做正事,其实这也顶多是个人的问题,不能引起众怒,但是他们整日妄图想着要分大汉帝国的疆域,这就不行了,他们必须要下台了....” 在交谈之中,刘弘知道了对面这个人姓卢,似乎是个有身份的人,而这位卢公也知道了面前的这对父子的目的。 他赞许的看着刘备,“不错,长安律法是个不错的学校,要好好学习,当初我就很喜欢长安律法的园林,很是好看....” 刘备眼前一亮,“您也是长安律法毕业的??” “哦...我是长安大学毕业的。” 刘备顿时闭上了嘴巴。 有人在火车的走廊里卖起了商品,刘弘买了些,刘备想要分给面前的那个人吃,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受。 也不知走了多久,火车终于来到了长安。 这是刘备第一次前来长安,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火车到站后,那位贵人就匆匆消失在了人海里,也来不及告别,他们这样的人似乎总是很繁忙。 下了火车,向来胆大妄为的刘备甚至有些害怕,他死死拉住了阿父的手,激动的打量着周围。 上了一辆计程车,刘弘说起了目的地。 刘备趴在窗口,看着外头的风光。 在远处,竖立着四座巨大的雕像。 他们相互依偎着,分别看向了四个不同的方向,看向他们这个方向的,就是一个比其余人都要高大,浑身布满了肌肉的壮汉。 刘备尖叫了起来,“阿父?!这是文皇帝??怎么跟钞票上的不同?” “这是他年轻的时候...其余那三个,分别是武皇帝,德皇帝,还有宣皇帝....大汉帝国就是在他们四个人的手里壮大起来的....” 刘备将头弹出了窗口,拼命的想要看个清楚。 司机笑着说道:“放心吧,有的是看的机会。” “师傅,您可不知道,我姓刘,这些都是我的先祖!!” “呵...我姓吕,也是他们的后裔呢。” 师傅说着,又与刘弘一同笑了起来。 当车子来到了大学门口的时候,刘弘拿起了行礼,刘备欢快的走在了前方,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正经。 终于来到了他们的寝室楼,拿了证件,将东西搬到了楼内。 刚刚走进了寝室,就看到了一个壮硕的少年,百般无赖的坐着,看到来人,很是激动,急忙起身帮忙,他一开口,就是熟悉的口音。 刘备很是开心,“幽人?” “是啊,燕国的...你也是?” “哈哈哈,我是涿郡的!” “我叫刘备,你呢?” “我叫公孙瓒....” “哈哈哈,往后我们就是同学了!!伱会跳舞不?这周围有没有好点的酒坊?同学里有好看的美人吗?!” “刘备!!!!” 章节目录 番外二:扶南 战船缓缓靠近了岛屿。 岸边的众人格外的激动,纷纷叫嚷了起来。 “快奏乐” 身穿诸侯王冠冕的刘姈指着远处,大声的说道:“开始奏乐” 整个港口附近,顿时有乐师开始演奏了起来,浩浩荡荡的,两旁各自有数千人,这样的规模,连曲子都变得杂乱无章,根本无法形成配合,听着就很是古怪,简直就是噪音。 一个年轻人披坚执锐,满脸愁容的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周围的这一切。 “大王这样不合适吧这也太乱了,帝王有自己标准的” “你勿要多管” “阿父也听不出曲子标不标准,最重要的是排场要足够大这就足够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刘姈大声说着,此刻的刘姈看起来很是高大,俨然是一副成熟的模样,神色英武,佩戴着长剑,令人不敢直视。 港口处很是热闹,战舰终于停靠在了港口处。 刘姈笑呵呵的领着众人上前。 “拜见大汉皇帝” 众人纷纷行礼。 战舰伸出了木板,有一人快步从战舰上往下走来,身后还跟着众人。 这人的年纪也不小了,发色半白,可依旧是威风凛凛的,步伐很是凶猛,一步能道:“多谢陛下称赞,臣不敢在陛下面前说什么善战,陛下百战百胜,天下无敌,臣极为仰慕,当时老师还在世的时候,就多次与我提起,让我一定要跟着您学习” 刘长瞪了他一眼,“放屁,老师会这么说他肯定是让你不要跟着我学习吧再说了,就你这骨瘦如柴的模样,你能学得了我吗” 卫青顿时笑了起来,不敢反驳。 刘姈拉着阿父,朝着城内走去,走在路上,刘姈说起了近期内发生的很多好玩的事情。 “阿父,青这次击破安息,四哥可是出了大力气,不过,他将安息王的冠冕什么的给抢走了,庙堂群臣很是愤怒,上奏要弹劾他,让他交还大哥说赏赐给他了。” 刘长面色抽了抽,“要不是那竖子的领地外没有海,我真的非要过去揍他” 在刘姈的扶持下,刘长走进了城内,城内早已不是当初那萧瑟的模样,人来人往,格外繁荣,卫青跟在他们的身后,只是偷偷打量着刘长所带来的那几个勇士,那些人也时不时看向了卫青,很快,他们就攀谈了起来。 坐在了王宫内,刘姈满脸期待的坐在了一旁。 “阿父啊这次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啥也没带。” “怎么,你还要将你的老父亲给赶出去不成” 刘姈抿了抿嘴,“那当然是不敢的,对了,阿父,这样吧,我这里很缺人,您给我带一些懂耕作的人回来,我也给您带一个人来” “哦带谁啊” “我把去病给您带过来啊” 刘姈满脸的笑容,很是开心的说道:“您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见曾孙吗我们以人换人,怎么样只要您答应,等您下次前来的时候,我就派人去将去病给绑到扶南来,让你们见上一面” 刘长当然知道这是刘姈在开玩笑,他抬起头来,神色有些欣慰,“迁啊他也当了人父去病他长得像他阿父吗” “不像,还是像我四哥,小小年纪,顽劣不堪,号称长安第一纨绔,无人能管,大哥也不舍得打他,迁整日气的直打自己的额头,后悔自己年少时的所作所为说这一切都是报应” 刘长听着女儿的讲述,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说的我更想去见他了” 刘长说着,又忍不住看向了刘姈,“姈啊你这侄儿都有孩子了你可还不曾成家啊你这年纪也不小了” 刘姈瞪大了双眼,“当初那些男子来追求我的时候,阿父不是将他们都给揍跑了吗现在为何又要逼我成家呢” 说起这件事,刘长也是许久不曾言语。 当初总是不希望女儿离开自己,可到了现在,他又希望女儿能早点找到人来陪伴自己。 他长叹了一声,忽然看了看一旁的卫青。 “咳,青,你击破安息,有大功,可要赏赐” 卫青反应很快,急忙跪拜在刘长的面前。 “陛下臣此番击破安息,不敢奢求赏赐,只请为兄长迎娶女王” 听到这番话,刘姈却迟疑了片刻,她倒不是为了嫁给卫青哪个哥哥而迟疑,她平静的说道:“不必如此。” 刘长皱起了眉头,卫青却说道:“陛下,女王是担心我的兄长,我兄长目前担任三公,位高权重,若是迎娶了女王,就定然要辞掉自己的官职,前往扶南大王就是担心会影响我兄长的事业我大哥又是木讷寡言的性格” 刘长看向了一旁的刘姈,“这样吧下次我前来的时候,你将去病给我绑过来,让我看看。” “作为条件,我去将卫文君给你绑过来,让他与你成家至于他的官职什么的,我允许了,就让他继续做着吧,你大哥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他的。” “当然,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就亲手撕了他。” 刘长看向了卫青,卫青赶忙点着头,“陛下说的对” 刘姈轻笑了起来,“阿父我” “好了,不必多说就这样吧,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见你的你阿母来了,现在就在琅琊,我要过去见你阿母了” 刘长挥了挥手,得意的站起身来,“我与你阿母,隔着大海,尚且能这般恩爱,你却因为长安与扶南的距离而退缩” “做点像我女儿一般的事情吧” “你跟上我” 刘长挥了挥手,叫上了卫青,两人一同走出了王宫。 “这次战役完全是你一个人指挥的” 卫青挠了挠头,“是这样的,因为我姊妹以及兄长的原因,庙堂里的人都不太相信我,不觉得我能出征,是程将军为我开口,认为我一定能承担这样的重任就以我来指挥,我分别击败了安息的四支军队,在他们的王城追上了他们的大王” “你做的好啊当初我第一次出征的时候,最为遗憾的,就是放跑了安息王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落在了你的手里。” “年轻后生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去攻打蛮子啊” “我我我” 卫青激动的连声音都有些哆嗦结巴。 “末将愿意” “好,那你去准备一下我那里就缺你这样的年轻后生” “那太子那边” “太子需要什么猛将呢他是个文人,就弄些学者就好了,不必管他” “好陛下现在就要去琅琊吗” “不急先去祭拜一下老师,给他讲一讲最新的战报,然后再去琅琊。” “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 章节目录 番外三:改革 长安,思父殿内。 群臣分别坐在两侧,身穿丧服,神色有些悲痛。 “诸位...接下来,就是要商谈新君登基的事情了。” 王舜轻声开口,随即看向了面前的众人,却并没有得到众人的回答。 群臣的目光顿时看向了坐在上位的那两个人。 那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了最上头的位置。 其中一人正值壮年,威风凛凛,而另外一人,则是白发苍苍,看起来颇为年迈。 群臣担忧的看向了他们,有人的身体都因为这过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了起来,他们知道,大汉已经到了最困难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若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这个庞大的帝国就要分崩离析了。 孔光看到众人都不开口,随即开口说道:“诸位...自从高皇帝开国,高后皇帝大治天下,文皇帝西取身毒,征伐罗马,武皇帝开海教化黑州,德皇帝取美洲得仙草,宣皇帝安四乱之天下,我大汉就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危难,当今之太子,实在不足以供奉庙宇!宣皇帝好战,为人....豁达,乃是马上皇帝,常常出征海外大陆,平定叛乱,使得四方皆不敢复叛,只是这太子长期在长安,没有得到很好的管教。” “他这还不曾登基,就犯下了诸多的恶行,祭祀文皇帝的时候,他居然在府内淫乱,平日里抢占民女,撞杀百姓,好养小人,嗜酒,辱骂亲母,这样的人,实在是不足以继承皇帝之位啊!!!” 孔光这一番话,顿时让群臣哗然。 有大臣顿时起身,对着孔光愤怒的叫道:“你这個谏臣逆子!你欲何为啊?!太子纵然有过错,也不是你该去评价的!!” 孔光满脸的无奈,“吕公,勿要再执迷了,醒醒吧,这样的太子,若是文皇帝复生,都能撕了他....若是我们今日拥护他成为大汉天子,那大汉就真的要灭亡了....” “那也不行...宣皇帝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不拥护他,那该拥护谁呢?我们都是大臣,难道要另外找宗室里的人来继承吗?不行...这不行,或许太子能改变,能收敛自己,只要好好教导他。” 那人喃喃着。 孔光却继续说道:“经历了三次徭役都不曾改变,反而是诅咒自家大人的人,要如何去改变呢?!你醒醒吧!除了拥护其他的君王,没有办法了!” 吕公脸色苍白,他摇着头,再次说道:“当初文皇帝身边有吴文王来辅佐,武皇帝身边有西庭文王来辅佐,德皇帝身边有身毒文王来辅佐,宣皇帝身边有安息文王来辅佐....因为有贤明的宗室来辅佐,故而他们都很好的治理了大汉,或许我们找一位贤明的君王,就能改变这样的情况....” 群臣各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时间,朝议变得非常的杂乱。 群臣吵了许久,到最后,众人又再次平静了下来,看向了上头的两个人。 他们始终还是很平静的。 稍年轻些的那个人,看起来极为的俊美,虽然不是少年了,可身材修长,模样儒雅,看着就令人不由得想要亲近,实在是好看,他穿着很朴素的衣裳,此刻坐在上位,一言不发。 而他就是当今大汉的国相,王莽。 王莽在庙堂里的威望极高,不,他在整个大汉的威望都很高,被称为是董仲舒之后的又一尊儒家圣人,他续写了浮丘公留下的遗书,带着儒家打破了黄老一家独大的局面,成为了儒家的又一尊圣人,宣皇帝还在的时候,就非常的喜欢这个年轻人,常常将他带在身边来教导,还将安息文王遗留的一些书籍送给他,众人都说,得到安息文王真传的,唯独王莽一个人而已。 