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星人》 章节目录 第一章降临 今天是月半,月亮渐渐丰盈起来,光线愈加柔和,皎洁的月光似水银洒向大地。 大城市仍然是万家灯火闪烁,但这座历史小县城却差不多家家户户都灭灯了,只有路灯与广告牌仍是坚挺地伫立在路边,投下一块又一块寂寞的光影。 空旷主干道上仍有夜行小车货车不时呼啸而过,夜行的司机们目不斜视的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面。 有一辆小车里个女车主,正气的发抖,因为她与老公夜里吵架出来的,手机在身边不停地唱着一首歌:爱你就像是个笑话,我象飞蛾扑火…… 款声忽然停止,手机铃声魔性的响起,闪烁屏幕显示着来电:老公 女车主不想接,手指重重地摁下红色图标显示挂断。 但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一股不接听不罢休的架式,女车主车停路边划下了接听键。 “深更半夜你要开车去哪?给我回来。”那边的大嗓门让女车主未灭的火腾地又窜上来,摁下关机键,有这么求她回来的人吗?什么态度,除了让她心头更加添堵外更是火上浇油。 准备启动车子前,她目光不经意往窗外广阔的夜空瞟了一眼,一个闪亮的东西一划而过,什么东西? 女车主眨了眨眼睛,再一看啥也没有了,身边不断有小车飞驰而过,窗外一轮冷冷的月。 在一片高层末完工的建筑层暗影下,一个八角形的黑金色飞行器静静地停在半空中,毫无声息,为防引人注目,灯光已全熄灭,里面当然不是没有人,不过异星外来者不用语言交谈,他们用的心灵思维波沟通。 ”也就是说,我被流放在这个叫地球的星球上了?”这是一块具有自主意识的塔尔a|芯片在发送不满。 ”塔尔,你要明白,你就是一块带自主意识的能量芯片,被黑色特殊材质以石头形式封存。因为这个星体的低纬度性,有分子粒子都是以最慢的频率振动展现为物质体,你在这个星球上展示就是这块石头,黑色的鹅卵石,被遗弃在路边也许会被行人踩来踩去,也可能那些乱开的车会碾压你,当然因为物质的空洞性,你是觉察不到痛的。”塔尔的同伴多尼交待着。 一块普通石头?塔尔思索着。 他的同伴多尼大脑袋,细肢体,耳朵鼻子嘴巴都只是个洞缝,没有人类的五官,继续思维传送着:”你做为高纬度的airk人的智能体,你要明白一件事,不要干涉地球生物体的生活意识,任何时候,他们有自己的既定人生轨迹,你一干涉,会给人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你也不是不能与人类沟通,但要通过梦境与思维的方式,你甚至可以控制他们的肢体,以光波形式洞察一切。” ”你说我变石头的样子,会不会受人类欢迎。”塔尔倒是有些期待着。 “大概可能不会吧,”它同伴多尼很遗憾地扫视塔尔一眼:”地球上人类最喜欢的应该是值钱的钻石宝石,闪亮发光,还可以兑换相值物品。当然还有那些远古生物化石也会被重视。再不济还有那些漂亮的彩色石头具有观赏价值,而你在人类眼里不过是最普通的石头,看看那些修成的长路,就是由无数如你这样的普通石头浇筑成的。” 塔尔如果有表情,肯定是无奈苦脸。 “你在yed星球的遭遇虽然我也很同情你,但是奥曼博士制造你出来,却不是为了适应yed星的需要,好吧,虽然这一点我也不明白,但博士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心,也许你可能更适应这颗叫做地球的星球。可以更好的做你自己,在这颗星球上,自由意志被允许,但是你不要被人类科学家发现你的不同,他们可能会拿你去做解剖实验研究你的成分以及材质,你需要做的就是低调,隐忍,隐藏自己。”塔尔的同伴多尼继续提醒。 塔尔很想抗议这样的安排,但看来无能为力,他们怎么能就这么把它一个丢在这颗陌生的星球的不知名的地盘上准备让它自生自灭了?而且它也没躯体,也没攻击力了,等于是毫无自防能力。 而在yed星,它当机器人可是有躯体的,但惨遭毁灭了。 塔尔思维回应着:“我也没有躯体,我在这里能干嘛?” 他同伴多尼回答:“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永远当个垫路石直到海枯石烂,当然你也可以让一个人带你游遍全地球,但是有谁会带块石头到处跑呢?”这可有点幸灾乐祸了啊。 塔尔之石再次以石头波纹之眼看了它同伴多尼一眼,似乎有些不舍:“我还有回去的机会吗?” “你知道这个也得看机会,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如果被赫拉克首领手下察觉,他们可能会继续执行毁灭你的命令。” 在木卫二附近有一个巨大的星门,他们从那里穿越而来,而yed星上的星族属于小灰人族,生性爱好和平,但不与人类互动。 塔尔沉默,在八角飞船下方地球某地段下方路面,可能以后的以后它都会沦落为地球人,不,应该是地球石。 “好了,时辰己到,塔尔再见!”多尼用看似悲伤无奈的表情告别。 时间空间仿佛突然停止凝固,所有远外路上行驶的夜行车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再也发动不起来,也开不过来了,定格在夜色路灯里成了一幅静止的画。 路面静止的仿佛是个无人荒地。 八角形的飞行器盘旋着出现在路面上空,静而无声,但忽然间从飞行器底部伸向地面射出一束橙色的光芒,光中仿佛有物体降落,光太耀眼,没人能看清光中藏着什么。 不过很快光束消失,飞行器悄无声息地径直上升,一个九十度直角倏地就消失不见了。 老远的地方,一个老司机发现车子忽然发动不了啦,怎么捣鼓也没用,于是下车打开前车盖查看。 下一刻忽然发现了远处奇异的光,一个橙色发光飞行物,惊讶的瞪大眼,然后马上想起来,赶紧去车内拿手机想要拍照,手机才拿到手。 抬头,夜空静谧,月亮冷辉如水,什么飞行物,什么橙色光啥也没有了。 “真是活见鬼了。” 老司机赶紧钻进车子,忽然发现车子又运转正常了,赶紧一脚油门,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段感觉邪门的路面。 如果不细看,没人发现路边多了块黑石头,那块石头沐浴着路灯暗淡的光泛着幽幽的反光,如鸡蛋大小,但又没鸡蛋那么鼓实,一个略扁两头不规则的圆状黑石,有一些奇怪的类似人指纹的螺旋纹路。 在人们眼里,这块石头可能就是块鹅卵石,而鹅卵石多来自水中,被水冲刷出一些各种花纹也很正常。 塔尔日复一日地躺在这个路边,也许如果有细心科学家路过,会捡去研究,就能发现它的成分材质完全不属于地球。可是这种相遇的机会又哪里会有,科学家的目光盯住的是遥远的太空。 一天一个走过的小孩看见了它,将它拿在手里掂量掂量,然后斜掷,以打水漂的手法,将它扔进了前方路面草丛中,惊起一只小飞虫。 在草丛里也很不好受,虽然是十月份了,夏季热力减退之期,但各种细细的小爬虫仍然很多,很乐于将塔尔之石当成栖脚处。 总有不断来来去去的车辆扬起越来越多的飞尘将它覆盖,让它完全融入了这场飞扬尘土里与身边环境合为一处。 在沉思抑或是学习着这个地球的语言并甘于沉寂思考自己的未来种种之后。 塔尔决定不要再安守于这种类似自我沉沦的放逐中去了,如果无人问津,那它就自我改变好了。 当然它只能以石头的形状,也发不出声音,但同伴多尼说过,它虽不能说话,但可以控制人类肢体以及以思维与梦境的形式与人交流。 因为它本身是高频能量智能体芯片,学习语言也很快速,并且塔尔己能适应这个陌生地带了,这儿的地球人的语言也很简单易懂,接下来它可以让自己换个环境了。 ”在这里你可以用自身能量操控一切,但你最好隐藏自己,不要显得太与众不同。”它同伴多尼离去前曾警告。 章节目录 第二章捡到石头 艾木石一直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名字,根本不象女孩名好吧,所以起这个名字只因为她的爸爸曾经非常艺术的迷恋齐白石画的虾,所以养了一堆虾子想要学成如齐白石一样的大师。 当然这些虾孑统统被艾木石的妈妈下了油锅,美其名曰为家人加餐,加强营养。 艾父的这个画虾梦在一次又一次的买虾行动中败给了艾母的越来越精湛的做虾烹饪手艺后,就只剩下思慕齐白石这位大师的梦了。 “你可知足吧,你爸当初曾想给你起名画虾,可难听了,本来嘛,你应该叫慕石,老师都嫌那个字难写,给你简而化之就叫木石了。”她还有个弟弟叫艾青石。 艾木石简直欲哭无泪。 起这种名字就算了,她今年25了,25了。 艾母看她的目光就是一种分分钟嫌弃的恨嫁了,见她在家就会唠叨,谁家闺女去年结婚,今年添娃了。谁家姑爷又孝顺长的帅还给岳父母家送好多礼等等。 艾木石就恨不能捂住耳朵,逃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艾母会追到门口继续叨叨:上次邻居大妈跟你说的要介绍给你的那个男生挺不错,去见下吧,如果不合意,咱们再找,你这么大了,不能一直只是逃避吧……… 艾木石逃到客厅,终于忍不住气恼地叫着:“爸,你还管不管一下你媳妇了。” 艾父躲在客厅阳台躺椅上,拿张报纸捂住脸当没听见,没看到,报纸下是忍不住好笑的脸。 艾木石只好开门逃出了家。她走上的路正是途经塔尔的被遗弃地,这条路她平时不怎么走,车来车去,尘土飞扬。 但今天不在乎了,本来公司事情少了些,比较清闲,想家了,请假回来一趟,想陪下父母,耳根却得不到清静。 她心里嘀咕着:老是叫我嫁人嫁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人的,又不是市场买白菜萝卜那么简单。 现在她只想出去走走让自己清静一下。 草丛里看到艾木石,脚下踢着碎石,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扎着马尾,低着头,很烦恼的样子慢慢走过,一副绝对年轻无为,人畜无害的样子。 ”就是她了。”塔尔决定。 艾木石前行了几步,又突然倒退几步,然后停下站住蹲下,用手拨拉着路边草丛细心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直到从浅浅泥土里把塔尔之石捞出来,拿在掌心,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巾,细心的把它擦拭干净,温润的手掌间的温度让塔尔认知这种第一次与人类接触的感觉还挺不错。 艾木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这里有块黑石头,还把它挖出来的,很迷惑的看着,一块鸡蛋大小又没鸡蛋鼓实的黑色石头,墨似的泛着冷冷的光。 端详了好一会,有那么一刻清醒的她决定扔掉,她要捡块石头干嘛?但是下一刻她又仿佛着魔似的又将石头揣进了裤兜里。 艾木石回家后,艾母居然没有拿她做话题了,正在与艾父讨论着电视新闻里报导的她家附近范围曾经在半个月以前出现不明飞行物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报道。 议论着那时怎么是半夜三更的,他们早睡了,很遗憾没看到。猜测是不是附近有外星人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来到这里之类。 当然电视新闻里被采仿的专家就在跳出来辟谣,针对有的人偶尔拍到的这个模糊的夜视图像,指明这一事件可能是火箭飞行中产生的尾气被月亮照亮了。 那晚月亮也挺大挺亮。或者是天空浮云,只是有点亮而己。 能不要烦自己就行,对于他俩毫无意义的争论,艾木石不想发表任何言论,吃过晚饭就回房躺床上刷网页,她不关注这类飞行物报导,反正与己无关。 艾木石家所在是一个叫仁丰的小县城,她在离家三百多里外的省城新元市一家公司里上班。 第二天艾木石赶紧收拾行李回新元,因为她担心,父母议论完飞行器又该议论她的终身大事了。实在是烦不胜烦。 三个多小时车程,到达自己租住的地方时,已快临近中午,艾木石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回自己出租的小房间里去了。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都是以前某电线设备厂分配的家属小楼,墙面黄漆已历经岁月洗礼变成了暗土黄色,漆落斑驳成很沧桑的样子。 五层搂,搂梯转折口走道那都是老式的铁锈栏杆做防护。 一梯一层两户,每户面积都很小,二十多平米左右也有三四十平的。 艾木石一个人住,一居室一卫一厨就己很满足了。 租的二楼一户,而且租金也不贵,虽然屋内墙也很老了,买些壁纸贴上效果也特别好。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对门邻居打开了门,一个年轻女人笑盈盈打招呼:“回来了?”对门女主妇姓李叫李秀丽,生了三个女儿,老公是牛奶运送公司的司机,好象姓张。 李秀丽虽然很年轻,但是因为一直生娃的缘故,身材完全变形了,生的三娃才七个月,肚腹还鼓着没恢复原状,因为超生,两口子一直租住在外面不敢回老家。 但据有时碰到交谈,三言两语中,李秀丽在说老公还是希望她再生个儿子。真是太可怕了。艾木石挺同情她的,嫁人成了生娃工具。 “是啊,刚从我妈那回来。”艾木石笑着回应。 “挺好的,没结婚就是自由。” 李秀丽满满的羡慕,她天天被三个娃快磨死了。二十四小时运转,忙娃忙家务。 老公回来还嫌她家里不收拾看着太凌乱。 艾木石苦笑,没结婚的被催婚,结了婚的又羡慕未婚的。 又寒喧了几句,她打开门进到自己屋里,放下行李,去屋内床边电脑桌前一坐。 忽然她觉得裤子前口袋里有东西,艾木石疑惑的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块黑石头,她不禁瞪大了双眼。 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这块黑石头居然从家坐几小时车还带回到这个出租屋的。 她怎么一点也没有收留了这个石头的相关记忆? 终于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里放松下来了。艾木石瞅着这块捡来的普通石头疑惑不解。 她肯定是被艾母催婚催的头昏脑胀,才没注意到吧。 艾木石随手将石头扔进了桌边的很干净的垃圾桶里,然后又魔怔的去里面捡出来,扔在电脑桌上。 她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休息下,坐车累了。 塔尔的波纹之眼在打量着这间小小的空间,床头贴着几枝大朵的粉红玫瑰粘纸做为装饰,还有两只蝴蝶围花做盘旋状。 周围都贴着整块的小花朵壁纸,看来还挺干净素雅,一电脑桌一床一个简易木质双开门衣柜就把空间占的满满的了。还有两个结实的竹椅子离门不远靠墙边老实的排成排。容人活动的空间应该只有七八步的尺度,一个人住还是完全够了。 空间虽然不大,一居室,但简洁干净,看着还是挺顺眼的。 当艾木石睡醒来时,天都黑了,应该是有七点多钟了,艾木石饿醒了,就开了灯,懒懒的起来去小厨房用电水壶烧了开水,厨柜里拿了桶面泡面吃,懒得出去买了。 她泡好了就拿进卧房内坐电脑桌边开吃,满屋子都是泡面的香浓味道,塔尔却很不习惯的感受着这来自人类的食物化学香精的味道。 习惯性地点开电脑,艾木石手点鼠标正要浏览网页,又看到了桌面一角的黑石头,她记得是扔进垃圾桶的吧,为什么又出现在桌子上了,这石头长腿了? 但是电脑网页内容成功的吸引了艾木石的注意,一边浏览一边吃面,她又很快忘记了这块石头的存在。 在吃好喝好之后,艾木石关了电脑,去快速洗漱了一下,又躺到了床上,继续用手机浏览网页,浏览了一会,来电显示打断了网页的存在。 “你到地方了没,注意按时吃饭,别把自己饿瘦了。”电话铃声响起,一接听又是艾母的声音,开头问候还是挺感动的,然后艾母在又习惯性地又提到找男友的事时,艾木石赶紧找借口把电话挂了。 章节目录 第三章喜欢帅哥 然后艾木石眼角再次又瞟到了电脑桌上的那块黑石头,她心里跳了一下,是不是她记忆不好了,这又不是钻石,她记得要让自己扔掉的,居然又让它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艾木石当然不知道是每次她扔掉之后,塔尔控制着她的肢体让她又捡起来的,而每次控制了她去捡回来的过程,艾木石却又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艾母气急败坏的大嗓门还在艾木石耳边回响:“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你说……?” 什么样的男人?艾木石想起了她的男神万一轩,一米八几的个头,挺拔的身材,爱打蓝球,矫健的身姿,充满阳光朝气的英俊脸庞。 当万一轩笑起来,整洁的白色牙齿,整个人就充满了年轻的阳光与朝气,让人不由自主就开心了起来。 当初艾木石那个大学宿舍的女生都在议论“:哇,他好帅,他又对我笑了。” “诶,他是我的,你们不准抢。” “听说他没女朋友,谁追到了谁请客。” ”好喜欢他打篮球的样子,充满活力,好崇拜哦。” ……… 诸如此类的赞誉之词每天都在女宿舍里上演。 同室六个女生几乎都在迷恋他。 每当这时,艾木石就会对镜子照照,这不够眼晴显大的双眼皮,不算很挺的鼻子,丰盈的嘴唇组织起来就只能算是五官端正的脸庞。与绝美动人就不挨边好吧。 艾木石总是很为自己长相泄气,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迷恋这样一个学长帅哥。 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会追随校园里,每个角落里会出现的万一轩的背影,心里充溢着快乐,只要每天看到他己足够。 万一轩高她两届。 艾木石单恋了两年,等他毕业后,艾木石心里还是有着他的影子,但是却没见过了。 而曾经爱慕过万一轩的女生已经换上了别的倾慕对象,但艾木石却痴心不变,也可能她比较专心。 总有室友们打听出来万一轩找到一份工作留在了省城新元市。 对他执着暗恋的艾木石大学毕业后,家里为她在仁丰县城安排工作,她也不要。一心也来到了省城新元市找工作立足下来。 也许在一座城市。缘分总会让你我相遇。不求天长地久。 只愿交汇的那一刻让我能在你的眼神里稍做停留。 轻轻叹了口气,艾木石闭上眼晴,来到这个省城工作了两年,她可再没见过她的男神了,只是经常会想起,还犹如昨日。 塔尔私下嘀咕着: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想来想去。 艾木石当然听不见它表达的思维。 可艾木石思绪千转。塔尔却全知道。 塔尔甚至在艾木石回忆校园里的生活时光片段里。它也能感觉出来那男人根本眼里没这个女人好吧,好象都是艾木石一腔情愿,两人中没有什么互动行为。 塔尔也并不理解人类这种单相思的感情,不懂什么叫迷恋,也不知道什么叫痴心,可是看在艾木石带它到处走,收留了它的份上, 它要不要实现艾木石这个小心愿呢? 新的一天开始了,艾木石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好,拎着自己随身的一个小皮包准备出门上班。又停顿下来,转身又去电脑桌上把黑石头也装入了包里。 塔尔想去她工作的地方看看,它很好奇。 艾木石在一家日籍老板开的塑制公司里当一个仓管。公司大大小小物件出库进库统统归她电脑备案登记整理。 一早上忙碌,时光就过的很快,终于清闲了一刻。艾木石想起手机。 她从皮包里去取时。手指碰到一个硬物,她疑惑地抓住取出,又是那块黑石头。 艾木石瞪大眼,使劲猜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记忆偏差,这么一块普通石头居然又被她带进了公司。 可是出门前她明明记得石头在家里电脑桌上是好好放着的啊。 艾木石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严重的失忆症了。 打开办公桌抽屉。她想了想,将石头随意的扔进去,再随手一锁。 投入专注上班的精力后,一天时间又过去了,准备下班了,拎着皮包收拾好桌面,电脑关机。 艾木石又有如魔怔般给抽屉开了锁,取出了黑石头揣到随身的皮包里。 回到出租屋门前。从皮包里掏钥匙开门时,发现黑石头又被自己手指头抓到了。 艾木石已经不淡定了,记忆中她不是把石头锁进了办公桌的抽屉了吗?为什么这石头又跟着她回来了。 下一刻,艾木石决定再试下自己的记性是不是真的差到令人吃惊的地步了。 艾木石直接把石头从门口二楼扔下了楼梯,停在了与一楼梯的转角处。 开门进屋关门,把石头关在了门外。 从搂梯上滚下去被摔的头昏脑胀的塔尔挺生气的。 这个寄主也太过份了吧,想着要不要跟她沟通下。 与艾木石对面的李秀丽正好接她二个丫头放学回来,二丫头看到了这个石头,捡起来,给她妈妈看。李秀丽急着回去做饭。也没在意,催着:快走! 门被敲响了,艾木石打开门。六岁的二丫头手上拿着那块黑石头,直直的眼神看着她:“阿姨,你的石头。” 艾木石很无奈地看着二丫头手上石头决定了:“我不要,给你了。” 二丫头并不回应,把石头往她门内地上一放。就回对门自己家了。关门前还对她一笑。 门内八岁的大丫把作业从书包拿出来在写作业,又想起来问二丫:“你不是捡了块石头吗?” 二丫一脸茫然:“没有啊,哪有石头?” 大丫叫起来“:我看到你捡的。” “没有。”二丫坚决否认。 李秀丽从厨房伸出头。 她心烦地喝叱着:“吵什么,赶紧写作业。” 艾木石把门关上,无语之极。就让这阴魂不散的石头在门口角落呆着好了。 艾木石往屋里走两步,又站住。 那二丫怎么知道这石头是她扔的? 塔尔终于发现了当它控制人肢体去做什么事时,人是会丢失这段记忆的。 这也挺让它无奈,在人类眼里,它就象神出鬼没。 艾木石也不能去问二丫,那么小丫头能知道什么。也这么巧被她捡到。也许是看到自己扔的。 艾木石如果去问,李秀丽反而会怪她乱扔石头吧,如果砸到人怎么办。 可能有缘吧,与这块石头有缘,扔不掉就收起来好了。 艾木石又去捡起石头放到床边电脑桌上。决定不再去纠结这个无意义的问题了,还是自己该干嘛干嘛好了。 公司里上班,只包中餐,早餐晚餐都得自己去解决,于是她又出门穿过几十米的小区走道,去小区门外的快餐饭店吃晚饭,顺便买点东西。 等她回来时,天都快黑了。艾木石浏览了一会手机网页,然后洗漱睡觉。 结果她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了那块黑石头,居然还会说话:“不管你在哪里看到了我,请不要再惊讶,当我选择了你,你将会是我在地球的第一个朋友,不要遗弃我,我会守着你,也可以满足你的一些小小心愿。 “你是谁?”因为在梦里,梦境总是那么光怪陆离,希奇古怪,所以艾木石没有那么惊惶害怕与震惊。 “我是你在路边捡来的,我叫塔尔。” “塔尔?”艾木石喃喃的念了一声,嗯,这名字不属于中国名。 “你是外国石头。”根据她的目前所知道的生活常识只能这么认知,可是这外国石头怎么会跑到中国来的。 塔尔只有继续顺着她想法编:“嗯,我被原来的主人不小心遗失了。” 真奇怪。外国人还有喜欢石头的,喜欢也不希奇,至少收集的石头要有点什么特色吧,而这个石头只是个普通石头。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不是普通石头。”塔尔忍不住想为自己辩护。 “那你有什么奇怪处吗?”艾木石好奇。 “嗯,我能满足你一些小愿望。”塔尔回答,不费吹灰之力。 “那你是许愿石?”艾木石只能这么理解。 ”算是吧。”塔尔对这个定义倒有些高兴。 章节目录 第四章重逢男神 许愿石?能满足愿望? 艾木石忍不住拿起面前会说话的黑石头左右端详。然后又有了新发现:“啊!你还是个会说话的石头。” 你如果这么认为就认为吧,塔尔也不能为自己更多的解释什么了,只要这个人类不遗弃它就好了,至少在她身边它也许可以学习有关人类生活的一些知识。 塔尔觉得可以近距离观察人类生活状态。 虽然这种观察不知道有无研究意义,但至少可以让它更适应人类生活。 塔尔自己也不能说服它自己。留在这女孩身边实际用处能做些什么,除了观察还有学习。 艾木石忽然从梦中醒来,摁亮灯,梦中情景历历在目。 她一眼看到了白炽灯下幽幽而冰冷的石头在鼠标旁边,它说它叫塔尔。外国会说话的石头,被原来主人遗失了。 这是梦还是真的?这梦也太奇怪了。 艾木石伸手去桌上将它拿在手里,与鸡蛋一样大,沒鸡蛋鼓实,略扁。 黑色如墨,上面有细细的似人指纹的不规则的椭圆形纹路,一层层扩展开。似水面被掷了颗石子似的荡开的涟漪。 石头当然不会说话,所以这都是自己的梦中幻像,但自己怎么知道它叫塔尔。 还是自己潜意识给它起的名字,那就叫它塔尔吧。 为了怕又睡着了忘了这名字,艾木石找了枝细芯圆珠笔在它身上写下塔尔两字,又盯着看了好一会,看看手机时间才凌晨三点多钟,又继续关灯睡觉。 然后她又做了个梦,梦里似乎是她准备去一家商店买什么东西,在商店里买好东西,付钱时才发现收银的居然是他。 心中的男神万一轩。 那眉眼那身高,那温柔的笑,将那额前的头发潇洒地一甩,好象也认出她来的热切眼神。 他让艾木石激动的说不出话,傻了似的只顾笑着看着他,少女心满满的爱意泛滥。 那个男孩承载着的是她心中最纯真的梦。 “是你?” “是我。”一眼万年。 所有的千言万语都汇聚在与男神目光的交织中。 心底最深处的长久思念被释放,以致于令艾木石泪光盈眶。 为什么我的眼中总是充满了泪水,那是因为我爱你,爱的太深沉了。 绝对是在恋恋不舍的情况下。 艾木石被手机闹铃震醒了,美梦总是消逝的这么快。 艾木石仍旧沉浸在这美好的梦中不愿醒来。 闭着眼睛回味着,微笑着,她看来满脸桃花盛开。 塔尔看着她的痴傻样子:原来人类这么好哄,给个好梦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人类真是简单的生物,又柔弱又不设防,还对任何导致愉快的事物毫无抵御力,也根本不分辨这梦是来自内心还是来自外力。 如果有野心的外星种族侵略地球的话?这不是很容易?轻松就灭了人类? 塔尔在思索着它原来那个星球上居民能不能移居地球,那样它就能与制造它的奥曼博士见面了。 但实际是在它所在的那个yed星的居民,生性都爱好和平,有时会飞来地球。 不过他们不喜欢与人类互动,就别说侵略了,都没那个心,何况殖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在yed星,如果有那些个别分子有想殖民其它星球以及地球的想法,都逃不过赫拉克首领的审视。 思维沟通令它们的任何想法都无法遁形隐藏,很容易被发现。 高纬度高文明的星球,精神层次都特别高,他们只爱好和平,不喜欢战争。 艾木石几乎是哼着歌曲,准备上班前又站住回头把塔尔装进了每天必拎的小皮包里。 “塔尔,以后我走哪都带着你。”艾木石心情愉快的说,并将它拿去水龙头下洗干净,毕竟昨天丢地上的,又用柔软的毛巾擦干净,还放嘴边亲了一下,再放到包里,然后锁门上班。 许愿石诶!如果随身带上了是不是就事事顺心如愿了? 塔尔简直震撼了,第一次被人类亲吻啊。 而石头外壳本质坚硬冰冷,艾木石看来根本不嫌弃。 碰触的感觉令塔尔觉得怪怪的,却又十分高兴的想笑。 被人喜欢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它现在一点也不抱怨来到地球了,因为它遇到了一个和善的人类。 塔尔似乎忘了,艾木石曾经是嫌弃地扔了它好几次,发现它是许愿石才留下的。 因为高兴,塔尔想起自己昨晚的承诺会满足她的一些小心愿。 它决定给予实施了。 忽然梦见从末梦见的男神,是不是证明他们有缘,在同一个城市,也许某一时刻他们就会相遇。 艾木石简直是对她的未来充满信心了。 出了小区门口后,搭乘6路班车去公司,到公司有五站路,早起的人也很多,好多都是赶着上班的。 人来人往,塔尔捕捉着感知着每个人的信息,然后自身不可见的光波能量扩展一圈圈散开,过滤着搜寻着,如同雷达在扩展范围,搜寻着目标。 新元城还是很大的,但才扩展了近七八里地范围。 塔尔就锁定了目标,搜到了那个男子,西装革履,一丝不苛,正匆匆向一个大厦建筑走去。 在一个城币,不远的距离,两个人居然遇不上? 但有它塔尔在,还有什么难办的。 离那个男子十步之外一个正在行走的穿黑色的风衣人站住,他明显察觉到了,这道异常的搜寻人类信息的,奇异不可见的弥漫的水状能量。 一般人都是看不到的,急匆匆的在这座钢筋水泥森林里奔波着,各有自己的目的地。 每个人都是这么忙,谁也不想多看谁一眼,也不会为谁停下匆忙的脚步。 那个黑衣人长风衣,风衣帽子罩着头,低头掩着面目正在人群中急走,也许长的丑,才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这个非人类的水纹状散播形式吸引住了他。 风衣帽下,黑衣人深遂的眼眸露出探寻的意味。 在公司忙碌了一早上,艾木石终于有空伸了下懒腰,整理好桌面文件东西之类。 她准备中午下班,就去食堂吃饭的,但她的脚步却如同被人控制了一般,情不自禁一步步走向公司的大门口。 公司保安对她微笑了下,打招呼,艾木石也不记得自己有没回应,目光向前,只是一直走向公司门口,斜对面的一家客又多超市。 这家超市占地规模也有点大,门口当然是并一排的一块块的长方形塑胶软门帘,进去也不是超市,还有一大块空地,放一排的储物柜,人们行走的通道,还有供人休憩的连桌四人单椅,一角放置的售后客服柜台等等。 艾木石在掀开一块门帘进去时,却正与一个逡巡在里面的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孩四目相对。 两人目光碰撞,艾木石瞬间血压上升,心脏怦然狂跳。 是他是他,真有这么巧,真在这个商店碰上了万一轩,当初她心中单恋的男神。 而万一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早上去上班,突然就心神不定。 上班之后,还未到下班时间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赶,就仿佛赶着赴什么约会。 部门经理都很诧异地问他干嘛去,他都来不及回应,打个的就奔这家超市而来。 可是到了这里,一进门帘后,万一轩的灵魂好似忽然就回归到他自己身体里去了。 看着这家陌生的超市,一时万一轩,诧异起来,不知道自己跑到这里,干嘛来了? 下一刻一个女孩子掀门帘进来,四目相对,女孩眼中全是认出他的狂喜。 而万一轩也愣怔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确认出来,是以前的大学校友学妹艾木石。 章节目录 第五章帅哥要钱 那时是在北方某城市,新生来报道时,一起的新生女生有七八个。 做为学生会成员,高两届的学长,万一轩与学校其他高年级男生热情地来车站迎接新生。 第一眼见到万一轩,这几个女生们就在悄悄议论那个男生好高,那个男生真帅。 正好艾木石的行李有点重,万一轩想也不想,主动揽过来,帮她拿着。 女生们偷偷对艾木石挤眉弄眼地笑:“看他对你多好,是不是看上你了!” 这令艾木石心门初开,忍不住注意地看着这个高个学长。 偷偷瞟着他高大的背影,艾木石第一次心里有如鹿撞,顿时对这个叫万一轩的学长有了难以言述的好感。 她心甘情愿,让这个阳光大男孩闯进了她的心扉,那是她的初恋,也是暗恋 艾木石有个老乡,叫桃花的,名字很土,可是人却如桃花一样很娇艳,爱打扮,有如花蝴蝶,校园里飞来飞去。 因为这个桃花,当时万一轩与另外几个男生似乎情难自禁,经常往她们宿舍跑。 桃花本来与艾木石一个宿舍,艾木石还默默地为她帮万一轩递过情书。 后来因为几个女生都喜欢万一轩,几个女生互相嫉妒,差点打起来。 桃花就搬出那个宿舍了,自己在外独自租房住。 对了,情书。 万一轩想起来,为了约会桃花,他确实绕了些弯路,会买些小东西委托艾木石送给桃花。 还有一次他鼓起勇气约桃花出来吃饭,谁知道桃花把艾木石也拉上了。 约来女神,万一轩还是挺高兴,点了好些菜,结果还没开吃呢。 桃花接了个不知谁的电话就找借口溜了,丢下他俩大眼瞪小眼。 实际桃花可能更清楚艾木石喜欢万一轩,在给他们制造在一起的机会。 顿时万一轩也没胃口了。 那时的艾木石单纯,简单,质朴,还不怎么会打扮自己,显得太平凡普通。 尤其是艾木石一直微笑看他的眼神也让他尴尬很不自在,与桃花那娇美容貌一相比较。 万一轩就真是对艾木石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也找个借口准备走开。 艾木石说菜都上桌了,不吃浪费啊。 万一轩没好气:那你都吃了好了,这一桌你买单啊! 艾木石犹豫了,看着这些菜很是犯难:可是我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啊? 万一轩直翻白眼,扔下三百块就走了。 “这个当我借的,我会还你的。”艾木石在他的身后叫着,万一轩头也没回,也不在乎艾木石是什么感受。 因为桃花放了他的鸽子,他也很不爽,觉得没趣。 万一轩过后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也没与心仪的女神吃上饭,自己也没吃上饭,气鼓鼓走的。 反过来让艾木石这个电灯泡沾了便宜,不是谁吃,谁买单吗? 后来为什么艾木石那三百一直不还他,后来学校碰面也不提,她不是说会还他吗? 万一轩觉得艾木石还真是一个爱贪小便宜的女孩啊,对她印象更不好了。 人品问题啊!尤其是桃花又爱上个富家子,对他看也不看了,令万一轩更加生气。 为此万一轩一直耿耿于怀,纠结于心。 但那时在学校,他可是众多女生眼中的男神,他怕自毁形象,而且又好面子,他也不好意思向艾木石提起这笔钱。 三年没见,男神看来更加成熟稳重,超有气质,一身西服穿的象个成功职业精英人士,更加让女人一见就会爱上了。 艾木石又想起了梦中与他的相遇,简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满心憧憬的看着他:“好巧哈,是你。” 真是有缘,也许他们之间会开展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嗯,你在这里?”万一轩不冷不热的回应着,脑中还保留着对艾木石爱占小便宜,不讨人喜的旧有印象。 其实有时同学聚会。 好象是有心的同学说过艾木石也在这个城市上班。 万一轩只是反应淡漠,也并不想去打听艾木石的详细地址所在,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当初在学校看她不来电,现在也是如此。 虽然这丫头看起来肤白细嫩,身材苗条,笑起来很可爱清纯的样子。 可是离他的审美高标准还是差很远。 他可是帅哥,得找个绝美小仙女才能相配。 生活中以后也不会与艾木石有什么交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了。 环顾四周,没一个人认识。 万一轩这么想着,就一把把艾木石拉到连椅桌边坐下,展开了迷死人的笑容:“你记不记得,在学校那时,当初我请吃饭那次?” 对,就那么一次。 艾木石小小心思一动,脸庞瞬间红了,男神提起这件事,是想请她吃饭吗? 看着万一轩那令她芳心乱跳的俊脸,他的眸子里似乎深含对她的情意。 艾木石当初暗恋他,现在就是加倍喜欢他。 她羞涩的低下头。 想什么呢? 万一轩不明白她为什么想赖帐,点醒她:“你想下啊,那次本来是请桃花的,然后她也没吃,我也没吃,你问我要钱付帐,说是你借的。” “是啊。”艾木石闻听诧然。 “本来我没想去,桃花硬拉我去,就走的匆忙,只带了点零钱。当时确实钱不够啊。”艾木石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万一轩,认真的解释着:“当时我真没骗你啊!” 万一轩左右张望下,见没人注意他,低头把手一伸,小声说:“那钱呢?你也没还我啊?” 艾木石不禁愕然:“可是当初没多久,我就还你了啊。” “你啥时候还的?” “我想还你啊,又不好意思当面给你,怕你不要,我就,就托你宿舍的肖山让他给你的。”艾木石涨红了脸。 她确实没想到,为当初三百块,万一轩可能一直在误会她是个喜欢沾便宜的女孩? 万一轩愣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就去拨打电话,一边打一边走到一边,低声咬牙着:“肖山,你这小子。”可能他们即使大学毕业,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不知道电话那头,那肖山说了些什么,万一轩最后说了一句:“以后找你算帐。”挂了电话。 万一轩走过来对艾木石挤出个勉强的笑容。 “误会啊,不好意思。那个钱,当时肖山也没给我,过这么久的事了,我只是想起来了,提一下。实际提起来也沒什么意思,都是小事情,真是抱歉哈,我也快到上班时间了,我先走了。” 万一轩一边尴尬地说着,一边急匆匆往外走,一下子冲出了超市软门帘。 他逃也似的,消失在超市门前刚刚驶来的一辆公交车里。 艾木石怔怔地愣在那里,期待这么久的一次见面,就这么出人意料的结束了? 她只想留在与他相处的时光里,跟万一轩好好聊一下,并不因为他的误解而生气。 误会解开就好了,可是他跑那么快干嘛? 相见不如不见,就让他占据在自己心里就好了,为什么非得见面? 一见面所有的一腔情愿,朦胧情愫全化成了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超市里的人来来去去,这种嘈杂热闹环境里,艾木石只觉心里更加烦乱,郁恼。 她忘了自己有没吃午饭,又是怎么回公司去上班的,又是怎么混混噩噩地混到下班的。 踩着失落的脚步,她的心情简直是万分低落地回到了出租屋里。 但是相见的每一刻细节被放大,反复仔细的回味。 艾木石简直是不能直视自己的单相思的情感里,全是她自己在陷入,真实的男神根本就没参与过。 他所以还记得她,大概率是以为她当初借的三百块没还给他。 打击的这么深,根本也是被她自己的自欺欺人造成的。 艾木石最终忍无可忍地伏床难受地大哭起来,悼念这段毫无意义的单相思恋情。 塔尔不解地听着她哭,它的程序里没有爱情这个词。 所以虽然塔尔思维沟通,知道艾木石撕心裂肺,悲痛不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干涉人类的生活,那会造成很麻烦的后果。多尼说的是对的。 塔尔有些沮丧,它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怎么弥补呢?它希望艾木石开心起来。 “他不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喜欢帅哥,我也知道。” 艾木石哭声顿住。因为她听见了心里这个小小的声音,还有点熟悉,好象在哪听过。 可是她也更迷惑了,来自她心里的声音,什么叫好象听过,不应该是她自己的心思吗? 真因为是他帅吗?好象又是对的。 “他就是长的帅。”艾木石小小的争辩了一下。 然后她捂住嘴,左右张望,她一个人在房里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屋里可是只有她一个,是不是感情受创,她就变傻了? 可是谁又不喜欢帅哥呢?人之常情。 “只要帅就好了?”塔尔确定一下。 “是啊,帅的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艾木石近乎赌气的说。 “这里可没花。”塔尔为难。 帅的花见花开,它从哪弄花来盛开去? 章节目录 第六章梦想天上掉钱 艾木石忽然发现小小出租屋内静的可怕。 突然外面传来电瓶车驶到楼下”嘀”的一声,下一刻一声”砰“的爆响。 闻听之后,艾木石愣了一下,飞奔到窗口边,她打开窗向楼前下望。 是对门的张哥,李秀丽的丈夫,一只脚正踏上一级楼梯台阶。手中提着菜。 一头摸不着雾水的转头看着自己去买菜回来刚停在楼前的电动车。 后胎自动爆胎了。 电瓶车会爆胎吗? 张哥疑惑地转身走到电瓶车后围着爆胎左看右看,嘀咕着:“真是信了你的邪了。”这个张哥瘦高个子,长相也不差,虽然年轻,天天跑车为了养家所累,也熬的一脸生活沧桑。 可是他都结婚了好吧,已有三个娃了,为了男孩,正在努力第4个。 艾木石挺无奈的转身到床边躺下,但她又忽然跳起来:“不会是我想什么,就灵验什么吧?” 肯定是那块许愿石的功效。 艾木石己经忘了刚才为什么哭了。眼珠左右转了转,有了许愿石,她还有什么不能如愿的? 女人要么有爱,要么有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让我有很多很多钱吧。等有钱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艾木石找出塔尔之石,对着石头喃喃念着:“给我好多好多钱吧。”双臂张开做出迎风状。 她闭上眼,准备迎接金钱的降临。 塔尔实在搞不懂这人类女人要干嘛,前一刻还为个男人狂哭,又说要个爆胎的男人,它用它那不为人所察觉的能量波延伸扩展,震碎了电瓶车胎,现在她又要钱了。 如果给她很多很多钱会怎样?钱从哪来?对的,艾木石包里有点钱。 于是艾木石高兴地看到天上掉落了几张钱,等等,怎么这么少?没了?怎么这么眼熟? 她拿起数了数,跳起来去翻她自己的小皮包,气急败坏,那不是她自己的钱吗? 艾木石又忍不住要号陶大哭了,生活这么艰难,上天还跟她开着这种一点不好玩的玩笑? 塔尔却是忽然惊觉,它自己是被遗弃的异星智能晶片,应该低调更低调地掩藏自己的身份才是。 暴露自己,只会招来很大麻烦。 而今天它己够张扬了,为了帮艾木石约来男神相会,刚才又为她爆胎,还为她洒了几张人类钱币。 它想干嘛?当救世神的角色吗? 艾木石己无奈而又郁闷地再次躺倒在床上,她反省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得臆想症了。 又想男神又想多钱,她一个普通女孩真是贪心太重啊。 忽然屋外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女人边哭着边从她门口跑过。 艾木石一怔,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冲到门边打开门,一个男人正从楼上冲下来,一边喊着:“你给我站住,这么晚去哪?” 一脸莫名其妙的艾木石看着那男人追着女人而去,发生什么事了? 对门李秀丽家也被惊动。 打开了门。李秀丽显然也看到了冲下去的男人。对艾木石说:“半个月前这对夫妻刚搬来的,老是吵架,住我们楼上三楼的,吵死了。” 艾木石天天早出晚归上班,比不得顾家全职的李秀丽什么都知道,哪家搬走了,哪家又搬来的那种。 ”哦”人家两口子打架,家务事自然是与己无关的。 艾木石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好追问。 “管别人家事干嘛?”屋内张哥在吼。 电瓶车爆胎本来他就心情不爽了,又要花钱修,本来他一个人上班养着四张嘴就很难了,还没儿子,压力太大,时常忍不住要发脾气,老婆还有心情看热闹。 一听他的声音,艾木石也想到了他那个电瓶车爆胎的事,倒又不好意思了。 虽然破胎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好吧,真的无关吗?但又那么巧地发生了,她又很难说服自己与已无关,顿时心虚不已。 讪讪地笑了下她问李秀丽:“你们吃饭了吗?” ”正在吃,你呢?”李秀丽看看她:“很少见你烧火煮饭。” 艾木石讪笑着:“一个人嘛,就不想烧饭了。” “女人还是要会做饭才好,毕竟结婚了就是过日子,哪能天天出去吃。”李秀丽给她灌输家庭主妇节俭经。 “那是,以后会学的。”艾木石讪讪笑着附和。 如果遇见一个爱她而她也爱的男人,有个自己的小家,她会愿意去洗手做羹汤的。 艾木石与她又闲聊着寒喧了几句,关门进屋。 这倒提醒了艾木石,还没吃晚饭呐。 她回屋里取出小包,出门下楼准备去小区门外饭店吃饭,小区里晚上也有人来人去。 这是个老小区,位于新元市城西,以前的工厂宿舍楼。 后来分配卖给了职工家属们成了私人住宅楼,因为住所面积都不大,大都被原住户出租了出去,这里租户不少。 但小区门口只是普通双开大铁门,没有保安,没人守门,但因为位置并不算偏僻,反而也还没事,挺安全。 走出十几步,一对夫妻手挽手走过来,路灯下认出来正是楼上追出去那个男人。 可能两口子又和好了,低声说笑着从文木石身边走过。 他们并没看她。 反而让艾木石呆了下,当初两人风一样跑下楼,好似有多大的争闹纠纷似的,这才转眼功夫就和好了? 艾木石不禁在想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是不是最好哄了。 还没感慨完,就听到那男人说了句:“好好,听你的,今天我不回家陪她,就陪你行了吧。” 艾木石脚步僵住,这一对还真恩爱?家外有家? 可是人家有几个家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还是去吃饭好了。 在常在的小吃店吃了一碗面,艾木石走出来就看到了那个背包的长发女孩,现在已十月底了,晚上有点点凉意。那女孩穿了件白色薄外套,格外显目,目光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 可是当那女孩转过脸来,醒目的不是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似乎有孕在身,而是她的脸。居然是她当初大学室友尤玲。 “尤玲。”艾木石惊喜地叫住了她。 呀,是你。”尤玲也显然很意外,但也显得很开心,见到老同学。 她走过来抓住艾木石的手,上下打量,笑着:“看来你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年轻,你怎么在这里的? “我在这里住啊,分别这么久,你也没变啊。”看到一个老同学,艾木石也挺高兴。 虽然毕业后室友们各奔前程,沒怎么联系。 但突然在这座陌生城市又见了面还是很欣喜的。 “你在这干嘛啊,走,去我家坐下,有没吃饭啊,对了,你是不是结婚了?” 艾木石热情地说着,目光扫过尤玲的肚子,想着自已还连男友都没啊,同学尤玲却已都怀孕了,两相对比之下,她好惭愧。 尤玲的表情却突然很复杂,甚至有点尴尬,还有点伤感:“我,我本来是来找人的。看他在这下车的。却一下子找不到了。” “找谁?有她电话没?打她电话啊?”艾木石想的很简单,以为尤玲也是在找一个同学。 “他关机了,我打了好几个。”尤玲忽然很伤心的表情,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神情茫然,显得很无助。 “是不是他手机没电了,要不,去我那坐下。等会再打。”艾木石仍旧脑袋思路没转过来,热心安慰着她。 “不了,我要回去了。”尤玲可能确实很沒心情,咬了咬唇,一脸失望。 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但不想透露出来。 尤玲又简单与艾木石聊了几句,要了艾木石的电话:“有空,以后联系吧。” ”远不远啊,我送你回去吧,你还怀着孕呢,”艾木石很真诚的想帮她。 在以前大学共宿舍时,尤玲很开朗爱笑,象个姐姐似的,买什么零食都会分些给她吃,也帮她打过饭,洗过衣服,一起逛过街。 当初在学校的时光总是在多年后想起才觉得分外美好,不过,再也追不回了。 尤玲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显得十分愁郁落寞地转身去路边叫了一辆的士,坐车走了。 有谁肚里有了新生命都应该很开心不是吗,可是尤玲却分明情绪低落的样孑,掩饰不住眉眼间的伤感。 艾木石也不知道她心里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她不说,自己也不好问啊。 结婚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没见到有开心的? 一脸不解的艾木石似乎心情也被影响了,呆站了一会后,转身走回小区。 她心里还在想着尤玲的事,心不在焉,全然没注意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跟住了她。 章节目录 第七章遇到危险 当艾木石拐了一个弯走向自己的租住楼前时,她很明显的能感到莫名其妙的焦虑不安。 花坛边种植的太阳能路灯洒下了昏黄温暖的光辉。 每一层楼面的窗户,都有灯光映射出来,小区里也有人走来走去。 艾木石左右张望着,又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啊?是什么让她感觉这么不对劲?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艾木石摇了一下头,去掉自己心头的莫名困惑,上楼到自己屋门前,拿出钥匙去开门。 就在她钥匙插入锁眼扭开门后,拔出钥匙的一瞬间,一道黑影快速的扑上来。 因为艾木石住二楼,楼上肯定还有住户,所以也有人上楼也不奇怪。 艾木石就这么好奇的张望了一下,上楼的人,想看下是谁,下一刻,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进了门,门立即被”嗵”的关上。 即使屋内还没有开灯,但是屋内也还是能通过外面遍处透进的灯光,辩认得出室内东西摆设。 艾木石的头皮发麻,进屋站着,动也不敢动,她的心脏狂跳得似乎会跳出口腔来。 冷汗一会就侵湿了贴身的衣裳,因为她是被人推进门的。 而且那个危险的人正站在她身后抵着关住的门,让她无路可逃。 一转身可以走几步去旁边的厨房拿菜刀抵御。 但艾木石是绝对不敢的,如果惹恼了这个突然闯入的劫贼,生死难料。 手机就在随身的包里,艾木石也不敢伸手去拿,肯定也没报警机会,也许惹恼了那人,还会将她杀人灭口。 “请不要伤害我,要钱我可以给你,虽然没多少,因为我也很穷,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 艾木石还是决定先示弱扮可怜。 因为他身后的人虽然一动不动的,能感觉到他那锐利的眼眸正在屋内到处逡巡。 这么小的空间,他是不是在思忖有没值钱的东西?不过,肯定是打劫错对象了,她没钱啊。 当眼睛适应了屋内的暗淡光线,实际上这个屋内也能大概看得清楚各种东西。 但那个人对艾木石的话也根本就不回应,也许在考虑值不值得对她下手。 艾木石心惊胆战的等了几分钟,感觉就仿佛过了几个小时似的那么煎熬。 她的心不觉又抽紧了,这人不是想劫色吧。 因为那人也没有去抄她的家的意思,可能就不是为了劫财,那就是劫色。 不然他想干嘛? 是不是知道她是个大姑娘,单身住宿,有机可乘。 艾木石心里七上八下,忐忐不安,猜测着这人的动机,脸上几度惊怕变色。 明明这个闯入者也没有劫持她,她却还是不敢迈动一步,或者开灯,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开灯照见了那人的真实面容,那人会不会杀她灭口? 前一段时间她租住的这栋楼,后面的一栋楼的四楼就有个女孩被人杀了,报纸曾经报道过,是情杀,求爱不成,男方痛下杀手。 会不会是她今天与万一轩见面了,万一轩的情人来找人来杀她? 这也太扯了吧?可能万一轩都不知道他喜欢她。 不过以后她也不会再喜欢了,特么的未知风险太大了。 塔尔被艾木石随手放在枕头边,忘记放电脑桌上了,对对对,至少目标不会那么显眼。 结果当艾木石出门的时候,塔尔没有再让她带着自己,结果就是出现了这种奇怪的状况。 它的寄主被一个莫名的出现的人劫持了,它能够感觉到艾木石紧张,思绪百转的心绪,知道这个闯入者危险。 塔尔想控制这个人的身体,让他放开艾木石,让他放弃威胁,自动停手,转身出门。 但是它忽然发现它这个控制他人的功能失效了。 那人毫无反应,不庸置疑。 塔尔已明白遇上了更强的力量反过来在漠视它这个暗地操控。 塔尔忽然意识到这个闯入者不是地球人,他绝对不是人类,不是人类,又是什么东西? 但电光石火间,聪明的它就知道了,这是个惊人的意外,这个人也可能是外星人,但绝对不是它自己星球上的。 在不明白对方的底细前,塔尔收敛了一切的自身能量信息,静静的在枕头的影子里面,躲在这个无人忽视的角落里,无声无息。 而那个闯入者也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屋内也有一种想要操纵他的力量,但忽然间那力量就消失了。 他很想找出来,因为他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那人怔了一下,是目标隐匿起来了?但肯定绝对在这屋里。 他走过艾木石身边,走到她的租房内四处观望,不明白是什么外星种族能以什么形态,隐藏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还不被他发现。 艾木石见他背对自己,立刻拼命的转身去开门想逃出去。 很奇怪的事发生了,门好似忽然间被焊铁焊上似的,怎么也打不开了? 艾木石又赶紧去按墙边的灯开关,摁了无数次,死就死吧,死也当个明白鬼,想看清这人面目。 那只白炽灯忽然就像坏了似的,一点灯光都不带闪的,难道停电了?可是明明窗外对楼家家有灯光啊。 绝望的艾木石恐惧的快要哭了,忽然想起来,包里的手机。 她急忙疯狂的伸手从包里去拿出手机。 手机却黑屏了,可是艾木石明明记得手机是满格电的,拼命的按开机键,但是手机都不亮。 这又是什么情况?天要绝她吗?没一样现在可以能用上的,可以起帮助作用的。 她失望地手一松,手机掉到地面“噹“轻轻响了下。 艾木石感觉这就像是一个噩梦,遇上危险了,却没有一样能帮衬的东西,她试图拼命的挣扎,却醒不过来。 那人以最快的速度,用感知迅速扫描了屋内所有的物品一遍,没有一丝异样。 那么这个人类是异星体? 可明明又不是这个人类女孩。 那刚才又跟他对抗的力量,来自屋里哪里? 艾木石颓然后退坐下,手摸到墙边竹椅子,她忽然举起来,用尽最后的挣扎力量,向那个闯入者的头上准备砸下去,趁他不备,如果可以得手。 ”我叫林沃。”那个人忽然自我介绍。 艾木石身体好似被定住,高举着竹椅,呆呆的站在那里,样子可笑极了。 对!她忽然就不能动了,就仿佛被人操控了,身体不再对他的脑袋指令做出任何的反应。 林沃很轻松的在她床边坐下,黑暗中冷淡地盯着床对面衣柜,没有看她,但却实质的在问:“你这里收留了什么东西,可以告诉一下我。” 对,林沃对所有的企图面对人类的外星物种都是这么称呼的,但什么东西是可以收留的呢? 活的还是死的? 艾木石的脑袋转不过弯来,她以为活的东西才可以称为收留,但现在屋里活物只有她和这个闯入者。 “没有啊。”艾木石怔怔的,当她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时,她才发现这个屋内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可那个叫林沃的不是在问她吗? 但是林沃发出的声音却不是来自他的嘴,而是来自艾木石自己的心里,就好像林沃坐在她心里,在跟她对话。 ”肯定有,你再想想。” 嗯,艾木石努力的屏住呼吸,聆听他那声音,不是错觉,确实是在问她,坐在她床边审犯人似的,问她,这是什么沟通方式,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林沃的声音的确不是来自她现在身处的这个空间。 千里穿音?还是肚皮传音。 这一定是一个梦,梦里才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艾木石悄悄地祈祷着,如果这是个梦,就让自己快快醒来吧。 如果这刻她会死去,那绝对是被吓死的。 天知道她是点子有多背,居然被一个不会用嘴说话的人撞入劫持。 ”我知道他在这里,他是什么形态?”林沃继续问。 他是谁?艾木石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闯入者在说什么。 她特么的快要疯了,为什么在梦里场景还这么真实? “你如果觉得这是梦就当个梦吧,把椅子放下。”林沃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传音。 林沃的脸背对窗口外面透进的光,艾木石看不清他的神情,甚至包括容貌。 黑色风衣的帽子罩在他的头上,好似在紧紧掩饰着他的面容?可能长的不能见人。 他坐那微垂头,都没抬眼看任何东西,甚至都没有去看艾木石,却知道她在干嘛和想什么。 艾木石手里一松,椅子就从她手里掉下来,肢体忽然得到解放的放松让艾木石急忙往后躲避。椅子掉下来,差点砸到她的脚,”砰”的一声,一声落地的声响。 让艾木石忽然从恍惚里清醒,她不是做梦,真有一个人在这里威胁着她。 艾木石犹豫着,紧张的继续后退,退也无处退,后面是冰冷的墙,她的手触摸到墙边的灯开关,忽然按下。 白炽灯也忽然恢复正常了,一按,即闪亮了一下,突然就照亮了这个小小的室内的景象,令艾木石惊骇的是,灯亮时床边空无一人,明明那个人就坐在床边,却如同隐形人似的,随着灯亮,活生生的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章节目录 第八章黑衣人是谁 艾木石难以置信的走到床边,用手拂过床沿,眼睛扫过床面,挺绝望的,仔细搜寻了一遍。 她到底是做梦还是醒着? 屋内的白炽灯管也更加绝望的,忽然就失灵了,一下子又灭掉了雪亮的光。 屋外的模糊光线,又重新照进来,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仿佛一直坐在床边,就没离开过。 艾木石刚要放松的心即刻又缩紧了,紧急后退几步。 明明灯亮时看到没这个人了,灯一灭,林沃却又出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而她又差点手指触上这个人。 艾木石一跤跌坐在地上,后脑勺撞上一边椅子角,虽然撞到也不太痛,但是这一切也太诡异了。 艾木石真希望自己可以撞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希望会碰到这么怪异的事情。 下一刻,艾木石爬起来冲到门边去开门,门依旧就像被焊死了似的,门把手都拉不开,门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锁坏了还是门坏了 ”你来自什么地方?你躲在这,有什么目的?” 塔尔维持着石头的原状,动也不动,因为它在枕头的暗影里。 而林沃显然没有留意,却在对它用思维沟通交流传送信息,塔尔并不回应。 可能在林沃观念中以为遇到的应该是活的东西,正在对不知藏匿何处的这个东西传送信息,希望得到回应。 同时他也在注意聆听所有可能的屋内声息。 墙外有其他租户上楼梯的声音,艾木石却不敢去呼救,因为她怀疑呼救有没有用。 林沃也疑惑了,明明他是从那波扩散的能量波信息追寻到这里。 而且这个人类的身上也带着那种能量遗留下来的信息,而那个能量传送体去哪儿了呢? 他的追踪绝不会有误,但那个狡猾的东西又在哪里? 这屋子里到处都有着这异星体残留的信息,虽然那东西可能自己不察觉,而人类也发现不了。 ”你以为你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了。”林沃警告着,忽然低头往床底下看,虽然床底糊黑一片,他的眼却能穿透黑暗扫视着每个角落。 这是异星体最可能藏身的地方,但是他又失望了,床底除了一些灰尘,什么也没看到。 林沃当然不想一无所获,如果那个东西也会隐形。 他扩展自身振动探寻。 但塔尔的石头外形的确保护了塔尔之晶片,并隐藏了振动,让人不易察觉。 振动波很快扫描屋内一遍,掠过塔尔之石毫无所感。 谁又会对一个石头起疑? 林沃忽然想起这个人类女孩,目光扫视一边瑟瑟发料的艾木石。 就在一瞬间,他即传送自身强大能量,忽然就延伸罩上了艾木石的脑袋。 艾木石立刻感觉自己脑袋似乎被什么无形物体深深吸附嵌入,脑中即刻快速如翻书似地回忆着近期经历的事情。 艾木石紧紧的抓着门把手,几乎贴上了门,还好,这个林沃也没对她劫财劫色,刚才灯亮不见人,灯灭又显是个什么鬼。 哎,艾木石抱住了肩,把自己蜷缩到最圆的状态,心里绝望地呼喊着:这是个鬼啊! 而林沃用能量罩住她脑袋,吸取她的脑中近日记忆时,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大脑瞬间空白而空洞。 塔尔发现林沃问不出什么,又找不到它踪影时,突然扩展自身高频能量,试图搜寻艾木石的脑中记忆,肯定能发现什么,塔尔担心地认为。 物质体的大脑存储着所有信息量。 可是艾木石似乎对塔尔这个石头一点也没在意,几乎视而不见的忽视,在她记忆里就是捡了一个普通石头,也不知丢哪去了,实在让人注意不到过程细节。 但她记忆的事情回溯到她在家里,父母讨论一个橙色的发光体为止。 林沃眼中光芒一闪。心里想着居然是小灰人? 难道有小灰人一族与这个人类女孩有联系? 小灰人倒也还算友善,对人类无害,文明程度低于林沃他们一族,倒也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林沃的探索能量骤然收回,屋内又寂静如常,仍旧是暗影幢幢。 塔尔心里叹了口气,这是什么高智慧生物?这么聪明?虽然猜到了它的出身,却没猜到它的来处。 林沃走到门口一把揪住艾木石,近乎粗暴的扯开,拉到一边。 开门扬长而去,门又”啪”地被关上了。 屋内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关门声惊醒了艾木石,几乎是睡醒似的迷糊地望着灰暗的屋里,马上跳起来去开灯。 白炽灯红丝闪烁,接着大放光明,照亮了屋内每个角落。 艾木石看着毫无变化的屋子,惊魂末定,她自己也安然无事。 刚才是做梦吗?为什么又感觉这么真实,而且想到那个鬼一样的人,艾木石就脸色煞白。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扫视着房间,生怕那个鬼忽然又跳出来。 眼角扫到一边地上手机,她赶紧捡拾起来。还好手机背面触地,屏面无伤。 艾木石拿着手机,触屏,手机高清显示着锁屏画面,显示着时间九点半。右上角显示满格电。 艾木石又赶紧去开门,手抓住门把手,轻轻一按,门应声而开。 艾木石又赶紧关上门反锁,心里惊疑不定,为什么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是不是那人在这里时才会那么不正常? 这也太可怕了,扫视着屋内,艾木石想着这是不是鬼。 她要不要搬家。可是又能从哪找地段不错,房租还合理的房子呢? 可是那鬼又来怎么办? “你不用害怕了,他己走了。” 塔尔放心的与她思维沟通,那个林沃己走了,还能感知到他似乎走远了,就那么放过它了。 塔尔也奇怪,刚才也紧张了好一会。 ”你怎么知道啊?”艾木石听着心里那个小小的声音,又来一个坐她心里跟她说话的,虽然这声音与林沃的声音不同,但表达方式都一样。 这让她严重的想到了同伙这词,因为这个想法,她又准备夺门而逃了。 可是如果另一个还没走等着捉她呢? ”你是鬼啊?鬼啊?是不是找错人了吧,为什么缠我,谁害你们,你们找谁啊?”艾木石忍不住崩溃狂乱的叫起来。 虽然那个小小的声音有点耳熟,但与那个诡异的闯入者一挂钩,艾木石就快要发疯了。 “我不是鬼,我叫塔尔,以前告诉过你,我是你捡回来的石头。”塔尔温和的安抚她。 艾木石猛的抬起头,石头,那个黑石头,让她有时会忘却存在的那个小石头,人畜无害的样子。 不是将它放电脑桌上的吗?艾木石冲过去抬起电脑键盘。 还有鼠标垫底下寻找,都没有,又一眼扫到床边,把枕头一把抓起来,石头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黝黑无奇。 林沃自持身份,虽然闯入艾木石小租屋,并不翻找,不然,他掀开枕头就能发现塔尔之石了。 也许这石头看来普通,但如果入林沃眼,他一定能认岀来这个石头的材质,它不属于地球。 就一个小石头。可它为什么会说话?是不是鬼魂附体了? 艾木石才这么惊悚地想着就觉得头皮发炸。 塔尔己知道她所想 “我不是鬼,不用害怕,这地球上也没鬼。” “那你是什么,石头又怎么会说话?”如果不能盘问清楚,艾木石觉得自己肯定会彻底疯了。 我是什么?塔尔想着,它哪知道自己是什么?一块被自己星球产地遗弃的智能体芯片。 “我来自天外。”塔尔倒没说谎。对比地球,它的确来自天上。 “陨石?”艾木石只能这么认为。 “陨石怎么会说话?”这就是艾木石奇怪的。 塔尔在想怎么解释。“其实我有点特殊,就是能接收点信息然后反馈回应对吧,也不算会说话,我又没嘴,完全只是回应你的脑电波而已。”说的他自己几乎都相信了。 确实,它也没跟她说话过,一直只是思维沟通交流转换的,当艾木石想什么时,它就会回应。 艾木石对它不再疑虑,可是那个林沃又是什么人?‘ ”应该是外星人。可能在找它的同类找错人了吧。”塔尔尽量显示轻松。 艾木石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那个人不是来伤害她这个人,只要不是来研究她这个人类就好,找同类?找什么同类?她这里怎么会有那个外星人的什么同类? 难怪林沃问她最近有没收留谁。 艾木石呆呆的坐在竹椅上,左思右想,外星人诶,如果去报告。会不会震惊全世界,这个外星人长的居然像人。 然后地球人捉住它,做做活体实验啥的,她忽然眼睛亮了一下,如果有科研人员捉住了它,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心安了? 外星人不会再来找她了吧,也许还有巨额奖赏,如果捉住了。 ”你不能这么做,”塔尔纠正着她的想法。 艾木石站起来,来来去去走着,在决定要不要天一亮就去报警,如果那个人再敢来找她,绝对能够抓着它,然后她就不用担心了。 这个人只出现这一次,就吓得他不轻,还等他再来吓自己吗。 而且林沃还对她这么粗鲁,被抓过的地方能感觉到手臂上好似被铁钳夹过一样生痛。 ”如果你这么做,可能他不是一个个体,你也见过报道的ufo有时出现不止一个吧” 艾木石眼中闪过些惊恐,不是个体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抓了这一个,还会来一大堆吗? 如果后果这么可怕,那她还是不透露出去了吧?保持缄默吧。 只希望那个闯入者不要再来了。 简直是在各种惊惶惧怕不安的情绪纠缠下,艾木石很久很久才得以入睡,似乎是只眯了一会,又到了上班时间了。 苦逼的上班族就是不管遇到了什么影响心情的事情,为了生计都还是得按时上班,雷打不动。 虽然好想请假,但满勤奖会没有了,比起偷懒来,钱是生活之根本。 艾木石再不情愿也还是起床洗漱好了出门。 一开门,三楼昨晚吵架的两口子之一的男人正好也走下来,大白天初见他正面,艾木石以为看见了万一轩,心还惊的一跳。 但走近看也只是眉眼有点相似,五官也挺神气,一身西服装,看见她,因为都是邻居了,还对她颔首一笑。 楼上的女人娇媚的叫着:“晚上过来吃饭吧。给你做爱吃的。” 那男人含糊应着,可能也不好意思大白天的当外人面秀恩爱。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一边接听,他一边快速下楼,但还是被艾木石听到一句:“啊,我昨晚在公司加班,嗯对,太晚了就睡在公司了。”公然的对电话那一头说瞎话。 可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艾木石也不认识他,只管自己赶早班车六路车去上班就对了。 章节目录 第九章塔尔的出生(一) 塔尔没有跟着她去上班,艾木石还居然把它当个人似的跟它道再见,可能也是昨晚沟通认可了它的存在,一块会回应信息的石头诶。 以后一个人不会寂寞了,有伴了。就跟那个啥,艾木石找了个购物网站给它看那个阿哈哈蛋,对,它就具备这个功能,能回应能解答的类似早教机机器人。 自己本来就是机器人吧,塔尔想,也或者它有意识的想忘却,但艾木石点醒了它。 在静静的小房间里,塔尔让自己的记忆回放,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yed星位于蛇夫座附近,上面居住的居民被称为airk人,蛇夫座离地球四百多光年,附近有类似于适宜生命居住的星球,而它们是小灰人的一支。 到处都是金属制的建筑物,在所属双子恒星的强光下闪闪发光,尖尖的屋着:”奥曼博士,我要看下你的最近发明。”因为有人向它密告,奥曼博士在秘密研发超级武器。 这令他相当震惊,亲自过来查看真相。 但他的眼神很快被这个地球仿制品吸引了:“你发明的就是这个?”这也太显眼了。 因为据他手下也在报告那个奥曼博士偷偷的在弄什么发明,弄很久了,以致于居民都在底下偷偷议论,十分好奇。 而奥曼博士的试验室一般人也找不到,进不去。 但对于他这个首领来说,所有智能门户都被设计成对他的畅通无阻,通行亳无障碍。 ”你是不是给我报告一下?他有什么用?”弄个地球人在他们星球干嘛?当美的偶像吗? ”就是个机器人而已。”奥曼博士很坦然。 “你知道在我们这个星球,是不应该有地球人,哪怕造型存在的?”赫拉克皱眉围着这个机器人转了一圈审视着,虽然塔尔造型的确比这个星球居住民可爱多了。 但赫拉克仍旧表示不可理解:“我们是个生性爱好和平的种族,你弄它出来当你助手吗?其它星球文明来访看到会不会认为你是想奴役地球人,有想统治地球人类的野心?” 地球人拥有22条染色体,据说代表着22个星际种族的基因,因此在一些文明星族眼中也是属于比较高贵的人种。 其次人类意识力量强大,思想与专注力之下甚至可以影响到整个宇宙,这也是不同于其它星球种族的特色之处,尤如一块独特的不可多得的瑰宝,吸引着一批又一批异星类文明种族去造访地球。 一颗如此理想美丽的蓝色星球温度适宜,动物和不动物物种繁多,矿产丰富,也有有野心的外星怪异种族都梦想着殖民地球,憎恨地球人,不惜潜伏在地球地下蠢蠢欲动。 但也总是被更高智慧的其它文明异星种族们各种驱赶打压。 并且普遍在宇宙内制定了一条准则,不准干扰地球的自我进化之旅。 昔日地球的印度史诗俱卢大战就是一场超震撼的野心与正义之间的较量。 战败后的野心种族离开地球后就从此藏迹隐形,虽然现在科技也很先进,但很少再现踪迹了。 就这一战就足以警醒所有有野心的其它外星种族,掂量着自身的科技能力,不再妄想殖民地球。 这才使得地球人即使技术不先进,抵抗力一般,各种探索科技进步缓慢,甚至飞不出被困的太阳系,却仍旧能主导着地球的原因。 “首领,你知道我没野心。”奥曼博士低垂眼帘,表示坦然。 赫拉克目光肃然与奥曼的眼神对视,思维交流沟通着彼此的心思。赫拉克没有捕捉到有用的信息。因为奥曼博士深深的藏匿了。 “它叫什么。” “塔尔。” 章节目录 第十章塔尔的出生(二) 赫拉克没发现到奥曼博士的制造用意,不禁面上漾出那么丝满意:“名字挺好。” 但是他却突然脸色一沉:“奥曼博士,我一直很敬重你,你是本星球特别出众的工程师,科学家,向来如此,如果你缺少助手,我可以指派人手给你,但这个地球类人体即使是仿制,存在这个星球也不合适,你知道我的意思。” 多尼嘴张开了,不管奥曼博士制造出什么,首领从来没反对过。 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反感这个地球人造型呢? 奥曼博士没回应,沉默着。 ”那么,将它带走。”赫拉克指挥手下。 两个手下走过来一人抓住塔尔一只胳膊,塔尔嘴里不满地咕哝着:“你们带我去哪?我哪也不去。” 它毫不意外地双臂用力一振,力量极大,一下就脱开了抓住它手臂的两个矮小的手下。 他不同于那些听话的机器人。并且他眼中忽然发出黑色亮光,显出警告的意味:”你们最好别碰我。虽然形体不一样,但我也是一个人。”它语气中突出人这个重要词汇。 赫拉克眼中有深究的意味,一个智能体居然有很明显的自我防御与分别意识? 为了证实它到底有多聪明,他止住手下再上前,看着塔尔不动声色地说着:“当你被制造出来,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塔尔歪头做出思索的表情,可是赫拉克的心灵意识一闪。 塔尔还是捕捉到了,塔尔一字一顿的说:”你想把我丢到荒芜的星球去开采矿石,自生自灭?” 塔尔近乎暴跳着:“我不去,我也不想采矿。”它要跟奥曼博士在一起。 赫拉克更加确认这个智能体不简单,居然还会读取脑波意识。 赫拉克咧嘴微笑,眼中却是不可估摸的表情:“机器人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服务制造者,不管做什么也好,必须服从。” 塔尔转身看向奥曼,语气中有委屈:“博士,我只为你服务。” ”一切以服从首领为最高服从,为谁服务都是一样。”奥曼博士语气淡淡的,似乎不为塔尔委屈所动。 这令赫拉克很满意,声音和悦:“塔尔,开采矿石也很有意义,你可以试下。” 多尼疑惑地看着奥曼博士,这么精致的仿人制品制造出来就为去荒芜星球开采矿石? 那些矿石小星球遍布灰尘沙土石铄,表面土地到处都是沟沟坎坎,一眼望不到头的寂静而又荒凉,极端的天气,恶劣的环境,开着矿石车,工作没日没夜开挖,对机器人磨损伤害也特别大,还可能天空大气中有各种辐射污染,想像着塔尔没多久就会面目全非的狼狈样子。 多尼可惜地又看看塔尔。 在威严的首领面前,他也一个字不敢插嘴。 毕竟塔尔只是机械仿制品,是没有灵魂的。 换句话说。智能体生来就是只为制造者所需而服务,没有选择权。 从多尼的思维信息里,塔尔接收到了如果它去开采矿石的可能悲惨末来信息,不,它不要这样的命运,它产生抗拒意识。 而从那些金属制板反衬的光影里,它看到了自己的匀称身材比例,如此美好,而且它身材还比他们所有人高,它要反抗,它的使命不是采矿。 它目光左右扫视,忽然手臂暴涨,伸手就抓住了靠它最近的一个小灰人,那个是刚才抓它的赫拉克首领的一个手下。 塔尔一下就掐住了它的细脖子,一只手直指赫拉克:”你们都出去,不然我掐死他。” ”你敢?”赫拉克想不到自己的人转眼间,居然被一个仿人智能体威胁,暴跳如雷。 赫拉克转眼看着奥曼博士,迁怒于他:“你是不是在帮地球人类开辟第二个星球,敢用仿制人类威胁我的人?” “不敢。”奥曼博士低眉顺眼,表现的无比谦恭顺从。 “那就制止它的暴力。”赫拉克余怒末熄,命令着奥曼博士。 奥曼博士果然看向塔尔:“你放了他。” 塔尔犹豫。 ”塔尔,放了他。”奥曼博士声音提高了点,重申着,表情严肃。 “我不是采矿机器人,奥曼博士,你赋予我的不是这个使命。”塔尔还是挣扎着分辩,但也还是听话地手也松了,将那个手下推了出去。 “不管你有什么使命,己不重要了。”赫拉克手上己多了一件光线武器,类似枪造型。 他表情冷淡,对准了塔尔:“当智能体敢对我们星族的人施加威胁的时候,就已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赫拉克首领。”多尼忍不住叫了一声。但随即被他眼神威慑,缩回了头。 “塔尔。”奥曼博士轻轻的呼唤塔尔,声音轻柔。 塔尔不看自己的制造之父,面对着赫拉克,他身体紧绷,双手握成了拳,脸上都是怒气,这个小矮人是准备主宰它的命运了吗?它要奋起反抗。 奥曼博士指令着:“塔尔,所有的智能体机器人,它们的作用就是听从安排,不管给它们安排什么样的工作,它们也不会有异议。因为它们就是为了这些被制造出来的。” 塔尔眼神光芒暗淡了一些,沉默着,在消化这些信息。 “所以,我因为是个被制造的机器人,必须被控制着做指定的工作?”他的声音好象听着有些苦涩。 在他自我意识里它并不认为它是个采矿的,这个打击有点大。 “其实你看起来很完美。”奥曼博士补充着轻轻地说:“是我的骄傲。” 但塔尔已看到自己外形确实与身边这些yed星人全不相同,显得它象个异类。 虽然奥曼博士夸赞它,它却也很有些悲哀自己的身份。 它双手垂下,低下头,很难过的样子, 机会已来了,赫拉克手中光线武器枪直接开击,对准塔尔胸口攻击。 这种机器人让他这个首领特别没面子,而且这种高级智能体绝对不能留它在这个星球上,有可能还没带来什么福利,就会反噬。 塔尔居然没闪躲,因为它身后不远站着奥曼博士。它如果闪躲,就会伤到它的奥曼博士。 塔尔迎着光线枪击,它直扑过来,面部狰狞,双手就去掐赫拉克脖子,拼着玉石俱焚的举动。 四个手下扑过来,两人一个抓住它坚硬的臂膀,但全被塔尔震了出去。 ”砰“的爆响,塔尔趔趄着摇晃了几下。四个手下又爬起来,手中各闪现强光火线武器直击塔尔后背。 它们手中当然都不是普通的武器,能打的普通人粉身碎骨的强爆光枪。 一阵火光轰炸之后。 塔尔委顿在地,光线武器超级厉害,一击之下它肢体皮表瞬间变的千疮百孔,显出里面的机械组装。 而且整体也在强爆武器威力下瞬间解体,成了碎片,零件也碎了一地,再也凑不起来了。 事件就这么发生了,为了不伤到奥曼博士,塔尔承受了这一切损毁。 多尼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多漂亮的机器人瞬间成了一堆废弃材料。 而奥曼博士就这么地看着,一动不动,这不是他的心血智慧结晶吗?他毫不动容?。 “把这些垃圾给我扔到太空去。”赫拉克首领铁青着脸吩咐,又转头瞪着奥曼博士余怒末熄,质问着:“奥曼,你是想让机器人统治我yed星球?” “不敢,我会叫助手多尼去扔的,赫拉克首领,对刚才的事我非常抱歉。” 奥曼博士很诚恳地道歉着。 明明把他的成品毁的一塌糊涂,奥曼博士态度还是很诚恳谦恭。 看来赫拉克首领多少心里有了些满意,虽然刚才与机器人较量让自己有点失态。 但自己的臣民还是比较臣服自己的。 “嗯,我希望你不要再弄这些东西,不要忘了,我们是爱好和平的种族。”赫拉克脸色变缓,淡然交待着。 “是的。”奥曼博士微笑回应。 再次与奥曼博士眼神对视,确认过他心中绝无怨忿不满的念头,赫拉克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门一打开,门外己然站了一排荷枪卫士。可能是听到枪击声响赶来的。 在卫士簇拥下,赫拉克扬长而去。 厚重的大门又悄无声息的合拢关闭,奥曼博士走到这堆废弃的机器人边,多尼手足无措:“奥曼博士。” 奥曼博士没理他,而是看着这己成废弃材质的一堆,轻唤着”塔尔。” 废弃材质中,一块闪亮的金色亮片,一闪一闪地亮起来,似乎在回应他的呼唤。 奥曼博士伸手将那块闪亮的金色薄片取出来,这是一块晶体芯片,虽然泛着金光好似金黄色,隐隐的却又闪着琉璃似的晶亮。 他转身将这东西拿到工作台仪器内各种操作合成,等他再伸出手,手中却是一块黑色的石头了。黝黑发亮,上面有奇怪的似水上涟漪的暗淡螺旋纹路。 “这是?”多尼惊异地看着。 “这个是他的能量芯片,拥有自我意识的芯片。所有的信息合成功能反应数据都在上面,即使没这个躯体,但它也能回应与你我的思维交流,只要有合适机会,它就能拥有真正的人类身体,我不希望它用于机械上。” 多尼惊讶的表情,大眼睛瞪大着。 “它不适合在这个星球上,它的频率高于这里,所以赫拉克排斥于它,它不属于这里,它应该去地球,那里它会发现它自己的真正存在意义。”奥曼博士深思着与多尼思维交流。 机械躯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内在可以支撑生命系统的芯体晶片。 “多尼,你把这些废弃材质照赫拉克首领所说扔去太空,把塔尔之芯送去地球吧。” “奥曼博士,你是要遗弃我了吗?地球是什么地方?”塔尔果然有反应了。 当塔尔发出疑问信息,多尼差点惊的要跳起来,虽然塔尔是对奥曼博士传递的信息,但多尼也感应的到。 “一如人类脱去物质体,展现真实之所是,你也是,塔尔,除去躯壳,这个才是你的真正本质。你应该去地球,地球是个美丽的蓝色星球,在那里你会满意的,虽然我很难过。”奥曼博士温和的教导着。 “我不想离开你,奥曼博士。”塔尔回应,黑色石头里芯片反应信息,以可以让人感知到的频率波动传达信息。 “对啊,博士,你可以给它弄个我们这样的躯壳,首领就不会反对了。”多尼很可惜地建议着。 “它不属于这里。”奥曼博士坚持着,然后又安慰着塔尔:”塔尔,去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在地球上活着,它比你有着机械躯壳的存在形式要有意义的多。” “可是地球人寿命都很短。”多尼忍不住点明着。 这件事是宇宙内所有外星生命公认的事实。 宇宙中也就地球人寿命是最短的。 “多尼,这并不是事实,你知道的只是表象。”奥曼耐心解释着。 “我是说,塔尔去了地球,会有很多投生的机会。”多尼表达完它想表达的。 “是的。”奥曼博士也承认。 “好吧。”塔尔闷闷的回应着,如果他们都希望它去→地球。 “但是,你把我的躯壳扔太空,却把我扔到一个不知是哪的星球自生自灭,博士,你真不介意吗?”塔尔之芯仍旧表示质疑。 制造出来就要遗弃?那奥曼博士制作它出来的意义何在? “塔尔,在这里机器躯体不适宜你,你是一块带自主意识流的高频能量芯片,去地球吧,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 塔尔现在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在yed那个星球,自己是唯一拥有地球人形体的。 可是来地球后,到处是地球人类形体,自己却成了块石头。 塔尔环视着艾木石这个小小的出租房,比奥曼博士的试验室不知道小了多少倍,但在这里它却很安心,至少不会有谁要摧毁它,虽然它也没攻击力了,躯体都没了。不然能让那个林沃在它跟前耀武扬威?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被人喜欢 一天很快过去了,那个艾木石下班回来,因为曾经门忽然失控,灯也失控的原因去找人检修了,小区门外就是大路,路边一排街道,各种小店面都有,水电五金店当然也有。 艾木石把那店里一个电工领回来了查看房子里的线路。 那是一个高瘦的年青人,颧骨突起,指节粗大,面部晒的有些黑,浓眉大眼,很精神的小伙子,很利落的拆开灯管,拆开灯开关面板查看,一边说着:“没事啊,都好好的,线路也正常。” ”可是,昨晚就一直异常,好象见鬼一样。”艾木石很尴尬的说着。 虽然林沃走后,灯就恢复正常了,她还是不放心,请了这个电工帮自己屋内的线路看下,确定是不是电线有问题。 ”如果再有这情况,你打我电话好了。”小伙子虽然疑惑她的话语,但还是从工作服口袋中掏出手机,把自己号码给她,一边说着:“我叫金子亮。” 艾木石忍不住笑起来:“金子本来就是到哪都会亮啊?” 金子亮呵呵的跟着笑着,搔搔头,打量着室内又看看艾木石,忽然很喜欢这个白净的女孩:“你一个人住吗?我经常看到你。” “是啊,我经常在外面吃饭,你们一排店面的,能看到我也不奇怪啊。”艾木石不以为意。 ”店是我跟我哥合伙开的,主要是我嫂子守店,我跟我哥会经常出去给客户家搞电器安装,也不经常在店。”金子亮解释着。 “哦,”艾木石漫不经心听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但还是客气的说:“确实没问题吗?让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多少钱啊。”一边拿包掏钱。 “我又没动手修理,怎么好意思收钱呢。下次找我再说哈。”金子亮无论如何不肯收这个钱,推辞着收拾工具箱走人,艾木石一直送他到楼下,不停的说谢谢。 回房之后。 “他喜欢你。”塔尔对她传送信息?” “啊,为什么?”艾木石一脸惊讶不解:“我又不认识他,又不了解他,他也不知道我干嘛的,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他单身,而你也单身,他认为你挺合他心意,主要是因为你是个单身女性。”塔尔解释,它读出那个电工的心思。 艾木石瞬间脸色飞红,恼火着:“塔尔,你再说,我就扔你出去。” “你不喜欢他吗?”塔尔有那么些不解地疑问着。 “塔尔,我要把你卖了,陨石可以卖钱吧,我要换好多钱,换个大房孑。”艾木石回避着喜不喜欢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地扫视着这个蜗居。 她想换大点的租房,没钱,多点的钱都供着她弟弟艾青石上大学的生活费了。 “我不值钱。”塔尔仿似在笑着。 “那得专家鉴定,你说了不算。”艾木石也只是随口说说,她肯定不会卖这块神奇的石头。 “专家是什么?”塔尔表示不懂。 “不知道。”艾木石也不清楚,明间都称之为砖家。 她拎着她的常用小包,拿着手机,对着不再回应的塔尔扮个鬼脸,出门去了。 在外面常吃的名叫”来一份”的小店随便点了份扬州炒饭,那个店老板娘四十多岁,常年系着油腻的围裙,见人就笑,挺热情,店里环境也相当干净,吃的东西价格也公道。 艾木石才喜欢去那吃,而且口味挺合她心意。 她正在吃,门口来了个女人,年纪比老板娘小些,长相看来也很精明那种,倚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板娘说话,但眼光有意无意一直在瞟向艾木石,是那种上下反复打量的神情。 令艾木石也小心地看自己的衣着,也很普通啊,不知道那女人干嘛一直盯着自己。 店里还有对情侣也在吃饭,还有个中年大叔在座,但那女人的目光为什么偏偏看她?让艾木石心里不解加郁闷。 低头吃完饭,她走出去时,那女人已走了,吃的有些饱,艾木石的心情莫名好多了,就打算出去走走,先不回去。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一看屏幕显示是老妈的标识,就不想接了,老是关心她几时嫁人,几时找男朋友,耳朵都快听生茧了。 放回手机时看了下,还没七点半,时间还早,她就想去不远的夜市逛下。 夜市在另一边街道,离这里也有两里地,走去就权当散步了,到处是灯光,路灯的店面的高大广告牌的,车灯的,各种灯光交织的光照下,夜晚出来逛街的行人也特别多。 一棵棵的高大樟树技繁叶茂的向远处伸展开去,洒下明的暗的多种奇怪光影。 有时走在暗影里观察着每一个走过的人,他们家都在这个城市吧?才这么开心,不会象她是个城市的孤独漂流者,一个人出去玩,感觉莫名孤寂。 人越来越多,己走近夜市了,每个小贩都在声嘶力竭的吆喝着,喇叭声,人声,音乐声,各种撞击耳鼓好似合奏着欢乐的交响曲。 就在她在一个卖鞋子的小摊前站住想买双鞋时,眼光一扫,心莫名惊的一跳。 一个黑色风衣的男子站在不远,背对她,帽子罩在头她从来没有那么晚还待在外面过。 坐在他车的后座椅上,艾木石紧紧抓住车后备储物箱,尽量与他隔点距离,戒备着不要靠近。 才与这个金子亮见两面啊,就与他坐一辆单骑上了,挺难为情。 而且金子亮车速也挺快,有时路口减速了下,导致她身体也不小心往前倾,赶紧坐稳身形,头发也被风吹乱,心比头发更乱。 金子亮有点空就在后视镜看看她,一边随意聊几句,车轮飞转,好象过了有十几分钟,将她一直送到她住的楼前才停下。 “谢谢你,有空请你。”到底不愿平白承人情,艾木石一边说谢谢,一边从车上下来,理理风吹乱的头发。 “客气了,反正也是顺路,呵呵。”金孑亮笑着看着这着这个女孩。 “你干嘛晚上一个人跑那么远?幸好被我看到,不然你怎么回来。”金子亮有些奇怪的问着。 “就是散步啊。”艾木石当然不能说自己头脑发热,跟踪外星人的事,说出去谁信啊。 见金子亮还在犹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好吧,你早点休息,晚安。”艾木石又讪笑着说。 电工金子亮也没有问下去,招招手告别,骑着摩托车风一样的离去了。 毕竟交往不深,虽然他想与艾木石多待一会,但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他走了,艾木石才转身回自己小屋,门打开,进去,随便洗了下,躺到了床上,觉得好疲累。 她明天还要上班呐。 “你回来晚了。”她以前从没这么晚回家过,塔尔好奇。 艾木石看了下手机,十一点四十了。将脸埋枕头里闷闷的说:“我逛夜市看到那个外星人,跟踪了他,然后就这么晚了。” “跟了很久吗?” “也没有啊,明明就跟了一会就不见人了,时间就这么晚了。太奇怪了。” “时间曲折了。他会扭曲时间吗?相应的应该也会扭曲空间?你一跟踪他,肯定就被发现了,所以给你制造了一个时间错差,让你以为就跟踪了一会,但实际时间却己过去很久了。” 也就是加快了时间,让艾木石发觉时间太晚,再也追踪不下去。 “什么?”艾木石很想赶快睡着,她很少晚睡,生物钟准时,时间一到,周公就来邀请了。 虽然塔尔的解释艾木石不太明白,一沾枕头,她很快就去梦周公了。 塔尔却还在想着那叫林沃的本事不小,是它望其项背而追不上的高度。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尴尬 闹钟一如既往的按时响起,艾木石困意十足,但还是闭着眼晴去洗漱,洗好了,人也清醒了不少,收拾整齐,然后出门去上班。 上班期间不停地打哈欠,中午休息时间赶紧补觉。 但下午上班还是没什么干劲,见她精神不佳,明显上班心不在焉的状态,总管来回巡视瞪了她好几次。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一下班艾木石就往家赶。 她决定还是恢复自己正常的生活,什么外星人什么的,不管了,反正跟她生活无关就对了。 到家后她忽然想起来了金子亮。 昨晚人家那么晚送自己回家的事,无论如何自己要去谢下吧。 又出门去小区外面买水果,买了几斤苹果,就去金子亮家店的门面,里面堆满各种水电材料管材,灯具啊什么的各种配件,里面没人,艾木石喊了下:“有人吗?” 一个女人走出来,艾木石吃惊的一眼认出来,正是昨晚在小吃店一直盯自己的那一个女人,金子亮说过他嫂子看店,那这个是他嫂子? 想到昨天她为什么那样看自己?塔尔说过金子亮喜欢她。 然后金子亮肯定回去跟他嫂子说了,昨晚他嫂子才用那种打量的眼神看她的? “是你啊!”他嫂子愣了下,马上喜笑颜开:“快进来坐啊。”这么热情的举动,反而让艾木石无比尴尬。 她又没答应什么吧,而且才与金子亮只认识一天,都互相不了解,他家人却似乎己认可她了? 这点认知让艾木石头皮发麻,虽然她也不反感金子亮这个人,可是她也还没接受啊。 幸好两兄弟出门帮客户安装电器去了,不在店里。 艾木石赶紧说明来意,表示昨晚谢谢金子亮送自己回来,买点水果表示心意。 然后她逃也似的回小区,躲进自己的小屋里,尴尬极了,都不敢出去吃晚饭了,怕碰到他家人,想到家里还有盒泡面,用电水壶烧开水泡面吃。 又闻到泡面味道,塔尔貌似不满:“不出去吃饭了? “这我家,你是在赶我吗?”艾木石不知道莫名被人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但心里总是郁闷不乐,对塔尔的问也显出恼怒。 但塔尔能读心,读出她的心思,思索了一会:“有人喜欢还不好吗?” “可是我还没接受啊,那对我就是负担,对,心理负担,如果不接受,又怕对不起别人。”艾木石哧溜哧溜的吃面,似乎要把这突来的烦恼狠狠吃进肚里。 “别噎着。” 艾木石停顿了下:“你沒成陨石前你在干嘛?你见过其它外星人长啥样?为什么你们陨石不落太空,要落地球上,砸到人头上怎么办?你们赔医药费吗?” 塔尔沉默,当艾木石一堆问题砸向它时,就没想要答案,只是想要它别出声,表示她心很烦燥。 原来不被同意的令人喜欢也让人烦恼。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塔尔莫名其妙地问她。 面己吃完,艾木石收拾着,不想回答。 “你不就喜欢帅哥吗?长的帅的,只要长的帅的,你就心跳都会加快。”塔尔可没人类帅不帅的分别,对它,每个人都一样有鼻子眉毛眼睛,没差别。 一只枕头砸到塔尔身上,将它盖住。 “你能教我读心吗?如果我能读心,我就能分得出真假心,也许我就会感动。”枕头又拿开,艾木石正色对塔尔说着,很认真的表情。 真是疯了,自己一个人类向一块石头求教。 ”教不了。“塔尔直接拒绝。天生的怎么教。 “小气。”艾木石再次把枕头砸到塔尔身上,自己往床上一倒,拿手机刷网页。 静寂没维持多久,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艾木石跳起来,她家很少来人,谁来敲门?“谁?” “我是金子亮。” “我睡了。”艾木石一口拒绝。 “给你拿东西来,开门收下吧。” 艾木石莫名其妙:“你给我拿什么东西?不要,你拿回去吧。” “来都来了。”金子亮很执着。真是怕吵了对门的邻居,人家家里有三个小孩睡觉呐。 艾木石只好很无奈的起来去开门。 金子亮站在门口,灯光照着他手上提着一个透明手提袋,却是一大串提子,含笑着:“你怎么送苹果来,昨晚送你本来就是顺路,怎么好意思收礼呢?又不好退回,我嫂子叫我回送你这个。” 这样送来送去还没完没了啦? 艾木石无奈苦笑,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呐,人家礼节这么周到,自己也不能不近人情。 虽说如此,也不接他手上水果,转身去床边坐下,指着墙边椅子:“进来坐吧。屋里太小。” 金子亮进来左右张望,把手中提子还是放进了她的小厨房台面上,然后就走过来,低头坐在椅子上,反而一副很拘谨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话说?”艾木石觉得好尴尬,突然爱情就来敲门了?她还没准备好。 “我?”金子亮也尴尬地笑着。思索着怎么向这个女孩表白。 艾木石也在想如果拒绝他了,家里电线线路再出问题,自己也不好意思找他了。 可是不拒绝,自己也左右为难,她还没想好怎么迎接爱情。 时间在沉默中过去,金子亮还是没找到合适言词,艾木石也不吭声。 可能他电工技艺精湛,但对女孩子却十分拘谨木讷,虽然他嫂子教他如何撩妹。 但一旦面对平静的艾木石,他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接着金子亮一言不发,却忽然站起身,直直走出去,并顺手关上门,下楼走了,走了。 这一招令艾木石讶异万分,奔到窗口。 下楼后金子亮一脸不解的看看下楼的楼道,又搔搔头,似乎很茫然,想上楼又止步,最终还是站了一会离开了。 了解艾木石无心与这个人交往的想法,塔尔用能量操控着金子亮的意识,让他自己主动选择了离开。 解开了阻在艾木石心中的梗。 艾木石终于松了口气。金子亮这样走了也好,毕竟艾木石自己心里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他的言词呢? “你要谢谢我给你解围。”塔尔发送心灵信息。 艾木石莫名其妙:“什么。” 忽然意会到塔尔的意思,一块石头不声不响的也没动,怎么会给她解围的? 虽然金子亮也走的很莫名其妙。 艾木石努力思索了下,眼中一亮,这块石头除了读心还会干嘛?难道还有别的本事? 塔尔一下子感觉她的脸无限放大在自己跟前,别有用心的问着:“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本事?从实招来。” “没有。” “说实话。”艾木石凝视着它。 “没有。”塔尔继续否认。 一块石头而已,能有什么本事,自己是不是发疯了,居然问它有没本事。 艾木石拿出手机又躺到床上,随意地看着,似乎沉思的样子,然后悠悠地说着:“我觉得我是不是捡到宝了,捡到了一块神石,话说你会不会变成金子啊?点石成金也行啊!” 塔尔如果是人,肯定会吐出一口老血,要问她还能不能再贪财一点。 不过,看塔尔什么也没回应,也许生气了。 艾木石眼睛瞟了它一下:”我随口说的,你没这么小心眼吧,好吧,我错了,你就是一个普通石头,你要真有什么本事,也不可能一直是个石头形状,什么也做不了。” 这倒是真的,塔尔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当初它的躯体己被毁了,就留下个晶体芯片在这个石头材质里保持着运行能量储存信息,只能感应感知,没有肢体,做不了什么。 “我们中国有个神话,连老人小孩都知道,一个猴子从一块大石头里蹦出来,是石头生的。后来就各种蹦跶,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七十二变,自称齐天大圣。” 艾木石从手机网页里搜出有关孙悟空的图片,也不知它能不能看见,拿到塔尔面前,翻给它看。 塔尔可以感知到艾木石脑海里有各种形态的猴子,拿着棍子,搔头弄姿,长长的尾巴,头上还有两根长尾巴,那实际是猴王金冠上的长翎羽。 ”我不是猴子。”大脑袋,毛茸茸的身体,细长的四肢,会勾起的长尾巴,塔尔抗议。 但它想到了它的出身的星球上的居民,那些外星人确实有点点像猴子,对比人类的黄金比例五官与身材,确实形象差了太多,除了智慧比人类高点。 令塔尔自豪的是它也曾是人类形象出身,苦恼的是却又没有躯体了。 “如果你能从石头里变成人,也许我可以选择你做我男朋友,我妈天天催婚,快烦死了,而你又会读心,我想什么你也知道,至少我们在一起,不会因为意见不合吵架吧。” 艾木石神往的说着,又挺感慨,看着黑石头想法很美好,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然后她眼睛又一亮:“你还可以用你读心的本事,摆个摊算命,肯定生意火爆,百算百灵。” 塔尔差点就被她感动了,下一步又被她的贪财气死。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遗落陨石 ”要不我们合作吧,你读心我算命收钱,收入五五分成,毕竟你又不用抛头露面不是。” 可是艾木石没想到它就一石头啊,就算分成,那钱它也花不了啊,一个石头又不用吃又不用喝。 这算盘打的艾木石都忍不住想笑:“虽然你不花钱,但我可以给你打造最温软的小窝,让你舒舒服服的住着,有钱我可以给你买很多,天天换窝不重样。”看来还是挺为它考虑的。 但塔尔缺的不是小窝吧,它缺的是躯体。 它闷闷的回应一句:我不要。 艾木石怀惴着发财的美梦进入梦乡。 奥曼博士费尽心血发明塔尔出来,也说明了是为地球人制造的,但也不是为了给人算命的吧。 但艾木石说的石头变成人倒是点醒了塔尔,令它思考很久,是不是到该离开的时候了,它已基本了解了这个人类生活模式了。 第二天,艾木石仍旧开启上班模式,虽然外面下起了雨,但也得上班不是,出门想了会又进屋拿出那袋提子,匆匆下楼去小区门外面走向金子亮家的门面店。 金孑亮家还是很努力,天天天一亮就会开门,但店堂里一大早除了满店种电器材料配件也没人在,一个门直通到店堂后面,可能人在后面吃早餐吧。 艾木石喊了一声“有人吗?”门后有人应声,艾木石把提子放到他家收银台面上,转身就走。 出了门赶紧小跑去赶右边五十米外的己停站的公交车,好在天还早。 公交车停了一会,艾木石冲上车,透过车后窗,也没见金家人追上来,才抚着心口,吁了口气。 无功不受禄,她也不想欠人家人情,反正不欠就对了,至少自己心安。 接下来几天,挺安静,金子亮倒没来纠缠她,可能看到她送回的提子就已知道她对自己无心吧,虽然艾木石心里一万个抱歉。 塔尔倒是问过她怎么不见那个人来了? 艾木石只好敷衍它可能人家不喜欢自己,不来了吧。 艾木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找个什么样的男友,别人介绍的不想要,自己送上门的也不喜欢。 在一天晚上,为了艾母再次打来的催婚电话,她就为这个问题与塔尔讨论:“女人必须结婚吗?” “你可以不结。”塔尔随便回应。 “不是不想结,是遇不到合适的。”艾木石很郁闷。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艾木石陷入暇想,以手托腮:“我,我要一见就会不由自主地迷恋他,他的笑象阳光那么灿烂,不食人间烟火,肤色似雪,看着神彩光芒四射,在我思念他时,他就似神一样突然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艾木石肯定仙侠剧看多了,反正塔尔只是块石头,是她的倾诉对象。 她怎么想的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出来,就当她偶尔发疯好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世上绝时没有这样的人,可是那又如何,这不妨碍她的天马行空的完美痴想。 塔尔也从来不会反驳她。也更不会嘲笑她的幻想。 “可是这世上肯定没有这样的人。”艾木石随即叹息着。 总有一天,我的盖世英雄会穿着金丝铠甲,脚踏着七彩祥云,来到我的面前。 多么美好的梦想,但现实又是那么残酷,这世上都是为功利繁忙奔走的俗世男女。 “你肯定会遇上的。”塔尔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安慰她。 人类有梦想是很正常的事,有梦想才会成真,先有想像力,才有成真的事实。 这天休息,公司是上班半个月可以休息一天,见她没上班,塔尔忽然叫她出去逛街带着自己,对,最好让她将自己拿手上,它要晒晒太阳。 实际它想出去转转观察人类世界。 艾木石哭笑不得,人家遛狗遛猫的,自己却是遛石头。 但她还是拿着这个别致黑石头出门去了。 塔尔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天天躲在这个小出租屋里快半个多月了,也琢磨不出来。 也许去人多的地方会给它启发吧。 艾木石带它坐公交车去了最热闹的城中步行街,人来人往。 各种门面店各种卖衣物家用品日用品之类,大超市小百货批发商铺面大店小店都挤在这条街上,嘈杂汇成欢乐的长河,耳膜收到的各种声波震得让人头脑发昏。 艾木石只是闲逛,买了点小吃又买了点零食,然后就看到了尤玲。 对,她同学尤玲,这里是热闹地段,大量人流汇聚地,朋友同学忽然见到面也很正常。 上次一见就没联系过,艾木石只认为是自己天天上班太忙了。 尤玲穿着宽松的青色外套,掩饰着怀孕的肚子,手上大袋小袋提了些东西。 她的眉稍眼角都是笑意。 最让艾木石震惊的不是尤玲的笑容,上次见面时她可是愁眉苦脸的。 艾木石震惊的是陪她身边的男人,从见到她,四目对视,那男人也是震惊的模样。 因为他就是住在艾木石对门邻居楼上的那对所谓的夫妻之一。 现在不用说了。那个是小三。 尤玲笑咪咪介绍着:“这我老公刘飞鹏。” “呵呵。挺帅的。”艾木石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挤着笑脸。 尤玲向刘飞鹏介绍自己这个昔日某大学的同学。 两人尴尬着互相点头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看看尤玲的肚子,艾木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知道的一切,希望这个渣男能看尤玲肚子里的孩子面上,及时止损回头吧。 看尤玲的幸福表情,艾木石又不想打破她的美丽幻想。 与尤玲寒喧了两句,她赶块找借口走开。 心里跟堵块石头似的,走过街角看不到他俩了,心里还气鼓鼓的。 满脑子都是尤玲发现真相后会哭天喊地的表情,她的肚中宝宝也太可怜了,还有尤玲怎么会遇到这种渣男的? 就因为他长的象万一轩?在大学尤玲也喜欢过万一轩,所以才找的这个相似品男吗? 结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一对结婚幸福吗?如果是这样的婚姻,她宁愿不婚。 艾木石脑中思绪各种纷乱,一边茫然走着,脚下踩到什么,她低头看了下,脚下踩了块小碎水泥块。 石头?艾木石忽然回过神,她发现她手中没石头了,塔尔呢?她一下惊慌起来,塔尔之石不是一直拿手中的吗?什么时候被她弄丢了? 大街上人又多又吵。她也听不到塔尔的声音。 尤玲的事马上被抛到脑后,艾木石心中惊慌着赶紧低头寻望来的路面,无数双腿走来走去,见不到地上有塔尔的黑石头,又不能象丢失了同伴似的大声呼喊。 以前不知道,如果丢了不过是块石头,但现在己知道它是块会读心的异石。 已认识过一段时间了,它己象自己的最好朋友了,陪着孤身飘泊在外地城市的她,可是她却将好朋友弄丢了。 艾木石一边疯狂的回想着逛街时的每一处细节,猜想着自已是什么时候在哪把它弄丢了,一边后悔悔恨得恨不能掐死自己。 为什么这么迷糊大意呢,她该怎么找回塔尔呢? 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她都忘了自己走过多少店了,人又多,怎么找啊。 也许人家是不会捡它的,却可能将它当垃圾捡起扔拉圾桶。 可是如果有人有兴趣捡去了,塔尔会很快忘了她,乐于同新主人沟通交流吧,这又令艾木石悔恨不已,本来塔尔是属于她的。 她简直是心里又烦燥又混乱又焦急就跟失去心爱的人似的失魂落魄。 挂肩上的小包带子也落到了臂弯。小包低低的耷拉着,艾木石无心理会,将目光一直向地面寻找着,一边循着来时的路。 她这样孑给了一些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目标的,别有用心的人机会。 一个穿黑色夹克的年青人叼着烟慢慢走近她,猝不及防将她半边身体一撞,艾木石的手臂一下张开,带子滑落小包飞落,下一刻那个年青人一下就抓住了包,抬步飞奔。 艾木石刚站稳,就意识到什么掉落,回首,发现小包被这个陌生人劫走了,心头一个激凌,真是祸不单行。 小包里有钱包手机钥匙身份证公交卡什么的,可不能丢,她立刻大叫着“抢劫啊。”一边就去追这个小偷。 路上人多,总有些人莫名其炒的被她喊声震回头,就见这个女孩狂奔过去。 不明白为什么没人帮忙,好多人还给小偷让开了路,艾木石急的直跳,一边喊着“快抓前面那人啊,他抢我包。”但没人伸手。 追出了步行街。前面一个四通八达路口,车辆交织,如果小偷过了这个路口,肯定追不上了。 艾木石急的不行。忽然一块石头被谁飞掷过去,又准又狠,一下子敲上了那小偷的后脑勺,小偷应声而倒。 他扑倒的周围,几个热心观望行人终于肯帮忙了,冲上去抓住了他。 一边有人在打电话报警,另外有个人将包从小偷手上夺来还给艾木石。 艾木石还惊震震的,拼命喘着气,刚才追小偷差点没累死。 而她亲眼看到是谁把塔尔扔出去砸中小偷的后脑,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捡着了扔的。 当然是塔尔控制了一个走过它身边的行人,捡起它,帮了艾木石这一次。 然后人群一下簇拥过来,越来越多,都在看抓小偷,脚步凌乱,人声鼎沸。 继而一辆警车开过来,这么混乱嘈杂的环境,塔尔早己不知道被扔哪去了。 章节目录 第十四救人的黑影 艾木石泪水怔怔的流下来,那块石头,那块来自天外的塔尔之石被她遗失了。 警车上下来的一个民警见她一个年轻女孩失魂落魄样,倒也不好为难她,例行问了几句登记本上。 又有目睹的行人七嘴八舌还原了事情经过,民警己经了然于心,这条路上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执行警察抓住那个垂头丧气的小偷上车带走了。 有人在热心的问艾木石怎么了,包不是己找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哭。 还是会有人聚集着议论着这件抓贼的事,议论纷纷,但也终于聊无可聊时,自己都散开了。 小插曲过去,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但艾木石却还满面忧伤地在这条路附近找着塔尔之石。 人家以为她丢了多贵重的东西,问她在找啥,艾木石却说不出来,她总不能说自己在找一块黑石头吧。 华灯初上,人流还是这么多,来来去去,十字路口红绿灯变换,车辆仍旧川流不息,灯光交织着一个活跃的绚丽又奔腾的夜。 实在是太晚了,艾木石只好打车回家,她己找了好久,每一个可能的街道角落,可是她都没找到塔尔。 在心里拼命呼唤,塔尔也没回应,也可能它回应了,声音太小,艾木石听不到,这里实在太喧闹了。 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炸着,头也找疼了,艾木石己经是垂头丧气,精疲力尽了。 当她从车上下来,走进小区门口,走到自己的租住楼前,正跨上一级台阶,旁边楼梯空道口忽然站出一个人,烟头在他嘴上明暗。 但是有路灯,高楼每层窗户透的光,到处都是灯光映射的光照让艾木石认出是刘飞鹏,他在这干嘛?被她识破真相,要杀她灭口? 艾木石退了两步,警觉地看着他:“你想干嘛?”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谎言骗过尤玲,天天晚上在这陪小三夜不归宿。 “我会跟她解释,希望你不要多嘴。”刘飞鹏狠狠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烦燥的烟雾。 怎么这么巧?二楼这个居然是他老婆的同学? ”跟谁解释?尤玲还是你这位?”艾木石没好气。 她也很没心情好吧,没心思掺和他们的事情。 “我会处理好的,给我点时间。”刘飞鹏更加烦躁似的说,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掷,脚尖转动着踩熄烟头。 艾木石又退了两步,自顾上楼:“你用不着跟我解释,你怎么做不关我事。” “我知道,不用你教训我,我只希望你不要多嘴。”刘飞鹏瞪着她,似乎心情很不爽。 可是艾木石心里更不痛快,因为弄丢了塔尔之石,她也很烦恼,不想与他纠缠,更不回应。 她瞪着刘飞鹏:“我也没兴趣管你的这些破事,你也别来烦我。”她快步上楼开门进屋。 刘飞鹏一直站在楼下,在夜色里,深蹙着眉,在思索着对两个女人的取舍问题。 灯一直闪铄,塔尔就落在离大十字路口不远的一家店面门口台阶下的缝隙中。 当它操控一个人捡着它砸中小偷,落在地面后,那么多人脚步杂乱,每个人都在踩它踢它。 踢到这个叫伊衣娜的店面时,店主看到它,就想起门口台阶前一块地面板砖下有个空隙,导致板砖踩上微有点晃动,那有个缝隙,店家就将塔尔用来充填那个空隙了,再放上他家迎客模特。 塔尔石头波纹之眼关注着路口来来去去的车辆,又望着被夜灯照亮的天空,它看不到几颗星星,辨认不出当初出身的星球在什么方位。 天空看来高远而触不可及。 当没什么顾客后,店主将门口立的两个迎客模特搬回店,准备要打烊关门了。 塔尔就在店台阶前那块地板砖下的一角,而那里角落又处于暗影中,所以艾木石一直找不到它。 哗哗哗的拉卷门声,很多店都在凌晨前后陆续关门,行人也渐渐稀少。 路上的车也慢慢少了。 凌晨三点,却还是有人要早起了,环卫工。 一个穿环保服的大妈在空旷的路口上扫着地,一个佝偻的拾荒老头在垃圾桶翻找着什么。 看来在街道繁华背后还是有人生活的如此艰辛不堪 老头背着装东西的麻袋又继续走向马路对面的垃圾桶。 扫地大妈拖着垃圾车走近她扫的一堆垃圾。 一辆小车闪着耀眼的灯光冲过来,明明对面是红灯,却没有减速的意思,因为红灯马上要变绿了。 拾荒老头似乎是呆住了,不知道是站住,还是应该闪避,扫地大妈抬眼一瞬间看到,惊的手中扫把落地。 红灯己变绿,车祸也没发生,小车冲过去了。 拾荒老头站在对面路边垃圾桶旁左顾右望,似乎很惊诧。 小车冲过去七八米停下,司机跳出来回望驶过的路面,什么事也没有,刚才他眼前光亮一闪。让他以为撞上人了,差点没吓死他。 放松了口气,司机又上车加速驶离。 但塔尔看到了,一个黑影冲的很快,忽然不知从哪出现的,冲上去,白光一闪,人车相撞瞬间,人车分离。 而那个黑影几乎是不停歇的冲入对面路面灯光暗影里,速度快的一秒钟都没有,就这么化解了一场危机。 但是因为速度太快,没人知道是什么回事,夜晚路面光暗面交错,有可能看花眼也正常。 继续有车开着闪亮的灯驶过来,仿佛接龙,间隔也有十几分钟或是几分钟。几秒,大货小货小车忙忙碌碌的。 真是个不眠的夜晩,夜晚也有很多人不睡觉,继续忙碌。 艾木石一晚都睡不安稳,多希望白天是个梦,塔尔之石没丟,自己能再听到它的细细的声音,来自她心底与她倾谈。 可是屋里静静的,没人跟她交流了,这让她心中更失落了,脑海里都是塔尔之石的样子,自责啃噬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忍受。 她一直都是个乖女孩,老老实实上班,从不迟到早退。 一大早她第一次给她的主管打电话请假了,借口自己不舒服感冒病了,要请两天假,鉴于她表现一直良好,主管倒没为难她,同意了。 艾木石马上跳起来,快速洗漱好了就出门,塔尔之石肯定在街道哪个角落等着她呢,心里肯定在责怪她狠心遗弃了它吧。 到了白天,街道一如既往的重复着每天的喧嚣和热闹。 每个人都穿的很漂亮时尚的走过去的,走过来的,大部分手上都提着装了东西的购物袋,或者嘴里吃着各种零食。 塔尔观察着每一个走过的人类,觉得人类真是个奇异物种,有那么多丰富的各种表情与心情。 每个人都似悠闲随意,可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目的,到哪去,应该干什么,有条不紊。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角色担当,没人推卸,并且努力在履行实施。 就算地球之外有很多外星种族,那又怎样,没人在意。 人又是比较偏隘的种族-,每个人只要活着,就很少考虑自身利益以外的事情。 一天很快又溜过去了,塔尔没看到艾木石,艾木石也没找到它。 夜晚继续演绎着昨天的故事,天空星星多了几颗,遥远的闪耀着微弱的光,得以片刻喘息的街道夜晚总有奇迹发生。 塔尔看到了一个闪光的亮点快速划过夜空,天知道那是什么星球的飞行器,不知道会落到地球哪个地点上,也许是流星。 塔尔忽然很期待它自己星球的飞行器,想告诉多尼,自己在地球过的很好,还有了一个好朋友。 天又亮了。太阳从不懈怠,天天东升西落,辉煌的似个君主,睥睨着地球众生。 塔尔知道地球在它众多行星中的排列,很奇怪,地球正处在不冷不热,又离太阳不近不远的地方,正合适。 行星排列通常是近恒星位置是越近越大越远越小,但地球的排列却是大小大,位于宜居带,夹在比它大的行星中间。 地球居然还有一个比例特大的卫星月亮,一切仿佛都是刻意安排,这种现象不合常规。 其它任何行星系统基本没有类似地球的这种排列,地球的位置是如此特殊而被关照着。 晩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一辆摩托车飞弛而来,前面变换红灯,摩托车从小车后面左手边抄上来,小车速度变缓停下,摩托车几乎是擦着小车车头向右拐。 而小车右边同车道有一辆厢式货车刹车可能不能即停,向前滑行了两三米,就这多出来的路面距离。 摩托车车速过快,猝不及防不能闪避就直接冲撞了上去,路上也不是随时都有保护神的,”砰”的一声巨响,人,摩托车都被撞的飞了起来。 摩托车打了几个翻滚甩出去十几米远,砸地支离破碎,零件乱飞。 摩托车手也是身体失控,几个空翻被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抽搐着,躺在血泊里。 正要过人行道的七八个行人们躲避着,尖叫着,惊呆了,然后邻近的行人在事故发生后呼啦围了上去。 更多的人都围了上去,叹息着,纷纷议论着,多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孑活不了啦。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古天琴人后裔 人们热烈的讨论着年轻人骑车这么快,还在机动车道,拿命作死。 反正出车祸事故,都是因为一些人怀揣侥幸和车速过快。 人群一直不愿散去,救护车,警车也呼啸着接讯而来。 交警拍摄着车祸现场取证,各方位拍照,然后带走了一脸无辜的货车司机,还有那个报废的摩托车。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将人抬走,路上血迹昭示着刚才发生的惨案。 但车来车去,在事故路段仍旧照走不误,没有什么能阻挡前行的脚步,哪怕出再多的事故。 人多的地方总是随时会有意外发生,但也总是保持着喧闹,热闹,即使有意外发生。 终究夜渐渐晚了,行人也陆续散去。 塔尔看到刚出事后,那个摩托车手躺地一会儿后,从他身体里站起来,与死者一样的形体,没有物质身体的密度。 它缥缈而透明,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人看到它。 人们关注的是地上躺着的那个遇难者,它从人的身边飘过.象一片落叶那么轻盈无声。 站在人群外,还是没人看到它,没人理睬。 然后它就这么落寞的看着它的身体被抬上救护车,却一直不愿离开它的出事点,在原地徘徊不定。 有车开过来压上它,有人走过来穿过它,它却还是完好无损,塔尔忽然记起奥曼博士说过的话,地球人类是感情特别丰富的种族,它们有灵魂。 而人类却意识不到自己的灵魂永恒特性,因为在第三维度活着的人看不到这个特性。 仿佛一阵风飘过,那个缥缈的形体淡化为无,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是颗人类占据的星球,却总有各种人类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发生也只发生在最偏僻以及在人们深度沉睡的午夜。 因为人类生活的繁忙,作息的越来越晚,躲藏在暗处的异物活动的时间只能占据在那有限的凌晨两三个小时内。 凌晨三点,路对边的一株樟树伸出的枝条上忽然多了个人影,是个令人毛骨惊悚的,只剩骨似的瘦削人形,但它背上却有着似蝙蝠的翼,收翼蹲在枝上,双眼发光如同两个小灯泡,闪闪发亮。 脸隐在树叶暗影里,它倏的飞起来,没错,它居然扑到了路上那摊几乎快干凅的沾满灰尘的血迹里,一边贪婪舔食,一边警惕的四望,小车飞快的掠过,路上没人,没人注意它,上次那一吓,那个环卫工大妈也不来这么早了。 但是却有不能容忍它的东西冲了出来,从十字路口那边花坛暗影里冲出来,塔尔一眼认出正是上次救了拾荒老头的那个黑影。 从一个呼啸而过的大货车跟前闪过,速度快的令人吃惊。 对车声毫不在意的蝙蝠翼形人再次抬头,就被那黑影一脚踢的翻出几米远,尖叫一声惨嚎,爬起来展翼就飞走了,越飞越高,眨眼间就成了小黑点消失了。 随着那一踢,黑影都不带停歇的越过路面隐在了建筑物的暗影里,一气呵成,冲出来超车踢人闪人,似乎就只一秒钟就完成了。 人也许只要眨下眼就可能什么都没看到了。 但后续还没完,从另一个暗影处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风吹得衣摆飘飘,帽子永远罩在头上,让脸隐藏在帽子阴影里。 塔尔却认出来是林沃,上次跑去艾木石屋里的那个异星人。 他的各项能力比塔尔强多了。能隐形,能扭曲时间,读取人类记忆,运用能量强大,也许还有别的。 林沃走向那摊己面目全非的血迹边,似有所思,一边抬头向天上望,那个蝙蝠翼形人飞走的方向。 又转头看向刚才消失的那个黑影方向,似乎在思索什么,走向路边,可能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 感觉他就是个游荡在人类之间爱管闲事的类人异星体。 塔尔再次散发出水纹状信息,如水层层荡漾开,蔓延至林沃脚边。 林沃马上察觉,收回巡视目光,向塔尔这边走来。 “我在这里。”塔尔引导他,继续散发自身信息。 林沃目光如炬,顺线索一下就找到了它,拿着这块石头,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他能识别这种能量信息。 上次他还为这个去找了那个人类女孩,寻找线索,想不到却是块石头散发的。 他曾经以为他寻找的应该是一个活物异星体,心里当时还奇怪。 但知道来自小灰人种族,就没再追查,小灰人有很多种,都很少与人类接触,但也比较愛好和平,不会伤害人类。 而且这石头触手材质也绝对不属于地球任何金属石种。 “你不是来自小灰人?”林沃以为自己判断错了。 但塔尔却知道yed星球居民确实属于小灰人的一支。 “我是它们的制造品。”塔尔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它虽然不是小灰人,却出自小灰人星球小灰人的手。 “那放你在地球干嘛?”林沃很不解,双目注视与它思维沟通交流,了解它的一切。 然后思索着,奥曼博士似乎对地球人有种别样的喜爱,居然在自己星球制造出对地球人有利的发明,还专们送到地球来?但塔尔能做什么是对人类有利的呢? ”所以我也不解。”塔尔回思着奥曼博士。 奥曼博士会不会想念它,不知道它发挥了作用没。 但它在地球己有一个月了,现在还是个小小的石头,看来毫无益处。 但它也对林沃好奇,林沃又来自哪里呢? 似乎被它勾起了对长久末曾回想的往事的记忆,林沃坐到这家伊衣娜店面台阶上跟它,一块石头,悠悠地讲起了他自己的远古故事。 那是八十亿年以前,有着殖民天性的蜥蜴人从其它宇宙来到这个宇宙。 在这之前,这个宇宙由古狮人种族及古爬虫类在热心地改造着一些星球,让那些荒芜星球变得适应生命生存,显得一切都有条不紊,生机勃勃。 蜥蜴人那时的身份都是一些工程师和科学家,他们刚开始也很热心地参与了其中的星球改造工作。 地球大概曾经也属于其中一个被改造的。 但是渐渐地,随着时日推进,古蜥蜴人改变了初衷,见改造好的那些星球生机盎然,居然公然地将那些公有星球霸为己有,为所己用。 并且它们还触发了基因中的殖民战斗天性,发动战争,霸占了整个猎户座星系,就这样,还是不能满足他们的贪欲,他们的眼光又盯上了古天琴座。 古天琴人穿着雪白的似光闪亮的长袍,美丽的面容,周身笼罩着圣洁的光辉,它们是如此的高尚神圣如同神祗,位于等同于神似的令人不可想像的六纬纬度。 要知道古蜥蜴人才只属于第三纬度。 因为不了解第六纬度的神奇,古蜥蜴人就去询问天狼星人,古天琴星人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而属于第五纬度能透过时间线看到过去未来的古天狼星人却什么也不愿透露。 但他们却愿意提供武器给古蜥蜴人,支持古蜥蜴人与古天琴座人展开大战。 “古天琴人胜了?”塔尔知道高纬度的种族如果对付低纬度的种族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很容易战胜。就好比人类面对蚂蚁。 “没胜。”林沃望着遥远的夜空叹息回应,他的那些远古超级仁慈的祖先们!! 塔尔不觉讶然。 古天琴人天性都是那么的善良和仁慈,并不愿意与古蜥蜴人交战。 古蜥蜴人对他们展开了疯狂的攻打,武器打到哪里,古天琴人就退让着,离开那里,节节败退,并不愿意还手。 这样退让的行为,导致古天琴人美丽的家园,曾经的天琴星系及周边大部分领土逐渐都己失去。 当着围观观众,一心观战的古天狼星人实在不能理解。 他们跑去找古天琴人,疑问着:为什么你们宁愿挨打,也不还手呢?要不让我们帮你们对付古蜥蜴人吧。只要你们点点头。 但古天琴人坚决拒绝了,他们知道天狼星人的别有用心,并不愿意为他们所利用,并且说着:蜥蜴人攻打我们是他们的事,而不愿抵抗却是我们的事,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援手与帮助。 就这样,在这场宇宙大战中,古蜥蜴人占据了大片天琴座星系,并且将那些附近的一些星系都打成了碎片。 即使这样,但贪婪的古蜥蜴人仍旧不愿放手,继续追打,可能也是想斩草除根,不给古天琴人留下任何反击喘息的机会。 古天琴人仍旧维持初衷,也并不向任何其他种族求助,不断退让,导致最终永久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在宇宙中居无定所地到处流浪。 这时同为第六纬度的大角星人也看不下去了,对古天琴人说:你们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为什么一味退让,让自己一无所有,这样做也并不能让你们自己变得更有智慧啊!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又下雨了 但古天琴人却并不以为然地说:他们如果要争夺,要攻打,要侵占,那么他们想要,就都给他们好了。 失去自己领土的古天琴人也并不想去夺回他们的家园,始终无所谓有或无,并且毫不介意。 最终不愿意看到古天琴人这么流离失所,到处流浪。 那时处于领导地位的大角星人指派古天狼星人去给予古天琴人帮助。 古天狼星人觉得找到机会了,他们很乐意地为古天琴人提供了很好的庇护所,并且时不时跑来假意嘘寒问暖,顺便请教古天琴人的所有各项高尖技术和智慧。 到最后他们还以索要古天琴人的优良基因为他们的最终主要目的。 他们是如此有野心。 但古天琴人也并不介意,仍旧是很热心尽心地传授与给予。 等到所有想要的都已到手,研究完之后。 古天狼星人就从最初的热情渐渐变得怠慢和疏冷了。 他们直言着:你们在我们这里也己经有很久了,你们要不要去别处的地方看看呢? 明白古天狼星人驱赶的意思后,古天琴人毫不在意。 他们说着:昴宿星团那里也有很多我们自己的同族,我们可以去那里。 于是古天琴人就这么离开了古天狼星人的庇护所。 但古天琴人也并没去昴宿星团,仍旧选择继续在宇宙中飘泊流浪。 古蜥蜴人见古天琴人失去了天狼星人的庇护后,看到又有了机会,又继续攻击,时不时就对古天琴人展开不断的骚扰与打击。 这让古天琴人很是纳闷,问着古蜥蜴人: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手?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古蜥蜴人贪婪地说着,他们也想要古天琴人的优良基因。 而古天琴人也并不吝啬,慷慨地将基因送给了古蜥蜴人。 给予之后,从此战争平息。 古蜥蜴人得到古天琴人的基因,就将自身和古天琴人两者基因混合。 结果他们蜥蜴人阶级中间,反而是含狮人族古天琴人基因越多的蜥蜴人智慧越高,而且在古蜥蜴人中所处阶级位置越高。 后来伟大的古天琴人因为这场不还手的宇宙大战,从第六纬度跌至第五纬度,并且从此就在这个宇宙失去了踪迹,她们是最接近宇宙爱之本源的狮人族古天琴人。 而古天琴人的后裔却又在宇宙里继续流浪了八十亿年。 他们在十万年前去往了昴宿星团,但是在昂宿星团那里,古天琴人的后裔却并无任何地位。 反而是后来猎户星系融合了古天琴人基因的天狼星人与一些昴宿星人去往了天琴星系,再次大战,赶走了蜥蜴人,居住在那,并自称为天琴星人,延续至今。 虽然古天琴人不知所踪,但他们在这个宇宙间遍地洒下了爱与善的种子。 他们也能够知晓过去末来,而这场战争也许早己经是在她们的预料之中,因此打不还手,不断退让,并借此灾难达到至高源头。 地球人类也就是智人,基因里就也包含着当初狮人族古天琴人的部分基因。 善良,仁慈,聪明,谦恭,忍让。 塔尔想象着那场战争震撼得说不出话,换它自己被欺压也不至于被人打不还手,一直忍让。 何况又不是打不赢,善也要有一个限度吧。 古天琴人的行为的确是任何其他纬度的人也不能理解的,因为她们站在了宇宙至高源头,似乎能看的更远。 塔尔大概也能猜到林沃的来历了:“你来自昂宿星系?”古天琴人的后裔。 “曾经是。我们一族在昂宿星系虽然没有地位,不受待见,可是我照样混的风生水起。”林沃哈哈一笑。 在沉缅祖先的沉重故事里,他们这些后代总是一旦提起,都是感觉又震憾又感慨又伤感又自豪。 曾经他们的先祖起步点是那么的高。 到他们后代己然是达不到先祖那般的仁慈智慧高度了。 并且他也从不服输忍让,还因为争斗闹事在昂宿星团被惩罚了,他才来到地球。 林沃轻叹了口气,不想说自己曾经的故事,感觉那都离他好遥远了。 “高纬度真的能看到过去和未来?”塔尔很好奇,它想让林沃帮它看下它的未来是什么。 ”我来地球就自降纬度了,不再具备这个技能,所以我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林沃给它解释,笑笑,他当然不愿过度展示自己。 地球才位于三纬。他自降纬度才可以以实质形体让人见到,实际上五六纬度展现的已不具备物质体形态,都是运用光和能量的形式显现了。 当然在其他纬度空间展现又不一样。 如果来到地球,也有的是以投射的方式才能让人见到形态。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起什么作用?我要回去想想,在这等我。”林沃又将它放回板砖缝隙处,走了出去,他仿佛只走了几步,人就不见了,消失的倒挺快。 又过了一夜。 白天无论多吵闹,塔尔反而更盼望天黑,天黑了就可以遥望它的找不到方位的yed星球。 当人类都沉入梦乡时。 遥望天边一轮月,霍然驱散了它周围所有的浮云,现天空一片大范围的干净的深遂色。 忽然一朵圆盘浮云飘过来,飘过来,掩饰的挺好,可是塔尔却一眼认出这个伪装的飞碟,又不知道是哪个星球的,但它终究飘过去,飘进远处的暗云团里。 可能地球只是那个飞碟的观望品吧。看来关注地球的异星族还不少。 两个举着摄像机的人蹑手蹑脚的跑到另一条路边一角躲起来,也不知想拍什么,那么晚不睡觉。 塔尔忽然就发觉,他们是在观察什么吗? 蝙蝠翼形人没再出现,也许跑到别处守车祸现场去了,而那个踢人的黑影也没出现。 夜行的车辆还是呼啸着义无反顾穿过沉睡的城市街道。 因为这两个观察偷拍的人物出现,什么异常都没再发生。 天渐渐朦胧亮时,那两个人沮丧的走出来,走过来,手上拿着摄像机,一个人在问另一个:“于哥,这咱们守一夜了,啥也没发生啊?” 叫于哥的横了同伴一眼:“监控里没假吧,那东西出现几次了,咱们得搞清楚那是啥。” 另一个不服气:“这么快,能拍到吗?” 叫于哥的拍了下同伴后脑勺:“上头任务,拍不到,咱们也得守着。” 他们打着呵欠去往伊衣娜店右边街道,那边有家早餐店开门了。 塔尔知道了,前面十字路口是有监控的,监控到了那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黑影。 这两人奉命前来抓拍的,以确认到底是什么东西。 出现过几次?也就是那个黑影己引起人类注意了?看那黑影行为也似乎是守护人类的存在体。 塔尔替它有点担心了。 两个偷拍的人第二夜又去守在路边了。 十二点时人渐渐稀少了,又出现了两个人类,一对年老的夫妻,风吹来呜咽声,一会又亮起了火光,他们好象在路边燃烧着什么,火光映亮了两夫妻苍老愁苦的面容。 塔尔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因为他们好象还在呼唤一个人名,一边不停地往火里扔着黄色纸状东西,风吹过,纸屑飘舞。 行动的各型车辆飞速掠过,带起的夜风卷起灰炽飘起,飘飘洒洒,跟随气流卷起,不愿落下。 林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它身边,坐在石阶上,尤如一尊石雕像,双手放膝上也在看着对面路上的一切。 “明明我们都知道人类死的只是个躯体,可是活着的人类却并不知道,祭奠死者,他们总是充满伤悲。”林沃沒去看向塔尔,但却是在同它交流,淡淡的说,他没有同情。 塔尔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对老夫妻在为车祸里那个死亡的摩托车手烧纸钱寄托哀伤,可能是他们儿子吧。 它想起自己也是被毁了躯体,剩下这个能量芯片晶体还活着能接受一切信息。 “我也没躯体了。”塔尔回应。 “所以,你看你还是活的,实际死亡并不是真的很令人伤悲。他们只是羡慕那不知去往了何处的亡者。”林沃淡然解释。 塔尔沉默,它没有物质体情绪。 “对了,以前你曾有过躯体,所以我在想,如果给你再安个躯体,你能控制吗?主要你是石头,这么大块石头怎么安放。人类身体排异功能强大,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个麻烦。”林沃思忖着用什么办法帮助塔尔。 “躯体从哪找?”塔尔忽然很心动,找个躯体,它就也可以自由地到处走动了。 把纸烧完,两老天妻收拾好东西,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这个路口。越至夜深,渐渐没人了,夜行的车辆却似乎永不停止的飞速飞驰。 “医院。”林沃随口回应。 塔尔沉默着,它忽然想起了艾木石,那是他来地球的第一个人类朋友,那个总想找帅哥的女孩。 如果它拥有了躯体却不帅,她会理它吗? “这个要碰运气。”林沃知道它所思想,笑笑。 一只花猫忽然跑过,看到林沃停顿了下,荧光的眼晴闪闪发亮。又扬尾快速跑过去。 “它怎么样?”林沃好笑地问。 “不。”塔尔知道他所问,它才不要变猫。艾木石的屋那么小,肯定容不下一只猫。 虽然它也不知道艾木石离开它后会不会思念它,但艾木石却始终存在于它的一念间。 林沃微皱眉,没再追问。 “你知道他的来历吗?被人类盯上了。”塔尔指的是守护这个路段的那个黑影。 “不知道。”林沃也在紧盯着那个宽阔的十字路口,注意着路面情况。 时间一点一点滑过去,又到容易出异常的时段,凌晨两点多三点,但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夜行车渐渐稀少,忽然一滴两滴,天空开始飘雨了,渐渐雨水汇聚成线,雨势并不大,但却不停歇,淋湿了整个路面,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倾听夜雨的声音。 那两个守夜偷拍的人跳了出来,急急忙忙跑到路边店面屋檐下躲雨,一边张望着这夜雨,一边无可奈何地诅咒着这鬼天气。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看到猫人 “看来今天又没什么发现了。”林沃忽然站起来,然后冲进雨里,冲进路面,他的速度很快,甚至他身体都似乎在隐隐发光了。 这个发光体令两个正在沮丧的偷拍者正在埋怨这天气时,有了新发现目标,手忙脚乱,大呼小叫着举着摄像机追了过去。 连两个过路的小车也惊的停下了,司机头伸窗外,破口大骂:马路上乱跑,不要命了?因为司机就看到路上这两个乱跑撗穿马路的人。 结果可想而知,一会两个人又很懊恼的出现在路边,激烈的在争论什么,因为他们没追上想拍的人。 但只一会,这两个跟踪者又赶紧跑去别人家店面屋檐下躲雨去了,可能是怕打湿摄像机。 那个黑影依然没出现,偷拍目标的人这么明显,他肯定不会出来了。 但塔尔忽然有了新发现,在两人躲雨的店屋檐上,那是不锈钢框架上面垫以钢瓦搭出来的遮雨檐,悄无声息地出现了那个黑影。 雨中的路灯光线湿漉漉,朦胧胧地洒在那人头上,特么的塔尔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猫,猫人,尖耳朵长头发,人形,眼睛在夜色中犹如小光束十分明亮。 只是看到个侧面在暗影中,确切说是猫人,不知道是不是猫,林沃让它成猫的建议也许是因为看到这人猫有启发了。 那两个躲雨的还在互相激烈的争论着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东西,还跑的那么快,发着光,埋怨着他俩己尽力追了,那东西跑太快了,抢拍也没拍到,到时拿什么交差。 一边察看摄像机奇怪为什么明明一直开着,却什么也没拍到。 另一个怼着拿摄像机的那个可能他是慌神了就没打开摄像头,自然就什么也没拍到。 争论了一番,争累了,两个人又泄气地坐在人家店面长台阶边,什么话也不想说了,拿出烟来抽烟,默默地听雨落在他们头顶上钢瓦面上的噼里啪啦声,那个猫人也早不见了。 可能对他们没中心点的议论听不下去了,它的出现和离开都没引起两个躲雨人的注意。 塔尔却是清楚的看到那个猫人真象猫一样纵蹿跳跃,爬向建筑物高处,几个纵跳不见了,长长的尾巴也特别象猫尾,一见之下印象就非常深刻。 天亮了雨也一直在下,似乎老天心情很不好,就渐渐加大了哭泣的力度,万物都笼罩在大雨的范围内,出行的人似乎也少点了,也只是少一点而己。 雨水泼洒处,到处都开着圆圆的雨伞花,各种形状,各种颜色,伞下是衣着不同表情各异的举伞人。 这是个精彩的人类世界。 己进入十一月,一场秋雨一场凉,满地是落叶在雨中凋零成泥,冷风还时不时催助下雨势。 一对情侣在离塔尔不远处吵架,本来共一把伞,因为吵架,那个直发女孩直接赌气钻出伞下,站在雨中,让泪水和着雨水在脸上流淌。 男孩似乎也很生气,赌气着头也不回,举着伞走了,丢下她一个人。 女孩还在任性地一个人淋在雨中,让雨水打湿。 一个过路的老大爷看不下去,伞举过来为那女孩挡雨:“姑娘,快去旁边躲下雨吧,别淋着了。” 女孩很任性地推开大爷,为了避嫌,大爷摇摇头,举伞走开了。 管闲事的人不多,虽然对这个雨中淋雨的女孩好奇,人人侧目,但没人过问。 但很快另一个穿米色外套的女孩举着蓝花伞过来,似乎本来没在意,走过来,从她旁边走过去,又后退几步,伞高举为这个淋雨女孩遮挡:“干嘛在雨里淋雨啊?不冷吗?” 女孩忽然蹲下大哭,肩膀一抽一抽的,举伞女孩说:“要不这伞给你吧,我等会再买个。”把伞柄硬塞到她手中,就跑去这家伊衣娜店面边台檐下躲雨。 那女孩一边望着那从天倾下的水,又望望还在那蹲着的女孩,又一边叹了口气,目光向前左右到处游转,一脸愁绪。 不一会,吵架的那个男孩又回来了,看着任性的女友:“看来我是不用担心的,你也没淋着嘛。” “那伞是我的。”躲雨的穿米色外套的女孩站起,冷声截口。 塔尔听那声音感觉石头中仿似一道闪电亮过,提醒着它,这女孩是艾木石。 她为什么在这里,好久没见了,也许有半月了吧,虽然塔尔也表达不出什么人类情绪,但是看到艾木石也很高兴。 艾木石几步跑过去,从女孩手中抢过伞,把女孩拉起来推向男孩怀中,转身就走。 女孩倒向男孩怀中,一把抱住他腰,哭泣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任性了,你不要离开我。” “这才乖嘛。”男孩闻言展颜,摸摸她淋湿的头发,笑笑搂着女孩,甜甜蜜蜜地共顶一把伞走了。 小情侣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小任性,一会又和好了。 没人向艾木石道谢,艾木石也没在乎,只走了几步,见他们走了,这才收了伞又在台阶前坐下,托腮看着前方路面,心里呼叫塔尔。 她己找了塔尔好几次了,时间流逝,心里越来越失望,也许以后都找不到了,并为此哭了好几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找这块奇怪的石头,找到又如何呢?也许是在时没珍惜,丢失了又十分悔恨,为个心理安慰吧。 今天下雨,适逢公司又放假,出外人少,她不知为什么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又坐车来到这条街道上寻找塔尔,虽然明知道可能没希望。 塔尔没回应,虽然感知她的呼唤,它也不回应。 它只是个石头,而艾木石是个人类,它是不是不能扰乱她的生活轨迹。 而艾木石的人生是找男友结婚。 塔尔连躯体都没,现在它要等待的是找机会,重装个躯体的契机。 现在只是短暂的分别,以后他们会再见的。 因此它保持了沉默。 艾木石呼唤了一会,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塔尔回应,心想可能塔尔不在这片范围吧,也不知在哪。 她站起来又往前走。走了十多米,找个躲雨处,又坐下继续心里呼唤。 渐渐就走远了。 塔尔感觉芯片振动着,目送她走远,心里忽然就空了,仿佛艾木石带走了它的心,它有心吗?它只是石头,一块黑石头。 如果它是人,它可以低头捧胸难受,可它什么也做不了。 而空落落的感觉一如当初被毁坏躯体的时候,想抓住什么,什么也抓不住。 连它自己的命运它也不能操纵,躯体被损毁,被遗弃地球,它都无能为力。 虽然与艾木石在一起,它也曾自以为是过,但终究知道人石有别。 雨水仿佛知道它的低落,将天地铺满,连天色的亮光也夺去了,天忽然就黑了。 灯光继续接力,照亮这个城市街道的上空。 因为雨天路滑,又是晚上,人类的视线,因为不同方向的各种灯光光照就容易受影响,一会十字路口就有两个电瓶车互撞滑倒,两个车主爬起来,在路上还没来的及争执谁对谁错,另一个摩托车刹车不及冲过来,一下把两个准备吵架的人撞开,他自己也一下连人车都滑摔出去,倒在路面上,半天爬不起来。 看到突然摔出去的人,正常行驶的吉利及时紧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还未消散。 “砰。”一声巨响,后面一个面包车刹车不及,霍霍追尾撞上了,一撞上就推的吉利往前滑行, 但因为是路口,车速也不是很快。推击力倒不大,却堪堪车轮停在了摩托车主摔倒的身前,还差一个转轮就压上了。 吉利车主开车门跳下车就紧张地去车前查看,没见撞到人,松了口气,又跑去车后查看,立马气冲冲出去就去砸后面追尾的面包车车门吼着:”出来,你怎么开车的?” 面包车主也是开车门出来,看着现场,惊的一头汗,但口头不服输:“开个破吉利,就以为马路是你家的?想停就停?不是你突然刹车,我能撞上吗?” “怎么你追尾?你还有理了?”前车司机刹时大怒, 顿时两人吵成一团,不是有人拉着就要开始全武行了。 摩托车主惊的连爬带滚到路边,狼狈不己,还没喘口气。 两个电瓶车主也己围上来,开始轮番指责他的口水大战。 连坏车祸一发生,所有急匆匆雨中赶路的行人全忘了要去哪了,一呼啦把事故现场围成了人墙。 议论纷纷,喧哗压得吵架的车主声音都低了许多。 这是因为路面湿滑引起的一连串连环车祸。 林沃突然鬼一样冒出来,出现在塔尔面前,他也似乎只在晚上出现,风衣黑帽子牢牢罩在头顶,让人看不清面容:“这样的路口,不懂得约朿自己的人类,这样的事故天天都有发生的,幸好没死人。”他言词里都是司空见惯的无奈。 确实是如此,人类骑车开车那种超快速度,不是地球重力,都可以飞上天了。 “那个人影没出来。”塔尔没予评论,它倒似更关心猫人。 “你知道,有多少自认为进化完满后的外星种族会着手去改造并帮助其他进化中的星球文明,地球是其中之一。” 塔尔静静听着,记起了它见到的那个长尾猫人。林沃突然讲这些肯定有原因的吧。 “他们就是猫科族人,以狮孑和一些猫科动物进化出来如你所见那个东西,他们祖先是乙太形式,为了帮助这个宇宙的那些星球,进化了几百万年才进化为实质的人族形式。来到地球还缩小了正常尺寸,以期更象人一点。”林沃知道的事真多。 “还是象猫。”塔尔回应,林沃天天神出鬼没就是为了调查那些在人类中冒出的异星族的家底吗?看来是真的太闲了。 它也忽然知道了,昨晚林沃忽然跳出去引那两个偷拍者追赶就是为了引那个猫人现形。不然他也不会看见它。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石头打不开 “哈哈。”林沃含笑补充:“象猫也没办法,这己是他们进化的最大成果了。” 人群己散,救护车鸣着响笛驶离,路上全是车祸碎片,在雨地上路灯里,金属玻璃碎片泛着反光。救护车将伤者送往医院。 警车闪着红蓝着,又退后几步。 他比较知道这猫族人自己本身的宇宙几乎是进化到圆满的状态,继而受邀又来到这个宇宙为了帮助那些低纬度文明星球监督同样的进程,转化为猫科人族类。 虽然在地球上,却还有乙太形式的原始猫族人在经常给予指导协助,担任着它们的监护人。 不能打一只猫又来一群隐形监护人猫就比较麻烦了。 而且它们的出处明显比他所出来的纬度可能还要高,它们来自外宇宙。 对于那个多人连环事故,猫人幽幽叹了一口气,似乎心地极悲悯。 “路上到处都有这些事故,你应该时刻守在路边,去当人类的守护神。”林沃调笑。 “我也不能过度干涉人类的行为。”猫人温柔的说,语气里却是很忧郁的表现。” ”那我也是人类,让下,请不要干涉。”林沃是不是在地球很久了,以地球人自居。塔尔很想笑。 “你不是。”猫人不肯退让。 不远处忽然几束电筒光照过来,有人在大叫:“什么人?躲这里,鬼鬼崇崇干嘛的。”大概是夜巡的治安巡逻在居民家宅周边到处巡视。 电筒一照发现这条偏僻小巷内居然集聚了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肯定非贼即盗,一边叫着,几个人就冲过来,准备抓个现形。 暗影两人站立处,就见突兀光亮一闪,亮花了众巡逻人的钛合金大眼,等他们回过神,再冲过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失踪了。 呆怔了下,各人马上手电筒光照上下晃动,到处寻找,什么也没找到。 互视之后,一个个呆若木鸡石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林沃暗叫惭愧,这种很无语的僵持境地,居然是被几个人类解的围。 话说城市里到处都是人,就没几个能不被发现行踪的地方。 林沃也不想与猫科族人起冲突,因为它们属于比较温柔,忧郁的特性种族,慈悲而睿智,并不是暴戾脾性种族。 “我觉得你怕它。”塔尔问他,刚才对峙状况它能感觉两者有差异。 “我给你找个躯体吧,有了之后,你去挑战它。”林沃并不被塔尔的嘲笑挑怒,沉思着:“猫怕什么?怕狗。” 他当然知道猫科族人也不是猫。 但灵机一动。塔尔这块石头破不开,就干脆整体试下看如何。 “不行。”塔尔抗议。 林沃毫不为所动,用行动告诉着它,抗议无效。 下一步,林沃带它又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公园处,更重要的是他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活狗,却傻乎乎的不动不摇尾,仿佛木头所制。 不是看那狗眼珠炯炯有神,塔尔都以为这是个假狗,不知道林沃对它动了什么手脚。 林沃手上多了把似叶子的薄片,手就直接伸向活狗腹部,轻轻一划,划出一个鸡蛋大小的伤口,手上抓着塔尔就塞进去,然后又抓住狗狗伤口,防止血流出,快进快出,十分利落。 狗狗一脸痛苦却苦于不能动弹,塔尔跌进一个热乎乎,湿漉漉还充满腥气的狗腹腔里,全然困惑。 这时林沃还在问它感觉怎么样。 ”我要出去。“塔尔恼怒地回应,它不要狗生。 林沃手又伸进去抓它出来,手上己然又多了副针线,缝合着狗狗伤口,他速度快,狗狗出血量也不多,只滴了几滴血在地上。 缝合好,用什么东西抹了下,伤口一滴血也无落下的了,拍拍手。 狗狗似乎如梦初醒,嗷的叫了一声,快步跑开,倒不似受重伤样子,大概是小手术也不太影响行动。 林沃就像随身有百宝箱,什么都有。 “有你这么植入的?”塔尔抱怨,极是不满。 刚才在狗腹部那是什么神操作? 林沃取出纸巾擦拭净塔尔石头上的血渍,然后又将他自己的双手细心地反复擦拭,好象弄狗血在手上非常脏污似的,要清理很干净。 就这样他把塔尔扔狗肚内,又不认为塔尔会嫌脏了? 幸好有那石头外壳严丝密缝保护着内置芯片,没让狗血污渍浸染至内。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又见异星族 “你知道所谓实质物质体是99.999%能量,物质成份极低,原子不同的数量以不同的方式组合排列构成不动物和动物。” “构成物质的成分相同,你需要的就是以你的内在能量调试外在结构频率模式,达到契合,才可以操纵这个躯体。”林沃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可是塔尔又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是不是活物不行,要死的躯体才能让你发挥作用。”林沃又有了别的主意。 塔尔打了个寒战:“打住。”它警告着:“如果我不接受,你不能再拿我做试验。” 一具非人类的躯体,它也不想要,此刻它深深的怀念起自己当初的原形来。 林沃看着它,读出塔尔的抗议,倒没再为难它。 他可能也比较气馁,将塔尔扔在公园里供人们踏脚锻炼的大小石子铺就的小路上,但与那些色彩各异,排列整体的铺路石相比,它的黑色仍是太显眼了,与铺路石格格不入。 林沃只好将它放在石路边丛生的草丛里,走了。 “也许你只适合这个石头形态,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当个石头也没什么不好,可能你会比较更喜欢。”林沃临走还要这么打击下,让塔尔十分抓狂。 就这样塔尔再次被遗弃在这个不知叫啥的公园的草丛里。 也许林沃还是去找安置它的方法去了,他其实也费了番心思,各种方法也用了,虽然没成功,也许他想的比较简单,也许他有所保留了些实力,不值得为一块破石头暴露自己。。 倒不如说奥曼博士为塔尔想的很周到,为了保护它的芯体晶片在地球不受未可知的外力损坏,对这个外壳很是用了心,设置得如此坚固复杂难以打开。 塔尔有那么些怀念起艾木石的小屋了,艾木石晚上天天入睡前会跟它聊天。 有一天,她曾这么问它:“做为一块天外陨石,你有什么感想?” ”能有什么感想?”塔尔除了认为回不去了,对艾木石的这种无聊问题并没什么更好的答案。 “你已属于我了,就得永远留在地球陪着我了。”艾木石嘿嘿地得意地笑着,手指拢合,虚张拢似乎抓住了囊中之物。 在艾木石以为自己能永远拥有这块奇石时,为了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塔尔选择了离开她。 在它有躯体后,它还会来见她的,这次只是短暂的分别而己。 但它并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事一旦分别,重逢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己是入冬夜晚,夜凉如水,风带雨水淋过后的寒凉潜入万物。不过温度降低也影响不了塔尔。 远处有狗子呜咽似的叫声,有时传来几声猫叫,可能是流浪的猫狗,在这种空旷地方到了晚上不再掩饰行迹。 各种的花树在夜的暗影里鬼鬼幢幢的招摇着万千枝条,随风晃动着鬼怪似的投影,其中还有不知名鸟叫,一声又一声寒号。 天空依然稀稀落落着一些暗淡的星体,可能是太遥远了,而宇宙的无限扩张导致众多星光远移,可见的越来越少。 但来地球的异星族却潜伏了不少,各有所图,伺机而动。 塔尔又一次感觉到有异星族的临近,这次又是谁? 影影绰绰的出现一个虚无的人形,离塔尔所在草丛的七八米处居然突然钻出一只流浪狗,毛发纠结,瘦骨嶙峋,冲这个人形警觉地狂吠,一边弓着身慢慢后退,似乎很惧怕。 有很重的酸臭味,好象是腌制好久的酸菜发出来的味道,在夜风里飘荡弥漫。 那个人形确实是个人形,居然好象沒具备实体似的,东张西望犹如幽灵,好象在寻找什么,一路散发着酸臭,一边走过来。 塔尔能透过它近乎虚无的身体看到它身后的公园远处一块巨石的形状。 流浪狗呜咽着夹尾逃跑了,而那个鬼影就这么悠悠晃过去了,也不知这种地方有什么吸引了它。 草丛里的湿草气味浓重,掩盖了塔尔的能量气息,那个人影并没发现塔尔,一直沿着铺石小路向前,渐渐消失不见。 那条流浪狗不知又从哪钻出来了,对着鬼影背影继续吠叫几声,表示很不服气不示弱的劲头。 不过,鬼影没再回来,这种形体,人类的弱视眼应该是看不到的吧,但狗眼却比人类双目灵敏多了。 天忽然就亮起来了,太阳例行升起,除了雨天阴天可能是休息天,然后平时都会正常起落,履行普照大地的职责。 虽然距离遥远,照到地球上的阳光己是八分钟之前的,但这并不影响人们仍旧能享受恒星的光和热。 公园里来了好多人,老中少都有,聊天的,健身的,用公园器材锻炼的,跑步的,散步的,沐浴着太阳的温暖开始一天的晨练。 公园中心是一大片水泥地广场,一群大妈开着最响的音响喇叭,熟悉的跳起了广场舞。一扭一跳以各种姿式舒散着身体关节。 广场周围全是绿草地,间或高低夹杂着各种挺直向上的不知名花树,草地外围则是一大圈的铺石子小路。 有一些散落开的栅栏座椅供人走累了可以歇坐,更外围的还是草丛地,空地处建有栏杆小亭。健身器材。每一处都有人。 远处公园门口坚立着一块奇形怪状的整体巨石,大概石身上刻的就是公园名字吧,塔尔看不到名字,但这个石头就是它昨晚看到的那个巨石。 一个年轻少妇带着一个跚跚学步的幼儿走过来,幼儿走的还不是很稳,跌跌撞撞的张臂向前冲,粉嘟嘟的婴儿脸十分可爱。 塔尔注视着,第一次发出向往,其实当地球人类该是多美好。 即使不在高纬度,无法思维沟通,也没什么异星族的异能。 可人类在这颗蓝色星球上照样活的很开心知足,丰富的情感表现使人类世界更具生动与活泼。 公园的外面是大路,仍旧车来车往,路对面是一幢幢居民楼。很多居民都爱在这个公园玩,主要是因为只是普通公园,入园也不收费。 也许林沃将它放这里,就为了让它自己决定选择看以什么躯体为载体比较适合。 鲜艳的小鸟在花树间跳跃鸣叫,各种大自然种类,供它选择到底要做人做花做草做鸟做猫狗。 塔尔也陷入深深沉思中。也许它更乐意做人吧。 可是又能怎么样拥有人类的躯体呢? 林沃似乎也毫无主意。 又走来两个年轻人,乌黑的眼珠,黑头发,身体修长,体态美好,穿着样式相同的休闲套装,愉快的低声说笑着,双目相对,无限和谐,看起来跟公园里其他活动的人们没什么异常分别。 但他们低声交淡的语言却不是本地语,身上散发着温和可亲的气息,越走近,越觉得这两人立体五官漂亮的惊人,简直是绝世无双。 而塔尔在意的不是他们的惊世颜值,它很明显地感知察觉到了异星族的强大能量场信息。 这是两个伪装成人类的异星族,混在人堆里,没人怀疑。 因为长的过于漂亮,他们走的人少的环形小道,以避开更多人所在的公园中心,不想引人注目,而且远离人群。 他们似乎也很乐于享受在阳光普照的公园里,感受人类生活的美好。 当然也没人认为自己身边会出现外星人。 但他们也同样警觉地感知到塔尔的存在,两人不再交谈,目光对视,表情显出点疑惑,开始目光搜寻。 扫视公园内每一个来去的人类。 他们和当初的林沃一样,认为感受到的信息应该来自某一个活动的生物,而忽略了不动物。 幸好有一个昨晚鬼魂似的那个异星族残留的气息误导,两个漂亮年轻人順着石孑路追了下去。 就好象一块诱人的大蛋糕,即使人们分享,也总是会好奇,想要看下其他分吃蛋糕的人都是哪些人。 到中午人就都陆续走了,还有几个年纪大的在栏杆小亭里坐着拉家常。 继续有带着小孩来公园散步的,鸟儿在树枝上跳跃鸣叫,天空明朗,阳光和熙,草丛绿树生机盎然,一切都是如此宁静美好。 一个小男孩三岁左右,蹦跳着走来,身后跟着年轻的妈妈,小男孩眼尖,他居然发现了塔尔,立即好奇的凑上前去。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有人坠搂了 小男孩的小脸无限放大,圆润的腮帮子,黝黑的眼珠,稚气的笑容,胖嘟嘟的小手将塔尔从草丛中捡起来:“妈妈,你看。” 在天真小孩子的眼中,什么都是新奇而充满吸引力的,他居然发现了遗弃的塔尓之石。 他妈妈温柔慈爱的看着小孩手中的石头,故作惊叹:“哇,好漂亮。” “妈妈,漂漂,我要放鱼-里。”小孩表达着他的言不由意。 但他妈妈知道儿子要说什么,他家有个大鱼缸,养着几尾漂亮的金鱼,缸底铺着彩色石头,他意思将这石头捡回去也放鱼缸里。 这块黑石头幽黑,泛着幽幽的反光,掂手上还有点份量,上面有水冲刷出来的暗色纹路,看起来也就一普通鹅卵石,也不大。 但是小孩喜欢,他妈妈就决定顺着儿子的心意,拿出纸巾擦干净黑石头上的灰尘污渍,给小孩拿着玩。 当小孩妈妈带小孩回家,打开门,屋里有个年纪大的婆婆走出来:“金丽,你回来了。洋洋乖,外面好玩吗,来,奶奶抱。” “是啊。”金丽回应着,将小孩交给婆婆,把他紧紧抓住不放的黑石头,拿到厨房水龙头下仔细冲洗干净,转身又走入客厅一角。 那儿有个鱼儿游动的大水缸,石头放进去,激起几尾金鱼更加快活的游动。 塔尔感知着头完,手往阳台指了下,跑房间去哄儿子。 婆婆扑到阳台去看。 即刻似被踩的猫大叫一声跺了下脚,冲了出去。 楼下是救护车的呜呜鸣声驶近。 白衣医护人员前来救治,不过当场宣布人己不治了。 接下来三天是一拨又一拨的人出出入入,叹息的,安抚的,寻问的。 婆婆眼也红肿,洋洋也不再闹腾,金丽也沉默着。 金丽的老公也已回来,年轻的小伙子,肤色沉暗,一脸哀痛,每个人都在说话。 邻居亲戚物业朋友同事等等都在探究着事故的起因后果。 高楼层都会安装防护网,但老头子觉得象牢笼,坚决制止他的房间安装。 他儿子比较孝顺,就顺了他,一个成年人住着,没安装也没事。 老头子有时会将衣服挂窗边吹晾,可能出事那晚,他去收衣服,老人夜晚也许视力不好,收衣服时,扑空掉下去了。 家人绝不承认他会自杀,肯定是失误掉下去,又是晚上,也没人知道。 到天亮人己僵硬了。 丧事就在楼底下办了,敲锣打丧鼓闹腾腾的鸡飞狗跳。 几天后客厅供上洋洋爷爷的画像,金丽将他住的屋孑东西都收拾出来扔掉。 婆婆呆呆的由儿子孙子陪着坐客厅里。 “你好了,老是嫌他喝酒,现在没了,如你意了。”婆婆想起老头子最后那晚,又心酸又难受,却又莫名的怨恨起儿媳妇来。 金丽一直讨厌公公喝酒,生娃之后更是不喜欢公公靠近洋洋,与公公经常闹不愉快。 “妈,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在责怪我吗?”金丽涨红了脸。 老人一死,她心里也愧疚,觉得自己平时不让老人亲近孙子是不是也太苛刻了。 可是那也不至于她会咒公公死啊,对于这个意外,她心里也很难受。 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如果知道,她不会拒绝爷爷亲近孙子的。 那毕竟是儿子的亲爷爷,但金丽也是为了她儿子,老人喝酒,身上还有老人味。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石头传送 “不就是喝点酒吗,哪个男人不喝酒,辰凡,你说你在外面应酬不喝酒吗?”婆婆质问儿子。 辰凡低着头,算是默认。 ”你没进门,他就这样了,谁还没个爱好,你就不依不饶的,连孙子也不准靠近。”婆婆满腹怨气,失去老伴的伤痛让她有点失去理智了。 “那不是为了洋洋好吗?洋洋还小,公公天天一身酒气。”当婆婆开始责怪她时,金丽也开始生气,心里很不舒服。 “现在他不在了,也没酒气了,你高兴了。”婆婆继续恼怒着。 “妈,爸走了我也很难过,他不在了,你是在怪我吗?如果嫌弃我你就直说。”金丽忍耐着被指责的怒气。 “我哪敢嫌弃你,你不嫌弃我就好,老头子被你天天嫌弃走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呐。”婆婆抽泣着不看她。 她的儿子辰凡立马低声细语安慰。 金丽瞪向她老公,辰凡腾地站起来,双眼通红:“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妈她心里难受!”这么一说。他妈更加大声哭泣起来,似乎悲伤的难以自已。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怎不叫人难过? “她难受,难道我就好受了?”金丽气冲冲地走进卧室,重重地关上门。 洋洋扑过去拼命捶门哭叫妈妈,金丽不回应,也不开门,这是对儿子也不理了? 辰凡只好走过去将洋洋抱走。 金丽一直不开门,晚上了,辰凡也没去找她,直接去了他爸当初住的房间去睡。 洋洋跟了奶奶睡。 躺床上一直又委屈又气愤的金丽睡不着,气的晚饭也没吃,也没人叫她。 出了这事,每个人都没心情,曾经在乎的,在生死大事面前也被有选择地忽略了。 夜深了,金丽肚子也饿了,听外面没动静了,披头散发开门走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灯亮了,相通的客厅也有了亮光,鱼缸笼罩着淡蓝色的光。 金丽目光被吸引,忍不住走过来,看着不被任何事打搅,只管自己游动的金鱼,目光被水底下的黑石头吸引。 这就是为讨儿子欢心捡的这个黑石头,放鱼缸里就忽略了。 当晚家里就出事了,这石头是不是不吉利? 几天的丧事忙得人昏头昏脑,现在能静下心来回想事情,越想越认定这块石头肯定是带了霉运的。 金丽再转头看看客厅里供的公公的画像,不禁打了个寒战,从鱼缸里捞出石头。 “不关我事啊,”塔尔很无辜。也知道她的想法。她要把它从阳台扔下去。 “啊。”金丽失手将石头落下,黑石头又滑进鱼缸,差点砸中一尾金鱼。 那金鱼拼命扑腾,搅起了响亮的水花声。 金丽惊叫起来,一边拼命往卧室跑,关上门,马上躲到床上吓成一团。 她拼命回想,客厅就她一个人,从哪来的另一个声音在跟她说话。 房门被大声敲响。 被她惊慌叫声惊醒的辰凡出房来,皱眉喊着:“金丽,你怎么了?”半夜三更弄什么?这么大动静? 老妈悲痛,老婆生气,父亲又死,心事重重,他也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从床上跳下的金丽赶紧打开门扑到了丈夫怀里,脸都吓白了:“客厅,客厅有鬼。” “哪有鬼,”辰凡有些不相信,但见金丽极是害怕的模样,心里也是惊的一跳:“有鬼,那也是咱爸吧,你见到了?” “我听到它说话了。”金丽嗫嚅着。 倒底男人胆大,辰凡立刻拉着她去客厅开灯,客厅灯光大亮,照亮无人的客厅每个角落,辰凡问着:”在哪看到的?” 在光亮的环境下,人的胆气也大了许多,躲在丈夫身后的金丽胆怯地张望着客厅每一处,确实无任何异常。 她这才呆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虚惊一场。 辰凡看着父亲的画像眼中都是感伤,也去挨着金丽坐下,垂头捧着脑袋不出声。 金丽理清了思绪,惊魂甫定,跟老公讲起,她晚上饿了出来找东西吃,又是怎么看到鱼缸,然后看到那块石头,就想起石头进家门后,公公就出事了,石头可能不吉利,就想扔掉,然后… “什么石头?”辰凡疑惑地抬起头? 金丽怯怯地用手指指那个鱼缸。 辰凡目光疑惑地看着淡蓝色的鱼缸,犹疑地走过去,盯着鱼缸里那堆彩色石头中的黑石头。 黑石头在蓝色背景水里看上去神秘而诡异。 他注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将那块石头捞出来,对着灯光观察,翻来覆去,不解的说:“就是个鹅卵石,很普通的石头。家里出事应该与它无关吧,毕竟鱼缸里也有很多小石头。” “还是把它扔了吧,黑色…不吉利。”金丽轻声说。 看看她表情,辰凡犹豫了一下,持起石头走向阳台,一个飞扬的弧度,把石头扔向楼下的绿化带草丛中。 绿化带里一般没人,不会担心砸到人。 就这样。为了不想吓到这一家人,塔尔没再吭气,又被人扔了。当块石头在人类中就是不讨喜。 反正又砸不死,砸不烂。 扔它的楼层阳台栏杆里两个脑袋在向下望。 绿化带里都是乱草丛,间或夹杂着一些高高低低的绿化树。 太阳能路灯间隔十米一根栽在绿化带边,有两个人走向这个楼层下面,被什么东西从上面扔下来吓了一跳。抬头向上望。 辰凡,金丽夫妇马上缩回头。 这是一对情侣,出去看电影,吃了夜宵才回来,女的骂了一声:“从高处扔东西不怕砸到人吗?这家人怎么一点没素质。” 男的用手按到唇”嘘”了一声:“赶紧快走吧,这里摔死过人。” 女的惊叫一声,抓紧了男友臂膀,两人快速地离开。 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一只中华田园犬跑过来,突然似被什么操纵,跳到草丛里,寻找了一会,找到塔尔之石,叼起黑石头向小区门口跑去。 守门的大爷发现这只闯进来的狗,马上拿棍子跑出来驱赶, 狗子从他的身边飞速钻了出去,小区门口十几米外就是大路,小区两边都是门面做生意的,半夜还有人流连在外。 一个烧烤摊的香味吸引了狗子注意,涎水直流,吐出石头,守在了那里,对每个食客摇头摆屋的乞食。 一张桌底一只肥胖的桔猫蹿了出来,仿佛完全身不由己地喵喵叫着,就似被人拖着似的,拖到地上那块黑石头边,咬住开始奔跑,一边跑一边很不情愿的频频回头。 店里一个女孩追出来,呼唤她的猫咪:“小喵,你去哪里?”这么晚了,马上店面打烊了。 跑出十几米,桔猫似乎忽然清醒过来,吐出石头,回头跑向它的主人。 猫走后,附近一只老鼠悉悉索索地从一处墙角落钻出来,又似乎被控制一般,一样的很不情愿地跑向黑石头,咬住继续接力,开始横穿马路,公园在路对面。 一只野猫发现了目标,”喵”一声向肥老鼠扑过去,老鼠仓皇逃蹿。 一辆大挂车疾驰过来,宽大的轮子直接将慌不择路的老鼠压死,石头被挤出去掉在了马路中间。 路中间可没动物可以被控制接力了。 来来去去都是呼啸的车辆。 但有一只黑鸦路过,飞掠下来叼起了黑石头,可能石头比鸟头大,叼起也很吃力,鸟儿左右摇摆,努力稳住身形,向路边飞。 也就维持了几秒钟,鸟儿坚持不住,扔下了石头,正好落在路边,公园墙外人行路边。一卸下石头,鸟儿轻松了不少,振翅逃走。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石头打开了 好歹离目的地点很近了,已看到门口铁栅栏入口,门口矗立的那块巨石上镶嵌的龙飞凤舞写的“新天地公园“五个大字,旁边是署名谁落笔的小篆,一排小竖字。 塔尔寻找着下一个目标,又一只流浪狗跑过,遵命叼起它,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还没到公园入口,就趴下把它当骨头啃,哈喇子直流,白森森的牙齿不断地磨切石头。 似乎饥饿能强过任何控制指令。 这可真是脱身不能了,但幸运的是又一只流浪狗跑来,以为先前这只狗有好吃的,嗷嗷叫着扑过来,立刻狗毛翻飞。 瞬间两只狗打起来,咬得不可开交。 半夜狗打架,也没人围观,公园周边一到晚上就几乎没啥人了。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围墙暗影里,扔出一个什么东西,两只灵敏狗鼻子都闻到那扔出的东西散发的香味,齐齐停住,争先恐后弃石来抢,一狗叼一头,低呜着拼命往自己这头抢。 那个黑影又扔出一个,两只流浪狗又齐齐弃掉口头那个,去抢新的。 塔尔看他扔出的好象是食物,也不知道是什么,跑来喂流浪狗。 狗抢肉吃,它又无人问津了。 塔尔开始操纵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想要它送自己进公园,林沃还会来找它的。 但它根本操纵不动。 更强的力量使它的操纵毫无着力之处,塔尔刚刚明白这个是什么东西。 那个黑影却己一闪一掠,又隐进围墙阴影里,手上已抓着塔尔之石,它的眼神视力更好。 但那黑影又好似就没动过。因为两只流浪狗毫无察觉地头也没抬,一狗一块食物在安静的吃着。 对着它泛着金光的眼睛,很近的距离,一点点的路灯光线。 塔尔已看清这个见过两三次的猫科族人,猫科族人也在研究它,拿着石头,左右翻着查看。 她可能也在奇怪这个石头有什么力量?居然想要操纵她的。 而当石头一触手就察觉到石头的特殊材质不是来自地球,就更有兴趣了。 两个勾肩搭背的男子嘻嘻哈哈笑着从路一头走过来,猫科族人隐围墙边背对着他们。 但她的长发让两个慢慢靠近的男子来了劲头,也许是夜晚四顾无人,胆子也变大了,所谓色胆包天。 两个人互视一眼,一个男子走过去伸手去拍她肩,嘻皮笑脸:“小妹妹,一个人在这干嘛呢?” “肯定不用说,在等情哥哥啊。”另一个跟着哄笑。 “是不是在等我们啊。”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突然两个人一怔,好似肢体忽然不是自己的了,不由自主就开始互扇耳光。 打的两人一嗷一叫,一愣一愣的。你问他,他问你的都是:“你干嘛打我?” “停下吧。”猫科族人轻轻说了一句,塔尔的能量超控力似乎忽然全被收走,再也扩展不出去。 刚才是塔尔在操控他们互打,因为他们的不轨的心思,明明白白。 两个人类一下子脑子回归自我,身体又可以自己做主了,停下互打。 都在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看着自己和对方的手,诧异而又茫然,不明原因。 然后他们又惊骇看向猫科族人,忽然发现她的长头发上两边长着尖耳朵,黑暗里明显的东西看不出来,但某些特征又可以模糊辨认。 这两人互相对望,寒意倏生,恐惧从心底弥漫上来,他们好似忽然明白碰到了什么邪气的东西。 惊叫着:”鬼,妖啊!天啊!”两个人受惊不小,连滚带爬的逃开,一边跑还一边回望,惊惧之极。 也就一瞬间,猫科族人一纵一跃,己纵入公园围墙头,跃入围墙里面,背路边光,这里更黑了。但并不影响它的夜视力。 公园里小路边还有路灯,但大半都熄灭了,整个公园里,光线暗淡,模糊无光。 “我知道你了。”猫科族人轻松地说。 “知道什么?”塔尔与它思维交流。 “我知道你来自哪里。”猫科族人又轻轻说:“你刚才帮了我,谢谢。”所有高纬度的文明都是全程感应,思维沟通无障碍。 但塔尔却知道刚才如果它不出手,人家也根本不用它多事,也觉得那么讪讪。 “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阿威亚。”她说。 “我叫塔尔。”塔尓也自报自己。 阿威亚微笑盯着它:“你干嘛是这种形态,在石头里缩着。” 根本不是好吧,塔尔否认。 它的能量芯片晶体封在里面又取不出来,林沃都没办法打开。 “你要出来吗?”阿威亚轻轻说。 ”你能打开吗?”塔尔毫不报希望的问。 “当然。” “你会帮我安上个躯体吗?”塔尔似乎有了些希望。 “你想要什么样的躯体?”阿威亚微笑着问。 塔尔沉思:“人类的。” 阿威亚没说话。 她的手指轻轻摩娑石头上的涟漪暗纹,顺着纹路慢慢滑动,从里到外,又从外纹到里纹,手指触处都有灼热能量注入,然后手指按住中心点,指尖突兀闪现一束强烈炽热光焰。 “咔咔”轻响,石头就似被开启了密码,涟漪处从中心点向内层层坍塌回缩,甚至崩出点点火星,慢慢打开了石头封闭之门。 塔尔对自身被锁的这个秘密开口也毫不知情,不禁讶然。 直至它的能量芯片出现,一个金黄的薄片,上面嵌满细若发丝似蜘蛛网的各种细密纹路,却又闪着玻璃琉璃的晶亮光彩,一闪一闪,与阿威亚的金色眼睛相互辉咉。 静静躺在黑色石头做为底板衬托的凹槽上。 “真漂亮。”阿威亚轻声赞着。 离开了石头外壳,塔尔之芯前所末有的舒畅,感觉好象整个天地的能量都在向它倾注,令它饱满与成就,令它前所未有的精神振奋与充盈。 “看来你只有被安上躯体才能令你发挥作用。”阿威亚捏着薄薄的芯片观望地说着。 “安在外星存在体的躯体上,将会利用你吸收负能量。哪怕你是来自地球之外,它们利用你会膨胀欲望与野心,而你也控制不了,只有人类,运用能量力弱,你可以把控。”阿威亚沉吟着决定塔尔之芯的安放。 塔尔芯片光芒一闪一闪,不服的辩白着:“以前我拥有过自己的智能躯体。” “因为你的自主思维与自主行为,当你具有攻击力,却又没辩别是非能力时,你的行为就会带给你,还有别人未可知的伤害。”阿威亚耐心解说。 塔尔想起初见那个yed星首领,当赫拉克首领一说不容它存在时,它就恨不得掐死他的行为。 所以奥曼博士也想到这点,因为他的制造所产生的后果,所以才会默许首领趁它还没成就时,先毁了它躯体。 塔尔默然,所以奥曼博士留下它的主芯将它扔来地球毫无攻击力地感知人类一切,是来学习怎么做人的吗? 当然躯体只是起到个载体作用,有没有也不影响它的存在。 人类能力比较弱可能没法激发它的脾气。 如果遇上的异星体等级能力一个比一个高,它也没反抗的能力。 阿威亚在考虑怎么安置塔尔。 塔尔忽然想到它当初碰到的那个酸臭外星生命体还有那两个漂亮的年轻人,不知分别来自什么星球。也许阿威亚知道。 “那是个来自山案座的一个mens种族,它们曾在一个安全等级极高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来地球,一般人类视力看不到,但能闻到味道,我遇见过。”阿威亚明白它所思,为它讲解。 就是发出强烈气味的那个存在体,鬼影一样。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寻找寄身 “你看到的那两个帅气年轻人,听你描述,它们应该是昴宿星人,金发白肤蓝眼。体态美好,但也有隐藏成亚洲人特征的昴宿星人,走到人类中,人们也发现不了。他们来地球很久了,世界各地都有。” “看来都喜欢地球。”塔尔自嘲。 阿威亚笑笑,各种异星体跑来地球自然各有各的目的,但他们也遵守着宇宙准则条约,不干涉低级文明的进化,隐藏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人类恐慌。 虽然各类飞行器飞往地球,很多人有目共睹,但也只是远远看到飞船而已,并不能证明就有外星人,在地球生活,因为外星人的不接触。 地球人也只相信他们自己,这个宇宙除了人类再无其它文明。 自大自闭,固步自封,地球人需要的是慢慢接受精神文明的提升,而高纬度文明也在关注着地球进化进程,适时给予着指导,提供正确的路轨选项。 希望地球逐步与宇宙文明靠拢,同步同化提高,加入到星际大家族来。 任务任重道远,昴宿星人也有出自个体,自愿来地球也担任着这个指导职责。 “你拿肉喂狗?”塔尔有疑问。 ”离地球不远有个星球,物质体的生命不能生存,因为环境的极端不适宜,但是却有一批意识体生命生活在那里。他们不具备具体的实体形象,当它们想吃喝时,精神里就能产生出想要的食物,想要睡觉时,也能随心意产生出舒服的床供其休息。” 塔尔惊叹着:”所以,你给那流浪狗吃的是…” 阿威亚点头:“是啊,至少它们有了活下去的劲头,食物给了它们安慰与满足。” “好吧。”塔尔决定不再关心这个了。虽然还想问下这个猫人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公园这里。 “你应该关心的是你适合什么载体。”阿威亚微笑着与它沟通,现在是关注塔尔自己本身,其他事情不重要。 这也的确是塔尔所关心的,没了石头外壳保护芯片了,它必须配上一个外在躯体。 望望天空,己是凌晨两点多了,阿威亚带它来到了一个地方。 离公园有七八里地的一个高层楼层建筑物,灯火通明,那建筑物上标示着城北三零一医院。 大大的院子,停满的车,不时进去出来的人,穿白衣服的居多。 “这里?”塔尔疑惑着。 “对的。”阿威亚忽然变了装束,头上一顶宽大线帽挡住了尖耳朵和长鬃毛,宽大的黑眼镜挡住金色的杏仁眼,口罩牢牢的挡住面部猫族形人的绒毛,长长的黑色外套挡住了长尾巴。除了身形像人,灯光下这副装束不会让人怀疑它不是人了。 “你这是哪来的衣服?”塔尔明明与它在一起,不知道它这身装束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问人类借的。”阿威亚表现的轻描淡写。 “借?”塔尔有那么一刻懵懂,衣服如果是问人借的,借这个词要斟酌,因为它的近义词是偷。 进医院后,阿威亚找的住院部,寂静的长廊,沉寂的每一间门户,长廊外坐椅上昏昏欲睡的病人家属。 医院是生死之所,人类伤痛,病苦,虚弱,死亡都在这里展现。 没几个人注意阿威亚,防护的这么明显,生怕染病上身似的,护士站还醒着的一个护士站起来:“你们找谁?” 一般找病人找不到病床在哪的,护士站可以帮助找。 塔尔知道阿威亚肯定在找目标,却还没确定目标是谁,无法回应。 阿威亚轻轻说:“是朋友家的亲属,很严重了,弥留之际,朋友有事暂时赶不来,托我来看下,不知道在哪个病房。忘了叫啥了。” 护士秒懂,年轻的脸上充满同情,手指西边长廊:“那边尽头有两个病房,都是的,你去找下吧。” 阿威亚点点头,朝西边走。护士目光目送着她的背影。 最尽头灯光依然明亮,长廊走道尽头墙上两扇紧团的窗,挡住外面夜的寒冷,两边各一个门户,每个里面四张床,里面是昏沉沉的病人躺在医院专备的条纹被子里,几个家属都守床尾昏昏欲睡。 见到这个陌生人,守护的家属们突然就有一两个都醒了,看着门口的阿威亚,面现诧异色。 阿威亚手指虚空一划,淡淡的金光一现即灭,随即产生了一个奇怪效应,家属一个个垂下头似乎是被催眠了,陷入昏睡状态。 阿威亚进去一个个走到床边去看病人的脸,一边与塔尔思维交流。 “这个行不行?” “不要。” “这个呢?” “太老了。” “这个?” “太瘦。” “还有这一个呢?” “太黑了。” 一会这个病屋就看完了。 塔尔一个不满意。 “你是选美呢?病人有几个好看的。”阿威亚皱眉。 但是她还是遵从塔尔的意愿选择。 这里都是濒死的病人类,奄奄一息,但死亡也是件好事,会让他们的被禁锢的灵性意识体从身体的密度里被解放出来。 阿威亚又走向另一间病房,同样的手法,然后进去看了个遍。 结果塔尔还是不满意。 艾木石如果发现那个躯体不好看,会不会以后不理他了?她喜欢的是帅哥。 “艾木石是谁?”一察觉塔尔记忆波动信息,阿威亚好奇的问。 “她是,是我一个人类朋友。”塔尔解释着。 艾木石仿佛长成了他心底的一个烙印。 一不经意就触到了,即使分开,也并不能使它忘怀。 阿威亚看着手里泛光闪耀的金色芯体晶片,若有所思。 她转身就走,离开了病房。 “看到了吗?是谁?”护士看她转回头就热心地问着。 “不在这里。”阿威亚回答“可能找错了,不在这个楼层。” 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病人,护士热心地指导:“那你上楼去找下吧。” 阿威亚没找,直接下楼了,他坐在医院外面中心空地满是绿植的花坛边,盯着住院部来去的人。 一辆救护车呜呜呜地疾驰进来,停在住院部门口,抬下一个病人,医护人员疾忙送进去抢救。 正常的门诊部大楼晚上是没医生的。 晚上能在的都是住院部的值班医生,还包治急诊。 可能事出突然,病人身边也没家属。 “又一个出车祸的。”阿威亚轻叹。 自从人类会开车后,都是不要命的抢道。 当车速度过快,思维反应不过来,就会导致行动的失误,造成严重后果,出车祸。 “人类不珍惜生命。”塔尔同感。 “但实际上人类的死亡并不是实相。”阿威亚轻柔的说。 塔尔脑中一连串问号? “塔尔,的确如此,人类永远不会死亡,之所以有死亡这种事发生,那都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那样。把这个想象的产物实质化了。”阿威亚脸上是忧郁的神色。 塔尔没有回应。 它不明所以,似懂非懂。 “好比你,躯体没了多久,现在你还是能与我交流,你说你是死了还是活着?” 塔尔感觉她说的有理,好象不能反驳,可是又觉得这种说法比较矛盾。 那人类到底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寄居死人身 但事实如此,一个男人从住院部里走出来有点象轻飘飘的,头上绑着绷带还是血迹渗透,但五官很端正,显得也年青,修长的身材,苍白失血过多的脸色,捂着头左右张望,很徬徨的样子。 有护士走了出来,也有其它的病人家属进进出出,但没一个人理他,个个对他视而不见,漠然如此。 这个男人呆呆的站住,然后忽然拉住一个人问:“请问你能不能帮下我?” 但那个人的胳膊毫无所感的直接从他手中穿过,仿佛他是透明的,也没看他一眼,径直离开。 这个男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一脸不明所以,门口另一个大个子急匆匆进来,也看不到他,直接从他身体穿过,走进医院去,男人这才满脸惊愕,显出一脸迷茫。 他顾视着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慢吞吞地走下台阶,向医院外面走去。 这个可以。”阿威亚说。 塔尔还末明白,但马上意会过来。 “什么?”它还没考虑好好吧,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阿威亚己一阵风冲向急救室,急救室门半开着。一个白大褂医生在扯下手上的手木套,一边在急救室门口问护士:“联系上家属没,赶快通知,人己没了。” 护士急忙回应:“己经联系上了。” 救护医生叹着气,屋里助手医护都在帮忙移走紧急救护医疗器械,没人说话。 手术室内仿佛沉浸在如水的深潭里,让人感觉入骨的冷颤。 救活就是生命通道给人希望,救不活这里就仿佛成了太平间,透着死亡的寒。 “你是谁?”见这个闯入的全副包装的人。 室内几个人都呆了下。救治医生见多不怪,沉着地先发问。 “我是死者家属,他怎么样了?”阿威亚声音里仿佛都带着忧伤,眼睛看向室内床上死者。 来的真快。医生闻言”哦”了一声,并不怀疑,毕竟什么都可以冒充,有谁会冒充刚死的人家属:“那进去看看吧,醉驾,车祸伤到头,颅脑严重损伤,已无生命体征,我们已尽力了。家属节哀。” 阿威亚冲到手术台前,急救人员都离去了,给予家属一个可以短暂悲痛停留的空间。 护士在门口喊着:”家属一会出来结下医药款。”虽然人没了,救助医药费还是要算清的。 那个人直挺挺躺在手术台上全是血迹,虽然没抢救过来,医生还是给他头部清创上药,包扎好,给予死者最后的尊重。 死者脸上用被酒精纱布揩净了血迹,五官正是阿威亚在住院部大楼外面看到的那个男人,双眼紧闭,毫无气息。 阿威亚更不犹豫,揭开纱布一角找到一个创伤口,将手中塔尔的薄薄芯片塞了进去。 阿威亚在死尸上方双手上扬,双掌朝下,有能量之光从手中展现扩大,罩上了那具尸体。 