不只是在学问上突出,他的为人更是令人尊重,他折节恭俭,勤奋博学,孝事老母,常常用自己的俸禄救济穷人,对朋友非常的真诚,从不说谎,坚守承诺,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庙堂里的主宰者。 王莽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老者。 这位老者的模样与众人显然是不同的,虽然也是黑发黑眼,但是皮肤要白嫩很多,脸庞更有棱角,更加立体。 王莽看着他,开口问道:“老太尉,您觉得呢?” 群臣急忙看向了这位老太尉。 老太尉虽然模样与他们都不同,可开口却是很地道的长安话。 “不可拥护。” “他辜负了宣皇帝。” 他这么一开口,群臣顿时悚然,却没有人敢质疑他,毕竟,这位老太尉曾是宣皇帝最亲密的战友,最好的兄弟,两人新影不离,拥有多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媲美的。 王莽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群臣。 “既然连老太尉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说一说自己的想法了。” 王莽看向了众人,缓缓说道:“我曾日夜攻读武皇帝的书,也曾攻读了文皇帝与浮丘公的书...我有些想法...天下的治理,绝对不是在某个人的手里,若是遇到文武德宣这样的皇帝,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天下不只是有这样的皇帝,也有如桀纣这样的皇帝...而天下事取决与一人,这是天下霍乱的根本,当初的商周之国,都是因为遇到了这样的皇帝而灭亡啊。” “而在先贤之书内,我发现了一些想法,浮丘公就认为,天下事应当取决与天下人,而非君王一人。” “既然我们不能拥护这样的太子成为皇帝,那为什么我们不采取新的改革呢?” “当今的天下,与过去不同,随着启蒙的兴起,天下人越来越聪明,拥有自己的想法和智慧,我们应当结合全天下的智慧....当初安息文王还在世的时候,他就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宣皇帝的强势,无法成功...如今我再次提起这件事,我想要与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让皇帝不再亲自治理天下,我们可以设立内阁议会,由天下人来治理大汉,具体是这么做的....” 王莽缓缓说起了自己的全部想法,从地方推举出各地的代表,然后由他们进行议会,最后由他们来决定谁来担任大汉的领导者,由领导者来组建内阁,他又提出了很多的应对办法,例如弹劾权,监督权,王莽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庙堂的三权分开,面对皇帝的人选,他认为要选宗室里的贤明的人来担任,有恶劣事迹的都不能用...要善待皇帝。 他又谈起了其他权力平衡的问题。 群臣听的很是认真。 王莽也不知说了多久,这些似乎是他很早就已经开始构思的,当他说完的时候,整个庙堂里都是格外安静的。 群臣有的惊讶,有的惧怕,有的惊喜。 吕公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指着王莽,想要说些狠话,迟疑了片刻,方才哆嗦着说道:“你...伱是想要篡汉吗?!你想要当皇帝?!你在民间的威望最高,若是推举,肯定就是你来担任!这是取乱之道!!” 甄丰不悦的说道:“你难道没有听到吗?不是选皇帝,是选国相!!皇帝依旧存在,只是不参与庙堂的直接治理而已!” “若是国相做错了,那天下人就可以将他废除,这不是很好吗?” “一派胡言!大逆不道!奸臣贼子!!” 吕公终于是骂了出来。 王莽并没有愤怒,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我从来都没有篡位的想法,我只是想让大汉变得更好而已,过去的制度不能实用与现在,这是韩子曾说的,如今的大汉,需要这样的制度,否则,就只能是分崩离析,我曾受到宣皇帝的恩德,也曾得到安息文王的遗泽,大汉天下,谁敢对皇家不敬呢?谁敢篡汉呢?您的话说的实在是有些重了。” 群臣顿时分成了两派,大多数人还是支持王莽的,只有一部分人,此刻依旧在谩骂。 老太尉清了清嗓子,拄着自己的拐杖,站起身来。 众人都停了下来,看向了他。 作为宣皇帝最亲近的战友,似乎老太尉是最有发言权的。 老太尉长叹了一声,看向了王莽,“你的想法是很好,可是,有些太危险了,我们过去,也曾推行过类似的办法,可是结果很不好,你明白吗?你可能会让大汉灭亡。” 王莽站起身来,很是自信的说道:“我知道很危险....但是,总得需要有人来做,我不会失败的。” 老太尉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群臣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王莽继续跟群臣商谈起了这些事情,老太尉则是离开了这里,他已经年迈了,有些扛不住这样的压力。 当老太尉走到了门口的时候,顿时有人高呼了起来。 “大父!!!” 那人穿着郎中的衣裳,快步走到了老太尉的身边,扶着他。 老太尉看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声,“竖子...不去站你的岗,跑过来做什么?” 年轻人笑了笑,却没有离开,只是好奇的问道:“大父...商谈结果如何了?” “不如何...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年轻人抿了抿嘴,说道:“外头的人都说王相要...” “不许胡说。” 老太尉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屋大维啊...我怕是不能坚持多久了,估计也得去见宣皇帝了...可大汉还需要我...自从我年幼时被带回长安以来,我与宣皇帝一同长大,他不在了...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希望,若是我不在了,你能帮衬王生...