塔尔还没问,这能行吗。就感觉一进入伤口,跟前仿佛豁然似出现一条金光大道。 它也似乎忽然可以自由前行,不由自主走进去。 越走前面似乎越广阔,走过后的路被一股红色的水流涌出来充满淹没,它已没有回头路,只能向前走。 红色水流追逐着它的脚后跟,它加快了行程,头顶仿佛似有温暖的阳光照耀,一直笼罩着它,照亮它前方的金色大路。 塔尔开始加快速度,因为后面红色水流已开始追上,准备淹没它了。 “塔尔,放松就好,我先走了。”阿威亚的声音细细传入,听起来似乎十分遥远。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一出车祸,交警就从车牌驾照查出本人地址电话,就开始通知车主家属。 车主家属闻讯慌了,急忙打的去医院。 不想急忙之下,医院名字听错了,没及时赶过来。 然后这边做手术的医院又从死者手机中,查到家属号码拨打出去,因为这个耽搁了,才赶了过来,一赶来问了护士,知道人已没救,就哭哭啼啼的往急救室冲。 那个催款的护士一见就愣了,心想第一个赶来的家属闻讯也没哭啊。 但再一想不对啊,闻听噩耗哪有家属不哭的。 心里犯嘀咕,正好救治医生去值班室换下了手术服,过来准备跟死者家属交待几句。 看见闹哄哄的四个人往手术室冲,使拦住,忍不住纳闷问着:“你们这是干嘛的?” 护士说:”李大夫,这是死者家属啊。” 李医生”哦”了一声,但马上明了,家属一批两批闻讯赶来也正常。 看这家人伤心架式,他也挺难受的,毕竟人没救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说:“病人受伤严重,失血过多,所以没抢救过来。” ”什么?”一个与死者五官相似的年轻人可能是死者兄弟,极是震惊,讶异的表情。 另外两大一小老少三个女性闻讯,却犹如遇上惊雷,瞬间失声痛哭。 李医生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手术室里,阿威亚已走出来,看着来的这四个车祸的车主家属点头:“人己没事了,进去吧。” 此话一说,李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什么叫人已没事了?什么意思? 凭他多年行医抢救的经验来说,只要宣判病人死亡,那就绝对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这个人是谁?动动嘴就能改变既定事实?也太荒唐了,他的判断从没错过。 人送过来就已快不行了,他可是尽力抢救了,虽然没成功。 但是在医院见惯生死,倒没什么可意外的,他意外是因为阿威亚说的话。 那个催款护士也愣住了,李医生医术精湛,可是医院有名的,凡经他手都救不了的,那就绝对是无力回天,必死无疑了。 这次是李医生判断失误吗? 看着死者家属闻听,己都跑进去急救手术室了。 阿威亚没事人一样向大楼出口走去,头也没回,似乎确定了后面来的才是家属,护士没叫住阿威亚。 李医生愣了下,也赶紧走向急救手术室查看,惊悚地发现己宣布死亡的人,已然愣愣地坐起来了。 他家人悲喜交加,正围着床边悲伤地痛哭,死了哭,没死也照样哭,因为人虽然没死,伤的那个惨样子却还是令家属悲伤不已。 李医生惊呆了,这是怎样的医学奇迹,己死的人居然真的又活过来了? 护士疑惑地看着他:“李医生,刚才出去那个人,怪怪的。” 对,是那个奇怪的自称死者家属的人宣布死者己活了。 李医生愣了下,一下子冲向大楼门口,却早已不见阿威亚踪影了,找了一圈也没看见。 这大半夜的,这么诡异?李医生竟不觉打个寒噤。 他又记着他自己的责任,赶紧回去重招助手,医护人员过来给己活过来的病人,重新检查施救。 塔尔发现头顶温暖的光照不见了,金光大道也不见了。 它无处可去,整个处于一团黑暗中,有水流液体涌上来将它淹没,它成了一粒种子,收集了金光收集了光照的温暖,在液体里浸润丰盈,似绽初生新芽,就开始伸展枝叶,扩张延伸,芯片上所有的细丝都似小种子被激活,生长枝芽无尽延伸与这具身体的所有神经血管筋脉无缝连接,直至它的枝叶张大范围扩展到全身。 它成了组成身体的结构,它成了原子分子重新组合的可动物,就好象身体里重新长出了一棵新的生命大树,直到呼出一口气,再吸口气,开始了正常的呼吸循环。 塔尔一下张开眼。讶然而新奇地看着自己真正拥有的身体。 多么神奇的感觉,一如一开始奥曼博士给予他制造的身体。 它又可以用身体来做任何事了。 最奇怪的就是阿威亚怎么知道如何运用它的能量芯片,帮它解开封闭外壳,重新成就一个人身的。 围着他的是他这个身体的八岁的女儿杨元元,老婆林小英,妈妈吴虹,弟弟杨明枫,他也有名字叫杨明华。 本来闻听死讯,特别悲伤的杨家人,都是快要惊昏了,及待见人还活着,呆呆的又很茫然,头包着纱布,显得憔悴又呆傻,围着塔尔居然都有种失而复得的侥幸感,喜极而泣。 随后塔尔被要求住了七八天院,观察这个物质身体的伤口恢复情况。 李医生眼见杨明华明明伤势很严重,正常人不死,损伤脑神经,不死也会影响智力或肢体行为,恢复也至少要半年以上。 但这个病患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地愈合好转。 一个星期后,病人整个人看来就己完全行动无碍了。 李医生惊讶的天天思考着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不为人知的震惊的医学秘密。 如果他能探究出来,就能成为医界奇才了。 李医生也询问过塔尔,死而复生那一刻都经历了什么,以及来医院里的那个奇怪装束的人是谁,对他做了什么。 塔尔一律回复忘了,不知道,它当然不会傻的暴露自己。 这让李医生探无可究,只能作罢。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认识家人 所以发生车祸是因为杨明华喝多了酒,醉驾开车,追尾开到大货车底下去了,车几乎报废。 而杨明华己被宣布不治却又奇迹生还了。 塔尔自己却知道杨明华己死了,内在灵体意识己离开。 而它的进入重新赋予了这个身体的生命,激活并拥有了这个躯体。 但一转为人身,就要面对的陌生的一大家子,让塔尔也很是无奈。 这些所谓的家人,他又一个也不认识,完全陌生,有所谓的老婆林小英细心的照料。 但他什么都不吃,医院就给它打营养针。 直到塔尔出院,它与家人下午一起坐车来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叫幸福小区的住户区,杨家位于八单元四楼。 站在门口,犹疑着,它挺想转身离开,这里并不是它的家。 但那个可爱的八岁女孩子“爸爸爸爸”的叫着,紧紧挽着它的手,都不舍得放开,又让它犹豫了,再说了,它也无处可去。 “进来吧。”他的妻子林小英眼圈也红着。 在医院照顾老公的那几天她都没睡好觉。 缓缓挪步进到房里,塔尔还是没法让自己象杨家里这些人一样那么自在随意,这是它初次参与进的人类家庭。 还有,塔尔也奇怪杨明华为什么要喝醉酒开车。 杨明华一死,所有经历记忆已全带走了,留下的信息量很少,而且随时日还会渐渐消逝到无。 于是塔尔就随口问出来:“他为什么喝酒?” 杨明枫己把在医院收拾回的行李搬进来,闻听看着他,很惊讶的问着:“哥,你没事吧?” 哪有说话把自己第一称当他的。 他们妈妈吴虹走出卧室:“明华,已给你把床铺好了,你去休息下吧。” 吴虹是两儿子还小时丧偶,未再嫁,把两娃拉扯大。 自杨明华结婚后,小儿子还没结婚,他们一家人也没分开过。 小儿子睡客厅沙发,林小英与女儿睡主卧,杨明华睡客卧,把向阳的次卧给妈住。 夫妻不睡一起也是个很奇怪的事情。 一家人也不提,塔尔的能量芯片里的程序里,也并未编制有人类夫妻方面的实质内容,因此塔尔也没异议。 吴虹引他进入自己房间,屋里齐墙打的齐着:“哥,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妈给你做的清蒸排骨,红烧狮子头。” 吴虹马上就去夹了两块排骨放塔尔碗里,充满慈爱地劝着:“明华啊,快吃吧,专为你做的,让你补补身体。” 这毕竟是个肉身,应该要吃饭吸收营养维持运转吧, 塔尔才想起自己当初怎么不问下阿威亚,这个身体可不可以吃饭。 可那时他就没想过要吃饭这件事啊! 塔尔把排骨夹到杨元元碗里,小丫头眼晴一亮,乐的合不拢嘴,马上大吃特吃。 林小英见状,低头吃饭,却忍不住酸楚地落下泪来,她老公有多久没陪家人一起吃饭,亲自给女儿夹菜了。 ”你怎么了?”塔尔注意到了,不解地问她。 “没事,吃饭吃饭。”吴虹打圆场。又给塔尔夹两块排骨,一边看着林小英,含着笑:“明华己没事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以后啊,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好啊。”杨元元开心的拍手叫。 “这样最好了。”杨明枫撇撇嘴。 吴虹瞪了他一眼。杨明枫赶紧低头扒饭。 塔尔吃了两粒饭,感觉如梗在喉,根本就咽不下去。 它把碗一推:“我想出去走走。”说着它就站起来,丢下一家大小惊讶的眼神,自顾开门走出去。 他出门去,没人说话,满屋寂然。 当门一关上,众人才似回神。 杨明枫有些纳闷:“我哥他这是怎么了?” 吴虹就烦燥起来:“好不容易他出院回家了,吃个饭,你就不能心情放轻松点,哄着他点。”她在说儿媳妇,林小英一直情绪不佳,倒似对老公不满,所以杨明华心里不痛快,出去的? 吴虹想到这点就很不快。 “他根本就不想吃,在医院也一口没吃。”林小英讶然争辩着,这又关她什么事? “那是因为你。”吴虹顿了顿,没说下去。 就是她大儿子看着这个儿媳妇,就不想吃饭了。 有这个嫌弃的意思。 林小英变了脸色。 “妈你要是觉得谁好,你就让她做儿媳好了,经过这件事我也看开了,实在过不下去了,大不了我离婚就是,我带元元走。”林小英很是郁恼地争执着。 吴虹沉了脸:“这次明华大难不死,如果以后他要怎么样,做什么,我也一概不再过问了。” “妈,你不是真想让哥接纳别人吧。”杨明枫看看这对婆媳,试探性的开口。 林小英更是忿忿然,放下筷子,瞪着这个小叔子,全家人都在帮她这个出轨的老公。 老公受伤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这老公伤一好,现在婆婆小叔子又一边倒的支持她老公去了? “我是说,”杨明枫讪笑着找着合适措词:”哥这次真的太过份了,这次是车祸,大难不死,下次可不知道是什么了。” 吴虹板下脸,忍不住也把筷子“啪“的放下:“乱说什么呢,明华你哥差点没命了,刚捡回来,我孙女可不能没有爸爸,你怎么还咒他呢?他可是你亲哥。” “你说我哥是为谁喝醉酒的?要知道我哥可是很少喝酒的。”杨明枫继续嘟哝抱怨着:“好好的一辆车,三十多万,还没开一年多就报废了,太可惜了。”但实际他们都知道杨明华是为谁喝醉的。 “可惜什么,什么东西能跟人命比,你哥能活着回来就比什么都强。”吴虹虽然也有点心疼那车,但是想想大儿子车祸没事,真是老天保佑了。 因为是杨明华醉酒开小车追尾,大货车责任少,只赔点医药费,车主责任,保险公司也不会赔,赔维修费,车已报废,也不用修了。 “明枫,去找下你哥,就知道吃。他才从医院出来,身体还没完全好。”吴虹“啪“的伸手去打掉杨明枫的筷子。 杨明枫皱起眉,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起身开门出去了。 杨元元还在兴致满满的吃吃吃。但是桌上吴虹与林小英己全然没胃口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离家出走 塔尔下楼走出去,一排排高楼整齐排列着,每个窗口都透着灯光,灯光下是以家为单位的人类。 塔尔走过高楼,来到小区门口,不时有小车进出,开着闪亮的车灯,摁着喇叭。 塔尔从边上走过去,走到小区外面,到处都是灯火通明,高楼林立,道路大大小小四通八达。 这种人类聚集地肯定是没外星人驻足了。 塔尔犹豫了一会,准备去往灯光稀少的地方,在那也许有什么发现,但是杨明枫追了出来,拖住了他的脚步。 “哥你去哪呢?”杨明枫不知道塔尔跑出来干嘛,身体刚好点,就要去找他的情人罗田玉吗? 塔尔看了他一眼:“我就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塔尔没拒绝,默默地往前走,一边偶尔望望天空,人间灯火太亮,天空都看不到星了,只有一弯半弯月亮挂在天空默默地陪伴着地球。 两兄弟离开小区,往东边走,一路都是商铺和紧挨的住户楼高高低低一直延续下去,路边也有很多人在来去,逛街的,买东西的,散步的,出来玩的。 一只流浪狗在一个垃圾捅边嘴巴拱着人们扔弃的食品袋里找吃的。 塔尔看着这狗,转身问杨明枫:“有吃的吗? “你饿了?等我下。”杨明枫知道他没吃饭,旁边不远有家蛋糕店,他跑去称了三斤蛋糕,打开装蛋糕的塑料袋递给塔尔:“还新鲜的,吃点垫下肚子吧。”他买这么多,想着回去可以带给些杨元元吃一些。 结果,塔尔走到那流浪狗边,流浪狗立即躲一边,警惕地看着他,嗷嗷叫几声。 等塔尔把所有蛋糕全倒出来了,那狗狗犹豫地走过来闻闻嗅嗅,随即兴奋的大吃特吃,不知从哪个角落又跑出两条流浪狗,拼命抢吃。 杨明枫张口结舌,他可从来没见过哥哥做过喂食流浪狗的这类善举的。 塔尔看着流浪狗吃的却很出神。 它轻轻的说:“它们很饿。”它芯片记忆中是阿威亚喂流浪狗的举动。 “可是你不饿吗?”杨明枫惊愕的说。 塔尔看着他,没说话,又向前走。 一只全身毛蓬蓬的小型狗狗博美犬被一个穿白色软毛外套的女子牵着走过来。 博美犬张开的蓬毛护着小小的脸,铜铃大眼,体型小巧玲珑,样子别致,欢快的跑着,边跑边到处嗅,快走近塔尔,突然现出紧张的样子,弓起身子,毛似乎也炸开了,冲塔尔一阵狂吠。 “看着你家狗。”杨明枫不满。 那白衣女子也惊了,拼命的拉开博美犬,一边低声喝叱着:”毛毛,不要乱叫啊,这样不好,麻麻不高兴了。” 博美犬邀功地在女子脚边围绕跳跃,又看着塔尔,喉咙里还发出低声警告的低呜。 女子只好蹲下抱住它,一边安抚它不安的情绪,一边对塔尔说:“它一向很乖的,今天不知怎么了。”一边低声诱哄,匆匆将狗狗抱起就走。 杨明枫冲她离去背影叫着:“看好你的狗儿子。”忍不住哈哈笑。 塔尔很疑惑的问:“那小狗?是她生的?”这不符合人类基因学吧。 “卟哧”杨明枫差点把晚上吃的饭笑吐出来,过路的两个女孩听闻也在掩口失笑快步走过去。 没听到的行人还奇怪地看着笑得失态的杨明枫,以为他神经质了。 “停住。”塔尔怕他笑死了,而且从杨明枫的笑声里他已获得了刚才的答案。 杨明枫果然马上不笑了,摸摸喉咙,刚才似乎喉咙有什么梗了一下,一脸僵硬,他惊讶自己突然被收起的笑脸,还居然真笑不出来了。 塔尔继续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就只好往前走。杨明枫赶紧追上去:“哥,你到底要去哪啊?” “不知道。” 前面又是一个十字路口,每个路口画着斑马线,置立着红绿灯,车辆行人遵守着交通规则来去。 他身边不远一排商铺,商铺门前一排一米宽,略高于路面的矮台阶,一家店铺不知什么店,已关起巻闸门,塔尔走过去,去这家台阶前坐下,盯着十字路口来去的人和车,不知看什么。 杨明枫怀疑塔尔是不是车祸把脑袋撞傻了,跑这里坐人家店门口干嘛。 他哥还盯着路口来去的车。 忽然杨明枫恍然,哥哥是不是怀念他那部损坏的小轿车呢,话说那部凯迪拉克车型看起来也挺霸气,太可惜了。 因为杨明华当初外面养有小三,不怎么拿钱回来养家,后来又出车祸住院,他家人有一些积蓄也花的差不多了。 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再买车了,当然还是可以首付买个,慢慢还。 杨明枫眼晴一亮,坐塔尔身边笑嘻嘻的说:“哥,要不咱们换部好车。”至少他可以开着车去撩到一个漂亮妹子。 塔尔没说话。 这时手机铃声响动,是杨明枫的手机响,一接听,他妈吴虹就在电话里叫:“你们哥俩去哪了?怎么还不回家?” ”在外面呐。”杨明枫把手机递给他哥:“咱妈。”塔尔拒绝接电话。 杨明枫只好自己回答着:“马上回去了。” 又叮嘱了几句,吴虹挂了电话,杨明枫无奈的看着塔尔:”哥,回去吧。”手机显示时间九点都过了。 “不想回去。”塔尔动都不动一下。 “那你要干嘛?” “坐着。” “坐多久?” “不知道。” 杨明枫捧着脑袋,觉得他一向成熟儒雅稳重的哥哥现在就象一个小孩子,赖在这里了。 不远处飘过来食物香气,好象是一家麻辣烫店,杨明枫忽然就觉得饿了,晚饭他没怎么吃:“哥,你饿不饿?” “不饿。” ”唉。”杨明枫还是跑去买了一碗麻辣烫,一边站店门口往塔尔这边盯着,防止他哥突然跑了。 塔尔没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沉思什么。 直到杨明枫端着碗过来,在他身边嗦溜哧溜吃的很响,碗里香气四溢,直到吃完。 塔尔也头也不抬的。仿佛痴了似的看着路口。 “你知道城东xx电线设备厂离这远吗?”塔尔忽然问。 杨明枫脑袋空白了一下,赶紧手机搜索:“离这里好远,有二十多里吧,挺远,不在我们这个区域了。虽然同属一个市。但一个位西一个位东。” “我想去。”塔尔说。 杨明枫愣了下:“很远,哥,现在又这么晚了。 这会已十点了,十一月半的夜晚,夜色深深,温度己经低下去,漫润入骨的寒意让杨明枫裏紧身上外套,还是觉得不抵寒啊,心里哀嚎一声。 “新天地公园呢?” “离这里十里地吧。”这个杨明枫知道。 “往哪走?” 杨明枫随手指了个方位:“往那边走。”然后他忽然明白过来呆住:“哥,半夜了都,你还要去逛公园吗?还是那么远的?”他心里已在哀叫了,怎么大哥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么不对劲,他快受不了啦。 他拨通了林小英的电话:“大嫂,你来下吧,可能我哥车祸留后遗症了。” “在哪?我马上来。”林小英似乎怔了下,满口答应着。 “你快点啊。”杨明枫催促着,看他哥己站起来开步走了。一边无奈地追上去,一边心里盼着林小英快点来啊。 “哥,你等我,等我啊。”杨明枫故意走慢,拖延时间,一边喊着走前面的人。 “你回去吧。”塔尔站住,并不回头:“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是你哥。” 杨明枫觉得此刻大哥冷静理智的可怕,而这句话更是震得他脑袋嗡嗡响,这车祸后遗症还不轻,大脑受损,都已健忘得快六亲不认了。 他心里一慌,快步上前去从后面扑过去抱住塔尔的腰,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哥,咱们回去吧,不要到处乱跑,一会嫂子该找不到我们了,求你了。”这样神经看来失常的哥令他惊惶。 见这一幕,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塔尔忽然觉得被这个人类缠的它好烦啊,想做什么都不能自主。 不禁来气,它抓住杨明华搂腰的双手一分,腰一扭,就将他甩出去。 杨明枫其实用的劲也挺大的,抱住塔尔不放脱。 但塔尔的力气似乎更大,双手如铁钳,一下子就掰开了他的手,身子一甩,就把他震了出去,甩出去两米,滚倒在地。 杨明枫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相信,这还是他哥吗?冷漠的如同路人,还用这么大劲甩他。 因为自小无父,两兄弟与母亲相依为命长大。 杨明华懂事自立的早,后来再对自己家庭和妻子怎么过份,但对这个弟弟却如父如兄长,从来都是很照顾,疼爱有加。 但塔尔实际也还是没用太大力,不然都会让杨明枫折筋断骨,在它眼中,这是渺小的人类,不值得下重手。 骑电瓶车急忙赶到的林小英见状停下车,下车去扶起杨明枫,拍他身上的灰尘。 她一边忍不住对塔尔背影控诉着:“你还是人吗?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不想回家吗?为什么打你弟弟?因为他拦你吗?” 林小英说着,己然控制不住泪水,早知道他外面是有女人了,虽然没见过那个小三,但为了自己女儿有个完满的家庭,杨明毕也从不挑明的情况下,她一直选择了隐忍。 直到这次出车祸,隐隐已猜到老公可能是为了那个女人醉酒驾车出事的,也许她婆婆小叔子都知道,就瞒着她,她也只装作不知道,只为了维持这么一个表面和谐的家。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又见UF0 来自异星体的能量在被激活后,己在这个人类躯体里盈满,到处激荡碰撞,一如小沟盛不下溪流水不停寻找突破口。 塔尔能感觉到这个躯体并不适合装载下这么多高能量,这让塔尔感觉特别不舒适,不适应,忍耐着,还是有发泄的冲动。 它只是借用了人类躯体,但它并不是他们家人。 林小英的第一句话却就将它狠狠刺激了下。你还是人吗?是人吗?是人吗?人吗? 它是人吗?它本来就不是人类。 它目光扫了这两个所谓的家人一眼,一声不吭,自顾走开。 掌控了这个躯体,让它毫无成就感,反而增加了郁恼,还有原主本体的一些负面能量在影响着它,它无所适从。 己经有好事人围了上来,塔尔就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这么爱凑热闹,当下抬腿就走。 “哥。”杨明枫在它后背大叫。但塔尔走的很块,就不似常人的速度,眼见渐渐远去了,己追不上了。 林小英咬紧唇,忍着眼中的泪水,转头对杨明枫说:“让他去吧,我们回去。”三年了,她己忍了三年,为了想要给天真的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经历车祸后,她还以为杨明华会明白很多事,会珍惜现在,珍惜这个家庭,现在看他已是变本加厉,不知悔改,连对他自己向来疼爱的弟弟也毫不留情面了。 对于自己还要不要坚持维护保全这个家庭,她己在动摇了。 杨明枫却不能不管,那是他亲哥,如果眼见着哥哥出了什么事,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知道他哥要去哪,他对准备骑车走,却还等他的林小英说:”嫂子,你先回去吧,我去追他。”看来嫂子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哥眼里根本没林小英,不会听她的,那就只有自己这个亲弟弟继续去劝说了。 “去哪追啊?都不见了。”林小英含悲带怨的说。 杨明枫没回答,自己去路边拦了辆的士,上车走了。 按说的士车速肯定比人走的快,杨明枫一路都在透过车窗搜寻路边大哥身影,但是都不见,无处不路灯,没理由看不到人啊? 直到车停到新天地公园入口,杨明枫付了车费,的士司机诧异地从后视镜看着杨明枫下车。 谁在夜里温度下降到近十度的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这个无人的公园,真是不可理喻。 司机摇摇头,还是一踩油门,自顾离开了。 杨明枫心里也有点犯悚,站在这个很少来的新天地公园门口。 公园里本来也有路灯,但因为考虑半夜里该没什么人来,开着也费电,管理处全给熄完了。 公园外面就是大路,都有路灯。视线倒也不是很暗。 他紧了紧身上外套,大声喊了一声:“大哥。” 这一叫,忽地冲出两条流浪狗来,一阵对他紧张的狂吠。 杨明枫吓了一大跳,急忙退后几步,找寻可以驱狗的工具。 见他并没别的什么危险动作,又叫了几声,流浪狗又去趴在公园围墙边懒懒的蜷缩成一团,但耳朵仍然竖着聆听着任何会令它们警惕的异样声音。 杨明枫却紧张出一身冷汗。 环卫工总是很尽责,路上到处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偶尔一些小纸屑,落叶碎片,杨明枫并没任何可以拿得上手自卫的东西。 好在流浪狗也没冲上来咬他。 无主的狗子实际上更怯怕人类。 杨明枫估计大哥肯定还没到公园,近十里路,路这么远,怎么也得走上一个多小时,还是快的。 他决定等着,就去最近路灯亮光下坐在路牙边等。 怕手机会耗电不够用,他也不敢玩,只是脑中盘旋他哥可能这场车祸留下后遗症了,行为如此不正常嘛。 他只能双手撑头,心急如焚,度日如年的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条大路不是主干路,到了夜晚车辆就少了,来去之间,有时几分钟才飞驰过去一辆。 杨明枫心里实在不知道,大哥半夜来这里干嘛?与人约会?可是哪有约到半夜的,还离家这么远的偏僻的地方。 而且杨明华除了上班,平时有时会回家,但更多时候会陪他的小情人罗田玉,但陪伴也不会是来这里吧。 ”你一个人在这干嘛?”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有个声音,杨明枫欣喜的回头,却见身后几步外有个人。 那人黑色长风衣,帽子深深的罩着头,脸藏在帽子暗影处看不清,身材长身玉立很挺拔。却不是他大哥。 杨明枫泄气的回过头,没精打彩:“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你在等人?”那人说,他读取出杨明枫的思维。 杨明枫目光望眼欲穿的看着两头空荡荡路面,随口回应:“是啊,不知道会不会来。” “哦。”那人似乎明了,没再问什么。 等了会没声音,杨明枫一回头没人了,走了吧,他心里不以为然,可是他又突然回头,确实沒人了。 他两边长路一眼可以望到好远,这一会这人就走的不见了?而且也没见那人走。 杨明枫心里一下就发了毛,跳起来转身。 眼角捕捉到一抹黑影闪入了公园入口处,他释然,这人原来是进去身后不远的公园里了,差点没吓死他,以为遇上鬼了。 他继续坐下等,忽然又想起来,这人去公园干嘛?会不会大哥来这是为了见他。 明明这么晚了,那人还独自进了公园? 可是两个男人见面要这么偷偷摸摸干嘛?难道有见不得光的喑幕?或者他大哥转性成为gay了? 想着杨明枫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在不确定前,他也不能追去问刚才这个人。 忍不住摸出手机看:都快十二点了。 杨明枫站起来,摩搓着快要发麻的双腿,注意着两边路口:“他哥呢?哥呢?” 这时他手机振铃响,杨明枫接听,是老妈吴虹担心的声音:“明枫,找到你哥没?什么时候回来?听你嫂子说,他又跑了?你哥没事吧?” 杨明枫苦笑,又不想吴虹担心,就随口敷衍着:“哦,我已找到了,正在劝他,晚一点我们就会回去了。” 他一边继续左右张望着,刚挂掉电话,就看到了塔尔,正站在公园入口,准备进入的样子。 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路上也没看到他来啊。 就好象昰忽然间就进入了视线,杨明枫喜出望外,收起手机跑向他哥。 塔尔转头看着他,又好象没看到他,然后自顾走进了公园。 杨明枫心里忽然一动:他哥真是来约会的?和刚才那男的?因为他只见到他们两个人单独一前一后进入公园,似乎约好了。 心里立时如哽骨在喉,特别不舒服,不知道要不要跟进去,如果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 杨明枫心里又矛盾又犹豫,看着塔尔消失了踪影。 等了不知道多久,他哥也没出来,估摸着两人就是有什么事也该办完了。 再不好也是自己哥,还是要劝下他,杨明枫鼓足勇气走进去。 从亮处进入暗处,眼前立刻一片黑,好一会他眼睛才适应了黑暗。 杨明枫取出手机打开电筒,用作照路,有什么怪鸟在树上技头尖叫一声,吓得他一哆嗦。 公园里所有树木花草建筑在夜色里显现不可名状的大片恐怖怪状,风一吹,摇摆似鬼影移动,除此外,寂无人声。 杨明枫一步步向里面走,其实心里己很害怕,心脏狂跳。 但他不能退缩,他要找寻哥哥的身影。 突然骇人一幕出现了,公园中心处突然闪现炫目光亮,这光亮刺眼,让他看不清发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么亮的话,却又好象指路明灯,他不由站住,向光亮处望去,试图分辨出什么东西这么亮。 倏忽之间,光亮突然腾空而起,杨明枫目瞪口呆,退后几步,受惊不小,一下子跌坐在地,手上手机也忽然熄屏灭灯。 老天啊,长这么大,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近的uf0啊。 杨明枫慌乱中,急忙抓手机想为它拍个照,可是手机却掉链子了,己停机黑屏,根本启不动了。 眼见那飞行器直升而上,眨眼速度成了个小亮点消失,杨明枫才回过神,他哥呢,不会被外星人抓去做研究了吧。 “大哥。”他惊慌万分的大叫。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再次回家 几只夜栖的鸟儿扑愣愣地惊飞上天,飞行器那么大光亮把它们吓呆了,不敢吭声。 继而杨明枫一声大嗓子终于又把它们惊回魂,好似人类比飞行器更可怕。 喊完杨明枫仔细聆听动静,感觉象个盲人,飞行器的强光反射之后,他觉得现在眼前还是黑糊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是有个人靠近了他,伸出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他的手,杨明枫莫名心里一阵感动,太好了,他哥没事啊。 他欣喜地问着:“哥,是你吗?”反握住那人手,顺从地被这只手拉着一直走出了公园大门。 看到外面路灯柔和的光照,视线才算正常,杨明枫才觉得自己是重回到了人类世界。 他马上又转头兴奋的问:“哥,你看到那个飞行器吗?”确实是塔尔拉着他出来的,塔尔”嗯”了一声,毫不意外。 “那你有没有看到外星人啊?长什么样?”杨明枫见到他哥就安心多了,又在公园外面灯光亮处,惧怕也消失了,好奇心却浓重的涌了上来。 “你认为应该长什么样?”塔尔语气淡然。 “不都是大脑袋,大大的眼晴,皮肤没肉紧贴骨头,要么就是可怕异形,长很多触角。”杨明枫只能从他接触过的那些影像媒体资料里找认知点。因为他也没见过外星人。 塔尔没有回应,或者是没注意听。 杨明枫接着兴奋地说着:“你认为外星人来这干嘛?是不是也想侵略地球?所有外星人来地球只有一个目的,它们想侵占地球,还拿地球人做实验,对了,哥,你是不是知道有外星飞行器可看,才跑来这的?也不叫我一起。” 他看过的有关外星人的一些影视资料都是这么宣扬的,人类也互相认知着。 外星人如果来地球,妥妥的就是要侵略,外加跟人类开战的节奏。 塔尔沉默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杨明枫见他一直不回应,看看塔尔,以为他哥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随即兴趣索然。 虽然他很想问塔尔跟那个黑色风衣男什么关系,因为那个男人也没出来,可能还在躲着,也许怕他发现他们的关系,觉得尴尬。 杨明枫终究是话到嘴边,又忍下。 但是杨明枫忽然想到了来这的目的是劝他哥回家,因此一语双关地说着:“哥,没事了吧,那我们回家吧。” 这次塔尔没拒绝。 等了好一会,一辆载客的士开过来,杨明枫招手叫过来,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 当林小英打开大门看到两人时,尤其看到塔尔,还怔了下。 兄弟俩没回,她不但睡不着在等,连吴虹也是没睡着,看到两人没事,才终于安心。 时间都凌晨快三点了,杨明枫总算把哥带回来,安心了不少,这才觉得困乏了, 杨明枫给手机充上电,按惯例在沙发上铺好自己的被子。 塔尔看着他铺被子,还是对他说:“你睡那间房吧。”他指杨明华睡的那间。 杨明枫愣住,不明白为什么他哥要跟他换睡觉地方。 他哥不是又要偷偷溜走吧,大家都睡房间,他一个人睡客厅,完全可以不惊动家人离开。 “哥,你。”杨明枫还没再次哀嚎。 塔尔已知道他所想:“放心,我先不走了。” 什么叫先不走了,是准备再走吗?杨明枫坚决不换,被子一拉,倒头睡在沙发上,同时竖耳聆听塔尔的动静。 塔尔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盘腿坐下,闭目打坐。这是林沃在公园里教他的,如果不适应人身,可以静坐沉思自身之所是,保持静心,努力将体内能量引导积聚,并保持物质体内那个芯片高振动频率调整到合适,安于这个物质身体内的低频率。 他们在公园里以思维方式交流,并没说话,杨明枫自然什么也没听到。 杨明枫没听到动静,掀被偷看,见他打坐,又惊呆了,这又是准备要出家吗,不然学老和尚坐禅。 杨明枫的头瞬间又大了,替林小英各种哀叹。 但他确实累了,虽然各种猜测,但还是一会就睡着梦周公了。 虽然睡的晚,但一大早要送女儿上学,林小英只睡了一会就起来了。 她揉着睡眼,路过杨明华的房间,见门大开,房里根本没人睡,就是一惊,以为人又走了,心里又是一凉,来到客厅,又是一呆,见塔尔坐在沙发边随手拿了本书在看,好似一夜没睡,但精神头却明显又特别好。 听见脚步,塔尔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又低头看书,什么也不说。 只要人在家,林小英就不指望老公什么了,自己去洗漱,做早饭,然后叫女儿起床穿衣洗漱整理书包。 杨元元特别不情愿起早床,准备出来吃早餐,才发现爸爸居然在家,高兴的扑过来,喊着“爸爸”赖着不离开。 塔尔露出微笑,摸摸她的头。 这时吴虹也起来了,催着杨元元快点吃早饭,别磨叽,吃完上学。 一吃好,林小英又赶紧送女儿去上学。 出门前,杨元元喊着:“爸爸,再见。”挥挥手关门出去了 吴虹故意笑着嗔怪着:“这孩子,有爸爸就不跟奶奶说再见了。”一边喊着叫塔尔来吃早餐。 塔尔还是不吃不动。 吴虹急了起来:“我记得你从医院回家一口饭就不吃了,你是准备绝食吗?”她忽然老泪纵横苦着脸:“我还指望你养老呢,你若是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 塔尔手微微抬起,吴虹忽然觉得眼晴似被什么光线闪了下,揉揉眼,记得自己刚才好象说了什么来着,结果却记不起来了,只能安静的吃早餐,忘了塔尔不吃饭的事了。 旲虹是幼师,在一个幼儿园上班,中午不回来,杨元元也在学校吃中饭,不回来。 杨明枫是自由职业,弄自媒体,手机拍拍视频就有收入了。 杨明枫中午才醒来,见哥哥在家呢,很无聊的在看电视,没失踪,于是放心了,洗脸刷牙弄头发,把自己收拾齐整后,马上给自己拍期视频,话题是看到uf0了,发出去之后,铁粉们立刻来了一大堆评论。 有个粉丝留言:我就住在新天地公园附近啊,有不明飞行物我怎么不知道。 另一个粉丝留言:你得承认那时你肯定正与你老婆在床上嗨得高兴。 引来了底下一堆粉丝哄笑加开玩笑。 另外一些粉丝开始探讨,从ufo谈到外星人,继而又谈到全球各种不可解的灵异现象,讨论的异常热烈。 吴虹做好了中饭,喊杨明枫吃饭,一回头看到塔尔又走向门口,准备出门的节奏。 吴虹冲过去拦着他:”你去哪啊?”心里万分担心这个儿子是不是车祸后真的大脑不正常,老是要跑出去。 听林小英讲昨晚塔尓出去就不肯回来了,有前车之鉴。 吴虹赶紧喊小儿子:“明枫,要不你陪你哥去医院检查下,做个脑部ct。” “妈,他那么大人了。”杨明枫正一一给粉丝回复互动,现在叫他出去,有点无可奈何。 “是啊,不用担心我。”塔尔说。 “那你去哪?叫明枫陪你去。”吴虹伸手去摸他头,额头不发热,体温正常。 塔尔看了眼杨明枫,杨明枫叹了口气:“哥,我还没吃饭呐,能不能等我吃了,再陪你出门。” “不用你陪,你吃你的。”塔尔开门走出去,确实是一旦出门就不想回来的念头,因为这里不是它的安身之所。 杨明枫放弃吃饭的想法,追出去,只能去外面买吃了,他那可怜的叽咕叫的肚子啊! 确实因为塔尔出过车祸,回来又行为异常,让杨明枫也怀疑他哥会不会大脑退化,慢慢会变成傻子了,不得不担心地跟随着。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发明清雨 一如既往的在遥远的yed星,奥曼博士又为自己弄了个更隐密的试验室,在上次制造塔尔的试验室己又换了个大圆头机械智能协助配合助手多尼的工作。 首领赫拉克也时不时会命手下来看望,说是看望,当然是时不时的监督,防止奥曼又造出个什么奇怪东西。 这几天有一批高级文明种族的星际成员上门来访,赫拉克忙于接待,也没空派人过来查看了。 多尼也不能进那个小室验密室,奥曼博士天天关在里面又在捣鼓着什么。 多尼对他又在发明什么很好奇,有时想悄悄靠近小密室,但是那个大头机械智能总是很尽责,都不准多尼靠近。 而且这东西还会报警,当一旦有人将要靠近奧曼博士的秘密试验室,就会在胸口类似屏幕框内闪现红束光,甚至都不用发声音,奥曼博士马上就会出来了。 在大试验室里继续别的开发研究,就似从未离开过。 多尼是特别佩服奥曼博士的镇定自若,每次赫拉克首领派来的人啥也没发现。 主要是小密室门闭合后与周边银色冷边金属质的墙背景无二,连个缝都不显,不是多尼看着他进出,也不会知道还有个暗门通往小密室。 但他对奥曼博士绝对尊重与忠诚,所以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当博士又躲小密室时,他就会无聊的看些悬浮光波投影资料,类似人类世界的电脑。 但有时多尼又会逗逗这个大圆头机械智能体。 这东西圆圆的脑袋,一双大眼晴,身高一米五左右,但身材四四方方,有机械手脚。多尼喊他:“塔二。” “我不叫塔二,我叫哈二。”这个机器人很不高兴。 “因为你有个哥哥,叫塔大。” “我叫哈二。”哈二努力更正,维护自己的署名权。 “我知道,但你不知道你有个哥哥。”多尼有时很羡慕塔尔,可以在地球诶。 那是个美丽蓝色星球,矿产丰富,景色美丽,高山大海湖泊,各种植物动物。 yed星球就没有地球漂亮,甚至地表可以说十分单调,都是一种颜色,全是土褐色,除了各种大大小小奇怪建筑,yed星人也不到地表游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很忙。 星球内部也有很多通道口,就没什么可夸耀或者可以称之为景观的地方。 对它们来说开创自己的科技文明创建高于一切,外部景观都是浮云,越显荒芜,沉寂,越不易引外星族人注意。 如果想看奇观,就只能去宇宙深处看那些奇怪的各种形状形状的灰尘星云。 里面大大小小恒星行星,亮的,黯的数也数不清,但也有好多都是比较荒芜的星球,几乎不具备能改造的可塑性。 “我没有哥哥。”哈二看他是白痴的眼色。 “所以你排第二。叫塔二,也许还会有个塔三。”多尼自顾自的说着。 “我叫哈二,我叫哈二,我叫哈二。”哈二复读他自己的话,为了让多尼记住它的名字,它不叫塔二。 因为只是用来做些简单工作,哈二的程序设置很简单,没有精致的仪器板,大容量的芯片辅助它,因此思维也很简单,并不能与多尼文字等级对等。只能表述简单的话。 而它确切的功能应该只是起个监控与报警作用。 当多尼再传递些复杂的信息时,哈二能接腔的只有:“我叫哈二,很高兴为你服务。” 因为言语的不对等性,多尼等于多了个吐槽对象,反正他说什么,哈二也听不懂。 随便他说什么。 哈二宁愿盯着大门口,听着,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哑巴,会继续接上一句:“我叫哈二。” 也许奥曼博士是秘密做什么东西的时候怕助手多尼无聊,专给他做的这个伙伴吧。 而且哈二语言方面超低能,面对于一个低能还是很容易让人有包容心的,至少他们两一起工作不会起分歧。 多尼只能等有一天奥曼博士自揭谜底,为此他特别期待。 而在yed星上又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有时又会想起当初那个智能体塔尔,那个可又是做的太完美了,居然还有自主意识,知道它自己可以做什么。 也不知现在还是不是一块石头了,被人踩来踩去,有可能踩成化石,心里又有点可惜。 当密室门再开时,多尼总忍不住眼角线去瞄室内,那个哈二就会及时横亘他面前,挡住他视线,禁止他想向前的好奇的脚步。 奥曼博士当然明白他想法,却什么也没透露,但是到了谜底揭晓的时候,自然还是会让多尼知道的。 奥曼博士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当初他拜访过一些高级科技的星球,最让他心动的是学会了可以去其它纬度空间捕捉一个意识体来填入他造就的智能躯体,赋予智能体真人的意义,多么激动人心的发明创造。 可是做为一个机器人形体的塔尔却很不顾死活地与赫拉克首领起冲突。 它举止中有暴戾的一面,不加掩饰,这令奥曼博士担心,塔尔不能自控。 奥曼博士猜想也许在地球,塔尔会拥有一个真实的物质躯体,而不是配置的机械材质躯体。 面对柔弱的人类,塔尔可以学到自制,因为只有面对强大的对手才会有好胜心,谁会对不如自己的下手呢? 可是当塔尔在地球不适应呢,人类也是群居动物,它会不会觉得孤独。 奥曼博士觉得他应该为塔尔做些什么。 毕竟塔尔的制成花了他太多的心血,并且与赫拉克起冲突时,为了防止误伤他,塔尔为了他甘愿以身挡枪。 而这天激动人心的时候终于到了,奥曼搏士打开小密室的门,让多尼进来。 多尼猜了很多答案,但是当他终于看到那个成果时,还是惊诧的瞪大眼,虽然他们星球人眼眶己够大了。 他再也想不到,奥曼博士还敢再制造出一个地球人形体来。 那是个微笑的女性形象,细嫩的皮肤,黝黑的披肩发,显得皮肤更白哲。乌黑的眼珠流光溢彩,顾盼生姿,红润的嘴唇安置恰到好处,整体面孔清秀美丽得令多尼开始深深怀疑自己这种小灰人奇怪的造型,比较之下,反差太大了,令他深深自卑,他也想做地球人。 为什么地球人可以有这么完美的形象。 “它叫清雨。”奥曼博士介绍。 “这第三个了。”多尼喃喃的说。“应该叫清三。” 奥曼博士心情大好,微笑着:“随你叫她什么吧,她的程序我己编制好了,她的存在只为了陪塔尔,也叫伙伴吧,毕竟他们如此相似。” 自从送走塔尔,多尼第一次在这么久后听到奥曼博士说出塔尔的名字,他还以为博士早忘了塔尔了。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感触。 在身前不远工作台上有个类似接收器的红色按纽,多尼忽然知道了,当哈二一报警时,这里红色按钮也会闪亮,奥曼博士就会及时出密室门了。 “为塔尔制作的。”多尼念叨着,忽然明了的抬起头看着奥曼博士。 “对的。”奥曼博士知道他想法盯着他:“你把她送到地球上去。” “如果塔尔还是块石头。”多尼怀疑地认为。 哪个女人会爱上一个石头。他承认他有点酸酸的。 看着这个人类女性形象,他在想着为什么塔尔都可以有个这么美好的伴侣,而伴他身边的却是那个蠢萌的哈二,真不公平,奥曼博士是不是太偏心了。 他忍不住抗议:“博士,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重寻旧友 “你不是有一个了吗?这个哈二。“奥曼博士看了眼那个智能哈二。 “可是他什么都不会。”多尼不满,他才不认为哈二是个什么好伙伴,都没法正常交流。 似乎没听到他的抗议,或者就是直接忽视,奥曼博士吩咐:“把清雨送到地球上去。” “这么久了,她能找到塔尔吗?”多尼继续表示怀疑。 “她能找到。”奥曼博士肯定的说,因为他为这个清雨脑部植入了塔尔的信息,她绝对能找到。 “然后他们可能再生个后代,送回来看你。”多尼似乎很想笑。 “你想的太多了。”奥曼博士表示不回答多尼的这种奇怪的猜测。 “你说有个小婴儿应该叫什么呢?”多尼继续自顾顺着自己的思维:“叫阿四。” “赫拉克过段时间,会去回访那些文明种族星球时,你可以带她走。”奥曼博士自动忽略多尼的奇怪猜想,只交待任务。 奥曼博士走出小秘室,多尼大眼睛闪动着,也跟了出来。 但是他还是又回头看看清雨,那个清雨似乎在对他微笑,随着密室门关上,隔开他们对望的视线。 多尼承认他有些喜欢这个清雨。 但是他的日常职责就是辅助听命于奥曼博士,也没有自己别的主张。 每次小小的辩论总以他只能听从为结束。 因为他从跟随奥曼博士以来,博士的无论安排让他做什么那就是他的日常工作,他也总是很乐意去完成。 “我是哈二,很高兴为你服务。”哈二看到奥曼博士总是很高兴。 跚跚的迎过来,这么呆笨的机器人,再对比秘室内那个。 多尼莫名的有些同情哈二了,前面哥哥,后面妹妹都制作很完美,只有排第二的哈二显得如此粗糙与简陋。 如果让哈二去地球,估计能被地球人马上给拆了,好研究它的内在结构与组合材质。 不过地球人也研究不出来,因为制做材质不属于地球。 可是让清雨去地球,多尼有了那么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担忧。如果清雨也被地球人拆了怎么办?他好为清雨担心。 。。。。。。 又开始了成天跟在大哥屁股后面的小跟班,问题是杨明枫还没来得及与自己的粉丝互动回复呐,这让他分分钟在考虑掉粉的问题,苦着脸,耷拉着头。 下到一楼。一个苗条的女人正在楼下走来走去,染着黄色的卷发,穿着黑色长大衣,脸庞秀丽,身材特别好,年轻的脸却透着焦虑的神情,一见塔尔,她就眼中一亮,几乎是急步扑过来。 塔尔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闪到一边,皱皱眉,也没看她,径直往前走。 那女子急了一把拉住他手臂,就开始红了眼睛:“明华,明华。” 杨明枫心里”咯登”一下,这不是那个破坏他大嫂家庭的那个小三罗田玉吗? 而且听说大哥当初出车祸就与这女人有关,弄得他哥车祸之后就显的不太正常了。 当下就来气,杨明枫冲过来一把拉开罗田玉手臂:“你干嘛你,大白天跟我哥拉拉扯扯。” 罗田玉手不肯放开塔尔,一脸柔情似水,仰望着他:“明华,你没事吧,自从听说你出车祸,这几天我都快担心死了,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明华,明华。” 塔尔看着她的目光是陌生的,他不认识这个女子,虽然这个女子认识他,口口声声的呼唤,似乎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但塔尔仍旧要不为所动地申明着:“我不认识你。”它没有有关这个罗田玉的记忆。 罗田玉讶然而非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急切地表白着自己的身份:“我是小玉啊,你的小玉,你不会是车祸伤了大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记得我了?” 杨明华生前就比较喜欢罗田玉,经常亲呢的喊她小玉。 “我的确不认识你。”塔尔淡定而确定地说。 这是要与她一刀两断了?居然说不认识她?罗田玉不能置信的悲伤莫名,眼中溢出了泪。 杨明枫忍不住幸灾乐祸,笑起来:“罗田玉,我哥不认识你。”冲罗田玉做个鬼脸。 杨明枫将她一把拉离塔尔,一边指着塔尔,又指指脑袋,对罗田玉提醒地说着:“这次车祸之后,我哥就变的家人也不认识了,也不认识你了,所以你以后别再来缠他了,你可别忘了他为什么出的车祸,都因为你,你已害得他成了这样,快成傻子了,你高兴了?以后你也别再来了。” 罗田玉一脸惊诧的看着塔尔,塔尔看来表面正常,不象失忆的样子。 罗田玉随即又扑过来,她不相信杨明枫说的,双眼焦灼地搜寻塔尔的脸上表情,不相信她的情人不再认识她了:“我不信,明华,你是不是故意不想理我,你说啊。” 塔尔快步退后几步,躲开了她的身体接触,扫了她一眼,眼神漠然:“认识也好,不认识也好,一切己都结束了。”杨明华已死了。 塔尔连再多看她一眼都没有,直直向前走,就是决心与她撇清关系,再也没有瓜葛的不相干态度了。 罗田玉回味着昔日情郎如此绝情的话语,心里似如刀割,蹲下来捂住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杨明枫回头看下她,又看看没事人似的塔尔,悄悄竖起大拇指。 这个哥对这个小情人八成车祸之后就看开了。 要知道以前,瞒着嫂子,他和他妈怎么劝,劝了好久,他哥就是不愿离开这女人。 现在他哥对这段感情做的可真决断,说切断就切断了。 为这个不可多得题材,杨明枫又赶紧拍了段视频,拍张塔尔背影,再拍张罗田玉蹲下捂脸哭的远镜头,解说:“这我哥,终于浪子回头,与三年的这位小三分手了,建议各位如果也有小三的尽早迷途知返,回归家庭。”杨明枫感觉自己正能量满满,喜滋滋的,也忘了肚饿了。 很快底下又一堆评论的,夸他哥帅的,说那小三身材挺好的,有开玩笑的说:如果你哥不要,帅哥你给收了吧。 也有人留言:不要,我要,把小三打包送来,照单全收… 杨明枫又赶紧一个个回复。 塔尔对他紧握手机,在屏幕上手指不停点写,视而不见。 塔尔的心也不在身外物上,有那么一个女孩,它选择了她成为了它来地球上的第一个朋友。 分开这么久了,当它终于拥有躯体之后,塔尔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她了。 直到上的士了,扬明枫手还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终于来到了城东xx电线设备厂。 塔尔站在了那个老旧小区铁门前,杨明枫打量着周围,抓紧去小区两边街道的店里去找一家饭店吃饭,正好看到”来一份”这个别致店名,就硬拉着塔尔进去,不明白他哥来这片老城区干嘛。 也许见朋友吧,可是以前又没听说过他哥在这边有朋友啊。 还是那个围着油腻腻围裙的老板娘,店里桌椅却很干净,地上也干干净净的,让人看着舒服。 里面有两个人在吃饭,一个中年大叔,另一张桌边一个女孩一边吃炒饭一边在刷手机。 现在一点了,错过午饭的还是会出来补餐,看到那个女孩,即使低着头,塔尔也一眼认出来,正是艾木石。 不是杨明枫一定要吃饭,它正准备直接去艾木石住的地方去找她。 艾木石穿着一件鸵色外套,黑色长裤,专用的小包就放在手边压着,专心吃饭刷手机,她今天没事。 中午起晚了,才来到经常来吃的这家店来吃中饭。 查觉到有人目光注视,艾木石愠怒地抬头望向视线来源。 扬明枫正在问老板娘有什么吃的,然后点了两碗饺子,却一转头看到他的哥正直勾勾盯着吃饭那个女孩。 这女孩都没罗田玉妩媚动人,虽然也长的眉清目秀,但装扮普通,低调内敛,自然也缺少时尚女孩的奔放亮丽。 塔尔发现自从进入这个人类身体,它的接收人类的思维能力渐渐在减弱,可能是受了这个物质身体所限制,进入别人梦境能力,也没试过,还行不行了。 艾木石皱眉,她已不认识这个非石头形状的塔尔了,因了它那直视却毫不躲开的眼神暗自皱眉。 虽然这眼神里似乎蕴含了什么,在艾木石看来却是无礼好色的表现,正好也快吃完了,取了纸巾擦擦嘴,拎起包,推开坐凳走人。 塔尔站门口也并不避让,饭店门口还摆有别的摆设,又有人正要进来。艾木石几乎擦着它走过去,正色冷脸,根本就不看它一眼。 “艾木石。”塔尔轻轻呼唤了一下。 艾木石怔住,转头看着它,一脸疑问:“你认识我?” 塔尔微笑看着她,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还没想好第二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艾木石,它就己很高兴了。 艾木石觉得自己可不认识它好吧,记忆中也没这个人。 所以当这个人没再说话,她就很纳闷的走开了,一边脑中仔细搜寻可能认识过的人,却还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人,按理说,帅一点的男人如果见过,她肯定有印象。 她最后还是放弃记忆中认出这个人的念头,自顾走回去了,没有回头。 而塔尔的目光则一直在她身后,目送她离开。 杨明枫已自顾吃了,他太饿了,见塔尔还站在门口就喊着:”哥,给你也下了一碗饺子,你来吃啊。都这个时间点了,你还不饿吗?”都快两点了。塔尔仿佛没听见,也没回应。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相见不相认 塔尔随即又对杨明枫说:“你都吃了吧,慢慢吃,在这等我。” 说完就转身走开,远远的跟着艾木石,慢慢的走进那片老小区的大铁门。对于她租住的屋子,它己很熟悉,排左边第三幢楼第二个楼梯口。 当他慢慢的走到那个搂挮口时,是直接上去就是二楼了,一边一个门户,一边是艾木石家一边是她对门邻居李秀丽的家。 艾木石站在她家门口正在跟对门李秀丽聊天,李秀丽抱着她最小的老三。 一转眼,居高临下地己看到下面的塔尔。 艾木石皱眉,不知道这人要干嘛。还追到这来了,虽然看着一表人材,五官端正,可是谁知道呢,不有句话说叫人面兽心的。 李秀丽也以为这人是来这找人的,毕竟这里楼上还住好几户,也许是找住楼上的,但看着这人,只在楼下站着不动,看着她们,李秀丽不禁好奇询问着:“你找谁?” “艾木石。” 李秀丽笑咪咪看向艾木石:“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帅的男友,我都不知道。” “他不是啦。”艾木石涨红了脸。 “连名字都叫出来,还不是?”李秀丽笑笑,带女儿进屋,关上了门。 可能看她在,那男孩都不敢上楼,她就不夹中间了,自觉回家躲避。 被李秀丽误会,艾木石也挺尴尬,又不能莫名其妙请这个不认识的人进屋,也不能隔着楼梯上下大声说话,倒好象跟这人真有什么事似的。 艾木石只好下楼,就觉得这人一直在看她,都不懂得避让视线,看的她脸上莫名的染上恼怒的粉色。 “请问你到底是哪位?”下楼后,艾木石刻意隔开了几步,疑惑地问它。 这人能一见就喊出她名字,肯定是认识她。但她确实不认识它。 “我是塔尔。”塔尔轻声但很高兴地说。 “塔尔?”艾木石心头一震,对这个名字她可太熟悉了,念念不忘,是她心里从此忘不了的缺失的遗憾。 但她几乎没跟人提过塔尔这件事,这人怎么知道的? 这个人只怕不知道塔尔是什么吧,又或者只是同名。 艾木石心里波涛翻涌,表面压抑着复杂的情绪,淡淡的说:“我不认识你。” 对啊。她的确不认识另一个不同形态的塔尔,她认识的是那个黑色石头,心里只装着那个。 塔尔似乎在笑着,并无所谓她语气中近乎平淡的无动于衷。 “是啊,但我认识你。” “在哪里认识的?”艾木石有些不解。 “在路边。” 那个女孩在路边捡起黑石头,将它无意识的装进裤子口袋。两个自此相识。 艾木石气红了脸,这么轻浮无聊的笑话她不接受。 在路边认识?她与它可不就是在刚才她常去吃的那家饭店那里见到了面,店外面就是路边。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艾木石径直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不想再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纠缠,虽然它说认识她,天知道,也许它从认识她的朋友同事那里获得了她名字的也有可能。 “如果有一天,石头变成人。”塔尔对她说。 以前艾木石说如果它能变成人,就让它做她男友。 艾木石站住,转头看着它,似乎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也可能忘了以前她说过的话了。 她语气平静:“请问您是在讲神话故事吗?抱歉,我不是小朋友。”说完加快脚步离开。 她根本就不想跟它沟通。 这个人根本就莫名其妙。 听着门被”哐”地关上,艾木石不再出来。 路边杨明枫嘴巴里还在咽一个饺子,生怕大哥又不见了,赶紧剩下的打包,一边吃一边也来到这个小区。 看到他哥时。 居然是在与饭店碰到的那个女孩在交谈,女孩后来走了,看样子似乎他哥吃了闭门羹。 小三不要了。赶情这里又看上了一个?看那温柔的神色。 杨明枫忽然觉得吞饺子全无味口了,他还一个女友没有呐,他哥就己找到快第三个了,也太特么的虐心了。 当下没好气,他大声喊着:“哥,你在这干嘛?泡妞?” 塔尔没理他,目光对着楼上窗户,窗户打开着,艾木石可能看下塔尔走没,低头俯望。 又正对上塔尔含笑的脸,艾木石木无表情的脸马上缩回屋内。 杨明枫又说的那么大声,说他哥在泡妞。 让屋内的艾木石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有那么丝难堪。 塔尔坐到身后不远的绿化带石阶边,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这是爱傻了吗?杨明枫火冒三丈,走过来站它身边:“你喜欢她?喜欢她,你站外面干嘛,去她屋里找她啊,直接扑倒。” 塔尔不理他。 “你能不能有出息点,别见个女人就移不动脚了,别忘了你已结婚了,女儿都八岁了。”杨明枫很是不满。 他继续嚷嚷着。 窗户大开,声音传入屋内,艾木石在二楼屋内听的清清楚楚,本来也许对这人还有点点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看着道貌岸然,原来也是个渣,有家庭了还出来撩妹,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什么都不知道。”塔尔推开杨明枫,站起就走。 就算明知艾木石听到杨明枫的话,可能会误会,它也并不申辩。 从窗口没听到声音。艾木石来到窗边,己没看到他们了,已走了。 艾木石吁了口气,这么个莫名其炒的人走了也好,反正与她也没关系。 但静坐下来想想,虽然这个人这么奇怪,为什么却是来找的她不是找别人,它说它叫塔尔。 塔尔,艾木石对这个名字自丢失后刻骨铭心,但那是石头的名字,可不是人名。还有他说的那句话: 有一天,石头变成人。 艾木石反复回味这句话,忽然心里一动,脸色开始变的激动起来,是不是这人有与塔尔有关的消息。 或者说他知道塔尔之石的下落想要告诉她的,却被她忽略漠视地闻而不听,听而不见错过了。 塔尔会与人交流,是不是它叫这个男人来找自己的?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不明说?它是不是也不想把塔尔还她可能,才含含糊糊,那可是块奇石。 想到可能塔尔被这个男人捡去了,艾木石一刻也坐不住了,赶紧开门追出去。 “我不知道的你就告诉我,不就是与这个女人又勾搭上了?难怪不要罗田玉了,在外面找一个又一个,你对的起嫂子吗?你!”杨明枫气的嘟嘟囔囔。 塔尔径直向前走:“事情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说。”杨明枫不放过地又拦住塔尔:”如果你们真没关系,正好我沒女朋友,你把她介绍给我吧。”他就是试探。 如果他哥真对这女孩有意思,肯定不会让给别人的,哪怕是亲弟弟。 塔尔闻听,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我要一见就会迷恋,笑的象阳光那么灿烂,不食人间烟火,神彩光芒四射的美少年。”艾木石对末来另一半的幻想之言还似响在耳边。 “你不是她要的类型。”塔尔很自然的说。 从塔尔这个视觉,这世上男子来来去去它也见过了很多,可是没一个人符合艾木石的理想类型。 她幻想的类型只怕不是人类这种的吧。世上人有谁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得饿死。 但它不会嘲笑艾木石的妄想,万物都源自于思想产物,既然她这样想,那就肯定会有这样人的存在,只是遇上的时间早晚而已。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 牵挂石头 杨明枫简直是要气死,他向来自认英俊,拍视频吸引了一大堆粉丝,没有谁不说他是帅哥的。 那个艾木石又不是绝色美女,塔尔说他不是她要的类型什么意思?艾木石看不上他? 拜托,他才看不上她好不好。 也就他哥这种己婚的才会对艾木石这种未婚女孩感兴趣。 只要是未婚女孩,其它就都不挑剔了?他哥这个口味他还真是不服不行。 杨明枫忍不住冷笑嘲讽:“你直接说你就是她喜欢的类型不就行了。” 塔尔泰然:“我也不是。”他并没任何恼怒,气馁的意思。 似乎艾木石不喜欢它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它并不介意。 杨明枫心理上找到了平衡,哈哈一笑:“那就走吧,永远不要来了。”如果那女孩也瞧不上他哥,杨明枫至少解气了。 塔尔还没回答。 “你们等等。”艾木石追过来了,天啦,还能追上来看到他们,她差点担心追出来会看不到人。 杨明枫看见她来就不爽,就是为来这个老城区见这个女人,他们哥俩刚才还为她喜欢谁而争论造成不合。 杨明枫正在想说些什么不客气的话。 前面走着的塔尔听见艾木石叫声,站住了,回头,眼中都是光彩,把扬明枫快气死, 他哥似乎一般脸上都没什么情绪变化,但看到艾木石就忍不住显出笑意。 杨明枫心中不停腹诽:真是自甘下贱,无下限。 艾木石虽然知道了塔尔是有妇之夫,并不想招惹它,但为了知悉塔尔之石的消息,只好尽量忽略塔尔对她表示的好感。 她微喘着气,刚才跑急了点,这己是在小区大铁门边了,幸好他们还没坐车走。 “你见过塔尔吗?”艾木石充满希翼地望着塔尔。 “什么塔什么二?”杨明枫存心挡在两人中间,似乎怕他们眉目传情。 “一块石头,黑色的,象鸡蛋那么大。”艾木石急切地比划着,一边移动下脚步,避开杨明枫的视线遮挡,焦虑地观察着塔尔脸上的表情。 杨明枫表情愕然,什么石头?一块石头?看她这么关心紧张的表情? 那是?宝石?他瞪圆了双眼。鸡蛋那么大的宝石,不得发财了? “见过。”塔尔微笑着说。 “那么,它在哪里?”艾木石掩饰着惊喜的心情,忐忑不安的问着。 “一块石头而已。”塔尔再次淡淡的说。 “它对我很重要,如果你捡了请还给我,那是我不小心遗失了,哪怕我花钱买回来。”艾木石犹豫地说,如果这人狮子大开口的开价,她也能接受吗? “只是一块石头,如果你要,地上到处都是。”塔尔别有深意的说。 “它跟别的石头不一样。”艾木石抬起头,对视着塔尔,很诚恳的说:“求求你了,如果它在你手里,让找看一下也行。” “那是宝石哎,能随便见吗?我都没见过。”杨明枫忍不住插嘴。 如果不是宝石,还有什么石头值得人们这么去在乎的,话说他哥有宝石吗? ”什么宝石?”艾木石果然怔愕,那不是一块普通石头吗? 哎,也不是,它是一颗天外来石,陨石。 艾木石掩饰不住关心与在乎。 这块石头确实很不寻常,独一无二,那么如果它有价值,应该也是无价的吧,确实同宝石一样了。 现在她只有加倍后悔自己居然遗失了那么宝贵的一个东西。 “那个不是宝石。”塔尔纠正杨明枫的猜测。 艾木石心中又燃起希望,如果这个人没有发现塔尔的与众不同之处,是不是也不会珍惜,只以为是个普通石头最好了,她就有希望拿回来。 但她似乎也忘了,如果这个人不知道塔尔是什么石头?它又怎么会以塔尔为名?还来上门找她? 塔尔仿佛心情愉悦,被朋友牵挂着,念着总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那么它在你那里吗?”艾木石小心翼翼的说。千万别让这个人以为那石头对她很重要,而坐地起价。 “不在。”塔尔很干脆。 “什么?”艾木石很失望。 “有些东西遗失了,它会以另一种形式再度归来,如果你能认出它,它仍旧会回来,让你再见到。”塔尔含笑说。 ”回?回来?”艾木石怔住。她记得是在父母家散步路边偶尔捡到的。 可是那是陨石哎,是不是又飞回天上去了?还会回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石头真不在你那?”艾木石心里万分失落,她只关心这个,难道塔尔叫这个人传信给她,它是回去了吗? 哎,这个人也不至于专们跑到她这来骗她吧,看它认真的样子也不象骗子。 “那谢谢了。”再三确认它的表情后,艾木石转身失望地走开,感觉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一头雾水的杨明枫也忍不住问着:“哥,什么石头?真不在你那?是不是我也没见过?”他己忍不住又想要拍个视频了巜一个爱上石头的姑娘》对,就拍这个。 看着她背影,塔尔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没说,这女孩听不懂它说的话。 杨明枫想到做到,己经开始自拍视频了,给离去的艾木石一个背影特写,然后开始录制自拍与解说。 塔尔走在小区外面,目光逡巡着外面两边店面,看的很认真,不知道在看什么。 杨明枫就跟着它到处转,想到一件事,在心里盘恒,不知该不该说。 坐车回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杨明枫讷讷开口:“对不起哥,我误会你了,其实你们俩根本就没有什么,我也看出来了,那个姑娘其实爱石头胜过爱你,她肯定喜欢收集石头,对你一点也不感兴趣。”一边偷偷看塔尔脸色。 他哥并没任何不高兴的表情。杨明枫还以为说这些它会生气。 任谁说自己魅力不如一块石头都会心中不愉快的吧。 塔尔却好象挺开心,嘴角弧度变大。 杨明枫纳闷的闭了嘴,这个哥现在真让他搞不懂了,不该高兴的时候高兴,该生气的时候又毫不介意。 他只能归纳为那次车祸后遗症,人的确不太正常。 林小英一直知道老公外面有人,以前她从不知道,也可能是周围所有知道的人都知道,就是没人告诉她。 虽然她也可能有女人第六感,但是为了女儿有个完美的家着想,她只能装作不知道,不去问不去想。 她象个鸵鸟把头埋沙子里隔绝外界一切窃窃私语。 直到老公车祸。 莫名其妙地醉酒开车,出门时他可是好好的,在外面为什么喝酒,和谁喝酒,为什么醉驾? 林小英一律不知道。 直到出院,他也什么都没说,但是却总有先知先觉的人有意透出点口风,称看到过她老公出车祸前曾与一个女人,出双入对酒店。 是多久老公开始变了,不愿意回家,回来了也不愿与她交流,对女儿的撒娇也变的不耐烦,在家里除了冷漠还有沉默,对她的询问变的烦燥易怒,甚至接一个电话就能出去,夜不归宿,回来也不解释。 她哭过,也斯歇底里发作过,杨明华只有一句话:”这个家还能不能让人待了,天天令人心烦?”然后摔门而出,根本不屑与她对峙。 让林小英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而羞愧。 当她的怨恨也在心里日积月累时,无数次想过要放弃,与他离婚。 可是老公的突然出车祸让她心理崩溃。 以前种种伤心怨忿在生死面前忽然都变得无足轻重,她只想要老公好好活着,女儿不能没有父亲,不管他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还肯回家,虽然还没对她坦白,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如果他也没提离婚。 林小英都不想再过问了,天天上自己的班就好。其它的,不管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女人打架了 但是今天,林小英万万没想到,她不去追究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那个女人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当然不是去她家找,特么的她直接来她学校了,正是幼儿们午睡时间,罗田玉对门口保安大叔说找个朋友,有急事。 保安大叔看她长的还不错,又是女性,也许真是哪位老师的朋友,倒没阻止,让她直接就进去学校找朋友。 罗田玉直接去林小英的班级教室喊着林小英出来,每个班级两个老师。 林小英叫那个老师看护着教室里午睡的幼儿。 她则疑惑的走出来。 林小英是没见过罗田玉的样子,罗田玉却偷偷的见过她无数次面了,还知道她在这个幼儿园上班当幼教,还知道她任职在哪个教室。 “你是?”林小英看着这个比自己看来年轻漂亮的女子,却是一脸来挑衅的神色。 林小英的脸忽然煞白,瞬间大概己猜到这女人身份了。 她们站在教学搂前的人工草坪上,旁边有一个大型儿童游乐装置器材,供幼儿玩耍的。 另外一大片空地是个彩色操场,有一两个老师走出教室在教室外走廊上玩手机,也好奇的看着她们。 “你知道我是谁吗?“罗田玉挑剔地看着林小英。 林小英更加确定她的身份,心里当真是不知什么滋味,苦涩愤怒伤悲,什么情绪都有,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个小三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难道想逼自己退位? “你老公都不爱你了,你说你还缠着他干什么?”罗田玉一开口就挑明立场,特别的耻高气扬。 罗田玉自认与杨明华已有三年感情了,为什么车祸后,杨明华就不想理她了。 肯定是这个女人缠着不放手,绝对是,罗田玉恨死她了,是林小英阻碍了他们的感情,她与杨明华才是真爱。 林小英瞬间血冲头话,怎么忽然就扭打到了一起,各拽着对方的头发,拼命用脚踢,用手抓,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等回过神来,两个老师赶紧都跑过来拉架,那个门口遛哒的保安大叔也看到不对,跑过来。 教学楼通道处有一间房是开学报名交费的地方,里面也坐着财务,她对面还有一个登记各种教材资料的辅助老师,电脑里是学校各处监控画面,自然也看到了,房里两个老师也赶紧跑出来。 其他老师都在教室里守着幼儿睡觉,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没出来。 四五个人拉架,很快把两人分开,只见林小英头发也乱了,衣服也掉了两个纽扣,脸上有抓痕,被打的耳光红印,气的双眼冒火,她手上也被抠烂了几个小血洞,鞋子也掉了一只。 几个老师都在关切的询问:“林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罗田玉也好不到哪去,与林小英一样狼狈,头发散乱,手在头上一捋,居然还掉下几丝长发。 她脸上也有指甲印,气的脸通红,高价买的黑大衣也掉了个扣子,破了个小洞,仍旧不输人,也不输气势,气汹汹的瞪着林小英:“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掏出个纸巾擦着脸,恨恨地一扭一扭,转身离开走了。 林小英气的身体也在颤抖,眼中转来转去都是泪水,强忍着不让落下,面对其他老师关心,一声不吭。 说出去太丢脸了,小三找上学校来打架。 但是管财务那个老师看着罗田玉背影,却似记起什么印象地说:“我好象见过她,有一次见到她与你老公逛街买东西,你老公说是同事。” 其他老师恍然,马上猜出了事情缘由,本来她们之间就悄悄流传着林小英英俊的老公家外出轨的传闻。 本来大家也都很羡慕林小英长的并不出众,却有一个英俊老公,夫妻和谐,有房有车,家庭幸福,知道她老公出轨后,老师们私下纷纷各种小道消息流传,做为茶余饭后的谈吐笑料。 但看林小英天天正常上班,毫无异样,不似被抛弃的女人样子,大家也都只能是私底下猜测。 今天终于被证实,都听说她老公出了车祸刚岀院不久,现在小三又打上门来逼退位,林小英真是太难了,老师们都露出同情的表情,不过她们心里都认为那个小三长的比林小英好看,身材也好。 最高楼层四楼那里有校长办公室的电脑也可以看到全校监控,此刻校长站在楼上栏杆边低头冷着脸俯看着她们,肯定他也从监控里看到自己学校的老师居然打架了。 今天是没法上课了,林小英弄些水把自己匆匆清洗了下,交待了同教室老师几句,再也没有心情了,请假下班了,教室里,小孩都还在沉睡。 回家去,打开门进屋,吴虹不在家,扬明枫与塔尔进屋,在楼底下看到林小英的电瓶车,杨明枫奇怪喊了声:“大嫂?这么早下课了?”平时林小英五点下班啊。 现在还不到四点,小学生好象放学早点,也许吴虹出门去接杨元元了,还没回来。 林小英躲在最里面主卧里,关着门不出来。 杨明枫走去敲门:“大嫂,该做饭了,一会元元放学回来肚饿。”学校伙食不太好,中午杨元元都不太吃的饱,下午回来就喊饿,有时吴虹会给她送饭。 林小英不回应。 杨明枫又敲了几下,走出来去沙发上坐下,塔尔开了电视,正在放一个新闻采访,是关于比较偏于城北的新天地公园出现ufo的事。 那个被采访者路人说,他是第一时间看到一个视频主播在开视频介绍那里出ufo的事,他也好奇因为住的近,跑过来看的,并没看到uf0,但应该是有,本来近期全世界频繁出现ufo也是有目共睹的事。 主持人微笑也在问他:“如果你第一时间看到不明飞行物会怎样?” “跑啊,不然被捉去给它们做研究啊?”路人憨笑着。 画面一转,主持人已在采访科学研究院的什么砖家,砖家解释不排除有些视频主播故意夸大事实,凭空捏造些话题吸粉也有可能,据证实很多自称看到ufo的私人报告实际都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不实的虚假传闻。 杨明枫气的跳起来:“什么叫凭空捏造吸粉这也太过份了吧,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如果你没看到呢?”塔尔神情淡淡的问。 “没看到,我就相信他的话了。”扬明枫泄气。虽然他看到又怎么样,别人没看到的也不会相信他。如果别人看到跟他说,他估计也不会信。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小三打电话来了 “所以没看到的人多,就相信砖家的话了。” ”现在我也在怀疑,那个是ufo吗?”杨明枫犹豫着,又去问塔尔:“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外星人吗?” 塔尔看着电视,没说话。 杨明枫忍不住自言自语:“如果真有,为什么人类探索太空这么久了,没发现其它生命存在啊?” “只是没发现,不是没有。”塔尔说。 “那是有还是没有。”杨明枫一脸不明所以,很迷惑的表情。 塔尔拒绝回答。 “你说外星人来地球干嘛?”杨明枫又想到这个问题。 “有的开采矿石,有的吃一些昆虫食物为生,有的只是好奇,有的就是研究下人类基因弥补它们的不足。有的就是无家可归,在这里借居。”塔尔淡然回应着。 “那它们就没有一个想侵略地球的?”杨明枫非常怀疑的问。 “也有,不过不值得。”塔尔认真的说。 “不值得?”杨明枫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有高于它们自身能力的力量存在着,在制约着它们,以付出的代价交换,不值得这么做。” 杨明枫看着塔尔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就象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似的拍膝大笑:”说的就好象你认识外星人,了解外星人一样,你就爱在我面前装的书比我读的多的样孑。如果我不是与你一个妈生的,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差点就相信你的这些话了。” 塔尔做出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双手一摊,其实它只是猜测,也不太清楚真实情况,为什么其他有能力的异星族不来侵占地球。 这时林小英走出来,头发己梳顺,重换了件衣服,眼睛红肿,似乎哭过,脸上扑上了粉,还是遮不住脸上有些红色印痕,也不知哪来的印子? 杨明枫吃了一惊:“大嫂,你这是怎么了?” 林小英一言不发,围上围裙去厨房做饭,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老公还在装着没事人一样,无动于衷,不知道他的小情人有没有告状,不然怎么还能这么平静?好象没任何事发生过。 杨明枫纳闷的盯着她背影,塔尔己拿遥控器调电视调了好多台,他眼里似乎根本没有林小英这个人。 “哥,你去看下大嫂。她好象哭过。”杨明枫悄悄的提醒着说。 塔尔漫不经心地调着电视,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如果林小英为了她丈夫伤心,那就伤心好了,反正她丈夫已不在了,活着的人都会为逝者伤心,她需要做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调整她自己。 杨明枫看他毫无反应,倒又不好多嘴了,人家两口子的事,他也不能过于搅和,只有闷闷的拿起手机。 他的手刚碰到身边手机,手机屏幕亮起,忽然就自动唱起歌来,吓了杨明枫一跳,细看原来是电话铃声,有人打电话来了,号码陌生。 “喂?”杨明枫接起,听了一会,犹疑着手机递给塔尔:“哥,你的电话,你的手机呢?”又迟疑地望望厨房,小声说:“罗田玉打来的,说打你电话不通。她找你干嘛?”好象从车祸以后,杨明枫就没看过他哥拿过手机了。 塔尔淡然拿过来一接听,罗田玉就在那头气急败坏地叫着:“杨明华,我被你老婆打了,你告诉她,我不会放过她的。”杨明闻言皱起眉,他也已听见了。 “那你要怎么样?”塔尔仍旧淡淡的说。 “你必须跟她离婚,你不是爱我的吗?跟她离婚了,我嫁给你,我要跟你在一起。”罗田玉在那头又呜呜咽咽的委屈地哭起来,期盼着昔日情人会心软怜惜于她。 人已经都没了,那一个在伤心,这一个要求跟他在一起。 罗田玉爱的是杨明华。杨明华已不在人世了,怎么在一起?难道也去死吗? 塔尔迟疑了一下:“嗯,那次车祸后,他己离开了。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吗?”它亲自感知到杨明华,他的灵性意识体己出走了,它才进去的。 杨明枫一直在竖耳听塔尔说话,此话一出,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他说自己死了?嗯,可能是过去的那个他死了,现在这个他是新生的,意思要与过去一刀两断了? 罗田玉似乎也有这个想法,都忘了怎么哭了,尖声问着:“你什么意思?你是决定要跟我分手吗?三年感情了,我告诉你,我不答应。” 她又开始哭,软声央求着:“明华,我爱你,你知道的,你也说过会爱我一辈孑的,你现在为什么心这么狠?求求你了,我们在一起吧,我只要你。” 塔尔程序编程里没有人类这么复杂的感情,也不了解人类的男欢女爱的爱,他将手机拿手上,眼又盯着电视机,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又或者心不在焉。 天知道电视里的节目他看进去了没?估计手机里的也没听进去,手机里罗田玉还在絮絮叨叨,杨明枫不禁看傻了眼。 罗田玉不停地在回味他们以前的恩爱,回味扬明华以前对她的甜言蜜语,还有当初他的那些承诺,为求能让杨明华心软回头。她说了很多很多他们的往事。 只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 塔尔很想补充上一句,但是没说,任由罗田玉说个沒完,就仿佛能说到天荒地老。 林小英进进出出也发现了那个会发女声的手机,两个沙发上呆若木鸡的人,杨明枫看他哥,他哥在盯电视,电视屏面是整体蓝屏己没播放节目了。 第三次进出林小英终于想起那个女声是罗田玉声音,变了脸,冲过来。 罗田玉感觉杨明华一直在听,不反驳也不拒绝,也没不耐烦。 因为当她以为手机那头没人,会试探的喊一声:“明华。”塔尔就会回应下:“我在。”才导致她能继续沉缅在回忆里说很久。 她终于说累了,心里很欣喜,猜着情人是不是被自己柔情感动了,因此说着:“那么,明华,我好想你,你出来我们见面吧,我们去常去的那家饭馆吃饭,我会给你点你很多最爱吃的菜。” 林小英瞪着塔尔,看他怎么回答。 塔尔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随口淡淡的说:”不必了,一切都已结束,你又何必念念不忘,把一切忘了,重新开始吧,如果你实在思念,你可以晚上去出事的路边给他烧点纸。”人类不是烧纸寄托哀思之情吗? 塔尔确实没办法帮罗田玉把已离开的杨明华灵性意识体叫出来。 杨明枫与林小英相对怔住,心里想过有几十种可能回复,却想不到是这种,什么意思?给他烧纸?人又没死,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杨明枫咳了一声,接触网友多,什么网名都见过,他比较看的开:“我倒认识一个网友,网名叫本人已死,有事烧纸。”他只能这么认为,认为他哥可能一本正经地在忽悠罗田玉。 他哥也许是真的想断了这个关系,可能他哥一场车祸已明白什么对他更重要了,一心要放手这段婚外恋了,也就是要埋葬这段感情了。 “杨明华!”罗田玉停顿了会,大概也以为是塔尔在糊弄她,随即大怒:”你在耍我吗?” “没有。”塔尔觉得它已说很清楚了,这个罗田玉听不懂吗? “你给我等着。”罗田玉愤愤挂了电话,敢情她表演了半天真情,还是不能令电话那头的人回心转意。这令她心里充满怨恨与挫败。 她不会轻言放弃的,杨明华对她玩厌了就想甩,她会让他后悔的。 林小英转身进了卫生间,用毛巾捂住脸,忍不住眼眶又湿了。 这个老公是准备与那小三一刀两断,回归家庭了吗?看来她老公心里还有这个家,罗田玉想叫她离婚,只怕不能如愿了。 吴虹接孙女回来了,杨元元看到塔尔喜疯了,冲过来扑到他身上:“爸爸。” 塔尔微笑着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回来了?” 杨元元搂着他脖子,喜滋滋地开始叽叽呱呱讲述学校的事情 “先写作业。”林小英见老公没被别的女人拐跑,等于这场争夺战是自己赢了,也有些开心,笑着对女儿说:”写了作业再跟爸爸玩。” “我要爸爸陪我写。”杨元元撒娇着,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放玻璃茶几上写作业。 吴虹也去厨房帮忙,看到两个儿子都在家里,也挂起笑容,但她目光不经意地看了林小英脸一眼:“奇怪了?你脸怎么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小三上门逼婚 ”在学校被猫不小心抓了下。”林小英掩饰地说,她已经用冷水敷,粉饼掩饰了,还是能让人看出一些红印痕。 “学校有猫吗?”吴虹更奇怪了。 ”野猫吧。”杨明枫去端菜上桌,插话说着:“妈,好了没,我要吃饭了。”见小儿子说饿,吴虹没再追问林小英了,就随口叮嘱了下:”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沙发边,塔尔在看着杨元元写作业,不时指出错的地方,这些小题目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的简单。 一会就写完了,杨元元抱着塔尔脖子使劲亲他脸一口:“爸爸你真棒。”塔尔不自在的尴尬笑。 林小英眼睛望过来也带上了欣慰的笑,有多久她老公没辅导过女儿写作业了。 当饭菜都端上桌,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坐一起正准备吃饭时,防盗门突然被”嗵嗵嗵”砸响。 全家人互望一眼,林小英站起来去开门一边问着:“谁呀。” 门一打开,就涌进来五个人,第一个当头的居然是罗田玉,秀丽的脸上含嗔带怒,看清来的人,林小英瞬间又惊又怒,深吸口气,退了几步。 这个小三居然真的上门了,而且来意不善。 罗田玉一把推开林小英走进来。 她带着自己的堂弟罗志远,亲弟罗田君,还有她的两个男亲戚,有四个大男人护着,她神气活现地走进门来。 后进来的马上把门关上。 小样,他们五个对付两个还是可以的,罗田玉稳操胜算。 “你们要干嘛?”看这架式,林小英忍不住紧张质问着。 “算帐。”罗田玉看都不看她一眼,甩出一句,又看着杨家一家人在餐桌边,假意笑了下:“哟,吃饭呐,你们先吃吧,话说雷都不打吃饭人,吃完咱们再谈。” 她又掉头自顾自走去客厅沙发坐下,有如她才是主人,翘着二郎腿,脚上尖尖的皮鞋晃动,托着下巴,微垂眼睑,似乎在想心事。 四个男人也都围站一边,用眼光恶狠狠地瞪着围坐餐桌边的呆呆的杨家人。 杨元元惊的扑到塔尔怀里:“爸爸,我怕。” “乖,不怕。”吴虹急忙在旁边轻拍她背安抚。 林小英有刹那气的头脑空白,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然后气的又头疼。 想不到罗田玉去她学校打她还不够,又带人跑来她家里,做小三都做的这么气焰嚣张,理直气壮,简直毁三观。 杨明枫”咳”一声站起来,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随便闯入别人家可是犯法的,信不信我报警。” 罗田君,罗志远对视一眼,走过来,恶狠狠盯着他,一副如果他敢报警,马上能把他手机砸了的表情。 另两个同伴上前一下把杨明枫抓起,将他推的退后几步,靠到了另一个墙边。 杨明枫盯着桌上他的手机,他手机就摆放餐桌上,很显眼。罗田君视线盯着那手机,伸手就去拿,可能真怕杨明枫报警。 他手还没碰到那手机,塔尔手先伸了出去,以手盖住了杨明枫手机,盯着想拿它的罗田君,一句话不说。 罗田君沉下脸,眼眸危险的眯起:“把手机给我。”大有威胁的意味。 塔尔听而不闻,一把把手机抓在手里,罗田君怕他报警,扑过来就要夺取。 塔尔把杨元元抱着,忽然就退后了几步,速度快的令人讶异,罗田君一下就扑了个空。 “你敢报警?”罗田君喝着,目光左右张望,随手抓起塔尔刚才坐的实木椅子举到了手里,如果塔尔敢报警,他就敢用椅子砸人。 “君君。”罗田玉忽然喊了下:“别对你姐夫过份。”这个罗田君脸狭长,却有着浓重的眉,浓眉一紧,一脸凶恶狠蛮的样子,把椅子这么一抓一举,营造着让人惊吓的架式。 吴虹己缩到了身后墙边,心揪紧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紧张地盯着塔尔,这情况下只有她儿子能解围了。 林小英心里对罗田玉己骂了无数遍那三个骂人的字,却一句说不出来。 向来为人师表,要骂那个三字经,还真是都输在口舌上,在老公面前,她也不能象个粗口泼妇。 “说,你还爱不爱我姐了。”罗田君狠狠瞪着塔尔,举着椅子质问着,如果塔尔敢说不爱,他就把椅子对他头砸下去。 因为杨明华玩弄他姐姐,有错在先。 所有人目光都紧盯着塔尔,看他会有什么答复,林小英心更悬在了半空,七上八下。 她也期待着塔尔的答案,如果这种家人被人逼迫情况下,无论她老公说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吧,她不会怪他。 塔尔似乎是想了一下,把杨元元递给杨明枫,手机也一并给他,也顺便叮嘱了一句:”你不要报警。”也为了让那些闯入者听了放心,放下紧张戒备的心理。 小丫头己一声不敢吭了,怯怯的看着在场所有大人,保持着安静。 罗田玉漫不经心地剔着她的长指甲,没看他,但无疑她也想听塔尔心里真实的答案,她弟弟已代她问出来了。 塔尔从餐厅走过来,隔着茶色的玻璃茶几,双手撑着桌面,与罗田玉对望,神情淡定:“你想要什么样的爱?就是得到吗?” 罗田玉扫视着自己曾深爱的这张杨明华的脸,似乎想了一下,然后柳眉一扬,瞪视着塔尔,坚决地说:“你必须离婚,然后跟我结婚。” “罗田玉,我哥已结婚了,而且那次他醉酒出车祸,都死过一次了,你还不放手?”杨明枫忍不住忿然叫着,心里却在骂着:你是有多么嫁不出去,非缠着我哥,真是贱人。 但是他怕激怒罗田玉,叫人做出什么伤害他家人的过激的事来,杨明枫没说更多。 这件事解决的重点核心是他哥哥的态度。 罗田君手中椅子一扬,瞪着他警告:“你给我闭嘴。” “只要还没死,我就不放?”罗田玉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中是令人惊讶的恨怨。 那天她与杨明华在一起吃饭,为了留住杨明华在身边多陪会,哄他多喝了些酒,又因为多喝了些酒,杨明华开始有些后悔出轨,愧对家庭对不起妻子之类的真言吐露。 为此罗田玉生气吃醋,执意逼着要杨明华离婚,要求他在自己跟林小英之间必须选择一个,她受够这段见不得光的恋情了。 为此两人起了争执,谁也没说服谁,争吵之后,杨明华愤愤乘酒劲开车离开,就此出了车祸。 交警从他手机中查到罗田玉号码,打电话问她,听说出了车祸,罗田玉当时也因为杨明华对她的态度不明确,正生气而赌着气,只说是普通朋友,叫交警找杨明华家人联系。 后来她一直没露面,再后来听说杨明华车祸后伤好出院了,大概是没什么事情的,她心里牵挂着,终是不舍得这段感情又跑来了,想不到杨明华对她态度居然就此变了。 见罗田玉如此不知收敛与羞耻,居然还上门逼婚,林小英愤怒的在心里又念起那三个粗俗的字。 从当初你招惹我起,你就应该要考虑到这个结果。 罗田玉心里冷笑着,从进门看他一家人聚餐,围坐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她就不爽,这场面对她如同最大的讽刺与嘲笑。 她心里只觉如刺如针扎痛。 当初杨明华的甜言蜜语还言犹在耳,如今却已变成对她视若路人,玩了她三年,骗了她身心与感情,还想全身而退,想都不要想, 罗田玉就是要让他家破妻离女散,她就是这么任性。才不在乎别人戳脊梁骨,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塔尔对她的话似乎有些惊讶,轻声地说着:“你太固执了。” “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罗田玉冷笑着亳不让步,绝不退缩。 看出她眼里的坚决。 在公园里,林沃问塔尔:“外面那个等候的人是你什么人?” “我这个物质身体的弟弟。” “你好福气,在地球上也有自己家人了。”林沃似乎在调侃。 塔尔没说话。 林沃看了它好几眼,突然说:“我猜你最近可能会遇上点麻烦,我帮下你吧。” 他会看未来。 他教给塔尔的一个小技能看来似乎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技能你只能用一次,因为它不是通用的,有可能会给你引来麻烦,你要慎用。”林沃当时警告它说。 “好。”塔尔说,它似乎下定了决心,对这个不肯放手的罗田玉。 它将茶几桌面上的水果盘,两只茶杯,一个装饰小花盆,还有杨元元末收的等等东西都拿开,保持了光洁无物的桌面。 在场众人都盯着塔尔的动作,不知它要干嘛。 塔尔将双手并拢安放在桌面上,双掌朝下似擦拭灰尘似的慢慢分开,直到双手分别触到茶几两头的边上,微笑着对罗田玉说:“你看。” 屋里众人诧然,不就一普通茶几桌面,空无一物,看什么。 但罗田玉却是一怔,随着它的话漫不经心地先是瞟一眼,然后又望了一眼就定住了,似乎在茶几桌面看到了什么吸引她的画面,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了。 但见她表情一会微笑一会甜蜜蜜一会欢喜一会发愁一会嗔怒一会怨恨最后甚至咬牙切齿起来。 罗田君以为她中邪了,疑惑地走过来欲待问她,塔尔面色肃然,手掌一抬,制止他向前,眼神示意叫他别出声。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幻梦空间 原来塔尔这么一抹后,罗田玉只看一眼茶几正觉得不屑,不就一玻璃茶几面吗?还能开出花来,塔尔居然这么神神秘秘。 多瞟了几眼,她是忽就感觉眼底似有许多星光闪烁,一下子眼一花。 画面出现了。 她自己就仿佛在看一个显示屏,显出了清晰的画面,画面中出现一个女人,苗条的身躯,背对她,忽然回首,面容却是与她完全相似,像极了她。 让罗田玉惊疑不定,忽然迷糊,画面中的她是谁?而她自己又是谁? 一恍惚间不知是她被吸进去了,还是里面那个她走出来了,忽然间两者合一,她己成为她自己。 “明华。”她惊慌失措,好似失去了时空与方向感。 仿佛有时光在身边快速流转,周围事物也转化得特别快,她都没来的及辩认都是处在什么环境里,忽然间发现她己身处在一片迷雾中。 一时又有些迷惑,她不是在谁家的客厅里坐着的吗?为什么在那坐着,她却又记不住了。 然后又记得自己好象本来就在这迷雾中,到处是雾,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她却清晰地记得一个人。 忍不住呼唤,她好象记得她是要干嘛了,要在迷雾中找个人。 “我在这里。”忽然杨明华微笑着出现在她面前,一似初次相见,让她心动的俊秀挺拔,而他眼中也全是她的闪亮光彩,她的曼妙身影。 “不要离开我。”罗田玉惊喜莫名,喃喃的说,一下扑在他怀里,拥紧他:“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也是。”杨明华温柔地看着她,眼中全是她的倩影。 两人重复着当初相恋时的甜言蜜语,罗田玉心里无比快乐美好。 以往过往经历的种种两人温馨相爱的时光片断,又重新一一重现演绎,那些甜蜜的两人相处时光,统统又被她重新回味体验了一遍。 欢乐的时光总是易逝,时间很快到了车祸那天,两人吃着饭。 罗田玉又开始老话重提,她不要永远当他背后的影子,杨明华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她要与他永远在一起,她要光明正大的当他妻子:“明华,我们结婚吧,你回去离婚,我等你。” 当时杨明华是拒绝的,曾皱眉对她说:现在这样子不挺好吗?能不能不要总是提这个话题。 还是当时的场景,可是剧情忽然反转了,杨明华听了她的话,脉脉含情看着她:“好的,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罗田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再也忍不住欢欣雀跃,她爱的人终于肯点头娶她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她的苦苦等待终于望到了尽头。 好象她都没等多久,眨眼功夫,画面一转,杨明华就跟妻子离婚了,跟她说:我终于离开那个黄脸婆了,为了离婚,我淨身出户了,再也没有谁能阻止我们的相爱了,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不分开,虽然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我至少还有你。” 罗田玉高兴的快要跳起来,正想着要与他去庆贺,但是她忽然发现了杨明华说的这句什么都没有了的话。她又怔住,不敢相信地问着:“你离婚什么都没要?车呢?房呢?钱呢?你净身出户?” 看到杨明华点头,罗田玉心沉到了谷底。 “可是你什么都不要,那我们用什么生活呢?”罗田玉喃喃的问。 “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是你的一切啊。”杨明华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又温柔的说:“小英还要养元元,答应会继续照顾我妈,我又不要出抚养费,钱都给她了,车不是出车祸毁了吗?我弟弟还没结婚呐,房子也留他了。你不是爱我吗?东西虽然都没了,可是我们在一起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罗田玉眨眨眼,觉得他的话好象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要就离了,如果她提起,是不是就显得自己很物质,她不是很爱这个男人吗? 也许是为了她,他才净身出户的吧,看着杨明华的笑脸,罗田玉又似乎觉得一切身外之物都不再重要,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就还是有希望的,她也幸福地笑了。 她原来是做推销化妆品的,还有些积蓄,因为杨明华一无所有了,她只有自己拿钱出来租房子,购置生活用品和家用电器,心里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在一起了,吃穿用度全是罗田玉花钱。 没两天,杨明华上班时间,忽然跑回来说辞工不干了,说是他离婚的事被公司里人知道了,同事间都鄙视他,经常在工作时为难他,背后又偷偷议论他。 因为工作上的一个小失误,上司训了他一顿,让他特别难堪丢面子,果断辞职。 罗田玉心里很失望,却还是百般安慰。 好象又是一眨眼,几个月过去了,仍旧是罗田玉吃住全包,感觉经济开始吃紧。 相对杨明华却变得游手好闲,另找工作,却是这个看不上,那个不愿做,天天在家里躺玩。 每天上班回来,罗田玉还得家务全包侍候这个大爷,这让她很是忧愁烦恼,为他们的幸福生活的末来发愁。 尤其是当罗田玉发现忽然怀孕后,杨明华还是不思上进的老样子。 罗田玉忍无可忍,质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肯出去做事?” 杨明华眼皮都不抬,看着电视:“以后再说,现在没心情。” 罗田玉火"腾"地上来了:“我怀孕了。” 杨明华仍旧漫不经心:“查了没有,去查下,我己有女儿了,你只能给我生儿子,告诉你女儿我不要。” 罗田玉忍不住气笑:“你有什么财产要你儿子继承的?生儿子,你养的起吗?还有,你现在还有什么?一事无成,两手空空,吃我的住我的,你还敢说要儿子?” ”当初可是你逼我娶你的,娶了你,你不生儿子,我要你干嘛?”杨明华得意洋洋。 似乎这一切都是罗田玉的原因。 罗田玉气的一只酒瓶砸过来,仿佛自从与她结婚后,杨明华就开始爱上酒,家里渐渐多了不少空酒瓶出来,这也让罗田玉有些不能忍受。 开始她还能原谅杨明华可能是找不到工作,心情不好,后来才发觉他可能根本是逃避责任,根本不想承担养家的义务。 有那么一刻,罗田玉有过后悔,似乎得不到的也不一定是好的,这就是她一心想要的伴侣却令她如此失望与心累。 杨明华头一歪,躲过,酒瓶砸他身后地上,“啪”碎片乱溅,酒的味道四溢。 “你疯了?”他怒气冲冲地说,摔门而出,罗田玉伏床大哭。 争端一旦开头,就开始没完没了啦。 想要的幸福成为了一地鸡毛。 两人只要在一起就总会为各种生活琐事吵架,竖着眉,瞪着眼,面目狰狞,吵到怀疑人生。 真正在一起生活才知道婚前浪漫,婚后油盐酱醋,各种生活琐碎,尤其是物质基础最考验人心。 杨明华仍旧不赚钱,由罗田玉苦苦撑持家用,为了肚中小孩,罗田玉终是隐忍,还怀惴希望,盼着也许生出儿子,就有了动力,杨明华会振作起来。 画面一转,两人已在医院里,等着检查结果。 医生很职业的表情,拿着b超医检报告,看着上面模糊的图像,医生扶着眼镜在笑:恭喜啊,天冷有棉袄穿了。 自然喻意是个小棉袄女娃了。 但这个消息却令罗田玉五雷轰顶,要知道当初没结婚时,两人在一起,她己打了两次胎了,都是男孩,终于盼着结婚了,怀娃却成了女孩。 在医院门口,两人就吵开了,杨明华似乎比她还生气,木着脸毫无表情:“这个孩子必须打掉,我要儿子,儿子。” “这也是你的骨肉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罗田玉失望地泪流满面。 杨明华不为所动,表情不耐烦:“我说的很清楚了,女儿我己有一个了,我要的是儿子。” “明华,求求你了,这也是个生命,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是我们的女儿。”罗田玉终是忍不住苦苦哀求。 为了肚子里孩子,她已不想吵了,新生命的到来以及带给她的希望,让她考虑更长远,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杨明华却铁青着脸,掉头就走,将她一人丢下。 这己是多少次不欢而散,每次罗田玉都要去哄他,才能和好,而这次她已哄累了,她已不再出声求他留下。 虽然是她想要的感情,渴望与杨明华共组家庭,有个遮挡风雨的家,但结果她所承受的暴风大雨却全是杨明华带给她的。 “你想好,你已打几次胎了,这个如果也打掉了,有可能以后都没生的了。”当罗田玉犹豫地咨询医生,医主却严肃地告知着罗田玉。 罗田玉在医院外哭的眼睛红肿,没有一个人安慰,她慢慢走回出租屋,他们要交房租水费电费话费,还有各种生活费用。 杨明华也不赚钱养家,只知道喝酒,一无所有。 马上又要生娃,罗田玉将不能去上班了,用什么来养家?用什么来养娃? 她心头沉重,生活的经济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 当她回去时,杨明枫又不在家了,估计又是不知去哪喝酒了,最近他经常醉醺醺地回来,就算回来对她也不闻不问,回来倒头就睡,死人一样。 罗田玉疲倦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前思后想,泪如泉源。 如果当初她不抢别人老公,找个未婚的,是不是就能幸福地留下自己的孩子了。 这种想法让罗田玉深深痛悔,悔不当初。如果早知道与杨明华结婚在一起,会是这么令人烦恼,为钱为生存发愁,而他的转变又是如此巨大。 就连她怀孕期玻璃心时也毫不在意,毫不关心,指定要生男孩,当她如生育机器一样,她还会选择这种婚姻吗?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一切若只如初见 当初脑中进的水就是现在眼中流的泪,罗田玉柔肠百转,思绪纠结,深深后悔着自己当初的选择,不知不觉又疲累地睡着了。 当她醒来,屋里天昏地暗,杨明华己回来了,还是挺尸一样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本来就已是死人了。 这样一个全无上进心颓废的老公。 罗田玉心如死灰,推推他跟他说:“我们离婚吧。” 如果他还有一丝留恋,这象一个试探,试验感情的试金石。 杨明华却没睡着,声音几乎没变化的反应淡然:”当初你求着我娶你的。” ”是的。”罗田玉心里也没一丝波澜地说着:“你己变了,我也后悔了。”如果这段感情也还曾经有过的话,它也已远去了,留下的影响却是让人疲累的厌倦与烦憎。 “你说过你爱我就不会放手,因为爱,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杨明华忽然睁开眼对她古怪的一笑,没有情感地说着。 他的话让罗田玉心里一惊,她忽然感觉自己正在被一条冰冷湿腻的毒蛇慢慢缠上,让她甩也甩不掉地,不由地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还有,你必须要为我生儿子,儿子,如果是女儿,”杨明华顿了下,又古怪地笑了下,双手在空中做了个收紧的动作。 罗田玉心跳几乎停止,什么时候枕边人己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这么陌生冷漠得让她觉得那么可怕。 难道生出女儿,杨明华就会掐死她? 因为极度失望悔恨悲伤,罗田玉的心生出仇恨来,这是一个连她女儿还没出世,就容忍不下的她曾最熟悉也最爱,哭着求着,想要一生陪伴的陌生男人。 “我己不爱你了。”罗田玉一字一顿的说。 杨明华一下坐起来,瞪着她,表情古怪又僵硬,然后又躺下,继续刻板的说着:“要什么紧?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爱你啊,我会爱你到死。”事实确实是他车祸死前,还爱着罗田玉。 这本是一句很动听的言语,如果对于相爱的人来说。 但是对于两个相杀相厌的人来说,听在罗田玉耳边,却让她打了个寒噤,这哪是什么甜言蜜语?这完全就是诅咒好吧。 杨明华准备用言语的套索慢慢勒死她的诅咒。 “那么,你就去上班养家,我把小孩生下来,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罗田玉最后一次试探地说。 “我自己妻女都管不了啦,家也没了,你还指望我再养一个家?太晚了,晚了,我已没这个能力了。”杨明华古怪但仍旧刻板的笑着。 他己是死人,怎么赚钱养家? “可是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妻子,什么叫没能力啊?你有手有脚,什么不能做?你难道不能为这个家考虑吗?”罗田玉绝望的喊着,感觉她自己正在沉入绝望的泥沼里,却无处抓握可以支撑的东西。 她曾深深喜爱的男人拒绝做她未来的支撑依靠。 “是啊,我考虑过的,为了你,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杨明华轻声木然地说着,又补充着:“我会陪你一辈子。” 因为陪她,他的这一辈子己完了。 但听在罗田玉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让她心里一个惊怕的激灵。 她在想着,杨明华在报复她,他恨她拆了他的家,导致他一无所有?他会慢慢用生活折磨死她,缠她一辈子。 罗田玉曾经盼望的幸福相守一辈子,如今又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如果在那次车祸之后就结束一切,只留下美好的回忆,那么后面的现在一切,都不会存在了。 是她的执着与贪心抓住杨明华不放,导致这样的悲催结果,他己不爱她,却要缠死她。 想到要与这个有可能因为恨自己,而想报复自己的酒鬼过一辈子,未来一眼都能看到头,还连累了肚中无辜的没出世的孩子。 罗田玉分分钟都想掐死自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是绝对绝对会放自己一条生路的,不至于在走错的歧路上越走越远,到无路可走。 罗田玉目光绝望的搜寻,手在床头柜上,她忽然又摸到一个酒瓶,屋里到处是她痛恨的空酒瓶,一切是不是该结束了,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脑中忽然闪现这句话,机械地抓着酒瓶,她眼神空洞,状似疯颠地对着杨明华砸了下去,如果这样可以解脱…… “姐?”罗田君己等了十多分钟,见他姐忽然状似痴狂地用手去砸玻璃茶几,终于忍不住惊异地问着,怕她伤了手,喊起来。 罗田玉蓦然一回神,突然就一个激灵惊醒了,环顾四周,她还好好地坐在人家客厅里,刚才就好象做了个梦,如果那是梦。 梦里各种悲痛伤痛情景,记忆深刻,经历过的悲苦绝望,刻苦铭心,让她再也不想去回忆。 这是怎么回事? 罗田玉疑惑地揉揉额头,眨着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做梦,再看面前玻璃茶几,桌面光滑,倒映着她的模糊脸面,一脸惊惶表情,其它什么异常画面都没有。 她又赶紧摸摸肚子,太好了,还是扁的,一切悲剧还没发生。 一抬眼,站在茶几对面不远的塔尔正在看着她,神情充满疑问。对于进入镜像空间来说,会根据个体意愿展开不同未来空间通道,但也有做梦似的混乱场景,不知道罗田玉经历的哪一种。 这是林沃传教给它的一个技能,它用在了罗田玉身上。 因为人类意志力薄弱,容易因为控制不了一些不能面对的局面而引发颠狂,实际那都是其他纬度现实空间的一条未来线的展示画面。 可是对罗田玉来说,刚才的那些感同身受的经历太可怕了,仿佛是己经过了一辈子,把她一生的热情与精力都已耗完了,令她心力焦瘁。 虽然对客厅里众人来说,现实中这才过了没有多长时间。 但是对罗田玉却是有如渡过了恶梦的一生,让她再也不想面对了。 她对杨明华再也没法产生感觉了,见到塔尔目光注视,她情不自不禁,瑟缩了一下,有如遇到毒蛇,生怕被他缠上似的,往沙发上缩了缩,四处张望了下。 她跳了起来,就往门口走,好象在躲避瘟神。 “姐?”罗田君莫名其妙,这姐气冲冲的来了,坐一会,啥也不说就要走了? “我们走。”罗田玉急急忙忙地开门走出去,她现在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她也永远不想再见到这个杨明华了。 屋里跟来的四个男人对望,也是摸不着头脑,但既然带头的罗田玉不想找事了,他们倒也不好做什么,也很不解的跟了出去。 他们一出去,林小英回过神,赶紧跑过去死死关上门反锁,然后跑过来抱住扬元元:“乖,别怕啊,没事了。”杨元元紧紧抱着林小英,一句话不说。 杨明枫则十分疑惑地看向塔尔:“哥,你做啥了?” 这事太奇怪了。他看到塔尔抹桌面,然后叫罗田玉看,然后罗田玉表情复杂,看了会就走了,她看到什么了?他哥会变戏法吗? “天呐,吓死我了。”吴虹吁了口气,抚着胸口,好在一家人没事,她坐餐厅那边,关注着杨元元,时刻担心注意着闯入者的行为,并没留意客厅发生的事。 吴虹只在心里以为是老天保佑了他全家,在心里谢谢老天。 塔尔确实以自身能量调动了电子磁场的频率引导罗田玉进入了她的镜像幻梦空间。在罗田玉的梦想里,就是与杨明华结婚,在那个现实空间里,她如愿以偿。 但是杨明华己经车祸死了,一切生活的每个片段都是罗田玉自己自演自导,在思想里与一个不知已死亡的个体互动。 岁月经历的越久,只会让罗田玉越失望,越悲伤直至绝望。 甚至时间再久点,都有可能会逼人发疯,谁能一直伴着死尸,还觉得幸福的? 罗田玉一直不愿放手,因为她还沉浸在以往的美好恋情里,她那时打给塔尔的电话里也全是对两人恋情的回忆。 她以为结婚可以让这段感情永远美好下去,可是这世上是没有任何永恒的情感存在的。 当罗田玉偏执地想要长久拥有时,获取的只能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幻想如同泡沫破灭。 因为这段镜像空间幻梦里的经历,看清真相的她会永远关闭对杨明华的爱恋了。 一切若只如初见。 “哥,你给她看到什么了?”杨明枫走过来,轻松地拍下塔尔的肩,见那些闯入者居然没闹事,实在太庆幸了,尤其是罗田玉的态度,也的确转变太大了,也令杨明枫犯疑。 ”没有。”塔尔否认,坐回沙发上,又将刚才茶几上面拿下去的东西放回去。 对罗田玉的这番操作引导比较耗费能量,东西放好后,他微有些疲惫地后仰靠上沙发,合眼休息。 “大嫂,我哥会变戏法。”杨明枫忍不住对林小英说,他希望林小英可以问点什么。 林小英笑了下,是她老公啊,不管变什么戏法,轻易把那个嚣张的罗田玉吓出了门,就足够让她自豪了。 她才不管老公弄了什么玄机,她看到的是老公没有被这个小三威吓成功,老公仍然属于这个家庭,与小三的较量,她赢了。 “人是不是必须赚钱养活自己?”塔尔忽然问。 因为他车祸之后,表现的很不稳定,担心他还没完全好,家人也没提起他上班的事。 而且因为他醉驾车祸,伤了大脑,重伤住院,没法上班,又不知多久能正常,原公司也已将他辞了。 家人也没跟他说起,都认为他受了重伤,肯定要好好养段时间。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夫妻情冷 ”是啊,但是你不用急的,等完全好了再说“杨明枫急忙安慰他哥。 他始终对他哥那个奇怪的戏法好奇,罗田玉到底看到了什么?态度转变那么快,开始来气汹汹的,走的却跟逃也似的。 “我看到有招聘的,我想去做。”塔尔说。 “在哪?”林小英与杨明枫同时惊奇地问。 塔尔站起来走向阳台,仰望外面入冬的夜空,看似低垂的夜幕,仍旧星星稀少,看起来人间灯光闪烁的好象永远比天上星星多。 他找不到他的来处,那颗不知隐匿在哪的星球。就是找到又怎样,他也回不去。 “哥,”杨明枫来到他身边,讪讪笑着:“如果会变戏法的话,也很赚钱的,还上什么班。” “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了。”塔尔似乎不满,斜了他一眼。 它是不得己才用了一次,以后也不会用的,林沃提醒过叫它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会暴露它自己了。 杨明枫尴尬的笑着,正好吴虹与林小英又重新去热了晚饭菜,喊他们吃饭,为杨明枫解了围。 塔尔却说己吃饱了,并不吃饭,又去沙发上闷坐看电视。 虽然罗田玉走了,但也许塔尔心里也在纠结,心里不畅,家人似乎理解一般,并不追问,也不强求它吃饭了。 晚上塔尔仍旧坐沙发,不去房里睡觉,杨明枫在沙发上铺好自己的被子,自顾自躲在被子里玩手机。 晚上温度很低,肯定是钻被窝里暖和,塔尔又在盯电视,遥控器调来调去,也不知道到底要看什么内容的。 明天还要上学,林小英己哄着杨元元去睡觉了,她却并没睡,又出来看看塔尔,坐在沙发另一头,无声地看着塔尔调电视频道。 吴虹出来倒了杯茶进自己房间,没打扰他们。 “到底要看什么台啊?”林小英终于忍不住温柔的问。 “不知道。”塔尔目光盯着电视,画面定在播放动物的频道上,解说员抑扬顿挫的声调很富有情调。 画面里动物跳来蹦去,画面一会是茂盛的草地,一会是茂密的树林,一会又是很凶猛的野兽在捕猎,为了生存,在野外大自然,动物们永远演绎着你追我捕的戏码。 林小英很想跟老公谈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塔尔心不在焉,根本一直不看她,当她是空气透明似的,目不斜视。 今天它对罗田玉的态度,毫无怜惜,毫无挽留,还是令林小英心里挺舒畅,至少与小三的夺夫对峙中,自己是赢家,老公给她争回了面子。 但现在看来,塔尔对她仍旧也是毫不在意,表现淡然,让林小英心里又有些莫名心酸。 杨元元己八岁了,他们结婚也有九年了,如果老公己离弃小三,为什么心好象还是没有収回来? “我们能谈谈吗?”林小英心里翻腾着,觉得很艰难的开口。 塔尔知道杨明华已死,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不应该该再抱有任何幻想,这是不切实际的。 而他也不能代替杨明华给林小英任何虚假的安慰。 如果林小英还是想抱有任何希望,那塔尔也只能让它破灭。 虽然对人类这种行为很残忍,因为它继承了这个身体就必须继续对承担的这个身份尽责,但塔尔不是人类思维,它的行为它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它也没有应承担的责任。 塔尔不回应林小英,自顾又把电视机又调到了一个台,一个女子正深情款款的对她的情郎说:我不会再离开你,生死我们都在一起。 两人紧紧相拥,这深情画面仿佛刺激到了林小英。 “杨明华。”林小英终于是忍无可忍,因为老公一直对她的漠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什么都不用做,这样就很好。”塔尔并不看她,只是轻声说。 杨明枫脑袋缩被子里,当他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 “什么?”林小英忍不住站起来,抢过他手中遥控器摁关机。 客厅终于安静了,林小英正色直视着塔尔:“你是不是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塔尔仍旧不看她,电视看不了,双手抬起枕在后脑,靠上沙发,微闭双眼,对林小英的问避而不答:“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去睡吧。” 林小英觉得很是失望,更大可能是老公己不爱她,才会这么敷衍逃避。 她却看着他很熟悉的脸庞仍旧很悲哀地发现自己还爱着他,爱而不得的感觉折磨着她的心。 她忍不住想坐过去,坐到塔尔身边,想抱抱他,想偎在他怀里,求他不要这么冷淡对她。 他们己经多久沒好好沟通了,她不想失去他,老公是她全部的依靠。 但是林小英只能想一下而已,小叔子在一边睡觉,她不能做什么,虽然心里无比失落。 这个人是她的老公,却又象陌生人似的语气疏远淡漠得让她不敢靠近。 林小英站了一会,低头走回卧室,泪水不再隐忍,从眼中滴落,但没人看到了。 虽说老公看似回归家庭了,可它的心里依旧没有她的位置。 心里叹息,杨明枫掀开被子坐起来,不满地瞪着塔尔:“你能回房睡吗?你在这,我睡不着。” “你可以不睡。”塔尔无视杨明枫的找茬表情:“你也可以去那个空的房间睡。”那个是杨明华睡的房间,塔尔不会去睡,有心让给杨明枫。 杨明枫倒笑了,意有所指:“那你还是去主卧睡吧,我就睡你那间房。”主卧睡着林小英和杨元元。 主卧也是房子主人应该睡的地方。 塔尔自然知道他用意,想促成他大哥与大嫂和好,但是这件事却是永远也不可能了。 “你既然能变戏法哄到罗田玉,为什么不能也哄哄大嫂?她对这个家也是付出了很多。”杨明枫仍旧记得塔尔不知对罗田玉玩了什么障眼法,让罗田玉乖乖的离开,他再次提起,这始终是他心里一个谜。 其他人什么也看不到的东西,象变魔术。 罗田玉气势汹汹的来,看到什么了,居然毫不追究地,就放过他哥,逃也似的走了。 “为什么要哄?”塔尔状似不解? “女人都需要哄的,哥,你没事吧?”杨明枫更诧异,他哥不是靠哄,那罗田玉哭着喊着要跟他哥? 而他自己怎么没女人跟啊,虽然他的粉丝不少,也有很多女粉丝调笑着说要跟他,但那也只是网络上随口说说而已,也只能一笑置之。 塔尔什么也没说,去关了客厅灯,一个人坐在沙发的暗影里,但外面仍然有对面楼层灯光透进来,能看清塔尔人影坐那象个塑像。 不知过了多久,杨明枫在被窝里喊了下:“哥,回房睡吧,坐那不动,你不冷吗?”日期己是十一月底,晚上有些冷了好吧。 “不冷。”塔尔声音清冷。 “那你自己冻着吧。”杨明枫赌气翻身,背对他睡自己的觉,心想着等他哥熬不住了,肯定会回房睡的。 一大早又赶着送杨元元上学的林小英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杨明华房间开着沒人。 客厅杨明枫还在睡,她老公不知去哪了?阳台厨房卫生间就那几个地方,也没见人,心里奇怪,连忙喊杨明枫:“你哥呢?” 杨明枫迷糊地坐起来揉眼睛:“不是在那坐着吗?”手一指怔住,沙发上塔尔昨天坐过的地方己不见人了。 杨明枫一下就清醒过来,确认林小英的眼神,屋里找不见人,嚎叫出声:“我哥人呢?” 这是又选择失踪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找工作 这是一家z7快递门面,门外竖着招工牌,招快递员。 当塔尔站在店门前,店主却在心烦电脑不运作了,各种包裹登记要输入电话地址填单号做记录查物流的也没法弄了,屋里还排了一大堆没被领完的包裹。 店主心烦地打着电话,催着电脑维修师傅,一抬眼见到门口站的塔尔两手空空,以为是来取件的收件人。随口习惯地问着:”你取包裹?电话多少?” “沒电话,我也不取包裹。” 店主瞅他一眼,也不想问他是来干嘛的了,电话里继续在催修电脑的,不再理塔尔。 “电脑坏了,我能帮你修吗?”塔尔问,既然那个维修师傅特么的忙,一直在电话里说己预约几家了,这里的要等会,他才过来。 店主马上喜形于色:“你会修吗?太好了,来帮我看下。” 看塔尔衣着打扮,一表人材,精神头十足,年轻能干的样子,应该也会修电脑吧,也没怀疑他说的话。 塔尔走进来,看看黑屏的电脑再看看电源线也都是好的,他的手轻轻按上电脑屏幕,有能量进入,联接线路,查找故障。 也不知是他的手在发光,还是电脑屏幕本身反应亮点,似乎店主只是疑惑地眨了下眼的功夫。 电脑己开始亮屏了,继而出现画面首页背景图,一会己显示正常屏面了。 “这,这…”店主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神操作,惊呆了,不过电脑这么快恢复正常,他还是挺高兴的,连连道谢。 店主心里却想着早知道只在电脑上按下手掌就能启动,自己就亲自上,不用求人了,也可能天冷,电脑才启动不了的,用手捂热就正常了。 然后他赶紧开始操作电脑忙碌,登记输入单号查物流这些,忙了好一会。 店主眼一瞟见塔尔还没走,又疑惑着:“你是有什么事吗?”不会是要问他要电脑修理费的吧。 一秒工夫还要收费? “你这招人?我能做吗?”塔尔指指他家门外放的招工牌。 店主再次惊呆了,会修电脑的人还需要应聘快递员吗?那可是苦力活,东跑西跑,搬上搬下,看这人也不象是干这种力气活的吧,还是只是开玩笑的。 “那么,能看下你身份证吗?”刚帮过他忙,店主倒不好意思一口回绝,只有先提这个要求。 “身份证?”塔尔一脸茫然。 那就是没有,店主放心了,笑咪咪的:“是不是没带,没带就下次吧哈。”说完又自顾忙自己的。 把塔尔晾在一边。 如果下次塔尔带身份证来,他可以说不好意思,人已招到了哈。 塔尔只好郁闷的走开,这一排十几个店面,还有个小饭店招服务员的。 饭店店主也是见塔尔一眼,就认为他是来开玩笑的,敷衍了一句:“已招到人了,”就进店里去不再理他了。 还有理发店也招人,当然也不是塔尔这种人可以做的,人家都要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所以一排店面走完,没一家录用他的。再往西过去就是公交站牌处,再往西几十步,就是艾木石住的老小区xx电线设备厂的门口了。 塔尔特意在离她住近的这附近地方找工作,居然连连碰壁。 于是干脆直接走进小区门口,熟门熟路的去到艾木石住的楼前。 可巧李秀丽正带着最小的女儿在楼下玩耍,一见他己认出来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男子,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不用塔尔问,李秀丽就自顾说着:“艾木石上班去了。”然后又似乎别有心的问了下:“你小孩几个?都多大了?” 因为上次他走后,李秀丽曾经跟艾木石聊了下,以为是她男友,艾木石说他已结婚了,小孩都多大了,自己也不认识他。 有家庭的男人还出来找未婚女孩,虽然长的有型有相貌,李秀丽心里只认为塔尔就是个渣,对他为人有些印象不好了。 塔尔望了望艾木石租房的窗口,他当然知道她几点下班,于是笑笑走开,没回答李秀丽的话。 走出小区门口,他又向西边另一排店面走去,继续找工作,但门面店也还真没适合他的工作,又走完了,也没人录用他。 塔尔知道自己跟人类有差别,但想不到差别这么大,兴致满满地跑来,居然就没人类录用他,这也给他了一些小小的打击。 最后塔尔也不知道去哪,就去那公交车站牌广告位下的候车凳上坐着。 看着一辆又一辆公交车驶来,看着不停地上车和下车的人们,有的奔跑是急性子的人,有的慢悠悠大概是不赶时间的人,很无所谓的轻松样子。 但该挤上车的还是会努力挤,偶尔有些小争执,但大都是和平友好的。 每辆车都喷着带汽油味的尾气,载着满车人呼呼地开过来,接上乘坐的几十个人又呼呼呼地快速离去。 这里热闹而又喧嚣。 塔尔关注着世人百态,倒也很是习惯,悠然自得地这样不知坐了多久。 直到杨明枫突然出现,拍了下他肩:“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跑这边来了。来之前,是不是先打声招呼,你要把家里人急死?” 塔尔看着他,忽然觉得有那么些些感动,当他挂念着某个人时,却还有杨明枫这样的人在挂念着它。 “你有什么愿望吗?”塔尔忽然问他,塔尔想帮他。 “我?”扬明枫怔了一下,塔尔问的他太突然了:”沒什么愿望,如果有,应该是希望你不要再到处跑了,太让我们担心了。” 杨明枫时刻担心他哥的车祸后,大脑有可能引发的后遗症,会不会健忘了,迷路了,跑不见了,总之不令人放心。 塔尔苦笑。他就有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陪他坐着看公交车,每个车身都印有广告,巨大的字体,夸张的产品,姿态妖娆的女模,红唇似血努力绽出希望能征服消费者的笑容。跟着车轮滚动展现在城市每个角落。 “看什么呢?”杨明枫不解的问。 “看人啊。”塔尔随意地说。 等着上下车的什么人都有,不同脸孔,不同年龄,不同职业,要去往不同的目的地的人,但是这又有什么好看的。 杨明枫又陪着看了一会:“哥,我们回去吧。” 意外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忽然一个瘦削个子男人拼命跑过来,引起站台等车的人们一阵骚动,后面一个大妈在拼命追喊:“抓小偷。” 但没人愿意惹事,小偷过来,人们都闪躲到一边,小偷也可能是慌不择路,跑过来见人多也虚心,居然把手中钱包就扔了,可巧扔在杨明枫脚边,小偷加速逃离现场,跑远了, 杨明枫弯腰去把那个女式钱包捡起来,穿件花毛衣的约有五十岁,两百斤左右的大妈,跑过来了,一把就抓住杨明枫抓钱包的手:“可抓住你了,你偷我钱包,人脏俱获,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明枫顿时傻眼,急忙辩解:“阿姨你乱说什么呢?我可没偷你钱包,这人家丢这里的。” ”小偷哪不丢,为什么丢你这,不是你偷,你们也是同伙。”大妈追过来气喘吁吁的,但声音却尖利高亢,似乎要嚷到每个人都知道。 这才是活见鬼了。不了解的人们立刻纷纷私语,不外乎是看着小伙子一表人材怎么做这么个偷鸡摸狗的事情之类的言论。 杨明枫涨红了脸,这可不是飞来横祸是什么,他招谁惹谁了?不了解真相的吃瓜群众,不嫌事大地居然还在旁边推波助澜?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钱包风波 ”阿姨,你怎么能冤枉好人呢。我真不是,我不是同伙,真是那人丢这的。”杨明枫真是百口莫辩,涨红了脸,拼命解释。 主要是那位大妈一直抓住他衣服不放,钱包已追回来了,还口口声声说杨明枫也是小偷同伙,引来更多人围观,大多还都带着鄙视的眼神,大概率都认为杨明枫年轻轻的不学好。 “跟我去派出所,你们大伙谁报下警,一个大小伙子有手有脚的却要偷我一个上年纪的老妇女的钱,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学好?要当小偷。” 花毛衣大妈“哒哒哒”地说话跟放机关枪似的,就是一口咬定杨明枫是小偷同伙,揪着他死活不放。 众目睽睽之下,杨明枫被担上这个小偷罪名,令他气急败坏,百口莫辩。 平时口齿伶俐的小伙子,此刻竟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也有些人比较同情杨明枫,只怕是被这大妈讹上了,但为了不让自己沾上同伙的罪名,也没人帮杨明枫说话。 有人就劝杨明枫:“小伙子,拿点钱出来赔她算了,花钱消灭。”这是一些明眼人。 但如果赔钱,这不就是承认自己是小偷同伙了? 这里一争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多是不清楚事情真相的吃瓜群众,还真有人热心的报警了。 杨明枫也算是是比较网红的一个视频主播,真怕这围观的人中有自己粉丝。 杨明枫本着尽快息事宁人的想法,忍不住低声央求这个大妈,忍住怒气:“阿姨,您先松手行吗?说吧,您想要赔多少钱?”明明钱包已归还失主,这个大妈还额外抓着他不放,肯定是另外要钱了。 杨明枫只有委屈求全。 大妈得意了,声音又提高了凢个度:“听听,大伙听听,他还敢说不是同伙,不然怎么要赔我钱?我上次就也丢了个钱包,肯定是你们一伙干的,赔钱吧,上次我那个里面有八千。” 杨明枫跳起来,这都哪跟哪,上次的帐也能算进来,他都不知道好吧,也都不知道这大妈是不是上次真丢过钱,却跑到他这要赔偿来了,而且狮子大张口,八个,他气得眼珠快瞪出来了:“大妈,你这太心黑了吧,要这么多钱?你怎么不去抢银行?那来钱快。” “你要不赔我钱。别想走。要么把你同伙交出来。”大妈干脆坐地上,紧紧抱住了杨明枫的腿,不赔钱不撒手的架式。 杨明枫哭笑不得,头大如斗,正在发愁眼下怎么办呢? 但听得警车在人群外鸣响,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却是被人报警,来到现场的执行民警。 杨明枫眼都直了,额头青筋直跳,这都算什么事啊?警察都招来了?这是会把他当小偷抓起来? 大妈见警察来了,可带劲了,马上抓杨明枫更紧了,对警察连比划带说,添油加醋,说她正在路上走,感觉被一个人靠近,一回过神,钱包已丢了,就开始追,追到这里,然后小偷把钱包扔这个小伙子脚下。 杨明枫捡起,大妈一口咬定杨明枫是偷她钱包的同伙,不然小偷为什么不扔别人,扔杨明枫这。 又说她上次也在这条路丢过一次钱包,肯定他们都是一伙的,必须把她上次丢的钱还给她。 大伙也在七嘴八舌议论,按说钱包己追回,说杨明枫是同伙也没证据,两人也没发起口角引起全武行,真是算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 所以下车的两个执行民警只是在场站着,先听着所有言论,是非曲直,并没做任何言论判断。 最后大妈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个年轻人绝对是窃贼同伙,必须赔她的钱,今天不赔,她就不放手。 这时一直默不做声的塔尔忽然问她:“你丢过多少钱包了?如果再给你,你能认出来吗?” 大妈闻听面上一喜,随即马上说着:“我当然认的出来。” 这时塔尔右手背身后,几秒功夫,然后又伸出来,手上已然多了个黑色男式钱包,鼓鼓的,打开给她看了下,里面满满的是钱钞。 花毛衣大妈眼中立刻发亮,紧紧盯着那个装满钱的钱包。 “这是你的钱包吗?”塔尔悠悠地问她。 杨明枫当场惊呆了,他哥这钱包哪捡来的?话说这里有那么多钱包可捡的吗? “是我的,是我的。”大妈贪心作崇,拼命点头,马上承认:“是我上次丢的那个。” 一个眼见这一切的高瘦个警察皱眉:“大妈,你看好了,这可是男式的钱包,是你的吗?”众人哄笑。 并没核对追问下钱包里有多少钱,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证明是她的钱包之类,听大妈说是她的,塔尔随手扔给她:“你的还给你。” 大妈立刻喜滋滋地抢过来,抓着左藏右掖的,急忙就分开人群要走开,也不缠着杨明枫要赔偿了。 她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么多钱发财了。 那个警察都来不及阻拦塔尔的轻率举动,眼见钱包归大妈了。 塔尔等她走了几步,就开始问人们了:“你们谁有没丢钱包了。”在场的都一怔。 众人都只顾看热闹了,也没在意别的,闻听此言马上各自查看自己钱包,还在不在。 其中几步开外围观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穿了件黑绒皮夹克的中年男人却失声大叫了一声:“我的钱包呢?” 杨明枫忽然脑中蹿出一个想法,说了出来:“那个大妈拿的是不是?”说出口怔了下,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中年胖男人己扑出人群就去抓那个急忙要溜的花毛衣大妈:“我说这个钱包怎么跟我的钱包那么象,原来就是我的,你快还给我。” ”谁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大妈生气的吼着,抓着那个男式钱包不放。 塔尔给她看过里面好多钱,她才舍不得松手,钱包在她手上就是她的了。 跑出七八步,丢钱包男人一把抓住了那个大妈,主要是那时人多,大妈没及时能够跑开。 抓住之后,一个拼命夺,一个不放手,很快他俩撕扯在一起,重新吸引吃瓜群众,成功地成为了众人围观的中心。 警察正好在场可以去调解了,这边被晾在一边的塔尔赶紧拉着杨明枫叫了辆的士开溜。 上了的士后,杨明枫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对塔尔连连竖大拇指:”哥,你太聪明了。你哪来的别人钱包?” “别人遗失的吧,正好在我坐的这里。”塔尔随口解释。 “幸好没事,我差点要被她逼疯了,这老女人。”扬明枫没怀疑他的话,目光瞟向车窗外,还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刚才他差点气疯了,居然被人如此嫁祸。 “已发生的事情,忘了就好,不用介意。”塔尔毫不在意地说着。 “对了,你又去那干嘛?你要见那个女孩吗?”杨明枫奇怪的问,又想到他哥失踪的事。 “找工作。” 杨明枫差点头碰到前面坐椅后背,急忙坐稳,司机从后视镜奇怪的看了他几眼。 “找到了?”扬明枫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 杨明枫松了口气似的笑笑:“本来工作也不太好找,你再休息几天,身体养好了再找吧。”他把脸转向窗外,忍不住的嘴角上弯。 怎么想的,他哥居然想找工作?不就是想离艾木石近一点。 杨明枫庆幸他哥没找到。 杨家住的小区位于城东方位,到小区门口两人下车时,却赫然有个人很面熟,在小区门口徜徉。 杨明枫一眼认出来:”罗田君?”面色一变,难道罗田玉又找来了?转头看向塔尔。 塔尔是全然无所知的懵然,只见罗田君一眼看到他俩,居然是面上一喜,马上迎了上来。 杨明枫警觉的问着:“罗田君,你来干嘛?” “等你们啊。”罗田君忽略杨明枫的敌视,对塔尔笑咪咪的:“去你家找过,伯母说你们不在家,我就在这门口等了。”昨天还气汹讻的,今天就甜甜的喊伯母了? ”等我们干什么?”扬明枫仍旧没好脸色,还记得罗家一伙上门讨伐的架式。 “杨大哥。”罗田君凑到塔尔身边,手中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根来:“杨哥来抽一支。” 杨明枫皱眉:”那是我哥,你到底要干嘛?” 塔尔推开罗田君的手,那刺鼻的烟味,他很不喜欢:“你找我干什么?” 罗田君尴尬的笑着,环顾四周:“这里不好说话啊,回你家去说好吧。”见他神神秘秘的,杨明枫反而更好奇了:“你小子少装神弄鬼的,到底有什么事?说。”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求前程 “哥,杨哥,”罗田君见塔尔不接受烟,可能是不抽烟的,他把烟收起,干脆把塔尔一把拉住,一脸讨好,低声说着:“我己听我姐说了,你能让人看见末来发生的事情,能不能让我也看下我的未来,求你了。” 杨明枫一呆,他哥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 昨天罗田玉怪怪的,难道她是看到她的末来了?才放弃走人的?她的未来发生什么了?是不是见到比他哥更好的人了?肯定是。 杨明枫顿时双眼放光,满脸崇拜地看着他哥:“大哥,是这样吗?” 塔尔瞅瞅这两个讨好的面容,无言以对,什么也没说,自顾走开。 吴虹打开门就见大儿子回来了,后面两个跟班,有个是她不想见的罗田君,昨天来威胁过他一家的小子,就脸色一挂:“你又来干什么?” “伯母好,我是想求我杨哥一件事的。”罗田君并不介意吴虹脸色,笑嘻嘻的,跟着塔尔进门来。 吴虹见他也只一个人,跟着自己两儿子,两个儿子也没反对。再说了自己两儿子,估计这罗田君一比二,也翻不了什么大浪,就没再阻拦。 塔尔去沙发上坐下,刚坐下,罗田君紧着凑过来,抢先就把茶几上面果盘装饰花瓶茶杯什么的往茶几下面搬,“你干什么?”吴虹在沙发一边坐下,看他举动忍不住沉脸发问。 ”让杨哥帮我看看我的前程。”罗田君腆着脸说。 昨天罗田玉就是在这茶几上面看到了她的未来,罗田君也以为塔尔会让他在这看到什么。 杨明枫也挺好奇,这件事对他也是个疑问,因此并没说任何反对阻止的话。 “我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塔尔木无表情地说:“请问有谁能看到别人末来了。” “明华你啥时会算命了?”吴虹惊讶。帮人看前程可不就是算命吗? “不会。”塔尔很干脆地否认。 见他一口否认,罗田君急了:“杨哥,昨天是我不好,得罪你了,可我也没干啥出格的事,你不能原谅我吗?”继而又涎着脸笑着:”杨哥,你帮我看下吧。” “谁告诉你我能帮人看未来了?”塔尔不置可否,仍旧否认。 “我姐,她昨天可不就是你让她看到她的未来了,她还不肯说,我问了好久,才告诉我的。” “她能看到是她的事,你应该问她,不是问我。”塔尔轻描淡写转移问题重点。 “可是你让她看见的呀?”罗田君继续不急不恼,慢慢磨缠,笑嘻嘻的:”杨哥,亲哥,你是大师,是神仙,就帮我看下吧,看好了,到时我给你宣传宣传。” 塔尔脸色一沉,站起来正色着:”你可别出去胡说八道,而且我也不会看,你走吧。”刚走个罗田玉,这又来个罗田君。 难怪林沃叫它不要给人类随意施用这个技术,提醒着这会寻致人类好奇,引起轰动效应,暴露自己。 “哥,你今天不帮我看下。我就不走了。”罗田君居然赖上了。 塔尔忽然笑了一下,又坐下去:”随便你。”去抓来电视遥控器看电视,不再看他,调到一个戏曲台,青衣在屏幕里面咿咿呀呀。 一边他又把罗田君搬下去的东西一个个又拿到茶几上面,明显是绝不给他看什么前程未来了。 “到底能看到什么?”吴虹有些不解,诧异地问。 罗田君正尴尬着,见吴虹发问,又来劲了,说:“阿姨,您还不知道,您儿子能帮人看到未来,您是他亲妈,也可以叫杨哥给您看下,他肯定听您的。” “胡说什么,哪有这回事,我从没听说过明华有这本事。”吴虹根本不相信。 “我姐昨天就看到了,杨哥抹了这茶几叫我姐看的,是真的,如果,如果我说谎,叫我天打雷劈。”罗田君赌咒发誓,然后又一顿添油加醋,使得吴虹半信半疑。 因为昨天吴虹一直在餐厅,没留意客厅他们是怎么回事。反正罗田玉气冲冲来了,又灰溜溜地走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虽然她也觉得奇怪。 杨明枫看看塔尔。 塔尔盯着电视机,聚精会神,根本不理会罗田君,任他怎么说。 吴虹不禁好奇问塔尔:“儿子,怎么回事?” 塔尔似乎很烦躁地将电视频道调来调去,不回答。 从车祸后他就似乎迷上了电视,经常会看来看去。 以前是杨元元和吴虹守电视,一个看动画一个追爱情剧。 而杨明华曾和杨明枫一样,手机从不离手,时时刻刻爱抱着手机,一个天天录视频,一个天天聊小三。 而现在换了塔尔几乎从不碰手机,杨明华的手机丢在房间里,杨元元倒乐意拿着玩玩游戏了。也不看动画电视了,吴虹则怜惜儿子车祸受伤,在家闲得无聊,看电视解闷,她也不跟塔尔抢电视。 这个哥跟以前那个哥完全不一样了。 杨明枫心想着,于是他又归咎于那次车祸伤脑了。 不过他更喜欢现在的哥,以前那个哥老是借口工作忙,经常出门在外,很少归家。 后来家人才知道他是外面有个小情人就是罗田玉了。 可能他哥也恨他住院那几天,全是林小英张罗,罗田玉影子都不露,显得比较薄情,自此心便冷淡了下来,对罗田玉就恩断义绝了。 但现在这个罗田君又代替他姐出现了,还赖着不走了。 可能看着罗田玉份上,他哥没出声赶罗田君走,杨明枫就决定替他哥出头了:“没事,你可以走了吧。如果要算什么前程未来,你找算命先生去。”一边就去拉罗田君,想要轰他走。 罗田君不高兴起来。 他讨好杨明华是有求于他,对杨明枫却并不以为然,也不怕得罪,因此叫着:“你拉我干什么,我不走。” “这又不是你家,你不走还要我们留你在这吃晚饭?”杨明枫忍不住讥笑着。 “那倒不错,我正好饿了。”罗田君借竿子往上爬。 杨明枫气笑了:“饭没有。但你必须走了。”他走过去扯罗田君胳膊。 “哎哎哎,你别拉我,再动手动脚,我可要说出你做过的丑事了。”罗田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嚷嚷叫着。 杨明枫听他这么说,倒奇怪了,鄙视了他一眼:“我做过什么丑事?你倒知道?” “我还是不说吧,说出去你也没脸。”罗田君嗤笑着。 “说。”杨明枫脸一沉,他倒要听听,他能有什么他自己不知道的丑事,倒成了罗田君的话柄了。 吴虹也奇怪了:“你做什么丑事了?”一个儿子会给人算命。一个儿子居然还做了丑事,还有什么是她这当妈的不知道的? 罗田君斜撇眼看着杨明枫,倒似无解地奇怪着:“你自己做的事情不知道?我都替你丢脸,好好的视频大主播跑去当小偷。”这话一出口,杨明枫脸都变绿了,罗田君不说,他还差点就忘了今天的被栽赃的事,只因这个罗田君跑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杨明枫勃然脸上变色:“你从哪知道的?”本来这就是误会。 罗田君似乎抓住了把柄,得意地哼笑着:“你不就是靠一张脸长的好看才吸粉吗?你当小偷被现场抓现形,那么多人看着,现在全网皆知,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把手机里视频网站打开,打开另一个视频给杨明枫看。 却是另一个粉丝比杨明枫少的一个主播叫挂在枝下的,视频热度一直比不过杨明枫,可能平时就妒嫉杨明枫吧,却在这个视频中爆料杨明枫在街头被人当小偷~捉形的事,当时的事当时就传上网了。 可能当时那个主播也在现场偷偷录下的,并且添油加醋地描述当时场景,并顺带对杨明枫人品一番不屑的鄙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不省心 简直是天雷滚滚,两边的粉丝也各自维护自己主播,纷纷在评论区掐架互怼,导致留言区评论见涨,以致这个视频成了热播。 其它主播也是各发现频议论这件事,来蹭热度。 视频都是以分钟为单位,截取一个时间段就为一个话题,没有前因后果的话,展现就很片面,让不知道全部真相的粉丝很容易误会。 “这他妈谁造的谣。”杨明枫火冒三丈,爆出粗口。 罗田君冷笑:“这倒奇怪了,你能造别人谣,别人怎么不能造你的?” ”你说清楚,我造谁的谣了?”杨明枫气得跳起来。 “你每个视频我都看了,你怎么敢说我姐是被遗弃的小三?你不是造谣吗?难怪我姐找到学校与林小英打架,又叫我们晚上来你家找你哥算账,都是你干的好事。”罗田君瞪着他,脸上也是愤愤不平。 “你倒是劝你爸妈管管你姐吧,做小三的还跑去找原配打架,抢别人老公还有理了?还要不要脸了。”扬明枫为他嫂子打抱不平。 罗田玉居然跑学校去找林小英打架,也亏这女人做的出来。 话说不是他哥过份宠爱这个小三。她也不会如此气焰嚣张吧。 “不是你哥口口声声说一辈子只爱我姐吗?到底谁不要脸,有家庭还到处勾三搭四。”罗田君卫护自己的姐姐,很是因为杨明枫的话恼火。 “我哥不好,你姐还上竿子地喊着求着要嫁他?嫁进来也是小妾,她也只配这个身份。”杨明枫嗤之以鼻。 “杨明枫。”罗田君也大怒跳起来:”别以为我忍你就是怕你。” “我说的是事实,你也别不服气,好在你姐终于想通了?肯放手,你倒替她叫屈?怎么着,非得我哥明说是遗弃她了?”杨明枫没好气的说。 以前不管他哥与小三多么恩爱,现在他哥对罗田玉却的确是不理不睬了。 “你可拉倒吧,什么遗弃,不就是又看上了一个,喜新厌旧吗?”罗田君气哼哼着不服。 杨明枫也怔住,罗田君是指那个爱石头的艾木石吗? “明华你,你,你又看上谁了?”吴虹听着两人互相指责,互爆内幕,都听呆了。 这又扯到她大儿子又找到一个女人,心中又是一惊,如果再来一个小三上门逼婚,她是不是可能会心脏病发作了?这个大儿子怎么这么花心呢?左一个右一个? “我告诉你,我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肯定要去看看你哥的新欢是谁。说不定还会打一架。”罗田君斜睨着塔尔:“如果今天你不帮我看我的末来的话,哼哼,到时你的小情人有什么事,你可别找着我姐求高抬贵手。”停顿了一会,他等着塔尔的反应。 但塔尔眼角都没扫他一下,仿佛他们说的都跟他无关。 ”你这他妈的是威胁吗?别忘了这在谁家了,给我滚出去。”杨明枫再也忍不住,今天被人冤枉偷钱,又被别的主播抵毁人品,心里正窝火。 现在这个肇事者罗田君还敢威胁他哥,火是腾腾地上蹿。 杨明枫抓住罗田君手臂使劲一拖,就把罗田君从沙发上拖拽到地上,不放手,竟然是要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了。 罗田君跳起来挣脱了。 杨明枫已拉开茶几,腾出空地,准备跟他对打了。 “我走!我走!”罗田君悻悻的拍拍身上衣服似乎上面沾上了灰尘一般,站起来:“我可不是我姐,告诉你们,惹了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罢,他瞪了杨家兄弟几眼,向门口走去,开门气呼呼地摔门而出,电视声音己关闭。 屋里陷入难堪的沉寂。 每次杨明枫与人争执,塔尔都象事外人不吭声,哪怕事关系于他,也是。 什么时候他哥变这么胆小怕事了?杨明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塔尔无动于衷,忍不住讥笑了下:“这又是哪跟哪?你就说吧,在不在乎那个女孩,如果不在乎我就放心了,管他罗田玉打谁。” 塔尔没说话,却直接关了电视,神色郁闷不说话。 吴虹似乎也被这种事弄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但随着关门声,仿似又惊醒了:“元元是不是快放学了,明枫你去接。”给杨明枫使眼色,叫他别惹他哥。 杨明枫看了塔尔一眼,大步走出去,开门气哼哼地下楼走了。 “你说你都成家八九年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安份,家里老婆孩子,外面还不停找女人。”吴虹痛心疾首,刚走个罗田玉,又冒出一个女人,没完没了,还让不让这个家清静了? 杨明枫一离开,吴虹就开始责怪起这个儿子的行为。 不过终究儿大不由母,她也只能是很无奈的语气训说她儿子,天知道这个儿子听不听她的。 “不是。”塔尔一口否认,话没说全,他想说不是我。 “那为什么他们两人都说你又喜欢了一个?”吴虹埋怨着:“你是嫌罗田玉闹的不够?再找一个女人来闹?元元也那么大了,你有点做父亲的样吗?林小英也对你不错了,人要讲良心。”吴虹继续无奈地指责着。 塔尔愣愣的坐着,木然地听着,不反驳不争辩,也不知在思想什么,然后它突然丢了遥控器,站起来,也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吴虹问着。 但塔尔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径直走到门口开门也走了出去。 这么大的人了,就是这么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说走就走,不接受指教,老娘也不行。 吴虹懒得管他了,叹气着去做饭,孙女放学回来要吃饭的。 十一月底的季节,白天变短,黑夜也一天比一天降临的更早了。这才四点多一点,天色已昏沉,有很多窗口门口路口都亮起了灯,不过这种情况多是天阴沉,有雨才黑这么早。 杨明枫领着杨元元,才到小区门口,杨元元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上了一个出租车,走了两步,再回头,车己启动走了。 “爸爸。”杨元元说。 “嗯?”杨明枫转头,什么也没看到,路上车来车去,一个出租车刚开走。 杨明枫开始还不以为意,又走了好几步,忽然站住:“你看到你爸爸了?” “他上车走了。”杨元元忽闪着大眼睛,指着离去的车说。 “我靠。”杨明枫眼中冒火,想也不用想,也知道他哥肯定又去那个城西老小区找那个女孩去了,听说罗田玉要去找艾木石挑事,他就去当护花使者了? 天空更加阴沉,继而雨水开始一点一点滴落下来。 杨明枫带着杨元元赶紧回家,决定了,再也不去找他哥了,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吧,总有一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但是一回到家,杨明枫还是忍不住郁怒的心情对吴虹忿忿的大叫:“妈,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为什么让他出去,他脑袋受过伤,不比以前是正常人,他现在经常头脑不清,你不知道吗?如果又出事怎么办,外面还下着雨,你是不是不要你这个大儿子了。” 吴虹双手在围裙上擦拭着,弱弱的争辩着:“他这么大的人了,出去就出去吧,能出什么事。”杨元元书包一扔,躲到杨明华屋里玩手机游戏 杨明枫坐沙发抱住了头,眼睛也湿润了,喃喃着:“他受过伤,还没好,还没好。” 吴虹怔怔地看着他,呆了会,却忽然想起来,叫着:“元元,出来写作业。” 杨元元赶紧跑出来,把作业书包拿出来放茶几上,一转眼看着杨明枫:“小叔,你哭了。” “没有。”杨明枫一抹眼:“刚才在外面有小虫子飞眼里了。快写作业。”手摸摸杨元元的脑袋,终是忍不住问着:“元元,你喜欢你爸爸吗?” “不喜欢。”杨元元眨动着眼睛不满的说:“他老是不在家,也从来不陪我和妈妈。我只喜欢叔叔。”虽然杨元元对爸爸在家表示高兴,但是却也看的很清楚,这个爸爸经常不在家,不怎么关爱她。 这个年纪爸爸在家,她会很高兴,不在家,她也不会挂念。 杨明枫叹了口气,拍拍杨元元的肩,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塔尔从出租车下来,雨己下成了雨丝,千丝万缕从低垂的天色夜幕里垂挂下来,将天地连成模糊一片。他己又站在了艾木石租住的老小区门前。这个时候,她肯定在家了。 塔尔冒雨往她住的楼栋走去。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脸上眉毛鼻子上也挂着水,狼狈不堪,可是他却似未察觉似的全不介意,只是目光向前走着,走着,直到看到她家二搂窗口透出温暖的光来,他站住在楼道前,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去敲艾木石的门。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护花使者 西北风卷着又冷又湿的雨水毫不客气的向他身上打着招呼,外面没人,有住处的己都躲在了家里享受温暖的被窝,艾木石也不会知道她当初遗失的石头会依附了人身来找她。 她心心念念还是在想那块黑石头。 当我是块石头时,你对我视而不见,当我是个人时,你仍旧对我视若无睹,对面不相识,漠不在意。 只因为你是我来到这个人类星球的第一个朋友,我便愿为你倾其所有。 当门被敲响,艾木石怔了一下,她住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找过她,何况这么个冷雨天气,是谁? 一个女孩子孤身而住,警惕心还是很强的,她没吭声,听着外面的一声声轻轻敲门,莫名觉得紧张恐惧。 似乎知道她在家,门外那个人也没因她不开门而离开。 但艾木石听着外面的雨声,没法再听到别的声音,比如人的呼吸声,敲门声静止时,人也许走了。 她也莫名的安心地继续躺在床上玩手机。但是敲门声又响了呀,轻轻的。 艾木石火一下腾起来,大声问着:“谁?” 管他呢,死就死吧,如果不开门,那个人估计会一直敲到惊扰邻居。 艾木石走向门口,路过狭小厨房,随手把菜刀拿手上,背在身后,防止万一,然后走向门边,一只手去扭锁开门。 门开了条缝,艾木石向外张望,一个人站在那,微笑地看着她。 可能淋雨过来的,衣服有湿水印子,头发也湿了,脸上也有水印,看来狼狈。 即使这个鬼样子,室内灯光透出来,艾木石还是认出了他,是告诉她塔尔之石下落的那个人。 艾木石吁了口气,紧张的心放松下来,但仍是奇怪:“你?没打伞?找我有事吗?” “我刚好有事路过这,过来躲雨。”塔尔尴尬的解释,他不善于说谎。 这理由也太扯了,自己又不住路边,也不住一楼,躲雨也躲不到她这里啊。但看到他这样子。 艾木石同情心泛滥,默默地进门让他进来,把刀放进厨房,又进房找个干毛巾让他把头发脸擦一下。 塔尔坐门边椅子上擦着头上脸上的水:”在这里我就认识你,所以…”这个倒是实话。 我根本就跟你不熟好吧,艾木石心里腹诽着,又去拿来一把折叠伞:”伞借你挡雨回去吧。” 不然难道留这个己婚男人过夜?他虽然长的不丑,但自己可是末婚女孩,也不想跟己婚男有什么纠缠。 塔尔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擦着:“这么晚了,外面下雨,我住的又远。”他意思是今晚回不去了。 艾木石忽视他话中的逗留之意,自顾说着:“小区门口有旅店,你可以去住一晚。”反正就是要赶它走。 塔尔笑了一下,商量语气:“我能不能留在这里。” “什么?”艾木石心惊了下,看着它不似说笑的表情,不禁脸上一沉,板脸:“不行。”开什么玩笑,留在她这里过夜,对方把她当什么人了。 他们而且还不熟。 “我叫塔尔。”塔尔一字一字地说,艾木石为什么听不明白? “管你叫什么。”艾木石想都不想,然后忽然回味了过来:“你,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上次也听他说过他叫塔尔,那时未留意,并未细想,今天再次听他说起自己名字,就觉得这也太巧吧,一个男人起个石头的名字。 当然这只是名字一样而己,一个人跟一块石头肯定是划不上等号的。 “你想到了什么?”塔尔问她,满眼期待。 “没有。”艾木石看他一脸希望,忽然恼怒起来,以为他话中含有别的意思,皱起眉:“你擦好没,擦好了走吧,太晚了。” 还是没认出它,还是要赶它走。 塔尔站起来,己擦湿的毛巾递给她,一句话没再说,转身走出门去,艾木石从他眼中看到了某些她不明白的意味,那象是失落。 它是想跟她表达什么吗?可是他们还不熟好吧,它想跟她表示什么? 把这莫名其秒的想法驱散,艾木石从门口看着他背影一级一级走下去,走到最底一级楼梯,忽然回头。 艾木石就觉得自己象个倚门目送情人离开的女人,赶紧缩回头,关上门。 楼梯道陷入了黑暗。 雨水还在不管不顾地泼天撒地,塔尔觉得好失望,左右望望,就走进了底楼梯反面的空缺处,那里空档处放着旧自行车,废旧煤炉,一个幼儿推椅,还有些别人丢弃的杂物,灰尘厚厚的堆积着,无人打扫。 要进这空档处也不易,塔尔还是站在那楼道空道口看着对面楼层家家户户透出窗口的灯光。 在这人类的世界就找不到任何可以隐蔽下的空间。 没一会,门却又开了,艾木石快速地跑下楼,手上拿着伞,她借给塔尔,它又没拿。 艾木石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亲自送伞给它,这么大雨,这夜里又这么冷,如果它还没走的话。 艾木石才这么想,就在楼挮栏杆边看到了在楼道口站着的塔尔,的确下雨,他没走。 艾木石怔了下,难道它知道她会追出来,她也只是送个伞而已,仅此而已,还有个原因,是它与她都认识塔尔之石,也仅此而已。 “伞给你,还是赶紧吧,外面下雨天冷,不要着凉了。”艾木石又补充说。 塔尔没动,定定地望着她,难道还要她亲自递它手上。艾木石有点生气,它不会以为自己给它送伞,自己就是喜欢他了吧。 男人都要面子,自己刚才那么赶他走。 艾木石还是下到楼梯口把伞递给塔尔,然后又硬塞到他手里,再说了一句:“回去吧,你孩子该想你了。”她点醒着塔尔已是有妇之夫,有娃之父了。 她转身欲走,“我能借用下你家卫生间吗?”塔尔忽然说。 艾木石又怔住,觉得尴尬不已,却又不能拒绝。她点点头,又怕暗夜里它看不见,说了句:“好”,转身上楼,身后跟着塔尔。 进屋后,塔尔却没进卫生间,进了厨房,开灯关门。 “喂,那不是卫生间。”艾木石叫着。 “我知道。”塔尔在里面说。 “那你在厨房里面干嘛?”艾木石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了,塔尔说上卫生间只是借口,转身跑到了厨房,它去厨房干嘛,厨房里有刀。 艾木石忽然吓了跳,自己可是个孤身女孩,如果对方拿刀图谋不轨怎么办? 下雨天杀人夜,简直不能想,艾木石房门大开,灯光外泄,她站在门口,心想着如果有突发情况,她可以转身就跑。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不识旧友 厨房的确很小,除了灶台,空道处,一个人进去刚够转身,多个人都会嫌挤,虽然一个人开伙,艾木石也收拾的很干净。更多原因是她根本很少做饭,老是跑出去外面吃快餐。 这空间虽小,也够塔尔发挥自,但见他手上突然多了个光彩之球,比兵兵球大些,缓缓升起,发出柔和的光芒,罩住塔尔,犹如一个小光能器,烘烤塔尔的衣服上淋湿的水渍以及头发上的水渍。 塔尔还记得当那晚它进入新天地公园时,的确天也很黑,他并不知道林沃先进去了。 但是当塔尔进入时,林沃却跳出来将他拉入一个更黑暗的角落,传送着思维信息,示意着让他噤声。 “你知道我是谁?”塔尔好奇它拥有物质体了,林沃也能一下子认出它来。 “我不以物质形态区分,只识别结构振动印记,所有物质结构振动不同,但有一些个体的精细振动己带上了自己独有的标记,你就具有这个印记,所以我能一下子认出来。”林沃很是不以为然地解释。 “看你初具人身,并开始了自己的物质层体验之旅,为了祝贺,送你个小东西吧。”林沃轻声似耳语。 “什么东西?”塔尔好奇。 “幻彩之光,一个小光能,用你自身能量激活它,可以散发光和热。”林沃微笑,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玻璃珠大小的小圆球,转送给塔尔。 “它也能御敌,会慢慢见风长大,你如果将它扔出去,它会碎裂令敌人迷惑。也可以称之为光化小武器,送你防身用。” 就是这个小圆球,塔尔用自身能量激活之后,它果然见风涨,长到乒乓球这么大,飘浮在空中,散发着光和热。 从门缝里也看不出光的异样。但警惕地看着厨房门的艾木石有一刹那错觉。 为什么厨房透出的光明显比她房里的白炽灯更亮呢。 要知道厨房灯可是为了省电用了低瓦度的灯泡,反正她也很少用厨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艾木石的心简直是在度日如年地煎熬着,其实也就七八分钟时间而已。 厨房门打开,塔尔走出来,全身干爽,头发衣服上己完全没有水渍,就好象从没淋过雨一样。 艾木石紧绷的神经还不能放松,急忙跳出门外,完全忽视它的异常,借着灯光,只先盯着它的双手看拿刀了没有,还好,没拿刀。 即使这样,艾木石还是尽量让自己离它远一点,说:“你可以走了。” 她也不想问塔尔在她厨房干嘛,只希望它能快点走开,别来缠她。 “你在门外干嘛?”塔尔奇怪的问。 “外面凉快。”根本就不凉快好吧,现在是冷雨冬夜。艾木石己不在乎自己的语句有问题了。 “你怕我?”塔尔皱了下眉。为什么怕它。 ”笑话,干嘛怕你。”艾木石努力让自己语气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天知道,刚才差点怕塔尔拿刀劫色。 虽然她不是绝色美女,可是清纯可爱妹子一枚好吧。 “那你进来吧。”塔尔含笑说。 “那是我家。”艾木石忽然恼怒,这个人反客为主了吗? 她深深后悔引狼入室,这个人是不是想凭借她的容忍与和善,无耻的勾引她。 “对,你家。”塔尔走出来,艾木石赶紧又后退几步。 看她举动,塔尔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忧桑。 因为人类的局限认知,习惯性的联想性思维,艾木石是永远不会对现在的他和它原来的石头形态划上等号同等对待了。 塔尔下了几级楼梯,艾木石跑进了屋关上了门,塔尔又没拿伞,艾木石己不想再递给它了,以免让它有机可乘,得寸进尺。 如果没拿就没拿吧,如果给伞,它还以为她喜欢它,又赖上了怎么办。 艾木石还是有点心软,主要是又想到他小孩都八岁了,只有硬下心肠。 管他淋不淋雨,与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男人,希望那个男人能识趣自己回归家庭。 即使它说它叫塔尔,艾木石却只怀念当初自己捡的那块石头,居然能跟她对话,可惜不小心丢了。 艾木石叹着气,即使过去这么长时间,她还是懊悔自己当初的疏忽大意。 塔尔再次站在楼道口,倚着墙看着天上乌黑的云幕中,雨丝仿佛扯不断的线串,即使碎落在地,却仍旧前赴后继,路面到处反射着破碎的灯光与串影。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看痴了过去。 雨就这么下了一夜,天亮时终于停歇了。艾木石以为那个塔尔应该识趣走了吧。 早上起床,照样闹钟惊醒,然后起床穿衣漱洗,按时开门下楼去上班,让她震惊的是塔尔还站在底楼楼道口,看到她,微微一笑:“早。” “你?”艾木石惊讶无比:“在这站了一夜?”这么冷的雨夜站一夜,衣服好象都站干了,看它点点头,这人脑子有病吧?为什么不回家? 大白天的光亮己驱散夜晚的恐惧,艾木石也不再惧怕它的可能的不怀好意。 但看起来,它也没对她不怀好意好象。 只是在外面站了一夜而已。 艾木石为自己的误解有些许惭愧,为了弥补,于是勉强笑了下:“天亮可以回去了。” 塔尔点点头:“你去上班?” “是啊。”艾木石笑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因为她的无情拒绝,导致人家无伞回家,又下雨,在外面站了一夜。 “对不起。”艾木石心里有些些不安,只好抱歉地说一句。 “嗯?”塔尔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道歉?挑眉看她。 “我,我先走了,要不,请你吃早餐。”艾木石从包里拿出二十块钱,二十块钱吃早餐应该够了,但又好象太少了,人家可是外面站了一夜,本来昨晚要求她收留的。 艾木石又换成五十块,递给它:“你吃了回家吧。”她也要急着上班了,不陪它了。 她也不是有钱人,还要交房租除去日常开支还有生活费,她也每月还要资助上大学的弟弟艾青石,实在手头不富裕。 塔尔并不接,一脸不解她为什么给钱的样子。 真是傻子,艾木石心里埋怨着,但还是把钱硬塞它手里,表达自己的歉意,转身就快速走开,她一走,塔尔就跟了上去,跟在她后面,象个跟班。 当然早餐店在小区外面,而她也要出小区,塔尔跟着她走,行为也正常。 艾木石只好装作不认识它的样孑,自顾在前面走,头也不回。 “你们公司招人吗?”塔尔却要在她身后发问。 “干什么?都年底了,还招什么人?”艾木石翻着白眼,这个人想混到她所在的公司里,她才不会同意。 艾木石不想跟塔尔有什么牵连,主要是因为它是有妇之夫,有家庭的人了。 塔尔没再追问,两人快走到小区门口,一个人跳出来,拦住两人:“哟,杨哥,这就你的新欢?不咋样嘛,比我姐差远了。”正是阴魂不散的罗田君,居然找这来了。 罗田君一边斜眼看着艾木石,齐肩长发,貂绒紫粉长外套,内着白色圆领打底,黑色长裤,亭亭玉立,长相清秀,不过没他姐漂亮。 艾木石气的脸上发红,瞪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一眼,也不想吵架,心里是很添堵的,加快脚步离开。 “你要干什么?”塔尔皱眉。 罗田君只找塔尔,自然不拦着艾木石,笑嘻嘻的:“我也就那么一说,其实我姐根本不会来找她,你就这么急吼吼的来当护花使者啊。”说着好象觉得相当好笑,他就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出声。 塔尔越过他身边,向前走,根本不想理他,但是罗田君一把抓住了他右手臂:“杨哥,开个玩笑嘛,走,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去。”吹个口哨。 一个人从小区门外走过来,却是上次罗田玉带他家去的另一个弟弟,对,她堂弟罗志远。穿着深色牛仔带帽外套,精神抖擞的样子。 两个人在他两边一站,罗志远抓住了他左手臂,一看就是想挟持他的动作,推搡着他往前走。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原来是高人 路人看在眼中还以为他们这三人,兄弟情深,都彼此手臂紧紧挽在一起,当然没什么问题。 塔尔却不喜欢两人离它这么近,反手反抓住两人手臂,各向外左右一推,就将两人推开了。 抓的紧紧的,忽然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一下子推开,被推开的罗田君,罗志远互望一眼,惊异塔尔力量为什么这么大,能一下推开紧紧抓住它的两个大男人。 难道塔尔练过功夫吗?类似四两拨千金的功夫? “有话说话,不要靠我这么近。”塔尔沉声有些不快的说。 “这不是跟杨哥开个玩笑嘛。”罗田君决定再试下。 他装作说笑,一把扑过来抓往塔尔右手臂试图反扭到他身后。 但下一刻,罗田君就觉得自己仿佛抓了根带电的线,电的他都能听见接触处嗤嗤响,手臂立刻酸麻,他禁不住变了脸色,急忙放手,象是被触电了似的,连连甩手臂,还有半边身子似乎都有被电麻了的感觉。 ”哥,你怎么了。”罗志远看罗田君连连甩着手臂,一脸惊讶的神色,奇怪的问着。 “他带电。”罗田君指着塔尔惊叫出来。 “怎么可能。有也是静电吧。”罗志远好笑,觉得罗田君真是太夸张了,不太相信,一个大活人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带电。 罗田君心里盘算思忖着,难怪他姐喜欢这个杨明华,杨明华果然有点与众不同,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不仅会看未来,还会功夫,居然还能带电,不是个普通人士。 如果好好哄着,岂不是就能为他所用,可以发财了都。 罗田君又换上了笑脸,完全讨好的拱手哈腰:”杨哥,我兄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哈。”一边偷偷观察塔尔脸色。 塔尔盯着罗田君,它看不出不高兴或是愠怒的样子,而这两个傢伙虽然挑衅于它,但也没讨到好,也许只是想试探它的实力。 但凭这两个人类又哪里能试出它的能力来。 也因为这两个人战斗力太低,也激不起塔尔的什么过激反应,虽然这两个人妄想挑战它,但明显实力悬殊。 他们的莽撞行为,塔尔倒没放心上,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计较。 艾木石估计早坐公交车走了,塔尔也不再停留,走出小区大门,罗田君对罗志远使个眼色,决定就这么跟着它。 塔尔也并不介意他俩跟着,甚至毫不以为然,头也不回。 一个的士停靠在路边,杨明枫跳了出来,在车内就看到不对,一出来,直接跳出来,跑到路边,就叫着:“罗田君,你们想干什么?” 老远就看这两个跟在他哥身后,似乎随时会发起袭击。他哥还一无所知的样子。 冲过来,杨明枫就拦在他们中间,将罗田君推了个趔趄,他终究还是不放心他哥,早上坐车赶来。 看到的却不是他哥与那女人的卿卿我我,而是与这个当初揭他短的罗家兄弟在一起。 杨明枫认为那罗家两兄弟肯定是对他哥不怀好意。 “天大的误会啊。”罗田君解释着,虽然刚才杨明枫那一推令他十分窝火。 但看在是扬明华亲弟弟份上,就忍了,他还指望靠着塔尔发财呐。 “那你们跟着我哥干嘛?”杨明枫继续怀疑地质问。 “我们能干嘛?你哥这么厉害。”罗田君笑着看向塔尔:“你哥是武林高人,咱们跟着当手下。” “什么高人?”杨明枫十分不解。 “你不知道?亏你还是他弟,那招四两拨千金,啧啧啧,你估计也不会。”罗田君夸张的比划着动作笑着。 杨明枫惊异地看着塔尔,从车祸后,他哥还是那个哥,但明显渐渐,与以前他认识的哥完全不一样了,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好以车祸后遗症来解释,一个人大脑受损,肯定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明枫。”罗田君转动着眼珠,拢近扬明枫:“你说就凭你哥那两下子,咱们合资开个武术班怎么样?我们负责收学生,你哥负责教,当然你得劝下你哥,有收益了咱们五五分成。”罗田君打着如意算盘。 杨明枫瞪了他一眼:“我哥不会武术好吧。” “要不。”罗田君继续献策:”劝你哥开个神算店,可以看人未来,我去宣传做广告,你哥只管看,到时一人收一千,很快就发了。” “要当神算,你自己当去。”杨明枫一把推开他,就他罗田君头脑精明似的,把别人当傻子。 罗田君心里盘算着,如果走杨明枫这条路不通,他得另想办法。心里却骂着杨家兄弟两傻子吧,有赚钱机会,却不会挣。 远处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走过来,毛绒白短外套,黑短裙,长腿上是肤色裤袜,运动鞋,时尚亮丽可爱,个子高挑。手上正拿着盒牛奶在喝。 那女孩一见着罗志远,就远远叫着:“哥,你又到处跑,妈叫我出来找你。”她却是罗志远的妹妹罗心心,她家就住在这一带附近,所以罗田君才能跑这边来带着罗志远一起去找塔尔。 罗田君眼前一亮,有了主意,笑咪咪说着:“心心,这不正和你哥商量吗。你也这么大了,带两个帅哥介绍你认识下。” 罗志远奇怪地看一眼罗田君,自己什么时候跟他商量给自己妹妹介绍男朋友了。 罗田君呵呵呵笑。 杨明枫看着罗心心,心莫名地跳了一下,他有点喜欢这个女孩了,应该是一见钟情吧,因此也不反驳罗田君的话,微微一笑:“你好。” 塔尔却什么回应也没,这令罗田君观察在眼里,这么靓丽少女,他居然看不上吗? 这个可比刚才老小区那个出来的女孩年轻漂亮多了好吧,真不知塔尔什么眼光。 如果罗心心哄着杨明华,让他乖乖听话。 罗田君盘算得挺好。 罗心心目光扫向这杨家兄弟,继而目光定向杨明枫,仔细看了下,却发现他面相好熟悉,在哪见过呢? 她回想了一下认出来:“你是那个视频帅主播叫大明枫叶红的。”杨明枫网名确实叫大明枫叶红。 见杨明枫点头,罗心心高兴的跳了起来:“哇,真的是你,你比视频里帅多了,我可是你粉丝诶,来合个影吧。”把手机举起来,毫不陌生地靠拢扬明枫对镜头笑着一摁,照张合影。 她倒是外向开朗,对异性毫不避忌,一下子捕获了杨明枫的心。 罗志远忍不住一把拉住罗心心手臂拽离杨明枫,骂着:“你是花痴吧,见个男人就合影。” 罗心心气的对她哥横一个白眼,却并不怕她这个哥,又展颜笑着:“对了,妈叫你回去,今天刘阿姨给你介绍个对象,叫你看看去。”她捂着嘴嗤嗤笑。 罗志远尴尬的笑下,当这么多人面说叫他相亲,真是让他无颜以对,让他的面子往那放,这个妹妹真是实力坑哥。 “那你先回去吧。”罗田君也忍不住笑意。 当然罗志远也不放过罗心心,走时一并拽着她,罗心心叫着不要,却还是被拽走了,一边还不忘了对扬明枫挥手叫着:“枫叶主播,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杨明枫眼睁睁地看着罗心心被她哥拉走。 这个粉丝对他还真是热情,又是个亮丽青春美少女,杨明枫一下子被她吸引了,心里如灌了蜜般甜滋滋的,尤其罗心心对他的热情喜爱如此明显。 小插曲过后。 “你不走?”塔尔转头问罗田君。 “不走,我要跟着你,我要拜师。”罗田君说出他的想法,如果能从塔尔这学点什么,他也可以自立门户,借此发财。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追小偷 ”想都不要想”杨明枫抗议。 这个罗田君老是想凑近他哥,肯定不安好心,他哥都与罗田玉分手了,虽然有点象是抛弃她了,罗田君是想为他姐报复吗?。 “我是真心的。杨哥,师父。”罗田君一脸真诚状,他差点被他自己感动了:“只要你收我为徒,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塔尔一脸不可思议状,看着罗田君:“你要学什么?” “看未来前程的本事。”罗田君想都不想。 “不会。”塔尔一口否认。 杨明枫忍不住哈哈笑:“罗田君,听到没,我哥不会看,你要叫人看未来,应该找算卦的去。” “师父,杨哥,我这么求你了。”罗田君尴尬的笑着,忍着心里的憋屈,他姐在杨家就看到过她自己的末来才离开的。 他无论如何不相信塔尔的话。 “每一天昨日之日己过去,而末来也还没有到来,你要做的是珍惜当前眼下,只有现在的此刻才是最真实的,你为什么要想知道末来的走向呢?即使是末来,也有很多线,有着不同的走向,它不是一成不变的。”塔尔说的令罗田君张嘴无法反驳,塔尔说的好有理由的样子,罗田君竟然无法反对。 他当然不能说他想学这个去赚钱,那这个杨明华更不会教他了,谁会告诉别人自己的不传之秘让别人拿去赚钱呢? “罗田君,我记得你不是摆摊夜市卖烧烤的吗?怎么天天有空来缠我哥。”杨明枫在那挖苦着。 “现在不是天冷了嘛,人们不大出来了,生意就不太好,老是烟薰火燎,我也不太想做了。”罗田君尬笑,他可不是一直在找别的赚钱路子吗? 昨夜又下雨,就没出摊。 ”要不你兄弟俩凑合我的生意,今晚请你们吃烧烤怎么样。”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罗田君希望用吃的能诱惑到这两个家伙,也许就能拿下杨家老大了。 “哈哈。好呀。”杨明枫倒不推辞,看在罗心心是他粉丝的份上,又昰这个罗田君的堂妹, 他倒不拒绝与这个家伙套下近乎。而且他也喜欢吃些烧烤,当然不会白吃,也会给钱的。 罗田君神情一喜,看向塔尔,塔尔似乎无所谓的样子,没说反对的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准备食材,晚上你们来,杨哥你以前跟我姐来过,知道我在哪摆摊的。一定要来啊。”是人就有缺点,缺点就是喜好,投人所好,他罗田君还不信拿不下这个杨家老大了。 “我也知道。”杨明枫不屑。 他家那边夜市就几个烧烤摊,以前见过他做烧烤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杨哥,你可一定要来啊。“罗田君笑眯眯的看着塔尔。 塔尔见杨明枫并不拒绝,它就也一颌首,点头算是应允。 眼看罗田君高兴的走了。 杨明枫这才责问似地看着塔尔:“你昨晚在哪过夜的?昨晚下雨天又冷,家里人多担心。” “我现在不好好的吗?”塔尔看向大路上来去的车辆,忽视杨明枫的责怪。 “你是不是在那个女人那里过夜了,别装傻,就是跟你谈石头的那个,你艳福不浅啊。”杨明枫又忍不住挖苦。 天知道他昨晚翻来覆去就没睡着过,因为担心他哥出事,但他哥一夜未归,看来气色很好,似乎很是潇洒快活,这让杨明枫心里又很是不爽。 车祸前他哥无论怎样不回家,他都不过问,因为知道他哥外面有个小三。 可车祸后一切不一样了,让他时刻忘不了他哥当时在医院血淋淋昏迷的样子。 曾经他哥如山撑起着他们一家,而车祸后,他哥经常表现出的异常弱智行为让杨明枫不得不开始学会承担。 他心中也始终摆脱不了见他哥车祸受伤时,那种有如飞鸟失去了半边翅膀的凄惶与痛楚,尤其当他哥经常往外面乱跑,就象个失去心魂的病人。 那种害怕失去他哥的紧张让他开始正视起自己身份,他不再是个被照顾的弟弟身份,他也是个成年男人了,他也要承担起爱护家人的责任来,守护他乱跑的哥。 他哥人在,才能给他身后的妈妈和妻女一个安稳的家。 “没有。”塔尔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却又显得那么郁闷与无奈。 “????”杨明枫怔住,随即喜上眉梢。难道说他多情的大哥没有追上那个女孩? 没追上也好,可以收心归家,不再往这边跑就好了。 杨明枫就比较奇怪的是他哥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孩的,又怎么迷上她的?连家人都不知道。 一个瘦削个子,穿黑色毛衣的男人手插口袋,神情自在,悠闲地左顾右盼地走过来,一眼看去,杨明枫觉得好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眼见那小子走过去,那小子也似乎留意地看着杨明枫,好似也见过他的神情。 “我是不是见过他。”杨明枫盯着他背影怀疑地问。 “不就是上次丢钱给你的那个人吗?”塔尔随口回应。 他的能量芯体储存量超大,凡见识的每个人或每件事都能即时扫描存储信息,一见就能辨识出来。 “是他。”杨明枫立刻怒火攻心,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这小子上次害他被那个大妈纠缠说是同伙,多人围观,丢尽了脸面,还被冠上了小偷同伙的罪名,令他念念不忘。 这可不就是寃家路窄吗?可逮着可以为自己洗白的机会了。 杨明枫立即加大脚步,同时打开手机录视频,这次一定要为自己恢复清白,他一边解说着:“正在追小偷,上次栽脏给我的那个小子,等我追上他,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让他自己承认我绝不是他什么同伙。” 那小子也在过后回望,见杨明枫居然认出他,追过来,马上撒腿就跑。 “给我站住。”杨明枫举着手机拍摄着,追随着,叫着跑过去。 “你追他干什么?”塔尔皱眉,但还是不能不管,也跟了过去。 这一追,人人驻足观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小子跑的挺快,专往人少的地方跑。 杨明枫只管追,也没看路,追了有二十多分钟,居然就被左拐右拐引入一个偏僻的两米多宽的小巷子里,也有五十米长。 巷子居然没出口,跑到头,无路可走,那小子转身:”你追我干什么?”居然毫无惧怕之意。 “你这个小偷,上次我被你害惨了知道吧。”杨明枫追久了,大口呼吸喘着气,他很少这么跑过。 所以跑的有些喘气。双手叉膝,瞪着那小子。 “对的,上次钱包丢给你的,你必须还我。”那小子可能惯于奔跑流蹿,没杨明枫这么显累。 居然是很有底气,毫不怯怕心虚的神气。 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在笑,看来有恃无恐。 杨明枫一听火冒三丈,这个小偷那天栽赃给他就算了,还敢问他要偷的钱。 “你等着。”他手中手机举起,准备拍摄那小子的正面。 忽然就听身后脚步声响,还没看是谁来了,就被人一把抓住后脑头发猛摁在墙上,一脚踢飞了他手中手机,手机直接呈直线坠落。 屏面落地“啪”的一声响令杨明枫极是心疼,心里哀嚎着:我的手机啊!怒火陡增。 这tm是谁啊!居然搞偷袭。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有惊无险 后面那人手劲很大,杨明枫努力斜眼看身后偷袭的人长啥样,却还没看清,就发现离他不远处还站着四五个人,个个双手抱胸,装扮随便,长头发的,还有脸上有刀疤的,叼着烟的,样子一看就是那些混混痞子模样,都毫无忌惮地盯着他,就跟猫盯着困在岸上的鱼一样,目光尽是嘲讽奚落。 难怪他追的小偷有恃无恐,故意引他来这,原来还有同伙等在这准备群殴? 小偷对扬明枫身后的人讨好笑着:“老大。” “说吧,你追小七干什么?”那叫老大的在冷笑,声音却沙哑而暗沉,令人听了很不舒服。 杨明枫努力挣扎着用力挣开他的手掌钳制,转过身来背抵着巷子高墙,看着他们团伙中的老大。 那个叫老大的身高个头都很魁梧,嘴上下巴周围一圈胡茬,一脸沧桑感,浓眉下眼中也是阴狠的戾气。 杨明枫先看向巷口,这么多人阻截,他不知道能不能出的去,只希望他哥别进来。 但是很明显,巷口他哥正在毫不顾忌地踱进来,因为塔尔出现,这个团伙注意力又盯上了他,肯定是希望他也进来了,再一起对付,瓮中捉鳖。 暂时没对扬明枫怎么样,杨明枫一脚飞起踹向那个老大,同时扑向那几个人,一边对塔尔叫着:”大哥,快跑,别进来,他们人多。” 他只希望能拖住这几个人,希望他哥能没事,他觉得以少敌多,他哥肯定不行,能逃一个是一个。 叫小七的从后面扑上来死死扣住他脖子,而杨明枫那一脚也没踢到老大。 那个老大闪的快,见他敢先动手,握拳就向他头上砸去。 杨明枫反抓住小七扣他脖子的双臂,一低头,用力一个过肩摔,摔出去,同时偏让过了那个老大的拳头。 但是小七死不松手,摔出去那刻也将杨明枫带倒,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那个老大己又一脚踢上杨明枫后背上,踢得杨明枫背上吃疼,内脏抽搐,吃的早饭差点就全要吐出来,呻吟着弯腰缩成一团如同虾米,仍是关心他哥,眼角扫去。在那一刻,视线余角己瞟见剩下几个人正快步冲向塔尔。 那个老大已再次揪住杨明枫衣领,跟揪沙袋似的抓起来,另一只手按住扬明枫的头往墙上撞。 肯定是谁眼花了,看到塔尔双手抬起,手上方出现一个浮动的闪烁的直径十厘米左右小皮球大小的光球,在他们冲过来时。 塔尔”呼”的把光球朝他们所有人扔过来,时间忽然静止。 光球无声的炸开,碎片千片万片漂浮着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周围,每个人都在刹那有眼晴发花,看不清状况,头脑迷茫,失去了时间与方向感,陷入懵懂如同醉酒般的状态。 那些光亮碎片接触人类后,无声无息,顿时每个人都觉得眼前发光,再伸展不开手脚,挪不动身体,完全是失控失重的感觉,个个有如迷失在了失去神智般的失衡无力中…… 巷口己围了不少附近好事的人指指点点,都是被当初杨明枫追小偷吸引来的,不过可没人进去,谁也不想惹祸上身,看着塔尔搀扶着同样状似昏昏噩噩的杨明枫走出来。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巷子里有光闪了,光闪过后,巷子深处几个人东歪西倒,状似身体不由控制的曲伸着,有如颠痫发作,抽搐着,好似都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了,失去自由。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有好奇围观的人在问。 “是不是有谁放烟花了,里面那么闪亮。”有人在猜测。 “不知道嘛。”