这个小子,他有很多想法,倒是与安息文王很像,或许,真的到了需要改革的时候吧,我知道你的才能...若是我不在了,你必须要好好辅佐大汉...这大汉,是我跟宣皇帝打服的....你知道吗?” “知道了....大父。” 老太尉缓缓朝着远处走去,屋大维却并没有再扶着他。 帝国的太尉凯撒,并不需要被扶持。 章节目录 番外五:宗室贤长 “嗷~~~~” 思父殿内传出了高皇帝的歌声。 “陛下...算了,陛下,算了!” 一个身材修长,相貌惊为天人的男子正死死拉着暴怒的皇帝,满脸的无奈。 大汉皇帝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恼怒,几次举起了手里的鞋,却被那人所拦着,不能落在面前那少年的身上。 大汉皇帝身材高大,看起来却很是和气,哪怕是如今这般生气的时候,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吓人,男子劝说了几句,皇帝终于是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鞋,对着那孩童骂道:“竖子!今日若不是你仲父劝阻,我非要揍死你!!” 那少年的身材不算太高大,但是格外的英武不凡,哪怕被阿父给按着揍了一顿,却也是急忙跳了起来,迅速躲在了一旁,警惕的看着阿父。 刘迁长叹了一声,还是坐在了一旁。 “胡啊...你说朕要如何将帝国交给这个竖子呢?这竖子的性格,简直就是...” 方才劝阻刘迁的正是刘胡,此刻,他轻轻抚摸着胡须,笑着说道:“陛下不必着急....太子为人豁达,有文皇帝之风...” “胡说八道!” “大父哪里是他这样的?大父对人是很亲切的,是很宽容的,对宗室尤其如此,哪里像这竖子,他几乎得罪了所有能得罪的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你看,诸侯王前来长安祭拜,这个竖子居然敢去动手殴打自己的同族兄弟,胆大妄为,我....” 刘去病终于忍不住了,他愤怒的说道:“我动手揍他们又如何?没杀了他们都是看在同族的情意上,他们没一個是好东西,你看他们对你的态度,高高在上,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皇帝呢!我就是看不下去,难道当初文皇帝还在的时候,他们也敢如此吗?就是欺负仲父去了身毒,不在这里,否则,他们哪一个敢这么做?” 刘胡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一旁的刘迁,说道:“去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看,还是让彻早点回来吧...兄长为人宽厚,善待这些人,可这些人却不太领情,诸侯国越来越弱,这些诸侯王们都不甘心自己变成傀儡,惹事的越来越多,当初文皇帝和武皇帝还在的时候,他们都不敢乱来...哪怕是彻还在庙堂的时候,他们都不敢乱来...” 刘迁严肃的说道:“不许如此言语!我们都是同宗兄弟!” 刘胡抿了抿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刘去病却很生气的说道:“反正我是不许他们对阿父无礼的!!总督又如何?地方郡守又如何?大汉诸侯王又如何?我未壮!壮则有变!!” 刘迁瞪了一眼刘去病,随即看向了刘胡。 “能不打仗,自然是不要打仗的...这都是阿父,大父的心血,不该如此的...既然有人在长安里惹是生非,那这件事是一定要调查清楚的,绝对不能委屈了这些诸侯王们,可以去找张公,让他来负责这件事。” 刘胡眼前一亮,急忙起身,“我现在就去!” 刘迁又看向了一旁的刘去病,满脸的无奈,“伱什么时候能知道刚柔并济的道理啊,动手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刘去病撇了撇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那阿父还对我动手?” “我....” 刘迁只觉得一股怒火再次涌上了头颅,“刘去病!!我与你说!你现在就去跟那些人道歉!我已经安排了合适的人来做这件事,你不许给我捣乱!!” “我不道歉!” “不道歉是吧?!” 刘迁猛地脱下了鞋履,正要动手,就听到门口忽然传来了咳嗽声。 “道什么歉啊?” 走到了门口的刘胡一愣,急忙停下了脚步,刘迁和刘去病也是看向了门口,就看到一个老者大步走进了殿内,这老头穿着诸侯王的衣裳,浑身威风凛凛,众人都不敢直视,刘胡看到他,吓了一跳,赶忙行礼。 “拜见仲父!!” 老者打量着面前的刘胡,忽然伸出手来在他脸上狠狠捏了几下,随即又感慨道:“二哥居然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细皮嫩肉的,你不像你阿父,倒是像张不疑!” 老者说着,从他身边走过,来到了刘迁等人的面前,刘去病很是开心,急忙跑到了他的身边,委屈的指着刘迁,说道:“大父!阿父说要揍我!” 刘迁赶忙笑着行礼,“仲父,您不在府内休息,怎么来这里了?” “呵...我听说那些小崽子们不听话?” 老者说着,完全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刘迁的位置上,刘胡的眼角跳了跳,只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刘迁低声说道:“诸侯王的地位越来越低,如今的不少诸侯国只能与县相当,甚至都无法比一郡,他们有不甘心的地方...也能理解。” “他们不甘心个屁?!这些土地是他们打下来的吗?!” 老者愤怒的拄着拐杖,随即看向了刘去病,“去病?!是哪些人?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你怎么不杀了这些人呢?!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当初阿父和大哥还在的时候,就没有人敢在这里大口喘气!!” 刘迁赶忙低下头来。 老者长叹了一声,无奈的看向了一旁的刘迁,“迁啊...当初阿父曾说你宽容,仁爱,足以使天下安宁,但是我觉得,你太过仁慈了,面对这样的人,不能再宽容...