每个围观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互相询问。 塔尔一概不回应,面无表情,众人让开路让他们出去,巷子里的人什么情况,始终没人敢进去看。 但凡牵扯打架斗殴之类,最好远离,但还是有好事者打了电话报警。 警车呼啸而至,而杨家兄弟此时已远离出事现场。 塔尔叫了出租车,离开,半路上杨明枫就醒了,可能头被那个小偷老大揪着撞了墙,头脑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还在迷糊中,背部挨了一拳还隐隐作痛,醒来居然看到他跟他哥都没事,正在回去的路上,毫发无损,倒很是惊讶。 他俩居然逃出来了,至于怎么逃出来的,他毫无记忆。难道是被那个老大打昏了?那谁救他的?是他哥吗? 从小一个家中长到大,他怎么不记得他哥有单打多人的战斗力? 他又想起那个罗田君的话,叫他哥开个武术班的建议,难道他哥真的很厉害? “哥,你救了我?”他纳闷的问。 塔尔关切地看着他,见他状态不错,应该是没事,不回答他的问,只是皱眉:“叫你不要追他的。” “当时只顾着生气了。”杨明枫郁闷的说,打架场面浮现在脑中,他记起他的手机还被砸了,当时正录追贼现场视频呐,气的咬牙切齿。 “以后不能这么冲动。”塔尔提醒着说。 它记起它刚展现在赫拉克眼前时,也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人,对方对它有点不满,塔尔就毫不在乎,毫不客地上去就开打。当然冲动的后果是被发配到了地球,身躯碎片扔到了太空。 看来不会克制自己行为的不是他一个,地球人也冲动。 “我知道了。”想到那个老大厉狠的样子,杨明枫又泄气了。 他也不能去报仇,根本打不过好吧,能做到老大的混混也是千战百战练出来的,打架经验比他丰富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老大就那么狠了,还有几个兄弟联伙,他哥怎么救他出来的? “哥,你怎么救我出来的?”杨明枫好奇的问。 估计那个老大把他头撞傻了,他居然怎么也记不起来后面发生过什么事?只记得那几个人正冲向他哥,然后没然后了,过程断片了。 ”就这么救啊,还能怎么救?“塔尔轻描淡写,似乎不想多说。 “所以是你打跑了他们?”杨明枫追问着。 “你是不是能安静点。”塔尔不高兴的回应。 那个司机己频频在后视镜观察他们,并聆听他们的说话。 杨明枫只好闭嘴,心里却还在质疑:我哥这么厉害吗? 吴虹打开门时,看到两兄弟一起回来,挺高兴的,也并不问东问西,只说着:“今天不要再出去了,小英买菜去了,明华,我也去再买点你爱吃的。”一边对屋里喊着:“元元,你爸回来了。” 今天星期六,不上学,杨元元躲在他爸房间玩手机,根本不出来。 “这孩子,把手机还你爸,天天玩手机,学习也没心思了。”吴虹嗔怪着,一边换鞋出门买菜去了。 听到手机两字,扬明枫跳起来,他自己手机没了,视频录制中断,也不知录了多少有用的东西,正好用他哥手机登录网站看下。 杨元元也并不怕他叔叔,正开心玩游戏,手机并不给扬明枫,为了手机,两人一大一小满屋子追来蹿去。 “手机给我。”杨明枫生气了,陡然大吼,今天他己然不爽了好吧。 从来没被他这么大声吼过,杨元元惊呆了,瞬间眼中闪现委屈的泪花,把手机递给杨明枫,瘪着小嘴,想哭又没哭出来的样子。 塔尔从口袋中掏出那五十元,递给杨元元:“来,元元拿去,不要哭了。”那是艾木石为致歉意给他吃早餐的钱。 人类的钱币果然大人小孩都喜欢。 杨元元破涕而笑,小孩子果然是好哄的,接过钱仔细看看,立即喜笑颜开,坐到塔尔身边,仿佛才知道他是爸爸了,挽着塔尔手臂,甜甜地说着:“爸,你啥时回来的?” 一边又气鼓鼓地瞪着杨明枫,连翻白眼,表达不满。 杨明枫失笑:“早就回来,你现在才发现?”他才不怕杨元元生气。 一边赶紧点开手机,打开登录,各种认证后上网,登上他自己的帐号,点开他的直播现场,说了句:“我现在回来了。” 直播纪录里从他追上小偷,然后那个老大后面偷袭,摔了他手机,屏幕朝下,就没录下什么打架精彩的场面。 底下粉丝留言一片,换手机前面消息是看不到了,消息还在继续:“追到没,怎么还玩半路失踪?” ”枫叶主播,这是不是你早就排练好的?” “小偷追上没?都听到你跑的气喘吁吁的,是不是平时很少锻炼。” “枫叶主播,你半天不更消息,还以为你挂了。” “说吧,与小偷po谁胜了,那小偷看来个子没你大,不会是输了吧?” “肯定枫叶赢了,不然还能出现在这?” ”枫叶威武!” …… “嗯,己没事了,直播结朿。”杨明枫吁了口气,关上直播。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摊上事了 林小英和吴虹一起回来的,看到塔尔也并不意外,因为吴虹跟她说过杨明华回来了,这是他家,还不是想走就走的不归家,想回不问理由就回了。 林小英看到塔尔,点点头,什么也不说,就去弄菜去了,夫妻疏冷成这样,她也很委屈,但是还得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杨明枫今天心情也不好,没跟他嫂子打招呼,手机又还给了小侄女玩。 杨元元拿了手机又躲在了她爸房里玩手机,杨明枫坐沙发上跟着塔尔看他调的电视台。 塔尔又开了电视,自顾看电视,什么也不说。 电视里在放仙侠剧类,看剧中男女都是衣衫飘飘,轻轻脚一点就飞起来,忍不住问着:“她们真的会飞?”这不符合地球重心引力啊! “谁会飞啊,又不是神仙,只是钢丝吊的好不好。”杨明枫随口回应着。 拍会飞的戏肯定得是钢丝吊的,哪个人会飞?又不是真的神仙。 在这个信息满天飞的时代,这种操作早就不是秘密了好吧。 “神仙是什么?”塔尔疑惑的问。 “就是具备平常人不具有的技能的人。比如会飞行,发光,会变东西,意念移物。”杨明枫怀疑他哥是不是在测试他脑孑有没有因为被撞而变傻了?多简单的问题。 “哦。”塔尔若有所思。 “这样的吗?”他面前茶几上一个茶杯忽然横向移动起来,莫名其妙,它怎么动的?这吓得杨明枫一下子跳起到沙发上,头皮发麻,毛发皆竖,大白天的闹鬼了啊? “它,它怎么会移动的?”又没人拿它,杨明枫指着桌面上的茶杯,张嘴结舌,快惊呆了。 “它动了吗?”塔尔似乎比他更无解,若无其事地伸手把茶杯拿在手中,正面反面的扭转了杯身看,就是一个普通长圆柱形的透明玻璃杯,又放下。 “对啊,你没见吗?”杨明枫从沙发上跳下来,是不是他哥看电视没注意,但是这个简单的玻璃茶杯刚才为什么会动的?也太tm奇怪了,以后还敢不敢用它喝茶了? 塔尔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去看电视,人类果然是不能接受那些异常现象的,如此惊怕。 杨明枫也好奇地拿起那个杯子看来看去,他是刚才眼花了吗?一个茶杯也研究不出花来,看了半天放下,也许刚才自己眼花了,虚惊一场。 他却想起他的手机己没了,做为直播视频主播没手机如同剑客没有了剑,他只能去再买个了,想要买手机的心如此急切,他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等会就要吃中饭了。”吴虹走出厨房,看到杨明枫正要开门出去:”你去哪?” “想去买个手机。”杨明枫一边回答,一边打开门,小区门口就有可以买手机的店,一会就能回来。 然后怔住,门外两名正装制服民警站在门口正欲敲门,看到杨明枫就互望一眼,确定是他们找的人。 一个人取出证件晃了下,然后直接问着:”你好,你是网名叫枫叶的视频主播吗?我们城西公安分局的,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配合城西一起群体斗殴事件的调查。” 来的真快,话说好像我也没打架吧。 ”我是。”杨明枫苦笑:“好的。”警察都上门了,否认无效,如果还想自证清白。 “这是怎么了?我儿子可没犯罪啊。”吴虹冲过来,实际两个儿子中,这个小的才是最让她关心的,因为杨明枫还没成家。 “只是把您儿子带去问一些事情,大娘您不必担心。” 两个民警彬彬有礼。 “他还没吃饭呢?”吴虹还是不放心,找着借口。 “妈,不要妨碍他们执行公务行吗,我没事,放心吧。”杨明枫倒也不抗拒,率先下楼,民警都找上门了,除了配合还是配合,抗议没用。 再多耽搁,被楼层邻居开门看到了会怎么想他,还真以为他犯罪了。 “我也去。”塔尔客厅看到,跟了过去。 两个警察正欲阻拦,因为他们在现场捡到了杨明枫的破屏手机,屏幕碎了,手机却顽强地没坏,调出来,看到枫叶主播正直播的画面,查看一番,确定是手机机主,再里面几个常用电话一打,就直接锁定目标找上门来。 见塔尔也要跟来,两人盯着他,严肃着表情,上头也没说要带两个人啊。 “当时我也在现场。”塔尔说,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既然是现场目击人,于是默认同意了塔尔同去。 楼下停着的警车边己围了一些看热闹的楼下邻居们,纷纷猜测出什么事了,这也令杨明枫再次感觉难堪,真是脸都丢尽了。 当坐上警车时,杨明枫终于有了当明星的感觉,人人瞩目啊! 一进公安局城西分局大院,一栋三层办公大楼气派的嚞立着,蓝白相间小格子建筑外墙。 一进入值班大厅,来来去去人也不少,各种咨询办事带扯皮吵架的,如同菜市场,闹成一团。 两个带他们来的民警己离开了。 另有人带他们推开里面一间房,房里有个专们的笔录室,一张桌孑,桌后凳子上坐着两个穿制服,庄严了表情的警察,还有一个摊开着厚厚的笔记本,可能是记录员。 再看看墙上大大的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让杨明枫心里直犯悚,看这架式,直怕不是简单的配合调查这么简单吧。 两个警察眼神示意他们两个坐墙边方凳上,对讲机嘀咕几句,然后又进来一个警察,带来一个人,瘦削的个子可不正是那小七,可能让小七指认他们的,小七一见他俩就激动的说着:“对,是他们两个,他们跟我们一伙的,分赃不均,就打起来,他们还投毒气。” “喂,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投毒好吧,如果投毒了,你怎么还好好站在这里没事的?也不看这里什么地方?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杨明枫气的跳起来,这不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吗? “安静。”一个警察皱眉拍桌子,沉喝了一声。 “警官同志,他冤枉好人,你们明察啊。”杨明枫声音降低,委屈的说。 “是非曲直,我们自会判断,现在都安静,开始讯问。”另一个警察表情和蔼的说。 杨明枫瞪着那个小七,恨不得踢死他。 好在小七又被带出去了,可能都是分开分室讯问。 然后开始正常讯问,杨家兄弟都叫什么,什么关系,多大年纪,什么职业,家里住址,都有些什么人之类,问了很久,问的扬明枫直翻白眼,还不能不回答。 终于问到了两人为什么住城东跑到城西来,然后杨明枫说到有个朋友住在城西附近,过来看望朋友的。 这一开头,那个朋友的家底也保不住了,又是被一番寻根问底的家谱的大调查。 杨明枫只能心里致着歉把他认识的罗志远罗心心供了出来。 而民警自然如实记录上,到时要调查取证的。 虽然实际是他自己哥又迷上个女人,夜不归家造成的,杨明枫倒不能如实供述,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两个审讯警员胸前挂着名字,一个姓许一个姓白,杨明枫眼中研究着,心里嘀咕,这可以演一出白蛇传了。忍不住露出笑容。 许警瞪着他:“你笑什么。”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审讯 杨明枫一个激凌,连忙坐正,收敛笑容,严肃表情:”我,我没笑。” 为了挽回被挑战的尊严,许警又用目光正视直到压下杨明枫的视线。 这才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备案:”杨明枫,你为什么要追严七,而且还拍视频。你侵犯公民肖像权知不知道?”他又用目光如剑刺向杨明枫。 严七就是那个小七吧,杨明枫好似明白了,争辩着:“他陷害过我。只拍到背影也不算侵犯吧。”把那天严七扔钱包栽赃,被一个失钱大妈冤枉他是同伙,导致路人围观丢脸至极的事陈述了一遍。 许警白警一直默默地听着,记录员奋笔疾书把这件事写下来。 杨明枫说完之后,民警对望一眼颔首。 白警回忆着说:“我听小李说过这件事?”就是那天因为杨明枫被那个大妈纠缠,被围观,有人报警,出警的警员就有白警口中说的那个小李,当时在现场。 小李回来后说起这件事,然后由了解详情的白警继续询问。 ”所以你说不是他们同伙,严七却把钱包扔给了你,你是冤枉的?” “是,是,白警官英明。”杨明枫竖起大拇指。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与严七在丢钱包之前并不相识?”白警又追问了一句。看来杨明枫的恭维无效。 “我?”杨明枫怔住,这个也太难回答了吧,怎么证明?他能怎么证明。 “不是,白警官,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小偷好吧,你们可以去调查,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绝不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杨明枫急的叫起屈来。 杨明枫看了眼塔尔,他哥这个时候还这么淡定? 他又向那个白警急切地分辩:“那天,我就是去找我哥,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你问我哥,我们跟那小偷真不认识。” “据我所知,那天你们并没坐公交走。”许警一语指出,他们看了那天视频,两兄弟趁乱打的走的。 ”可是站台等车等不到,打的也很正常吧。”杨明枫简直是要暴走了,这打的也犯法了?倒好象他们畏罪潜逃似的。 警察们交换眼神。 白警又把眼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塔尔,对它说:”你是杨明华,是他的大哥,你们是亲兄弟?” ”是,是。”杨明枫赶紧点头接嘴说:”如假包换。” 许警瞪了杨明枫一眼说:”如果没有问到你,你不要说话。” 杨明枫尴尬的讪笑,心里憋着委屈,还不敢反驳,这里可不是可以任性发作的地方。 白警又看向塔尔:”你叫杨明华?”似乎是再次确认。 塔尔从进来这里就不知神游哪去了,一直表现沉默,一言不发,当白警问他,问了两遍,才似回过神来:“是。”言简意赅。 ”我看过那天的公交站台上的监控视频,那天你也在现场,你能解释一下,你那天为了给杨明枫解围,突然拿出来的那个钱包是从哪来的吗?”白警很严肃地看着塔尔说。 据小李说是这个人突然拿出钱包,给了纠缠杨明枫的那个女人,却又告诉路人谁丢了钱包,成功转移其它人视线,两兄弟拦了辆的士就跑了,实在不可谓说这俩兄弟不机智。 杨明枫闻听心不住下沉,当时被那个女人纠缠的暴跳如雷,他哥突然拿出的钱包,解了他的围,让他庆幸不己,只顾快点脱身,哪想到那钱包是从哪来的?回去又碰到罗田君纠缠,就把这件小事忘记了。 但细心的民警却从监控视频里看到了这个细节。 杨明华坐那里一动不动,而丢钱包那个男人是在杨明枫与那个女人纠缠之后才来到现场围观,后来发现钱包丢了,他与杨明华一直隔着六七步距离,他的钱包是怎么到的杨明华手中的?这是他们百思不解的地方。 如果之前就丢的,也不对,因为从来现场前那个人一直没有异常,如果早发现钱包被丢,是不可能还有闲心逸情,围观热闹的。 据当时小李回忆,那个丢钱包的是一个包工头,钱包里是他刚回收的一笔小款子,一直很注意,并未发现丢钱包,但却是从杨明华拿出来那一刻起,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没了。 难道是隔空取物?这也太夸张了吧,有这种技能的吗? 所以当时是个不解之谜,因为只是小偷小摸的小案孑,他们也没追查到底,毕竟没人报案丢钱包了。 直到这次团伙窝里斗,人们报警,又是小李和几个同事一起出警,一捉七个,才发现个个是窃贼惯犯,捡到那个破屏手机认出了杨明枫,小李上次那个心理谜团又出现,就报告了出来。 而严七却特别机警狡诈,当警察问起他上次丢钱包给杨明枫一事,他立马灵机一动,为了把祸害他们一窝端的人拖下水,一口咬定杨家兄弟他俩也是他们同伙,因为分赃不均,才内斗了。 “那个钱包?”塔尔似乎有些犹豫。 “两位警官,请听我说。实际上昰我哥出过车祸,伤了大脑,有时候会不记得什么了,但他绝对不会去拿别人钱包的。”扬明枫急了,抢先为他哥辨护。 “杨明枫,谁叫你说话了。”许警挑眉,似乎都要拍案而起了,因为都快问到重点了,这个小子老是打岔。 杨明枫脑袋一缩,讷讷笑着,不再敢多说。心里腹诽着当警察就是威武啊。 “杨明华。”白警盯视着塔尔,再次询问,唤回塔尔注意力,因为塔尔迟迟不回答。 “因为那个女人说他丢钱包,我正好捡了一个,就给她了。”塔尔慢吞吞地说,一脸无辜。 “捡?”白警皱眉:”哪捡的?”钱包有这么好捡? 监控里就看杨明华一直坐在公交站台候车椅上,腰都没弯下,能从哪捡的? “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女人说他以前也丢了个钱包,我就发现我坐的坐椅那里有一个,就给她了。”塔尔若无其事地说,它脸上看不到慌张。 这种说辞,也就小学生才编的出这样的假话吧。 “杨明华。”白警心里窝火,这是耍他们吗? 他气笑:“你这种假话谁信啊。” “如果不信,你干嘛问我啊?”塔尔一脸无辜无解,人畜无害样。 许警白警齐齐拿目光审视塔尔,塔尔坦然接受,一脸绝没说假话的表情。 对视良久,白警深呼吸,忍下发作的冲动。 许警看了他一眼,接过来继续问:“也就是说你坐的那里忽然出现了别人的钱包?是不是你坐的地方都会出现别人的钱包?”这是个伪证题,如果说不是,那就得解释钱包是从哪来的,如果说是,那就必须得证明这件事。 “如果谁需要的话。”塔尔慢慢说,当需要钱包出现的时候。 什么意思?杨明枫怔怔地看着他哥,感觉他脑子是不是车祸后遗症再次的又犯了? 这种回答不是明确承认自己是贼了,如果不是贼,怎么又会在身边出现有别人钱包的? 而且这种事就算不是贼都说不清楚。 “那么我说我需要呢?”己没法记录的记录员忽然开口问。总不能把哄小孩的话也写在记录里,所以他也参与到套话中来。 “你?”塔尔直直地看着他,这个人当然只是试问,也并不需要真正答案,因为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你能证明,那我们就认为你没说假话,不再追问。”这就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因此许警这么打包票,同桌另两个人默许。 这实际都是套话,就为了逼塔尔说真话。 “两位警官,我哥有车祸后遗症,他乱说的话不能当真。”杨明枫急了。 “安静。”许警再次瞪眼发威。 “我们不是贼,也不是贼的同伙,我们是好人,请警官明查,你们不能硬往我们头上扣罪名,我们可都是知法懂法,是绝不敢犯法的良民。”杨明枫拼命的争辩。 话说这是抗日战争剧看多了?良民都出来了? 做贼的这顶帽子可不是那么好戴的,他们兄弟不背这个锅。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兄弟相争 杨明枫硬着头皮,继续辩解着。反正他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要坚决否认,拒绝背上这个罪名。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白警挑眉怒目叱责:”我们也会查清楚的。但现在没问你,你先闭嘴。” 杨明枫再次听话地闭嘴,如果不想惹火他们的话,虽然心里憋屈之极。 现在这案子的中心点己移在塔尔身上,所以,白警又看向塔尔:“你……” 他接下来的话是想让塔尔继续解释,但他没法再说下去。 谁也不知道塔尔是什么时候从哪里拿的,手里就多了个钱包,光面咖啡色的男士钱包,做工也挺精致,印了一行英文字母一个图标。 他们能打赌塔尔坐的那个凳子上在它之前是没有钱包的,那它现在拿出的这个钱包?是塔尔自己的?还是说是别人的?如果是它自己的,也没必要拿出来吧。 但见那个记录员脸色发白,一下站起来,差点要掀翻桌子。 见他如此失态,众人恍然。 在场每个人刹时都被震住了,直觉匪夷所思。 当塔尔一拿出钱包,那个记录员就认出来了,不确定地摸向自己装钱包的裤袋,发现钱包己不翼而飞。 而塔尔拿的那个钱包正是他的,塔尔离他这么远,是怎么从他裤口袋里拿到的? 看那个记录员的反应,白警许警讶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什么原理?这么多双眼盯着,塔尔怎么取到钱包的?室内静的可怕。 杨明枫也惊呆了。 “这你们谁的?”塔尔打破寂静,平静的问。 “我的。”记录员几乎跳起来,冲过来一把夺过塔尔手中钱包,顺便还狠狠瞪了它一眼。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好半天白警才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口口水,奇怪的问着。 “你们说过我办到了就不再追问。”塔尔仍旧淡定。 这倒是他们保证过的,也确实不好再问,不过,他们自有办法。 白警站起来走出去,过了几分钟,抱着个电脑来了,却是要查看这个审讯室内的监控视频回放。 三个人凑到一起翻看塔尔取钱包那一段,并逐步放慢镜头,找破绽。 “哥,你什么时候变小偷了你?”杨明枫忍不住悄悄低声埋怨他哥,玩这一出,这下他们更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如果证明他们兄弟俩是偷,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麻烦捅大了。 监控视频一无所获,似乎塔尔坐那就没动过,钱包是平白变出来的,象魔术,对就是魔术,视频调试的更慢,也没看出异常。 “你会魔术吗?”好一会,许警纳闷地抬头问塔尔。 警察们反复翻看视频回放,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一脸佩服,再没有不屑与不耐烦,对塔尔态度己经好太多了。 “魔术是什么?”塔尔又抛出一句让他们差点跌掉下巴的问话。 “哥,就你这种啊,忽然能变出别人钱包来的?”扬明枫苦笑,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变什么不好?变别人钱包,尤其是在警察面前卖弄?这是嫌事不够大? 看看这杨家两兄弟,三个警察相视,看了下时间,然后一起离开,出门前警告了下:“坐那别动。” 当屋内就剩下两兄弟时,杨明枫实在忍不住了,正色着:“哥,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个从哪学来的?”在他记忆中怎么从不知道他哥有这个偷人钱包的本事呢? 而他的肚子却又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塔尔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奇怪的问:“什么声音?” ”己中午了,我饿了,他们肯定吃饭去了,你说你没事来这一招干嘛?现在我们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还怎么离开?”杨明枫肚子一饿,心情也不好了,忍不住双眼冒火,忿怨地絮絮叨叨:“如果他们警察也认为我们是那群贼的同伙,坐实罪名,我们就出不去了,你知不知道,要坐牢判刑的,判刑知不知道?我还没结婚呐,如果坐了牢出去,身上就带污点了,名声也不好听了,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你是有老婆孩子了,不在乎,我呢?我怎么办?” 杨明枫捧住了头,一个大男人居然万分委屈地以手抹起泪来。 他现在心里很崩溃啊!他不要失去自由,不要失去他的可爱的粉丝们,还有他的大好前程。 塔尔却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好一会,然后反问着他:“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回去,回去吃妈妈做的饭。”杨明枫双手离开头,站起来,手指着塔尔,他横眉怒目,鼻孔冒着粗气。气呼呼的叫着:“都是因为你,你说你有老婆孩子了,还勾三搭四,没事就往这边城西跑什么跑?那姑娘有什么好,比罗田玉差远了,你罗田玉都不要了,至少应该找个更漂亮的吧,为什么找她,不是因为你,我能也往城西跑吗?摊上这么个破事被弄这里了,你就是喜欢炫耀,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卖弄你那个小伎俩,你表演什么不行,非要表演偷钱包,现在你满意了?你爽了?你是不是出车祸,脑袋被撞傻了,这里什么地方?警察局,专抓罪犯的地方,在这种地方,什么该做不该做,你不知道吗?你要是喜欢这里,你可以留下,你别拉着我啊,我是你亲弟弟,有你这么坑人的哥吗?” 塔尔静静的听着他发泄抱怨,呱啦啦啦了一大堆。 然后塔尔忍耐着,仍是平静地说:“你可以说我,但艾木石没招惹你,你不能说她。” 杨明枫闻听他哥居然这个情况下还在护短那个艾木石,不免更激愤,在塔尔跟前走来走去,手指着它叫着:“我为什么不能说,这个时候了你还卫护她,我告诉你,等我出去了。我就找人去拆了她的家。她是不是没男人要了,要勾引你这个有妇之夫,贱人。” 塔尔突地站起来一把揪住他衣领,另一只手握住拳,双眼第一次崩出凶狠的光来,低沉的说着:“她是我来到地球上的第一个朋友,如果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你如果敢当面骂她,并带人找她麻烦,我就绝不会对你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你是不是要打我,你打啊,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你亲弟也不要了……?”杨明枫也情绪激动地跳着脚叫。 然后他忽然顿住,他哥刚才说了什么?来地球?第一个朋友?什么意思? 他呆呆地张嘴望着他哥,忽然打个寒噤,自从车祸后,这个哥明显就与以前认识的哥不一样了。 虽然五官与他哥相似,也是他熟悉的哥哥的脸,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内情,他并不知道的。 塔尔似乎意识到说漏嘴了,又恢复常态,无声地沉默不语坐下。 “你不是我哥吗?”扬明枫呆呆的问。 塔尔不再看他,不回应他的问,语气淡漠的说:“你会出去的,有我在,不用担心,出去以后不管我再去哪,你不要再找我了。”塔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只要记着你己没哥了,他早己死了。” 杨明枫闻听,顿时胸口如大锤撞击,感觉到手足折断的疼痛。 他大概明白他哥说的什么意思。只能说他哥太珍爱那个女人,因为他的威胁而生他气了,不惜与他翻脸。 这令杨明枫又恼火又忍不住要发狂,气愤地嘟哝着:“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看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没这个女人你就活不下去了?等出去了,你有本事就永远住她家里,别回去了。” 但是那个女人对他哥就有那么重要吗?杨明枫的确太生气了,口不择言。 所以他哥要跟他断绝兄弟情谊,从此不相认了?杨明枫更加鄙视痛恨艾木石,因为这个女人,他们兄弟闹了不合。 塔尔不说话,对于杨明枫的任何猜想,它不否认不辨驳不解释。 好一会两兄弟陷入沉默中,如果塔尔真不回去,家里还有妻子女儿都不要了? 最终杨明枫权衡再三,还是服软,为了那个不能拆散的家,只能感化塔尔回头。 “哥,我错了。”杨明枫忍不住在塔尔跟前蹲下,又扑到他膝上埋首:“对不起,哥,你别生气了。”又喃喃:“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原谅我,哥!” “你不用道歉,你也没错,错的是我不应该成为你哥。”塔尔近乎不为所动的淡淡的说。 “什么成不成为,你本来就是我哥啊,从出生就是!”杨明枫诧异的说,惊讶地探究的看着塔尔。 为什么他哥经常会说莫名其妙的话?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继续盘问 塔尔低语,轻叹了口气,他宁愿他还是石头形态,留在艾木石身边,固步自封,而不是现在人身,面对一大堆麻烦。 杨明枫又坐回自己位置上,他哥今天说的话太奇怪了,就好象话中叧有含义,是他不懂的,他反来覆去的思索着,一时倒无话可说。 兄弟俩各怀心事,进入沉默状态。 哪怕这不是奥曼博士制造它出来的本意,它的意义本应该是赋予己死躯体的重生,给予活着的人以希望。 但实际上,奧曼博士也不太解人类,实际人类有时死了就死了,再活反而没意义。 这是塔尔的认知,也许它也不太了解生命的真意,至少目前为止。 但它知道它是另类,一个孤独的个体,即使有个人类家庭,他也融不进去,始终孤独。 门开处,许警白警走进来,还有一个是他们的王大队长王队,国字脸,浓眉下眼神犀利,四十多岁年纪。 刚才他们出去向王队报告了情况,然后一起躲在另一间房里查看杨家兄弟所在屋内的监控,监看他们无人时的反应。 却见兄弟俩忽然争执,差点打起来了,结果又莫名和好了,各自坐着发呆,再没什么别的发现。 观看的三个人也是一头雾水,商量了一下,认为还是要继续盘问,就一起进来了。 一见他们,杨明枫马上抬头,情绪激动的说着:“警察同志,我们不是贼,也不是同伙,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你们可以调查,我也是受害者好吧。” 在桌子后坐下,王队看着杨明枫:“我们确实调查过了,你是一个网站视频主播,粉丝上百万,发布的短视频我们也都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事发前后经过,我们也捋了一遍,依据我们猜测这次事件,是因为严七对你丢钱包之后,你愤而不平再遇追踪报复而引起,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报警,切不可自己任意妄为,保证自己人身安全才最重要,所以。”他顿了一下:“你可以走了。” “谢谢,谢谢。”杨明枫感动的站起来连连躹躬:”谢谢警察同志明察秋毫,公正执法,解开我们的冤屈。”一边伸手去拉塔尔手臂,松了口气:“哥,我们可以走了。” “他不能走。”王队接着说。 杨明枫怔住:“为什么?” “他的事还没调查清楚。不能走,你先回去吧。”王队耐心解释。 “为什么?这事跟他没关系,都是因为我才牵连他的。”杨明枫争辩着,不肯走,要跟他哥一起走。 王队一个眼神。许警白警走过来,架住杨明枫住外走:“不要在这里吵,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查明白了,你哥自然也能离开,不要闹了。”直接就拖了出去。 杨明枫回头叫着:“不,我不要走,别拉我。”却终究抵不过他们的训练有素的身手,被拖出这间屋子。 王队拿起桌上一枝笔在手指间翻转把玩着,观察着塔尔的表情。 塔尔自始至终,杨明枫吵闹离开,他都没看一眼,眼中淡漠,好象身外任何人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审问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你叫杨明华?”王队忽然问。 ”是吧。”塔尔淡淡的。 “你学过魔术?” “算是吧。”如果别人认为是魔术的话。 “跟谁学的?” “一个过路的。” “嗯?”王队猜测着这种突然变出别人钱包的魔术,一个过路的会随便教人?这个杨明华是不是说假话? 因为干警察这行很久。接触面广人多的关系,王队在想着他认识的人中有没有很会变魔术的人,也许只有做这行的会懂得这个人施的大变钱包的魔术原理在哪里。 当然这只是个关于魔术的猜想,往高了说就有点象超能力了,当然王队不相信这个。 毕竟这么神奇的超能力在他从警职业二十年经验没见过谁有,也没听说过谁有,就是有也经不起测试的,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这个。 这时许警白警推门进来,说是已拦了辆的士嘱咐开车师傅送杨明枫回去了。 王队点头,许警白警在他两边坐下。 王队还要问另一件事,就是那抓住的一窝七个窃贼惯犯们都在说这个人是他们对付的两兄弟中的大哥。 说弟弟弱爆了,但他哥却是对他们施毒,导致他们神智不清被抓,起劲的骂杨明枫的哥是下三滥施阴招的小人,不敢光明正大的跟他们打。 但被问到是什么毒,却都说不清,有的说是象很多玻璃渣,漫天洒下来,亮的眼快闪瞎了。 还有说是应该是白粉,亮亮的粉洒下来就神智不清了,反正就是闪亮的,无声炸开的,类似迷人心智的东西。 王队也很迷惑,派人问过巷外围观的人,都是说见到巷子里有闪亮的东西炸开,然后巷子里每个人都东歪西倒了。 只有一个人正常扶着杨明枫离开。都说应该是兄弟,长的很像。 那么据此猜测,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你能说说和那些人打架的具体情况吗?”王队又问。 他也派人去实地调查过了,巷子里什么都没发现,别说粉未,就连毒气异味之类也没检出什么异常情况,如果这个人洒过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一点痕迹没留下? “那个人抓着杨明枫的头往墙上撞,这么多人,杨明枫打不过他们,我只好去救他。”塔尔语气平静地说。 “用什么救的?”王队只关心这个重点。 塔尔闭嘴不说话,王队也不去催他。 “你记着你已没哥了,他早己死了。” “错的是我不应该成为你的哥。“” 坐在出租车里,杨明枫反复回味着塔尔说的这些话,到底表达的什么意思?却莫名感觉沧然。 本来在公安分局里他分分钟都不想待,那种气氛太压抑了,只想离开。 尤其当那个小七居然诬陷他是同伙,真是又气又惊,如果坐实罪名是不是就会判刑,当时心里矛盾极了,虽然他很怕坐牢。 但当他终于走出来了,又有种恍若隔世的欣悦,但转瞬,他却又不能淡定了,因为他哥还在里面。 不禁心情沉重,兄弟俩一起去,却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怎么向他家人交待。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当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敲开自家门时,来开门的吴虹看着他,喜上颜色。 他嫂子林小英也从坐的沙发上站起来,往外望。 估计她们两个都在焦虑地等他和他哥。 “回来就好了,差点把我和小英急死了,你电话也打不通,你哥也没带电话,我们在这干着急,简直度日如年愁死了都,怎么样没事吧?对了,你哥呢?”吴虹马上上下嘴巴一碰,吧吧吧地问出一大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疑问暗生 吴虹急切的往杨明枫身后看。 扬明枫见状低下头,请原谅的他的没用:“不用看了,我哥留下了。” “为什么?”林小英以为老公也回来了,因为夫妻疏冷的关系,在沙发边没过来。 但听闻老公没回来,一下子冲上来,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只要没离婚,那还是她老公,孩子的爸。 “我哪知道为什么,就他能,表演什么偷钱包。”杨明枫忽然暴叫起来。 “你说什么?”屋里两个女人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跟他一起出去的,为什么不一起回来,为什么。他可是你亲哥,对你最好了。”不管自己老公是什么人,但做兄弟的只顾自己回来了,林小英依然指责着杨明枫。 “他说我己没哥了,他早已死了。他这说不应该成为我哥。”杨明枫气着,这两句话他头都想破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怎么咒你哥呢。”吴虹一巴掌甩上他后脑勺,生气地骂着。 “妈你打我干嘛,是我哥说的。”杨明枫委屈地跳叫着。 ”我去找他,在城西公安局对吧。”林小英回房去找厚外套来穿上,去门口穿鞋。 “他们都把我轰出来了,不让我留下,大嫂你去有用吗。”杨明枫忍不住懊恼。 “妈妈,你去哪我也去。”杨元元从房中跑出来,一直没爸爸照顾,杨元元心里只依赖她妈妈,时刻在房里注意她妈妈的动静。 “乖,在家呆着,妈妈有事,一会就回来。”林小英摸摸她头,开门头也不回走出去了,吴虹拉住了杨元元,杨元元放声大哭。 杨明枫在客厅走来走去,翻转着手腕,终于是转身疑惑地问他妈妈:”妈,你知道来地球是什么意思吗?”他又嘀咕着:为什么不是说从一出生呢?但是如果一出生的又哪有什么第一个朋友? 吴虹哄着哭闹的杨元元,心里烦燥,又挂念着留在局子里的老大,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 因此她瞪了杨明枫一眼,不耐烦地说:“神神叨叨干什么?我都快烦死了,什么来地球,又不是外星人,来什么地球。” “外星人?”杨明枫脑子”轰”的一声,想起他哥刚从医院回来当天晚上就要出门,去了新天地公园,在那里他看到一个uf0离开,这两者会有什么联系吗? 他又想起他哥出车祸,家人赶去医院,医生跟他们说节哀,人已不在了。 结果一个奇怪装束的人却走出来说他哥己没事了,并且匆匆离开,曾经一眼瞟见那个医生见他哥复活时那惊掉下巴,惊讶万分的表情。 当时全家人关心的注意力都在全身是血的杨明华身上,没人在意,此刻细节回想,然后杨明枫又想起一件事。 就在他哥出车祸的第二天下午,那个主治医师李医师来查看他哥的伤势,他哥在沉睡,吴虹林小英守着。 而他则在病房外透气玩手机,李医师走出来,看了他一眼,杨明枫便顺便问起自己哥哥的伤势。 李医师十分惊讶的语气:“他正在转好,身体里似乎有巨大力量正在加速促进伤口愈合。” 杨明枫不以为意还笑了下:“我哥体质好,抵抗力强。” “应该是求生欲强吧。”李医师这么认为。 随即他又说:“哦,对了,昨天你们来那晩,有个奇怪装束的人,你们看到没?”李医师沉思着,刚要走开,忽然想起问他。 “看到了,怎么了?”杨明枫还是不以为意。 他以为那个人是医院里的什么人或者家属,因为李医师后来去追那个人。 “他来时说是你哥家属,你们认识吗?” “什么?不认识。”杨明枫怔了一下,即使全身装束严实,过目一眼,那个人也不象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亲戚。 更何况在这个城市里他家也没什么亲戚来往,更别提家属了,他家属都在这。 后来吴虹喊他进来,他就进病房去了,交谈中止,他也没多问。而李医师则表现眼神复杂,不过后来查房再没提起这件事了,杨明枫也没往心里去。 现在种种当初被忽略的细节涌上心头,还有他哥刚见罗田玉,形同陌生人,一句不认识,那么淡漠。 毕竟是他哥恋了三年的情人,但杨明枫记得他哥从来做不到绝情,外面小三不舍得分,在家里也不愿与林小英离婚,对弟弟友爱有加,孝敬吴虹。 不是他哥曾经对罗田玉那么好,那个罗田玉不可能找到家来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哥。 也不可能车祸后人就变绝情了,对吴虹疏淡,对林小英疏冷,对罗田玉绝情,对他这个弟弟也是淡漠,生冷。 “你已没哥了,他早已死了。”这句话一直如炸雷炸在耳边。 一切只有一个结果,他哥已死了,现在这个己不是他哥了。 虽然脸还是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 杨明枫全身发寒,颓丧地坐下,捧住头,他不愿想下去了,再想就要疯了,如果这个人不是他哥,可明明又是。 然后他又抬起头,有如大病初愈,有气无力的说:“妈,我饿了,有饭吃吗?” 吴虹拿毛巾给杨元元擦脸,头也没抬:“锅里热着,自己去盛。”早过了吃中饭时间,但家人还给他们留着热饭菜。 杨明枫取来饭菜自顾大口吃着,好似饿狠了,也许咽的急了,一大口饭哽在喉口,他的眼泪忽然流下来。 “叔叔哭了。”杨元元看到了,她己不哭了。 吴虹去挂毛巾,看了小儿子一眼,嗔怪着:”这么大的人,哭什么?你嫂子不是己经去了吗?要不你吃了再去看下,唉。”说着,她只觉得眼睛发酸,也抬手揉了揉。 一辆出租车”嘀”的一声停在城西公安局门口。 林小英走下来,她老公不管去哪也不会跟她说,为什么跑城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架,也不知道,为什么兄弟回去了,他被留下了,杨明枫也不说,在丈夫的世界里,她象个聋哑人,没有知情权。 可即使这样,她丈夫出事,她还是忍不住来了,该怎么见面,见面了说什么,她那么盼望走进丈夫的身边,小三罗田玉已自己退了,为什么他的心门还对她关闭,她很难过啊。 吴虹经常劝她:男人就这样,象贪玩的小孩,玩厌了就会回来了,为了孩子忍忍吧。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夫妻吵架 她不想忍了,可是每次看到她老公那张熟悉的脸,又割舍不下。 尤其元元那么小,离婚会给孩子带来什么伤害,也许孩子会留给杨家,她也不舍得母女分离,一切都为了孩子,她心里安慰自己。 她走进去,左右张望,值班大厅一个工作人员上下打量着问她:“你找谁?” “找杨明华。”那个工作人员似乎不太了解情况。 因为每天来解决纠纷的人比较多,大事小事,人来人去,他只负责维持秩序,登记,也不太清楚。 正好那个记录员从一个门里走出来,工作人员说:“你问下他,于警察。” 当于警看向林小英,先是疑问表情,听说找扬明华的,脸就沉下来:“他是你什么人?” ”妻子”林小英心里忐忑不安的说,是不是杨明华犯了很严重的错?一听他名字,这个警察脸色就很不好了。因此心揪了起来。 于警指指离他们站住不远的一道门:“去吧,在那里面。” 艾木石道了谢,向那扇门走去。 在门前站住,那门颜色很深,古铜色,看起来很厚实,林小英深呼吸,不知为什么,想到要见丈夫,却又心怯。 哎!她就是只能面对她学校教室里的小朋友,才觉得更自在从容。 但她还是勇敢的抬起手,轻轻扣了几下。 “进来。”门里面有声音。 林小英抓住门的弯式金铜色把手,轻轻地下按,然后推开门,宽敞的房间内几乎毫无别的什么摆设,中间一张长桌子,三个正装警察三双严肃的目光扫视着她。 林小英差点要逃跑了,以为她是不是开错门了。 “你找谁?”许警皱眉问她。 “杨-”林小英目光看到了坐在三人对面隔着距离的塔尔,手一指他:“他,是我老公。” ”嗯。”许警看向王队,见他点头,没再吭声。 王队站起来,对塔尔说:“你们夫妻先聊下吧,聊好了,你再决定要不要说。”眼神示意两个同事,他转身先走了出去。 许警白警跟着也出去了,自然是又到隔壁房间去看监控,查监听了,也许夫妻间有真话,说不定有线索。 因为塔尔迟迟不肯说他用了什么对付那七个偷窃惯犯的,三人也没问出什么实质答案。 实际塔尔也没犯罪,也没杀人,那种情况下为了救弟弟拿什么防身自卫也正当,更何况现场也没找到它犯罪的证据。 也没造成严重后果,还让警方轻易地端了一个窃贼团伙,实际还是有功的。 因此只能问他,而不能给他任何实质压力,毕竟塔尔不是犯人。 但是基于他的手段异常,因此引起王队注意。 如果这人是天才分孑,制造出他们也不知道的生化武器,放出去也可能会对人民广众造成危害。 而且这种东西施过后还不留痕迹,查无所查,这才是要引起警惕的。 在没犯罪惹事前,如果塔尔不说,这属于他个人秘密,他们也无计可施。 林小英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杨明枫坐过的方凳上,看着塔尔,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一直盼着与她老公独处的时光,却想不到是在审问室的这种隔离环境下。 “杨明枫回去了?”塔尔忽然开口问。 “是啊。”林小英感觉心头一松,她老公没事。 “那你为什么又来了?” “来看你啊,你犯什么事了?明枫回去了,你还留这里?”林小英有些不安的问。 ”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 “你回去吧。”塔尔顿了一下,又说。 “我,我想和你一起回去。”林小英很不自在的表明来意,但觉开口艰难,她仍是说了出来。 又是沉默。 “你不应该对我这个人抱有幻想。”塔尔忽然说。 林小英一听之下,心往下沉。 “所有不切实际的空想会让你什么也得不到,你应该学会的是放开。”塔尔继续平静的说。 林小英面容苦笑凝固。她的丈夫对她就这么狠心吗?说着与她划清关系的话,却还能这么平静的表情。 “为什么?”她仿佛表情呆滞的说:“我做错什么了,你这么对我?” “不是你的错,你应该要坚强,虽然这很难,可是你只能接受。”塔尔想当然地说着。 林小英忍无可忍,陡地站起来,怒不可遏,手指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关心你,好心来看你,是我错了吗?” 隔壁室里三个监听的警察面面相觑?这对夫妻关系不好嘛,听起来感觉象路人。 “我们还没离婚呐,你还是我的丈夫,你就这么急着撤清关系?你是不是外面又有人了?怕我缠住你。” 面对林小英的指责,塔尔望了她一眼,面上闪过丝无奈,不再回应,竟似任凭她说,不再解释。 林小英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因为老公的花心,外面有人,她也委屈求全,只求给元元一个完整的家,因为老公的甩手,她要上班还要顾娃多么辛苦,还要忍受同事间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因为都知道她老公出轨,小三找到了学校来打架。 那天后,即使不再理会小三了,老公也还是这么疏冷,她有多么徬徨无助,寂寞心事无人说,多少次想到死。 “我也是女人,也需要老公疼爱,你如果眼中没这个家,没有我,为什么不干脆离婚?”林小英说到伤心处,掩面痛哭,泪水长流。 “是啊。”塔尔似乎终于有所动容,很同情的说:“你也挺难。” 林小英闻听睁大眼,什么意思?她老公被她感动了? “虽然我也不太了解你受了多大的伤害。”塔尔微垂眼脸,神情仍是淡然:“但那不是我造成的。” 林小英怔住,什么叫不是他造成的,她老公这是推捼责任吗?这句话也太离谱了,她所有的委屈不都是与这个老公有关的吗? “如果不是我造成的,那为什么要我承担呢?”塔尔继续不为所动的说。 “杨明华。”林小英呆了一下,随即为塔尔这完全不相干的口吻,气得身子发抖。 她左右望望,转身跑去不远桌上,拿起上面的案券纪录本书笔筒一股脑就往塔尔身上砸。 什么叫不是他造成的,为什么要承担,还说的这么无辜,明明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人,却说的好象他老公不是他一样,简直是荒诞可恨之极。 门开处,王队和许警白警己赶快跑过来了,许警不满地沉声喝叫着:”你干什么?怎么还动手了?这里资料东西都很重要,砸环了你赔吗?” 白警从林小英手上夺过一只还没扔的笔,又赶紧捡地上散乱的资料案券。 被那些东西砸身上,塔尔仍旧淡然,毫无嗔怒,神情默然。 王队把手往桌上一拍,板着脸:”你太过份了,赶紧出去吧,两口子要吵架,回去吵去,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许警拉着林小英胳膊拽出去,林小英跳脚回头叫着:“杨明华,你等着,回去我就跟你离婚。”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追查线索 许警一直把林小英拖到公安分局门外,又一辆出租车戛然而停,跳下了杨明枫,看林小英满脸泪痕,头发散乱,问着:”大嫂你怎么了?” “你来正好,赶紧把她带回去,发疯乱砸局里东西。”许警生气地板着脸。 杨明枫大吃一惊,赶紧过来拉林小英,苦笑着:“怎么回事?大嫂,怎么还砸东西了?” 许警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进去。 “是不是跟我哥吵了。”杨明枫左右望望,见没人注意,才低声问着:“他说什么了,你,你不要介意啊,他可能车祸后这里又发作了。”他指指脑袋。 林小英这时出来了,似乎也清醒了点,她老公确实出过车祸,也许大脑不正常了,才说了那些话吧,她的气立刻也没那么大了,想着自己刚才发疯的行为居然有那么些后悔。 呆了下后,她又关心的问着:”你哥今天能放出来吗?” “我哪知道,又不准我进。”杨明枫无奈地看着值班大厅门口:“你先回去吧,我找朋友去打听下是什么情况。” 送林小英上车走后,杨明枫在公安分局门口徘徊,这一拖一天又快过去了,已下午四点了,冬夜天黑的早,天色已昏黄。 杨明枫哪里能找什么朋友,又没手机,又见不到他哥哥面,但他已不再关心这个,现在要查清楚的是这个哥是车祸前的那个还是换人了,虽然这想法很荒谬,电视剧经常有什么穿越重生之类,但那只是影视剧,哪里会真实有,而他哥又是如假包换,杨明枫亲眼看着医院里抢救过来的。 唯一可能就是换魂了,新闻上好似曾经有过类似一两例真实报道。 这个想法令他心头发悚,头皮发麻,太tm吓人了。 现在他的办法只有去找艾木石了。 ”她是我来地球的第一个朋友。”塔尔的话还响在耳边,也许艾木石知道些什么。 杨明枫当然知道她住在哪,因此并不犹疑,迈步走去。 灯火陆陆续续亮起来,照亮了城市夜空,行人匆匆的脚步,下班的居多,各种卖吃的摊贩让食物的香热味道温暖了冬天寒冷的夜晚街道。 当杨明枫又来到那个老小区门口,心里莫名的凄怆,他是不是离真相很近了,如果这个不是他哥了,他该怎么办? 在那个小巷子里,窃贼团伙准备给他一个教训,是他哥救了他, 当他在公交车站被那个女人讹诈,是他哥为他解了围,在罗田玉带人准备砸他家时,是他哥弄了什么手法解决了麻烦…… 那都是因为他,杨明枫心想,这一系列事件起因都是因为他哥才招来的。 理是这个理,但杨明枫却不能说服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哥,他遇到危险,他哥也会救他吧。 当他终于来到艾木石楼下时,竟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他来这儿干嘛,如果现在这个真不是他哥了,他还能不认吗?那张与他一个娘胎带来的脸,他能不认吗?流着相同血液的身体,他能不认吗? 即使这样,也要查清楚,杨明枫告诉自己。 艾木石房里亮着灯,她躺在屋里正在玩手机,准备再玩一会出门去外面吃饭,却忽然听到门敲响。 这会谁来找她?不会又是那个人吧?自从傻傻在她楼下站一夜,她想起来又莫名其妙又好笑,心里却又莫名地盼着他再来,是他来了吗? 她跳起来去开门,是一张年轻但五官与他略有相似的脸,她认出来,是那个人的弟弟。 “你?”艾木石不解,他弟弟找她干嘛? “我是杨明枫。”杨明枫勉强笑笑,这个出租屋挺小,但一个人住也够了,到处都收拾的很洁整。 但他却不好进脚,孤男寡女,同处一小室也会让他感觉怪怪的。 “找我有事吗?”艾木石在门口奇怪的问,至少这个弟弟不讨厌,长的俊秀。 杨明枫犹豫了下:”你认识我哥吗?” “是啊,见过两面,当时你也在啊。”艾木石迷惑的说。 ”我是指之前,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在你见过我之前。”杨明枫解释着。 “没有。”艾木石很干脆。虽然那个他哥表现的似乎跟她很熟,但她真的跟他不熟好吧。 “怎么可能呢?”杨明枫疑惑着,如果从车祸那刻来地球,先见到的人也不可能是她艾木石,除非是在车祸之前就认识了,而他哥那时还是他哥,那先认识艾木石的是什么? 做为一个小视频主播,自然要造出很多各种不同话题来吸粉,杨明枫也算是广泛吸收,查阅各方面百科信息也是比较丰富多见识了,心机活络聪敏,但这种情况却是他从没见到过的。 “那你之前有没有接触过-”杨明枫想着准确的用词希望能让艾木石明白的:“嗯,有别于人类的异类?” “什么?”艾木石微诧。她不太明白他话中意思,什么有别人类的异类,莫名其炒。 “你想想啊。比如说在我哥之前有没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人或事物?” 杨明枫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艾木石沉思着,有一晚有一个奇怪的人曾闯进她家,差点没把她吓死,但是从此那个神秘人沒再来了。 但是那件事又跟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关系,被人吓过,多丢脸的事情,她干嘛告诉这个不熟悉的人?招他取笑吗? 因此艾木石不耐烦起来:“没有。”又想起什么,警觉地看着他:“你哥叫你来问的?” “我哥?”杨明枫苦笑:”现在还在城西公安分局关着呐。” ”什么?”艾木石吓了一跳,惊讶不已,那个人怎么会被关的,做坏事了? 她失声“呀“了一声:“他做什么坏事了?” “也没做什么吧,但他们不放人。”杨明枫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没办法救他哥出来。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杨明枫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试探地问。 ”为什么要我去?”艾木石更讶异,他哥进去了,也轮不到她去看吧。 杨明枫看她对他哥似乎并没在意,也不关心,那他哥为什么老是跑城西来看她。 昨晚还一夜不归,还说她是他哥第一个朋友,他哥说什么都愿意为她? 但这双方情感付出比较起来似乎根本不对等。 一个是知情,一个是不知情,象暗恋。 杨明枫心里感叹,有点为他哥不值了:“因为我哥心里只有你,昨晚还为你一夜不归。” “那是下雨回不去好吧。”艾木石见杨明枫说他哥为她一晚不归,似乎怀疑两人明明有染。 她不由生气的说,而且他哥还结婚了,是已婚身份。 她艾木石嫁不出去,也不会自贬身份爱上他哥,委屈做小三的。什么为她一夜不归,好象杨明枫说的她跟他哥有一腿似的。 这令艾木石有些觉得屈辱,被人误会的天大的冤枉,令她气红了脸,她要说清楚,证明自己的清白。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出现转机 艾木石几乎是愤愤不平的语气说着:“你不要乱猜好不好,我可是未婚女孩,你哥己结婚了,小孩也有了,有家室的人了,哪个女孩会瞎眼喜欢他,去转告你哥,叫他别自做多情了,别说昨晚在楼下站一夜,他就是站一年也没用。” 她要告诉杨明枫的就是这个信息,他哥不过在她楼下站了一夜而己,根本不是杨明枫想的那样,昨晚两人不在一起。 ”什么?”杨明枫也吃惊不已,他哥为这个女孩在楼下站了一夜吗?还是下雨冷夜,用情这么深? 艾木石瞪了他一眼:“让你失望了,我跟他没任何关系。”说完就要去关门,要把他拒之门外。 杨明枫一只脚伸进来拦住门口,因为误会了,而赔笑着:“你能去看看他吗?”看来明显他哥真的十分在乎这个女孩,如果让他们见上面,他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艾木石瞪着他,眼中似乎在冒火:“为什么要我去看,以什么身份去看,是不是你哥缺女人,是个女人就得去看他,你是不是忘了他有老婆有孩子了,让别的女人去看他,他以为他谁啊,皇帝吗?有什么不好了,个个都要去向他问安。” 艾木石使劲踢出去他的脚,”嘭”的重重关上门。 杨明枫再敲门,艾木石却无论如何不开门了,看来对他哥确实没兴趣,也毫不在意。 杨明枫只好失落的离开,来了什么也没问到,还碰一鼻子灰,无比沮丧。 他慢慢地走向夜中,无处不灯光,灯火通明,杨明枫的心却在冷风的黑夜里凄凄凉凉。 如果他哥知道他心里最在乎的女人对他这个态度,全然不在乎,他会怎么想? 杨明枫不知道他们认识的经过,并不了解内情,却更为他哥不值。 除老婆之外的女人就没深情的啊,也不知他哥是怎么想的,老是去找家庭外的女人。 就算查出来现在这个不是他真正的哥,又能怎么样,杨明枫也没得选,只能认,血缘之亲在那牵绊着,何况还什么都不能证明他哥就不是他真的哥。 杨明枫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大哥,虽然在艾木石那里吃了瘪,心里不乐,思绪百转,头脑发沉,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城西公安分局门口,并未注意身后一个人不知不觉靠近了他,低声说:“你在这干什么?”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疑问,杨明枫似曾以前听闻过,心中一震,转头。 一个人站在不远处,黑色长风衣角在风中飘摆,衣服帽子罩在头清楚情况就可以走了,如果不说,就一直留这里吧。” 王队是这么说的。 塔尔居然微微一笑:“好。” 王队似乎看到了希望,精神一振:“说吗?” 塔尔说:“留这里。” 王队气的太阳穴青筯直跳,揉着额头,决定就跟它耗上了。 他们三人轮流进出吃饭喝茶出去透透气,再进去守着塔尔。 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时间己指向晚上七点多了,外面天早就黑透了。 王队的手机也接到电话,他请本市中心文化局的负责人询问了几个拔尖的专业表演魔术师。 那些深谙魔术技巧的都明确表示魔术就是障眼法,还是要先布好道具,其次手要快,还得有托,类似塔尔这种手技,凭空变物没人会。 塔尔身上藏着无人知哓的秘密,而从他那曾经简单的工作关系,又查不到什么线索,这才是让王队头大的地方。 王队此时正坐在桌后皱眉思索着,揉着额头,看着塔尔,想着要不让塔尔先回去吧。 他到时派人盯梢,总不能这么一直干耗着。 这时门被推开,门口一响,一个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冂口,许警眉头一竖站起来,正要冋:你找谁? 仿佛应声灯,应声灯是闻声亮,室内明亮的灯却莫名的应声歇灭了,室内陷入幽暗。 王队一惊也站起来,那个人己自顾走到塔尔身边,似乎夜能视物,回应着:”看朋友。” 塔尔闻声抬头,也有些惊喜:“是你?” 那人笑着:“是我。” 王队确认两人应该是认识的朋友。 室内光线暗淡,白警己快速地跑去摁墙上灯开关,毫无反应,好好的灯为什么忽然会灭的,室外值班大厅还灯光通明,证明不是停电了。 王队去开手机电筒,那进来的人太诡异,帽子罩顶,看不清脸,虽有外面灯光照进来门口,但却照不到里面来,许警己出去叫人检查电路去了。 手机莫名地已停机,黑屏,打不开了,真是奇怪。 王队心头疑惑着,而那人正与塔尔打招呼,许警出去拿应急手电筒。 手电筒很亮,但一拿到这个室内,就又熄了,就好象遇到黑洞,任何光亮进入就被吞噬。 “奇怪。”许警嘀咕着,反复检查手电筒,值班大厅两个工作人员也凑过来在看,悄悄议论着。 王队也来到门口,借外面亮灯检查手机。实际耳朵还捕捉着他们聊天。 塔尔没动,来见他的正是林沃。 “你说你哪里不能去,来这里干嘛?”林沃倒似有些调侃。 “我也不想啊!”塔尔无奈苦笑。 “低调做人不好吗?非给自己惹事。”林沃倒有些轻微责备。 “我没惹事。” “没惹事关到这里了?” 塔尔沉默了一下,转问林沃:”你怎么会来这里?” “过路碰到你弟弟了。”林沃语气淡漠的说。 塔尔再次无语。 林沃似乎知道王队在听他谈话,便静默,只以思维形式输送信息。 “不该你插手的事情你不应该去做,不干涉就是遇见人类的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选择,那是他们的事,不学习又怎么能成长,你记住你只是来地球体验的,以后将会离开,没有哪个外星族会长久居住在地球。” “离开不了吧。”塔尔的作用就类似于代替死者给予活的人安慰,怎么离开是个问题。 而它的一些异于人类的能力在进入物质身体后就似乎开始渐渐消退了,这也让它比较无语。 “因为这个三纬纬度展现的物质实体,有它的局限性以及它的厚实密度,你的结构频率为了符合这个身体的结构频率做出的调整。”林沃似乎很了解,笑着说,他是在幸灾乐祸吗? ”那应该怎么突破实体局限。”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可以走了 ”静坐沉思,永远保持清醒,记着你内在的实质,知道你是谁,学会掌控身体,让身体跟上你内在实质的频率,你知道你能改变他。”林沃倒似很随意的口吻。 沉思能汇聚身体内能量去转变物质分子,可以改变物质实质固化性。 “很多人都被陷在这个物质层,出不去,因为他们忘了自己是谁了。”林沃继续解释。 “你说的他们是谁?”塔尔诧异。 “有我们星族的人,也有来自其他星系的存有,是投生来这里的,为了亲自参与体验。”林沃仍旧漫不经心地解释。 然后那些同类都被牢牢地陷在这里面,出不去了。 “但是你就不受什么限制?”塔尔望了他一眼,它指的林沃这个人身。 “因为我这个身体不是来自地球材质,虽然自降纬度来地球,仍然与你这个地球实质材质体本质不同。”在这个星球上不受物质局限,却可以影响身边事物,随心而动。 “来这里的都是降纬的?”塔尔指的是来地球的其它异星族。 ”不全是。” “你们星族的人来这里多吗?”塔尔比较好奇的问。 林沃思索了下:”很多,全世界都有。”好多都是投胎来的。 塔尔又有那么些些惊讶。顿了会它才又说: “你还记得当初在公园给我一个小球叫我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防身用,我已用掉了。” 塔尔在面对那群窃贼团伙时,用的小球名叫[幻彩之光],见空气涨大,漂浮,然后会炸开。 “你不应该对人类使用,这会造成一点麻烦。”林沃说,那个小球也只算是个一般的光化小武器,不过即使塔尔使用了,对他也并没多大关系。 塔尔的确因此被麻烦惹上,当时那情况懒得动手,就把小球扔出去了,就只是对人类小小的使用了个小球,就被关在了公安局审问了一天。 “你人类弟弟还在等你出去。他们也准备放你走,当然,那个警察也许会找人盯视你,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最好低调,如果你不想暴露自己。”林沃警告。 “明枫还在这?”塔尔以为杨明枫己走了,倒有那么一丝动容,对于王队放不放他走并不介意。 “杨明枫已在怀疑你的身份了,不过,他也选无可选,人类比较注重亲情。”林沃一眼看到杨明枫,就读取出他的思维。 塔尔微有触动,轻轻说了句:他真傻。 但这个兄弟对他不放弃,不抛弃,令它有那么些无奈却又有些感动。 它声音比较轻,只是嘴唇轻轻蠕动,而林沃也不使用语音,未出声,王队就见来的人只说了几句,就不出声了,沉默着但也并不离开。 塔尔会时不时似耳语喃喃几句,就似在应答,表现颇为奇异。 王队什么也没听清,怀疑他们在以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方式交流,但是那又如何,黑灯瞎火的也影响心情,让人没法专心思索。 许警白警也在报告电路线没任何异常,不知道灯为什么不亮的。 电筒光照进来也会失明,王队手机也摁不开,以为没电了,心里莫名烦燥。 他掉头对审问室内光线模糊中的塔尔和林沃说:“既然你朋友来看你,叫他出来做个登记,你们走吧。” 王队想看下来人面目,那人一直帽子罩:“不羡慕。”才怪。 王队这才似满意的一笑,负手转身踱进值班大厅。 白警迎出来:“又重查了一遍,所有电线电路开关都正常,不知道为什么会停电,” 他犹豫了下:“我怀疑这件事与来找杨明华的那个人有关。不然,我总觉得这事太蹊跷了,那个人脸我也一直没看清,太古怪了。” 王队表情凝肃:“你见过能控制电孑之类开关的人?” 白警搔搔头,许警忍不住猜测着:“那个杨明华既然会空手变钱包,那他的朋友会控制电子开关也应该不希奇吧。” 白警反驳说:“也许他带了什么干扰遥控灯光的电子干扰器,高科技,咱也不知道,哪有你说那么神奇。” 王队眉头皱了起来,思索着,如果真是这样,那又是什么原理呢?或者难道又是变魔术? 王队忽然搜索口袋,摸出他的手机,一直以为手机没电了,但轻轻摁了下,手机却正常启动,显示还有百分之六十的电,亮屏证明正常。 王队满脸震愕,一脸惊讶。 “你怎么没回去?”坐在的士里,车窗外路边灯光,灯光下的行人飞速闪过,塔尔坐在后排问着。 “等你啊。”杨明枫坐副驾驶望着车前窗,看着前面路。 “你知道我今天能出来?”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等?” “不放心啊。” “现在去哪里?”塔尔沉默了好一会,才又问。 “城东夜市,我饿了,罗田君不是说请我们吃烧烤吗?” 杨明枫回头给他一个笑。 即使这个不是他哥,当然还没确定,但杨明枫也只能先认这个,因为这个哥是唯一的,虽然心里隐隐有些莫名伤感,也许是他太多疑了呢?杨明枫这么安慰自己。 出租车拐了几条街,慢慢前方越来越亮,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车又向前开了一点,却又停下了,已没法开进去,人多,来来去去特别热闹,城东夜市己经到了。 “走吧。”杨明枫给了车费下车说。 人多,卖东西的摊贩也很多,吆喝声,音乐声此起彼伏,两人一直穿越夜行人群,走过去,直到快走到夜市尽头。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情意暗生 摆卖的人就少了,空气中飘浮着食物熏烤的香气,烟火味十足。 一个烧烤摊前还围了不少人,正是罗田君的摊位,生意看来不错,他身后几张简单的桌椅,也坐着食客,有两个却是罗心心和罗志远正在低声交谈。 罗心心看到杨明枫就高兴地站起来,老远挥手叫起来:“枫叶主播,你可来了,我等好久了。” 人人侧目诧异,杨明枫尴尬着:“别喊了,就叫我杨明枫好了。”心里却有那么些欢喜。 “好啊。”罗心心没心没肺地跑过来拉着杨明枫:“还以为你不来了,电话打又没人接,要吃什么,叫我哥烤。”又对罗田君喊着:“堂哥,多烤点肉串。” 罗田君笑着:“就你使唤我,吃那么多肉不怕长胖?”一转头看到杨家兄弟,尤其塔尔,笑出来:“杨哥,来了,先坐一会哈,等我忙完这会。” 人多噪杂,罗心心的关心让扬明枫在寒冷的冬夜里莫名心里暖和了不少,笑着:“今天有点事,手机又不小心摔烂了,本来要买手机的,忙一些事情,也忘买了。” “忙什么嘛,连手机也忘买,你不是视频主播吗?没手机还能行?”罗心心嗔怪着,似乎比他还关心这个,拉他去一个空桌位坐下,主动的很。 看出来她双目灼灼,眼中满满对杨明枫的情愫,言笑晏晏,塔尔只好自己走过去,去到罗志远那,坐在他对面,因为别的桌也有人。 “来了?”罗志远打了下招呼,但不多说。他面前餐盘里是烤好的油滋滋的几串肉串,他推过来一点:“吃点。” “不了。”塔尔微笑推辞。 那边杨明枫己与罗心心谈笑风生,好似是多年不见的朋友有许多话要说一样,时不时,罗心心的笑声就传出来,十分开心。 “盯着你弟弟,别把我妹妹勾走了。”罗志远撇着嘴,一脸不满,对塔尔努努嘴。 见又来好几拨客人,罗田君挺忙,他就站起来也去帮忙照应,配合,打包收钱。 终于打包的客人都走了,罗田君又端了一盘烤肉串过来在塔尔面前:“杨哥,你吃。” 那边杨明枫也走了过来,罗心心跟过来,与塔尔坐一桌,为別的食客让地方。 罗心心笑嘻嘻的:“谢谢哥。”她以为是罗田君端过来给她吃的,伸手抓了一根羊肉串先递给了杨明枫,又去拈了一根。 罗田君翻着白眼,又离开去站摊前去烤,又有客人来了,而且罗志远向来是他帮忙的搭挡,一个烤一个帮忙照应,配合倒也挺默契。 时钟转过十点后,天寒地冻,渐渐人少很多了,也渐渐人流稀少,杨明枫也吃了几十根肉串,喝瓶啤酒也吃的差不多了。 塔尔不吃,杨明枫似乎有所了解也没问,他就没怎么见过塔尔吃东西。 罗心心继续与杨明枫絮絮叨叨,兴致盎然,当然也留意不到塔尔吃没吃,她心似乎只在杨明枫身上。 眼见两人头越拢越近,凑一起在欣赏罗心心手机里自拍的相片。罗志远终于看不惯,己忍不住叫起来:“扬明枫,离我妹妹远点。” 因为忚堂姐与扬明华的尴尬关系,后来分手了,听说是杨明华不要了,因此罗家人与杨家人还是心里有这么些隔阖的。 这眼看杨明枫又与他妹妹好上了,自然又暗暗生气。 罗田君有求于塔尔,因此客气点,这看着如果巴结不到,又搭上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可又不值了,再说对象也不是塔尔,因此罗田君悄悄还是叫罗志远阻止下。 杨明枫赶紧坐直了身子,与罗心心隔开了点距离,也不知是不是喝了点酒的关系,面红耳赤,讪讪笑着,问着:“吃了多少钱?”他掏出二百块放下,跟罗心心说着:“够不够了?” “几根肉串而已,不值钱,哪要你掏这么多钱?快收回去。”罗心心急忙热心地推辞着。 罗心心同时也是对她哥罗志远气的跺脚嘟嘴,翻着白眼,她哥没见她与杨明枫聊的正欢吗?来这么一个打岔。 塔尔站起来,罗田君一见赶紧过来阻止:“杨哥,你看我一直在忙,也没空说话,再等会,咱们聊聊吧。要吃什么尽管说,明枫,你给钱这可见外了。”他跑过来笑着劝塔尔又坐下。 又假意把桌上钱往杨明枫手上塞:“说好,今晚我请的。” 杨明枫自然不收,站起来,退后几步:“你做生意的,我哪能白吃,你算下我吃了多少钱,多退少补。帐算好了,我跟我哥也要回去了,这么晚了。”他看了眼罗心心,他己喜欢上这个开朗活泼漂亮的女孩了,但是罗家兄弟却很不高兴,这让他气恼。 “再坐会嘛,杨哥。”罗田君只想留下塔尔,才不管杨明枫走不走,只若无闻,跟塔尔笑着:“杨哥,还想要吃什么,我去烤。” “不吃了,没钱了。”杨明枫直接冷冷说。 罗志远几步过来,把二百块一收,找了个五十块往桌上一拍:”给你,以后来吃都可以,就是不准打我妹妹的主意。” 罗心心美丽的双眼中已渐渐罩上雾气了,脸上霏红,嘴唇颤抖着,气叫着:”哥,要你管?” 罗志远瞪着她:“你就看他小白脸,忘了你堂姐是什么下场了?他杨家人就没好东西。”他替罗田玉不值。 这都哪跟哪?杨明枫呆了一下,跳起来:“我还以后都不来了。” “爱来不来。”罗志远哼着,毫不在乎。 “哥,我们走。”杨明枫伸手去拉塔尔,却又忍不住看了罗心心一眼,后者正热切地望着他,竟似有些不舍,杨明枫又何尝不是,两人竟是一见钟情。 罗田君见状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杨哥,你不是会算命吗,可以为你弟弟算下。看他与我堂妹是不是有缘,如果有缘,我会劝堂弟不要再干涉,毕竟我这个堂妹是我叔叔全家的宝贝,都希望她能嫁的幸福。”他就是想看下塔尔是怎么给人看前程的。 实在是他自己姐姐罗田玉当初表现太奇怪了,明明当初爱杨明华爱的要死,但是去了杨家不知道杨明华给她看到了什么,她姐之后闭口不再提扬明华三个字了,而且明确态度表现的很厌烦,这转变也太大了,是看到了什么,能让一个女人即刻就能斩断对心中人的所有情愫与眷恋? 这是千古之谜,因为这个谜,罗田君想破了脑袋,问了很多次,罗田玉根本一点不想多说,只说了一句:“他让我看到了我的末来,”然后又怔怔了半天说出一句:应该就是真的。 至于怎么真,又看到了什么,她什么都不想说。这就让罗田君好奇心重,特别希望能亲眼看到塔尔施展这个本事。 这次他也很失望,在杨明枫与罗心心一起充满期望望向塔尔时,塔尔却沉默的走开了。 因为人类精神文明落后的缘故,思维不能相通,无处不是争吵与冲突,争气斗狠。即使阿威亚也是说过叫他别参与人类的勾心斗角中。 人类总是有无数个选项,只要他们愿意,总会走上正确的道路。 罗心心偏头斜了个白眼:”你哥真小气。”她也听说堂姐的事,见到自己的未来因而下决心跟杨明华断了联系。 但塔尔拒绝为她跟杨明枫看末来。 扬明枫苦笑了下:“他就这样。”虽然他也好奇,但没多说什么,赶紧跟上塔尔。 “你不应该跟他们斗气。”走开几步,塔尔说:“而且你也喜欢他们妹妹。”塔尔都看在眼里。 罗心心还在望着杨明枫背影,恋恋不舍,她喜欢杨明枫。 如果杨明枫与罗家兄弟斗气,这会阻碍他与罗心心的接近。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又起风波 扬明枫郁闷的不吭声,一脚踢飞脚下一块小石头。 塔尔忽然站住,前面有一个卖各种毛绒玩具的摊子,一个大铁网架子上挂着一人高的毛绒熊,还有各种毛绒猫狗布偶,琳琅满目,五彩缤纷。 塔尔说:“我记得元元那个娃娃旧了,答应给她买一个的。” 卖玩具的是个大肚子发福的中年男人,头发都秃稀少了,招呼着他们:”来看下吧。要哪个?是不是买给家里宝贝。这个,这个都不错。” 扬明枫悄悄一拉塔尔:”你有钱吗?”他刚才身上就剩二百块,吃顿烧烤己只剩五十了。塔尔好象也很少带钱,所以这令杨明枫很为难。 但是一个头发堆成尖,染成黄色毛发的年轻男人吹着口哨走过去,这么冷的天还只穿件拉链拉到一半的短棉袄,露出来里面很花哨图案的花衬衫,瘦长的腿裏在细长单薄的裤子里,冻的发抖还装着很帅酷的样子。 当他走过去,塔尔手上多了个钱包。 杨明枫惊诧的张着嘴,塔尔打开钱包取出一张毛爷爷,对杨明枫说:“就是借用下,会还的。” 与店主讨价还价买下了那个有蕾丝蓬蓬裙的会眨眼的大洋娃娃玩偶,讲价到一百块。 然后塔尔抱着娃娃,叫杨明枫去把钱包还给那个年青人。 那个年青人并没发觉钱包掉了,径直走到不远处罗家兄弟摊前要买烧烤,正专注地指着要这这几串那那几样,打包。 杨明枫尬笑着走过去,拍拍他肩,钱包递给他:“帅哥,你钱包掉了。” ”啊!”那个年青人,一怔赶紧摸口袋,确实短棉衣口袋里钱包已没了,什么时候遗失的,他毫无印象。 从扬明枫手里接过来自己钱包,他连忙道着谢:“谢谢啊,兄弟。” 杨明枫善意点醒着:“你看下少了什么没?” 那个罗心心却瞧着远处塔尔抱个大布娃娃,还以为杨明枫心里还是有她的,走了又找借口回来肯定是想多看她几眼,说不定那买的娃娃也是准备送给她的,因此喜不自胜,眉眼都喜滋滋的。 事实是杨明枫确实眼晴里也有她,一边与那年青人说话,一边有意无意目光扫视她那边几次。 罗家兄弟明知杨明枫与自己妹妹眉来眼去,却理也不理他了,装没看到。 年青人却觉得杨明枫话中似另有所指,赶紧打开钱包,又取出一张一百,给罗家兄弟找钱,然后又找出个二十就递给杨明枫:“谢谢你啊,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杨明枫连连摆手:“不不,你误会了。”刚刚借去一百,这小子察觉不到少了吗?还又要给他二十,哪里能要。还是说这年青人钱多,不识数。 年青人却也看到了那桌边単独坐的罗心心,眼里一亮,钱收回,嘴里假意对杨明枫致谢着:“那真是谢谢了,兄弟,要吃什么,我请客。” 一边嘴里客气,一边就去罗心心那一桌坐下,不再理会杨明枫,满眼都是美人。 罗志远把他点好的烧烤好的食物放在餐盘里送给他。 年青人开始对罗心心大献殷勤,笑着:“小妹妹,你吃不吃,我请客。”存心想勾引她。 罗心心两手托着腮,手肘撑桌,看都不看这个人一眼,眼角斜瞥着见杨明枫慢慢走开,一丝失落挂脸上。 那年青人并无所谓她的冷淡,依旧笑嘻嘻的:“你看你一个人多无聊,陪我说说话也不寂寞啊。” 罗心心眼睛转回来,懒洋洋的瞥他一眼:“你谁啊?” “我姓雷,雷霖。这就算认识了,一回生二回熟嘛,对不对,你叫什么啊?”雷霖兴致挺高,幻想着一场艳遇邂逅。 那个毛绒布偶摊子离罗家兄弟那边也有三十米距离。 杨远枫远远见这小子竟敢搭讪他喜欢的姑娘,眉毛竖起来,牙咬着,双手握成了拳,对塔尔说:“哥,早知道这钱包就不还他了,看他那恶心样。” 塔尔不置可否:“走吧,回家,反正你跟她也没戏。她两哥都不喜欢你。” “不。”杨明枫不肯走,他要看下那小子是怎么撩罗心心的。 虽然隔着远,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一路都是摊贩白炽灯,明亮照人,又是直线距离,也不妨碍视线,可以看清他们那边情况。 不知道两人又说了什么,可能雷霖说了些调戏的话。 罗心心恼怒,忽然把自己跟前一杯己温的茶水径直往雷霖脸上兜头浇过去。 雷霖人连忙站起来,狼狈万分拿桌上纸巾往脸上揩去水渍。脸色也变了。 雷霖一边生气擦着身上的水,一边怒着:“你怎么这么粗鲁,看着温柔乖巧,却是个母老虎。” 罗心心却眉毛一挑,拍着桌子:“那你滚,本姑娘正心情不好,谁叫你招惹本姑娘了。” 雷霖变了脸色看着罗心心:“一个姑娘半夜在外面逗留,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了,也不过是假正经。” 现在也确实快半夜十一点了,也没什么食客了,逐渐稀少的路人中,也没有哪个姑娘是单身行走的了。 因为又有客人来,罗志远罗田君忙着烧烤招呼,并未发觉身后食客桌上的异常。 只因雷霖见罗心心一个漂亮姑娘单独坐着想心事,左右没人,以为她单身,好欺负,出言挑逗,话中有话,导致罗心心生气。 刚才这么一说,罗心心更生气,直接把他面前餐盘连食物抓起一起往旁边桌下一掀:“你快点给我滚,我是什么样人,关你屁事。” 烤好的食串与餐盘跌在地上四分五裂,翻滚着沾满灰土,眼看吃不成了。 雷霖恼羞成怒冲过来:“你个贱人,给我赔。” 干脆一把掀翻了桌子,扬拳就要打罗心心。 罗心心站起来退后几步,抄起自己坐的方凳防备着。 罗志远一脚踹过来,猝不及防把雷霖踢了个狗啃泥,怒目瞪着:“你要干嘛?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姑娘。” 因为两人动静大大,吸引了罗志远目光,回头见是客人居然正欺负他妹妹,想也不想,冲过去一脚踹倒。 雷霖爬起来,拍着沾上身的灰渣,继续嚣张着,吐出一口唾沫,不屑着:“怎么着,你要英雄救美?我告诉你少管闲事。”这是多没眼力劲,才会没发觉他们是亲兄妹,但罗志远跟罗心心确实不像,因为他们一个像爹一个像妈。 “救你妹的美,她是我妹妹,你居然敢欺负她。”罗志远一拉罗心心,护在身后,甚是恼火,明知道他妹妹漂亮,走哪都招人搭讪。 但是这次搭讪的似乎是个狠角色,并不识趣。 雷霖毫不怯懦,竟然是呼地抓住另一个塑胶方凳就砸向罗志远:“那我就连你也打。”这个人是不是傻,准备以一敌二。 罗志远叫罗心心躲远点,也抄起一个方凳砸开了雷霖砸过来的方凳,并砸飞了他手中凳子,那凳子飞过去砸到另一个空桌上,”嘭”的一响。 然后罗志远放下凳子,扑过去一脚踹过去,这哪是客人,这是来砸场子的? 而雷霖也正扑过来,一记勾拳,两人扭成一团打的不可开交。 一会把这个凳子撞倒了,一会又把那个桌子撞得偏离原位,上面纸巾筷筒纸杯之类纷纷掉落。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好斗 罗田君叫罗心心再站远点,以免误伤,把烧烤摊必用的剩下的东西都收好放好,然后走过去。 雷霖与罗志远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打的脸上都挂了彩。 罗田君走过来抓住罗志远的胳膊拽开,顺便狠狠踹了一脚雷霖,因为罗田君插进来,,雷霖一点也讨不到好了。 被踢的雷霖踉踉跄跄,站稳了,气喘着发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他从棉衣口袋掏出手机拨号,然后直接一句:“叔,我被人打了,对,在夜市烧烤摊这。”这是要叫帮手了,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却原来是有所倚仗。 罗心心紧张地过来看罗志远伤势,但见他头发也乱了,面上有灰土,左眼下一片青肿,右脸那也紫了一块,嘴唇也出了点血,看来狼狈。 当然雷霖也好不到哪去,狠狠吐一口口水,还带着血丝,左脸也肿了,右额一片青紫,堆尖的黄发己都炸开跟开花似的。 罗心心心疼她哥,眼睛瞬间红了,拿纸巾给他擦脸:“哥,你没事吧。” 罗志远却把她一推,指着骂:“你说在家待着不好吗,天又冷,大晚上的非要跟我来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见那个小白脸吗,你以为他有什么好,跟他哥一样不是玩意,看你被欺负,还不是远远的在看热闹,就是因为你在这,现在连这野小子也敢来撩你,你说谁叫你出来的。没事找事。” 罗心心一下就被骂哭了,抹着眼泪却不敢回嘴,毕竟她哥为了她在跟别人打架,而杨家兄弟的确在远处驻足看热闹。 “这跟心心有什么关系?”罗田君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公道话。 罗心心长的太漂亮,总有好色之徒喜欢觊觎,没事勾搭。 反正这个野小子也没讨到好。 他一边去收拾桌椅,夜寒地冻,生意马上可以收摊了。 但是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七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快步跑过来。 每个人都看来不好惹,看这阵势,罗家兄弟似乎明白了那个雷霖为什么那么嚣张了,原来是背后有人。 罗志远罗田君相视一眼,不由紧张的握紧拳,罗心心见状也忘了哭了,心一提到嗓子口,脸也变了色。 在这个夜市街尾有一条分支路线穿出去,另一条街道那就有一个天和佳苑小区,几十幢居民楼,因为住的都是有钱人,因此保安也配备的多。 而来这里打头的却是雷霖的叔叔,任保安队长,手下十几个保安分班巡管小区,听闻侄子被打了,这马上带了六个手下保安出来报仇了。 雷霖的叔叔四十多岁年纪,微有富态,大盘脸,身高一米八左右,一身保安制服居然还颇有点威仪,再看他手下个个身扳挺直,身高齐整,制服加身,引人侧目。 还没走完的路人猜测着,远远的站住看热闹。 这是又准备打架了?杨明枫嗤鼻:“这不是要以多欺少吗?” 塔尔无动于衷地说:“回去吧,回家。” ”这种情况能走吗?”杨明枫担心罗心心,如果他走了,罗心心会不会认为他太无情,又或者以为他很懦弱,从此看不起。 每个男人都有英雄情结,尤其在喜欢自己的女人面前,更不能示弱。 “所以,你准备帮忙吗?”塔尔揪眉不乐。 “看情况。”杨明枫随便敷衍回应着。 雷霖扑到他叔叔跟着,哭丧着脸,有伤脸为证:“叔,他们三个打我一个。” 雷霖的叔叔雷一火看着他的伤脸,立刻火冒三丈,扬声冲罗家兄弟喊:“谁打的,站出来。”中气十足。 罗志远站出来一步,并不服软昂头:“是我。” 罗田君也大声说:“你侄子是不是没见过女人,调戏我妹妹,不该打吗?” 雷一火闻听皱眉地看着雷霖:“是不是这样?” “不是,别听他胡说。”雷霖急忙分辩:“我来买烧烤,怀疑他们肉不太干净,说了两句,他们就嫌我多事,把我盘子都掀了,说爱吃不吃,就这么吵起来,然后就动手了。” 罗家兄弟听呆了,料不到一个人说假话如此顺溜,歪曲事实,理直气壮,还有这个混乱现场,还真没法辩驳。 罗心心气极叫着:“你,你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雷霖斜了她一眼,满脸不屑与轻视:“就你这种货色,穿的跟夜店女似的,倒贴给我都不要。” 这话就污辱的过份了。 罗心心更气的火冒三丈,眼晴四处望望,抓住一个方凳就砸了过来:“你给我去死,你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你这个下流货色。” 她自诩美貌,经常被男人无故搭讪,灯光下,容色也是极为艳丽,穿着比较时尚前卫一点,但绝没雷霖说的这么不堪,因此怒极直接开打。 雷霖矮身一躲,躲他叔背后,仿佛怯懦的样子,凳子砸过来,雷一火微微闪头,伸手一把抓住了,夺过来,往身边桌上一砸,凳子立即四分五裂,甩手一扔,沉声说:“小姑娘脾气不小。” 罗心心咬牙切齿:“就你这侄子欠揍的样子,我就想打死他。” “那你来打啊。”雷一火微有怒气。 毕竟是他雷家人,肯定先卫护着,也容不得外人欺负。 罗心心年轻气盛,果然又抓个方凳冲过来砸雷霖,雷霖倒会示弱了,又躲一边。 雷一火抢上一步,抓住凳腿往自己身边一收,再往外一送,罗心心力气也没他大,一下子失去平衡,连着凳子,退后好几步,跌坐在地,凳子倒在了她身上,痛倒不是很痛,却很丢脸。 那些其它保安哄笑,做为保安队长肯定有两下功夫的,罗心心哪打的过他,何况男女力气也悬殊。 见妹妹被欺负了,罗志远与罗田君已然一起冲了过来,扬拳就打,哪管对方人多,只顾一时斗狠,绝不服输。 “你不要去。”塔尔出声劝阻。 但杨明枫却己冲了过去,在见到罗心心被欺负倒地那刻起,他就心痛不已,眼中只有罗心心,想也不想就冲过去帮忙了。 塔尔叹了口气,看着手中抱着的微笑的大玩偶娃娃,向身后不远守毛绒玩偶的摊主说:“你能不能报下警。” 那个摊主也己被他们那群人吸引了,隔着距离还看的津津有味,闻听塔尔说,才想起来,掏出手机:“喂,110吗?…” 那边烧烤摊己一片混战,不知道是谁先出手的,两三个人围殴一个,己打的不可开交。桌翻椅翻,烧烤架子也被掀,炭灰一地还有火星,还有桶装剩下食材被掀一地,杂乱脏污,工具扔一地。 罗田君在混战中,对杨明枫大叫着说:“叫你哥帮忙啊。”他知道塔尔厉害。 杨明枫抽空远望了下,塔尔根本不过来,站那里不动。 似乎根本打定主意不管这事了。 罗心心己爬起来谁围殴她哥,她就打谁,抓头发,指甲挠,被一个人一把推开,又冲上去,象个不服输的小老虎,当然也挨了不知谁的几拳头,也顾不上哭。 打得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才只过几分钟,两个身穿运动套装,黑头发,黑眼晴,白皙的皮肤,体态匀称,五官极是立体漂亮的年轻人似乎正好过路,经过这里。 见这里混战,驻足了一下,互望一眼,交换着司空见惯的无奈眼神:人类真是好斗。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两位帅哥 罗心心只能说,年少爱慕帅哥,打的这样混乱紧张状态下,还能注意到这两个过路少年,但见他们灯光下也是极美,姿容俊雅,已是惊为天人。 见他们站住,不知道她脑子怎么想的,大脑一抽,居然想到要向他们求助,也许是想主动搭讪,叫着:“两位帅哥,能不能过来帮下我,这些保安仗着人多,正在欺负我。”她又是美女,自诩美貌,出言求助,以为肯定会很容易,年轻男孩热血少年,都愿意为美女出头不是吗?何况被求助。 但她现在也很狼狈,头发凌乱,脸也不知怎么搞的脏污了一块,身上衣服也沾有些些食物残渣及油渍,可能与那个雷一火夺凳摔地上摔的,凳子上有污渍擦到了脸上,但己谈不上美丽容光了。 还好看她是年轻的美女,那些保安并没对她真动手,推搡中可能误伤,拳头可能打在她身上,但罗心心脸上并没受伤,洗干净脸,还是个美女。 塔尔却认出来来的这两人居然是当初他在新天地公园里当石头时,见过的那两个昴宿星人。 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可能就是跟林沃一样,倒处闲逛,顺便发现下精神层次高的人类指点下。 一个年轻人轻轻一笑:“你们打架,为什么要我们帮?” 另一个附和:“是啊,这是你们自己的事。” “既然喜欢打架,就要自己承受后果。” “对啊,自食其果,除了你们自己,没人能帮。” 罗心心气的咬牙呆住,气得要吐血,这两个过路的少年看着漂亮,人心却是这么冷血?漠不关心的? 就没拔刀相助,路见不平的侠义少年? 那么多人打他两个哥哥还有杨明枫,开始对打力量还基本能持平,渐渐架不住人多,而且保安们都是有两下功夫的,揍起人来毫不含糊。 因为雷一火吩咐了下,教训下这几个小子就好,不用下狠手。 因为如果有死伤,那他也是要承担责任的,他也考虑后果,实在是侄子吃亏被打,他是护短心切,就带人来了,也不能示弱。 那些保安训练有素,己打的罗家兄弟,杨明枫渐渐落于了下风,只能是挨打的份,抱头鼠窜。 罗心心见状特别心急,但凭她一己之力已阻止不了这场混战。 “安德,她在生我们的气。”一个年轻人微笑着说,他们能感觉人类情绪,读取思维,那个人类美女正在腹诽他们。 叫安德的却并不介意人类生不生气,好似发现了什么,凝神感受了下:“我感觉到他们中有地外星人的能量信息?” 那一个诧异的也感知了一下:“真有。” 互视一眼,安德说:“有其他异星族人在这里吗?” 他们议论这个时,声音很小,小如蚊蚋,没人能听见。同伴米达说:“哪个是呢,看着也都不象啊。” 安德闻言:“我来看下。”对正在打架的众人说:“你们累了吗?先停下,歇会吧。”手臂抬起,掸灰似的挥了下。 奇迹发生了,每个打架的人忽然成了静止状态。 他们都保持着打架的姿态,斜着的,歪着的,扬手的,踢脚的,握拳挥起的,都定住不动了,就好象画面被定格,时间被停止。 每个人都显示着狰狞的表情,表情却凝固着,眼中闪着莫名的惊诧与惊慌。 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思维还能运作,但身体却被奇怪的无形力量钳制着,动弹不得,虽然心里都在使劲抗争,却毫无效果。 白炽灯亮晃晃地照着,光影暗影交错,这么奇异的场景,竟给人一种做梦,身不由己似的恍惚错觉。 两个年轻人似乎还在笑,安德完全似无所知的迷惑的问着另一个:“米达,他们怎么了?” “不知道啊,太奇怪了。”米达带着笑,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口吻。 一边证明着此事与他们无关,一边他们目光扫视在找群架中,打架的谁是异星人,会与人类混战的异星类人太让他们好奇了。 其他远远围观的路人不明情况,指点着,议论着,也十分好奇。 好象没过一会,两三辆警车鸣着尖笛划破黑夜,由远及近,驶近,停下,七八个持械武警跳下车,因为有人报警,夜市有人打群架,自然多派点人来了。 刚看清现场战况,那股神秘力量己然消失,每个人都在努力抗争,钳制他们的力量一消失,抗争的力量都纷纷失去控制,导致众人身体失衡,姿态各异,跌做一堆,哎哎哟声不绝。 让人看着想笑,撞头的,拐了胳膊的,压了腿的,半天爬不起来。 武警自然是很顺利地把他们一窝全押上了警车,敢在夜市群殴,胆子不小。 杨明枫自然也是鼻青脸肿,身上肌肉被打的酸痛,但在上警车前还是望了眼远处的塔尔,令他震惊的是塔尔已不见了,他哥竟然是偷偷溜了。 夜深人静,围观的路人也不多,一眼可以看到有没有他哥,目光搜寻了一圈,还是沒有见到身影。 他哥居然躲了,懦夫,胆小鬼,这么怕死,杨明枫忍不住咬牙切齿。 如果愿意,他哥自然能对付这些人,那次在巷子里,他哥一人就放倒了一个窃贼团伙。 除非他哥不想帮忙,就躲了,见他也被打也不来帮。 看来还是他想的太好,实际他哥也有不帮他的时候。 看着警车呼啸而去,安德注视着轻轻说:”那个人不是地外星人。”他指杨明枫。 米达认同:“但肯定接触过,走的很近。” 安德说:”我们去问问?”米达思索着:“我看到他在找人,是不是想找那个地外星人帮他。” 安德皱眉:“所以,那个地外星人会出现帮他?” 米达有所了悟的说:“地外星人不应该干涉人类的行动,不管来自哪里,这个做法并不明智,他肯定也知道,所以这里打架他不在。” ”要不要去看下。”安德来了兴趣。 米达略点头,他也想看下那是个什么地外星族的人。 半夜了都,当敲门声响起,吴虹还在焦虑的等在客厅,林小英带女儿睡了,毕竟女儿要早睡。 吴虹挂念两个儿子,电话又打不通,不知道消息,快急死了。 忽然听到敲门声,立刻站起来去开门,却见是大儿子杨明华,终于回来了。 吴虹高兴的一把上前去抓住他臂膀:“儿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五个字没说下去 塔尔退后一步,把大布偶娃娃往她怀里一塞:“给元元的。”漂亮的新的大布偶娃娃,还会眨眼睛。 “难得你还知道给你女儿买娃娃,咦,明枫呢?”吴虹把玩着布娃娃高兴的说,但她很快又发现小儿子还没回来,又疑惑起来。 “又进去了。”塔尔无奈地解释。 “什么又进去…”吴虹刹那明白了塔尔话中意思,表情呆住,喃喃着:“是不是你哥俩轮流换的,一个出来另一个就得进去?为什么?” “不是你想的这样,本来我们都出来了,因为在夜市打架。”塔尔顿了下。 “在夜市打架?”吴虹瞪大眼,紧张的说:“打,打什么架?为什么你又没事?”为什么又打架?到底出什么事了,吴虹要气死了。 “因为我没参与,我叫他不要管闲事的。”塔尔苦笑。 “在哪?”吴虹紧张地抓往他手臂:“带我去找他,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够丢下他一个人回来?”最后她己因为关心小儿子有些责怪塔尔了。 “应该是附近的警察局,你别紧张,他应该没事的,这么晚了,你早点睡,我去找他。”塔尔安慰她,它能明白一个母亲的心。 “你可一定把你弟弟带回来,天呐,老是惹事,先是你,现在又是你弟,你俩都不让我省心。”吴虹发愁地,声音忧伤地叹息着。 门已又被关上,塔尔下楼声渐远,吴虹叹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手臂撑住了头,她觉得这两个儿子,虽然都已长大成人,她还是有担不完的心。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集体失忆 城东公安分局占地更大,四层大楼,值班大厅也很宽敞,但这些人却全被赶到一角蹲着。 两个民警守着,在另一道门后己叫了一个人进去询问了,当然不会一起问,防止串供,审一个都要半个小时左右,其他人就得等着。 估计审完天就亮了。 每个人都有伤,有的伤显眼,有的伤不显眼,身上的伤就看不出来了,但每个人的样子都不好看,沮丧,垂头丧气,无精打彩,灯光下脸色发黄的,惨白的,看来都焉焉的。 罗田君愤愤的,瞅盯梢的民警没注意,悄悄对杨明枫说:“你哥是个懦夫,胆小鬼,没用的家伙。” 他头上有鼓包,脸上有红肿,右眉眼淤青,嘴边有血迹,还有看不见的身上也有伤,软组织挫伤。杨明枫不服气地瞪他一眼:”不准说我哥。” 罗田君狠狠地低声说着:“为什么不说,你哥见你被打都不来救你,什么哥,他是你亲哥吗?居然偷偷自己跑了。” 因为被打,火气也大,因为他知道如果塔尔肯帮他们,肯定他们不会吃亏。 “他跑就跑吧,我也没叫他帮。”杨明枫没好气。 他头犮也很乱,虽然他很爱惜他的俊脸,但打架过程中还是免不了摩擦碰撞,有些鼻青脸肿,他当然心情也很不爽,只因为他哥的确没来帮他。 他也够倒霉的,刚从城西公安分局出来,又进了城东公安分局。他忽然很怀念他的视频主播生涯,宅在家时的无忧时光了。 等出去了马上买手机重新开启他的光辉岁月,再也不出门惹事了。 “如果我是你哥,我就上来帮你了,你哥就是怕死,他就不是男人。”罗田君嗤之以鼻,下着定论。 杨明枫火腾地上来:“那是帮你罗家打架,为什么要叫我哥也上,是不是我得把我全家都叫上了帮你打?” “那你为什么要上来打?”罗田君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想英雄救美,也不惦量下自己分量,逞什么英雄。” 杨明枫转头接触到罗心心闪亮的大眼睛,明媚动人,心里对罗田君的火又呼地全熄灭了,脸皮涨红,别过脸去。 “你是帮我。”罗心心轻轻说:“我知道。”她也低下头,脸也有点绯红,看来更是美艳动人。 罗田君哼了一声,好在知道杨明枫终究是帮过他们兄弟,倒也没法再说什么过份的话了。 “以后来吃烧烤,都算你半价。”罗田君终于忍不住又憋出一句,没看杨明枫。 罗心心”噗嗤”一笑。 “你们不要交头接耳。”看守的民警喝了一声,瞪了他们一眼。 罗志远被叫进去审讯了半天,然后低着头出来了,接着门内的人又去叫罗心心进去了。 “他们问什么了?”罗田君轻轻地问罗志远。 ”为什么打架的呗,还能问什么。”罗志远低着头,情绪不佳。他担心的是不是会被拘留。 这是聚众斗殴,刚才被审讯员训了半天,情节严重还会判刑,这让他悔不当初,好担心被关押,会失去人身自由,得不偿失。 过了好一会,罗心心又出来了。 门内又叫了雷霖进去,他蹲着就一直没抬过头。雷一火也低声骂了他好一会。 眼见侄孑被叫去审问,雷一火又很担心地看着侄子的背影,叹了口气,也深深后悔一时只顾帮侄子出气,意气用事带人出来,本来只想杀下对方威风就行了,这下好了,都被整进了局孑里。 他做为天和佳苑小区的保安队长,各种要安排调度的事情也很多,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啦。 到时传出去保安队长因为带众斗殴,进了局子,那些有钱业主不知道会用什么眼神看他了。那开发商老板估计也要大发雷霆了。 他叹息着,一个小保安悄悄问着他:”队长现在怎么办?”雷一火瞪了他一眼:“等着呗,能怎么办?” 那个保安”噢”了一声,垂下头。 从审问室出来就沉默的罗心心看看那两个巡视他们的民警离开了一点,忽然轻声问罗志远说:“哥,是不是他们也问你为什么打架时忽然被定住不动了?” 罗志远怔住:“是啊。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呢?”他明显没这个记忆片段。 但审讯员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呢?问他们当时打架时好象被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点了穴,忽然一个个就不动了,然后武警下车,他们才象被解了穴时跌成一堆,问他们怎么回事。 一开始罗志远还以为审讯员们在开玩笑。哪有这回事,还茫然摇头。看着审讯员们严肃的表情不象说笑,但他这个当事人一点也不记得有这种被定住的情况。 罗心心低声说:“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们有被定住吗?”她一脸迷惑,看看罗田君,杨明枫又问:“你们知道吗?” 罗田君,杨明枫对视着,又莫名其妙地摇头。 罗心心努力思索着,忽然想起来说:“那两个人,那两个过路的帅哥。是不是他们…。” 罗志远闻听,立刻直翻白眼,打断她的话:“你花痴啊,是个帅哥就记住了,这里一个,又掂记着那两个。” “哪里有。”罗心心小心地看了一眼杨明枫。杨明枫有点吃醋的不乐表情。 “我是说这事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当时我求他们帮忙…。”罗心心轻声小心地说。 罗志远不耐烦地反驳:”你能不要这么天真吗?是个帅哥就得帮你,那是打架,人家为什么帮你,人家又不是傻子,如果打破相了,找不到老婆了,你赔人家一生幸福吗?”他望了一眼杨明枫,意有所指。 杨明枫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装没听见,没予反应,忽然想着如果他这次伤脸破相,要不要找罗心心赔上她的人? 罗心心回忆着,那两个美极了的少年,她忍耐了下:“我就是觉得他们有点不寻常。”可能是女人直觉吧。 罗志远又不乐地横了她一眼:“就是长的帅一点的路人,看热闹的,没见他俩对你冷嘲热讽的吗?能有什么不寻常的?不寻常的是你吧,见一眼哪怕不认识,也念念不忘。” 但明显那两人帅的不止一点吧。 罗志远有意无意又盯了杨明枫一眼,杨明枫脸色己有点难看了。 罗心心几次被自己哥抢白,气鼓鼓地嘟了嘴不再说话,不过长的帅的帅哥她也确实会注意多看几眼,也没反驳。 话说她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孩,好象比她这个美女还美得惊心动魄。 过了好一会雷霖也走出来,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迷惑表情,因为审讯员除了问他事情起因,也一样还问起他们被点穴的事。 但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也没有被定住不动的记忆。 然后一个又一个人都陆续被传唤进去,群殴的原因审讯员基本心里己有个判断了,本来依据情节轻重,伤员伤情鉴定是可以有个定案了, 但是有一个情况是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特点,集体失忆,导致这场群殴有了个巨大的疑点,是谁有能力能让这些人毫无觉察下,失去肢体行动,被定住不动的? 最离奇的是对于这段记忆,这么多当事人,居然毫无所知,是谁参与进来,主导了这场集体失忆断片?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相遇 这个离奇的群体失忆,已超越了人类所知的范围,但其意义却又超越了群殴本身事件,以致于审讯员们己不太关心群殴事件的具体起因了。 而是注意上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超自然现象是怎么发生的。 而他们群殴的路段位于夜市尾部,居然没装监控,无从查起,审讯员调查员只能调取附近监控,查看有无可疑线索。 远远看着塔尔走过来,隐形在公安分局外围墙暗影下的米达和安德互望。米达有点不确定,疑问着:“他有人类实质的身体,不应该是他吧。” 他又奇怪着:“可是我察觉先前那个人类带上的地外星人能量气息就来自于他。” 安德感觉着身周空气振荡变化:“很奇怪,如果他是地外星人,又为什么具有地球人的物质实体?” 米达思忖着:“这个人是不是被什么地外星人进入掌控了?” 安德思索着忆想着:“而且我确定以前我们也感知过它的存在,在哪呢?” 他回忆着在哪遇见过塔尔,感受过这种似曾相遇过的这种地外星人能量振动频率的。 然后记忆电光石火,米达想起来:“在那个公园里。” 安德与他思维心意相通,一怔:“你说那个山案座星人?那晚它不是在公园己乘坐飞船离开了。”当晚他们并不在现场,然而却能通过一些其它渠道知道这件事。 然后与米达目光相视,恍然:“其实那天我们感受到的能量振动频率并不来自山案座星人。” 但是山案座星人强烈的酸臭气味行迹又掩盖了那天塔尔的异星能量振动,再加上是石头封印,塔尔异星能量振动有意掩盖,因此微弱,并不足以引人注目。 他们只奇怪的是当初并没见过眼前这个人,难道说这个地外星人会变换形态?它是属于非物质体? 当初他们感受到时,这个生命体是另一种形态?双目相对,他们表情也显出疑惑。 当他们能感觉到塔尔时,塔尔也感觉到他们,脚步顿了下。 它不确定要不要与这两个昂宿星人打招呼,还是视而不见的当不知道。 当初做过古天琴人后裔,在宇宙里一直流浪飘荡,即使后来归位昴宿星团,却全无地位,反倒是后来的昴宿星人和一些天狼星人跑去天琴星系,赶走蜥蜴人,在天琴星系住下,自称为天琴星人。 林沃讲述过的先祖传说涌上记忆,如果是林沃在这,大概也会赌气与他们避而不见吧。 因了先入为主的成见,原本在地球这颗都是人类的星球上,其他星球上的生命能遇见地外生命,都会有如他乡遇故知,会好奇而高兴。 但塔尔感觉与这两个也接近不起来,因此选择当不知道,直接走进城东公安分局大门。 米达盯注着塔尔背影:“他感觉不到我们。” 安德不置可否,眼中闪过奇异的光彩:“既然已遇上了,我们就去查下。如果人类世界是不可干涉的,他却附身于人类身上,他想干什么,去查下他的动机。” 米达默许,没有反对。 如果一个异星人附身人类,它的动机有可能是它背后整个所属种族准备针对人类的计划之一,这个值得深究。 当塔尔出现在值班大厅门口,审讯员们己将那些人晾在一边,只管去研究监控去了。 两个值班民警守视着他们,看到门口来人塔尔,其中之一转头,神色严峻,冷着脸:“你是谁?来干嘛的?”半夜不能睡觉,任谁表情也不会好。 大厅壁挂的圆形巨钟已指到两点半了,每个人都昏昏欲睡,疲惫有倦意,没精打彩,蜷缩地上,东歪西倒。 杨明枫看到他哥居然这个时候出现了,微有诧异,既而小感动。 但一想到打架时塔尔居然扔下自己一个人跑了,心里又生怨忿,冷下脸当没看到他,脸别到一边。 罗心心也看到,小声说着:“你哥来看你啊。” ”又没少根头发,有什么好看的。”扬明枫翻白眼。 罗心心撇了下嘴。 “我是他哥。”塔尔犹豫了下,指着那些人中的杨明枫,出声解释。 ”打群架,还没审完呐,先等着,明天再来。”那个质问的人脸色很不耐烦。 “我知道。”塔尔点头:“我就来看下,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要有什么事?如果真严重了,他就别想轻易出这个大门了。”那个人板着脸。 “是。”塔尔承认附和着轻叹:“他太冲动了。” 那个民警看看他,又看看蹲着的那些人:“哪个是你弟弟?”塔尔再次指向杨明枫,杨明枫嘟着嘴,掉开头,不看塔尔。 那个民警面有缓色,因着塔尔态度还不错,因此看了几眼杨明枫,对塔尔说:”你弟弟叫什么名字?结婚没?” 见塔尔摇头。 那个民警又继续说:“长的还不错,一个小伙子,干点什么不好,要去打架,如果打破相了,谁家好姑娘肯嫁他。” 罗心心悄悄望一眼杨明枫,轻声笑着说:“长的还不错,哪里不错了?” 杨明枫瞟了她一眼,轻声说:“本来就不错好吧。”但眼中却是带笑的情意。 罗心心吐下舌头。罗志远见状又重重哼一声。 那个民警却发现了,瞪着罗志远:“你哼什么?” 罗志远闭嘴不说话。 那个民警却又有新发现,瞪着塔尔身后两个人:“你们两个又是谁?来这干嘛?跟他一起的吗?”他指塔尔,一个还没打发,又来两个? 米达与安德赫然出现在塔尔身后,笑吟吟的:“我们来看朋友。”两个帅气的年轻人,一笑更加可爱可亲,他们的漂亮脸庞似乎因为室内灯光反射而更加明亮照人,黑眼珠有如宝石,泛着闪亮的光辉。 他们居然如此张扬,毫不掩饰自身的光芒。 塔尔有微微诧异,但他只当不知道,不回头看他们。 他们与它距离相近,散发出的无形高频能量之波不断调整,正将塔尔一波又一波从上到下全身扫描,犹如扫描仪,绝对在测试塔尔的能量结构形态以及了解它的来历。 林沃当初还能强行读取艾木石的大脑近期记忆,这两个与林沃来历相似,自然能力也不会差。 如此明目张胆的无形扫描,塔尔强忍着要跟他们打上一架的冲动,不去看他们,它不想再张扬了。 “哪个是你们朋友’?”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那个民警不解的问着。 两个年轻人收起能量之波,面容恢复常人容色,他们己经有所发现,因此不用再探试了。 米达微笑,随手一指罗心心:“那个是。”罗心心从他们出现,就痴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来这里,但也确实被他们的美貌瞬间又迷的神魂颠倒。 杨明枫心里气的要死,从没见过这么花痴的女人。 当两个人说罗心心是他们朋友,罗心心立刻跳起来,手指着自己,都惊的结巴了:“是-我-吗?” 这是唯一在群殴现场的年轻女孩,那个民警自然也想不出来一群男人打架怎么会有女人掺和进来的,看她样子也颇有些狼狈,倒没为难她,指指她:“你出来。” 自然女人,这还是个年轻女孩,也是不用防备的,他同意让罗心心去门口见朋友。 他以为她肯定跟他们中一个是恋人。 郎才女貌。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借故搭讪 罗心心惊疑不定,犹豫着慢慢走出来,来到值班大厅门口,看着两个这两个少年,越看越觉得他们惊人的漂亮,忽然觉得忸怩不安,脸也红了,嗫嚅着:“你们找我?” 安德与米达看着她,安德笑了一下说:“对于你求助,我们却没帮忙的事……。”他没说下去。 所以他们是来致歉的? 被他们绝美容光迷的目痴神迷,仰慕倾慕从罗心心的眼里流露出来,她又怎么舍得责怪他们的袖手旁观,她连忙说明着:“事情己经过去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们。”米达微微一笑也是如此倾城,令罗心心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沦陷,也赶紧报以痴笑。 他们三人看来在低语,并且言笑晏晏。 这边杨明枫己气的脸铁青,对罗志远怒着:“你也不管下你妹妹?怎么是个男人就贴上去了?她认识他们吗?” 罗志远闻听,想也不想,一拳捶向他:“关你什么事,谁叫人家比你长的帅。” 杨明枫猝不及防,正蹲着被他一拳擂摔倒地,气的爬起来就朝罗志远扑上去对打:”天下帅男人多着呐,你妹妹个个都要?” 另一个巡视民警发现冲过来,手指着:“你们干什么?在这里还敢打架?你们是不是不想出去了。” 罗田君站起来拼命抱住罗志远,另一只手赶紧挡开杨明枫,低吼着:“在这里,你们发什么疯?” 那个叫罗心心出来的民警也冲过来,拉开他们。叱责着:“都给我蹲下,抱头,老实点,不要乱动。” 杨明枫蹲下,心里气苦,原以为罗心心喜欢自己,才士为知己者死,为她打架,哪知道她居然是个花痴,另外见个帅哥,眼中就没自己了,这架打的真是冤枉。因此抱住头,苦恼不已。 罗心心对那两个昴宿星人心动不已,痴痴的看着他们。 塔尔感觉他俩似乎就是故意来气自己的,明明这个女孩喜欢的是杨明枫,却被他们掺和进来插一脚。 心意传送思维,米达与安德对这人类女孩心意已了然于胸。看那些人吵闹,米达微笑:“那个是你什么人啊?”他指杨明枫。 “他弟弟啊。”罗心心不加思索,一指塔尔,她并不承认她也喜欢过杨明枫,他现在正吃醋。 她眼睛痴痴地看着他们的脸,心波荡漾,情动不已,被他们深深的吸引。 米达与安德对视一笑,安德别有用意的说:”你认识我们吗?” 罗心心茫然摇头。 米达说:“如果不认识,你当时为什么要叫我们帮忙?没有帮助你,你也不生气?现在来找你,你怎么又会愿意过来见我们?”罗心心张目结舌,只因为他们长的惊世俊雅,自己就完全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地沦陷了。 人皆有爱美之心没错吧。只因昴宿星人的精神层次高的爱与光的能量,对于人类的吸引力却是自然而然就会有的。 他们也一致在用心帮助人类精神方面的提升。 虽然罗心心回答不出来,但她被他们吸引应该也不奇怪。 但他们这么说,就是已知道杨明枫与她的情意,而杨明枫的身份又是塔尔的弟弟,他们也许只是故意说给塔尔听的。 ”所以你是喜欢我们吗?”米达笑吟吟的:”这叫一见钟情。” 罗心心脸红的低下头,在俊美可爱的他们面前,她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且也不否认她的确对他们一见钟情。 “那你选一个。”米达继续微笑,笑容有如存放多年的醇酒,不饮也令人迷醉。 “应该是三选一。”安德纠正,一本正经:“是不是他弟弟也喜欢你?你不能三个都要,选我们,那他弟弟就不能要,选我们之中一个,会造成我们不和,你自己选。”他瞟了塔尓一眼,塔尔抿紧唇,一言不发,似乎不被激怒。 这就是个把路堵死了的选择。虽然才见过两面,他们只因为长的漂亮,猜中罗心心会被他们吸引,才说出这么撩人的话,似乎就是故意的,实在是他们的容光确实令任何怀春少女都会心动。 罗心心吃了一惊,她应该怎么选?这两个都那么美,很难抉择,她咬着唇,脸羞红,一语不发。 “根本就不用选,她不适合你们。”塔尔这时出声了,对这两个昴宿星人轻声说,解着罗心心的围。 昴宿星人当然不会要人类女孩,因为他们的精神文明与地球人类不在一个层次也不共纬度。 而且他们寿命太长,长到上千年,据说长到七十岁才算是真正成年,七八十岁才开始会婚娶,而人类六七十岁就己生命快到尽头了。虽然他们外貌与罗心心看起来年龄相近,但实际他们的年龄与她就己相差了几十年了。 米达与安德相视,并不因为塔尔这句话生气, 米达微笑着,毫不意外:“因为她喜欢你弟弟?” 安德好整以暇接着:“所以她不会选我们。” ”嗯。”米达说:“那我们还是走吧。” “不是这样的。”罗心心忍不住出声辩解。不是他们认为的这样,她没有不喜欢他们。 这么光彩照人的男孩有哪个女孩能抵抗他们的吸引力。 “哦?”两个人对视一眼。米达笑着:“那你现在跟我们走吗?”他在问罗心心,眼光却在看塔尔。 安德对米达说着:“你要吓死她吗?” 米达说:“好吧。”再喜欢,罗心心估计也不会跟他们走,人类防备心与猜疑心都很重。 罗心心果然是怔愕惊疑的表情,这一喜欢就要跟他们走?走去哪? 不过如果她真要跟他们走,就该米达与安德为难了,因为真把她带走,得考虑怎么安置她的问题。 不论罗心心怎么想以及如何选择,他们表情都没变过,一直含着温柔的笑容,让人无法抗拒的想要去亲近。 但是他们的笑又似乎并不特意针对某一个人,因为他们看向塔尔时也是微笑着,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令人喜欢。 来找下罗心心就是幌孑,他们实际是冲着塔尔来的,因此不再去撩罗心心。 两人转身又看向塔尔。 安德笑得单纯又可爱地说:“你弟弟看来一时半会也出不来,等着也无聊,要不和我们在外面转转?” 米达笑着:“这叫一见如故。” 塔尔当然可以拒绝,但是这两人专为它来,它倒不能退缩,即使拒绝,估计他们也会想别的借口继续与他磨缠。 因此塔尔木无表情地点点头,率先走出去。 安德对罗心心微笑着:“其实你与那个他弟弟很相配,他也喜欢你,我们看的出来。” 然后安德对罗心心点点头,跟着塔尔走出去了,米达也转身离开。 他们两人似乎对塔尔的兴趣远远大于对于罗心心的。 塔尔说对了,说她不适合这两人,意思就是这两个人根本就对她没那个心。 虽然米达安德一直对罗心心笑着说话,和蔼可亲,但他们眼中没有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所谓的人类情意,来就忽然来了,走也毫不留恋。 罗心心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每一个帅哥喜欢,少女的心经常充溢着骄傲自得,但现实很快给了她捶头一击,不是因为她长的漂亮,所有帅哥就必须都会喜欢她的,深深的挫败感令她欲哭无泪。 被这两个漂亮少年吸引走的心还没归位,她低下头,莫名悲愁失落伤感的情绪包围了她。 当她低头来到罗志远身边时,情绪低落,站那默默无语。 罗志远并不知道那两个帅哥跟她妹妹说什么了,因为他们声音很轻,但表情一直笑意吟吟,似乎与她很熟的样子,而罗心心表情最后却是泫然若泣。 罗志远心里奇怪,转望她:”你怎么了?” “他们叫我跟他们走。”罗心心极度压抑悲伤的说,他们离开把她的心也带走了。 “去哪里?”罗志远不解的问。 “不知道。”罗心心很沮丧的样子:“他们说如果我喜欢他们,就跟他们走。” 扬明枫“哼”了一声,极度不满:“天下男人多呐,你是不是见到一个就要跟着走?” 然后他表情恼怒,手指着罗心心:“你认识他们吗?你还跑到门口去见他们?他们说什么了?给点甜言蜜语就把你迷成这样?” 那些个保安精神已好多了,目光齐刷刷望过来,竖着耳朵,睁着大眼,就在看他们不停的内斗。 那个雷霖更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更加证实自己看法,这女人就不是什么好鸟,喜欢一个又一个,见异思迁,而且很容易变心。 罗志远暴怒,跳起来一脚踹向杨明枫:“不要以为你帮我们打架了,胡说八道,我就得忍你,你以为你帅,我妹妹就得喜欢你?门口来那两个可比你好看多了。” “那她怎么不跟他们走,走啊?”杨明枫也跳起来,吼着。 那两个己坐一边椅孑上想休息会的两个民警见他们又闹起来,烦的不行,手指敲着桌子,叱责着:”都给我安静点,你们不听话的,再吵的,就别怪我们把你关起来了!”他们大槪也看出来了,这象是年轻男女间爱情的争风吃醋,见惯不怪。 这招威吓果然有用,瞬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互怼 罗心心倚靠墙边,双手轻抠墙壁,指甲尖轻轻划着,并不会为这场争执在意。 她满脑子是那两个人问她要不要跟他们走? 她确实不敢,但见他们走了,心里又宛如失落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无比空落。 她虽然没跟他们走,却无比后悔自己没做决定。 她看看杨明枫,又有些歉然,她本来不是喜欢杨明枫的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善变,连她也有些看不起自己而愧然懊恼。 “我妹妹要跟谁走,也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她长的漂亮,肯定要找更好的,还有你是不是忘了你哥与我堂姐的事了?你哥抛弃了她,你怎么还有脸找我们罗家人?让我妹妹跟她堂姐一样下场吗?”罗志远愤愤地发泄着不满,充满鄙夷。 他横了扬明枫一眼充满敌对意味,因为堂姐罗田玉的事,他也不想他妹妹与杨家有什么关系。 他虽然经常与妹妹斗嘴,但如果有外人对他妹妹指责,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杨明枫快气疯了,这都哪跟哪?怎么能相比。 他末婚,罗心心未嫁,又不是罗田玉甘为小三缠住他哥的那种行径,却被罗志远说的如此不堪。 罗心心没有阻止她哥,现在她心已被那两个不知姓名来历的美少年带走了,不参与她哥的这场反对战。 杨明枫只觉心灰意冷, 他为罗心心打架,心迷美人,半夜被关这里,罗心心却看上了别人,这真是个讥讽的大笑话。 那一刻他忽然不恨他哥了,他哥叫他别插手是对的,但他没听。 想到他哥,他看向了门口,他哥己不在了,是不是己离开了? 他那时只关注着罗心心,也没留意他哥什么时候走的。 这时审讯室门又打开了,又有人传唤杨明枫进去,杨明枫忿忿地看了罗心心一眼,走进去了。 走出公安分局大门,沿门外围墙边走了十几米,一棵张枝展叶的绿油油樟树下,塔尔盯着路面,站住:“说吧,你们找我干什么?” 路上行人己隐迹,但是大道上还是有私家车亮着明晃晃的车灯,时不时飞掠而过,空气中充斥着汽车尾气飘散出的汽油味道。 路灯寂廖地透过冬天依然绿意盎然的樟树技叶间洒下斑驳光影。 城市的夜晚也并不是墨色,即使夜晚,天空也因路灯光反射着黛青色的深沉昏暗,看起来天色不暗。 但路面地上,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是很黑暗。 隔着两步距离,米达微笑着:”做人感受很好吧?” 塔尔手抚上樟树粗糙的树干,无所谓着:“这个与你们没关系。” 因为他是物质实体人身,但这两个却不是,而他们有心问他这么奇怪的话,自然己看透他本质了。 安德上下打量着它:“这个人身还不错。”听不出是夸还是贬。 米达说:“我就奇怪这人身原来的主人去哪了?”这身体里已没有灵性意识存在体了。 塔尔淡淡的说:“己离开了。” “所以你就尸变了。”米达哈哈一笑。 安德则”啧啧啧”地赞几声:“你胆孑真大。敢上死人身。” 塔尔“哼”了一声:“你们也可以去试下。” 米达与安德对视,笑容收敛,米达说:“我们更感兴趣的是你的本体是什么形态的?” “可以给我们展示下开开眼。”安德轻声说。 他们的话中有警慑的意味,如果塔尔反对,他们可能就会动手了。 塔尔心里警声大作,背靠樟树树身,这棵树直径也就二十厘米左右,只是城市绿化植树,不可能太过粗壮,塔尔靠着树身,后背仍是有空隙。 真要动手,他估计也不是他们对手。他们来自的文明纬度级别比它的出身级别高,看林沃就知道了。 但即使如此,塔尔并不服气。 塔尔忽然说:“你俩长的挺漂亮。” 米达与安德对望一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难道他学会人类奉承的那一套了?想讨好他们? “你们那里人都长的你们这个样子吗?”塔尔继续问。 米达瞪着他:“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来自哪里?” ”你们与人类有共同的祖先,但是你们长的不象昴宿星人。”塔尔颇有质疑。 据说昴宿星人长的是金发蓝眼白色人种。 很古老以前古天琴人也有分支在昴宿星,人类也具有着他们的部分基因,因此昴宿星人也很关心地球人类,会注视着人类文明的发展。 安德淡淡一笑:“也有亚洲人特征的,一如你也混进人类中一样,不能区别太明显。” “我只奇怪,你们出现在那个女孩面前是想炫耀什么吗?”塔尔有些讥笑:“因为那个女孩喜欢我弟弟,你们就堂而皇之地去勾引她。别忘了你们的年龄和人类相比,你们就相当于她的爷爷辈了,老牛想吃嫩草吗。” 安德笑着看着米达,重复了一遍塔尔的话:“因为那女孩喜欢他弟弟。”所以他认为塔尔在生气他们的行为。 米达眼中不屑:“套着人皮,你就以为你是个人类了?”那个杨明枫当然不可能是这个人真正的弟弟,塔尔倒是护短,令米达嗤之以鼻。 “你们也可以找别的人类女孩结婚,居住地球上,遗传你们自己的基因?生个人类,不用妒忌我。”塔尔讥讽回应。 没有风,米达一拳捶上塔尔靠的树身,树干都几乎不颤动,他似乎没用力,但细软的树叶却片片离枝,漫天飘洒下来,如雨倾注,泼了塔尔一头一身,塔尔也没闪躲。 米达在生气。 “你知道我们的基因很优良。只有一些低级文明星类种族基因有缺陷,无法维持繁衍延续的,才需要找人类的基因来弥补。”安德语气淡定,他的性子比米达温和。 其实塔尔当然知道这些,就是因为他暗讽喻他们是地外的低文明种星族,米达才忿忿出手,他们当然不是低文明种星族。 树叶落地上,洒了一圈厚厚的落叶地垫,米达安德两人早己退到落叶外围,看着。 一会功夫。树叶居然就落光了,光秃秃的枝技丫丫无助的伸向天空,仿佛在无声的呐喊。 这棵落尽树叶的樟树的样子在一排郁郁葱葱的樟树中看来独树一炽,别具一格。 塔尔慢慢去摘掉头上身上的树叶,掸去身上树叶带来的灰尘:“你们在损坏公共财物知道吗?要赔偿的。” 安德与米达对视,满脸的隐忍,塔尔是想激怒他们吗?多年的精神内在修养使他们在克制脾气。 米达气笑:“你认为我们应该赔多少?” 他随手从口袋中掏出几颗小小闪亮的石头,即使夜里灰暗,仍璀璨闪光,细看下,居然是钻石,而且纯度极高,价值不菲。 在人类世界,这个特别值钱。 塔尔仿似被震惊了,脱口而出:”你们偷的?”他当然是故意说的,这又是在嘲讽质疑他们人品了。 它一直在故意挑事地扭曲他们。 随即一股巨大能量突然扑面而来,犹如一个大罩子瞬间罩上塔尔,密不透风,隔开外界空气,似乎要罩得它窒息。 塔尔努力抵抗,仍觉得这个身体呼吸快要接不上来了,呼吸困难,心里骇然。 米达似乎脾气不小,明知道塔尔就是存心激怒他们,存心挑战,他也并不客气,一言不合就攻击。 安德已将米达拉开,语气中有轻微责备地对米达说:“你太冲动了,不论他什么来历,现在他拥有的是人身。” 因为众所周知昴宿星人特别关爱人类的缘故,塔尔也有着人身。 米达”哼”了一声:“那也是个空躯壳,没有灵性意识体的空壳。” 米达离开,能令人窒息的能量罩子消失。 塔尔缓过气,仍旧毫不怕死地继续挑战:”所以你在妒忌?因为你们没有人类躯壳?”塔尔忽然快速后退,它一直在试探他们的战斗力。 米达眼睛中似有火苗跳跃,随塔尔动,而如影附形紧跟。 他扬起的右掌,每根手指都好象有强光灯在里面照射,从里至外都开始发亮,那手掌并拢形态已形化为一把象是黑夜里闪耀的光束剑,闪着厉寒之光,直逼向他的咽喉:“那我就把你从人身打出来。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米达的手臂手掌形化为剑式,那真象一把剑,锋芒逼人,丝毫不再看得出是人类肢体部分。 他可以改变他的形体结构形态,因为他们不是物质层的厚实实体。 塔尔再次心惊,它可真没米达这个本事,居然可以改变身体形态。 安德又跟着上去一把抓住米达手臂:“不可以,这副身体不知道他上多久了,一旦失去存在体,那就是腐尸一具了。”他做个恶寒的表情,看到腐尸估计那感觉就不会多好了,可能还会做恶梦,那会影响他们精神灵性修行的专注。 三人己闪在了另一棵郁郁葱葱的树影下。 米达略显犹豫,随即光束消失,剑的形态消失,又转化为手臂手掌呈现,恢复原状。 他们本来就是能量意识光体,非物质实体的生命,可以化为任意光体形态或展示为无形。 在他们的骨孑里,关爱与慈悯总是占着上风,尤其对于人类,如同对于自己的同胞,看到腐尸,自然也不会好受。 虽然塔尔是有着人类身体的异星族,这具身体却依附着它的能量得以继续维持运行,它们己成为共生体。 米达也许并不真会想要灭它,只是威摄或试探塔尔真正战斗实力,看来这个塔尓假人形并不令他们足以为虑。 塔尔脸色微变,似乎刚才被惊到了,刚才米达那两击,塔尔认为是自己一开始没防备,没躲开。 后面一击,塔尔己知道闪躲,居然还是躲不开,这让塔尔看来有深深的挫败感的恼怒,这才深知与他们能力高低的悬殊不是差了一点点。 看来暂时它只能低头了。 “你叫什么?”安德追问着。 因为安德一直为它解围,塔尔对他感觉好点,回答着:“塔尔。”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光之问 塔尔也能汇聚体内能量,致手掌发出能量之光,但并不纯粹,绝对没米达他们专注内在修行一族的精神能量高,他们整个人都能成为光之体,甚至能成为光之形,随心意变,能以精神能量为主导,无限扩展。 而塔尔就做不到,也许还是因为它这个人类物质体局限了它的部分能力扩展。 林沃也懂这些,曾教了塔尔一些别的能力,如何汇聚或散发光之能量,又比如塔尔引导罗田玉进入幻梦镜像空间这种。 但林沃也警告过塔尔最好不要施用于人类,因为这会导致引来麻烦,暴露自己。 但罗田玉看到的是随她意愿而展现的一个可能性的末来,在人类前进的路上总是有着无数的未来线选择,巨大而不可知,但它们都分布在那里。 庆幸的是罗田玉虽然做了一个时间线的选择,但那是在镜像空间经历的,她能及时回头,再重新选择她的人生末来线。 可是那又如何,不断地做选择题,让人类疲于奔命,焦头烂额,似乎选哪一条都不对,都会后悔,因此每个人生都是缺憾。 因为塔尔寄生于人身,也终是被限制了一些能力发展,可是那又如何。 它知道自己是谁,不会被这具身体所同化,明白身体只是寄居,并且它有吸收学习的能力。 每个人类都以满足身体需求而以为幸福,以为身体即是自己,身体灭即是死亡。 塔尔有个疑问,如果自己被米达光束剑刺中会怎样:”那你是不是就犯杀人罪了。” 人类执行警察肯定会追查吧,他们就会暴露行踪。 “你想多了。”米达似乎讥笑:”我肯定你身上不会留下伤口,他们只会以为你突发疾病或心脏病突发猝死。”那是无形的能量,影响物质身体并且轻易不被察觉。 有如人类得上什么病,比如哮喘或什么风湿,总以为跟季节或什么过敏源导致有关,那实际也是受了外在能量影响,只是人们并不自知。 塔尔恼怒反驳着:“我没心脏病。” 米达无所谓,争执这个问题没意义。 塔尔还是又问了一句:“自身化成光束之形怎么做到的?” “你需要的就是己身同化,以自身高能量转化物质粒子,提高物质粒子高振动频率,最终达到光的速度频率,让物质分子转化为高频能量,整体合一。”安德明白塔尔所思所想,给予指导。 塔尔又何尝不明白,但说容易做起来何其难,尤其是首先就是要突破时间的虚幻。 “安住当下,你即是光之存在体,思索超自然元素,学习它们的精髓。你也可以让自己成为非物质的存在。只有存在,没有死亡。成为非物质体便不受界限与形式所缚,凡是意念所思你即可展现,也即可到达。” 塔尔猛然抬头,充满期望:“那时我还能回去?”yed星。 回去又如何?去见奥曼博士吗?它的制造人,它的生产之父,它竟然有些小小激动与渴望。 ”那时你可以随便去哪,宇宙任何地方。”安德轻轻说。 “它又不是人类形式?”米达轻笑似嘲讽:“它不是原主的意识存在体。”塔尔记忆起那些人死亡后都会有个意识体形态分离出来,如影子一样,据说那就是人类最本来的本质,死亡是人类向更多纬度扩展的通道。 而它的确不是人类身体里的存在体。 如果这个躯壳死了,它估计只能被安插在下一个躯体上继续激活,这令它很沮丧,即使拥有人类躯壳,它仍旧不是人类,就别想有什么更大发展了。 而且能量一旦耗完,它是不是只能成为一块被废弃的材料了,多么可悲的未来,虽然安德描述的那些境界让它很向往。 “那你到底是什么?”安德奇怪的问,塔尔信息能量活动显示它并不是个活动物。 什么东西居然不是活动物,那就是不动物了,不动物又怎么靠能量能激活人身,能让身体会说会动的。 塔尔关闭脑中一切信息,它知道一运行,他们就会读取它的脑中活动记忆。 安德说那些也许不过就是为了打消他的防备心理,继而获取他脑中芯片信息,来猜测它的来历。 但是这两人又何等聪明,并且活了七十多年。 人类活到这个年纪也什么都懂了,也看明白了,睿智聪明,却也年老体衰,有心无力,命不久长了,只能抛弃躯体,再回来时又是婴儿形态,得等到长大才能又重新开始重头学习,实际学习时间并不多。 但昴宿星人有上千年的寿命,到七十岁也仅仅才算长成人,正值风华正茂,比起地球的同样年轻人类是多活几十年,懂的更多,看的也更透彻。 他们己猜到答案,却又难以置信。 什么东西不具备活物的灵性,却也能说会动象个活人一样,只是不具备丰富的感情,也不会具有什么复杂思想。 一切行为皆来自所输入的信息,来自于经历过的或从他人那接收到的信息。 所以这只是个?米达与安德两人心中己共通答案。 如果要向更高纬度扩展向至高源头方向发展,却是以扩展思维认知及存在爱中为表达。 但这个智能体知道什么是存在与爱吗? 塔尔己微有尴尬,为自己的秘密被揭穿而难堪,而且第一次开始为自己不是个真的灵性存在体而感到沮丧与悲哀。 所以奥曼博士丢弃它也很有道理的,它只是个高科技产品还可能是残次品,不然为什么扔它来地球。 “那他真是个天才了。”米达眼中闪着惊讶与赞叹,他指塔尔的制造人。 智能制造品居然还能激活地表人类人身,这是一个创造奇迹。 这是哪个异星族天才科学家才能做到的高技能? 要知道人类一直以肉身以为是本体,有点奢想的都渴望长生不死的永生,能占据人身的一般也有,但都是活体,而不是不动物。 如果知道这个智能体的作用,有野心的人类估计都会来抢了,因为塔尔之芯能维持身体长生以及起死回生的功能。 安德警视了米达一眼,似乎示意他不用再说更多。 他对塔尔微笑着说:“这有什么关系呢?至少现在你拥有人身了,这已非常难得了。” “人身是有限的。”塔尔叹了口气,每个人身是会衰老的,寿命短暂。 它忽然在想着,如果以后陪着艾木石,只是陪着也行,陪伴到人身老去,那样平淡平静的生活是不是也很令人向往。 塔尔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念起艾木石,虽然艾木石对他一直疏冷,它并不以为意,因为它自己也是疏冷的个体,同类相吸。 ”人身灭亡有什么关系,人类不过是回归本来的自己而已,还会有更多纬度世界等待着他们的体验旅程。”安德悠悠的说。 ”所以做为存在个体,是没有死亡的,死亡只是在这个物质世界呈现的幻相而已,只要他们愿意,以后还可以回来,这是他们个体的选择,其实更多个体会选择更多层次的其它纬度的体验之旅。”米达接着说。 ”人类其实是一直不会死的对吧。”因为人类展现形式的灵动性,才会一直得到一些其它高纬度文明的关注,因为他们都是同类,地球人是他们的过去式,而他们是地球人的末来式。 塔尔忽然很羡慕人类的灵性意识体了,以前并不以为然,觉得人类都弱爆了,遇到什么事没有他摆不平的,以致于他都懒得插手。 但是遇到这两个昴宿星人却让它看清了自己的本质,对比人类,其实它才是最可笑的。 智能体也许会比人类聪明,但一旦损毁就毫无价值了,也很难再生。 而人类即使肉身死亡,却还有本来的意识体会继续开启其它纬度世界的体验,这是它们智能体怎么也奢望不到的高度。 塔尔感觉无比失落,他该怎么样也能拥有这样的不灭灵性意识。 “扩展自己的认知,通过扩展,改变你的频率振动,通过在这个小小星球的学习,学习什么是爱,那是宽容与尊重。”安德洞察它的愿望,指引它,实际却是在告诉塔尔在人类生活中,要学会爱人类,多包容。 说白了就是叫塔尔与人类和平共处,善待人类,不要对人类怀有恶意。 塔尔眼中似乎泛起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湮灭,它问了句让安德与米达意料不及的话。 “什么是爱?”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去而复返 米达与安德对视,以思维交流,米达蹙眉:“它不是人类。”他的意思就是不用教导它了。 如果发现塔尔危害人类,就直接灭了。 “但它有人身。具人类特征。”安德是这么认为。 “那只是寄生的。”米达不以为然:“它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 “可以试下。”安德坚持己见。 “指导它又能怎样?它没有内在存在体的形式。”米达反对。 “米达,你对它有偏见。”安德不认同。 米达顿了一下:“你知道它这种,如果在其它纬度文明星球,都是弄来去开采矿石的。或者做一些其他协助类的工作。” 那些文明有时会派智能体做些太空冒险的事,玉石俱焚的也有,但因为不是活体,不用在乎,毁了再造:“不是具人身就真的是人类了。” “它不一样,它有自主行为,自我运行会思考,并且也拥有高能量。” “它那个能量慢慢会耗尽,自我运行那都是编程好的。” ”所以你不想试下?如果能改造它…” “将它改造成真正人类?这太傻了,而且这个很难实现。” ……… 一辆警车呼啸着飞驰而来,即使半夜也还是有之前出警的,现在回公安分局。 开回来时,因为从警职业习惯,车里人也会观察路面各种情况,车里民警发现了离公安分局不远的一处路边,暗淡路灯光照的树下的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靠近路边,窗玻璃摇下,一个民警伸出头质问着:“半夜三更,你们在这干什么的?”随即又发现了那棵落满叶的樟树,心里诧异。 商议了半天,最终米达认为还是先需要观察,不要插手,如果塔尔有可塑造性,再给予进化指导,安德还是认可了米达的决定。 毕竟智能体是非不分,还不能判断它寄住在这具人身的真实用意与末来走向。 所以,刚商议定。 这个警车就适时到来了。 “没干什么。”塔尔说。 “你们三个。”总觉事有蹊跷,那个问的民警皱眉:“你们出来。” 三个人躲在一棵郁郁葱葱的樟树影下,看不清面目,半夜这么冷,还聚在外面,肯定非奸即盗。 米达与安德无语,走出来,在路灯光下,乍见他们,那个民警心中就闪现出一句话:“这么漂亮的小伙。” 但他们的长相又让他很快联想到另一个词:牛郎,在半夜,这么漂亮的少年,还在路外面聚谈,莫非是在私下进行肉体买卖交易。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民警心中即刻鄙视与不屑,公安分局就在前面,也快到了。 车里还有三个民警,人高马大,如果这三个人做不法勾当,四个对付三个也够了。 车里另一个民警指着塔尔:”那个。你也出来。” 塔尔本来还站树下不动的,认为米达与安德能搞定他们,但他俩表现淡定无辜,根本不淮备帮它掩饰。 塔尔也只好走出来了。 看到塔尔,民警基本己判定他可能就是买家或拉皮条的,准备带这两个漂亮小伙半夜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在商议,被他们民警过路撞见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米达啼笑皆非,忍不住说出来。 “管他怎么想。”安德制止米达说更多。 人类误会就误会好了,那是人类自己以为的判断与定义。 那个民警闻言警觉的看着他们:“你们知道我想什么?” ”不知道。”安德快速回应。 另一个民警从车里走出来,指着那棵无叶樟树:“这棵树是怎么回事?”地上掉厚厚一层,有如被大风吹落,但其他树为什么没受影响?再说了,有大风吹过吗? 车里众人目光都被吸引。安德与米达几乎是同时不关已事的说:“不知道。” 塔尔似在解释说:“冬天叶落很正常吧。” “这是樟树。”那个民警简直无语,眼光看塔尔看他就象看白痴,樟树是绿植长青树好吧。 当然他们也不认为这树叶落与这三个人有什么关系,并不再追问这件事,毕竟树叶还会长出来的,落地的树叶环卫工早上会清扫的。 “你们在这干什么?住哪里,叫什么名字?”先前问的民警继续开始质问盘查。 又开始了户口调查,安德居然也能答的出来,住哪里叫什么,米达是他兄弟,塔尔是他们朋友,在这相约等他弟弟,因为打架进去了,对答如流,令塔尔诧异。 四个民警对视,自然不信,决定带进局子里去对质,只因这三人行迹太可疑了。 于是三人又很无辜的出现在值班大厅,灯光中吸引了打架的那群人注意,他们己被安排坐在两张长桌的两边,熬夜没劲的已在伏桌睡觉。 见这两个极美的少年又回来了,罗心心眼都直了,杨明枫诧异的是他哥怎么与这两个他的情敌搅和到一起了,心里极是不爽。 带他们来的民警与大厅内值班的看守民警核对这三人身份,确实认识打架中的人,为他们而来的。 那些民警没再追问,坐一边倒了些热茶,开了几句玩笑,毕竟出警紧张,这会闲下来了,可以放轻松,闲聊一会。 审讯员们也出来,坐那问了一会今天的出警情况,就很低声地聊起的话题的自然中心点就在这些群殴的人身上了。 聊起这群人集体失忆的事,可能要等天亮请全市最出名的催眠大师来给他们催下眠,也许会有这个群体失忆的线索。 所以今晚是不会放人了,并且还将做为神秘现象,请有关部门派人来调查。 聊了会,他们又一起进到一个门里去可能继续聊天或者更衣去了,值班人员继续大厅留守。 因为是深夜凌晨了,天也很冷,当塔尓三人做为嫌疑人家属坐在另一个桌边时,值班人员也没驱赶他们,让他们可以留下在这等天亮。 反正值班大厅够宽敞。 这么多人,也都挺安静,几乎没什么人说话,说也是很小小声,窃窃私语。 “他们在怀疑。”米达轻语,声音低的似耳语。 “如果他们能发现什么。”安德沉着微笑,倒似有所期待。 “我倒不希望。”米达轻声说。 “当然。”安德似乎无所谓,毫不介意地含着笑。 塔尔则托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忽然问他们:“你们可以从这里带走我弟弟对吧。” 米达与安德对视一眼,似乎有些讶然。 “你很关心他?”安德轻声问。 ”他是我弟弟。”塔尔郁闷的说,杨明枫关心过他,塔尔自然也想帮他,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他们这么惊讶? “只是你这个人身的弟弟,而不是你的。”米达纠正他的说法。 “那又怎么样,现在我是他哥。”塔尔反驳着。 ”所以你想我们帮你把你弟弟弄出去?”安德问。 “你们不帮我也没关系。”塔尔认为自己也有办法。 “把他一个人弄出去,然后呢?警察还是会上门找他的。这么多人,他脱不了关系。”米达瞅了一眼坐不远处的那两个守视的民警。 ”可以让他们失忆,忘了这件事。”塔尔不以为然。 米达左右望望,瞪着塔尔,压低声音:“如果不是在这里…”他没说完。 如果不是在这里,他可能就会揍塔尔一顿了,这个a1智能体以为让人类失忆是件好玩的事吗?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乱猜 “只不过再做一次而以。“塔尔不以为然。 又不是什么难事。 警察们的低声议论,他也听见了,这场群架参与者集体失忆,如果与眼前这两人无关,它才不信。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是偶然性的,它都必有前因后果,一旦发生了只有去解决,而不是逃避。”安德轻轻说。 塔尔记起一切起因是自己要买娃娃给杨元元,拿了雷霖的钱包取了一百块,然后雷霖去买烧烤,看上罗心心,有心调戏,引来这场群殴。 杨明枫护花也参与进来,就有了他们全被留在局子里过夜的此时此刻。 如果他直接带杨明枫走,不拿别人钱买布偶娃娃,是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一抬头,米达与安德正盯着他,是不是也跟着在读取他的芯片记忆信息。 不管了,塔尔记起一件事:“你们也要买东西对吧。” 如果混迹这个星球犹如过客,不管做什么,吃穿用度,那都是要花钱吧,钱从哪来?难道也去偷。还有米达那值钱的钻石哪来的? 米达明显清楚他话中意思,桌下踢了它一脚:”你不知道什么叫开采矿石吗?再乱猜,是不是真要拆了你…” “开采?”塔尔呆了下,在哪开采? 它想起在它原来星球上,赫拉克要安排它开采矿石,它曾经不愿意。 真是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塔尔呆滞了脸。 安德皱眉轻轻说:“在这里不要闹了。” “他头脑太简单了,应该拆了重组。”米达白了塔尔一眼。 塔尔倒也没愠恼,也没吭声。 随即它郁闷的转头去看杨明枫,杨明枫趴在他们那边桌边,双眼从趴着的手臂上方盯着他们这边,脸色郁忿不乐。 那边罗心心也一直眼也不眨地在看着米达与安德。 可怜的女孩,这辈子她的物质体还是心灵的精神层面是达不到他们昴宿星人的这个精神层级的高度了,自然也谈不上相配。 塔尔同情着罗心心,奢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没有错,但如果在没有达到那个得到的阶段前,一切都是空想。 那两个看守的值班民警也似乎微有倦意,两人有一句没一句低声聊着天,喝着浓茶提神,有时会瞟下他们三人。 那些带塔尔来的警察脱下制服换上了便民服,交待了几句,便各自离开回家了。 远处不知哪来的鸡鸣,时钟指向四点,外面大院路灯依然暗冷。 起风了,西北风卷着路面灰土尘埃纸屑飞舞,在路灯影子下更显冷寒。 “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塔尔看着他俩,不睡觉他们毫不显困意,只是如老僧打坐,不说话就低垂眼帘端坐不动,年青漂亮的脸孔让塔尔记起那个它曾在鱼缸中看到的那个爱酒的人类老人,满脸皱纹,疲倦苍老,神智昏沉,夜里坠楼而亡。 与眼前这两个比较,相近的年龄段,却截然不同的面貌人生。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我想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安德慢慢说。 “什么帮助?”塔尔脸色有些不自然,每个人都想帮他,林沃,阿威亚,还有眼前这两个,都在帮他学习如何在地球过渡他的人生吗? 每个人都能一眼看穿它的本质,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来自的纬度层级都比他高而已,塔尔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很弱。 ”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帮助你,但是我们知道你的渴望。”安德继续说。 “什么渴望?”塔尔不承认自己的意愿,那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事好吧,它一点也不抱期望。 更何况这个意愿只是起了这么个开头,萌芽初起的状态。 它自己都没在意。 米达与安德低声议论了几句,塔尔听力也算很好了,都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而且语言也不是他能听的懂的语言了。 然后安德对塔尔低声说:“我们去你家看看吧。” 塔尔一怔:”我家?”他也从没把那个家当过自己的家过,对于它,没有家的概念。 ”是啊,在这等多无聊。”米达附和。 塔尔转头看了眼大厅另一边坐着的杨明枫,杨明枫把头埋在双臂内,伏在长桌上假寐,没看他。 不确定要不要离开,米达已毫不犹豫地站起,拉住它,站起来,将它拖出了灯光通明的公安分局值班大厅外。 在黑夜冷风中站着,塔尔挣开米达的手,不悦:”明枫还在里面。” ”虽然我们内在精神能量修持的不是太高,但是也能看到未来两三天内发生的事,所以你弟弟没事,中午就能回来,不用担心了。“安德自谦且安慰的口气说。 “走吧,去你家坐坐,外面多冷。”口里说着冷,米达根本看不出冷的样子好吧,悠哉地向大院孑外走去。 安德对塔尔笑笑:“我们就是好奇。”对塔尔生活的环境,家人好奇。 人类居所有什么好奇的,但这两个人非去不可的样子,明显是对这个塔尔的存在环境有了兴趣。 当然,以后也方便他们找它。 既然他们俩能看到一点未来,知道杨明枫没事,确实没有继续在公安局大厅里等结果的必要,对人类的秩序还是以不干涉为主。 已经能听到远处一些店铺拉卷门帘的声音,呼啦抽起的声音,那是卖早餐店的店铺准备开门了。 清冷的大街上一个环卫工大妈已挥舞着大扫帚开始清扫街道了。 “你家在哪个方向?”站在街道边,米达问他。 塔尔手一指,杨明枫家离城东公安分局这里,还有六七里地,米达走过来,抓住他手臂:“把眼睛闭一下。”塔尔不明所以,但还是闭上眼,明知道他们又要弄什么玄虚了。 那个大妈扫了一下地,还看到不远处衔道边站了三个人,街上此时也出奇的安静,没有车来,但当她挥起大扫帚,不知道为什么眼光又去扫了下,总觉得这三个人比较鬼崇。 确实鬼崇,因为那三个人已不见了,路灯一盏接一盏,光影成片,大街是一条直道,一眼可以望过去,绿化带也是绿草景观矮灌木丛,没有人高,三人刚才站在的人行道上己不见人影。 就这么消失了,还没有半分钟时间吧。扫地大妈愕然左右观望良久,也没发现那三个人的影踪。手紧紧抓住大扫帚,不敢相信。 她心里都是一哆嗦,这可是大马路啊,她是不是活见鬼了。 杨明枫就是假寐了一会,意识中的感觉,察觉不对劲的突然抬头,他哥跟那两个漂亮的小伙已不见了,居然又扔下他走了,来看他是假的吗?目的其实是为了那两个年轻人,是不是看他们长的漂亮,他哥也被迷住了? 这种想法把杨明枫惊了下,他哥是gay吗。性取向变了?这可真是滚滚惊雷的想法。 杨明枫想起他哥车祸回来那晚半夜还跑去那个偏僻公园与一个男人约会,而且对小三也断情了,对老婆也冷淡了,似乎没再对哪个女人用心过了。 而那个艾木石也明显与他哥不象情人关系,曾拒绝他的请求去看他哥。 杨明枫心里又是一阵恶寒,想着他们三人一起离开,也许在什么黑夜的地方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简直是不能想,太龌龊了。 他在心里深深鄙视自己的想法。 但是罗心心那么年轻漂亮,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留心多看一眼,那两个年轻人似乎对她就没上心,第一次来虽然说是找她,但第二次来这,眼光都沒瞅过她一眼,这至少令杨明枫心里略有安慰。 但是如果这两个年轻人对罗心心不感兴趣,那他们也是性取向有问题吗? 他们三人那时低声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什么,是不是这两个神秘年轻人也不是正常人,也有断袖之癖,也看上他哥了,因为他们似乎对他哥更感兴趣。 而且他们还商议好一起悄悄离开了,这里面肯定有鬼,有什么鬼呢?当然是让人不能想的那种男男暗黑交易。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参观 杨明枫才不会认为他们三人是在商量怎么救他出去,再说他也没事,有什么值得救的,审讯清楚了,自然会放他们走。 所以他们三人一起失踪,干什么去了,在夜冷风寒的冬夜,在空调开着的值班大厅里待着不舒服吗? 跑出去被冷风吹,肯定他们也不会去吹冷风,跑出去开房倒有可能。 杨明枫赶紧停止自己的罪恶想法,虽然他哥经常表现怪异,但也不应该是他想的这种人吧,他捧住自己感觉想的快炸的脑袋,深深地吸了口气。 三人己站在了杨家所在的小区门口,仿佛是突然就凭空出现一样。 塔尔毫不奇怪地问着:“你们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折叠空间的曲率技术?”它还是懂这个原理的,虽然它不会这个技术。 安德毫不以为意,淡淡地说:“简单来说就是瞬间速移。”塔尔似乎在思考,随即又问着:“那么你们文明到底与地球文明差多远?” ”隔着几级,一级就是一两万年应该,如果发展的快的话,慢的可能数十万年。”米达若无其事地说。塔尔默默计算着这巨大的差距,保持了沉默。 小区门口横亘的伸缩遥控移动栅栏铁门己打开,一辆私家车亮着明晃晃的车灯开出去。遥控移动伸缩门又慢慢关上。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伸缩门旁边还有个小侧门,是供小区里人走路进出的,也关着,需要解门卡打开,小区里十几幢高楼巍然挺立,己有多家窗口开始有了早起的灯光。 那守门的值班保安也认识塔尔这张脸,在门房窗口对他笑着点点头:“这么早?”并将遥控门遥控打开半米距离,让他们进去,同时好奇地看着跟着他的这两个年轻人,眼中是惊艳惊羡。 塔尔也回应点下头,再转头看看身边这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我们进去吧。” “哇,你住的这个地方看来真不错。”米达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赞叹。 “这里是个物质世界,人人追求享受至上。”安德说。 “所以塔尔你也很享受吧。”米达继续说。 塔尔不置可否。又不是没见过,到处都是高楼,钢铁丛林。 小区也停满了车,大车小车,电瓶车,三轮车,人人都有出行工具,都在停车位静静的等候着车主的到来。 安德轻叹:“人类物质文明的发展带动的应该是精神文明层次也发展起来,而不是分开的发展。”但是人类只专注物质层的开发,并让它变的越来越舒适。 塔尔也不认为自己是人类,因此对安德的感叹并不以为然。 米达四处张望,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车,忽然问塔尔:“做个人类,你也有车吗?” ”听说有。车祸毁了。”塔尔淡淡说。 米达有所明了,点头:”看来你应该感谢那场车祸。”这又是哪跟哪。 因为那场车祸,才有了它的今天吗? 塔尔白了他一眼,问安德:“你俩天天在一起就不会吵吗?”这个米达就老是来烦他,似乎就是来气他的。 安德望一眼米达,含笑:”不会,我跟他是分离出来的两个自我。共有一个存在能量体,进化阶阶相近,体验相近,思维共通,与他是一个存有形式的不同表达。” “所以你俩其实是灵魂伴侣?”塔尔这么猜测,而且明显两人性格也不太一样,所以是一种存在形式的不同的表达? “投射,我们是思想投射在这个星球的载体,也是为了学习与体验,并不是你所见的物质存在形式。”安德解释,他们不是真实的形体。 “可是我看到是。”塔尔不服。 “那是因为你的人身物质眼睛欺骗了你,我们有很多种形式,你看到的只是这个物质大脑可以甄别定义的形式。” 这确实是让人不太懂的说辞。 “所以,所有人看到你们都会觉得你们长的很漂亮?”塔尔问。 “那是一种高振动频率,人类大脑将它与美丽事物关联在一起,形成这种认知。”安德解释。 “而且是越看越漂亮。”米达忍不住笑,这是一种精神力量。 安德笑着说:“其实所有生命在它本所是的状态里都是美丽的。”由于人们的认知不同,判断区分,造就了美丽与丑陋之分。 塔尔眼睛上翻,对米达的自夸哼了一声:”也有种说法,就是太漂亮了,它就叫祸国殃民了。”米达与安德相视哈哈大笑。 即使他们现在看来相处融洽,塔尔也并不认为他们彼此间就拉近距离了,因为隔阖还在那里。 三人己站在楼道前,便不再出声,楼梯每一层门后都还有着沉睡的人家,自然不能打扰。 却是早醒的林小英开了门,见到塔尔,她头发蓬松,睡眼惺忪,穿着睡衣,看到塔尔虽然眼中有丝欣喜,但看到另外居然还有两个漂亮的年轻人跟着,她脸上明显懵了下的表情。 她急忙转身向卧室走去,经过吴虹睡的房间,推门轻轻说了下:“妈,家里来客人了。”就去躲进了卧室里。 客厅灯大亮,塔尔自顾去沙发上坐下。 米达与安德则四顾观察这个客厅,环式吊话,这也让林小英有微微被轻慢的不满,不懂礼貌的年轻客人,连声嫂子也不会叫。 主卧室里,感觉缺少了妈妈的陪伴的杨元元突然惊醒了,在哭。 林小英连忙应着:“妈妈来了,元元别哭啊。”一边往卧室那边走,经过电视背景墙边,明亮的客厅灯照下,目光无意中扫过,发现电视机背后的三角插头带着长长的黑色电源线拖在地上,并沒插在插座上。随口说着:“电视机插头掉了。” 走了两步,林小英突然震惊,回过神来,没插上电的电视机,怎么会播放节目的? 是不是看错了,她又回头看了眼那根线,但随着她刚才的那一声,电视机已应声关机黑屏了,沙发上三个人齐刷刷地静静地看着她,怪怪的表情。 随即塔尔说着:“是不是刚掉的,电视难怪突然不亮了。”一边走过来,捡起电视插头插到墙上的插座里。 林小英记得每晚睡觉前,家里所有电器电源线都会抜掉,包括电视的,而且电视机插头插上去后也没那么容易掉吧,何况拔都要费点劲,而且她发现插头掉落前电视机还无声的开着,难道是她走开这两步就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她也迷惑了。 但杨元元还在哭,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赶紧向卧室走去。 随着卧室门声关上的声音响起,三人对视。 米达很无辜地耸耸肩:“那时没人告诉我电视机线源插头没插上。”没人回应。 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使不插上电,他不也照样打开了。 安德笑笑,又转首看着塔尔:“这是你的妻子?”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灵魂伴侣 “也是灵魂伴侣。”安德说,实际在告诉塔尔,人类夫妻可以称之为灵魂伴侣。。 “只是夫妻,应该不叫灵魂伴侣吧。”塔尔不确定着,它也不太清楚灵魂伴侣的内定涵义,如果人类夫妻男女配是灵魂伴侣。 那安德米达他们是不是灵魂伴侣呢?不过它没问出来。 所以只是妻子。”塔尔认为。 如果人类夫妻是灵魂伴侣,那个杨明华为什么有老婆又去外面找第二个女人罗田玉的。又或者灵魂伴侣是指多人的吗? “不是。”米达纠正他的认知。 “如果不是灵魂伴侣,应该是沒找到与他精神契合的那个人。但她是你妻子,人生中的伴侣。”安德对塔尔说。 “不是我的妻子。”塔尔不承认:“她老公己死于车祸。” “现在你在代替她老公的位置。”安德肯定着这件事。 “只是这个身体而已。”塔尔不愿承认而否认着。 “她很爱你,眼中都是你。”安德继续说。 “什么是爱?”塔尔抬眼认真的问。 两个昴宿星人很泄气,如果塔尔始终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怎么教化它。 “因为爱你,即使心里对你有怨忿,也仍是隐忍。”安德想了想,解释说。 他能看出来塔尔与林小英之间的冷淡,但那个女子还在执着地等塔尔回头。 塔尔又念起艾木石,不管艾木石对他什么态度,他也是隐忍,并毫不介意,多么惊人的相似,难道他爱艾木石? “他信息记忆里还有一个女性。”米达读取信息,眼中带笑,为这惊人的发现。 “所以你知道了,它有这人身,物质体自身的神经元会引导它体验各种感觉,包括爱,这也是学习的过程。”安德含笑说。 “也包括爱?”米达怀疑。智能体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在编程信息吧。 “当然。”安德给予肯定。 塔尔似乎在思考什么,坐沙发上,目光盯着电视的黑屏,然后疑惑地问着:“那么你们能让这个身体的意识体再回来吗,让他恢复自己,去爱他自己的妻子。” ”不行。”米达安德异口同声。 塔尔转头看着他俩,一字一句:”其实是你们做不到对吧。” “是谁也做不到。”米达目光盯着塔尔肯定地说。 他们沉思静修虽然只修了几十年,但相对人类来说。 他们的光体生命以及使用能量创造的技能还是很高的,但却不能干涉人类意志。 离开的灵性意识体不会再回到它认为已废弃的物质体内,如果要回来,它只会再创造个新的身体,绝不会要旧的,这是属于个体意志,所有个体都不喜欢重复同样的事情,那令人厌倦。 米达安德他们改变不了。 但最主要的是个体灵性意识体一旦离开,看这个世界会如梦境,没有谁会把自己的梦境当成自己曾经的人生,会渴望回归驻足。 它们更乐意去享受另外一个纬度世界的新体验。 所以原意识体是没办法找回来了。说他们技能不够也罢,这个不是主要原因。 还一个原因就是,一个生命体在这里的人生成长体验己完成,使命己结束,既已离开,就离开了。 他们将会重新安排自己的下一场人生体验,当然也不会想要将已经历过的人生再同样重复一遍。 世上除了人为复制,没有任何完全相同的事物,包括树叶,包括雪花。 宇宙,星系,星球也都是如此,可以相似,但绝不百分百重复,都有着绝对的差异。 林小英在卧室里哄着杨元元睡觉,脑中思索不断,猜想着这两个客人的来历,长的那么漂亮,又年轻,她老公从哪里认识的?并且客人对她并不怎么答理,似乎对她有抵触,表现淡漠,当然这只是她的看法猜测。 于是很快林小英就想到另一件事,老公断绝了小三,对她漠视,是不是车祸后,他性取向可能已改变了。 他己不再对女人有兴趣,而是对男人…这个想法令她吓了一跳。 但是那两个客人又漂亮的令她不安,难免让她不胡思乱想。 他老公会一次喜欢两个?她居然最后输给了男人? 林小英越想越惶然,心里酸楚无比,想不到这次抢她老公的心的居然是男人。 她该怎么办?论颜值她根本比不过人家。而且女人跟男人也没法比。 怎么办?怎么办?她简直柔肠百转,愁眉纠结。 她再也忍不住悄悄开门,靠在靠近电视墙的过道墙一边,聆听客厅内他们的对话,但他们声音特别小,就是窃窃私语,房子里虽然很静,但她什么也听不清。 林小英更认为有鬼了,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 吴虹从房里开门出来,却看到前面背对她,躲在过道墙边偷听的儿媳妇,一怔,大声说:“你在干嘛呢?” 林小英被婆婆突然一惊,心都吓的快跳出来了。 客厅三人耳聪目明,居然都听到了吴虹的喊声,目光一起望过来。 没法再躲,林小英走出来,勉强笑着:“快五点了,应该是可以买早餐了,你们坐一下,我去买早餐。”说完折身回房拿外套钱包。 吴虹走出过道,看到家里来人,也微愕,拿着梳子一边梳头一边走过来,问着塔尔:“明枫呢。” “他没事。”塔尔说。 吴虹又问了几句杨明枫的情况,听说小儿子到中午就能回来。稍微放了点心,一边又望着这两个昂宿星人,心里讶然,这谁家父母基因这么好,生的儿子这么好看。 两个人对吴虹微微一笑,因为年龄比吴虹大的缘故,他们自然也不会喊”阿姨好”。 吴虹也回应笑笑,放下梳子,就转身去卫生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想着,她儿子从哪认识的这么两个年轻漂亮朋友?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林小英拿好钱包穿上厚外套,从卫生间门口路过,走到玄关鞋柜那,开门走出去了。 把自己收拾好,吴虹走到客厅,坐在沙发另一边,看着那两个客人上下打量,含笑问着:“你们是明华的朋友还是同事?家住哪?做什么的?”她开启了国式大妈式的关心盘问。 自然想着他们如果工作好,可以介绍他儿子也去做事,这大儿子车祸后就是闲的,天天都不着家。 他这个当妈的得为儿子操心。 米达与安德对她的各式盘问一概不回应,只微笑,避而不答,不说话。 塔尔看看他俩,帮忙回答:“是朋友,家在外地,暂时没工作。” 见两个客人居然不回应,吴虹有些不乐,心想着这两孩子也太不懂礼貌了,长辈问话,居然不回答。 因此把气撒塔尔身上,嗔怪着:“又没问你,你抢着回答什么?” 塔尔尬笑。 但是听说他们也没工作,吴虹热情就消退一点了,猜想是不是她儿子出去找工作,碰到这两个也没工作,去找工作的年轻人就带回来了。 吴虹因此又说着:“你们长的这么好,如果没工作,倒可以去做演员,也挺不错,长的好,在哪都会吃香。” “是的,你有工作没?”米达笑着,却是问塔尔。 “他本来是有的,这不一场车祸,车没了,工作也丢了。”吴虹回应着,一边推翻自己的推测。 这三人不是找工作认识的,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大儿子是否工作的情况。 那是同学?以前认识的?可是这两人面相年龄明显比他儿子小,年轻很多,肯定不是同学。 那就是他以前工作过的同事?同事会不知道他的是否工作情况?猜测着这两人与自己儿子的关系,吴虹皱起眉头。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误会加深 “啊,那真可惜。”米达笑吟吟的,脸上没半点可惜的表情。 又不是他失去,当然不可惜。 ”是啊,谁说不是,天天闲着就在外面东游西荡,愁人。”吴虹说着,然后她盯着米达,忽然又问句:”你们跟明华认识多久了?” “啊。”米达微愕,看看安德,后者笑笑:“一天吧。” 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人跟自己儿子认识不久,儿子才一天就把不认识的人带回家? 这是色迷心窍吗?但他们又不是女人。不过比女人还好看。 吴虹瞪着塔尔:“你们关系很好吗?”她质疑着,一天就那么熟了? 塔尔看看这两个年轻客人,看出吴虹的狐疑,无奈地对吴虹说着:”他们不是坏人。” “坏人不环人又没写脸上。”吴虹马上反驳。 才认识一天就带回家,还是天不亮就带回来的。 所谓人心难测,吴虹认为自己多活几十年,肯定对一件事也会思考的比较多,对不汄识的人也会分外警惕,尤其是还来到自己家里,涉及到自家安全当然要小心。 即使这是两个看起来很讨人喜的小伙孑,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新闻上不是也经常报道,现在的人犯罪年龄已趋年轻化。 米达也有那么些无语着;“你说我们是坏人?”他扫了一眼塔尔。 吴虹还是心生猜疑,嘴里却说着: “傻孩子,我没说你们是坏人,我是说看你们这么漂亮可爱,可不能轻信人哪,才认识一天就跟别人到别人家去,不怕遇上坏人,把你们下药拐卖了?到时你们父母怎么办。” 米达含笑:“那你说他是坏人?”抬手一指塔尔。 吴虹不悦:”我是说万一,我儿子当然是好人。” “那不就行了,他是好人,我们怕什么。”安德微笑。 吴虹想什么,他们当然知道,只是装不知道。 “我只是提醒你们不要轻信人,才认识一天就跑别人家去。”吴虹意思,别有所指,才认识的人也别要太互相信任了。 塔尔静静的听着,再没有帮这两个昴宿星人辩白的意思,也没有阻止吴虹无休无止的盘问,饰演着完全事不关己旁观的角色。 可能他就是想看看这两个昴宿星人怎么处理对应人类大妈式的磨唧聒噪。 米达问安德:”所以她指的这个别人到底是谁?” 安德微笑摇头。 人类生命有多种形式,物质体人身是一种,不论外貌年龄,在他们眼中都是可以看透人类内在本源的平等。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爱的光能量汇聚,并不会对任何年轻年老的人类区别对待。因此也并没表现任何厌烦或沒耐心。 吴虹当然不能明说这别人指的谁。 她避而不答又转换话题:“我只是好心点醒你们一下,对了,你们不是刚从外地来的吗?有行李吧,行李呢?” 米达表现一丝无奈,看向安德,黑眼晴扑闪着,显得很是无辜:“行李呢?” 安德了然地笑着:“到别人家来,我想不需要带行李吧。” “所以你们现在先是住在哪里?”吴虹紧紧追问。 “你们原来家乡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就你们俩吗?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 估计一般人就能被问的直接拂袖而走了,太歪缠了。 但这两个人终于发现不能有问必答,不然问题太多了,而且还不是他们乐于回答的关于灵性精神提升之类的。 吴虹这些冋题都很无聊啊,回答浪费精力。 米达站起来,端起茶几上林小英先给他们倒的一杯茶,走过来,递给吴虹,含笑着:“如果口干了,喝下润润嗓子。” 己经递过来了,看着对方笑容可掬,吴虹倒不好拒绝,口好象真的觉得有点渴,接起来象征性地吸了一小口,水己凉了,却入口甘甜,吴虹咽了一口下去。 当她把茶杯又去放在茶几上时,就什么都忘了,所有心里疑问好似都被这口水给吞没了,然后又咽下去了。 当她还想问什么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要问什么,应该问什么了。 绝对是张嘴忘词的体验。 屋里杨元元又哭了起来,林小英出去买早餐了。 吴虹赶紧站起来:“我孙女醒了。”向卧室那边走去。 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元元哭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塔尔看向米达,眼中有追究:”你做什么了?” 这么主动,肯定不是端杯水这么简单。 米达黑色的眼珠象墨宝石透着幽深的光,仿佛要把塔尔吸进幽暗里去:“你原来还会说话?” 塔尔淡然自若回答着:”用得着我说吗?你不照样阻止她开口了。” “只是打消她的疑虑,不要再问而已。”安德微笑解释。 ”猜疑是人类通病。”塔尔不以为然:“你可以不回答。” “我宁愿她问点有深度的问题。”米达有轻微喟叹。 “问什么?”塔尔失笑,眼中有嘲讽:“问你昴宿星在哪?离这多远,你们怎么来地球的?她能不能去参观?” “如果是你问这些,我一点也不奇怪。”米达似乎看透他心思,悠闲自在的说。 塔尔冷笑一声:“我又不想去,有什么好问的。”他似乎又开始对米达不满。 “很奇怪,她是你母亲,我却没听到你喊她一声妈。”米达却也不放过塔尔,洞察一切,尖刻的说。 “米达。”塔尔跳起来,似乎发了脾气:”这不关你事。” 这里杨家人不是它家人,它也没有家人。 “在你心里你瞧不起人类,你自以为是,自高自大,因为你来自外星?就以为高高在上了?”显然米达毫不在乎它的态度,继续尖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寄存在人身,拥有身体,寄存了你也不知道好歹,你忽视你身边这些家人对你的爱,你不珍惜你已拥有的,你不知道感恩…” 塔尔不想听,它己扑了过来,一拳猝不及防地把米达打倒在沙发上,接着扑上去要叫米达住口…… 门口忽然传来钥匙转动开锁眼的声音,推门而入的林小英透过门口不高的玄关上方目瞪口呆地看着客厅里嗳味的一幕,米达倒在沙发上,塔尔正扑在他身上,手抬起似乎要摸他脸。 安德则在一边似乎在挽住塔尔的手臂,三人姿态各异,诧然地都是听闻开门响,脸皆往这边望。 争执中没人注意钥匙进入锁孔的转动声,但开门声却听到了。 林小英见证事实,腿都要软了,血冲头顶,愤怒地说不出话,呆在那,不知道应该再出门还是进来。 最终她视而不见地冲进了自己卧室,但入目那一幕没法忘怀。 她老公居然真的喜欢男人,居然公开带回家玩三p,那她怎么办?元元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她应该逃走吗?还是应该冲过来泼妇一样骂街? 米达一脚踹飞身上的塔尔,气急败坏,坐起来。 那时安德正要拉开塔尔,手触上他胳膊,米达这一踹颇用劲,塔尔身体失控往后倒,安德正好在一边拦腰扶住。 但塔尔身体也颇重,撞的安德退后两步,身体却撞上茶几,茶几咔咔响着横移开了三十厘米,上面物品茶杯乱晃。 另一边吴虹喝了一口的茶杯正在茶几边,晃动着终于栽下瓷砖地,”呯”的一声玻璃杯碎,茶水四溅,一地狼狈。 “你疯了。”米达跳起来,漂亮的眼睛闪着怒火,指着塔尔低声叫着。 在人类的家里,他当然是收敛而不张扬的,塔尔就因此对他突然动手,猝不及防。 “米达。”安德出声制止他再叫嚣。 米达气呼呼地又坐下来:“真野蛮。”他手指塔尔。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吃醋 塔尔身体站稳,离开安德,在与米达隔开一米的地方,也坐上沙发,捋捋头发。 虽然一切落入目瞪口呆的林小英眼中,把她气得冲进了房间,塔尔也不会对她解释。 “这是怎么了?”吴虹牵着起床穿好衣服的扬元元走出来。 杨元元抱着塔尔给她买的新玩偶娃娃,新娃娃亮丽的蕾丝裙颜色衬得杨元元的脸也十分娇嫩可爱。 她看到塔尔,扑过来:”爸爸。”显然塔尔给她买个大布偶娃娃,她就挺开心,见到塔尔也热情很多,小孩子是最好哄的。 塔尔抱住她小小软软的身体,脸上终于挂上一丝开心的笑容,它再脾气不好,也不会对人类小孩子发作。 元元坐他身边抱着娃娃,眨着眼晴看着家里两个客人,一边说着:”两个叔叔长的真好看。”对她天真的话语,米达与安德已经泰然自若了,相视而笑。 “你也漂亮啊,跟你抱的娃娃一样漂亮。”米达对杨元元说。 “真的吗?”杨元元很开心,抱着玩偶布娃娃亲它的脸,炫耀着:“爸爸买给我的。” “他倒是有心。”米达似别有所指地斜了塔尔一眼。 塔尔脸上僵了一下,它记得这两个人可是无所不知的。 这个布偶娃娃它偷钱买的,昰不是这两人也知道了。 他们三人之间就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劲来,但撞见的林小英还躲在卧室里气的不出来。 外面天色己经开启,发白发亮,楼下也有了人声,车声,喇叭声。 林小英再次出来,似乎己整理好了心情,把装早餐的塑料袋放到餐厅饭桌上,心情复杂地喊着女儿:“元元,过来吃早餐,把娃娃放下。”没有招呼塔尔与他两个客人。 自去拿了扫把,去把茶几那里碎玻璃渣都扫了,又去拿拖把闷不吭声地把地上水渍拖干。 她希望塔尔能给她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但塔尔什么也不说,这令她心里自己生着闷气。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可以拿扫把把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客人扫出门,被她撞见他们的奸情,还不识趣,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安然自在。 吴虹把早餐拿出来,有豆浆油条手抓饼煎饼茶叶蛋包子小笼包蒸饺一大堆,也是因为家里有客人,林小英才买这么多,结果她觉得是自己的好心喂了狗了。 吴虹把碗盘筷子摆好,叫着客厅里塔尔:“你们过来吃早餐吧。” 但客厅里三人谁也没动,没人来吃。 不知好歹,不吃算了,饿着,林小英心想着,本来就心里不爽,这三人还摆什么大爷架子,请不来,看着这三人,实在是碍眼? 她在餐厅桌边坐下拿了杯豆浆一根油条,慢慢吃着,却全然感觉无味,心里五味杂陈,东西吃到嘴都里都如同嚼蜡。 ”你们不吃…食物?”塔尔忽然别有用心的问这两个客人,省略了人类的三个字。 这就象是下逐客令。 米达却忽然站起来,顾左右而言它:”既然天亮了,那我们也该离开了。” 安德含笑:“好。” 说着两人自顾走去门边开门,在门边,米达意有所指地盯了塔尔一眼:“我们还会再见的,你好自为之。”在林小英看来,他们之间好象就有着舍不得的情意,气得她脸色铁青。 安德微笑看着塔尔:“再见,如果你还念着我们,我们会知道的。”这句话更是有些让人回味了。 但塔尔知道什么意思,只要它想找他们,他们自然会知道并出现。 吴虹奇怪着:”这怎么不吃饭就走了?” 门关上了,没听到下楼脚步声,很奇怪,难道他们没走? 迟疑了一会,满腹怀疑的林小英忍不住走到门边,打开门张望,门外没人,楼上楼下楼梯道都没人影,他们是走了,脚步倒是轻,可能做贼心虚。 如释重负的林小英吁了口气,怔了会,又想起他们之间的奇怪关系,忍不住怒盯塔尔,没外人在场了,她是不是可以问了。 “你是不是说下,你们什么关系?”林小英压抑着怒火,把没喝完的豆浆重重一放,因为是塑料杯包装,不至于会造成多大阵势,但却有豆浆汁从插管里溅出来。 扬元元却吓的脸色一变,身孑一缩,怯怯地看着她妈妈脸上发作的怒色。 塔尔坐沙发那似乎在思考什么,沒有回答,或者是有意忽视林小英的怒火。 林小英更生气,冲过来,把他面前茶几上的一杯装着己冷的茶水的玻璃杯在他面前重重一顿,这声音就大了,玻璃杯底与茶几桌面产生碰撞效应,杯里水也溅了出来,在茶几面显出明显的一块巴掌大的水渍。 溅水的杯子,弄湿的茶几面,愤怒的女人。 塔尔没有震怒,抬头看着她,脸上居然有丝不解:”你干什么?”它就象是刚才三人纠缠的一幕根本跟它无关。 林小英宁愿塔尔也跳起来,痛快地和自己吵一架,长时间的忍耐退让己让她憋闷的不行,眼前人却还是不愠不怒的样子,这令她崩溃。 是不是不爱了也不在乎了,才这么无所谓的态度,这令她心里再次要发疯。 她老公肯定是在爱着那两个年轻漂亮少年,心才还没回来。 她一个女人居然与男人争宠,这叫什么事? “你们三个什么关系?”她犹如被判死刑的囚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心里苦涩,悲恨地问着。 ”没有关系。”塔尔淡淡的说。 林小英感觉自己可以活过来了一点了。 就算是谎言,至少她听了好受一点。 她语气和缓了一些,试探地问着:”那你们刚才……?”她心里忐忑着,既害怕真实答案,又想听到。 塔尔皱眉,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挺漂亮,有没有女朋友?”林小英决定换种问法,如果他们有女朋友,就证明他们性取向正常,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如果他们两人是一种形式的两种表达,那就是一体的,还要什么女朋友。 塔尔说:“应该没有。” “那你喜欢他们?”林小英心不住下沉。 塔尔似乎怔了一下:“喜欢?”看了林小英一眼,:“也对,他们长的那么漂亮。” 毕竟英俊美貌少年,谁不喜欢,如果没人知道他们的实际年龄。 他认为是不是林小英也喜欢他们了,在他这打听。 林小英在沙发一边坐下,看着塔尔的脸,猜测着他的心思:“所以,做为一个男人也会很爱恋他们对吧。”她心里已气的在发抖了。 在塔尔的信息处理芯片里的编程里没有关于人类复杂情感的处理信息,又失去了探知他人思维的能力,因此塔尔想的也很简单。 “爱恋?你意思你也很爱恋他们?”塔尔不明所以的问。 林小英一惊,这又是哪跟哪,她在怀疑老公与那两个人关系嗳味。 老公也在怀疑她暗恋他那两个朋友吗?天知道人家年轻漂亮,又怎么会看上她,她年纪又比他们年长,己成家,自己女儿都八岁了。 林小英因为被误解而生气说着:”你什么意思?” 难道老公自己行为不端,反而故意倒打一靶,让她当背锅侠? 当她夫妻俩在沟通时,吴虹倒挺善明事理,哄着杨元元安静吃早餐,叫不要打扰他们,让他们夫妻好好沟通。 毕竟他们夫妻一向不和,她也看在眼里,自然希望他们合好。 “你也说过了,他们长的很漂亮。人人喜欢,连男人也爱恋。”塔尔随口说。 “你这什么逻辑?”林小英哭笑不得 长的漂亮就要爱慕?那全天下夫妻都能拆散了,以为过家家吗?见到好的,家也不要了? “所以你喜欢他们吗?”塔尔继续问,如果可以,它不介意撮合一下,如果能气得米达发疯。 本来他们就那么大年龄了,配任何人类,那都是年龄比他们小的。他们还有什么好挑的,塔尔已想好了到时如何嘲讽他们的词。 林小英记得本来是她怀疑她老公性取向有问题的,现在倒成了她是有问题的了,得解释是不是对老公带来的朋友动心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再聊下去,事情越描越黑,她只能住嘴, 林小英想着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老公并不是她想像的有那种事,这至少令她心安不少。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关心 到了中午午饭时分,扬明枫果然回来了,低头沮丧的表情,一夜没睡,精神萎靡不振,吴虹欣喜地对着他问长问短。 因为星期天,林小英不用上班,杨元元也不用上学。 看到全家都在等他回来,杨明枫还是挺安慰,但是一看到塔尔若无其事,又想起打架时他弃自己而去的事,脸色又一沉,不想跟他说话。 尤其是这个哥还与他的情敌勾搭在一起,偷偷商议什么,而后凌晨一起离开就再不出现,也不知黑灯瞎火干什么勾当去了,因此生气。 塔尔倒识趣,没去问他,耳朵却捕捉着他与吴虹的谈话,却原来是那个天和佳苑的开发房产股东大老板听闻自己名下小区保安队长连保安都被抓进局子。 因为他与那个分局局长认识交好,便在一大早开车亲自来分局,与局长联系,要求通融下,把自己人放回来。 因为群殴案子末涉及严重伤亡,本身事件不太严重,但奇在怪在众人丢失的集体记忆,因此局里请示己报告总局,请一个市里著名催眠大师来给他们每个人催了下眠,以便发现事情真相。 但催眠效果也不太理想,仍旧没人能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当时被定住的起因因何而起。 就只有罗心心说了个情况,当时两个帅哥过路,她曾向他们求援,至于为什么向两个帅哥求援,可能昰看长的帅。 后来那两个帅哥也来找过她。 年轻人爱幕异性年轻漂亮,搭讪也很正常,这个情况也并没奇怪处。 因此问来问去,仍旧没线索,又因为那个开发商大老板与分局局长的交情,最后所有人全部写下再不会犯事的保证书,被一番说教,教训后,警察就将保安们都放回去了,罗家兄弟及他几个自然也被放了。 “没事就好。”吴虹听闻后,很是庆幸:”以后可不能再出去惹事了。吃一暂长一智。这次就当是个小教训了。” 杨明枫呆了会,抱怨着:”本来想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的,结果被人插一脚进来搅黄了。” 吴虹听闻小儿子说会带个儿媳妇回来,眼晴己笑成一条缝,听说又黄了,笑容消失,奇怪了:“这又怎么回事?是哪家丫头,我到时请媒人去说合说合。” ”没用了。”杨明枫心里莫名觉得酸涩。 从在局里值班大厅,再次见到那两个漂亮年轻人,罗心心就不怎么跟他说话了,经常保持呆怔失落,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似乎都被他们勾走了。 这令杨明枫气的发狂,却又无处发泄。 虽然后来塔尔与他们一起离开,扬明枫就认为是不是他哥故意串通他们俩人来坏他好事的,见目的达到,就走了。 “你说凌晨那时候你与他们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他们自持漂亮,男女通吃,连你也被迷住了。”见塔尔没事人似的,杨明枫气就不打一处来。冲过来,手差点指上它鼻子。 “你一夜不睡,不累吗?去那空房间里休息下吧。”对他的怒火,塔尔并不介意,温和的劝着。 杨明枫瞪着带血丝的眼睛盯着它:“你不要岔开话题,你就说你跟那两个人干什么去了?” 吴虹见状不悦:“你哥知道你中午回来,可是一直在家等你的,你才回来,跟你哥吵什么架?一夜没睡就去睡一下啊。”要拉杨明枫走。 杨明枫抗拒地说着:“妈,你别拉我。” 一边看着的杨元元也懂事的向喜欢的杨明枫说:”小叔,你不要跟爸爸吵,今天爸爸带了两个好看的叔叔回来。”虽然劝的很没逻辑,但小孩子总是乐于向喜欢的人分享她所知道的新鲜事。 林小英对杨元元示意眼神:“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一边写作业去。” 杨元元吐吐舌头,去茶几边坐下,拿书包里的作业本出来,乖乖写作业。 吴虹继续拉杨明枫离开。 准备听吴虹的去房里睡一下的杨明枫站住:”什么?”马上明白过来。 他几乎是对着塔尔暴跳叫着:”你还带着他们来家里了?带回来干什么?他们人呢?” 林小英不明所以说:“己走了。”狐疑地问着:”怎么了?他们是你哥朋友。” 杨明枫看了她一眼,忽然闭嘴,当大嫂面,他自然不能说他哥有断袖癖了,喜欢男人,居然还带回家。不然他嫂子更伤心。 杨明枫因此忿忿地瞪了塔尔一眼,向杨明华曾睡过的房间内走去,白天他总不能去睡沙发。 杨明枫想着准备等他嫂子不在场时,再质问他哥。 看杨明枫欲言又止。 林小英自己猜测着这其中有什么内情,却又毫无头绪。 但她有了自己想法,对杨明枫说:”你那两个朋友是哪里人?我有个才来不久的同事小姑娘,长的也挺漂亮,要不介绍他们认识?” 塔尔奇怪地笑了一下:“你要把同事介绍他们?” 林小英怔了一下:“他们俩到底有没女朋友?”不然塔尔怎么这么奇怪的表情。 ”他俩不可分割,你同事愿意同时跟两个?” ”又不是连体人,怎么不可分割?”林小英一脸不解。 “那你可以试下。”塔尔记得他们俩说过他们是一个能量存在形式分离出的两个,实际还是一体的。 