他们都敢对你不敬,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诸侯王了!” 刘胡抿了抿嘴,您都坐在龙椅上去了,还能说这些人呢?? 不过,这位宗室贤长向来就是这样的德性,无法无天,哪怕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如此,不曾改变,况且他本身还是大汉最有实力的诸侯王,麾下有近四十万的骑兵,一生都在作战,百战百胜,与卫青号称大汉双名将...9谁也不敢招惹。 虽然性格顽劣,可也是刘迁最强大的依仗,他是完全站在刘迁这边的,他就是庙堂的胆魄。 他就是大汉目前宗室里的贤长,刘赐。 刘迁再次说道:“仲父说的很对,我已经下了令,让张公来负责这些事情。” “张汤啊?” “那还行...反正啊,我这次就是来看望阿父阿母...还有兄长...唉,我就不管这些事情了,迁啊,我已经很年迈了,趁着我还活着的时候,下定决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刘赐说着,缓缓站起身来,示意刘去病带着自己离开这里。 当他们一老一少离开之后,刘迁再次叹息着,对一旁的刘胡说道:“仲父是来做兵刃的啊....” 走在陌生的皇宫里,刘赐打量着周围,激动的与刘去病说着什么。 “那里曾经是厚德殿...是阿父处理奏章的地方...这思父殿是我大哥修建的,为阿父修建的...你看看那边,椒房殿...是我阿母过去住的地方...” “可惜了,阿父逝世的时候,你还很年幼...阿父很喜欢你的,你还记得吗?” “若是他还在,就这些人,哪个敢招惹庙堂?” “地方总督也是,你阿父就是对他们太宽容了...虽然地方是迅速被同化,但是这些人的野心啊....” “去病啊...不管你阿父是怎么想的,我是一定支持你的,对这些人,千万不要客气,该出手就出手...”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走到了厚德殿的面前。 刘赐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诺大的宫殿,眼里思绪万千。 “阿父.....” 章节目录 番外六:母 乐师们开始了演奏。 大胡子醉醺醺的坐在上位,手却放在了一旁男子的脖颈上,他几乎是将对方的脖颈完全搂住,那男子的身高并不低,只是,为了能让男子搂舒服些,他只能顺从的低着头,以很别扭的姿势坐在了大胡子的身边。、 下方的几个大臣脸色铁青,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幕。 这实在是太无礼了! 听过做客时去搂舞女的,从来没听说过做客时去搂主人的! 这是把我家大王当成了什么?你的男宠吗?! 面对众人那铁青的脸,大胡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随即笑了起来,“敖啊,你这些大臣果真爱你!” 张敖一愣,随即问道:“大人何出此言呢?” “你看我只是抱了你一下,他们就已经很是嫉妒了,恨不得上来揍我,看得出,他们是太爱你了...” 听到这番话,群臣更是愤怒,有几个甚至想要起身了,张敖察觉出了不对,赶忙朝着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坐下来,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认真的说道:“大人啊,您吃醉了...您远道而来,请让我带上一些舞女来为伱助兴!” 大胡子一愣,迅速放开了张敖。 “无碍,无碍,我这次是来视察民情的,不必弄得如此隆重,虽然是你的一片孝心吧,但是毕竟我是你阿父,叫舞女成何体统啊?不必,不必,你就安心坐在这里...无碍的....” 大胡子一只手用力的推搡着张敖,嘴里却喋喋不休。 张敖苦笑了起来,“请阿父稍候,我这就去安排,这是一定要做的,请您不要再推辞了...” 张敖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走出了此处,刚走到了门外,就有两个大臣拉住了他。 “大王!皇帝甚是无礼!!” “他居然让你脱掉外衣,戴上袖套来服侍他!他这是把您当成了什么人?” 张敖一愣,正要开口。 里头却传来了大胡子的叫骂声,“竖子!门口那两個可不行!去外头找!!” 张敖急忙朝着内屋的方向回答道:“唯!!!” 那两个大臣勃然大怒,骂道:“我家大王是个懦弱的人啊!!” 张敖急忙拉住他们,往外走了几步,他们却不肯再走,继续说道:“当初天下豪杰并起,有才能的先立为王,我们跟随你的阿父,建立了功业,成为了诸侯王,如今您侍奉皇帝那么恭敬,将他当作自己的阿父,而陛下对您却粗暴无礼,这如何能容忍?若是传出去,天下人都以为我们赵人是没有胆量的!请让我们替您杀掉他!!” 张敖只觉得双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说的什么胡话!!杀掉他??这是弑君,弑父!!你们见过樊哙,曹参,周勃,夏侯婴他们吗??杀掉...” 他咬了一下自己的手,使手流出血来,对着他们慎重的说道:“我的阿父曾使赵国灭亡,是皇帝帮着我们光复了赵国,绝对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先死在你们的面前!” 张敖说着,匆匆离开了这里。 贯高和赵午对视了一眼,又听到里头那谩骂声,眼里几乎冒出了火来。 很快,随着熟悉的伴奏声,舞女们在高皇帝面前跳起了舞蹈,高皇帝还是原先的坐姿,很是无礼,看着舞女们跳舞,却有些无聊,他推了推一旁的张敖,“听闻你们赵国有舞剑的?为什么不叫出来呢?这样寻常的舞蹈,我都不知看了多少次....” “阿父,这大喜之宴,若是动剑,怕是不好...” “你怕什么,你看我身后这人!” 刘邦指了指身后那个勇士,“我的舞阳侯在此处,有什么不好的呢?” 樊哙直勾勾的看着那些赵国的大臣,一动不动,方才还怒目而视的群臣顿时低下头来,张敖脸色一白,急忙说道:“唯,唯。” 舞女们换了一批,这次,却是来了四个舞女,她们刚出现,高皇帝就被吓了一跳,赵国的剑舞女确实非凡,上来的这四个人里,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女子,那女子身高大概近八尺!!