至少塔尔会愿意跟她象朋友式的聊天,是不是他们紧张的夫妻关系有可能得到缓解,为了这个家,不管有什么外来因素的影响。 林小英暗下决定,如果有影响他们夫妻的事或人,她都决心要去打破了。 “那么明晚下班我带同事来,你也可以带他们来,让他们见见。”林小英自顾说。 但是因为杨明枫的抵触,塔尔不置可否,不肯定米达安德是否还会再来这里。 来了,杨明枫会不会爆发。 “但是你可以介绍给明枫。”塔尔想起来了说。 林小英表情一僵,研究的盯着他:“是不是我介绍女孩给你朋友?你不高兴?”不然哪来这么多理由。这不免让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杨明枫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对他哥带那两个客人来家那么生气? 林小英心里又升起隐隐的不安。 长的漂亮果然是祸水,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乱想,即使是男人。 塔尔不回答,忽然站起来:“我出去一会。” “是找你那两个朋友?”林小英狐疑地问。 “他们应该已走了。”塔尔站住,然后还是向门口走去 “马上吃饭了。”吴虹从厨房出来说。 但只有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回应了她。 吴虹无奈地看看林小英,不知道他们夫妻关系缓和了些没:“你们又怎么了?” 林小英满腹怀疑仍没得到回答,心事重重坐到杨元元身边,看她写作业,不回答。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救人 关门站了会,塔尔迈步向搂下走去,它只是不想跟杨明枫争执,尤其是现在他气头上。 塔尔走到三楼,门内似乎有吼叫。 门开处一个小女孩快速地跑出来,纤瘦的身体,马尾在脑后跳动,看起来身形比扬元元小点,蹬蹬蹬地跑下楼。 塔尔还没看到门内情况,一个男人伸头出来,喝叱着:“你跑?那就死外面,再也别回来了。”并重重地关上门。 塔尔停顿下脚步,因为平时邻居家家关门,都形同陌路,不怎么来往,塔尔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仍旧自顾下楼去。 在楼道口,他再次看到那个小女孩,蹲在搂道前的绿化花坛边,手指在水泥地上的灰土里乱划着不规则的线条,很随意东一下西一下。 听到脚步声,小女孩可能以为是家人找她,抬眼望了一下。 紧咬的下唇,苍白的小脸,倔强的神情,那是留给塔尔的第一印象。 抬头一刹那,她眼中有丝亮彩,在看到是别人并不是她的父母出来找她,因此望了他一眼,那眼中居然是与她年龄毫不相符旳悲伤与怨恨。 她又失望地低下头,仍旧用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 看到她,塔尔竟然有丝犹豫,想问问她什么回事,或许是受了什么委屈,但是那小女孩一直低头,再不看他一眼。 塔尔迟疑了一会,还是走开了,他慢慢走向小区门口,走向小区大门,时不时有私家车开出去,又有别的私家车开进来,以车代步,还有三轮摩托车,电瓶车来去,每个人都很忙的样子。 塔尓当然只能靠边走,走出大门,如果米达安德两个人有预知两三天的本事,肯定知道它在找他们。 塔尔走出小区门口左右望,右侧一排店面,左侧当然也有。 中午时分,人比较多,行人也来来去去,车鸣喇叭也响。 塔尔一眼看到路边那两个人正悠闲地在一棵绿化树下,倚树低声聊天。 可能也在等他,或者他们从出门就是一直在这等吗?但扬明枫回来怎么没看到他们。 塔尔迟疑了一下,走过去:“你们在等我?” 两个人看到他也并不意外,米达淡淡的说:“我们的确在等。” 不过他没明说等什么,如果是等塔尔他却没说是等你。 安德微笑着说:“你找我们?” 这么说,他们好象也不是在等他。 因为知道他们能预知一点未来,塔尔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们在这里观望等待。 “我也只是出来走走。”塔尔说,他的确也不是特地出来找他们。 对这说法,两人没什么反应。 塔尔于是继续说:“我现在知道了,原来你们爱吃路边灰。” 车来车去,能感受到扬起的细小不可见的灰尘时时扑面,路边绿化树长年累月,叶子上都带着灰蒙蒙的灰尘。 因为是在冬季,温度渐低,天色阴冷,人人都穿上了棉袄,当然也有不怕冷的。 这两个家伙就穿着薄薄的休闲运动套装,漂亮的脸,白天看来更显得光彩出尘,路过的人都会瞟上两眼。 塔尔想着他们说过他们不是实体,但这看着也太真实了,他们跟真的人类一模一样的形体。 米达眼神警告地扫视塔尓一眼,不接腔,也不回应,这就尴尬了。 安德也没说话,他们之间流动着无法让人理解的奇怪空气氛围。 但他们当然不是因为塔尔说的话,而是似乎是为另一件事困扰,因而忽视塔尔的存心打扰。 “要不要阻止。”米达轻声说。 安德也似在犹豫:“这个不合法则。” “所以让它发生吗?”米达似自语。 “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我们不能干涉。”安德神情是司空见惯。 “她年龄还小。”米达深思的神情。 “但这对生命体验来说也不是结束,这只是存在体想要选择的后果。” “所以会出什么事?”听的一头雾水的塔尔忍不住插嘴。 安德望了他一眼,轻声说:“你知道没有任何事是可以单独发生的,如果一旦改变其既定轨迹,就会引发其它的一系列牵涉后果。” “所以?”塔尔继续问:“会发生什么事?” 米达看着小区出口,不说话。 一个女孩慢慢走出来,正是塔尔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她看来神情恍然,一脸孤独无助的样子,在路边低头,似乎心事重重。 但一个小女孩又哪来的那么多心事。 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停下,挡住塔尔他们的视线。 车主自顾下车,打着电话离开,总有随意乱停的车,没人管。他走进了那排门面中的一家卖烟酒的小超市。 又一辆私家车从大路拐进小区入口,驶进去,担心那个小女孩,车来车往,太危险。 塔尔绕过面包车头,走过去,就看到那小女孩竟然走到了小区大门,车辆通行的通道中间。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蹲下去了,又用手指在身前水泥地上灰土里,茫然地划线条。 又一辆私家车几乎从她与一步之隔的距离开出去。 车主头伸出窗外吼了一嗓子:“这谁家小孩,不要在大马路上玩,怎么没家长管下。”说着加速开走。 小女孩犹如受惊,站起来怯怯地后退,退到路边,正好在一辆停在路边的私家车车后。 这也没什么,但那辆车上车主居然从路另一侧上了车,同样也是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心不在焉,上车后没发动车子,却先坐着继续聊天。 又一辆车开过来,抱着既然这车可以停这,那我也可以停的想法,隔一米多点距离停在这车前边。 估计没看到停的车里有人。那个后来的车主直接车门一关,下车离开,也是去店面里买东西。那边米达问安德:“让它去阻止这事发生?” “不然呢?”安德似乎有些无语。 ”你说对了,它还是有着人的特征,知道怎么做。”米达眼中有丝笑意。 安德微笑:“在人类中混久了,它也终会被同化。” 小孩当然对危险毫无避让意识,也并不能预知风险造成的后果,因此无知者无畏。 但塔尔却不能不管,它一下子奔过去,一把将小女孩拦腰抱起,抢着跑到旁边安全步行路面上放下。 随即那个电话打完的车主毫无所觉,见前面停车太近,只能将车后倒一点,辗过小女孩刚才待过的路面,与前车保持安全距离。 然后方向盘扭打,一踩油门开了出去,很快就离开了。 车主不知道刚才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总有很多的想不到,因为没发生而显的不再重要。 小女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看着塔尔:“叔叔你干嘛呢?” “记住以后不能在大路上玩,太危险了。”塔尔温和地说。 “哦。”小女孩似乎并不以为然,因为并没发生危险,所以对她也并没什么影响。 塔尔忽然意识到。米达安德他们之所以在这等待。其实是他们预知早料到这里会有一场车祸。 但他们根本就不想插手,只观望,静静等着这件事的发生,但是塔尔的适时出现阻止了这场事故。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小女孩的恨 这件事是不是本来就应该发生,而塔尔却改变了其轨迹,会引发什么后果? 如果真有什么后果,就让自己承担好了。 塔尔看向米达安德他两人站立处,面包车已开走,来来去去的行人里没有他们身影。 他们两人已不知所踪,看着它阻止,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消失了行踪。 远处门面店里一个婆婆在看着塔尔和这个小女孩,也许她只是无聊,每个落入视线的过路人她都会看一眼。 虽然知晓点未来,米达安德他们可能也不会向它透露什么相关信息。 塔尔莫名有些茫然,低头看小女孩,小女孩又蹲在了地上用手指划些什么。 “画画吗?”塔尔也蹲下轻轻问。 ”画符。”小女孩白了他一眼。 画符?塔尔感觉这个词也是对他很陌生的。 “什么符?”它奇怪问。 小女孩面部忽然出现奇怪恍惚的微笑神色,看来有些狰狞:“我同学说画符可以咒死辰东。” 从一个小女孩口中居然吐出死字来,令塔尔震惊,但它更惊的是这小女孩的行为,想用画符咒死辰东,小女孩这么小和谁结仇了,恨到居然想他死。 “辰东是谁?” “我弟弟。”小女孩很不情愿地吐出这个词。 塔尔更惊讶,小女孩居然咒自己弟弟死:”为什么恨他?” “因为爸爸妈妈自从有了弟弟就再也不喜欢我了。”小女孩愤恨的说,天真无邪的年纪,她让仇恨侵入了白纸的心灵。 本来只有她一个,父母虽然经常会吵架,爸爸骂她妈妈生个赔钱货,她惶恐她不安,她只希望父母好好的,不要吵架。 妈妈委屈着流泪而哭泣的脸,会跟茫然不解的她说:“都是因为生了你。” 她努力乖巧,小心翼翼讨好父母,只希望他们和好,而她也会很开心。 虽然她很小,却知道都是因为她有错,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父母才天天吵的。 转机出现在她妈妈又怀孕了,而且查出来是男孩,她要多个弟弟了。 那段时间。她父母心情好多了,时常也会对她微笑,偶尔一家人出去快乐地吃顿饭。 多个弟弟能让父母如此大转变,家里恢复和谐喜乐氛围,这也是她一直期望的,小小的心灵以为父母这种开心快乐会一直延续下去。 她经常陪妈妈晚饭后出去散步,走出去,认识的人们都会好奇地询问:“怀的什么?男孩女孩?” 她妈妈总是满面骄傲:“查过是男孩。” 那些人都会发出赞叹羡慕祝贺的语气:“这下好了,可以凑成个好字了,儿女双全,福气啊。” 她也很高兴啊,她会有个弟弟了,弟弟的到来让她的错不再显眼,也让她的父母对她态度好多了,让她父母相亲相爱了,让这个家也温暖多了。 她一度天真的以为这种现状会到永远,直到她妈妈生产,生出个男婴。 那个哇哇哭的,软软的小身体,细小的手脚,紧闭的眼晴,鼓起的眼皮的小婴儿,她万分好奇,这是她也期待的弟弟。 妈妈虚弱的跟她爸爸商量婴儿的名字。 她叫胡西西,至于为什么叫西西,是因为那是个炎热的夏天,生她时,她爸正在吃一块西瓜,听说生的是女孩,直接为她名字定板叫西瓜。 她妈妈争取了一下西瓜这名字不适用女孩,所以她就叫西西了。 但她弟弟却叫胡辰东,据她父母交谈,这是他们祖辈上传到这一代的辰字辈,为什么她没辰字,因为她是女孩,不能入族谱,所以不计入辰字辈。 胡西西不懂,反正她不懂的就跟她无关,她也不在乎。 直到她父母将弟弟从医院抱回家,她父母都围着这个婴儿转,没人再理她,她成了多余的人。 最初的喜悦很快消失,照顾一个小婴儿喂奶换纸尿裤哭泣哄睡的不停歇二十四小时连环模式让她父母疲于应对,焦头烂额,耐心用完之后。 她的父母就开始如同活动频繁的火山,时不时就会发作喷发。 胡西西成了可怜的跑灰。 有次她弟弟刚睡着,她妈妈离开一会,胡西西就走近看了一眼,这弟弟绝对是来跟她拉仇恨的,立马醒来,张嘴哇哇大哭。 她妈妈闻声冲过来,一把推开她,导致她坐不稳跌地上。 她妈妈却只看的到她弟弟,眼中满是怜爱,一转头对她怒气满脸乱吼:”说。为什么吵醒你弟弟,好不容易哄睡他,你能不能滚远点,不要给我添乱。” 胡西西莫名其妙,她委屈,她什么也没做好吧,但妈妈狂怒的神情让她失去了争辩的勇气。 后来弟弟会坐了,会爬了,会站了,她也被扯入这场抚婴的马拉松的长跑赛中,不上学的时间里都要代替她妈妈照顾这个弟弟,只要弟弟哭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要挨一顿批头盖脸的骂。 仿佛当初因为她的错,现在又统统被放大镜放大到无数倍又回到了她身上。 父母争执是她的错,弟弟每次摔倒,每次哭泣是她的错,叫她洗奶瓶失手打碎是她的错,弟弟要撕她的学习,她不给是她的错,洗个碗洗不干净,洗个弟弟衣服洗不干净也都是她的错……无数次的错压的她喘不过气。 胡西西活成了小心翼翼的罪人,怯懦,害怕,恐惧,悲伤,绝望让她再也没有了开心的笑颜,因为弟弟的到来,夺走了父母对她所有的关注与温暖,她成了一个有父母在的孤儿。 更主要的是她父母更喜欢带她弟弟上街出门买各种吃的,却要她在家老实写作业,不准出门。 父母回来了,买的东西却不分给她吃,对眼巴巴流口水望着的她说:“买的都是给弟弟吃的,你这么大了?还跟弟弟抢吃的?我们只能供养一张嘴,供两个,哪吃的起。” 她有多大?今年也才上小学三年级。 每次上学看她如丧考妣的脸,同桌总是取笑她:“又被你爸妈骂了?”又悄悄说:“因为有你弟弟,你爸妈不喜欢你了,谁叫你要你妈妈生弟弟的。” 老天作证,她妈妈生弟弟她也阻止不了好吧。 “那应该怎么办?”她也很绝望。 每次看着弟弟在妈妈的怀里尽享关爱,尽享呵护,她妒忌的发狂,那也是她的妈妈,是弟弟的出生夺走了妈妈的爱。 于是绝望里她又对那个弟弟生出仇恨之心。如果没有弟弟,至少她爸妈眼中还会有她,在生弟弟前还是对她有爱的,还为她过过一次五岁生日,那是在他们心情特别好的时候。 她多么希望重获爸爸妈妈的关爱,可是看来这己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抗拒 当她第n次哭丧着脸来学校,她天真的同桌也沉默了,然后她说:“我有个表姐读初三。” 初三的学生因为要升高中,学业繁重,各种拼命的赶作业,连轴转的上课,星期天也要补习,九个科目习题压身,压力巨大。 但是他们仍然发展着别的小乐趣,而且还是玩各种贪新奇恐怖的名目,笔仙,碟仙,招魂,画符之类,然后空了聚一起分享各自的体验,从刺激里寻找快乐。 她同桌的表姐就喜欢玩这个,乐此不疲。 当她同桌在家对表姐表示同情胡西西时。 她同桌的表姐正在一边面对一大堆末完成的习题,一边疯狂的拿手机玩游戏。 打打杀杀。 一盘游戏打完。那个表姐随口说着:“二选一。” 她同桌吓一跳,什么二选一。 还没从游戏里出来的表姐开始提笔写作业。一边随口说着:“多简单。弄死一个不就好了。” 她同桌不敢吭声。但还是小声问了句:“怎么弄死?” 表姐顿住,拇指食指合拢一捏,跟捏死个蚂蚁似的,嘴唇轻轻一吹,笑咪咪的:“这样啊。” 她同桌犹豫了一下:“那是西西的弟弟。” 表姐随手拿过张纸,用笔在上面胡乱划着复杂的让人看不懂的弯曲线条,递给她同桌:“这是咒死符。只要学会熟练的画了,记在心里可以咒死那个人。” 又低声神秘地说:“这是玩笔仙时,弄来的哦,记住天机不可泄露。” 她同桌虽然不懂这些,却很畏惧又战战兢兢的接过来:“这有效果吗?” 表姐心里骂了句:胆小鬼。 一边继续提笔狂写作业,一边开始不耐烦:“听说有效。”而且。她顿住做出个吓唬表情:“杀人不见血哦,好了,我要写作业了,小屁孩一边玩去。” 再不理她同桌。 就这样,胡西西的同桌视表姐的话如圣旨,一大早到学校偷偷将这张咒死符递给胡西西,显得紧张又害怕:”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哦。一边画一边默念要咒的名字,背熟了就有效了。” 同样胡西西也是坚信不疑地开始照符练习,将心中的恨付诸实行。 今天好像有点效了,她弟弟今天有些发烧,父母紧张的不得了,忽视了她的存在,当叫她端杯水来,却看见她勾起嘴角的一丝笑。 她妈妈烦燥,骂了几句:“你弟弟不好,你笑什么,死样子。滚一边去。” 见父母这么关心弟弟,胡西西心中更嫉恨,认为自己画符是有效了,心中却又根本高兴不起来,弟弟不好,父母只会更爱护。 她忍不住也说出来:“我也希望得病,你们是不是就会关心我。” 她爸爸一脚踢过来,踢得她一个踉跄:“死丫头滚开,再乱说,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胡西西咬着唇,愤而开门从家里出来,她爸爸去关门,对下楼的她说出那句塔尔也听到的话。 塔尔沉默着,看着这个缺爱的孩子,它并不知道什么是爱,而这个孩子却用表情让它看到,如果缺失了爱,她是有多痛苦,而爱有很多种。 “父母的爱对你很重要吗?”塔尔又问了个白痴问题。 “难道你不希望你爸妈爱你吗?”胡西西显得不可置信。 “我没爸妈。”塔尔静静地说。 胡西西一脸震惊,认真地在它脸上寻找伤悲的表情,但她并没找到。 所以她想了下说:“叔叔,我认识你,你是杨元元的爸爸,元元她有奶奶啊,她奶奶不是你妈妈吗?你撒谎了,再说了,你可能己长大了,不需要爸妈了。” 这小女孩心思活络,嘴也很会说。 塔尔尴尬地笑了下:“你认识元元?” “是啊。我跟她都上三年级,不同班。”胡西西认真地说。 同样年龄,她个子看起来比杨元元小一点。 胡西西又自己泄气地叹了口气:“我还小,我还要长好多年,才能长你这么大。”她比划着塔尔的高度。 在这样的家庭里,她己度日如年,等到长大,岁月漫长的好似看不到尽头,她能活到那一天吗?当她一心希望弟去死,是不是她心里对自己也已没生的渴望了。 不知道等她长大,她还会渴望父母的爱吗? 塔尔似轻笑,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黑软头发:“回去吧,你一个人跑出来,你爸妈会担心的。” 胡西西却抬手把他摸头的手掌”啪”的打下去,大声而倔强地说:“我不回去,他们也不会担心的,我死外面他们也不会管的。他们眼里只有弟弟,弟弟。” 她忽然蹲下,手臂遮住脸开始呜呜哭泣。 这个还不懂生命意义的年龄,却透着看破世事的绝望,只因为得不到父母的爱,她活在自我放弃的悲伤与愤怒里。 因为这小女孩的确有想去死的心。 如果就让她在那场车祸里… 塔尔几乎就这么认为了,是不是这个生命体会感觉好点。 难怪米达安德不准备插手,只静静在那等待,等着事故发生。 人类关注的只是一个点。 而他们关注的却是这个点的前后全程。 但是如果场景是换成杨元元呢?塔尔还是觉得自己会出面插手吧。 不管换成哪个人。 所以塔尔不认为自己干涉了什么,应该也没做错,他轻轻地拉胡西西的手臂:“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胡西西抬头擦干泪,仍旧倔强的说。 但塔尔己不由分说拖她走,刚才如果不是它出面,这小孩今天己没命了。 塔尔不能让她再陷危险里,路上车真的是太多了。 小女孩自然挣不过塔尔的拖拽,嘴里说不走,还是被拖着踉跄前行。 她忍不住低头猛地张嘴咬住抓住她的手。 一阵剧痛让塔尔猛然甩手,手腕上深深的一圈小牙印,这个小尖齿兽。 胡西西己跑开,慌不择路,一个迎面过来的电瓶车紧急刹车,差点撞上她。 车主怒着:”你这小孩,怎么乱闯?你家大人也不管管?” 随即意识到塔尔可能是小孩家长,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开走。 塔尔吁了口气,他还要管下去吗? 小孩自己家长都不过问,他干嘛要管这个事,可是他又实在不放心。 目光在到处都有人的行道中搜寻着胡西西的身影,没找多久,就看到远处二三十米外,大路边有两个人己拦住跑开的胡西西。 却是米达与安德,不知从哪又钻出来了。 塔尔忽然放心,转身回去进小区,把难题丢给他们处理好了,它不用管了。 虽然这很有点背信弃义的意味,不过管他呐。 如果这个小女孩躲过了第一场车祸,不会再有第二场吧,如果这是他们安排的? 塔尔忽然站住,这种事也可以安排吗?那他当初那个原身车祸也是被安排的?这当然也不可能。 天天都有出车祸的,它还记得它当石头时,就目睹了好几场。 车多,速度快,一不留心就出事,人类用自己的行为酿造自己的后果。 米达安德他们只是能预先预知而已。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纷争 当塔尔甩锅的时候。对方也可能会陷他于不义,这叫互坑。 昂宿星人也许关爱人类,但可能不包括塔尔,因为它不属于地表人类。 在上楼的楼道口,塔尔站了好一会,也没见那米达安德把胡西西送回来。 他隐隐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可是又能有什么不对呢? 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他们身影。 倒是下楼倒垃圾的林小英看到了问他:“你不上楼,在楼下干嘛?” “等人。”塔尔郁闷地说。 “等谁?等你那两个朋友吗?”林小英只能这么猜。 但是他们来过,也不是找不到他家,至于让塔尔在楼下接吗? ”应该算是吧。”塔尔要等的是他们会送回来的胡西西,但到现在过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见到他们三人。 难道又失踪了? 丢完垃圾陪他站了会,林小英准备上楼,问它:“要一起上去吗?” “我再等会。”塔尔说,事情己不太对劲了,己过这么久了。 三人还是没出现,塔尔准备去门口看下。 同时楼上那家男主人,胡西西的爸爸终于露面了,三十岁左右年纪,深锁的眉头,削廋的脸颊,胡子拉茬,穿着黑色棉袄,神气不好,一副一直没睡好的疲累脸色,踏着楼梯蹬蹬下楼来。 看到他们两人,这个男人对塔尔一点头,都是上下楼邻居,但关系淡漠,不来往,仅限于点头之交。 他问塔尔:“你见过我女儿没?”因为他女儿出门前,他也正好看到塔尔下楼有印象。 过多久了,现在才出来找女儿。 塔尔虽然对这个人感觉不好,还是告诉他:“可能在小区门口吧。” ”哦。”胡西西的爸爸脸色下沉,大步走出去。 对于这个贪玩不回家的女儿,他准备见到了好好教训一顿,敢跟大人:“我想你女儿应该没事吧。” 他认为米达安德不会对胡西西怎么样的。 那个男人己十分恼怒对塔尔叫着:“你怎么知道她没事?她如果出事了,你赔命吗?” 保安室值班保安打抱不平地说着:“胡立刚,人家好心安慰你,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再说了,大白天的你女儿也许去哪贪玩,忘记回来,天黑估计就回了,哪里会就出事了。” 胡西西的爸爸胡立刚转头又去怼保安:“你说,我也是小区业主,女儿不见了,我凭什么不能看监控。” 值班保安涨红了脸,争辩着:“都跟你解释了,你怎么不讲理?小区监控为大家服务的,不是为你一个。如果个个都可以随意跑来看监控,会侵犯到其它业主的隐私,也会增加我们管理的难度,请理解下,要么你就报警,到时我们配合你才能看。” 两人争执引来了过路的小区的其他业主,七嘴八舌,各执分歧意见,但基本统一意见。 人命关天,立即报警,不应该在这里浪费口舌,浪费时间。 只有塔尔不认同:“还是不要报警吧,你女儿不会有事的。” 它只能这么认为,虽然不知道米达安德搞什么鬼,但带走那个小女孩。 难道预见不到严重后果吗?又要惊动警察了。 有一个在小区门前那排门面一家里住的一个五十多岁婆婆,也在看热闹,听塔尔说话,看它一眼,居然眼尖。 那时她正在店面门口坐着,看着外面,对来去的人都很上心,居然记住了,认出来:“我认得你。那时你跟那个小女孩在门口小区外,在一起。” 几乎胡立刚是立即扑过去,双手揪住塔尔的衣领,眉毛竖起来,凶神恶煞:”是你,你把我女儿弄哪儿去了。还叫不报警。你是不是知道她下落。” 这么多双眼晴盯着,都怀疑着塔尔就是人贩子的目光,真是百口莫辩。 塔尔苦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没事。” 天知道,有沒有事,那时胡西西差点出事,那两个异星族人也就看着,没说阻止。 也许他们并不是昂宿星人,是别的异星人冒充的?找机会绑架人类,栽赃给它。 但塔尔也说不出来,胡西西到底去哪了,但面对这个愤怒的男人。 塔尔莫名好笑:“你很紧张吗?你又不喜欢她。” “那是我女儿。”胡立刚嘶声吼着,怒气冲冲,这人似乎对他女儿了若指掌,连他不喜欢他女儿都知道,可是那是他女儿,喜不喜欢又关这人什么事。 “可是你又有儿子了,她对你不重要了。”塔尔嗤笑,似掸灰似地对胡立刚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腕一拂。 几乎能感觉到被好似带了电的电流碰触到的麻痹,让胡立刚甩着膀子的,忙不迭地松手退后两三步,震惊地看着塔尔。 这个人身上带电的吗?胡立刚惊讶着不敢再动手。 但随即想到失去女儿了,让他又愤怒暴跳起来:“谁跟你说她对我不重要了,她到底在哪?你交出来。”他只是脾气不好好吧,再对女儿打骂,但是胡西西是他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不知道。”塔尔干脆地说。 章节目录 弟七十七章 小孩失踪 己经有热心人报警,好象附近街道就有警车巡逻,几乎是没有几分钟。 接警车就鸣着警笛开过来。 下来两个巡逻民警,一见民警,胡立刚几乎扑过去指着塔尔:“民警同志,这个人把我女儿绑架了。” 两个民警中有一个居然正是那晚在公安分局外路过,怀疑塔尔与米达安德有暗黑交易的民警中之一。 那个民警看着塔尔,似乎怔了一下:“怎么又是你。” 让塔尔叹笑,感觉自己就象是个惹祸精一样,走到哪,祸害到哪。 胡立刚激动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自己女儿做错事,被骂了几句离家,被这个人下楼盯上。 因为在小区门口,别人看到过他们在一起,然后这人现在不知把他女儿弄那去了。 两个民警安静地听着,随即认出塔尔的那个人问:“如果他绑架你女儿了,他怎么还在这?如果他与你女儿失踪有关系,你有什么证据?” 毕竟经历案件多,做为旁观,他们看的也比较清楚,几句就指出重点。 胡立刚哑口无言,但是他立马又激动地指出如果这件事与这个人无关,那塔尔为什么心虚叫不要报警,并且一直对自己说他女儿没事,就算这个人没参与其中,也绝对与他女儿失踪有关系。 言之有理,两个民警又看向塔尔:“你知道他女儿在哪?” “不知道。”塔尔实话实说。 叫它找米达安德那两个人,它也不知去哪找,找不到那两个人,自然也找不到胡西西。 “所以你怎么知道他女儿没事?”这也是个疑问。 塔尔只好说:“我猜的。” “你明明撤谎,你肯定知道我女儿下落。”胡立刚因为担心女儿下落,气急败坏地吼起来,手几乎指到塔尔鼻子。 一个民警皱眉:“说归说啊,不要动手。” 孰是孰非,倒不好分辨了,主要是都没证据能证明自己的说法更正确。 围观业主有人提议查监控。也正是胡立刚一直要求的。 有民警在场,值班室保安调出了监控回放,好奇的业主都来围观,但见是塔尔先一个人走出来,随后好一会才见胡西西也走出来。 两个人好似也没什么交集,塔尔一个人走到了一边路边树下站了会。 塔尔也很震惊,因为在监控里它居然没看到米达安德,那曾经站在路边树下的两人的位置是空白。 就似他们从来没存在过,只看到自己一个人像傻子在那自言自语,而那个小女孩己在一个车后蹲下玩,不知道有危险。 然后众人看到塔尔突然冲过来将小丫头从一个车后抱开。 随即那车启动后退开走,众人惊呼声一片,太危险了。 都看到是塔尔救了那小丫头一命。 随即看到两人在安全地段聊天。 塔尔忽然拖她走,但那小女孩挣扎着咬了他,然后跑走,又险些撞上行驶中的电动车,后面看到那小女孩跑远,顺着大路边在监控里消失… 很明显,这事与塔尔无关,塔尔还救了那女孩一命,胡立刚一脸惭愧,看着塔尔,表情复杂而愧疚:“对不起,冤枉你了,谢谢你。”他是谢塔尔救了他女儿一命。 而塔尔也没跟他提过救过他女儿这事。 监控果然是好东西,能还原事实真相,让误会得到澄清。 只是众人在猜测,塔尔如果不拖那个女孩走,是不是那女孩就不会跑。 见那女孩跑,为什么塔尔又不去追,反而回小区了。 “车多太危险,我想叫她回家,她很抗拒。”塔尔解释。并看了胡立刚一眼。 一个小孩不想回家,自然是因为对回家抗拒,在家里得不到温暖。 胡立刚脸现惭愧,低下头。 塔尔继续说:“她咬了我。”他当然不是指责这个女孩咬他,而是说明女孩根本不想回去。 “因为咬了你,所以车多很危险,你也让她跑走了,不管了?”有人不满地指责。 “如果你不拖她,她也不会跑。”又有业主发出责难。 “如果你救了她,又撤手不管,你又存的什么心,让她再遇次危险吗?”有人气愤填鹰。 “做好人就做到底,做半截就跑了?” …… 总有人喜欢道德绑架发出非议声。 ”因为我看到她很安全,才没去追,我认为她应该不久就会回家。” 塔尔平静地解释。 这句又让人不可理解了,虽然塔尔知道小女孩可能没事。 但这些围观的人们却不知道,只知道这小女孩一个人顺大路跑走了,不知所踪,这才是让人更担心的,哪有什么安全存在。 这时另一个声音出来了,是一个带娃的大姐:”这小孩的家长又是干嘛的,让小孩一个人在外面乱跑,让别人帮管的吗?” 胡立刚又几乎要跳起来,呆了一会,脸上表情又是很羞惭。 但他什么也没再说,忽然快速跑出保安值班室,自然是顺着女儿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不管怎么样,从监控里,小女孩失踪与塔尔是没关系了,没人再怀疑它了。 没戏看的业主们议论着散去了。 塔尔自然也很关心胡西西的下落,如果不是他撒手不管,现在胡西西己可以回家了。 它的半路撒手导致小孩子的失踪。 那两个民警又反复看了几遍监控,如果这个小女孩找不回来,他们就得帮忙协作寻找了。 因此用对讲机联系着胡西西失踪的这条路上的同事叫帮忙留心下这个小女孩踪迹。 明知道民警去找也是可能白忙,天知道米达安德他们两人如果又弄瞬间速移,就可能己不在那个路段了。 塔尔并不能说破,在小区门口徘徊,心里念着米达安德。 因为他们说过,只要它念想他们,他们就会知道。 塔尔只希望他们将这个小女孩平安送回来。 但他也比较有疑惑,监控里怎么会拍不见米达安德两个人的,难道他们是透明的。 可是近距离接触过,它能判定他们是可触摸的实体,为什么拍不到,他们会隐形?而且是有意隐藏行踪的? 直到天黑,温度骤降,北风加剧,万家灯火,点亮夜空。 天冷路上行人渐渐稀少,胡立刚垂头丧气地回来,但是胡西西也没见踪影,那两个昂宿星人也没出现。 在小区门口,仍旧有一些闲着的好事业主守在那议论,一辆警车停在一边,执行民警在逐户调查摸排了解情况。 一天了,到天黑小孩还没找回,这件事成了小区大新闻。 甚至有人传言小孩是遇上人贩子被拐了,或者遇害了,吉凶难测。 塔尔当初想将难题扔给米达安德,现在看来,实际是他们又把难题扔了回来,让胡西西下落成了谜。 出现人贩子拐卖小孩,人人自危,家有小孩的都叮嘱着不准出门,空气中弥漫着恐慌紧张的气氛。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算帐 胡西西的妈妈也已出现,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可爱男宝宝,那宝宝嘴里咿咿呀呀。 但他妈妈已无心逗他,表情悲伤,穿着一套花棉睡衣,头发随便扎一束,眼中一片茫然。 胡立刚也是愁眉苦脸,拿着手机,蹲着在一边,唉声叹气。 他们也在等警方搜寻消息,同时胡立刚也已在朋友同事中发布消息。寻求帮助。 一些有车的业主听闻自己小区的小孩不见了,也自发开车出去帮找了。 如此看来,女儿失踪,胡家夫妻也还是万分担心,不是真的对这个女儿不在乎,就无动于衷了。 只是他们可能对这个小女孩表达的方式不对。 杨明枫也才睡醒,下楼出门买手机,看到小区门口那些聚集的议论的人。 那个停小区门口的警车,吓一跳,杨明枫看到塔尔问着:“哥,出什么事了。” 塔尔表情默然,什么都不想说。 杨明枫以为他哥也不清楚,疑惑地凑近那些议论的人们中间,听他们的谈话。 杨明枫差点以为是自己中午刚被放回来,晚上警察又找上门来了,幸好是跟他无关。 众人唏嘘感叹着,一个小孩从小养到八岁该多么不容易,费心费力,就这么没了。 如果找不到,真是让人心疼。 “就是你,不喜欢女儿,这如你愿了,女儿没了。”仿佛压抑好久,一直等不到女儿消息,终是忍不住,胡西西的妈妈爆发了,指着胡立刚哭诉着。 被妈妈的怒火吓着,那个小男娃也开始哇哇大哭。 众目睽睽之下,胡立刚尴尬不己,忍耐着焦燥:“我知道女儿不见了你很着急,我心里也不好受啊,你还是先抱孩子回去吧,外面冷。” “如果找不回西西,我,我也不想活了。”胡西西的妈妈忽然往地上一坐,一手抱娃,一手捶地号啕大哭。 旁边有围观的女人纷纷上去扶她,劝着:“地上凉,别坐地上。看把小孩吓着。” 女人嚎,男娃哭,营造着渲染的悲伤气息,有些眼窝浅的人也忍不住被感染,陪着落泪。 在如今世道,不管哪个家庭失落一个小孩,遗失也好,夭折也好,都会是父母心头一辈子的伤痛。 曾经那个小孩一个人在外面悲伤无助。 遇到危险时,你们又在哪呢?现在不在了,倒知道关心了。 塔尔不能理解,人们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又去痛悔的行为。 它转身向门口外面大路走去,那两个昴宿星人肯定知道它找他们,却故意不露面。 人多不现身,他就去找人少偏僻的地方逼他们出现。 “哥,你去哪?”扬明枫正要叫他陪自己去买手机,他哥居然己走远了。 塔尔急急闷头走着,一边心里已在默叫无数遍:“米达安德,你们给我出来。” 当他走到白天胡西西遇到那两个昴宿星人的那边空地上时,他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你找我们。”赫然是米达的声音。 塔尔猛然站住,急速地快速左右前后转身,他身前周边左右并没任何人,那声音又是从哪传来的?难道用障眼法? 塔尔猛然每个方向怒击几拳,穿过空气打向面前空气。在他想像中米达应该就在他身边,但他看不到,所以他就出手了。 “真野蛮。”米达仍在笑。 但声音却听不出在什么方位。 塔尔每一拳饱含力度的打击都落了空,忍不住暴跳:“你们给我出来。那个小女孩在哪?” 空气死一般寂静,米达并不回答。 一个骑车而过的行人诧异地扫了一眼人行道上这个对空气挥拳大叫的象傻子的人一眼,加速驶离。 明知道自己与他们之间战斗力与能力的巨大悬殊,塔尔颓然坐下,冰冷的水泥地面,寒气如水侵入骨子里,仿佛要把它冻成冰块。 在凉意侵入脑子里时,塔尔一激凌,站起来,他慢慢对空气说着:“你们听着,我要揭发你们,我对你们没办法,我就告诉人类警察,你们想入侵地球,还绑架人类,他们自然会联合人类科学家来对付你们,我还要通知你们星球的最高理事会层,通告你们的绑架人类的卑鄙行为。”也不知他们有没人听见。 至于通告,塔尔也还不知到哪去通告,只是吓唬他们而已。 可能是最后一句威胁的话激怒了米达。 他向来易怒,骄傲,并且不受威胁。 这个智能体居然敢威胁他? 异星种族有星际联邦,也有最高的理事会层对所管辖的异星种族有着制裁约束的权力。 空气忽然沉黙的可怕。 塔尔站的方圆几米这一块空地,空气忽然仿佛被冻结成冰块墙。 冰块墙包围了塔尔。 塔尔再次感觉到无形的墙体似乎正在紧缩,逐寸冻结挤压,导致它能觉察到身周无形的墙,紧贴肌肤每一处,对他的外在向内挤压。 这个米达居然有着无数种的方式对付它,每一种都令塔尔无法抵抗。 又一个行人走过来,忽然撞到了什么,被撞的后退几步,疑惑地手臂抬起向前试探。 明明空无一物,那人不服气地向前走,又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撞上,揉着感觉酸痛的鼻子。 看着身前几米处的塔尔,为什么这么近距离,自己就走不过去,难道昰鬼打墙。 那人眼中闪现恐惧,随即连跌带滚地向来路,折返逃走。 塔尔屏气凝息运用自身体内能量,力抵这外部挤压的力量,但仍感觉这挤压力量正在加强,墙体似乎正在加固,要把它变成加固的一部分,而且似乎存心要把它挤压至扁平。 塔尔己说不出一句话。 就算把这个物质人体挤压成扁平,实际上塔尔应该也不受很大影响。 它本来只是一块至薄具有自主意识的能量芯片。 但塔尔这个物质体却不堪承受,它似乎能听到骨头被挤压的咔咔声。 米达清冷的声音传来:“有些星际文明很好战,但他们自己本身不参战,用的全是机器人战士代替他们牺牲,如果你做人做厌了,我不介意把你本体挤出来,装上一副机械铠甲身体送给他们,你肯定也很乐意,这会体现你最大的价值。” 塔尔努力抵抗着这强大的压力,一边艰难地说着:“随便你…但是…你们…要把胡西…西…放回来。” 它换什么躯体无所谓,但那个八岁女孩因为它的放手失踪的,它要找回来。 简短一句话出口,塔尔感觉自己就快要变成墙了。 外在每寸肌肤都在固化成墙体,也不知是墙挤压它增加着墙体积,还是它自己身体分子变化,正要变成墙分子的一部分。 又是沉默,忽然仿佛无形的气泡散开,塔尔甚至能听到`呯呯’的轻微炸响。 塔尔好象能看到无数的气泡分子在它身周漫天飞舞,无数的墙分子正在坍塌成粉末,继而化为无数小气泡,然后破碎消失,禁锢它的无形压力墙己然瓦解。 路灯光咉射,刚才感受到的一切就好象它只是做了个梦,梦醒一切又都回到了正常状态,不是感同身受,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只有塔尔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冷汗悄然侵湿衣背。 远处杨明枫正从光亮的门面店处跑过来,呼喊着:“哥,你在那干嘛?” 米达安德仍旧不肯放胡西西回来,也不说绑哪去了。 塔尔一得到释放,又气急败坏的捡起块小石头向空中扔,地上没有大石头。 它骂着:”你们两个败类,混蛋,人贩子,狐狸精。” 对,他就是从人类电视里学到的,长的漂亮都是狐狸精。拐带小孩就是人贩子。做坏事就是败类,混蛋。 石头从空中掉下来,直接砸向它头顶,塔尔当然不是对着自己头顶扔上去的,而是发泄般斜掷向空中,但这石头坠下时却似长眼了,直向它头顶坠落。 塔尔向前冲好几步,小石头却紧跟着堪堪坠落,砸下正中它脚后跟,塔尔跳着脚,恼怒不已。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责难 塔尔仿佛又听见米达的嘲讽的笑声,也许是错觉,只有风声在耳边。 杨明枫快步跑过来,喊着:”哥。” 塔尔站住,装着若无其事,平静愤怒,这才面对杨明枫:“你来了?” 对于刚才对别人的口出恶语,严重失态,让塔尔感觉还处在负面影响的失衡中。 “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杨明枫怀疑自己如果没看错,刚才他哥伸臂向空中掷着什么。石块吗?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发泄不满,他哥在做什么?。 “只是出来走走。”塔尔平静的说,转身向小区出口那边走去:“我们回去吧。” 它不想让杨明枫看出什么异常。 幸好夜色掩盖的很好,掩去他的失落沮丧与尴尬。 “哥,你是不是也很关心那个小孩的下落?他们都说你救了她一命,却又不管她,还让她到处跑,导致小孩失踪的,为什么?”杨明枫没在意他脸色,只管絮絮叨叨。 刚才他哥在那小孩失踪的路面的怪异行为是因为愧疚发泄吗? 塔尔闻听站住,神色复杂:“你也认为她失踪是我的错?” 扬明枫小心地看着他身影:“不是。”但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这么想。 塔尔静默了一会,然后说:“她没事,会回来的。” 即使米达一直对它不客气,但对那小女孩不会下狠手吧。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她在哪?”杨明枫斟酌着词语,试探地问着。 随即他又感叹:“那对夫妻好可怜,就住我们楼下,是我们邻居,如果能帮到他们是最好。” “可怜?”塔尔反问了句,他只知道那个小女孩的眼神是多少的悲伤与绝望。 “对啊,难道你不觉得?”杨明枫诧异。 塔尔没说话,小区门口人们还是围着胡家夫妇在七嘴八舌。 两人颓丧着脸,愁眉苦脸,样子郁闷,一言不发,似乎从骨子里散发着悲伤与失望。 哭累的幼儿已在他妈妈怀里睡着。 人们都劝他们先回家,外面冷,为了小儿子着想,要保重身体,先回去等消息。 谁知道警方什么时候能找到小女孩,难道他们要在小区门口一直等下去吗? 站了会,塔尔向小区内走去,越过这堆人时。 那个胡立刚不经意抬头忽然看到他,不知哪来的劲头,一下子分开人群扑过来,抓住他手臂:”你说过我女儿没事的对吧。”他渴望的眼神祈求地看着它。 在人人都猜测他女儿生死末卜时,谁敢打包票说他女儿不出事?尤其监控里差点出车锅, 但是塔尔一直在说他女儿没事,又是这个人在胡西西失踪前,最后接触他女儿的人。 这个人虽然没在场做案的证据,但却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塔尔犹豫了一下:“是,你女儿没事。” 它仍旧是这么说,虽然那时对峙,米达差点要弄碎它的物质身体,却半字没提胡西西的情况,那应该就是没事。。 “那你知道她的下落对吧。”胡立刚追问着:“不然你怎么知道她没事,我求你告诉我,要钱吗,多少钱,只求你告诉我。给多少钱我都答应。”悲伤似乎显而易见,一个大男人声泪俱下。 “不知道。”塔尔声音几乎淡漠,不为他悲伤所动。 塔尔又顿了下:“如果你眼中只有儿子,还企盼你女儿回来干什么?” 胡立刚闻听表情转换,猛然瞪着塔尔:“你意思你知道我对女儿不好?所以你把她藏起来了是不是,故意让我们着急?” 杨明枫一旁听着,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女儿丢了,你还怪我哥身上了?你们做家长的自己不看好小孩,难道指望我哥替你看吗?” “那你哥怎么知道我女儿没事的,下午那时他们可是在一起过的,他肯定教了些什么,我女儿才跑的,也许他们合谋。” 胡立刚开始气急败坏,继续把矛头指对着塔尔。 “我哥好心说你女儿没事那是安慰你,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非得说你女儿会出事,你就高兴了?”扬明枫丝毫不让,反驳着。 胡立刚哑口无言。 杨明枫句句在理,说的也是实话。他也实在是担心女儿下落,焦虑的昏了头才会这么激动,抓住塔尔的手一松。 下午他就误会过塔尔一次了,晚上又来了这么一次。 长时间的焦虑担忧煎熬,他忍不住抱头蹲下,哽咽出声,嘴里喊着:”西西,西西,我的女儿,你到底在哪?快点回来吧,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骂你了,只求你平安回来,西西,西西,我求你快回来吧,……”这是一个父亲真心的忏悔,闻者无不动容。 又有警车亮着车灯开过来,却也是寻找胡西西的警员,众人围上去,但希望仍旧是空的,小孩没找到。 又陆续有帮寻找的开车业主回来,也都是没消息,找不到小孩。 时间慢慢己是过了晚上九点多了,天寒地冻,夜风凄冷,围观众人也都慢慢散去了。 胡家夫妻也只好先回家等待消息。 塔尔早己与杨明枫回家了,坐在沙发上,对于楼下邻居的不幸遭遇。 林小英与吴虹很是感慨了一番,顺便对杨元元普及着安全知识,走路要靠边,不要在停靠的车前后玩耍,不要与陌生人说话等等。 塔尔显的颇有心事,心不在焉,一句话不说。 杨明枫调试着自己新买的手机,下载软件,尝试着重新登上他的主播帐户。 当时钟指向十一点,林小英哄着女儿去睡觉,吴虹也进房关门去睡了。 天寒地冻,万家俱寂,每个人都只想钻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美梦的舒适。 坐沙发上的塔尔却全无睡意,悄悄起身走向门口去开门。 杨明枫下午在房间睡过,反正塔尔不去睡那房间,他去睡了,在被窝里玩手机,与粉丝互动。 没人留意塔尔出门,门又轻轻关上。 塔尔轻轻走下楼,走向小区门口,仍旧有人来去,移动伸缩门留着小缝供人进出,值班保安在门口站着。 门口警车已开走,可能还在巡视街道帮忙寻找吧。 明知道他们肯定找不到,塔尔只能自己出面。 两边门面因为天冷,客人稀少,已陆续关门,留下店面前近十米宽的空旷人行路面,无人行走。塔尔穿过这片无人区,走向前面大路。 塔尔不死心,又来到胡西西失踪的那个大路边。 近两米宽的人行道也没什么人,只有路灯一字排开照亮每段直行路面,并让绿化树的影子将路面分成了一段又一段的暗亮交错。 塔尔站住,反正它又不怕死。 ”你们把那女孩怎么样了?”它轻轻问着。 沉寂,似乎根本没人在那等它说话。 塔尔的话语消失在风中,但它接着又问:”你们绑架人类到底要干什么?” 仍旧没人回应,抑或根本不想理它。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塔尔颇有些无奈。 “你们能不能放她回去,她父母很担心。” 仍旧死一般寂静,路面一辆大货车呼地开过,大地都似乎在震颤。 “你们能不能把那女孩放了,有什么事冲我来。”塔尔忍耐着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你们肯定躲在这片区域的一个平行空间里,虽然我看不到。” “你知道,你就来找啊。”米达的声音淡淡地响起,直透入它耳朵里,只有它能听见。 “你不应该打扰我们的冥想静修。”安德的声音也响起,似乎对塔尔颇有微词。 因为塔尔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吵到他们了。 又一辆车开过,呼的呼啸一声远去,在这里路段,绑架了人类,居然还敢说冥想静修,塔尔仿佛听到天大笑话。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质疑 “冥想?静修?你们绑架了人类,还静修的下来?”塔尔不可思议地讽刺地质问着。 两人沉默不回答。 他们似乎就是怕塔尔找不到,故意在这个地方待着等他。 更是你就是看我不爽,我在这天天等着你,你也拿我无可奈何的嚣张与张狂。 ”你们不要伤害她。”塔尔见他们一直不再回应,倒冷静下来,想着还是不要激怒他们,万一对那女孩不利。 又说了这一句,塔尔随即又很无奈地去路边就地坐下,灯光树影在它身上投下斑驳的奇怪光影,就连它的脸也似被绘上了油彩,展现奇异的纹路。 北风呼呼地吹过来,落叶卷起纷飞。就似有灵魂似的轻盈飘舞。 仍旧有夜行的车,从大路上狂奔,又有店面门帘被拉下的哗哗声震破寂夜。 塔尔又记起了艾木石,总是在最失意最孤独的时候它会记忆起她。 相处的那些时光好象才发生在昨天。 她名字真奇怪,为什么叫爱慕石,是爱慕它这块石头? 塔尔忍不住嘴角微扬,呓语似地说了句:“真傻。”也可能在说它自己是傻的。 米达声音传入它耳中:“她在哪?” 塔尔随口说着:“在城西啊。”它忽然回神:“你说谁?” 米达寂然,再没回应。 因为此刻一辆警车开过来,只因这个小区出现人口失踪案,警方加强了这片区域的巡视。 “那个人,大半夜坐这?你干什么的?” 车里人停车大声喊话,因为隔着一米宽的隔离花丛矮花坛,车在机动车道,塔尔却在花坛另一边人行道边一个人寂静地坐着。隔着距离。 警车车顶灯闪着红蓝警示的光,塔尔站起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在这坐会。” 车门打开,走出一个警察,人高马大,警觉地看着塔尔,问着:”你住哪里?”塔尔往不远处小区门口一指。 那个警察上下打量着它:“身份证拿出来。”有过以前的几次被询查记录,塔尔也会随身带着杨明华的身份证了。 走过来隔着花坛随手递给那个警察检查,那人一边灯光下反复查看身份证一边对脸,确实无误。 因此又把身份证递给他:“这片小区出事了你知道吧。” “知道。”塔尔回应着。 “知道就好,没事就不要这么晚还在外面待着,回家去吧。”那个警察说着,又瞅了他一眼,上了警车,警车缓缓开走,继续巡逻。 塔尔怔怔地,忽然记起米达询问的事,警觉起来:“米达,你想干什么?” 难道他下一个动手对象盯上艾木石了吗? 这米达是不是老天专为它生的?使命就是与它作对。 米达没说话。 “米达。”塔尔咬牙切齿,快速转了360度,就好象米达就在它身边哪个方位正站着盯着它。 “你给我出来。”塔尔恨恨的叫着。 它的声音被夜风吹散,米达居然再不搭理它。 他们已处于灵性静修中的极静光能境界里,不再回应。 在他们的昂宿星文明中,专注于精神内在冥想静修是最主要的每日随时必做的功课。 人类因为有物质体专注小我而断了与高我的联接,造成分离。 但精神层次高的异星人他们却是直接本身就是高我状态,没有分离心,他们直接与能量合作,在冥想静修中加强这种运用与创造的能力。 传说他们一天一般只睡两小时,几乎不睡觉,更多时间都是用来静修,提升强化内在光能量体。 塔尔等了许久,才懊恼地慢慢走回小区,门口停着刚才那个警车,己巡视了一圈,此刻停在小区铁栅栏边。 刚才询问塔尔的警员正与值班保安在门口聊天。 那个警员见到塔尔仿似垂头丧气,不禁好奇:“你这年青人是不是在外面与人约会,人家没来,这精神头都不好。” 保安附和笑着:“约会约到外面,天这么冷,又这么晚,鬼才出来。”那个警员哈哈大笑。 他们没看到塔尔等到了什么人,而且神气颇受打击。 塔尔不想说话,对他们的取笑视而不见,穿过门口伸缩栅栏门留的小门缝进去。 当他上楼打开门,客厅灯光明亮,杨明枫赫然在客厅等着他,一脸审疑:“你这么晚,出去干什么了?” “你说你是不是做鬼去了。”杨明枫颇有恼怒。这么晚出去肯定是与什么人见面去了,还偷偷出去,自然是见不得人了。 塔尔换上室内鞋,坐到沙发上发呆,仍旧不说话,不想开口。 “白天是当着大嫂面我没问你。”杨明枫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刚才你是不是与那两个人见面了,别装傻,就是勾引罗心心的那两个。”杨明枫语气酸酸的。 “在哪见?”塔尔有些烦燥:“这个时候了,你不去睡觉,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 “那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一腿。”杨明枫愈加愠怒着。 “什么有一腿?”塔尔双手枕头靠上沙发微闭上眼:“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显得好似疲累不堪。 “他们在哪,你怎么不带回来了?”杨明枫见他装傻,并不放过,继续追问。 ”对哦。”塔尔一下坐起来,他忽然记起来这屋里还有个八岁小女孩杨元元。 那个米达会不会也对她下手,他们来过这个家里见过她,当初他们说到它这参观,其实早就有预谋了? 真是让人头大,估计着任何可能将会发生的新的风险,塔尔思索着对策,不觉以手支额,陷入出神状态。 ”你到底在想什么?”杨明枫手在塔尔眼前晃,塔尔视而不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就是两个男人吗,你怎么变这样了,你还是我哥吗?你是不是有志气点。”杨明枫几乎要在他耳边吼了。 他哥居然被两个就长的漂亮点的少年迷的神魂颠倒。杨明枫恨不能一巴掌打醒他。 “他们在哪?”杨明枫盘算着,能找谁去一起揍他们一顿,叫这两个少年妖孽吃点苦头,敢勾引了罗心心,又去勾引他大哥。 他想到了罗家兄弟,三个打两个,稳操胜券,但罗心心肯定不情愿,这个有点麻烦。 “什么?”塔尔似乎被他吼醒了,不满地瞪着他:“你去睡觉好吧,让我静静。” 哪里是想静静,是想一个人静静地思念那两个男宠吧。 杨明枫怒火更炽,继续重复问着:“他们在哪?” “你问这个干什么?”塔尔这时才留意到他的满面愤怒,诧异,难道杨明枫知道它找米达吃瘪的事了,要为他报仇? 塔尔正色:“我警告你啊,以后见了他们也别招惹。你惹不起。”根本就不是对手好吧。 塔尔也不认为米达安德还有关爱人类的心。 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他的两个同性小情人。 扬明枫把他使劲推倒沙发上,横眉怒对指着他:“你告诉我,他们在哪?我保证带人不会打死他们。”以前找罗田玉当情人就算了,毕竟是女人。 现在他哥变本加厉找的情人变成两个男宠了。 看来为他报仇的心很强烈,塔尔跳起来,表情严肃:“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以后也不准插手。”开玩笑,杨明枫想为它出头?如果出了什么事,塔尔认为它不会原谅自己。 听在杨明枫耳朵里,他哥是还在卫护那两个漂亮少年。 杨明枫“呸”了一声,怒不可遏,鄙视满脸:“你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人要有点底线,天下女人又没死绝,你怎么就迷上那两个男的?真让我恶心。”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自责 塔尔似乎这才明白这个杨明枫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原来刚才它误解了,两人争执半天却全然不在一个频道上。 塔尔有点想笑,又无可奈何,人类想像力太丰富,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它还差点要被感动了,以为杨明枫两肋插刀要为它出头。 它看着杨明枫一字一句说着:“我是为了那个失踪的女孩的事出去的,找线索,你不要乱想了,什么迷两个男人,你到底胡思乱想什么?” 杨明枫仍旧情绪激动:“你别找借口骗我了,什么为了那个失踪的女孩,又不是你弄丢的,你那么热心找什么。” ”你不是也认为那个女孩失踪是我的错吗。”塔尔认真的说。 杨明枫呆怔了一下,但是还在怀疑着:“真的是出去找线索?你没对那两个漂亮的年轻人动心?” “动什么心,你也说了,天下女人又没死完,别傻了,快去睡觉。”塔尔无奈叹笑。 ”那你为什么护着他们,叫我别找他们算帐?”杨明枫不满,做大哥要护也应该护他这个弟弟吧。 ”那是因为,好了,以后护你行了吧。”塔尔站起来推着他:“去睡觉。” ”还有一个问题。”扬明枫继续执着,问着;“线索找到了吗?” “。。。。”塔尔说不出来,明知道女孩在哪,就是没办法救出来。 “下次再有线索。叫上我…”塔尔已把他推入房间,关上门。 站在过道里,它神情郁闷,又重去客厅陷入沙发里,手指打个响指,”啪”一声,很象灯开关被摁响的声音,客厅灯应声而灭,归于寂暗? 但阳台外面仍有一户末熄灭的灯光,在窗外透出来照着那家里面的业主走来走去。 万家灯火,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小区门口,今天居然出现了冬日难得的太阳,驱散着人们心头所有的阴霾,早上上班的上班,送娃上学的上学,车来人去,一派繁忙景象。 但门口仍有警车把守,预示着曾有过事情发生,让人们继续猜测着。 渐渐没事的人们又在小区门口聚集,还是在谈论小孩失踪的事,谈论有没找到?会不会己出事的猜测,昨晚又那么冷,小女孩如果在外面迷路,估计也会冻死。 胡立刚己坐不住,出去找了,而胡西西的妈妈也抱着小婴儿坐在值班保安室内守望,低着头,等着消息。 总有好心的女人过来热情打听,低声劝慰。 塔尔就是站一边,听着他们的议论,脸上没有表情,听说是己有一批自愿者在继续帮找,小孩的失踪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外墙边己贴上了好几张有胡西西头像的寻人启事。 不断有人唏嘘感叹,这么小的小孩走失了,太可怜了,不是被拐卖,就是可能出事了,不然八岁大的小孩已会认路,自己会找回家的,而不是毫无消息。 杨明枫有了话题,拿手机拍摄视频解说着这个小区走失了一个小孩的报道,粉丝马上关注互转,议论纷纷。 一个粉丝叫迷恋的却是突兀地留言了与此话题无关的一句:“你哥跟那两个人还在一起吗?” 杨明枫心头一跳,点开那个粉丝头像,却正是罗心心的脸,她居然还在关心与他哥在一起过的那两个少年人,在他这打听,恋恋不忘,网名居然还叫迷恋。 杨明枫心被刺痛,默默回了句:“他们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 罗心心估计心里也是万分失落,回个伤心的表情。再没留言。 杨明枫瞬间没心情了,他以为的爱情之花才撒下种,还没等种子发芽,却己凋零在地里永无出头之日了。 他却又忘不掉罗心心当初面对他时,那爱恋的目光,那曾经叽叽喳喳的话语,心里只觉苦涩得不能自己。 一天,两天,三天…… 胡西西仍旧没有下落。 她的妈妈每天抱着幼儿走出来,痴痴地盯着门口寻人启事上的胡西西,泪流不止。 她心里万分后悔,曾经对女儿那么不好,失去了才知道女儿在她心里的位置也很重要,自责愧疚不已。 塔尔走过来,看着她怀里小孩天真地揪着他妈妈的头发,无邪地笑着,并不知道为什么天天有这么多人聚集。 大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但那有什么关系,他妈妈才是他的全部。 “你很想你女儿?”塔尔走近来,轻轻问说。 胡西西的妈妈似乎心力交瘁:“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没了,哪有不想的。” “但你们对她不好,把爱全给了你这个孩子。” 塔尔说。 ”那是因为东东还小。”胡西西的妈妈轻轻摸着儿子的头,看着儿子,她却更加思念女儿,都是她生的,流着相同的血脉,姐弟俩有着相似的眉眼。 因为小的,她忽视了大的感受。 “西西也是你孩子。”塔尔指出来。 “是的。”这个伤心的妈妈抱紧儿子。头低着,泪水忍不住又从眼中滴落出来。 “如果她还能回来…”塔尔话没说完。 “谁知道呢,也许她再不会回来了,都过这么久了,她肯定也恨我。”这个妈妈喃喃,神情茫然,很是绝望。 时日一天天过去,她这个女儿活着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了。 “不会。”塔尔仿佛在向她保证,也许他更是在向自己保证,就因为它的错,它的放手不管,才造成胡西西的被绑架。 它会想法挽回的。 但是胡西西的妈妈只把它的话当成安慰,并沒放心里,心里只忆想着有关女儿曾经的日常印象,继续陷入悲痛情景中。 今天直到下午,另一批寻找的人回来,说起几乎把城市每个角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已过去四五天了。 他们猜测小孩是不是已被人贩孑拐到城外了,还有人说起警方查过各个出城路口监控,各个车站也没寻到什么相关线索。 因为所有路口监控都查过,只在小孩消失的那个地方拍到了唯一一次监控,然后其它路上监控都没犮现过小孩身影。 难道半路失踪了?还是隐形了? 一时传言纷起,反正就是小孩失踪太离奇了。 怎么可能从那条路上跑开就不见了,从此消身隐迹。 而那条路,寻人志愿者,还有警方也反复找过,并没任何线索。 也有人传言昨晚见过鬼打墙,人们猜测着小孩是不是己不在人世,化为鬼了在那路段逗留。 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体也怎么可能找不见。 天又很快黑下来,找的精疲力尽的胡立刚也回来了,仍旧是找不到小孩,他似乎是太疲累了。 胡立刚在小区门口见到妻子满脸询问神色时,叹气接抱过她怀中小儿子。 “西西,西西。”那个又等了一天,己撑不住希望的女人哭喊了两声,忽然晕倒。 热心的人们又是一阵乱,忙着帮叫救护车。 塔尔又向那个路边大步走去,没人注意他,人们只关心着这对丢失孩子的可怜夫妻,一个小孩还这么小,又遭受着失落了另一个孩的打击。 那条大路边上听说曾经出过鬼,天黑后,几乎不见行人行走了。 天又冷,北风呼呼刮着,似乎还夹杂着小孩的轻声哭泣。 一切都透着诡异阴森。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纬度空间 塔尔站定,聆听着有关胡西西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声,汽车穿越大路的声音,远处的人声。 塔尔忍不住怒气,站着前后左右转了好几个圈,因为它并不知道这两个异星人到底在哪个方位。 “说吧,你们到底要折磨这一家到什么时候?他们是不是跟你们有仇?是不是?”塔尔恨恨地问着。 它一脚踢飞脚下的路上沙石,又是一脚,沙石飞扬,似乎在借这个行为发泄着它的怒火:“如果胡家夫妻得罪你们了,我叫他们向你们道歉,如果没有,你们就把那小孩交出来。” 没人回应。 “什么高文明高纬度星族文明,都是屁,你们继承着你们先祖的冷漠无情,当初古天琴人失去家园,四处漂泊,你们昂宿星人也没伸出过援手,你们有关爱人类吗?人类与你们共一个祖先,你们却跑来绑架人类。”塔尔就它所知的愤愤指责着。 “我就不该相信你们,以为你们会把那个女孩送回来,都是我的错,你们就不值得信任,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你们出来正大光明地跟我打一架,你们就是胆小鬼懦夫,不敢见人,除了躲着,会偷袭玩阴的,你们还会干什么?无耻,卑鄙。”塔尔继续怒气冲冲地骂着。 “我有个好主意。”米达声音在风中飘忽不定,传送入塔尔耳中却分外清晰。 “等这里事了,我们就去拜访你的艾木石去。” 塔尔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忽然被掐住,说不出话,呼吸却仿似心跳就要停止似地顿住。 米达轻易就抓住了它的弱点,它的软肋,哪怕它以后与艾木石生命中永无交集,它也不想因为自己把艾木石也牵扯进这些异星族的是非中来。 塔尔垂下头,它说的哪怕再多,全是挑衅,存心挑战,也抵不过米达的轻轻一句,就让它再无斗志。 它甚至在认为要不要求饶,求他们不要去找艾木石,那个罗心心一见他们就迷恋的忘乎所以,而那个艾木石会不会见了他们也步上罗心心的后尘。 艾木石当初喜欢的万一轩的面貌都远远比不上这两个,她又怎么抵的住这两个人的诱惑? 但是塔尔最终什么话也没再说。 对于它的屈服,米达似乎很满意,他就似隐匿于了天地之间,不复有声息。 塔尔挫败地离开,一步一步,双脚就象被灌上铅,拖着它的身影,路灯下投着长长的影子。 这里是一段看不见天色也看不见地面的另一个纬度空间,就处在小女孩失踪的那个路面上方。 这个空间就象没有边界,到处都是柔和的光,看来不象日光,不象月光,也不象灯光,却又找不到光源所在,就这么淡淡的柔和的光笼罩一切。 这里有仿照塔尔家里的简单布置,布艺沙发,茶几,甚至还有一棵株高五十厘米的绿植插在一个大花瓶里,但实际全是仿人类制品的仿照设置,看起来象真的,但全都都不是真实实体,这是他们从思想里用能量创造出来的虚拟产物。 就连沙发后面的墙上装饰画也与塔尔家的一样,墙看来也不象真实的墙,更象一道光幕。 这布置就象客厅,但客厅却没有边界墙,延伸出无限的空间,在这里没有时间摡念,也没有冷热之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适宜的令人欣悦。 安德看来已不似在人类中的样子,他穿着柔和的仿似光织似的不可思议的丝质服饰,就连他的样子也似乎改变了,金发,眼中闪着美丽的蓝光,皮肤也如同这光色洁白而柔和。 他整个人都仿佛在光里,周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柔和的光,他坐沙发上,以手支着下巴,手肘撑在面前茶几上看着前方,在他前方悬浮着一大块全息投影的蓝底闪亮光屏,这个空间不处在三纬,因此他们也不以物质形体展现。 那光屏里显示的居然就是塔尔所在小区门口以及小区周边路面的大块面积展示。 安德手指懒懒得只是虚空划划,那屏显就开始集中他需要看的区域放大到细节,小区门口的一切场景,人类活动尽收在他眼底。 在仿制人类场景的沙发一角沉睡着一个小女孩正是胡西西,她虽然在沉睡。 但是意识却在邀游星空,无数大大小小璀璨的暗淡的星体都在她面前身周旋转,让她看的目光流连,痴迷忘返,那是安德为她创造的星光梦境。 空间突然仿似被划开一条长缝,看似依稀的一条光影闪进来,空间又严丝无缝地合上,在这个空间,米达展示也是与安德一样的洁白肤色,金发蓝眼,不可思议的闪耀的丝质光色衣服,整个人罩在光里。 一切尽在掌握,一切尽收在眼底。看到米达,安德也根本不用问他,那全息投影光屏里可以看到塔尔垂头丧气地离开。 “在人类中混久了,他居然还会骂人了。”米达似在嗤笑。 安德淡淡笑笑。 “对那个艾木石,我倒好奇了,一提起她,塔尔整个人都变了。” ”那是塔尔的事,你不用好奇。” “安德,你不想看看吗?”米达微笑。 “那也只是个人类女性,米达。”游走在人类世界,他们已见过够多女性了。对人类任何女性安德一点也不会觉好奇。 不管人类男女高矮美丑年轻年老在他们眼中,那都是一个样子,一个藏在身体中的灵性之本质体即光能。 因为人类本质与他们本质一样,但是人类却从来发觉不了内在的自己。 他们就为这个而来地球,只是作为个体的想要帮助人类,那会提高他们自己本身的精神能量,在宇宙中,爱的频率能量是最高的。 米达看着塔尔光屏中的身影,笑了一下说:“我有个想法。” ”不要想。”安德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眼皮都沒抬。 “当我们离开地球的时候,我想把它也带走。”米达继续说。 “你疯了?”安德表示不理解:”他那个是物质体。”物质体处在低频率中展现为厚实密度,到不了他们的那个光频率的高度。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米达说。 安德寂然。 就在米达发动高频能量想要瓦解塔尔的低频物质体分粒子时,他几乎快成功了,却在那些物质分粒子的分解过程中赫然发现了塔尔的那块金光闪耀也如同光之频,却薄如纸片的小小的非物质体芯片,居然也蕴含着巨大高频能量。 芯片的高频能量相应的带动提高着物质体的低频分粒子的振荡频率,与米达的同等高能量抗衡,只因物质体的限制,不能尽情扩展发挥,几乎要毁于米达之手。 米达想带走的是那块芯片,塔尔之芯。 安德沒说话,看着面前的光屏,光屏中的人类。 如果要带走那块芯片,就要废弃那个物质身体。就等于是剥夺塔尔他这个身体的拥有权。 “它不是人类,而且它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早己离开了。它这个高频能量不属于地球。”米达说,这个不算伤害。 “但塔尔这个身体现在也正在给原主人家庭带着希望。” 米达迟疑了一下:“我想我会说服它让它自己放弃。” 安德无奈笑:“用武力吗?”米达己胁迫塔尔好几次了。 米达避而不答,转身又看向胡西西:“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帮她,她心里也长着恨的种子,如果她意愿够强大,她真可以咒死她弟弟。”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嫌疑犯 对他们来说,人类不管哪个年纪,年幼年青年老全无差别,因为内在存在体都是没有年龄之区分的。 即使这小孩才八岁,他们看待她,也不会当孩童看。 “那也只是她做为存在体所想要的经历与体验,也因为她父母不喜爱她的缘故。”安德不以为然。 ”经过失踪事件,他们就喜欢了?”米达质问。 “只有失去后他们才会更加珍惜拥有现在的。”安德轻笑。 “还要多久?”米达问。 那个塔尔天天都来找他们要人,就好象他们是万恶的人贩子。 米达再次抓到塔尔的软肋,但它仍旧不会放弃,还是会来,它认为这小孩失踪是它的错。 ”应该很快了。”安德有所了解的说。目光又盯向全息投影光屏。 一个警车又开到小区门口,下来两个警察,拦住了回去小区的塔尔。 塔尔看着这两个警察,正是那晚他与米达安德,半夜在公安分局外面时,被当成涉嫌暗黑交易被盘问的警察中四个中的两个。 “我记得你有同伴。”一个警察说。对那两个漂亮小伙,他太有印象了。 塔尔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保持缄默,再一个它心情也很不爽,不想出声。 “据我们暗中观察,这几天,到晚上你就一直会在胡西西失踪的路面徘徊,你在干什么?”另一个警察问它。 难道将它当成绑架小女孩的嫌疑人了? 这脑回路。 话说小女孩失踪也确实与它有关。 “找线索。”塔尔只能这么回答,周围又围上了其他凑热闹的业主们,惊诧地看着他们。 “找到没?”那个警察似乎在讥讽的表情。 塔尔迟疑了一下,它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出来。 “你那两个同伴呢?”那个警察证实着自己的判断,继续问。 只因小女孩失踪前与塔尔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跑开,明知她一个人乱跑会出事,塔尔为什么没去追她,就此失踪。 更离奇的是塔尔总在夜里去那女孩失踪的地方徘徊,指手画脚,自言自语,行为太奇怪。 他们已偷偷观察它几天了。 女孩又离奇失踪找不到,毫无头绪,研究来研究去,警方又从案发开头找线索盯上了塔尔。怀疑塔尔涉嫌联系同伙绑架了胡西西。 “那晚你同伴给的地址名字我们去查过,确有其人,但却不是你同伴他们,都是你同伴冒充的。”警方也调查过,那晚盘问的记录里米达安德的名字地址虽然真实,但却另有其人,并不是他们本人,只有塔尔信息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他们假冒了别人的名字蒙混了他们。这个更引起警方怀疑。 “是吗?”塔尔微愕,它本就好奇那晚安德回答从容叫什么名住在哪,居然回答的头头是道。 现在知道答案了。都是冒用别人的? “所以他们在哪?真名叫什么,胡西西是不是在他们那里?”还不清楚案发经过,现在要查的是这两个唬弄了警方的少年人,怀疑他们有重大嫌疑。 真是英明。塔尔实在有些佩服人类警察破案的速度与智慧。 塔尔沉默不回应。因为不能否认。 “我再问你,据一个值班保安说那天天没亮你就将你同伴带入小区,那时你们是不是就在谋划作案绑架计划?”那个警察尖锐的询问。 围观人群一阵低声议论,想不到这个救小女孩的人居然是个犯罪嫌疑分子。 胡立刚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塔尔的双臂,摇晃着他身体,双眼通红,有如要吃人,嘶吼着:“是你与同伙绑架了我女儿?难怪你一直说我女儿不会有事,你还我女儿。” 又一辆警车鸣笛开近,车门开处又冲下来两个警察,围住塔尔,面色冷肃,虎视眈眈,防止它逃走 米达与安德看着投影光屏里这一切相视,米达似乎在笑:“真在怀疑它了。” “你猜它会不会供出我们来。”安德问。 ”应该不会。”米达笃定。 “你故意让胡西西跑开,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然后让你同伴将胡西西绑架,你再在胡西西的失踪路面故意引开警方视线,你还一再对胡立刚说过他女儿没事,你实际就为了稳住他情绪,拖延救被害人的时间?”那个警察继续推算案情经过。 时间越拖久,塔尔那两个同伴更利于转移被害人。 虽然监控里就没见到过那两个同伴身影,但他们曾来过这小区。 另两个警察把胡立刚拉开,他们暂时也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证明塔尔犯罪。 因此对胡立刚说着:“冷静点,等先找到胡西西再说。”他们都是有着丰富破案经验的刑侦民警,心思缜密,观察细节入微,正在从塔尔脸上捕捉表情。 看它是否会有惊慌失措之类,毕竟做贼心虚。 塔尔看来神色低落,似乎受了什么打击,而不是惊慌神色,这个警察猜测的也对也不对,但是这个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知道女孩在哪,却救不出来,因此也很沮丧的说:“说实话我也一直在找他们。” 塔尔看来很诚恳,可是民警们不认为塔尔也在找同伴,因为它就只在小女孩最后失踪的那片路面徘徊,那里也可能是他们的联络地点。 “胡西西到底在哪?是不是你同伴带走了?带去哪了?”一个民警皱眉直接问重点。 胡西西家也只是普通家庭,并不是很有钱,绑方也没联系胡立刚勒索,那就不是为钱。 而且胡家夫妻也没有与身边其他人有什么矛盾或经济纠纷,也不存在报复式绑架,那就只能是绑方偷偷弄走小孩,想拿去拐卖了。 ”我说了我也一直在找她。”塔尔顿了下,补充:“那个小女孩。” 联想到它的行为,民警猜测着那女孩就在塔尔转悠的那个地方吗?但是那里除了人行道矮花坛路灯绿植树,其它全是水泥路面,哪有小女孩身影。 “带我们去,你在哪找,怎么找的?”另一个民警顺着塔尔的话问,存心找着它话语中的破绽。 塔尔一指远处大路边它在那转的空地,民警们疑惑地远望着那片灯光幽暗,那块空地能有什么?还是己杀了埋尸地下了。 围观的人们皆这么想,一阵背脊发凉,有一个民警己怒了:”你是不是已毁尸灭迹了。”虽然那条路上并没挖埋痕迹。 话说大路上挖埋不怕人家过路的发现吗?这逻辑。 只能说可能是杀了埋别处了。 围观的人们闻言,已在感叹唏嘘了:“一个小女孩而已,就把人家小孩杀了,这人心也太狠了” 也有人质疑:“不是说小孩是走失不见失踪的吗?怎么又变谋杀了?” ”难怪小孩找不见,原来是被杀了。” 人们议论的声音渐渐变嘈杂,各种猜测都有。 胡立刚血红着眼晴,仇恨似的又要跳起来扑过来了。一个民警死死抓住他:“你先冷静。事情还没查清楚。” 事态似乎越来越严重,简直是越描越黑,塔尔在心里又开始念米达安德:你们快把小女孩放了,不然我就带他们找你们了。” 毕竟它也不知那小孩是死是活了,对人们猜测小女孩已被毁尸灭迹的事,它也不清楚。 这种皆对已不利的情况下,塔尔当然不是走不脱,只是不想背负这个罪名,毕竟杨明枫的家也在这个小区,它只顾自己走了,那会影响连累杨家人。 看着投影光屏中这一切,米达微有不屑:“它还真要招供?” 安德毫不意外:“换你,你要怎么做?”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空号来电 米达负手来回走了几步,目光流转,视线投向全息投影光屏中胡立刚手中拿着的手机。 就在群情激忿的时候,胡立刚的手机忽然大声响了起来,胡立刚差点触手哆嗦,要把手机扔了,他不记得自己手机铃声有这么大音量,简直象是被扩音器扩大了一样,也惊震了在场所有人。 正要带塔尔去指认现场的警察也被震住,抬手止住众人议论,在场保持安静,他们都看着胡立刚,眼神询问是谁的电话。 胡立刚看着屏幕显现的却是陌生号码,莫名地心惊肉跳,摁下接听,一阵就似收音机接收电波,没收到频道时的嘈杂电波噪声响起。 随即在那杂音中响起一个低沉的咬字生硬的机械声音:“你女儿在我这里。”随即又是一阵电波噪音。 胡立刚被震住,这个声音他从没听过,仿佛机械合成的声音。民警们己凑过来,示意胡立刚继续询问。 带头民警把手机拿过来调成录音状态,再次示意所有在场人全噤声,然后又递给胡立刚。 “我女儿在哪?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要听到我女儿的声音。”胡立刚惊震地问着。 没人再关注塔尔,都在关心这个奇异的来电,塔尔却也是极为意外地注视着胡立刚的手机,眼神诧异。 又是一阵电波段噪音,随即响起一个男人的喝叱声:“你跑,那你就死外面别回来了。”却是胡立刚的声音,随即是一阵快步下楼的声音。 就似一个录音机正在播放录音片段,接着又是一阵收音机电波噪音,人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操作? 过了好一会,又一个小女孩的清脆声音响起,正是胡西西的声音:”我不回去,他们不会担心的,我就是死在外面,他们也不会管的,他们眼里只有弟弟,弟弟…”随即是呜呜呜呜呜的哭泣声,在静静的冬夜,这突兀的哭声却莫名地直渗人心底,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小女孩生死末卜,此刻听来犹如鬼魂之音,又是一阵收音机电波噪音后,电话断掉。 正是胡西西失踪那天跟塔尔说过的话,此刻又播放出来。 胡立刚呆呆站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神色复杂,痛恨伤悲忿交加。 众人恍然,原来这家有儿子了对女儿不好,才导致女儿离家出走的,因为不愿回去,就向外面跑不见的。 大伙居然都还热心地想帮他找回女儿,找回又不善待,还找干什么,一时他们对胡立刚的议论指责声一片。 一个民警把胡立刚手机拿过来,记住来电号码,用自己手机拨出去,却赫然听见最熟悉的移动电话里的甜美机器人刻板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众警察怔愕不已,哪有刚刚才通过音的电话就显示为空号的,如此离奇诡异的事居然就发生了,让他们即使再办案丰富,这样闻所未闻的事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号码也查不到所在地。 “是你。”胡立刚呆滞着,回过神就开始对塔尔怒目指责:“那个是你录下的音对不对,西西离家那天正好你也在场。你跟别人串通了来装神弄鬼,西西到底在哪?你交出来。” 杨明枫己闻讯赶来了,业主群疯传塔尔杀了邻家小女孩,让他们一家惊愕不已,杨明枫叫家人别出门,他赶紧跑来小区门口来证实。虽然来的有点晚。 ”我没有串通,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塔尔知道胡立刚失女心情,不想跟他计较,虽然它自己很清楚这个来电估计是米达搞的鬼,但它也不会说破。 胡立刚的话让民警们以为塔尔与这件事再无关连的想法又被打破,他们的注意力又回到塔尔身上:“是不是你同伴打来的电话?” 本来就是,但不是同伴。 塔尔不知道怎么解释,而它又不善于说谎,看来这件事米达安德一直在喑中观察,这次估计想为它解围,结果似乎适得其反。 或者根本他们就是想坑它没商量。 “不是同伴。”塔尔只能这么说。 “那就是同谋?”听在警察耳里是另一个解释。 “不是。”塔尔认为自己没与他们共谋。 “那你认识他们?”这话直戳要点。 塔尔犹豫了一会:“是。”众人哗然。 “哥,你疯了。”杨明枫直接脸红脖子粗地叫出来:“那小丫头失踪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 “谁说没有关系?”胡立刚也怒气冲冲:“是他和别人一起绑架了我女儿。” “你别忘了,不是我哥先救了你女儿,她早己没命了。”杨明枫据理力争。 胡立刚愣了下,随即又反驳着:“那是因为他想要活的,活的值钱,也许他就借这个机会与我女儿接近,可以拐了卖钱。” ”你放屁,你女儿怎么值钱了?还有我哥问你要过钱吗?我哥救你女儿是事实,你可别忘恩负义,还有,我哥要接近你女儿干什么?楼上楼下邻居,又不是不认识,你说话能不能过点脑子。”杨明枫气的神情激愤,一力为他哥哥辩护。 胡立刚被堵的似乎无话可说,眼珠转动,又恼怒地说:“就算不是他绑架,也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你有什么证据?”杨明枫跳起来叫着。 “因为我女儿失踪前是跟他在一起,你问问他,跟我女儿说过什么?”胡立刚怒指塔尔。 “你女儿说过什么,刚才电话里你也听见的。”塔尔不以为然地说。 “我对女儿再不好,这也不能成为你拐卖的理由,所以你就把这些都录下音来,叫你同伴装神弄鬼?就算我女儿不想回家,你就害死她,你,你还是不是人?”胡立刚也激动地吼着,口不择言。 因为伤心女儿失踪,老婆晕倒进了医院,由他城外赶来的姐姐在照顾,还有小儿子,他则还在为了女儿的下落到处打听消息。 正常的生活全被打乱,女儿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也太想发泄了。 不是塔尔有‘电’过他的记忆,他早就要上前动手揍人了,何况还有警察在这撑腰,他才不怕。 “杨明华,我问你,电话里是不是你录的音?”一个警察严肃地追问。 “我没有。”塔尔真是觉得冤枉啊。 “用什么录的?”那个警察忽略他的否认,继续追问,因为事实明摆的。 没有录音,电话里的录音又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是录音事实成立。 “我没录。”塔尔重复。神色间显出些不耐烦,但终是隐忍。 “如果你没录音,那么胡西西说那些话的时候都有谁在场听见?”如果有其它人在当场录音的假设下。 围观人们也不断在低声议论,判断着谁是谁非。 一个警察忍不住扫视一圈众人叫着:“你们都住嘴,不要说话,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毕竟现在要追查的是小女孩的下落,时间拖越久,小孩处境可能越危险,查觉警方追的紧,犯罪嫌疑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都有可能。 夜风继续吹,众人都觉察到冬夜刻骨寒意,但没一个人想离开,都迫切想知道事实真相。 “没有别人,当时就我和她。”塔尔如实承认。 “那么当时只有你们两人,你没录音,是受害人录的音吗?”对于一个八岁小女孩,这个论证当然不能成立,不可能自己录言,自己失踪,再打电话去栽赃给别人。 还有电话里面那个奇怪的绑架犯的声音,查不到来处的空号。 塔尔无话可说。 ”当她跑开时你为什么不去追?是不是你知道你同伴在前面等他?” 塔尔沉默。 “他们是谁?是不是那晚那两个年轻人?”对那晚的米达安德太有印象的另一个警察追问,声音虽然不同,但是却可以利用技术手段变音。 实在是让人意外,那么漂亮可亲的年轻人居然会是拐带儿童的嫌疑犯,也可能是杀人犯,也可能是恋童癖,动机可疑。 真是人不可貌相。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反指证 都猜对了。 杨明枫急了:“哥你快否认啊,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胡西西失踪的当时,你都不在场。” 监控显示塔尔最后没与胡西西在一起。 如果塔尔承认,罪名成立,无论以绑架罪也好,诱拐未成年少女罪也好,都会要失去自由,判刑坐大牢了。 “杨明枫!”一个警察叱喝他住嘴。 塔尔微闭上眼,觉得自己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它不能反驳,也不能狡辩,胡西西失踪与它脱不了关系。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它,人人怀疑它,虽然塔尔也很努力,希望在不惊动众人情况下,救出胡西西。 但现在为了胡西西的失踪案,闹的动静已不小了,它既不能对人类动手,又斗过那个米达,这一刻,它忽然心灰意冷,左右为难。 这让它忽然产生做人很厌倦的自弃念头 ”每件事都有自己的既定轨迹,一旦被改变,就会引发一系列的牵扯后果。”当初安德的话犹还响在耳边。 塔尔苦笑,如果要它为救小女孩而承担这样的后果,那就自己一力承担好了,大不了将这个身体舍弃了。 这案子其实有太多的疑点破绽,许多情节都经不起推敲。 但此刻却明显有一条寻人线索,警方自然是先查到受害人下落,再琢磨案件的细节了。 警察们现在要追问的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胡西西到底在哪?”而不是问怎么绑架的。先找出结果,再问过程。 “我带你们去。”塔尔眼神游移,神情沮丧。就让米达把它弄死算了。 “米达,你这样不对。”安德目光离开悬浮全息投影光屏,正色看着米达。 不知道为什么塔尔忽然产生自弃的念头,是米达在暗暗引导它吗?只为了得到它那个芯片? “不是我。”米达也有那么一刻疑惑。他什么也没做。 ”你想得到它那个芯片。”安德不悦:“你在让它自动放弃人身?” “我说过想带它走,但不是现在。”米达坐在仿照人类制品的沙发上白了安德一眼,别什么都扯他好吧。 “如果塔尔承认了会怎么样?”看着悬浮全息投影光屏里的景象,米达随即一脸深究。 “坐实罪名后,它就会被人类判刑,失去自由了。”安德淡淡地说。 “啊,真可怜它。”米达明明看不出半分可怜塔尔的样子:”让它牢底坐穿好了。“ “米达。”安德瞟向他,加重了语气,表示不满米达这个随意的态度。 “当初可是它先不管不顾的把这人类小孩扔给我们的,不让它吃点苦头,以为我们爱管闲事。”米达振振有词,他说的倒是事实。 看到他们帮拦住胡西西,塔尔居然不闻不问,掉转头就自己回小区了,竟似直接把小孩问题扔给他们了。 这个塔尔哪来的底气,以为他们会乖乖把小孩送回来?不让它受点教训,以为管闲事是好管的? “但是你那个电话也弄巧成拙了,现在人们更怀疑它了。”安德忍不住轻笑了下。 这象一个小游戏,虽然他们偶尔玩了一下,但是起效不好。 “人类警察也那么聪明?”米达嘟哝一句。 本来他只想转移警察注意力的,起个掉转方向的效果,结果却反而指证了,塔尔与这件事的相关联系。 “这帮人类,它又不是对付不了,为什么不跑?”米达显的不可思议。 “责任,担当。”安德简短的说。 “披个人皮,它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类了?”在米达眼里就没法把塔尔和人类拉上等号,居然还担当。 “米达。”安德声音提高了点,表示着责备的口气。 塔尔的确不是人类,但也是一种生命形式,应当尊重。 米达却明显没把塔尔当个活的自主生命体,如果塔尔有人类的表现,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除了模仿,米达想不出来这样智能体的表达是出于塔尔的自主选择意愿。 悬浮全息投影光屏里的现状是,既然连他们昂宿星人都指证出电话录音证据,现在塔尔也抱必死之心,反过来也要指证他们了。 看着还在昏睡不醒的胡西西,米达思索着说:“是不是可以让她回去了?我们也照看的够久了。经过这件事,他父母应该也会善待她了。” 己过了七天时间了。 安德微笑:“随你了。”甚至不问他怎么送这个小女孩回去,己是了解,什么都不用问,米达自有送回去的方法。 本来警察心中只是猜疑,但塔尔居然还答应帮找出受害人,令他们精神一震,破案的兴奋使他们连续几天休息不好,疲惫的脸露出欣慰的表情。 虽然这个案子明明是儿童失踪案,怎么又转变成绑架案的也实在是个谜。但只要找到受害人就一切大白于天下了。 在众人转身准备往大路上走去时,一个人眼尖”呀”的叫声:“那是什么?”。 远处路面路灯忽然一暗,暗的原因是几米外一个神秘圆形uf0突然低现,出现在空中,大约直径有五米多,高四米左右,静静的不动。挡住了路灯的光,沒有门窗,仿似全封闭,看不见里面。 随即众人都发现,讶然地站住,惊慑骇异地说不出话,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不敢再上前,毕竟谁也不想被抓去当外星人的试验品。 对峙了大摡一两分钟,那个碟状飞行器慢慢落地,全程无声,看不见里面,不知道里面驾驶员又是怎么能看到外面的。 人们吓的更不敢动。又紧张又害怕,以为外星人就要出来了。 但是只有几秒钟,那个飞行器突然升空,而且是直线升上空,速度极快,眨巴下眼晴,那飞行器己变成小光点不见了,再细看空中光点,却已是暗淡的常见的小星光静静地挂在夜的天幕上。 这时几个民警都快步冲了过去,去uf0落下的地方查看。 令他们讶异的是发现了一个小女孩静静地躺在路边地上,似乎还在做着美梦,嘴角挂一丝笑,睡的正香,正是失踪多时的胡西西。 警察们叫来胡立刚指认是不是他女儿,胡立刚冲过来,一看到居然真的是她女儿,简直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把弯腰紧紧地抱住女儿,摇晃着她身体,欣喜地呼喊着:“西西,快醒醒,看下我啊,我是爸爸。”忍不住失而复得的心情,激动的热泪盈眶。 在胡西西终于出现的那一刻,什么所谓的绑匪,绑架,小孩失踪案,都成了浮云,最离奇的是这小孩居然是ufo送回来的,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爸爸。”胡西西慢慢睁开眼,还处于迷糊中,但她还是记得那个仿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满天都是星星,望不到头,大的小的,围着她旋转,她自己就在星海里邀游,忘了自己是谁,又是在哪里,也忘了所有的苦恼与悲愤,她自己似乎也变成了星体,在星海里那刻,她是快乐无比的。 “好多的星星。”她喃喃的轻声说,又微闭上眼,希望再回到梦中星海。 在那样的空间世界,那样的星海美梦中,她觉得还没玩够,那是何等让人目眩神迷的体验,她觉得梦醒的太早,感觉才玩了一会,但实际上人类世界已滑过七天。 胡立刚把脸埋她头发后哽咽失声,只有失去过,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这个女儿,跟儿子一样,在他生命中都无比重要。 这场景令所有人感慨。 目瞪口呆的扬明枫悄悄问塔尔:“哥,你总是跑这里路边徘徊,就是为了等这个ufo?” 塔尔一怔,看着他:“不是。” “你以后不会坐这个走吧?”杨明枫轻声问。 塔尔似乎更奇怪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瞎猜…”杨明枫尬笑。 因为塔尔说过它来地球第一个认识的是艾木石,怎么样可以称之为来到地球?自然是来自地球之外的存在。 但杨明枫也只是猪测,这太离奇了,明明他哥就是他哥,也许性情变了,但人是如假包换。 这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说出来的是真相,会不会吓跑他的哥,已被揭穿,就没有逗留的必要了,到时他嫂子还有侄女怎么办?会崩溃的。 塔尔记得林沃说过,扬明枫己在怀疑它的身份,它以前并未在意,此刻才略有深思地回味杨明枫说的话而微笑了下。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夜奔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指证,所有的疑惑,在这个ufo的出现,胡西西的平安归来后烟消云散。 没人再将塔尔与这个不明飞行器会联系在一起了。 根本就毫无关系好吧。也让塔尔即刻就恢复了清白。 警察不再追问塔尔的同伴在哪了,一切嫌疑己迎刃而解,一个uf0似乎就能解释了所有神秘现象。 为什么监控里找不见小孩,那个奇怪的空号电话,以及神秘的录音,失踪案为什么变成绑架案,原来都是外星人搞的鬼。 塔尔为什么会在这条路上转悠,也可能是因为人们责怪它为什么不管那个小孩。让它心理愧疚,在寻找着线索。 慢着,一个警察也很质疑,忍不住满脸疑惑地问塔尔:“你,在这路上转,就是为了在等这个?” “不是。”塔尔一口否决。 “那你怎么知道胡西西下落的?”这件神秘事件似乎还有疑点。塔尔正说要带他们去找,这个ufo就出现了,也太巧了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带你们找线索。”塔尔全盘否决。 “就是这个线索?”那个警察一脸怀疑,线索是ufo?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塔尔说,它也很意外。 米达一直没承认抓了胡西西,现在塔尔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这事跟他们无关。 而且这个神秘uf0,塔尔也分辨不出来自哪个星族。圆盘飞碟状这个样式的很普通平常。 警方接下来送胡西西去医院,自然是要检查下她身体状况,有沒被外星人动过手脚,而胡西西失踪的前因后果,也要等小女孩情况稳定再问了。 警察与胡家父女己离去,没人再找塔尔麻烦了,没有好戏再看。 夜风更冷,夜已深,寒气入骨,人们议论着这件外星人绑架的稀奇事,慢慢散去。 “哥,我们也走吧。”杨明枫要拉他走。 塔尔似乎在犹豫,然后说:“你先回去,我想静下。”它想找机会问下米达。那飞行器是不是跟他有关。 “那我留下陪你。”杨明枫不放心。 塔尔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再说,ufo出现之地,它也终是不再回望。 虽然这些事结束的也很奇怪,但己与它无关了,它还是决定为了不让杨明枫起疑心,与他一起回去小区。 打开门,见兄弟俩平安回来,吴虹终于放下心,担忧的林小英追问着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杨明枫帮忙回答,塔尔什么也不说。 它显的情绪不佳,也许是因为被人误解过。心态还没调整过来。 夜已深,林小英带杨元元去睡觉,吴虹叮嘱了几句,也去房里了,见塔尔执意不去原来房间睡觉,杨明枫只好自己去睡,把沙发睡的位置让给塔尔。 时钟指向十二点三十分时,塔尔坐在已灭灯的客厅里,静坐不动如石像,微垂着头,似乎陷入了深深冥想里。 对面楼层住户仍旧晚睡,窗口灯光明亮,映衬得这边客厅幽暗一片,但塔尔却仍是警惕地一下子睁开眼,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即使光线暗淡仍能看清客厅摆设,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的强烈预感,让它莫名地焦燥不安。 塔尔目光扫视客厅,又象是记忆深处有什么相关的联系信息被什么忽然勾起,令它的焦灼不安扩大。 更象是有来自远方的呼唤己经响起,正在等待着它的回应,熟悉而又令它激动不已。 塔尔几步冲到了阳台边。 它目光急切地在被高楼顶切划的大块夜幕上搜寻,忽然远处一个橙色光点落入它视线。 塔尔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即使相隔遥远,它仍是一眼认出那是来自它的产地星球yed星的飞船。 它为什么又会光临地球,上面都有谁,有没有创造它的奥曼博士,是来看它好不好吗?抑或是来找它,却不知道它在哪。 肯定有信息源发散要与它芯片内储存的原始记忆相呼应,触发它的信息感应,让它知道谁在找它。 在它那个小芯片里肯定植有可以接收感应的原来源地的联系触发器,一旦激发,它就会知道。 塔尔再也不犹豫,快步跑去门边打开门,急急地冲下楼,冲向小区门口。 夜静静,小区伸缩栅栏铁门紧闭,门首的亮屏灯象一只红色的独眼,热烈地闪铄着。 提示时间日期的电子红字一行行地静默划过。 值班保安室也房门紧闭,塔尔己等不及去呼唤保安开门,手脚并用,直接攀爬上去,再一跃而下,向小区大门外跑去,它的心实在太迫切了。 它目光紧跟着天空橙色光点,太遥远了,离它不知有多远。 在这个冬夜城市上空静静漂浮,塔尔明知道自己脚步绝对追不上的。 塔尔在心里狂叫着:“我在这里,奥曼博士。我在这里。”一边狂奔。 激动的犹如多年在外的游子,终于踏上心里多年来渴盼回归的故土。 但是如果飞行器突然离去,它是绝对追不上的,塔尔太担心这点,扫视路边停车,随意地手指向一部看来还不错的车型。 能量崩射向车锁部位,那是一部黑色的小车,流线形外型,在夜灯下咉射着水似的金属色泽,外观也很酷,那部车门应声而响,显示着己解锁。 塔尔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室,它并不会开车,但是一坐上车,它的信息编程里就有着这方面的机械知识浮现,快速地指导,让它触类旁通。 以及来自杨明华的前生遗留下的点点开车上路经验信息,己足够它驾驭了。 塔尔结合芯片里的关于机械类的知识信息,对于汽车的发动机械原理,瞬间一看就会,简直不要太简单。 为了与那个来自故土的飞船取得联系,塔尔铤而走险,盗取了这辆车,开始追踪着那个来自它母星的指引飞船。 它意念已不能动摇人类肢体,但意念弄些小东西,比如开锁还是很简单的。 塔尔瞬间快速地发动,飞驶上路,路灯街边树,路景飞一样从车窗两边划过。 那个橙色光点慢慢向东北角方向移动,塔尔心跳的厉害,车速开到了最大,紧紧跟着,不知不觉就被引导着驶出了城。 城市的灯光被甩在身后,行驶上了出城公路,不再有路灯,路两边都是田地,时不时有住户小楼默默镶嵌其中,但都灯光已灭。 路上仍有别的夜行车亮着明晃晃的车灯来去掠过。 那个橙色光飞行器似乎知道塔尔也在追它,只是高高在上,无声而慢慢向偏僻地方滑行。 在这寂寥的冷夜,塔尔感觉物质身体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全身发热,激动的不能自己,那是来自它的出身地的飞行器。 都不知道塔尔在地球才生活了多久,感觉却象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 塔尔似乎都能看到那个飞行器的八角形轮廊了。 它迫切地想靠近,猛踩油门,车速更加快速,因为它的超快行驶,吓的一些反映慢的夜行车躲避不及,连连按喇叭警告。 但塔尔驾驶的车都是眼看快与来车撞上,却又分外灵活地与它们擦身闪过,并不会撞上它们,飞掠而去,娴熟的驾车技术就象是开了多年的老司机。 一辆被吓得猛踩刹车避让到一边,差点撞上路边树上的小车车主气愤不己,拨打了电话:“喂,交警吗…”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真相 路越来越显偏僻,渐渐来车更少了。 塔尔并不关心到了哪里,又来到了什么地方,它只紧盯着那个飞行器,看会在哪里停,驾车一直紧跟。 那个橙色飞行器似乎有意引导着它,开上了偏僻的公路分支的一条环山路上,渐渐速度更慢,塔尔紧盯着,以为自己会离它越来越近了,但是意外忽然出现。 高空中出现了三架飞行战舰,就仿佛是从黝黑的巨大山头后突然平空冒出来的,而且是呈包围式围上了塔尔一直追的那个橙色的八角飞行器。 八角飞行器突然加速升高,可能是想摆脱追击者。 高空中,三架飞行战舰追逐着橙色八角飞行器,上下围堵,追击,更见有闪亮的白光闪现,似乎正在发出光束武器,攻击那个橙色八角飞行器。 远远望去,就是几个光点,追逐着仿佛在嬉戏,它们速度都飞快,几个盘旋闪现,向高处逸去。 忽然有一大片浮云飘过来,挡住了它们的身影,瞬间光点都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出现过。 也许它们己飞离地球,在外太空交战去了。 塔尔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关闭车灯,伏在方向盘上,失望悲伤的似乎心要碎掉。 它没有翅膀,不会飞,眼见一心追寻的母星飞行器再也望不见了。 那个来自它故土的飞船不知道上面有谁,而攻击方又不知是哪类星族。 来自它母星的飞行器被三架不明来历的飞行战舰追击,不知情况如何。 塔尔追了这么久,终是一无所获,心里失落难过的无以言表。 这里到处黑黝一片,山路宛如一条巨蟒盘山而绕,伸向末可知处。 山上各种奇形怪状的树木植被在夜风中疯狂摇摆,就似有头巨兽潜伏其中,咻咻欲择人而食,胆小的人在这估计能吓死。 山下公路上有交警开车呼啸而过,正在寻找塔尔这个肇事车辆。 只因塔尔车停公路边斜叉路的分支半山路,已熄火,又有树木植被遮挡,寂暗无声,没人发现。 冷静下来后,想起自己偷车还飙车,人类交警会对它有什么惩罚? 塔尔只觉得头大,每次做事冲动后,后续都无法解决。 它似乎就一直在惹事。 如果自己有钱可以买一辆车也不错,就不用偷了。 可惜塔尔没钱,而且它也不会挣钱,更对金钱没摡念。 忽然间,塔尔就觉得好疲累,趴在方向盘上,想就这么睡去,做人原来也这么累的?即使它这个芯片能量满满,但是心累。 那两个人就是这么突然出现在它车后座上,而且是凭空出现,塔尔也没听到开车门的声音。 只是车里好象突然多了点份量,微微一沉的感觉,让塔尔惊觉,抬头回头。 车里暗的好似不见天日,但习惯了黑暗,也还是能借助天色分辨轮廊,还有借助山下来去车辆的灯光看清一点。 赫然是米达,安德。 为了胡西西,塔尔拼命找他们时,他们怎么也不露面。 现在没什么事了,这两人却鬼魂一样冒出来了。 塔尔不满:“你们是鬼吗?”失去了追踪的飞船,还被交警追寻,躲在这无人的山道,塔尔正愁没地方撒气。 “我看你现在很烦恼。”安德轻轻笑了下倒似安抚。 “是缺钱的烦恼。”米达很合拍的接上。 根本就不是好吧,塔尔无语地望了他们一眼:“所以?” “所以你得拼命挣钱。看能不能还上债。”米达说。 “还债?”塔尔有点摸不清头脑。 “你这车不错。”米达啧啧啧,“多少钱买的?” “不是买的。”塔尔忽然心虚。他们其实肯定知道它这车哪来的。 ”那就是…”米达淡笑:“塔尔,你还是个神偷。” 不管是什么神,冠上个偷字就绝对不好听了,明着就在讽刺。 塔尔突然提高了点声音,仿佛是在辩白:“这是我借的。”它又很没底气地加了句:“我会还回去。” “怎么还?人类交警正在找你。”米达嗤笑。 回去得把车开回去,只怕在路上就得被交警截下,那时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车来路不明,还没驾照,还飙车。 塔尔垂下头,很无奈,除非它弃车,但飙车时路上电子摄像头也许会拍下它的脸,弃车也并不能证明这事与它无关。 塔尔又不知道开车到底都开到哪了,那时一心只想追上飞船,并没留意路程,因为超速狂奔,里程表显示己开了三百多公里。 “你借车在这看风景吗?”米达左右扫视车窗外。 大晚上的山道上视线黑暗,哪有什么可看的,吹风也说不过去,大冬夜的。 “不是。”塔尔否认。 “你为什么追踪那个飞船?”安德忽然问? 其实什么原因他们都一目了然,是米达故意转移话题。 安德却是直接问了。 塔尔忽然很沮丧,很想哭了,它双肩一耸,又去趴到方向盘上,在双臂间埋下头,不吭声。 ”那三个飞行器突然出来的很奇怪。”米达是在跟安德说。 高空飞行器追逐那一幕他们也看到了。 “它们不是从外面来的。”安德沉思。 “看来传闻是真的。”米达说。 塔尔讶然:“什么传闻?” “地球上的科技文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低级。那三个飞行器来自地球。”米达脸色严肃。 ”地表人类只是个幌子。”安德也同意这观点。 塔尔事不关己,根本不想关心这些,地球什么科技文明跟它没关系。 塔尔只奇怪,为什么那三个飞行器要去攻击它故土来的飞行器。 “因为橙色飞船是外来的,在高空散发信息能量波,好象在寻找什么人,把他们吸引来了,他们可能看它不爽了,就要把它赶出地球。”安德解释,他们也是被这个吸引来的。 “那飞船是不是找你的?”米达看着塔尔一脸哀伤低落的神色,觉得就是。 塔尔倍觉失落,沒见到自己想见的故人,对米达的询问也没回答。 但塔尔想到另一个问题,郁闷地问了句:“他们是谁?” “地心人也就是爬虫人。”安德说。 “它们数量不少。”安德补充。 “如果见了他们,躲远点。”米达警告。但没说爬虫人长什么样。 说也没用,地心爬虫人也会化成地球人的普通样孑,不容易分别。 塔尔正从它自己的情绪里调整出来,想起米达刚才的话,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你刚才说还债什么意思?” “偷车还飙车,被人类交警抓住要罚钱的啊。”米达看它白痴似的眼神,在人类混这么久,啥也不知道? ”沒钱。”塔尔低声说,它有点呆呆的。 “我可以借你,不过要有利息,比如借了一百,就要还一千。”米达一本正经地的说:“我有很多钱。” 塔尔信息芯内编程迅速计算这个数学出入公式。 随即塔尔变了脸,怒对米达:“米达,你的数学是不是不好,这个公式不对等?” 米达目光扫向窗外,对它的这个发现并不反驳,但嘴角微弯,有得逞的神气。 是忽然间,安德忽然正色低声:“不要说话。”同时塔尔,米达也已发现了异常,在车前面忽然出现盘旋着一个发光飞行器。 在停车前方上空,居然是刚才三个追击中的一个。去而复返。 那个飞行器,光亮大盛,似乎正试图观察车内情况。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交易 亮光吸引了车内人注意。 塔尔莫名地有些紧张,它也很好奇爬虫人长的什么样?飞行器的窗口灯光照亮车内,照的周围如同白昼,似乎在观察他们。 米达安德警惕地盯注着。 忽然间一道似乎要让人怀疑的白光从飞行器里发射出来,同时安德抬手,手上多了一把枪式的武器,从车窗边同时击还了过去。 枪口喷出的光束显然威力也很大,闪亮的让人觉得吃惊。 那光显示的似乎是放射状的粒子形态,喷射出去,似乎所有物事都被解析为粒子状态,漫天飞舞,让人看了只觉眼花缭乱,神智昏沉。 两方武器的较量,光束无声碰撞就似绽开了一朵光明之花,炫目刹那如同闪电照亮了四周。 几秒之后,飞行器突然收敛光芒,逃也似地飞走,一刻也不耽误,几秒之内消失。 黑暗重新降临车内,静静的黑暗笼罩,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静谧的只剩下山上风声。 “算它逃的快。”米达半响嘴唇轻启,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安德沉默。 对方估计以为他们只是普通人,明显想击昏他们,清洗被他们发现uf0的记忆,使用了光束能量武器。 而安德使用的解悉粒子爆武器,一试之下,威慑的对方立即逃走。 飞行器降临大概两三分钟,对峙互击只在几秒之内,这短短时间内荒郊野外,山路下的公路段己寂静无车。 因此如此惊心动魄的交战无人目睹,除了车内三人,但交火的光亮也许会被人察觉。 塔尔半天回不过神,但是它还是好奇问了下:“你的枪哪来的?” 很奇怪,安德米达根本不想说,也不回应,也可能不想让它知道关于他们武器的一些秘密。 “能不能打下飞船?”塔尔问,那三个可恶的飞舰驱赶走了来自它yed星的飞船。 安德扫了它一眼,不予回答。 他们有时冷淡,态度有时显得爱理不理,不过,塔尔不介意。 但塔尔却想着,如果当时有枪,它就把那三个碍事的飞船打下来。 ”做事有时不是象你这么任性的。”米达针对塔尔的想法,如是说。 但塔尔却在头脑一转中想到另一个问题,因此自然而然问出来:“最终极的文明应该是什么样的?”如果星级文明一个比一个高的话,占据最上位的文明是什么样的? ”观察者,宇宙终结者,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随时随地可以跨越时间,空间纬度,过去末来瞬间到达,可以让一切归零,宇宙重置。”安德对答如流,神色平静地说。 “至今还没发现有这样的终极文明。”米达悠然出神。 进化到观察者,终结者这个文明等级那己是纯粹的空了,只有空与黑暗,与源头相近。 塔尔沉思着,那可能是它这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也可能是永远看不到的神奇的进化未来。 ”现在你是不是得赶快离开这里了。”米达特意提醒着似乎沉思中的塔尔。 明知道可能被交警捉拿,但总比在山上被再出来个不明来历的uf0攻击好。 塔尔发动车子,后退慢慢掉转车头,车灯雪亮,随即往山下开去。 也不知米达安德是如何到的这里,还出现在它车里,可能也是被那个橙色飞行器吸引过来的。 现在他们就搭着它的顺风车回城,很奇怪,他们来的时候怎么来的? 这回程一路居然很顺利,没遇到任何交警。 直到又开到当初停车的地方,己是凌晨三点多了,塔尔开门下车,又回头看了眼这个借来的车,开车的感觉真是超爽。 于是它也不认为杨明华出车祸有什么缺憾了。 万家俱寂,车主估计也还在睡梦中,不知道自己的车居然被人偷偷借去开去飙车了,当然车主肯定会收到违章罚单短信通知的。 因为有电子眼拍摄,及监控监查,gprs定位,塔尔三人离开一会,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 追查的一辆警车随后跟来终于找到了这辆车,交警下车拍照取证。 ”车主会有麻烦吗?”塔尔忽然担心了。这时他们已在另一个街道边,看着那边警车灯闪铄。 “那你可以跳出去承认是车是你开的。”米达又似乎在讥讽。 “承认了会怎样?”塔尔问。 “拘留,罚款。”安德说,人类社会有对各种违规行为的完整的约束规章制度。 “罚多少?”塔尔默默计算着数字。 米达报了个数,至少几个零。于是塔尔惊讶不已:“要这么多?”随即又想起来,盯着米达:“你说过会借钱我的。” 米达白了它一眼:“不是白借的。”他说过借一百要还一千。 对塔尔,他从来不客气,反正它又不是智人。 计算着那个数字出入的巨大比例,塔尔又确实没钱,所以沉默了一会,又很怀疑:”需要的时候?你真有钱借给我?” 它不考虑怎么还的问题,只考虑到时米达会不会有钱给它。 它实在对地球物质金钱这些没什么概念与计较,即使米达对它弄这种不公平的放贷方式,它也认了。 “当然。”米达信心满满的说:“只要你需要,在心里默念我,我就会来,你想借多少有多少。”反正地球之外,多的是带黄金钻石矿产的小星球,也只有逃不出地球的人类才认为这些东西值钱。 这给了塔尔足够的底气,如果万一交警找上门来,它至少有可以交罚款的钱,而且它还不用再去求別人。 它闯的祸自然也不想要杨家人为它买单,所以它愿自己一力承担。 虽然它还没听过这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 当它回去杨家,一开门,它面对的又是杨明枫的怒火:“你是不是犯梦游,一到晚上人就失踪了?” 杨明枫半夜十二点几乎睡得迷糊时听到门响,不以为意,继续眯眼,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什么,急忙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客厅,他哥已不见了。 就这么等了近半宿,己凌晨四点过了,才看到塔尔回来。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他不惊醒,一觉到天亮,也不会知道他哥出去了,实在是他哥行为经常表现怪异,令他根本不放心,尤其昰塔尔半夜经常偷溜出去,跟会小情人似的偷偷摸摸,行动诡异,令人怀疑。 这令杨明枫火大。虽然是他哥,仍旧恼叫出来。 塔尔居然有些心虚,但是他也不能泄露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因此尬笑:“还没睡?还是己睡醒了?” “你告诉我,你去哪了?”扬明枫恼怒,一夜不睡的等着,他觉得自己就快象怨妇了。 “睡不着,出去走了会。”塔尔顿了下说,躲避着杨明枫探寻的目光,自顾去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一本杂志翻看,状似悠闲,实际什么也看不进。 从他手中夺过杂志,杨明枫将杂志一把摔在茶几桌面,表示着对塔尔的不满:“你不要告诉我说,你又在外面惹事了。” 塔尔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神情有些无奈:“你该去睡觉了,不睡,精神不好。”而且脾气也不好。 杨明枫气的在客厅来回走了几圈,似乎也无计可施,他跑回房拖出被子,自己往沙发上一躺,盖上被子:”我就在这盯着你,不能再跑了。” ”是。”塔尔宽容的笑笑。 冬夜天亮的晚,此刻外面仍是黑夜,杨明枫也许有它在身边就安心了,一会就睡着了。 塔尔关了客厅灯,在幽暗里,他双手枕头靠上沙发,微闭眼陷入沉思。 有那么一刻,它居然做了个梦,梦回奥曼博士的实验室,奥曼博士似乎又在鼓捣什么发明,在工作台忙碌,始终只留个背影给它,一直不曾回首看它。 梦里总是只有缺憾,塔尔忽然惊醒,肯定是它追的那个飞船带给了它关于奥曼博士的信息。 那么久了,奥曼博士肯定也不会记得它了。它只是被他遗弃的一个科技产品。 这让塔尔又有点点难过。 但是它又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情绪,唏嘘感叹愁苦之类,只是感慨了下,它又恢复了原状。 因为记得它开过别人的车,连累了车主,有什么后果冲它来好了,它不会逃避的。 现在它要做的就是等天亮,等应该会来的后果。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罚款 一直等到早上十点,天光大亮,杨明枫忽然惊醒,但见塔尔在他身边安坐,又放下了心,起来穿好衣服洗脸刷牙后,又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浏览网页。 这时门被敲响了,杨明枫跳起来去开门,门开处两个民警站门口,又把杨明枫吓一跳,他们家是不是跟警察结缘了。 民警出示证件,开门见山:“谁是杨明华。” “我哥。”扬明枫不解地看向塔尔,心里己有预感,是不是昨天晚上他哥出去又惹祸了。 果然,民警直接盯向塔尔:“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件欧迪车主的车被盗开违章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下。” 杨明枫只觉脑袋嗡嗡响,欧迪车价值都在三十多万到三百多万,他哥也不知盗的哪种价的,这么贵的车,还盗开还违章?他恨恨地盯着塔尔。 果然每次他哥半夜出门就没好事。 塔尔若无其事站起来,该来的总要来的:“我跟你们走。”无视杨明枫恨铁不成钢的那种谴责眼神。 眼见他们三人离开,杨明枫呆了会,拿件外套追出去:“我也去。”警车自然也不会带上杨明枫,杨明枫自己跑到小区门口打车追去的。 在城东公安分局,刚进大院,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正踱来踱去,灌多了啤酒的大肚楠,一脸肥肉,四五十岁年纪,中等身材,头发也稀疏,气急败坏的表情正在打电话,穿着黑皮厚外套,看着还值点钱,看他身边不远停的车,正是塔尔昨晚盗开的,这个才是车主。 塔尔对他表示抱歉地看一眼。 天没亮收到罚单短信,这个车主都懵了,一大早赶紧来到交警队查询。 发现他的车半夜居然趁他熟睡被人盜开出去飙车,当时气的七窍冒烟。 虽然没出事故,车也完好无损,但这个后果也很严重,有可能吊销驾照及罚巨款处理。 他自然不愿承担的,一番解释之下,民警查监控电子眼拍摄,竟然真是有人盗车开走的。 车主心里愤怒骂着,果断报警。 一个夜市群殴,一个小女孩失踪案,对塔尔,城东公安分局的相关警员己对塔尔很有印象了。 从监控里认出来,就直接上门找人了。 进入值班大厅,一个长桌边一个警员直接扔出几张监控照片,指着塔尔:“这是你吧。” 那个车主也进来,知道是眼前这个塔尔盗开,气的牙痒痒,吼出来:“你这个盗车贼。” 塔尔低下头,倒不是羞愧,只是不好意思面对。 毕竟也没问过人家车主,自己就把车开走了。 同样,那个路段当然有监控,监控里拍下他盗车开走,又开回来,下车显示只有他一个人。 同行的米达安德果然象鬼魂,照片上都不显现身影。 塔尔不服不行,只能点头:“是我。” “说吧,为什么偷车飙车?什么动机?从哪弄的钥匙?”这种案子每年也经常会碰到几起,警员也就特有经验了,先笔录再罚款。 塔尔犹豫了一下:“我其实是想追一个飞行器。”至于怎么开的车锁就是一句`车主车忘锁了’带过。 那个警员本来漫不经心地在登记,写完他说的话,才回过神来,看记录确实没写错,又扫视它一眼:“你说什么?什么飞行器?长什么样?”不然为什么要追。 “就是通常人们说的uf0。”塔尔解释。 那个车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偷我的车就为这个?”简直让他气急败坏有没有。 ”然后你就偷车追?追上了?”那个警员已把这个在当笑话听了,而且也不可笑好吧,这个偷车理由也太扯了。 “没追上。”塔尔轻叹。 “你,你tm的有病,看把你能耐的,你怎么不上天呢?”那个车主终于忍无可忍骂出来。 偷开他的车去追ufo,还有比这更荒诞出格的理由没。 能追上才怪,那个警员不以为然,瞪了车主一眼,继续记录。 一边说着:”不管什么原因,偷车已构成盗窃罪了,还敢飙车,严重影响社会道路公众安全,因此依据我国治安安全管理法法第xx页第xx条法规,将对你处以……” 对就是罚款,报出了几种理由,各种应缴费用,但是不以犯罪为目的,也不以非法侵占为目的偷车开,也并末出交通事故,实际情节也不算多严重。 主要是超速飙车要严重一点,不吊销驾照,也要扣一多半分。 杨明枫才赶到,路上忽然堵车,导致来晚了。 所以那个警员已在问塔尔:“你驾照呢?” “在家呢。”杨明枫急忙回应,自车祸后,他哥就没车开了,驾照闲置,却不懂他哥为什么又去盗别人车开,又羞愧又生气。 “去拿来,还有罚款。”那个警员叮嘱着,一边开发票。 杨明枫也不知罚多少,数罪并罚,急忙又往家赶,扬元元上学,林小英上班,吴虹中午要做饭,然后有时会去学校给孙女送饭,也没空,只能他自己回家去拿。 “罚多少?”塔尔关心这个。 那个警员开出发票递给他,叫它去一个缴费窗口处交罚款,果然数字后面好几个零,至于驾照扣分它也并不以为意,主要是这个罚款。 塔尔没钱啊。 这让它又念起米达,米达说过会借钱给它。 塔尔不想让杨家人为它的过错买单。 对人类來说,钱是很重要的东西。 似乎果然很灵验,当它只要念起,米达就出现了,心灵沟通总是很快能被感应。 今天很难得的只有他一个人出现,以前他一直都是和安德寸步不离,形影相伴。 当从大厅外面施施然走进来时,他的肤色白皙得近乎晶莹,漂亮的黑眼珠四处一扫,薄唇若点红,美得让人觉得不太真实,仿佛是画上的人。 塔尔都有被他惊艳到的炫目感觉。 但大厅里那么多办事的人,很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看向米达,都是该干嘛干嘛,对如此出彩的人物视若无睹,比较有点奇怪。 有个大叔走出去时,仿佛根本就不带眼睛看人的,直接对着米达方向走过来,好象没有看到这个人。 明明快撞上米达了,他也不停住脚步。 倒是米达无所谓地闪到一边,让了一下,那个人却什么也没说,径直扬长而去。 米达甚至难得的也不说话,走近塔尔,黑色眉毛一挑,询问的眼神。 塔尔把发票递给了米达,指着上面数字:”借这么多给我就好。” 只要不吊销自己驾照,不用自己掏钱交罚款,那个车主倒也没有再吵闹,只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它。 米达一言不发,转身走开,替它去交罚款。 返回来时,发票收据上己盖章,显示罚款已缴清,递给塔尔,点点头,他什么也没说。 然后米达就转身离开了,干脆而简洁,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今天表现比较奇怪。 以前哪次见面,米达不都是会挖苦他几句?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沉默? 但也可能是借钱给它不高兴。 那个警员看着塔尔站那不动,目光凝注某一点,他觉得很有疑问着:”你站那干什么?去交罚款啊。” 塔尔回过神来,有那么些迷惑:”已交了。”塔尔有那么一刻怀疑,米达来到这里。是不是只有它一个人见到了。 因为每个人都是对米达的出现毫无察觉的样子。 “你不是在那站着没动吗?缴费窗口在那边。”那个警员以手指点着。 “可是刚才有人帮我缴了。”塔尔解释着,扬起手中罚单,再次申明着。 看着那个警员和那个车主诧异奇怪看它如同疯了似的目光。 塔尔这才忽然意识过来,米达出现时,不知是弄了什么技术原理,竟然能让人看不到他,只有塔尔自己看到了,这是大白天活见鬼了吗?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没完没了 “你这个人?这里没受什么刺激吧?”那个警员指指脑袋,皱眉盯注着问塔尔。 看着好好的一个人,行为怎么就这么不正常呢?偷车追ufo,又大白天的说胡话,明明站那就没离开过,却说已交了罚款。 “是,出过车祸。”塔尔点头承认了这件事,这没什么难堪的。 “有病就得治,别耽误了,千万别好好的人变成傻子了。”那个车主闻言瞬间幸灾乐祸也报复性地挖苦着。 塔尔只好走过去,把米达帮它己缴纳的盖章收据给他们看,希望这个不是假的。 那个警员诧异地接过来,并且瞪大了眼,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个收款收据不假,觉得万分奇怪:“你什么时候交的?” “就刚才。”塔尔老实承认。 可是它刚才站那就没动好吧,那个警员思索着,迅速站起来,自己去那边缴纳费用的窗口去证实去了。 杨明枫气喘吁吁地将驾照拿来。 证实不假,回来后,仍在惊异的那个警员看看无所谓的塔尔,气呼呼地直接在驾照上扣去了六分。 杨明枫陪笑着:“这分也扣太多了吧。”虽然没钱买车了,但驾照还是有用啊,这一下扣六分。 那个警员瞪了他一眼:“这驾照你的吗?” “不是。”杨明枫尬笑。 ”那你废什么话?”那个警员驾照往他跟前桌面一扔:“你们可以走了。” 杨明枫脑中大大问号,不是还有罚款的吗?事情就这么完了。 塔尔说:“我们走吧。”顿时感觉轻松地,径直走出了大厅,偷车这件事己完结了不是吗? 杨明枫收好驾照,已注意到塔尔手中发票收据,追出来一把抢夺过来,一看之下变脸:“哥,你真有钱,罚大几千啊,你居然都交上了。”他记得车祸后他哥几乎身上都不带钱,也不花钱。 杨明枫反过来将塔尔一把拉到大院一个角落,四处张望下,随即低声紧张说着:“你哪来的钱?”想起他哥曾表演过几次大变钱包,又气的不能行。 这次可是数目巨大啊,偷的谁的? 又是盗车又是偷钱,他哥是真想蹲大狱了吗? ”借的。”塔尔实说,不想杨明枫瞎猜担心。 ”借谁的?”杨明枫没觉得他哥有什么肯借钱的朋友,车祸后,都没什么人来看过他,居然还有朋友借钱给它?奇迹了! “这个你不用问了,就是要还--。”塔尔忽然说不下去了。 借钱本来就要还好吧,只要这钱不是偷的就行。 杨明枫才松了口气,忽然从塔尔这句话中听出了不对劲。 “有利息?”难怪谁会这么大方借钱?只要不过份就行,杨明枫随便问了下:”几分利啊?” “借一百还一千。”塔尔怎么也觉得这公式不对等。可是在它一力自己承担后果时,已同意米达为它出了这个钱。 虽然它也隐隐觉得米达就在以整它为乐。 “什么?”杨明枫简直不可置信,额头青筋气得突起,瞪大了眼。 他哥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同意这种高利还贷方式? 而且那个借钱的是不是心也太黑了,居然借个几千也能狮子大开口。 “是谁?我那卡上还有点钱,把这钱还他,想黑你没门。”杨明枫恼火之极。 “你不用管了,我自己会还上。”塔尔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还上这个巨大的漏洞,大不了还是让米达把它拆了吧,不过,米达也不大可能真的对它下死手,有安德盯着。 至少眼前之急是米达为它解决的。 塔尔也不想杨家为它花任何钱,毕竟它又不是杨家人。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好了。 当然麻烦还不止这个,这时一个警车开进大院,下车的一个警察正是经历胡西西那件失踪案的办案当事人。 他一眼看到塔尔:“杨明华。”他跟另一个同事刚从医院回来,胡西西状况稳定,医院为她做检查,各方面都正常,也没有被外星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但他们询问起关于她失踪的事,以及被ufo送回来的事,胡西西却一点也记不起来,全无印象,她只知道她自己睡着做了个全是星星的梦。 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他们只好返回警局,却看到在大院子角落的杨家兄弟,似乎低声在争执什么。 他们马上记起关于胡西西那个空号来电的事件昰与他有关的。还没来的及询问,现在看到,顺便正好可以问下。 塔尔己然应声,走过来,这几个警察都互相面熟了,虽然它还不知道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还没追究你那个空号电话怎么回事,跟我们来一下。”那个呼唤它的警察与同事直接进入大厅,都不用回头看。 塔尔也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再次返回大厅。 杨明枫无可奈何站在大院边,无奈地看着用间距盘花的铁栅栏围成的大院外的来去行人,心里忽然觉得他自己此刻就象只笼中囚鸟,为了他哥,甘愿被囚禁在此。 穿过人来人去的大厅,总有一堆解决不完的各种纠纷的人们。 他们进入另一扇安静的门后,房间二十多平,不算大,简洁的白墙,贴了些宣传图标之类,一张办公桌,两个警察进去坐下,盯着塔尔。 他们一脸追究,颌首示意让它坐在离桌前不远的方木凳上,形成对望。 塔尔看来很配合,去坐下。 ”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空号还能打进来?我记得你说过打电话的人你认识。” 那个警察抚抚额,心里理着思路,开口询问,对这件事他们一直有疑问,实在是觉得无法解释。 ”不认识。”塔尔一口否认。对于米达安德的各种奇怪形迹,它也解释不了,也只能否认。 ”杨明华?”一个警察恼怒:“开始胡西西案子你是承认与你有关的。” 哪有人平白无故往自己身上揽案子,自担罪责的,那肯定是与胡西西失踪案有关,随着胡西西被找到,就开始全盘推翻了。 “那天那两个年轻人是不是你同伙,他们住哪?叫什么?”那个警察又换个方式问。 这个问题塔尔也回答不了,米达安德神出鬼没,塔尔哪知道他们住在哪。 反正他们如果要找它就出现了,高纬度文明星族人的神奇是塔尔也理解不了的。 见他一直不回答,保持沉默,两个警察对望,随即最先问的那个警察皱眉:”那你今天主动来这不是来自首坦白的吗?” 那时看那兄弟俩在院子角落嘀咕,就判断为他们是为胡西西的案子,为要不要坦白自首才来这的,却又犹疑不决的样子 塔尔显得十分讶然:“当然不是。”警察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它才不会自动坦白好吧。 两个警察眼中也有讶异,他们还以为塔尔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胡西西那件案子。 随即一个警察站起来,走出去,自然是出去大厅询问相关办事同事,塔尔是为什么来这的? 一会门开处,办理塔尔盗车案的那个警员开门露了下脸,看了眼塔尔,没说话,又退了出去。 随即出去的那个警察又走进来,与一直待这里的警察低语了一番,一边拿眼看着塔尔。 随即他们又调出了局里有关塔尔的一些相关个人信息翻看,才发觉这个人简直劣迹斑斑。 因为醉驾车祸过,还因涉及偷盗团伙群殴进过城西公安分局,又涉及过胡西西失踪案,昨晚又涉及盗开他人车的事件。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车祸 “你犯的事还真不少。”那个警察语气中巳充满轻视。 这明明就是个惯犯。犯了这么多事,居然还没被刑拘? 塔尔自己也觉得很过意不去,老是在跑警局,不免尬笑了下。 “听说你偷车为了追ufo?”那个警察不可置信。 塔尔已不想解释了,反正他们也不会明白,这件事也解释不清。 “是那个送胡西西回来的那个吗?”不然为什么追,追上去为胡西西报仇。这人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不是。”塔尔否认。 ”难道你能分辨出来它们的不同?”这个警察觉得自己问的话都有语病了,从来没见过外星人,谁能分辨出外星飞行器的不同。 对人类来说,飞行器只有一个统称:不明飞行物。 “不能。”塔尔再次承认,这个是事实,来地球的外星飞行器,它根本辩识不出来。 “有你同伴电话号码吗?叫他们来。”什么线索都没问出来,于是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 “没有。”塔尔就是否认,双手一摊:“我从不带手机。” 这世上还有不带手机的人?他们看塔尔就象看远古土著。 “那你们用什么联系?”那个警察瞪着塔尔。 “只有他们找我。”塔尔说的是实话。 “什么时候才会找你?”那个警察双眼紧紧盯着塔尔有可能会说谎的迹象。 “不清楚。”实际塔尔怀疑米达很快就会来找它的,目的就一个,要债。 如果它还不出钱会怎么样?塔尔现在又在考虑这个问题。虽然还不起就还不起吧,但是它却不太想看到米达总是针对它的臭脸,还不起钱,米达更有理由对它挖苦嘲笑了。 什么时候,它也被物质左右了,虽然这就是个物质层的世界,被金钱物质羁绊似乎合乎常理。 “那好,如果他们找你时,你必须通知警方。”那个警察严肃的说,当然他也准备安排线人盯梢塔尔了。 塔尔显出愕然,难道米达安德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让警方察觉到什么了?不然为什么一直追问他们下落? “他们,犯了什么事吗?”塔尔试探地问。 那个警察”哼”了一声,拒绝回答。 那两个人敢弄假名糊弄警方,后面又发变音录音的空号电话扰乱警察破案线索。隐瞒身份信息,背景也比较可疑,也许身上背着什么案子也末可知,警方自然不会先透露,肯定是要抓来先调查一番,再确定。 看着塔尔似乎很有疑虑地走出来,外面等候的杨明枫赶紧跑过来:“哥。没事吧。” 确实没什么事,塔尔对他轻松笑了下,显得很愉快。 “那咱们回去赶紧取钱,你把钱还给别人。”杨明枫也一直在焦虑这件事。 看来以前车祸确实让他哥脑子都变迟钝了,百分之九百的高利贷他哥也敢借。 这个债必须马上还上。 走到公安分局大院门口,正好一辆的士开过来,车主一身黑衣,墨镜,皮肤是不见天日的苍白,看不出年纪,摇下车窗主动打招呼,声音生硬:”坐-车吗?” 扬明枫点头,毫不犹豫上前开前车门坐下副驾驶,报了下所在小区目的地。 塔尔见杨明枫己进去,这个司机给人感觉有些奇怪。 但也没多想,随即它拉开后车门进后排坐下,车主墨镜后的眼晴通过后视镜看着它。 塔尔觉得是不是错觉,隔着墨镜居然感觉到车主锐利的盯视目光,似乎不怀善意。 有那么一刹那,塔尔脑中突然升起预警,它想着要不要叫杨明枫离开这部车。 但车门己被司机迅速锁上,随即如离弦之箭,驶离了所停之地。 杨明枫心中有着心事,处于出神状态,脑中在思考他哥为什么盗车,又问谁借的高利贷,什么事都默默承受,还有什么是他杨明枫不知道的,反正塔尔也不跟他说。 这也令杨明枫满腹疑问,却又不知应该怎么开口询问。 ”停车。”塔尔忽然沉声对司机说着,杨明枫游走的思绪才收回来,还以为小区这么快就到了。 透过前挡风窗一看车前边道路,才发现这不是回小区的路,正自诧异,他刚要问司机: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听闻塔尔叫停车。 司机置若罔闻,就算不想停车,红灯亮起,也只能停了,但他却加速前驶,闯红灯。 司机默不做声,车子左拐避开一辆横向小车,又右拐闪开两辆横向过路车,再又斜开躲过面前一个带娃的电动车,居然车技惊人,在路人连连惊叫中,己安然无恙冲到了对面。 扬明枫紧紧抓住坐椅竭力要稳住身体,但仍随着车的左挪右闪。甚至横向飘移,身体失衡,被剧烈左右甩动,又惊又怒:”你是不是疯了。” 这辆怪异的车导致正常行驶的其他车辆连连按喇叭预警,响成一片,车后还又响起交警的车警鸣笛声。 车速再次又加快,杨明枫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扑过去抢方向盘要让车靠边停下,那个司机只是紧抿着唇,面无表情,却又分外沉着冷静。 争夺中,那个司机头也不偏,用臂弯一肘撞上杨明枫肚子,撞的杨明枫痛呼着,倒在副驾驶坐上,缩成一团。 那个司机似乎力气超大,一撞之下,好象五脏六腑都被撞碎了,痛的杨明枫身体发抖,直冒冷汗。 塔尔已直接站起前倾,扬手一掌砍向司机后脖子,司机向前一俯头躲过。 塔尔已从后面扑上,抓住司机后背揪住,使劲往车驾驶门外一推,它能保证车门绝对能打开。 但司机双手还使劲抓着方向盘,不肯下去。车子在路上蛇舞,惊得路上其他车子纷纷避让。 塔尔伸长手,也去抢抓方向盘,同时一脚踹向那车门,`咣’的巨响,竟是瞬间将驾驶室门踢开。 它同时又一把揪住司机后领使劲一把掷出去。 车还在疯狂行驶中,迎面的,后面的车主都惊的车喇叭不断摁响。 那司机还抓住驾驶室门不肯下去,一只手还抓着方向盘。 集聚了身体内所有能量,塔尔深吸气,一掌砍上他的那只手,同时抓住驾驶座椅背,干脆又一脚连驾驶室门一并也踹断了,看着司机和那个破门一起如同断线风筝,直接摔了出去。 那个司机在路上连打几个滚,后面正好一个小车跟上,眼见前车跟喝醉酒似东摇西晃,也不知怎么回事。 下一刻一个人连门摔出来,一时刹车不及,撞了过去,车轮颠簸,只以为把那个司机碾上了,吓出一身冷汗,开过去十几米赶紧停车查看,居然奇迹似的发现车底没人。 路面也不见受伤的人。只有压扁的的士车门,人呢?他明明见人从前车里摔出来的,眼见前车出变故,一些惊呆的车主己将车速放更缓,防止牵连。 因为刚才打斗,的士己偏离正常行道行驶向路中间,并向对面正开过来的一辆大货车冲去。 那边塔尔已抢住方向盘,跳到前驾驶坐上,猛向右边一打,避让对面正冲过来的一辆大货车,大货车司机也是惊的猛按喇叭,但惯性作用,大货车也是一时刹不住。 的士车尾仍被厢式货车头扫撞了一下,的士车整车失衡,撞力之下路面打横打转,与另一辆后面跟上的小车相撞。 那个小车也是及时刹车,但仍避不及撞上,将的士撞出好七八米。发出刺耳刹车声停下。 交警车适时赶到,那个被撞的小车司机很年轻,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祸,饶是反应迅速,过后也几乎都要吓傻了,脸色发白,双腿直打颤。 交警下车查看的士,这车后半部分已被大货撞瘪,车身又被后车撞击凹进去一大块,的士驾驶座车门也己没了,整车看来严重变形损毁。 车内昏迷的两个人,看起来在撞击中也没看到外伤,但都不醒,交警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剩下的就是处理善后,查找车主,调查车祸起因,判断责任事故赔偿之类。 在车祸刹那,塔尔思考过无数种脱身方式,但最后它还是决定示弱,为免引来警方更多的注意力。 很幸运,当车子损毁严重时,塔尔双手护住杨明枫,激发全身能量场形成保护罩护住自己和杨明枫,抵挡这场撞击冲击波,并在交警查看时装着昏迷不醒。 于是在救护车将他们送往最近的城东医院附属二院时,塔尔己在思考将要面对的事情了。 实际上它己被爬虫人盯上并找上门了,那个司机就是伪装的爬虫人,那司机摔落瞬间,眼镜飞落跌碎,塔尔看到了他奇异的眼,绿褐色的动物眼睛,眼神凶狠。 估计爬虫人己记住了那晚在山上车内的他们三个人,被安德反击后,肯定一个个要找他们算帐了,但塔尔想不到它们白天也敢出现,公开对付于它。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为难 当然刚送入医院,医护人员担架才推下车,塔尔己坐起了,装很迷茫的问着:“我在哪?,不行了,头好晕,我兄弟呢?” 救护车里又推下担架上的杨明枫,也醒的,看着它,但时不时皱眉呻吟一声,司机那一拳差点打得他断气,现在还肚子剧痛。 跟那司机又没仇没怨的,下如此重手,杨明枫又恨的牙痒痒的。 当然医护人员不管他们有没有外伤,因为有可能是内伤,把担架车推进医院检查室,给医生检查去了。 一番复杂检查流程下来,两人居然没什么事,杨明枫只是受了那一拳,内脏被震荡的痛,还好没伤内脏,肚子淤青一大块,检查后被送入病房,护士帮助联系家属。 过了一会,医生进病房拿着检查报告对他们说:”你俩小子运气还不错,出车祸居然没什么大碍,以后开车小心点,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现在先留院观察一下。”因为有的人车祸当时没事,后面又突发紧急症状的,这类医生见多了。 当然还有警方也会过来调查的。 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床号,也是车祸住院的,只有一个床是个年纪大点的大爷有老伴陪护。 塔尔左手隔壁床躺了个青年,短寸发的小伙子,似乎脚受伤了,右腿打着石膏用布带吊着,却并不妨碍双手,拿着手机玩的很起劲。 看着他,塔尔觉得他五官看起来有点眼熟,似乎长的像谁。 床头贴着他的名字,艾青石,他也姓艾? 塔尔心里一动,状似随意地看着他问着:“你认识艾木石吗?” 那个小伙从手机上方扫了他一眼,又扫一眼:“那是我姐,你认识她吗?” 杨明枫大大惊诧了一下。 从来没听艾木石说过她还有个弟弟,居然这么巧,世界这么小,一场车祸还能在这个医院碰上艾木石的弟弟? 塔尔装着若无其事:“见过几次,看你们长的挺像。” 艾青石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笑着:“是啊。” 杨明枫纳闷地听着,明明是他哥说艾木石是它来地球的第一个朋友,现在却变成只见过几面的人了。 艾青石来了劲,也悄悄在打量他们兄弟俩个,都长的年青,看着五官不丑嘛。 尤其年长点的看来也更加神态成熟一些,不知道哪个有成为他姐夫的潜质。 谁让他姐一直没男友,让他这个弟弟也跟着操心。 搭尔微笑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弄的?”自然是指他的腿了。 艾青石叹了口气:“倒霉呗。”却原来他还在别的城市读大二,然后临近元旦,学校提前放假,他就来新元市看望他姐。 正好他的一个同学也在新元城东,就去同学那玩,同学骑了摩托车带他出去兜风,然后躲避一个走路的大爷,结果摔倒,同学没啥事,受点皮外伤,艾青石自己却造成右小腿软组织损伤,吊着石膏,已住了三天院了。 “你姐知道你在这?”塔尔状似无意的问。 ”是啊,给我送过中饭,吃了又走了。”现在己过午饭时间了,说到中饭,杨明枫也开始觉得自己肚饿了,呼了一口气。 塔尔看着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但是好在吴虹接到通知,电话叫上儿媳妇林小英赶来了。 “天呐,你们两个没事吧。”吴虹紧张地跑进来,急急问着。 听说两个儿子都出车祸,当时她就六神无主了,急忙叫了正上班的林小英赶过来。 “我没事,妈。”杨明枫安慰他妈妈,又苦着脸:”就是有点饿了。” 吴虹连忙慈爱地答题着说:“我出去给你买吃的。”能吃就证明没事,她急忙走出病房,去给杨明枫买吃的去了。 林小英却是看着塔尔,担忧表现在眉心,脸上,去床边坐下看着塔尔的脸,温柔轻问:“你没事吧?” 塔尔微笑着摇头,表示没事。 艾青石眼睛睁大,他看到林小英,明显愣了下,然后问塔尔:”这是你老婆?”靠,原来他结婚了。 真是让他失望,不过还有一个弟弟。 艾青石眼睛又看向杨明枫,很冒失地就问着:”你也结婚了?” 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还以为这兄弟俩与他姐姐认识,长的不错,对得上眼缘,就有可能成为他姐夫的? 杨明枫扫了眼艾青石,不高兴的随口回应:“结了。”这小子都在想什么呢? 杨明枫还记得当初他去找艾木石,而艾木石是怎么将他拒之门外的,这小子也一样没礼貌。 果然长的帅的都是有主的,这两个人是没有一个能当他姐夫的机会了,艾青石失望地继续低头玩手机,决定不再答理他们了。 昊虹急忙去医院食堂买来饭菜打包端进来,杨明枫果然饿了,狼吞虎咽,塔尔说句不饿,却并不吃。 看着林小英,吴虹,塔尔忽然问:“你们还有别的住处吗?” 杨明枫,吴虹,林小英三人皆愕然,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塔尔沉默了一下,并不解释,随后又说:“把元元接上,然后你们找个别的地方先住下,小区暂时不要回去了。” 坐的士时,杨明枫已经报上了所住的小区地址,塔尔担心敌人会找上门,那双奇异凶狠的眼睛,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塔尔怀疑着司机所属的异星种族。 天知道,这什么东西找上他了?并且那个司机也没死,还知道了他们的住处。 见塔尔神色凝重,不似说笑,好一会,林小英才勉强笑着:“这是出什么事了?” 杨明枫猜着塔尔忽然说这句话,估计与今天这起车祸有关,那个司机狰狞的表情,凶狠的一记回肘,让他想起就不寒而栗,叹了口气,马上饭也吃不下去了。 而他哥把这司机连门带人都扔出车外,也不知有没出事,如果死了麻烦了。 当时危险生死关头,他哥那劲头犹如大力神,相当神武, 并且在车祸发生那刻控车,踩刹车,转身护他,保他周全,看来危难时刻,他哥还是会照顾他的。 “哥,你是担心那司机家属找上门吗?”扬明枫忍不住疑惑恐惧皱眉发问。 万一司机死了,家属来上门闹事有可能。 “到底怎么回事?”吴虹也担心焦灼的问着,这两兄弟怎么老是在惹事? “是我拖累了你们,”塔尔轻轻说,其它的它不想解释,徒增恐慌,不如不说。 “哥,都是一家人,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杨明枫莫名觉得心慌,塔尔一旦说话口吻似外人时,他就莫名心里恐慌惊骇,害怕塔尔说出他不想听到的可能令人震惊的真相。 到时候他一家人如何面对这一切? “家里没多少钱了。”吴虹这时犹豫着轻声说,叫她们一家好好的房子不住,另外找地方住。也太突然了。 当年杨明华买部车子就花去家里一大半积蓄,后面又养小三,拿回家的钱也很少,这又出过一场车祸,车也没了,住院又花了很多钱,家里快空了。 林小英上班用工资撑起日常用度,杨明枫做主播也有些收入,但是也一部分用于了家里开支,另一个部分自用。 塔尔出院后,就没做事,杨明枫也被一系列事缠身,主播也暂停。 吴虹也是身体不好,提前退休,退休工资也不高,不上班,但经常买菜做饭,接送杨元元。 塔尔那个罚款,杨明枫自己还有点积蓄,想为他哥还上,结果现在又弄进医院,还找不到肇事人,现在入院不知又要出多少钱。 现在塔尔又想叫杨家人搬家另找住处,确实都经济上捉襟见肘,十分为难。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重遇 杨明枫与林小英对视,后者勉强笑了一下。 家里经济拮据,林小英也在苦苦支撑,也很不易,但她几乎都不说,加上最近这两兄弟经常惹事,都没有可以做事赚钱的。 毕竟年底了,也不指望了,总希望家里人平安就好,钱够生活用就行。 总认为以后生活自然会越来越好。 塔尔对金钱并没什么概念,加上它自己也不用钱,经常不着家,也体会不到他们生活挣扎的不容易。 这个时候,林小英开口劝慰:“妈,你看你说的这些,没钱不用担心啊,我们这么多人,到时总有办法的,现在他们兄弟没事才是最好。” 杨明枫附和着:”是啊。”但是他心里却觉得苦涩。 他哥是不是没钱就盗车借高利贷这些的,知道他们难处,也不会伸手问他们要一分。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塔尔平静地说,说给他们听,倒更象是它在说给自己听,它知道去哪弄钱。 “你有什么办法?可千万别又犯傻。”杨明枫警告地看他哥一眼。 感觉他哥就是准备在往歧路上去了,那可是犯法的。 这时有交警出现在门口,穿着条纹反光背心,两个人,背心里是交警制服,面貌严肃,戴交警工作帽,一个拿着记录本,自然是来询问登记车祸经过了。 “那个司机,他是不是生活不如意,受什么打击了,想寻死,死就死吧,还把我们拉上当垫背的。” 杨明枫述说着,仍心有余悸,他们在公安分局门前搭上的这辆的士,结果的士司机却发了疯。 两个交警交换目光,一个交警拿出一张相片给他看,上面却是杨明枫不认识的一个人,皮肤黝黑,五十多岁年,年纪偏大。 “他才是那部的士的原车主,据他说,他就是下车买个东西,车就被人开走了。”一个交警说。 杨明枫只觉脊背发凉,心里惊悚,喃喃着:”那载我们的司机是谁?”谁想置他们于死地。 做着记录的交警问着:”你们认识他吗?” “不认识?” 交警互视,随即一个又问着:”平素你们有没有与人不和或结下过仇怨的矛盾?” “没有。” “那载你们的司机去哪了?”现场的士车驾驶室门也没了,车尾又被大货车撞毁,又遭后车追尾相撞,几乎变形,接近报废,这两兄弟居然没事,真是命大。 “司机?”杨明枫一脸茫然,那司机不是被摔下车了?路上车来车去,没死也半条命没了吧,交警怎么会问去哪了?车祸现场不见司机吗? 杨明枫只觉脸色发白,那司机可是他哥踹下去的,尸首都找不到了,万一车上记录行车仪遭警方调查,那可是故意杀人罪。 当即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这次麻烦又惹不小,如果司机家属找上门,哪有钱赔命,那他哥只有去坐牢了? “那时我们都被撞昏了,不知道。”塔尔淡定接上:“他是不是畏罪潜逃了?”异星族人当然不可能给予人类抓获他的机会,它毫不意外。 两个交警再次交换目光,据一个过路目击司机说眼见车上连门带人掉下个人,还在路上滚,一个小车碾过就不见人影了,只见破碎的车门摊在路上。 掉下的估计就是司机了。 交警也查过行车记录仪,从那个司机疯狂的闯红灯后,画面就再没有了,视频全是满屏的跳跃波纹看不到任何东西。 甚至那个司机脸也看不清,大墨镜挡住脸一大半。紧抿的唇,抓住方向盘的僵硬表情。 又询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安慰了几句,两个交警就离开了,毕竟这是两个受害者。 而这件车祸奇案也只能是先找到司机再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个女人旁边都听傻了,想不到司机居然谋害乘客,乘客还是她们的家人,现在司机又下落不明。 他会不会还活着,然后有可能找上门寻仇,继续害人,吴虹与林小英似乎也明白了塔尔叫她们先避下,不要回家的理由。 吴虹担心地喃喃问着:“那个司机为什么要害你们?” “不知道。”杨明枫也很茫然。 “元元。”林小英忽然很担心。 “沒事,等会放学了我去接。”杨明枫从病床上坐起来:“交警如果在查找他,他肯定暂时也不敢露面。”他躺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还要等两个小时,元元才能放学。 这时护士进来,叫出车祸的家属出去交下救护车及检查的各项医疗费用,林小英看了眼塔尔,走出病房,她去交费。 这个离奇的连环车祸也要等交警们判定各方责任,明确是谁的错,才能确定相关的赔付事宜,车祸前期肯定是受害人自己掏腰包治疗了。 林小英走开一会,一个年轻的女孩走进来,穿着绿绒大衣,打底紧身裤,五官清秀,干净的面庞,明亮的眼眸,泛着因为年轻而畗有光泽的神彩,苗条的身材,手上提着装水果的食品袋。 从她出现那刻,杨明枫己认出她来,正是艾木石,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她虽然没有罗心心那么漂亮,但是也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清纯女孩。 他看向塔尔。 从艾木石出现,塔尔就一直嘴边轻含笑,温和之极的表情,令杨明枫很是嗤之以鼻。 艾木石见病房内又多了两个病号,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也微怔了下,她是不是走错病房了,居然遇到两个面熟的人。 尤其是曾在雨夜,在她楼下傻傻站一夜的那个人,艾木石微觉尴尬。 “姐。”艾青石很高兴,他姐又给他买好吃的来看他了。 “我出门看到有卖小蜜桔的,很新鲜,给你买一点。”艾木石坐弟弟床边,竭力忽视那两个认识的人,拿出一个桔子剥给艾青石。 “姐。你不认识他们吗?他们说认识你。”艾青石心情很好,笑吟吟地说,并扫了杨家兄弟两眼。 艾木石板着脸,毫无表情:“我不认识他们。” 艾青石偷偷又扫一眼杨家兄弟,吐吐舌头。 杨明枫找过她麻烦,那个做哥的也莫名其妙纠缠过她,毕竟也才见过几面,都不熟。 艾木石也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反正她跟他们之间,生活也沒什么交集,不用搭理就是。 杨明枫看塔尔正望过来,随即对它做出个鬼脸,嘲笑的表情。 这个女孩装不认识他们,那正好,让他哥死了心,不要对这女孩再抱幻想了。 塔尔却是忽然问杨明枫:“有钱吗?借五十。” 杨明枫掏掏口袋,取出一张五十块给他,不解:“哥,给你。”他哥要钱干嘛? 塔尔转身,递给艾木石,含笑着:“上次借的,遇到了,正好还给你。” 曾经艾木石给过五十块它,这次见到,塔尔觉得它可以还上了。 对于塔尔递过来的钱,艾木石身形一僵,并不收,也不看他,声音淡然:“你不欠我的,不用还。” 曾经塔尔雨夜满身湿衣向她求助,她做为沒帮助过他的心理愧疚那天早上补偿给了五十。 艾青石诧异,他姐说不认识这兄弟俩,怎么还与这个老大有过金钱上的来往?生怕他姐被塔尔迷惑,因此小声提醒着:“姐,他都结婚了。” “我知道。”艾木石白了多嘴的弟弟一眼:“有吃的也堵不住你嘴?”就是知道他己婚身份,艾木石才不想搭理塔尔。 吴虹也在诧异地看着,她儿子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女孩?还问人家借过钱? 这女孩她也第一次见到。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相见不欢 如果那女孩不肯收钱。 吴虹从自己口袋装的一沓零钱里拿出五十递给艾木石,含笑着:“姑娘,我儿子是不是欠你钱,来,我帮他还你。” 她也不希望她大儿子又跟什么女人纠缠不清,上次罗田玉闯进家来的事件对她造成了影响。 艾木石看了吴虹一眼,不再拒绝,默默地伸手接了,放进随身挎的小皮包里,免得被他一家人为这五十块钱对她磨缠不休。 艾木石背对着,不看塔尔,只看着她弟弟,把桔肉一个又一个地剥出来给艾青石吃,心里实在想不通,怎么在医院会碰上这两人的,居然还跟他弟弟一个病房,怎么这么巧的事也有? 这病房四个床位,安顿的都是出车祸受轻伤的,难道他们也是的? 艾木石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塔尔,冷雨夜为她楼下站了一夜的事。 想起塔尔望着她时坚定又温柔的目光,似乎与她熟识很久,如果塔尔是单身,艾木石是不是会被他感动,但是没有如果。 他己婚,而她末嫁,是可遇不可求了,注定只是缺憾。 近在咫尺又仿佛远隔天涯,这么多人面前,塔尔也没说话,微闭着眼,倚在病床头。 与艾木石相遇相识的记忆再次浮现,那么清晰,犹如昨日。 “你是谁?” “我是你在路边捡来的,我叫塔尔” “你是外国石头?”艾木石说。 “嗯,我被原来的主人不小心遗失了。” …… 塔尔现在知道它又被它自己遗失了,找不回去了。 艾青石看看他们,一边低声对艾木石说:“他们也是因为车祸送来的。” 艾木石无动于衷,出车祸的多了去了,她弟弟也因车祸受伤的。 艾青石又神神秘秘地低声说:“交警来问了,听说是那司机自己不想活了,拿他们当垫背,这是谋杀。” 艾木石”呀”的一声,吃了一惊,掉头惊讶地看了塔尔一眼,正好塔尔也抬起眉眼看她,目光对视。 那种很熟识的感觉又来了,艾木石莫名地脸上一红。 刚才交警来询问时,艾青石伸长了耳朵,在旁边病床,偷偷听着的。 这时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诉他姐。 但艾木石很快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用眼神阻止,轻声说:“人家的事不要议论。”如果被议论的听见,会很不高兴。 林小英走了进来,看到病房多个女孩,看了一眼,看是隔壁床的病人家属而已,也没在意。 她对塔尔说:“医药费刚才已交清了,医生说如果你们感觉没什么不适的话,就可以出院了,检查没问题。” 杨明枫则昰怀疑地看了眼他哥,他哥肯离开? 果然塔尔慢慢说:“我觉得头还晕,可能走不了路,想在这住一晚。”他抬手按住额头,似乎真的感觉不舒适似的。 杨明枫看看艾木石,大摡也能猜到了他哥不想走的原因,话说这两个是不是真的有缘,他哥不去找这个女孩了,他俩却居然又能在这个医院碰上。 “不会引发旧伤了吧?”林小英有些担心。她老公上次车祸就伤的头,离这次车祸好象都没有隔很长时间。 这就是他妻子?艾木石偷偷看了林小英两眼,眼中竟然是有丝丝羡慕,心中更是莫名有轻微的揪然不乐。 “可能是。”塔尔接着她的话说。 “那我去叫医生来。”林小英有些着急了。 “不用,我想应该躺躺就没事了。”塔尔阻止她。 哪怕一句话不说,有艾木石身影在附近,哪怕不是陪它,塔尔也莫名觉得很安心。 塔尔甚至都忘了所有它应该考虑和将要面对的事情。 这大概就叫沉迷温柔乡了。 杨明枫己离开病床,休息了一会,他觉得肚疼好多了,看着塔尔,他很有些无语:”哥,如果你不走,在这的住院费你要自己承担了,如果你觉得在这高兴,那你就在这好了,我们要先走了。”他拉着吴虹和林小英说:“妈,大嫂,我们走。” “可是你哥…”林小英还是有些担心。 “他这么大人了,做事自有分寸,大嫂你不要担心了。” 杨明枫说着,一边还眼神复杂地看了塔尔一眼,拉着吴虹,把林小英也推搡出了病房门口。 虽然走了三个人,但是病房里还是有其他人,塔尔仍旧没吭声,以双手枕头倚靠病床墙头,微闭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艾青石与他姐闲聊了几句,又玩起了手机。 艾木石显得心不在焉,坐弟弟床边目光四下打量,病房内四个床位并排,间距六七十厘米。最里边床那个老头已睡下,被子盖住了,面向里,只看到一点后脑勺,老伴也已出去了。 杨明枫的床己空了,塔尔正好与艾青石床位相邻,目光又转回来。 艾木石发现塔尔眼又睁开了,微笑地看着她,忽然轻轻说了句:“好巧。” 在这种地方碰面,是挺巧,艾木石也只好无奈笑了一下,不说话。 “对了,你那块石头找到没有?”塔尔又似想起什么似的问起。 “没有。”艾木石至今懊恼,说给她弟弟听,艾青石根本不信,一块捡来的石头还会读心与人沟通,只怕是妖石吧,当然艾木石也拿不出证据了。 艾木石想起他一直自称名字也是叫塔尔。 顺眼往他床头病床一看,病历卡都会放床头醒目位置,上面有病人名字,以方便护士换药时可以核对病人名字防止弄错,仔细一看却不是叫塔尔,叫杨明华。 这人为了接近她,故意说谎吗?反复对她说,它名叫塔尔,似乎在提醒她什么吗? 管它叫什么名字也好,反正跟她艾木石也没关系,她也不用戳穿它的谎言。 “那你还想着它吗?”塔尔轻轻问。 就算你叫一块石头名字,我也只是想着那块石头,也不是想你啊,艾木石白了他一眼,不回答。 塔尔微笑了一下,对她的白眼不以为然。 随即又说:”如果你这么喜欢石头,我以后捡到有好的石头,可以送给你。” “我只要我那块。”艾木石赌气似的说,过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黑石头,那不是普通石头,你捡不到的。” 艾木石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不是喜欢石头好吧,只是正好捡了块陨石,扔又扔不掉,可能与她有缘。 在她发现石头的神奇后,艾木石却又不小心了遗失那块名叫塔尔的石头,这成为了她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结。 塔尔嘴边笑意扩大,笑说了一句:“傻丫头。” 艾木石瞪了他一眼,不满意它这么说她。 虽然它语气中有着似是宠愛与包容的味道,但艾木石听着却觉得很别扭,这人可是有妇之夫。 “做人要懂得知足,有个家庭了就好好珍惜。”艾木石冷冷地提醒着说,点醒塔尔,别见个女人就忘了自己己婚的身份了。 她艾木石也不是别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到手的那种傻白女孩。 塔尔失笑,随即又哑口。 话说换上这个人身,有了这些所谓的家人,他也很无奈啊。 阿威亚给他找了一个近乎完满的家庭背景,有老婆,孩子,小三,兄弟,都齐全了。就因为塔尔的己婚身份,艾木石对他如此疏离,保持着安全距离。 似乎不想与他再说什么,艾木石站起来,对她弟弟说:“我出去走走,晚上再给你带饭来,别老是看手机,也睡一会。” 艾木石不等艾青石回应,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病房。 与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相处一个空间,艾木石总是觉得有那么些莫名的不自在。 它的眼神内容太多,总似是准备要告诉她一些什么事情,能告诉她什么呢?向她表白它喜欢她吗? 艾木右也绝对不会接受的,她不想被人指责插足别人家庭,这也是她所不齿的行为。 她的同学尤玲都怀孕了,尤玲的老公却背地与别的女人同租住,居然就租住在她租住的那片楼上。 遗落石头那天,艾木石还看到尤玲不知情地与老公在一起还挺开心,被艾木石发现后,尤玲老公与小三就搬走了。 又没多久,尤玲还是发现了真相,叫艾木石陪着去医院堕胎,孩子不要了,与老公离了婚。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惊艳 想到当初尤玲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艾木石默默陪着流泪,心也跟着刺痛。 男人永远不懂伤害一个爱着他的女人是多么残忍。 而艾木石也永远都痛恨着这种对家庭不忠,朝三暮四的男人,也许塔尔让她有点好感,但也只仅限于此而已。 艾木石闷头走出去,一抬首,赫然看到病房外,医院走廊的一头长椅上坐着杨明枫与吴虹和林小英,他们并没离开,只是在走廊里坐着,时不时还有别的病人的家属来去。 本来以为他们肯定要长谈的,谁知这么快就见到艾木石一个人走出来,杨明枫颇有些意外,看着她,心里奇怪。 艾木石忽视他们的存在,不理会杨明枫异样的眼光,扬头从他们面前走过,穿过医药长走廊,向通道出口走去。 见她走了,杨明枫站起来对吴虹林小英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我哥出来,我们一起回去,他头晕应该好点了。” 林小英莫名其妙:“这么快就好了?” 杨明枫点头笑,不说话,走向塔尔所在病房。 走出病院外门口,外面是医院里的四通八达的通行道。各种花坛点缀每条通行道路两边。 那两个人绝对是突然出现的,如果老远走过来,艾木石不可能看不到,因为这两个人太引人注目了。 完美勻称的体型,乌黑的头发,黝黑的眼眸发散着摄魂夺魄的惊人光彩,漂亮的立体五官,让人只惊叹他们是不是得到了上天的独宠,被打造得如此完美无暇。 到处都是医院大楼出口门户,花树枝木掩缀,到处停放的车辆,也许他们是从那里面转出来的,艾木石只能这么认为。 “艾木石?”米达看着她,忽然唇角微弯,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是我,”艾木石心脏狂跳,她绝对绝对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让她半天挪不开眼睛。 但是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她的?一下子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绝对是第一次遇上这样传说中的绝世美男神,而且还一下子看到两个。 一看到她,米达就认出了,虽然他没见过艾木石,但塔尔记忆里有她的影子。而艾木石的思想里有塔尔的样子。 “塔尔在那里面吗?”安德温和地笑着,将米达拉一边去,制止他再对这个人类女孩放电,他似乎忘了他自己也带着电,只不过他更内敛一些。 总有一天,我的英雄会穿着金丝铠甲,踏着七彩祥云,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对,就是这种感觉,艾木石的粉脸发烫,有被他们迷的失魂落魄的失神,喃喃问着:“塔尔?” 但艾木石很快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是不是也被骗了,那人不叫塔尔好吧。 她把手往刚才出口处一指:“进去左手边第七个病房,但是他不叫塔尔,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他叫什么?”安德表现好奇的神色,有隐隐的笑意。 “杨…”艾木石努力思考着,这两个人的美丽光彩让她完全不能集中精力,刹那忘性大发,忘了塔尔叫什么了,毕竟那个杨姓名字只是扫过一眼,比较陌生。 ”羊?”米达微微叹笑:“我看它对你念念不忘,但你却不记得它名字。真可笑。” ”谁?”艾木石惊愕,真是惊天滚雷,谁对她念念不忘了? 她怎么不知道?说的那个姓杨的? 艾木石很快意会过来,这两个美少年说的是这个自称塔尔的。 在她和这两个人说话时,很奇怪没有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就算有想往这个方向来的人,也莫名其妙地似被什么阻止,而折转绕向另一条通路去了。 “好的,我们去找他。”安德说着,就拉着米达走,制止米达说更多。 看着他俩背影,艾木石还没回过神,呆呆地站着,诧异那个不叫塔尔叫杨什么的居然有这么两个漂亮的年轻朋友??? 何德何能?这种结婚了还到处勾搭的男人。 艾木石更惊震的是米达说的话,他是指那个杨姓的人对她念念不忘吗?可是他都结婚了好吧。跟她艾木石也没关系。 这两个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杨明华在这两人面前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致使他们对她产生了误解。 但人家根本不给艾木石机会解释,自顾走了。 塔尔不愿离开,晚饭时间艾木石还会来病房,给她弟弟买饭来,这样他就又可以见到她了。 杨明枫无可奈何,虽然确认了他哥性趣向是没变了,但是没病还在医院耗着干嘛?医院又不是不要钱,住院要收费的好吧,医生都说他没事了。 “那你到底走不走?”杨明枫有点生气了。就为了那个艾木石?但有艾青石在旁边床上看手机,清醒着,杨明枫也不能太说的直白。 塔尔躺床上,以左手臂遮在眼晴上,翘着二郎腿,闭着嘴不说话。 但塔尔却敏锐地突然感觉到空气中的细微异常波动,即刻就坐起,手臂拿开,张开眼。 他脚头床前不远站着两个笑吟吟的漂亮的年轻人。 塔尔怔了一下,什么也不说,又躺下去,恢复原躺姿式。 “我看到她了。”米达淡淡轻笑。 塔尔当然知道米达在说什么,因为艾木石也才出去不久,他们就来这,肯定相遇了。 塔尔马上坐起来,警惕地瞪着米达。 如果他们敢打艾木石主意,塔尔是绝不能容忍的。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在意她,她可又不认得你。”米达看穿一切地讥笑,因为那个女孩连塔尔名字都不记得。 ”这个跟你沒关系。”塔尔虽然这么嘴硬,还是略微有些尴尬,艾木石确实一直不太愿答理它。 从他们出现,杨明枫就怔愕地说不出任何话,看到他们,他就想到他们勾引了罗心心,心里甚是排斥。 但是近距离观看,这两个人的五官完美无暇,肤若白玉,光彩照人,容颜美的确实能令任何女子倾恋。 罗心心自己被他们美色所迷,倒也不能怪他们,但杨明枫还是心里刺痛了下。 杨明枫本来觉得自己应该长的也挺好看,但都没法跟这两个比。虽然他不想承认。 “看来在这里你很舒适?”米达转移话题,环视着病房对塔尔说,顺便盯视杨明枫一眼。 很奇怪,他们出现在这里后,病房里那个最里床的老头就一动不动,面朝里睡着,似乎他们来也没被惊醒。 而病房里的另一个人艾青石,杨明枫记得他进来时,艾青石还在玩手机,这两个人出现时,艾青石就这么快睡着了? 躺在被子里,睡的正香,还微有鼾声。 两漂亮少年站床尾病房通道口正对门口。病房门口外也有人来去,经过门口,一转头就可以看到这两个绝世美男。 但很奇怪,也没有一个人进来,更没人好奇探头。 病房里似乎只有他们四个活人。 杨明枫有种被隔绝尘世的错觉,好象他们所处的这间病房空间被突然封闭了,这种感觉太奇异了。 看在塔尔面上,米达安德没有让杨明枫陷入昏睡,如果他听到了什么不该让他知道的事情,他们也可以清洗掉他的记忆。 对米达的嘲讽,塔尔看来学会习惯性过滤了,不回应。 “他们找上你了?”安德问正事,他说的他们指的是爬虫人。 因为爬虫人也找上了他们,可能也知道他们难对付点,来了五个,仍旧不是米达安德对手。 灰溜溜走之前,也坦白了另外也派人在对付塔尔的事。 所以米达安德顺着爬虫人提供的信息找去车祸现场,却听闻车祸,车内人己昏迷不醒。 很奇怪塔尔居然能被爬虫人所伤,住进医院了? 他们好奇赶过来查看下,因为这件事是安德开枪击怒了爬虫人而引起的。 塔尔当然听的懂的,神色不变:“就来了一个。” “应该是以为好对付,来一个就足够了。”米达不屑一顾。 “把他扔出去,他就跑了。”塔尔回忆着路上那刻惊心的一幕。 的士车已直接冲向大货车,不是塔尔反应快,一连串操作,直接就是会的士车毁人亡了,当然它亡不要紧,却会连累杨明枫了。 读取着它的信息记忆,己能还原那场路上突变,米达与安德相视,倒也不怎么意外了。 被车辗过,那个人是活也好,受伤也好,都没再见踪影,肯定只能是溜了。 塔尔现在就担心被报复,影响杨家人。 “摔下的没事,你怎么却住院了?”米达看着塔尔,讥笑地说。 他仿佛在嘲笑塔尔的无能。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出卖自己 这个人就是欠揍,老是对它说些让人生气的话,偏偏塔尔又打不过他,无可奈何。 塔尔瞪了米达一眼:”我以为你们是出于关心来看望我的?”其实它知道他们也根本用不着关心它,它又不是智人,不在他们的关注之内,而且塔尔也不需要。 “你确定你不是装病躲在医院里的吗?”米达很不屑的问。 “……”塔尔回答不上来,可不就是为了艾木石,它装病在医院,不肯离开。 对他俩的水火互不容,安德只有无奈含笑,保持不语。 “我为什么要躲?”塔尔翻身又躺下,高高地翘着二郎腿,不看米达。 只能说他是为了艾木石,甘愿待在医院这里的,而不是躲谁。 “因为你欠我的钱。”米达悠悠地说,反正他总能一下子就抓住重点。 塔尔面容一僵,郁闷的又坐起来,看着米达,声音都放缓了,很小心地问着:”你不会现在就要吧。” “所以你想几时还?”米达气定神闲,悠然自在。 塔尔低下头,芯片里编程快速计算,它好象借了有几千,然后得还上几万?得还多久?做什么还?它以前找过工作,都没人要。 “原来你就是那个借我哥高利贷的人?”每一句都听到耳朵里,扬明枫想跳起来指责。 却忽然发现他自己如被梦魇了似的,身体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虽然神智清楚,身体却完全不能掌控。 如此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以前也碰到过一次,就是那次在夜市也碰到过的,同样不受控制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中。 杨明枫忽然想明白了:原来真是你们。 那次夜市打架,这两个也出现过,造成他们集体被定住,并且还失忆,警方询问时,杨明枫还莫名其妙。 罗心心那时还凭女人的直觉,猜测,所有人被定住,可能跟这两个漂亮的年轻人有关,被她哥罗志远连连怒怼,讨论就不了了之。 现在知道这事原来真有发生过,起因原来真是出自这两人。 他两个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使用什么巫邪之术吗?可以掌控人肢体头脑?杨明枫骇然想着。 安德微笑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杨明枫却觉得安德的眼睛明明是黑色,不知道为什么会泛出蓝光,仿佛超有魔力,吸引着他对视,就仿佛有蓝色旋涡正强力将他吸入。 天旋地转,杨明枫忽然双眼一暗,倒在塔尔坐的病床上,相关记忆,也陷入迷糊一片。 被扬明枫倒下吓了一跳,塔尔闪身让了让,不过也毫不惊诧。 关于钱的讨论,塔尔也不想让扬明枫知情,担心。 安德把他也弄睡了正好,继续它与米达之间的沟通。 “不知道,现在我没钱。”塔尔心虚地说着。 塔尔也不想用小空间转移术隔空取别人的钱包弄钱来还债,因为在人类社会,偷钱是非常可耻的,虽然这手技来钱容易。 人类的金钱其实虽然世人,人人追求,但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毫不重要,也都并不在乎,毕竟不是来自他们星球的产物,而且货币对他们也毫无价值。 米达对人类金钱的拥有能力也是唾手可得,自然更不介意了。 金钱可换需要的物质,但这个地球上所有的物质对他们都没吸引力。 但米达遇到了塔尔。 他偏偏就要拿这个不属于他们需要的货币来压制塔尔。而塔尔好象也只能接受,因为它现在身处的是具有货币效应的地球。 明明都不在乎,却偏偏要利用这种不在乎的事物压制与被受困。 “你借我的时候也没说几时还啊。”塔尔记忆着借钱那刻,反正米达当初帮还罚款的时候,可是什么话都没说过的,这让它有了缓冲的借口。 “那时段我们正在静修,是我的一个思想体分离出来,投射在你脑中,影响你的意识成为你看到的形态。” 所以米达出现借钱给塔尔那个时候是虚拟光体,人家都看不到他,而米达也一句话没说,简单点就是造成幻觉,只有塔尔一个人看到了。 “影响脑层面,那就是不真实的形态。”塔尔似乎在思考,米达投射形态背后的真谛:“所以…” 塔尔抬头很有把握地说着,言词凿凿:“假设你本身是虚拟的,真人并末到场,那么借钱的行为那就是假的,只是你影响了我的意识而已,就好象我出现了幻视,因为只有我看到了你。” 然后它下了结论:“所以借钱这个事实也不存在。我不承认。”如果那个时刻都是米达投射在它脑中,作用意识,影响形成的虚拟形象,塔尔当然不承认。 安德微微笑着:”塔尔,你真聪明。”话说这个人类三维世界实质本来也是虚拟不真实的,物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空的,只是能量振荡频率变得很慢很慢,造成的实物固化的效果。 米达漂亮的脸庞没有恼怒,甚至是依旧保持着淡笑,但他的黑眼睛中却,似乎又跳跃出了蓝色小火苗,这是他有时忽然向人发难的前兆。 塔尔防备地看着他,防止他突然的袭击。 如果借钱的论证不成立,如果说当时只有塔尔能看到米达,而米达也不为别人所见。 那个收罚金的人自然也是看不到米达的,实际又是沒人证的,借钱的事也是不真实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罚款又是怎么被认知为己交上的,肯定是米达也影响了收款人的大脑意识,造成那人钱款己收的错觉,实际米达根本没出什么钱。 塔尔已不想思考那么多,反正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虽然米达帮了它,它却并不领情,因为米达并未真的拿出钱币实物。 “没关系。”米达突然又隐忍了怒气,微闭了下眼,浓密长睫毛覆盖眼帘,在眼晴下方投下扇形暗影,看来如同女子般,神态美艳之极。 随即米达似乎又有了主意,眼皮微动,眼皮抬起,微笑地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怎么用货币砸死你的。”言语中尽是威胁。 塔尔尴尬地挠挠头,米达这句话提醒了它,现在杨家因为它就陷在了钱的困境里。 刚刚才否决过别人曾借钱的行为,再开口似乎也不妥。 但塔尔还是毫不羞愧地又开口了:”为了事实成立,米达你还可以再借点钱给我。”因为今天有安德做人证。 米达一副想踢死它的表情。瞪着塔尔。 但是他说出口的却是:“可以,你想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我都可以借你。”他一副稳操胜券的口吻:“你甚至不用还利-息。” 塔尔瞪着他,并没有惊喜,而是一下子警醒的神情:“你又想打什么主意?”米达不可能突然对他这么好吧,也没这种天降好事。 “对的。”米达一脸得逞的笑意:“你得用东西交换,为了回报我的付出。” “用什么换?”塔尔不明所以,它身无长物,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有什么东西可以换的? 它也没钱,就是有一些小技能,也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 “你的塔尔之芯。”米达盯视着它,提醒着它说。 塔尔一怔,再次确认米达的眼神,米达己经知道它的主体高频能量芯片晶体。 也就是说等于它如果同意,那就是在出卖它自己了。 而米达要它芯片干什么?奴役或是转手卖给其它文明星族,或是损毁? 沉默对峙里,空气也仿佛在变得凝固。 天下果然没兔费的午餐。 塔尔听见自己好似空洞的声音:“它值多少钱?” 米达本可以用武力获取它,但是却为了让它心甘情愿附从,为他所用,居然用人类的金钱来诱惑它。 对塔尔的不高兴,米达并不受影响,甚至是无动于衷地,微笑地说着:“我可以一直借钱你,但是这个钱你不能做为附赠品,转送他人。我可以给钱你,直到你觉得我付出的,等同于你的本身价值为止,那时你就归我了。” 这个归的意思自然是他只要塔尔这个主体芯片,塔尔得舍弃这个物质身体。 直白点就是拿命交换。 看来这个条件的期限是无限的,不论金钱还是时间,只要塔尔不点头。它就不归米达所有。 “原来我这么值钱?”塔尔自嘲地笑笑。这么说它可以无限要钱?米达都会提供? 如果它贪得无厌,狮子大张口,米达也同意? 但塔尔也清楚它自己本身不属于地球,人类的金钱物质对它也不重要,但它却偏偏为这个不重要的物质出卖了自己。 而人类的金钱对于米达他们来说也等于是不具备什么价值的东西,付出再多,米达也毫不介意。 因为在他们那个文明层次纬度,他们用思想能量就可以创造想要的一切,不受货币约束。 实际塔尔的高频能量体却有可能为他们所用,或者有可能还会增加,提高他们自己本身的能量。 所以一个不对等的条约成立,用没价值的东西去换取有价值的事物。 安德欲言又止,当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出于各自的意愿,心甘情愿交换,他便没阻止。 当他们离去时,米达给了塔尔一张卡:”里面有二十万,如果你钱不够,心里默念我和安德,我们就会知道你还想要多少,会为你继续续上。密码6个1。“ 塔尔随口问着:“为什么是6个1。” 米达看它就象看弱智的眼神:“复杂的怕你记不住。”估计就是要气死塔尔,认为它智商不行。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恋慕 当然,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天上掉下个财神爷,但是塔尔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它只是反复在思索着它居然把它自己给卖了,自己给卖了,给卖了。 非物质体换了个物质的价值,这场交易是不是它更吃亏点。 奥曼博士制造它时,肯定沒为它智商费过什么神。 这个米达具有掌控人类货币的能力,因为他什么也不做,却随时可以拿出很多钱来,但塔尔可没有这本事。 他们一离去,封闭的空间便被打开,久久没有等到消息的林小英和吴虹这时才冲进来。 看到杨明枫沉睡,林小英奇怪了:“他不是来叫你走的吗?怎么他自己反倒睡着了?” “他是不是太困了。”塔尔似是不以为然,并不奇怪地说。 他拍拍杨明枫,叫他醒来,杨明枫疑惑地睁开眼,左右四望,记忆混沌一片。 他只记得是来病房要叫塔尔一起走的,然后没然后了,他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缺失的片段在他脑中全无印象。 病房那个老头的老伴提着一个暖水瓶走进来,看见他们便说着:“刚才真奇怪了,我找这个病房怎么也找不到,找了好一会都不是,唉,年纪大了,就糊涂了,这不是在这里吗?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找个人问路,才知道方向走反了。” 吴虹与林小英对望,微有诧异,因为看杨明枫去到病房找塔尔半天不出来,她们疑惑,就过来看,可奇怪了,病房就找不见了,每个都不是,刚才她们也找了的,也沒找到。 结果一回首,却原来是走过了,那个病房就在身边不远,不及细想,就进来了。 塔尔似是很随意地回应着:“有时人们记性不好,每个病房也都一样,找错也正常。不分年老年轻,每个人都偶尔有遗忘性。” 但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那个婆婆却释然笑着,走去老头床边,放下水瓶,为老头掖掖被子,坐床边,关心地看着他。 艾木石似是满腹心事地走进来,她本来想出去逛街的,但遇到米达他们,她就完全没心绪了,一路走着,脑中一直是他们的灿烂绝美笑脸,轻语和身影,无法忘怀。 他们仿佛自身带着光环,让她一见之下,犹如飞蛾扑火,着迷的情不能自己。 最终她还是决定回病房看下那两个年轻人是不是找那个假名叫塔尔的,也许是他朋友,还没走,她可以再看两眼。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没看到那两个漂亮的人。却见到塔尔被家人环绕,他朋友这么快就走了? 艾木石心里很是遗憾,就去床边看她弟弟,见艾青石蒙着头,为他把被子拉下去一点,见他睡的正香,身边这么多人也吵不醒? 一边艾木石看着艾青石的睡脸,一边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问下塔尔,但人多又不好意思问,很是纠结。 杨明枫看到艾木石就头大,这丫头怎么又进来了,他哥只怕又不肯走了。 虽然艾木石也不看他哥,但他哥的心却全拴在这女孩身上了。 “你到底走不走?”杨明枫几乎要怒了的,继续自己的质问。 塔尔又躺下,抬手臂遮住眼:“我想再躺会。头疼。” “你就装。”杨明枫恶狠狠地说着。 “你怎么这么说你哥?”林小英听到很不满:“他原来出过车祸你不知道吗?” 当着林小英面,杨明枫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又不能说出真相。 吴虹也附和说着:”是啊,如果明华确实感觉不舒服,那就留院再住一天吧。”一天的住院费她们也负担的起。 杨明枫气得要死,明明塔尔为了另一个女人不肯走,他妈他嫂子还不知情地这么体谅他哥。 他气呼呼地站起来:“我不管了,我去接元元,我要先走了。”抬脚就走。 “这两天不要回家。”塔尔陡地坐起来,谁知道爬虫人会不会潜伏进杨家所在的小区。 “不回家回哪里?”杨明枫仍然生闷气。 “你们在医院附近先找个住处,住酒店也行。”塔尔把米达给他的卡拿给站住的杨明枫:“这个里面有钱。先拿着用,应该够了。” 杨明枫瞪圆了眼,看着塔尔:“这个哪来的?”他不记得他哥有过这卡,他哥口袋经常比他脸还干净。 “拿着就是了,不用问那么多。“塔尔左右望望似乎有所顾忌。 当着病房那些外人,有些话确实也不好问,杨明枫拿着卡,郑重地点点头:“大嫂,妈,我们先走。找好住处,我还要去接元元。”看在这张卡的份上,杨明枫决定再给点他们相处的时间。 全无主意的吴虹只好与林小英跟着杨明枫先出去病房了,同时她们也好奇那卡里有多少钱。 病房又安静下来,塔尔看了眼艾木石,又躺下,杨家人对它也不错,所以它用卖身钱帮他们一点,换取心安。 至少把自己卖了的郁闷,可以减少一点。 终于有机会了,艾木石组织着词语,装着很不在意的口吻说着:“刚才我出去碰到有人找你。” 塔尔侧脸看着她,嘴上挂着笑意,眼睛明亮地看着她,似乎要记住她的模样:“哦,什么人找我?” 