高的离谱,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来,舞起剑来,虎虎生风,这哪里是个舞女啊,这简直是个壮士!!虽然高大,可面相也很是英武,带着些男儿的豪爽,舞剑时非常的认真,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与其他女子完全不同。 刘邦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起舞,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敖,这是什么女子啊...胡人?” “不,不,怎么敢让胡人来为阿父献舞呢?她是赵国真定人...因为家里是秦国的官员,故而被充进了宫里...阿父喜欢?” “哈哈哈,别有一番风味啊,真定是吧?稍后送过来,我正好要考察真定,要与她问问她家乡的事情!商谈大事!” “唯!!!” 到了晚上,赵姬出现在了刘邦的面前,她瞪圆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刘邦,纵然是阅女无数的刘邦,面对这样的眼神,也是有些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刘邦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真定人?” “是啊!!” 女子很爽快的回答道。 刘邦再次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皇帝。” “我知道!可是你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勇武啊,你是怎么打的天下?” “我...咳咳,其实我还是很勇武的,你想不想要试一下啊?” “好啊!我们要切磋吗?就在这里?来!” 看着女子就要撸衣袖,刘邦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制止了她,“我说的不是这样的比试!” “那你要什么样的比试啊?剑法?还是射术?” “我....” 刘邦再次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头,笑着说道:“我还从来不曾遇到你这样的人呢,我很喜欢你,你愿意与我同床共枕吗?” “啊??你是想与我睡觉啊...可你又不是我的良人,而且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个子...” “哈哈哈,弱不禁风?那项羽都是我击败的,这算什么弱不禁风,而且,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良人...我可以带你回去!让你享受荣华富贵!让你一生都不必受苦!” 女子有些迟疑,“从未有人跟我说过这些...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呢?” “我是小个子,若是你发现我骗了你,你可以直接来揍我啊!” 女子咧嘴傻笑了起来,“好!” 女子叫着,猛地飞了过去,当她压在刘邦身上的时候,刘邦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悲痛的惨叫。 ........ 就在刘邦痛苦且享受的时候,赵王宫外,贯高与赵午站在了一起。 “皇帝无礼,如此对待我们的大王!” “他甚至还故意用那放荡难听的歌声来羞辱我们!” “我们要为大王杀掉他!” 两人低声说起了自己的谋划。 ......... 两人的谋划还是失败了,因为仇人的告发,导致阴谋泄露,张敖与诸多门客全部被抓,连带着宫中的众人也一并被抓,高皇帝决定要将他们全部诛族。 门客们想要自杀,贯高却阻止了他们,他认为,若是他们现在死去,就会连累到张敖。 在被押解到长安后,他们受到了各种酷刑,宣义亲自审判他们,却没有让他们松口。 他们坚持这件事与张敖没有任何关系,是自己的行为,最后,连高皇帝都为他们折服,下令要释放这些人,而得到释放令之后,这些人却选择了自杀,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连累了张敖,又得到高皇帝的恩赐,无法继续存活。 庙堂里发生了很多大事,没有人知道的是,在这个期间,一个小男孩却在牢狱内出生了。 长安大牢内。 妇人抱着怀里刚出生的孩子,浑身都虚弱到了极点,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能生下一个大胖儿子,看得出,女子的身体确实很强。 她此刻抱着怀里赤裸的婴儿,脸上满是泪痕。 “骗我....骗我...” “我倒是无碍,只是我这苦命的儿子...”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了外头,因为她这里特殊的情况,连士卒都不敢靠近这里,生怕招惹麻烦。 她的情况,其实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她的眼神逐渐坚决了起来。 她在婴儿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撕下了衣裳,将他包裹好,放在了一旁,随即看向了牢狱大门。 “这是皇帝的儿子!!!你们想要看着他死掉吗?!!” 赵人的怒吼声响彻了牢狱,连带着那些被关押的赵人,他们都听到了这声怒吼。 一瞬间,整个牢狱内仿佛炸开了锅,那些受到牵连,被扣押起来的赵人都变得焦躁不安,他们愤怒的拍打着栅栏,开始愤怒的吼叫了起来,动静顿时引起了诸多士卒的主意,当士卒们涌进来的时候,女子愤怒的冲向了墙壁,随着一声碰撞,血花四溅。 赵人们愤怒的咆哮着。 有官员们冲进了这里,制止囚犯们的反抗,而在那处牢狱内。 女人静静的躺在地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远处,在那边,一个婴儿正啼哭着,女子的眼角,缓缓留下了一行泪。 此处的官员将孩子抱在了手里,士卒们手忙脚乱的想要抢救囚犯。 士卒畏惧的看着那年轻的官员,“王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年轻的官员抱着怀里的孩子,孩子被抱起来,就不哭了,朝着他笑了起来。 王恬启的神色有些迟疑,他又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他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发生了命案,必须要禀告陛下了。” ....... 宣室殿内,刘邦恍惚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的模样与他极为相似,加上赵国官员的叙述,那个奇妙的晚上,再次涌入高皇帝的心里。 刘邦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不与我说呢?为什么不说呢?!” “陛下...说了...是皇后...皇后她...” “我....” 刘邦猛地起身,孩子却嚎啕大哭了起来,刘邦低着头,哄了许久,怎么也哄不好。 陈平无奈的起身,“陛下,这孩子...不妨还是交给一位嫔妃来收养,我认为,戚夫人就可以承担这样的责任,她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也可以分心来照顾...” “不...让皇后来抚养吧,他的阿母是皇后害死的!就得让皇后来养!” 陈平一愣,迟疑的说道:“可是皇后她....” “将孩子送过去!就说我的命令!让她抚养!!” 很快,这个啼哭不止的婴儿被带到了椒房殿内。 年轻冷艳的吕后坐在上位,冷笑着,看着宫女怀里的婴儿,宫女们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张卿低声说道:“陛下说,他的生母是您...所以要您来亲自抚养...” “是我害的?你觉得到底是谁害的?” 吕后平静的问道。 张卿顿时不敢多说了。 “留下来吧,放在这里,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众人不敢反驳,纷纷离开,唯独张卿,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孩子,摇着头,苦命的孩子啊,还不曾看到这个世界,就要离开了啊.... 椒房殿内,只剩下了两个人,吕后安静的看起了奏表,而婴儿却在啼哭着。 皇后对这啼哭声完全视而不见,甚至冷笑着,“哭吧,哭吧,再过几天,哭也哭不出来了...就可以去跟你那个阿母相见了...” 就在皇后继续翻看奏表的时候,孩子忽然不哭了,变得安静了起来。 吕后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了孩子的方向,迟疑再三。 她还是缓缓走了过去,接过了那个孩子,她刚接过孩子,孩子便忽然睁开了双眼,仿佛正在打量着自己,嘴角带着笑容一般。 “呵,刚出生就学会了那老骗子的骗术?果然是你们刘家的贱种!!” 皇后说着,却又没有放下孩子,有些不熟练的帮着他擦拭了身体,边擦拭边骂道:“别觉得我会养你!我恨不得弄死你!那个畜生,去看望女儿,都不忘记做这种事情,我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原谅你!” “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东西!” “我想想,是叫你刘犬子,还是叫你刘野子?” “呵,刚出生就这么大,干脆就叫刘大!” “或者...长。” 吕后说完,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婴儿,他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此刻正安静的熟睡。 吕后看向了门口,叫道:“来人啊!给这竖子找个乳母来!!” “啊?!唯...唯...” “这么惊讶做什么?只是让他临走之前吃一顿而已!” 吕后严肃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愤怒的说道:“以后就叫你长!我只保证你不被饿死,永远别想我能将你当成孩子一样抚养!知道了吗?!长!!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 “长!!” “刘长!!” “长??!!” “长!!!!!” “刘长!!!” “长。” “长.....” 章节目录 上一章发错了 全订番外是的活动,然后上一章纯属是我选错了....坑爹,v章不能删,相同内容还不能重发,已经联系编辑了。 《家父汉高祖》上一章发错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幻想番外:祖庙 “今日,朕取下西部叛乱的三个贼酋的头颅,来祭祀先祖!!” 高大英俊的皇帝站在庙宇内,几颗头颅被放在了最前头。 皇帝看起来并不粗壮,神色桀骜,诸多官员站在他的身后,皆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请先祖们放心!再有敢掀起叛乱的人,我定然不饶恕,有一个算一个,非砍下他们的头颅来!!诛他们的族!!” 皇帝看起来格外的暴躁,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相貌异与中原的年轻人,留着短头发,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些灵位。 众人都不敢言语,唯独此人忍不住靠前,询问道:“大力神能提到您的祷告吗?” “当然可以,就是他托梦,让我去干掉那些贼子的!” 年轻的皇帝得意的说着,随即又看向了那些灵位,认真的说道:“我已经平定了多地的叛乱,也无奈的诛杀了一些宗室的后裔,不是我狠心,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帝国分崩离析,是他们先对我出手的,我只能送他们去见诸位,让你们来教育一下.还请先祖们勿怪!!这里是我斩获的酒,就先留在这里了!告辞!!” 皇帝朝着他们行了礼,转身就离开了。 只剩下了一群礼仪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在皇帝带着众人离开之后,负责看守这里的官员急忙清理了一下,很快,他们也离开了,整个庙宇内静悄悄的。 