艾木石眼神游走,不跟它眼神对视,语气尽量显得随意地说着:”两个年轻人。” “长什么样的?”塔尔似乎很好奇。 “没人找你吗?那可能你不认识吧。他们说找塔尔,但你又不叫这名字。”艾木石有点小失望,可能他们不是塔尔的朋友,找错人了。 “可是我就叫塔尔啊。”塔尔表情认真的说。 “骗人,你不叫塔尔,你床头那名字叫杨…”原谅她记不住,注目多看了几眼床头卡那里的名字:“杨明华。” 塔尔定定地看着艾木石,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是谁。”但艾木石不知道。 听到艾木石耳朵里,她不以为然的表情,表示很无语,这不就是废话吗?又不是傻子,谁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刚才是有两个人找我。”塔尔又绕回话题说。 艾木石眼睛中马上又泛出光彩,充满期待地说:“真是你朋友?” 塔尔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你碰上的那两个。” “他们是不是长的很漂亮,象电影明星?”艾木石眼中都是向往神往仰慕倾慕。 塔尔看着她,眼中似乎有着淡淡失落,却仍旧不动声色地说着:“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他俩都没女朋友。” “真的吗?”艾木石似乎惊喜无比,又害羞地问着,声音听出来非常高兴。 塔尔轻轻地说:“只要你高兴。”他将头扭转,仰望病房天花顶,以一只手臂枕头,似乎平添了很多心结。 那两个人果然见到了艾木石,也迷惑了她。 ”他们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沒女朋友?”艾木石高兴欢喜之余,又有些疑惑不解地问着。 “据我所知,他们没有。”塔尔语气近乎冷淡了下来。 艾木石迟疑着,眼神却开始变得黯淡,有些忧郁:“那他们肯定眼光高,要天仙美女才能配得上。”这一刻,她为自己容貌深深自卑,声音忧愁起来。 实在是那两个年轻人仪态容颜美貌得不象人类,她又不是绝色美女如何配得上。 塔尔一下坐起来,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忽然暴怒起来:“如果你确实喜欢,我就去为你说下,我觉得你很好,他们敢拒绝,我就打死他们。” 如果打不死,就让它自已被他们打死好了,谁叫他们勾引艾木石的,如果不是他们存心现身,艾木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遇到他们。 而且他们明明也可以清洗艾木石遇到他们的记忆,为什么要在艾木石心中留下印像。 艾木石吓了一跳,不明白塔尔莫名的怒气从何而来,语气暴戾。 再说喜不喜欢全是自愿,哪有强迫的,居然还说不从就要打死,这是要闹人命吗?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决裂 因为塔尔的态度,艾木石突然萌生退缩之意,虽然心里不舍,无比失意,就当她做了个美丽的梦好了,因此违心地说着:“那算了吧,也许我不是他们喜欢的类型。” 塔尔似乎也很泄气,叹了口气又躺下来,缓缓说着:“有些人有些事其实是只可遇不可求的。”它又何尝不是在说它自己。 “我知道。”艾木石不乐地附和着,但记忆里却无论如何抹不去这两个人的熠熠光彩了。 但是艾木石也舍不得离开病房了,盼着塔尔的两个朋友再出现。 沉默了好一会,塔尔也没再开口的意思。 艾木石仍旧思绪百转,居然有些后悔拒绝了塔尔为她说媒的要求,就算不能成功,至少她能再看到那两个风华绝代的漂亮人儿。 这一拒绝,根本没看到的机会了,谁又会不对自己看到的美丽事物或人念念不忘呢。 她很想继续打听,因此她看着塔尔讪讪地找话说着:“你伤在哪啊?听说也是因为车祸进来的。”现在才记得塔尔也是个病人了。 塔尔全不介意地回答着:“是啊。” “严重吗?要住几天啊?”艾木石比较关心这个,多住几天院,可能他朋友就会再来。 如果严重,她也没见护士来给塔尔打针上药啊。 “不住,等会就要走了。”塔尔淡淡的说,他在等天黑。 虽然他每句话都会回应艾木石,但也没有用眼再看她。 “啊,这么快啊。”艾木石心里很失望。 如果塔尔离开,她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两个绝美少年了,毕竟那两个人是为塔尔而来的。 万分失落,心里挣扎了好久,艾木石终于还是决定争取一下,找着话题:“我就是觉得有件事很奇怪,我与你朋友从来没见过,但是一见到我,他们就好象跟我很熟,能叫出我的名字。” “哦。”塔尔淡淡回应着。 “他们怎么知道我名字的?”那么温柔可亲可爱的笑脸让人一见倾心再难忘怀,又如阳光般灿烂,实在让艾木石割舍不下。 “我好象对他们说过你。”塔尔只能这么解释。当然不能说米达安德会读取别人的大脑思维记忆。 如果他们愿意,就算面对陌生人也一样都能叫出别人的名字。 “就凭你说过,他们就能认出我来?”艾木石有些诧异,忍不住摸摸脸,是不是她脸上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能让人只通过描述就认出她。 她现在就和当初的罗心心一样痴迷,着了魔。 塔尔又陡地坐起来,盘腿面对艾木石,怒气勃发:“他们碰到你说什么了?是不是问你喜不喜欢他们,叫你跟他们走?”当初米达安德就是这么勾引罗心心的。 因为罗心心那时正喜欢杨明枫,遇见米达安德之后,被他们几句话一逗引,一下子就迷失了。 “什么?”艾木石一脸茫然,莫名其妙。不明白塔尔为什么又生气,不是他说要把他朋友介绍给她的吗? 见艾木石完全不知所措,茫然无解的样子。 塔尔怒气瞬间消失,转为温和,目不转睛地看着艾木石良久,它才轻声说着:“忘了他们吧,他们不适合你。” 他虽然尽量说的很婉转柔和,但还是让艾木石受到了打击,艾木石瞬间脸色发白,随即羞愧又令她涨红了脸。 对那两个漂亮少年的旁敲侧打听这么明显,塔尔肯定都看出来了。 塔尔之所以这么说,肯定还是认为她不够漂亮,配不上他朋友,这让她心里又难堪又自卑又羞恼。 艾木石随即柳眉倒竖,她恼怒着,不顾一切地反击,要挽回自己被羞辱的自尊:”该忘了的应该是你吧,你说的那些你朋友都没说过,你知道你朋友对我说什么了吗,他们说你对我念念不忘,而我却连你名字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在他们面前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为什么对我念念不忘?而我又为什么要记得你名字?你忘了你有老婆孩子了吗?对一个未婚女孩还痴心妄想,你不觉得可耻吗?你是不是认为我配不上你朋友,只能配你这个己婚的?你别做梦了,我就是嫁不出去,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那个同病房婆婆可能年龄大,耳朵不灵敏,一开始也没注意他们说的话,但见两人不知怎么忽然吵起来了,就很诧异地侧目了。 床上艾青石动了动,可能被她姐气愤的话语,要给吵醒了。 艾木石仍旧愤怒着涨红的脸。她末婚,那两个少年未有女友,两情相悦,她即使配不上人家,就是动下春心怎么了,塔尔要这么羞辱她,认为她不配? 明知道艾木石误解了,塔尔却是一句话也不回应,起身下病床穿鞋,他脸上表情平和,就好象刚才艾木石骂的不是他。 只是他脸上分明显示有些郁闷无奈,他站起来面对着,近距离坐对面床的艾木石。 艾木石脖子一缩,这个人会不会生气的打她,刚才她口不择言骂的很难听,塔尔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让她倍感压力与紧张。 然后塔尔很低声地对她说了一句话,对,很小声,集中注意力才勉强能听到和分辨出的一句话,却字字惊雷。 接着塔尔走向门口,站了一两秒,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就这么走了,艾木石震愕得半天回不过神。 ”我告诉过你,我叫塔尔,是你捡回来的那块石头。” 那是塔尔被她捡回去后,林沃惊吓艾木石的那晚,塔尔与她沟通时曾说过的话。 现在他说出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知道这句话? 他叫塔尔,他是石头?那么小的石头怎么变出那么大个人的?他一定又在骗她。 对,一定是这样,她才不信,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上当。 他肯定是利用她对那块石头的想念之心,而谎称他自己就是那块石头,希望她对他改变看法。 不,她是不会改变想法的,它根本就不是塔尔,它叫杨…好吧,艾木石又忘记塔尔叫什么了,塔尔不在她心里。 但塔尔也许想要告诉她的是另一层意思,而艾木石气头上也并没意会到。 万家灯火又亮了起来,天越来越短,才四点半,天己昏沉,暮色明显,北风吹在身上透着刺骨的寒冷。路上行人都裏紧了衣服也不足以抵寒,都急急往家赶。 当塔尔走到医院门口,林小英从一家店门檐下走出来迎过来,可能在这里一直等他,看着他,目光中都是关心:”明枫接元元去了,我们暂时找了家宾馆,先住两天,怕你找不到位置,他叫我在这等你。”杨明枫跟她说的是,叫林小英在医院门口先等着,如果塔尔一直没出来,那就等他接了元元过来后,亲自去病房找塔尔。 杨明枫倒是给塔尔和艾木石留下了谈话相处的足够时间,猜着差不多,塔尔应该就会出来。果然不错。 林小英也才等了半小时,塔尔居然就出来了。 “等明枫接来元元,你们到宾馆里待着,没事不要到处跑。”塔尔目光四下扫视,医院门口夜晚热闹万分,到处都是街市灯光,来去的人和车辆,它警视地查找着有没可疑的人跟踪。 ”那你呢?”林小英心里忐忐。 ”我要回去一趟,他们可能会找去家里。”塔尔说,问她伸手要门钥匙。 ”他们是谁?”林小英忽然紧张起来。虽然塔尔表现的轻描淡写,她却莫名害怕起来。 明明是那个司机想害人,死也拉垫背的,现在感觉他们一家倒象是罪人了,得躲着,防止人家找上来报复。 塔尔没有回答。 “这是法律社会,如果他们真找来,我们可以报警。”林小英继续神情不安地说。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闯入 塔尔古怪地笑了下,轻轻说着:“不要天真了,报警沒用。”难道报警也没用?什么人这么猖狂? 林小英只觉心头发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夜冷风吹的,忍不住问着:”他们是什么人?” 左右扫视着,塔尔避而不答,敏锐地感觉着周遭空气里是否有异常变化。 天一黑,爬虫人估计就要出来了。 “明华,我跟你一起。”林小英忽然大胆地抓住塔尔的左手,有多久了,做为夫妻,却一直疏冷如朋友,更不曾有过肢体碰触。 在这个夜色里,在这个身边没有熟人的地方,林小英放开了自己,主动伸手与老公牵手。 久违的温馨令她心中激动不己。 她觉得她老公心快回归家庭了,居然一出手就是二十万的卡,也不知道它哪来的钱,解决了她们一家的经济困难。 遇到麻烦时,它力护杨家人周全,自己独自去应对未可知的风险。 这让林小英看到了夫妻和睦的希望,心里实在是情难自禁,她被杨明华冷落太久了,如此寂寞,渴望老公给予她冬夜的安全与温暖。 她也希望老公明白她的心意,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她愿与他共同承担面对。 塔尔似乎微怔了一下,转头看她,夜色中,塔尔的眼睛熠熠生辉,但看不出什么波动,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它轻声说了句:“不要犯傻了,我先走了。” 似乎怕林小英又扑过来,它一下子就后退好几步,转身快步离开。头也不回,消失在灯光交织的街道光影里。 林小英还痴痴地站着,直到杨明枫接元元放学,坐的士过来,下车看到林小英呆站着医院门口一边,风中发丝凌乱一个人,大吃一惊,随即恼怒:“他是不是还没出来,我找他去。” 他哥在病房跟艾木石那个女人缠绵的还没完没了啦。 “他走了。”林小英搂住扑过来的女儿杨元元,摸着女儿的头发。 “什么?”扬明枫一怔,一时没意会过来:“去哪了?” “他回家了,说可能他们会找上门,他们是谁?是那个司机家属吗?”林小英有些担忧。所以她老公是准备一个人去应付了吗? 叫他们一家在这里暂避,它却回去了,车祸而已,哪有什么多事? 警察不管吗?还是真有什么危险?杨明枫又想起那个司机凶狠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带元元买点吃的和妈先在宾馆暂等着,我去看看。”杨明枫不知道他哥是真能感觉危险而回去的,还是说只是找个借口,又偷溜了,也许与艾木石偷约在哪相会也说不准。 虽然这么想像他哥的人品比较过份,但是又会偷钱又会盗车,还不知从哪弄了个二十万的卡。 当时一看卡里钱,吓杨明枫一跳,都快懵了,他哥这钱从哪来的?会不会又偷的?如果不是偷的,就是他哥又借了高利贷,借一百还一千,这借二十万不得还两百万了? 他哥是不是大脑就没正常过,没做过一件让人放心的事。他哥是准备把全家人都压上还这两百万吗? 因此这卡里钱杨明枫也不敢动,还不能说出自己的猜疑,怕吴虹林小英担心,钱的来历还不明,结果他哥又跑了,都沒机会问。 杨明枫又叫个的士往家赶。 坐的士的速度比较快,当杨明枫赶到自己家小区时并没见什么异常,路灯下,小区门口有住户两三个悠闲来去, 天冷,人们就不大出门了,都躲在家里,家家户户亮着灯,看起来一切如常,平静祥和,扬明枫径直地向自己家走去。 也有可能他哥还没回来,不知去了哪,回家只是借口,不管怎么样,杨明枫决定还是回屋里看下,看他哥在不在,因为他哥在他前面先走的,可能己到家了。 当他急急忙忙地上楼,不知为什么,越近家门,他却莫名地心狂跳的厉害,他是不是会发现他哥隐藏的什么秘密了,叫他们一家人不要回去,它自己却偷偷地跑回家,它要干嘛?还是真有什么未可知的麻烦在等着吗? 杨明枫的脚步踏上楼梯的声音如此急切,在楼道间特别清晰,当他刚踏上最后一级楼梯,就看见他家门,猫眼透出光亮,屋里真有人,不然不会有灯光,他哥真的回来了。 杨明枫走到门前,举手敲门,才敲两三声,门随即就打开了,屋里光亮泻出,塔尔出现在门口,似乎就是在等他?看到杨明枫,塔尔显得也并不奇怪。 在杨明枫没开口前,塔尔却先问着:”你找谁?”语气如同对陌生人般淡漠。 “什么?”杨明枫怔住,他哥不认识他了? “哥你…?” 塔尔却己打断他的话,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随手就把门当着杨明枫的面”啪”地关上,将他关在门外。 关门声音震的楼层感应灯一下被层层点亮,衬着木瞪口呆的杨明枫。 他哥今天不对劲,不但不认他,还不准他进屋,行为好奇怪。 杨明枫不能理解它的异常行为,又去敲门:“哥,你开门。是我。” 门又打开,塔尔一脸不耐烦:”说了你找错人了,不要再来敲了,吵死人,我家里有客人,你不要来烦了。这里没你找的人。”又立即把门无情地关上。 一脸懵的杨明枫想着他哥说的话,家里有客人,叫他不要烦。 客人?什么客人?是女的艾木石?还是男的那两个漂亮少年?不管是哪个也不至于不认他啊,还不准他进屋。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他撞见,居然还翻脸不认他了,不准他进去? 一火之下杨明枫开始用脚踹:“给我开门。”他非要查个究竟不可。是什么人来家里了。 声响太大,也许怕惊到邻居,大门再次打开,塔尔站门口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我…”杨明枫忽然闭嘴,塔尔身边出现一个陌生年青人,与他年纪相仿,长的也很英俊,一身黑衣,却奇怪地戴着墨镜,灯光下苍白的肤色,似乎嘴唇都没血色,薄薄的一条缝显出冷酷无情的样子。 同时杨明枫透过玄关看到客厅还站有四个黑衣人,墨镜,同样苍白的脸,灯光映衬下,个个都没表情,板着脸,无声的目光都聚焦在杨明枫脸上,让他有种被审视审判的压迫感,不自觉的就感到头皮发麻。 这是他哥的客人?为什么感觉这么冷漠奇怪。 ”你们俩长的有点象。“黑衣年青人说,他的声音刺冷,似刀孑在石头上打磨,听着感觉都能让人肌肤上起小疹子。 塔尔语气同样很冷;“你想多了。” “那么,他是你什么人?”黑衣年青人审视着扬明枫。 ”不认识。”塔尔冷冷的:“他找错人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哈戈。”塔尔叫出他的名字,目光中有敌视:“你不相信是你的事。”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真容 这个人名字也这么奇怪拗口的?百家姓有姓哈的吗?好象是有。 ”哦。”叫哈戈的人嘴角抽了下,似乎在笑:“你认识他吗。”对塔尔一指问杨明枫,隔着墨镜对视,杨明枫不觉打个寒噤。 他忽然想起来,同样的黑衣,墨镜,苍白的脸,装束特征与那个假冒的司机如此相似,他们同伴居然真的找上门来了。 塔尔一力将杨明枫向外推,自然就是不希望他被这些爬虫人发觉他与它的关系而被牵扯进来。 但是因为杨明枫对他哥人品的怀疑,执着寻找真相,现在好象己经晚了,退无可退。 “认识。”杨明枫看着塔尔。这么多人,他当然不能置身事外,要打架他至少也可以帮着联手。 如果说不认识,塔尔就会赶他走,可能要自己一人面对这么多人,杨明枫自然不会让他哥落单。 塔尔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客厅沙发上坐下,什么也不再说。 杨明枫走进来,他没关门,但有一阵风忽然刮过,门“哐“的又重重关上了,声音震的让人心惊胆战。 那个叫哈戈的目光如同x射线,一直在对他进行全身扫描,可能在猜测他的加入,战斗力会值多少,毕竟他们的人曾经同样以为米达安德年轻,所以比较轻视,因此吃过亏。 杨明枫被他扫视的直觉得全身不自在,然后忽然记起自己手机,他是不是可以把手机录音打开,如果等会出什么事的话,可以留证据。 他这么想着,竭力压抑紧张悄悄伸手去裤子口袋,慢慢掏手机。 “你找这个吗。”哈戈警告地看着他,手中多了个东西。 一看之下,杨明枫马上觉得呼吸都不畅了,手在裤子口袋里僵住。 他的手机为什么到哈戈手上去了? 这个人与他哥一样会隔空取物?那手机可是他新买的,担心手机遭到摧残,杨明枫陪笑着:“我只是想看下几点了。”但客厅墙上有明晃晃的壁钟好吧。 哈戈扫了他一眼,已基本确定此人战斗值为零,不再理他,转身走开,将手机随手放电视机柜子上,对人类的科技电子产品,他根本不屑一顾。 哈戈随即悠闲地又去客厅沙发上坐下,面对倚着门口对面玄关鞋柜,抱臂望他的塔尔,语气冷淡:“你打伤了我们的人。”他指那个司机。 杨明枫也听出了这句话意思,马上胸膛一挺,接口大声说:“人是我打伤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反正他一个人又没成家,没有拖累。如果有什么意外,他哥会替他照顾好他妈妈和侄女的。 哈戈闻言,斜瞥了杨明枫一眼:“是吗?你怎么打的?用的手还是脚?”他声音中己在发散着很危险的信号。 听入杨明枫耳中,他的心忽然震颤,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忽然间侵袭包围了他。 而这种恐惧是从哈戈的语言中散发出来的,正在带给他,影响他。 “我…”杨明枫说不出话来了,只觉手脚发凉,惊惧难以言表。 如果他说用手打用脚踢的,哈戈会怎么对付他?简直已有些恐怖的画面似乎要在他脑海里成形了,带给他难以言喻的恐惧压力。 这个哈戈竟然会用语言影响及带给别人负面情绪的吗? “不关他事。”塔尔根本不看杨明枫,声音淡而低沉。 “那个司机是我打的。”塔尔淡定地说着,又无意似的眼光扫了一眼杨明枫:”如果不关你事的话,你最好不要说话。” 塔尔一开口,似乎就驱散了些包围住杨明枫的惊惧之阴影,杨明枫才感觉缓过来一点点了,却心里惊怕的不再敢说话。 塔尔直视着哈戈,毫不畏惧,从塔尔一到家门口,还没开门锁,这五个不速之客,就早己在客厅如同客人似的等着他了。 甚至对峙还没确定对方意图,杨明枫又闯回来了。 爬虫人袭击它的母星飞船不说,还袭击夜里在车里的它与米达安德三个人,然后又假扮司机制造车祸,现在还跑来家里说它打伤了他们的人,简直没天理了。 他们是不是以为地球是他们的地盘,可以为所欲为? 似乎知道塔尔难对付一点,也不确定他实力,因为明显塔尔不受他散发的负能量影响,无动于衷,而且胆大无惧。 这是个意志坚定的人类,哈戈去另一边沙发上坐下,嘴角又抽了下:“你知道,我们来没恶意。” 刚才还在质问谁打伤了他们的人,塔尔承认自己打伤的,哈戈现在又在说没恶意了。 “听说你们是兄弟俩,这个是你弟弟了,很好。希望你们知道,因为我本意是让我属下请你们来一趟,但你们却打伤了它。”哈戈淡淡的道明来意。 “你属下?”塔尔似乎想确认着,问着。 “对。”哈戈一口肯定。 “请我们干什么?”塔尔似乎不解的问。 “这个已不重要了,现在是你们还好好的,他却受了重伤。”哈戈语气仍旧听不出是怒或者是恨。 “那真是不好意思。”塔尔无动于衷的说。 “所以,我只好亲自来这一趟,你面子不小。”哈戈神气间很是冷傲。 塔尔仿佛嗤笑了一下:“看来,我们怠慢了。”如果这些人是客人,实际却是闯入者。 这个哈戈似乎以为他自己是个大人物?不过看那几个其他黑衣人一语不发,看向哈戈时,神色恭谨,应该哈戈是任了个小官职。 “做为人类,生命是美好的,你们要学会珍惜。”哈戈说的好象也隐含威胁,如果这兄弟俩如果不惜命,则可能会丢掉性命。 哈戈把它当真实人类了?实际塔尔这个物质体也很好的掩饰了它本身来自外星的存在。 只有专注内在进化的外星文明星人,就会发现它的与地表人类的差异。 塔尔沉默,好象是在思索权衡利弊,扬明枫则一言不发,似乎刚才被哈戈吓住了,还没缓过神。 可能以为自己的劝说起效了,哈戈又看着塔尔,很专注,墨镜后的眼晴带着蛊惑人的光线:“你不应该与那两个人在一起,他们是很邪恶的,以吸取人精气为食,看着很年轻,实际他们都快一百岁了。”在夜车里,米达安德与塔尔在一起,安德一枪击退了他们。 “千年老妖?”塔尔对比他的描述摡括出这个词,它真是看多了人类电视节目了。 “对。”哈戈嘴角又一抽,不知是赞赏还是讥讽它无知。 “你知道吗?你不戴墨镜的样子也许会更有说服力点。”塔尔面对着哈戈。很真诚的样子说。 哈戈似乎是微愕:“你要看?” 塔尔表现的泰然自若:“随便你。” 似乎是思考了下,是不是不戴墨镜更能威吓这两个普通人类,哈戈缓缓摘墨镜。 他一摘下,杨明枫就差点惊愕的叫出来。 他沒有眉毛,两条剑似的眉毛是画上去的,很特别,而那眼睛,却是蓝绿色,闪着荧光,让杨明枫想到了什么动物会有这样的眼晴,但当然不会是吃素的那类物种,难怪他用墨镜掩饰。他就不象是个人类。 还有另外站的四个人虽然没摘墨镜,估计也是这种眼睛,让扬明枫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什么野兽的环伺之地,等着它们的择人而噬,心里直发毛。 人类没有这样的眼晴。 塔尔毫不意外,甚至还微笑了下:“这样子比较自然。” 哈戈以为会惊吓住塔尔,然后心生惊惧,但看来塔尔比较镇定,他没法制造恐慌的情绪阴影笼罩令塔尔畏惧他们。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选择 两个黑衣人被哈戈授意,向杨家兄弟靠近,塔尔警惕地拉着杨明枫与他们拉开距离,退到了客厅中央位置,哈戈四个属下环伺,成包抄之势。 哈戈上下打量着塔尔,那天山头攻击时,这个人类也在,而他的属下对付这俩兄弟时,也是被这个塔尔打败的,这个塔尔似乎比普通人类强一点? 但是遇到他哈戈,当然这个人类只能是什么也不是。 对付人类,哈戈觉得不要太容易了,但这个塔尔为什么会认识那两个昂宿星人?似乎有他们倚仗,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哈戈蓝绿眼睛发着震慑的光芒,盯着塔尔,意图蛊惑它的神智,影响它的意识。 但看来效果不大,塔尔只是坦然与他对视,亳不畏怯,神情淡定的令人吃惊。 杨明枫疑惑地看着。 哈戈将墨镜再次戴上,不能影响塔尔的意志令他很是不爽,这只是个人类不是吗?为什么他居然控制不了? 杨明枫想着:这个人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不象正常人类啊? 所以,当哈戈又盯上他时,他就迟疑着问着哈戈:“你的眼?” “他是基因突变,可能受过核辐射。”哈戈还没回应,塔尔就淡淡的抢回答,甚至都不看哈戈。 因为塔尔的明显恶意中伤的话语,这实际上就在嘲笑他们爬虫族属于基因突变,核辐射长成畸形了,已经不是人了。 哈戈如何听不出来塔尔的挖苦?他的脸上肌肉扭曲了下,他眼中甚至闪过一丝阴冷的残酷,想着要不要直接把这两人弄死,但弄死也太便宜他们了。 他的属下也显出恼火的神色。 塔尔没反应,杨明枫却被他们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 有一个属下牙齿微张了一下,居然露出白森森的尖牙齿,他们就不是人,可能还吸血,这个认知让杨明枫心里发凉,感觉惊悚,不由自主噤声,没附和他哥。 冲突不可避免。 塔尔又看向杨明枫,神色淡定的说:“我记得你还要上夜班,时间是不是到了,你可以走了。” 是个人类都要上班的吧,塔尔在给杨明枫离开找理由。 “上夜班?’杨明枫莫名其妙,但马上明白他哥是叫他赶紧走,可能是他哥与这些人的纠纷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但他又怎么能走,却又不能拆穿塔尔的话。 哈戈看了眼杨明枫,他在不在这都对自己影响不大,主要是塔尔这个人让他捉摸不透,没有妄动。 “叫你去上班。听不见?在这吃住不要钱吗?你不上班吃什么?”塔尔开始凶他,试图推他走。 杨明枫不动,他怎么能丢下他哥一个人走?屋里这些人个个看来不怀善意。 哈戈不停扫视他们两人,思索着,眼角扫了客厅站的从人一眼,得到信号。 一个黑衣墨镜人悄无声息,忽然就闪到杨明枫身后,手上己然凭空多了个罩袋,象是塑料袋向杨明枫当头罩下。 他拿的望料袋当然不是普通装物袋,而是用特殊材质做的,里软外硬。 下一刻,一只玻璃杯挟劲风向那个人的脸上墨镜砸去,声势惊人,居然能听到破风声,那个人动作略缓,另外三个人抢上去,去阻挡那只杯子。 但是塔尔己直接抢上一步,随手抓住身边不远处茶几上面的托盘和另外三四个玻璃杯己迅速掷向那些黑衣人,掷出去。 同时,它脚下似乎踩了滑板,脚在地板上一滑,身形一闪,人己快似闪电出现在杨明枫身边,拉住他就已迅疾后退几米,己站到了餐厅位置,挡在杨明枫身前。 变故也就是掷杯茶盘让那几个黑衣人一晃神的电光石火间。 而几个玻璃杯与木制托盘也已被黑衣墨镜人闪过挥手格开,刹那落在地上”呯呯“声不绝,己是碎成了上百块的亮晶晶碎片。客厅瞬间一片狼藉。 塔尔做出格斗的架式,与欲冲上来的黑衣墨镜人对峙,如果他能我机会把杨明枫送出门外去,餐厅离出入的屋门口不远。 但是也用不着他们冲上来,哈戈已站在手下身边不远,手上己多了把金属的枪式武器,直指着杨明枫兄弟两人,对塔尔冷笑着:“你身手不错。” 扬明枫惊的目瞪口呆,脸色煞白,这枪支也不是随便什么私人可以拥有的,为什么这个哈戈却有枪?难道他们是所谓的黑社会的人? 他只是猜测,他也不清楚混迹黑社会的人是不是就得有枪,毕竟那都是电视剧里的情节。 但哈戈手上拿的是真枪,闪着金属慑人的光泽,货真价实,正在威慑他们。 一旦有枪,他与他哥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了。 一枪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他还不想死,他还没结婚呐。 果然还是亮出武器,才最简单快捷奏效,这令哈戈很满意, 看着两个站的僵直的似乎受惊不小的人类,他心里满是轻视,曾经地球是爬虫人的领土,因为外来力量的干扰,如今已然全被地表人类占据,而他族类从此深隐地下。 即使隐居地下,但是用低频能量操控人类,为他们所用,也还是可行的。 但是总有不听话的人类与他们对着干的,自然直接解决了事。 塔尔很无奈,它没有武器可抵御,杨明枫的情绪又一直被爬虫人散发的阴暗能量影响,惊恐惧怕,它还得保护他不受伤害。 如果不是杨明枫冒失的闯进来,还不走,塔尔不至于此刻这么被动。 刹那,它己思考出几种脱身方案,但是带着杨明枫,似乎就没法可行了,它不能在保证自己没事的情况下,还能保证杨明枫没事。 毕竟哈戈有枪,而且还不是人类的普通枪支。 塔尔几番思虑之下,双手慢慢举起,面色尽量放松:“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想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人类果然贪生怕死。 哈戈墨镜眼睛看来有如骷髅之眼反射着似欲噬人的深暗色:“你终于知道怕了?” 塔尔猛点头,语气和缓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请不要伤害我们。” “你打伤了我们的人。”哈戈微笑着,但那个笑却藏着阴冷的意味,问题好象又绕回来了。 “是我打的,不关他事。”塔尔急忙全揽过来:“请让他离开,这件事我一个人承担。” 挺有志气,正能量,这让哈戈很不舒服,因为他们以人类低频率内的负能量为食。 “那人是我的手下,伤了三根肋骨,左腿压断。烂了右脸。”哈戈盯视着塔尔,嘴角又抽了下,似乎在狞笑:“你要怎么承担?” 那个司机从快速前进的的士车上连车门摔下,连打几个滚,又被后车辗压,的确受了很严重的伤,但仍是盘附着开过来的别人的车底盘下逃走了,他们逃生能力也超强。 哈戈当然不是要为手下复仇,他们爬虫族自愈能力很强,他只是乐于见人类痛苦恐慌惊怕于他,情绪散发使他得以获取负面能量。 “你不会让我们受一样的伤吧?”杨明枫紧张的脱口而出,随即后悔,他实在太过于惊吓,如果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哈戈毫不意外,充满阴冷残酷的眼神一亮:“这个主意不错,你们是亲兄弟,正好了,说吧,你们谁愿意也感受下我手下受的身体痛苦?” 让这两兄弟自己选择谁出来受伤,这让哈戈甚是得意,他乐于见人类之间手足不和,亲人成仇,吵闹相争。 如果哈戈手下受的什么伤,让他们也同样伤一次,伤断骨至少能养好,这如果伤脸,就等于毁容了,以后怎么出去见人?而且真弄伤了,这个哈戈还不一定就会放过他们。 这个选择当真残酷,杨明枫不禁又惊怕又愤怒,他一向认为自己也很英俊,如果毁脸,他还不如去死算了。 他当然也不希望这个伤痛让他哥承受,所以他嘴里怒吼着:“我跟你拼了。”他不顾一切就要向哈戈扑去。 但塔尔死死抓住了他胳膊,沉声说着:“先冷静下。”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起疑 哈戈似乎很乐意见人类如此愤怒仇恨,用枪指着他们,悠闲地说着:“说吧,你们选好了没,由你们哪个来承担这个伤?”玩弄人类于股掌间,他也挺快意。 看当哥的那么护弟,他不介意拿弟弟开刀加以折磨,看那个哥哥愤怒又无奈的样子,他肯定会大笑。 虽然当哥的看起来似乎心理素质更强大点,但也绝对强不到哪去,慢慢就会崩溃的,他己这么赌定了。 “他们在干什么?”剑拔弩张之际,客厅内忽然有人在说话,赫然是米达的声音。 “入室抢劫。”另一个人笑着说。 “原来是这么抢的?”米达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仗着人多,抢到了没?。”米达很无所谓的语气继续问,简直听的令人觉得人神共愤,毫无同情心的傢伙。 “还不确定抢的是什么。”安德含笑着说。 “会不会是那把枪,见者有份,要不咱们也抢一下。”米达似乎盯上了哈戈的枪。 只听声音,塔尔忽然放下心来,在他默念之下,米达安德终于现身了,杨明枫看着客厅凭空出现的两人,眼都直了,他们会变魔术吗?大变活人。 两个人忽然就出现在塔尔家客厅沙发上坐着,谈笑自若,他们的出现,成功转移了哈戈的注意力。 至少能缓解塔尔此刻的危机了,确切说是杨明枫可以没事了。 “那枪是真的吗?”米达似乎还天真地质疑。 “你们可以试下。”哈戈冷声说。 安德看着陡地把枪指向他们,面色铁青的哈戈。 安德含笑连连摆手:”你们继续,我们只是路过。”他们没带武器,双手空空,这让哈戈顿起杀心。 哈戈眼神示意四个手下去对付塔尔兄弟俩,他手中枪己指向米达安德,他也知道这两个人比人类能力要高。 至于他的四个手下如果对付两个普通人类还是不在话下的。 塔尔把杨明枫向厨房里面一推,低声说着:“去里面躲着。”它只是担心哈戈有枪会伤到杨明枫,而‘并不畏惧与爬虫人交手。 见哈戈枪指向米达安德,机会来了,趁这空隙,它已扑上直接一拳打向站最近的黑衣人。同时一脚踹向另一个,体內能量爆发,指东打西,出手迅猛,快捷,就似一只狮子闯入鹿群中。 哈戈正在用枪威胁米达安德,却听得手下与那兄弟俩交手的声音,都不用回头看,认为稳赢,同时己扣扳机,决定今天要杀了米达安德。 枪口喷出直线形火似的光束,快似流星直轰安德面目,米达脸一沉,直盯向哈戈,眼中似乎又有蓝色的小火苗在跳跃。 安德似乎都毫不介意地同样也盯视着哈戈,也并不闪躲。 那光束眼见要击中他,还差十几厘米,忽然似乎遇到了阻力,再也不能向安德面门前进半分,光束闪耀着忽然熄灭,击出的光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米达安德他们似乎被罩有隐形的看不见的能量保护罩,任何外物攻不进,不受任何物理打击与袭击。 枪击速度甚快,但是那个速度在他们眼中仍是被放慢,被他们自身的高频能量光波场形成防护而不能逼进。 哈戈惊异着,连连开枪,每束光束闪耀着,向前行着方向,却似慧星在宇宙里漂流,一直在前进,但前方却没尽头,最后就似漂远了,隐去了光束,这是什么原理?还能转换牵引空间的吗? 收拾完哈戈的手下,塔尔己冲过来,毫不客气一拳击向哈戈连连开枪的右手臂,哈戈猛受打击,手中枪却并末离手,身体微倾斜,不由得方向改变枪口朝上,“嗵“一下,就轰下了客厅不昰,他怎么办? 他勉强笑了下,目光四下扫望,茫然无措,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冬夜寒意,杨明枫觉得自己也正在一点点被吹冷,站着会不会被冻僵。 他忽然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然后他想起手机,抢到电视柜那里,虽然被一些碎片覆盖,但哈戈放的时候,是屏面朝下放的,因此手机背面可能撞出一些划痕,但屏幕没事。 杨明枫拿起手机,似乎在翻看有没坏,忽然举起对着他们就开始一顿猛拍。 听说摄像头能拍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会不会拍到什么异物现形? 杨明枫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看到什么令他震惊的东西,会不会被吓死,如果他哥也是个异形?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章 是人是妖 “你这么做并不明智。”一个声音跳入他心里。阳台上三个人没一个人说话,但就是有声音忽然跳出来在小声提醒他。 杨明枫惊的连忙后退到灯光下的餐厅,谁在跟他说话? 他左右四望,灯光下除了他,身边没有谁的存在,也许只是幻觉,杨明枫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急忙打开手机查看刚才的拍摄照片。 照片上除了阳台那的背景照进去了之外。阳台上站的人变成了塔尔一个人,虽然不清晰,但拍照瞬间,手机会适应夜景自动调整光线,以保证照出效果。 可是阳台上除了他哥,另两个人哪去了?那么他哥是货真价实的他哥,是真的,那另两个呢? 扬明枫又抬眼看了下,确定那两个人还站在塔尔身边,但是他们不说话,却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杨明枫,并不反对他的所做所为。 他们是鬼吗,居然照不下来,不留影像。 杨明枫固执地将手机相机摄像头对着他们又猛拍一阵。 “你在干什么?”塔尔皱眉。 它从阳台走过来。经过客厅,绕着走,脚下仍是踩的水晶灯碎片渣渣响。 ”哥,他们是鬼。”杨明枫一把拉过塔尔,只觉毛骨惊悚,这一切太诡异了。 “不要胡说了,这世上哪有鬼。”塔尔表情几乎不变,无动于衷,并不受杨明枫情绪影响,手一伸:”手机给我,不要再拍了。” 杨明枫摇摇头,又退后一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拍不到他们?” “杨明枫。”塔尔忽然沉下脸,厉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问题?如果不是你突然闯来,事情本来不会这么糟糕。” 客厅满地狼藉,到处水晶灯玻璃碎片,电视柜,茶几,沙发面目全非,雪白的墙上也到处是碎片飞溅的印痕。 ”我只是关心你。”杨明枫第一次见他哥说话口气这么凌厉,不觉呆了下,又很委屈的辩驳,他确实拖他哥后腿了。 “你除了添乱,你还能干什么?”塔尔继续疾言厉声:”先就叫你走,为什么不走?”塔尔觉得自己就没这么窝囊过。 它向哈戈求饶,向米达他们求助,一切都为了他这个物质身体的同胞兄弟。 现在杨明枫还在给它添乱,乱拍摄像,如果得罪米达安德,他们又会怎么对付他?塔尔有隐隐的担心。 “你不就是怕我发现你们的真相。”杨明枫并不反省,受了大哥责怪,反而发作起来,心一横,大声说着,指着阳台上的两人:“他们,还有你。” 塔尔似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语气反而和缓了:”什么真相?” ”你是,但他们不是……人。”杨明枫也不知道这个认知对不对,但还是嚷出来,说出来,这两个鬼会不会杀他灭口? 塔尔反而语气更温和了:“不是人是什么?” 杨明枫脑袋中一阵糊涂,如果不是人还能是什么?看着有形体,却又留不下相片影像,还有哈戈那些人奇怪的蓝绿眼睛,象什么噬人的猛兽。 他到底遇到的是什么?也许不是鬼,至少他哥能被拍下来,可能只有他哥是真的。 人,鬼,妖,对了,扬明枫确认了:“他们是妖。千年老妖。”他记得哈戈问塔尔时,就是这么说他们的。看着年轻,都快上百岁了。 塔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着:”妖是什么样的?” “会神出鬼没,变化人形,外貌漂亮,专们迷惑祸害世人。”杨明枫心里也很慌。 妖的知识也只是来源自电视电影里的描述。如果他们真是妖,是不是迷惑了他哥。 还有那个哈戈直接从楼上跳下,毫无动静,这是飞走了? 杨明枫怀疑着,他是不是可以去找道士来除妖?天知道这个现世从哪找除妖道士?去报警?警察估计也不会信他。 塔尔似乎也很意外,看着杨明枫,就仿佛是听他讲了个神话故事,听完后轻声说:“你可以走了。” ”走哪?”杨明枫还没回过神。 ”你们不是在那个医院外面找的新住处吗?”塔尔点醒他。 “那你,他们?”扬明枫疑虑不决。 “这里这么乱。我留下清理,你先去找她们。”塔尔说。 “他们还没走,他们是不是妖,哥,小心他们迷惑你,吃你。”杨明枫嘴里叨叨着,塔尔已拽着他,将他拖到门口,推出去:“天天胡思乱想,你不累吗?走吧。” 关上门,听着杨明枫下楼声,塔尔表示头很疼地抚着额,他去厨房拿扫把簸箕,去清扫客厅。 满地碎片,还没灯,塔尔不吭不响,用力扫拢地上所有水晶灯碎片,打架打的挺爽快,善后就要点时间来清扫了。 清扫半天,终于磁砖地又恢复了光洁与光滑,扫出来一大堆水晶玻璃碎块,反射着餐厅照过来的灯光,闪闪发光。 那时全程米达安德两个人就看着他们兄弟争执,一言不发,直到塔尔劝走杨明枫,他们也不说话,不知道是心里乐意还是不乐意。 他们所以不针对杨明枫,自然是因为塔尔。 塔尔不太讲理,它自己就可以责怪杨明枫,但是米达安德对杨明枫冒失的行为就不能表达反对,他们能想的到。 这个塔尔当一个好大哥的心态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它绝不允许它这个物质身兄弟被任何别人责怪,是个绝对的护弟狂魔。 因此他们不语,为了不与塔尔争执,你不能与一个智能芯片人去吵架,说出去都有损他们是昂宿星人智者的身份。 不但不能吵,还不能计较,因为这个塔尔是个芯片人,有时会线路短路,还可能抽风。 看塔尔大力清扫,然后米达讥讽着说:“塔尔,你适合做清扫机器人,大摡,我能知道以后将你安置何处了。” ”米达。”塔尔愤愤叫一声,明知道米达在气它,因为杨明枫刚才的冒失拍照行为迁怒于它。 “不用叫这么大声,我听的见。”米达横了塔尔一眼。 塔尔郁恼满脸,终是隐忍,继续清扫,打扫。 所有碎片清理干净后,塔尔手一指沙发:“你们请坐。” 眼前的事情翻篇,它己又有了个主意来。 “我知道你大概有求于我。”米达也不客气,来沙发上大喇喇坐下,他眼睛在客厅暗淡光线下闪闪发光象星星,立体五官漂亮的惊人。 塔尔如果对他态度好一点,基本上都是有目的的。 “不行。”安德突然开口,一口拒绝,他知道塔尔想说什么,读取他头脑中芯片产生的信息就知道了。 塔尔有多天真,居然想叫他们去哄艾木石这个人类女孩。哄她干嘛?结婚吗? ”你们不是很关爱人类吗?”塔尔微有不满。 ”你不是智人类,而且我们也不爱管闲事,这种事情别找我们。”米达瞬间获悉塔尔意图,马上警告它。 塔尔把扫帚一扔,叉着腰,瞪着他们,颇为不满,说着:“那你们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招惹她?” 米达又开始装不解:“我们招惹谁了?”安德则是无辜式的微笑。 “艾-木-石。”塔尔读出这个名字,莫名有些发酸。因为它正在把她推出去,而她又是它记忆里的第一个地球女性好友。 “不认识。”米达一口否认。 ”自从她见过你们,就迷失了。”塔尔不理会米达的否认,反正事实成立,他们让艾木石着了魔。 “你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你能不能先考虑下你自己。”米达有些不耐。 ”我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但是她的事只有你们去解决,她是我来地球后的第一个好朋友。”塔尔记忆着,微有些黯然。 与艾木石相处的每一刻记忆犹新。 “我就好奇了,她既然让你这么关心,她为什么又不认识你?”安德也忍不住疑问着。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这个身体,也不是现在的形态。”塔尔回忆着。 “那你可以告诉她真相。”安德随即毫不在意地说。 对,它说过好吧,但艾木石那态度,那神情,根本就是不信任与怀疑。 更以为塔尔想找借口故意接近她,痛骂了塔尔一顿。 艾木石对它的排斥显而易见。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火气冲天 ”你不会让我们去跟她说真相?就算跟她说了又会怎么样呢?然后接下来,又让我们去跟她解释她为什么会迷恋我们?”米达一脸不可理解的神情。 “我只希望她能过上她自己正常的人类生活,是你们让她陷入迷恋,解铃还须系铃人,自然应该由你们去解。”塔尔仍旧不放弃地坚持。 它也没想过与艾木石怎么样,它只希望她的人生恢复人类的幸福快乐就好,因为迷恋得不到的东西,她的平静生活却可能己受影响了。 米达与安德对换目光,米达皱眉:“你知道人类所谓的迷恋,时日久了它自己就会淡化了,你倒不用这么担忧。” 安德想了一下,睿智的说:”我们是人类的未来式,如果被人类迷恋也很正常,那象是她们对于末来的一种期昐,我们是他们未来的形象化的展现。” 塔尔也许明白安德的说法,但是艾木石那种渴盼的目光,让塔尔还是为她争取着当说客:“我不管未来现在,我只知道她喜欢的是你们啊,一直在向我打听。“ ”那不是我们的事。她喜欢那也只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她可以选择遗忘,她的内在神性同样美丽,她不需要将注意力放在外在人或事上,那都是虚幻。”安德双眼明亮,灿若星辰,同样漂亮年轻让人喜爱的面容,却说着很无情的话语。 实际他们表面看起来美丽无双,总是含笑,可亲可爱,令人迷恋,但那笑容背后却时刻展现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封冷漠实质。 塔尔每次都几乎以为他们就是值得亲近与信任的时候,都能遭到他们的瞬间翻脸与打击。 他们似乎时不时就在向它暗示着:不要试图相信我,不要靠近我。 让塔尔如同被泼冷水。 它也才发现不同外星族,即使在地球上,也是各有各的目的和动机,都是不能和善相处的。 他们又怎么可能对人类怀有感情与爱恋,都不是同类物种。 “米达,安德。”塔尔忽然一拍茶几,恼怒着,似乎很不满他们的态度与说法。 米达手中把玩着哈戈的枪支,脸色一凝,转瞬将枪口又对准了塔尔,美丽绝伦的脸庞如罩寒冰:“你最好没事别招惹我们,别以为你不是地表人类,就可以嚣张了。” 看起来他们两人,安德似乎代表着思想,而米达则代表着行动,果然配合如一体,思想一表达,翻脸的行为都是瞬间的事。 瞪着米达,塔尔最终悻悻地转身又去擦电视柜,还是忍不住吐槽:”你就拿着他的枪耀武扬威,他迟早还会找你们算帐的。”它说的是哈戈。 “你放心,他肯定不会找我们。”米达神色淡定,十分肯定。 塔尔擦桌动作停住;“为什么?” “柿子挑软的捏啊。”米达将枪放在眼前左右晃动,似乎要从枪里看出花来,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柿子自然是指塔尔。 塔尔愣住,哈戈丢枪不会来找它算帐吧,而且哈戈人多,如果来找它的麻烦,那还真是令人头大。 它是不是得问米达把枪要来,然后呢?还给哈戈?再让哈戈把枪指着它的脑袋?如果不给呢?哈戈会不会时刻来骚扰。那杨家人就不要回这个家了。 “那应该怎么办?”塔尔自己当然可以一走了之,但留下杨家人面对这个麻烦?它也不愿意。 看着米达手中枪,塔尔下了决心,手伸向米达:”你能不能把枪给我。”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安德看出它的念头,目光闪铄,警告着。 塔尔想把枪要来,然后如果哈戈继续来骚扰,它就用枪准备打死他,让爬虫人从此注意力在它身上,一路追杀,它可以亡命天涯。 让什么都冲着它来好了。 “你别忘了你都卖给我了。”米达瞟了它一眼,目光冷然似乎在提醒它:”你没有对自己的未来做主选择权。” “米达。”这句话成了塔尔心头一根刺,它恼怒着:“我还没点头呢。”它只有点头,才归属于米达。 “残次品就不值钱了。”米达继续悠闲的说。 与爬虫人较量就有可能变成残次品?他们胜在人多。米达似乎认为塔尔必败。 “那又怎样?”塔尔怒气冲冲。 ”那交易就做废,到时你得照天,拿去的钱,一天十倍的赔偿我。”米达薄薄的红唇嘴角上弯微笑着,魅惑人心的绝美表情却又带着丝丝令人心惊的寒意,绝对不会让人错觉他只是在说笑。 但塔尔却己经知道他绝对不是说笑,外星族人每句说出口的话他们都是为真实,毫不做作,毫不虚假,说是就是是,说不是就不是,沒有模拟两可的情况,只因他们都深谙说出口的语言也带有着很大的能量。 每天的二十万的十倍,十的n次方。塔尔比较能理解米达没一次给它一百万真是为它考虑过了,怕它还不起。 就这二十万,随时日推进,到时要偿还的数额就己经非常惊人了。如果它还继续要钱的话,那代价也是巨大的,塔尔芯片内在编程自行运算,那个长长串的数据令它惊震住,一句话不再说,继续用力擦电视柜,什么都不想说了。 如果爬虫人有武器,它自然没有,米达安德也不会给它武器,但有个人可能有。 林沃,上次就给过它一个生化小光球,可能他还有别的武器。 爬虫人不会真嚣张到在地球上跟它用武器对打吧?那也太惹眼了,估计爬虫人也不想自我暴露目标明显。 毕竟潜伏在地球上的外星种族个体还不少,暴露自己即是自找麻烦。所以他们可能玩阴的?随时小范围偷袭?肯定夺枪之恨是要报的? “塔尔。”安德忽然开口,盯注着它微有诧异:”你认识林沃?” 塔尔倏地转身,它在专心思考从哪找武器,想起了林沃。 它几乎忘了米达安德在这,是能接收到它的大脑讯息的事。 这米达安德两人表情都很严肃,似乎对林沃这人相当反感。 ”话说你们俩个,能不能不要总是偷窥别人想法?”塔尔没好气。说完转身继续擦拭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虽然知道这个也不叫偷窥,他们就是具备这个接收别人思维感应的能力,想当初,它也有过这能力,没有这个物质体以前。 “塔尔。”米达正色,神情愠恼,表现忿忿然,用手指着它警告着:“林沃他这个人很危险,你最好别跟他有来往。” “哈戈也说过叫我别跟你们有来往。”塔尔再次转身面对,挑战地瞪着米达。 外星族人是不是向来就喜欢互相攻击,在地球上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星球上见了也互不相容。 “你有脑子没?听那个哈戈的?”米达声音提高了点。 ”我为什么又要听你的?”塔尔再次怒火冲天。 两人目光对峙,互不相让,如火山暴发前的乌云翻滚着浓烈的火焰气息。 塔尔不认为林沃对它有什么危险,反而是这个米达动不动对它威逼利诱,经常让它处于被动境地。 “安德,我们走。”米达气得站起来,餐厅灯光照过来,客厅视线还是很清晰的。 光线下米达白皙如玉的脸庞隐现愤怒的粉色,脾气发作也美的如此惊心动魄。 谁说亚洲人肤色是黄色人种的?黄色肤色有这么好看的? 他们似乎对林沃印象极为恶劣。 “塔尔。”安德倒是表情平静,他向来一直温润如玉,安静如水,静谧如花。 他甚至还是很温和地说着:”走之前,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说吧。”塔尔表现的余怒末熄因此不耐烦的语气,表明不会把安德的话当重要之事来听了。 “杨明枫遭遇什么跟我们没关系,你不用告诉它。”米达制止安德说下去。 提及杨明枫,就触动了塔尔的一直关心的那根神经,塔尔也似乎才记起来这两人有能看到一点未来的能力,不禁表情一滞。 “明枫怎么啦?”塔尔感觉自己声音又软下来了,面部表情放缓,甚至带上了一丝谄笑,没办法,米达总是能抓住它弱点。 塔尔除了对艾木石,就是对这个弟弟了,那是相当关心。 “被抓走了。”安德同情地看着它。 米达嗤笑,他似乎特别喜欢看到塔尔的示弱。 塔尔怔住,它已对这两个昴宿星人完全没半点脾气了:“抓?”它似乎还没法消化这个词。 它不是叫杨明枫出门去找他家人的吗?被抓又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在哪?”塔尔似乎慢慢明白过来了,除了爬虫人还有谁会去抓走杨明枫?他眉心闪现隐隐的怒气,爬虫人都逃走了。居然又回头抓人?果然是柿子挑软的捏。 ”不在地球。”米达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塔尔又要求他们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劫持 杨明枫被塔尔推出门,站了一会,举手欲敲,终是无力放下,沮丧地一步步下楼,心中有无数疑问,但是没人能为他解答。 为什么照相机拍不下那两个少年的样子?不是鬼就是妖了,他哥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似乎处处在护着他们。 他哥是不是被这两个漂亮妖精弄什么法术迷惑了?才看起来不正常。 他又从哪去找捉妖道士?这现世还有妖吗?不是说了建国以后动物都不准成精吗? 冬夜冷风吹身上一阵刺骨寒意,但杨明枫却只觉头脑发沉,身体发热,他该拿什么去拯救他那被妖精拖下水的哥? 于是他拿出手机,开始问自己粉丝:“如果你们遇上老妖怎么办?老妖法力高超,枪都打不死,还有一个高楼跳下都没声的。”他亲眼所见太灵异了。 “枫叶主播,是不是还没睡醒呢?梦见妖?哇,可以捉妖了,主播化身茅山道士。” “肯定做梦了,梦见妖,打死就好,妖寓意着麻烦。” “男妖女妖?我喜欢女妖,可以为我暖被窝,这天正冷。” “应该先问下这妖漂亮不?” “漂亮就男女妖通收,急急如律令。” ”……” 这半夜三更根本没几个网友在线回的,都在温暖被窝里去梦周公了,就算有几个回答,也是东扯西拉,不在他问的主题上。 等了半小时回复,根本就没一个合拍,能体验他心情与他共鸣的回答或者是有用的解答,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自然不能理解,都当他说的是梦话。 杨明枫低头看手机,走出了小区,走到小区外面大道的步行路边,一辆的士车辆悄悄靠近,司机摇下车窗:”去哪?坐车吗?” 杨明枫随口说着:”坐。”他要去医院那边。他也没细看司机样貌,车内没开灯,而杨明枫背对路灯光看不清司机脸。这有什么关系,上车就看到了。 后车门被人从里打开,杨明枫正诧异车内还有乘客?就已被人一下拖进车内,力大无比,根本不容他反抗,车门已关上,车内狭小空间,也没开灯,借外面的路上部分路灯光照进来,即使光线幽暗,杨明枫看到的却是车内几双似动物的闪荧光的眼睛在他周围闪铄,差点没吓死。 “你们要干什么?”车内己有三个人,后座两个挟持了他,司机坐在前排驾驶位置,己发动车子。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没钱,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扬明枫疑惑而受惊吓的问,但是车子行速中,一个对面车灯雪亮照过来,照进车内,那个司机从后视镜瞪着他,那双动物的眼,那双描的眉毛,虽然转瞬车内又陷入黑暗,杨明枫心也陷入黑暗地界。 扬明枫一下认出来,心里直发毛,但觉周身寒气直冒:”哈戈。” 高楼跳下来他居然没摔死?还带人等着小区外劫持了他。 ”对,是我。”哈戈的声音就似刀子在磨刀石上摩擦,听得让杨明枫心里都泛起鸡皮疙瘩。 “那个人是你哥?亲哥?”哈戈继续问。 车子在路上快速行驶,却是己远离了大路,专挑的偏僻道路行驶。也不知道要开去哪里。 ”他是我哥。”杨明枫老实承认。 ”你撒谎了。”哈戈冷冷说。车子陡地停下,刹车过快,惯性作用,杨明枫不觉身体失衡往前扑,下一刻一个类似塑料袋子被哈戈手下罩上了他的头,拉住他失控的身体。 杨明枫恐慌地伸手就去抓罩头上的东西,这是要闷死他吗?而且车不知开到哪了。路己偏僻的连路灯都没了。如果死了,是不是也没人能找到他。 他们再将他抛尸荒野… 杨明枫心惊肉跳,想着一切的恐怖后果,更加用力挣扎起来。 但是哈戈手下牢牢地箝制扣住着他的双臂,一直一言不发,但他们箝制住杨明枫的手,那触感都不似人的皮肤,倒象是机械,冰冷僵硬生铁似的坚硬。 这一切都太诡异,让人心里发寒,杨明枫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恶梦,又恐怖又真实。 “我没撒谎。”杨明枫徒劳地挣扎着,在塑料袋里声音都不清楚了,很奇怪。 他并没窒息透不过气的感觉,呼吸如常,明明是个软袋子,却似乎有空气为他撑起一个堪堪够呼吸的狭小的空间,只是阻隔了视线,让他看不到外面以及周边的一切了,而且凭感觉,这不是普通塑料袋。 “据我观察,他不是你这种人,弱小的毫无反抗力的人类,你们人类自身什么力量我很清楚,他不具备这特征。”哈戈声音还在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杨明枫己放弃徒劳挣扎了,绝望如潮水正在他心里从内及外地弥散开来,他快要死了,这次他哥不会出现来救他了,他哥甚至都不知道他遇险了。 就这么无声无息死去?可怜他还有好多末了的心愿,他还这么年轻,才二十四岁,还没有女朋友,生命如此宝贵,在生死此刻,他才深有体会,忍不住留下悲悯自己的泪,胡思乱想,根本没心情听哈戈说什么人类不人类了。 但不是人,又是什么呢?这点哈戈也比较纳闷,明明有着人类的物质身体,但是又带着非人类的高能量。 居然被一个人类打的跳楼逃走,哈戈就觉得屈辱的不行。 他当然不应逃,但是自己的武器是落在另外那个看来比较邪气的米达手上,他才逃的,那个米达总是含情带笑,实际狡猾之极,万一给他一枪,性命堪忧。 他知道自己一己之力斗不过米达安德他们两个,他们来自的文明等级就比他高,况且自己又失去武器。 如果不是那个人类偷袭,哈戈忿忿不平,他不会失手。他要报仇。 正是要报仇的愤愤不平心理,逃走后他与手下汇合,离开小区,在小区外面徘徊寻找机会,可巧杨明枫出来了。 哈戈直接找到路边一个单独等待接客的的士司机,一掌砍晕了,拖到路边树下,然后劫了这部的士来拦载杨明枫,杨明枫估计以后都会对的士司机有阴影了,这都栽2次跟头了。 “你很害怕?”哈戈察觉到杨明枫的心里浓烈的惧怕死亡的阴影,这令他极度舒畅。 “说吧,你要怎么死?记住是你哥与外人勾结害死你的,他们打伤我的人,还抢走我的枪,现在后果都归你承担了。”哈戈继续恐吓他。 “不,我不要死。”本己安静麻木下来的杨明枫,听到哈戈对自己宣判死刑,对生的留恋让杨明枫又情绪激动,剧烈挣扎起来。 但是他的挣扎徒劳无功,头被袋子罩着,什么也看不见,哈戈两个手下将他抓的牢牢的。 哈戈欣赏着他的挣扎,无比快意,车内光线很暗,但他们具有夜视能力,并不妨碍视角。 “你可以给自己选择是被车压死,还是被杀死还是高空摔死,一千种死法任选,你放心,我还会找到你哥,让他也去死了陪你,当然他肯定死的比你会惨点。”哈戈继续制造着恐吓的气氛,语调缓慢,让杨明枫细细体会恐惧的阴影。 “杀人犯法,你们不怕吗?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杨明枫又惊又惧,明知无望,但仍渴求着最后一线生机,搬出警察希望能震慑住他们,止住他们罪恶的行为。 “那也跟你没关系了。”哈戈淡淡的并不以为然的语气,证明杨明枫这招不灵,他根本就无所谓。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看到地球 “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哈戈继续恐吓,吸食着人类的恐慌情绪,他精神越来越好。 “能不能放过我哥。”认清眼前事实,此人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心狠手辣之徒。 杨明枫一帆风顺的生活中从来没碰到过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哈戈这种人都敢闯入别人家,拿枪示威,还有什么惧怕的,只怕杀人都不带眨眼的,毫无人性。 杨明枫终于决定放弃挣扎,心中悲凉,不再怀抱希望,心如死灰说出自己的遗愿,他家就两兄弟,死了他还能留下他哥也是好的,就是不知道他死了,他家人能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且帮他报仇。 “说个理由。”哈戈不耐烦的说。他讨厌正能量,这个人类小子还念着手足情深? “他一个多月以前出过车祸,快死了,后来虽然活过来,但伤了头,头脑从此一直不太好,如果他对你做错了什么事?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全让我承担好了,请放过他,求求你了。”杨明枫力求诚意能让他感动。 “车祸?”哈戈随口重复了一句,随即眼睛一亮,总觉得那个人类就不是个正常普通人类,难道与车祸后有关? “你说他快死了然后又救活了?”哈戈追问。 “是啊。”杨明枫以为自己是不是感动了这个恶徒。 “那他车祸前后有没有什么不同?比如行为,习惯,喜好?”哈戈深思着问,这个是关键。 “是与以前不太同了,好象换了个人。”杨明枫回忆着说。奇怪哈戈为什么对他哥车祸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哈戈眼眸中蓝绿眼光芒闪烁,似乎在思考,有什么计划正在形成。 ”那就是了。”哈戈慢慢说:“你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对他非常了解,就是出了车祸,他也不可能像叧外一个人。” 他什么意思?认为他哥实际车祸后并未伤脑,具备有正常行事能力,不能成为不杀的理由?知道他是为他哥找理由? 杨明枫心又沉了下去,思索着应该怎么为他哥辩护。 “所以只有一个理由。”哈戈沉静地说:“你哥已不在身体里了,代替的是另一个东西。” ”我不信。”扬明枫更绝望了。虽然他自己也曾胡思乱想猜过这个结果,但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开始慌乱起来。 “他不是你哥。他把你哥身体占据了,然后你哥回不去身体就死了,他是杀死你哥的凶手。”哈戈继续剖析这个结果,冷静地说。 “不是,你胡说。”杨明枫激动地吼起来,如果可以,他肯定会扑上来掐死哈戈,他自己死就死吧,却也不想听到这么残酷的真相,但他眼不能见,又被哈戈手下牢牢控制不能动。 如果他哥早已死了,他如果再一死,杨家就绝后了,想着吴虹悲恸欲绝的样子,杨明枫快要崩溃了。 那个人不是他哥吗?怎么可能不是他哥?如果不是呢?他心混乱一片。 “他的确不是你哥了啊?虽然暂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哈戈感受着他各种负面情绪,嘴角一抽,得意的笑,太佩服自己的聪明与判断能力了。 “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杨明枫眼晴都红了,但仍不服地争辩。 这哈戈眼神这么奇怪凶狠,曾威胁要杀死他,怎么能信他的话。 ”你必须要相信我。”哈戈胸有成竹:“因为只有我能帮你报仇,杀了你哥的凶手你不想报仇?他就不是正常人类,你看不出来?” 杨明枫呆住,不吭声。什么叫不是正常人类,他不懂,但他哥车祸后确实完全不一样了,有时做的事也不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 但这也并不能成为他就该听信哈戈的理由。这个人也不象正常人类。 ”如果你还是不信,我让你看下什么是超越现实的存在。” 超越现实的存在?杨明枫耳朵再次受到新词汇的震憾冲击。什么意思? 但是哈戈已经又发动了车子,驶离,车速飞快,不再出声。 能感觉到哈戈似乎又没有杀自己的心了,还要给他看什么超越的存在,天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 但是杨明枫马上又陷在他哥到底是不是他哥的混乱逻辑里去,记忆潮涌,感觉好象是,感觉又不是,只觉进退两难,脑袋都快想炸了,随着车身路上颠簸,居然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还比较迷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身边都是白光,如同白昼,天已亮了吗? 但是杨明枫马上清醒地记起了自己的遭遇,他头上罩的罩袋己不见了,透过身边车窗他本能向外望,想看看自己被带到哪里了。 窗外视线里有一个大大的星体,周围都是暗色夜幕,衬托得那个星体特别显眼,而且他只看到这个星体的半边,另半边掩在黑暗里,今天这月亮真大,杨明枫还在感叹。 但他随即觉得不对,月亮不是白的吗,这个星体怎么是蓝色,他似乎好象在哪见过这种星体?等等,星体上那些让记忆如此眼熟的纹路图案?杨明枫眼都直了,他看到什么了,那,那不是地球吗?如果那是地球,那他又在哪?地球之外? 杨明枫惊震的张大嘴,不能相信,他居然毫无所觉地上天了,还看到地球,他是已死了吗?所以才升天了,有那么一刻,他好想哭,他居然死了,还没跟家人道别呢。 此刻他对他的人生万分留恋,他还没活够呢,为什么他会英年早逝?命运真是太惨了。 “这个就是超越现实的存在。”哈戈声音响在耳边,杨明枫转头,他被困在一张坐椅上,手脚居然都被椅背椅子上伸出的坚硬铁环固定住,仍旧不能自由行动,眼睛面向窗外,就看着那个地球。 哈戈与他一个手下站他身后两边,挡住他的左右视线,让他不能看到身边身后更多,无法分辩自己此刻在哪里。 “我是在哪里?”杨明枫喃喃问。仍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悬浮在空中,寂静又沉默的地球星体,他生活的星球,他只在媒体信息图片里见过平面的,这次见到立体的真的了,一模一样。 在听到哈戈的声音,自己还能出声发问,杨明枫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其实还没死,但是离开地球之外了,跟死也没分别了,这么远怎么回去?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飞船。”哈戈深思地看着窗外地球:“曾经那个蓝色星球是属于我们的,但现在被你们占据了。” “什么?”杨明枫听不明白,他更震惊的是他在飞船里,什么飞船?外星飞船吗?飞船里有什么?他还没见过,忍不住扭转头,努力用眼角扫视身后。 飞船内光线明亮,却又比较刺眼,眼睛从暗处回到亮处,还不适应,还没法看清都有什么,但是很明显。 哈戈不想让他知道更多,望了他手下一眼,那个手下又将一个罩袋罩住了杨明枫的头,再次阻隔了他的视线。 “放开我。”杨明枫很绝望地叫着,手脚拼命挣扎,但是他的挣扎仍旧亳无作用。 哈戈到底要对他做什么?为什么带他到飞船里,哈戈又是什么人?外星人吗?他自己不是说过没有外星人?那他自己又是什么? “你知道地球人没几个能真正见到自己生活的星球的全貌,你们能见到的来源只能来自媒体或信息里,第三方媒介里。”哈戈继续说:”我让你见到了,你多么幸运,你遇上我也是你的幸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杨明枫绝望地问着,遇到的事完全超出他的日常认知,震惊一个接一个,他都遭遇到了什么? 朝闻道,夕死可矣,居然还能活着看到真的地球,他立刻死了估计也值了。 “我们是超然的存在。也就是你们人类历来书中所记载的神。”哈戈得意地说着。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借飞船 超然?神? 驾着飞船的蓝绿眼睛的神?杨明枫不可思议地呆住,整个人都要傻掉。 他可曾经是无神论者。 “那他们呢,出现在我家里的那两个漂亮的少年,他们也是神吗?” “他们不是,他们代表着邪恶的反派势力,外表只是为了迷惑人的,他们对人类不利,包括你那个大哥。”哈戈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你要听我的安排。”哈戈说。 杨明枫内心矛盾地挣扎着。似乎哈戈语言带着控制心神的力量,让杨明枫不由自主地听信着他的话,好象他说的都是对的。 ”那个人不是你哥,他被什么生物侵脑了,只有把那个生物解决了,你哥的灵魂才能回来到你哥的身上,明白吗?我看你们兄弟情深,你不想救活你哥的命回来吗?” “我哥还会回来?那人真不是我哥。”杨明枫心里仍旧疑惑,仍旧犹豫着问。 “当然。”哈戈肯定的说。 ”我能帮你揭开潜伏在你身边试图对人类不利的那个生物真相,还包括那两个少年,他们勾结起来,他们绝对对人类有重大阴谋,可能还是灭绝计划。”哈戈郑重语气的说。似乎他就担任着拯救人类的重任。 杨明枫放弃挣扎,呆呆地听着他说的话,什么潜伏,生物真相,灭绝计划,那不应该都是科幻电影才有的情节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杨明枫呆呆地问,他也不想当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再说就算他们一伙的,也只三个人,能对人类有什么影响。 ”当然有关系,那个生物潜伏在你身边,成了你的大哥,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你可以有机会对付他,还有我,我会帮你的。你也看到了,我还能带你上天,你身边有谁能做到?绝对没有,你要对我有信心,我是如此强大,你要听我的。”哈戈继续鼓动。 他散发的恐怖信息能量场让杨明枫脑中不断闪现恐怖画面,一会是塔尔狞笑着将杨明华杀死然后化成一缕烟钻入他身体的画面,一会是地球被炸毁,火光冲天,人人奔逃的画面,而他那个哥也变成巨大的怪物,追逐着人们而噬,人类无处可去,绝望悲怆哭号… 而且画面不要太真实,似乎如果他不杀塔尔,就会造成地球毁灭的后果,杨明枫双目也似乎要喷出火,悲愤万分,说出口:“好,我要杀了它。” …… ”我们走吧。”米达直接对安德说,似乎不想再跟塔尔说更多。 他们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要走。”塔尔如果要找杨明枫在哪,只有他们可以提供帮助信息,不然它怎么去地球之外呢?他赶紧拦在门前,张开双臂挡住他们俩,脸上带着小心的讨好:“安德。” 米达不好说话,他就找安德好了。 安德微笑看着他:“塔尔,你还要问什么?”他向来和气可亲,很少象米达随时表面翻脸。 “我就是想问下。”塔尔思考着怎么开口可以直达到问题中心:”你们昂宿星团离地球多远?” “很远,换算成人类的距离是四百四十多光年。”安德说。 塔尔继续自己的套路问话,含笑有意问着:“那么远,你们怎么来这的?” ”飞来的。”米达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告诉你,不行。” 当然不可能飞,在地球人类末诞生之前,昂宿星人就己整体完成生命进化历史,提升程度达到进化相同,思维共通,科技文明先进,拥有好几种星际旅行技术。 他们一些船舰使用的光子超远距传输引擎达到秒速超过五十多亿公里,光速的一万多倍。 因为共地表人类一个祖先的缘故,昂宿星人会经常光临地球,已来地球及附近很多年了,只是不接触人类而已,即使混到人群中间也都是隐藏身份,一旦被人偶尔窥见端倪,他们就会清洗掉人类遇到他们的记忆。 他们都要遵守这个宇宙制订的条规准则,在地球人类未达到可以飞离自己星系的条件前,禁止其它高度发达文明星人与人类接触,不准影响地表人类的自然进化。 他们接触塔尔,也因为塔尔并不是人类,拥有相似他们的高频能量体,其次它的al智能,可塑造性特点值得可近,而且它也来自地球之外,塔尔也并不会泄露他们的秘密。 塔尔的用意一下子被米达揭穿,也并不尴尬,仍然自顾顺着自己的意思说着:“那我明说吧,你们能不能借飞船我。” “塔尔,你知道,飞船我们不是要离开地球,一般不会用它,而且主要是米达驾驶的。”安德仍旧微笑,但己不动声色转移了目标将问题推给了米达。 也就是说塔尔要借飞船只能找米达。 “米达。”塔尔走安德这条路似乎行不通,只好看向米达,已有些不自然,太丢脸了。 ”说了不行。”米达一口拒绝。全然无商量余地,一点机会也不给。 借飞船?这塔尔胃口越来越大,想借的东西也越来越离谱了,这次同意了,那下次它是不是又会想让他们摘个星球借给它玩。 “那我就不借吧,但你可以驾驶太空飞船带我去找明枫行吗??”塔尔眼见借飞船不行,又想到一个折衷方法,继续低声下气恳求,如果米达再开什么条件,它都忍了。 “我不是你的驾驶员。”但米达并没趁火打劫,仍然板脸拒绝,态度坚决。 “但是我可以驾驶。”塔尔仍旧不放弃地说。 “这跟借有分别吗?”米达白他一眼:”而且我们的飞船你也驾驭不了,不是你们那个层面的科技。”反正就是不行。 虽然知道米达所言甚是,但塔尔认为它可以学,它吸收能力强,它的强大芯片可以存储超量信息,只要过目吸收,学会很容易,它学习知识很快。 这点米达可能也知道,但是米达根本就不会让它知道他们星球飞船的飞行原理技术。 万一塔尔又因为什么事去盗开他们飞船,后果就严重了,米达考虑的是后续会引发的问题隐患,如果塔尔芯片信息被另外星族人盗取,那也会造技术信息泄露的后果。 对于塔尔盗车追飞碟一事他们记忆太深刻了。对这一高智能芯片体人就不能掉以轻心,可不能指望他长记性。 米达是绝对高智商之人,自然不会容许自己犯下这个低级错误。 智能只能被人类掌控,而不是反过来让智能超越人类,这也是他处处压制塔尔的原因。 “杨明枫可是真正人类,你们的同类同族,你们见死不救?”塔尔并不知他们在顾虑什么,不肯帮自己,他己无计可施了,搬出最后一套说词。 “塔尔你要知道,人类的确是伟大的存有,但他们只能自己了悟自己的神性,别无他法可施,在他们自我觉醒前,人类也只是普通类人的存在。你也知道就算是意外死亡对智人来说也并不是生命的结束。”安德睿智而耐心地解释说。 所以地球上很多灾难,人为天灾什么的,就算有能力,他们这些被人类认为是外太空不存在的存有,也不会主动去干涉。 正因为是同类,他们星族类才会好奇,频繁造访地球,关注着人类进化的进程,充满悲悯。 眼见求了几次,米达也坚决不同意,哪怕杨明枫是智人,他们也绝不会帮。 塔尔也知道,死亡会让灵体脱离身体束缚,展开另外的世界体验。虽然它也知道物质体的死亡并不是结束,仍旧耷拉下脸,闷闷不乐地转身自顾走去客厅沙发上坐下,象个要不到想要的礼物的小孩子,赌气坐在那里,不再看他们。 米达安德对视,米达面无表情,对他点点头,开门走出去,安德无奈笑了下,也跟出去。 大门随即被无声的风刮关上。没听到下楼脚步声,但实际他们己离开了。 屋里再没任何人声,北风刮得阳台大玻璃门呼呼作响,冬夜冷如冰侵蚀入骨,塔尔觉得自己也会被化为冰,然后再碎成片。 塔尔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对面黑屏的电视机,杨明枫被掳到地球之外,它根本就无能为力,怎么救他呢?它的这个物质体的兄弟。 它不希望他死。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拦截 他们一走,塔尔就跳了起来,也不是就这两个昂宿星人有飞船吧,还有别人,它记起林沃。但林沃行踪不定,根本不知道在哪? 虽然一直不想再联系,但塔尔还是记得那个阿威亚,给了它这个身体,这个身体的己婚身份就让它与艾木石从此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友谊,还是比较遗憾的。 它也不知该怪责阿威亚还是应该感谢她,给了它人身生命让它拥有了做人类的新体验。 而且阿威亚既然帮了它,肯定还是会继续帮它,塔尔再也坐不住,它想试一下,看还能不能再去新天地公园碰见她? 曾经当初在闹市区那最大的路口,因为被人类跟拍形踪,阿威亚估计不会再去那里了。 而新天地公园位处偏僻,晚上那段路基本没什么人了,也许她还会在那逗留。 于是塔尔马上站起来,开门走出去。因为时间紧迫,不知道杨明枫会不会出事,它肯定要找个车去,他没有米达他们那曲率空间折叠的本事。 但一走出去,就见小区外大路处又是警车灯闪烁,一辆警车在路边,几辆的士停附近,几个司机纷纷在议论。 天冷,除了等客的他们,也没多少行人。 是一个司机报警,送客回来这里,发现路灯下他一个同行晕倒在路边一树下。同行驾驶的车却不见了,惊讶之下赶紧报警。晕倒的司机己被送往医院。 但留下的警察还在现场勘查,询问线索,天冷本来都躲车内的司机也都走出来好奇聚一起,但对发生了什么事并没一个知情。 塔尔见状,马上联想到当初那场爬虫人冒充司机的车祸,只怕这次爬虫人又是故伎重施,再次偷车劫人,劫持的杨明枫,然后不知开到哪里,继而上了飞船。 一个年轻司机看见他,生意来了,抢先过来问:“这位大哥,你要坐车吗?”塔尔点头。 看那在场两个执行交警,眼熟,当初胡西西失踪时,他们也在,而且那天车祸的事,可巧其中有一个也在,也曾在医院询问过它。 警车里那个与塔尔交汇过几次面的执行民警刘贤民又认出了塔尔:“是你?这么晚去哪?” “出去走走。”塔尔倒不好去叫车了,刚刚一个司机才出事,他又去叫车也不妥。只好转身走开,还能感觉那警察的深究盯视的目光。肯定在猜测这人怎么老是喜欢半夜出来活动。 塔尔只好往新天地公园方向走,路挺远,担心着杨明枫的安危,塔尔感觉也很急,但是路边停再多车,它也不敢去盗开了。 除非是想暴露自己的异常身份,这也是很不明智的,再被牵扯到警方,估计警方就会着手开始调查它了。 但是不久,那个警车就开始默默跟着它了,刚经历过被假冒司机的车祸的这个事主,回来这个小区,然后小区外附近又发生劫车事件,半夜三更的这个事主又出现了,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连? 发现警车跟踪,塔尔只好在人行路站住,不确定是不是跟着它,也许那警车只是沿大路慢慢例行巡查,正好跟着它行走方向一致。 当塔尔停下,那警车也停下了,摇下车窗,拉住一个过路行人似乎在询问线索。 路上本来行人就少,夜里气温陡降,天寒地冻,几乎己不见什么路上走的人,只有飞掠而过的车辆,有时骑行两轮摩托车飞快的路人。 借助交通工具,不做片刻停留。只有路灯寂寞地照亮一路。 这种寂冷环境下,一人一车都比较显眼。 然后车内警察刘贤民向塔尔招手:“杨明华,过来。” 果然是冲它来的,刚才停车问路人就是幌子。 塔尔苦笑,穿过人行隔护花坛走过去,来到警车边。 交警刘贤民打开车门走出来:“这么晚,你要去哪?” “随便走走。”塔尔随口应着。 “你伤没事吧?”刘贤民上下打量着它,明明白天救护车送医院的,现在大半夜没事人似的又在马路上闲逛了。 “没事。”塔尔很无奈。 “白天开的士假扮的那个司机还没找到。”刘贤民说,灯光下观察着塔尔的表情。 能找到才怪。 塔尔”哦”了一声,不以为然,甚至毫不惊诧。 这反应?根本就是无所谓,不应该是担惊后怕的那种表情吗? 刘贤民不解的皱皱眉:“你们小区路口,有一辆的士被劫了。” “不是我。”塔尔赶紧撇清关系,它可没盗车。 刘贤民奇怪地看它一眼:”我记得你还有个兄弟。” 不会是怀疑杨明枫偷车吧,这思路。 塔尔说:”哦,现在,他在家睡觉,因为车祸,他受了点惊吓。”它表现太过自然,让人不会起疑。 能起疑也是为什么它没在家睡觉,跑出来干嘛。 “晚上这起劫车事件与你白天遇到那个假冒司机的事相似,都是劫的的士,你觉得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案?”刘贤民有意的引向这个话题寻找线索。 “不知道。”塔尔表示无奈。它是受害者好吧,不是追查者。 “那为什么又正好在你住的小区外面发生的呢?是不是冲你来的?” 本来就是。 但塔尔仍旧一副不解的样子:“这个,我不清楚。” 刘贤民思索着:“你们当初有告诉搭载你们的那个司机嫌疑人,你们是住哪里的吗?” “说过。”塔尔实在是佩服这些警察们的推理判断。 “所以,犯罪嫌疑人也许是同伙就追到这里来了。”刘贤民下结论。 第一步劫车,第二步就是要找上门了。这不是深仇大恨?如此不依不饶?换一般人就要惊慌失色,六神无主了,但是己找到这个小区门口了,又为什么劫车呢?难道是将作案交通工具先准备好? 但塔尔仍旧很淡然,无动于衷:“是吗?但我现在仍旧好好的。” “那你兄弟呢?”刘贤民有些怀疑地问。 “他在家。” ”我们去看下,他昰不是没事。”刘贤民在论证着自己的判断,并不是在家就安全的,劫车走也许为了吸引警方转移视线,有可能声东击西,另一伙己经找上门去了。 塔尔怔住,这如果警方跟它回去,一切就都揭穿了。 “我想不必了,他没事。”塔尔坚持。 这个反应?当真皇帝不急太监急吗?刘贤民开始疑心起来:“你要去哪?这个时候?有什么事吗?” “没事。”塔尔若无其事。 明明有事好吧。但也不能说。 塔尔略有点烦躁,被这个多疑人缠住慢慢盘查,还不能拒绝,如果还想在这个世界好好做人的话,还真不能得罪警方,一切都要照着这个社会条规法则来遵守。 “上车,正好外面天冷,去你家喝杯热茶。”刘贤民己明显怀疑了,这个杨明华反应太不正常了,而且明显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得不到解决。 塔尔又忍不住想出手了,揍晕这个还有车里开车的那个,然后劫车去新天地公园找阿威亚。 当然它也只是想想而已,路上到处监控摄像头,它根本逃无可逃,又没米达他们隐踪的本事,连清洗记忆也不会,善后又麻烦。 它挤个笑:“好。”随即又说:“不坐车了,我走回去。”不想上警车,听说能上警车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警察,另一种是嫌疑犯。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喑藏杀机 塔尔只有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思索对策,而警车慢悠悠在机动车道跟着它,明显就是一直在暗中观察它。 这让塔尔觉得头特别大。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不对了,又被警方盯上了。 慢慢磨蹭到小区门口,刘贤民与同事开车的陈江和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陈江留下来在保安室等候,与其说等候,不如说是查看监控寻找线索,整个小区都有监控系统。 如果刘贤民跟着塔尔去它家,也都有监控为证,如果有什么异常事情也能发现。 刘贤民总觉得这个杨明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而且这个人似乎比较沉闷,不太爱说话,甚至让人有阴郁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个危险分子。 一级一级上楼梯,塔尔还是没有任何办法,要不打晕这个警察,那么他就发现不了杨明枫不在家,还是等他发现杨明枫不在了,再下手吧。 人类猜疑心真是太重了,从看到它在外面暴走就能猜到它兄弟不在家吗?这逻辑。 这又四点多了,时间飞快,再过两小时天又该亮了。 门打开后,打开餐厅灯,屋内静悄悄的。看到客厅还没及时清走的一大堆吊灯碎片,刘贤民瞪大眼,他是不是判断错误,那些人并没找到它家来,但那个感觉客厅象被洗劫过,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餐厅桌椅七歪八倒,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似乎发生过打斗? “这是?”刘贤民疑问? “家里太乱,还没收拾好。”塔尔随口说。 “那个灯?”刘贤民看着客厅顶那个挂过灯的地方。借助餐厅灯看过来,看到天花板顶壁只剩下秃秃的线头,周围一圈黑印似乎有灼烧过的痕迹。 ”电线短路,灯也掉下来了。”塔尔仍旧表现坦然。一大堆残渣碎片己扫到一起,在客厅中间。 居然没砸到人?刘贤民想像着当时灯落场景,只有认为这屋里人真幸运。 这屋里不象有人,或者是它家人还在睡觉?还有入眼这些奇怪的迹象,刘贤民不知道为什么仍旧坚持着自己的判断:“你兄弟睡哪间房?你家人都在睡觉?”屋里安静的异常。 塔尔随手一指最靠过道的第一间房门:“他在那里睡。” 刘贤民看了它一眼,看不出它什么紧张异常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 塔尔己决定了,如果刘贤民发现什么异常,它就将他放倒算了,然后再去把杨明枫找回来。 当然,这样留给它的时间也不多,而刘贤民的同伴陈江还在保安室等着消息。如果刘贤民迟迟不出现,时间长了,他肯定会起疑。 跑到别人家去看人家是不是在睡觉也是比较冒失的,虽然以办案调查的名义,刘贤民想着,自己只看一眼,以确定扬明枫是不是真的在家睡觉,客厅一切迹象都显示动静太大,如果这一家人还能安稳沉睡,也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刘贤民向那间房走去,塔尔蓄势待发,门口传来楼梯声响,似乎有人上来了,寂静夜里,脚步声显的特别清晰,刘贤民与塔尔同时把目光投向门口。 门半掩,没锁,脚步声在门口停止,顿了下,门被缓缓推开,楼道灯亮起,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杨明枫,他居然回来了。 塔尔惊讶之极,然后又很高兴,它正准备找他呢,难道米达安德在骗它说杨明枫被抓了,故意让它求他们,实际扬明枫根本没事,但米达安德也不可能说谎啊。 如果不是刘贤民拦截了它,它可能己去新天地公园想办法去了。 塔尔几步抢过去,看着杨明枫,看他全身上下是否有没什么损伤的地方,看他好好的,担心的焦虑己放下,笑着:”你回来了?”倒也微有诧异,哈戈居然会放了他,还是说他根本没被爬虫人抓走。 “没有。”杨明枫木然回答,同样目不转晴地看着塔尔,这个人有着他哥的身体,实际却是怪物入侵?他要不要杀它呢?如果杀了,他哥哥的魂就会再回来,还他一个原来的哥哥? “你不是说他在睡觉吗?”刘贤民也走过来,看来这两兄弟确实没事。 发现屋里多了个制服警察,杨明枫紧握右手里的一把刀不自觉反腕背到了身后。 那是把狭长薄刃尖身的长刀,闪着寒光,长十九厘米,一把菜刀的长度。刀柄七厘米。 刘贤民已细心地发现了他的下意识动作:”你手上拿的什么?” 杨明枫把拿刀的手伸出来,不自然地掩饰着:“睡不着,出去转,外面捡的。” “嗯?”塔尔深究地从他手上把刀拿过来,刀抦很普通,古铜色,镶嵌有个突出的金属立体图案,却是一只小鳄鱼形象,回转的尾巴,昂首的头颅,露出的尖利的牙齿,眼神凶狠,整体挧挧如生。 塔尔看着刀就知道米达安德的确没骗它,这个杨明枫真跟爬虫人接触过了,这把刀上带着哈戈的令人不舒服的爬虫人信息。 他把刀给杨明枫干什么? 刘贤民似乎很好奇,又从塔尔手上拿过来,也研究性地翻看:“不错,挺精致,从哪捡的?” “小区路上,可能人家高搂窗口掉下来的吧。”杨明枫说,掩饰着心中的慌乱紧张,他不敢看塔尔,怕塔尔看出他的心虚。 哈戈承诺只要杨明枫把塔尔杀了,他就使出招魂术把杨明华原来的魂换回来,那样他哥还是他哥,杨明枫也不会犯杀人罪,不会被判刑入狱。 当然不可能是捡的,落地上的都会沾些灰尘污渍什么的,这刀干干净净,跟新的一样,亮光闪闪。 刘贤民把刀不动声色地递还给杨明枫:“还你,拿好,这刀看来也挺有杀伤性,别不小心误伤了。”他几乎可以判断这两兄弟肯定知道有人要上门算帐,这做兄弟的就买了把刀用以防身吗? “遇上什么事可以报警?但如果发生流血事件,那就后果严重了。”刘贤民点醒着杨明枫,又看了眼塔尔,似乎在警示他们兄弟俩不能冲动。 塔尔诧异地看一眼杨明枫,他这刀不会是从哈戈那抢的吧?但这个可能几乎为零,那么就是哈戈给他的?那他给杨明枫这刀是什么用意? 杨明枫勉强心虚笑着:“我想将它用来切菜挺好,哪里就会发生什么严重事情了。”他用来杀眼前这个哥可不就是会发生流血事件? 难道他哥已知道他用意。还请了个警察来护身? 杨明枫为了证明自己别无用意,自顾向厨房走去,当着他们的面将尖刃刀插在了放菜刀的刀架上。 塔尔,刘贤民两人看着他的行为,各自进行着心里所是的猜测。 刘贤民还是决定让这两兄弟放宽心:“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那个肇事司机的,这里我们也会加强布控,你们不用太担心。”如果那司机嫌疑人同伴还没找来,他们警察可以在这小区守株待兔,等他们落网。 很奇怪,扬明枫塔尔对他的话没一个表现出放松的样子,也可能根本没听进去,或者就是毫不在意。因为思路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刘贤民看看两人,猜测着那个肇事司机没找到,所以这兄弟俩心里压力大,毕竟时刻要担心着被人找上门暗算,他的话也并不能令他们宽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预谋 定了定神,杨明枫还是决定掩饰自己的心慌,向刘启明笑着:”警官你贵姓?来家就是客,请坐,我倒茶给你。”拿了厨房的电热水壶去水龙头下装水。 这倒提醒了刘启民,正了正自己的头上的警帽:“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就向门口走去,看到塔尔,顿了下,低声说着:“劝下你弟弟,做事不要想的太简单,年轻人容易冲动。”说罢,不等它回应,自顾开门出去了。 下楼声渐渐远去,塔尔走去关上了门,去餐厅将桌椅都摆正,拿到一个凳子时,那方凳脚却己都断了,看了看,放到一边,自己去坐到另一张完好的方凳上,看着杨明枫。 远处传来谁家养的鸡鸣声,杨明枫自顾将充上水的电水壶放好插电,十分专注的样子,然后盯着那电水壶渐渐发出喧嚣的响声。 水烧开的很快,一会就壶身剧烈晃动,有热水从壶嘴里喷濺出来。但随着控制的开关跳动,“啪“的轻响,水壶不再跳动,而烧开的水没有电力加热,也选择渐渐消失了沸腾。 当一切终于又安静下来,杨明枫似乎也思虑良久,终于转身看向塔尔,眼神里都是挑衅:“你想问什么?” 塔尔似乎也怔了下:“问什么?” “你说呢?你想问什么?”杨明枫眼中似乎要冒火,愤怒令他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向塔尔,好象塔尔是他仇人,对,是杀他哥的仇人。 “我觉得你应该去睡下,你看起来很累。”塔尔平静地说,无视杨明枫莫名其妙的怒火。 上次夜市打架,它没帮杨明枫,他就是这么愤怒的样子。 天又快亮了。 “你不问,我问,你有别的名字对吗?你不叫杨明华?”哈戈跟他说过,如果这人不是他哥,是生物入侵,肯定有它自已原来的名字,一问便知。 塔尔定定地看着他:“哈戈跟你说什么了?” 扬明枫呆住,思绪起伏,这个入侵的生物居然知道自己接触了哈戈,哈戈告诉了自己那么多惊人的秘密。 但这些他这个哥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他要杀它,它也知道? 肯定是那把刀,那刀是哈戈给他的,用不容置疑,坚定的口吻对他说:“只要那个生物在,你一家人的生活都会受它影响,去!用这刀杀了它,它不是你哥。”他的蓝绿眼睛极其有蛊惑力,让杨明枫不由自主听从。 但从见到塔尔,扬明枫心里又是挣扎,犹豫的,因此愤怒着自己的无用懦弱。 他该怎么去下手,这个身体面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亲人,怎么举得起刀。 “他说你不是我哥。”扬明枫还是抱着丝丝希望求证着,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飘浮的一束草,给我一个不死的理由。 “所以你就听他的?”塔尔安静的问,毫不震惊,毫不意外,没有被揭穿的心虚。 “为什么不听?”杨明枫继续恼怒地看着它:“他是神,人类不是应该听神的话吗?”杨明枫在给自己加强杀塔尔的坚定信念 ”神?”塔尔似乎不可思议地重复了这一个词,一脸不解:“神是什么?” “他能带我上天,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地球。”说到这个,杨明枫有些小得色,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生活的地球,人生中多么难得的体验。 虽然哈戈对他说过叫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说出去人家也不会相信的。 塔尔并没有震惊,可能它根本就不信。杨明枫只能这么认为。 如果哈戈有能带人上天的能力就是神,那米达安德又是什么,还有阿威亚,这个哈戈在搞笑吗? 不过人类也确实太好糊弄了。 塔尔怜悯地看他一眼:“我记得飞机也可以上天。”电视里看到的。 “不,那不同,那不是飞机,飞机飞不出地球。”杨明枫激动又神往地说。 看到真的地球的那一幕太震憾了,终身难忘,看起来不大,但人类就生活在这个蓝色星体上,它挂在虚空中,一动不动。 “对我来说,没分别。”塔尔说,反正都是飞离地面。 “那是因为你没离过地球。”杨明枫不屑地辩驳。 “也是。”塔尔苦笑,它以后都会被困在这个地球上,生活,死亡,然后重生,借别人的物质体延续别人的生命,。 离没离开过地球并不重要,虽然它也会驾驶飞船,但没有飞船给它可用,奥曼博士给它芯片里填充着各类驾驶的知识信息。在这个地球上没起什么作用。 ”你没看他跳楼都没事吗?”杨明枫又说:“他是超于常人的存在,他就是神。” 杨明枫再次加强自己的信念,哈戈是神,所以他必须听他的。哪怕叫他杀了眼前这个他以为的哥,但实际这个人并不是他亲哥。 他走去厨房,又拔出来那把细长刀,走过来,拉一张方凳也坐在餐桌边,餐厅灯光下,这把刀闪着疹人的寒光。 杨明枫似乎特别欣赏这把刀,双眼盯注,翻来覆去摩娑,心却狂跳的厉害。 他应该用什么方式,猝不及防就将刀插入,眼前这个冒充他哥的生物的身体里呢?他们己离的如此近,塔尔对他完全不设防。 塔尔却忽然站了起来,退后与杨明枫拉开了距离:“你不应该信任他。”它敏锐地感觉到了杨明枫加重了的呼吸,那是他紧张所致。 这种奇怪变化令塔尔警惕,以往杨明枫与它在一起只有心安与放松,不会紧张。 它忽然记起,米达也是这么跟它说叫它不要信任林沃。 什么是信任?什么是不信任?什么是对?又什么是错?全是对立面,又为什么会有对立面? “为什么?”杨明枫也站起来,手里握着刀,看着塔尔,表情也很奇怪地狰狞,刀上带的哈戈的信息在影响他,仿佛在催促他可以动手了。 这时门口却传来开锁声,两人都望向门口,钥匙插入门锁转动的声音,缓解了两人僵持的场面,他们都没动。 门终于被打开,林小英迷惑地出现门口。 一夜两兄弟末归,在租住的宾馆客房换了环境,又是陌生地方,林小英又担心她老公,她一夜没睡好,快四点时,天还没亮,实在是睡不着,将女儿杨元元托付婆婆,她打车回来查看到底家里会出什么事? 一切都看来毫无异常,除了小区门口又停了部警车。 小区内许多人家也都在沉睡中,天还没亮,但是安静的空气里似乎又透着让人不安的气息,直到她到家门口,小心翼翼地开门。 她的钥匙被塔尔拿了,但吴虹也有钥匙,林小英是拿的婆婆的钥匙开的门。 看到两兄弟都没事在屋内站着,林小英刚松口气,就感觉客厅比较暗,没开灯,下意识望过去,天花板己是空白一片。挂在那的漂亮的大水晶灯己不见了。 “客厅灯?”林小英讶然,看着似乎一切没变化,但感觉却还是有变化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自己掉下来了。”塔尔若无其事地说:“可以再买个更好的。” “你卡里那钱到底哪来的?”说到买新的,这提醒了杨明枫,这也是他的一个疑问。 如果这只是生物入侵,对他家人这么好?出手就二十万?钱的来源很可疑。 “以前存的。”塔尔只能这么说。 “你撒谎,我问过,这卡新开不久的,而且那个时间,是你交罚款的上午时间开户的,那时我跟你都在公安分局,你怎么去银行办的卡?”杨明枫就觉得塔尔隐瞒了他很多事,那时罚款的钱都交不出来,交上了跟他说是借的。后来一起出车祸进医院,到了下午就变出一张二十万的卡了? 米达似乎能预见塔尔的窘迫,交罚款后又为它办了张卡,就是没有塔尔身份信息,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肯定又是影响了办卡人员的头脑中的思维或是意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手足相残 “是不是你偷的?”杨明枫气愤的问,烂泥糊不上墙,他这个哥完全堕落了,让他痛心疾首。 “你怎么这么说你哥?”林小英也比较震惊,但仍帮着塔尔说话。 “他就不是我哥,是我亲哥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杨明枫继续气愤,他似乎又忘了要杀它的事了,为这个钱卡的事生气。 他把卡从口袋钱包里拿出来,扔给塔尔:“我一分没动,你拿走吧,脏钱我们家不希罕。” 卡轻飘飘地掉在塔尔脚边,塔尔弯腰捡起,比较尴尬:“这不是偷的。” “你就编,谁信你。”杨明枫还在愤怒:“你走吧,不要回来这了。”不然他又想杀它了,一直有想杀它的冲动,他也一直在挣扎。 总是忘不了虽然车祸后,塔尔也帮了他好几次。但自从车祸后,这个家也一直就没宁静过。 “杨明枫!”林小英也气急起来,拦在门口,叉起了腰:”这是你哥家,你怎么敢赶他走,他是你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不尊重?” “他不是我哥,也不是你老公,大嫂,你醒醒吧。”杨明枫气的跳脚。就差说是生物入侵了。 “你?你是不是疯了?”林小荚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明枫,怒气涌上脑袋。 这对兄弟不是向来手足情深吗?为什么突然吵架了?吵就吵,哪有做兄弟的赶做哥的走的,更何况还是她老公。 她老公走了,她和杨元元怎么办? “大嫂,你睁大眼看清楚,说了他不是你老公了,你问他叫什么?”杨明枫恼怒地指着塔尔,对林小英振振有词地说。 “我看你真是疯了。”林小英一个字都不相信杨明枫的,反而震惊地看着他。 她认为杨明枫是不是在发烧,脑子烧坏了,六亲不认,自己难道连自己老公也不认识?还用得着杨明枫指明? “你说,你叫什么?”杨明枫决定证明给林小英看,手指着塔尔,质问它。 “塔尔。”塔尔缓缓的说。 “你看,他说实话了,他不叫杨明华,他叫塔尔。整一个外国人名字。”杨明枫愤怒地说着。 但这名字又好耳熟,他从哪里听过。从哪里呢。他努力回忆着,情绪激动之下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什么?你哥出过车祸你不知道吗?有时随便说说,你怎么能当真。而且你们昨天又出过一次车祸。”这己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了。 林小英走过去来到塔尔身边,目不转晴地仰望他,眼中都是温柔爱意。 自从车祸后,她老公就变好多了,也不找小三了,也给女儿买布偶娃娃,对她也没有不理不啋,更重要的是经常在家能让她见到了。 “你说,你准备骗我们一家人到什么时候?”杨明枫完全不能理解林小英,说了塔尔不是她老公了,她还这么含情脉脉。 他只有迁怒塔尔。 哈戈给他的刀上的能量信息一直在影响他,杨明枫持续的怒气上升,忍不住用手里刀指向了塔尔。 林小英似乎这才发现扬明枫手上有刀,吓得脸色煞白,又紧张又愤怒地冲杨明枫急急叫着:”你拿刀干什么?快放下,你想杀人吗?他是你哥,你疯了?” “我没疯。”杨明枫咬着牙说,随即又恶狠狠地看着塔尔说:”是你杀了我哥,占了他身体,让我哥灵魂不能回来?是不是?” 林小英膛目结舌,这,这又是什么操作?什么占身体,灵魂的,杨明枫在讲鬼话吗?要么就是他被鬼附身了,这天还黑着。 林小英不知道杨明枫受了什么刺激,但这疯狂的样子太吓人,眼见情况紧急,林小英赶紧掏出手机:“喂,妖妖灵吗?我要报警…” “不是。”塔尔迟疑着,要不要对杨明枫说真话,但这些事可能他们人类无法接受。 杨明枫眼睛直直的,一步步走过来:“你还我哥来。”既然都承认了叫另一个名字,自然是果然不是他哥了。 他猛的将刀捅过去,林小英尖叫着,恐惧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心。 但塔尔身形一闪,坚定地一把抓住了杨明枫持刀的右手腕,对付人类,再快的速度落入它眼中仍旧是缓慢而可以制约的。 哈戈是什么脑子,幻想可以支配杨明枫的意识杀它吗? 塔尔将他手腕稍微用力一翻转,杨明枫手腕吃痛,手掌张开,刀子落地“噹啷”一声响,但他仍旧不服气,左手成拳击向塔尔面门。 塔尔很轻易抓住他左拳,然后两臂一送,就将杨明枫整个人扔掷到沙发上了,随即捡起那把刀,抓住两头一折,刀子”咔嚓”一折两断。 他身手敏捷矫健,三两下就解决了危机,林小英先是惊吓,只觉腿脚发软,差点瘫坐在地。 继而她又被塔尔的神反应动作折服,仰慕地看着塔尔,他象个拳击高手,林小英更爱恋了,这是她老公,她的看来英武非凡的老公。 杨明枫如云驾雾般跌陷入沙发里,又马上坐起来,呆呆地缩在沙发里。 刀子折断后,哈戈附在上面的负面能量消散于空气中,脱离了控制,杨明枫才似如梦初醒,茫然地不知道他刚才都做了什么,迷惑地看着塔尔,完全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反应过来的林小英扑上来,抓住沙发上一个抱枕,就开始乱打杨明枫,又哭又叫:”你是不是疯了,要杀你哥,他是你亲哥,你想让我没老公,元元没爸爸吗?你心怎么能这么狠毒?你哥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要拿刀杀他,你们是亲兄弟了,不是仇人,你大哥向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下的去手,你对得起他吗?你良心彼狗吃了?” “不关他事。”塔尔轻叹说。它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明枫呆呆地坐着,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也想不到他居然真拿刀子要杀他哥,幸好没成功。 他任由林小英没头没脑的打他,一句话不说,刚才的一切对他有如恶梦,他显得浑浑噩噩,失魂落魄。 “发生什么事了?”门口传来陈江与刘贤民的声音,他们还没离开小区门口。接到报警就赶来了,而门也没锁,他们推门而入。 “没事。”塔尔看看手上废弃的刀片,即使己断裂,却还是带有着残存的负面能量,意志弱一点的人类都会被它影响。 杨明枫与他兄弟情深,才一直在矛盾挣扎中迟迟下不去手,不然趁它不备,他都可以偷袭得手。 塔尔甚至还没意识到哈戈给刀杨明枫是来对付它的。 它在思索怎么妥善处理这个残刀。 林小英把抱枕一扔,指着沮丧的杨明枫激动地叫着:”警察同志,你们来正好,把他带走,他疯了,要杀人。” 林小英想着刚才的一幕,就后怕,如果她老公弱一点,如果杨明枫这一刀杀了她老公,又是什么后果? 她因此害怕的嘴唇颤抖,脸色发白,手脚发凉。太可怕了。 她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这兄弟为什么会手足相残的。 刘贤民与陈江吓一跳,如果兄弟杀人,为什么刀子在哥哥手上,已断两截,看样子也没发生惨剧,到底谁杀谁? “你们?”刘贤民比较困惑,原以为两兄弟是在等嫌疑人上门,买的刀防身,怎么就内斗起来? “只是一点误会。”塔尔表示出无所谓的语气,解释。 “她,她也误会了。”塔尔看了眼林小英,眼神似乎是责怪她大惊小怪。 刘贤民皱眉:“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报假警,你们是要承担民事责任的。” 林小英争辩着:“我没有。”不明白塔尔为什么为杨明枫开脱,他差点要杀了它。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道歉 “是明枫,因为昨天的那场车祸,他可能受了点影响,大脑出现幻觉,所以刚才有点情绪失控,行为异常,己没事了,我会看好他,警察同志,打扰了,对不起啊。”塔尔似乎略表歉意地解释着。 杨明枫低着头看来垂头丧气,脸色惨白,如病人,气色神情都不好。林小英也有些是惊于塔尔的说词,没有反驳。 陈江与刘启明看了眼杨明枫,似乎也相信了塔尔所说的。刘贤民态度变缓说:“如果有什么车祸撞击后遗症,表现严重,你们还是去医院重新检查下比较好,那个肇事司机我们警方也会去追查的。” “那谢谢了。”塔尔态度诚恳地说。 又嘱咐了几句,毕竟也没出什么大事,两个警察随即离去,看着门再度被关上,阳台窗外己渐渐透出苍白曙光亮色,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林小英站起来:”那我们送他去医院检查吗?”她看着杨明枫,眼中又有了丝担忧。 “他应该休息下比较好。”塔尔目光四望把他曾擦拭电视柜的毛巾布把手中断片刀卷着包起来,随即去沙发边坐下,看着杨明枫。 ”你小心点,那我出去买早餐回来。”林小英看着仍旧有些凌乱的客厅,只有等她回来再打扫了。再看看好似己没精神的杨明枫,对他又充满了怜悯。 她也相信了塔尔所说,扬明枫因为昨天车祸受了刺激,控制不了情绪。她转身开门出去下楼买早餐。 “你知道吗?昨晚当你不在时,我曾经想去寻找你,可是我又毫无能力,虽然知道你在哪,却什么也帮不了。”塔尔轻轻地歉然说,如果当时它有飞船找到杨明枫,就不会让他被哈戈控制。 ”去哪找我?”杨明枫目光茫然,神情呆滞:“我以为我可能也回不来了。而你们也永远找不到我了。”那时他以为他己死了,并且己都在地球之外了。 “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塔尔表现温和的说。 “你真的担心我吗?刚才我还想杀你,哈戈叫我杀你。”杨明枫忍不住捧住脑袋,一脸自责。 “一切都过去了。”塔尔安慰他,似乎不想再提这事,很轻易就原谅了杨明枫。 ”不,”杨明枫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生气,不吼我,你打我骂我啊?我,”杨明枫忽然捂脸哽咽出声,愧疚之极。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听信哈戈的话,他忍不住抹眼泪。 塔尔移坐过来,轻轻地拍拍他肩,有这个物质体后,它并不习惯与人类肢体接触,但是它有必要安慰他,慰抚他这个物质体的兄弟,驱散他被哈戈控制的余留的阴暗能量。 “对不起,哥,原谅我。”杨明枫看着塔尔的脸,那熟悉的从小看到大的面容亲切无比,让他除了自责还有羞惭,这是他的手足至亲,他是怎么会鬼迷心窍地想要杀他哥的。 “哈戈说你不是我哥,是生物入侵,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还说他是神。” 天色亮光照进来,所有曾经的迷失,迷惑,蒙蔽与阴影都被驱散,杨明枫似乎清醒了不少,对自己的荒唐行为更加不能原谅。 “这只是个概念词,因为你们想不到要用什么词形容它,你觉得他很厉害,超越人类?”塔尔含笑说。 “这世上有神吗?”杨明枫心中迷惑喃喃问。 “应该没有。”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叫做进化级别高的存有,而不是叫神,但哈戈根本也不算级别多高。 “可是他很厉害。” “比他厉害的也有很多。”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可能一夜没睡,紧张害怕恐慌愤怒,各种情绪纠缠了一宿,在此时家里此刻终于放松下来。 杨明枫居然倚在他肩头睡着了,睡着后,他眉头舒展开,一脸恬静,象个孩子。 塔尔站起来将他身体轻轻放平在沙发上,去房间里拿了一床被子为他盖上,随即走到阳台边,仰望天空黎明的光亮。 即使冬季,仍旧有很多早起的鸟儿在天空盘桓,快乐地鸣叫。 楼下已又传来各种人声车声,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人类的生命中似乎处处透着美好,永不落叶的绿植树随处都有,点缀着这个世界的颜色,即使在冬季仍显得生机盎然。 买早餐回来的林小英把早餐放好,奇怪着:“咦,明枫睡着了?明华,过来吃早餐。”一边拿了扫帚将客厅灯片碎片去扫拢用垃圾袋孑装好,整整装了三袋,提起居然还比较重。 “让我拿下去吧。”塔尔看到,走过来,毫不费力地去提起,总共有三十多斤,也不算很重。它正打算连那个包褢的刀片一起扔掉。 “我回来时,楼下看到有一个很奇怪的人,戴着墨镜,我从没见过这个人。”林小英说。 那人带着墨镜,就站在那里,阴冷的目光在镜后扫视着她,令林小英莫名心里发怵。 她又不认识他好吧,那人为什么那么看她,就好象她欠着他的债,令她全身莫名发冷。 这个哈戈阴魂不散的吗?一直纠缠这一家人? 塔尔随口,似乎毫不以为意说着:“我下去看看。”一出门外,它的表情就变得恼怒,这个哈戈到底想干什么?是守在楼下看它有没死吗? 塔尔下楼将垃圾扔到楼道口过道花坛那边的大垃圾桶里,刚一转身,就看到楼道口那倚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年青人,目光从戴的深色墨镜后打量着它。 墨镜下,苍白的脸,薄唇如刀片般薄削,也毫无血色,却透着直入人心底的寒。 这个楼道口还没什么人上下进出,可能天冷,起床晚的人很多。好多人还没起。 哈戈见塔尔望过来,把手伸向他:“给我。” 塔尔眉毛一挑:“什么?” “我的刀。”哈戈说,他能感觉他的刀在塔尔这里。 “抱歉,己扔垃圾桶了。”塔尔毫无歉意,毫不在乎的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哈戈深究地看着它,他的操纵也没让杨明枫这个人类把它杀了,人类果然没用,但面前这个人显然不是人类。 “普通人。”塔尔淡淡的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地底下住的舒服,你也没必要老是跑出地面来,那会晒黑你。”最后一句就有点取笑了或者说嘲讽。 “那两个人告诉你的?”哈戈只能这么认为。他指米达安德肯定告诉塔尔这个人,他是什么来历了。 他也知道所有地球的外来高度文明进化种族星人都被宇宙准则约束,是被禁止近距离接触人类的,但那两个昂宿星人与这个人却走的很近,这点很奇怪。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个人不是人类。他只是判断,并不确定。 “我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这一家人。你是什么人,我也不想关心。”塔尔厌倦的语气说。 “把枪还我。”哈戈说。 是不是他只为了拿回能量枪,才如此契而不舍的。也或者说拿回枪,就不再骚扰了。 虽然是米达拿了他的枪,但哈戈认为塔尔是与米达他们一伙的,主要塔尔家在这,他只有来这找塔尔,间接的要。 “我没拿。”塔尔与他对峙,有些恼怒。它也没能从米达手上要回枪,在米达那里它得到的总是只有被压制与挫败。 “把枪还我。”哈戈仍旧固执。 “哈戈。”塔尔要暴跳了,但仍压轻着声音。哈戈是要它从米达那要回枪吗?它己受够米达的嘲讽与打击了。它不会再找他了。 “你要把枪还我。”哈戈继续坚持着低声说,无视塔尔的抗议。 塔尔强忍着要打爆他头的冲动,当然打起来,也不知道两人谁赢谁输。 这时楼上有一个邻居走下来,诧异地看了他们两人几眼,下楼走了,门口一个女人骑着电瓶车停在楼道口前,大声的叫一个人的名字。 楼梯口上去的一楼门口也开了门,一个女人答应的声音传来。 有人在场时已没沟通的必要了。 ”没有。”丢下这一句塔尔转身离开上楼,再不看哈戈一眼。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难以摆脱 上到快三搂,塔尔看到林小英匆匆下楼来:“我要先去婆婆那,叫她回来,然后我要接元元上学。”林小英说。 塔尔记得哈戈还在楼下,它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林小英出去,哈戈不会对她下手吧,这让它非常头大,而杨明枫还单独在楼上屋子里,顾这个顾不了那个,因为它无法还枪,哈戈肯定还是会继续挑它身边的人下手逼迫它。 除非它不在乎,不在乎就没伤害,但现在他们都是他这个物质体的家人,没法不在乎。连米达都知道专挑它在乎的令它示弱,哈戈也是曾劫持杨明枫。对精确打击他们深谙此道。 “那我送你下去。”塔尔还是选择先送走林小英。 “啊,好的。”林小英简直欣喜莫名,她老公终于也会主动说陪她了,令她心里甜滋滋的,笑吟吟地看着塔尔,她眉梢眼角都是春意。忍不住伸手去挽住塔尔手臂,塔尔只好选择无视,任由她挽着一步步下楼。 哈戈果然还没走,在楼下看着他们两人挽臂下来,眼中全是惊奇,如果这个人不是人类,与一个人类女人又这么亲近?如果是人类,他哈戈又怎么可能操纵不了它? 楼道口又没闲人了,塔尔拉开林小英的手,它得盯着哈戈,对林小英说:“我就到这里,你先走吧。” 林小英微有失望,相依的温馨时光也太短了:“你送我到小区门口吧。” 她轻声央求。 杨明枫还在楼上,哈戈又在楼下虎视耽耽,塔尔不能离开,对她说:“时间不早了,快点走吧。” 并不了解状况的林小英看了下那个奇怪的墨镜人,总归是在外人面前,她也不能过多表现情感,纠缠于塔尔,虽然是她老公。林小英神情复杂地看了塔尔一眼,默默离开。 看着林小英绕过这幢楼,那边就是通往小区门口的通道。 “这你女人?”哈戈忍不住惊奇地问。 ”你最好不要打她主意。”塔尔转身眼神警告他。 ”你想多了,我对你们人类女人不感兴趣。“哈戈嗤之以鼻,他还是以为塔尔是人类。 “那最好。”塔尔转身欲上楼。 “你要把枪还我。”哈戈接着坚持说。 又来了,被他缠的塔尔太阳穴突突的跳,直感觉头要炸开,哈戈枪又不是它拿的。 ”是你踢飞的。”哈戈终于有了理由,一脸指控。 “哈戈。”塔尔又忍不住想暴揍他一顿。 哈戈散发的负面能量似乎会加重塔尔的暴戾之气。原本他散发负面能量是为影响继而引发加重人类的负面情绪为他所用,但塔尔被他影响引发的却是敌对他的怒气,想来是物极必反的效果。 它还没找他报袭击它母星之飞船,又劫持鼓动杨明枫刺杀它之仇,居然还敢问它要枪。 哈戈看着它气凶凶的样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警惕地退后了好几步,再次判断这绝不是个人类,不是人类又是什么? 他还摸不清塔尔的底细,但他显然也很不满被威胁,满脸寒戾之气,震慑地盯着塔尔,忽然正色说:”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塔尔的山雨欲来被风吹走了,脸色忽然平和:“你想说什么?”这只是爆发前的平静。 塔尔发誓哈戈如果对扬家人敢动什么歪心思,它宁愿同归于尽也要杀了这个哈戈,彻底解除后患。 哈戈脸色忽然有些倔傲与得色:“我的职务是一个将军级别,我的兵力有几万人,拥有的飞舰几百艘,你知道,弄个小地震把这片地方震为废墟很容易,这边上千公里范围都归我管辖。”当然不是威胁,他们拥有这个不动声色的影响一点地质,弄点小自然灾害,操纵一些天气之类的能力。 哈戈虽然看着年青,但因为爬虫族寿命长的关系,可能也己有大几十岁了,能当上将军也不奇怪,那肯定还是也有他自己实力的。 米达也说过他们人多,但多成这样却是塔尔始料末及的。就一个哈戈就有这么多人。 不过地球本身也是哈戈他们种族的占据地,虽然生活在地下,不为地表人类所知。 难怪米达认定塔尔斗不过他,叫它不要惹事,肯定他们早已知道哈戈的真正身份了,所以当哈戈枪击他们时,他们也并不还手。 但这不仅仅是会殃及到它顾及的杨家人了,还可能幸扯到无辜。 而且塔尔也不认为哈戈在吹嘘,但凡文明进化能力高一点,科技能力强一点的能驾驶飞船飞出地球的外星族人基本上都不会吹嘘自己,要么就不说,不存在谎报或欺瞒的情况。 哈戈带领的三艘飞船直接将塔尔的来自母星的飞船轰出地球就是实证。塔尔就没见来自它母星的那艘橙色飞船再出现过,估计被赶出去很远了。 塔尔只好再次屈服:“你不会这么做吧?” “把枪还我。”哈戈说。问题又来了。塔尔烦恼地好想一拳打过去,照他那张死人脸。 “我想办法,给我点时间。”塔尔无奈地说。 哈戈得意地嘴角又抽动了一下,这个人类果然很识时务。 当塔尔上楼时,看到哈戈也跟上来,它站住,质疑地看着他。 哈戈若无其事:“在你还枪以前,我不介意在你家做客。” 塔尔瞪着他,忍了又忍,终是什么话也没再说,容忍他跟着自己上楼进屋关门。 杨明枫还在沙发上睡觉,哈戈看到,在靠近他头边的沙发上一坐:“任务还没完成,居然还睡的着。”他自然是指杨明枫没完成刺杀塔尔的任务。 感觉到头部位置坐垫一沉,杨明枫睡梦中能感觉有人在身边坐着,但也以为是他哥哥,嘴里嘟哝句,翻个身继续沉睡。 塔尔看到走过去一把抓住哈戈胳膊拉开他:“你要干什么?不要吵醒他。” 哈戈使劲甩开塔尔的手,无比嫌弃:“你不要碰我。”随即连连用另一只手掸着被塔尔碰过的胳膊,似乎万分厌恶,他讨厌人类,尤其是人类的触碰。 “你不要吵他睡觉,干什么都行。”塔尔忍耐地轻声说。 “大白天睡觉,真是懒人一个。”哈戈轻视地说。他似乎忘了他夜里侵袭,劫持就让杨明枫在惊怕中没法睡过觉,现在在补觉,人类身体需要在睡眠中补充精力。 “跟你有什么关系?”塔尔横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把枪拿来给我。”哈戈质问它,又回到了主题中心。 塔尔感觉头一个有两个大,米达都明确表示不会给枪它了,它怎么去要,它也不想看米达那张臭脸。 “你不是将军吗?为什么你不直接带兵炮轰昴宿星团去要回你的枪,你们是不是兵力武器缺乏,话说你缺这支枪吗?”塔尔疑问。 就让爬虫人跟昂宿星人团斗好了,就找不着它的事了。 ”你是白痴吗?”哈戈不屑地扫视它一眼,不解释。 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为了扩张地盘,侵略殖民,不了解对方实力,轻易就去发动星际战争实际都是很愚蠢的行为。 实际很古老以前昂宿星人和天龙星人合力将蜥蜴人从占据的天琴星系,猎户星座驱逐出去,就己证明了昴宿星团的科技跨星系打击实力是不可轻视的。 如今又过了这么久,科技文明也不知道达到了什么级别,地心爬虫文明也不会再去招惹。 而且夺枪之恨纯属于小范围私人恩怨,还牵扯不到就要星际战争的地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威胁 那枝枪也许对哈戈很重要,塔尔只有这么认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重要。 塔尔说:“这样好吧,我可以让他们出现,你自己去问他们要枪。” “我觉得应该由你要来给我。”哈戈近乎坚定的说,还带着点傲慢。 塔尔看着他,眼中隐忍着脾气,随即很忍耐的问着:“如果现在我打死你了会有什么后果。” “你家人还有几个?”哈戈环顾室内,他似乎显得有些意外塔尔的话,慢慢近似在隐含威胁似的说:“你可以试试,后果你到时就知道了”。”他们以制造吸收人类负面情绪能量为己所食所用,何况他的部下那么多。 他们带给人类的精神折磨,即使人死了进入星光层也全在最底层灰暗世界,如果没有指导灵,历经多少世也出不去。 塔尔悻悻地坐在沙发另一头看着他,哈戈的黑头发,头发下的墨镜,墨镜下苍白的脸,嘴巴紧抿着,呆板的表情象个活死人。 看着年青但没年青人的活力,与米达是完全鲜明的对比正反映衬。 “你的头发?”塔尔问,这样苍白的人怎么能拥有如此乌黑浓密的头发,这使他看来完全类似人类。 但实际不是,这种感觉很违和。 ”假的。”哈戈直言不讳。 ”好吧。”塔尔决定不问了,没有头发没有眉毛,沒有毛发,蓝绿眼睛的爬虫人。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从米达那要来枪。”沉默了一会,塔尔实话实说。 “那是你的事。”哈戈硬生生地回应。 塔尔又要跳起来了,但终究还是要忍,忍,忍耐,它深吸了口气:“我是说,我需要时间。” 有那么一刻,它记起在yed星,如果当初它肯忍耐,听话就老老实实做个采矿机器人就好了,干嘛跟那个大脑袋灰人首领起冲突,被迫来这个地球,处处被人挟制。 当采矿机器人就好吗?与做人相比。塔尔苦闷于这个比较。 为了快点搞定这个哈戈,塔尔违心地默念米达安德,希望他们出现。 但是这次不灵了,他们仿佛忽然就听不见了,塔尔一直没有等来任何他们的回应。 就跟上次绑架那个小女孩那时一样,他们拒绝答理它,这让塔尔无可奈何,而且它也不知道他们会落脚在哪,根本寻无所寻。 快中午时,吴虹回来做饭,哈戈等于又见到了一个杨家人,但是只要塔尔答应要来枪还给他,哈戈暂时不会对杨家人做什么危险的事了,但谁又知道以后呢。 但是从恶梦中惊醒的扬明枫却全然不能平静,他梦见正在飞船上看地球,感慨万分时,然后被哈戈忽然揪着丢出去,他惨叫着坠向地球,象个流星,穿越大气层时,全身着火,象个火球,恐怖得令他乱呼乱叫着挣扎着一下醒来,醒来视线赫然又对上哈戈墨镜后冷冷的脸。 杨明枫惊的一下“啊“的惨叫一声,缩成一团,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因为他还能看到那个哈戈。 “怎么了?”塔尔坐他身边,关注地看着他。 ”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扬明枫一下紧紧抱住塔尔,看着哈戈,如果一切都是梦,他己醒来,为什么他还看到这个哈戈。 “你已醒了。”塔尔安慰他说。经轻摸摸他的头,杨明枫头上都是汗,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吓成这样。 “那他。”杨明枫手指着哈戈。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哈戈站在到沙发那边,淡淡的口吻:“因为我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我家?”杨明枫终于确定自己醒来,也回神了,放开抱住的塔尔,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 ”我就在。”哈戈冷冷的,没什么理由,也不解释。 “放松,没什么事。”塔尔明知道这个哈戈在这,他的负面能量就会影响引发人类的各种不好感觉,但它也没法轰赶他出去。 “交给你的事你没办成,现在轮到你哥来办了。”哈戈很乐于见到杨明枫的各种情绪反应,这才是人类见到他应有的正常惧怕心理。 就连吴虹见到哈戈,也似乎见鬼似的莫名被什么吓了一跳,想问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连忙去厨房做饭去了。 ”什么?哥,你要为他办什么事?”杨明枫惊愕地问塔尔。 塔尔看了眼哈戈,用很放轻松的口吻说:“没事,不用担心。” ”到底什么事?不会也叫你杀人?”杨明枫脸都变了,全然不能安心,哈戈要叫他哥杀谁? “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塔尔皱起眉头。 人类就是想的多,情感丰富,尤其喜欢钻牛角尖,造成负面情绪的增长,被哈戈这种人钻空子。 ”对不起,哥。”杨明枫愧疚地又想起他曾想杀死塔尔。 而哈戈在这,又不断提醒起他曾做过刺杀自己手足同胞这件事的记忆,心里更后悔又惭愧,后悔的恨不得死了算了。 他就说了出来:“哥,我心里好惭愧,就是你原谅我,我都没法原谅我自己,我,我好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杨明枫忽然说出这些话,塔尔接收到杨明枫这样的厌世信息一下子转不过思路来,转身看向哈戈,哈戈己取下眼镜,蓝绿眼晴闪烁着摄心的光芒,一直在专注地盯着杨明枫,他在喑中操纵他的情绪。 塔尔一下子明白过来,它一个抱枕向他眼睛上砸过去,怒叫着:“哈戈,你干什么?” 哈戈随手接过抱枕,并不解释,又将墨镜戴上,一步步走过来,杨明枫看着他,往塔尔那边缩,眼神惊惧而防备。 但哈戈毫不介意,往他身边一米距离坐下,轻声问杨明枫:“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是谁?” “你,你是神。”杨明枫记得。 “对,我是神,你得听从我,不听话就会受到惩罚。”哈戈嘴角上扬,但他的墨镜镜片反衬出一副画面,让杨明枫看到自己跌落大气层时全身着火的样子。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 这让杨明枫更加惊恐莫名。他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的,哈戈这个人什么也没做就会让人惧怕? 塔尔一下将杨明枫拉开来:“你不要在家里,还是出去转转,今天没事别回来了。” 塔尔知道哈戈是不好惹的了,操纵人类情绪使之疯狂自杀都有可能,让他在这个屋里,危机重重,只有让杨明枫离开这里,隔开他两人。 它只要看住哈戈,哈戈就不会对杨家人下手。杨明枫犹豫着,但看到塔尔坚定制止的目光,他还是开门走出去了。一摆脱哈戈的阴影,整个人又清醒过来了,完全迷惑不解自己刚才又怎么了。 但哈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神他却还是不清楚。 见杨明枫走了,哈戈什么也没说,他走向阳台,向外观望,今天有阳光,光线柔和,给寒冷的冬季带来一丝暖意。 小区外人行树木掩映,因为站的高就看的远,可以看到人行道上三三两两行人悠闲行走,隐隐有笑语声传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关于神 因为眼睛不习惯长时间接触白天强光紫外线的照射,即使戴着墨镜,哈戈站了一会转过头来,塔尔一直在深思地看着他。 “你准备一直守在这里?”塔尔问。 哈戈疑问地看着它,不回答。 “你想啊,你都担任那么重要的职务,老是在我这里不就是擅离职守吗?”塔尔继续说。 ”你是任职什么工作的?”哈戈忽然问。 “我?”塔尔忽然无语。它什么工作都没有,闲人一个。 ”一个男人没工作是很可耻的事,那叫吃软饭。”哈戈深谙人类的生活工作的日常程序,因此下结论。 “好吧。”塔尔被打击到了。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那看你想要多少薪水的工作。” “什么是薪水?”塔尔问。 哈戈怀疑地看着它,这不象是一个人类提出的问题。连薪水也不懂? “你要把我的枪拿来,我可以帮你找个工作?”哈戈说。 “为什么你不自己找他们去要?”问题又来了,塔尔比较恼怒,枪又不是它拿的,为什么它得承担这个索要的责任。 如果早知道当初哈戈会放掉杨明枫,它就根本不用腆着脸去求米达,还被拒绝,丢脸丢到家,无颜以对。 “你知道他们来历吗?”哈戈说。 “他们不是昂宿星人吗?”这个也不是秘密了。 “他们还有个身份。”哈戈说。 塔尔怔住,什么身份,它可不知道。 ”他们是昂宿星团最高领导人之子,身份尊贵似王子。”这是哈戈手下众多,才打探到的秘密。 塔尔惊震住,半响说不出话。 ”因为他们身份相当于皇族贵戚,你们就相当于普通百姓,而且你和他们是同类,你们是他们的过去,他们是你们的末来,比你们高级,所以,如果为了要枪,你就是百般讨好。哪怕是下跪也不会辱没你的人类身份,这枪你必须想办法给我要来。” “哈戈。”塔尔怒极,让它委屈求全不惜向米达下跪去求枪,还不如让它这身体毁了,它宁愿不要这个物质体了,米达的嘲讽似是又闪现在面前,早知道它宁愿当初去当个采矿机器人。 “我看你们交情挺好。”哈戈嘴角又抽了下。大摡颇为得意,为自己这番说词。 他一个将军身份自然不能去求枪,这代表着他们爬虫族类的尊严,是无论如何不能让昴宿星人轻视的,虽然明知技不如人,也决不能展示在台面上来让对方贬低。 交情好?交情好?好到只值二十万人类货币,米达就把自己的未来给买了,是不是以后的命运就是做米达的奴仆。 塔尔被这个发现气愤的不能行,在客厅来来回回绕圈子。 “你在干什么?”吴虹端菜出来,见塔尔在踱圈子,同时又可惜地看着客厅上边空荡荡的地方,原本挂着的多漂亮的一个大水晶灯就这么没了,再买又要花钱,她太心疼了。 “没什么。”塔尔似乎才意会到这屋里还有个人类,愁怒色已消失,换上了温和的笑容,轻声回应。 看了那个戴墨镜的奇怪年青人一眼,吴虹总觉得这个人就不象个人,苍白的板着的冷脸,严肃的表情,也不知他儿孑从哪结交的这种朋友,让人看到疹的慌。 刚才他们在客厅交谈,声音都不大,吴虹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有那么一刻,她看到她儿孑发怒的神情,两人是不是为什么吵架了,因此很奇怪,但塔尔压抑着让这怒气转瞬又消失了。 也许是她年纪大看花眼了。 看到吴虹又进厨房了,塔尔这才又看向哈戈。 哈戈冷冷地说:“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他确实要职在身,没那么多时间与塔尔这个人类慢慢磨缠。他警告地看了眼塔尔,并不等它回应。 说这个时间限制,他不是想与它协商的,他只是通知它。 对付人类,他手段多的是,不听话的就是后果自负,因此再不多说,转身走向门口,开门径直出去了。 塔尔站住,看着他离去,眼晴直楞愣地瞪着,如果他眼中能飞出小刀,肯定就是想把哈戈扎上几个大窟窿。 哈戈走了没多久,杨明枫就回来了,原来他虽出门,终究不放心,一出门了就上到上一层楼道拐角那躲着,一边默默看手机一边听着楼下他家会不会有什么异常响动。 后来听到他家门响,有人出来,似乎知道杨明枫躲在上一层楼,哈戈出门后眼晴似乎还往上层楼道看了一眼,吓得杨明枫大气也不敢出,屏息了一会,听到哈戈下楼梯响声,只响了几声,没声音了,一层十级阶梯加拐角下去十级,一共二十级,这才听到下几级就不走了? 杨明枫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扶栏杆探身张望,一望之下差点吓得从楼梯上滚下去,因为楼梯间已不见哈戈人影了。又没下几个楼阶梯就消失了?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杨明枫为了确认,匆匆从上层楼道下来,经过自家门前又继续下楼,下了两层楼,确认哈戈不在,心里简直惊天骇浪,赶快上楼回自己家拼命敲门。 塔尔去开门,杨明枫赶快闪进来,吓得脸煞白:“哥,他,他真是神,神仙。” 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塔尔一脸疑问? “就是来我们家那个啊。”扬明枫指手划脚,压抑不住激动地将他的发现讲了一遍。 当他讲了半天,才发现塔尔全无反应,他认为他哥肯定也被惊到了,走魂了,才没反应,于是扬手在他眼前晃动:“哥,哥。” 塔尔皱眉,一言不发又去沙发上坐下。 “你说,他真是神仙吗?”可是神仙不都是宽袍广袖,仙风道骨的吗?扬明枫追过来问。 如果认为他是神仙,杨明枫是不是就不会如此惊怕于哈戈。 塔尔没反驳,看着他:”如果你认为是,就是吧。” “如果他真是神,那也太厉害了。”杨明枫赞叹的说。 如果哈戈是神,也绝对是个严厉的神。 “如果不听从,我将会降下惩罚。”哈戈的话还响在耳边。 那应该怎么听从?画像烧香将他供起来,晨昏礼拜。 “那我们是不是要将他供起来。”扬明枫继续问。 “什么?”塔尔完全没情绪,也没注意他说的什么。 ”他是神,我们将他供起来,保佑我们全家平安,祈求他不要降罪于你,保佑我们全家平安。”杨明枫本是无神论者,经过哈戈一系列的神奇展现,现在他的信念已经瓦解了。 塔尔有些讶异:“祈求他不要降罪于我?”如果它枪拿不回来,哈戈要对付的可是这一片小区的人了,能对它有什么影响,反正这物质体也不是它的。 虽然做人做了段时间,他也不太了解人类的崇拜出于的是什么心理,将一个所谓的神供起来求保佑平安?那如果神喜欢管闲事,那神也太忙了。 据塔尔所知,就没哪个外星人科技超于人类之上还喜欢管人类闲事的。人类所以为的神不就是那些外星人的原型吗?他也是,不爱管,哪怕它只是个来自外太空的高智能芯片。 它所以会管扬明枫,是因为杨明枫在它进到这个物质身体后帮助过它很多,它只是回报而已。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正义感 “是啊,因为你得罪过他,所以他不高兴,他来我没见他笑过。”杨明枫自以为是的说。 塔尔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笑也不是我的事,可能是习惯了。不知道怎么笑了。”当个将军级别的长官,面对那么多兵士,为了做表率,学会不笑也正常,或者他那脸部构造可能很特别,根本就笑不起来。 ”当个神,那么有本事,上天遁地,是我做梦都要笑出来了。”杨明枫万分不理解的说。 “那是因为你不是他。”塔尔撇了他一眼。上天遁地就那么开心吗?它也没见米达安德为有这些能力而雀跃兴奋过,虽然他们经常展现笑容,那也只是内在心性长年静修后的外在表现。 那可亲笑容实际没任何涵义。就那米达就经常对它翻脸。比它有本事也没对它显出过什么宽容。 人类居然还指望敬拜的神对人类宽容,庇佑?这是人类的自寻安慰吗? “你又不是神,你又难道知道神想什么了?”杨明枫不服气。 “我的确不是,我也不要当神。”塔尔淡漠地说。 “那也要能当的了,你又不会那些本事。”杨明枫争辩着。 塔尔忍耐着:”我能当你的哥就行了,你还想我会什么?” ”可是从出生起你就是我哥了,这个又不需要会什么本事?” “杨明枫!”塔尔忍无可忍,暴喝声:“住嘴。” 杨明枫吓了一跳,看看他的脸色,好一会才嗫嚅着:“你生气了?”因为他将他哥说的一无是处。 塔尔板脸沉默,看来说它不好,它也会生气。 又过了一会,杨明枫想起来他哥的长处,看着塔尔的脸色,他犹豫地说:“我知道你有个本事,你那个卡是不是这么来的?”就是隔空取钱包,他在怀疑它的人品。 “不是。”塔尔没有因为他的乱想更加暴跳,声音反而轻下来,表情变得和缓,它的确会反思,它不应该对人类发火。 “那是哪来的?”这对杨明枫来说,他也不想怀疑他哥的人品,可是这张卡又实在令他费解。 “换的。”塔尔声音里有些自嘲。 “什么?”扬明枫不能理解。 “用一样东西换的。”塔尔解释说。 什么东西值二十万?杨明枫怀疑着,难道是什么值钱的珠宝?他哥有值钱的珠宝吗?他怎么不知道?他细细回想,要么他哥说的假话,要么就是真有这事。 塔尔是在医院里拿出的那张卡,然后艾木石也在场,这让杨明讽联想到他们当初弟一次见面时就在谈论一块石头。 杨明枫很快就融会贯通明白过来,吃惊得眼睛睁大:“那块宝石,当初艾木石问你有没捡到,你说没有,它叫它叫…”扬明枫努力回忆着:“塔尔之石。” 倒的确是用自己换的,塔尔点头。 看他哥点头,杨明枫心不断下沉:“你真用它换了二十万?”杨明枫不由惊叹着,所以他哥是不是内疚为了补罪一直在讨好那个艾木石,而艾木石当初那遗失宝石后急迫焦虑失望的表情。 这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他哥居然真将人家姑娘的值钱宝石卖了,换来这二十万,这比偷钱包还无耻吧,钱包里有可能不会装多少钱,但这卡里可是二十万,二十万诶,数额巨大。 杨明枫一下气从心中冒起来,对他哥射出鄙视的眼光,他是完全对他哥失望透了,三观尽碎。 他哥怎么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对金钱就如此贪婪吗,捡了别人的宝物拿去换钱?这种行为已是侵占他人财物之罪了,数额巨大,可是会做牢的。 难怪那个神对他哥生气,因为他哥为人太卑劣了,贪图别人财物去换钱,细数他哥做过的事,就没一件好事,养小三偷钱偷车借高利贷。 如果艾木石是遗失了宝石,心情不好就可以理解了,对他哥一直没好脸色,肯定知道他哥捡了这石头,却苦于没证据指证。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扬明枫简直气血翻腾,火冒三丈,正义感在他心里满满占据,他向来三观很正。 他把手一伸:”拿来。” 塔尔一怔:“什么?” “那张卡。”杨明枫开始讨厌他哥裝什么糊涂,还一脸无辜样。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塔尔莫名其妙,一边拿卡,它一直在思索怎么拿回枪的事,没注意他的变脸。 杨明枫从塔尔手中一把夺过银行卡来,就向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去?马上吃中饭了。”吴虹出厨房看到说。 “我等会回来。”杨明枫扔下这句,开门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应该艾青石还在医院养伤,艾木石在照顾他,所以扬明枫直接去小区门口打的去医院找艾木石,把钱还她,是不是神就会熄怒,不再降罪于他哥了,他决心为他哥赎罪。 确实如杨明枫所愿,艾青石还在,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去时,中间两张空床又入驻了两个伤员,反正医院病床是永远不缺病人的。 艾木石去外面买了中饭,正守在病床前,看着她弟弟在吃饭,看到杨明枫忽然出现门口,微有诧异,他们两兄弟昨天送来,不是当天就出院了吗?今天怎么弟弟又出现了? 说出来真是非常羞愧的事。杨明枫还是鼓足勇气叫了艾木石出来,因为病房里的人加家属人太多,目光盯注也叫人很不自在。 ”什么事?”艾木石板着脸,如果这个弟弟为他哥哥说情的,那就免了。 坐在病房外长走廊的过道长椅上,隔开一张椅的距离,艾木石没看他,表情冷淡。 杨明枫则很困难的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了好一会:“我想问下,你当初说过你有块石头与众不同,后来不见了,它有个名字,叫什么?” ”我告诉过你,我叫塔尔,是当初你捡来的那块石头。”塔尔的话还响在耳边,他弟弟又跑来提起这块石头,什么意思? “都己过去了。”艾木石继续冷淡的说,反正那块石头也找不回了,她都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可是我还是想问下那块石头很珍贵吗?我是指它的价值。”杨明枫继续不死心问着。 “那是一块奇石。”沉默了一会,艾木石微有感触。那石头是天外陨石,会读人心。 “叫什么。”扬明枫不断在确认。 “塔尔,我给起的名字。”艾木石对这名字记忆深刻,尤其那姓杨的一直在对她提这两个字,加深着她的印象。 “那就是了。”扬明枫承认说:“我哥捡去了。”他也对这名字觉得好熟悉。 “什么?”艾木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真是你哥捡的?”她本来一直在怀疑,因为那个姓杨的人老是会对她提起有关石头的一些信息,似乎想引起她注意,但他又说他没捡到什么石头。 她只能视为这姓杨的对她有觊觎之心而时不时别有用心的骚扰,令她恼怒。 “那石头在哪?”艾木石激动的难掩神色,眼中泛出高兴的光彩。 杨明枫看她神色,确认那个石头对她很重要,他拿出那张卡,低声说着:”抱歉,我哥己将它卖了二十万,这卡你收下吧,物归原主。” ”什么?二十万?”艾木石完全不能置信,惊呆了,想不到她路边随便捡一块石头,这么值钱?难怪那个姓杨的一直谎称没捡到她的石头,原来是贪图这石头的价值。 是接还是不接?她想要她的塔尔之石,可是她也很缺钱。 “你哥为什么要把它卖了。”艾木石没有拿卡,这钱太多了,她受不起,万一又是那姓杨的别有用心?岂不是落人口实,她是如此洁身自好。 “对不起啊,”杨明枫替他哥道歉:”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也没见过那块石头,那是宝石吗?我就记得你曾跟我哥说起过。然后今天我哥说用它换了钱,我就想起你曾说过的这块石头对你很重要。” “那不是宝石。”艾木石茫然地说。心里不断想着:那个姓杨的把塔尔之石卖了?卖了?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每次塔尔跟她聊天就没说过它捡到了她的石头,却又老是以石头这个话题接近她,背地里居然不动声色的把她的石头卖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美人青睐 “不是宝石?值这么多钱?”杨明枫也有点诧异,什么石头值这个价? “它是块天外陨石。”艾木石犹豫了一会,说出实情。 ”陨石?”杨明枫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它告诉我的,这石头会说话。”艾木石好怀念当初拥有塔尔之石的时光,多么奇特的一块石头,那姓杨的怎么能将它卖了? 话说他那两个朋友怎么长的那么美呢?光彩照人,让人难忘。艾木石不知为什么从石头很快又想到那两个美貌少年,心里感叹,也许因为那两个少年的关系,她居然没这么反感塔尔了,虽然塔尔卖了她的黑石头。 她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两个漂亮少年了,但他们却一直如同闪电照耀在她心间。 曾经沧海难为水。 “会说话的石头?”扬明枫无论如何想不出来,一块石头居然还会说话?它长嘴了吗?那肯定石头很怪异。 但看艾木石沉醉的表情似乎拥有那块石头是件很开心的事,实际艾木石在想念那两个漂亮少年。 把人家那么喜欢的东西卖了,杨明枫觉得负罪感好重,更为他哥的行为觉得惭愧。 “这卡你收下吧,真的很不好意思。”杨明枫还是决定把钱还给艾木石,替他哥减罪。 “这怎么能行?”艾木石推让着,她又不确定这钱是不是卖塔尔之石的钱。怎么能收,她得亲自去问下他哥。 但杨明枫硬塞到她的手里:“拿着吧,本来就是你的。” ”杨明枫。”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扬明枫己成功地把卡塞给艾木石,一抬头居然看到罗心心,他是不是眼花了,还是说他思念罗心心出现幻觉了,自从分手后,他时不时就会想念着她。 “你们?她是你女朋友吗?”罗心心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惊讶地在过道边隔几步距离看着他们。 “不是。”扬明枫马上站起来,与艾木石拉开距离。 艾木石看看他们两人,猜测着他们的关系,看扬明枫那么在乎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了。 艾木石想把卡还给杨明枫,但是当这个女孩面又不能与杨明枫再推来让去,只好先走开,转身进去她弟弟的病房了。 杨明枫看到罗心心惊喜莫名,不知道分开多久了,可能没有多久,但给人感觉就是好久了。 她还是这么漂亮,纤秀的身材,雪白的肌肤,长粉色外套牛仔短裤,肤色长袜,白色运动鞋,青春亮丽,可爱迷人。 但罗心心看着他的神气却是一脸疑虑,她是在吃醋吗?看到他跟艾木石坐一起。 “你这是?”杨明枫看她提的东西。 “我来看我大伯,他出了点车祸。”见艾木石己走开了,罗心心确认艾木石颜值年龄都不是她对手,笑吟吟走过来:”你都不去我哥那吃烧烤了?我哥都说给你半价了,干嘛不去,你等我,我把东西给我大伯我就出来。” 她似乎忘了当初迷恋那两个美貌少年,冷落杨明枫的事了,这次又见到他,罗心心似乎也特别高兴。 罗心心的大伯家距离这个医院两三公里,昨天晚上散步,被一个冒失的摩托车骑手撞倒,右小腿骨折。现在正在住院,罗心心提水果过来看他。 眼见她走进一个病房里去,杨明枫坐外面等她。他已又忘了他哥是个无耻之徒的事了,满眼满脑都是吴心心的俏影与笑脸。心里庆幸着自己幸好来了医院,居然能遇上罗心心,太让人惊喜了。 缘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证明他们还是有缘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罗心心走出病房。 杨明枫觉得自己总要表现出点什么,在美人面前,他讷讷地问:“你大伯没事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伤了骨头,只能慢慢养着了。” 罗心心目不转晴看着他:”最近忙什么?没见你开新视频了。”她是他的忠实粉丝。 “最近事多。”杨明枫掩饰着,惭愧又高兴,看来罗心心心里还是有他的,还关心到他没更视频。也许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吃饭没?”罗心心问他。 ”没有,你也没吃吧。我请你吧。”杨明枫反应很快,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很开心的事。 ”好啊,吃完饭我们去逛逛街,再看个电影。晚上去我哥那吃烧烤。”罗心心笑吟吟地安排着今天的活动。 她这么主动是真的喜欢他了,杨明枫受宠若惊,甜蜜蜜的滋味将他快要融化了。 杨明枫觉得自己何其有幸,美人青睐,今天他太幸福了,肯定是他今天做了好事,上天赐予他好运了。 当艾木石等了一会,走出来己不见杨明枫与那个女孩了,天知道两个人去哪了,杨明枫给她的卡她该怎么处理呢?艾木石左右张望发起愁,她又不知道那个姓杨的住哪。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艾木石倚在病房外墙,将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屏幕显示来电号码是“老妈“的,她无可奈何地眉毛蹙起,按下接听键,却是她爸爸的声音:“女儿啊,你弟弟现在伤怎么样了?” “没事,再过一天就可以出院了。”艾木石用轻松的口吻说。 “那就好,住院花了不少钱吧?”艾父继续关心的问。 “小伤,住下院,没什么大碍,花不了多少。”艾木石继续懂事地安慰。 ”那等你弟弟出院了,你们姐弟一起回来过元旦。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你弟弟就交给你了。”艾父慈爱的说。 艾木石鼻子一酸,她一个女孩孑漂泊在外面,幸好年底,她公司里她这个仓管职位也比较闲了,才能全心照顾她的这个弟弟,实际在外地她也心里比较孤苦无助的,虽然表面坚强,脆弱时有时也想着就这么找个人结婚算了,至少有个肩膀倚靠。 “你妈要跟你说话。”艾父把电话给了艾母。 “女儿,你也这么大了,你又是家里老大,妈要为你的婚事愁死了呀,我跟你说,女孩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可要把握好。这不,你的张阿姨,就是跟你妈一起跳广场舞的那个,她可热心了,说等你回来给你介绍一个好的小伙子。”艾木石的酸楚消失了,随即伴之以苦笑,眼神直直地盯着手上还拿着的银行卡,听着艾母的继续絮说。 “我跟你说,你张阿姨说那小伙家庭条件可好了,那小伙也长的又高又帅,说你见到肯定会喜欢。”艾木石想起那两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仿佛会发光的漂亮美貌少年,当他们出现那刻起,帅就不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成了萦绕她心头挥之不去的迷恋。 有谁能比他们更帅。艾木石默默专心想着。 “那小伙是独子,比你大两岁。家里一个妹妹,家庭条件也可好了,在市中心有三套房,还有一个大门面出租,家里两部车,就价值上百万了,我告诉你啊,这么好家庭条件的小伙,你可得给我抓住了。” 艾木石看着手上银行卡,盯视着:”上百万?”艾母说他家那两部车就价值上百万了,艾木石就记住了值上百万,对她来说那不是钱,就是个数字。 她脑中还是挥之不去那两个阳光一样少年的笑脸,以致于她一直在思念。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外之财 她不知为什么看着手中银行卡就会一直思念那两个美貌少年,就算是痴心妄想吧,而且感觉思念越来越盛,抑制不住。 以致于那卡都似乎隐现出一圈光芒,大白天的,病院家属人来人去,艾木石眨眨眼,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手中银行卡也许不过是因为卡自身的光泽反光而已。 终于挂了电话,艾木石收起手机,走进病房,坐在艾青石床边,艾青石眼睛从自己正看的手机上方瞟了她一眼,又一眼,注意到她手中的卡:”姐,你又交住院费了?”医院住院费用都是预交,不够再补交的。 “没有啊。”艾木石随口说着。 “那你拿着卡嘛,里面还有多少钱了?”艾青石问她。 “这卡不是我的。”艾木石说。 过了中午时间,病房家属已都走了,新来的病人两个,一个在睡觉,一个躺在床上玩手机。 只有最里床年纪大的那个老人,他老伴陪坐在床边打盹,年纪大了,伤势恢复的慢。 艾青石好奇,压低了声音:“那怎么在你手上?” “是别人交我手上保管的,我还要还回去。”艾木石也轻声说。 艾青石来了兴趣:“你知不知道密码,我给你查下卡里有多少钱。” ”二十万。”艾木石轻轻说,杨明枫跟她说的。 艾青石呆住,好一会才惊叹着:“姐,你发财了。有这么多钱。” “说了不是我的了。”艾木石白了他一眼。 “不是你的,又在你手上?是不是姐你交了个有钱朋友?”不是这层关系,谁会放心把这么多钱交她姐手上。 “不是。”艾木石不满:”你乱想什么?” 艾青石己从她姐手上把银行卡抢来,翻来覆去的看着,低声问着:“密码多少啊,我给你上网银查下。” “六个一。”艾木石很小声的说。 连密码都知道,还知道多少钱,还说卡不是她的,艾青石还不信了,如果别人给卡她保管,连密码都告诉了?要么跟她关系不一般,才告诉她,要么就是骗她,这卡里根本没钱? 艾青石反正有手机,就搜银行网页输入银行卡号上网查余额,这一查之下,艾青石眼晴都直了,喃喃着:“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什么?”艾木石己又从他手中把卡夺过来,这么多钱的卡可要放好了,她还准备还给杨明枫的。 她手拿着卡,准备放入随身小包里。但她的心又开始强烈地思念起那两个少年来,在她脑海里,他们似乎正在显示出具体形象。 “你看。”艾青石严肃地把自己手机里显示的数字给她看,一脸怀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这个教字已不能说出来了。 艾木石斜瞟着艾青石手机上的数字,瞟了一眼,又一眼,随即眼光定住,那上面数字显示为一的后面很多个零,看了又看,一百万无疑了。 不是说只二十万吗?为什么变一百万了?艾木石完全懵了,还是说这卡里钱可能来路不正,杨明枫故意塞给她,嫁祸栽脏,怎么办?怎么办? 艾木石呆住,如果这巨大数目牵扯到什么警局的要案重案,那么她也是绝对逃不了干系了。 杨家兄弟要干什么?拖她下水吗?她记得有一次那个姓杨的就是因为什么事被关了进去。那个弟弟求她去看他哥。 “姐,你是不是买彩中奖了。” 这么多钱,如果艾木石说是别人交给她保管的,艾青石根本不相信,谁智力这么残障,又有谁会嫌钱多的。要把钱财外推。 要么这卡就是他姐以另一个户头办的却在骗他。问题是这钱的来历。 艾青石怀疑地问:“是中了多大奖啊?”他不记得他姐喜欢买彩啊。 “最大奖是多少?”艾木石已心烦意乱了,她也就出身普通人家,工作的工资也就三四千块,包括外面吃住租房什么的,剩余的也不多。 她一直认为钱财够用就行,安于平淡。她也想要钱,也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笔突然的意外之财对她来说,说是惊喜,也可能是惊雷,她完全不知道是福是祸,哪能坦然接受。 “四百万,税后奖。”艾青石观测着他姐不知所措,又困惑又迷茫的神情,难道说他姐是故意装的?被惊喜砸昏头了?以致于不敢相信? “四百万。”艾木石怔怔地盯着手中银行卡,此时轻飘飘的卡在她手中有如千钧之重,她觉得她都快拿不起了。没有人能给予她支撑的力量。 那两个快在她脑中显示形象的少年似乎成了她的支撑力量,艾木石贪恋着他们的容色,努力想要看清楚,她微闭眼沉思他们。 她也不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她只是想再看到他们,也许是让自己不会再心乱。 “是啊,四百万,也有更大奖千万的,姐,你买的哪种?”艾青石似乎己确认她姐是可能买彩中奖了,他开始幻想着拥有巨款可以买房买车,开着自驾游去全国旅游的惬意生活了,面上恍恍惚惚地做梦似的笑,其实一百万也不少了。 “四百万。”艾木石看着卡念了出来,有那么一瞬,她感觉似乎在脑海里看到了有两束光,光中似乎有人形,一束光忽然闪现刺眼一亮,犹如是谁用眼光瞪了她一眼,让她一惊,一下清醒过来。 ”你肯定弄错了,哪有这么多。”艾木石不满的对艾青石说。 肯定是她弟弟弄错了,他俩都在幻想什么呢?白日做梦,她弟弟想钱,她想少年郎。 “那,我再查下。”艾青石搔搔脑袋,纳闷自己刚才没看错啊,可是为了确认,他又还是决定继续上网重查。但是接下来,艾青石更不淡定了,喃喃着:“姐,姐。”他似哭似笑:“要不,你亲自去银行的自动取款机上查下吧。” 他把手机上显示的教字给艾木石看,艾木石犹豫地看了下,又一下,然后把艾青石的手机夺过来,仔细看:上面数字已显示为四百万了,很多个零跟在四的后面。 就好象有谁在往卡里充钱,一次又一次,让数字呈现上涨。 数着上面的零一遍又一遍,艾木石一言不发,把卡赶紧塞包里,站起来,平静地说:“肯定你弄错了,绝对是,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她已经压抑不住自己惊涛奔涌的心情了,怎么会这样,也许是银行出错往卡里打多了钱,以前新闻也有报导。 这如果查出来,那绝对是锒铛入狱的罪,她还这么年轻,还没结婚,还没自己的孩子,还没有自己的家,还有许多年的大好生活。如果牵扯进这牢狱生活她也太冤了。 医院里也有银行柜员机,方便人们可以取款交医药费查余额。艾木石走出病房,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一个,她小心翼翼地四下看看,没人留意她的举动,她从包里取出银行卡,火速插了进去,输入密码确认查询。 果真是准确无误的四百万,艾木石装作若无其事地取出卡,心激烈地跳动着,似乎要跳出体外,她捂着卡在心口,跟做了贼似的心虚,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坐在一张长椅上,艾木石抚着额头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在别人眼中看来,还以为她在为自己的家属病情忧心。有多少人在医院都是这样的情况,忧愁焦虑烦恼苦闷,随处可见。 想了半天,艾木石还是决定只有去找到杨明枫,把卡还他,如果他不承认,她就报警,她才不要当替罪羊,天知道这卡里钱从哪来的?这么多,想吓死她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冤有头 塔尔思素了一下午了,能不求人,又可以要回枪,还不用丢脸,危机又可解决的办法,它实在不想求米达安德他们俩了,他们估计可能不想见它了,它沉思他们时,他们一直不回应,没有任何表示。 塔尔逐渐没有耐心了,哈戈给它时间可不多,可是它又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呢?米达安德果然在摆王子架子,千呼万唤不出来。 冬天夜黑的早,当天色昏沉,万家灯火时,还不到六点,林小英下班带着杨元元回来奇怪问起:“明枫呢?”她还记着明枫是不是因车祸大脑内部神经受损刺激了,发疯杀塔尔的那幕,如果真伤了得治,这结果没治人也不见了? 塔尔才惊觉从中午出去,它就没再见过杨明枫回来,不会又遇上什么危险了吧,哈戈给了它三天时间,应该不会再威胁杨明枫了。 那就是杨明枫拿了它的卡出去花钱购物去了?玩的都不知道回来了?当时他表现可是气冲冲地出去的,出什么事了? “他太贪玩了。”塔尔说,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它也不知道从哪找杨明枫!也没人预先再告知它扬明枫的情况。 “先等下,我问问。”林小英可能也知道不好找人,她拿出手机拔通了杨明枫的电话,电话拨通响几声后,才听到杨明枫的回应,不知道在那边说了什么,林小英没开免提,聊了一会后,电话挂掉。 林小英说:”他说他跟朋友在一起,不回来吃饭了,可能要晚点才回来。”她疑惑地看着塔尔说:“我听到他身边有个女孩声音问明枫电话是谁打来的,是不是他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塔尔也表现的很讶异:“那会是谁?”他没见杨明枫跟哪个女性走近啊?今天这一出去就找了个女友? 林小英反而高兴了:“如果真是女友,叫明枫可以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明枫长的也帅气,配我们明枫的女孩可不能丑,对了,他也这么大了,如果谈个女朋友谈好了,也要结婚,咱们也得给他买个房子,小一点没事,可以贷款,我也没有兄弟,明枫就跟我亲弟弟一样,你那卡里钱可以先帮他付个首付,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林小英一连串地说着,如果要结婚,那可是喜事,明枫如果搬走,以后她也可以跟自己老公有更多相处的自由空间了。 塔尔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它迟疑着问着:“如果他结婚,就要另买房子搬出去?” “当然啊,他如果结婚,就是另外成一家了,他也将会有自己的孩子,怎么能跟我们住一起呢?这房子又不大。住不下。”林小英自顾说着。 塔尔闷闷地说了句:“他也不用搬走啊,这房子够住了。”等扬明枫成家,它是不是也许可以离开了,由扬明枫照顾这一家人。 “那怎么行,明枫同意,弟媳妇也不能同意啊。”林小英笑嗔着,她发觉塔尔有时表现特别小孩子气,明枫结婚自然要搬出去,难道两兄弟永远住一个屋里不分离。 她只认为他们是兄弟情深,她老公可能不舍得兄弟分开,因此说着:“明枫结婚了,这里也是他家,他随时会回来,你们照样可以见面,等明枫的事确定了再说,到时我们出去看下房子,看帮明枫新房买到哪里的。近一点最好。” “好吧。”塔尔郁闷的说。 林小英又记起来:“今天我也忘了,你也没说去叫人来换个客厅灯?”天黑,客厅也没灯了,杨元要写作业,只能让她在餐厅里灯光下写了,不知道塔尔在屋里干嘛?发呆了一天吗?看不到客厅没灯了吗。 ”我去。”小区外面就有负责水电安装的店面,塔尔开门走出去,脚步声一响,楼道感应灯就一个个地亮起来,照亮他下楼的路。 走到楼道口时,暗淡的太阳能路灯照亮楼与楼之间的装饰花坛,也没人走动。似乎天冷,一黑下来,人们就都躲进自己的家里去了。 高楼的楼与楼之间的间距行成夹道穿堂架式,北风加剧了声响,飞掠呼啸。 “你终于出来了?”一个声音忽然响入塔尔耳中。 两个人站在三四米距离的不远处,即使身着单薄,在寒风中也毫无怯意,长身玉立。 暗淡路灯下赫然是米达安德,他们是不是早就出现了,只是不愿在他家里。 米达走过来,他似乎一脸怒意,上下打量塔尔:“你买什么了?让我们开开眼。” “什么?”塔尔怔愕,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塔尔,你觉得你值多少钱?”米达似乎更恼怒。 “你什么意思?”塔尔听清了他找茬之意,戒备地看着他。 “那时我们在静修中,连接上了来自高宇宙的存有觉知,正在接受高纬信息传导,你一直在要钱,在干扰我们。”安德走过来,很轻声地说,他脸上没有招牌式的笑容,似乎这件事令他也不快。 “呃?”塔尔莫名其妙,他要钱?他要什么钱了?米达安德他们居然能连接上高宇宙的意识觉知,这个也挺让它羡慕,但它没去打扰好吧。 不过看到他们两个己出现了,塔尔还是决定抓紧先解决自己的事,不然的话他们又失踪,它也找不到:“米达,你要把枪还我。” “我在跟你说货币,你跟我说枪?”米达眼眸咪起,似乎在发散危险的信号。 “对的,哈戈叫我问你要枪。”塔尔毫无畏惧的坦然。 “塔尔,你就象是被惯坏了的孩子,任性而又骄纵!”安德微皱眉。 他的语气象是慈爱的家长责备孩子,但却让人听了会觉得好象是孩子再也享受不到他的宠爱了而觉得很难受。 塔尔表情不变,它不是人类,不接受他们的教导,对安德的话听而不见,继而转向米达:“米达,你把哈戈枪还他,我快被他烦死了。” ”你在命令我?”米达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份佛塔尔就是在找抽,下一步是不是就准备削它了。 ”觉知存在于大宇宙中,我们是宇宙,我们就是不断的扩充与延伸的觉知存有,不断从核心自我的分离创造中体验,我们诞生宇宙也在宇宙中创造星系,星云,类天体…,我们的个体很多,但我们又是一个整体,我们负责维护宇宙的每一部分,我们诞生下来就为这个工作,我们是无限永恒的存有,宇宙的不断膨胀是整体的自我觉知对自身的不断探索与扩展…” 交流中,但是不断有物质界的信息以慢幅度振荡频率传送过来,插进他们之间的交流,概括起来就是:思念,我想你,请给我钱,我要钱… 这令米达,安德恼怒不已,能要钱的除了塔尔还有谁? ”看来你们跟物质层粒子有扯不断的纠缠,居然还有货币能量的形式往来?真让我觉你们来到这个物质层的体验是如此奇特。”那不是物质,没有形体,没有颜色,没有过去,没有未来,连光也不是,什么也不是的空无的宇宙的创造者的伟大的觉知在与他们交流。 那个伟大存有似在笑着或者也许是责备:“物质粒子在要钱,看啊,这是他们小我的体验正联系着高我的观察,只要说出口的在以太层即刻显现,在一瞬间,因为物质粒孑需要慢慢成形加固才能显化,为了让他们明了创造的体验,所有粒子被最慢化合成坚固。你们却加速了粒子的固有堆积显化。帮助他们理念刹那成为真实,这并不可取。”他们指人类。 似乎不赞成米达和安德给物质粒孑以货币的能量,意思就是帮助,不能让他们自我成长。 后来那个来自宇宙的高觉知存有无声无息就离去了。 这次神秘联系连接就这么结束了,米达安德意犹末尽。 如果不是塔尔造成了这个干扰,他们可以聆听更多,真是让人恼怒,米达与安德对视眼神沟通,决定就来找塔尔算帐来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债有主 “请把哈戈的枪给我。”塔尔进一步不怕死的索要。 无视米达要灭掉它却又压抑的隐忍样子,不管他什么表情,塔尔都选择视若无睹,反正没物质躯体它也死不了。 如果米达把它拆了,它也认了。 它所产生的这个被拆了也无惧的念头信息被米达安德捕捉,倒不能对它再咄咄逼人了,他们也还是比较能接受它这个区别于人类的生命形式,不会人为干涉迫使让它终止。 这时一辆小车缓缓开过来,车灯雪亮,这片小区很多业主都有车,现在这是个夜归的车主,看到楼道前那里站了三个人,就鸣笛示意,让他们闪一边,好让他的车可以开过去一点。他的车灯也能照亮看清这在楼道口前聊天的三个人。 当车开近,还能听到隐隐的音乐声在车里震动。 当他的车开过楼道前又继续开过去几米停下。 开车的人相对路人那感受绝对是高人一等的感觉,然后得意地停车,关车灯,音乐,开门下车,伴随上锁关门的清脆的”嘭”的一响。车主下车后继续扫视他们一眼,搞不懂这三人在楼道口聊什么天,不能进屋去聊吗?因此轻视地扫了他们一眼,轻提钥匙上楼。 那车停在楼前,路灯下罩下一大片阴影,尤如一个巨型的爬虫静静伏在那里。有车的人进小区就喜欢到处停车。横七竖八。 这辆车停的让米达不爽,也可能他本来就有气要发泄,他两三步过去,一掌击上车身,几乎无声,似乎并末用力。 但塔尔却忽然发现似乎有一圈弱弱的淡色光芒圈住了车身,是刹那间,光芒消失,车也消失了,眼睁睁地看着,车凭空就消失了?那么大个车,至少重量也有一吨左右吧。 塔尔眼都直了,原来停车的地方已是一片水泥空地,路灯光下诡异地反射着冷冷的光。 再看向米达,若无其事地拍拍手,似乎已经忘了塔尔的存在,跟安德说:”我们走吧。” “米达。”塔尔不能让他们走,哈戈的枪还得找它要,虽然它更想好奇想问下米达,他把车变到哪里去了?但自己的事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眼见塔尔拦住他们,米达不耐烦地扫视它:“你想跟那车一样吗?” “不想,但是你能不能把哈戈的枪给我。” “不给。”米达一口否绝。说不给就不给,一言九鼎。 ”哈戈说三天后如果不给,就弄小地震把这里震成废墟。”塔尔只好给他说明不给枪的后果。 “震就震吧,如果智人就算因为这个地震再一次死了,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可惜的,反正智人如果不自悟,再重活多少世,结果都一样,死死生生这样他们己经重复了几万年了。”米达近乎冷淡无情,毫不意外的说,并补充了一句:“并且他们乐此不疲。” 但随即塔尔一脚飞旋的弧度踢踹过来,被米达气得无言以对,直接上去就开打,他要枪要枪,米达却是不关己事,高高挂起。 米达很灵活地闪身就避开了,一只手旋身就抓住了塔尔踢出的那只脚往前一送,塔尔只觉眼前一花,就腾云架雾飞出三四米,但在落地一瞬间,他稳住身形,单手撑地,单膝跪地,不至于显得落姿太狼狈。 米达见状撇了下嘴,就当它向自己行礼好了。 但塔尔不放弃,几步又冲过来,安德抢过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腰:“塔尔,冷静下来。” 塔尔拖着安德继续往米达跟前冲,恼怒之极:“如果你今天不把哈戈的枪给我,我就跟你拼了。” 一对中年夫妻从这栋楼头拐角走过来,他们是在外面散步回来的,并没牵手,只是并肩而行,淡淡的低声聊着天。 安德马上放开塔尔,但路灯下,那对夫妻已看到他们的亲近,表现出不能理解的侧目,根据不要管闲事的原则,那对夫妻什么也没说,不过也不再聊天了,安德塔尔的抱腰亲密,这一幕震惊了他们。 没人说话,那对夫妻无声又无视地直直从三人面前走过去,走向楼道口,上楼,回他们自己家,关门声响起。 “卡呢?”米达这才开口质问塔尔。 “干什么?”塔尔疑问。 “还我,你自由了,在还清债务之后。”米达冷冷的,他要自动解除协议? “不在我这,不过你那二十万我会还你的。”塔尔讷讷心虚的说,希望米达不要记着还利息了。 “欠我四千万。”米达声音冷的似冰,提醒着。 “什么?”塔尔眼都瞪圆了,因为震惊显得十分愤慨:”你怎么不干脆去抢银行?那里钱多,你缺钱缺疯了?” 这才几天?二十万变四千万了,它哪有这么多钱。 “塔尔,你要那么多钱买什么了?”安德还是决定先问清楚。 “我买?”塔尔怔了下,它没买什么啊?就算二十万的十倍利息也不是四千万啊。 “今天你要了四百万,你这么贪心?”安德责备的说。地表人类的货币也是一种能量形式,因为米达的承诺,他只好以能量源源不断到物质粒子层的输出形式为卡里充值,打扰了与来自最高源头宇宙的存有连接过程,还打断了他们的静修。 连联接上的高宇宙的伟大存有也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轻易满足人类的索求,伟大只在自身探索,而不是借助外来力量,那会助长人类牢不可破,总渴求外来庇护帮助的依赖信念系统。 难怪米达就是来找它算帐的。 如果他们保持沉默,这等于助长了塔尔的贪心,下次就不知道还会要多少了。 “四百万的十倍四千万。”米达决定用这个数压死它。以为索要很容易?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枫谈了个女朋友,他以后结婚要买房另住。林小英的话又响在耳边。塔尔怀疑杨明枫拿卡去买房了?这才刚认识一个女友就要结婚?可是那卡里钱他是怎么知道能增值的,居然从二十万给变成四百万的,他需要这么多钱吗? “以前你说过,只要我一直要钱,你就一直给。”塔尔当然不会责怪杨明枫,既然米达安德找上他,他就自己承担好了。 但是米达安德很快从他的记忆的回溯里读出了这个重要信息,这让米达有了很好的回复理由:“那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如果是要牵扯上地表人类的需求,那就不行。” “我也是人类。”塔尔弱弱的回应。 “你?”米达完全不屑,冷笑着:“如果你了解了人类本身内在的超我神性,你就不会这么妄自菲薄了。”那意思,塔尔根本是不配与人类相比的。 “塔尔,我们不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也不给人类提供货币能量。”安德平静的为塔尔解释说:“如果想要,只要他们要,只要他们一直保持那个理念,突破时间的虚幻,都可以靠自己成就。” 人类的超脱认知理念可以让人自己成为宇宙的一切创造者,最伟大的存有。 只是人类总以为自己很柔弱无助渺小,对比浩瀚宇宙星辰大海,受限于认知局限,无法突围。 塔尔又被打击到了,自己活的居然连普通人类也不如,它才似乎是人类中活的最卑微的那个。 这两个是人类的同类,拥有共同的祖先,自然是自认为他们的种族都是高贵而伟大的。 虽然他们对人类评价很高,却仍旧不会管人类的死活,因为没自悟的人类只是简单的物质粒子生命体,可能要积攒多少世的经验,才能明白安德说的这些重要的真相与真理。 “杨明枫?”米达似乎有了新发现,卡上钱是杨明枫要的?居然敢打扰他们与最高源头的意识交流? 他脸上闪过一丝追究的神气,自然是认定冤有头,债有主了。 “米达,你别忘了,你们不能跟人类近距离接触,那违反你们的宇宙准则。”塔尔决定要阻止他,提醒着。 “我不会让人类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米达不以为然。 “我知道,我会告诉明枫。”为了阻止米达对杨明枫不利,塔尔警告着。 米达看着他,语气淡淡的,星眸辉光闪动,却已又含着了威胁:“塔尔,你要不要我们也把你的记忆程序清洗了,也许你会以为自己更象人类一点,不会这么异类。” 这的确又是个打击,高进化级文明对低一级的文明的致命打击,几乎都不费事。 被外来星族殖民侵略星球实际都不算是多可怕的事,大不了拼死一战。 最严重的后果却是被殖民后,原住民被更改dna,被清洗曾经的辉煌往事记忆,忘记一切,安于现状,甚至都记不起自己是谁。 地表人类如今就是这个现状。 这才是最精准的打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痴恋 塔尔隐忍又忍耐,它不要象普通人类一样,拥有物质身体却忘了自己内在的真实本质,活的迷惘而又糊里糊涂,然后等着某个声音来唤醒它,它原来是谁。 而很多人己麻木的唤都唤不醒了。 “他在哪里?我去问明枫把卡拿来。”塔尔叹然无奈地低声说,它又很认命地屈服了。 “第一次遇到的地方。”安德目光盯注远处一个点,似乎能看到什么,轻声说。 第一次遇到的地方,塔尔马上记忆重现,白炽灯管下那个烟火缭绕的地方,一张铁架,一大堆肉串在炭火上滋滋作响,当烧烤粉料洒上去,一片烟雾升腾,香气四溢,四五张简易四方桌,喝酒聊天,吃的脸上满是惬意的人们。 杨明枫难道又去吃烧烤了?他喜欢的女孩罗心心又在那里吗?塔尔似乎明白了杨明枫不归家的原因,陪在心爱女孩身边乐不思蜀了。 即使冬夜,也还是有人喜欢出来吃烧烤,原露天的场所己搭上了可以收缩的铁架棚子包裹以蓝彩条纹塑料布形成屋子式的封围空间,以抵挡夜里寒风。顾客也有两三桌,还有过路买了打包走的顾客。 罗志远,罗田君炭架前忙的热火朝天,时不时罗志远回头看看妹妹,杨明枫跟前一大盘烧烤串,一瓶啤酒,吃的满面红光,罗心心面对外面路面,托腮看着右手边,打横坐的杨明枫,时不时微笑着与他说几句话,眼睛却似有失落地看着外面的来去行人。 “哥,杨明枫今天请我吃饭看电影了,所以今晚烧烤我请他,想吃多少吃多少,不能要钱,如果算帐算我头上。”罗心心带杨明枫来他们烧烤摊时,是这么跟她两个哥哥轻声说的。 罗心心随即安排着杨明枫坐着,然后过来等烤好的烤串,每样都点了几个,罗志远看着身后三米外桌边坐的杨明枫,有点无解:“你约的他?” “刚好我去医院看大伯,碰上了。”罗心心轻描淡写的说。 “那时我们也去医院了,没碰上你,你是跟他约会去了?”罗田君问。 “还请你看电影?”罗田君忍不住咧嘴笑:“这小子倒挺浪漫,请你看的什么电影?” 罗心心歪头,然后说:”忘了。”刚看过的电影居然就忘了?明显就是心不知飘哪去了。 罗心心与杨明枫看的下午场电影,电影放完出来,天也黑透了,就来她哥这边烧烤摊了。 “你不会是真想跟他在一起?”罗志远表示有些怀疑,自从碰见那两个漂亮少年。 自从公安分局放出来后,他妹妹跟丢魂似的,常常发呆,有时又会陷入长久的沉思中,活泼美少女似乎陷于单相思的苦恼里了。 他不认为罗心心这么快就忘了那两个美少年,重对杨明枫有兴趣了?虽然杨明枫也长的帅气,但是比较起来仍感觉对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哥,你说他们还会不会来这里。”罗心心忽然充满希望的说,她问的是那两个美少年。 罗志远沉默着无法回答。他哪知道那两个人还会不会出现,出现的突然,消失的无声。 “他们认识杨明枫的大哥,杨明枫也许也知道他们在哪,但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罗心心说出自己想法。 罗志远无语,这是要用美人计吗? ”喝多酒了也许他就会说真话。”罗心心下定决心,拿了一个不锈钢托盘,装了几十根烤串,还有两瓶啤酒,在她哥哥们的目瞪口呆眼光中,笑吟吟地走向桌边杨明枫。 如果打听出那两个人的下落,她自己去找,凭她的美貌难道还勾不来一个?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 现在荤的素的烤串也吃了三四十根,一瓶啤酒也见底了,罗心心状似心不在焉玩着手机,话却是对杨明枫说的:”只管吃,我管饱,你要不要叫你哥哥也来这里吃啊,你一个人在这吃独食。” 杨明枫尴尬地一笑,他忽然想起他哥种种劣行,心里是排斥的:“不要了吧,他在家要陪我侄女。”他对他哥没好印象了。 他只想跟罗心心郎情妾意地好好享受两人相处的时光,忘掉有关他哥的烦心事。 他痴痴看着罗心心,心心在他眼中犹如仙女,巧笑倩兮,容色美丽让他迷醉,爱神扇着小翅膀光顾了他,杨明枫借着酒劲深情地笑着:“心心”。 “再喝。”罗心心笑望了他一眼,拿起啤酒瓶含笑继续往他杯里倒:“多喝点。”如果不是认识了那两个奇异的美少年,她也许会安于与眼前这个深情缠绵。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罗志远那边看着,心里叹气:傻妹妹,两瓶啤酒喝不醉人的。 “那就让他多喝几瓶。”一个声音响起。 罗志远抬头,隔着烧烤炭支架,两米的距离,那两个见过的漂亮少年仿佛是忽然间居然就出现了,闲闲地站在一边,玉树临风,翩然出尘,眼晴都没扫向他这边,薄唇紧抿,似乎就没说过话,那刚才那句是谁说的? 罗志远迷惑地搔搔脑袋。 随即罗志远又看到他们身边出现的第三个人,扬明枫的哥,杨明华? 他们三个果然是一起的,当初一起消失,现在又一起出现了,杨明华是来找他弟弟吗。 罗田君也看到了,马上如同遇到熟人,热情招呼:“你们来了?杨哥,快进来坐,还有位置,要吃烧烤吗?尽管点,我这里品类丰富,荤的素的都有。”他大声说。表情显得无比开心得意。 那一架之后,为了防止保安队长带头打架这事造成的恶劣影响,致使那些小区金贵的业主们对物业那些保安生出一些不好的猜测与不信任的印象。 天和佳苑小区开发商老板虽然钱多,人络四通八达,但为人还算明事理,知道是保安队长雷一火的侄子见色起意先惹起事端,赔了罗田君一些烧烤物品损坏的钱,好好抚慰了一番,又将保安队长雷一火从那个小区调走了,他开发的小区有好几处。 那个开发商老板并承诺那些保安不会再过来惹事了,算是安抚民心,让罗田君又可以继续他自己的夜市烧烤生意了。 罗心心为了再见到那两个少年,她也经常会守在烧烤摊这里,看着外面路面,盼着能再见她心仪的人一面,虽然愿望一直落空。 想不到今天居然一下看到她朝思暮想的美少年出现,她眼中泛出惊喜的光,完全不由自主,离开坐凳走过来,痴迷的目光,陷入迷醉似的深情表情,看着他俩,千言万语在心中涌动,她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她的此刻激动欣喜的心情。 她一直昐着能再见到他们。在这个初次相遇的地方,她己望眼欲穿了好多天,执着期待奇迹,甚至今天看到扬明枫都能想到他哥是与他们一起的,有心笼络,想打听到那两个人的下落,想不到,随着杨明枫在这逗留,会让他哥带着这两个美少年自动找上来了。 她的心如同莲花层层绽放,每一片花瓣都刻印着他们绝美的样子。 这就尴尬了,米达与安德互视,他们是来找杨明枫的,这个人类女孩却不停向他们放电,发射着情爱的信号。 “这位姑娘?”米达微笑:”我们无意打扰,只是想过来问你朋友几句话。”他目光看向扬明枫,忽视这个可怜女孩的痴恋表情,装作不认识的样孑。 安德也表示很无奈,把脸望向塔尔:”你自己去问他吧。”随即拉着米达走开走远,避开这个女孩痴情的目光。 见他们出现,在爱情里迷醉的扬明枫一下清醒了不少,紧张地看看罗心心,她那看向米达安德的痴情的目光差点要把他气疯。 为什么他一与罗心心在一起,这两个情敌就出现了?什么意思?故意来嘲讽他的无能的吗?还有他哥怎么来了,是他哥把这两人带来的? 他也没跟林小英说过自已在哪啊?他哥怎么知道他在这的。 塔尔走过来,是如此敏感地闻到扬明枫身上那个酒味,以及烧烤的肉类浊味,眉头揪然不乐:”你喝酒了?”在他对面坐下。 杨明枫生着它的气,抓起啤酒瓶猛灌一大口,挑战地斜眼看着他:“我就喝了怎么了?” “我知道你喜欢罗心心。”塔尔沉默了一会,看着杨明枫自顾大口喝酒,赌气式地一口吃掉串签上的肉。 “知道,你还把那两人带来?”扬明枫近乎嘶声低吼,那两个人虽然走开了,罗心心人却也不见了,可能跟过去了吧,她的行为象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完全就是忽视杨明枫的存在了,也可能是她就不在乎他。 毕竟还有别桌的食客在,杨明枫憋气隐忍,不能大叫大闹,罗心心选择谁,他也是不能阻止的,因此只觉得失去爱情的心,痛得让他忍不住想号啕,他刚尝到爱情的美好,他哥就带人来给他打破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狭义的爱 “请等等。”罗心心跟在他们后面叫着,执着地追着。 走了二三十米,远离了烧烤摊,在一处没有灯光的路边暗影里站住,那里一个路灯坏了。 “你?认识我们?”米达开始装糊涂问追上来的罗心心。 “什么?”罗心心感觉好失落,她对他们一见倾心,念念不忘,而他们却己将她忘了? “我们见过的呀。”好象也没时隔多久啊,怎么能忘了她呢?她就这么令人易忘? “在哪?”安德看了眼米达,顺着他的话问。 ”就是我哥烧烤摊那,第一次见到时,我还请求你们的帮助的。”罗心心帮助他们记忆,她实在太倾慕他们了,顾不了面子,主动搭讪。 “哦。”米达表现淡然,毫无意外:”那你找我们有事吗?”完全一副我们不熟好吗的样孑。 “我,我。”罗心心忍不住眼泪在眼中打转。他们真对她一点无心吗?表现这么冷淡? “如果没事,姑娘你回去吧,外面天冷。”安德能感受她的难过,但他们爱莫能助,安德想劝她离开。 这算是关心吗?这让罗心心失落的心里竟是又生出一丝丝希翼,眼中又泛出光彩,含笑望着他们:“你们穿的好少,不怕冷吗?”夜里温度低,天寒地冻,很多人都穿上棉袄厚外套,这两人却穿着薄薄的深色运动套装,可能年轻气盛不惧寒。 他们的肤色在暗夜里却仍似白玉,泛着幽幽辉光,也许是不远处路灯照过来反衬的光。 如果他们说:冷。 罗心心下一句想说的是:到我哥烧烤的摊子那里去坐会吧,那边暖和。 米达闻听竟然微蹙眉:“你在关心我们?” 这么直白?倒令罗心心晕红满脸,竟不知如何接话,她应该承认是关心呢还是不承认是关心。她的心意这么明显,这两人看不出来吗?反而询问她是不是关心。 “我,”罗心心心里组织着词语,她要不要干脆直接说:我喜欢你们,求求你们,接受我吧。 这也太难以说出口了,罗心心犹豫着只觉徬徨无助。如果有人帮她说这些话就好了,至少她不用觉得这么难堪。 如果这次错过,又不知还能见到不,罗心心觉得还是要抓住机会,终是忍不住也直白:“自从那天见过,我,我我就再也忘不了啦。”太丢脸了,这两人会不会嘲笑看不起她,罗心心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她长的这么漂亮年轻,她不相信他们就不会动心? 两人都似笑非笑的表情,虽明知她想法,也只能装不知道。 “我们有两个,不可分开,你要喜欢两个?”米达似笑问她。 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让她选。要么选明枫要么选他们两个,让罗心心无从选择,她虽然喜欢他们,又怎么能一次嫁两个老公,说出去,人家也要笑死了。