门窗都是紧闭着的,而不知为什么,却有风轻轻吹过。 几个灵位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 “这个竖子也太能打了吧?你是怎么生出来的??” 一道虚影出现在了最高处,那是个大胡子,此刻正狐疑的看着那些摆放在面前的头颅,好奇的看向了德皇帝灵位。 随即,又一道虚影出现,德皇帝的年纪并不大,发色仅仅有些灰白,目光深沉,他此刻正苦笑着,无奈的看向了大胡子,“高大父这都是我的过错,我没教育好.我.” 片刻之内,又有几道虚影出现在了这里。 一个是白发苍苍,浑身都透露出一股儒雅气质的老者,老者看起来恍若神仙,银发银须,眼神幽邃,气质无人能比,在他出现之后,德皇帝几乎都将头给埋在灵位里,羞愧的说道:“阿父.我错了.我是按着您的办法教的我不知道” 这位文人学者气质拉满的武皇帝很是平静的看着他,说道:“无碍.纷乱之中,却是需要这样一个皇帝。” 而另外一道身影,是个浑身透露出慵懒与善意的中年男子,若是说武皇帝恍若神仙,那他就是犹如隐居的仙人,他出现之后,看着那几个头颅,微微摇头,“确实有些残暴了些。” 这自然就是仁皇帝了。 仁皇帝看了看周围,忽然问道:“长呢?” 高皇帝冷笑了起来,“指不定在哪里吃酒呢,祭祀也不来.我看这竖子又欠打了.” 其余几位抿了抿嘴,您忘了?您打不过他啊! 忽然间,庙宇内响起了反派的狞笑声。 “桀桀桀~~~” 众人的灵位动了起来,随着一股黑烟,一个高大雄壮的老人猛地出现,这老人穿着一身的楚服,衣冠不整的,简直与众人格格不入,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霸气来,眼神凶狠,周围的都是谪仙,就这么一位看起来像是妖魔。 众人的身影都险些被冲散。 高皇帝忍不住了,骂道:“你个犬入的竖子能不能不要总是如此出现!死了还想灭自己的族是吧?!” “不怪我,谁让我功劳如此之大,供奉最多呢?” “放屁!还不是你逼着那些人信奉你的!” 这位一出现,大胡子顿时就忍不住了,开始破口大骂。 文皇帝也不理会他,只是看了看那地上的那几个头颅,“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死了??” “大父.是去病砍了几个叛乱的” 德皇帝急忙解释了起来。 文皇帝摇起了头,“谁能想到,这去病成了自家的子孙看来,他是要成为大汉第二能打的皇帝了。” 大胡子嗤笑了起来,“乃公也很能打.” “啊,对对对,是很能打。” 文皇帝点着头,那模样怎么看都是在嘲弄。 “话说你过去就是坐在这里看着我诉苦的?” 大胡子得意的笑着,“是啊,每次都看着你喝的烂醉,在这里哭着喊我,我笑得满地打滚还几次想要往你身上撒尿.” “你个老.” “嗯???” “老顽童.阿父啊,那些过去的就不说了,你看看现在,你的疆域跟我的疆域比起来如何啊?” 高皇帝满脸的痛苦,“这句话你一天不问,是不是浑身都难受?也就是我现在打不过你.否则我.” 仁皇帝笑了起来,“长啊,勿要再招惹阿父了,祭祀你怎么也不来?上哪里去了?” “去了趟始皇陵,跟他聊了一会,可惜啊,已经没有多少人信奉他了,靠着现在的祭祀,他顶多就是勉强对话,无法思索太多,早知道就让人去祭祀项羽了.” 高皇帝的脸抽了抽,没有说话。 文皇帝又忍不住问道:“阿父啊,你看我跟项羽比起来到底谁更勇武呢?” “呵,不过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告诉你,乃公这一生,打败的敌人比你强,入的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阵摇晃,又一个虚影出现,看到这个虚影出现,仁皇帝顿时低下了头,不敢开口,高皇帝急忙看向了文皇帝,轻轻摇着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这居然是个妇人的身影,老妇人高冷的坐在高皇帝的身边。 文皇帝笑了起来,“阿母,今日怎么有空前来了?” “听到了你们的吵闹声在吵什么?” “哦,阿父在说他入美人什么的。” 文皇帝老实巴交的说着。 只是一顿闪烁,就看到高皇帝和高后皇帝的虚影消失了。 隐约能听到高皇帝愤怒的吼道:“竖子!!!” 武皇帝再次摇着头,“阿父.去病若是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出事啊,他借着镇压的事情,将各地的宗室都收拾了,皇家的实力大减,吕家也遭受了一定的破坏,大臣们的权势如日中天,他一个劲的打仗,不在意其余的杂事,他要是不在了,皇权与相权就要失衡了” 文皇帝一脸的无奈,“怎么,你还想让我们家千秋万载不成?皇室迟早都是要被推翻的,天下将属于天下人所有.这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不在意!重要的是这个推翻的过程,是杀死所有的皇族,还是采取立宪.” “这个还是我跟您说的” “不,这就是我自己想的,我们只是想到一起去了而已!不过,你都知道为什么还担心呢?” “我担心这样下去,最后的推翻就是武力推翻了.” “这就是你多虑了,这么多代的恩泽,不可能,谁敢这么做,都会被天下人围攻,不可能的。” 就在几个人闲聊的时候,远处出现了波动,有声音传了进来。 “陛下!!!!” 文皇帝一愣,随即看向了众人,“定然又是张不疑这厮从忠烈阁出来找我哈哈哈,我先过去了,你们继续聊!” 当官员打开了门,准备取走头颅的时候,庙宇内格外的寂静。 听不到半点的声音。 ps:本来不想写这类的内容,但是发现很多人都想看,就写了一章出来.纯属幻想,不喜欢就跳过吧 家父汉高祖最新章节列表 新书《衣冠不南渡》预热 新书《衣冠不南渡》预热 新书刚刚确定下来,开始预热了,《衣冠不南渡》,写的后三国时代,主角曹髦,面临最难的地狱开局,干司马家,对抗门阀,阻止五胡乱华,目前还没有存好稿,可能要等15号正式开始更新,欢迎大家收藏,哈哈哈~希望每本书都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至于本书的番外,已经没什么好的想法了,如果以后有了什么想法,还会补一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