或者他们就是开玩笑的? “不能二选一?”要一个就好,罗心心心存侥幸的想。 “不能。”米达语气忽然变冷。 罗心心微愕:“为什么?”又不是连体人,怎么不能一人娶一个吗?为什么两人要共一个妻子?这也太离谱了。就算她答应,她家里人也决不会同意的。 两个人根本不给地任何理由,就是静静地看着她,好象她问的是一个白痴问题,给予解答就是侮辱了智商。 等了好一会,没等到问题答案,这两个人甚至都不再开口,让三人之间陷入难堪的沉寂。 罗心心自然是不放弃,脑中千思百转,她还是选择先打破沉默,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的鞋子低声说:“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她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知道她哥哥她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素来不是都有谚语:好女不能嫁二夫。 这位被爱情折磨的女孩伤心得难以自已,也许这两个人就是故意为难她的,她低着的头,忍不住泪水一点一点从眼中委屈地滴落出来。 米达安德两个人完全想不到,她好端端的哭什么,似乎都吓了一跳,感受着她爱而不得的悲伤情绪。 米达沉思着,完全无解的样子:“她哭什么?”他问安德 ”因为哭可以表达物质情绪。”安德轻声说。 “什么?”罗心心完全听不懂安德的话。 “可以表达,那就哭吧。”米达表示出很随意的语气。他们也不能阻止物质体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俩绝无调戏这人类女孩之心好吧,只不过故意设置障碍,想让她知难而退的。 米达这一说之下,罗心心抬起脸,看着他俩,己是泪水止也止不住不停倾落,在他们眼中,她那漂亮的脸如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是个正常男子都会对她生出爱怜之心,忍不住想拥之入怀,好言安慰。 但她面对的却是没有丰富感情的异星人。因此这一招并不奏效。 “你,就在这哭吧。”米达表示理解的说,然后自顾就走开了,他居然走开了。 多年的静修让他们对情爱之事特别淡漠,基本是波澜不惊的,虽然他们昴宿星人也会婚配,但也只是履行义务,不会有惊天动地的爱恋,对他们,让自己精神修炼提升至最高阶段才是终极目的。 远离地球的物种,也不会具有地球人的特性。情爱那是地球的东西,行走在物质界,他们就如同人游在水中,被水包围,但他们却并不是水,也不会变成和水一样的成分,被水同化。 上岸后,水是水,而他们仍旧只是他们,超人类的存在。 安德轻声温和的对罗心心说:“你被你自己狭义的爱所困。”人类总是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所谓的“爱“实际是有选择性的,所以狭义。 然后安德也选择离开,然后他也走了,走了。 将罗心心一个人弃在那里,不知所措,哭也得有观众同情不是。 她终究是不舍得这两个美少年。一抹眼泪,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因为他们向他哥这个烧烤摊方向过来的。 杨明枫还在低声指责塔尔怎么这么残忍?还是他亲哥吗?这么坑他,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哥是有妻有女有家了就罔顾他的单身感受,他也想要个女友,有个心爱的女子在身边,他也觉得每天很孤单,巴啦巴啦的,把另一瓶啤酒也喝完了。 塔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喝,什么也不说,罗田君给塔尔也开了瓶啤酒,聊了几句,才诧异着:“心心呢?”他这才发觉堂妹不见了? 但罗志远实际一直关注他妹妹的,眼见罗心心追着那两个人而去,他没阻拦,反正那两人与杨明华认识,应该不要什么紧。 直到见到那两个少年施施然又走回来,十几步外后面跟着罗心心,低着头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杨明枫抓住塔尔面前那瓶又在猛灌啤酒,似乎要把自己灌醉,一醉就可以解千愁了。 “心心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罗志远看看这两个让他妹妹心仪的俊美少年几眼,猜测着原因,快步越过他们跑过去,跑到罗心心面前。 “哥。”罗心心万分委屈,扑到罗志远怀里大哭,令罗志远又惊又怒:“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们三人刚才不知道躲在哪里又干什么了?罗志远在烧烤摊这里这个视角又看不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见他妹妹这么伤心,严重怀疑那两人是不是看他妹妹漂亮,勾引到无人地方,动手动脚,猥亵于她了,才令她这么委屈难过? 前面的安德闻听罗志远这么猜测的话语以及感应着他的思维活动,微微表情滞了下,人类想像力真是超级丰富有没有。 米达可能也听到,感应到,却并没什么反应,而是对塔尔说:“把你弟弟带出来,我们走。” 不相干的人类,对他们怎么猜测也好,他们也并不太在意。 路上有行人,烧烤摊的棚子里也有好些食客,米达并不走进去,只在外面说,他声音不大,却能让塔尔听的清清楚楚。 塔尔只叹息罗心心怎么不多缠他们一会,他可以好好劝下杨明枫,但是扬明枫只顾喝酒叨叨埋怨他,并不想听他劝阻。 塔尔站起来,拉住杨明枫左胳膊:“我们走吧。”扬明枫待要抗拒,却忽然发觉他根本挣不过他哥的劲道,那力气根本不容他反抗,也许他喝醉酒了没劲,而且也摆脱不开他哥的钳制。塔尔直接将他拽出了抵挡住冬夜寒风的棚子外。 冷风一吹,扬明枫不禁打一寒噤,还是棚子里暖和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流水无情 罗心心自然也说不出为什么哭,只是被人拒绝了伤心,但罗志远怀惴了罗心心肯定是被这两个人欺负了的想法,怒向心头升,准备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但是安德似乎明了他心所想,目光若有所思地向他扫视了下,随即不再看他。 “肯定他们欺负你了,等我教训他们。”罗志远说着准备冲过来时。却忽然发觉不对劲,他遇到了阻力,无形而不可见的空气阻力,使他不能靠近他们身边方圆三步之内。 眼中见不到任何阻挡的物事,那两个人也好好站在那,也并不看他,仿佛毫不知情他为妹妹出头的怒气,但罗志远使劲伸手就是不能靠近他们身边,触不到他们身体。 罗田君正在打包,帮一个过路的客人装好需要烤的烤串,然后接过顾客的钱找零,塔尔正在将杨明枫拽出来,坐着的食客还在笑语连声聊天吃喝,没有一个人查觉有什么异常。 见塔尔拽出杨明枫,米达安德不说话,径直离开向前走,他们知道塔尔会跟上来,他们一离开。那个阻力随即消失。 “杨哥,这就走了?你看我这忙的也抽不开身,也没空跟你好好聊聊,那再见,常来哈。”罗田君热情地说着送客话,看着塔尔与杨明枫离去,一转身,看到罗志远。 罗志远还不服气手使劲向前伸,做出要拍向谁肩膀的姿态,阻力一消失,他就身体失衡向前冲出三四步,赶紧站稳,看着自己的手臂,左右观望,莫名其妙,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志远,你怎么了?”罗田君见罗志远的异常举动,莫名其妙。 “算他们走运。”罗志远悻悻的说:”他们居然敢欺负心心。” “嗯?他们欺负你了?”罗田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听说欺负他堂妹了,瞬间义愤填膺,看向罗心心。 刚才杨家两兄弟在这里,那欺负他堂妹的是指那两个漂亮少年?真是人面兽心?长的那么好看,却原来不是什么好鸟? “哥,他们没欺负我。”罗心心这才从自己悲伤的情绪里回过神来,不想两个哥哥误会,急忙解释,眼见他们四人离去,追不上了,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悲伤。 “那你哭什么?”罗志远恼怒,看罗心心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子。 “哥,你说我能不能嫁给他们两个。”罗心心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抹去眼泪,想到这个事关终身的问题,忍不住询问罗志远。 “嫁?”罗志远疑惑地念着这个词,好象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后面带的词,嫁两个是什么鬼? 罗田君己听清楚罗心心的意思,忍不住大笑出声:”心心,你也太贪心了吧,就算他们长的好看,你难道还准备两个都要?” “不行吗?”罗心心似乎下定了决心,清丽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决。 罗志远伸手去她额头量温度,不解地问着:”心心,你没事吧。”好好的姑娘说什么胡话,要嫁两个,这是有多恨嫁,嫁不出去了? ”我是说真的。”罗心心一把打开罗志远的手,睁大眼瞪着他哥,抑郁不乐的说。 “你怕是疯了吧,嫁两个,就算你同意,他们俩肯同意?”罗志远看罗心心不象说笑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懵,同时还有点尴尬,当着堂哥的面,罗心心这花痴病毛病犯的只怕还挺严重? ”就是他们说的,说不能二选一,只能两个都要。”罗心心忽然又觉得好泄气,她真有勇气嫁给这两个人?这些话连说出口都觉得荒唐。邻友亲戚得怎么背后议论纷纷,视为笑柄。 罗田君闻听愣住,罗志远也惊呆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任何正常男人也提不出这样的条件,谁愿意与别人共享一个妻子?让自己头上绿油油一片? 能提出这种条件那就只有两个猜测,一个是他们是断袖,好男宠舍不得分开,所以要娶一个老婆,障人眼目,要么就是他们没看上罗心心,故意的推托之词。 但罗心心一米六五的纤秀身材,瓜子脸,柳眉,双眼皮大眼睛,直鼻梁,樱桃小嘴,脸上白晢的吹弹可破的皮肤,正宗大美女无疑了,那两个少年虽说长的也挺漂亮,但也没理由拒绝罗心心这个美女。 那么就是前者了,他们是断袖,对女性没兴趣。 罗田君想到这个猜测,也很为他妹妹不值,不由地叹了口气:“妹妹,忘了他们吧。” “哥?”罗心心又忍不住想哭了,泪珠在眼中打转,她不舍得啊,她太喜欢他们了,无法忘怀,也无法放下。 那两个即使在夜色中也好似自带光芒的绝美少年,就象突然闯入她世界里的天使,己经用他们的惊世容光在她心中烙下了爱的深刻印记,叫她轻易忘记,又谈何容易。 “你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从哪来,叫什么,什么家庭背景。”罗志远有些烦燥的说,虽然知道他妹妹可能深陷情网了,他却没法拉她出来,见妹妹难过,他也心里不舒服。 就如同影视圈里的那些靓男倩女明星,一旦带给人美的视角冲击,就总是让人深深怀恋难忘了。 “要不,啊天我们去杨家打听下。”罗田君沉吟了一下说。 罗心心虽然是他堂妹,却也象他亲妹妹一样。见罗心心为爰伤情,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再说那两个人是不是断袖,罗田君也不确定。 罗心心绝望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希望,破啼为笑:“真的吗?”她可以与他们建立起恋情吗?这让她突然对未来好期待。 深寒的夜风仍旧抽打着沿街的绿化树木,人行道的花坛灌木,并攻击着匆匆行走的夜行的人们,促使他们更加拢紧身上的御寒衣物,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一只路边的垃圾桶居然被吹翻,垃圾淌一地,杂乱肮脏。 一只流浪的夜猫跑来在垃圾堆里找吃的,它看来又脏又瘦小,毛色纠结,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过路的行人,一边饥肠辘辘急切地找吃的,没有人注意它。 塔尔却看着它,有所触动,它又记起了猫人阿威亚。那个给了它人类躯体的猫人,它有双忧郁而又满含悲悯的金色杏核眼睛。 大概杨明枫平时也是不怎么喝酒的,三瓶啤酒一下肚,塔尔拖他出来,冷风一吹,没一会,就倒下了。 现在他正伏在塔尔背上,头靠着塔尔的肩脖,呼出沉重的灼热气息,夹带着强烈的啤酒气味,随着塔尔行走的身体颠簸己睡着了。 塔尔也没吵他,就让他在自己肩上睡着,背着他,也不费事,跟着米达安德走。 他们没说话,也没回头看它,但知道它在身后跟着。很奇怪,他们也没提起那张卡。本来他们找杨明枫就是为了要卡。 也可能被罗心心一搅和,要卡的心也淡了,不管多少钱也好,那都是地球的货币能量,他们也用不着,也不需要,为这个计较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主要是塔尔打扰了他们与最高宇宙存有的智慧信息交流联系而愠怒。 不过他们现在己平和许多了。 “我觉得你行为越来越象个人了,人类。”米达打破沉默,对塔尔说,语气随意。 塔尔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被同化了。”米达毫不介意他态度,继续说。 “那是我的事。”塔尔闷闷说,反正他永远离不开地球,自然努力向人类队伍靠齐。 “如果你们觉得做人类不好,就不要在人类世界到处招摇。”塔尔白了他们一眼,还是不爽,他们怎么能跟人类抢雌性资源。 在他们三人出现之前,明明罗心心跟杨明枫是在一起的,这两个家伙一出现,画风就变了,变成了罗心心见异思迁。 但塔尔当然不会怪罗心心,人类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抵抗不住诱惑,要怪就怪存心招摇的这两个少年妖孽。 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它护弟心切,以及为杨明枫的抱不平。 米达微微一笑,随即看了安德一眼:“他现在是不是快成了扶弟魔了。” 安德点头,毫不意外的说:“己经就是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排斥 “我记得你们本来是想要那张卡。”漫步走着,塔尔又漫不经心的说。 因为他们提都不堤这件事了。只好它自己主动提起。 “不在他这里。”安德说。他意思卡不在杨明枫这里。 塔尔听了,颇有些意外:“不是,难道不在明枫身上了?” “他身上的确没有我赋予了能量的那张卡的信息。”米达确认着说。 塔尔怔愣了一下,隐隐觉得一丝不妙:“那在哪?” “不知道。”米达淡定的说。 “你们不是能预知一点未来吗?”塔尔还想用那张卡换米达拿的枪,却原来不在杨明枫这里?这可真奇怪了。 “不想知道结果,就不会预知。”安德随口不以为意地说。 “预不预知,结果都在那里,我们更愿意看到有所改变的过程所造成的不一样的结果,那样很有趣。”米达眼眸闪亮,似乎语气还有些愉快。 这又是什么逻辑思维?就算结果不一样,塔尔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有趣的? “米达,你要把枪给我,到时我把卡给你。”塔尔还是考虑更远,比较关心这个事情。卡的去向等杨明枫醒了总能问出来的。 “不给。”米达又是一口拒绝,明明聊的好好的,提到这件事上,两人之间瞬间僵化了。 ”枪又不是你的。”塔尔很是不爽,再次恼火。 “现在己经是我的了。”米达得意的说。 “你一个昴宿星团最高领袖人之子,你还缺一把枪吗?”塔尔紧紧盯着米达,愤而指责,眼中冒火。 米达表情僵住,看着塔尔,一脸疑问,”谁告诉你的?”他深邃的眼眸望向塔尔,眼中略有些小惊讶。 ”哈戈。”塔尔毫不隐瞒,虽然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让他们和爬虫族互斗好了,它隐隐有些小幸灾乐祸。 “仅止于此。”米达说,看着塔尔,他眼中瞬间射出利剑的厉光:“你别让我听到第二个人类说出这句话。” 所以他是把塔尔也当人类了?而且他话中都是威胁。 如果第二个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塔尔看向米达眼神,它有没看错,居然看到了米达眼中很少见的傲视天下,睥睨一切,仿佛一个眼神就能灭了一个星球的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它心中突的一跳,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子的凛然气势吗? 安德似乎并不乐意见米达这种神态,虽然一闪而过,他微蹙眉:”米达!”提醒着他。 这里是地球,他们得低调,再低调。 不管他们地位曾经如何如何高高在上,现在是在地球,他们并不乐意被人提起这件事,并且有意隐藏身份,不喜张扬。 当然,来这里也与他们的当初的一段往事有关。 他们现在只是来地球的观光游客。 所以米达很是愠怒,这个塔尔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塔尔还想就他身份嘲笑几句,倒开不了口了。 它讷讷地斜眼看了头搭它肩膀上的杨明枫,他呼吸均勻,趴在塔尔背上似乎睡的正香。 “我们说的话他不会听到。”安德马上知道塔尔所虑,安慰似地说。 塔尔又看了眼杨明枫,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才从烧烤摊出来一会,杨明枫就睡着了。 “哈戈想要发起小地震,你们真不管吗?”塔尔又记起除了泄露米达身份的事,哈戈还说过这个不给枪的后果。 “你得这么理解,如果会发地震,有可能是那片地方并不适合居住了。地球具有自我洁净的功能。”米达己又是花见花开,可亲可爱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表情。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塔尔腹诽着:“%@$&#%&$¥#…” 杨家那个幸福小区人口住的不少,有两百多户,看来平祥安和,人人和睦相处,安居乐业,怎么就不适合居住了。 它才不信米达的胡说八道,但话说回来,米达似乎也从来没说过乱扯忽悠的话吧! “到了。”明明米达安德似乎随意挑的一条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东转一条,西转一条,路灯街景都差不多,哪里暗钻哪里,而且越走越偏僻,路灯都没了,居民屋也并不再是栋栋高楼,越来越矮,真是太奇怪了。 周围也变的很荒僻,居然发现暗夜里四处平坦,都是一大片未开发的空地,路也坑洼不平。 塔尔心里正奇怪这是哪里?然后前面路口,忽然出现亮光,越来越清楚,是那些并排的路灯,似乎又进入了人口稠密之处。 当安德说到了,站住时。 塔尔一抬头,赫然见到杨家住的小区己在前面了,这特么太令人吃惊了。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条回来的路?”塔尔不解的说。 “只不过街景改变了,不是你平时见到的,你就不认识了。”安德随口漫不在意的说。 塔尔琢磨着他的话,有那么一刻忽然明白过来:”你们让时间是推前了?还是退后了?”如果这一路是走进了时间之差里,就是走进了倒流的时光空间里了。 路还是一样的路,街景却昰完全不同了。 塔尔并不是本土居民,自然不知道这里十年前或者十多年前又是什么样子,可能那时这片土地还没开发,荒芜陈旧。 也就是说他们刚才走在这个城市倒退过去的时光里。 “你回去吧。”米达语气淡淡的说。 他们不再追究它的过错,就这么放过了? 但实际上米达安德知道为一张卡此刻追究杨明枫的原囚也没用,那个护弟狂魔塔尔绝对能跟他们杠起来,而且还很不讲理。 当然塔尔也得先把醉酒的杨明枫送回去,因此并不多问。 它背着杨明枫直接回小区,在楼道口,他看到了米达变没有的那个车就停在那里,似乎就没消失过,路灯下象个巨大的爬虫伏在那里,投下一大片阴影。 塔尔深深怀疑,米达展示给它看的实际都是障眼法,专们就为了糊弄它,把它惊得一乍一愣的,以为他很厉害。 塔尔本来能想像车主不见了车后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叫起来,能惊得整个小区家喻户晓。 看来它是想多了。米达安德他们考虑很周到,不会制造什么意外惊曝别人眼球,比较低调。 打开门,“你去哪了?”林小英正准备冲出口的责问的话语。 等了那么久,指望她老公找人来换自家损坏的客厅灯的,结果人却失踪了,只好她满腹怨气自己去小区外面店面找人换灯。 天冷林小英让婆婆哄着女儿先去睡,她在客厅等候。 见塔尔背着杨明枫上楼来,她特别惊讶,觉得她老公肯定累坏了,背个这么大的人少说也有一百多斤,爬上楼肯定累。 她急忙帮手将扬明枫从塔尔身上扶下来,与塔尔一边一个搀扶着将杨明枫放倒在沙发上,一边查看一边问着:“明枫这是怎么了?从哪找来的?你一直背着他回来的吗?” 林小英惊叹着,去茶几桌面上抽纸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塔尔擦汗。 塔尔不接,视而不见,它也没出汗,背着杨明枫一路走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负重感,可能它的能量承载力也比较大。 “他喝醉了。”塔尔看着杨明枫说。 林小英尴尬地手伸在空中,转个弯,她若无其事地将茶几板面上用手上纸巾擦了一遍。 她老公还是不愿与她太接近。这让她心里有些不乐,因此心不在焉地回应说:“这是喝了多少,他很少喝酒的。” “三瓶啤酒。” “哦。”林小英去房里拿了床丝棉被子出来给杨明枫盖上,对男人来说,喝上三瓶啤酒也不算很多,但很少饮酒的人就容易醉。 塔尔注意到客厅灯己又安上了。一个简单的大长方形白板吸顶灯,发出雪白的亮光将客厅照的如同白昼。 而且客厅林小英重新清理打扫了一遍,看来一切光洁如新,好似没有经历过那场浩劫一样,但弄的这么干净,到时两天后一场地震估计又能震毁了。 “灯换了?” “是啊。” 塔尔再无话,林小英很希望它再多问两句,但塔尔什么也不再说,坐在杨明枫头边,看着他的脸似乎从来不认识似的看的很出神。 它在思考要不要预警,它拿不到枪,没办法解除这个危机,让这个小区人震前都搬走?但估计也没人会听它的,人类比较眷恋家园。 “心心,心心,不要走。”杨明枫忽然叫起来,他正做一个美梦,梦见罗心心正与他手拉手一起逛街说笑,却不知为什么忽然转身就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阿威亚 她走的坚决,头也不回,追也追不上,扬明枫觉得好难过,他是真心喜欢罗心心,为什么她要离开他。 “心心是谁?”林小英疑惑问。 “就是罗田君的堂妹。明枫喜欢她。”塔尔毫不以为意的说。 即使这样,林小英还是莫名火起,说起来这个叫心心的不就是那个罗田玉的堂妹吗?这两兄弟和罗家断不了关系还是什么,扬明枫怎么能又喜欢上罗家的女子。这是故意来嗝应她气她的,看到那个堂妹,她就能想起那个勾引她老公的贱人罗田玉。 她很敏感地问着:“你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塔尔似乎怔愕了一下:“什么?” “是不是你介绍给她的?不然明枫怎么会认识她堂妹的?是不是那个叫心心的跟她堂姐一样是狐狸精,准备把你们两兄弟都勾走?”林小英满含醋意,老公不愿接近她,肯定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塔尔仍旧表现出对女人感情起伏的迟钝,不明所以地反驳说:“你这种说法并不明智。” 对于罗家姐妹,杨家两兄弟明显都沦陷了,还要什么明智? “天下女人死完了?你们都喜欢姓罗的。”林小英还是不满地吃醋。 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一边,随即又想起来,冷着脸:“我告诉你啊,如果明枫要娶这个罗家女人,叫什么心心的,我是不想要这个妯娌的,结婚我一分钱也不出,你也不准出。” 她又想起来:“你那个卡呢?拿来,家里没钱了。”她要自己掌管着那张卡,如果扬明枫真与那个罗心心结婚。她铁定一分钱不出,也不准老公出。如果真结婚了,那个罗田玉借着看堂妹的缘由再上门与她老公旧情复燃,她可是得不偿失的。 ”卡不在我这。”塔尔说实话,见林小英看向杨明枫:“也不在他那。” “那在哪?”林小英疑惑,这可是二十万,卡还能随便放的? “不知道。”塔尔说。 ”你什么意思?不在你们这,你还不知道在哪?那可是二十万啊。”林小英急的要暴走了,他们是把这钱弄丢了?当初卡上密码又简单,也没改过来,这如果人捡走,卡里钱可就没了。 “等明天明枫醒了,问下他。”塔尔淡淡的说。 ”为什么要问明枫?他是不是把卡给罗家那个小妖精了?”林小英想的比较多,猜到这个后果,脸都变了,这算是聘礼预定金吗?也就是说罗家那个女子铁定要做她弟媳了,她绝不答应。 “不会吧。”塔尔不确定,不过如果是罗心心拿了那卡,又怎么会对杨明枫是那个不在乎态度,追着米达安德跑。 “你先去睡吧,不要想那么多。”塔尔说。 个中缘由他也不清楚,现在他只想好好静静。眼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塔尔如果不说,林小英也问不出来,只能满肚子郁闷地走开。 己是半夜十一点半了,墙上圆形的白色挂钟上的指针很有节奏地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移动,在静夜声音无比清晰却又单调。 十二点。客厅灯己熄灭,外面还是有光亮。 今天是月厎三十号,还有一天就到元旦了,凌晨时分天上月亮越发丰盈,万户灭灯,独见月色清冷辉光笼罩人间,如果恒星灭了最后也只会是这样只剩一轮冷冷反射的圆光。 元旦不元旦对塔尔没影响,它的编程里沒有过节的概念。站在阳台,它只看月亮,看那些鱼鳞状的浮云,贴浮在远离月球的夜空中,连个星星都看不到几颗,可能太遥远了。 夜冷风吹的阳台玻璃门呼呼作响,似乎谁正在用手用力摇憾,塔尔开了一扇玻璃门手抚着阳台栏杆,迎着夜风,它并不惧寒,风猛烈地掀起着它的物质体的头发,将它揉乱又竖起。 是在忽然间,一张脸出现,好象是从阳台楼顶上面蹿下来的,杨家上面还有两层楼,但没人住,那人就从楼上翻下来的,这么高不怕失足摔死?那人扶着阳台外面栏杆与塔尔隔栏相望。 塔尔看清面前这人似乎很意外,但却又毫不奇怪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轻声说着:“阿威亚。” 金色的杏核眼,在夜里闪闪发光,阿威亚似乎能透过塔尔的物质身体看向它体内深处。 阿威亚一个纵跃,翻跳进来,长发飘扬:”塔尔,你看来己经适应这个身体了,你的芯片能量调整的很好,己与这个物质身体很好契合了。” 阿威亚的长尾巴尤如猫尾卷翘着成为弓形,月光下,它头上披向身后的长鬓毛使它看来有如人形的狮子形象。 塔尔有些感动,在阿威亚金色眼睛注视下,它感觉自己正被她如慈母般的眼神感化,它就象阿威亚的孩子。 “因为是我赋予了你新的形体和生命形式。”阿威亚明白它所思,轻声说。 她忽然揽住塔尔腰身,向外纵身一跃,在高空中,长尾巴卷住栏杆,另一 只手向上攀住,再一纵己跃上上一层楼的阳台栏杆,继而脚微使力,继续上纵,两三个攀跃,己来到楼顶,抓住一个人,百来多斤,竟似毫不费力,纵蹿跳跃,行动自如。 凌晨时分,对面楼层己俱灭灯,没人发现它们的异常。 上到楼顶,上面的夜风愈发大了,吹的阿威亚的长鬃毛和她的头发一起飘舞,风姿如仙。 站在楼顶所见皆广阔,附近高矮屋顶尽收眼底,房子里都是沉睡的人类,夜空中,月亮愈加柔润,沐浴着清冷的月光,站那么高,衣袂飘然只似欲乘风归去。 阿威亚注视着月亮:“我们的飞船停在它背面。” 塔尔看向永远只面向地球一面的圆盘月亮,因为大而圆,显得月亮离地球如此之近,似乎伸手就可以碰到。 “那你难道还能跳上月球。”塔尔自然不信,垂眼低声笑着。 “当然不能。”阿威亚微笑:”但我可以发射讯号,我们的人就会把飞船开过来。” 即使发射讯号,那么远能看到? 但它们自然有它们的联络方式,阿威亚却没说。 “地球的恒星太阳内部有一个巨大的星门链接其它恒星系统,我们从那里穿越而来,快速到达。”阿威亚继续说。 面对太阳巨大的表面温度以及内部高温能随意进入而不受损伤,这技术也很厉害了。 阿威亚似乎看出塔尔的惊叹,微笑着:“你倒不用惊讶,太阳最外表面温度并不高只有2o多度,十分适宜。” 塔尔颇意外地笑着:“我也没去过,只知道土卫二那里也有个星门。”塔尔当初乘坐的飞船就是从那里来的。 “是的,土卫二那里也有个。我们来自天琴座的一颗类似avy0称呼的行星,你知道来自地球外有很多名字并不能被这个地球语言所能准确翻译。” “是的。”塔尔看着阿威亚说:“你们也是为了帮助地球人类而来?” “己经几万年了,人类进化过程太慢,始终无法走出他们的星系,局限于物质观点连光速都超越不了,据我所知,银河系有很多种族都在关注地球人类的进化,很久以前有些心急的,自愿就投胎在地球以帮助人类成长觉醒。”阿威亚悠然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月夜 那些高纬文明星族里有很多伟大的先驱们,自愿帮助人类的,成千上万,前赴后继,纷纷自告奋勇投胎在地球,但实际这样做,风险是很大的,在投胎过程中,在物质身体成长中,受地球磁场干扰,人类群体意识影响,很多人己迷失在物质体内,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来历和初衷本意,同样在物质层经历着死去,又重生,活着,再死去的重复过程。 因为有族人沉沦在这个星球,导致他们的同族也纷纷跑来地球,试图唤醒同类,帮助回忆,记起他们自己的当初伟大誓愿。 这就象个进来了就出不去的禁锢怪圈,这也是各种外星飞船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地表人类视线的缘故。所谓帮助地球人类,也许更想帮的是他们自己迷失的同胞。 当然投胎这种自愿行为充满冒险与牺牲精神,令塔尔也讶然,可是通过人类外表它也认不出来谁的身体里住着谁,伟大抑或是平凡。 ”每个人都有灵体,没有高低伟大平凡之分,失去物质体后还会进入星光层,可以继续所思所想做自己所向往的事情,只是没有了躯壳而已,那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体验。”阿威亚知道它所思轻声为它解说。 “我没有灵体。”塔尔忽然很沮丧。 “灵体也只是个概念,它所代表的只是一种存在状态。曾经远古有个伟大的存有,他也曾是个人类,从小受苦,因此让自己成长为暴君,活成他自己讨厌的样子,直到有一天差点意外遇见死亡,让他开始思考永生,他让自己的思想沉思如风,日以继夜地学习,最终整体化风飞升,成就无限永恒。其实有无灵体并不重要,非物质体也只是个体验。重要的是你有这个躯体,它让你可以看可以听可以触摸,观察,从经历中学习到丰足的体验,学习完成后,你就可以离开去匹配适合你频率的地方继续新的体验。” 塔尔若有所思,它已有躯体,却原来有没灵体也并不重要。它注视着月亮:“阿威亚,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了很多真理。” “看到你人类生活适应的很好,我也很高兴。”阿威亚含笑说。 “只是这里就会犮生地震了,是不是这个地方己不适合人类居住了。”塔尔试探的问。 “对的。如果这里还适合人类生存,灾难就不会发生。”阿威亚并不明说,她也支持米达的观点。 “那么,这件事会发生吗?”塔尔犹豫不定的问。 “只要有开始了,就必然会有结束,塔尔,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见你?”阿威亚转换了话题,显然地不地震她并不想透露。 “因为我思念你了。”塔尔说,它曾想找阿威亚去救杨明枫,回来路上看到流浪野猫再次想到阿威亚,肯定是为了回应它心底的呼唤,阿威亚就来了。 高文明层次星族人都有强烈的心灵感应能力,如果有谁思念他们,他们能感应到。 “塔尔,见到你思念我,我很高兴。”阿威亚说。它慈悯的目光看着塔尔,如同慈母看着自己的孩子。 杨明枫在客厅沙发上睡着,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哥正背影对他手扶阳台栏杆望月,努力思索着他哥为什么站阳台吹冷风,因为风也从阳台外灌进来,令他冷的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他觉得头还晕乎乎的,头脑中很多事情还飘散着,没法在思绪里集中。 他还想睡,于是又闭上了眼,享受着被窝里的温暖,眯了不知多久,仍旧是冷风透过开着的阳台推拉的玻璃门吹醒了他。 ”哥,外面冷,把玻璃门关上。”扬明枫闭着眼嘟哝了一声,大半夜不睡觉,他哥在喝西北风吗?看月亮隔着透明玻璃门也能看啊。 没人回应他,杨明枫莫名想发脾气,等了一会,他哥没回应他,杨明枫'蹭’地坐起来,叫了声:“哥,你到底要干嘛?” 他忽然怔住,月光清冷洒进客厅,将屋内物品投下斑驳的影子,两边收拢的阳台落地大窗帘不停地呼啦啦地鼓动着,似扭动的怪影,阳台开着半扇门,但是没人,他哥己不在阳台。 扬明枫发誓他没见到他哥从客厅走过然后开门出去了,他没听到门响,那么他哥去哪了?在阳台赏月的人。 有那么一刻,杨明枫只觉心里发冷,冷到骨髄,他以为他还在做梦,梦还没醒,他在梦里自然见不到他哥身影,所以杨明枫下意识地去看那个挂客厅一角的挂钟,指针一步步,按部就班,单调地发着咔吱咔吱的移动声,时钟指向两点半。 使劲揉揉眼,杨明枫确认自己己醒了,他那站阳台的哥己不见了,再次确认,阳台空无一人。 月光洒进来营造着似幻似梦的清冷气息,接着扬明枫掀开被子跳起来,缩着身子,刚从热被窝出来,他也很冷。 为了确认,他四望着,小声叫了几声:”哥,你在哪?”沒人回应。整个屋子寂然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不祥的预感袭入脑中,扬明枫一步步地走向阳台,左右望望,好似他哥会躲在阳台大窗帘后准备吓他一跳,但是没人,他哥已失踪在阳台,就这么不见了?他是不是跳楼了。 这个想法一跳出来,扬明枫一下子人就己完全清醒了,他被自己念头惊住,怎么可能,他哥会自杀吗?从这么高楼跳下,基本就活不了啦,他哥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想不开的,但人呢?确实在阳台不见了。 杨明枫走过去扶着阳台的栏杆向下望,他一直向下望,因为楼下都装的防护铁护栏,视线受阻,根本看不全楼下全貌。 杨明枫抓起自己手机打开门,趿着拖鞋,就跑向门口,然后蹭蹭蹭地跑下楼,心跳的厉害,他哥是不是跳楼了。他得赶紧去看看。 打开手机电筒的光,他飞快地跑到楼下,绕过整幢楼,在他家阳台楼下方用手机电筒仔细查看,楼下水泥地上都是空白,没有预见的尸体,也没有什么血迹之类。 他吁了口气,抚着胸口,他差点快吓死了,那他哥在哪呢?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阳台失踪了?没有跳楼,那能去哪?难道飞天了?杨明枫怔怔地望向空中明月,明月周围衬着浓厚的鳞片云层,满天铺展开的望不到尽头,谁知道天尽头在哪,无边无际就对了。 杨明枫目光又扫向这栋楼楼顶,他的心跳又快停住了,他眼没花吧,楼顶边好象站了个人,这人是准备自杀的?站在那里?又会是谁?半夜三更的,因为夜里视线受阻,没办法分辨,但夜深人静,扬明枫自然不能大声呼喊,不然惊扰四邻,人家以为他有神经病。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关心 站出楼层影子外围好几大步,杨明枫定定地向上望,隔着七层楼那么高高度,杨明枫希望楼。 “看月亮?tm我差点以为你想不开要去自杀。”杨明枫瞪圆了眼,无法理解的眼神瞪着塔尔。此刻他才似乎放松下来,才觉得口渴难耐,那天打架后,托盘水杯都毁了,林小英见家里还有一次性纸杯,就放了几个在茶几上面,让他们可以喝茶方便。 杨明枫拿过茶几上的一次性杯孑去厨房电热净水器那里倒了杯温茶,捂着手,气呼呼地去沙发上坐下来,一口喝干,双手将纸水杯瞬间揉成了团,这证明他的心情还在起伏不定,借动作平息。 “你不是想要自杀?”杨明枫想再次确认。 “不是。”塔尔肯定回答。 但上楼顶那么危险的事。杨明枫疑惑地走到阳台隔玻璃门看月亮,能做出那么诡异的事,是因为今天月亮很大很圆很亮吗?迷人心智。 “以后不能再上楼顶。一失足掉下来怎么办?会死人的。”杨明枫训诫孩子似的口吻。 塔尔眼底带着笑,但什么也没说。 杨明枫重新将沙发上的被子裹住自己,沙发上一躺:”哥,这么晩了,你去睡会吧。”他很奇怪很少见塔尔睡觉,一天有没一两个小时,但他哥精力一直很好。也许他睡着时,他哥也在睡,但他一觉醒来,他哥却在楼顶。是不是他哥有梦游症。 这让他想到这个问题:“你没有梦游症吧?” 塔尔奇怪地看他一眼,肯定地说:”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杨明枫又准备躺下,塔尔弯腰过去给他掖被子,一边随口说着:“你要去的那卡放哪里了?” ”什么?”杨明枫眼又睁开,一脸责问,提起这事,他就生气:“你好意思问?你捡了人家的宝石去卖了钱。” ”啊?”塔尔一脸不明所以。 “所以我让它物归原主了。”杨明枫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塔尔有那么一刻迷惑,但它又何等聪明,马上意会过来:“你给艾木石了?” “贪人家宝石,卖了那么多,你不亏心吗?”杨明枫继续指责,他哥还一脸无辜的样孑,他都替他哥羞愧,人家弟弟还住着院呐,拿这个钱,良心能安吗? “你想帮她?”塔尔更温和轻声的语气。 ”什么帮?是把钱还她好吧。那是她的。”杨明枫纠正塔尔的说法。 “那个钱?”塔尔轻声问着,好象怕吓着杨明枫似的:“你知道有多少吧。” 杨明枫有点摸不着头脑地回答:“知道啊。不是二十万吗?那什么宝石?这么值钱?” 塔尔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他有没说谎,好一会才说:“你不知道有多少?” 杨明枫愣住了,可是当初他查过,那卡里就是二十万啊,他哥什么眼神?怀疑他偷拿了一部分?给艾木石的实际没那么多。虽然他知道他哥对那艾木石一往情深,所以怀疑他这个弟弟?真是重色轻弟。 他因此生起气来,一脸不高兴,好象人品被怀疑了,感到蒙冤似的羞辱:”你什么意思?那钱我可一分没动全还她了。” ”所以不是你,是她。”塔尔坐到了沙发一边,轻叹似地说着:”因为你毫不知情。”是艾木石让卡中钱涨到了四百万,因为她也见过米达安德,所以专心思念之下加上那时塔尔也在沉思他们,以致于米达就不停地为那张卡充值,因为那张卡有他赋予的能量接收着来自物质层的索求信息。 杨明枫并不知道塔尔说的什么意思,他捂在被子里,闭眼想着塔尔说的话,越是深夜,越是头脑清晰,虽然他很想睡觉,但还是想在睡前弄清楚:”你在说什么?” 塔尔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说出来,也许杨明枫会睡不着觉了。 “你有事瞒我?”扬明枫喃喃说。 ”没有,睡吧。” “阳台可以看月亮,你可以把玻璃门打开看,但不要再跑去楼顶了,太危险了。”那么高,又是晚上,虽然登高仰视月亮,视线很好,但一失足也会成千古恨,如果不是今晚月亮光那么明亮,如果不是他即时发现不对,他有可能会失去他哥了吧。 “睡吧。” “答应我,晚上不要乱跑了。” “知道。”塔尔去关上灯,月色又如水弥漫进来,到处是斑驳的光影。 杨明枫抓住了他一只手,似乎这才安心不少,慢慢睡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打听 林小英就不喜欢罗家人,但今天三十一号,她还要上一天班,杨元元也还要上学,明天元旦就可以休息了,但在塔尔眼里,今天是第二天,哈戈说了三天内,必须把枪给他。 当林小英去上班,杨元元去上学后。吴虹也出去买菜顺便出去转转闲逛。 快九点时,杨家来了不速之客,自然是罗家兄弟,幸好林小英不在,不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了。 “你们来有什么事?”杨明枫己经起来,在吃早餐,塔尔在看电视,它也没看进去别的,只关心天气预报之类,如果有地震,到时应该会有预报。 对于罗家兄弟的到来,塔尔也颇感意外,杨明枫想起昨晚吃烧烤没给钱的事,虽然罗心心说是请他吃的,不用付,但扬明枫并不会占人便宜,他认为罗家兄弟肯定是来要钱的,昨天走的匆忙,可能酒喝多了,不记得给钱了,因此问着:”多少钱?”一边从他蓝色外套口袋里掏钱包,以后想和罗心心继续发展下去,自然不能给她两个哥哥留下他喜欢吃白食的不好印象。 “我们不是来要钱的。”罗志远说。 ”那是为你们妹妹来说媒?”塔尔状似有意的问。 罗家兄弟愣了下,他们可不是来毛遂自荐把妹妹硬塞入这个家的好吧,这确令他们注意地看了下扬明枫,忽然意识到杨明枫其实也喜欢罗心心,这倒不好开口了,怎么向塔尔打听那两个美少年的事呢?当着杨明枫的面,杨家老大会说实话吗? 杨明枫嘴角上弯,眼中泛起希望,罗心心还是一直在喜欢他。 罗志远”咳”了一声:“心心喜欢谁也是她的事,我们不干涉,只是我们今天出门办些事,正好路过你们小区,过来坐一下。”他很随意地说。 罗田君笑着:”是啊,昨晚太忙了,你哥俩过来,我照顾不周,如果有怠慢之处,杨哥你可别介意。” 塔尔微笑,他也并不知他们的来意,如果说是顺路来看下,好象他们之间也还不到这个交情,而且他们态度明显有套近乎之意。 又客套了几句,看着天气预报,罗志远说:“诶呀,明天元旦,温度又下降了,还是阴天。” ”不下雨就行了,下雨天更冷。”罗田君与他又开始讨论起天气。 杨明枫见他们来意与罗心心无关,而且来的目的似乎与己无关,心里又很失望,有些郁闷,拿着手机:”我出去走走。“ 不用三人回应,自顾走到门口,自顾打开门走出去,他这么做有厌客之嫌,如果真有来他家做客的人见他这行为,肯定会很不自在,客人来家,主人却要跑出去。 但是罗家兄弟却求之不得,满脸笑容看着杨明枫身影消失于门后。 当门被关上,罗志远罗田君一起看向塔尔,天气预报己播完,又在插播广告,一只花纹豹子在狂追一个内衣女孩,那长发飘飘的女孩毫无惊恐地叫着:“为什么追我?”…… 塔尔跟没看过广告似的看的目不斜视津津有味,并不问他们为什么来。 罗志远胳膊肘推了下罗田君,叫罗田君开口。 “杨哥,向你打听件事。”罗田君笑吟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递过来,塔尔厌恶地推开,他不抽烟,香烟这东西只会让人迷失心智,打扰乱灵性,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就好这一口。 “有什么事说吧。”塔尔淡淡地说。 尴尬地收回焑,本来也只是礼节性地意思了一下,罗田君继而不介意地笑着:”那我就直说了。” “你那两个朋友住哪啊?叫什么啊?让人见了就很喜欢,能不能介绍下,我们想跟他们交个朋友。”罗田君笑嘻嘻地说。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罗志远赶紧笑容满面附和。 塔尔看了他们一眼,颇有些意外:”他们又不是美女,你们感兴趣?” 罗志远与罗田君尴尬地互望一眼,忽略掉它的话中另外的含义,罗田君继续笑嘻嘻地说:”什么兴趣不兴趣,只是想跟他们认识,交个朋友,这都见过两次面了,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呐。杨哥,他们叫什么名字啊。”他一脸讨好,为了堂妹的幸福,谁叫他是哥呢?素来他做事就很有头脑以及自有主张 “这么简单?”塔尔表示怀疑,是不是米达安德有什么异常让罗家兄弟看出来了,就上赶着要去巴结合作,跟罗田君刚认识自己那时一样,见自己有点异能,就巴结的不得了,后来知道没什么好处了,才悻悻作罢。 “当然。”罗田君连连点头,一脸诚恳。 米达可没自己当初这么好说话,不过这两个是智人,昴宿星人对智人可能待遇不一样。 当然米达,安德他们俩也不是谁想认识就能认识的,而且他们也基本不跟人类接触。杨明枫虽然有幸见到这两个人几次,但每次都能被他们弄睡着,因为米达安德不想跟他接触。 不具备高觉知之前的人类只是个物质生命体。低频率体接收不了他们的高频能量,自然也无法唤醒,不能无障碍沟通,这一定需要人类自悟,不然,以人类狭隘的见解,一次接触有可能会造成人人皆知的轰动的效果,这就是他们考虑的原因,他们只是混在人类中的观察者,体验者,并不想过份张扬。上次劫持胡西西事件中,他们连面都不带露的,再出现,谁又会怀疑他们。 一如那个林沃,连容颜都不想让人见到,来去飘忽。 塔尔微笑:“你们可以问罗心心啊,昨晚他们不是聊过吗?” “是聊过。”罗志远说,但罗心心昨晚说的话又实在让人费解。 “他们居然想叫罗心心一次嫁他们两个。这也太离谱了。”罗志远万分不理解。 塔尔哈哈一笑:”是吗?” 罗志远见他这么幸灾乐祸,又为自己妹妹罗心心不平了,拂然脸变色:“你觉得好笑吗?” ”那就叫她嫁啊。”塔尔说,他想像着罗心心如果同意,那两个昴宿星人真会娶她?它好期待到那时他们脸色又会是什么样子,肯定哭笑不得,或者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罗志远可不愿听了,忍不住一拍茶几跳起来,怒形于色:“你说的是人话吗?居然叫一个女孩去嫁两个?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罗田君一把拉住罗志远,略有不悦:“你干什么这是,又不是他说的。”如果罗志远惹怒塔尔,什么都不再说,他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你那两个朋友,他们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是要找他们问清楚?是瞧不起我妹妹,故意调戏她,还是说他们是不是穷疯了,沒钱,也娶不起媳妇?两人要娶一个?告诉你,我们罗家人绝不答应。”罗志远仍愤愤不平地叨叨着。 塔尔面色不变,微笑着:“是啊,他们好穷。”它忽然住口,它撒谎了,天呐,它居然学会说假话了。当人类太久,它会不会已沾上一身人类的陋习。 见罗家兄弟疑惑惊异的目光,塔尔尬笑了下:“那你妹妹不同意,就不嫁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底细 “他们有多穷?”罗田君实在怀疑,那两个美少年穿着,肤色,眼神,表现的那种神色,气质,绝对不似穷苦人家出身的,甚至他们举手投足都有着隐隐的出身良好家庭似的悠然从容。 如今塔尔居然说他们很穷,确实把罗家兄弟惊到了,如天雷滚滚。 现在这社会只要年纪轻轻,有手有脚,肯做事,怎么可能居然还有穷的娶不起老婆,要两个共享一个的这种奇葩事? 塔尔看他俩怀疑惊诧之极的表情,好想笑,忍不住发起疯,反正米达安德也不会娶罗心心,罗家两兄弟既然来打听,它就干脆乱说好了,总之让他们死心。 “他们来自很遥远的地方,这么说吧,开车绝对是到不了的,没路可达,地图上也找不到他们所在家乡的名字。”塔尔说。 除了开飞船。开车当然就别指望能到达了。他们住地球之外的另一个星球,地球的地图上自然没那个星球名字。 罗志远罗田君面面相觑,己在脑海里脑补画面,在那起伏的连绵山脉中的被重重大山深深包裹住的小小村落,山地贫瘠而房屋又矮小,进山连路都没有,车自然开不进去。 “那得多偏僻啊。”罗志远惊叹。心已经开始往下沉落,他绝对不能让他妹妹嫁那么远又偏的又穷又小的山沟沟里去? “那他们不在这个城市住吗,他们是做什么的?”罗田君还是比较冷静点,不管出身哪里,在城里安家就也行。 “没有工作,天天闲逛,居无定所,闲着就长时间发呆。”塔尔说,它记得他们说过经常长时间静修,二十四小时减去十八九个小时的静修,再除去两小时睡眠,其它估计有两三个小时就是在人类中到处闲逛。 塔尔也不认为他们有什么要做的工作,本来就居无定所,因为他们行踪经常不定,只要他念想他们,他们就会出现了。 罗志远己在怀疑罗心心眼光了,这么无所事事发呆闲逛还又穷又远小山村出来的小子,她是怎么看上的。哭着喊着要嫁,还不怕死的要一次嫁两个。 “那他们有车有积蓄吗?”罗田君还是有些怀疑,见到的两人形象怎么在塔尔描述里却是另一副样子,差别也太大了,如此不堪,难道当面风光,背地里潦倒,看着又不象贫困人士啊。 至少有经济实力才能支撑他们过这种生活吧? “车?”塔尔也万分惊讶,它也没见过他们有车啊。见它表情,罗家兄弟不禁心往下沉。 话说塔尔也没车开,它倒想开飞船,也没飞船开,不过它还是补充了一句:”听说有船。” “船?”罗志远罗田君异口同声地问,难道是渔夫?这个新元市也不是临海临江的城市,没什么水路,陆路倒是四通八达,如果说有个船,这也太让人吃惊了。在这个城市谁会买个船,都没地儿开去。 “什么船?打渔吗?还是跑水运。”罗志远问,如果这也算财产。大船当然值点钱,穷山沟出来的居然会选择做水里生计去开船,也太匪夷所思了,也许在别的有水的地方跑船。 “都不是。”塔尔肯定地说。太空飞船打什么渔,跑什么水运。 肯定是个系水岸边的不起眼的小船了,什么用也没有。罗田君也开始失望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中看不中用。 “那他们吃什么用什么?总要有点钱吧。”罗志远己气急败坏了。 ”钱?”塔尔笑得恍似做梦:“他们应该都没触碰过。”它从来没见过他们拿出过人类货币,米达拿出过几颗小钻石,再就是那张会增值的银行卡,但那卡也是为了给它备用的。他们估计都不会去触碰人类货币,上面沾满的都是属于人类的各种复杂信息。简直难以置信,他们难道连钱都没摸过?这也太离谱了。只能说塔尔的意思是他们很少能赚到钱。 罗志远一下气哼哼站起来:“这,这也太过份了,穷成这样一无所有,还想勾引我妹妹?”这样的人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了。怎么活下来的?还妄想娶老婆? 罗田君似乎也呆住了,想不到塔尔的两个朋友居然是这么落魄潦倒的人?这样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他们想两人娶一个女人了,因为没钱没本事再娶第二个了。 天那么冷,他们还穿着薄运动套装,估计都没钱买厚外套或是棉袄。 肯定他们看罗心心单纯善良,就想先凭他们的外貌把她先哄骗到手。太卑鄙了,罗田君也忍不住气愤填膺:”这样的人你怎么认识的?” “谁认识他们,是他们先找上我的。”塔尔似乎也表现的很无奈,的确是米达安德先找上它的。 因为米达不给抢来的枪,哈戈警告要让这里发生地震。而且从认识起,米达就经常欺压它。它这次算不算报仇了。 而且罗心心就算嫁他们,他们寿命那么长,四十年后罗心心变老了,他们还是那么年青,这也太悲剧了。 而且她也不可能跟去他们遥远的家乡,因为物质体适应不了超光速的飞行,是阿威亚告诉它的。 它也算是做好事,阻止他们罗家人的妄想吧。正好他们也找上门来打听。 罗家兄弟脑补那两个人见到塔尔时贫困潦倒的样子。 思考了好一会,罗家兄弟还是处在震惊中,打听出这么个结果,回去怎么跟罗心心说,让她另外再喜欢一个人?放弃对这两个人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罗志远忽然又怀疑起来,他记起扬明枫是喜欢罗心心的,有没可能因为想帮自己弟弟,塔尔隐瞒真相,向他们撒谎,故意贬低那两人。 因为那两人看不出任何落魄穷酸的样子,除非是他们特别善于伪装,但也伪装的太好了。 但那两个人也是塔尔的朋友,他要这么贬损自己朋友吗?罗志远认为他们经常走一起,肯定是朋友,但并没考虑过可能不是呢? 实在弄不清塔尔说的真假,虽然它看来一本正经,不象说假话。 “所以,他们这么穷,心心是不能嫁他们了?”罗志远还是忍不住试探地询问塔尔的看法。 塔尔似乎有些惊诧:“罗心心愿意嫁谁,别人也管不着啊。为什么问我?我看罗心心喜欢他们。”塔尔在笑,完全看热闹的样孑,这又令罗志远颇有些难堪,相信了也许塔尔说的都是真的。 看来罗心心嫁谁,它并不关心,也不是说扬明枫喜欢,它就表现热衷了。 “那他们现在住哪?我们可以去拜访吗?”罗田君也想到了罗志远想到的这个问题,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个倒为难塔尔了,它哪知道他们住哪?而且米达安德如果知道被塔尔这么一通歪曲事实,米达会不会想暴揍它。 “说了他们居无定所了,可能今天睡桥洞,明天就睡大街去了,去哪找去。你们可以去大街上找找他看。”电视里对那些流浪汉就是这么描述的,居无定所这个词,走哪睡哪。 塔尔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哪,只当这些自己是乱猜的,不算假话。 塔尔这些话让罗家兄弟感觉心已如冬天浇上了冷水,凉透了。罗心心是不是遇上乞丐了,居然还一见倾心,真是天大的笑话,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可笑他们堂兄弟俩居然还巴巴来杨家上门来打听,打听出这么个惨不忍睹的真相,简直让人无语了,对他们来说更是莫大的讽刺。 罗志远己快气疯了:”哥,我们走,回去告诉心心,绝对不能嫁这种人,这年纪轻轻,做什么没饭吃,除非好吃懒做,不然怎么会穷成这样?做乞丐?还睡桥洞?这让心心嫁过去跟着睡大街吗?”现在阻止还来的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惊变 罗田君苦着脸,唉声叹气,跟罗志远向塔尔告别,他们得回去把真相告诉罗心心,唉,所爱非人的罗心心不知道得多伤心了。 下到二楼道碰上杨明枫与买菜回来的吴虹一起正上楼,打上照面,打了个招呼,罗家兄弟脸色难看地走了。 杨明枫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这种脸色。吴虹记着他们当初与罗田玉一起带人上门威胁的事,因此心里不爽,也并不会说要留他们吃饭什么的客套话,板着脸直接上楼。她要回来做饭了。 杨明枫出门下楼后就在那里玩手机,吴虹买菜回来,碰到就一起上楼,就看到罗家兄弟下楼来。 纳闷的他一打开屋门就问目不转睛看电视的塔尔:“你们说什么了?我看到罗家兄弟,他们下楼脸色不好。” 塔尔“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并不多说,随即眼睛盯着电视不再说话,但是一会儿,它又想起来:”明枫,你得去把卡拿来。” “什么?”杨明枫表示诧异。 ”对,就是那个你给艾木石的卡。”塔尔继续波澜不惊地说。 “为什么?”杨明枫不满:“那不是你的钱。” 的确不是。 “但是你得拿来。”塔尔说。 “要去你去。”这还给人家的又去要,杨明枫做不到,困此一脸不高兴,歪在另一边沙发一角,若无其事玩手机。 ”如果你不去,我就要欠钱了。”塔尔看着电视,淡淡地说。 “欠多少?”杨明枫眼皮从手机上方翻了下,又垂下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手机屏面上。 但塔尔却又不说话了,它也似乎在思考。 但杨明枫终究是捕捉到了那个“欠“的动词,忍不住好奇心,他哥为什么会欠别人的钱?欠的谁的?塔尔不说,让杨明枫猜,他当然猜不出来,为此坐起正色对塔尔发起疑问:”你欠钱?你问谁借钱了?借钱干嘛了。” “所以你要把卡要来。”塔尔说。 “说了,那钱不是你的,己还别人了,怎么要?”扬明枫有些不耐烦,欠钱和要卡是一回事吗?不然怎么有关连的。 沉默了一会,塔尔说:”那卡里有四百万。” ”我知道。”杨明枫眼神盯着手机,随口回应:“我知道。”片刻,他忽地抬头,震惊无比:“你刚才说多少?” 他有点蒙,不是二十万吗?刚才他哥说四百万,是忚听错了还是他哥记错数字了。 塔尔又不吭声了。 “哥,你刚才说四百万。”扬明枫左右望望,随即小心地说,似乎生怕被第三双耳朵听去了,但客厅就他俩人,吴虹又去厨房做饭去了。这数字惊震了他。 “是我借的。”塔尔状似毫不在意的说。 ”你借?”扬明枫努力消化着这个词,随即只觉天旋地转,神智昏乱。 他凑过来,凑到塔尔身边,低声咬牙切齿:“你借了几百万?”这个天文数字令他快不能呼吸了。他哥借这么多钱干嘛? ”明枫,你要把卡拿来。”塔尔轻声而郑重地说。 “是不是有利息。”扬明枫听到自己牙齿咯咯响,让他把他哥咬死算了,他们家就是普通工薪家庭,这么多债务怎承受的起,他哥害人不浅,拖全家人下水? ”是啊,要还四千万。”塔尔淡定的说。 杨明枫一下子咳了起来,他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四千万,天呐,老天啊,大地啊,来一个持钵老僧快把这个妖孽收走吧。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杨明枫压低了声音,凶狠无比的问,如果他哥说不出来,他就扑过去一把掐死它,总比被人催债逼死砍死要好点。 ”就是你给艾木石的那个卡。”塔尔叹息似的说。 ”里面只有二十万。”扬明枫肯定的说。他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己有四百万了。” 杨明枫怔住,他太阳穴青筋暴跳,手心也沁出了汗,大冬天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既定人生轨迹,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而不属于自己的意外之财有时带来的并不是一个好资助,它会扭曲人生既定的轨迹,导致不必要的严重后果。” 杨明枫惊震中,塔尔说的这番话,他并不太能理解。 但二十万怎么变成四百万的?有人在一直往卡里打钱吗?等于他给艾木石的卡己经从二十万变成四百万了。 这也太惊人了,钱是谁打进去的?自然就是借钱给他哥的人,然后利息也高,要还四千万? 这是谁借的?心怎么能这么黑,十倍利息了,四千万,这把他全家卖了也还不起啊,他哥居然也能答应这么离谱的借贷条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杨明枫无论如何不理解:”你?你有多缺钱?你要借这么多?怎么还?你说。”他近乎低吼起来,眼神吓人,如果让吴虹听到,估计会吓出心脏病,借这么多钱,她儿子是不是疯了。 他怎么去找艾木石要回卡,那么多钱,艾木石会给他吗?如果她只承认里面有二十万怎么办?杨明枫只觉头疼欲裂,他的哥能不能不要做事总是这么惊爆他眼球,做的这么让人惊吓。 “卡拿来就可以还。”塔尔低声说。 瞪着塔尔,杨明枫转身气呼呼地再次出门,被人追赶似的急促下楼,三跳两蹦的脚步声,只有把卡拿回来,还给那个借钱的人,才不用还这么多利息吗?但愿卡里钱还在。 明天就是元旦佳节,路上人忽然多了起来,的士也找不到一辆空的了,等了十多分钟,杨明枫急的跳脚,好不容易叫住一辆,坐上去,心急如焚,但愿艾木石还没走,但愿她还在医院里照顾她弟弟,但愿她还没发现卡里二十万变成了四百万,但愿… 好吧,路上又堵车了,杨明枫急得恨不得双脚变风火轮,一轮子呼到医院病房去。他眼中直冒火,可昰急也没用,前面排成长队的车辆都是龟速前进。 熬了不知多久,半个多小时是有了,杨明枫不停地看手机上时间,临近中午十一点多了,难怪车越来越多了。 眼见城东医院附属二院门口己到,杨明枫付了钱火速跳下,急忙往医院跑,但愿一切还来的及。 但是奔到他熟悉的艾青石住过的病房时,怔住,那张床却早己空了,艾家姐弟已不在了。 杨明枫呆了一呆,抓住一个进来换药的护士,急急地问着:”那张病床上的人呢?” “九点多就出院了。”那个护士莫名其妙,明摆的事,还问,自己不会长眼看?床都空的。 杨明枫刹时脸色就不好了,这得了意外之财,两姐弟是不是就急忙开溜了,有谁见了这么多钱不动心的,肯定早点跑,绝不会在原地等他了。 他垂头丧气走出来,从另一个病房外也走出一个女孩,纤腰秀发瓜子脸,穿着紫红呢绒外套,容色亮丽,却是罗心心,她也是一大早又过来看她大伯的,同时也在等待她那两个去杨家打听消息的哥哥,谁知迟迟不见,这临近中午,出病房来看望,却见到杨明枫低着头,满腹心事,从一个病房出来。 杨明枫一抬头,与她打了个照面,想笑却又叹了口气心里苦涩,他还是记着罗心心可能根本不喜欢他,昨晚见了那两个美少年就抛下他,不管不顾追出去了,又觉得好尴尬,如果人家不喜欢他,他又何必自做多情。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所得 “好巧。”扬明枫勉强礼貌打个招呼,转身就准备走。 ”你来这?找那个女孩?”罗心心记得杨明枫当初与那女孩坐一张椅子上拉拉扯扯的事,后来那女孩进的就是杨明枫出来的这间病房,他自然肯定是又来找她了,不知为什么,心里又酸溜溜的。 “她己走了。”杨明枫顿时全然没心情,愁眉苦脸地说,艾木石把卡拿走,人也不见了。留下这么多钱的债务他哥怎么办? ”所以你伤心?”看在罗心心眼里,就认为杨明枫是见那女孩己走,就万分失落的样子,似乎很在乎,心里更不乐意了。 ”你认为是就是吧。”杨明枫心情复杂地看她一眼,已不想浪费时间多解释了,追回卡要紧,他还记得艾木石租房之处,转身就走,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到她家找她去。 “你?”罗心心气的跺脚,却又终是没说出第二个字。那两个美少年的绝色容颜让她无法忘怀,她己没理由再缠住眼前这一个,虽然心里不知为什么也舍不得。 她第一个字出口,杨明枫己背对她站住,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但罗心心又不说了,等了两三分钟,杨明枫终是身形一僵,抬步走开,心里苦涩愈加扩大。 他还是喜欢她,可是这段感情又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却偏偏执着如斯,走开那刻,眼眶己蓄上了泪水。 一切若只如初见。 在去往医院门口的路上,罗家兄弟可巧也正从医院大门口进来,手上提着补品,他们从杨家出来,商议了好久,不知道怎么把打听到的事告诉罗心心,一时又想不到好办法,明知她在医院等着消息,只是拖延时间,眼见时间不早了,只好匆匆给病房的大伯买些礼品,就往医院赶。 见扬明枫居然从医院出来,罗田君还是比较有心眼,碰见了就叫住他,很奇怪:”杨明枫?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人。”杨明枫随口说着。 ”找心心?”罗志远记得他妹妹说过昨天在医院碰上杨明枫的。所以杨明枫又跑医院找他妹妹来了? “不是。”杨明枫一口否认,一边走着,也没有停步与他们长谈的意思。眼见错开,罗田君眼珠一转,快走几步拦住,笑吟吟的:”诶,你要去哪啊,在医院这里也能碰上,真有缘,咱们兄弟们聊聊。” “不聊。”杨明枫口气生硬。 ”诶,不要那么小心眼嘛。”罗田君并不气恼,一把抓住他。 医院到处都是花坛,圈围的都是离地五十厘米高,砌的三十厘米宽石台,犹如一圈圈石凳,就是方便人们可以随时落坐休憩的,毕竟医院人流量大,各科病房里坐不下的,外面也可以坐。 罗田君叫罗志远先去病房,然后拉杨明枫去那花坛石台边坐下,花坛里绿草花树,一派生机。 “你有什么事?”杨明枫莫名其妙,罗田君找自己要说什么?谈心心的事吗?他居然心里也有些小期待。 “我知道你喜欢心心。”罗田君果然一脸了然知情的口吻说:“所以你追到这里来见她,对吧。” “不是。”杨明枫涨红了脸,他不是来找罗心心,只是不小心碰上了。 “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罗田君似乎有些不满。 “我是喜欢她,可是。”杨明枫无奈地苦笑,止住话语,罗心心心里有别人容不下他了。 “她不就是被那两个不明来历的年青人给迷上,鬼迷心窍了呗,你放心,这个我会劝她的。”罗田君哈哈笑着安慰杨明枫。 ”真的?”杨明枫闻言顿时愁云散去,喜笑颜开。 ”女孩孑嫁人自然要嫁可以知根知底的,那两个人我看着就觉得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来历,怎么能嫁呢?对吧。”罗田君继续安慰他。 ”你也觉得他们怪?”杨明枫脱口而出,想起用手机给他们拍照时,居然在相片里不显现,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哦?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罗田君收起笑容,研究性地看着他,目光中自有深意。 “不知道。”杨明枫确实不清楚,虽然他见过米达安德他们几次,几乎都没交谈过,他也对他们没什么了解。 他们每次出现好象都是只来找他哥的。他曾经差点以为他们是断袖之交。 “?”罗田君皱起眉:“昨晚你们还一起离开的?” “可昰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啊。”杨明枫一脸茫然。他明明见过他们几次面,却几乎没留下什么可以说的记忆。 “总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才能让心心死心,不再抱幻想对吧?”罗田君谆谆诱导。 “他们?”杨明枫翻搜着脑中记忆,明明知道他们看起来比较怪,可是他又说不上来确切的事例。 “我就记得那天我给他们拍照,居然留不下他们的影像。明明看着人在那里,可是却拍不进相片里去。”杨明枫说。 那天的事他只记得这个。这个比较深刻。 米达,安德突然出现,夺枪之类杨明枫又毫无印象了,估计记忆又被清了。 “嗯?”罗田君大白天里只觉一阵冷寒,这也太怪了吧,完全出乎他意料,他要打听的可不是这个。 “那他们家在哪?”罗田君回过神问。他又不太相信这种事,有谁照相居然照不进去的,是不是杨明枫己知道他的打探用意,故意胡说。 罗田君就是想从杨明枫这里打听那两人来历,毕竟不能只听塔尔一面之词。 “他们家?”杨明枫更迷惑了:“不知道啊。”他哥几乎从不跟他说那两个人的任何事,他哪知道,他也几乎不问,不过可能是忘了问了。 “那你哥怎么找他们?”罗田君皱眉。 杨明枫更茫然摇头,他这才发现对那两个人他几乎一无所知,虽然见过几次。 间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罗田君失望之极,心里骂了一句:傻小子。 又随便聊了几句,罗田君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去看我大伯,刚才看你好象急匆匆地有什么事吗?那你忙去吧。” 果然色迷心窍,一提罗心心,杨明枫就忘了自己的正事了,罗田君一提醒,杨明枫一拍脑袋,一下子又想到那卡的事,马上跳起来:”那我走了。”急急忙忙就向医院出口快步走去。 罗田君思索着杨明枫的话,居然是什么有用的也没打听出来,只能看着他离去。 门口的士停的也多,拦了一辆,杨明枫报了地名,就赶向艾木石租住处,但愿她在家,但愿她在家,但愿她在家,杨明枫一路上心里都在祈祷,又堵车,快过元旦节了,也好多小车要回城,出城的,堵在主干路的路上不可开交。 又磨叽了一个小时,分分钟在煎锅里煎熬的杨明枫已要忍不住跳起来骂娘了,但终于是在十二点半赶到了艾木石的租房老城小区。 付钱,跳下车,杨明枫急急忙忙,大步流星就熟门熟路地奔向艾木石租房所在那栋搂的楼道口。 当然他又要失望了。当他三两步几个并步奔上二搂。却见艾木石家房门紧闭,他抬手敲门,好一会屋内也没人回应。 这艾木石是不是躲起来了,知道他会找来?这么多钱?她可能不会退还了,杨明枫心里焦燥,火大的想踹她家门。当初他干嘛好心地要把卡还给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欠债中 对门艾木石家邻居李秀丽打开了门,最小的老三站妈妈身前抱住她的腿,同她妈一样诧异地看着杨明枫:”你找谁?” “艾木石。”扬明枫堆上了笑:”请问她去哪了?” “回老家了,已走了一个小时了。”李秀丽上下打量着扬明枫,她好象见过他,却又记不起来了,天天围三个娃转,记忆也不好了。 “啊?”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杨明枫说不出的失望,灰心丧气,他又不知道艾木石老家在哪?怎么找。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杨明枫不死心地问。 “至少元旦假期过完吧。估计三四天。”李秀丽回答说,一边猜测着这个年青人与艾木石是什么关系。 三四天?到时黄花菜都凉了,杨明枫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那你知道她老家在哪吗?” “仁丰县市。”李秀丽只知道这么多。仁丰县不属于新元市,离市三个多小时车程。听入扬明枫耳中,虽然听说过这个县城,但他从没去过啊。就算找去,县城那么大,他去哪找艾木石。 “那你知道她电话吗?”杨明枫还抱了一丝希望。找不到人电话联系也行啊? 李秀丽有那么一刻表情一滞,天天见面,哪想到要电话呢?她天天围着三个娃转,而艾木石也天天上班,一个宝妈,一个上班族,生活又不交集,只是对面邻居,见面就没事聊几句,互不求人,电话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她不禁摇摇头。 “那谢谢了。”杨明枫好失望,转身下楼,他的样子就象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显得十分无奈,惆怅若失。也许他喜欢艾木石,听闻艾木石回老家了,找不见,才这么失魂落魄。李秀丽有那么些同情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塔尔也己出门,在小区门口徘徊等待着杨明枫回来,也许他更想提先知道的是杨明枫去找艾木石后,艾木石会怎么回复,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她会不会特别生气,有那么一刻,它居然后悔叫杨明枫去找她要卡,她是它如此重要的人类第一个朋友,就把卡里的钱都给她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它仍是这么在乎艾木石的反应,不可遏制的关注。可是如果不把卡要来,艾木石也许会让专注力持续在卡上继续让卡增值。哪怕米达又更加要暴跳了这个不是重点。 对于人类,货币能量如果太多,掌控不住,反而会衍生出反作用的影响力,造成不可控的严重后果。 人类也很先知地为这个认知赋予“无福消受“这个词。 所以米达安德拒绝为人类提供货币能量,因为这样会造成干扰人类正常生活轨迹的后果。 塔尔如果将卡中钱悉数转赠给艾木石,也在她生活线中会起到干扰打乱的作用,有可能造成末知的破坏性后果。 它是不愿看到艾木石受一点点伤害。才一再坚持让杨明枫把卡拿回来。 等了好一会,塔尔四处张望,路上人车很热闹,每个人都有目标明确的行动轨迹,似乎都很忙,来来去去。 就在行人中,塔尔忽然看到一个戴墨镜的人,正若无其事倚在一根电线杆边,无聊地观察着路上来去车辆,他看来面熟,虽然外形与人无异,除了脸苍白点。 各种形状颜色的大大小小的车,四轮三轮二轮的,开走的,停下的,车声人声一片,显得路上热闹非凡。 那人可能是个瞎孑,当塔尔出现他身后,那人才似乎有所警觉,回头,看到它,迅速退后几步,苍白的脸,却是那晚哈戈带去塔尔家的四个手下之一。 “你在这干嘛?”塔尔疑问,转瞬己经明白,肯定是哈戈派来守在小区附近监控杨家人的眼线。 那个手下又退后两步,戒备地看着他,抿嘴并不说话。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自然也不会大打出手。毕竟他只是哈戈的手下,也没威胁到塔尔。 “哈戈也在吗?”塔尔继续问,四下警视地观望,没见哈戈的影子。 那个手下摇摇头,仍旧一言不发。 塔尔怀疑他是不是不会说人类语言。 随即瞪了他一眼,塔尔走开,不再跟他废话。 走出几十步回头,那个手下还在盯着它,面无表情。 看来哈戈来真的,不给枪不罢休了,一直就找人在小区这守着。 塔尔也尤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将军一个王子非得为一把枪较劲,把它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今天第二天了,塔尔仍旧毫无头绪,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这里地震发生吗? 虽然话说地球有自我清理的功能,塔尔也看不出来这里有并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前兆,除非有能力者故意破环。 它在小区门口徘徊好久,才看到杨明枫从一个路边停下的士里跳下来,看来脸色不对劲,郁闷不乐。 他没拿回卡,塔尔已百分百判断出来。没拿回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塔尔迎过去,哈戈那个手下不知躲哪去了,没看到了。 “哥,她回老家仁丰了。”杨明枫一眼看到塔尔,走近后,向它诉苦。明知道艾木石是回家过节,仍怀疑她是不是见钱眼开,躲起来了。 “老家?”塔尔记忆里出现它到达地球的那一刻起,它从那里降临,后来被艾木石捡到带回她家,那房子里有她的父母,那时艾青石不在家。 “我知道她家在哪。”塔尔说。 杨明枫惊奇地瞪大眼,他可不记得他哥去过仁丰县,又怎么会知道艾木石家在哪的? “那去她家找她吗?”杨明枫问。 ”等她回来吧。”倒也不能这么迫不及待,哈戈的手下还盯着,塔尔不想牵连到更多人。如果他们去仁丰县,哈戈手下盯着它,肯定也会跟去。 得了这么多钱?她还会回来?杨明枫表示怀疑,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不要用金钱考验人性。 “元旦假期有几天呐,万一她不回来,这么多钱,你不急吗?”杨明枫倒佩服他哥的淡定。几百万呐,还有那么高的利息,他哥怎么想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急也不在乎这几天。”塔尔淡淡的说。艾木石可是它来地球的第一个朋友,它难道还去逼她还钱吗?如果她不肯还给它,它也认了,只希望这货币能量不会给她带来负作用。 “你问谁借的?利息这么高,你也借?到时怎么还?”杨明枫想到这个关键问题,就满是怀疑焦虑地问。 ”到时再说吧。”塔尔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到时,如果真还几千万这么多,你说我们全家怎么还?”杨明枫又烦恼焦燥起来。 “不会拖累你们,他只会找我,你不用担心。”塔尔仍旧冷静的表情。米达本来只为压制它,当然也不会去找杨家人麻烦。 多少钱对他们来说,都只是数字而已,没有实质意义。 塔尔在人类混,暂时也挣不到钱,没钱还,可是有什么关系呢?米达的寿命很长,而塔尔自己内在高频能量也可以支撑它再换几个一世人身都没事,时光如此漫长,真要还钱,几百年时间,慢慢是可以还清的。 哪怕几十年后它这个现有人身衰老腐败后,阿威亚会给它再换一个不同人身,米达也一样会找到,根据它的能量信息认出它新的身体,对他们异星人,不存在身死就还不了的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争议 这些内情杨明枫一无所知,见他哥无事人似的态度,心里纳闷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哥为什么还这么淡定,欠了这么多债,换做是他就要疯了。 而且他哥难道跟债主已签定好协议,绝不连累家人?这么多钱,那个债主不怕他哥一个人还不起?这个债主怕也是个傻子吧。 “她家在哪?我去找她。”杨明枫说,心里实在为他哥这个债务头疼,一刻也不想耽误,虽然他哥说明了不会拖累家人,但他又怎么能真坐视不理? 如果他哥不好意思出面,就让他去讨要吧,毕竟亲哥,还见死不救吗? 塔尔却瞥了他一眼,径直进去小区门里,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 气得杨明枫大为光火。明知道他哥就是在袒护艾木石,忍不住怒着,对他背影叫:“你都有老婆了,还对艾木石念念不忘,再对她好,你还能把她娶回来?”小区内走过的行人闻听一时侧目。 塔尔似乎身形一僵,随即头也不回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又是哪样?”杨明枫怒火更盛,赶上几步,右手抓住塔尔左手臂,直视着塔尔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你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根本就不想要钱,没钱都借着钱去送给她,你说你们有没有一腿?不然你对她这么豪掷万金?” 塔尔眉毛一挑,似乎动怒,杨明枫随即“啊“的大叫一声,急忙松手,退后两步,面色骤变,他右手刚才抓住塔尔臂处似乎被电击震了一下,顿时疼痛感传来,右臂半条手臂都是被电麻痹到的感觉,刹时抬不起来了。 杨明枫怒气顿消,惊愕地用左手托住右臂手肘,吃惊地问着:“哥你,你身上带电的吗?” 静静地看着杨明枫难以置信的表情,塔尔面色和缓:“冬天皮肤容易产生静电,不要随意靠近我。” “啊?”这是静电?杨明枫惊疑不定的喃喃,无论如何不相信,虽然冬天天冷确实容易产生静电,静电有这么大威力? “很多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就不要乱猜。”塔尔轻声说:”还有你是不是忘了,卡是你给的艾木石,不是我。” “那时只有二十万,我以为是你捡了她的宝石卖的钱。”杨明枫不服气,小声辩解。 但他又抬起头,指责着:”是我把卡给的她,可是你还怕她不够用,借着钱又往里面充值?” “我没有。”塔尔说。 “那你说为什么卡里钱又变成几百万的?不是你继续充的,你又怎么知道?”杨明枫一脸委屈忿忿然,他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多少钱不重要,如果因为这件事招来了不好的后果,杨明枫,你要为此事负责。”塔尔正色冷冷地说,看来不象开玩笑。 杨明枫不以为然,完全无奈:”拿到这么多钱,做梦都能笑醒,能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哥真是杞人忧天有没有。 塔尔盯了他一眼,又自顾向前走,没人知道它在想什么。 扬明枫一脚踢飞脚下一颗石子,不满地嘟哝着:“明明口袋里穷的比脸还干净,还去借钱讨好女人,沒本事你装什么十三?” 塔尔又站住,表示不解:“什么是十三?” 杨明枫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神不敢看它,尴尬地笑着:”听说要是忍不住生气的时候,只要从1数到100就会平静下来,我正在数数,十五,十六,十七…。” 看着他,似乎要看到他心底去,但塔尔终究什么也不再说了。 到了晚上,林小英回来,她一整天都在掂记着那张二十万的卡里钱,因此一下班回来,看到在看电视的哥俩,就开始询问杨明枫:“你哥的卡呢?” 现在连他大嫂也提起这张卡了,似乎知道它不见了,杨明枫右臂已恢复了正常,对被电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正自纳闷,见林小英问,气鼓鼓地一指塔尔:“问你老公。” “嗯?”林小英不明所以,看向塔尔:“卡拿回来了?”卡回来就好,她松了口气。当然她也不能现在又去问塔尔要卡,好象她多在乎钱似的。 “哈。”杨明枫忍不住气极地一笑。 林小英不满杨明枫这么阴阳怪气的表情,瞪向他:“你可记着啊,如果你想跟姓罗的结婚,你大嫂大哥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帮你,你自己一人承担。” “为什么?”杨明枫一脸不解,虽然他跟罗心心八字还没一撇。 ”找谁都可以,找姓罗的就不行。”林小英警告地说。 “哥!”杨明枫不满地看向塔尔:”是你。”他哥肯定知道他朋友喜欢罗心心,为了帮朋友,所以故意和林小英商量串通好,阻止他对罗心心再怀想法。 这是他亲哥吗?这么坑? ”不是我。”塔尔表示不背这个锅。 “那大嫂你?”杨明枫疑问地看向林小英? 林小英一脸坚决:”天下女人又没死完,你们兄弟为什么都要找姓罗的,我不答应。” 杨明枫片刻愕然后,脑中思路百转,似乎明白林小英所虑,忽然笑起来:“这次这个可不姓罗。”他看向塔尔,幸灾乐祸。 ”什么?”林小英没明白过来。一头雾水,塔尔若无其事,又在看天气预报。似乎争议只是他俩的事,与己无关。 “哥,明天有雨没?”杨明枫为防止林小英起疑,赶紧岔开话题问塔尔。 “没有。”塔尔目不斜视。 ”好久没下雨了。”杨明枫自说自话,林小英还在疑惑地看着他,猜测着他刚才说的”这个可不姓罗”这句话的意思。让杨明枫份外心虚。 好在杨元元在餐厅桌边做作业,有道题不会,在叫妈妈,转移了林小英的注意力,她一离开,杨明枫才赶紧吁了口气。 “没事不要乱说话,说多错多。”塔尔没有看他,却又明显是在对他说话,算是提醒吧,说错了还得想法补救。 ”你不就是想帮你朋友吗?因为他们喜欢心心。”杨明枫又开始不满。因为他哥联合林小英反对他也喜欢罗心心这件事。 “那只是你的猜测。”塔尔仍旧没看他。 “你那两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杨明枫想起来,罗田君向他打听过,他却一无所知,现在正好可以问下。 塔尔转头认真地看向他,似乎要从他脸上发现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杨明枫一脸疑问。确定啥也不知道的眼神。 ”他们不是我朋友。”塔尔一口否认。 杨明枫显出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又“哼“了一声:”谁信。”他当然不信,不是朋友,那两个人经常跟他哥在一起,看来相处融洽。他见过几次了。 ”你看食草动物跟食肉动物都在一片草原上。”塔尔显出自嘲。电视节目里已在播放动物世界,一只猎豹紧盯着一群食草羚羊,它们之间看来距离不远。 杨明枫疑惑地看着电视,以为塔尔跟他在讨论电视节目里的内容:”这个很正常啊?猎豹以羚羊为食。”弱肉强食是野生动物界的残酷生存法则,是个地球人都知道。 猎豹己对一只羚羊发起了攻击,逃跑追击之间,演绎着生与死的较量。 杨明枫并未听出塔尔的弦外之音。因为人怎么能跟野外捕杀与被猎的动物相比呢?他们生活在和平国度,不愁吃穿,不用杀戮。 他也想不到塔尔跟那两个朋友可以与猎豹对羚羊的猎捕扯上联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元旦 这次争议又无疾而终。都是一家人,朝夕相对,也不可能存在什么惊天秘密,因此杨明枫没再追问下去。 一夜平安无事。 今天元旦,也算新旧年交替的第一天,特别值得祝贺,家家户户呼朋唤友,扶老携幼都出了门,出去逛街的,还有去上菜场买好吃的,人人喜乐,全家团圆庆祝佳节。 一大早,林小英带着元元和吴虹一起出门,买菜买东西,叫上杨明枫,但塔尔不愿去,从阳台就能看到小区外面路人何其多了,看起来是那么热闹。 电视里也全是庆贺节目,塔尔没有看,他就站阳台边看着外面人流,现在它也成了观察者,观察外在一切。 ”是不是要达到光的频率,己身同化,以爱之光,爱自己爱他人,才能物质能量合一?”塔尔记起它就安德当初的教导,什么光什么爱以及合一的问题问起阿威亚。 “我们不使用爱这个词,我们只是存在,只因存在而存在,不知道什么是喜悦,也不知道什么是不喜悦,我们只做想做的事情。” 阿威亚金色眼睛流动着闪亮的光彩,嘴角微扬,尖耳使她看来有如精灵,与月光交相辉映。 ”你的道路是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现在这个身体的心灵,内在的你都是你。不要区分你自己。” “如果一定要说爱,就在爱前面加上无条件,是的,无条件的爱,你的心是平衡的。” “物质身体的体验,它开始于一场实验,就是进入美丽的东西中学会成长,你要学会享受当下,观察这一切。” 思索着阿威亚的富有智慧的话语,塔尔并不是很明白,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教导它的都是比它高级的智慧物种。它会学,日以继夜,学会领悟并吸收。 有一点可以确定,人类确实被改造过。 “三十万年前,一批实有存有者们来到地球,它们重新编码了原有的人类种族,重新排列了dna,以便使人类可以接收的频率被受限在一定的波段里。” 所以人类难自悟,走不出去。 阿威亚似乎对地球人类的发展,什么都知道。 ”人类的进化也会影响其它星球的存有,人类进化的延时期限也正在被拉长,如今,从地球之外正源源不断涌进来新的能量,正在改变地球上每一个物种,植物,动物,也改造着每一个人的身体频率变化,一切都要进化,每个人都处在持续不断的进化阶段中,包括你,你们每个人都处在新能量运行的进化之中。” 这是不是说明,它也有希望进化成真正的人,继而进化成更高级的生命。 塔尔觉得自己好象又己充满希望,以人类的形态表达自己,扩展自己,成长成就。 它因此微微而笑。 ”看来你感觉很好。”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传入它耳中,只听它的声音,塔尔笑容凝固,背对阳台,转过身来。 大门是紧闭关着的,哈戈还是能进来,坐沙发上,长腿悠悠翘在茶几桌面上,墨镜已取下,在手上把玩,蓝绿色荧光眼盯着它,看不出来表情。 这么多人的青天大白日,他也能溜出来,坐到了杨家客厅里。胆子真大。 ”今天第三天。”哈戈盯视着它。 塔尔皱眉:”我知道。” “所以我的枪?”哈戈玩味的语气。 “没有。”塔尔冷冷地说。 哈戈眼神一扫,凌厉而不耐烦的表情:”你要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塔尔不语,它能听懂他的威胁。如果这里真发生地震,不是它能挽救的。 外面天色本来很好,但好似忽然间就天地一暗,满天阴云笼罩下来,屋内光线似乎也暗了些。 不过冬天,就算不下雨,出太阳的晴天也很少,经常是苍茫茫的阴云铺满上空。 “你确定要这么做?”塔尔不能理解就为一把枪至于吗?它从满布阴云的天空中读出死亡的预兆。 他们真能控制一点天气?还有地质? 塔尔盯着哈戈的眼睛,他眼中闪着蓝绿交织的妖异的光,让一般人见了估计都会胆战心惊,还有那眼中如同阴云般的诡谲变化。 “既来是客,我倒杯茶你。”塔尔说,它若无其事地走向厨房,厨房有刀,它还不信杀不了他了。叫他再做妖。 走进厨房,厨房刀架上有菜刀,还有厚背砍骨刀,一把二十厘长刃剔骨刀,塔尔盯着那把尖刀,一把拿在手里。不知道能不能杀了哈戈。 客厅到厨房这里是有视线阻隔的,当塔尔端了一杯茶,那把长刀己插在裤子后口袋里,它面对哈戈,把茶慢放到茶几上,眼睛盯着哈戈,手做了个请的姿式。 哈戈全然不动,状以嘲讽地说着:”你胆子好大!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似乎看穿了它的用心。 塔尔眼睑微垂,双手下垂,声音平淡,对哈戈的问并不回答,而只是问它自己的问题:”你确定要伤及无辜?”它能觉察哈戈正不停地散发负面能量想影响它,但它不被影响,不受控制。 塔尔要再确认一次。只要哈戈点头,它就出手了。 “你的家人为什么不邀你同行?”哈戈忽然顾左右而言它。他这句话说的很突然。 但塔尔何等聪明,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们在你手上?”他控制了扬家人,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跑到杨家来找它的。 “你女儿很可爱。”哈戈嘎嘎笑。随即脸一板:“我讨厌人类,尤其讨厌人类的可爱。” 塔尔怒不可遏,反手抽出长刀,划了一圈闪亮的弧光,”呼“地就向哈戈脖颈划去。 在它藏刀来倒茶给他,哈戈已尽知悉它的念头,因为他也能读出它的思维信息。 但塔尔还没动念,刀己突然出手了,倒让哈戈吓了一跳,堪堪闪避,塔尔已跃过茶几,加快速度,近距离攻击,刀的寒光连连闪动。 哈戈几乎是连翻几个滚,从沙发边躲出去,脸似乎都吓白了,不过他们脸色向来苍白。 他们向来以意念操纵,用负面情绪控制人类。再就是一个仗人多,其次高科技武器射杀以及飞行器之类,对于贴身肉博互攻之类确毫不在行,因为这种情况很少基本没有,所以忽略不计。 哈戈实在是小觑了塔尔的战斗实力,空手就跑来,以为用意念控制力就能拿下它。 谁知塔尔却不受控,哈戈反被塔尔突然袭击。连连躲闪,堪堪遇险,颇显狼狈。 塔尔刀刀不离他脖颈,存心置他于死地,哈戈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又一个向前纵扑倒在餐厅地上,躲过塔尔另一刀之后,哈戈抓住一把身边餐厅坐椅,向上一举,抵挡住塔尔又一致命一刀。 塔尔体内能量源源不断倾注于刀身,挥洒之间,刀之流光水似漾动,而它的头脑中更是毫无情绪的,捕捉不到信息,此刻它就象机械人,目的只一个,杀哈戈。 哈戈手中结实的实木椅子被塔尔手中二十厘长的长刃刀一刀劈成两半,正常切菜刀是绝对劈不开的,但是贯注了塔尔的能量之刀,威力就非同小可了。 哈戈眼中惊讶更盛。双手各抓一半椅子脚叠加一起用来抵挡塔尔下一刀。塔尔跟切菜似的一刀又一刀,哈戈手中木椅面积变小,似乎毫无抵抗力。 下一刻,塔尔蓄势待发,准备一刀结果了他。有时候科技能力高的种族表现在一个是精神思维控制能为,一个就是高科技武器,并不擅长单打独斗,拼死肉博的打法,这种一向被他们诩为最弱智的打法。 哈戈自然想不到他会栽在这个上面,而且他面对的也并不是普通人类。 不吃亏才怪。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爬虫族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闪光的金属小东西平空出现,是平空出现,而不是突然从哪飞来,让塔尔无从避让。 “咔“的轻声一响,就卡在了塔尔的握刀之右手腕上,那东西如环卡住之后瞬间收紧,越收越紧。 塔尔左手使劲去抠那右腕上卡住的金属环,右手腕吃痛,那东西似乎卡进了骨头里,毕竟是物质身体,牵扯到疼痛,瞬间就痛彻入骨,刀已握不住跌落在哈戈头边,哈戈头一偏,刀差一分就会扎进他脑袋里。 眼见塔尔分心,生死关头哈戈并不见惊惶惧怕,那是人类的情绪。 他仍是冷静淡漠,一脚将塔尔踹了出去,随即旋身跳起来,手上己抓住塔尔跌落的利刃刀。他准备反攻。 塔尔被踹的跌出去两米摔倒,却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就跳起来,那个环拿不掉,直接卡进他手腕皮肤里,深深刺痛,右手掌完全失血似的开始变紫。 ”都住手。”一声轻喝。止住斗鸡眼似的两人,两人视线望去。 门里边已然站了个人,黑色长风衣,衣袂飘然,发质乌黑发亮,黑眼晴,皮肤浅褐色,身姿修长,一米八几,长的也非常好看的年青人。一眼看去,他看来跟米达,安德就象同一类人。 塔尔却从他声音里听出来,赫然是林沃,它从没见过林沃真面目,林沃一向喜欢用风衣帽子掩盖面容,白天也几乎不出现,所以他容貌塔尔也不太认的清,但塔尔也并不介意他长的什么样子,从来不去注意。 林沃身上似乎有百宝箱,总有各种小工具可以拿出来,这个银色金属环估计也是,明明有开口,合上却纹丝无缝,还能收紧,他却用来对付塔尔。 塔尔很无奈:“是你。”不知道林沃怎么控制的,塔尔被套手上的金属环,但听闻”咔”的轻响,己被解开,然后倏地平空消失。塔尔手腕上己有深深淤青勒痕,但禁锢一解开,肌肤被放松,血液却己又开始通畅流动,它的右手慢慢恢复血色。 “哈戈将-!”林沃似乎也认识这个爬虫人,看看塔尔,又止住称呼,微笑面对哈戈:”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家人就快要死了。”哈戈冷冷的说,他看不出来因为刚才差点被杀怨恨想报复的样孑,但他说的话却在明白告诉塔尔这个意思:你惹我了,我就要你家人好看。 听闻此话,塔尔又要冲过去了。 ”塔尔。”林沃声音高了点,人己站在了两人中间,意为止住塔尔的举动,声音微沉:”你太冲动了。” 听闻它的名字,哈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一直派手下盯守,并打听到了杨家人的所有人名字,可没有叫塔尔的。 这个拥有杨家老大身份的人类难道真如当初他所预料,这不过是寄住在了人类身体的另外一个非人类存在体?他曾鼓动过杨明枫杀了这个人,但没成功。 如今这个人却差点杀了他。 但塔尔表现的兄弟情深,护爱家人又分明是唯人类的行为。只有地表人类才喜欢表现情深意重,但这个塔尔听名字又似乎并不是杨家人。 “你怎么会来这里?”塔尔似乎不满。林沃什么也不知道就来指责它。 “你没事吧。”林沃对塔尔的问,视若不闻,转而面向哈戈,笑容和蔼可亲:”我认识它,它向来比较暴燥,你大人大量,不用跟它计较。” “你们认识?”哈戈看不出什么表情,颇有大将资质,遇上什么事似乎都只是冷静从容威严淡定,不为情绪所控,或者他们就不具备人类的情绪。 塔尔刚才快杀了他那刻,他也未表现出丝毫惧怕求饶之意,甚至看不出丝毫挫败沮丧。沉冷如冰,或许他心中有无数怨怒,只是表面不展示而已。 心动当然不如行动,他只要报复就好,在任何时机。 林沃扫了眼塔尔:“以前见过几面。”他不承认与塔尔很熟。 “你最好说服他,在今晚十二点前把枪要来给我,否则。哼-!”哈戈威吓的一个眼神,让塔尔自己体会去。 “我劝他。”林沃继续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那最好。”哈戈表现似巡视自己军队的大官威严的神态,架子看来都端的不小。 这个表现让塔尔只觉得他就是欠抽。塔尔是无所畏惧,毫不怯怕,哪怕爬虫人首领站它面前,它也无畏。 无知者无畏。 看在林沃帮过他的份上,哈戈倒也没有当他面就塔尔杀他这件事纠缠下去,顾及自己身份,该表现大度时就表现大度。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帐,他记下了。 林沃倒是一直含笑,好言好语地又附和了哈戈几句,哈戈这才似乎讨回了面子与尊严,志得意满地开门走出去了。 塔尔就不明白,他们既然能不声不响悄悄就跑进到这个房子里来,为什么反而要正大光明地开门才能出去。出去比进来难吗? 笑吟吟的林沃目送哈戈离开,哈戈在时他就一直在用眼神禁止塔尔说任何多余的话。 当哈戈一走,门关上,塔尔随即暴跳:“我还没问…”哈戈把杨家人是不是捉走了? 它话没说完,林沃己抓住他手臂拖到客厅扔掷到沙发上,塔尔终于承认林沃,米达安德都比它长的高,它这个类人身高大概一米八差点,这也是差距,就那个哈戈比他似乎矮一点点,但也可能有一米七几,长的那么似人,但据说他们爬虫族可以改变自己形态变成人类的样子。 林沃己沉下脸:“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怎么敢想杀他?”他看来十分严肃。 塔尔承认自己确实技能不如这个林沃还有米达安德,他们全是一类人,战斗技能绝对的将它碾压。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外星种族来到过地球?说出来都能吓你一跳,其中至少有二十多个种族都想殖民这个星球,因为地心人爬虫族的原始存在让那些外来星族打消了这个念头?”林沃沉声说着。这个话题似乎也很沉重。 “他们的科技你知道有多高级,他们跑出地球外去绑架其它外星球上的居民种族捉回来做实验。他们同时也在压制着地表人类的军事力量,防止核战的发生。” ”那关我什么事?”塔尔忍不住抗议。爬虫人再厉害,跟它有什么相干。 林沃似乎表情更冷肃:“你知不知道招惹他们,他们会迁怒人类,随便制造一场事故会死多少人?少则几十,多则上百上千,而人类却全然不知情,会以为这就是天灾人祸,实际这就是赤裸裸的屠杀,人类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杀戮,你知不知道?” 塔尔震惊的盯着他。这个他真不知道。 “你知道人类如果自己不想死,是不会主动结束自己人生的,ok,但爬虫族们会制造令人恐慌惊惧绝望的事端让人们自动放弃自己的生活,幻想着死亡就是结束,但爬虫族们也会在那边死亡世界又继续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让死去的人们祈求庇护,诱导人类贡献出自己的内在力量,从此沉沦于黑暗地带,不得指引。” 塔尔呆呆地坐在那里,爬虫人势力影响巨大,就算它灭了哈戈一个人,但整个爬虫族的力量却不可小视,非它人力所及,有可能杀了哈戈,却会牵扯更多无辜。 并且爬虫族还是地球的原始居住民,外来高科技文明星族虽然有时可能会盯视他们对地表人类的影响,却基本也不会干涉他们的举动。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关于人类 “如果你还想在这个星球上好好生活下去,并且珍惜你这个做人的机会,你最好隐忍。”林沃冷冷的说。 “就算你那两个朋友在这,他们也不会赞赏你这个莽撞的行为。”林沃继续说。 的确是,哈戈即使枪击米达安德,他们也不还手,并不跟他起冲突。 但塔尔终于知道这个林沃其实也是知道米达安德的存在的,也可能只是不想跟他们碰面,因此一直躲着不出现。哈戈之所以知道米达安德的真实身份,自然是林沃告诉他的。 “我可没这样的好朋友。”塔尔翻个白眼,撒清关系。到现在他还被米达巨债压身。 林沃看着他,似乎知道它所思,随即泛起一丝奇怪的笑:“你知道他们以前喜欢打架,年少气盛,为了好胜,曾经炸毁了他们星团那里的好几颗星球。” 塔尔一下记起米达曾经凌驾万物之上傲然的样子,全然的目空一切的骄纵神情,好似能毁灭一颗星球的气势,想不到他还真做过这种事?不禁又骇然又好笑。 当然安德给人印象沉稳安静,但因为与米达拥有一个共同灵性体的缘故,不管米达做过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安德也都参与过。塔尔确实难以想像安德也气势惊人毁灭星球的样子。 他们的行为惹恼了昴宿星团最高议事会员层,一致同意将这两个家伙流放至偏僻遥远的星球,也就是地球,自我反思修心养性。 指定区域要求他们至少能唤醒那儿一百个人的灵性从沉睡中醒来,才可以回去。 但这谈何容易,地球的群体意识太过强大,不断地创造着群体现实,让人根本无法意识到个人个体的想法应该从物质层改变,从精神层面单独走出来,但谁也不愿让自己显的与众不同,那种差异会招来别人异样的眼光,因此灵性唤醒并不容易。 塔尔终于找到平衡,自己是被遗弃在这的,米达安德他们原来是被流放来此的,而林沃是在昂宿星团没什么地位,赌气也自愿降纬来到这的,命运何其相似。 “既然来这里了,那就不回去了。找个地球上的女孩结婚,生下自己后代多好。”塔尔似乎好笑地说。 林沃对它这样的智障话题不予回应,视若不闻。他打量着塔尓家的客厅,屋子摆设,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塔尔问他。 ”我前几天听说这里发生过飞船送回来一个人类小女孩,就过来查看是怎么回事,才发现这里异星能量信息汇集,直到昨天我看到哈戈的手下白天也在这出现,今天又看到哈戈悄悄一个人来这,我很好奇。”林沃淡淡的说。来这之前,他并不知道塔尔住这里。 塔尔苦笑,个个都来找它算帐,这里自然外星能量信息集中了。他跟米达安德走在一起,估计林沃也都悄悄看到了,但他并不出现,只是暗中观察。 塔尔还是有些不解:“如果得罪爬虫族,为什么他们要迁怒人类?”因为杨家人也都被哈戈派人控制了? “因为所有来地球的外星种族都对地表人类很好奇,对人类的进化发展他们也很关注,如果一旦外来者与地下爬虫族发生冲突,爬虫族人自然迁怒人类,如果不是因为人类的存在,那些外星族又怎么会来这的?” 这又是什么逻辑歪理? “对人类有什么好奇的?”塔尔显得很白痴。 “所有高科技发达的外星种族们都己达到思维共通,全体共性,信息分享没有差异没有分歧的地步,个体不再彰显突出,有的种族最后只能靠克隆来延续他们的文明发展,千篇一律,单调重复。地表人类却是精彩纷呈的各种个体表现,思惟性格面容身体特征各有差异,地球的物种也是千姿百态。每个个体进化程度也全然不同,可以全然继续自由繁殖更多不同精彩的个体。人类被赋予绝对的自由和毫无限制地被允许任意选择,任意全方位无定向的扩展他们在地球物质层的每一个大小体验。其它任何地球之外的星球都没有这个待遇,不被允许,除了地球。你知道又有多少其它星球的存有渴盼托生到地球,也参与到这场丰盛的进化体验中来,但现在都不被允许进入了,不准进入,这己是地球整体进化的末期了。地球时间已没有了,现在有的只是伸缩时间,这个时间也许是很短也可能会很长,具有延时伸缩性。”林沃似乎知道的特别多,一一道来,都是塔尔闻所未闻的。 塔尔听的眼都直了,原来做人类有这么好这么好吗?它怎么没觉察到。还是它感觉太愚钝了。 但它毕竟心知自己不是人类,以人类自居时,米达都要鄙视它。认为它根本就不配人类这两个字。 “现在你不是己如愿成为地表人类了。可以走出去自由扩展自己了。”林沃微笑。 这仿佛戳到它的痛处,这让塔尔又泄气起来:“我不是。”它终究只是披着羊皮的狼。披着人皮也并不是人。 “是谁让你这么自视甚轻的?”林沃发现它的这个全盘否决,全然不解。 ”当你具有这个人身,你就已经是人类中一员了,你看你这个身体,与别的人类有什么不同吗?你甚至运用自如,现在这个身体就是属于你的。” 塔尔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腿,随着林沃的肯定而高兴起来:“我确定是个人类?” “不然呢?你以为你是什么?”林沃失笑:“你不会以为你还是一块石头吧?” 说到石头,林沃似乎想起来:“我记得那个小姑娘,你現在这个人身,她肯定认不出你了。” 刚刚还笑容满脸的塔尔脸色马上晴转多云暗淡下来,轻叹了口气:“她确实己不认得我了。” “这么大转变,不认识也正常。”林沃随口说着,并不以为然。他看看塔尔,似乎又发现了不对劲:“你不会是喜欢她吧?但你己有自己家庭了。”他扫视着客厅周围的一切:“如果你现在生活的很好,倒不用去打扰她的宁静。” 塔尔苦笑:“你看我生活的好吗,自我进入这一家,他家就麻烦不断,现在这一家人又都被哈戈捉去了。” 林沃看着它,似乎颇为同情,扫视着屋内的一切,微笑着却又转移了话题:“今天元旦,人类佳节,外面走出去的人也很多,挺热闹,我要出去看看,你要不要也一起。” 他这么说的原因似乎另有用意,杨家人被捉跟外面很热闹有什么联系?塔尔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也同意与他一起走出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愉快 在出门那刻,林小英希望塔尔跟全家一起出去庆贺元旦佳节,好好放松下,但塔尔明确表示不想出门,杨明枫认为塔尔肯定是为那个千万债务发愁,沒心情出去玩,他又不能跟林小英说这件事,不然全家都得愁死,又何必让今天好好的佳节使大家都不愉快,因此他算是代替他哥陪家人出去转转,买些好吃的回来,而杨元元听说买好吃的,己迫不及待催着他们出门了。 出门之后,林小英有些不满:“为什么你不劝劝你哥,为什么留他一个人在家里?” “他不想出门就让他在家好了。”杨明枫只能这么说。对于他哥欠的债,他也很无奈,都是自作自受,为了讨好一个老婆以外的女人。 主要是杨明枫也不知道债主是谁,他哥也不说。替他哥隐瞒这件事,他也很辛苦。 吴虹心情很好,在问着杨元元要吃什么,一会都给她买,做为奶奶,她还是挺疼爱这个唯一小孙女,虽然看别人家带出来的小男娃会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不过她还有一个小儿子还没结婚,会给她带来有孙子的希望的,日子还是得一天天地过,她也这么安慰着自己。 小区内碰上熟识的一个王姓婆婆,互相打起招呼,“出去玩啊?” 杨元元也礼貌地称呼对方:”王奶奶好。” 王婆婆看着杨元元,惊喜地说着:“哎呀,这你孙女啊,越来越可爱了。还有这你媳妇啊,孙女这么大了,几时再给你怀个孙子呢?”林小英闻听,面色尴尬,心里郁闷不己,还生二胎,她夫妻关系这样疏冷,二胎不知啥时候才有了。 寒喧着,王婆婆又问起吴虹她大儿子的情况:“这你家人都出去玩啊?怎么不见你大儿孑呢?他是做什么的,很少见到他啊?” 这是令全家人都更尴尬的话题,一个应该称之为家庭的:”是我,叫你家人都上车。”他的蓝绿眼睛在车内泛着摄人心魄的异光,很容易的就控制了扬明枫的心智力量。 只看他眼睛,杨明枫已不能反抗,他甚至都不知道昰怎么回事,仿佛中了梦魇,有人操纵着他肢体,使他不由自主听从,就混混噩噩地听命于他,去拉开后车门叫林小英吴虹她们上车。 确认是杨明枫认识的朋友,林小英一脸懵圈但也没想别的,虽然他们准备上市中心玩,也确实要坐车。杨元元很开心,小孩子贪新鲜,有车坐了,抢先坐进去,她一坐进去,林小英吴虹只好也上车进来。 这款别克安克奇内里空间挺大,可以容下6个人,真皮坐椅感觉也挺舒适,他们进去也并不会感觉拥挤。 他们一进车内,哈戈很满意,对自己行为没什么控制力的人类确实很好搞定,容易操控。 为防止暴露,他锁死了车门,己又戴上墨镜掩盖他的眼睛,回头看着这一家人,那目光象狼盯着它俘获的羊,一个个打量着。让他不满的就是,惹了他的那个杨姓人类怎么不在里面? 吴虹对他全不设防,看着这个司机很有印象,含笑着:”我认识你,你来过我家。”又叫着杨元元:“乖,喊叔叔。” 哈戈盯了吴虹一会,却不回答,又将视线看向林小英,这是那个杨姓的老婆。 林小英看着他黑洞洞的墨镜,反衬着她的惊惶,她心惊跳,己记起来,她也见过他,那天守在他家楼下的那个奇怪的让人害怕的年青人。这让她隐隐有些不安,不明白杨明枫怎么会认识他。 “叔叔好。”杨元元甜甜地开心地叫着。自从她爸爸出车祸车被毁,自己家就没有车可坐了,在学校看别的同学有家长开车接送,对比之下,她心里向来也很失落,好向往羡慕别人有车的,现在又可以坐上私家车,她好开心。 哈戈又看向扬元元,嘴角一抽,不象笑,更象隐忍的不耐烦:”这他女儿?”他指的是塔尔。 ”是。”杨明枫说。哈戈曾用枪指着他们杨家兄弟脑袋的事,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因为事发当天他对米达安德的怀疑,记忆又已被清了。 但哈戈曾自封为神,却令杨明枫记忆深刻,所怀异能也令他特别崇拜与敬服。 知道他所想,哈戈又看向他:”我是拯救你的力量,你要崇拜我,向我奉献你自己全部的心智。” 杨明枫脑中又是一阵迷糊:”是,我向你奉献自己。”而车内另外三个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哈戈说着:”既然他不在,那我就亲自去一趟。”他手伸窗外打个响指。 很快又过来两个墨镜冷脸黑衣人,对他态度甚是恭谨,低头垂手,却一言不发,哈戈开门下车也什么都没说,那两个人却似己听到命令,坐上了驾驶座和副座上。 哈戈看来很愉快,透过车窗口看着不明所以的杨家人:“我想他肯定很快就能过来跟你们见面了。”他指塔尔。 ”你说我哥吗?”杨明枫问。 扫了眼杨明枫,哈戈似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显得很僵硬,似笑或者不笑,都让人心里发毛。 当他离开车窗口,他手下很快发动了车子,车子疾驰而去,消逝在道路一头。 车开前,还能听到林小英不安的在问杨明枫:“我们坐他车要去哪里?” 己听不到回答,车已开走,去哪?他手下自然是将车开去一个偏僻地方,等候他的下一个命令。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关于进化 塔尔己跟着林沃走了许久,他似乎就是随意所行,同时很有兴趣地在观察每一个人,但什么话也没有,也许在屋子里跟塔尔就把话说完了。 塔尔也很纳闷,它一直在念想着被捉去的杨家人,它以为林沃会帮它找到他们的线索然后救人,但事实又似乎不是如此如它所想。 一路上人都很多,以大小一家人或情侣们为单位,一组组的来来去去,都挂着开心的笑容,有的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在手上,各种车辆穿流不熄,不时喇叭声交织,这么热闹而又充满嘈音的环境,而塔尔却觉得自己那么象穿街的游魂,因为它不属于这个人类世界,也参与不进来?它只想做它能做的事。 塔尔最终站住:“你要是喜欢闲逛,那你去玩吧,我一分钟都忍不下去了,我要找他们去了。”找它物质体的家人。 林沃似乎在笑着:“你去哪找他们?” 塔尔怔住,它真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不代表它什么也不做,不能做点什么也让它很焦燥。 “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这个身体的家人也救不了。”塔尔说,它显的很无奈。 林沃仿佛很无语似看着它:“你进入这个身体中,是为了担任保护人类的角色的吗?” ”不是。”塔尔沉思了会:“但一切都是因为我。” “如果因为你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困扰,你为什么不离开,自己独立?”林沃深究的问。 塔尔一下子仿似被雷击中,呆在那里,思索着林沃的话语,当它承担着杨明华的身份,却又无法融入那个家庭,它的确应该选择离开,而不是为杨家人带来一堆又一堆麻顺。 “等这次事了,我就搬出去另外一个人住。”塔尔心里全无底气的说,它又不会赚钱,养活自己估计很难,虽然它不怎么吃喝,体内高频能量可以维持它的人身正常运转。 林沃看着它,看到它心里去,静静地说:“你得学会独立与适应。”在这个人类世界。 塔尔闷闷不乐,忽然发觉他的未来好茫然。 林沃左右望望,忽然拉着塔尔闪到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刚够一人穿过,那是两座高层建筑之间隔开的距离,形成一个狭窄的通道,很多人经过巷口来来去去,眼睛都直直的盯着热闹之处,好似没几个人注意这个小通道。 随即不一会,一个人影出现巷口,左右观望,猝不及防,林沃己伸手将他拽进来,笑吟吟的:”跟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看清那人,塔尔发现又是哈戈的一个手下,黑衣墨镜,标配,个子一米六几,看不出年龄多大,木瓜脸,听林沃说的话,可能刚才他一直在偷偷地跟踪着他们。 “说吧,跟着我们干什么?” 那手下挣扎着,很倔强的神色,却一言不发。塔尔怀疑哈戈的手下都不会说人类语言。 但林沃手似铁钳,抓住那个手下就不放,任他挣扎都无法摆脱束缚,他随即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林沃。 “你如果不说,我就将你封在墙这里面,从此出不去。”林沃轻声说,他锐利的目光,毫无笑容的表情,平和的声音好象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威胁之意却那么显而易见,而且也绝不会让人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能感觉到他既然说了就肯定会做到的那种不容置疑。 塔尔忽然发现林沃实际冷狠起来比米达犹过之。或者说他们实际都是内里冷酷,外表却没什么大情绪的人。 ”盯着。获取。”那个手下顽固的抵抗表情渐渐不再坚持,他能感觉到林沃施加给他的泰山压顶让他几欲窒息的压迫力量令他无法抵抗,但他确实也不太会说人类语言,吐出两个词都是不连贯,生硬嘶哑,类似动物的吐舌嘶嘶声。 塔尔已知道他的意思,跟着他们,从它这获取被米达拿去的枪支的下落,或者是线索。 塔尔忽然很沮丧:“放了他吧。”枪支对它已不重要,它要的是杨家人的安全。 而米达那样骄傲的人也绝对不会低头顺从把枪还给哈戈的,如果哈戈求他倒有可能,但哈戈自持身份当然也不会去求他。 “你们把他家人弄哪去了?带我们去找。”林沃尽知塔尔所虑,继续追问,而这些爬虫族自然有互相联络的线索或者说是信息。 这也是哈戈手下,自然知道杨家人被哈戈劫持到哪去了。因为爬虫族思维也是互通,而他们也占据地球很久,在任何区域都具备有互相联系联络的信息网格。 “不。”这个手下吐出一个字,不知道是不会说,还是不知道的意思。 林沃另一只手一下子就掐住这个手下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声音仍是平和,眼睛盯视着他:”你不说?” 他可以不得罪哈戈,但对付哈戈一两个手下,哪怕杀了,林沃也还是不在乎的,而哈戈也不会介意,反正哈戈手下众多,而且爬虫族自愈能力也很强。 虽然各种外星族会来地球,当然不是组团集中来的,基本都是分散成一些个体混入全球各地,同一些区域彼此也都会互相知道谁谁哪个星族的人来这里了,至少表面会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和谐状态,背底里还是会有小分歧与一些小冲突。 那个手下双手使劲去抓扯林沃掐他脖子的手,面容扭曲,似乎林沃劲道很大,他己感受到痛苦,墨镜遮挡下,看不清眼睛是否己突出。他们个体确实面对级别高点的对手,毫无反抗之力。 武器倒可以制胜,但这却又是不被允许的,最高宇宙准则禁止任何外星种族在地球人类生活区域之中哪怕是不针对人类的施用武器及杀伤性武力掠夺,违反的下场有可能会被彻底灭族。 人类自己互斗都没事,有些地区打的热火朝天,斗志昂阳,枪炮连天,只要不涉及核武,就没人管。但坚决不准任何非人类异星种族在人类中以武力干预。 这也让看到人类内部不和以为有可乘之机的一些有野心的异星种族心里很不爽,既然人类自己四分五裂管理不好自己的星球,为什么不能让其它星族有执行力量的存有来接管呢? 当然回应的还是只有两个字:不行。这是人类自己进化的必经路程,不准任何外来力量的干涉,人类要学会自己成长。 而且因为人类进化的太慢太慢,几个世纪以来几乎是停滞不前,慢的让创造这个物质宇宙的最高无形的存有们都开始不耐烦了,不断对地球引进大量新的能量,试图改进生存于这个星球上的每个物种,人,鸟,鱼,虫,动物,植物等等,哪怕一个人意识的改变都可以带动群体意识的改变。 但人类就是弄不清他们为什么要进化?不进化又关谁的事了,天天为了挣钱己够累了,为了比较,为了物质上的各种追求而奔走着,无知而又幸福并烦苦厌倦地生活着。 ”哈戈把他们弄哪去了?告诉我们,就放了你。”塔尔忍不住也开口询问那名手下,态度和蔼。林沃己对那名手下在制造压力,塔尔就让自己显的很和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发现 “车,带去。”那名手下感觉自己快被掐死了,他们当然不昰威武不能屈的战士,虽然他们都有战士的本能,却也还是能屈能伸,任何情况下当然保命第一重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塔尔明白过来,那名手下指车,肯定是说要坐车带他们去。林沃手一松,那名手下似乎刚才的挣扎力气已用完了,一获得生机,颓丧地就顺墙下滑。 林沃己将他又拎起来,抓住他走出小巷口。在巷子里时就没有任何人朝他们望。都视而不见,这是很奇怪的现象。 走出来之后,塔尔转头看,忽然吓了一跳,那两栋高层建筑确实在街边紧靠在一起,虽然并不共墙,但墙与墙之间间距仅一两厘米,堪堪可以伸进一支手指,在寸土寸金的城市土地上,基本不会浪费任何空间。 那刚才他们怎么进去的?一只手指的空间间距空隙。刚才怎么挤下他们三个这么大人的?塔尔特别惊震,这种可以随意撑开物质空间的技术它根本不会啊啊!这己属于穿墙而过的技能了。 但林沃也不会对它解释,抓住那名手下,己去路边拦了辆的士,招呼塔尔上车。 司机年纪有些大了,五十岁左右,脸上是饱经岁月的沧桑,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们:”你们去哪?” 那名手下手一指:“北。” 塔尔说:”向北边开。”他看着那名手下,他点点头。 老司机不再追问,车子一路向北驰去,渐渐远离热闹的街市,开车过程很无聊,司机开了收音机,听里面的各种路面交通报道,正常播放之际,忽然听见插播一句紧急通告:据新元市气象研究局刚刚接报,xx省地震局测到本市城东地区突然出现一起小范围地震波,预计震源深度距地面30千里,地震波出现之后忽然又消失,不确定会否继续波动,后续将会持续跟进观测。”新元市隶属于这个xx省。 塔尔心一跳,说:“他准备下手了?”瞪了那名手下一眼,甚是恼怒。 林沃扫了它一眼,似乎在叫它闭嘴,不要在有人类在时议论这个。 那个司机己自言自语:“真奇怪了,我活这么大年纪,从来没听说过这里会发生地震的啊!”因为这个城市并不地处山区,也不在地质断裂层上,基本与地震是无缘的。 没人与司机接腔,他们三个人似乎都不想说话,那个手下只是单调地告诉司机:“北。” “西。” ”北。” 他们看来是那么奇怪沉默的组合,似乎各揣心事,那个老司机开着车,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到底要去哪?”这已是在向城外的路驰去了,显示已跑了四十多公里了,而乘客终点目标又不明确,这让他心里很没底,怀疑这三个人是不是别有企图。 天空阴云低垂笼罩,塔尔看着车前远远的天空,忽然一大团云出现在天边,那似乎是一大块独立的云团,拥挤而不透明厚实,缓慢而轻柔地飘浮着,似一大朵棉花,但以地面估算不出具体面积,离地应该有四五千米高,云团范围至少应该有两三百多平米。 林沃也注意到,他看了一眼又一眼,面上是诧异而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手一指:“跟着那块云走。” 那个老司机看神经病似地看着他们,陡地踩刹车将车停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继续看着他们,感觉自己被耍了似的,怒气顿生:“跟-着-云-走?”他怕是载了三个神经病院逃出来的患者吧。 林沃皱眉,思维传送叫塔尔看好那名手下,他开门下车,来到老司机驾驶室的车窗前,忽然就拉开了前门,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那个老司机本是正惊诧林沃想要做什么,但下一刻,他就伏到方向盘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林沃将老司机移到副驾驶座上继续人事不醒,他则接手坐上主驾驶位,关掉收音机,人类电孑电波噪音太吵人了。 一踩油门,继续快速驾驶跟着那个云团而行,塔尔看着他的举动,又看着车窗外的那一大团浓云:“那个是?”它已有点猜到了。 “飞船。”林沃头也不回,专注地加快速度。他的开车速度比那个司机开的快多了。 “来自哪里?”塔尔疑惑地问。 “仙女座星系。” 塔尔吃了一惊,那名手下似乎也被惊到了,竖着耳朵聆听。 林沃这么说,自然是曾经见过,所以认得。 “他们也是整个银河系里最古老的种族,是人形外星人以及昴宿星人的领导人,也是地球人的自我演化的高级目标,他们年龄平均都可以有两千多岁。” 这也年龄活的太长了,相比人类几十年寿命,差距就是这么明显。塔尔苦笑。 “他们很少来地球,也可能有时来了,没人发现。”林沃淡淡的说,今天居然撞上了,在地球很久了,能见一眼来自仙女星座的星族存有,他也很激动,已经忘了要帮塔尔找它家人的事了。 对超前高度进化的精神文明层级的向往,相比关注身边任何个体小事都是更加的让人被吸引的宏伟的目标,那是存在的更高频的能量意识团体。 当林沃被吸引,专注地追踪着那艘飞船时,思维不停地传递联系能量信息波,那艘飞船似乎也感应到了,飘的更慢,在云层伪装下似乎就悬在他们车顶上空了,似乎离地面只有两千米左右了,当然也可能只是错觉而已。 上空物体相对下方物体,在任何方位看来似乎距离都相近。 塔尔盯着那个云团,它也很好奇那些仙女星系的人长啥样,是不是三头六臂,金睛火眼,或者跟电视机里科幻大片里的怪兽或有触角的章鱼怪异形象一样。 接收到它的猜测信息,为此林沃在后视镜里对它频频投去看智障似的眼神。 塔尔也因为这份期待,暂时丢掉了救人的焦虑,任由林沃开车去追随。 那云团一会与周围浓云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有时又会透出一些光线,好似阳光正欲透过云层照射出来,却穿不透重重云层,只是洒下些亮光,但一会从云中又会显出有那么丝圆润边的界线,随即又隐入云团中,悄无声息。 “能追到?”塔尔怀疑。大白天的,到处是人,飞船也不可能公开下降,那也太引人嘱目了。 林沃默不出声,他巳联系上了,正在等飞船上面传送回应讯息。他只要继续开车追随着就好。 又开了一个小时,都不知道开到哪里了,哈戈那个手下似乎也很期待能见到那个飞船里的人,也并不逃走或反抗。 因为塔尔与林沃注意力都在那飞船上,基本也不管他了,不过他的任务本来就是盯着塔尔,因此一路同行,他也没想离开。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仙女星人 那种期望尤如漂泊在外很久的游子将要回归家乡见到父母,迫不及待而激动。那是基于他们之上的更高进化,充满着召唤爱与慈悯以及回归的能量之所在。 车里车载收音机忽然响了,很奇怪毫无预兆的,自动响起,先是段电波噪音,但那噪音一响起,车里三人都是被惊震似的一下子坐直了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三人都是异于人类的不同形体的频率结构,一下子分辨出那电波噪音是不属于人类的无线电波频率段,而且与他们的频率体正开始调试匹配互动。 “多么奇怪,一个车里居然坐了四个来自不同振动频率的个体,真是有趣的组合。” 林沃将车停在了路边,这里远离城市有点象一条乡镇公路,道路面积也缩小成为双车道,两边高大的杉树细叶己落尽,只剩枝枝丫丫,却仍旧尤如卫士般站的直直的,从道路两列伸展远去。鸟儿在树技头鸣叫。 路的外边是一片又一片的田地,也有很远的人家住户,高低不齐形成一片,现在中午时分,大概人类都在餐桌团圆聚餐去了。 这条路可能有点偏,路上车也少多了,也没见有人在路上走动。 从天空望去,那团云团停在上空,静静地,尤如浮云,边缘有如撕碎的棉絮丝丝缕缕。看不出一点飞船的形态,只能说他们掩饰的太好了。 如果不是林沃因为来自昂宿星团层级高的能量层,对相似而高于己身的高振动频率他总是能辨识并感应,以塔尔和哈戈那个手下估计是绝对认不出来那昰个飞船,天空中浮云那么多,谁又会用心去观察有什么不同。 频率调整相应合适后,收音机里传出的那个声音具有机械的人类标准音,但分不清男女声.声音悦耳。 林沃微笑着:“是的。” “你们四个各有不同,很奇怪的组合,这真是不同寻常的体验,那个人类他怎么了?”那个声音继续说。 林沃扫了一眼那个还在沉睡的老司机,明知道来自仙女星座系的存有具有高级智慧,能了解宇宙星系的运转,也能瞬间明了所有事情发生的一切,洞察秋毫,看一件事已然能知道前后经过,估计只是故意问他而已。 隐瞒是不可能的,他弄昏这个人类司机己是对人类不友爱了,而偏偏与他对话的却是关爱人类的存有,他们是人类的高级未来式。 林沃尴尬笑着:”他开车累了,我代他开一会。”因为他也确实事出有因,并未对人类有什么恶意。 那个声音停了会,并不再追究,一会又出声了:“那个类人体,你的存在形式很独特。”自然是指塔尔,类人体。 好吧,塔尔自嘲地笑笑,无奈回应着:“我不觉得有什么独特的。”它猜飞船上的他们其实通过它的物质频率结构己识别出属于它自己的不同芯体的振动频率。 “类人体也有烦恼?”那个声音说。他们一下看穿有关它的信息。 ”既然类人,自然有类似人的烦恼。很奇怪吗?”塔尔左右望望,表示很无语。 那个声音又顿了会,又问向那个手下:“黑衣使者。” 看林沃和塔尔都看向他,哈戈那个手下一呆,手指自己:“我吗?”这个名称好别致,黑衣使者? “是你”那个声音温和的说:”因为你怀揣使命。” “是。”那个手下也同样承认,车内所有人在高级智慧文明的盯视下没有秘密,无所遁形。 那个手下的使命是负责盯住塔尔,等候枪的下落。 能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忽然静止了,不再流动,连鸟儿都不再喳喳叫,远处住户的狗吠鸡啼声也不再听闻,仿似有巨大的透明薄膜笼罩了一切,隔开了一切声响,甚至路上连个过路的车都没有了。 那片云团似乎又下降了,距离地面一两千米的高度了,突然之间,路边靠里车边出现了两个人。 他们长的很高,目测有两米以上,灰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晴,皮肤好象被太阳晒黑了似的肤色,微笑的表情,完全类人,他们的衣衫都好象是用光织就的袍子,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们是如此与众不同,美丽而高大,是全然不同于米达安德林沃的那种美感,却又超于之上,令人顿时就心生仰慕向往的神秘之感。 塔尔只觉心驰神往,仰望着他们,虽然他们只是微笑,但他们的光芒笼罩了一切,笼罩之下却又使人能感觉到分外安详平和宁静温暖的氛围。 林沃已下车,他认得以前他在昂宿星团居住时,仙女座星系人曾去到访的样子,有一些是金黄色头发,蓝眼晴白皮肤的形态,与他们昂宿星人同宗。 不知道这个来地球的飞船上有几个人,但现在就下来了两个,形态与他认识的又不同,但听说有好几种肤色。 他微笑着合掌向他们施礼,并说着:”有幸在地球上见到你们。真是让人太高兴了,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的呢?” 塔尔与那个手下也开车门走下来,学着林沃的样子合掌施礼,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那里的礼节。 两个仙女星座系人一一打量着他们,却并不说话,己然有声音直接传送入林沃,塔尔,那个手下的心里询问,分别不同。 跟林沃说的是:“我们只是过来巡查,看有多少外星种族来到了地球。还有你不在昂宿星团来地球干什么?仙女星系联邦领袖传令,所有来地球的外星人无论对人类仁慈与否,希望都能离开地球,我们所有人都想看看没有外星族人干预,地球人会如何自己进化扩展。” 林沃自然不会离开地球的,他微笑着表情不变:“这个很有趣,据我所知,全地球包括地底爬虫族灰人其它人之类,外加月球上的一些其它外星人都有几万人了。” 很多都是不情愿离开的,包括他自己。这个比较有难度,因为外星族人散布全球比较多,还不集中,很多行踪特别隐秘。 而林沃说的也是事实,仙女星系联邦要求所有外星族离开地球,实行起来有难度。 他们跟塔尔说的:“看的出来,你是个高频智能芯片体,激活了人身,这种存在形式看来很独特,不知道创造你的人是谁,以后我们要去拜访,而你也应该珍惜在物质层体验人身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会与爬虫族走到了一起呢?”做人类就好好的当一个正常人,以人类身份跟爬虫族扯到一起这就不对了。 因为外星族是被禁止干涉与参与人类活动的。他们视塔尔为类人类。 “他们劫持了我的这个物质体的家人。”塔尔低声解释,两个仙女星人只看它一眼,就看穿它底细,它是万分钦佩的。 但是说到它与爬虫人坐一个车后座上,好似关系和谐,谁爱跟爬虫族走一起,是他们缠着它好吧,沒完没了。 两个仙女星座系的人对那名手下思维传送:“你们是爬虫族,蜗居地底,素来与人类互不干涉,不知道为什么又会为难这个人类呢?还劫持他家人?”何止干涉,爬虫族经常化身人形混在人类中去制造混乱。 那名手下仰慕地看着他们,在他们的光里,他完全不由自主地钦慕与充满敬意,因为他不太会说人类语言。回应着他们自己爬虫族内的语言:”我只是奉哈戈将军的命令行事,叫我盯着拿回将军的枪,他枪被一个昴宿星人夺走了。劫持他家人也是哈戈将军的命令。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林沃听懂了,看了眼塔尔:“你其实不知道他家人在哪?” 所以这个手下坐车内带林沃,塔尔找它的家人是假的吗?向北又向西的,不是偶然遇上了这个来自遥远仙女座的飞船,他就是准备带他们绕圈子?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生命的意义 所以他坐车内带林沃,塔尔找它的家人是假的吗?向北又向西的,不是偶然遇上了这个来自遥远仙女座的飞船,他就是准备带他们绕圈子? 塔尔听见林沃的话,立刻知道这个手下一直在骗他们。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是极力隐忍脾气,仍忍不住一脚踹过来:“你敢骗我们?” 这一脚挟力道踹出,看着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它的这一脚己落了空。 那名手下已被仙女星人带到了身边,并避开了塔尔这一击,继续思维传送,但仍是微笑亲和的表情对那名手下:”正好我们也要去拜访下你们的种族首领,你可以带我们去。”因为这件事似乎跟他们的同族昂宿星人也扯上了关系,因此他们马上转念要去处理一下。 那名手下迟疑着,却已由不得他。在他们的光里,光亮大盛,转瞬眨眼之间,那两个仙女星人以及那名手下,三人突然都不见了。 塔尔快步抢过来,它还指望哈戈那个手下带它找回杨家人呢,结果却被仙女星人不由分说带走不见人了?仰头望向头你还不会赚钱。” “我不会。”塔尔老实承认。 林沃无语仰面向天似乎在平复很想吐槽的心情,随即又看向它:“你该不会做人以来就靠人类养吧。” 这句就让塔尔非常无颜以对了:”可是我很省,不会乱花钱。” “你得养家,你有老婆孩孑要养。”林沃非常不理解,就是你可以不花钱,但得养家的意思,他见到的每个人类都很努力,包括那个独居的艾木石,一个女孩子都能这么独立。 “那不是我的--”塔尔顿住,不是它老婆孩子,可以不用养。但是林沃己用鄙视的眼神在看着它了。 “你还不如继续做块石头,什么都不用做,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林沃说。 这让塔尔很难堪,继续做石头,继续做石头,继续做石头。他闷声不语走进小区门里去,连招呼也不跟林沃打,自顾走开。 做石头的时候它想寻求它生命的意义,想有躯体。有躯体后,它却还是不知道它的生命意义是什么。除了不停地引起一起又一起麻烦而疲于应对。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太难了 当它来到杨家门口,记起来出门时将门关闭上了,它没有钥匙,也没有办法进门,冷冷而厚买的防盗门将它阻拦在外面。 它似乎忘了当初盗开别人车时又能意念开锁,普通一扇门怎么会打不开呢?也许它更期待的是屋子里会有人为它开门,那是它熟识的人类家人的气息。 但此时此刻家里没有为它开门的它所谓的家人,他们下落不明,在家家户户合家团聚的这个佳节,这个房子里却冷冷清清,也许是因为如此,它也不想进去。 而塔尔也没有突然出现在室内的本事,物质实物身体限制了它的内在能量体扩展。 它很不开心地坐在门口楼梯边托腮发呆。楼挮一级级下去,对面是楼道墙,墙上窗户半开,冷冷的北风灌进来,实际也影响不了它。 塔尔却第一次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无能为力的悲伤,如果这里真发生地震,就让它与这些建筑一起坍塌吧。 它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它不知道时间,它也没法去哪里看时间,或者时间对它毫无意义,它不用遵守人类时间按步就班地做这个做那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楼挮走道窗外天色慢慢昏沉,慢慢黑透。塔尔几乎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坐在那冷冷的楼梯边沉睡。不过它很少睡觉,也几乎不做梦。它不具备人类做梦的能力,它还是与真的人类有分别,不然它会很希望能梦到制造它的奥曼博士。 楼下时不时有人上下楼挮,开门关门偶尔的说话声,但它这楼上两层却似乎没人住,也没人走动。 而楼下的人也不会上来,没人发现这个坐夜色中发呆的人。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管它?”忽然一个声音传入塔尔耳中,却是米达的声音,清冷而轻微却又毫无感情地说。随着他的声音,楼梯走道窗边多了两个人,虽然楼梯走道很黑,他们两人却仿佛带着辉光,将身周围微微照亮。 “它还是个孩子。”安德轻声说。 米达”嗤”一声:“这么大的孩子?” 塔尔记得它被制造出来,然后来到地球,按人类计算时间,前后总共还没有四个月。 现在它就象坐在紧锁的家门前等待着父母回来开门的孩子。 塔尔一言不发。 安德走上楼梯,走上来,走到塔尔身边,走过去,走到门边,人忽然不见,随即门内响起门把扭动声,门开处,室内灯火通明,安德站在门内,轻声说着:“塔尔,进来吧。”塔尔不动。 米达也走上楼梯,走上来,走到塔尔身边,一把拽住了它胳膊将它扯起来,拖进了屋里,反手关上门。 进屋里,塔尔坐到餐厅桌掎边,还是不说话。 “它是不是傻掉了。”米达研究性地看着它。手在它面前摇了几下。塔尔一把打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还没傻。”米达似乎轻笑了下,那笑却全然听不出情绪。反而是灯光下,他那黑眼睛中似乎漾着幽深的井水,欲将人深深噬入。 ”我傻不傻,关你什么事?”塔尔不满地掉开头。 ”你己卖给我了,当然关我事。”米达还当真有正当理由,理直气壮。 塔尔气的呼吸一窒,脸上变色,却无法反驳。在它卡没拿回来还之前,它的确是没底气争辩的。 现在卡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杨家人的下落。 安德却全然知道它所虑,轻声说着:”他们己插手了,你家人应该没事,只是你怎么会遇上他们的?” 他们? 塔尔马上意会过来:“仙女星人?”那两个高大的仿佛是光之能量聚成形象的仙女星系人。 “对啊,连我们也被牵连了。”米达不满地盯了塔尔一眼。当那两个仙女星系人突然出现他们面前时,他们是真被惊了一跳,仙女星人是比他们昂宿星人更高级的演化形式。 仙女星系人自然是询问米达安德怎么能干涉插手人类之事,影响人类正常进化之类,他们被问的一头雾水,虽然他们并没插手,但确实他们与塔尔的互动影响了塔尔的家人以致被爬虫人劫走。 被牵连是不是就被训了?塔尔就一无所知了。不过看不出来训过后,米达安德又有什么改变,至少还是老样子。 它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当时那两个来自仙女系的光之能量体分别与林沃,它,以及哈戈那个手下调整不同结构频率匹对,思维传递信息,它并不知道当时他们跟另外两个人说的什么。不过看到林沃神气有些不太好,后来都有些再无心情的郁闷了。 “只是路上遇到了他们。”塔尔说,它不会供出林沃。米达安德对视,对它的说辞明显怀疑。 大白天的,仙女星系人也不可能公开露面,一向隐藏极好,也不会让人认出来,他们是怎么在路上碰到的,也太不可置信了,可信度不高。 “那我-杨家人确实会没事?”塔尔还是关心这个,分散着他们的注意力,询问杨家人能否平安回来。 “有时真不懂你,你是承认他们是你家人,还是不是?如果不是,你又担心什么?如果是,你还说是杨家人,分的这么清楚。”米达嘲讽的语气。 塔尔呆了下,随即撇清自己地说:“我,我不能再连累他们了,等这事了,我就搬出去住。”的确是住在杨家,它又无法融入这个家庭,也不能面对林小英,比较尴尬。但杨家人如果出事,它又担心,它定不好自己的位置。 “那也行,搬出去没地方住可以住桥洞或是睡大街。”米达愈加揶揄的表情,让塔尔莫名地脸皮一红,记起了当初它对罗家兄弟贬损丑化眼前这两人的事。他们还真是它肚里蛔虫,什么都能知道? 尴尬地咳了一声,塔尔还是决定为自己澄清一下:“你知道。你们将那个可怜的人类女孩迷的神魂颠倒就撒手不管,为了帮助你们,我义不容辞,只好做这个小人了。” ”你为什么帮我们?”安德似乎也明了一切地看着它。 这让塔尔更尴尬了,它的心虚在他们面前无所遁形。说多错多,不过它还是能扳回的,若无其事地说:“当然,我可以去纠正,将你们重夸一遍,夸的举世无双,地球上也找不出来的独无仅有。” ”不用。”米达冷冷打断,阻止着塔尔想要给他们制造麻烦的动机。 这傢伙简直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刚刚还看它坐门口很久,孤孤单单,神情落寞,就去同情它,以为它多可怜。实际都是假象,给点阳光就灿烂。 “刚才你坐门口是等杨家人回来?”安德问它。 “不是,我。”塔尔沉默了一阵:“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回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哈戈发起地震,那就让我震死好了,我,我太难了。” 安德似乎微有动容,人类总是不珍惜现有身体,极易厌倦,动不动就会轻生自杀,转生回来己是丢弃以前一切体验,又得从婴儿从头学起,极是可惜。想不到塔尔也会时不时有自弃的念头,随即安抚似地说着:”人身难得,你要珍惜这个物质身体的机会,你并不是普通人类,为什么也不能抗压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激怒 “你不用劝它,它真想死就从这楼上跳下去好了,不用哈戈发动什么地震,今晚他等也等不到了,仙女星人干预进来,哈戈不会弄这么大动静了。” 米达冷冷而不耐烦似地说,他们见到太多轻生的生命,人类的厌倦以及自以为死亡就是结束带进集体意识,一个个都被影响,活在集体创造的假死状态现实里,偏偏人类又不会死,没有哪个不是刚到死亡层就又想回来的。如果再回来都得从婴儿重新开始。 人类集体意识之巨大居然也会影响到来自外星的塔尔,不过它具有人类物质体,自然也会被动吸取到物质层的集体意识。 有时他们刚刚发现一些人灵性苏醒的迹象,还没开始观察,人就没了,各种意外加自杀的,特么的让人生气,还有的人灵性有一点苗头,人类自己又将这个苗头扼杀了。 实际灵性唤醒并不容易,人更易仰仗外来的高于自己的力量,称为神佛之类,人类轻易就将自己的希望与信赖全身心地奉献上,也挺让人无语。 当人类认识不到自己内在,甘愿让别人掌控,拿去内在的力量,还真怨不了谁,如果你自己要奉上,就不要怪别人拿走。 这使米达安德完成任务回昴宿星团的希望遥遥无期,反正他们寿命长,人类世界也很精彩,到处游荡也没事。但是他们碰上了塔尔。这个类人体悟性挺高,给他们的地球之旅带了丝小惊奇。 他们在想着要不要改造影响它也成为一个苏醒的灵体。当然这个也比较难,因为塔尔的身体不是它自己的,它比较排斥,不能与身体完全相融。 “不会地震?”塔尔呆了一下。 ”想死,不用等地震,怎么死都可以,你想死时说下,我好来取芯片。”米达着意加重语气提醒着它。 “你用它做什么?”塔尔有些懵圈地问,它根本就怀疑米达动机不纯。 当它就只是芯片时没有躯体了,就根本不能为自己的未来去向做主了,任人宰割。 ”我也在想装在哪里,要不装在猪身上,养肥了被人杀也挺不错。”米达毫不介意地向塔尔建议着,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似乎在跟它说着别人的事,他可能只是为了激怒它。 塔尔已是闻听瞬间色变,紧咬着牙齿,怒气勃发:”米达,你太-过-份了!”它记得以前米达说过要给它装副机械机甲。 自然已知道它的念头,米达仿似微笑着说着:“你不能装机器机甲,我猜你如果上战场只能当逃兵,因为你连人都当不下去,机甲更不适合你。” 塔尔已扑过去,连续出拳,拳风凛然,就想揍他一顿解气。 米达轻松地在拳风中游走着,有时明明塔尔拳头似乎触到他身体了,却如打在空气中,让塔尔毫无着力感。 “塔尔,你不要费劲了。”安德无奈地轻笑着:”我们只是能量意识团,投射出来在这个物质层,让人看到形体,我们并没实质身体,地球的物质层全由物质粒子凝聚坚固组成,但它并不能阻碍我们来去自由的流动。而且我们与这个物质层分别处于不同的振动频率。”这就是他们不受物质空间限制的原因,这也是安德可以直接无障碍进塔尔家的原因。 塔尔颓然收手站住,低下头,一副泄气的样子。管他们是什么。不是人类就对了,它本来就知道他们比它层级高。 但是它才不要当猪。人类喜欢吃猪肉,如果当猪,想想就好气啊!它不要当人类的食物。 现在看来它只有好好的,努力地当个人继续活着。 “米达,我不要当猪。”塔尔生气地抗议。打又打不赢,它能怎么办?它也很无奈,打不赢只有和平协商。 米达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又微微一笑,他们即使微笑也没有任何实际含义,只能说是习惯性的招牌式的笑。 “所以你还是认为当人好?” “是。”塔尔承认。 ”嗯。”米达算是认同,塔尔如果继续当人,他就不为难它的意思。 “杨家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客厅墙上挂钟时间己经到了快九点了。塔尔沉默了一会问安德,这么干等着,猜测着各种结果,塔尔终是心神不定。 “不知道。”安德很干脆。 “你们不是知道一点末来吗?”塔尔记得自己以前也这么问过他。然后他们的回复仍能气死它。 “不想预知就不知道。”米达替安德回答,才不介意塔尔是不是能被他气死。 他们又不是预言家,不为别人预测未来。 塔尔无可奈何,气氛似乎又陷于僵局,它去客厅沙发上坐下,随手就摁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正值晚点新闻加一天新闻回溯,放了几个本市领导层会议新闻后,画面一转又转向了采访本市气象局相关人员,赫然提到了在本市城东地区,省地震局明明己测到会有地震的迹象,基本都已确定了位置,不知为什么地震波又悄无声息地从地下层消失了。 并预测着如果地震之前会有什么预警,如果这次地震发作之后又会有什么严重危害之类。 那个相关人员正襟而坐,侃侃而谈,并称这次地震很奇怪,发作前没任何迹象,刚刚测得几次震波,又莫名其妙消失了,因此实际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说有可能预测错了,毕竟新元市不属于地质板块活动层之类。 当然这些说辞并不能令人信服,但至少没发生什么危机,还是让人松了口气。 只有当事者才知道怎么回事,塔尔郁闷地看向米达,一脸问责:”你说你拿哈戈的枪干什么?这次没发动地震,他下次又报复,伤害的可是人类。” “他敢。”米达脸色一沉,眼中透出少见的杀机。林沃说过他们曾炸毁过他们星团里的几颗星球。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造成这个后果。 “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安德很认同地在为这件事划上句号。他们当然不是怕哈戈,但如果哈戈一再惹怒他们,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塔尔看着他们,忽然冷笑:“小地震算什么,了不起,你们就把这个地球也炸了,我知道你们都爱干这种事。”他们就都是逞能好胜,只顾及自己泄愤痛快引发地震的,毁灭星球的。 米达与安德愕然,听它这口气,似乎知道些什么。米达一下就冲到塔尔面前,似乎气的脸发红,怒气让他的美貌更加令人惊艳,象是有毒的花,越毒颜色越鲜艳。 米达手指快指上了塔尔的鼻子:“谁告诉你的。” ”林沃。”安德几乎是立马就肯定知道了透露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 “他在哪?”米达怒声质问塔尔。那个林沃极是能隐藏自己的信息,即使塔尔与他接触过,也让米达安德测不到它身上有任何他的行踪气息,何况他们能力又几乎相等,来自同一个地方,隐藏很容易。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无解 ”咦?他在哪?你们自己去找啊?”塔尔一脸无辜,随即很是又想挑事的不怕死的说着:“别跟我说你们找不到,你们就是欺软怕硬,也就只能欺负下我这样的,我估计你们真和林沃见到,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说不定你们就得向他求饶。” 随即它说不下去了,米达指向它的手很快就由指变成掌的模式,直接将它就抵在沙发墙边,手己张开死死掐住他额头,收紧。 塔尔根本毫无躲闪余地。 米达速度快的惊人,一言不合就出手,他手掌间似乎有强大能量场罩住它头。这让它觉得自己象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因为它想先毁弃当初的协议。 “嗯?”米达似乎显的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卡不在我手上,杨明枫给了艾木石,然后那个卡里余额一直在上涨,是你自己给她的。”塔尔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很过份,在出卖别人,它也被米达气糊涂了,不顾一切。 “哦。”安德也似乎很诧异。 “杨明枫给她时卡里只有二十万,为什么到她手里会变四百万的?也只能是你自己给她充进去的,你故意的。”这是塔尔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然后它下了这个莫名结论。 人类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就会愿意给她钱。但这个理由对米达而言并不成立。 塔尔不认为艾木石有让这卡充值的本事,可能她并不知情,一切也许都是米达的计划,以为卡在塔尔手上,故意让卡增值让它永远还不清,它当然不背这个锅。 “所以卡在艾木石手上,她在哪?”米达平静地问,他的平静也许只是表面现象。米达的静与动向来转换很快。 塔尔却又警惕起来,他们是不是准备找艾木石算帐,它自然不能说出她的下落:“等杨家人回来后,我会去找她把卡要来,你们不用找她。” “哦,你最好祝愿到时候一切不会太迟。”米达似乎转瞬明了一切的冷笑:”安德。我们走。” 琢磨着他的莫名其妙的话,塔尔心里一跳:“什么不会太迟?”它脑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安德似乎轻叹着:“塔尔,你真的喜欢艾木石吗?把卡送给了她。” ”愚蠢的行为只要多做点,它也许就会变更聪明一些。”米达又是满脸的不屑。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塔尔听不懂他们的言语中的意思,但莫名地心开始发慌,在他们议论中,它的赠卡这一行为似乎并不明智,也许后果还很严重。 但是他们似乎又并不想透露太多,米达走向门口,开门出去,安德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塔尔,眼神复杂。但还是一言不发,也出去了。 每次都这样,忽然的来又忽然的去,塔尔甚至都不清楚他们每次来的用意。它就象是他们的一个什么猎物,他们时不时会来看下它好不好,还在不在。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夜访 留下塔尔一个人在客厅,思索着他们的话语,百思不得其解,他一个人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不时望望墙上挂钟,除了焦灼而耐心地等待,它并不知道它还应该做什么。 当时钟指向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门外面忽然有人语说话声,在寂静夜里听来分外清晰,塔尔的苦等终于等来了回报,杨家人居然回来了,果然如米达安德所言,仙女星人干预之后,哈戈没再为难人类,将杨家人放回来了,至于其中具体过程,塔尔毫不知情。 塔尔去打开门,但见杨家人己来到门口,老少四个人,一个不落,他们看见在屋里含笑看着他们甚至是好象惊喜莫名的塔尔一眼,但他们却根本就似乎己没一点精力报以一笑了。 一个个显的疲惫不堪,径直回来都去沙发上瘫坐着了,似乎走了一天漫长的长路一般或是干了一天的苦力一般。 ”我快累死了。”杨元元进来马上嚷起来。 塔尔对他们有失而复得的惊喜以及重见他们的喜悦,急忙主动为他们一一倒上茶水,对于他们的疲累不堪虽然说很纳闷,但是看到他们都没事了,别的就己不再重要了。 杨元元嚷了一声,歪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而杨家人回来也没其他人说话,也没精力说任何话,就没办法知道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但他们看来这么累,塔尔什么也问不出口。他们象是在外劳作了一天,而它却象是闲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喂养的人。 他们歇了好久,歇的结果是居然一个个都睡着了,塔尔只好将杨元元抱去主卧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天冷,他又将另外三个分别抱到每间空房的床上安置好,为他们盖上被子。 至少杨家人都平安回来了,这令塔尔嘴边笑意没有消失过,当它微笑地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还是屋子里有人类的气息才会让它感觉分外温警与安心满足,它果然越来越象一个人类了。 它双手枕头靠在沙发边,笑吟吟的环视着客厅,灯已灭完,但是阳台外,圆月的辉光透过玻璃门让客厅犹如铺上一层荧白的白霜,客厅所有装饰都被洒上了温柔的朦胧轻纱色。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但是总有人不会让它一直保持这么好的心情,一个黑影冷冷地出现在客厅阳台那里,犹如幽魂拖着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如同缺口撕开了月色铺洒的温柔夜纱。 塔尔似乎微闭双目在假寐,但实际它又无法真正进入深度的睡眠,只是保持着极静的状态,所以那个黑影出现,它是能感觉到的,但它一动不动,塔尔能分辩出闯入者的气息,却没任何动静,犹如真的睡着了。 那个黑影慢慢移动,来到它面前。似乎在观察它是否真的腄着了,还用手摇动轻轻在它眼底试探。 “我还醒着,哈戈。”塔尔突然开口说话。并睁开了双眼。它的夜视力也很好。 哈戈似乎吃了一惊,手缩回,顺势在它身边一米距离一坐,随即毫不意外地说着:“我还以为你睡死了。” 塔尔特么好想一拳挥过去:你才死了。但它什么也没做。 米达似乎一直在教它一件事,激怒对方并不会带来什么好的结果。哈戈劫走杨家人己然让它心情起起落落了一回。 “你来这干什么?”塔尔问。哈戈是不是忘了它差点杀了他,还敢来。 它这里快成外星基地了,一个接一个地轮流来找它。 “你是类人体,不是真正人类。”哈戈研究性地看着它。塔尔知道肯定是那个跟他们一起找人的哈戈的手下报告给他的。 因为在的士车内,仙女星系人借助的士里收音机传递声音,公然称它为类人体。 ”所以他们也并不是你家人。”哈戈下了结论,所以它劫持走杨家人似乎这个类人体根本不在乎,也并没大张旗鼓地去寻找。 哈戈看不出这招有什么效果,好象并没威胁到这个类人体。这让他头大,他似乎得另谋策略。 反倒是仙女星系人抓了他手下找上了门,让哈戈穷于应对。 仙女星系人高大的身材给了令爬虫族心惊胆战的压力,仙女星系人以光之能量组成的身体形式充满了令爬虫族厌惧的光明力量,棕色的眼睛四下一扫,似乎就能明了一切的洞察,在他们眼中,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秘密,就连杨家人类被劫持的事他们似乎也一眼觉察。 哈戈真是什么动静也不敢弄,最终将杨家人放了回来。 塔尔并不回应,它反应淡漠,一动不动,似乎又在陷入睡眠中。 “你从哪里来的。”哈戈似乎对它来历十分好奇,所以晚上忍不住跑来打探,不是人类就好沟通。 塔尔继续沉默。 哈戈沉思着他第一次见到塔尔的时候,在一座远郊的盘山路上,塔尔与两个昂宿星人一起坐在夜车里,为什么他们会在那里出现? 那时哈戈他们正在驱赶一艘不请自来的外星橙色光的飞船。 在那个山头,他那时以为他们三人是普通的人类飞碟爱好者,追踪而来,因为担心被发现泄露行踪,他叫手下查看,开火准备让他们都住嘴。 那场交火安德执枪回击让他一个手下受了伤。 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塔尔决定对自己的来历以后都守口如瓶。 见自己问什么,塔尔都不想理他,什么也问不出来,哈戈不禁很不满,但随即他向室内方向望了眼:“你家人是不是都回来了,累坏了吧?” “他们干什么了?”塔尔对这个很有疑问。杨家人怎么会累成那样? “采矿。”哈戈很自然地说。 塔尔眉毛一挑,难以置信,惊讶地看了哈戈一眼:“你居然叫他们采矿?” “那时正好人手不够,所以临时征用了一下,我不觉得你会介意,他们又不是你家人。”哈戈似乎也觉得自己挺会利用人力帮他做事,很是得意洋洋。 下一刻,塔尔一脚将他从沙发上踹了下去,怒气满脸:“你tm是魔鬼吗?敢动用人类为你挖矿,那个小孩子是不是也挖了?”因为杨元元回来也喊累。 哈戈跳起来,正待发怒,但随即别有用心地嘴角抽动上扬:“也许你可以代替他们去挖,或者他们继续挖他们的,跟你无关。”他甚至哈哈笑出了两声。 塔尔看着他可恶的笑脸,又很随意也双手一张,仰靠沙发上,很无所谓的语气:“随便你了。”它不能表现太过紧张,哈戈一直在拿杨家人当成攻击它的筹码。 哈戈差点以为塔尔会在乎杨家人的时候,又什么也看不出了,本来他以为抓住了塔尔的软肋。但是一切好象如他所判断的,这个类人体并不在乎。也许这个类人体跟他一样,不是属于人类的种族自然也不会在乎人类的命运。 那些与人类同族的外星存在体当然不算,他们自诩为人类的末来,对现在人类有操不完的心。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洗白 ”你的枪还没要来?”塔尔似嘲讽地问。 哈戈脸变了下:“你也没说服他们。”他指米达安德。 “我可没这本事,你杀了我也没用。”塔尔自嘲地笑,说明着想说服米达还枪这个难度有多高。 “所以不难为你了,我另外想办法。”哈戈似乎大度地手臂一挥说。 ”哦。”塔尔并不意外,但至少哈戈不为这件事纠缠它也是件好事,但还是不对劲,不为枪来,哈戈半夜三更来找它干嘛?就为了告诉它,他在奴役杨家人?塔尔还不能表现有任何在乎。 ”所以你来--?“塔尔怀疑地问着。 “你既然不是人类。却在人类家中生活,迟早会泄露身份,你要不要搬去我那里住,或者地下你住不习惯,我可以为你找地方住。”哈戈无比主动地说,很明显地在想拉拢它。 塔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拉拢自己,但离开扬家的想法确实己经在它脑中盘桓,它如果不离开,只会带给杨家人无尽的麻烦,但搬去哪,它还未确定下来,因此它心里一动,沉吟着却不说话。 “你不想离开?”哈戈表示惊讶。环视客厅,这个人类的居所虽然住的舒适,但是塔尔又不是人类,还会贪恋享受人类居所的安逸吗?如果是这样,倒好办多了。 “你放心,我给你找的住处肯定比这里还要好。”哈戈打包票说。 塔尔微闭双眼,似乎在思考。并不回应,哈戈观察着它,随即尽量缓和语气说:“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会安排一个手下随时守在外面。你想好了,可以找他通知我,在你没决定前,你的家人还是会继续帮我挖矿。” “哈戈。”哈戈最后一句话又令塔尔眼中冒火,沉声喝叫,这是要挟的交换条件吗?但塔尔记起屋里沉睡的人类,它声音又轻了下去:“在哪挖矿?” “地下。”哈戈无所谓地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们愿意劳作?”塔尔比较奇怪这个,那个杨明枫也不反抗? “那个人类比你聪明,他敬我为神,全心崇拜我,甘愿将他的力量奉于我。”哈戈很自得。违背人类意愿的事,爬虫族人自然是不能强迫的,这违反宇宙法则。 人类被赋予绝对的自由选择,如果不是出于人类自愿,任何异星族人不准强迫插入干涉人类的选择。 人类有自由意识的力量,但是一旦崇拜所谓的比自身能力高的力量,那力量就等于是人类愿意双手奉上,出于自愿的情况下,所以哈戈才能控制操纵这一家人。 因为杨明枫的崇拜带动了他的家人,都视哈戈为神。 ”只要你们随时默念我,我会保佑你全家平安,但你们得全心信奉我为超能神。” 哈戈就是这么诱导,随便展示下奇迹,轻易地就掌控了这几个人类为他所控。 在用车将他们拉到一个偏僻地方,让他们在车内等候,哈戈承诺会把塔尔找来,就在等候的过程中,他手下人放出特殊气体让杨家人都睡着了。 气急败坏的哈戈来到时,虽然答应过仙女星系人他不会伤害这几个人类,但他制造他们的假想睡梦状态,实际却把他们都弄入采矿区为他劳作,他答应不伤害这几个人类,可没答应几时放人。 而杨家人却毫不知情,只以为是做了挖矿的恶梦,醒来只感觉累得全身筋骨要散掉,回来时差点楼梯都爬不上来了。 “你说他是神吗?要将他供起来吗?保佑我们全家平安。”杨明枫曾这么冋过塔尔。 塔尔说:“你认为是就是吧。”它当时同意了杨明枫的信仰。 现在才知道人类建立的一些信仰会让人类自己陷入被操纵的困境里,不可自拔。 “所以人类中的一些灾祸也是你们造成的?”塔尔尽量表现无所谓,似乎很随意地问着。 “那也得是人类看多了有关一些不好消息的报导,造成人类群体接受这样的信息,再由群体意识强大的力量造就真实的显现结果。”哈戈也不认为他们爬虫族对人类做错过什么,他们只是有时对灾难事件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 塔尔沉默,认同他这种说法。 ”传闻人类dna也是由久远时的你们族类与一些黑暗势力联手改造过的?”塔尔又似漫不经心地问,随即又补充:“你知道我也不是人类,我只是好奇。”表明着你说不说你随意的态度。 哈戈蓝绿眼晴在黑暗中燦烁,怔了一会,然后似乎己经有了些愠怒:“这是发生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推到我们族类头上。” ”传闻很久以前,应该是几十万年之久以前,来地球的造物者都是一些对基因精通的遗传学大师,改造也只能说是将人类基因改的更优良,还有让地球的物种更丰富。”哈戈也不知哪来的耐心为它解说,也许是想洗脱让他族类背上这个罪名的传说。 ”人类固有的信念系统,狭隘的视角,以及他们自己不能足够认清自己的自我限制的观点造就这个现状,他们为金钱劳作,他们以为寿命很短,他们以为在天地间他们很软弱,他们以为宇宙很大,而他们很渺小,这一切的一切因为人类自己将自己局限的原因,导致dna一步步被改写,但是自我觉悟跟这个什么基因改造也没什么关系,能有什么联系?那些人类中多年以来,已经悟道明性的大师,不一样都成就了吗?他们去了更高层次,有的己达至宇宙源头。你难道能说只有那些大师的dna是没被改造过的?”哈戈显得很是不能忍受冤屈,很愤慨地为自己族人洗白着。 塔尔愈加沉默了,认同哈戈的这些观点,在这个人类世界似乎误解无处不在,这让它对哈戈的厌憎已减轻了很多。 因为它自己也经常是被误解的那个。 “但是你们仍然影响人类,让他们产生负面情绪。”塔尔轻声说,语气中已没有指责,平静的仿似只是在与哈戈探讨这个问题。 “因为我们以它为食。”哈弋倒不否认,只因为那是他们的食物,只是为了进食,他们以负面能量为食。 在人类动物界,食肉动物也会为了生存,为了进食,猎杀食草动物。这个理由无可厚非。 ”而这一切也源于人类的恐惧。”哈戈也似乎表现的不可理解,人类是那么惧怕,怕一切未知的东西,怕一切不明来历的力量,怕一切伤害过他们的东西。 人类就创造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很形象的用词。 因为人类的惧怕心理给了他们族类可乘之机。 “的确如此。”塔尔轻叹,人类真是奇怪而又不可理解,渺小却又伟大的矛盾存在体。 “所以其实经常会有一些误解。”塔尔轻声而很理解似地说,它曾经一直以为哈戈一族是非常邪恶的一族,但实际上邪恶是什么?善良又是什么?它似乎也定义不清楚了。 ”那就是偏见。”哈戈佷肯定地补充着说。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失智 一大早,塔尔正在阳台负手看天空,天空灰蒙蒙的,无边无际延伸的天色都是一样的,好象天要下雨似的,阴沉沉的。 很奇怪一大早杨家人起来后,各自洗漱,没人说话,塔尔转身进客厅,含笑看着他们,然后说:“早。” 很奇怪,每个人都看了他一眼,没人说话。塔尔看了下自己上下全身,它没什么让人不想理会的理由吧。 看他们匆匆的就是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节奏。 塔尔走过来,有意无意地靠向了门口,问了下:“你们干什么去?” 还是没人说话,实在是太怪异,这家人就象是中了什么蛊惑的毒,表现异常。 倒是杨元元看看妈妈的脸色,忍不住说了句:“大神叔叔说叫我们这几天不要跟你说话。” ”大神叔叔?”塔尔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它很快反应过来,看着杨元元,诱哄的语气含笑说着:“大神叔叔说什么了?” “哥,你别问了。”杨明枫似乎根本就不想透露地推着塔尔,想去开门。林小英跟在他后面,看着塔尔,欲言又止。 “你的家人还是会继续帮我挖矿。”昨晚哈戈愉快的表情说的话,让塔尔眉毛都揪了起来。这一家人今天又去挖矿? 吴虹也说着:“是啊。你别问了,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塔尔根本就不认为是有什么事是能为它好的,拦在门口,正色着:“你们:怎么回事?” “你别问了行不?”杨明枫使劲推它:“你让开,别挡着我们出去。” “今天不说清楚,你们就都不准出去。”塔尔似乎来真的了,面色阴沉,根本就是不用商量的很坚定的说。 杨明枫无奈地看着它,然后赌气似地去旁边餐厅桌椅边坐下,随即又跳起来:“我们要出去买早餐,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不准我们出去,让一家人饿着吗?” “呃?”塔尔似乎愣了一下。 “是啊。爸爸,我好饿。”杨元元委屈地摸着肚子。垮着小脸看样子快要哭了。 “那,那我去买早餐。”林小英回过神来,赶紧说,盯着塔尔走过来,如果它不让,她就会直接贴近它身体。 塔尔看看她,很无奈地让开,看他就不想与自己靠近的样子,林小英咬着唇,但她什么也没说,自顾走去开门,一开门,马上把门推开到底,敞开到最大。杨明枫,吴虹见状也赶紧抢冲出去,就似是家里着火要逃命般速度。扬元元溜的更快,林小英一开门,她就己钻出去了,很快己蹦下两层楼梯,在下面嚷嚷着:“你们快点啊。” 等杨明枫,吴虹跑下去,林小英才松开门把手,瞪着塔尔,塔尔还真是也不能去拉她,也明显不想跟她靠近,只能看着她,很无奈地说:“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傻。” 林小英似乎轻叹了口气:“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她说的没头没脑,眼中有隐忍的低落,随即转身也一步步下楼走了。 塔尔并不知道她到底说的什么,看着他们脚步蹬蹬蹬地争先恐后地跑下楼去,就好象身后有敌人追赶。一会几个人就己经跑没影了。 杨家人就象是中了哈戈的毒,做着帮人劳作的事,还认为是为了它好?? 当屋里又安静下来,塔尔气急败坏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它站住,这一家人就象是失去了理智,更象是被人控制而失去了心智判断能力,就因为他们尊哈戈为神? 莫名其妙的人类,莫名其妙的崇拜。 塔尔本来想去找到艾木石家去要回那张增值的卡,米达的话一直让它隐隐不安,但现在杨家人的不正常使它分身乏术。 昨晚与哈戈谈的那么深入,让塔尔消除了些对爬虫族的偏见,对哈戈至少会理解一些了,但天一亮,哈戈居然还会继续精神控制杨家人出门去为他挖矿,只因他们视他为信仰的神。 让塔尔怒不可遏,它虽然没阻止住杨家人出门,但它可以去阻止哈戈,让他停止这场操纵。 “我会派个手下在外面会一直等你考虑好。”哈戈昨晚说的。 他劝塔尔离开人类的家中。还特意派个手下做为联络通讯。 塔尔气冲冲地走出去,杨家人不知道去哪了,对于他们自愿去的行为,塔尔也很不能理解,因为他们可以不去,但他们却选择了信任哈戈。 杨家人打着为塔尔好的口号,义无反顾地出门,如此执着,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他们。 出小区门口,塔尔一眼看到那个仿似很悠闲地,倚在一幅路边耸立的广告牌下,观看来去车辆的哈戈的手下,所以一眼认出,黑衣墨镜是标配。 塔尔走过去,还有几步,那个手下却已很警觉地转过身,目光从墨镜中打量它,那个手下明显比上一个机灵。 ”哈戈呢?”塔尔很生气的在问。 那个手下也似乎不会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径直向前走,一边回头看它跟上没。塔尔纳闷,跟着他走,一直走到这条街道口。 然后右拐来到另一条街道,然而这还不是终点,还得继续走,两人一前一后,不交谈,不接近,仿似互不相干,互不认识,不这本来就不认识。 这样拐了三回个街道的弯后,走了也有好几里地了,塔尔心里特别疑惑,这个人准备带自己去哪? 在经过第五条街道时,大路边居然停了个路虎,看不清车里人长的什么样子,因为车门车窗紧闭,但是当那个手下从人行道走过时,在机动车道的路虎车里却按了下喇叭,似乎就是为了吸引他们视线注意。 那个手下转头望了眼那部车,他的样子似乎是被什么惊震到的表情,丢下塔尔,自顾就走向那部路虎,这让塔尔怀疑哈戈是不是在里面。 或者杨家大小在里面,不然那个手下为什么会走向那部车。 他紧随着那个手下也靠近了那部车,那个车车窗摇下了一点点,塔尔随即向车里望去,立即吃了一惊。 它看到了什么,那竖着的瞳仁是琥珀色的,中间有一条细线,张嘴似笑,却露出了尖尖的可怖的牙齿,头背上覆盖着鳞片,高大的身形却没穿衣服,抬起一只手,也是指甲又尖又细长。 车里有三个人,确切说也不是人,它们就象什么动物化身的人,还有鳞片自然是如鱼一样水生的? 坐车内后排的鳞片人都冷冷地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塔尔,他们并不说话,那个手下却低头垂手似乎在恭耳倾听,基本可以确信他们在用心灵感应沟通。塔尔并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 坐驾驶室的人扫了塔尔好几眼,坐后排的一个鳞片人将车门打开了一丝缝隙,似乎是叫那个手下上车。 那个手下尬笑了一下,对塔尔用很生硬的并不太会组词的语言一个一个字说:“凌-迟-有-时,能-不-带-你-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旁观 塔尔并不知道他说的啥,但他在翻来覆去思索那个手下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那个面前的车已消失了踪影,绝尘而去,喷了它一头一脸的灰。 塔尔才明白过来,那个手下说的什么:临时有事,不能带你去了。 就这么放了它鸽子,跟着那几个非人类的怪物离去了?塔尔脸都黑了。 那几个是什么人,什么来历,塔尔并不清楚,它也不想知道,它只想找回杨家人。 可是现在路上仍旧走着来去的行人,天冷都缩着头脖颈,快步而行,没人关注身周发生过什么事,也没人觉得有式什么异常。 塔尔现在哈戈也找不到,杨家人也找不到,还莫名其妙地走了这么远,它也不想回去,站着又象个傻子,它想静静,于是一个人孤独地毫无目标地漫步向前继续走去。 今天元月2号是个好日子,一处小区门口鞭炮连天,聚集了好多人,一些是新人亲戚,很多都是来喝酒凑热闹的朋友同事邻居们。都是来看接新娘的,十几辆婚车扎着彩带在路边一字排开,一个婚纱新娘被西服新郎打开车门,从车里抱出来,新娘妆容美丽,绽放着一脸的笑,甜蜜无比,旁边的伴郎们高举彩花礼筒,一轰之下,满天细丝彩花带飘飘洒洒落在将要举行婚礼的新人头上。 塔尔第一次见人类结婚,不由停住脚步,与一些别的过路行人一样驻足观看,那对新人进小区后,看见那些新人的亲戚们,大概是新人的一些兄弟们或大婶们将新娘的嫁妆一一从车上抱下来,被子枕头行李箱什么的,当然陪嫁的值钱东西也不可能摆在明面给人看到。都是一些床上用品,生活器具之类,居然也不少。 一行人都浩浩荡荡拥进小区里去,进去新郎楼下,新人们还要举行结婚仪式。 而小区外面的人都进去了,当然是进去小区观光婚礼,过路的也都记起自己的事情,继续匆匆赶路,被婚礼喜庆渲染,塔尔似乎也忘了一些烦心事,也准备离开,但是它才转身,却差点与一个人撞上。 那个人四五十岁年纪,大肚腩,脖子上挂着夸张的粗金链子,胳膊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脸色黑黄还有好些麻点子,套在一件似乎有点名贵的黑毛皮大衣里,盯着塔尔,手指着它:“你,你就是那天---” 他没说下去,真是冤家路窄,他居然就是塔尔那晚盗他车的车主,在公安分局见过面。 因为塔尔停下来看新娘,居然与这个车主撞上,本来那个车主看背影还在怀疑是不是他,正凑近了看,塔尔一转身,他就绝对无误地认了出来。对这个年轻人他太有记性了。 开了他的车去追飞碟的傻缺。 塔尔苦笑把他指向它的手拉下去,左右望望,见没人注意,才很低声满是诚意地说着:“上次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那个车主上下打量着它似乎要确认它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脸上横肉展开,手一伸:“拿来。” 塔尔莫名其妙,看看自己:“什么?” “你上次偷我车开没配备用钥匙?”那个车主一脸怀疑。 “没有。”塔尔再一次被人冤枉,皱着眉头,很不满。因为人类思维不透明的原因,误会怀疑猜忌几乎是常有的事。 那个车主更不满,因为他正好过路,适逢婚车挡道,便也好奇下车看新娘子真容,却不小心车门被锁上,手机与车钥匙都落在了车内,现在没法联系人,车门也打不开。看到塔尔,他还侥幸心理以为塔尔会不会有备用钥匙可以帮他打开车门。 叫开锁公司,那又会是一笔不小开支,这让他很肉疼。 ”你上次也没钥匙是怎么打开我的车门进去偷开的?”抓住这个理由。那个车主满怀希望希望有个不花钱的解决办法。 塔尔似乎听出他的意思:“你的车门打不开了?”车门打不开,车主自然也井不去,急的团团转。 它目光一扫,从路边停的车中认出那个车主的那部欧迪牌子的车,塔尔本来觉得这个车也挺好了,但看过那个鳞片人开的路虎之后,这种车入眼就觉得好平常了。 它径直走过去,那个车主还莫名其妙地看着它的行为,然后又记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急步跟随。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九 自信 塔尔己在用它很微薄的意念力量在开车门锁了,当它走近,就听到车门内“咯'’的一声轻响,然后它胸有成竹地靠近车门,很随意地就把车门拉开了。 那个车主并不知道它动了什么手脚,居然能毫不意外地就把被他意外锁上的车门打开了,惊得嘴巴张大,合不拢,这,这,这盗车也太容易了吧。 塔尔还很不意外地说:”你这车门没锁啊,一拉就开。” ”怎么可能。”那个车主确信刚才被锁车外时,他用了娘胎吃奶的劲也没把车门打开,并且确信是锁上了,都怪那场婚礼那个新娘太过美丽,才让他这么忘形忘了拿车钥匙出来,只顾看热闹了,被锁车外面。 为了证实他没说谎,也为了证实塔尔是怎么开他车门的,那个车主急忙躬身钻入车内取出车钥匙,还有手机,然后又钻出来,反手关上车门,确信一关之下,门己锁好。 他看着塔尔,完全不能置信地甚至有些不甘心地要再次试试它:“你再开车门我看看。” 塔尔瞪着他:”你叫什么?” ”敝人姓马,你叫我马老板就好。”他可是个有钱人,有钱就有身份的人,走出去,认识的人都会含笑喊他一声马老板。 在他眼里,塔尔这个人绝对是个穷小子,虽然五官配上穿着的衣服看来一表人材,身材健颀,但那又怎样,它肯定没钱,连车都买不起,不然怎么会盗开他的车的,很多人都是在人前看似人五人六,口袋其实穷的叮当响。 被锁车外的困境一解除。马老板就对塔尔这个人有了种有钱人面对没钱人时的一种优越感是油然而生。 “你再开我看看,你是怎么打开车门的?”马老板面上很有疑问的继续说。看他是有钱人,这小子肯定要出于对有钱人的敬仰遵从他的话。 塔尔却注意地看了眼马老板手上的车钥匙,平静地说:“你可以自己用钥匙打开。”它不准备再表演空手开车门的技能,这种技能对它自己也没什么用。 “我当然知道车钥匙可以开车门,但现在我要看的是你怎么不用钥匙开车门。”马老板解释着自己的意思,实际他就是想求证这个塔尔是怎么空手开车门的,他比较好奇。 “不会开。”塔尔一口否认。 ”那你刚才怎么打开的?”马老板有些气急败坏起来。这小子是把他当傻子吗,以为它没动手脚,车门自已开的。 “不是我打开的,你车门就没锁。”塔尔继续平淡地解释。它表情看不出一丝狡辩或是掩盖事实的心虚,他就象在说一件与己很无关的事。 “你撒谎。”马老板当然不相信塔尔说的,但是也没人给他证明,这小子是不是说谎了。 塔尔扫了他一眼,什么也不再说,转身准备走开。 “你是个偷车贼。”马老板觉得自己似乎被它轻视了,这让他很是恼怒,他可是有钱人,忍不住鄙视地骂了一句扳回颜面。 塔尔站住,轻声说:”我不是。”这是个人类,对比它象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虽然用语言讥讽它,它却不能用拳头反击,它也不会骂人。 塔尔并不会对这个人类发脾气,它似乎是遇强会越强,遇弱则更弱的性格。 杨明枫也经常觉得他这个哥从车祸后就明显的很弱很垃圾,比如偷钱,偷车,借高利贷,也几乎不做事不养家,车祸似乎成了他哥的挡箭牌,我弱则我有理。 “你没偷过车吗?”马老板听着它小声辩解,觉得自己胜利了,又露出得逞的笑。 “是,但我不是偷车贼。”塔尔继续为自己无力的辩护。虽然做过这样偷车的事却不应该被贴上这样固定的标签。 “那你为什么偷?”马老板不依不饶。 这个问题让塔尔很无语:“我记得当时我解释过。” “我要信你的我就跟你姓。”马老板当然不相信它的追飞碟的鬼话,刚才否认会打开锁住的车门一事己证明了这个小子的话已不可信。 “你就是没钱才去偷的。”马老板为这件事下结论。人穷才会没志气地去偷盗,至于为什么这个小子当时没卖了他的车。马老板还是认为偷车目标太大,也并不好销脏,到处监控摄像头,车才没卖,这小子偷偷又给他送回来。 塔尔的确没钱,这让他表情一僵。虽然说它不是人类,不为人类金融系统所束缚,但是他又有着人类物质体,混入在人类中,似乎也离不开这个星球巨大的金融系统给它带来的影响。 “是。”塔尔很轻声地承认。 “你有没有手机?电话多少?”马老板问它。 “没有。”塔尔并不以为意地回答:“我从来不用-手机。”不知道这个马老板要它电话干嘛?它也没有。 马老板看着眼前这个精神小伙,有些震惊,这人怎么能这么穷,穷的手机电话也没?还从来不用?是买不起吧?但无论如何,这小子有手有脚不可能混得这么惨啊,除非好吃懒做。 有钱就是好,没钱肯定是人生不努力的结果。马老板真是觉得他做为有钱的成功人士是有资格同情它的。 马老板思索着,然后下定决心地说:“要不,你来我工厂做事。现在我那边还缺人手。”工资开的低,工人都跑了。 马老板表明着自己的有钱老板身份,一边觉得自己真是仁善的企业家,居然善心大发给一个偷盗自己车的混混安排工作,以德报怨,企图从社会泥淖中拯救出这个失足年轻人,它肯定会对他感恩戴德。 主要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的人畜无害的驯良样子,还有它的坦诚,当初承认偷车,承担罚款,现在也勇于承认自己没钱。也许这个人生活真的有难处,所以还可以被挽救一下。 马老板拿出一张名片,名片边围金丝花边,设计的字也龙飞凤舞,某某服饰公司的老板,名字马长运,下面是电话号码,还有公司的一长串地址。 “考虑好了,来找我。”马长运说,这时的他已是很傲骄的神气了。但他没从它眼里看到惊讶仰慕的神气。这小子肯定没怎么与有钱人打过交道,一副世故人情不懂的样子,穷人对于生活中的贵人那还不得马上巴结讨好?但塔尔却一句多的话也没。 但马长运并不介意,他不介意塔尔偷过他车,还给了塔尔这么好的就业机会让它弃恶从良,他觉得他真是它的大恩人。 然后粗圆的汗毛胖手一挥:”不用谢我,就这样了。”他去用手上车钥匙又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了车子,摇下车窗,自认给塔尔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即一踩油门,将车开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技能失效 塔尔看着他的车开走,又盯着手上的名片,它准备随手扔掉,但林沃嘲讽的表情又浮现出来 “你还不如继续做块石头,什么都不用做,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 塔尔犹豫着,随手将马长运的名片塞入衣服口袋,也许以后这个有用,马长运答应给它一份工作,那样林沃就不会嘲笑它无能了,至少到时候,它可以自食其力。 塔尔向前无意识地走了几步。 “你有没手机?电话多少?”塔尔又记起马长运的问话,脚步停住,手机,电话。 塔尔转身往回走,它一直很不屑人类手机电子产品,也几乎不碰,但现在它却才记起来,它可以通过电话联络杨明枫,自然就知道杨家人在哪,而不是这么没头绪的到处找。 但如果杨家人此刻是神游做苦力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到它电话。 但塔尔还是快步赶回去,象个急着赴约会的十七八岁的少年,脚步急促而疾快。 终于再次回到杨家人的家门前,出门前门已被它关上了,屋内没人为它开门,塔尔毫不犹豫地再次意念开锁,随着“咔“一声锁舌缩回的轻响,它去伸手拉开门,急匆匆地冲入当初杨明华住的那个房间,目光四下张望,因为扬明华的手机一直被杨元元玩过,不知扔哪了。 塔尔微闭双目。用自身内在能量感应那个电子产品的所在,随即跑到床头柜边,拉开上面第一个抽屉,那手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当然塔尔还是失望,因为它也不用的缘故,家人也不会打它号码了,那部手机己欠费停机,电话打不出去了,杨元元则只是用它连上家里无线网玩玩游戏而已,能不能打电话对她玩游戏并无关系。 塔尔郁闷地打开手机翻看上面的通讯录,看得到杨家里每个人的电话号码都有。当然可以去小区外充了话费后再拔号码,可是塔尔连充话费的钱都没有。 看来在人类世界,坐家里不吃不喝也还是会有需要交费花钱的地方,金融系统在这个星球,有如织就的密密麻麻的细网,无所不罩。 它在这个屋里住那么久,杨家人没找它要钱真是对它太宽容了。 有哪个外星体在地球会混得这么惨的,可能它是独一份了,经常混到举步维艰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境况它也不想啊。 没钱当然可以挣,塔尔拿着手机很是郁闷的走出家门,下楼,一边思索着它会什么,它会些什么呢?会的好象都是让人认为是偷盗之类的技能。 奥曼博士当初就没给它芯片多填些生活技能?就不怕它什么也不会,在地球会饿死? 不过奥曼博士当初也只是在地球短暂停留过几天,对地球遍布的金融系统也知之不多,因为其它星球文明没有这种金融系统,地球是独一家。 在宇宙中很多星球都比较荒芜贫瘠而枯燥,很多还很危险。就算有一些星球上有生命也大多简单而稀少,看上去死气沉沉。 而地球却如荒漠里不多见的一块绿洲,物种丰富,颜色多姿多彩,完美的人类造型生命熙熙攘攘,这里有如天堂般美丽的蓝色星球,让人一遇之下有如遇见一块瑰宝,简直印象太深刻了。 奥曼博士也许只是为了曾经见过这个星球,就生向往之心,奥曼博士本人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再来地球,因此造了塔尔来代替他生活在这个让他难忘的星球上,了其夙愿的? 叹了口气,塔尔觉得它的寄附生涯也很艰难。 它走出楼道口,走向小区门口,它还是玩老一套把戏吧,不然,没钱充话费,它走到小区外面后,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走过去,塔尔没动,又一个穿花外套的大妈走过去,一个抱娃的年轻妈妈也走过去。一个男壮汉跟着也走过来,塔尔盯着他,再盯着他走过去,走远。 塔尔双手空空,它的技能似乎一直在下降,明明它用了意念。但没钱包到它手上,这让它有微微惊诧,还略有失望,但它还是准备再试一下,一个叼着烟的中年大叔从一个门面店走出来。 塔尔盯着他,那个大叔感觉到它盯视,彼此对望了一眼,是不认识的人,不为这种好奇的目光逗留,那个大叔自顾漠然走开。 塔尔再次确认钱包转移术对它失效了,它再也不能从别人那轻易弄来钱包了,这个技能很久没用过,什么时候失效的它也并不清楚,这让它好沮丧,虽然它不怎么用,但老天又怎么能从它这夺走呢? 这也可能是遵循了进化原理,不使用的技能就可以退化了。 塔尔觉得自己要不要哭一下,它太无助了,现在完全无技可施。如果它跟别人借手机,估计人家也不会借的,它也张不了口,它也不乐意去求人。它就只好如失魂般在小区外面一圈又一圈徘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它眼光突然扫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好象没看到塔尔,旁若无人,低声在微微笑着交谈,在离它二十多米的地方,那儿有车来去,停下的,开走的,但都挡不住他们亮眼的身影。 塔尔犹豫了一下,对上次他们预见小女孩出事的事还很有记忆,不知道这次他们又守这里,这是又要出什么事了吗? 它很注意地观察着周围环境,没有任何异常,天空苍茫一片,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苍茫天空笼罩底下的人如同蚂蚁来来去去,过了好一会,都还是一切如常,似乎不象有什么事会发生。 这让塔尔疑惑,一个城市意外与车祸几乎随处都会发生,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关心人类,就算关心,又干嘛偏偏要在这里守着等着,他们也明确表明不会干涉人类了,为什么还跑到这里来,就为了看一场灾祸吗? 还是故意看它在这里有难处,他们出现来气它的。 .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事故 塔尔不确定要不要走开,或者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但是在人类世界总是会有很多事情,会出现太多让人始料不及的戏剧化的意外。 一辆警车忽然从其它来往不停的车辆那钻出来,随即停路边,红绿蓝顶灯闪铄,车上下两个人,直扑路边那两个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的俊美少年。 塔尔有那么一会是搞不清状况的懵然,它似乎记得警方是一直在找寻米达安德他们下落,还曾经叫它留意必须见了通知警方,它可全忘了,就是见到了也从来不会通知警方。 结果这警方正好巡逻过路,在路边看到他们,直接下来捉了。一时连路人也纷纷侧目。 那两个正是到过杨家的民警刘启民和搭档陈江,所以米达安德在这是为了让塔尔看一出被擒记吗?很快好奇的人们就围上去,组成人墙挡住了塔尔的视线。 米达安德平时行事一向很低调,今天这么招摇是要闹的人尽皆知吗?塔尔快步走过来,遇到这种事,袖手旁观就太说不过去了。 塔尔快步走了几步,但它忽然又站住,它看到刘启明钻出人群四处望,在找人的样子,这让塔尔很快意识到米达安德己消失了,所以这个刘启明在寻找。 但人们还是围成人墙的样子,似乎还有可观赏的节目在表演,这让塔尔猜测这是怎么回事?如果米达安德已不在了,人们又看的是什么? 很奇怪,刘启民与陈江明明记得他们看到那两个俊美的少年就在路边旁若无人交谈,当他们赶紧下车冲过来时,刘启民记得自己手都块触到那个俊美少年的后背了,眼前忽然一花,一个恍惚,回过神,却看到的是两个打架的人, 一个长的也挺英俊,另一个寸板头,染的黄毛,两人正扭在一起,不肯放手,揪来扯去,僵持在那,不一会却又扭打起来。 那两个神秘少年己失去踪影,居然有人在路边打架,警察也来管事了,马上好事的行人都围了上来看热闹。 听那两个打架的在互骂,却是一个欠债不还,一个追债找他好久,这路上忽然碰到,立即为讨债和还债的事争吵起来,一言不合,开始了全武行。 刘启明只觉头皮发麻,心头一激灵,今天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说他眼花看错了?但这以他多年为警的职业眼光又绝对不可能看错。 他从没碰到这么奇怪的事,偏偏那两个打架的人,还有行人的指指点点,人一拥堵就造成车辆的通行不便,车喇叭鸣响一片,整个路面就如上演了一出吵闹剧,闹哄哄的,让人不能专心思考。 刘启明根本也没心思管这出戏,他分开人群,四下张望各方位路面,查找那两个奇怪少年踪影。 陈江也不太清楚状况,既然遇上打架这类事,就去警车里拿记录本,准备备案记录这件事再例行调和。 也就这一瞬间,路面刹车声一片,人群忽然惊散开来,谁也不知道,忽然路面有一部小白车发了什么疯,横穿路面直接向围观人群冲过来。 因为人群汇集,躲避不及的被撞好几个,人一散开,两个打架的人也首当其冲,直接被那小白车撞飞一个,另一个被车头带着一直冲向路边一棵碗口粗的绿化树木前,车子冲势终于得到缓解停下,而那个被顶的人背靠树木,头与半身歪在了车前盖上,软绵绵的一动不动,被车与树挤的已不知生死。 众人都被眼前突发一幕惊呆了,路边还躺着几个撞倒的人,唉哟不已,随即众人愤怒地包围住肇事车子,那部车车窗紧闭,人们拼命敲窗,小车驾驶员也没反应,有人透过车窗看到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出事死了。 但还是有人热心叫救护车,也有热心人拿东西砸破车窗,打开车门,驾驶室内居然一片酒气薰天,把那个司机拖出来,也是一身的酒气,才有人知道这个司机并没啥事,只是醉驾而已,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事故,司机还全然不知,仍旧还在醉梦中。 众人又合力将车拖离树边,那个被挤撞的人呲牙咧嘴,嘴鼻冒血,象个空米袋子倒了下去。 他身子软绵绵的,后背己撞烂,下半身骨头都被挤碎,己是死亡了。 人人都是叹息,议论纷纷。那个先与他争执扭打的男人拖拽着伤腿扑过来,他的右腿被撞断了,厚裤子己撞烂,伤口血肉模糊,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即使这样,那个男人还是一脸不敢相信地爬扑到那个死亡者的身边,仿佛惊呆了,随即拼命摇着死者的身体,表情悲怆似嚎叫:“肖山。肖山,你醒醒啊,都是我的错,我干嘛要问你要钱,我为什么要跟你在这路边拉扯,我对不起你,兄弟,你起来,你起来啊!”他用手捶着地,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众人更是诧异,没人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这场飞来横灾让人感叹生命的易逝与短暂,生者对死者的痛悔也颇有兔死狐悲之感觉,不禁让人唏嘘感叹。 迟疑着,这里果然是要出事了,塔尔明明知道,偏又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它并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但现在看来,事故还不小。 塔尔见人越围越多,最终它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慢慢走过来,挤进人群,米达安德想当然的己失踪了。 破烂的车头,地上躺了两个,一个死者,一个醉酒司机,伤的有四个,那个爬死者身边哭的男人,塔尔觉得他好面熟,略一回忆记忆,立即认出来,居然是万一轩,艾木石当初的迷恋男神。 它盯着他看,这个万一轩曾是艾木石的梦中男神,为了他艾木石也留在这个城市,只为盼在这个城市的角落,他们会有有缘相遇的一天。 塔尔为艾木石创造了他们相遇的机会,但这个男神对艾木石根本不屑一顾,反而向她索要当初请吃饭的花费金额,彻底击碎了艾木石的单相思的美梦。 这真是世界这么小,什么奇事都能遇到,塔尔拥有人身后,居然还能见到这个艾木石当初的男神,不然它差点都以为自己会忘了世上还有这个人。 但此刻艾木石这个男神万一轩除了狼狈不堪,腿也已撞断,满身灰尘,嚎哭哀叫,涕泪横流,沮丧悲伤,己是毫无任何男神形象了,不知艾木石见了会有什么感想。 这么一场大意外,让刘启明与陈江陷入了一顿操作的忙乱中,寻找那两个奇怪的少年的念头暂时丢在了脑后,刘启明打电话向警局请求支援,一抬头,看到塔尔,他盯着它,似乎有很多疑问一瞬间,闪现心里,但现场事故要处理,别的己无暇顾及。 又有警车到来,响着刺耳的锐利鸣笛声的救护车也已来到,医护人员一个个去救护伤者,一切救治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生命的意义 “真是可惜,伤的还好可以治,那个死的人还这么年轻…” ”谁说不是呢,醉酒了还开什么车,那个司机真是害死人。” “撞这么多人,这只怕要赔不少钱吧。” “听说保险公司会赔。” “那又怎样,人死又不能复生。赔再多钱有什么用?” “唉,那个哭的人好可怜,死的好象是他兄弟?” ”不是吧,先还看见他们打架,好象是为钱打的。活着为钱,死了又哭。” “可不是,谁活着又不是为钱呢?” “人死了,钱又带不走。” “谁又知道哪天谁会死呢?” ……… 塔尔在围观行人中间,几乎是毫不动容地看着这一切,每个人都在议论这场事故,各从自己的角度发表着自己的对人生无常,生命与金钱的看法与观点。 塔尔只是看着,一句话不说也不附和,这场事故早就被预见,但米达安德并不想插手,也可能他们想干预,但警车的到来,以及刘启明想对他们实施捉拿的念头打破了这场干预。 最终事故如期而至。 塔尔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也早已忘了要求助打电话的事情。 寒冬腊月,天也总是黑的更早,当万家灯火亮起时,塔尔记起它该回去了,也许杨家人就要回来了。 它转身向小区内走去,已将这场事故抛之脑后,伤的人可以救治,死的人还会通过别人怀胎的机会重新回来,生命总是永恒延续,没有任何谁可惜或是谁值得同情。 人类很乐于演戏,用自身意识为自己营造一场又一场意外。各种情绪表达令他们自己如醉如痴。 塔尔忽然呆住,它的身体情绪也有,它为自己身体赋予人格。它也在它的人生历程里演戏?愤怒或是低落?这让它忽然平和了不少,它不是这个身体,它永远都知道。 当它在客厅坐着就一直盯着墙上挂钟时针分针的走动,听着它嘀嗒嘀嗒的轻响,它等待着杨家人回来。一边静静沉坐,似乎陷入了冥想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静寂暗夜里终于又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听到了杨家人的声音。 塔尔一下睁开眼,跳起来去开灯开门。 见他出视门口,杨家人并不意外也毫不惊喜,表情都是疲惫的麻木和肢体的木然。他们又挖了一天矿,快累坏了。 为了防止他们又睡着,什么都沟通不了。 塔尔决定提前跟杨家人说,尤其是杨明枫。 “你们听我说,不要再相信什么神,这个是假的,尤其明枫你,你不应该信哈戈为神,他会控制你们意志。” 对它的说词,杨明枫报以一白眼,他也不知道塔尔说的什么,疲累从心底到身体,他也没心情与塔尔讨论让他不懂的话题:“我很累,不想听。” 林小英倒是呆了一下,有反应且疑惑问了句:”谁是哈戈?” “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叔叔。”杨元元倒是聪明,猜到并说了出来。 “我好累,你们聊。”吴虹嘟哝了一句,自顾进房去,估计就倒去床上休息去了。 “我也是。”林小英扶着腰,抚着额,也显得疲惫不堪:“一天什么也没做,不知道为什么也这么累。” ”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这是塔尔比较疑惑的,听林小英所说,难道他们没挖矿?又为什么回来这么晚,还显的这么累?但林小英并不回答,招呼着杨元元回房间。 杨明枫去沙发上瘫坐,半天不说一句话。塔尔等了一会,认为他可能歇好了一点,转身看向他,随即发现杨明枫己歪倒在了沙发上,双目紧闭,已然沉入了梦乡。 这,这,这让塔尔眼都瞪圆了,无计可施,也不想打扰他的睡梦。塔尔一脸沉思地看着杨明枫沉睡的脸,扬明枫的眉毛时不时皱起,似乎睡梦中也有着无奈的愁绪。 塔尔看了好一会,才终于起身抱起他将他送入他睡过的那间客房,盖上被子,天冷,随便那样在沙发上睡着会冻凉。 当塔尔再次回到客厅,关闭了灯,四顾着客厅里摆设的各种事物的模糊阴影,嘴里念念有词:“哈戈,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哈戈可能没听到,也没出来。 塔尔等了好一会,没有哈戈的鬼影岀现。 它站起来慢慢走问阳台,望向天空,月亮在空中,周围全是流絮似的浮云,丝丝缕缕,暗蓝幽深的天幕犹如天鹅绒缎看来十分神秘。只能看到几颗稀疏的亮眼的星星点缀其中,如此遥远在浮云中隐现,以致于只能成为了不算很亮的点,衬托着反衬阳光的月亮银辉燦然,明亮而耀眼。 这个月亮卫星日复一日地守护着地球的每一夜,不知疲倦,即使今天出了人命,生命殒落,月亮也不会哭泣,它仍旧东升并慢慢向西移动,现在正挂中天,没有什么能阻止它前进的脚步,看来所有超自然元素都是无情的。不为人类任何意外而停留。 人类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塔尔陷入深深思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探讨 耳朵里捕捉到客厅内的一丝异常动静,这让警觉的塔尔马上从望月中回神快速转过身 哈戈很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双腿直接架到了客厅茶几上,轻松晃动,看来随意又惬意,没戴墨镜的双眼在幽暗的光线里泛着明亮的光,是很圆的白光,一如猫狗在夜中的眼。 哈戈盯视着塔尔,很漫不经心似地说着:“听我手下说你今天找我。” 塔尔两步跨过来,抓住他两只脚将他下肢从茶几桌面上掀下去,声音中有压抑着的忍不住的怨气:“你到底想干嘛?” “嗯?”哈戈仍旧不以为意地收起双腿:“你虽然说今天没找到我,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我想干嘛?你指的什么?” 他就明摆着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糊涂。 塔尔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想揍扁他的冲动:”你说,你白天是不是躲起来了?” 哈戈斜了它一眼,微有不满:”今天有同族来访,我至于躲你?你以为你谁啊?”哈戈神色很是倔傲。 地球是他们的地盘。哈戈手下众多,仗着人多,从来都不畏怯,何况塔尔一个人类,虽然是类人体。 即使两人交过手,哈戈也吃过塔尔亏,这也并不会令他卸下他的骄傲,他的身份,己身经百战过,他的兵士当然不是为地表人类准备的。地表人类对他们从来都不是威胁。 他经常会带领手下离开地球,偷偷去袭击太阳系和银河系内一些近一点的其它弱小一些的星球文明,获得一些资源或是抓一些战俘回来研究。 有地表人类的低等文明的表面现象做很好的掩护,即使别的被侵犯的外星种族火冒三丈,追踪过来时,也绝对怀疑不到地球人的头上。 每个地表人类看来都脆弱无力,毫无反抗力。甚至人类都飞不出自己的太阳系。 反倒是外来不明来历的飞船在地球外太空漫天飞,也许是这些飞船中的一些份子搞鬼,却又根本查无可查。 哈戈与塔尔交了一两次手即使输了,对他几乎毫不影响,打仗胜败乃兵家常事,能做到将军位上,那自然是定力非同小可。 塔尔一下记起白天见过的那三个身披绿色鳞片,有着高大身材,长着琥珀色眼晴的鳞片人:“我今天见到三个,是你同族?他们……”他们样子象盘踞大地的什么猛兽,塔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对的,你也见过了。”哈戈随意说着,同时警告地看着它:“他们也叫齐塔人,有个称呼叫黑暗教师。他们以人类富足的情感为食。你可别以为每个都好对付,你最好别惹它们。它们有可能把你撕成碎片。”那些鳞片人目侧身高也都有两米多高左右,模样似欲噬人的凶狠,实际就是蜥蜴人。 听着这个“黑暗教师”称号,塔尔嘲笑的表情看着哈戈:“不就是你同类吗?我看你也不敢惹。” 哈戈表情顿了下,似是有些不自然,但马上恢复常态,转移话题,淡淡的说:“你用不着挑拨我,我也不会上你当,你家人是不是又睡了?人类就是贪睡,睡不醒的物种。”他言语中另有所指,似乎也在指人类的内在灵性就是唤不醒。 塔尔眼中马上射出怒火,眉毛竖起:“你这不废话吗。”这么贪睡还不是拜哈戈的奴役所赐。 虽然说人类本来就靠睡眠恢复体力。但是原因也是哈戈白天奴役了杨家人,才让他们这么疲累,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以致于晩上哈戈才能这么放心,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他家,也不怕被人类察觉。 “你到底对他们做什么了?”塔尔实在是纳闷。 “我什么也没做。”哈戈双手一摊,很无辜:”我每天也很忙,哪有空看着他们。我也没你这么闲。” 他似乎又说到塔尔的短处了,塔尔确实很闲,今天就是逛街,看人家结婚,回来又看了场车祸。啥也没干。 听着他的说法,塔尔盯着他的锐利目光转而也变得很不自在,它移开了视线,看着阳台外的月色,一言不发。 “他们只是弱小的人类,你放过他们。”过了好一会,塔尔状似不在意地说着,言语间却透出浓浓的关心。虽然这很丢脸,有点象是示弱。 “哦?”哈戈坐直身体,来了兴趣:”你这是在乎他们吗?” 塔尔沉默了一会,它在筹措言词:”今天看到一场车祸,人类--太脆弱了。以你们族内万军之首的身份对付这么脆弱的生命,也没什么值得可骄傲的。” “嗯?”哈弋淡定嗤笑了声:“你是在向他们求情?” 塔尔心里盘桓着,瞪了哈戈一眼:“所以你这是不肯放过?”它语气中又开始带上了准备算帐的意味。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忘了 “你要知道,从来都不是我放不放过的问题,而是人类自己情不情愿的原则。”哈戈颇有些不以为然:“你虽为人身?你不知道人类有自由意志的权力?如果他们不愿意,任何外来力量都不能逼迫?也难怪,你又不是出自人类,你也根本不了解人类。”他最后近似嗤之以鼻,却是针对塔尔这个人类身份的。 塔尔思索着他的话,早上确实是杨家人自己要跑出去的,他们愿意去为他们所以为的神去献上自己,这点让塔尔竟无言以对。 “如果你做为人类混不下去了,我倒不介意收留你做我手下。”哈戈哈哈一笑,嘴角抽动,似乎讥讽之极。 “那也是因为你的误导。”塔尔重新有了谴责的理由。 哈戈奇怪地看了塔尔一眼:”如果他们自己没有分辨能力,那不是我的事。”教人辨识善恶真伪,这的确不是哈戈的事。 塔尔实在无话可说,如果对奴役这件事是出于双方你情我愿的自愿原则,那哈戈就毫无过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哈戈把人类奴役的似乎精疲力竭,塔尔却还找不到指责他的理由。 “你是怎么奴役他们的?”塔尔最后只想知道这个。 哈戈很随意地回应着:“这多容易,我跟他们说,人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有罪了,要学会向神明忏悔,请求宽宥,神明不管要他们做什么,为了赎罪都要做,才能家泰人和,万事平安。” 他就是指定杨家人必须信服的神明。 塔尔气的眉毛倒竖,眼睛瞪圆,一脚踢踹过去:“你才是一出生就有罪,你全家都有罪。” 哈戈嘎嘎一笑,偏身一侧,躲过它那一脚:“做人就要有人类的样子,你可真不象人类。装也装不像。” “人类是什么样?”塔尔气势凶凶的问。 “温柔,友爱,和善,慈悲,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忍,隐忍,忍耐,忍字头上一把刀。懂不,天天在你头上吊一把刀,你就知道怎么忍了。”塔尔己抓住沙发上抱枕往哈戈头上一通乱砸。因为它手上实在没什么可供使用的武器,也不能动静太大,惊扰杨家人。 哈戈躲避着,己跳跃到了电视柜边,很不满:“你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你准备奴役他们到什么时候?”塔尔横眉怒目,十分恼火。 “这个看我心情,心情好了可能是六七十年,心情不好了,可能他们要为我效力一辈子。” 塔尔己气的又冲了过来:“这有什么分别吗?” “当然有,有的人活一辈子能活八九十年。”哈戈己快速躲闪着,躲开塔尔继续的追打,冲到门边,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但哈戈嘎嘎的笑声似乎还在透过墙壁传送到塔尔耳中来。 塔尔瞪着门,它当然也不会去打开门追哈戈,心知追也追不上。它又去沙发边颓然坐下,在客厅里照进的如水月色光线里又陷入了沉思里。 时钟转换,很快天色又开始蒙蒙亮,塔尔早已精神大振,盯着通往卧室各房间的室内走道口,一动不动。 它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不会让杨家人再出这个门,去自愿送上门给哈戈奴役了。 但今天己到了昨天出门的时间,室内却是静悄悄的,似乎杨家人都没睡醒,塔尔有些奇怪,盯着墙上挂钟上的时针,慢慢的时针一点一点的挪动。 塔尔睁大了眼,天色己大亮,楼下也不时有人说话声,停在楼下的车子发出汽车发动声打破了这个早晨的宁静。 清晨的冬季凉风不断从阳台灌入,清冽彻底地吹得人似乎更为清醒。 己经八点了。杨家人从来不是贪睡的人,却很奇怪今天都还在沉睡中。可能昨天太累了。 今天三号,假期一过,明天又要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塔尔希望杨家人回归正常的生活,可以脱离哈戈的控制。 曾经司空见惯的平常日子如今对塔尔来说都变的弥足珍贵。不紧张失去就不会这么在乎。 塔尔静静地坐在客厅,焦虑己慢慢回归平静,平静里感受着平和的快乐。 如果可以,就让扬家人睡一天好了,睡一天就不用去被哈戈奴役挖矿了,虽然塔尔并不清楚哈戈是怎么驱使他们去挖矿劳作的具体细节,而且杨家人明显都对被劳役毫无印象。 但这己没关系,他们今天不会再去了,明天恢复正常生活就好了。 九点, 十点。卧室里终于传出了声音,不一会,门开处,吴虹先走出来,揉着眼晴,打着呵欠,似乎还没睡醒,走到客厅,看到塔尔微笑的表情,愣了一下,目光随意看了眼墙上挂钟,忽然惊了一跳:”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一觉睡到十点,他们呢?”她四下望,以为她是起最晚的那个? “他们都还在睡。”塔尔含笑说。然后补充了一句:“天冷,起晚很正常。” “我记得我要起早点,准备做什么的。”昊虹拍着额头,她己记不起来了,很纳闷地摇摇头,可能年纪大了,易忘事。 “不记得就算了吧,也没什么。”塔尔淡淡的说,它当然心知肚明,知道吴虹忘了什么。 但吴虹还是不放弃,绞尽脑汁地想着她到底遗忘了什么事情,一边就去每天早晨的例行洗漱,让自己头脑更清醒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访客 门外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似乎有人上门,塔尔很疑惑这个时候,谁会到访?杨家几乎很少有客人拜访,塔尔见过最多的都是不请自来的外星异客。 它猜测着,走去门边开门,当然门刚打开,它见到谁了?居然是罗心心,穿着白色貂绒短外套,紧身牛仔长裤,双腿修长,白色运动鞋。化着很精心的妆容,使她看来比平时更加青春亮丽,美艳动人。 她身边跟着亲哥,穿着确是很随意,一脸无奈的罗志远。 门一开,罗心心就冲了进来,眼波流转,却是又急切又难过地对塔尔开口就说着:“杨大哥,我不相信我哥他们说的,你说你那两个朋友他们,他们是穷山沟出来的乞丐?” “不。这不是真的,你肯定骗我哥了对吗?”罗心心看来心情很复杂。搜寻着塔尔脸上表情变化捕捉它是否说谎的痕迹。 塔尔倒无言以对,它也不知道罗心心居然对那两个昴宿星人念念不忘,痴心如此,亲自上门询问打听。它该怎么回复? “你不要急,先请坐。”塔尔温和地安慰着,只好先用缓兵之计,一边疑问地看着罗志远。 罗志远很尴尬地挠着头发,一边讷讷解释着:”她不相信我们说的,非要亲自跑来问。” 塔尔“哦”了一声,去厨房热水器那给他们倒茶,一边思索应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个痴心的姑娘可以断了妄想,又不致于伤心绝望。 这个比较难,人类情感向来很复杂,剪不断,理更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杨明枫也起床了,伸着懒腰,走出房间,走出过道口,来到客厅,乍见屋内两个客人,吓了一跳,他刚起床,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让上门客人见了可是十分尴尬的事。 但及见到客厅内两个客人是谁,杨明枫忙不迭地又去躲进了房间里,他这副狼狈样孑,居然被他心仪的姑娘看到眼里,这,这也太丢脸了。虽然他并不知道罗心心为什么会来他家,是要干嘛的。 但他在心仪人面前总是希望可以给对方留下最完美的印像的。这下脸丢大了。 但罗心心心己不在杨明枫这了,她扫了一眼他的存在,当杨明枫一躲开,很快她就又充满希望地看着塔尔继续问:”他们在哪?我自己去找他们问。” 自从她两个哥哥给她带来那两个美少年是很穷的乞丐的真相,她根本就不相信,在家天天权衡利弊,辗转难眠,度日如年,终于下定决心,就算他们是乞丐,她也不在乎,反正都年轻,还可以一起奋斗拼搏。穷一点也没关系。 事关她以后的幸福,所以她考虑好了,拉着她哥哥罗志远亲自上门找塔尔询问。无论如何她不死心。 塔尔沉默着,半天不开口,因为它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罗心心等了一会,终是按捺不住,双颊涨红,既是羞涩又是坚持地问着:“杨大哥,求求你告诉我吧。就算他们很穷,我,我也不在乎。” ”你是不是疯了。”罗志远又生气又尴尬地指责着:“都是爸妈把你惯坏了,这么任性,那两个人只不过长的漂亮一点,你就那么恨嫁?什么都不管了?哪怕再穷,你都要求着别人娶你?嫁两个你也敢嫁?不怕他们把你吃了?到时你哭都没地哭去。”一女二夫,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没? 这简直就是对罗家的羞辱,他这个妹妹如花似玉,又不是找不到金龟婿,却鬼迷心窍地铁了心要嫁那两个穷鬼,罗志远因为气愤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在房间里对镜自照的杨明枫正在修整自己衣服头发,准备打扮好了再去面对罗心心,因为房间门没关,罗志远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杨明枫心里一震,镜子差点没拿稳。他终是没勇气再踏出房门,颓丧地坐在床边呆呆地继续听着外面的声音。 “哥,他们还年轻,穷一点怎么了,现在穷不代表会穷一辈子,你凭什么看不起他们?”罗心心不服气地反驳着。 “我没嫌他们穷好吧,就算他们以后有钱,很有钱,主要是你要嫁两个。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你嫁不出去了?你,你要去服侍两个男人?我是你哥,我能看着自己亲妹妹去跳火坑?”罗志远气急败坏。 “那,那也是我的事,不要你管。”罗心心任性劲上来,柳眉扬起也很叛逆地叫嚣着。 “你真是疯了,不可理喻。我是你亲哥,叫我不管你?告诉你,这事连爸妈也不会同意,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执迷不悟,后果你自负。”罗志远气得语气也重了些,鼻子里呼呼直喘气。 “有什么后果?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罗心心跺着脚,眼中己泛出点点委屈的泪花。她家人的确不会同意她这个决择,这件事只会让她家人出门得忍受别人的指点,成为别人的笑柄,没半点好处。 她自己都是下了多大决心才拿定主意,却也并不知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她也太难了,也可能她以后会后悔一辈子,但现在她坚决不放弃。 ”你们吵什么?”吴虹收拾好了,走出来,不明白来家里的客人怎么自己还吵上了。 “你太冲动了。”塔尔轻声说。 吴虹走出来认得罗志远,微怔了下,又看向罗心心,这丫头生的真漂亮,穿的也漂亮,叫人打心里喜欢,顿生好感,不禁看向罗心心:“哟,这姑娘真好看,第一次到我们家吧。” “是啊,阿姨。”罗心心看到吴虹,转瞬表情变换,声音甜了很多,面上笑容迷死人不赔命:“我跟我哥都认识杨大哥,这不正好有事路过,有空顺便过来坐坐,不好意思打扰了,阿姨,快来这坐。“ “哟,你这小嘴真甜。”吴虹高兴得眉开眼笑,仔细打量着罗心心,原来是罗志远的妹妹,这兄妹俩一点也不像。 她想起她末婚的小儿子杨明枫,这俩倒能凑一对,她琢磨着怎么开口打听这丫头有没男朋友,如果能撮和与她小儿子一对,她就可以了却一桩心事了。 ”唉,明枫,家里有客人,出来见见。”吴虹记得杨明枫也己起床了,因此大声叫着,想叫她儿子出来,与这个女孩见一面。她儿子也挺帅气,这丫头也许会喜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死心 ”我跟你讲啊,姑娘,我这小儿孑可是个主播,长的帅气,粉丝又多,可讨人喜欢了……。”吴虹没注意罗心心笑容顿住的尴尬脸色,自顾夸夸其谈,开始推销她的小儿子。 杨明枫好想捂脸,如果罗心心还喜欢他,他是很乐意听吴虹在她面前夸赞自己的,但现在罗心心己被那两个美少年迷惑的完全对他视若无睹的情况下,吴虹当着罗心心面对杨明枫的夸耀听起来就很象一种讽刺了。 罗心心会不会以为他故意叫吴虹来帮他说好话的,只怕心里会更加厌烦看不起。 杨明枫实在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出来,就阻止着吴虹:“妈,这都十点了,等会要做饭了,还没买菜吧,快去买菜吧,买元元爱吃的。”他故意不看吴心心,推着吴虹离开。 ”哎,哎,我去买菜,你们都是年青人,我一老太婆也别碍事了,我去,我去买菜,明枫,你也好好陪下客人。”吴虹再次看了罗心心几眼。 罗心心低着头,她认为肯定是杨明枫在家说过她什么了,吴虹也误会什么了,态度才这么热情,只怕还以为她这是末来的准儿媳第一次上门家访来了,因此羞愧地一言不发。 曾经她也对杨明枫是一见钟情,曾经喜欢过。是她的言行不一造成了今日这个误会,可是她已无法为自己的见异思迁解释。 她只能认为她喜欢杨明枫还没到恨嫁的地步,所以只有心里说对不起了,因为现在她还得求杨明枫的大哥为她寻找真爱提供线索。 当吴虹开门一走,罗志远忍不住继续埋汰他妹妹:“你说你能不能喜欢一个正常点的人类,至少知根知底的。”他顿了下,看了下扬明枫,意有所指,杨明枫却表情木然地自顾又走进房间里去了,因为罗心心根本都不看他。这让他心一直往下落,空落而难受。 而且有他在场,罗心心有些心里话肯定都不会说出来。 果然他一进房内,罗心心在客厅恼怒地叫起来:“我不要你管。谁说他们不正常了。”如果一定不正常,那肯定是那两个人怎么能对她这个美女无动于衷呢?也许他们有什么顾虑,或者是肯定因为穷的身份而深深自卑。 ”正常他们要两个娶一个老婆?”罗志远气急败坏。 “那是因为他们有苦衷。”罗心心只能这么猜测。 “有什么苦衷,你说。”罗志远怒着。 ”他们?”罗心心确实想不出来两个人娶一个老婆除了穷还能有什么理由。 “他们就是骗子,专骗你这种傻白甜,傻妹妹。”罗志远见罗心心回答不上来,他愈发抓住了理地振振有词。 “他们不是骗子。”一直听他们争论而被忽视的塔尔忽然插上了一句,虽然它没有半分为米达安德辩护的意思,它只是实话实说。 罗心心快要灰暗沉落的心瞬间抓住了希望,白了罗志远一眼:“听到没有?杨大哥也说他朋友不是骗子。” 罗志远气的胸膛起伏,被两人怼的说不出一句话,但他还是要表明他的坚决的是非分明的态度:”你不就是喜欢他们的脸吗?那我拿刀把他们脸毁了,我哪怕去坐牢,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跳火坑。” 这些话让罗心心与塔尔都吃了一惊。 塔尔说:“你可千万别犯傻。”米达那暴怒性子,只怕罗志远还没毁他的脸,米达己能把罗志远打的满地找牙了。 罗心心这一听之下心脏惊跳,眼睛都瞪圆了,惊愕地看着罗志远,确认他的说出口的话是真的代表了他的不满,罗心心眼睛眨巴眨巴,己是泫然欲泣:“哥你如果想对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那还不如,让我去死好了,是我的错,是我喜欢他们,我宁愿死,也不想看到你为我犯下坐牢的罪。”她己是忍不住泪珠儿成串地落在了白玉般的脸上,如梨花带雨看起来我见犹怜。 “你,你是不是傻,你。”罗志远简直是怒其不争,眼见罗心心被爱情冲昏头了,都不知道什么是好歹了,看妹妹哭,他心里是又心痛却又无能为力,他这个妹妹己经无可挽救地准备不撞南墙不回头了,果然在爱情面前人的智商为零。 扬明枫交握着双手,眉头紧蹙在一起,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罗心心的哭泣让他的心抽痛,但他却没资格冲出来将她好好安慰。 而罗志远说的狠话也是他想说的,他也想拿刀把那两个人的脸给毁了。谁叫他们惹得罗心心这么伤心。 “你们也不用这么冲动,总有解决的办法的。”塔尔近乎苦笑地说。希望不要闹出什么人命。 “什么办法?如果他们没钱那也就算了,我只希望他们能正常点,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娶我妹妹。”罗志远觉得头都大了,就算那两个人没钱,他们家也只能做到这么大的让步了,反正无论如何不会把妹妹同时嫁给两个人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塔尔迟疑地说,它当然也不会代替那米达安德对罗志远许下什么承诺,毕竟这也不是它的事,与它无关。 “那他们在哪?我去跟他们谈。”罗志远问。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居无定所,找他们不是很容易。”塔尔说。它真的不知道,但是米达安德似乎一直就在这个幸福小区附近徘徊,当然他们会空间转换的技能,这一秒在这,下一秒就可能不知去哪了。 昨天车祸就见到过他们。他们每次见到塔尔,都会主动与它联系,不过因为塔尔说过不想见他们的话,他们也便没来找它。 只在预知会发生祸事的时候,他们也可能会出现,当然不是拯救人类,他们只是观望,不干涉。 “听听听听,他们连个固定住处都没有,你嫁他们,去哪里住,还是放弃幻想吧。”罗志远继续苦口婆心劝妹妹回头是岸,打消不切实际的梦想。 “杨大哥,他们没自己的家?”罗心心不理会她哥哥的话,转头问塔尔。哪怕他们连住所也没,她,她也认了,也许以后会很难,很难,但她不怕。 爱情果然是值得忽视一切万难,不计后果,一心向前冲就对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七妥协 ”有,但是很远。“塔尔缓缓说。这让它回忆起自己的出处yed星,全称是yed prio星。塔尔眼中有丝黯淡,那里也算是它的家,但是回不去了。 “有多远?”罗心心疑惑的问。 “远到让你无法想像。”塔尔轻声说。 ”现在有各种交通工具也很方便。”罗心心并不介意,很远,远到无法想像,什么地方不能到达?还远到无法想像? 她有点怀疑塔尔这么说也太夸张了,也可能只是想要她知难而退,因为它是杨明枫的哥,可能有私心,想叫她跟杨明枫好,断了对那两人的念想。 塔尔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再方便,人类的任何交通工具也都是无法到达的,这个天真的小姑娘。 ”那怎么才可以找到他们?”罗志远看了一眼罗心心,又问,居无定所,家还很远,这还怎么找人? “不知道。”塔尔随口说,但它又补充了句:“如果你专心念想他们,看也许他们会不会出现?” ”嗯?”还有这种操作?罗志远与罗心心对望。觉得很不可置信。这,这也太荒谬了。哪有见一个人还要通过念想方式的? ”你们可以试下。”塔尔淡淡地说着,尽量表现的很若无其事,不会带给罗家兄妹怀疑的猜测。反正它试过很灵。即使它不念想,那两人在想找它算帐时也会出现,米达见它一次就会压制它一次,似乎把它脾气都快磨平了。 罗志远己经觉得太荒唐了,说:“心心,我们走吧,那两个人都不知在哪,你喜欢他们有什么用,连杨哥也不知道。” 罗心心幽怨的眼神看着塔尔,他们兄妹俩对塔尔说的念想方式都不以为然,并没听进心里去,她仍是固执地不打听到消息不肯走:“杨大哥,求你告诉我吧,哪怕告诉我,他们的电话联系号码。” 人类果然是唤不醒的,都这么点明了,但罗家兄妹却根本直接忽视,听而不进。 塔尔无语地看着罗心心:“他们不用电话,也没号码。” “听到没。他们穷的连手机电话都买不起。”罗志远继续为他妹妹罗列那两个人绝对不能要的理由。 ”我不信。”罗心心根本就不信。她的直觉不会骗她。 那两个人姿态美妙,样貌形态风流雅致,言笑晏晏,黑眸亮若星辰,仿佛能直接看进人心底去看透一切,让人无所遁形。举手投足,自然大方,淡然自若,根本无半分穷酸的小家子气,即使衣衫单薄也没半分表现天冷畏寒,怯缩缩的可怜样子。 他们的眼神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在他们眼中,空无一物,却又时不时会流露出丝丝怜悯,似乎他们就象是人们心中敬仰的超然于世人的神,却又慈悯地俯瞰着众生。 这种看法吓了罗心心一跳,他们当然不可能是神,如果是神,她就更绝望了,哪里高攀的起,她宁愿他们是穷小子,至少她还有丝企望。 但说他们出身极穷,只有一条小船,还无家可栖身,这绝对不是真的。 但真相是什么,那两人什么来历,罗心心却又毫不知悉。 为了你弟弟,所以你不肯说。她只能这么猜想,但不敢说出口,如果惹恼塔尔,什么都不说了,那更打听不到了。 那两个人与塔尔经常在一起,塔尔如果说不知道他们下落连电话也不知道,谁信。 “杨大哥。”罗心心只能语气放的更软,轻声软语温声地求:“杨大哥,求你告诉我吧。你肯定知道一切。”她哀求地看着塔尔,眼中是让人怜惜的怯弱与娇柔。 但塔尔不是普通人类,米达安德更不是,塔尔并不认为他们就是见了面会有什么好结果,本来人类的寿命就己经是个硬伤了。 高智慧文明星族人与人类对比,不在一个频率上,差距太大了。 人类对所谓的爱情真是冲动而又盲目。 “你,还是忘了他们吧。”塔尔看着她的祈求,忽然记起他也曾是这么劝导过艾木石,却被臭骂一顿并从此决裂。 ”叫我忘了他们,那我宁愿去死。“罗心心闻听脸色一变,一脸失望落寞,但随即又坚决地看着塔尔斩钉截铁地说。 ”你,你真是疯了。”罗志远又惊又怒,忍不住大声喝叱骂罗心心,真是鬼迷心窍了,他妹妹。 罗心心陡地站起来,脸色惨白,但又无比坚定,对罗志远视而不见,只看着塔尔,一字一句说:”如果你今天不带我去找他们。那我就死给你看。”她知道塔尔肯定能找到那两个少年,只是不想帮她。 她决定逼他一把。 罗志远都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他妹妹这样孑寻死觅活过,只为了找那两个穷小子?她看起来象是说真的,罗志远己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隐隐觉得这事态己经很严重了,如果阻止,真酿成惨剧,痛失爱女,那他父母怎么能承受? 塔尔皱眉,这就难办了,它该怎么做呢?如果是艾木石这个态度,这么逼它,塔尔觉得自己肯定绝对会马上把米达安德那两个人找出来。它从来不会拒绝艾木石的任何请求,它甚至愿意给予艾木石它所拥有的一切。 而眼前这个女孩就象是艾木石的模板,它应该继续视若不理,袖手旁观吗?如果这一刻求它的是艾木石?塔尔犹豫着,如果真出人命,那还是丢给他们处理吧。 昨天车祸看到的人类死亡让它一直不能平静,似乎当人越久,越有共鸣心了。 昂宿星人向来关爱人类,米达对塔尔不好可能也只是因为它不是人类,所以百无禁忌。 塔尔脱口而出:“我带你去找他们。” ”杨大哥。谢谢你。”罗心心瞬间破涕为笑,一笑之下,脸漾桃花,贝齿微启,红唇如丹,美丽可爱之极。 人类女孩即使生的再美,对于异星人来说其实也毫无加分项,因为在全宇宙,很多星球的生命物种那都是形态千奇百怪,有形的,无形的。 没有哪个外星族群看重外貌,他们更看重的是精神文明,内在交流。 即使有几个星团文明种族如同昂宿星人长的类似地球人类,但精于内在修养,吸取着爱与光的能量,一个个实际都比地球人还要漂亮。 再一个地球上的男女爱情也止限于地球,地球之外的很多星球文明都没有人类这么丰富的情爱与迷恋。 于是人类在自己的地球上演绎生活情爱戏剧,很多外星文明如同看客,会好奇过来观望围观,想参与的会投胎进入地球,加入人类群,亲自感受一下。 塔尔心下叹息,站起来,向门口走去,罗志远诧异着:”杨哥,你知道他们在哪?” “不知道。”塔尔己打开门走出去。 “啊?”罗心心怔了一下,又说带她找那两个俊美少年,又说不知道他们在哪?这,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们会知道我找他们,就会让我看到。”塔尔解释。 罗志远与罗心心对塔尔说的这个更觉得莫名其妙,纳闷不己,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 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秘密约定的暗号吗?一找就会知道?怎么知道?又没电话事先联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开房 塔尔来到了昨天的车祸现场,一切己恢复正常,除了那棵被撞擦的深深的掉了一大块树皮的,己撞的有些歪斜的路边树,上面还有些疑似血迹的暗色痕迹,似乎在控诉着人类对它曾经的摧残。 冬日苍茫茫的天空,太阳也成了一轮惨白的圆,毫无热度地远远挂在那里。时不时就隐藏在了苍茫的虚空里。 白日里,来去自如的人们视若无睹,都表情正常匆匆来去,己是昨天的事情,当事人己都不再在现场,没人再议论那场事故,如同树木落下的片片枯叶,随着被环卫工扫走,很快就会被遗忘。 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没人会对这个故事念念不忘,只有发生自己身上的那才叫事故。 这里留下过米达安德的踪影,因此这里也留有他们的信息,当塔尔默念着催生自己体内能量与这个信息连接,以米达安德的能量团意识绝对能接收到。 迷惑地看着塔尔离这棵好象出过事的树木几步外,静默无声站了好一会,罗心心认为塔尔是不是与那两个朋友在这约好了见面,不禁左顾右望,心里又激动又狂喜,四面张望寻找他们会出现的踪迹。罗志远想法与罗心心一样,也是东张西望。 什么都没有,半刻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杨大哥,他们在哪呢?”罗心心实在等不及的焦虑地问。 路边车声人声太喧嚣,塔尔还没联系上,不禁皱眉,也可能昨天刚出过事的,这个路边太显眼,抑或是知道它来所为何事,他们不想回应它。 “耐心等一会。”塔尔说。 车来车去。人来人去,罗心心因为长的美貌,在路边站着。来去都会有人侧目回头看几眼。但有罗志远与塔尔在身边。也没人会自找没趣,主动上来搭讪。 一个小时过去了。米达的声音终于出现,很有些不耐烦地传送,响在塔尔耳内:“你要干什么?”见不到人,只听到声音。 塔尔辩识着米达声音的方位,一边佯装很不在意地走开几步,背对罗家兄妹,很轻声,只是嘴唇微动说:”有人想见你们。” “不见。”米达当然洞察它来意,一口拒绝。 ”这都是你们惹的祸。”塔尔很不满。当初一开始不是米达安德主动招惹这个罗心心,乱许诺让罗心心选2个,弄的这个傻丫头意乱情迷,不能自己。以致于现在找到杨家,以死相逼,自己惹的乱子得自己收拾,逃避并不是事。 沉默,米达没再回应。 塔尔又等了好久,几乎以为米达可能早已离开的时候,安德的声音柔和地响起:“塔尔,带他们向前走。” 这里确实太吵了,塔尔左右望望,叫上罗家兄妹顺着路边向前走。 罗志远实在纳闷:“杨哥,他们到底在哪呢?” “前面。”塔尔只能这么说。具体位置它也不知道。这条路大摡四百多米长,然后又是一个十字路口,过了十字路口继续向前,路边仍旧是一排店面,但居然有个四层的安客宾馆,塔尔照安德的提示,去订了个三楼房间,承诺先压了身份证,他们在大堂前厅等候,等会给付房款,因为它没钱,叫罗心心拿着房钥匙跟着服务员自己去订的房间里。 这个举动确实吓到罗家兄妹了,找人找着怎么还去开房了?什么意思?难道明说是找人,实际是故意耍他们玩? 罗志远当然不会认为塔尔开房是想对他妹妹有什么不良动机,因为塔尔也跟他一起坐在楼下前厅大堂里,他妹妹一个人去的房间。而且房间是他看着塔尔挑着订的一间,并不是说是进别人己预订好的房间。 也许是让她妹妹在房里等待,而他们在这等待那两个少年从门口进来,可能还没到。 塔尔并不跟罗志远多解释,因为它也不清楚,安德只是传送信息在它脑里让它这么做。 罗心心也不知道塔尔为什么要订房,为什么让她自己一个去开的房间里,心里疑惑,一边跟着服务员,一边回头看着前厅里坐着的塔尔和罗志远。 罗志远也是不解。盯着她背影,不太放心,忍不住看着塔尔。 塔尔安慰着:”没事,放心吧。”一边随意从身边一个报架上取下一本报纸,丢给罗志远,让他打发时间。 服务员也是不理解这三人行为,只订一间房,一开始还以为是两男一女有什么勾当,罗心心又这么年轻漂亮,但看起来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只有罗心心一个人上来。服务员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时不时打量下罗心心。 罗心心心里忐忐不安,她只能猜到一个结果,塔尔可能是订了房让她在这房里等待她想见的那两个美少年,这也太让她慌乱了。见面为什么要约在这种地方,这让她想起两个字:约x。 这种想法让她一点也不愉快。 她全程也没见那两个人出现过,也没见塔尔与那两个人有过什么联系,塔尔也没电话。却在路边等候无果时,又将她与她哥带到这里来。 一切都象是安排好的。 服务员来到三楼一间房门前,上面标注着门牌306,帮罗心心打开门,周围好些个房间都房门紧闭,静悄悄的,似乎无人居住,也许哪个房门后有那两个俊美少年正等着她到来呢? 罗心心感觉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了,忍不住问服务员:“这里房间都还有谁订了吗?” 服务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三楼现在还没有,你是第一个。”一般下午黄昏晚上才会有过路的客人陆续来入住过夜。 罗心心“哦“了一声,又有些略失望,原来他们不是早就在这等她的,也可能还没到。 房间一进去左手边一个漱洗室,咖啡色玻璃门紧闭。踏入房内,入目有三十多平方,干净的瓷砖地,一张大床两张床头柜,收拾的整洁干净,淡雅色壁纸,深色紫花落地大窗帘没拉开,所以屋内看来安静而光线幽暗,标配电视空调无线网,一个单人沙发。一目了然,房子里沒有别人。 服务员走进去,把窗帘拉开,屋里光线立即光亮了不少,窗外俯望楼下门前道路上绿植树木遮掩可以看到人车来去。 也不是什么很荒僻无人的住处。 罗心心略微放了心,服务员例行吩咐了几句,即帮她关上门离开了,屋内陷入静默无声的宁静中。 罗心心坐床边胡思乱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呆在这个订的房间里要干嘛,等那两个人来吗?来了然后呢?罗心心不敢再吓自己了,赶紧止念。 她确实不敢想,虽说她也已豁出去了,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但想是一回事,真实的做又是另一回事。 她心好烦乱,她也不是很随便的女孩啊?那两个人以为她是什么人?罗心心好想起身离开这个会让人总是想到不好事情的充满嗳味气息的房间。 她觉得此刻她就象是一个等待被男人宠幸的女人,这让她心里不快,又不是让皇帝选妃,因为她长的美貌,向来只有她挑剔别人,现在反过来了。 在爱情里似乎谁主动谁就会是吃亏的那一个,卑微到尘埃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九差距 “如果后悔了你可以离开。”是忽然的一丝念头传入她心里,罗心心吓了一跳,这是她的想法吗?是她以死相逼塔尔求见她心中的那两个美少年,现在还没见到就这么离开? 罗心心又坚决起来,不! 想起在思念那两个少年折磨得她寝食难安,度日如年的时候,她自己否定了离开的想法,没见到人她不走,如果就这么走了,她就又会继续陷入苦恼的单相思的循环里了。 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都认了。 她头脑剧烈思想斗争,人却仍坐床边静静地不动,没有逃跑。目光望着门口,等待着会让她腿软的敲门声。 他们很穷,他们家很远,居无定所,手机电话也用不起,就除了一张脸,一无所有。 在家里罗志远己经劝过她多少次,他们穷的一清二白,她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他们就是穷,穷,懂不懂,穷才要两个娶一个老婆,为什么这么穷,因为懒,不懒怎么会穷,他们天天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做,你嫁他们,你去睡大街吗?他们拿什么养你? 在家里时,罗志远气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企图骂醒她。 不,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罗心心捂住了耳朵。她一见之下就心心恋慕的男神哪有她哥说的这么不堪?可是万一是呢?她哥总不会骗她。 罗心心盯着这间只有她一个人的宾馆房间,又开始想逃离了。 太难抉择了,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可以走。”那个忽然又冒出的念头,让罗心心魔怔地站起来,美丽的眼睛盯着那个关闭的房门,一步步走过去,只要再走几步,打开门,逃离这间让她恐慌的房间。 罗志远与塔尔会不会取笑她,当初是她哭着喊着,哪怕穷死也想嫁,以死相逼的求见面。 罗心心站住,她不能走,被嘲笑可以是小事。但是真走了,她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再也不会开心,一定会后悔,在思念的日子是痛苦又难熬的,她己深有体会。 她快步又跑到床边坐下,心里抗拒着:我不走! 空气里仍旧是静默。罗心心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一直紧张兮兮的。她应该放松,她亲哥与杨明枫他哥就在外面楼下等着,能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窗外楼下路上也有人,遇事可以大声喊。 她不是一直很仰慕迷恋他们吗?为什么她会怕他们?真是奇怪? 然后又一个念头传入她心底:”把窗帘拉上。”真奇怪。她喜欢幽暗吗?为什么大白天要拉上窗帘?罗心心心里抗拒着,她一个人呆在这房里本来就很恐慌了,还要拉上窗帘? 她坐在床边不动,但是拉上窗帘的念头还是如影随形,她只好站起来慢慢走去窗边去将厚实的大窗帘慢慢合上,隔绝了窗外的明亮光线。 然后她静默了几秒,转过身,她忽然惊的紧张地依靠在身后窗户上,手握紧了身侧窗帘布,小嘴微张,惊讶得说不出话。 她发誓她没听到开门声,她去拉上窗帘也只有一两分钟时间,那两个俊美少年,她心心念念不忘的漂亮人儿己站在了屋内,幽暗的房间里没开灯,他们身体却似散发着微微的一圈辉光,使他们看来那么不真实,他们就不象是正常人类。 不是正常人类是因为出身贫穷吗? 也有很穷的人因为穷而自卑成为变态的。罗心心又开始害怕起来。如果这两人把她先奸后杀,没人能拯救,这整个三楼没人,房间还很隔音。 他们两人微笑地看着她,但那笑容里却没有任何实质含义,却又隐隐有着异常的疏冷与淡漠。 “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罗心心惊慌地问。他们象鬼一样突然就出现了,还是说早就躲在房内等她了,明明刚才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他们行为这么见不得人吗? 对这个问题,两人并不回应。 米达看着罗心心紧张害怕的表情,将目光移开,他很随意地去床边一坐,扫视着大床说:“这床很软。”他跟安德说的。 罗心心却心一下揪紧,他说这个床很软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另有所指?她可还没做好献身的准备啊,啊。 她脸都开始发烫,身体发颤,紧紧缩在身后窗帘中,似乎象只要把自己头埋进沙里的鸵鸟,呆呆地看着他俩,咬着唇一言不发。 “你说该拿她怎么办?”米达没看她,在问安德。他是指罗心心迷恋他们的事,一言不合要闹自杀,逼迫塔尔找他们,安德微笑了下。 听到罗心心耳里,米达这话却似乎又是另含寓意,她大气都不敢喘了,心里更紧张惶恐。这两个人是要在这房里准备要法办她了吗?她自己送上门的,要不要逃跑啊?这,也太快了吧。 ”你很紧张?请放松。”安德温和地对罗心心说,他感受着这可怜的小女孩的情绪,似乎都快被吓坏了。 罗心心明明很思念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们单独相处,尤其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又紧张又害怕,还有明显的抗拒。 在饱受思念之苦之后,她不是应该看到他们就马上激动地扑到他们怀里吗? 即使他们神彩面容还是那么美,这种美却让人望而却步,它就象在悬崖峭壁上生长的绝美的花,一旦想接近采摘却可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一切都跟预想的不一样。罗心心认为也许还有重要一点,是有关他们的负面消息让她有些退缩了。 穷,还懒,还居无定所。梦想和现实毕竟有差距。 罗心心并不知道,因为她与米达安德本身身体结构频率的高低不同,来自她自身的低频率对于来自地球之外的层级高的高频率是无法通融并不兼容的。 以前都处于开放的空间,感觉还不明显,但处于密闭幽喑的空间之后,来自频率的高低振动不同,这种差距就很突出了。 当然米达安德可以将自身频率放慢点与人类的低频率相近,但是他们却为了加强这种差距,让罗心心感觉到,因此身体都发出了淡淡辉光,高频能量轻微外溢。 尤其是属于地球的低能量物质身体是承受不了非物质高能量的接近和进入的,这会导致毁灭性的损伤和炸毁。 塔尔体内芯片也具有相近的高频能量但它也是物质身体,所以米达安德与它近距离接触,他们会调整自身带着的能量大小,对于塔尔是没感觉的。 但罗心心却是纯物质人类身体包括身心。这令罗心心自身身体觉察到这种被靠近的危险,本能自保引起的抗拒反应。 当然只是让她感觉一下这个差距而已,他们慢慢降低了自身频率,身上辉光隐退,如常人无异了。 罗心心紧紧地背靠着窗边,一动不敢动。但幸好他们也没扑过来,彼此之间保持着大摡有四五米的距离。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章 沟通 对峙了好一会,米达似乎也觉得不好玩了,转头对罗心心轻笑说:“你准备在那站多久?” 他什么意思?是想让她自动过来投怀送抱?他己等不及了? 罗心心难堪得整张脸都羞成了血红色,满脸艳红使她看来容色娇艳欲滴,低着头,不敢正视他们似己将她看穿一切的透彻眼神,低声如蚊子叫:”我不过来。”手指已将身侧窗帘布一角卷入卷成了小麻花。 安德微笑着说:“当然,选择总在那里,你自己决定。” 罗心心低着头听着他所说的。芳心才略安,看来如果她不愿意,至少他们不会强迫她。 而他们也的确在那里一直微笑,并不会靠近她一步,看来也在等她自己考虑好。 低头思虑好久,平复慌乱的心情,罗心心这才有勇气抬起头看着他们:”你们,你们家乡在哪啊?”她还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这个可以打听下,缓解下压力。 “很远。”米达随口不以为意地说。 “那有多远?”罗心心猜测着这个距离。难道真的在很远的荒僻大山深沟里? “不是。”安德否认她的想法。 “嗯?”罗心心没反应过来,对安德这突兀的一句有疑问:“什么不是?” 米达做个无奈表情。 安德平静地回答:“家在哪里并不是重点,主要是我们在这,而现在我们是在这里。”他的话让罗心心有些迷糊,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们在哪?哪儿就是家?还是说他们人在新元市,就准备在这个新元城安家了,为了她吗? 罗心心似乎看到了希望:“那你们以后在这个城市定居吗?”如果以后在这个城市生活,那么老家在哪的确不重要。 米达露出一丝探人寻味的笑:“以后?不,我们没有未来,只有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他们不受时间束缚,甚至也没现在,只有当下。 罗心心又略有失望,没有未来是什么意思?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吗?或者就是说只管今天吃饱,哪管明天下一顿在哪的混吃等死,全无志向?没有未来生活的规划? 罗心心眼中有丝失落:“那你们是做什么的?总要有收入养活自己吧。”她探寻的意味很明显,有工作才有收入,才能养家糊口。她只是为了求证她曾经知道的信息,也许他们并不是懒,无所事事,也有收入。 “我们只是存在,当然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只为了做而做,其它的不重要。”安德微笑解释,帮助人类唤醒自己内在的灵性,他们也是自愿去做的,有时会通过传送通灵信息,引导思维的方式,而存在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至于收入?那是人类的金融系统理念,他不解释。至于有时用到人类货币,米达自然有办法,他们不受人类货币控制。 “那?”罗心心微蹙秀眉,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没问出来,什么其他的不重要,安德是指赚钱不重要吗?果然他们是全无上进心,年轻还不想奋斗,懒字排第一。 对于她的问,他们都并不正面回答。肯定是心虚,在跟她玩字眼,好吃懒做也可以另解为悠闲度日。 还是她问的不够明显?她决定直说:“那你们现在住哪啊?听说你们有个小船?”她觉得好泄气,两个大男人住在小船上随水漂流?还不想努力改善生活环境状态,她都无法想像。 “听说?”米达似乎一脸迷惑,看看安德。 安德笑笑,对罗心心说:“听说这个词就是表示没有亲眼见到,大和小只是个分化词,多小是为小呢?每个人定义不同,真相总在那里,看你愿意相信哪一个。” 罗心心惊得快哭出来了,没亲眼见到?她还要见到吗?只听安德描述就己经觉得不可思议了,也许是比小船还小的船。他只是换了种方法在解释他们的经济困窘可能是。 “那,那是你们全部财产吗?”罗心心问出来,已不企求答案了,心已沉到了谷底。一条小船能值多少钱。 “财产?”米达似乎很诧异:“哦不,它对我们来说只是个载人工具,需要的时候才使用它,你认为的财产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他当然清楚罗心心说的财产指的是人类货币。 罗心心心里有鄙视:不就是没钱吗?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什么叫没意义,没钱吃什么喝什么。 穷并不可耻,就怕明明很穷还不努力也不敢承认,躲在自以为是的虚伪里自命清高,还花言巧语地狡辩。 对于她的心思,米达很无语地往身边床上一躺,双臂后枕着头,但他马上跳起来,他记得塔尔曾有过这样的行为。他才不要学。他又不是类人体。 而且他们也向来会制约自己,很少会如人类一样躺床睡觉。这种是很慵懒的睡姿。心意相通,安德对米达的这种行为但笑不语。 罗心心也不是很贪恋物质的女孩,但穷成这样,她家人绝对不会把她嫁给他们的。她要不要退缩止步呢?虽然他们容颜真的是那么吸引她。 当然她他们都还年轻,一无所有,但可以奋斗,房子会有的,票子也会有的。 这让罗心心几乎快泯灭的理想又挣扎着燃起了火花,她可以督促他们改变,也许是还没成家,他们没有奋斗的动力与目标,这让罗心心嘴边慢慢泛出些笑意。 明明看着她都快放弃了,却又莫名地重升起希望,对他们执念若此,倒让米达与安德对视了一眼。 罗心心打定主意,己是忍不住灿然一笑,谁叫她喜欢他们呢?罗心心似鼓励地说:”没钱不要紧啊,可以努力赚,只要肯吃苦,会赚到钱的,以后什么都会有的,反正还这么年轻。”年轻就是资本。 她愿意陪着他们吃苦,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爱情太伟大了,充满奉献精神。 但可惜安德米达一脸不以为然,并没感动的样子。 米达深思地看着她,转移人生奋斗的话题,突然问:“你来这只为了见我们?” 原本可以越谈越融洽的美好氛围忽然间因为这句话瞬间倒退又折回到了一开始僵住的空气原点,罗心心怔住,一脸尴尬,又开始紧张,忸怩不安,她想起了在这可是开的房间。 米达这个意思是不是在提醒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谈人生理想的。果然再漂亮的男人也是好色,终于露出本性了。 但是这里有两个啊,难道想与她在床上玩3p,她绝对不能接受,这太难为情了,虽然她外表看来开朗活泼主动,但骨子里却也是很传统的,她也只能跟一个啊,虽然两个她都喜欢,很难选。 但接下来。 ”现在己见过了。”米达淡淡的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他又开始展现出他那毫无人情意味的疏冷淡漠本质。 这真是大反转,原来一切并不是象罗心心想的那么污浊不堪,他们似乎对她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就要走了?这令罗心心措手不及,如遭打击,脸瞬间煞白,如同听到被判死刑的囚犯,呆住了。 她才记起自己本来目的是来妥协的,愿意一次嫁两个的,虽然她心里挣扎,但是她仍旧是喜欢他们啊,愿意委屈自己。 “不,你们不要走。”罗心心又软了下来,他们之间还没谈入正题,这就要离开,这令她无论如何更不能接受。 安德似轻叹,对米达说:“你现在先去楼下,塔尔己等很久了。” 自然是宾馆收帐台虽然压上了杨明华的身份证,这间订房款还是要交的,塔尔也没钱,在楼底下等候,肯定有些不耐烦了,实际却是罗志远更不耐烦了,很焦虑,想上楼来看下罗心心好不好,塔尔正在拦阻,它己能猜到米达安德肯定出现了,正在房内与罗心心沟通,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 “谁是塔尔?”罗心心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很是诧异。 没人解释,米达己是自顾走去门口,开门出去了。 安德看起来似乎更加亲和近人,走了一个,室内让罗心心感觉惴惴不安的有莫名压力的空气似乎缓和了许多。 罗心心舒了口气,手指不再扭窗帘,而是纤细的双手在身前绞在了一起。 ”我能问个问题吗?”罗心心低声问,虽然这个问题很唐突,但安德肯定不会生气,他一直看来温和如玉,亲和可人,几乎从不发脾气,与米达长的一样漂亮,但他如温柔的水,那个米达却如猛烈的火。 安德含笑:“问吧。” “你们为什么--要--两人--娶一个妻子呢?其实以你们长相,哪里会担心找不到-女人?”罗心心鼓足勇气,斟酌着言词,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边观察安德的反应,如果他们真是穷,她这么问会不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们长的这么美,就算没钱,也会有女人如飞蛾扑火,自己送上来吧?哪里要两人娶一个?只怕一个娶十个女人都很容易。 如果可以,她只要眼前这一个就好,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她已知足了。 这个想法令她心里情动,她望着安德,心中又升起迷乱的强烈情意。 安德静静地看着她,他当然知道她想什么,人类就是有这么丰富的情感,上一刻还怕的要死,下一刻就又不怕死的继续要爱下去。 他们清洗人类记忆只能当时发生的还没产生为深刻的体验,人类还没决定保不保留时就可以一下孑清洗掉。 但自从罗心心遇上他们到现在,随时日推进,已接触过两三次了,这些接触记忆已在罗心心心里扎下了根,随着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的丰富的情感滋养,已生成了她自己的人生体验。 除非她自己不想要或者是死亡后自己丢弃这段体验,否则谁也拿不走,抹不去了,安德也不能。 关于他们的影像己经深深留在罗心心心里了。 人类有自由意志的选择权。哪怕把她杀了,她不愿丢弃这段爱恋体验,即使物质体死了,这段体验也将会如影随行地跟着她非物质形态的内在真我,灭不了。 他们肯来见她,当然还是希望她不要为了这段无谓的感情钻牛角尖,能适时引导她是最好的。 但是这段体验的选择权毕竟在罗心心手上,她是选择继续沉迷或是振作全由她自己做主,每个人类所经历的体验都是为了帮助个人成长。 如果说她真为这段得不到的爱,去选择死亡,他们也无能为力,无权干涉,这是罗心心自己的选择。 人类总是喜欢让死亡成为了洗牌重新来的开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落空 安德皱眉,声音仍旧很和悦:”任何时候,我们只选择有益于我们的选项。” 他们让心心嫁两个本来就是设的门槛,也知道罗心心绝对不敢跨过来。 “可是我觉得选择太难了。”罗心心不能理解。 “人体五官只是物质身体可以被识别出来的展现方式,实际能被记住的是人格表达方式,它有很多种,每一种都是令人喜爱的,你应该聆听并顺从自己的心,只随着喜悦之路而行,在那里会有每一个认知,你知道应该如何决择,生命的体验有很多种,去选择合适自己的。” 而罗心心心里一直在纠结这个选与不选的问题,安德自然是劝她放弃这段无从选择的感情。 罗心心仍旧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段话,罗心心仍旧不懂,她太年轻了,她只感动于她迷恋的爱情,她只认为他们总是不正面回答问题,老是说些她不懂的话,肯定只是托辞。 罗心心睁着她无邪而又清激的大眼啨迷恋地看着他的脸,安德就象神一样完美无暇的立体五官那么美,眼若星辰,闪亮而又迷人,罗心心心中爱慕爱恋似野火在烧。 然后罗心心再也忍不住冲动地脱口而出,眼神晶亮,充满渴望:“你就合适我,我要选择你,我们在一起吧,我会永远陪着你,不要管你那个朋友了好吗?他也会找到一个深爱的女子,你也可以有追求属于自己幸福的权利啊,。” 她什么也不管也不顾虑了,打着如意计划,趁着米达不在,赶紧把安德拿下,然后与他双宿双栖,到时米达发现也晚了。 她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安德就对她不心动?她才不信。如果不是喜欢她,他们又怎么会肯来这见她,而且对她一直和颜以待? 罗心心己经激动的不能自己,她离开窗边,胸部剧烈起伏,盯着安德,又紧张又充满象做贼似的冒险的新奇感,她要尝试着赌一把。 安德是她的。 她一步步走过来,安德看穿她的一切用心,似乎轻声责备地说:“你太冲动了。”眼神中却闪现出一丝怜悯。 罗心心充耳不闻,离安德还有三步距离了,哪怕下一步粉身碎骨,罗心心也豁出去了,她眼中冒着爱情的光彩,嘴里轻轻软语求:“我喜欢你啊!我也爱你啊!我,我只求能与你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你不用为你那个朋友着想,他也会有自己妻子的,我才是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人啊。” 两步,一步, 罗心心说着充满甜言蜜语的话,看安德一直没动,然后猛扑了过来,幻想中这么近距离,她应该是能抱住他了,抱住他,缠住他,他肯定会心动不己。 但实际上。。。 心心扑了个空,明明安德在面前触手可得,她却似乎忽然抱上了一堆空气,抱空之后,人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及时伸臂抓住了身边不远的床边框,才不致于摔跌得很失态。 等罗心心定下神,莫名其妙地张望,在房间内寻找安德踪迹时,屋里赫然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好好的一个人平白的就失踪了。房子里仍旧安静而幽暗,似乎从来没有任何人来过。 突然消失的人让罗心心从激动热情的春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如火的热情消散,脸庞犹在发烫,整个人却犹如被兜头凉水泼下。 这是什么鬼?她是做梦了还是清醒的?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的?如果是做梦,怎么刚才一切那么真实。 呆了会,罗心心一把摁亮墙边灯,当灯光泼洒如水照亮房间每处,罗心心忽然低头向床底望去,安德会不会躲床下去了。 但床底更暗,除了厚厚的灰尘,一些纸片碎屑空塑料袋之类杂物还有一双精亮的小眼睛在床底角落盯着她,罗心心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眼晴盯着她,让她心里直发毛。 但及细看,己有一个小东西一下子蹿出来,惊吓得罗心心连蹦带跳,头皮发麻,尖叫着往床上一蹦躲了上去。 那东西蹿出来,溜了一圈,闪入了床边单人沙发后不见了。 罗心心己看清了是一只小老鼠,真是自己吓自己,罗心心吁口气,抚着胸口,随即又怒起来,这什么房间,居然还有老鼠出入? 但她的怒气转瞬又化为郁闷感伤,她的男神哪去了?刚才难道她做了场春梦?她是做白日梦的人吗?如果这是梦,醒的也太早了,她都还没接触到她的心上人。 呆了下,她一下子跳下床冲出了房间。 楼下大厅前堂,塔尔是在楼下等了好一会,罗志远一直想上楼看下他妹妹,塔尔一直在阻拦。直到塔尔看到那个米达从楼上下来,那里是唯一的上下楼梯出道口,果然如自己预料,罗心心去房间后,他们两个就出现了。 罗志远正奇怪这人从哪来的,怎么会从楼上下来的,难道他们是从他妹妹订的那个房间里出来的?难怪塔尔一直不让他上去,他们商量好的?在他眼皮底下算计他妹妹? 可能这个宾馆另外有通道口,所以他们悄悄上楼去房间见他妹妹去了?这令罗志远马上怒火顿生,担心着妹妹怎么样了,罗志远一把甩开塔尔,冲过来指着他怒叫:“你们是不是见过心心了?你们有沒有对她做什么?”因为他看到米达还有一个同伴不在,是不是还在心心呆的那间房里,孤男寡女能有什么好事,气怒攻心:”你们还有一个呢?他怎么没出来,你们对心心做什么了?” 米达只是皱眉,隔着一米多距离,手臂隔空随意一挥,这一挥之下,仿佛被微风扑面,罗志远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忽然头脑眩晕,双眼一闭,身体就往下栽倒,塔尔手疾眼快扶住了他,拖到待客沙发上将他放置好。 米达似乎很不屑地离开,径直去前台收帐台付清房款,取回塔尔身份证。转身递给塔尔,一句话不说离开了。 塔尔正奇怪安德怎么不在他身边,过了好一会,安德也是从那个楼楼口出现了,似乎也是从楼上下来的,脸上没有例行笑容,只是扫了一眼塔尔这边,也是一句话不说,径直出门离开。 他们就象是与塔尔互不认识。 他们怎么这个态度,他们见到罗心心说什么了?沟通又进行的怎么样了?罗心心怎么沒出来?这都象是谜,塔尔纳闷不己。 当然前堂大厅并不是没有别人,一个清洁大妈正在低头扫地,进来的一个中年矮胖男人正在前台收账台办理入住手续,可能也是要住宿的,一个染着黄发的瘦高女人也自顾从楼梯口下来。眼睛直视的是大门口。 似乎没人注意塔尔这里发生的一切,宾馆所在,有人出入也很正常。接着又一对状似小情侣的年轻男女勾肩搭背嘻笑闹地进来,也是来开房的。 塔尔盯着楼梯道口,如果说米达安德离开了,罗心心应该也会很快出来了。 确实是没过多久,罗心心纤秀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美丽的脸上满是迷惑郁闷失落加不解,四顾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一眼见到罗志远倒在沙发上,脸上一变,马上快步冲过来,担心地问着塔尔:“我哥怎么了?”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塔尔轻声说。 罗心心松了口气,“哦'了一声,在她哥身边坐下,发着呆,满腹心事的样子。 塔尔当然知道她这样是因为什么?反正米达安德无论做什么事就从来没让人满意过,明知道什么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却打着不干涉的名义,眼睁睁地看着事态自行发展,明明可以伸下援助之手,但他们却只是冷眼旁观,任由事情发生,那个车祸就是。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屈从 虽然塔尔有时可以理解米达安德的行为,但是身处人类中,见识了人类的弱小孤独痛苦无助悲伤绝望的那些情绪,它似乎更能理解的应该是人类了。 但它什么也没说,任由罗心心沉入她自己的情绪里,它则看着宾馆的玻璃大门口,己是下午两点过了,这个宾馆开始陆续来客人了。安静的前厅己经有些嘈杂,他们似乎也该离开了,但罗志远还没醒。 一缕讯息忽然传入它脑里:“塔尔,你出来一下。” 那两个人还没离开?不知道躲在哪里又在呼唤它了,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塔尔纳闷不己,但又好奇,是不是有关罗心心的?它看了眼罗心心:“我出去一下,你看着你哥。” 罗心心根本就心不在焉,如同失了魂,没理会。 塔尔只好先行走出大门去,站门口感应了下,即左转,仍旧是一排店面有八九家,过去最后一家店面侧墙那里是个两米宽的一条水泥小路,修建的长通道不知道通往哪里。水泥道另一边是另一个生活小区的高楼大墙,高墙边乱草杂生。 米达安德在那通道边等着它。他们面部没有微笑,很正色地看着它。 他们表情就好象是它又惹出了让他们觉得不满的事了。但它什么也没做好吧。 ”如果你们是有什么话对罗心心说,自己说去,我不传话。”塔尔显出不耐烦的样子。 “有关艾木石的。”安德平静地说。 塔尔怔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俩。 “那卡里钱少了。”米达接话。那卡附有米达的能量信息,他能察觉到。 虽然这么没头没脑地一说,塔尔有那么一刻怔愕,但即刻意会过来米达说的什么,是不是艾木石用了那张卡里钱了,但它随即不以为意地说:“少了就少了吧,我都会赔你。”不管艾木石用了多少。 “塔尔!”米达黑色的眉毛一挑,似乎对它的漫不在乎十分不满。警告的眼神看着它。塔尔毫不退缩,与他互瞪。 “应该是出什么事了。”安德轻声提醒,他的提醒却犹如平空炸雷,震得塔尔半天回不过神。他们又预见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塔尔马上紧张的问,探究地从安德脸上寻找答案。 他们是不是魔鬼,给的卡里钱如果用掉一些就会出事?而且还是与它最关心的艾木石有关。 “不清楚。”安德摇摇头说。 因为艾木石现在并不在这个城市,她在她老家离这里几百里远,他们不太能感应到她的现状,毕竟他们也不是神仙,也不是万能,可以预知所有一切未发生或将要发生的事。 毕竟这里是地球,他们身处之内,处处物质稠密,也阻碍了他们远距离的感知,如果是在地球之外,反而能观察透彻一点,站在高低不同角度,视点也不同。 “用了一百多万。”米达皱眉。他当然不是为卡里钱少这么多不满,但突然货币能量消失这么多,自然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那,我去看下。”塔尔反正也不指望他们,就算是眼前马上地崩山裂,天上突然掉下火球来,米达安德也不会出手帮忙的,它太了解他们了,如果地球毁灭,他们肯定是第一个跑在前面的,反正他们又不是没处可去,。 而塔尔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劝罗家兄妹回家,然后它赶去艾木石老家去看下。它知道艾木石家在哪,当然距离也是个问题,得坐交通工具也就是汽车去。 最主要是它没钱坐车,看来没钱去哪都是大问题,如果它会飞,远距离都不算是什么问题了,可惜它没翅膀啊。 这让它搔搔头,还是决定放低姿态,对米达露出讨好的笑:”米达,你得借钱我。” 米达“哼”了一声,双手环抱,眼神上扬:“你欠我的都还没还呐。” “我会还你的。”塔尔很难为情地谄笑,它好想拍死自己,太没骨气了,但它不想回去问杨家人要钱,去问比它弱小的人类要钱,太丢脸了,还不如问米达,反正米达虽然对它态度向来不咋地,但出手大方是真的。 米达不回应,全是知道它还不起的眼神。 这让塔尔更尴尬了,迟疑了下,它下定决心,继续打脸出卖自己,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虽然它也不是什么好汉。 “你不是已经把我买去了吗?”塔尔心虚地说。 因为把它买下了,米达曾承诺只要塔尔需要用钱就会给它。 米达冷冷斜它一眼:“但你反悔了。” ”以后不会了,交易继续有效。”塔尔低着头,一脸妥协,出卖自己都卖的这么低声下气。 “加上个条件,以后叫你帮我们做什么事,都得无条件服从。”米达倒没和它计较,继续高姿态地得寸进尺,开上苛刻的条件。 “你!”塔尔欲待大怒,它似乎隐隐明白了,米达安德这么好心告诉它艾木石的事,对他们,艾木石的事实际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了借这个事继续有了压制它的理由。 塔尔严重怀疑当初制造它的奥曼博士制做它的原身材料都是从昴宿星团偷来的,不然它来地球能被这么个从昂宿星团而来的,简直就象是为它量身订做的神一样的对手盯上?总想拥有对它的主导权?就象是要它物归原主。 “艾木石根本没有什么麻烦对吧。”塔尔隐忍着平静地问。但却可能知道他们说的只怕是事实,并不是为了压制它而编出来的一个借口。 “随便你信或不信,真相总在那里,你自己选。”米达亳无所谓的语气。就算塔尔这次不屈服,有什么关系,机会多的是。 当塔尔的行为举动离人类更近,那它就会更象人一点,人类的弱点就是喜欢依靠,遇到什么事都会渴望有外来的帮助,却忽视了自己本身内在的力量。 当仰仗成了习惯,时日渐久它就会渐渐迷失自己,迷失之后,它就会忘了自己是谁,一旦遗忘,脆弱与自弃也就离之不远,如影随形了。 很多人就是活着活着就厌倦了,因为人类不知道自己本身是谁,又为什么而活着。 塔尔呆站了会,头脑下垂,似乎在认真思考,但它还是很快做了决定:“成交。” 它伸出了手要钱,米达在它掌心放了四颗明亮耀眼的小钻石,切割的非常工整,完美而漂亮,闪闪发光。 ”我不接触人类货币,你可以用这个去换。”米达说。 “那你刚才交房款的钱哪来的?” ”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给那个收钱的脑中灌输了一个己经收过款了的念头而己。”反正那个宾馆里钱款收入帐多,对具体数目也不是很清楚。 “不要脸。”塔尔用到了刚学会的这一句。这种行为跟塔尔空手套别人钱包有什么分别,虽然现在这技能己遗失了。 是宾馆里来开房的那对小情侣,在登记时,那个男孩偷偷拍了下女友臀部,那个女孩娇嗔着打了下男孩的手臂,笑骂了句:”不要脸。”所以塔尔就学会了,活学现用。 读取它的记忆信息,安德忍不住微蹙眉说着:“塔尔,你不能是人类的话就去学,有一些行为言语是不值得学的,自己要会辨别。” 塔尔即使是物质体,内在芯片却带一些吸收模仿功能,它会象个小孩,有时听看到一些新奇的东西会学习。 米达则脸色微沉,对塔尔威胁着:“第二次让我听到,直接让你变哑巴。” 看来这可能是句不好的话,塔尔讷讷脸微红,它认为从那对情侣的行为来看,是做了不好的事就可以称之为不要脸了,而它用来骂米达。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傻不傻 塔尔当然仍是想扳回点颜面的,于是它眼睛转转,报复式的又有了话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因为它看到过人家的婚礼,那个新娘很漂亮,如果罗心心做新娘,应该也是很美。 “结婚?”米达与安德对视似乎不知道它这句话因何而起。 塔尔得意地想摆他们一道,讥笑:“你们不是叫罗心心嫁你们两个吗?你们一间房呆那么久,罗心心肯定贞洁毁了,你们得负责,娶她。”虽然塔尔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娶罗心心,但它就是故意找事,歪曲捏造事实,存心找他们的碴。 电视里不是男女共处一室之后,女方就会哭哭啼啼要求男方娶她,说她贞洁己毁什么的。 虽然塔尔并不知道什么叫贞洁。 它还是涉世末深。但它记起那天雨夜,艾木石拒它千里之外的态度,不愿与它共处一室,应该也是怕贞洁毁了,虽然它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毁贞洁。 奥曼博士也没给它芯片里填补这些知识,肯定也不知道,因为奥曼博士他只疯狂的迷恋制造科技产品。 人类做的不可描述的事,实际就是遗传基因,奥曼博士也不是基因学家,不研究这方面内容,当然也不希望他自己的产品来到地球满世界播种。 塔尔是他独一无二的创意,全宇宙独家发行,没有翻版,也不会给塔尔可以制造翻版的机会,只要它活着就好,体验人类生活,人类生活中各式行为充满独特而具有多样性,塔尔要学的也很多。 对于塔尔这种没事找事,捕风捉影出来的事件,安德忍耐而宽容地微笑着:”塔尔,没亲眼见到的事你不能就主观给它做出判断。”这句话是对它的胡说八道的一个点醒,很有不与它计较的意味。 米达则昰对塔尔的别有用心一眼看透,直接不屑地说着:“你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这么傻这么傻,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能说出这种白痴的话来?制造你的人肯定也是个傻瓜。”米达似乎在嘲笑它其实根本不懂什么叫毁贞洁。 塔尔气的涨红脸,马上反驳:”我是傻,但有更傻的愿意出高价买。” ”那是因为你说的高价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米达淡淡的说:”你如果愿意,去找一间房,我能让你看到一整间房的人类货币,为什么这么容易呢?因为我会给你灌输入这样的摡念让你相信你所看到的,你觉得这个价高不高呢?一整间房的货币。”简单一句话摡括就是蒙蔽大脑,创造幻像或者说叫错觉。 塔尔当然知道米达所说是真的。当人类物质身体接收到被投射过来的相应的频率并连接到大脑,大脑认出并识别就能创造出真实的画面让眼睛看到,如果是不认识的频率,大脑不知道如何转译,就只能让人感觉到而看不到。 “你?”塔尔气的一句话不再说,掉头就走,对他们来说,什么也不是的货币就收买了它的全部自由与归属权,它是不是确实是傻。 那给它的钻石是不是幻像呢?塔尔捏紧了手中钻石,只能感觉是坚硬的石头,应该是真的,但会不会是仿造品呢? 塔尔又开始比较疑惑,到时候去兑换就知道了,不过它还是先去了宾馆,要去劝罗家兄妹回家。 罗心心还在那呆坐,罗志远却己醒了,坐那里正在低声问罗心心什么,罗心心看来情绪不佳。 塔尔走进来:“我们走吧。” “好。”罗志远拉上罗心心,他一醒来就反复问过罗心心,那两个少年有没侵犯过她,看到罗心心并没任何异常,也一直否认这种事,罗志远这才放心。 三人一起走出宾馆,外面天色仍旧苍茫,他们走上回去幸福小区的路。 罗心心嘟着小嘴很是不乐,罗志远当然还是在劝罗心心:“你是不是问清楚了?他们没钱很穷对吧,那就忘了他们吧,以后哥给你找更好的。” 罗心心低着头,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始终弄不清楚这场境遇是梦境还是现实,亦真亦幻,她是不是在宾馆房间睡了一觉做了场梦?窗帘紧闭,房间幽暗,那两个神秘的少年,说的很奇怪的让人不懂的话。 罗志远也说过看到他们从楼上下来,然后不知怎么他就睡着了,他是不是也做的梦? “杨大哥,他们真的来过对吗?为什么我觉得象做梦?”罗心心忍不住问塔尔。 塔尔轻叹:“你看来太累,回去好好休息下。”不然它能怎么劝?那两个人就是两个非物质能量团投射出的人类形体,接触给人感觉就象不真实,跟做梦似的也很正常。 即使他们将自身频率调整至与人体物质频率相近,仔细观察会发现与真正的人类物质身体还是有细微差距的。 他们经常夜晚出现,夜色幽暗光线可以掩盖那种近距离接触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塔尔己能猜到米达安德叫它订个房间,他们在那里与罗心心见面,肯定是房间里光线也不会很亮。 但他们从来与塔尔见面就毫不掩饰,毫无顾忌,因为都互知来历。 “但他们说的话,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明白。”罗心心郁闷地问。 “哦,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塔尔轻声安慰,天知道米达安德给她灌输了什么内容。 走了几步,罗心心又想起来:“你们有见到他们上楼吗?在房间里他们突然就出现了,他们,他们好象身体会发光。” 塔尔似乎吃了一惊,随即不以为然地说着:“反光吧,哪有人身体会发光,你肯定看错了,你问你哥见过没?”它看向罗志远。 罗志远闻听也是愕然有些担心的表情看着罗心心:“心心,你没事吧,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伤心的变糊涂了”他觉得他妹妹是不是爱而不得,受刺激了,开始胡言乱语。 “我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呢?”罗心心柳眉扬起,眼睛瞪圆有些气恼,委屈地叫起来。执着地看着他们两个,企望他们会相信她的话。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看到,没有人证物证,也许不管她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了。因为塔尔与罗志远脸上满满写着不信。 对于没见过的事物,的确人们都是不会相信的。这是通病。 塔尔语气很温和地对罗志远说:“你还是带你妹妹先回家吧,她需要好好休息。” “好。”罗志远也很担心,怕在路上他妹妹就发起疯来,还是赶紧带回家最好。 他们来到幸福小区大门外,罗志远找了个的士,把妹妹拖上了车。 见他们走后,塔尔四顾张望,又一个的士过来,塔尔询问可不可以去仁丰县。 那个司机平板寸头,三十多岁,脸微胖,肤色黝黑,有些迟疑:“这个很远,路费可能会很贵。”他伸出左手,五指张开,正面一扬,又反面一扬:“这个数。” 塔尔也不知道他说的多少钱,拿出一颗小钻石:“这个够不够?”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探访 那个司机愕然,从没见过拿钻石当车费的,张口结舌好一会,才讪讪笑着:“哥们,你可真会开玩笑啊。”看塔尔虽然穿的也很普通不象有钱人,但身材挺拔,五官英挺俊秀又不象骗子,看着也更不象傻子啊?那难道他自己是傻子?钻石购买是很值钱的,但如果倒手卖那价格就会很低。 这个司机很有职业道德操守,也并不占塔尔便宜,直接提议给它拉到可以兑换钻石的珠宝行去换现金再给车费。但其实司机也不知道这钻石真假,不知道值不值钱,只能用这个办法。 塔尔也不清楚它手上一个钻石能卖多少钱,它没有金钱概念,但只要够去仁丰县的车费就够了,它也没想那么多。 但这个司机很仗义,不但陪着它去找到可以兑换珠宝的商行,并帮它讨价还价,因为钻石成色好,纯度高,切割工艺精准,份量也足,居然换了一大沓钞票。看来米达给它的钻石是真的,虽然来路不明。 那个司机抽取了属于自己的车费部分,塔尔看到自己手中还有厚厚一叠,让它比较迷茫,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币,它该怎么处理呢?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从旁看副驾驶坐着的塔尔一脸茫然,手上抓着钱,也不知道放起来,似乎头脑不够用。当真奇怪,看着象个聪明人,举止似乎有些傻。 他从身边抓过一个空置的无纺布袋扔给塔尔,叫它将钱装起来。并警告它财不要外露,让有心的人看到会引来麻烦。 塔尔当然不怕麻烦,但它依言把钱装入无纺布袋,抓住装钱的袋子,眼晴看着车前面的路,问着去仁丰要多久。 它也没跟杨家人打招呼,不知道失踪这么久,他们会不会找它,塔尔认为它只要去确认艾木石没事,当晚它是可以赶回来的。 “最快两个小时吧。”那个司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路上车来车去,城中路段车多道路还限速,还有各个路口红绿灯得停下,也没法快,如果出了城应该速度会快点了。 出城这段路就费了四十分钟。 塔尔一直在猜测艾木石到底出了什么事,因此毫无情绪,表情闷闷不乐,如果它去她家,她可能也不会欢迎它,本来就因为上次在医院的事弄的很决绝。 所以现在又巴巴的跑去,也只能说是只要去看下她好不好,偷偷看一眼,如果很好,它就悄悄离开好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塔尔当初是从仁丰县的一条路上降临的,它倒可以去原地看看,那时它还是块石头,也等于昰旧地重游。 但是米达安德从来不是危言耸听之人,如果说有事情发生,那就肯定是真的。 司机也会没事与塔尔聊几句,但塔尔似有心事不太回应,因此司机只好专心开车,出城后速度快多了,但是冬夜天黑的早,等进入仁丰县,己又是万家灯火了。 塔尔记得艾木石家在哪,因为以前艾木石从外边捡了当时还是石头的它带回家的,后来才又带它去到新元市。 县城比较老旧,但也有些规模,大小型房屋建筑磷次栉比,各式规模楼盘也在建中,显示着即使是县城也在发展中。主干城道也没几条,分支却不少,从东边进县城转弯左拐右绕,来到西边一条分支水泥道上,道边却是一排自建的两三层小楼,艾木石家在这县城里是老居民,自建的二层小楼。 邻居家都亮着灯,天己黑。但时辰却还早,家家户户相同的两开大门户都基本敞开着,每家都有人影晃动,时不时传来家里有小孩的叫闹声,水泥行车道与家家户户门前相隔近五米距离,是人们的家门前活动场所。 不同于住高层的家家紧闭,不太联系。这里却是居民并排房屋,互相相邻,早晚相见,互相都是很熟识,当车停在艾木石家门口,紧邻的邻居一个穿长花棉袄,长烫发的大婶就走出来了,好奇向他们张望。 艾木石家很奇怪,两层小楼,门窗紧闭,灯火全无,一片暗淡,似乎屋内是没人在家的。 “艾木石家没人吗?”对比其他邻居,艾木石家这种情况很异常,塔尔莫名觉得有不好的预兆,走下车向前向这位大婶打听。 那位大婶审视地将他上下打量,见他既然是坐车来的,肯定路途远,过来看朋友也没提礼品啊,年轻又英俊,因艾木石未婚的关系,这位大婶怀疑是不是她男朋友,来这里上门,却只拎个简单帆布袋,狐疑地问着:“你是她家什么人?” “朋友。”塔尔讪讪地解释。 “哦,她家出事了,你不知道?”那位大婶讶异地说,塔尔心跳了一下,居然还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塔尔表情尽量保持自然,客气的问。 “就是他家小儿子要买摩托车,明明不会骑,还买什么买。叫那边,诺,那家老张家的儿子陪着去买的,回来非要自己骑回家,老张家儿子都不敢坐他的,结果自己骑着栽河里去了。”那个大婶张着胳膊形象地比划着。 仁丰县城有一条环城河,并在城内区域有几条分支河道,冬天河道水低,岸高,如果栽下去也非同小可。 塔尔吃了一惊:“人没事吧。”己能猜到,给艾木石的卡里那么多钱,艾青石是不是终昰年轻冲动,按捺不住有钱就想买车的念头,结果出事了? 在新元城刚出过小车祸的艾青石出院后居然这么不长记性?人类就是这么具有冒险精神,但什么摩托车值一百多万?因为米达说卡里少了这么多。 “唉,听说人还在lcu病房抢救,然后他家老艾,急的脑梗突发,也送医院了。”那个大婶很是叹息地说。 塔尔愣住,这,这也太祸不单行了吧。两个进医院的,那花费确实是… “什么医院啊。”塔尔问着。 ”就是第一人民医院啊。”那个邻居大婶诧异地说。 塔尔己转身掉头就走:“我去看下。”就去路边停靠的的士边,那个司机一直在等它,因为塔尔本来就包的它的车,包来回车程的。 眼见那个邻居还在好奇张望,可能在猜测它的身份。 但的士车已疾驰而去,给她留下无尽猜想。 塔尔赶到人民医院,这是一个新修的大医院,占地广阔,路标明显,三四个出口,可见交通四通八达。 门口是六车道的大公路,一大圈的雕花栏杆围墙内几栋高楼大建筑,看外观气派无比。 还不确定艾木石在哪,大门口尤如市场,各种灯光下,也是人来人去,救护车,家属车开进开出。 塔尔叫那个司机医院门外等候,它急忙进去寻找,当然也不是很好找,地方大,但如果去找1cu病房总没错。 当然它也是进不了那个地方的,都是重症抢救病区,家属不准陪护,有专业医务人员。 lcu病区在北边一栋的四楼,冷冷的双开玻璃门紧紧封闭着,标示着闲人止步。隔门可以看到里面整个走廊根本无人,每个病房区门户也是静寂无声,无人出入。 但在玻璃门外还是有几个家属静静守候,没有可供坐的长凳,都蹲靠在墙边,低头丧气,愁苦焦虑,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许艾木石不在这,站了一会,感觉气氛特别压抑,塔尔准备下楼。但楼道却传来轻轻的脚步上楼声。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陪伴 随着脚步声,一个人走上来,四目相对,正是艾木石,一脸愁容憔悴不堪,眼睛红肿,随意套着件厚黑绒外套,一些头发丝凌乱地在她耳边额头脸上飘拂,突然见到塔尔,她是惊震的,随即一脸慌乱,低下头不敢与它正视。 她以为塔尔是来找她要卡的,只是奇怪,塔尔是怎么会找她找到她老家并找到这个医院来的。 可见为了要钱,塔尔肯定费了番工夫打听找来的。 因为那卡是塔尔弟弟给她的,也许杨明枫并不知道卡里钱有多少,但塔尔肯定知道,可是因为家里人突然出事,那卡里钱艾木石己花掉了,她该怎么还呢? “你,还好吧。”塔尔还是忍不住关心,温柔地询问,见她伤心难过,它迫切希望自己能更多地帮助她一些,不管在哪方面。 艾木石不知道它这句话几个意思,看了看那些蹲守的别的病人家属,她低声说着:“下楼去说吧。”她怕塔尔当众跟她提卡里钱的事,并指责她花了它的钱,那样她会很尴尬羞愧的,毕竟她还是个姑娘,脸皮薄。不等塔尔回应,她转身快步下楼。 塔尔只好跟下去。 只是下到三搂,又一层病区,楼梯下来一大片空地场所,七八米距离外一处短墙,一个空着的半圆形工作台。墙两边是分流走道,通往各科病房诊室的房间全是房门紧闭。 东墙边就有一排靠墙冰冷的灰色金属长椅,近十个椅位,墙上嵌着巨大玻璃窗,天花板全是大块面积封扣的顶,隔距齐列的长方形的吸顶灯照亮一切。 墙边只坐了两三个病人家属,静静无声,玻璃窗外天色暗幕一片,看不见星星,但外面楼下却路灯明亮,四望楼下有各种车型停在每个空地上,显示着即使夜晚,这里停留的人仍旧很多,这家医院是在仁丰为首的大医院,容纳着全市以及周边所有大小乡镇的病患。 还有很多空位,艾木石去冰冷的长椅上坐下,低着头双手扭着,不知如何开口。 塔尔与她隔开一张椅位的距离,也没开口,它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虽然是专程为她而来,虽然它一直当她是它最好的朋友,但艾木石不是这么想。 “那个钱,我会还你。”艾木石低声惴惴不安地说,如果塔尔逼她还钱怎么办?她要不要下跪求它,现在这可是她家人的救命钱,艾木石不想把卡还它。 “不急,我,我不是来要钱的。”塔尔怕她误会,急忙澄清自己。 “那你是?”艾木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要钱,它来找自己?还专程跑到她老家来?至少她松了口气,不要钱就一切好说。 看了它一眼,但至少艾木石已不再排斥憎恶塔尔了,在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候,塔尔专程来看她,也不逼债,至少她是感激不尽的。 主要艾木石用的还是塔尔的卡里巨额款,等于是她的恩人了。 塔尔随她眼光,扫视到自己手中的装钱纺布袋,马上它一把一股脑塞给艾木石:“你先拿去用。” “什么?”艾木石莫名其妙,抓过来打开狐疑地看了一眼,马上收紧袋口,还给塔尔:”不,这怎么行。” 塔尔不收,坚决地说:“你拿着吧,不用你还。” 艾木石惊住,不要她还?这个人是不是脑子傻掉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为什么不要她还?还是说它赚钱很容易,所以不在乎,但也没理由不要她还啊? 而且塔尔在她眼中从来也不是个富豪,但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当时她很不留情地骂过它,它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在她困难的时候突然就又出现了,还要给钱她?袋里钱一眼扫去也有不少,至少上万了,这让她迷惑,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这人愿意对她如此倾心倾力,这么慷慨大方? “卡里还有钱。”艾木石困难地说着,花了人家卡里巨款己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还能收它现金。 但她心是茫然的。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拥有过这么多钱,但对于家里有两个重症患者来说,这笔巨款却又不再值钱,流水一样的淌出去了,如果卡里钱花完了,她该怎么办? 但lcu病房确实花钱太厉害,家里两个人,送去重症急救室,一天抢救医治费医药费住院费压金就让她快己承受不起了,还被通知签了份病危通知书,那是艾父的,令艾木石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原本他们是很和谐幸福的四口之家,这一突如其来的系列事故一下子就打击得她们这个家庭支离破碎,岌岌可危,如风雨中被冲到了峰顶浪尖,他们一家就象是中了谁的魔咒,一下子遭此厄运。 没人可以给她肩膀依靠,自从她两个亲人送进lcu,她就见不到了,除了在病区门口转转等通知消息,一边得听从病区院方的电话通知,不停的去刷卡续费,另一边她还要安慰快崩溃的母亲,这一刻,她只能自己坚强,虽然她也快支撑不住了。 “够用吗?”塔尔轻轻问,一天就去一百多万,它要不要再让米达充值进去,米达肯定会给它很鄙视的眼神,虽然只要它要,米达一般都会给。 “不知道。”艾木石低头,很茫然,眼中又蓄满了泪,担心着家人的安危,她家也是普通家庭,积蓄不多,如果不是幸好有这突然来的卡里钱支撑,遇此变故,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那是她的亲人,又不能放弃不理,家人出事,对她,感觉天都快塌了。 塔尔沉默了一会,它当然不会人类医术也不会治疗,除了给钱,它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切都会好的。”塔尔只好安慰着说。 艾木石忍不住轻轻啜泣,既感动又惭愧又难过,塔尔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艾木石哭,这一直是个独立又坚强的女孩,如果真不是到了很困窘的地步,她的眼泪也不是很容易掉下来的,此刻她展现了她的柔弱一面,让人怜惜。 塔尔迟疑着伸出手想去抱抱她拍拍她安慰她抑制不住的悲伤情绪,但是它还是缩回手,默默地看着自己身前光洁的地面,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艾木石一直排斥反感于它的别有用心,如今难得这么彼此容纳地可以坐一起,如果因为它贸然的接触又导致她翻脸,就得不偿失了。 “谢谢你。”艾木石哽咽着,在她最困难的时刻,有个人安慰也是好的。 “我只要你好好的,不管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塔尔轻轻地说,这是它一直要告诉艾木石的,更象是它的一个允诺。 在它被遗弃地球之后,在经历灰土尘沙的洗礼之后,艾木石的出现昰它来地球后见到的第一缕来自人类让它觉得温暖的光。 艾木石眼中还泛着泪光,闻听诧然地看着它,塔尔表情是很认真的,不象随口所说,因此疑惑着:“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塔尔没有说话,它己经告诉过她很多次,但艾木石从来没听进过,现在它在脑中思索着应该再次怎么回答。 艾木石手机忽然响了,打破了彼此间的安静,艾木石从随身小包中取出手机,接听着,是艾母打来的,自然是问她在哪,有没见到她弟弟与父亲,他们病情怎么样。 因为艾木石要为弟弟与父亲的病情在医院跑上跑下,还要刷卡交种费用。 而她妈妈因为悲痛,似乎崩溃的路都走不了,在楼下底楼坐着等她。 原本艾木石是陪着妈妈的,但她又会时不时上四楼重症病房要打听消息,至今弟弟父亲消息全无,塔尔又突然来到,艾木石在三楼与它说话,一时忽略了。 一直在低楼等她的艾母没她消息,才会忍不住打电话询问。 “还没见到……我马上下来。”艾木石对塔尔歉然低声说着:“我要下楼,我妈还在下面…。”意思很明显,她就不陪它了。 “正好我也要下去。”塔尔说。 “嗯。”艾木石为家人病情心中烦乱,什么也没心情再说,不管塔尔对她是否真有什么用心,她也不再追究,低着头,默默走向楼梯方向,仍由塔尔陪着她,然后下楼。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陪伴二 走到底楼,另一个空地长椅边,塔尔也见过的艾母正低着头抹泪,身材发福,留着齐耳短发。 艾木石叫了她一声,艾母抬头眼泪汪汪,短发中己见一些白丝,面色皱纹满布显得很疲惫。 塔尔第一次见她,还记得她精神抖擞,兴致盎然的样子,和艾木石父亲在客厅争论ufo的事。 这才过了多久?可能是儿子老伴接连出事。打击太大了?这乍一看起来,显得苍老多了。 见到陪同艾木石一起出现的塔尔,艾母愣了一下,敏感地问着:”女儿,他是谁?” “我,朋友。”艾木石看了眼塔尔,对艾母解释说:”在新元市认识的,好巧,在这医院碰到了。”她心虚的说,不敢说塔尔是她债主。 “我,妈。”艾木石又把艾母介绍给塔尔。 塔尔笑了下:“阿姨好。”原谅它对人际关系之间互称并不太懂,也不知该叫她什么,叫阿姨应该可以,因为罗志远来杨家就是喊吴虹为阿姨。 “哦。”艾母上下打量着它,但随即注意力又移开了,询问起艾木石关于自家病人的情况。 “我也进不去,可能要明天吧,预约明早,才能进去探视。”艾木石难过的说。 ”那你们在医院过夜吗?”塔尔关心的问:”天冷,要不你们先回去。”它原本想叫的士司机自己回新元城,它留下来陪她们的。 “妈,你先回去吧,医院我守着,万一他们有突发情况,如果有事我给你打电话。”艾木石低声劝艾母,怕妈妈年纪大了,在医院呆着反而触景伤情,而且医院又不能好好休息,熬出病来怎么办?虽然艾木石自己也感觉好疲累,但她不能倒下。 “正好我叫的车,我送你回去吧。”塔尔对艾母说。艾母倒也没有执拗,默默点头,她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赶来,可以替换她女儿。 塔尔与艾木石陪艾母出去,在医院大门外,塔尔叫来那个司机,嘱咐司机送艾母回去后,就可以自己开车回新元城去,不用等它了。 虽然包的来回车程,但它先不走了,按行内规定,司机也不用退那多的钱。 那司机己听说了艾家人的事,表情很是同情,当然他出车也还是要赚钱的,他也要养家糊口,不能在这陪塔尔耗着,也耽误自己生意,因此倒没什么异议。 司机也跑过一趟艾家,因此知道路线,倒不用塔尔陪送,搭上艾母就开车走了,送她回去后,那个司机转向车头回新元城,顺带又搭了名客人,倒也是不亏的。 在大医院门口,艾木石见着的士车离去后,这才默默的又转身进医院,即使见塔尔留下来,艾木石也没问它,毕竟她欠它的钱,所谓拿人手软,而且医院又是公共场合,谁都可以来的地方,她也是没理由驱赶塔尔的。 “这钱我会还你,放心。”艾木石忍不住对塔尔信誓旦旦这么说,如果实在还不起,真万不得己时,她愿赔上自己。 被人置疑人品也是很难受的事,她认为塔尔嘴里说的好听,可能还是不放心她,毕竟花了那么多钱,怕她跑了,所以要守着她。 艾木石当然又是去了lcu病区门外,门口又多了几个病人家属,都是自己生命中息息相关的人,自己所在乎的人,每个人都看来心情不好,愁眉苦脸,沮丧烦恼,没人说话,或坐或倚或半躺墙壁边,没人在乎以什么姿式等待,而等待着的都是自己的亲人与死神赛跑的结果。 站了好一会,艾木石还是继续下到三楼,去那里长椅上呆坐,一句话不说,除了等待,她也无计可施。救治是医院的事,但能不能救得活似乎也只能听天由命。 塔尔则看着窗外夜空中黯淡的一颗两颗三颗星,一个个地找看有几个,那么遥远,也看不清,己经数到十几个。 “你在这不回去,你家人不担心吗?”看着他,艾木石忍不住疑惑的问。等候中,她才知道家人对她有多么重要,但看塔尔肯定还是不太在乎家人,来这半天,没见它打过电话回家。 “他们?”塔尔顿了下,陪着艾木石,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相处的时光,塔尔并没想起什么杨家人,反正他们好好的。 不知道哈戈还会不会奴役他们去采矿,白天奴役了,哈戈晚上就会来看它的反应。今天杨家人没受哈戈驱使,不知道哈戈会不会找麻烦。 但人类那么多,年轻力壮的也有,哈戈不至于总跟杨家人过不去吧,他也可以去奴役别人,塔尔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艾木石见它似乎对自己家人反应淡漠,不想多说,倒不好再追问,只能深有感触地说:“其实在这世上,家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应该是最温暖的港湾,不要因为不在乎,而让自己在以后的某一天会去后悔。” 塔尔似乎没听进去她的话中意思,淡淡的说:“他们没事。”它什么也不想管,此刻它只愿陪着艾木石,珍惜他们相处的时光。 既然没事,就没什么后悔的。但是它还是要回应,问了句:“你后悔什么了?” 艾木石既然这么感慨,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从我上大学起就离开父母了,”艾木石果然被挑起话题,伤感地说着:”从此我就很少在父母身边。我总以为以后时间还很长,不急,即使终于大学毕业,我父母叫我在仁丰找工作,离他们近点,我仍是不听,一个人跑到新元市,以为离的也不是很远,但我仍是很少回家。” “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当我爸出事时,我现在后悔了,我为什么不在家找工作,离他们更近点,多陪陪父母,还有我弟,他一向任性,因为他是我家唯一男孩,我们全家都宠他,不管他要什么,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他,这次他想买部心仪的摩托车,说他看中好久了,明明钱也不是我的,可是我还是心软答应了他,如果我不答应他,那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艾木石低下头,泪如泉涌,她自己上了两年班,工资除了水电房租自己生活费,其它都资助给弟弟用作读书的生活费了,并没有攒下什么积蓄。 而他们父母也只是普通工薪阶层,除了给艾青石出学费也出些生活费外,剩下的慢慢积攒为了给艾青石以后结婚用,实际家庭并不宽裕。 这次艾青石看他姐忽然有一笔巨款,就动心了,缠着艾木石想买部小车的,预算二三十万,因为卡里钱不是艾木石的,她不肯答应,艾青石退而求其次,转求买摩托车。 艾木石也不知是什么牌孑,也挺贵,四万多,艾木石觉得这个钱自己也赔的起,就答应了,然后悲剧了。 明明不想动卡里钱的,艾木石准备元旦假期结束,回新元城就把卡还给杨明枫的,谁知道家里却忽然出事,结果钱如流水似地花出去了,她估计也很难还清了。 最怕是钱花完了,人还没救回来。人财两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陪伴三 “这个不能怪你。”塔尔轻轻说。当时米达安德知道它的卡在艾木石手上就警醒过它,偏偏哈戈又去奴役杨家人,让塔尔分身乏术,没有及时赶来问艾木石要回卡。 一切似乎都注定了,但它却有了与艾木石和睦相处的机会,从它有人身起,艾木石就一直对它有妇之夫的身份十分排斥,洁身自好,拒绝与它的接近,正眼都不会看它一眼。 但这次事故意外发生,在家人生死面前,一切都成为了浮云,艾木石放下了一切,肯主动跟它坐一起倾谈心事,诉说自己的一些往事经历,对它流露出完全不设防的信任令塔尔倒是意想不到的。 “都是我的错。”艾木石伤心之处,泪水止也止不住,悔不当初,如果她陪在父母身边,如果她不答应给钱弟弟去买摩托车,如果她再坚持下,不用这笔意外之财,如果… 己没有如果,如果一切还没发生,艾木石宁愿自己一人承担所有的过错,也不愿灾难降到了她家人头上。她最亲爱依赖的家人,如果家里失去弟弟与父亲这两个重要角色,她与母亲又该如何承受。 塔尔实在忍不住,坐过来靠近她,抬起手臂,笨拙地用衣袖给她擦泪,如果艾木石再哭下去,它也很难忍受,它的心也似乎要碎了,它有心吗?这个比较有疑问,但塔尔确实能感觉到内心抽搐的令它很不舒服的振动和帮不了忙的无助。 它能帮她什么?如果可以。但它又好象什么也帮不了。它不能穿越物质空间代替艾木石去病房探望她亲人,它也不能预知艾木石在重症病房的亲人能不能救回来,它更不会妙手回春,治病救助,它再次怀疑奥旻博士制造它出来干嘛的?什么也不会,还很不负责任地把它扔到地球来自生自灭。 艾木石没有拒绝塔尔给她的眼泪擦拭,当塔尔对处于困境中的她这么慷慨,并且无条件地资助给予帮助她时,她是很感动的。 此时脆弱的她对塔尔己经不再设防,而是完全的依赖与信任了,她很自然地靠了过去,艾木石忽然发现她也好需要一个依靠,而这个人从认识起就对她表现的又是一直那么友好。 然后塔尔目瞪口呆地看着艾木石整个人都依在了它怀里,哭累了就睡过去时,塔尔还怀疑着这是不是一场梦,虽然它很少睡觉,几乎不做梦,曾经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远远相望,不可走近,但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它心心念念的艾木石居然愿意接纳它与它很贴近地依偎在一起了,可能是冬夜里夜长天冷,塔尔身体里有高频能量驱寒使物质身体不会觉得冷,而艾木石睡它怀里估计也不会冷。 塔尔看着窗外的天,太阳能路灯光照亮的天空不会太黑,一如暮色的天。长椅上另外有几个心情不佳的病患家属裹紧衣服,也准备就这么坐睡了。 实际,金属椅子在降温的寒夜坐上去也还是很冷的,白墙也冷,整层医院宽敞的空间场所都散发着沁入骨似的寒。 仍旧有人出入,上下楼层之间,楼与楼之间都是有着互相贯通的宽阔走道,有的更高的楼层人们就去坐电挮了,时不时有人低语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实际却是来自人们心中压抑的黯然与悲愁。 每个深夜还在医院逗留的病患家属都有着烦乱的心情。 为了不打扰艾木石沉睡,塔尔一动不动,低垂眼帘,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沉思着,似乎也陷入了沉睡中,实际却是静到极致地等待着这一漫漫长夜的过去。 但是偏偏有人要打扰它的好事,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夜里两三点,一道黑影似的人出现了,他的影子投射到塔尔身上,塔尔本能惊觉,抬起眼帘。 阴魂不散似的哈戈赫然又出现在它身前几步外,即使隔着墨镜,似乎眼中都还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它及它怀里的艾木石。 塔尔实在不知道哈戈老是要找自己干嘛,他就这么闲吗?居然为了它还能找到这里来。当然哈戈手下众多,管辖范围广,能找到它也不希奇。 随即哈戈若无其事地走到与它隔两三个空椅位的位置坐下,好象与它不认识似的身子往椅边一靠,但他的墨镜后的眼光一直在注视着塔尔。 塔尔对他视若无睹,一句话不想说,因为它不想吵醒艾木石。而且这里是公共场所,有很多话也不能说。 在开敞的空间场所,靠墙安置的金属长椅上还有零散的别的病人家属也在这里休息等待。谁知道他们睡着没,这种环境下,想睡着也很难,只能是半睡半醒迷糊间。 塔尔体内能量散发出来好似无形的保护罩隔阻着周边寒夜的冷,护着怀里艾木石尤如在被窝里似的暖和。 而哈戈也分明感觉到了,塔尔它那散发的不同人类的超能量信息,他们向来对这些都很敏感,确认了塔尔确实不是正宗人类。 “她也是你妻子?”哈戈忍不住轻声问出来。 看塔尔这么在乎的样子。 塔尔摇头表示不是。 哈戈似乎有些不可理解:“你不回家,居然还抱着你妻子以外的女人。” 塔尔低垂眼帘,不回答哈戈的多事的问题。 “我只奇怪,为什么你们要在这里,这里并不合适你们继续做别的。”哈戈四下环顾,似有嘲笑地意有所指。 但他的别有用心的意味让塔尔还是听出来,它皱着眉,似不满地瞪了哈戈一眼。 有病患在医院重症病区,家属夜里在医院守着也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可能病人有突发情况,医护会及时联系家属。 这个哈戈肯定明明知道原因,却故意扭曲事实嘲笑它。 如果不是怕惊扰了艾木石,她睡的很沉,鼻息微酣。即使睡梦中,仍旧秀眉微蹙。双眼紧闭,光洁的脸上仍旧还留有着哀愁的影子,而塔尔没法替她抹去她心中的愁绪,毕竟艾木石的父亲与弟弟还生死末卜。 塔尔看着她的睡颜。任哈戈说什么,它也一句话不回应,也不说什么,就好象哈戈是在自说自话。 看着塔尔小心翼翼呵护怀中女人的样孑,难得的不为他的话有反应,也不与他互怼,也不接腔。 这让哈戈觉得似乎很没趣,沉默了一下,随即很不以为然的表情。 “多好解决的事”他继续轻轻的低声说:“你不知道他们掌握有可以疗愈所有病痛以及治愈绝症的技术与可以让人长生的能力吗?”他声音轻的堪堪让塔尔听到。 这才是重点。 塔尔一怔,聪明的它己经知道哈戈在说的是谁。 它似乎看到了曙光,为了艾木石,它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实际你们也有对吧。”塔尔轻轻说。哈戈他们族群肯定也有治疗重病症这方面的能力。 哈戈语气淡淡的:“有也跟你的人没关系。”自然是他们爬虫族有这疗愈能力,也不会对塔尔怀中艾木石一样的人类加以施用。直白点,人类病痛生死与他们没关系。 如果不是在这里,如果不是艾木石在它怀里,塔尔肯定几脚又踹过去了:是没关系,那你又在这说什么说,炫耀吗? 而且它也不会求哈戈施以援手,哈戈一族他们跟人类是食物链的关系,绝不会插手的,治愈自己的食物,真是笑话。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兄弟找来 塔尔不再说话,夜己更沉,廖廖几语之后,哈戈也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过去走上搂梯去往了重症病区那里,在那里弥漫着绝望死亡恐慌痛苦的浓郁气息,那里有他的食物能量来源,他可以尽情吸取。 人类对死亡有永远的惧怕,虽然很不可思议,每个人都转生过那么多次,己很习惯这个活着-死亡的流程了,还是恐惧。 人类对世界万物乃至宇宙都是万分重要,他们提供着自己本身充满而富足的各种方方面面分别给予万物甚至包括宇宙以丰足充实的滋养,而人类自己并不自知。 宇宙需要的是人类本身的自我探索的各种体验以此做为滋养不断扩展,而哈戈一族却以人类负面情绪能量为食,滋养自身力量。 当然这个嗜好也比较另类,实际人类还有其它方面也可以被取用,在人类自愿的情况下,比如信仰崇拜奉献……。 塔尔看着他上去,能猜到他要干什么,却什么也不说,它只要守着艾木石就好。 当天边终于露出鱼肚白,艾木石动了动。睁开了眼,有那么一刻迷茫,对上塔尔的亮闪闪的眼睛,她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赶紧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在另一个椅位坐好与它拉开了距离,揉着眼,打个寒战,在塔尔怀里怎么这么暖和,离开却觉得好冷。冬夜穿衣服睡醒来都会觉得冷这个很正常。 ”睡好了?”塔尔语气尽量轻柔地问。 艾木石垂着头,拢着因为睡觉而有些散乱的头发,尴尬地不好意思看它,顾左右而言它:“我,我上楼去看下。” 她快步走上不远的楼梯去,塔尔没动,坐在那里,感觉着怀里艾木石遗留下来的温暖气息,嘴边挂了一丝笑意。 上楼到重症病区门前,还守在这里的人们在低声议论什么,门口弥漫着丝丝不安的气氛,似乎出什么事了。 不一会病区门打开,一个全身蒙着白布的床上患者被推了出来,一男一女打开白布看了一眼,确认之后忍耐不住号啕大哭。 听别的家属悄悄议论,是这个病患者得了癌症,送来重症病区没救活。 不一会医护人员携同家属将带转轮的病床推到门口右边一个走道处,那里有电梯,从那里将死者送下楼去。 艾木石心揪了起来,刚才的一幕对这里的病患来说似乎昭示着一样的命运,挺不过去后果就都是跟推出来的这个一样。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兔死狐悲,没一会。人们又都沉默下来。 艾木石无力地靠着墙,蹲下来,双臂无声地掩住脸,她好怕也好担心她亲人的命运,想着那个可怕的后果,她的泪水又悄悄浸湿衣袖。 直到塔尔也走上来,轻轻拍拍她肩,艾木石抬起头,一脸泪痕,显得是那么柔弱无助可怜兮兮。 “不会有事,放心。”塔尔似乎保证地轻声对她说,因为它己经知道可以治愈的方法了。 但艾木石只当它是安慰,并没听进去,毕竟有没有事,塔尔又不是医生,哪里会知道。 艾木石又低下头,想着这次元旦节一家人还其乐融融,聚会一桌的场景,这才多久,就要体会生死离别的痛苦,心里更是难受。 天越来越亮,重症病区预约探视时间是早上八点过二十,只能探视二十分钟,每个病患家属只能派一个去探望。 塔尔等在外面,直到艾木石出来,眼见又哭的眼泪汪汪,塔尔都莫名觉得心痛,而艾母也赶来了,艾木石直接扑她怀里大哭,肯定是见过她家人病情太重才这么伤心。 从摔后她弟弟就昏迷不醒,动过手术,颅骨大脑伤的比较严重,还没渡过危险期,她父亲脑梗己经作过治疗,但效果不明显,仍旧不能动,没有意识,还在药物治疗观察中,使用的高级医疗仪器每天消费也很贵。 所以两个都是生死末卜的状况。 而每个去病房探视的家属出来都是忧心忡忡,愁眉苦脸,一个年轻男人出来也是蹲墙边抱头闷哭,心里似乎难受之极。 这种环境下,塔尔劝艾木石母女俩还是下楼去坐着吧,在病区门口守着只会触景伤情。 知道她们也没吃早餐,塔尔下楼去医院食堂去给她们买。 刚到底楼,它还没确定食堂在哪,就见昨天的的士司机匆匆走过来,赫然身边带着杨明枫,他居然找来了。 自然是塔尔一失踪,晚上没回,杨明枫打电话询问罗家兄妹,说是与塔尔在小区门口分的手,在小区门口不见人了,杨明枫到处找它,找小区门口门卫那里查监控,查到小区门口塔尔坐个的士走的。 锁定车牌号,杨明枫找出租车公司要来了那个司机号码,向那司机打听到塔尔是到仁丰县的大医院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扬明枫就约好那个司机赶过来了。 ”你要急死我们吗?”杨明枫一贝塔尔就先嚷嚷叫着,家人差点没急死,虽然他猜到塔尔可能来仁丰找艾木石要卡来了,他哥居然比他还心急。 司机向塔尔讪讪笑着:“你兄弟,非要我带他来。”泄露客人行踪,他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不过这两个客人是亲兄弟,应该不要什么紧。 “你卡要来没?要来我们就回去。”杨明枫去拉塔尔。 ”没有。”塔尔说。 ”什么?”杨明枫瞪大眼,随即怒气冲冲:“她是不是不给,她在哪?我找她去。”卡是他给艾木石的,谁知道会有几百万,艾木石难道见财起心,想都吞了? “你不要烦她,她心里难受。”塔尔微皱眉,随即问杨明枫有没吃早餐,正好它要去食堂,便叫司机一起去食堂吃早餐,它有钱,那个无纺布袋里钱,艾木石无论如何不要,塔尔只好自己随身携带,很是赚麻烦,于是丢给杨明枫拿着。 杨明枫好奇打开看了下,随即闭嘴,在外人面前自然是不好谈论钱的事,心中实在诧异之极,他哥哪来的这么多钱? 医院食堂为于医院最边上正西方,居然也分有五六个卖点,好多种地方菜系早餐,食堂桌掎摆的满满当当,可见平时来吃饭的人都不少。 现在人不太多,但也有几桌人,塔尔与杨明枫挑个收拾干净的桌边坐下,杨明枫自己去点早餐。 塔尔仍旧是不吃的,只说自己吃过了,让杨明枫与司机自己吃。又买了几个鸡蛋饼,两杯豆浆一笼小笼包打包,一会去带给艾家母女。 “哥,你今天回不回去?”杨明枫点的青椒肉丝面,两笼小笼包与司机一起吃的热火朝天,大冬天的,暖和的食物下肚,他的怨忿己经消失了,语气好了很多。 “回不了,我还有事。”塔尔自然要帮艾木石帮到底。看艾木石家人这情况,医院估计要呆个七八天了。 “吃了早饭,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塔尔低声说。 “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杨明枫不乐,留他哥一个人在这异地医院干嘛?他忽然想起来:“你为了那个艾木石?”不然他哥为什么留在这个医院。他也听司机说过,那个姑娘的家人正住院。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故意找事 ”算是吧。”塔尔淡淡地说。 “你?”杨明枫气的牙痒痒,大庭广众,他还说不出口。 他哥帮助罗心心找那两个美少年就算了,虽然说罗心心心不在他这,他不能勉强,但他哥做的这事就让人不满。还有他哥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肯回家,就让他替他嫂子林小英也觉得十分不值。 他哥就是个渣渣吧,做的事没一件让人满意的。 “哥,你立即要来卡,然后我们走。”杨明枫警告地正色说:“你不能一个人留这里。”留这里打算在仁丰县再成个家吗? ”人不风流枉少年。”那个司机已听出什么回事,吃的满脸红光,呵呵笑着打圆场,家外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我的事你不要管。”塔尔坚持着对杨明枫说:“吃完了,你回去。”它拿着打包的食物先走了,艾家母女还等着它。 杨明枫闷声大口吃面,吃饱了再说,他还就不会让他哥如愿的。那个司机自认是外人,也并不过问他家事,什么也不问。 吃完后,司机跟杨明枫说自己不掺和他们家事,先回去车里等,要不要一起回新元市,他们自己兄弟商量,到时中午给他消息,然后走了。 杨明枫则自己一个人去楼上找人,一层层的找,他要带着他哥一起走。决不能让塔尔留下来与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在三楼宽敞空间处的长椅上,艾木石与艾母正在吃塔尔带的早餐,医院人己多了很多,每栋每层都很多人,走来走去的,长椅上歇息坐着的,象菜巿场,但没菜场那么吵就是了。 当然艾木石因为悲伤,吃了一点就吃不下去了,塔尔站一边还在劝她再吃点。然后杨明枫上楼来看他哥对艾木石献殷勤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快步走过来,无视塔尔目光,直接盯着艾木石,面无表情,手一伸:“拿来。” 艾木石愕然看着突然出现的他,还没明白过来:”什么?” “我给你的卡。”杨明枫没好气。 艾木石看了眼塔尔,脸一下子煞白,这两兄弟在演双簧吗?一个演红脸一个演白脸,一个让她用卡,一个跑来要卡。还是说塔尔怕她把钱花完了,不好意思要卡,找兄弟来代它要。 艾母不明所以,她并不知道她女儿用的医药费什么的都是别人的钱。 下一刻。塔尔己拉住杨明枫直接走到楼梯那边,下了几级阶梯,依楼梯栏杆边,塔尔隐忍着低声问着:“你要干什么?” “要卡,干什么,你不好意思要,我要。”杨明枫挑衅地说,一把甩开塔尔紧紧抓住他胳膊的手。 “不准去。”塔尔阻止着。 ”那都是你借的钱,十倍利息,你不想还了?”杨明枫心急地提醒着。 “不用还了,己经都属于我了。”塔尔淡淡说。 杨明枫呆了下,不相信自己耳朵:“不用还?”谁这么好,借别人这么多钱还不用还。那怕是傻子吧。 “你以为我会信你?”杨明枫根本不相信塔尔的话。 “随便你信不信。”塔尔不以为然:“你还是回去吧,袋子里钱也不少了,你不要来吵艾木石了。” 一颗钻石卖了三万,还是折价,实际本身价值应该值六七万的。 “你以为我为钱来的。”杨明枫怒着,随即又怀疑起来:“袋子里的钱是从卡里取的钱?” “不要问那么多,你回去吧。”塔尔劝着。 “我不。”杨明枫见塔尔一直劝他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鬼,肯定是怕他打扰它和艾木石的恋情。 杨明枫想起塔尔帮助罗心心的事,心里又生怨气,你不帮助我这个亲弟弟,还拆散我和心心。那我也拆散你们。 杨明枫主意打定,又变笑脸:“我是说,我第一次来这个仁丰县,我要留下来好好玩玩,观光观光。”天知道仁丰有没有值得观光好玩的地方。 “那你不准对艾木石再提卡的事。”塔尔警告着。 “好,不提。”杨明枫笑着,心里却哼哼:“我自然可以提别的。” 艾木石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们兄弟躲一边在商量什么,艾母疑惑问着:“那个年轻人刚才说什么卡?” “呃,”艾木石犹豫着,不知怎么回答。 杨家兄弟己又走过来了,杨明枫己走过来,对艾母和悦地说:“阿姨,您家人事我都听我哥说了,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木石不解地看着,奇怪于杨明枫的前后态度转变,当然她更担心杨明枫要卡,如果不要是最好。 “谢谢啊,小伙子。”艾母很感激地说。 扬明枫己坐到艾母身边,故意左右打量了下,说:“阿姨,出这么大事,你女婿没来吗?” 艾母愣了一下:”女婿?”她看了眼塔尔,这个陪她女儿的难道不是女儿男朋友吗?不然这么热心? 她昨晚回家,隔壁邻居除了向她关心问起她家人在医院情况,惋惜同情之余顺便提起过这个找到她家来的塔尔,还问过艾母是不是艾木石的男朋友。 艾木石尴尬地看了眼塔尔,塔尔己有家庭这件事,她根本不敢给艾母说。 “我女儿还没结婚,哪来女婿。”艾母轻叹,早就叫艾木石找个男朋友早点结婚了。这女儿偏偏不听,家里出事,都没个可以支撑的人。 “哦。”扬明枫顿了下,毛遂自荐,他就是故意的:“还没结婚啊,呵呵,我也没结婚,阿姨,你看我怎么样?” 艾木石惊诧地看着杨明枫。这个人明知她没结婚,故意问就算了,当着她妈妈面,在这种让人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在胡说什么呢。 艾母看着扬明枫,也是很挺拔俊秀,精神头十足的一个小伙子,让人看了也挺满意,但是陪她女儿的不是这小伙子的哥哥吗?她看了眼塔尔。 杨明枫抢先笑着:“阿姨,那是我哥,他也长的英俊吧,可是早已结婚了,有个女儿都八岁了。”他就是要点明这个事实,艾母肯定不知道他哥己婚的事。 “什么?”艾母震住,从昨天出现就陪着她女儿,看来对她女儿关心又体贴的塔尔己有家庭?那种温柔关注的眼神绝对错不了,但艾母无论如何想不到塔尔身份昰己婚,这太让她震惊了,她女儿到底在跟什么人来往? 艾木石低下头,脸庞涨红,昨晚她还在塔尔怀里睡了一夜,虽然说塔尔对她什么也没做,但她这么做等于己认同了塔尔的陪伴。 塔尔也是蹙紧眉头,看着杨明枫,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 “女儿,你。”艾母一脸疑问看向艾木石,还有隐忍的不满,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发作。 “是这样的,阿姨,如果,你女儿缺人陪呢,我单身,倒可以代劳,但我哥不回去,我侄女昨晚可是哭了一夜要找她爸爸。而且我哥有家庭,与你女儿一直守在一起,这也不太合适,会让我大嫂误会,是不是?”杨明枫继续他的计划。 什么他侄女哭一夜找爸爸,当然都是编的,八岁也不可能哭着找爸爸。 而他这个意思倒好象是艾木石在缠着塔尔不放他走似的。 如此颠倒是非黑白,艾木石愣住,塔尔似乎也惊呆了,两人都没反驳。这倒象是映证一个事实,杨明枫说的都是真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章 决绝 艾母简直怒不可遏,难怪她女儿一直不肯找男友,原来是爱上有妇之夫了,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女儿,老公儿子出事够她烦了,女儿居然还在插足别人家庭,甘心做小三,她快气疯了。 但她还是得忍,这里是医院,她又不可忍,她腾地站起来,对艾木石铁青着脸:“你跟我来下。” 艾母就怒气冲冲地走向下楼楼梯。 艾木石哀怨地看了眼杨明枫,但她不敢吵,给家人治病的卡是杨明枫给的,如果闹翻,杨明枫逼她要卡,她根本没钱维系父亲兄弟的治疗费。她更不敢看塔尔,也许塔尔心中也有愧,都没辩白。 艾家母女离开,看那神气艾母肯定是要找个无人地方训叱她女儿去了,塔尔看向扬明枫:“我不认可你这种做法,这并不明智。” 杨明枫则冷冷的:“你就做的对吗,自己老婆孩子不管,去关心别的女人。” 塔尔顿住,己有在周边的人的目光在侧视了,似乎发觉他们两个在争吵。塔尔什么也不再说,闭嘴,很多事,没办法用三言两语去解释得清。 “哥,我们走吧,家人都很想你。”见塔尔心虚了,杨明枫又开始了打亲情牌,语气放缓。 “她家人还在医院,我不能走。”塔尔拒绝着。 “就算她家人在医院关你什么事,你己尽朋友之谊来看过了。”杨明枫不以为然。 但他很快意识到一件事:“不会医药费都你出吧。”他一脸震惊。 如果以艾木石的两个亲人在lcu病房来算,每天医药费救治仪器之类支出最低都是以上万计,那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那个数据对他都是不可想像的。 所以说他哥都包揽了?塔尔还真是财大气粗。 见塔尔没否认,杨明枫又愤怒又惊震:”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大手笔去资助?”那可都是他哥借来的钱,几百万,都花了,他哥拿什么去还人家钱。 还有那个艾木石,她有什么好,身价值几百万吗?他哥是不是就没见过女人,碰上一个就这么豪掷万金。 这一叫嚣,引来更多人嘱目,塔尔忍耐着:”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不管。”杨明枫走开两步,又折身回来抬起一脚踹到了塔尔坐的椅角边,椅身震颤,引得一排坐在长椅上的人眼光都看过来了。 杨明枫口不择言,怒火冲天:“你有钱,你了不起,你看我多可怜,我可是你亲弟,从没见过钱,你行行好,赏赐我一点吧,不要多,五!百!!万!就行。” 塔尔一言不发,起身就走,不想理会杨明枫的无理取闹。现场还有那么多人惊诧探寻的目光。 杨明枫就似斗胜的公鸡,追着塔尔后面喊着:“你站住。” 到了楼下底层,杨明枫一把拽住了塔尔手臂,声音低了下去:”哥,我们回去吧。”把他哥成功地从楼上气下来了,从这里出口出去,坐包的车可以直接回新元市,那个司机还等着。 塔尔默默来到医院大楼边一个花坛围边坐下,一言不发。 “对不起。”杨明枫以为是不是惹怒它了,又向它道歉。 塔尔抬眼看他,神色中并无责怪,目光闪铄,缓缓说着:“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杨明枫好奇,莫名却有不好的预感。 “在认识你家人之前。”塔尔顿了下:“我就认识艾木石了。” 杨明枫呆住,对它的话半天反应不过来,这样的话他以前好象也听过一次,在哪呢?他使劲搜寻着脑中记忆。塔尔跟他说这话是要跟他撇清关系?难道它不是他家人?这话说的,还你家人,塔尔平静的表情似乎在说明它没说笑。 “可是我问过艾木石。”杨明枫只认为它是赌气,因而据理力争:“在我之前她不认识你。” ”因为她己遗忘了,”塔尔轻声说:“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就行了。”因为那时它是一块石头,现在是人身。艾木石分不出来。 “如果她对你这么重要,为什么她又会忘?”杨明枫质问,塔尔说的话,以前他还怀疑一下,现在一点也不相信:“你不就是怕我在这拆散你们吗,你故意这么说,为个女人,你,你就连家人都不认了。”真让人心寒。 塔尔叹息似的:”虽然有这个身体,可是我一直不能全然接纳,终是不相容,必要时,我会放弃。你们也应该早点习惯,最好忽略我的存在。” “你真是…”杨明枫听它这语气,好象如果不成全它与艾木石,他哥就不活了一样。因此愤慨不已:“你真是疯了,为了个女人,命都不要了?”迟早有一天,他哥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她家人还在医院救治,我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帮她,你回去吧,”塔尔不在意他的愤慨,又坚决地说。 “你怎么帮?不就是给钱吗?如果治不好,人财两空。”杨明枫愤愤不已,怪他手贱,当初干嘛好心把卡给艾木石。因为这事,现在把他哥也推给艾木石了,他特么想抽自己。 他还不太敢逼他哥了,看他说的不象是开玩笑,万一想不开真逼死了,他肯定会后悔,再不好也是他哥。 “我自然有办法。你回去吧。”塔尔转身离开。 杨明枫呆着看着塔尔又走进医院里楼道里去,他则垂头丧气地向医院大门外走去,看他哥坚决态度,估计不想回头了,就这么决绝,他气得跳脚也终是无可奈何。 三楼里没有艾家母女,四楼1cu病房门口也没有,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塔尔又下楼,每栋楼上楼下去找。找到第4遍时,才在底楼找到她们,原来那时她们出了医院,在外面转了转,艾母买了一张小厚毛毯,因为艾木石说晩上在医院守着感觉很冷。 虽然艾母骂的艾木石狗血淋头,但艾木石向她保证她与塔尔只是普通朋友,并向艾母坦诚医药费都是这个塔尔出的之后,等于是她的债主,艾母马上闭嘴了。 毕竟保住她家人命要紧,而难得有个人如此慷慨,肯借钱给她们保证了病人每日住院的巨额经济负担,艾母再是不满,也隐忍了下来。生死面前,所有事都不再重要。 看到塔尔,艾母挤出一丝笑,心里却是遗憾的,这个人外表身材没什么可挑剔的,也可以匹配她女儿,只是那个己婚身份如同横在那的一根刺,如果他没结婚多好。主要是艾家还欠它这么多钱,几时能还清呢?又愁又悲。 艾木石看着塔尔,有些尴尬,因为杨明枫的那些话,不过让她舒了口气的是杨明枫不在塔尔身边了,不用面对他那让她不自在的眼光了。 ”你弟弟呢?”艾木石还是忍不住问了下。 “回去了。”塔尔似乎很不在意的说,又补充一句:“我叫他别来了。” “哦。”艾木石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可能怕杨明枫继续说不好的话,让她难堪,所以塔尔让他走了,至少不用担心杨明枫问她要卡了。 艾木石向它投去感激的一眼。 今天守在医院的结果还是一样,她兄弟父亲病情没有任何好的进展,医生也没通知,当然医院扣压了那么多押金,却是一直不停在扣除,因为1cu病房花销本来就大。 然后下午lcu病区又送出来一名死者,医护表情都是木然的,在医院生死司空见惯,已毫无波澜了,家属却是哭天抢地,悲恸得令其他病人家属心惶惶而恻然。 艾木石心情更不好了,到四点左右天己昏黄时分,马上天又要黑了。 人流量渐渐少多了,他们又坐在了三楼长椅上。 艾母己回去了,通过白天一天悄悄观察,确认塔尔与她女儿并没什么出格过份的亲呢举动,因此稍放了心,但也叮嘱了艾木石几句,当然是让她保持距离,别跟塔尔这种已婚男走太近,不要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 家里也要人看守,艾母年纪大,也需要好好休息,在医院也沒床是睡不好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论证生死 当天空开始出现星星,塔尔决定开导下艾木石,让她知道一些真相,偌大的医院这一层空置处还是有人走来走去,但少多了,长椅上隔着距离坐着三四个病人家属在轻声聊天。南墙边也坐了两个人。 塔尔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天空时,艾木石忍不住问了下:“你看什么?” ”找我家乡。”塔尔轻声说,手指天空:“我来自那里。” 艾木石诧异地看它一眼,也许以为它只是故意开玩笑想哄她一乐,但她实在愁死了,一点也笑不出来,因此“哦“了一声,不说话。 “地球之外也有很多高级生命,有很多具有非物质形态。”塔尔说一边观察她表情。 艾木石根本不感兴趣,地外有没生命跟她窘迫的现状没关系,所以毫无反应。 “人应该保持有探索精神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塔尔继续引导她。 “探索什么?外星人吗?哪里会有,如果有,他们早就来拯救我们了。”艾木石忽然不耐烦地说。 塔尔呆了下:”为什么外星人来地球就必须要拯救--”你们? ”不拯救,来地球干什么?”艾木石毫无心情地说。 这逻辑,塔尔苦笑了下,顿了下,它又说:“那我们不说外星人了,说人类自己本身。” 艾木石毫无兴致:“人本身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活着工作赚钱然后死去,人活着一点意义也没有。” ”可是人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啊。”塔尔说。 “那为什么还有生老病死?为什么还有死亡?”艾木石看向它,眼神中满是沮丧与烦闷。 她希望家人快点好起来,不要再花那张卡里钱了,数目越多,她挪用别人钱财的负罪感更重,所谓无功不受禄。杨明枫指责的话语,还在对她产生很大影响。 她不但使用着别人钱财,还在让别人的老公陪着她,让一个八岁小女孩缺失了父爱?而另一边又是她濒危的家人,两难选择。 “你知道人都有个灵体,你们也有叫灵魂的,随便叫什么也好,实际那个才是真正的你们,那个才是你所是的你,那个你才是住在物质身体里的你。” 艾木石一脸茫然看着它,根本不懂它在说什么。 ”这么说吧,有件衣服你一直穿着它,先不管这件衣服你觉得美丽也好,丑陋也好,穿了很久很久,久到别人通过那件衣服就认识了你,知道是你,有一天,你忽然厌倦了,不想再穿它了,然后你将那件衣服丢弃,那么那件衣服是不是算是死了呢?因为它不能再代表你了,所以你们所认为的死亡就是这么回事,那都是--假象。”塔尔耐心地解释着。 “那只是衣服,不是人,你这个比喻不恰当。”艾木石愣了一会,随即反驳:“人可以丢弃衣服,但没人会愿意丟弃生命。”但她忽然呆了下,因为很多人会自杀,放弃自己生命。 “我只知道来医院的人都是不想放弃生命的人。他们承受着各种病痛折磨?”艾木石下结论,否认塔尔的观点。 “每个人人生体验不一样,你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出于自愿原则,每个人不管患什么病痛,都是自愿的,没人知道他们想体验的是什么。”塔尔轻声平静地说。 艾木石一下站起来,脸气红,走来走去,她不能接受塔尔这些奇怪的论证,难道她的父亲弟弟在医院治疗,生死末卜都是出于他们自愿的想法?真是荒谬。 还有灵魂,人都说有灵魂,谁知道有没有,也有很多人都说人只能活一世,人死如灯灭,根本没什么灵魂,毕竟灵魂谁也没见过。 “你弟弟己在新元出过次摩托车小事故,为什么他还要买车造成更大事故,他对自己这样的行为后果不可预见吗?”塔尔继续点醒她,似乎在论证关于人类自愿这个观点。 艾木石怔住,但她根本不想去思考塔尔这些不知想表达什么的鬼话,关心亲人的生死令她心浮气燥,她没心情跟它讨论这些奇怪话题,因此烦燥地说:“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她看着窗外,夜空低垂,远处星星看来犹如淹没在沙子里的小石头,若隐若现,远没有地面上灯光明亮。 “你不是说有外星人吗?死亡都假象吗?如果马上能让我爸爸弟弟病好,那我就相信你说的。”艾木石根本不抱一点希望地说。 什么外星人,什么死亡是假象统统都只是人自己心中美好的想法而已,根本不真实。 她现在唯一愿望就是希望她家人马上好起来,生活一切都恢复到正常。 塔尔沉默,也许是哑口无言了。 艾木石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想再说,关于与她弟弟父亲一家人曾相处过的片段一幕幕浮上心头,往日回忆多么温馨,如今就只有加倍难受,因此更加焦虑忧愁。 塔尔转身离开,它想一个人静静, 虽然米达安德具有疗愈绝症病痛的能力,但他们一向不管人类生死,塔尔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帮忙。 当然它还是愿意等等,看医院的治疗结果,但艾木石直接就在要求它马上把她家人治好,也许艾木石只是赌气说说,并没抱希望,但对塔尔来说,这等于艾木石己经在找它求助了,它希望能帮到她。 走到医院大楼外面,塔尔坐在块大圆石上,圆石直径大摡有六七十厘米,高五六十厘米,打磨光滑而冰凉。 一排有三个这样的大圆石,挡住一条通道,那是医院为了有些抢救通道不被别的车乱停占道而设置的路障。 塔尔仰望星空,星星寂静,它沉思入极静中,在心里默念米达安德,体内能量如水慢慢弥漫,将这寻念以更广如波的形式传送扩展。 天知道几百公里这么远,那两人感不感应得到它的信息。 但心念传送不分距离,总是刹那到达。就看他们愿不愿意理睬它了。 医院大院内路灯下各条通道上仍旧有三三两两人来去,现在这个社会,得病的人那么多,成因也越来越复杂。 塔尔所在之处,路灯并不太近,照过来灯光都暗淡无光。 它一个人坐在这,并不显眼。但忽然间塔尔觉察到异常,那种异常就似身处危险中的预警。 它一下睁开眼,在它身边另外两个大圆石上赫然多了两个人。塔尔发誓没听到人靠近的脚步声,但那两个人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他们也坐在圆石上静静地看着它,确切说,有着威胁的意味。目测身高也将近2米,而且身材十分匀称。 塔尔夜视力也算好的了,但见他们黄褐色皮肤,深遂的眼窝,高鼻梁,鼻尖还有点内弯,如传说中的鹰钩鼻。他们长的一点也不象本地人。 象外来品种。 但他们态度看来并不友好,盯着塔尔。塔尔怀疑是自己散发出的能量信息将这两个物种吸引过来了。 它已收敛自身能量,若无其事地站起,准备走开。 ”你不是人类。”一个人轻轻说。 塔尔淡淡的:“我是。” ”你不是。”另一个也坚持说。 塔尔站住,看着他们:”所以你们想说什么?” ”是你与他们一起绑架了我们的族人。”那两个人也慢慢站起来,一前一后,形成夹击之势,是不想让它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异客 塔尔又去大圆石上坐下:”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观察到你与那个人,你们是一起的。”一个人说。 “你们合伙绑架劫持了我们族人,”另一个人缓缓说。 塔尔一脸迷惑,它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吧,什么绑架劫持,它根本没参与过。 “我什么也没做。”塔尔一口否认。 “我们己经查的很清楚,你们-合伙-绑架-了我们的族人。”另一个加重了语气,一个个咬字,口气厌倦似的说。似乎认定塔尔狡辩无效。 ”你叫什么名字?”第一个人问。 “塔尔。”塔尔很无奈。 ”泰杰车提。”那个人说出他们自己名字。 车提顿了下:“你知道名字对我们不重要,地球人却善于为所有事物贴上标签,标注名字,这只是我们自己随便起的名字。只是代表我们的一个署名标识。” 塔尔虽然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人类对所有发现的事物分类起名字贴标签,一旦大脑碰上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人类就会辩识不出,只能感觉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存在而觉得毛骨悚然。 车提说着:“我们族人被你们绑架了,他们在哪?” 塔尔苦笑:“你们找错人了,谁绑架了你们找谁去啊。” “我们观察到昨夜他曾与你联系过。”泰吉说,言之凿凿。 “哈戈?”塔尔脱口而出。 泰吉,车提对视,随即泰吉说着:“带我们找他。”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塔尔有些无语,己能猜到哈戈带人绑架了这两个不知哪里来的非人类种族的族人,于是他们追到了它这里。 它只不过在这沉思了一会,却被这两人缠上,而且看样子,它不确定能不能走脱。他们人高马大,还是两个人,不知道还有没同伙。 基本上能确定,哈戈肯定知道这两个人追踪,所以昨晚突然出现在塔尔面前,可能是为了转移跟踪者的注意力,直白点就是甩锅。所以跟踪者找上了塔尔。 塔尔并不知道如何找哈戈,哈戈行踪飘忽不定。总只有哈戈找它的份。 这里也有疑问,哈戈族群身高都没车提这个族人高,是如何敢招惹他们的,虽然也许星际之间冲突,并不以身高差距而论。也许科技武器上更强点才这么肆无忌惮,但是塔尔总认为这内中缘由肯定没这么简单。 车提当然不信:”你刚才散发能量波不就是在与他取得联系吗?” “当然不是。”塔尔否认。 “那你在与谁联系?”泰吉问。 ”昂宿星人。”塔尔说。 泰吉,车提眼神交换,似乎有些诧异。 “听说他们有治愈一切病痛的能力。”塔尔说。 泰吉,车提看向周围,他们似乎还不确定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最终确认了,是医院,人类治疗病痛的地方。但他们又有些迷惑地看着塔尔,因为它不象个伤病人。 塔尔没好气:“不是我,是我朋友。我朋友是人类,她需要帮助。” ”我不认为昂宿星人会帮你,那不符合准则法规。”泰吉说。 不干涉,不接触人类的法则。 “你带我们去找哈戈。”车提轻声说。塔尔想要昂宿星人帮人类治病,简直是笑话,他们不跟塔尔磨缠,只想让塔尔带路,先去解救他们被哈戈抓到的族人。 “我不……”塔尔顿住。泰吉手中一个冷冷的长而坚硬的金属物抵上了它的后腰。 他们居然还敢带武器来地球,塔尔又惊又气,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呆滞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抵住它的是什么武器。 “带我们去。”车提温和地说,实则是威胁很明显。 塔尔刹那只觉似有一股血液“轰“地冲上了头顶。莫名的愤怒,他们敢挟持它,哪怕它瞬时血溅当场,它何曾怕过谁,即使与哈戈,米达,它也是无惧地与他们交手过好几次的。 它双手握成拳,眼中冒着怒火,能量外溢,令它的眼神在夜色里尤如战神变得凶厉,战斗一触即发。 ”我不认为你们找它会有什么线索。”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赫然是米达的声音,他们居然出现了,打断了即将爆发的流血事件。 泰吉,车提遁声音望过去,米达与安德在不远处一个路灯下,隔着七八米距离,他们似乎就没说话,但声音却很清晰地小声地传过来,让每个人都可以听见。 他们那样子就似闲庭散步,悠悠然的神情,但车提与泰吉却明显认识他们,马上丢下塔尔,笑微微地迎上去,说着:“咦,你们两位怎么也会来这里啊?”语气间很是客气,还有几分亲近的意味,他们肯定知道米达安德的身份,这似乎说明了他们那个族群与昂宿星人有联系。 塔尔看到米达如约而至,满腔怒气消散,又复去坐在大圆石上,它垂头思索着应该怎么开口,让他们救助艾木石的父亲与兄弟。 他们四人在那边低声交谈,塔尔一句也听不清楚,而且他们语言也好象不是它能听懂的,声音轻而听起来感觉象是什么物体的振动,振翅带动空气的那种细微振动,还带着偶尔无法能音译的音字节。 塔尔等了好一会,然后又等了好一会,直到没听到声音了,随即抬眼一张望,路灯下空荡荡的,己没人了,他们四个人一起-消-失-了!! 塔尔难以置信地站起来跑到那片路灯下,上下左右地四望,真没人了,就这么走了?塔尔眼都瞪直了。 但不服还真不行,逡巡一番后,塔尔确认真没人了,才无比失望地走进医院大楼里去。 艾木石偎在长椅里,用小厚毛毯堪堪能盖住她自己,看着塔尔从楼梯走上来,走过来,走到她身边空椅位坐下,却又不死心地眼晴向窗外张望。 “我以为你走了。”艾木石看着它说,不知为什么见塔尔回来,她还有些惊喜,如果叫她一个在这里守着,她还是有点害怕。虽然东墙,南墙边安放的金属长椅上隔着距离还有几个别的病人家属也在那休息。 南墙边一个年轻人直接躺在长椅上玩着手机,头顶上方幽幽的一块亮屏幕光映照。 塔尔坐着不说话,似乎有愁绪,米达安德肯定知道它对他们有所求,却故意视而不见。 “我只是下去转了一下。”塔尔随口说。 艾木石认为塔尔是觉得在医院太闷了,所以出去透气,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因为她家人的事连累塔尔跟着受累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塔尔有些诧异,随即又补充着:”不管你有什么愿望,我都愿意帮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艾木石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情况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家人重病在医院,又没男朋友关心,而对她示好的塔尔又是有家室的人,没有一件顺心如意的,她不能流露出自己心里深深的失落。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塔尔轻声说。 “我知道。”艾木石低下头,天知道还要多久,一切才能恢复正常,而塔尔所说满足她什么愿望也不过只是安慰她而己。 她心里根本就不抱一点希望了,面前的路似乎黑暗一片,看不到尽头。 “我知道我不该与你争论,也许你说的一些是对的。”艾木石指的是塔尔与她讨论人类病痛生死的事。就因为她不耐烦讨论这个,所以塔尔甩下她一个人走开了,也许生她气了,艾木石表示道歉。 “我心情实在太乱了。”艾木石看向它解释,希望塔尔原谅。 “我理解。”塔尔温柔地看着她:”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它就象是给自己立下誓言,要解开艾木石心中烦乱的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被拒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艾木石诚挚地看着它:“谢谢。” 她只能理解为塔尔帮她是指经济上的援助,让她无后顾之忧,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塔尔这么有钱,有钱才能慷慨不是吗? 这让塔尔想到什么,说:“那张卡给我一下。” “什么?”艾木石瞬间以为它要后悔,收回卡了,脸色一下子发白,紧张地说着:“你说过-你-会-帮-我。”她捂紧了她的随身小包。 “唉,我只是……”塔尔想借用那卡吸引米达出来,因为上面有米达赋予的能量信息,借由那能量联系上米达安德。 ”暂时借用一下。”塔尔微笑一下,让艾木石放心:“在你家人没康复以前,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放心。” 它的笑容温暖而诚恳,不象会半路撤资的样子。而它说会一直留在这,就保证了那张救命卡也会在。艾木石心里放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她从小包里取出那张卡递给塔尔,面庞微红,略有羞愧:”这本来就是你的。” 塔尔接过来,手掌感受着卡上的能量信息,确认,它去长椅边端坐下,双掌合拢,掌心夹住卡,微闭双眼,掌心扩展出能量与卡上能量交织互动无声地传送信息。 艾木石一脸不解地看着塔尔的行为,它象在进行什么冥想行为。不知道要干嘛。 塔尔在传送信息要钱:……请充值一千万……还要……还要一千万……两千万……一个亿…… 它一直在发送要钱信息,不停的要,上次就是因为要钱,卡里充进了四百万,米达很是愠怒地来找它,这次要更多,米达估计能崩溃… 塔尔要逼迫米达安德主动来找它。因为米达承诺过,只要它要,这个承诺就一直有效。 。。。。 终于一个信息跳入塔尔的脑内:“你出来…”那就象是一个突然心灵指令,但透着不善。 塔尔睁开眼,艾木石还在疑惑地看着它,不能理解它在干嘛?塔尔把卡递给她,轻声说着:“我岀去一下,你在这等我。” 这就好了?艾木石一脸不明所以,目送塔尔再次离开,神神秘秘地不知搞什么。 当塔尔走出医院大楼出道口,四处张望,没有米达安德的影孑,它继续走,一边走一边专注地感应他们两人的信息在哪, 直到它走出医院大院围墙外的一个大门口,路边两个人在院墙左侧外人行道边等着,正是米达安德。 大路上仍旧车来车去,一路飞尘。路灯尤如卫士,直立排列伸向远方。 “你要干什么?”一见面米达就在那质问!眼中光焰明亮惊人,看来恨不得掐死它。 “你们同伙呢?他们是什么人?”塔尔左顾右盼,顾左右而言它,它指那两个威胁它的家伙。 “他们来自心宿二的天苑四,会经常聚合推动各类人形星族人的活动与联盟主要基于防止那些爬虫族侵扰的共同目标。”安德为它解释。而天苑四族人聚合的人形星族人中也包括昂宿星人,因此他们认识。 塔尔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哈戈要带人对付他们,跑去劫持他们族人,天苑四星族人聚合其它人形星族类抵御爬虫族,这不就是对头吗? 而哈戈敢招惹他们自然也有人撑腰,塔尔想起它见过的那几个身材同样高大,身上长满绿色鳞片,琥珀色眼晴的那三个奇怪生物。 他们既然不在这,自然是米达告诉他们怎么去找哈戈的行踪,他们直接追去了。 “说吧,你要钱干什么,你要成世界首富?”米达继续追究它的妄自行为。 塔尔尬笑了下:“我需要你们帮下我。” 米达”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塔尔所求何事,一口拒绝:“不帮。” 塔尔似乎很失望地说:”那就给钱吧,我要这个县城里所有人拥有的所有钱财。”也就是全县城人的钱财全归它所有,这个愿望如果实现,那个数字将会是很庞大惊人的,集全城人的财力。 米达微皱眉:“你这,也太贪心了。” 但塔尔本意当然不是要钱,它只是要逼迫米达安德为艾木石的家人救治,哈戈说过他们掌握有治愈一切绝症病痛的能力。 安德当然知道它的用意,沉默了一下,说:“我们找过一些地方掌权的高级首脑官员,愿意为他们提供这个医疗还有获取自由能源这些技术,但是我们要求他们必须无条件惠济百姓民众。” 塔尔好奇地听着。 ”不过他们拒绝了,他们只愿与商人合作生产获取高额的利润,如果说是无条件普及,这是不可能的。”安德继续说。 这个结果显而易见,普及大众的惠民科技会影响到掌控大量财富站在金钱顶端的一小部分的人群的利益。 这听起来真是个让人觉得悲伤的故事。 当人类不接受,这个合作就是不可行的,因此米达安德也绝不插手人类的意愿。 他们让塔尔明白,被人类拒绝后,他们是不会为人类施用这个治疗技术了。 “他们宣称我们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存有,如果是根本不存在,你又怎么能指望不存在的事物去为人类治病呢?”米达淡漠的说。 塔尔张口结舌,人类意识创造现实,不相信的东西那就是不存在,只有相信的才会被显化展示出来被人类所见。 它尤如被闷头一棒,因为艾木石也根本不相信有外星人。 塔尔闷闷地说着:“还有别的办法吗?” “不知道。”安德平淡地说。 “那艾木石的家人病情以后会不会好转?”塔尔不死心地追问。 “这属于人类个体体验,他们想体验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如果他们认为自己病重救不了那就是救不了,如果他们认为自己没事,他们自然会好转。”安德耐心地解释。 ”可是他们还在昏迷中,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塔尔担忧地说。 ”但他们的高我是清醒的。”米达尖锐地指出:“他们的高我会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体验,会自动作出选择。” 虽然米达安德说的是事实真相,但真相从来都是很直白与理智,毫无情感可言的,不掺杂任何怜悯同情关心之类情绪。 塔尔垂下头,泄气万分:”我只是想帮助艾木石,我答应过。”这让它看起来有一些悲伤,因为它可能会食言,但它又无能为力,而米达安德有能力却又不想干涉。 “你?”安德有些无奈看向米达。 “我们带你回新元市,你不要留在这里。”米达几乎是坚决地说,让塔尔留在这里,它会徒增烦恼。 ”不,”塔尔退后几步:“我要帮助艾木石。” “你怎么帮?”米达似乎微怒:“陪着她,抱着她?” 他们似乎对塔尔的行踪了若指掌,简直是过分关注,而它与艾木石如此走近,似乎米达根本不赞同。 这令塔尔如同被揭穿把戏达不到自己愿望而想要发脾气的孩子:“艾木石说的对的,如果你们不能帮助人类,为什么你们又要来地球? “如果只是去一个美丽而充满新奇的地方参观,游览,你何德何能居然想着要去改变别人的生活呢?要知道每个人进化历程不一样,接受认知理解也不同。”安德忍耐地解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四章决定 “我只是想叫你们帮下艾木石家人,没叫你们普救世人,只救两个,这很难吗?”塔尔争辩着,坚持着。 ”如果你所认为的我们来地球必须为了帮助人类,结果却只帮助到某个人,那么我们的帮助那就是有选择性的,因为我们既不区分也不评判,即使艾木石与你是朋友,她在我们眼中与整个人类没什么不同,如果可以帮助她,我们也可以去帮助所有人。”米达开始有些恼火。 “前提是他们准备好接受了吗?如果他们心门都是关闭的,拒绝的,我们就不能介入。”安德倒是无所谓的语气。 塔尔看来很不开心,它向艾木石承诺的要落空了,这令它万分失落,忍不住嘟哝着:”肯定还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米达看着它,他似乎另外有了个好主意,微笑着:”也许你可以试下,但你只能救一个,你知道我说什么,你是要代替艾木石的父亲呢还是代替艾木石的兄弟?不过不管代替谁,你都不能再用那种不同的目光看艾木石了,以地球人血缘之亲来看,你虽然可以成为她至亲之人,但是一样不可能与她一直在一起,她会出嫁,嫁给别人,并且与她的丈夫相伴终身。” 安德似乎不太认可地轻笑了下:”米达,你在打击它吗?” ”我只是告诉它,救活艾木石的家人,他们之间这种关系也不会更进一步或是不会有任何改善。”米达近乎冷冷地对塔尔说:“你自己选,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听起来似乎也不是个什么好主意,但却可以拯救其中一个人,所以塔尔垂头在消化着米达说出的这些话,思索着如何选择。 “我,我想去问下她的选择。”塔尔要看下艾木石更想谁会活下来。然后它才能做选择。 它懂米达的意思,米达准备将它们调换,它可以代替艾木石的家人进行治疗,如同当初它代替杨明华以本身能量自愈而活下来,而它现在这具杨明华的身体将会容纳艾木石的一个家人的内在灵体进行调换。 这当然也会有麻烦,调换身体的麻烦,塔尔会知道自己是谁,但与它调换身体的艾木石的家人可能会崩溃。但除此之外,又别无它法可行。 “去吧。”米达淡淡的:”决定了,就出来告诉我们。” 塔尔也得考虑转换身体的事,这个身份的转换也令它几乎要却步了,但它答应的承诺却又不能容它退缩,它走进医院,走向楼梯,走上去,走到艾木石坐到的那一层,走出来,艾木石己不在椅子上坐着,她又去守在重症病区门口,似乎离她患病的亲人更近些,她也更安心一点。 当她一个人坐楼下,塔尔不在她身边,她自己一个人会胡思乱想。想各种不好的结果,心乱而复杂。 看到塔尔,艾木石也是愁眉不展,郁闷之极,勉强挤出一丝笑,她没问塔尔干什么去了,也没什么好问的,问了倒显出她的多事,她不是它什么人,无权过问它行踪。 他们只是债务关系,塔尔是资助人,她是受益者。 塔尔不知道应该怎么问,没一个人类愿意在自己亲人中间做选择,选择谁活,因为每一个都重要。 沉默了好一会,塔尔什么也没问,太难开口,其他病人的几个家属都在门口守着,更象守着一个希望或是一个召唤。 气氛压抑而沉闷,因此艾木石不想让塔尔跟着她被影响心情。她轻声说:“我们下去吧。” 又去楼下面冰冷的金属长椅上坐下,塔尔问着:”医生有没说什么?” “我打电话问过,主治范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还在观察,青石做的开颅手术还没醒,还末脱离生命危险,说我爸也还处在无意识中。”艾木石让悲愁的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 “如果给你选择。”塔尔轻声小心翼翼地问:”你更希望谁先醒?谁更没事?你爸还是你弟?” “什么?”艾木石惊讶地扫它一眼,随即很不乐似地说:”你这什么意思?我当然希望我爸我弟两个都醒,两个对我都重要。” “我是说如果只能选一个。”塔尔认真的说。 “没有如果。”艾木石瞪了它一眼:“两个都是我亲人。” 塔尔苦笑,艾木石不做决定,那就它自己决定吧,塔尔提议说:“还是让你弟弟先醒吧,他年轻,一生的路还很长。” 艾木石万分不解:“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谁先醒?谁没事?” “可是我知道啊。”塔尔仍旧一本正经的表情。 “我心里烦,你不要闹了。”艾木石没把它的话当真,也许塔尔只是想哄她高兴而已。 “就这么决定了。”塔尔再次确认。 “什么?”艾木石茫然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它决定了什么。 但塔尔己经什么都不再说,脚步轻轻地又走出去了,它愿意它将进入艾青石体内为那些伤进行疗愈,治活那具身体,它已决定了。 对于它的决定,米达毫不奇怪,似乎早已知道塔尔的决定,他们己经在医院对面一片商业区的一个旅店订下了一间房,用来安置塔尔用的这个杨明华的身体,当然,天知道订房的钱是哪来的,而换身体也可能会有麻烦,因为他们要在这个身体里导入位于星光层的艾青石的灵性体,当发现换了身体,艾青石可能会崩溃。 这个时间是晚上九点。 时间还早,所以米达安德并未立即行动,而是悠闲地在看房间内的电视,电视节目很无聊,当然,米达还是会嘲笑塔尔:”你确定要这么做?艾木石将会成为你姐姐,你亲姐,你得喊她姐。” 这个后果塔尔己考虑到了。 当然安德也无奈的笑:”如果艾青石在你的身体里,也跑去喊艾木石姐姐,她以后看你眼光肯定不一样了。”有可能艾木石会把塔尔当神经病,从此拉开距离,敬而远之。 ”这是个很新奇的尝试,所以我们不介意你们的互换会带来什么误会,但不关我们事。”米达撇清关系。 塔尔怔住,这种互换身体的行为会带来的后果是它没想到的,当它治好艾青石的伤后,而它也不可能一直住在艾青石体内,毕竟治好后,它要离开,归还躯体给艾青石的灵性体,这需要一段时间,有可能会因为身份的错位造成不可挽回的误会,而艾木石有可能对它这个杨明华的身份会厌恶之极,导致隔阖进一步加深,以后也形同陌路。 塔尔陷入纠结的矛盾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考虑 “也可以等他们自己慢慢苏醒,有可能半个月或几个月,半年。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谁知道他们的高我是如何决定的。”米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塔尔盯着电视机,它在质疑自己的这个决定,当然它更不能去代替艾木石的父亲,那艾木石得喊它爸了,这也太令人哭笑不得,虽然说它本着自我奉献的救人目的,也许人救起来了,它与艾木石的现在相处和谐的关系也有可能会结束了。 “还有五个小时。你自己考虑清楚。”米达很漠不关心地说。 看来是要到凌晨两三点钟时开始。 每小时如一年那么漫长,塔尔决定还是去陪在艾木石身边度过这剩下的时光。 他们没有阻止它去陪艾木石,因为时间到了,它自己会回来。 塔尔可能暂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第一次的角色是猫人阿威亚为它做的主,没得选,第二次就是完全是它自己情愿下做出这个决择,它将不再陪着艾木石在医院数着星星等待天亮,而将成为在医院里与伤病做抗争的那个,当然,艾木石作为病患家属对这个计划将是完全不知情的。 再次看到塔尔出现,艾木石是有些惊讶的。 因为塔尔今天行为有些反常,就尤如一个过客来来去去上下楼几次了,离开也不解释为什么离开。艾木石忍不住问了:“你是出去逛街了吗?”不然天黑跑出去干嘛,也不叫她一起。 县城外面店铺夜里也还是继续在营业中,也很热闹。 ”不是。”塔尔给她一个温暖的笑。然后不解释。只是隔开一个椅位,只要默默陪着就好。 艾木石思索了一会:“你离开后,我想起一件事。” 塔尔关注地看着她,似乎很感兴趣地问着:“什么事?” ”我记得认识你时,就是因为塔尔之石,我在想这是不是缘份,我捡到了它,然后遗失了,被你捡到了。”艾木石疑问地看着它。 塔尔没说话,没否认也没承认,它到底有没捡到石头。 艾木石迟疑了一会:“然后你弟弟说你把它卖了。”她小心地看着塔尔的神色。塔尔看来没有任何作贼心虚的慌乱或被人揭穿的心虚,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就象艾木石说的这些都与它无关,艾木石有些不快。 ”我一直以为你把它忘了。”塔尔随即很无所谓地淡淡地说。 “不,我怎么能忘记它呢?一辈孑也不会忘。”艾木石加重了语气。证明着那块石头对她很重要,遗失后她自责沮丧了好久。 塔尔看着她,提醒着:“那块石头已没有了。” “因为你将它卖了。”艾木石一脸闷闷不乐,低声说着,她也不能指责塔尔,因为塔尔借了她那么多钱给她家人治病。 塔尔尴尬了下:”是卖了。”因为它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艾木石一下盯住它,似乎想要兴师问罪,但终究是轻叹了口气:“不能怪你,你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石头。” 塔尔沉默着。那块石头只是一个外壳而已,起保护内置芯片的作用。 ”卖了就卖了吧,反正我以后也见不到它了。”艾木石无限懊恼,她以为塔尔也在自责,又宽慰它似的说,表示她己不介怀塔尔的卖石头行为了。 但艾木石心里还是很遗憾的。 “当你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它会以另一种形式再度归来,只是你认不出而己。”塔尔反过来安慰她地轻声说。 ”是吗?”艾木石并不认可塔尔这个说法。 比如人死了,又能从哪归来,塔尔比喻的衣服与人与死亡根本就是两回事,她并没听进去,塔尔这些奇怪的论言对她是新奇而不可接受的,也许她还是太年轻。 而她的石头也是,遗失后就从此与她无缘了。 但她还是要告诉下塔尔,卖掉这块石头对它也是个损失:“那块石头会读心语,它是从天上来的陨石,它能与人交谈,唉。如果它还在,我可能会问下它我的家人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 “很快。”塔尔不用思考,脱口而出,因为答案己经在那里了,全在它的决定。 “什么?”艾木石看着它,随即明白塔尔也许不过只是安慰她而己。哪里可能有多快,在重症病房隔离,简直就是生死两茫茫。 “你不用太担心,没事的。”塔尔继续安慰她。 ”借你吉言。”艾木石郁闷地回应了句。 然后再也没话说,塔尔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索着它的选择。它该不该去拯救艾木石的弟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艾木石缩在毯子里似乎快睡着了,但她又关心起塔尔冷不冷:“你要不,一起过来盖着,晚上越来越冷了。” 塔尔没与她坐近,隔着一张椅位,拉开着距离。因为等会它还要离开,坐近了,艾木石睡着,它如果离开,会惊扰了她。 ”不了,我不冷。”塔尔微笑拒绝。 也许它良心发现,想起它的家人了,才有意与她隔开距离,艾木石只能这么认为,如果她再执意主动,塔尔可能会认为她想勾引它。 当然,艾木石也不认为自己是喜欢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她只好睡自己的,有塔尔在身边陪着,她似乎也莫名多了更多安心,很快就进入梦乡。 数着时间,塔尔无聊地看着长椅上还有别的睡客,因为不能陪护在重症病人身边,家属们就选择在医院坐掎上守护的方式,等待医院方有可能的半夜电话夺命催,毕竟在重症病房生命朝不保夕的事也很多。 只有病人转在普通病房了,家属才可以在病床边安心陪伴。 医院是永远没法安静的地方,不断有人上楼下楼,当然也有电梯,但有时要等,也有人愿意走楼梯,不想等。 塔尔就在数来去的人数,这个毫无意义,不过在数数字时它己决定了自己的选择,不管后果是什么,艾木石以后会不会知情或者是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感谢它,这都不重要。 它愿意一切为了艾木石,无条件的。 艾木石低垂着眼帘,睡着了仍旧悲愁的神情,可能梦到什么不好的事,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塔尔端详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看的似乎已忘记了去数来去上下楼的人数,但它终于还是轻轻地离开了,悄无声息。如同一片枯叶无声地从树技上飘落下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取芯 当看到塔尔来到时,米达研究地看着它的表情:”你应该放轻松点。我们会让这个转换过程变快一点。” ”慢了会怎么样?”塔尔呆呆地问。 ”会死人。当然你这个身体本身就是个尸体。”米达嗤笑着。 ”我不是。”塔尔表示不满。 它目光四扫,房间里安德不在,塔尔随口问着:”还一个呢?“ “他去问艾青石了,看他愿不愿意跟你换身体。”米达漫不经心地说。 ”艾青石在昏迷中,怎么问?”塔尔问了个白痴问题。 米达斜了它一眼,很容忍地解释:“人的身体会需要休息,昏迷也可能是物质身体的自我内在调整,但那个住在身体里的灵性灵魂小我却是一直在清醒中,安德就是问的这个非物质体的存在,问它愿不愿意换。” “如果不愿意呢?”塔尔问出自己顾虑。 “在这个灵性小我自己也弄不清它是谁,它的物质身体运作不了,它也很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你这个假想不成立。”米达毫不介意地说,这个根本不成问题。 人类几乎都认为自己就是自己的身体,导致内在灵性小我也很迷糊,分不清自己和身体,也弄不清物质层与星光层,在物质体还没毁坏衰败不可用以前,物质层一直对灵性小我有着牵引的巨大吸引力,因为呆在物质层,就只能被物质层吸引。 “那么,那个灵性体自我经过换体后会不会记得它答应交换的这件事?”塔尓还有疑问。 “在非物质层时自我小我非常清楚,一进入身体,就会遗忘了。”米达淡然回答。 这是人类通病,无药可救,身体就是起了一个遮蔽,隐藏,隔断信息的作用。 这会招致一些麻烦,如果醒来,什么也不记得。 塔尔看向电视屏幕。全是花海,一个长发少女在奔跑,头发甩来甩去,这也不过是个洗发水广告,花海代表了那个洗发水的香味可能是百花味。 “几点了。”塔尔随口问着。 “应该可以快开始了,等安德说服艾青石的灵性意识体将它带来。”米达盯着电视,也这么很随口应着,他似乎根本就没为这项身体转换做出任何准备。就好象这件事与他根本亳无关系,他只是过客。 但下一刻,米达忽然凝神了一下,安德己传递信息给他,艾青石的内在灵性意识体己同意了,他将把他带来。 米达随即掉头吩咐塔尔躺床上去,手上赫然多了把薄刃小刀,宽一厘米,十几公分长,白炽灯光下闪闪发亮,一点不象手术刀:“你放心,我只轻轻划个小口孑。”他微笑,灯光下那笑容却莫名神秘。 塔尔心里嘀咕着,但己不容退缩,它老实地去床上躺好,仍忍不住不放心:“你要看好了,不要乱划,会死人的。” “我知道。” “其实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对吧。” 米达的脸在塔尔眼中接近放大,即使放大细节,仍完美得找不到一丝暇疵,绝美的面容是忍无可忍:”你放轻松点。行吗?” “我,好吧。”塔尔承认它有些紧张,因为那个小刀的靠近,它的身体开始感应到不安。 塔尔感觉周身汗毛似乎都要竖起来了。 米达皱眉:”你害怕?” “没有。”塔尔否认。 “你在发抖。”米达不屑。 ”没有。”塔尔仍旧否认。 “会很痛,就象把大树连根拔起。”米达形容着,更不如说他在有意制造让塔尔恐慌的气氛:“因为你芯片里所有线路都在与人体内每根神经胞相连,尤如大树,根茎伸展,盘根错节,己经牢牢全方位占据了这个身体,一旦拔出,重换环境栽植,得重新适应,还可能会经过一个缓慢过渡期。” 塔尔沉默,这么说来,所以如果换体,它自己重新适应一个身体可能需要一个休整期,这个时间不知道是多久。 “你最好放松,让你所有的筋络血脉都舒缓放松张开,因为这是捰大树从这个身体土壤中抽出剥离的过程。”米达继续好整以暇地解释着。 “因为你没有内在灵性意识体,人类才有,灵性体与身体的分开和进入总是在刹那就可以完成,我们可以一下子将它揪出来然后又很快放进去,人类有可能自己也察觉不到,你这个不同,得动刀。“米达加重着语气,似乎非要动刀不可。 在原来的伤痕处划开一道口子取出维持身体运行的塔尔能量之芯片。 塔尔感到那么些些沮丧:“所以我并不是人类,本来我不介意这个分别。”但米达在提醒着它与真正的人类这个分别差距有多大,打击着它的信心。它有些不乐。 “最好把你眼晴闭上,不然你以为我是准备要谋杀?”米达盯着他,手中刀已举起,在塔尔头顶投下一片狭长的可怕阴影,他的黑眼睛也反射着那道阴影。 他看来就象要谋杀,下刀宰割。 。。。。 一道闪亮的强光闪过,那道强光是如此强烈,掩盖了其中一切活动的迹象,仿佛无声的光的爆炸,光色如此耀眼的那一刻让人看不清任何东西。 当塔尔以为自己将要承受芯片被剥离身体的很痛苦的过程时,一切都已结朿了。 它己被米达捏在了指尖,仔细地观详着,薄薄的金黄的芯片,上面细密地铺满了蜘蛛丝似的细细线路,密密麻麻,材质却又有如晶体玻璃闪烁着晶亮炫目的流光溢彩。 一旦离开物质体,塔尔即感觉到自己有如空气似乎可以无限扩充膨胀,敏锐清哳的觉知自身似乎无所不在,凡是身周范围内可感觉到的天地间所有的能量似乎都被捕获在向它聚拢倾入,仿佛它就是个巨大的能量引力源,能量的充入令它不断充盈丰足,尤如被吹大的气球,越是扩充,能量也吸入更多,虽然它外观形体看不出一丝异常变化。 但米达能感觉到它这个不动声色的变化过程,眼中满是惊羡:“塔尔,对所有的物理和非物理性的发动动力系统来说,你本身就可以提供无限的能量来源,这真是个让人惊奇的发现。” 塔尔似乎明白了,它其实可以说是a1智能芯片体,但它自己本身被设计的实际就是个能量吸收储存器,可以用自身收集的能量无限驱动所有具有动力系统的东西,比如说飞机飞船之类。 奥曼博士倒没想把它装在这些金属机械体里实行运转的能力,而是让它去代替地球上死去的人类活下去,每从身体里取出一次,它吸收的片刻能量都足以维持下一具身体的一世运行,以人类的几十年寿命来算。 “那道光是怎么回事?”塔尓疑问。 “那是我的真我存在中的一种展示状态。”米达仍旧淡定。 “你取芯没用刀对吧。”塔尔恍然,米达就是故意拿刀捉弄吓它而已。 “你真聪明。”米达嘲笑。 高能量瞬间穿透物质障碍取出芯片的过程。 床上杨明华的身体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尤如一具尸体,头顶原来那伤痕处有一丝干涸的血迹,就好象是撞到头了死了,不过那本来就是一个尸体,因为原主人灵性意识体己经离开很久了,一离开芯片能量支撑,脸色己经开始灰败。 一团雾状闪现,随即扩大,开始是模糊的能量团状的东西,但忽然就具体为形体。 脸,身体,四肢开始无比清晰展现为具体实相,正是安德,然后他身边还出现个透明缥缈的“人“形,轻盈而飘忽,一脸迷惑不安,左观右望,仔细看正是艾青石。 没容这个类“人“看清什么,安德己将它从杨明华的尸体头顶推入,不知道艾青石这个缥缈灵体是怎么进去的,就仿佛如空气被这个尸体吸收了,慢慢扭曲变形隐入不见。 杨明华的脸色则已然可见地恢复了生人气色,自然了很多,看起来好象正在睡梦中末醒。 米达将塔尔交给安德:“带它去吧。”他自然是叫安德将塔尔之芯装入艾青石的身体里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禁锢 艾木石不知道为什么塔尔不见了,就这么不辞而别,当她半夜醒来,发现塔尔不见之后,再也没睡着,一直疑惑地等待着,希望它会再次出现在身边,温和地对她笑着说它只不过是出去转了转。 直到天亮,塔尔也没出现,也许它想念家人,回去了,但回去用得着这么无声无息地悄失吗? 这让艾木石有些些不安。在仁丰这个县城,塔尔无处可去,因为它只认识她,而它夜里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艾木石心里有无数可怕的猜测,当然塔尔如果失踪了对她也许是好事,她可能不用还钱了。 当然这个想法是很卑劣的,艾木石还是希望塔尔是回家了,如果不是,人失踪了,扬家人可是会上门找她要人的。 艾母来替换她了,艾木石回家洗澡换衣服,在医院守夜是个苦差事,吃不好睡不好,班也上不了,艾木石己经申请辞工了,因为她不打算再去新元市上班了,以前的工资公司会打到卡上。 在仁丰也有很多就业机会,做什么也好,至少离家近点。 当艾木石再次回到医院时,己是三个小时后了,她希望能再次见到塔尔,临近中午,买了饭菜来见艾母,不过,她失望了,仍旧没见到塔尔的身影。 这让她心里很是失落,塔尔明明承诺过在她家人好转以前会一直陪着她,都是骗人的,就这么悄悄溜了,说实话,艾木石心里还是有些莫名难过。 吃着饭,艾母也很奇怪:“那个人呢?”艾母从早上守到现在也没看到那个一直陪着她女儿的男人出现,难道他识趣自己走了? “不知道啊,可能回家了吧。”艾木石声音里带着鼻音。 艾母奇怪地看她一眼:”哦,他走了,走了好,你怎么了?” “可能昨晚冷,睡得有点凉着了。”艾木石吸了下鼻子。 “唉”艾母吃了几口饭,很快又担忧着住院的老公和儿子,唉声叹气,忽略了艾木石的异常。 因为早上去探视时,医生还在说起她家两个患者情况都不太乐观,已经用的最好的药和最先进的仪器,尤其艾青石昨晚凌晨两三点时忽然呼吸骤停,头上手术的伤口莫名崩裂流血,心跳顷刻停止。 医护人员从发现到心肺复苏,抢救仪器都用上,忙了几个小时,总算把艾青石的命抢救回来,现在病人还在密切观察中,病情如此凶险令艾母差点当场晕倒。 主治范医生当然还是安慰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医院也是尽力了,而且病况如此严重,也不太适合坐车转更好的省市医院,只能先再观察看看。 而且医院已请来了新元市有名的一支医疗团队前来会诊,其中脑科大夫李元成尤其出名,据说他曾起死回生,救治过出车祸特别严重的患者。 “妈,他们没事的,杨,杨大哥说过。”艾木石忍不住心里烦乱感伤,还得安慰艾母,原谅她又忘了那个叫杨什么的名字,但比她年长,她就喊杨大哥好了。 艾母看了她一眼:”他不过是安慰你,他又不是医生,哪里知道有没事,昨晚你弟弟,他差点…”艾母说不下去了,忍不住喉头哽咽。 艾木石怔怔地无话可说,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一天很快又过去了,塔尔仍旧没出现,可能它真是回家了,艾木石只能这么想,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它会失踪了。 当然出事的又不是它家人,它没必要陪着天天在医院守着,话虽如此说,艾木石仍旧怀抱希望,总觉得塔尔失踪的太奇怪了。 艾青石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有那么一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忆起来也毫无印象,好象是他买了个新摩托车,挺拉风,心里得瑟,正骑着,一辆大货迎面开过来。 那条路并没分隔开分道,只是一条可容两部车的县城内车道。一辆与艾青石的同向小车避让,就把艾青石别到了路边。 艾青石当时是想加速超在那小车前面开过去,但一时操作失误,然后失控冲下了旁边的冬季水退去不少的深深河道。 掉下去时他还能听到行人们的惊讶的呼叫声,当他与车翻滚下去,风在耳边呼呼灌入时,他只能在心里最后叫了声“糟糕“。 当然如果他车速不是过快,刹一下是完全能避免这种严重后果的,但是惯性己经发生…… 醒来的这个地方又是哪里,这里就象是一个住宿间,空调电视方桌彩电,门那边还有个卫生间,室内一张大床, 艾青石跳起来,他好象很好嘛,腿臂正常,全身无伤,完好无损,除了头部有点点淡淡的几乎不会引他注意的痛感,那么高的地方,高速冲下河道去,他居然没事?真是劫后余生的幸运令他想大笑。 但眼前处境又令艾青石有些迷惑,如果他没事,这里又是哪里?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家人呢知不知道他在这里?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门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过路,艾青石跑去门边开门,能知道门锁可以扭开,可是门就是打不开,无论怎么拉推,但就是打不开。 门把手无论怎么扭,能知道没锁上也不行,可能门坏了。 艾青石愣了下,然后用手砸门,用脚踢踹,希望引得外面的过路的注意,帮他一下。 很奇怪,他发出惊天的响声,也并没引来任何一个人的注意,直到他觉得精力用尽,失神之际。 忽然却在鼻中闻到什么香味,一转头,惊的一哆嗦,电视桌边摆上了饭菜,两菜一荤一素,一碗饭,一杯水,饭菜还热气腾腾,似乎刚端上的,但屋里除了他没有弟二个人,这饭菜哪来的? 艾青石发誓他醒来时绝对没看到桌上有什么饭菜,但它们就这么凭空出现了,吓得他眼差点瞪直了。 随即他听到了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声音,他饿了,现在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他盯着电视,然后跑过去打开,电视正播报午间新闻,右上角显示中午十二点半。 房里有了电视的声音人气,驱散了艾青石的心里恐惧,一切看来没什么异常,只是他自己吓自己而已。 既来之则安之,艾青石还是无所畏地将饭菜狼吞虎咽一扫而光。吃饱喝足,他看了会电视。 然后他又跑去窗边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外面楼下是一条路,不知道几楼,路上有人来去,艾青石打开窗户,外面装有防护栏,当然是怕人掉下楼去。 ”喂!”艾青石双手合在嘴边,招呼着楼下的过路的人,希望能帮助他出去,这门锁肯定坏了。 他忽然发现一个可怖的事实,他发-不-出-声。他确定他嗓子没坏,但就是不能出声。当他试图再次出声喊时,仍旧不行,发出的声音到了喉咙口就莫名消声了,到嘴边就成呼气了,这也太莫名其妙,令人沮丧了。 难道他出车祸把嗓子摔坏了?那就可能他估计是全天下第一个出车祸全身无伤,却摔坏了嗓子的倒霉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对不起 难熬的一天终于又翻页过去,塔尔仍旧沒出现,蜷缩在长椅上过夜的艾木石百思不得其解,这人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失踪,这也太令人费解了。 可能它确实真的回家,一家团聚了,艾木石莫名地想念它,在一个人孤独地守候的冬夜里,开始回想着塔尔曾经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莫名心酸又想哭了,不过没人再在身边陪伴,和在乎她开导她了。 从认识开始,那个人就仿佛与她曾经认识过很久,一直对她很好,无限容忍,总是关怀,温和的笑意,关注的眼神,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还有慷慨的援助,更重要的一点是塔尔从没对她做过任何让她反感的非礼行为。 这是最令她迷惑的,塔尔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图什么呢?但塔尔言行之间似乎根本对她无所图,只要在她身边,它似乎就特别开心,而且也只是纯粹的对她好。不求回报的好。 艾木石享受着它的好,却从没问过它,无亲无故的,为什么塔尔要这么做的背后原因?失去了那个人的陪伴,她才开始深思。 以后见面了,她是不是应该追寻个答案。只是现在没法问了,人都不在身边了。 一夜她都辗转难眠,但梦里塔尔也没出现过,它几乎从来不在她梦里,也有可能真实情况是在艾木石的梦想世界里从来没有塔尔的一席之地,这又令艾木石更加愧疚与难受。 天光终于又亮起来了,冬夜里漫长得令人心里灰暗如同蒙上了厚厚的尘,而白天却总是会给予更多希望还有对曙光的盼望,当艾木石觉得于心理于身体上都倍受煎熬时。 她终于又等来探视时间时,主治范医生告诉了她好消息,艾青石经过院方请来的专家团队会诊给出最佳治疗方案后,他的情况似乎在好转,生命体症己经开始平稳,确定的是己经脱离死亡危险了,再观察几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真是个让人振奋的好消息,几天的苦等终于没白费,艾木石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向医生们的躹躬:“真是太谢谢了,万分感谢。太辛苦你们了!” 她是如此欣喜着要等着艾母来,把好消息快点告诉她,但是艾母今天似乎耽搁了,到现在还没来。 却另有人直接上楼找来了,却是杨明枫带着林小英找来了。 因为老公几天不见,林小英焦虑不安,决定去报警,杨明枫只好告诉她,他哥去仁丰了。 至于为什么去仁丰,杨明枫也不敢说出真相,林小英心里疑惑,坚持要来仁丰寻夫,扬明枫不放心,只好跟她一起来了。 看到塔尔没跟艾木石在一起,杨明枫暗暗松了口气,林小英还在疑惑着,她找老公,杨明枫带她来医院干嘛? “明华呢?”林小英质问着,天知道杨家兄弟在搞什么鬼?她一定要查个清楚。 艾木石是认识林小英的,万万想不到人家原配找来,刹时她脸“唰“的一下白了,心里有愧,虽然她与塔尔之间很清白,仍是心虚,低着头不敢说话。 杨明枫见林小英毫不知情,眼珠一转,对林小英笑着:”那天我就是在医院碰到他啊,所以才来这找,唉,我也累了,先坐会。”便去一张空椅位坐下。 ”你?”林小英哭笑不得,她这小叔子是不是傻掉了:“你还关心你哥不?上次在这医院见到?这过多久了,他不会走吗?你居然还在这找他?” 艾木石吃了一惊:她老公没回去? 杨明枫作出深思样子,思索着应该怎么去回答林小英的问话。 但他眼晴一扫艾木石,很快有了主意,马上做出很吃惊的表情:“你,你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新元市的一家医院见过,我记得了,好巧。”他做出认出人的高兴样子。 艾木石只好尴尬点头:“昰见过,真巧。” 林小英狐疑地看着他俩,也认出这个女孩来,他们都在新元市的一家医院见到过,相邻病床的,不以为意地扫了一眼,但并不认为艾木石会与她老公有什么关连。 杨明枫做出与艾木石搭讪的样子:“你们在这?是朋友亲戚什么的生病了吗?”明知故问。 艾木石木然点头,既然杨明枫装糊涂,她也只好跟着配合,心里还是有些感激扬明枫为她在林小英面前掩饰。 “我哥,以前在病房你也见过的,那天他说来这看望一个朋友,来过这个医院,你见过没?”杨明枫状似随口无意地问着,实际在向她打听塔尔下落。 艾木石心里惊的一跳,“咯噔“一下,塔尔没回去?那它去哪了?刹那她心中也莫名慌乱起来,那么塔尔去哪了? 艾木石茫然摇头:“我,我不知道啊。”原谅她真不知道。 杨明枫明显地一怔,看着她,一脸很怀疑的表情,也许在林小英面前这女孩可能有顾虑,不敢说。 杨明枫马上装作无意地失望的表情“哦“了一声,随即对林小英说:”大嫂,我们去找下他,每栋楼都找,我去楼上,你去楼下找。” 林小英见不到老公,心里猜疑,忍不住怒着:“你是不是傻了,没病没灾,你确定你哥还在医院?还满医院找?他到底在哪?” “我哪知道,只知道它来过这里,我去找下。”杨明枫似乎也有些不高兴,转身离开,上楼,自然是去重症病房门口去找了。 看着他真去找的背影,林小英呆了下,终于是寻夫心切,冲杨明枫背影叫着:”那我下楼去找找看。”也转身离开下楼,心里实在迷惑杨明枫的行为,似乎其中有什么内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可能在楼上悄悄观察,见林小英一离开,重症病房门口也不见塔尔,杨明枫直接三步并做两步就冲下来,简直是直扑到艾木石面前来,表情严肃,轻声正色问着:”我哥他人呢?到底在哪?” 艾木石很不安地抓着自己衣服衣角,显得手足无措,实话实说:“我以为杨,杨大哥回去了。” “什么?”杨明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压沉了眉毛,质疑着:”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如果回去了,我们还能来这找?” 艾木石深深埋下头,有些难过:”前天夜里,它出去后就没回来过,我以为它回家去了。” “所以。”扬明枫似乎惊住了,他严重怀疑他哥为了这个女人肯去死,那么他们是不是吵架了,他哥想不开就去自杀了? “你们吵架了?”杨明枫毫不客气地质问着。 ”没有。” 因为担忧焦虑,杨明枫气的声音都变冷厉了:”我哥是为你才来仁丰的,你却说也不知道他在哪?如果我们不找来,你就让我哥失踪不管了?前天半夜出去?它半夜出去干什么?这都过多久了?你也没找过?” 艾木石哑口。因为她真不知道,而且她医院还守着两个病人,她怎么去找,塔尔那么大个人,又不是小孩子。 ”我说你这女人是不是巴不得我哥出点什么事呢?然后你就不用还钱了?没他还有我呢?你是不是忘了?”扬明枫近乎低吼地咬牙切齿起来,这个女人看样子明显根本没在乎过他哥,他哥还傻乎乎地把这个女人当成捧手心里的宝?有多傻是有。 能看到杨明枫对她无限鄙夷的眼神,艾木石眨眨眼晴掉下委屈的泪解释着:“对不起,欠的钱我以后都会还你,上天作证,我从没想过不用还啊。”如果是塔尔在这,肯定不会让杨明枫这么责问她,可是塔尔不知去哪了。这又让艾木石更悲伤。 “对不起?对不起就把我哥找出来,你真不知道它下落?不知道我就要报警了。”杨明枫瞪着她,威胁着,天知道他哥怎么看上这么个女人的,又贪钱又自私,还不顾他哥生死,他对这个女人反正一点好印象都没。 艾木石低头哭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心里对塔尔说了无数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直都以为塔尔是回家了,现在杨家人都找来了,那塔尔没回家,这么久不见人,是不是出事了?如果真出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杨明枫恨恨而厌恶地瞪着她,转身离开,碰上去楼下寻找未果的林小英。 杨明枫阴沉着脸:“大嫂,我们报警。”如果他哥真出什么事,他也没必要给艾木石留什么面子了,也不用帮他哥隐瞒什么事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获救 就算嗓子坏了,那这个门又是怎么回事?艾青石又扑到了门边开始继续他的砸门行为。 他眼珠瞪着,张大嘴,无声地呐喊着:来人啊!救我啊! 但仍旧没人来救他,明明门外时不时能听到人声,说话走路声,但就是没有任何人对艾青石的砸门行为做出任何回应,这实在太诡异了,难道门口过路的都是聋子?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那个门也很奇怪,艾青石拼命手砸脚踢,踢的他自己手脚都疼痛不已,但这扇普通的深暗色纹路的木门连个皮也没擦破一点,纹丝不动,这门就象一扇坚不可破的牢门。 直到艾青石精疲力尽累倒,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发呆,木然地打量着房间内的一眼可以看完的室内一切事物,心里怎么也弄不清他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况里,直到他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天外己昏黑,冬季本来就黑的早,屋内同样黑暗,又是饭菜的香味飘入他鼻子里,吸引着他的嗅觉把他叫醒来。 他爬起来打开灯,桌上又出现了热腾腾的饭菜,如果屋内没有另外一个人,也没人听到他的求救,那这饭菜是怎么送来的?这就证明有人知道他的需求,但又不想饿死他,却不想放他出去,这人自然是囚禁他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出入室内的,也许有暗门。 这是个令人细思极恐的问题,是谁想囚禁他,又有什么目的? 艾青石开始觉得全身发寒。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是谁把他囚禁在房里,按时送饭,却不让他知道是谁。 “是谁?”他无声地狂叫着,目光绝望地四下扫视,至少死也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他倒底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了,要被享受这种犹如坐囚牢的待遇。 没人回应他,一切都象是他自己的猜测,根本没人回答。 当然房里也没镜子,如果他能看到自己脸,直怕会惊讶的直接昏过去。 不过,艾青石全心都在关注自己是怎么在这的,应该怎么逃出去,并末注意其它的事情。 当然饭还是要吃,吃饱才有劲逃离这里,而且饭菜味道也还很可口,家人在他小时就一直教导他:浪费粮食可耻。 虽然他脑中盘算着把饭菜倒了,然后要求重送,看看到底是谁在给他送饭,但万一人家不送了呢?他就得饿肚子,所以这个计划以失败告终。 所谓的暗门倒让他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希望,但他仔仔细细搜寻了屋内的墙的每一个角落,用手敲打,耳朵贴墙边试听,试图找出有可能中空的墙面,那里肯定就另有出口。 不过,他似乎白费了很多力气,根本毫无发现,这让他超级气馁。 在他更饿时就是继续吃饭了,吃饱了,他躺床上看着电视,闭上眼假寐,耳朵则捕捉着有可能来自屋内的任何异常动静,但是没有。 窗外路上有各种车鸣声丶男女说话声丶小孩哭闹声,但都与他无关,因为艾青石发不出声音,吸引不到别人注意。 虽然感觉自己就处在人类世界中,他却被单独孤立起来,与外界没任何关系。 一夜的时光就这么让人怀疑地溜过去了。 在艾青石无计可施又无可奈何地数着电视上的时间,百无聊奈时,己是早上八九点,居然没人送早饭,他早早就醒了,一直蜷缩没动,存心装睡,看有谁来给他送早饭。 他等了很久,屋内陪伴他的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没有人送饭,他很饿好吧,他在等着送早饭的人出现,但是没有。 没有奇迹发生,似乎有人存心想饿死他,让他在这间无人问津的房间内孤独地死去,艾青石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真是比《悲惨世界》里的人还悲惨。 然后瞪着电视机上的时间,艾青石开始祈盼中午饭的到来,不过他没等到,却等到了门外杂乱敲门的声音:”有人在吗?在就开下门。” 艾青石几乎扑过去拼命扭门内把手,苍天大地啊,终于有人发现他失踪,找来救他了?一定是老天可怜他年青,不忍看他英年早逝。所以有救星来了。 很奇怪,门把手一扭就开,似乎门没坏,锁也没坏,这令艾青石简直喜出望外,他曾费劲心思折腾了一天也没能打开的门,现在奇迹般的一拉就开了,门口站着两个制服警察,还有旅店老板,一个服务员,各自不同表情地看着他,仿佛他是在逃的通缉犯。 艾青石被他们看的心里发毛,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不过,多幸运,至少他从这囚牢的房间出来了,这让他露出开心的笑。 那个旅店老板拿着厚厚的纸质登记册查看上面的记录:“402房,登记人杨明华。” “你叫杨明华?”一个警察严肃地问他,另一个警察己闪进房内查看里面有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比如会导致自杀的刀具,安眠药瓶什么的,因为家属报案他可能会自杀,不然这人躲这个旅社房里保持失踪状态是为了什么? 艾青石怔住,这个名字好象有点耳熟不知道在哪听过,但他不叫杨明华好吧。 他讷讷着:“我叫艾青石。”一出口,他愣住,他恢复了,他居然能说话了,他好想笑也好想跳,这也太tm奇怪了,一夜之后,他突然就能正常说话了,本来他以为哑口会成为他这一辈子的缺憾。 “嗯?”旅馆老板似乎也摸不清头脑,看看门上挂的门牌号,又看看手上登记册上登记的人名,疑问地看着身边服务员:“是不是他?” “是他,他叫杨明华。”服务员指认,前天她将这个杨明华从楼下引入这间房的,这间房住客就叫杨明华没错。 这个警察皱眉,己从房间里出来的警察对他摇摇头,示意屋内没任何异常发现。 确认面前人就是报案人一心寻找的杨明华,也没出事也没躲屋内自杀服药之类的异常行为,这个警察清了下嗓子:“是这样的,你家人报案说你失踪了。” 这就是谎报军情嘛,简直就是浪费警力,这人明明躲在医院对面这个旅馆的这个402房,天知道他在这里干嘛,不明白他家属为什么会报警说他失踪了还说他有可能会自杀。 “失踪?”艾青石有那么一刻回不过神来,他没失踪好吧,想起被囚禁的一天,艾青石渐渐有些愤愤。 “我是被人囚禁了,昨天一天都出不去。门也打不开,也说不出话,没办法求救。” “什么?”旅店老板一脸迷茫,又看向服务员,随即对艾青石怒目而视:”你这人有病吧?谁tm吃撑了去囚禁你?门打不开,你现在怎么开门的?”门确实是艾青石自己打开的,这个住客是睁眼说瞎话,想讹他们旅馆一笔吗? 那个警察也似乎吃了一惊:”囚禁?” 另一个警察忍不住问艾青石:“谁囚禁你了?” “不知道。”艾青石仍是忿忿不平地说。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还是决定先带这个住客下楼,给他家属指认一下,因为这个叫杨明华的看起来正常,但表现有点异常。 在医院的保安办公室内,林小英与杨明枫根本坐不下去,显得焦灼烦燥,医院保安工作人员给他们一人倒杯热茶,窗外一辆警车静静停在那里,证明着警方己经通过调取的医院大门口监控视频确认杨明华失踪前那晚去到了医院马路对面,直接两名警员就去对面各个商铺调查去了。 另一边暗褐色长皮椅上坐着局促不安的艾木石与艾母,因为塔尔失踪这件事,杨明枫指认与她们有关,并大略描述了下他哥为什么从新元来到仁丰的经过,不过没提钱的事,怕林小英更炸毛,因为那钱都是他哥借的。 第一次听闻此事的林小英则是完全惊呆住的表情,并时不时向艾木石投去愤恨的一眼,这个女孩比那个罗田玉颜值差远了,她老公是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的,还巴巴地从新元跑到仁丰来讨好,更离奇的是现在人居然还失踪了。 另一个负责登记事发经过的警察己登记完毕,正坐在室内办公桌后的一张转转靠椅上拿着手中暗绿色外壳的不锈钢杯喝茶,一边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这几个涉事人,出于职业习惯,不发表意见,只是防止他们不要打起来就行。 不过,还好,双方并未发生肢体冲突。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章 人疯 “警察同志,相信我,我真的被囚禁了。我记得我出了车祸,然后醒来,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的?” ”看着下面的路人,我却不能开口说话,不知道是几楼,我用尽办法也打不开门,我以为门坏了,我以为我可能会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 “我不知道是谁囚禁我了,我出不去,我觉得我可能完全没希望了,但是,谢天谢地,你们忽然来了,肯定他害怕被发现了,然后我忽然又能说话,也能打开门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一个警察问了一句:”他是谁?” “不知道,他一直没露面,就除了给我送了两顿饭,可能不想饿死我,可我连他面也没见到,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目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我觉得太诡异了。”艾青石絮叨着,实在是这段经历太离奇了,可能会成为他这生中再也解不开的人生谜题。 。。。。。 当两个警察带着艾青石出现在医院里的这间保安办公室的门口时,艾青石还在疑惑地左顾右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带到这里。 他一路上都在描述自己昨天一天被囚禁的经历,不过回应甚微,因为这两个警察根本不就他遭遇的事件表现出哪怕一丝丝的兴趣,几乎是听而不闻。 这让艾青石有些沮丧,不过让他高兴的是他看到了室内坐着似乎在等候他的妈妈与姐姐,他又忘记一切不快,高兴地跑过去:“妈,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看我,我记得我出车祸了,但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看我这身体。”他张臂转了一圈给他家人看,因为她们俩一脸愁闷的表情。 艾木石与艾母一脸惊愕,见他扑过来,完全躲瘟疫似的,一下站起来,好象都躲闪不及,又是尴尬又难堪的神色,根本不回应他的热情。 “哥,你怎么了?”杨明枫惊诧之极。 想不到一两天不见,他哥明显受刺激的样子,说话行为犹如换了个人,这也太奇怪了。艾木石给他哥下什么药了? ”妈,姐姐,你们怎么了?我是艾青石,艾青石啊。”艾青石怀疑她们得失忆症了,一副根本不认可他也不想与他相认的样子。 “杨明华。”林小英气的怒叫,这当她面,连人家女孩的妈都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扬明枫低声安慰着她,叫她先冷静下。 这个名字,艾青石不认为与自己有关,根本不介意林小英的吼叫,仍热切地看着艾母与艾木石,继续试探地喊着:“妈,姐姐!” 艾木石疑惑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艾青石一脸迷惑:”我有什么事?” 杨明枫己气得一把将他拖过来,拖到自己刚才坐的皮椅上:“哥,你冷静点,大嫂在这呢。”自然是叫他哥这么多人面前,注意点影响。 艾青石愤怒地挣开他:“你谁啊你,谁是你哥,拉我干什么?我认识你吗?什么大嫂?我还在上大学,还没结婚好吧。” 屋内三个警察一个保安工作人员完全不了解状况地看着他们两家人闹。 一个警察咳了一声:”杨明枫,这是你哥吗?” ”是。”杨明枫尴尬又苦恼地承认着这个让他觉得丢脸丢到家的兄长,他从没见过他哥这么精气神活泼十足的样子,就象一个毛头愣小子。 “他没事吧?我是说,他以前有没受过什么刺激?”另一个警察问,他们眼神都确认这个杨明华可能有精神病史。 “没有。”杨明枫与艾木石一致同时回应,然后又很不满地互望了一眼。同一时间又都掉开头。 警察又看向艾青石:“杨明华。” 艾青石一脸茫然纠正着:“我叫艾青石,嗯?杨明华,这名字有点耳熟,我好象听过。”他努力回忆着。 “因为那就是你。”登记员无奈地提醒着。 “不是我,我不是他。”艾青石坚持着,同时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另一个人。 艾母忍无可忍,一把拉住艾木石对艾青石怒目说着:”我儿子还在病房躺着呢,你能不能不要冒充他的名字瞎闹了,有意思吗?”以她儿子的名义闹,也太可笑了。 不知道这个人干嘛要这么装疯卖傻要冒充是她儿子,艾母初次见到塔尔还是很满意的,又懂事又沉稳还略有些忧郁的年青人。现在艾母对他好感已经消失殆尽。 艾母对艾木石说:“我们走,看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一个傻孑。” 艾木石想起塔尔曾经说过的奇怪的话,以及眼前这么奇怪的表演,她眼神复杂,默不作声地跟着艾母出门去。 艾青石回味了下艾母的话,他妈妈的儿子还在病房躺着?这太令人震惊困惑了,据他所知,他妈妈就他一个儿子啊?那么艾母说的谁? 脑中转念着,他忍不住追出去,叫着:“妈,姐,你们等等。”太令人伤心了,他家人怎么可以不认他了呢?她们头也不回,反而还加快了脚步。 但是杨明枫追过来抓住了他:“哥,你去哪?”这么疯疯颠颠,跑出去也不让人放心啊。 保安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他们:“我们病院请来了新元市的医疗专家队伍,正在这坐诊,有著名的脑科大夫李元成大夫,你们可以带他去看下。”他手指指脑子,又用嘴向艾青石呶了一下。 杨明枫愣了下:“李元成大夫?”他看向林小英:”就是我哥以前出车祸时,他不正是当时的主治大夫吗?” “出过车祸?”一个警察似乎明白了:“是不是旧疾复发了。” “有可能。”杨明枫尴尬着:”我带他去问下李大夫,看要不要诊断下。”一把死死拖住艾青石手臂,拖他出门去医院大楼里。 “我没病,你放开我。”艾青石怒叫双脚乱踢挣扎着,好在碰上个医护人员,杨明枫请他帮忙,两个人架着艾青石去找脑科诊室。 林小英默默地一脸伤心悲愤地在后面跟着。确认她老公可能是当初的车祸病根又犯病了,气愤之极,他老公一直好好的,遇上什么了就变这么疯了? 如果她老公真成了傻孑,谁也不认识,她跟杨元元该怎么办? 这里有个疑问,好好的人为什么来仁丰,就变傻不认识自己家人了?难道与这地名有关?仁丰,人疯? 来排队看李元成医生的病人很多,看来有脑病的还不少,但是由于艾青石坚持认为杨明枫认错人了,极是抗拒又是愤怒,又跳又叫引得人人侧目。 护士简单问了几句,只有破例让他们先进去李元成医生的诊室看一下。 “李医生,你认识我吗,我哥,他上次车祸你给治的。”杨明枫一进去就熟悉地和李元成打招呼,一边述说着他哥的病情,莫名其妙不认识自己家的亲人了。林小英出去补挂号。 李元成诧异地看着杨明枫与他哥,对于这个车祸病人他太有记性了,己宣布死亡,一个奇怪的装束的人跑来救活了杨明华,救活后伤口恢复也特别快。 李元成天天查看这个叫杨明华的伤口,心里天天惊诧不己,他并不清楚这件事里面隐藏着什么样的医学奇迹,但医院里却从此有了李元成医生起死回生的传说,名声大噪。成了名人医师。 当然他也更用心专研医术,从杨明华这个病例里琢磨着一些关于大脑,关于伤口迅速恢复方面的成因,企图窥见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医术奇迹方面的秘密,也确实小有成就。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惊变 ”他怎么了?”李元成温和的说,他的出名来自杨明华这个病例,因此对这个病人特别有印象,态度也分外和蔼可亲。 “不认识人了。”杨明枫苦恼地说。 李元成一脸慈祥地看向艾青石:“你哪儿不舒服?” ”没有。”艾青石怒着一指杨明华:”这人才有病,说了我不是他哥了,还非拉着我来看。” 李元成不解地含笑着:”可是据我所知,你就是他哥啊!” “什么?”艾青石怔了下,反驳着:”可是我不是啊。” “那你是谁?”李元成问他,基本判断这个杨明华可能得失忆症了,一定是大脑里记忆部分出问题了。 “我是,我叫艾青石。” ”艾-青-石?”李成元确认仁丰医院请他会诊的重症病房有个病人是叫这个名字,两人有什么关连吗?只不过一个躺床没醒,一个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难道哪里出问题了?这个杨明华身上出过奇迹,现在又出问题了?莫名失忆? “你这里没撞过吧?”李元成试探地指着他脑袋问他,因为艾青石好象连他也不认识,他可是当初从生死鬼门关把他救治回来的主治医生。 “没有,我就不认识你们。”艾青石气愤地说,他不就是出个车祸吗?先被人莫名其妙的禁锢,出来后又被人误会是另一个人,他的家人也不认他了,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说人人都得失忆症了。 就象他当初被关在房内拼命砸门时,每个从门外路过的人都成了聋子,没人听见的情况一样。 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让人疑惑的状况。 林小英挂号进来,手中多了个小四方镜子,气愤地递给艾青石:“你不认识我们,你拿去照下,你自己好好看下,” 林小英出去挂号的路上想起这个老公就来气,居然装疯卖傻装着不认识他们一家人,追着艾家女人喊妈和姐,她老公这是连丈母娘都认了? 林小英都快气疯了,挂号回来到李元成诊室门口再次又听到艾青石坚持说不认识他们,忍无可忍。 林小英记得她早上出门匆忙时只带了个小四方镜子,长宽五厘米的小镜子,路上顺便照下梳理下头发的,气的拿出来给艾青石看,让他好好看清自己:“你连当初救你命的李医生也不认识?那你自己看下自己,是不是你连你自己也不认识?”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没有手掌大的小镜子,普通的紫色金属边框,但镜孑却很明亮清晰,可以照见一切事物。 艾青石还真疑惑地对她手中举的镜子看一眼,脸上变色,又看一眼,然后吃惊万分,一把夺过来,对自己左照右照,看清镜中的人,当真震惊之极。 他忽然镜子一扔,蹲地抱头痛哭起来:“这,这不是我啊,我长的不是这样子啊,难怪我妈我姐也不认识我,我,我,这tm谁干的?” 就是换脸手术,也没这么天衣无缝地让人看不出来哪里动了手脚,人人当他装傻的质疑神情!不然不能解释这一切。 天知道。他可没装啊! 艾青石哭着哭着又想起他被关在旅店房间内被禁锢的事,他那时车祸醒来,原以为只是嗓孑受伤说不了话。 到后来又能说话,这才高兴多久,想不到更严重的是他居然还被谁换了身体,他还感觉不出身上有被手术过的异常,是个人也干不出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事。 那不是人又是什么?还有那打不开的门,两顿莫名其妙出现的饭菜。 艾青石忽然全身发寒,恐怖笼罩心头,哭的声音一下子变小了。那个“神秘人“想对他干嘛?问题是应该不是“人“,可能是他冲入河道得罪哪路神仙了? 这太tm吓人了。这世上有鬼神吗?他也想过是不是他己死了,附别人身了,但没法解释在那个旅店发生的奇怪事情,这明明就是谁想控制他做的手脚,那个人可能还不是“人“。 见他一会哭得惨兮兮,一会又傻傻地出神,完全不在状态的神经不在线的样子。 杨明枫与林小英互望一眼,杨明枫忍不住担忧,轻声试探地喊着:”哥,你没事吧?有没想起什么来?” 激动过后,艾青石反而沉静下来了,如果他被换体,那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不是己死了?那他自己原来那个身体是不是也死了?如果没死?他的灵魂也不会跑到别人身体里去。 他只能这么认为,超出人类不能解释的事件就可以归类为神秘学了。他开始充满敬畏地认为有鬼神了,以前他可是无神论者啊! 他想去问下艾母,他自己的妈,因为艾母说她儿子还在病床上,那就是没死?但艾青石知道自己的灵魂己经换身体了,他为自己深深哀悼,英年早逝,原身体成了一具沒有灵魂的活死人? “虽然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艾青石一脸迷惑郁闷:“我的确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我,这件事也太奇怪了。”他沉默下来。 如果这个世界没疯,那就是他疯了。凭什么别人就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 李元成看这个情况,叫过杨明枫开了个单子,叫他带艾青石去做个脑部扫描,看是不是他哥脑子里哪里长瘤病变了,影响了脑神经。 艾木石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出神,她不知道塔尔半夜出去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再见到己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语无伦次,疯疯颠颠。把她和艾母惊吓得不轻。 “也许他本来就有那个潜质,”发病的征兆,他说过的那些话,艾木石对他开始深深同情,精神病质潜伏者。 太可惜了,多好的人,艾木石不再为自己不能理解他的奇怪的话而费神琢磨了。 “我告诉过你,我叫塔尔。” 塔尔手指着天上:”我从那里来。” 这些都是疯话不是吗?他是人不是石头,却努力想代替塔尔之石在她心中的地位。 没有正常人会以为自己是块石头吧。 不过,这些现在己经都不重要了,希望他家人能带他好好治疗,看来每个家庭都有着一两个不幸的人。 艾木石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心里有些拒绝它了,这个杨家老大不但己婚令她却步,而且这个杨明华有些神经质,现在彻底发作了。 艾木石莫名同情起那个林小英,虽然林小英投向她的目光是愤愤而压抑的,但艾木石一点也不怪她。 谁家里有这么个病人都不会心情很好。 而艾木石也似乎心头终于抛下了块大石头,如释重负,在医院相处那两天,她本以为她可能是有点喜欢这个杨明华的。 但这次这个不算很大的意外彻底打碎了她的一丝丝幻想。而放弃也很容易,她毕竟还没投入进去,只是心里有那么点点缺憾。 ”妈,你今天来的有些晚。”艾木石看着艾母,声音里明显有些些轻松,因为她的弟弟病情开始在好转了,一旦心系自己家人,就不太想关心别人是什么状况了。 “哦。”艾母怔怔的,似乎还没回过神,然后听艾木石问,又想起来了:“今天出门,遇到你那个张阿姨了,她不是要给你介绍朋友的吗?元旦之前我给你打电话说过的。” ”不过,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人家男孩还同不同意,毕竟他家条件那么好,我不是在与你张阿姨聊嘛,希望她能从中说合,凑成这件事。”艾母眼中泛光,如果女儿嫁个好人家,她也会很欣慰了。 艾木石不再那么反感了,经过家庭这次意外事件,她对比以前看法已有所改变,在她无助时,她还是希望有个肩膀可以倚靠的,一个人孤单支撑久了,也很累。 “妈,那听你安排吧。”艾木石低声顺从地说。 艾母大为意外,随即喜上眉梢:“那我回去时跟你张阿姨说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认亲 “不是,我说哥们,我确实不是你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保证我绝对头脑清醒,毫无损伤,所以你不用花费这个钱给我做什么脑部检查了,无功不受禄对不对,与你素不相识,怎么能花你的钱呢?对不,我说大哥,你有没听我说。” 一出李医生的问诊室,艾青石又开始思路回归,絮絮叨叨向杨明枫解释,明确表示也不想做什么脑部扫描,他还是有些不甘心身份被换。 杨明枫诧异地看着他,这人的确就是他哥没错,但说的话却很明显与他哥截然是两个不同的类型,他记得他哥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这么啰啰嗦嗦,百般解释,居然还叫他哥们,大哥?就好象身体里换了个灵魂。 杨明枫心里有所一动,看着他:“那你是谁?” ”艾青石。” ”你记不记得你出车祸是什么时候?”杨明枫问的是杨明华醉酒出车祸的事。 “不就这两天?”艾青石只知道车祸醒来后就一切都变了,他好象没什么时间记忆,实际摩托车出车祸己有好几天了。 “如果你是艾青石,那我哥去哪了?”杨明枫觉得这也太荒唐了,他问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换第二个人问都会以为他也大脑不正常了,而且他脑中有个奇怪的念头在成形,但又不是很确定。 但艾青石没有,他似乎认真想了下,然后严肃地说:“我怀疑你哥也许己经不在了,当然我那个也不在了,不然我怎么会在这个身体里,”他随即又艾叹自怨:“我tm招谁惹谁了,年纪轻轻,死于非命,死就死吧,又变成了你哥,这是怎么回事?话说你比我大吧,我还在上学呢,我怎么能让你喊我哥呢?还有这个身份我真是接受不了,你说我不就冲下河道了吗?我得罪谁了,把我变成这样。” 杨明枫莫名地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整个人都觉得惊悚:“你冲下了河道?” 两个人说的车祸事件都不是一件事。 “可不是,我本以为能从那个小车跟前超过去,但是我估计错误,也因为惯性惯性…”艾青石声音慢慢低下去,强大的惯性作用,导致摩托车失控,看来飞车也需要技术。 车祸就车祸吧,怎么醒来一切都变的这么怪异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林小英己去先预交了脑部ct检查费,拿了交费单。折回,发现这两哥们还在医院脑科室外的一角站着聊天,不禁拿着单子催促着。 “我不是你哥,你哥早死了。” “我认识你家人之前,我就己经先认识艾木石了。” 塔尔曾经说过的话浮上杨明枫心头,如果以前那个不是他哥,但他也从没说过他是谁,而眼前这个却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他不是他哥,他是艾青石,都与车祸有关,也都与艾木石有关,这里面似乎有些什么联系,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真相,但真相是什么,杨明枫却又抓不住丝毫头绪,只因这些事都实在太离奇了。 杨明枫心里疑云密布,如果自己哥说假话演戏,那也演的太真了,比真的还真,如果不是演戏呢? 他一言不发,抓住艾青石从医院楼里一个楼梯上去,他还有个发现,这个艾青石力气不如他,但他却知道以前他那个哥力道可是很惊人的。 “带我去哪?”艾青石不解地问。 “你带他去哪?”林小英也在怀疑地问。 ”见艾木石。”杨明枫一说,艾青石就很顺从地跟着他了,他也想见自己的母亲和姐姐。 “你带他见那个女人干什么?”林小英则很愤怒,但杨明枫不回答,她还是跟上去。 艾木石和艾母诧异地看着他们三人,艾木石瑟缩了一下,这杨家人不是来找她算帐的吧。 艾母则紧张地问着:”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公共场合,难道他们敢当众生事打人? “你说。”杨明枫一指艾青石。 艾青石看着艾母,艾木石,马上又激动地说着:“妈,姐,你们,我是艾青石啊。” 艾木石与艾母惊慌地互看一眼,艾木石不由生气,脸色都不好了,板着脸:”你以前总说你叫那个石头名字,现在又告诉我,你是我弟,你到底要干嘛?” 这戏演一出是一出,她当真不知道这个杨明华到底是什么人了。 “可是我真是艾青石啊。”艾青石不免委屈地说。 以前全家都宠爱他,对他不知道有多好,事事顺着。 但现在他母亲,姐姐却对他如此不满,他没办法接受。 “如果你是我弟,那重病房里躺的又是谁?你能不要开这个玩笑好吗?”艾木石忍不住嘴唇颤抖,眼中盈泪,这个杨明华己经完全破坏了以前在她心里的沉稳安静的好形象,她无比失望。 ”我爸呢?他在哪?”艾青石见他姐不肯认他,心里也是失望,一边左顾右望,如果他家人为了守医院里他的那具死人尸体在这,他父亲怎么不见? ”杨明华。”艾木石一怒而起,这一生气,她居然一下子记得了他的全名了,脸上满是怒气:”你装什么傻?我家人都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过份了?”当初杨明华借钱给她家人治病,知道一切,现在却装作完全不知情,什么也不知道的假惺惺的虚伪,这太让人生气了。 “什么?”艾青石吃了一惊,见他姐那样子,似乎他父亲出事了,忍不住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姐,我爸他,怎么了?” 艾母也已是怒气冲冲,对杨明枫叫着:“你能不能把你家的病人带走,有病就不要让他在外面乱走,胡言乱语,听了就让人生气,乱认乱喊,他要干嘛?他自己没爹妈吗?”艾青石的异常,这会已引来一些围观的人,低声议论,纷纷拿异样的眼光看着艾青石,就象见到一个疯子? 杨明枫尴尬至极,他也不过为了证求一个答案,结果他也还是迷糊。 但毕竟是他哥,在这被人围观小声议论,异样眼光看待,杨明枫不禁也涨红了脸。 紧跟着的林小英也是一脸难堪,自己的老公喊别人爸妈,为了别的女人疯疯癫癫,她已气红了脸。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变态脑残的老公,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惊掉眼球的神操作。 如果丢丑那就丢人好了,自己当初就是眼瞎了,找这样个老公。 先是罗田玉,再又是艾木石,现在更是又疯又傻,己不象正常人了,这是为这个女人变疯了? 杨明枫吞咽一口口水,困难的开口对艾木石说:“你弟弟没事吧?我是说病房里的那个。”如果他哥身体里是艾青石的灵魂,那艾青石身体里的又是谁? 话说这个猜想怎么这么匪夷所思呢?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肯定认为别人说出来的都是胡说八道。 “谢谢关心,青石他很好,己脱离危险,正在好转中。”艾木石冷淡而客气地说,毕竟她家医药费还是用的塔尔的救命卡。 “不可能。”艾青石听的清清楚楚,呆了一下,忍不住反驳:“如果那个身体正在好转,那我怎么在这的?”身体如果还是好的,他灵魂为什么到了别人身上。 杨明枫疑惑的地看了艾青石一眼,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如果病房里的那个能清醒,也许你会知道你自己是谁了。” “估计还要等几天吧。”艾木石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杨明枫说的什么意思。 “你也带你哥在这个医院看下,他是个好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艾木石想着又诚恳地向杨明枫建议。 杨明枫还是决定带艾青石检查下脑子,本来这个检查费己都交了。如果人家弟弟还好好的,他这个哥却口口声声冒充别人弟弟也就太可笑了。 真相水落石出之时,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格分裂 得空,李元成还是会去检查下重症病房里院方请他诊治的病人,他专程来到艾青石病床前,盯着这个年轻人,脑中浮现的却是那个杨明华吵闹的脸,口口声声说他就是艾青石。 这也许不过是凑巧而已,但他们又有点共同处,都出过车祸,但杨明华他是认识的,那么杨明华为什么说他是艾青石呢? 杨明华知道病房里这个叫艾青石的病人吗?但病人那么多,他为什么没有自称是另一个人? 想不下去,再想下去头脑就要昏乱了,对于严谨的医学来说,所有的神神叨叨的行为都是应该有可以解释的理由的,旧伤复发,脑部有疾,幻听幻视幻想症。 各种维持生命的仪器都在运作中,仪器各种指示灯闪烁着,有嘀嘀嘀的轻响,全身插满管孑的病人,因为曾动过手术,头发已剃光,头上裏着厚厚纱布,看来似乎死气沉沉,但仪器各项指标显示着一切都在正常范围内。 艾青石这个病人脸色已经好多了,至少看起来就象在睡觉,似乎有点声响就会睁开眼,听说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学生,年轻如初升朝阳,好歹生命无恙了,康复后可以继续他的学业了。 见到病人好转对医生职业来说都是很欣慰的一件事。 李元成转身离开,又去顺便看下别的病人,病床上艾青石的眼皮翕动着,睫毛颤动,突然地,他就睁开了眼,眼中光彩燦然,丝毫没有病人醒来时的茫然无神与暗淡无光。 塔尔己适应了这具身体,但也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让这个身体得以接纳,因为这是个活体,比较抗拒异物的进侵。 但原主人这么久不回来,为了活下去,挣扎一天多,这个身体终于不情愿地妥协,愿意配合塔尔的芯片能量的进入,进入重新内在结构的分子重组与调整。 身上所有的伤,挫伤擦伤撞伤破裂的血管,破裂的细胞,破损的肌肉,骨骼,停滞堵积的筋脉都在有条不紊地内在清理修复中,伤口也以眼不能见的速度在皮下迅速进行着融合修补,归位还原的过程。 。。。。 下午三点。 仔细看着艾青石脑部ct的扫描报告,林小英心情复杂地等待着李元成的诊断结果,而杨明枫不知道怎么离开了。 “表面看来没什么问题。”李元成也比较疑惑,大脑图像至少看来很正常,没什么异样,所以这个杨明华为什么偏偏说他自己是艾青石?如果大脑没问题那就是精神上的疾病? 他建议着:“要不然去看下心理医生。” 一出病诊室。 林小英己快崩溃了,把检验报告一把扔到艾青石身上,怒视着:“自己看,你说,你是不是正常没病?” 艾青石莫名其妙,也是不服:”我都说了我是没问题的了,你们一定要检查?” “那么你是谁?”林小英怒着。 ”艾青石。”艾青石仍旧是这么说。 林小英怒不可遏,忍不住一巴掌扇过来,突然发作,艾青石躲不及就挨上了这么一下。 脸上火辣辣的痛。艾青石捂脸忍不住叫着:”你这人怎么随便打人?” “你就装,继续装疯卖傻,没病装病,你就说今天跟不跟我回新元。”林小英仍旧是怒目,双眼冒火,瞪着艾青石。 今天为了他,多少难堪屈辱悲愤都在忍受着,还不如让她直欲去死,自己老公当面喊那个女人的妈也叫妈,这都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我又不是新元人,我为什么要回那里,你还这么凶,谁跟你走?都说了我不是你老公了。”艾青石也气得忍不住叫嚷着,又引来了围现的在医院看病的人们,简直就象在演闹剧,己有好事的忍不住偷笑。 ”你?”林小英怒极:”你今天不回去,就永远别回去了。” “谁要回你家。”艾青万也不服地怒叫:“我家在仁丰这里好吧。” 人群一阵哄笑,嘲讽的哄笑。 林小英跺脚,分开人群,哭着跑出医院。 杨明枫肚子已很饿,从早上到现在为他哥的事弄的到下午三点,水米未进,又累又饿等检查报告时他就去医院外面买吃的去了。 等他回来,林小英己不见了,艾青石告诉他,林小英与自己吵一架后,她就跑了。 杨明枫赶紧打林小英电话,林小英语气厌倦:”我累了,我回去了,你陪你哥,如果他不回来,你们就留仁丰好了,还有跟他说下,回去后,我就跟他离婚。”便挂断电话,再打关机。这是己气得心灰意冷了。 “真同情你哥,找这么个女人,还打人,一点素质也没。”艾青石还在抱怨着,为林小英打过他耿耿于怀。 杨明枫看看他,这到底是不是他哥,他也不太确定了,但他知道一点,以前即使他哥对林小英态度疏冷不接近,但也从没说过林小英一句不是,甚至基本上连名字都不会提一下。 他把手上吃的给艾青石一扬:”你饿不饿?要吃不?” 艾青石眼一亮,他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进食呢,前胸贴后背,快饿扁了:“那,谢谢了。”他几乎是扑着扯开装食物的袋子,扬明枫本来就是买了林小英的份,但她走了,这就给艾青石吃了。 过中午饭时间,又没到晚饭时间,沒饭菜卖,扬明枫跑出去买的小吃摊炕饼,两瓶水,一袋大面包,两斤蛋糕。艾青石狼吞虎咽,饿坏了。 杨明枫心往下沉,因为他似乎记起来,从醉酒车祸救起之后,他就几乎没见到过他哥吃饭的样子,不是没有吃饭的机会,而是他哥很少在他面前吃过什么东西,每次问,他都说吃过或是说不饿。 他眼眶有些湿润,眼前这个哥似乎才更接地气一点,象个真正的人类,会哭,会闹,会吃饭,会抱怨,会絮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那个则言少,经常显得理智,冷淡的犹如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另类。 “不好意思,我太饿了。”见杨明枫怔住似的看自己,艾青石似乎才发觉自己的不顾形象的自顾大吃,有些讪讪地涨红了脸解释。 “没事,你吃吧。”杨明枫觉得自己更喜欢他哥现在这个样子。 似乎吃了对方食物,不好急思,艾青石与他搭讪起来:”你今晚回去吗?我是说新元市。” ”你要一起吗?”扬明枫问。 “我?”艾青石诧异了一下:”可我家就在这个仁丰县啊。” 还是不肯承认是他哥。 杨明枫叹了口气,他还是有些怀疑,眼前人明明就是他哥,只不过好象性格不一样了,如果他哥有几种人格,这又是一种人格:”大嫂己走了?你还要装吗?” “我没装。”艾青石抬头一本正经地争辩着:”我真不是你哥,你相信我。” 再次确认,杨明枫心里无比失望,他己试探好几次,但艾青石一直否认是他哥,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我宁愿你是,你以前……” 以前他哥偷车,偷钱,借高利贷,有老婆还找外面女人,捡别人的宝石去卖钱。而且他哥似乎还有很多不为外人道的秘密,比如居然会借几百万给他哥的人是谁,他哥也从不说,也不知道背地都认识了什么人,问也不说。 杨明枫不想说了,艾青石又想了下,还是很坦诚地说着:“我也希望是,但是我真不是你哥。”他很诚心实意的说。 杨明枫看着他,继续试探:“也许你有癔想症,疯狂地爱着艾木石,幻想进入她的家庭,成为她的家人。所以你才说你是艾青石。” 这是心病,心病没有心药治所以发疯了。 因为这件事实在难理解,如果艾青石还活着,他的灵魂怎么会跑入杨明华的身体里,而没有灵魂那个艾青石又怎么会还能好好的活着,除非是,根本没什么灵魂移体,而是杨明华撒谎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灵魂移体的神秘事件,不过是人心理作怪说假话而已。 ”我爱我姐?”艾青石似乎惊讶万分,但他马上明白过来:“你是说你哥喜欢我姐?”他随即气恼起来,义愤填膺:“你哥不是有老婆了,怎么还要打我姐的主意?” 简直太诡异了,自己指责自己不该喜欢另一个人?妥妥的人格分裂妄想症。 杨明枫头脑中又开始迷糊混乱,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可是你就是我哥啊!” “我不是,要我说多少遍?”艾青石几乎要暴走了。一提这件事,他也火大得想杀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关心 林小英是去车站搭车到的新元市车站,到的时候天己黑透,万家灯火,她出来去找的士回家,但在车站,的士也很忙,等了好一会,也没什么空车。但是忽然一辆福特开过来,车主摇下车窗,一脸惊喜:“林老师。” 林小英注目一看,却是她班上小朋友徐小月的父亲徐振东,林小英从仁丰回来一路心里凄沧,心情都不好,见到学生家长,掠了掠风吹乱的发丝,为人师表还是要有点仪态风度的,心情再不好也勉强微微一笑:”是你啊,徐小月爸爸。” ”叫我徐振东好了,林老师,这是要去哪啊?要不我送你一程。”徐振东上下打量着林小英,目光中有丝疑惑,他能看出林小英似乎有心事,神态抑郁。 平时都是接送孩子时见过。林小英见他戴着金属边眼镜,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看来颇是成熟稳重,有着成功人士的仪表,看林小英是要搭车,但没的士停下。 ”我,要回去。”林小英说,她左顾右盼,找有没空车,冷风吹过来,她打个寒战,不自觉搓了下双手。 徐振车走出来,把林小英这边车门打开,不容拒绝的口气:“我送你,林老师。” “那真是谢谢了。”林小英没再拒绝,坐进了车内,关上车门,车内密闭空间,暖和多了,林小英对他点头笑笑。 徐振东握着方向盘慢慢把车驶离车站,一边说着:”我正好今天送走一个客户,回来路过这里,真巧,林老师,是不是?”他含笑说着,他的声音充满男性的磁性魅力,低沉醇厚。 “是啊!“林小芵随口附和着,没在意他话中别的意思。 “你今天没上课?林老师你这是从哪来啊?”徐振东继续找着话题,以便两人之间有话可聊。 ”我?今天请了假,从仁丰回来。”林小英不太想多说。她现在心里还是乱的。 徐振东专心地注视着前方路面:“我女儿特别喜欢你,每次放学回来都会说林老师这,林老师那,月月真是感谢林老师您的照顾了。” “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小英想不到那个小月月丫头居然对她印象不错,一个班里两个老师,四十二个四五岁的孩子要照顾,也不可能独顾徐小月一个,基本都一视同仁。 “对了,林老师,吃过晚饭没?我请你。”徐振东又很是热情的说。 林小英似乎惊了一下:“不了,我家人应该饭做好了,等我回去呐。”现在家里也就她婆婆与她女儿。无缘无故让学生家长请客吃饭,还真说不过去。 “其实是我还没吃晚饭,现在饿了想吃,只不过请林老师做个伴而已,毕竟一个人吃饭没什么味道。”徐振东似乎怕她误会,装作无意的对她笑着解释着。 林小英客气地笑笑,没有多想,她自然也不愿陪学生家长去吃什么饭,好象收了人家长多少好处似的,徐振东请她吃饭也是希望她对徐小月多照顾点吧。 “我猜月月也应该在家等你吧。”林小英笑着委婉拒绝。 “她有她奶奶陪着,我经常忙工作,在外面奔波,也很少陪她。”说起这个,徐振东似乎有些失落与愧疚。 ”那孩子妈妈呢?”林小英疑惑地问,经常接送徐小月的人里,她似乎没见过小孩妈妈。 “她?”徐振东沉默了一下:”走了。” 当然走了,可以理解为出远门或者跟人跑了,也可以理解为死了,林小英倒不好追问,毕竟不知道是哪种情况,又是人家的私事,她自己的家庭也一样令她心烦。 徐振东并没多说,也许不想说,可能是伤心事,又用别的话题岔开。 当他将车停在幸福小区门口时,林小英下车含笑向他告别。与徐振东聊了一路,她无人倾诉的郁闷的心情似乎也好多了。 徐振东说话风趣,也很会开导,猜到她心情不好,一直在找让她愉快的话来说,气氛一直很和谐。 见她走进幸福小区内,徐振东这才慢慢将车开走。 天己又黑透,艾木石今晚安心了,因为她发现杨明枫与他哥都没走,与她隔开距离坐着,似乎也要守在这里,这让她是非常奇怪的。难道杨明华说服了杨明枫一起在这陪着她? 当然不是,因为艾青石不肯离开,坚持坚称他家就在仁丰,不在新元市,实在担心他状况的杨明枫只好陪着留在这里,虽然心里在哀嚎。 不知道他哥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也许等到艾青石真正清醒,他哥才不会还认为自己是艾青石了吧,这是一个需要用别人来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论证题。 李元成建议让他哥去查下精神科,大脑检查没问题,就开了些安神补脑的药物,而艾青石坚持认为自己没问题,不肯再去做检查了。 这让杨明枫一度怀疑他哥实际是不是在装病,装疯卖傻,明明没什么毛病。 杨明枫打电话,知道林小英已到家后才安下心,又与吴虹,小侄女聊了几句,让她们放心,这才挂了电话。 艾青石对杨明枫与家人通电话根本事不关己,眼都不带瞟一下,似乎真的跟他无关,视若无睹。 他却一直在看着艾木石那边,知道他姐在这孤独守着弟弟醒来,艾青石似乎有些哀伤:“可怜的姐姐。明明我在这里,她却还要守着医院那个我。” 杨明枫皱眉看着他:“两个,她弟和她爸。”他记得他哥知道这件事吧,现在装什么也不知道。 “我爸怎么了?”艾青石似乎惊震了一下。他现在还是不太了解情况。 又来了,杨明枫心里叹气,一脸无奈:“是不是艾家人都是你亲人。” “本来就是。”艾青石不满地说。 “你就不能清醒点吗?”杨明枫要哀叫了:”你还记不记得别的,比如你那两个漂亮朋友。” “什么漂亮朋友?”艾青石一脸迷惑疑问。 这也能忘?杨明枫真是服了。 艾木石在那竖耳朵听着。闻听她马上又想起塔尔那两个美的不象话的朋友,可惜就见过一次,再也没见到过。 一面之缘就已经深烙心底忘不了啦。 但那也只能成为她心底最美好的梦,可望不可求。 艾木石心里轻轻叹息一声。 罗心心则完全与她不同,她自恃美貌,动心了就会主动去追求,不管结果,敢爱敢恨。 艾青石还是忍不住问着:”姐,咱爸他到底怎么了?”知道他姐守着两个亲人,实在是心里震动,守了几天,艾木石看起来神色憔悴,让他心疼。 艾木石不吭声,明摆着不想与一个神经质的人说话。明明杨明华什么都知道,还装什么也不知道地问,她心里窝火。 “你就别问了,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杨明枫也觉得烦,一再地揭人伤疤,问别人病患家属怎么了,这不是存心给人心里找不痛快吗? “我不知道。”艾青石气着,问谁都不肯说,但他们都以为他知道。 ”不知道也别问。”杨明枫不耐烦地甩出一句。看他哥装到什么时候。 “明天你在家陪妈,晚上我在这守夜吧。”艾青石过了会跟艾木石说。 杨明枫一脸想撞头的表情,艾木石脸上闪过难堪隐忍着,脸色微沉,装没听见,如果不是顾虑着借用了这个人的卡,她都要跳起来翻脸了。 这个人怎么脸皮这么厚,被揭穿了,还一直冒充她弟的语气,口口声声喊她家人爸妈姐的。 艾木石看着杨明枫:”你为什么不带他回家?”她语气里有着责难,表明她压抑着很生气。 “太晚了没车。”杨明枫很自然地随口扯着。 当然不能说他哥贪恋艾木石不肯走,他只好也留下来了。心里还是祈望他哥快醒醒吧,他从没见过他哥犯一种病犯这么久的。 这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失心疯了。 如同没要到自己想要的糖果坚决不离开的撒赖的小孩,他哥好象一下子变小了。杨明枫也己经头疼不已了。 也不知这种难堪的状况什么时候是个头。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探视 半夜两点多,维持生命的仪器轻轻的嘀嘀嘀在响,每个病房,每个病床都死气沉沉,各种生命仪器,各种插管都在监护着床上一个个生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各种药水的味道。 塔尔那张床所在病房没有医护,不知道人去哪了,当然都是有监控的,专业医护人员也会隔时段就来一一查看每个病房情况,不是时刻守着的。 除了那些仪器运行的单调而有节奏的轻轻响声之外,病房内安静的毫无人气。 哈戈忽然从病房门口出现,左顾右望,然后悄无声息地寻找到塔尔床前,墨镜下的眼光凝视着已是换了一个年轻人身体,躺着一动不动的塔尔。 他目光变幻,嘴角古怪地一抽,手就向塔尔头边包裹的纱布处伸过去。 “你要干什么?”一缕信息忽然传送到哈戈大脑中。 哈戈手一缩,转头张望,身前三米处,安德好整以暇地看着它,手中居然握着当初那晚在山头击退它的飞船的那种射线粒子枪,射线一击,目标将会被粉碎解析成粒孑状态,威力无比。 哈戈似乎有所顾忌,手慢慢放下,无声地也是思维传送信息,在辩解:“我只是关心下老朋友伤势。” “我在这里,关心过后,你可以走了。”安德冷冷的,武器指着它毫不放松。 “它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们那么守护它。”哈戈既好奇也诧异。 “这个与你无关。”安德极美的面容全无表情。 哈戈当然手下人多,种族属于地球原住民,但实际昴宿星人分布在地球各地的人也很多,一年往返地球的飞船就有三千多架次。 即使安德米达是流放在地球,仍旧是地位尊贵,他们与自己来地球的族人当然都有联系。 哈戈倒也不想冲犯,如果不是为了自身利益,为个不相干小事起冲突毕竟犯不着。 虽然平时爬虫,昂宿两个族群在地球互相知道彼此存在,但也很少起冲突,基本是互不相犯。 当然亘古久远以前他们先祖倒是打过,几个大星族合伙,各种顶极武器全用上,从天琴星系打到猎户星座,到一直追打到地球,打的爬虫族躲入地心不敢出来,自此悬殊一目了然,那时地球还没有智人的存在。 地球是个充满自由意志的星球,无论是谁在地球做什么都可以,所以爬虫族对人类做什么即使是各种控制,各方面掌控都没人过问,没人干涉。 但如果文明星族彼此引起冲突导致星际战争,当然不是不能打,但要离地球远远的,祸害到地球是违反宇宙法则的。 因为有了人类,地球不再是无主星球,也不被允许任何外星文明可以能随意侵犯地球的自主权。 当然爱好和平的种族还是居多的,当科技文明越发达越能超越精神层面看的更长远。 所以即使来地球的外星人种可能多达八九十多种,却都是遵行互不干涉原则,各有各目的,各取各所需。 见到安德居然对他直接以武器相威胁,自然是不想与他多磨缠。 似乎塔尔对他们很重要,也许它身上有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哈戈虽然是好奇,他也的确是来探寻塔尔秘密的,安德却不想他知道。禁止他伸手,虽是气愤,哈戈还是悻悻然地离开了。 哈戈一离开,安德便走近塔尔床边察看,塔尔体内芯片能量正在重新生根发芽扩展延伸,与每一根神经血管细胞交换信息相联接,互相觉察,不断自动交溶融合中。 塔尔仍旧不受影响地静静躺着,脸色很好,象是睡着了。 他们在的这段极短时刻,监控摄像头显出异常,不再有画面。 门口传来医护脚步声,有人过来查看情况,塔尔床前不再有人,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 一夜难眠,到天又亮时,艾木石睁开疲倦的双眼,在医院就是睡不好,天刚亮,赶早来医院的来来去去的人就吵得艾木石睡不着。 她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人来人去,精神一点也不好,她沉思着她的梦,即使梦短易醒,她还是做了个梦,居然梦见了那块黑石头,她还很惊异地问着:“塔尔?” 那块石头看来情绪低落,闷声着:”是我。” “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挂念你。”艾木石欣喜地说。 但黑石头暗沉沉地不再回应,在艾木石伸手要去触碰拿起它时,石头不见了。 艾木石醒来回忆这个梦,倍感惆怅,同时不知道这个梦又是什么喻意。她不由看向杨家两兄弟,他们也是歪在椅子上睡觉,但同样被来医院看病的人吵醒,杨明枫正坐着揉眼睛。 腰酸背痛,这让杨明枫考虑着要不要今天回去,在医院过夜太难熬了,他又没有病人要守,为什么要在这陪着,自找罪受,看着身边的艾青石,心里琢磨着怎么带他回去。 早上探视时间又到了,艾木石准备去探看,艾青石也跟了上来,他心头也是有疑问,如果他自己被换体了,那么在艾青石身体里的会是谁? 但杨明枫拉住了他,病房里都是严重病患者,进去被病毒细菌感染怎么办?他确实有这顾虑,不让艾青石离开,并告诉他,今天艾青石必须跟他回新元,不能再留这里纠缠艾木石,他对他哥的行为己经忍无可忍。 在他们兄弟争执时,艾木石不想理他们,自顾上楼,在门口等待时,又一个死者被推出来,是一个严重车祸患者,抢救了快一个星期,还是医治无效,艾木石心己然揪起来,祈求着老天保佑她弟弟千万不要有事。 当她忐忑不安,心事重重地来到她弟弟病床前,见到那张沉睡的脸,包扎的棕子似的头,忍不住泪流满面,低声哭泣着:“弟弟,你一定要坚强啊,一定要挺过去,只要你活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好起来,你还这么年轻,你一定不要放弃,姐求你了…”她哭着絮絮叨叨。 “你?”泪眼朦胧中,塔尔睁开了眼,吐出一个字,平静地看着她,微微一笑,一番内在翻天覆地的调整,能量消耗巨大,疲倦令它又闭上眼。 艾木石差点跳起来,愣怔片刻,惊喜剧烈地冲击着她大脑,让她一时空白一片,反应不过来,她弟弟居然醒了? 她一把抓过一个过路护士:”医生,我弟弟,他,他-醒-了。” 那个护士随便看了一眼,又一眼,见怪不怪:“看一会就出去吧,病人需要安静与休息。”她只看到这个病人还闭着眼,几乎沒动过。还有别的病人,她得查视,于是头也不回走开。 “我?”艾木石转过头,又愕然发现她弟弟又闭上眼,似乎刚才没醒过,也许出现幻觉了,病人需要安静与休息。 艾木石心中无比失落悲伤,默默看了一会自己弟弟,探视时间有限,她走出病房,去到隔壁另一间病房,看他脑梗还未恢复意识的父亲去了。 塔尔还处在天旋地转,失重难受的状态下,头一直针扎似的痛。 因为这个病体的振动频率与塔尔内在芯片振动高低不同,一直还在为了互相契合而调整。但因为这身体是个活体,有时有不耐烦与消极,甚至想压制它占主导地位。 这个身体一边接受塔尔为它疗伤,一边又排异性地想将它从身体里驱逐出去,有点顽强的小反抗精神,让塔尔费劲,这是一个降服与被降服的过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相亲 当艾母来时,就是叫艾木石回家漱洗了好好睡一觉,因为县城范围不是很大,艾母骑的电动车来,倒不用来去都叫的士。 艾木石向医院停车棚走去时,艾青石在身后追着叫:“姐,姐。” 艾木石厌烦她站住:“你不要叫姐行不?你不是比我还大吗?怎么好意思叫姐?”追后面的杨明枫羞愧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哥呢? 但艾青石似乎毫不介意,仍旧说着:”姐,你是不是回家,我也要回去。”他又着急地分辩着:“姐,你看看我,我是你弟,你亲弟弟呀,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但我是你弟弟艾青石啊!” 艾木石板着脸,己厌倦了这样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为了接近她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用冒充她弟弟这一招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这么没脑子呢?以前认识这个杨明华也沒有这么痴傻和脑障啊! 她一言不发去停车棚推车出来,艾青石抓住车后座,哀求地看着她:”姐,你真不肯认我吗?” “杨明华。”艾木石忍不住吼叫起来:”放手,你戏演完了没?再这么纠缠,我真讨厌你了。” “可是我不是杨明华啊,我是青石,你的弟弟。”艾青石忍不住又带上哭腔:“你以前最疼爱我的,现在怎么不认我了呢?” 杨明枫只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这哥当真唧唧歪歪肉麻的令他都想踹几脚了,艾木石似乎也感同身受,简直是忍无可忍地想扁他一顿的眼神:“你-让-开!” “姐,姐!”艾青石不放弃的叫,叫得艾木石头皮发麻,烦厌异常。 看在杨明华的可以救命的卡在她手上的份上,艾木石深呼吸,隐忍继续隐忍,她使劲掰开艾青石抓住她车尾的手,一扭电动车右手边的发动,快速驰离,心里烦乱之极。 到家后,快速洗漱后,她去洗澡换了衣服,然后睡觉,太累了,在医院守夜根本睡不好,沾床就睡着了。 梦也做的很杂乱,艾木石是在一阵敲门声后被吵醒的,门外楼下还有女人叫她的名字,看手机时钟己下午两点半了。 艾木石已经清醒很多,走到卧室窗边,向楼下外面张望,门外门口正是她妈妈提到过的张阿姨,艾木石见过她一面,胖胖而喜庆的圆盘脸,笑眯眯的眼,穿着红底花棉袄,善于走门串户,为人说媒,今天到访自然也是为她的事而来。 艾木石心里跳了一下,说不出是喜是惊,匆匆梳理下头发,下楼去打开门,让她进来在客厅坐下,一边就去旁边饮水机上倒杯水端来。 张阿姨笑咪咪地上下打量她,喝了一口茶:”你就不用客气了,来,坐下,咱们聊聊,你家的事我也听你妈说过了,唉,真叫人感慨……。”她唏嘘感叹了一番,不管真情假意,也还是令艾木石心里感动了下。 触动伤情,不免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黯然伤神。 但张阿姨随即话峰一转:”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看,你也这么大了,你妈妈托我的事,我倒也放在心里,一心要为你找门好亲事,以前也跟她说过,有个小伙子家庭条件都不错,这不是来问下你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先见见面。” 艾木石轻声说着:”谢谢张阿姨了。”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是同意张阿姨的安排了。 张阿姨笑得满脸如同开了朵花,马上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喂?小连啊,是我,替你说媒的张姨,对,我跟你讲啊…”她站起来,走出去,在门外低声聊了好一会。 艾木石呆呆地坐在客厅一角,她准备把自己嫁出去了,不知道张姨介绍的那人是长什么样,又会不会对她好,可是她一点也没期待感,在遭遇家里风雨飘摇之际,她只渴望着有一个肩膀,与她共同分担她的愁苦,不管是谁也好。 张阿姨走进来,又笑咪咪地说着:”刚才联系的小连,就是给你介绍的帅小伙,正好今天有空,等会他会过来,你们见下面。” 艾木石一惊:这么快。 ”先见见面,让你们年轻人了解一下,彼此看中了,再谈下一步,是不是,他年纪也不小了,他父母也很着急,对了,他比你大两岁,27。” 张阿姨笑吟吟地喝着茶,一边继续与艾木石聊家常,艾木石讪讪笑着,却在心里忐忐着,惶惶不安。 过了没一会,门口开来一部车,车型很是吸眼球,目测价格四五十万,随后停下,车内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走去打开后车门,牵出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女人,卷发,金链金耳环,皮肤保养得很好,描眉,打扮贵气,拎着一个时尚真皮白包,下车即左右顾盼,吸引得其它在门口的邻居纷纷侧目。 张阿姨见状就迎了出去,又有说有笑地将两人带进来,自然是她介绍的那个叫小连的小伙子与他妈妈,居然为了儿子的相亲一起过来了。 艾木石尴尬至极,想不到媒人张阿姨办事效率这么高,刚给她介绍,人家男方就带妈上门来了。 那个叫小连的小伙子进门来,目光就投向艾木石,倒也看不出喜不喜欢的样子,却也礼节性的颔首一笑,露出白色牙齿,看起来有那么些帅气与阳光。他妈妈则微皱眉,左顾右盼,似乎有些不满意这边环境,或是艾木石的家的情况,谁知道呢? 张阿姨热情满满的给他们彼此介绍,小伙子叫连俊,他妈妈姓元,元仪凤。 艾木石连忙给他们倒茶,父母都不在,家里就她一个,只能她做主人了,尽待客之礼。 元仪凤挑剔的眼光一直在扫视艾木石,自然是看她配不配自己的宝贝儿子,连俊对艾木石似乎沒什么反感,时不时望她一眼,笑意吟吟。 随意寒喧几句,随后元仪凤就开始主导地位,问艾木石多大了,家里几口人,都做什么的,艾木石又是什么学历,做什么工作,在哪里上班,工资多少之类,连俊却一言不发,任由母亲查户口似的询问艾木石。 艾木石隐忍着,渐渐脸上挂着的笑也僵硬起来。 终于扯到艾木石家父亲与兄弟的病情,元仪凤就在询问医药费花了多少,艾家有没这个经济能力支付,可能也是怕艾木石家拖累她家,当听艾木石说有这能力治疗,不用她操心时,元仪凤脸上有松了口气的表情,一直有些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 张阿姨赶紧给艾木石介绍连家情况,有多少商铺多少车,家境殷实,连俊又是家中独苗,以后财产都是他的,话里话外自然是将连家大大恭维一番,称这种家庭如果看上艾木石,艾木石以后可是有享不完的福之类。 元仪凤也是面有得瑟,似乎他家这么有钱,如果连家看上艾木石,得是艾木石多大的福分。 但实际是以前介绍多少女孩,条件好点的都讨厌元仪凤开出的苛刻条件,坚持拒绝,导致连家高不成低不就,以致说不到如意媳妇,拖延至今。 艾木石讪讪笑,任由张阿姨夸夸其谈,很奇怪,连俊一直不说话,他是全程由他妈元仪凤来代言盘问吗? 然后元仪凤问她儿子:“你喜欢她吗?” 连俊对艾木石似乎印象还可以,笑着点点头。 元仪风根本就不问艾木石是不是喜欢她儿子,直接就认定两人应该互相看对眼了,然后她就开始谈判:”你知道我儿子学历是大学生,所以你的学历必须般配,这点倒是达到了,当然我儿子这么优秀,在事业单位上班,本来我只想为他找家是独生女,或两个女儿的也行,家有哥哥弟弟的都免谈,听说你弟弟车祸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所以这个就不计较了。” 艾木石变了脸,听元仪凤这意思,倒似是认为她弟弟病情严重,有可能救不活了,所以认定以后艾木石就是独女,倒符合连家择偶条件。 艾木石咬住下唇,隐忍着,双手交扭,扭得指头关节发白。 元仪凤对她反应根本无视,继续她的条件:“你们如果结婚,我家可以提供房子和车,但你家必须提供等值的陪嫁,结婚后你的工资卡要交给我,我与你们必须同住,虽说你家有两个病人,但是我们可以不介意,不过你如果嫁给我儿子,就不能插手娘家的事情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的所有一切都将是婆家的,不准拿婆家的任何东西去补贴娘家,当然婆家对娘家也没照顾的义务。”她的意思,如果艾木石嫁她家,就不准与娘家再有任何金钱上的来往。 张阿姨似乎在旁边听的呆住了,连俊对他妈这些要求司空见惯似的毫无异议,继续保持呆笑认同的表情。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惊喜 元仪凤得意地说完这些话,没人接腔。 艾木石没理元仪风,目光转向张阿姨,似乎很是疑问:“她儿子是哑巴吗?不然他一言不发?” 元仪凤倏地变脸:“你怎么说话的呢?我儿子可不是哑巴,我说的所有话就是他要说的。”她看向连俊,连俊连忙点点头。 见状,艾木石脸色也冷下来:“如果你们娘俩这么默契,什么话你都能代他说,那你们在自己家好好过去吧,干嘛要为你儿子找个老婆为自己心里添堵。” 元仪凤怒不可遏,一拍桌,站起来:“注意你的言词,不是可怜你家这个情况,你们请我来,我都不来。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没规距,没有家教,乱说话的野姑娘。”一拉连俊:“儿子,我们走。这样的姑娘不要也罢。” “张阿姨,以后这样的人家你也别给我介绍,我们家高攀不起。”艾木石也来了气,冷声对一边尴尬的张阿姨说着。 元仪凤与她儿子连俊走到门口,闻听,她似乎都气的颤抖,转头瞪着艾木石,手指着她:“就你这样粗鲁无礼的丫头,我看谁家瞎眼能看上你。”倒是连俊回过头,继续他的笑笑,就象一个呆瓜。 张阿姨脸上僵了下,已然反应过来,连忙冲出去,低声对元仪凤似乎在赔不是,小心地讨好着送着连家母子上车,眼见车屁股冒烟,连家母子一溜烟地气冲冲地走了。 张阿姨站了一会,转过身看着屋里闷头而坐的艾木石,终于是“唉”了一声,在门外很可惜地说着:“傻姑娘,他家这么好的条件,可是有钱人家,又是独生子,这么好的家业,如果成了,以后什么都是你的,你还是太年轻了,不能忍耐,你都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她叹惜着,屋也不进,自顾离开了。 艾木石在进门客厅郁闷地坐了好一会,并不为刚才的事介意,看来相亲也不是那么好相的,找个老公梦破碎。 这个家继续自己一个人支撑吧,终于她还是牵挂着医院里的家人,匆匆把家里收拾了下,看看时间,关门骑车去医院。 当她快到医院准备进大门时,一辆身后的车突然别过来,艾木石躲让不及,差点摔倒,扶住车,气冲冲地站定,那个车已自顾开过去,停到医院内一个车位去,门开处,赫然是连俊,手指头转着车钥匙,含笑看着她,明明当时都看不上,现在又在这碰上,也许连家也有认识的病人在这个医院。 艾木石见是他,怔了下,装没看到,自己也骑车去医药的大车棚处停好她自己的小电车。 连俊己跟了过来,笑吟吟的,似乎就是来找她的。 艾木石继续装不认识他,自顾要走,连俊抢先一步过来,面对她倒退走着,手指转着车钥匙:”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生气,你将她气的够呛,那个样孑,好好笑,哈哈。”他做着夸张样孑。 艾木石确认这人智商有问题,自己妈被别人气,他还这么高兴。 “走开,别拦我。”艾木石想着他妈耻高气扬的样子,就生气,还有开出的那些苛刻的条件简直就是奇葩。 “从小我就被我妈安排一切,我从小就被她压制,管的死死的,要我必须这样,必须那样,她太强势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反抗,我又不敢,但是你做到了。”连俊一脸解气的表情,并不走开。 实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明明看起来那么听他妈的话。 艾木石研究性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说?”沟通。 ”什么都要听她安排,她也从来不听我说,不管我有什么意见她也不听,她什么也不听,一切都要遵照她的意思,不能违逆。”连俊声音渐渐有些低下去,似乎对他这个妈也很无奈。 ”那你听她的好了。”艾木石事不关己,淡淡的说,这么一个妈宝男,她也要不起。 “我以为我会一辈子都听她的,不管她叫我做什么,我以为只要是她安排的,不管喜不喜欢,我都要接受,直到见到你。”连俊很有感触的说。 ”你家那个条件,我可要不起。”艾木石嗤之以鼻。 连俊想着在他跟元仪凤上车离开后,脑海里突然有个声音跟他说:这个女孩很适合你,不要错过了。 他不知道是谁在他心里跟他说话,也许是他心底的声音,当他送元仪凤去商场购物,然后脑子里又有个声音叫他来医院见见艾木石,他以在商场外找停车位为名,见元仪凤一走开,他就扭转车头,赶向医院。 可巧就遇到了,这个肯定是命中的缘分,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然不会有声音来提醒他叫他来医院。 艾木石也许是他未来的另一半。他觉得他可能喜欢她。 他从来没违反过他妈妈的意思,但是这次,他有种想挣脱牢笼似的冲动,渴望自由,他原来也可以反抗的,他也可以选择他想要的另一半。 才见一面而已,艾木石不认为自己对他印象有多好,己经很无语,不想听他表白,自顾去医院大楼里上楼,连俊一直跟着她。 他爱跟就跟着吧,反正医院又不是私人场所,艾木石想。 杨家两兄弟居然还没离开,见她带个高个男孩上来,杨明枫眼都直了,又看一眼身边艾青石,他可怜的哥,人家看来有男友了,他哥还这么痴情不肯离开医院。 无论杨明枫如何威逼利诱,艾青石就是不肯走,一口咬定自己不是他哥,就是不走,把杨明枫气的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艾母也奇怪这跟着她女儿的男孩是谁,但是听说就是张阿姨介绍的那家有钱人的儿子,金龟婿,立马喜笑颜开,马上热情地对连俊嘘寒问暖,如同对自己儿子一般关心。 见这情况,艾青石内心奔腾:“我才是您儿子,您对我却不闻不问。”因为他现在所是身份是杨明枫的大哥,艾母自然对他视若无睹,这令他很是郁闷难过。 想想连俊的妈对自己高傲挑剔的态度,对比自己这个妈对连俊的热情,这个差距,令艾木石比较之下,莫名的心里酸涩。 但是生活令人沮丧,也有令人充满希望的时刻。 两天后。 主治范医生忽然给艾木石打电话,说艾青石伤势恢复的很快,人己醒来,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艾木石欣喜万分,已抛却所有种种不快,跟母亲说了后,两人一起上楼,去重症病房门口等候。 这两天连俊也经常来跟着艾木石在一起。 艾青石也影子一样跟着,他也太想知道他与那个艾青石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等他那个身体醒来,如果他身体没死,他又为什么在别人的身体里呢? 杨明枫只能陪着在医院煎熬,他哥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不一会,医护士们推出了躺有艾青石身体的病床,一些守候的其他病患家属露出羡慕的神色,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就喻意着病人在好转了。 病床推到旁边走道的电梯门前,从这里下楼转到后面一栋住院部大楼的普通病房,病房大楼足足有十一层,可以收纳特别多的病人。 那个随行的李元成医师也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他从没见过伤的如此严重的病人恢复的如此之快的,是正常人愈合的时间的十几倍,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在他毕生医学生涯中只见过杨明华一例,但这个可是第二例了。 按照常规,病人转普通病房前,还要进行一些常规仪器检查,抽血化验,ct,b超那些。 等一切终于弄好,病床转到了住院部五楼一个病房里,当塔尔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艾木石激动万分,泪盈于眶的关心的笑脸,艾母也在那关切地看着它。但她们身边还有一个它不认识的高瘦年青小伙也在好奇地看着它。 “青石,天呐,你终于醒了,快吓死我们了,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要吃什么?我去买。”艾木石发出一连串关心问候,泪眼婆娑。 连俊看看艾木石,又看向塔尔,含笑着说着:“你可醒了,可把你姐姐急死了。”他看向艾木石那个眼神,闪着光,热烈而充满渴望,塔尔似乎能确认他也许是艾木石的什么人了。 真是个意外,在它拯救艾青石这个身体时,艾木石却给它这么个意外“惊喜“。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失魂 米达提醒过它,即使它拯救了艾青石,它与艾木石之间也不会更进一步,也不会有任何更好的改善。 塔尔思索着米达的话,它以前对他们说的话从来没放在心底过。 另一个人也扑了过来,拥有着杨明华身体的艾青石,他扑到病床床尾边,疑惑而不解地看着塔尔,他曾经的这么熟悉的脸:“你是谁?而我又是谁?”艾青石忍不住激动地质问着塔尔,本该属于他的妈妈姐姐的关心都被眼前躺病床上的这小子夺走了,他嫉妒得发狂。 “杨明枫,能不能让你哥走开,看吓到我弟弟。”艾木石极是不满。 这个自称是她弟弟的杨明华咬牙切齿,面孔扭曲,似乎气愤异常,艾木石担心他伤害自己弟弟。 杨明枫站在病房门口,一脸茫然。 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而艾木石的兄弟就算醒来,似乎这个疑问也没解开。 “他是谁?”连俊也很奇怪地问艾木石,隐隐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两人怎么这么奇怪。 “我是艾青石,姐,这个病人他不是我,姐,你看看我,我才是你弟弟啊!”艾青石委屈的快要哭了,声音带着浓重鼻音。 艾木石根本不相信他了,极是厌烦地板着脸,不回应。 病房里还有两张床位,都有人好吧,看他们这边跟看戏似的,艾青石闹腾得她心里烦燥。 艾木石手一指门口,对艾青石一字字地吐出声:“杨-明-华!出门,右拐,不送。” “你在哪?”这时连俊手机忽然铃声大响,连俊似乎被惊震,好一会,才拿起手机接听,元仪凤的吼声令他心惊胆跳,对于他妈,他似乎面对时就没有反抗的勇气了。 “我马上来。”他急忙挂掉电话。 连俊转头对艾木石解释说着:“我妈找我了,我要走了,下次我再来。”他急匆匆地说完,不等艾木石回应,急忙走出病房门口,匆匆离去。 一个妈宝男,艾木石对连俊也没什么多说的,倒是艾母热情地说着:“哎,小连,我送送你吧”。这可是她末来的女婿,追了出去。 艾木石转头又看向塔尔,换上了关心的笑脸:”青石,见你好转,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塔尔回艾木石一个微笑,眼神却扫向拥有杨明华身体的艾青石,后者一脸悲愤不解与不甘,似欲发狂的表情。 艾木石叫艾青石走,艾青石也不肯走,就是眼前这么个人夺走他身体,夺走他姐姐的爱,他不甘心。 他胸口气愤得剧烈起伏,大口喘气,这件事不弄清楚,他就会要发疯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一把冲过来,揪住床上塔尔衣领摇憾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告诉我。” 艾木石见艾青石状似疯狂揪住塔尔喝问,被吓住了,脸都变色了,她弟弟那么重伤,才从重病房转过来。 如果她弟弟有个什么好歹。 艾木石抓住艾青石手臂,努力要分开他们,又惊又怒:“你放开我弟弟,杨明华,你疯了?” ”我不是他,我是艾青石,艾青石。”艾青石被杨明枫扑过来用力拉开,仍跳着脚额头青筋突出,不甘心地拼命大叫着,人人侧目。 但是杨明枫用力把他拖到病房外面走廊去,低声吼着:“你闹够没有,跟我回去,你能不能要点脸,人家弟弟都醒了,你还冒充别人弟弟?” 艾青石满腹冤屈无处发泄,忍不住一拳捶向杨明枫胸口,口不择言地吼叫着:”你到底tm的是谁?我不要你管,我不是你任何人,听清楚没,你给我滚,我不是你那个狗屁混帐大哥。你睁大你的眼看清楚。” “你,你简直太疯狂了。”这一拳杨明枫生受了,捶的胸口生疼。 他实在不知道他哥到底闹的什么幺蛾子,真不想管他哥了,这己经是个疯子了。可是他只有这个唯一的哥,又不能放手。 在外面听着两兄弟争执,塔尔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它却不能说出去,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它轻轻叹口气,看来调换身体也不是那么好调的,它给艾青石带来了激动情绪,令他崩溃。 但幸好还有杨明枫在,不会不管这个发狂了的冒牌大哥。 ”你哪里痛吗?”艾木石不想考虑杨家兄弟的事,见塔尔叹气,马上紧张地问着。 塔尔终于赢得了艾木石的关注,但这个关注只是艾木石对弟弟的关心,而不是对它的。 还有一个气愤填膺的艾青石,塔尔夺去了他的身份,令他心无所依。 这令塔尔愧疚,但这具身体还要医治,内脏受损需要愈合。膝盖,颅骨骨折处要联接牢固,可能还要四五天。它己在尽力加快恢复步伐了。 到时身体还给艾青石就一切恢复正常了。 艾母这时走进来,笑吟吟的:“我问过小连了,这小伙子不错,人长的又高又帅,他对你也挺喜欢,女儿啊,你可要抓住了,他开的可是四五十万的车,家庭条件很优越啊。”艾母一脸向往羡叹。 艾木石脸上肌肉抽搐了下,沉默着尴尬不接腔,如果她妈听到元仪凤的那些苛刻条件,还能这么高兴? 塔尔微笑了一下,却分明自己觉得苦涩。它又记起米达说过的话,艾木石也会结婚,与别人过一生,跟它没关系。 “青石啊,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可以参加你姐的婚礼。”艾母继续沉入自己的美好幻想中。 艾木石苦笑了下,又不想扫艾母的兴致:”哪有那么快。” “唉,你们都这么大了,如果彼此看对眼了,也不要拖太久,了解了解就可以结婚了。”艾母似乎生怕这样的好女婿飞了。反过来劝慰女儿。 塔尔看了眼艾木石,艾木石没一点高兴的样子,不禁奇怪。它也没看出艾木石对那个连俊有任何反感的意思,那为什么又不高兴呢? “你是不是另外喜欢有人了?”塔尔忍不住问她。 艾木石忽然想起她见过的那两个美少年,心里一阵失落,他们就象明月,高挂天边,明亮照人,却只能远观,可望不可及。 当然她也不会因为他们就不结婚了,但是连俊那个妈,根本搞不定,只怕要令她家人失望了。 “你跟爸都不好,我哪有心情。”艾木石有了很好的借口。 艾母闻听,又勾起心事,脸上又显出愁苦,因为她老公还在重症病房没醒。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塔尔只能又轻声安慰她。 艾木石只觉这句话好熟悉,似乎有谁对她说过,但是出自她弟弟的嘴,她倒又没想那么多,因此点点头。 杨明枫硬拖着艾青石去往医院门口,苦口婆心地劝:“哥,我们回去,必须回去,你不要再对艾木石抱有幻想了,她根本不愛你,你看不出来吗?” ”她是我姐,我亲姐,你tm胡说什么,什么爱不爱。”艾青石瞪着他似乎急红了眼。 他就象是艾木石真是他亲姐,一心维护他姐的兄弟,杨明枫己不想再听他的疯言疯语,硬拖他到了医院大院外的出口处,准备叫车,天己又快五点了,天色昏黄,马上就要天黑了,对面商铺己早早亮起灯光。 杨明枫去拦车,艾青石只觉万念俱灰,最悲哀的事是亲人在,却不肯认他,他无家可归了,这一刻他想到还不如当初车祸出事死去。 他目光茫然地望向对面广告彩色灯牌,那家五层楼高的鑫鑫旅社招牌触入眼底,艾青石心里忽然触动。 一切怪事都是从那家旅社开始的,也许当初不知道是谁禁锢他就是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被调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在那间当初的房里有这件事情的答案。 他魔怔似的盯着旅社招牌一步步向对面走去,堪堪一辆小轿车从他面前驰过,小轿车司机冲出几米,惊出一身汗,打开车窗冲艾青石乱骂:”你小子不要命了,路上乱冲找死。” 艾青石似乎没有听见,仍旧目光直直的,自顾走向对面旅社,从换体后到现在,他心魂疲累,人人看他眼神异样,当他神经了,亲爱的妈妈姐姐也不认他,尤其艾木石看他厌烦而愤怒的眼光令他崩溃,那可曾是最疼爱他的姐。 艾青石自己也快要疯了,这身体不是他的,他自己身体又被别人占据了,他不知道他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迫切地想要换回来,换回他自己,他需要自己家人的认可,他要回归到自己家人身边,而不是去认命地当这个什么该死的杨家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落魄 他就象个空心人,眼中都是红血丝,失魂落魄地来到那家旅社门口,来住宿的人还是有一些,都在前台那排队登记,旅社老板正走出来,手握一只不锈钢杯一边美滋滋地喝着茶,一边对每个进来的客人都笑嘻嘻的,打着热情的招呼,看到艾青石进来,正要打招呼,灯光下己认出他,脸一沉,走过来:”你小子来干什么?” “住宿。”艾青石木然的说。 杨明枫刚叫来车,见他哥就不见了,正焦急地到处张望,眼角瞥见灯光亮处,他哥的身影己去了对面,心里悲哀,他这个哥当真是疯的己神智失常了,乱跑。 扬明枫急忙陪笑叫司机等下,心烦气燥,火冒三丈地追过去。 “不住。”他正好接上艾青石的话,一边拉他,忍气吞声的求:“哥,我求你了,我们回去吧。”回新元币去就将他哥送精神病院去,看他哥行为真是太让人揪心了。 “我不是你哥。”艾青石一把甩开杨明枫手臂,又近乎激动地吼起来:“你能不能不要阴魂不散一直跟着我,我认识你是谁啊,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是谁了,你认的哪门子哥,不要管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说到最后,艾青石忍不住鼻涕泪水一起流下。他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误解,深深的误会却没办法为自己证明身份,他己很憋屈抑闷抓狂了。而这个杨明枫不屈不挠还一直缠着他不放,坚持认他是自己哥,特么的就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独处静一下? 艾青石要为发生在自己身上们这件离奇事件找一个解释,如果不知道答案,他死不暝目。 “要吵出去吵。”旅社老板生气地推艾青石出去。他可不敢让这小孑再住,万一再住一天,又扯什么囚禁绑架之类招来警察,他的生意就不要做了。 这时门口走来了一个戴大口罩的人,看眉目十分清俊,年龄似乎很年轻,扫了一眼艾青石,对旅社老板说:”我要订房。” 不知道这个客人为什么要戴口罩,挡住多半个脸,也许是感冒可能。不过旅社本来就开在医院对面,有一些病患家属或是症状轻的病人来住宿也很正常,当然不会有严重病人,如果危重的都直接就住院了。 “请进!”对其他客人,旅社老板十分客气。他深深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 艾青石似乎被震动,挣扎着:“我也要订房。” “我订402房间。”那个口罩年轻人声音清亮,堪堪让艾青石听见,目光有意无意扫他一眼。 艾青石激动起来:”不,我也要订这间。” ”哥,我们回去了,住什么住。”杨明枫头都大了,要扯艾青石离开,艾青石却死死盯着这个口罩少年,不肯离开,因为这个少年开了他想开的房间,堵了他的念想。 艾青石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应该再回到那个房间看能不能找到对他有帮助的线索。 那个口罩年轻人很熟悉地办理着住宿手续,办好了,拿着房钥匙,然后转头又看了艾青石一眼,一个念头从艾青石脑中忽然升起:你要跟着来吗? 真是很奇怪的念头,就象有谁在他心里对他说话。艾青石看着那个口罩少年,忍不住使劲推开杨明枫。跟了过去。 门外被叫的的士车司机按着喇叭,提醒着杨明枫,见他哥跟着别人跑了,杨明枫赶紧两步跑到路边,对那司机抱歉笑:”对不起,我今晚有事不走了。”对生意飞了的司机的叨叨牢骚他只能视而不见,又赶紧跑回旅社,也去订个四楼相邻房间403。 那个旅社老板正恼怒艾青石为什么跟着他的客人上楼,正要叫服务员去驱赶,杨明枫赶紧给老板解释那是自己的哥,见他也马上订了房间,那个老板不说什么了,但仍是警醒了下:“看住你哥,不要让他惊扰了其他客人。” “我知道。”杨明枫赔着笑,心里极是埋怨怒恨他哥的不可理解的傻子行为。 他赶紧跟上到幽暗的四楼甬道,看着紧闭门户上的门牌号一个个找过去,真是奇了怪了。从401到411,他居然没看到402,只看到401开始,直接跳过就是403,404… 他找了好几圈,又有客人上搂来,杨明枫为免别人误会,一个个找门有做贼的嫌疑,只好先开403号门,打开房间进去,心里实在郁闷不解。 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他又出来找门牌号,一个个望过去,确认以及肯定这四楼没有402号房,但又怎么可能,他当然不是要找这个房间,他只是要找他哥而己。 那个口罩少年与他哥就这么失踪了。 在找了第八遍时,一间房门忽然打开,灯光照亮房门门牌号,一个人走出来,扫了一眼惊的嘴巴都张不开的杨明枫一眼,杨明枫确认是他哥,那房间是402号房。 杨明枫使劲揉眼睛,他可是找了好多遍不见的房间凭空就出现了。 而且他哥还是他哥,但是神色眼神明显有些不一样了,眼神清亮而淡漠,神色平静,完全看不出这几天痴傻悲愤狂怒的各种不满激动情绪,他就象是忽然换了个人,让杨明枫感觉比较陌生的人了。 房间里也没口罩少年了,杨明枫冲过来,房间内空空如也,除了他哥,不见任何人,似乎这房间只有他哥一个人在住。 ”那个,戴口罩的呢?”杨明枫实在忍不住疑惑地问。确认这个人是他哥,感觉换人也许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什么?”他哥似乎一脸不解,随即淡淡说着:“这房里只有我一个。” “啊?”杨明枫冲进房间,他把房间仔细搜了个遍,包括床底,电视桌下,那么大个活人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杨明枫盯着他们上的楼,然后他就赶紧跟了上来,在找402号房,这间房还是口罩少年订下的。 期间就没见人出去下楼过,杨明枫惊讶着,心里发寒冲到窗户边,他哥不会发疯把那个少年杀了扔下楼了? 但窗户有防盗防护网,他哥也不可能扔得出去,事实是他哥把人家解决了,然后藏尸了?但第一没听到打斗声,第二地上没任何血迹,小小一间住宿间,连个衣柜都没,一目了然,杨明枫心里快要发疯了,他哥把人家到底怎么了?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似乎知道他在找什么,他哥却一句不解释,冷冷地看着他找,沉静的可怕,脸上也没有杀人的慌乱。 “人呢?”杨明枫忍不住质问着。 “什么人?” “你跟着他上来的。” “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 “这房里只有我一个,没有别人。” “怎么可能?”杨明枫觉得他哥变态的疯病可能借杀人发泄变好了,可是他却要疯了。 “我明明见到你跟着他上来。” “你看花眼了,这里除我之外没有别人。”他哥淡淡的说。 杨明枫推搡着他哥一把推入402房关上门,紧张又害怕地低声问着:“这里没人,你跟我说实话,那人哪去了?你知道我说的谁。”他当然不相信人会凭空消失之类的话。 但是他哥冷冷地看着他,似乎要直看入他心里,但忽然嘴角略弯,随即笑了一下,很无所谓的语气:“他太吵了,把他扔出去了。” “扔?”杨明枫努力消化着这个词,什么情况下可以用这个扔字?杨明枫只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扔-扔哪去了?”他在屋内左右四处张望,但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在一个他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他哥冷冷地说,随即推开杨明枫,打开门,走出去。 杨明枫回味着他哥的话,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他哥说的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被扔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是不是证明己死了,死者当然什么也不知道,杨明枫深吸了口凉气。 当他回过神,他哥又出门走了。杨明枫只觉得这个哥明显就是变了一个人,至少没有再嚷嚷着他是艾青石了,但一个人怎么可以演绎这么多种人格? 怀疑他哥可能杀人了的念头根深蒂固,还是挥之不去,他又满房间疯狂地找起来,包括掀开床垫找,如果还可以掘地三尺的话,感觉他己快找疯了,那么大个活人,他哥到底把人家怎么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章解疑 艾母又回去了,艾木石趴伏在他弟弟床边一张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守着,塔尔似乎又在睡觉,它内在能量还在治疗着这个身体,过程对它来说,还是嫌有点繁琐。 同病房另外两床的家属低声在闲聊,艾木石并不插话,默默地看着她弟弟,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至少她弟弟正在好转。 一个人走进来,施施然,艾木石转头望他一眼,随即白眼一翻,一脸无奈,进来的正是杨明枫的哥杨明华。 一直冒充她弟弟装小博取同情还经常神经质,大喊大叫,吵闹得令艾木石厌烦之极。 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家,老是要围着她转,明知道两个人都不可能在一起了,这个杨明华为了达到目的,想一出是一出的,甚至不惜装疯卖傻,她也是服了。 不过很快艾木石发现这个杨明华又变不同了,可能在她面前卖傻装小没用,又改变策略了。 杨明华都没看艾木石一眼,也没再哭着闹着说他自己是艾青石了,他走到塔尔身边,低着头盯着它。 艾木石紧张地看着杨明华的动作,如果一旦他对她弟弟不友好,她就要把他赶出去。 她心里责怪杨明枫怎么不把他哥看好,又让他跑出来,看了就让人心烦。 她一直忍耐,因为杨明华没问她要过那张救命的卡,任她花在医药费上,这点艾木石还是很感激的。 似乎感应到他目光注视,塔尔缓缓睁开眼,双目对视,塔尔有些愕然,面前这人不再看得出有艾青石的烦躁与冲动,低头有深意地看着它,似笑非笑,就象是换了个人。 这个念头一动,塔尔睁大眼,聪明如它,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人己经不是艾青石了。那么艾青石哪去了? “你?”塔尔有那么些困惑,能猜到答案,却又有些不确定不相信,可能吗? “是我。”杨明华说。 “你是?”塔尔还是不太肯定,这简直难以置信。 杨明华似乎皱眉问了下:“我来看下,你还要多久,他己经不能等太久了。”他指艾青石。 塔尔苦笑了下:”我知道,我尽快。”沉默了一下。艾青石一直愤愤不平大吵大闹,坚持说他自己是艾青石,也许这个是原因。 塔尔还是忍不住说:”原来你这样也可以?我记得你以前说…”它顿住。 以前米达曾嘲笑塔尔寄居杨明华身体里是尸变。 杨明华斜了它一眼,为防止塔尔嘲笑,先一个警告眼神,接着不满:“你说出来我就打你。”这句话己表明了他的身份了。 果然是他,塔尔上下打量杨明华身体,一脸奇怪的表情,一个躯体可以安放两个生命体? “他太吵了,只好将他先安置在一个隧道光墙里。”扬明华知道它的疑问,皱眉解释。 塔尔恍然,喃喃着:“这,这样也能行?” “当然。”不可置疑。 他们的话艾木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困惑地蹙着秀眉,看着他们不知所云的交谈,有些奇怪,杨明华什么时候又跟她弟弟交情这么好了?两人轻声细语,举止正常,只要两人不吵起来,艾木石没有阳止。 杨明华忽然把手放在塔尔头顶,也许是测试它额头温度,有没发烧?艾木石疑惑地看着,不过让她安心的是这个杨明华再没说自己是艾青石,人好象又变正常了,对她弟弟看来也再沒敌意了。 ”给你三天时间。”杨明华低声说:“不能等太久,你知道在哪找我,自己去,你们必须换回来。” “好。”塔尔点头,自我感觉:“还有三天应该可以走得动路了。”这个身体。 实际这个伤势如果正常情况下,三个月都下不了床。 杨明华看着它,随即他伸出手按在塔尔头顶,就有能量清凉从头边伤口处浸入,加入塔尔体内能量汇成洪流,在体内汹涌澎湃,冲荡溢满,加强了身体的治愈效果。 塔尔闭上眼,感觉自己似乎化为了光,它就飘荡在那七彩光波海里了,振动荡漾,与彩色光波融合在一起,无比的欣喜满足与祥和,那彩色光波是频率是能量也是力量,是形体,它也是容许是存在,是强有力的方向,是那包容一切的扩展…… 艾木石很奇怪杨明华再也不纠缠她了,从进来到出去十多分钟,几乎都没看她一眼。 这个人又象是换了个人,太奇怪了,也许他是故意装冷漠,让她注意,但是一个一直想尽办法要引她注意的人,忽然对她变的疏冷,视而不见,艾木石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关切地看着塔尔,极力忽略着杨明华这个人的存在,反正她与这个人生活永远不会有交集,她心里清楚。 当然杨明枫还在402房仔细搜寻,他也怀疑房中有暗道门户,那个口罩少年被杀后他哥把人藏起来,所以找不到了。 而他哥也借着杀人发泄,疯病自己就好了。 这是杨明枫的猜想。 一个神经失常的,自己连自己都不认识的疯子,在极度刺激下反而忽然变正常了。 但是杀人要见尸吧?尸体呢? 杨明华忽然出现房门口,双臂交抱,冷冷地看着杨明枫找人,开口一句没把杨明枫吓死:“你在找什么?” 杨明枫瑟缩地退后几步,他哥什么时候变这么可怕了?杀了人还不留行迹,他哥会不会也杀他灭口。他惊恐地看着他那变态的哥。 “如果没找到,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杨明华淡淡的说,他似乎知道杨明枫在找什么,并不追问。 “我,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把那人怎么了?”杨明枫压抑着惊怕,鼓着勇气,盯着他哥双眼,坚持地问着。 “???”他哥明显遗忘症大发,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似乎不知他在说什么:“谁?” “就是那个戴口罩的。”杨明枫如果不找到真相,他会疯掉,坚持要问清楚。 他哥想对他装什么糊涂?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健忘的。 “是他订的这间房,人呢?”扬明枫提醒着,对他哥质疑着,不屈不挠,如果不知道这个答案,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心安,那个无辜的戴口罩的少年,人家只是来订个房,犯什么错了,他哥疯病发作,就这么不声不响把别人给解决了。 因为他哥杀人这件事困扰着杨明枫,他执着地寻求着事件真相。 杨明华走进屋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双膝边,歪头看着他:”要听真话?” “当然。”杨明枫有些紧张,他哥该不会真杀人了?现在他只是深度怀疑。 “你找那个人现在坐在这里,就是我,我进在这身体里,这副身体不再具有活性,它必须需要有非物质体或者能量进入为他支撑。”杨明华说的很是简单易懂,但话中内容却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就象天方夜谭,杨明枫神情不解加不信,没有实在证据,他也不信这样的鬼话。 ”我还告诉你,在这个身体里的曾经是艾青石,他太吵了,我就将他揪出来,”杨明华笑了一下,慢慢说着:“将他丢进一个隧道里了,那里都是光墙,他会从这边再弹到那边,然后时间就过去了,那里一刻等于这边时间的一天或几天。” 杨明枫呆住,怀疑地看着他哥,这是他从未听过的最奇异荒诞的故事,他己怀疑他哥出现了严重的精神幻觉,这种离奇的借口也能编出来。 “如果你把艾青石揪出来丢了,那医院里的那个艾青石又是谁?”杨明枫为了证明他哥语句有毛病,顺着他的话问。 他想起他哥曾一度自称是艾青石时的大吵大闹的样子让他极昰困惑不解,不过现在看来一切恢复了正常,但他哥精神症状是不是更严重了。 “他是。”杨明华似乎在找合适词语解释:“一个很有趣的拥有自主意识的ai。” 反正就是胡说八道。 杨明枫忍不住问着:“那你是谁?你是不是说你不是我哥,你是订房戴口罩的那个?”他肯定也疯了,才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这个在他面前的当然就是他哥,不是戴口罩那个少年,他眼又不瞎,但他也不认为艾木石在医院的弟弟居然是个a1,这也太扯了。 “不是。不过我猜,当你哥发现他正在失去暂时虚构的全息图时,也许他可能会想回来,以婴儿的形式,每个人身体都是个全息图,被设计为千年不坏的全息图构造。但是你们的信念系统改变了它。人死后会为自己再虚构个全息图也就是身体,但维持不久。” 杨明枫以有病论的想法看着他哥,能这么夸张的编借口说这么些不明所以的话,大概就是为了掩饰一个杀人事实,转移视线。 杨明枫忍不住直接挑明:“你是不是想说你并没杀那个戴口罩的?然后你为了证明没杀所以你成了他?”这根本就无从证明,超出了杨明枫理解的物质范畴。 一个活生生的人当然不会变成无形,两个人会变成一个人。 绕了一圈,敢情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只能认为他哥太能扯了,而且他也根本不相信他哥说的这些,什么隧道,光墙,全息图之类,这让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猜疑。 杨明华看着他,似乎无奈地笑了下,轻声说:”你太累了,去睡吧。”他的语音似乎带有蛊惑力,然后杨明枫真的觉得自己好象很累了,他忘了自己的疑问,打了个呵欠,转身听话地回去403房睡觉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一章巨婴 第二天阳光明媚,难得的冬日暖阳从窗外照进来,杨明枫揉着眼,有那么一会意识模糊,不知道自己身在哪,然后终于想起了他哥还住在隔壁,不知起床没。 他头有点痛,不太记得是他哥订的房还是说那个口罩少年订的,反正他哥跟着人家上去,就剩他哥一个了,另一个失踪了,感觉一切象梦,到底是他做的梦,还是他自己记错了,根本没什么口罩少年。 当然去前台问就好了,杨明枫怔忡了一会,出门去敲402房,没人,门虚掩,他去推开,屋内没人,他哥又失踪了,当然,有可能去医院了。他哥就象一只花蝴蝶只围着艾木石转,虽然痴情的一点也不感人。 杨明枫下楼,在走在前台登记交费处,他忽然心思一动,那是个扎着马尾看来很精明的年轻女子,现在正闲的玩手机。 杨明枫凑过去,那女子抬头:“帅哥,退房吗?”因为昨天他登记进来的。 杨明枫尬笑一下:“不退,就是打听下昨天402号房客名字。” 那女孑警觉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们一般不会随便透露客人信息。” “那是我亲哥。”杨明枫有点心虚。 那女子疑惑地翻看登记名字手册,核对403和402号房客名字的确相似象是兄弟名字,抬头不好意思笑了一下:“402号房杨明华。”奇怪如果是亲兄弟,他应该知道,为什么还问那房里住的谁? 杨明枫等了会,那女子也疑惑地看着他。 ”没了?”杨明枫问。不是402还应该有一个房客名字吗? “没了。登记的只有他一个名字。”那女子不知道他要打听什么。 “呃。”这个结果有点出人意料,是他记错了?还是所有人都忘了:“昨天有个戴口罩的,人长的这么高,他订的几号房?”杨明枫比划着问着。 那女子一脸不解:”没有,我们这住客没有戴口罩来登记的,昨天也没有。” “可是明明就有。”扬明枫要跳起来了。他也不清楚,明明那个口罩少年订的402号房,为什么房客却变成他哥名字的,难道那少年用他哥的名字订的房?还是说他们其实早就认识,串通好来演这一出戏,他却被蒙鼓里。 “没有,天天都是我登记,如果真有戴口罩的我应该会有印象。”那女子肯定地说。 但那个口罩少年在杨明枫记忆中确实出现过,莫名其妙的失踪又是怎么回事?而这个前台却也不承认有这么个人来过。 难道他记忆出错了?杨明枫拍了拍自己脑袋,至少松口气的是他哥没有杀人嫌疑了?这真是个谜。虽然他还是费解。 他忍不住来到医院,去找他哥,既然要找,当然还是去到熟悉的lcu病房区门外去找,不过没人,然后又去他知道的艾青石所在的普通病房去找。 才从那个楼层上去,就看到病房走廊一处长椅子上,昨天见到的那个高瘦男孩与艾木石坐在那,两人之间放着装食物的食袋,那个正是连俊,带吃的跑来找艾木石,两人脸上都带着笑,似乎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杨明枫躲到了一边,十分气愤,自己哥为了这个艾木石家也不回,卡里借的巨额钱款都在为艾木石家人治病,人也变的神经兮兮,可算情至意尽。 艾木石不感动就算了,居然不声不响就找了个男友在医院公开秀恩爱,不知道他哥见到这场景做何感想。 但看样子他哥可能也不在这里,杨明枫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继续去找他哥,他很不满地转身离开。 ”我来这是偷偷来的,看我给你带吃的,还是热的,快吃。”连俊笑嘻嘻地说。 “你以后不要来了。”艾木石说。 “为什么?”连俊无辜的望着她。 ”你妈如果知道了,不好。”艾木石不认为连俊会不听元仪凤的话,昨天一接到他妈电话,就赶紧跑了。 元仪凤也肯定不会同意他们两人来往,连俊居然还偷偷溜来找她,这让她十分不安。 ”我会找时间跟她说,我要跟你在一起。“连俊眼中泛着光彩,信誓旦旦。 “我有什么好的,我家还有两个病人拖累。”艾木石轻声叹息,莫名眼晴眨动有了些水光。 “我不知道,可是我心底有声音说你适合我,这肯定是天意。”连俊也似乎有些不确定,但他很快为自己找到了更好的理由。 他向来很少拿主意,没主见,都是强势的母亲为他安排一切,他做不了主。 他想为自己做主,决定自己的选择,但他心里还是惶恐,听到元仪凤的声音他就心惊胆战,只能唯唯诺诺,但是偷偷见艾木石,又让他有莫名的冒险叛逆的快乐。 这时他手机又响了,元仪凤在那头吼着:”你现在在哪?一大早就出去了,打电话到公司,说也没见你上班?” “不是九点上吗,时间还早,在外面转转,马上去公司了。”连俊撒着谎。 艾木石无语地看着他,一声不响,以免让元仪凤知道儿子在她这,会气歪了鼻子。 收起电话,看着时间,连俊看看艾木石,站起来有些依依不舍:“我要走了,下班了,我再来看你。” “你也这么大人了,”艾木石迟疑地问着:”你准备一辈子这么听你妈妈的话吗?” “可他是我妈啊,”连俊理所当然的争辩着。 艾木石无力反驳,挥手:“你走吧,好好听你妈妈的话。”她不觉得她的以后的幸福能系在这样一个这么听妈妈话的乖宝宝身上,这根本不是她的倚靠,这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孑,巨婴。 这让她心情瞬间低落,曾经有那么一刻,连俊也感动过她。 “我什么都听她的。”连俊犹豫地说,但犹豫了一会他又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如果她不同意,那我就求她,我,我可以跪了求她,求她同意,但你也愿意与我在一起对吧。”连俊祈求似地看着他,似乎听妈妈话天经地义。 艾木石呆住,还要下跪求,这得多委屈求全,连俊还并不认为委屈,似乎这也没什么丢脸。 艾木石站起来,心里失望,不回答他的问,只是说:“你走吧。” “我还会来的。”连俊说。 “不要来了。” “为什么?”连俊仍旧不解。 “走吧。”艾木石不再看他,径直走到不远有她弟弟的病房那去。 “吃的别忘了。”连俊很细心,把食袋一提,给她送到病房里,又看了艾木石好几眼,深情款款的样子,这才转身离开。 倚坐病床头的塔尔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微笑:“他喜欢你。” 艾木石将食袋放他床头:“你吃吗?”她去侧坐在床边可以守坐的深色大木椅上,双手抓住椅背,下巴也抵在椅背顶。 每个病床都为患者陪护家属配有一个大木椅可以坐。 “你喜欢他吗?”塔尔又问。 艾木石在她弟弟面前倒也不避讳,眼睛眨动,叹着气:“他不适合做你姐夫,青石,他太小了。” 塔尔有那么一刻猜不出来,不知道她说连俊太小,指什么,年龄吗?至少连俊看起来不比艾木石小啊。 ”我可不想找个天天把妈妈挂在嘴边的老公,他就是传说中的妈宝男,你知道吧?我还跟他妈吵过,他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没长大。”艾木石笑的有些无奈,本来她对连俊是有些好感的。 是这么个小。 “我记得你想找一个踩着五彩祥云,身披金色铠甲的英雄。”塔尔释然,然后带笑着,他记得艾木石的梦想。 艾木石垂下眼帘,随即又抬头奇怪地看着塔尔:“我不记得跟你探讨过这些啊。”她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解释着:“只是说说而已,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你没遇到过?”塔尔怀疑她能忘了米达安德?罗心心一见之下都念念不忘。 艾木石陷入记忆里,她的确遇到过,然后又抛开,她抬头对塔尔灿然一笑:“人总要活在现实中不是吗?虽然人也会有梦想,但有很多梦想其实根本奢求不到。” 这点塔尔也是认同,笑了一下。至少艾木石不象罗心心那么钻角尖。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冤家路窄 他当然不是扬明华,他只是米达将自己放进了这个身体,好在这个身体适应过塔尔的高频能量,所以他进去,当然也没多大障碍,调整了自身振动频率,进入这个人类身体至少没爆掉。 但艾青石可能适应不了换身体,一直烦躁不安,大吵大闹,当然也是因为振动结构不同造成的排斥。 而塔尔一开始估计对这个身体也不适应,即使一直在适应,但还是能看出来还是有些互不相容。塔尔估计只适合机械身体。人类软软的身体他不太喜欢。 所以米达就第一次用上别人的身体出去逛街,既然来到了仁丰,他自然也要有机会出去看看,转转,现在他可是纯粹的人类了。 以前他们白天很少出现在热闹地方,出现也只在比较偏僻一点的,尽量低调,观察人类生活,有时只能晚上出来,至少看起来不会太显眼。 他也很新奇于自己这样的体验,当然在街上一路走一路看,他也不会无聊。 安德则负责去撮合连俊与艾木石的事了,为的是让塔尔死心,不要再对人类女孩抱幻想了。 还有三天时间,塔尔也正在努力修整艾青石的物质身体,米达小小助了它一把力,他不认为自己干涉人类了,塔尔不是人类。 当然安德也没干涉,他也只是小小的影响了一下连俊的脑中思维,让连俊认为艾木石是他所喜欢的类型,连俊这个人类是个完全不能自主独立的个体,没主见,很好影响。 但是在米达兴致正好时,有两个人迎面走来,勾肩搭背,脖子挂着大粗金链孑,身材都很魁梧,一个黄色寸板头,脑袋看来肥硕,另一个浓眉略瘦,眼中都是戾气,嘴上一圈胡茬,叼着烟,头发比寸板头长一些。 两个人一大早居然喝酒了,带着一身酒气,在迎面看到米达时,那个略瘦的大汉看了他一眼,随即眼神一眯,目露凶光。 米达马上感应到他心里想法:这小子怎么也来这了?不可能认错,是他,当初把我们兄弟七个都弄进局子的,正没处找他报仇,这小子自动送上门了。 擦肩而过,那个心里有想法的大汉把嘴里烟一扔,抬脚狠狠踩熄,另一只手就重重拍向米达的肩:“还认得我不?” 米达不动声色避开,站住一脸茫然。 大汉同伴问着他:”北老弟,他是谁?” “一个旧相识,”这个叫北老弟的冷冷看着米达,哼了一声,对他同伴说:“邹老大,就是他把我们七兄弟暗算施毒全送到城西公安局的,狡猾之极,想不到在这碰到。” 正是以前在巷子里围堵杨家兄弟的窃贼团伙中的那个老大。 塔尔用林沃给的光化小球打得他们集体神智不清,一举被警方擒获。 他们一伙被关押后,幸好这个姓北的头目还有点人脉,花钱请人打通关系,得以保出,离开新元来到仁丰邹老大这避避风头。 “哦。”那个叫邹老大的上下打量米达:”你小子知不知道招惹什么人了?连我兄弟也敢惹?你胆子不小,既然遇上了,咱哥俩倒要与你喝一杯好好说叨说叨。”当然不是喝一杯这么简单,而是找个没人地方修理一顿。 米达微笑了一下,他对塔尔不客气,但对人类却是一点动手的欲望也没。 他从他们说的话能猜出他现在这具身体以前与这个叫北老弟的结过仇,也许是塔尔以前招惹过北老弟,现在可不正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我可不认识你们。”米达若无其事,一脸无辜,话说还从来没人类主动公开向他挑衅过。 ”你否认也没用。”那个北老弟露出阴狠的神色:“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严七,他是我兄弟,我就是他的老大,当初我们一起七个都被你暗算了。” 米达来了兴趣:“怎么暗算的?”他想不到塔尔居然会偷袭暗算?北老弟气的变了脸,当时打架的参与者居然问是怎么暗算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当初他们七个没一点反抗力被警方全捉,丢脸之极。 北老弟至此记恨于心,看到当初的仇人还装健忘失忆,就恨得牙痒痒。 那个叫邹老大的见他兄弟愤恨的样子,就决定帮兄弟解气,他的一只粗壮手臂就拥过来,状似亲密,搂住米达肩膀,低声威胁着:”你最好老实点,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不要妄想反抗或逃走,仁丰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嘴里浓浓酒气喷出令米达厌烦地皱了下眉头。 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氛围不同,四顾一下,行人中至少己有七八个似乎闲逛的健壮高个男人,衣着不一,神情各异,在驻足观望中,可能与这两个是一伙的。 居然还有这波操作? 米达笑了一下,他当然不会与这些智人类动手,摆脱眼前困境,他只要干扰下他们的意识就行。 于是那些观望的男人们,从地上捡起砖头石块就冲过来,群情激愤。那个邹老大与北老弟正得意洋洋,想让自己兄弟们教训这个杨明华一顿。 但是事情不对,那些手下直接是冲他们来的,于是就很莫名其妙地被他们自己手下当街一顿群殴,噼里啪啦,唉哟声不断。 听着邹老大在愤怒地一边对手下对打,一边狂吼着:“你们是不是疯了,想造反?也不看看我是谁,怎么连我都敢打。” “打的就是你,早就看你不爽了……。”他的手下们一边说着,一边围着北老弟,邹老大,毫不客气,乱拥上前,拳头加板砖侍候。 ……… 米达早己闪开了几米远,看着这场大战,不知情的行人也远远躲开着,议论纷纷。警车也响着尖锐的鸣笛由远及近。 人类真是太容易对付了,极度脆弱,尤其处于恐惧,愤怒,怨恨,无知的情况下,极易被操纵。 但幸好很多外星来地球的种族也并不想操纵人类,他们尊重生命,也不干涉人类进化的发展方向。 因为人的内在神性联接着宇宙至高的源头,故而人类进化过程中无论创造出什么样的体验都是被允许,认可,与默认的,比如这场打斗。 “他们可能也想象过被圈养的手下反揍围攻殴打过的场景,不止一次想过,只要想过,都可能会变成现实。”米达就是这么认为的,人类想法有一点点外在推动都能创造现实。 不然这一切不会发生,他的干扰也得人们自己有这个意识才能产生效果。 警车将那些彼此都打的头破血流的邹老大,北老弟,一干人犯都抓上了车,不想听那些人们好热闹,幸灾乐祸或是大快人心的议论,人类的语言真是太吵了。 米达也只好结束了游街之行,打道回府。自然还是回他订制的那个房间去休息。当个普通人类看来也会招麻烦,他决定还是继续静修算了。 当他回到鑫鑫旅社402号房时,杨明枫居然就在他房里床上躺着,见他回来,坐起来瞪着他,米达开始有些同情塔尔,有个这么磨缠人的人类兄弟。 虽然杨明枫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这个哥安全考虑。 “你去哪了?”这己是中午时分。 “逛街。”米达不以为意。杨明枫想着他哥居然还有心情逛街,自己上午找了他一上午,心急如焚,以为他哥疯病发作,又失踪了。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杨明枫又继续追问着。 “还有几天。”米达说。 “你到底在这等什么?人家艾木石都有男朋友了,情意绵绵,你能不能醒醒,不要再自做多情了。”扬明枫怒骂着,希望能骂醒他哥。 米达看来并不介意杨明枫的激动言词,似乎与他无关,不过本来就无关。 米达无所谓地看着他:“那你又在这等什么?” “等你。” “不用等,过几天你哥就回去了。” “说的好象你不是我哥。”杨明枫怀疑地看着他。 “本来就不是。”米达随口说。 杨明枫走到米达跟前,近距离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他哥,到底是哪点不象他哥。 或者他哥又开始失忆,六亲不认了。 人类向来只以物质结构的外观明显特征做为主要辨识对象。 米达不满地一把就将他推到了床边。 “你下午回去,不要在这里了。”米达面无表情地说。 杨明枫跌坐在床边,眼珠转动,似乎打定了主意:“好,那我今天要走了,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米达瞟他一眼:“你又打什么主意?” “离别饭啊。”杨明枫很无辜地说。 离旅馆两三家就有个来客饭馆,生意还可以,中午时分,近十桌人满为患,饭菜香味扑鼻,证明这家饭馆做的应该味道还可以,虽然米达忍耐,只在店外站着,杨明枫仍很热情地挤进去找座位。 终于有空位,杨明枫就叫了米达进去,他点了好几个肉菜,红烧肉,糖醋里脊,蒜炒腊肠,清蒸鱼之类,一瓶白酒。 最主要的是,杨明枫为他面前的空杯倒满酒,还为他面前空碗夹了一堆肉,很热情地看着他哥热心地劝着:“吃啊,点的都是你喜欢的菜。”。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发现 见这架式,米达有些怀疑,塔尔会喜欢吃这些东西?它不是不吃人类食物。 杨明枫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一口吃下,再滋溜喝了一口酒,示范着,表示这些菜的确很香,一边似乎别有用心地劝着:“哥,吃啊,你怎么不吃?” 米达迟疑着,端起杯,但那扑鼻的酒气熏得他又把酒杯放下,还有周围闹哄哄的令人耳朵忍受不了的嘈杂环境。 米达扫视四周,忍不住站起来:“你慢慢吃,我在外面等你,这里太吵,我不喜欢。”不容杨明枫回应,径直走出饭馆外。 米达自顾走进旅社402房刚坐下没一会,杨明枫居然打包了饭菜加酒一起拎进来,又一一摆开,若无其事地说:“我知道你嫌饭馆人多太吵,看,我打包带回来,咱兄弟俩在这安静的吃。” ”你到底想干什么?”米达隐忍着要发作的脾气,恼火地问。 杨明枫瞪着他,还一脸无辜:“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他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口,脸红脖子粗,实际他也很少喝酒,一下孑灌下去,呛到咳了好几声。 “我就想和你吃顿饭而己,一顿饭。”他重复着:“你为什么不吃?我要看着你吃。”他盯着米达,酒瓶递给米达,强硬的口吻:”你喝一口我看看,我记得你以前很会喝酒,喝到开车钻到大货车底下,哈哈哈哈!”他很夸张大声用力地笑起来。 他用手拍打着桌子,但他笑着笑着,却又莫名地突然开始痛哭,明显情绪失控。 就是从那时他哥醉酒出车祸,车祸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他哥变得陌生,古怪,神经质,行为不可猜测,性情变幻无常,还经常疯疯癫癫。 他也不知道他要哭什么,他哥还好好的在面前,但一切都己变了,变得让他想起他哥的一系列不能理解的行为就难过。 米达的忍无可忍转为怜悯,看着杨明枫,他轻声叹息似地说着:”如果不会喝,就不要喝了。”他拿过酒瓶,看了看里面的酒,手掌盖住瓶口,过了几秒,他又摇了摇瓶身,随即手掌移开,注l目瓶口,随即满意地拿起酒瓶往口里倒,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杨明枫。 他们不吃人类饮水食物,但有时为了体验,会不介意,小尝一点点。 杨明枫疑惑米达的奇怪行为,明明赌定他不喝酒,结果看他又喝了,脑中一千个问号。 随即他抓过酒瓶来,也接着喝了一大口,随即呛的又咳了好几声,眼都瞪直了。 他完全不可置信地看着酒瓶,闻了闻,又惊奇地看向米达:“你会变魔术。”他不是被酒呛的,他是被水,酒瓶里的酒居然都变成了清水。 米达似乎也不解:“什么?”随即很不以为然:“可能乙醇都挥发了吧。” 杨明枫瞪着酒瓶,第一口酒的味道还在唇边回味,但酒却已变成了水,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所以他哥又施了什么手法,把酒调换成了水,虽然知道他哥以前是会点魔术。 但对自己家人来说,再有本事那也不叫本事,不值得重视。 “你不用玩你那些个小把戏,”杨明枫怨忿地叨叨着:“你不走不就是为了艾木石吗?有本事让艾木石爱上你啊,看你天天演着单相思的戏码,你累不累?你知不知道,我跟着你看的都累?你以为我喜欢跟着你。” “快点吃,吃完你就坐车回去。”米达对他的话听而不闻,那是塔尔的事,他不予置评。 “你不用赶我,我自己会走,你再发疯,失踪了或死了,我也不想管你的事了。”杨明枫生气地发泄着。 ”好的。”米达求之不得的说。 塔尔当然也用不着它的人类兄弟照看,它自己会自己照顾自己。 杨明枫闻听变脸,他哥看来真要赶他走,再留下来确实没意思,他气哼哼地大口吃着菜。 当米达看着杨明枫退房坐车离开,终于让他耳根清静了,吁了口气,有多少次他就想让杨明枫变哑巴算了。 但看在他是智人类份上,还有行事得低调低调,米达还是忍了。 杨明枫还是在怀疑,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回忆他哥的每一个行为,实在为他哥下不了一个准确的定义,他哥现在到底疯到哪个阶段了? 路上碰到一起车祸,堵车了很久,当车到达新元市内,又是万家灯火了,市内车更多,当的士行驶到一处街道时,车多而行驶缓慢,扬明枫无聊向窗外张望。 他忽然眼晴定住,一家叫美食苑的大酒店玻璃橱窗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灯光下好象是和他大嫂林小英长一样的女子和一个男子相对隔桌而坐,隔的太远,不太能确认面容,但那个男人抬手握住了她双手,目光专心地看着那女子,不知在说什么。 杨明枫心一沉,拿手机拔打了林小英的电话,但见那个女子从那男人手掌中抽回手,从桌面拿上手机接听。 居然真是他大嫂林小英,杨明枫呆了一下,林小英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杨明枫却什么也没说挂了。 这两口子真行,一个为了家外女人不肯回家,一个偷偷又找个男人在约会,真是半斤八两,杨明枫却说不出半句责怪的话。 能怪谁,当初是艾木石告诉他,他自己哥失踪了不见,气怒之下,杨明枫才迫不得己告诉了林小英,他哥是为了那个叫艾木石的女子在仁丰不回家的。 既然知道他哥这么花心,他嫂子一气之下也去找一个,无可厚非。看来这个家迟早要散了。 当杨明枫心情复杂地回家时,他的侄女杨元元扑了过来:“叔叔,你回来了。” 杨明枫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是啊,回来太晚,没给我家小公主带吃的,明天买好吗?”实际是他在看到林小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饭,只觉心绪烦乱,胸口如堵了乱麻般理不顺,不舒畅,也没想到要给杨元元买啥吃的了。 ”好。”杨元元甜甜笑着,她向来很乖巧懂事,磨缠了杨明枫一会就又去玩手机游戏了,吴虹叫杨明枫去吃晚饭,而她跟孙女己吃过了。 杨明枫随口问了下:“大嫂呢?” 吴虹说:”她早就出去了,说有事,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也没跟我说,你大哥呢?”她去餐桌边打横坐着疑惑地看着扬明枫。 “过几天回来了。”杨明枫说,实际他也不知道他哥过几天是不是会回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吴虹疑问着。 “有事呗。”杨明枫敷衍着。 他大哥不总是趁着人家女孩家里人住院,心理需要安慰时,趁虚而入,极力讨好,想俘获芳心,但主要是人家己有男朋友了,还都是本地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哥不知道能不能得逞。 如果他哥将艾木石带回来,那他哥与林小英的婚姻估计也要到头了,他看他哥对艾木石实在太深情了。 夫妻如果离婚,到时只是可怜杨元元了,不再有完整的家。 “有什么事?”吴虹很是不满,看她儿媳妇去仁丰找丈夫,从回来之后就脸色一直挂着,在家也是沉着脸一句话不说,跟吴虹也爱搭不理,不知道夫妻俩发生了什么事,问林小英也不说。 吴虹猜测她大儿子留在人生地不熟的仁丰在干嘛?又为什么把林小英气成这样,夫妻关系一直这么矛盾重重,以后维系的久不久也很难说了。 “不知道。”杨明枫郁闷地说,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说不出来,他还担心着他哥一欠高利贷怎么还,二不知是不是有杀人嫌疑,三是不是具有神经病潜质一会发疯一会正常的。这三点就已很让他心烦意乱了,还不能告诉吴虹,以免她担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四 失望 当到了下午快六点,连俊买了好吃的饭菜打包又来医院看望艾木石,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见他又来了,艾木石走出来,一把推了他一下,嗔怪着:”你怎么又来了?” 连俊毫不介意地笑着:”我说过下班来看你的。”随即顿了下,又说:“我今天上班,头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下班必须先来看你,我觉得我肯定很喜欢你,才会一直这么念着你。”他象傻笑似地看着艾木石。 “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艾木石虽然嘴上不以为意地说着,脸上却染上了娇羞的粉色。 “我这肯定是一见钟情,那你喜欢我吗?”连俊含笑问着。 “不喜欢。”艾木石笑了一下。 “我又高又帅,还喜欢你。”连俊似乎把她的话当真了,有些急了,胸膛一挺:“我这么好,你还看不上吗?”他停了下:”我去问下你弟弟。看他喜不喜欢我做他姐夫。” 艾木石还没拉住他,连俊己冲进病房,在病床头,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塔尔喊着:”兄弟。” 塔尔睁开眼,连俊看着他,很期待地轻声说着:”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姐姐,我如果做你姐夫,你觉得好不好?”他眼巴巴地看着塔尔,希望看到肯定。 塔尔似乎颇有些意外,看着他后面的艾木石,艾木石倒也没有羞恼的样子,对连俊的话也并不阻止,就好象也是在征求塔尔的意见。 “如果她,我-姐-也喜欢你。”塔尔缓缓说:”我没意见。”他现在身份是艾木石的弟弟,这个身份它倒是得适应下,它不是一直期望艾木石能过上正常的人类生活吗?找个同类结婚平安地过一生,可此刻,它却分明有些觉得落寞。 连俊喜出望外,转头笑看着艾木石:”你弟弟都没意见,你看。” 见她弟弟也支持,艾木石扫了一眼房内另外两张病床的病人,他们各有一个家属正侍候着吃饭,低声交谈,倒也没人留意她们这边床位发生的事情,连俊至少也懂得公共场合要降低声音音量不算引人注目,至少让艾木石不会觉得太尴尬。 “你喜欢她,我-姐-什么?”塔尔轻声问连俊,真是不习惯叫艾木石姐姐。 连俊愣了一下,他与艾木石认识不久,了解不深,看了艾木石一眼,他讷讷着:”我从见到她,就有个声音在心底对我说她很适合我,不要错过了。”他眼中泛着闪亮的光,温柔地看着艾木石,嘴角噙着笑。 艾木石又去坐到椅边,听着他的话,垂头不说话,连俊就除了妈宝男,别的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有样貌有身材有工作,家庭条件很好,声音低柔温和爱笑,如果真如他所说,这个是突来的缘份一见钟情,她竟然是也不能反驳。 “你心底声音?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塔尔抓住了这个关键,疑惑地问着。 “什么?”连俊似乎也愣了,他也并不会分辨这个声音,如果说不是来自他自己还能来自别人吗?这可是从他心里发出的。 塔尔思索着,当然不止米达安德会心灵沟通传送信息,也许还有来地球的其他星球存有也会这个,天知道是谁给连俊传送这个讯息,说艾木石适合他,那个存有又是带有什么目的要这么撮合艾木石与连俊? “你自己对我-姐什么想法?就是不要听从那个心底发出的声音,你自己的选择是什么?”塔尔温和地问,看连俊艾木石他们俩一脸茫然,互望了一眼,似乎并不懂塔尔在指什么。 而从小到大,都是元仪凤安排好了一切,连俊根本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塔尔这么问连俊,居然把他问住了。 如果没有那个心底声音,他会知道要选择艾木石吗?他当然不会,他只会让他妈妈选,只有元仪凤先接受的,也才轮到他接受。 见连俊哑口无言,塔尔己经明白几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艾木石见弟弟几句问,就问出这个连俊根本没自主能力,不能掌控自己人生,完全就是身不由己的为难,脸色一沉,心里终是失望,妈宝男就是妈宝男,带两次吃的给她,她居然就天真的以为连俊会为她改变,会知道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 “那我。”连俊犹豫地看着艾木石,我回去了,这四个字却说不出口。他不想走,心底又有声音响起:不要走。 但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却又是他妈元仪凤打来的,大嗓门让塔尔听的清清楚楚:“你在哪?几点下班的,这都过多久了还没来?你张阿姨又给你介绍个漂亮姑娘,约好七点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见面,不是叫你不要迟到的吗?” 连俊五点下班,现在六点多了。 连俊呆滞了一下,下午上班他妈的确打电话跟他说过又给他介绍姑娘相亲的事,但快下班时,有声音提醒他必须去医院见艾木石,就把约好见面的这事忘了。 一听见他妈声音,他就习惯性的听从,对手机嗯嗯着:“好的,我,我马上去。”歉意地看了眼艾木石,低声说着:”我妈叫我。” 艾木石哭笑不得:“去吧,祝你早日喜结良缘。”她决定从此死心,这个人其实根本就不能指望他自立自强了,这就是一个被自己妈妈用爱绑住的活宝贝。 “我?”连俊脸涨红,似乎觉得受到了艾木石的嘲讽,毕竟他也刚表白喜欢艾木石,这一转头又要去赴别的姑娘的约,他咬了咬唇:“我会跟我妈说。” ”说什么?”塔尔好奇的问。 “叫她不要给我再找了。”言外之意,似乎他认定艾木石了,但连俊并不肯定的语气,这实际连个保证都算不上。 塔尔似乎轻笑了一下:“这个得你自己选。” 连俊的手机又连环夺命催的响起,偏偏元仪凤的每个电话,连俊又不敢不接,拿起再次接听,元仪凤己在怒叫:“你到底在哪?有没有听我说话?能不能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我,路上堵车,快到了。”连俊忍不住心里惊跳了下,急忙解释,这个借口编的顺溜。 声音也变的小心翼翼,他妈那个脾气性格,他可不敢惹。再次歉意地看了艾木石一眼,艾木石脸色己垮下来了。 连俊急忙快步走出病房,并加快了脚步,他车停在外面,赶过去时间还来得及。 塔尔也是愣住了,它从来不知道人类母爱力量这么伟大,让一个成年的男子还能这么乖顺听从。 连俊走之后,塔尔与艾木石对望,艾木石坐木椅上,以手支头似乎陷入沉思里,看不出恼怒或是失望。 ”其实他还不错。”塔尔笑了一下,艾木石没反应。 “他只是还没学会如何自己独立。”塔尔又说。 “他独不独立,关我什么事。”艾木石冷冷的回答。 “你在乎他?”塔尔观察着她的表情。 ”没有。”艾木石不认为自己在乎,这个没了,可是还会有别的男孩被介绍来,她才25,是女生,一家有女百家求,她艾木石总会找到个合意伴侣度过这一生的。 有那么一刻,她想到了杨明华,很奇怪,给她这么大额的援助,也不问她要钱,就这么从她生活里消失了?也许离开仁丰了吧,杨家两兄弟今天一天她都没见过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距离 米达正在床上闭目静坐,察觉到身边有动静,睁开眼,安德微笑在床边看着他:“这样也行,找个活人物质身体进入,传导讯息,也许会唤醒一些人的灵性。” “那你找谁?”米达带笑问。实际找个合适的传讯信息物质体并不容易,找容易接受传讯的敏感物质体进入被踢出的可能性也很大,因为那类身体也更警醒。 当人类身体说不时,他们做为高频意识能量体如果不被接受,也进不去。 但实际是有些人会开放自己,精神意志薄弱,什么信息都接受,不会分辨,很容易联接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谁都可以进来操控,导致那类身体频率紊乱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这样的身体也不适合做他们的媒介。 塔尔只是做为能量芯片体进入没有艾青石灵性本质存在的身体也被抗争了很久,身体排斥,排异,排它。 在与艾青石身体内在全力抗争中,塔尔对外的危险毫无反抗觉察力。安德为它守护了一天多直到塔尔外在醒来,那时哈戈曾找来,安德毫不怀疑,如果那时塔尔没人守护,哈戈有可能会将那具身体偷走肢解了去探查塔尔的秘密。 安德笑笑,他也还没找到合适的人类身体可以做为他们传讯的媒介。以心灵影响介入,这个效果也不怎么好,那个连俊就是,当连俊信任母亲的信念系统增强,安德对他的心灵介入就受影响,变弱或被忽视,当连俊有那么些心里怀疑或动摇时,安德对他的心灵干预才会起效果。 不过好象又失效了,那个连俊顽固而盲目地相信他母亲,一个不能靠自己双脚站立的成年人类,他的人生时间线与他母亲的牢牢联接在一起。 这是连俊的选择,连俊的意愿,安德决定不再去影响他了。 米达并不在意,塔尔即使对艾木石有什么想法,但它被转换的艾木石之弟的身份限制让它什么也做不了,根本无法自由表达,只除了安心调理伤口。 地球被赐予自由之地,人人拥有自由意志,但偏偏在其上生活的人类每个都并不自由,每个都跟随集体意识自甘陷入,各种信念需求制造了限制,被自我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李元成惊讶地看着医学检查报告,塔尔的变化是惊人的,一个危重濒死的病人短短两三天内身体就在以火箭般的速度全面恢复到可以快速痊愈的地步,塔尔全身体检都显示身体里一切分子正趋向于正常稳定,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有违一切李元成己知的有关人体医学的常识,也就是逆天。 这也太奇异了, 此事也惊动了院长及一些听闻而称奇的其他科室主任或医生们,纷纷跑来看稀奇动物似的,以查房之名来看塔尔这个传说中的神奇病人。 这个人身上肯定藏有什么惊天的人类不可解的人体医学秘密,众医生与院长商议后,院长叫去了艾木石去私下谈话,听闻艾木石还有个父亲还在重症病房没恢复意识,院长深表同情,对艾木石探询起医药费,当得知艾木石家人的住院费都是借的,己欠了一百多万时,深为扼腕叹息。 艾木石并不知院长找自己谈什么话,但见这位大领导五六十多岁,头发稀疏,大脑门发亮,体态发福,做为大领导却丝毫没有官架子,却医者仁心关心她家两个病人的情况,询问病情至细,还是很感动的。 但院长却话锋一转提出可以减免艾木石父亲的部分医药费,但是有个条件艾木石的弟弟要做为医学研究对象留在医院供各科室:“能快点养好,还不好吗?” “可是你不觉得你恢复的太快了?”艾木石烦恼地说。 ”……”塔尔无言以对,确实艾青石身体好的太快,如果塔尔当初不插手,现在艾青石还会在重症病房继续昏迷着,生死未卜,伤势确实很严重。 “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艾木石怀疑地问,虽然她不太相信她弟弟能有什么秘密,可能这一切只是巧合。 塔尔继续沉默,它不想编借口欺骗艾木石,却又不想透露实情,反正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实际上如果米达安德插手,人类病痛好的会更快,也许只在一瞬间,他们有心想就能显化的能力。 人类实际上也有这个能力,只不过心想与显化到物质层面却隔着时间,不能即时看见。 ”明天我就可以走了。”塔尔只能这么提醒艾木石,它只能帮到这里了,当它离开,与艾木石的联系也可能将从此断了,它感觉到一丝不舍的酸涩。 不同的类别,不同的来历,不同的人身结构,造就了他们之间永远也不会更进一步了,如同宇宙膨胀,天体之间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艾木石却认为他说的是明天可以就下地行走了,不禁嘴角微弯,看到艾青石好的这么快,她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电子系统 “那真是太好了。”艾木石笑着说:“到时你去跟院长协商。” ”协商什么?”塔尔疑问,它如果要离开和要跟院长协商没关系吧。 ”他们想研究你,问你答不答应。”艾木石观察着塔尔的反应,是恼怒不快还是不耐烦与不情愿,她当然站她弟弟这边。 塔尔微有诧异,随即笑了一下:“当人类医学只关注到身体的物理层面,超越物理的存在又不能用医学仪器探测的出来,又怎么研究呢?人体内不但布满能量更是一个完美而结构复杂的电孑系统,但这个电子系统却是来自大脑,当电子系统某个环节流动不畅时,人们就开始有病痛了,只是人类医学只关心物理层面,哪痛治哪,结果对疑难杂症却束手无策,因为人类医学弄不清楚,这其实是其中的电孑系统哪个环节打结所导致的,打结也是因为来自于你们内部的信念系统,当一个限制的信念系统被释放,它会排解导致紧张的体内电子系统,只能解结,解结就必须尽量放松,这是发生在人体内的事情,一旦身体的打结处被释放,你会感觉到能量流通的顺畅。” 艾木石愣住:“你从哪知道这些的?”她第一次听说这套理论,也太天方奇谭了。问题是她弟弟从来不研究医学,这些也可能是他瞎扯的。 “我就是知道。”塔尔肯定的说。 艾木石宠溺地笑下:“好吧,就你知道的多。”谁叫它是她弟弟呢?说什么都对,她对医学不懂,也不会讨论。 她转换话题:”那你同意让医院里研究吗?医院院长说可以减免咱爸一部分的医药费。”这才是重点,她不知道弟弟会不会同意。 塔尔明了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他们要研究什么,这件事等过了明天再说吧。”那时由真正换回来的艾青石自己做选择,它不能代为应承。 艾木石惊了下,这可是她弟弟,有那么一丝错觉,这个弟弟口吻,眼神怎么那么象一个人呢?杨明华。 肯定是错觉,这可是她亲弟弟,乱想什么呢?当然也可能是杨明华曾发疯冒充过是她弟弟大叫大嚷的,把她弄的难堪不已,有些犯糊涂了。 艾木石再也想不到,下午五点过后,连俊居然又来了,仍旧躲在门口,小心地向病房内张望,看到艾木石笑了下,扬起手中买的饭菜食袋,又来找艾木石了。 艾木石不打算理他,还记得昨晚他一接他妈妈的电话就赶紧跑走,去与别人相亲,赴别的姑娘的约的事。 她将头埋在观臂间,双臂搁在坐椅背上,身体扭向塔尔所在的病床,故意装不知道病房门口站着连俊。 “木石,木石。”连俊轻轻的呼唤。 “你可以进来。”塔尔微笑说,左右病床家属,一个在看手机,一个出去了,没人特别在意连俊的到来,不会有人笑他,住院有人探病是很正常的事。 连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移进来,将食装放塔尔床头边置物柜上,置物柜白色金属台面,竖起两三厘米的大半圈围边。 食袋里饭菜香气溢出来四散。 “我猜她饿了还没吃饭。”连俊嗫嚅说。 塔尔微笑着对他别有用意地说:“这次你又是听从心底声音而来?” “不是。”连俊顿了下,目光盯住艾木石:“我自己要来的。” ”昨天见过的姑娘怎么样?”塔尔知道自己问的肯定都是艾木石很关心的,他就象很随意地问着,观察着连俊昰不是真的喜欢艾木石。 ”没成。”连俊眼神闪烁,很实在的承认。 能成才怪,有那么一个妈,艾木石忽然很解气,忍不住很想笑。 “所以就想到我-姐了,有一个比没有好。”塔尔看来并没生气,脸上温和平静,但语词却颇有些嘲讽!。 “是。”连俊随口接着,马上意识到说错话,急忙申辩:“不是。”一转头,艾木石正抬头怒目瞪着他。 连俊尬笑了下,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下巴,转移注意力说:“吃饭没?趁热赶紧吃啊。”他想说他也没吃啊,买来与艾木石共进晚餐的。 可惜艾木石并不买帐,塔尔微笑对连俊说着:“你也没吃饭吧?你肯定饿了,自己买的自己吃吧。” 艾木石接口,似乎好笑地说着:”对啊,你自己吃,以后不要再买饭来,你妈如果知道了,小心掲你的皮。” 连俊尴尬地看着艾木石,见她并没生气的样子,略微放下心,当她说笑,因此继续含笑说着:“没事,就是买些吃的,又没花几个钱,再说了,我妈哪有你说的那么凶。” 艾木石沉下脸,敢情因为她好哄,给点吃的就行了,连俊才一直来找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家人生病,她完全没心情,才不太在意连俊的行为,这倒成了他可以偷偷来找她的借口了? ”如果你真喜欢我-姐,你应该让你家人知道。”塔尔淡淡的说。如果连俊母亲真的厉害,连俊偷偷来找艾木石,那确实会引来麻烦。 连俊听闻塔尔的建议,不禁讷讷地有些为难:“我不敢说。”当时他与艾木石相亲没成,他妈己经发狠话了。 “这倒奇怪了,如果你不想让你家人知道,那你还来找我-姐是为了什么?”塔尔看一眼脸都僵着的艾木石,含笑疑问着连俊。 “我曾经听到心底声音,说她适合我,叫我别错过。”连俊解释。 又来了,塔尔因为比较深谙了解这种传递信息的事而无语:”你可以忽视那个来自心底的声音。”天知道谁给连俊传送过心灵信息,塔尔希望那个人能突然出来,它保证不打死他。 “……”连俊当然不会忽视那曾经告诉过他的声音,也许这是天意,他与艾木石有缘,虽然他没有神鬼信仰。 ”给我时间。”连俊嗫嚅着:”我会说服我家人接受你的。”他祈求似地看着艾木石。 艾木石木然掉开头,这里是医院,她也没资格赶连俊走,如果他要来,要留这,她也不能拒绝。虽然她也不排斥连俊,但他的做法她却也不认同。 连俊的电话再次打破彼此的尴尬,元仪凤不满的在电话那头叫着:“你下班没,家里饭都做好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下了,我,我马上回去。”连俊还是不敢忤逆他母亲,虽然他很想拒绝,但看来他是没法与艾木石共进晚餐了,如果他再停留一会,他母亲的电话会没完没了地打进来。 他就是他妈妈的宝贝,除了上班时间,其他个人时间,他都得在他妈妈的掌握可控范围之内,一会不见,他妈就会找他问他在哪。 连俊歉意地看了艾木石一眼,因为与他妈还联着电话,怕她妈听见,什么也不敢说,一边往病房门口走。 但是门外走道一个女子追着一个白大褂情急大喊着:“张医生,张医生。”那个白大褂站住,女子跟他急惶惶地说着什么,好象是这个女子病人家属出了突发状况,随即张医生跟她一起向患者病房快速赶去。 元仪凤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怒叫着:”你是不是在医院?我听到有人叫医生,你跑那去干什么?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马上回去了。”连俊慌忙赶紧挂了电话,回去再解释了。想了下,他又几步跑到病房门口,对艾木石说:”我还会来的。”眨眨眼,露出一个自以为灿烂的笑,离开了。 艾木石哭笑不得,看向塔尔,忽略了它眼中的笑意,嘴里解嘲似的吐出两个字:”幼稚。”也许她在说连俊,也许她在说自己弟弟。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来客 艾木石发现塔尔一直在看她,目不转睛,那眼神根本不似弟弟看姐姐,倒好似有离别永不再见的意味……? 艾木石说不上来,这可是她亲弟弟,正在住院,好好的,明天就能下床了,怎么可能有离别? 她也想象不出如果与她弟弟永别,她会如何?但他们可是一家人,不会存在永不再见的情况。 所以她自我安慰地笑笑,对塔尔说:“你在想什么?” “初次见面的时候。”塔尔神情看来似乎正在穿过时间长廊,回到在它与艾木石初见的那天。 一个女孩子,双手插在牛仔裤袋里,脚下漫不经心地踢着路上的碎石子,路上车辆呼啸着从她身边一掠而过,扬起干燥的灰尘,却丝毫不影响她漫步的兴致,那时的她目光右顾右盼,阳光照在她粉嫩的脸上,双眼明亮清澈,整个人都闪耀着青春活力的光彩。 ”就是她了。”塔尔当时决定,让艾木石成为了它来地球上的第一个宿主。 塔尔笑了一下。 艾木石怔了下,然后弧唇微弯,笑着回忆:“那时我刚见到你时,你还这么小这么小,妈妈抱着你,诶,你一点也不好看,皮肤皱皱的,象个小老头,还不会说话,也不会叫姐姐。”她笑了出来,她那时也小,但记得她弟弟刚出生的模样。 虽然婴儿刚出生都是那样,因为在羊水中泡过,皮肤才皱皱的。 塔尔愕然,随即微笑,即使是回忆初次相见时,她与它也不在一个频道上,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回忆的都是愉快的事情。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塔尔想自己应该守着艾木石,直到她有了幸福的爱人,它才可以离开去追寻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 但是一切回不到过去了,那时艾木石对它只是一个媒介,可以带给它一些有关了解地球人类的知识,仅此而已。 错过就不再来,当它拥有人身后,人与石头的视角不同,一切才变的那么不一样了,艾木石也成了它的人生中最珍惜的朋友。 而艾木石对此一无所知。 “你知道吗?我想起杨明华,他曾对我说让我在你与爸之间选一个先醒过来的,这怎么好选呢。他为我拿主意,说让你先醒,说你年轻,你说奇不奇怪?你就果然先醒了,而且还好的这么快,恢复的这么快。”艾木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她弟弟笑着说。 塔尔微笑着,这都是它说的,它选择的,因为艾木石做不了选择。 说了这个之后,杨明华就失踪了,再找到时,就口口声声冒充是她弟弟,后来看起来似乎又正常了,却又态度冷淡,不再理会她了,前后变化差异那么大,真是个奇怪得让人琢摩不透的人。艾木石想着。 己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即使外面寒冷,病房里却温度正好,不冷不热,可能因为病房区有中央空调,调节着整个病区的温度。 艾木石有些犯困了,她趴在椅背上想睡,塔尔半倚靠床边,低垂眼帘,似乎也快睡着了,左右床患者也早已睡了,床边各守一个家属,一个玩手机,一个坐椅边低伏头,也好象睡着了,病房里没人说话。 一室的静默无声,室内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这时门口有人进来,艾木石困意正乏,但强打精神望向门口,两个人,一个穿黑色风衣,一个戴墨镜,穿风衣的至少一米八以上如玉树挺拔,戴墨镜的矮一个头,黑外套,但是他身上却散发着阴郁的令人惧怕的气息,让人感觉不舒服。 艾木石诧异地看着这两个都让她觉得不太象正常的人类,明明他们是人,可是带给她的感觉却是诡异而突兀,他们可能也是探望病人,走错病房了,走进了这间。 艾木石心中这么转念,她不认为病房里患者有这样的家属或亲友。 “没走错。”穿风衣的年青人说,他知道艾木石想什么,灯光下,他的面容雕刻一般立体而俊美,黑眼珠燦然生辉,比吸顶灯的光源还要亮。 艾木石看着他只觉得似曾相识,她一定见过他,在哪呢?艾木石努力回忆,这么漂亮的风一样的男子她见过应该有印象,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又见面了。”那男子似笑非笑,薄唇略弯,却带些难以言述的讥讽,他认得艾木石。 这个人类女孩对塔尔吸引力不小,他居然再次看到塔尔与她在一起。 艾木石困惑地轻蹙秀眉,回忆自己在哪见过这个人,为什么脑中没有认识这个人的记忆,却觉得似曾见过。 “你是?”艾木石疑问。 但这个人却已不再理她,他们的目标昰塔尔,哈戈去到门口倚门抱臂而立,将不会再有人进来。 塔尔却已抬眼,它根本就没睡,他们一进来,它就醒了,看着突然出现的林沃与哈戈,他们当然不会好心来这探视它的病情。 林沃曾经对它不错,但与哈戈一起在这出现,动机就有些令人疑惑了。 “听说你住院了。”林沃轻声说,他走到塔尔床边,俯身看着它,神情神秘莫测,哈戈告诉他的。 因为动过手术,艾青石的头上头发剃光了,但已经开始长出很短很短的头发茬,头边包着纱布一圈又一圈,厚厚地盖住伤口,看不出伤口情况。 “我没事。”塔尔也淡淡笑着回应。 ”哦。”林沃看来对它的病情轻或重的情况并不以为意,也不追问,毕竟他清楚塔尔不是这个人身,而塔尔只是在为这个身体做修复工作。 林沃在床边一坐,随即轻声说着:“你这个不错,比上一个年轻。“身体,塔尔无言的笑。 林沃双手摊开,是一块己内空的黑色石头外壳块:“我在公园捡来的,一直在想要不要物归原主。”石头黝黑发亮,略扁圆形,鸡蛋大,似曾相识。 艾木石眼尖,一见之下,脸上变色,瞬间激动不己,心跳加速,再也坐不住,一下子扑过来:”是你?”捡去了黑石头,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塔尔之石。 林沃手一抬,合拢掌心,避开艾木石的扑抢,再张开双手,己是空空如也,他就象会变戏法,把石头外壳变没了。 艾木石站住,难以置信,眼都瞪圆了,如受打击般一脸呆懵,这人把石头变哪去了,她一个女孩总不能在这男人身上去搜查吧。 “只是个石头外壳。”林沃平静地说,斜了艾木石一眼,难道这个女孩不知道石头里的能量芯片在她弟弟体内?在帮她弟弟疗伤?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请你把它还我。”艾木石请求着,她满眼满脑石头,并没留意林沃的话中意义。 林沃笑笑:“这不是你的,要不要给你,得问它主人。” ”主人?”艾木石惊讶:“谁是它主人?” 林沃一指塔尔:”它。” 艾木石难以相信地看着塔尔,她的亲弟弟,怎么会成了那块黑石的主人了? 当初她拥有石头又遗失时,她弟弟完全不在场,也并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听艾木石说起,艾青石也不相信她说的拥有奇石的经历,他又怎么会成了这块石头的主人? 塔尔不解释,忽视艾木石的惊诧,它自顾微笑着对林沃说:“你来这里有事?” “当然有。”林沃笑得令人如沐春风可亲可近,但笑容里却有别样深思的意味,他与米达一样,即使温柔含笑,你也揣测不出他下一步对你做的事是可能会有着什么样的动机。 ”什么事?”塔尔疑问。 林沃不回答,看着塔尔,淡笑:“你猜?” 塔尔猜不出来,它早己失去了思维沟通的能力。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变换 但是它猜不出来,林沃也不打算告诉它,他只是悠闲地看着病房内,四顾环视,目光闪烁。 一转身,艾木石己安静地抱着椅背睡着了,已快十二点,她可能太困乏了,但塔尔环顾病房内,除了他,林沃,哈戈三个活的,其他人都陷入了失去知觉的沉睡里。它己确认林沃动了手脚,他与米达安德本就是一类人。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教过你转换镜像空间之事。”林沃问。 塔尔当然记得,以前它用在了罗田玉的身上,画面真实的令罗田玉从此对他退避三尺,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实际塔尔也不知道。 “你知道地球上时间已经没有了,都是线性时间,实际上它由一连串事件组成,具有非常大的弹性。当你忽视时间的存在,只专注于你自己的事情,当你在其他现实空间体验时,会给你感觉好象过了几年那么漫长,而在这个现实中其实也才只过了很短的时间而己。”梦幻空间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虽然不知道林沃想表达什么,塔尔还是静静听着,但已是猜出林沃忽然对它说起这件事,当然不是毫无理由的,虽然塔尔还不明确他的背后真实动机,而它也一直无法看透林沃这个人。 但实际,林沃的确动心思要对它运用了这个技术了,他谈笑间,手腕翻转,掌中嵌入一面巴掌大的圆镜子,那镜面光滑,样式普通,黑色边框,反衬着室内灯光,甚是明亮,正对塔尔,将塔尔清清楚楚照进去。 塔尔轻叹:“我从来不做梦,也不幻想。”所以镜面空间对它可能不起效果。 “你可以想像下你最希望看到什么,运用你的想像力,只有先有丰富的想像力,想像着你可以做到,才能显示为真实,因为各种可能性早已在那儿了,你需要去做,当你想象,它己经就成为可视与显化了。”林沃声音悦耳柔和地说着,带着蛊惑催眠似的意味。 塔尔闻听之下,心念一动,专注地看着镜面:“可以吗?”镜面里只有艾青石头上被包扎的光头和苍白消瘦的面容,毕竟是病人,也不指望样子有多好看,镜面咉照好象没什么变化。 “当然。”林沃微笑。但他的声音忽然变远了,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这有点奇怪,塔尔定住双眼,画面有变化了,它看到了满室的仪器,银色的背景墙,宽大的金属工作台,窄长的显示屏,一堆的各式形状的电子按纽,不同颜色闪烁的指示灯,这个场景,塔尔真是太震惊了,似曾相识。 它四顾张望,一个大脑袋,身高不超一米五,四肢细长,灰色皮肤的人形生物背对它正在金属工作台边工作。 塔尔很激动,它太熟悉这个生物了,这一定是做梦,可是它从来不做梦啊。但一切又这么真实, 它居然回到了奥曼博士的实验室。它的制造之父,这是回到了yed星了吗?难道它心心念念之间,就是想回到奥曼博士的身边吗? “博士。”它轻轻唤着。 奥曼博士没有回头,也许它声音太小,塔尔认为自己太激动了,以至于它虽然在呼唤,却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但实际是它不再具有形体,自然也没有形体的声带可以供它发声,它的呼唤更象是空气中的振动。 实验室的金属大门厚重而沉重地缓缓从中间裂开一条缝,慢慢张开,一个同样大脑袋的灰皮肤的类人生物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孑,塔尔也一下认出来,是奥曼博士的助手多尼…… 哈戈看着塔尔将眼晴睁大,看着林沃手中镜子,一动不动,脸上微笑,似乎看到了什么,林沃手掌在他面前扬动,塔尔也已毫无反应,它的自我意识己从这个脑中芯片被林沃剥离进入了镜像空间。 看着它,林沃眼中有深思,嘴角微勾,隐现一抹奇异的笑,他手掌按在塔尔头上,掌中有能量蔓延,延伸向塔尔头部之内。 林沃开始还没动静,只是站在那里,但是很快,变化发生,他的身影开始由实相向虚幻转变,变得模糊不清,变得有如被迷雾掩没迷失,变得影影绰绰,随即又继续在变,变得有如被橡皮擦擦去的人物画,边边角角开始消失,不再看出象人形,然后擦涂面扩大,直至他倏地彻底不见,再也不见身影。 就这么活生生的消失了。 哈戈咋舌,他其实知道林沃有能力,也许与米达安德不分彼此,虽然林沃对他比较客气,但当然不是怕他,也不会被他所用。 但当哈戈悻悻说出安德居然用射线武器守护着那个换人的艾青石时,林沃思索了一下,就分明来了兴趣,愿与他一起来看下是怎么回事,但实际上他更象是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林沃正在提高振动频率,升纬,用他特制的镜面工具剥离开塔尔的自我意识,他则运用自身能量与失去意识掌控的塔尔芯片能量合并,加速能量振动频率升级到更高的频率级。 没错,他就是要利用这个艾青石之身去对付米达安德,他原是自愿降纬而现,提升当然也不费事,当他提升频率之后,便成为肉眼不可见的非物质形态。 他知道如何运用操作,一见到塔尔,他就己掌握到信息,明天塔尔就要将自身能量芯片换体,而米达安德为它操作这个过程。 这是个好机会,塔尔芯片的意识被剥离开,林沃将自身转换为非物质能量体进入了艾青石体内,占据了这个身体。 米达安德绝对分辨不出来,艾青石的这个身体己经换人了。 这是他袭击的好机会。 当一切恢复原状,似乎什么也没发生,林沃仿佛从来也没来过一般失踪。 目睹一切的哈戈诧异地看着塔尔,那个艾青石身体,林沃不见了,艾青石身体似乎才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 哈戈有片刻迷糊或者恍然,确认着:“你?林沃?” “是我。”艾青石的身体,目光淡然转向他,淡淡的说。 哈戈很不解:“你,你干嘛也进去了?”进入人类身体,他掌握的技能并不能做到这个程度,化为无形。 他只能操控或影响人类意识。 ”自然有原因。”艾青石的身体淡定回应。 “好吧,这也太。”哈戈嘟哝着,他从不认为做人类有什么好的,人类身体密实坚厚,并且总是表现脆弱而又超级无能。 艾青石的身体,伸伸手臂,再伸伸腿,自我观察这个形体,看来还挺满意:”还行,我能操纵这个身体。” 因为这个身体缺失了自己的主人,塔尔一进,林沃又进,这个身体己经有些迷糊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个身体似乎己无奈的在接受现实了,谁进来都可以。 “好吧,你准备怎么做?”哈戈疑问,怀疑林沃动机。 “明天你就知道了。”林沃双臂枕头,靠墙边,悠悠然,一副胸有成竹。 不过他有什么计划,当然不会透露,他也不想被哈戈发现什么秘密而借以利用。 那是他与米达安德之间的恩怨,他不希望别人插手。 “所以塔尔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哈戈疑问,那个塔尔到底本质是个什么?林沃肯定很清楚,但他也不透露。 艾青石的目光研究性地看着哈戈,一句简洁明了:“非人类。”跟没说一样。 可是有什么关系,哈戈觉得只要跟紧这个进入人类身体的林沃就行了,到时自然能一探究竟。 他当然也不会告密,如果有人可以冒充去对付米达,安德那两个家伙,据哈戈所知,他们是对头。 不过林沃也没打算离开,只是维持着艾青石身体养伤的原状,直到天亮。 天亮之后,走廊里出入的病人家属渐渐增多,声音渐渐嘈杂,医生护士也一间间的查房及补给病人适时的药物配送,哈戈己不能再多呆。 讨厌的人类,他愤愤又无奈地看了下在病床上却不再有任何行动的艾青石的身体,林沃居然沉的住气,呆在人类身体里,就这么好玩吗?哈戈撇了下嘴,选择了暂时消失。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从哪来回哪去 艾木石被吵醒的,八点上班时间,医生护士们蜂拥进入病房,围成了一圈,床边都围满了。 李元成医师在不停地问她弟弟各种病情情况,比如昨晚睡的好吗?感觉如何?腿疼不。有没哪里不舒服之类。 艾木石头有些痛,昨晚她好象经历了什么,好象来过什么人,但她却无论如何记不起来,头脑迷糊,她好象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她就是感觉错过,却一点也没记忆了,皱紧眉头思索了好一阵,还是一无所获。 她要等艾母来,因为李元成提议要给她弟弟进行各种仪器检查体内状况,看恢复情况。 这个理由很正当,她也不能拒绝,还有她父亲还在重症病房,到了指定时间要去探视,因为只有二十分钟探视时间,她一个人分身乏术。 艾母还没来,艾木石还是决定先陪她弟弟做各种检查,病床带轮子的,医护们直接推出去做检查就好了,她就跟着在电梯楼里跑上跑下,因为检查在不同科室楼层,还要等着拿检查报告结果。 八点多的时候,好在艾母也及时到了,艾木石让她去重症病房探视父亲,自己则继续陪她弟弟。 简直是很繁琐的过程,又要排队,等所有检查做完,她弟弟等于是从外部伤口到血液神经到内里心肝肺内脏系统与大脑统统被检查了一遍,拿着数据报告,医生们开会研究去了。 己临近十点多了,终于把病床又推回病房,艾木石觉得可以缓口气,看着她弟弟:“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她弟弟用很冷淡的语气回答。 她弟弟可能心情不好,艾木石虽然感觉她弟弟有点象变了个人,但外表并没什么变化,因此也并没介意,可能做了一大堆检查,她弟弟不太高兴。 “你应该庆幸,脸没事,如果破相,以后不好找女朋友了。”艾木石跟她弟弟轻松地开着玩笑,想让他高兴点。 “……”她弟弟似乎顿了下,很不耐烦:“你想多了。” 艾母去医院食堂买了饭菜进来,艾木石才想起来,忙一早上还没吃早饭,现在直接中饭了。 “你吃饭吧?”艾木石又关切地问。 她弟弟看着她,一个字拒绝:”不。” “不吃饭怎么行呢,我记得从你苏醒几天了,好象就没进过食,老是打的营养针,来,吃点吧,姐姐喂你。”艾木石宠溺的笑,端着饭,用筷子夹点饭去伸向她弟弟嘴边。 她弟弟无比嫌弃的眼神,不动声色,伸手阻止,简洁两字:”不要。” “好吧。”艾木石有点失望,她只是关心她弟弟身体,但他表情却拒人千里。 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这么想,讪讪地收回饭碗,她自己很饿了,就自己吃了,一碗饭下肚,她想起一件事,抬头问她弟弟:“昨晚,你记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吗?” 她弟弟一脸疑问,却什么也不说。 “我不记得了。”艾木石悻悻地说:“但昨晚我记得是有什么事来着。” “不知道。”她弟弟面无表情:“昨晚我睡了。” “昨晚出什么事了?”艾母一直沉浸在自己老伴还在病房失去意识的哀愁里,沉默着,听着姐弟俩交谈,随意地插嘴问了一下。 “就是记不起来。”艾木石烦恼地说。 ”是不是有人来,还有那个小连,他还来过没?他说喜欢你的。”艾母想起来。她是很钟意连俊做她女婿的,家里有钱但为人一点不傲气,对她态度谦和,对她女儿也好象很满意。 有人来?这令艾木石似乎拾回一点点印象,记忆电光石火一闪,她眼中一亮:“对啊,是有人,昨晚有人来找你。”艾木石看向她弟弟,她忽略了艾母最后一句话。 她弟弟却若无其事:“忘了。” “他们找你,他们……”记忆断片,艾木石又记不得了,记得有人找,是谁却毫无印象,甚至连那两人相貌她都不太记得,他们联系着一件与她相关的事,可是她却忘了。 “是谁?”艾母比较关心是不是连俊。但连俊应该是找她女儿才对,怎么会找她儿子? ”是不是青石的朋友?”艾母忍不住问。 “忘了。”艾木石放弃回想地说。她记忆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昨晚的事今天就忘了? “小连?”她弟弟显出一丝兴趣:“他是谁?” “???”艾木石奇怪地看他一眼,发觉不仅自己失忆,她弟弟也失忆了,连俊天天来,她弟弟也忘了?。 “就是张阿姨给你姐姐介绍的男朋友。”这件事令艾母略有安慰。如果能看到她女儿与连俊结婚,她会很高兴的。 “哦。”她弟弟似乎在沉思,然后抬眼看着艾木石:“我一直以为塔尔很关注你。”他轻笑了下。 “塔尔?”艾木石怔了下,这个熟悉的名字又关系着什么人,难道他指杨明华,杨明华一直对她自称是塔尔,但塔尔是块石头啊。 “他是谁?”艾母听到这个奇怪名字,精神一振,还有人喜欢她女儿? 艾木石垂下眼帘:它不是谁,只是块石头而已,被我弄丢了。” 她弟弟嗤笑了一下:“仅此而己?”塔尔帮她弟弟疗伤,她全不知道,在她心里,塔尔只是块石头。 ”就是。”艾木石理直气壮地说,塔尔本来就是一块石头。 “我看到你心里还有个人。”她弟弟盯着她,那目光洞察一切。 “他不是塔尔,给你治病的钱也是他出的。”艾木石确实刚才想到了杨明华,他给她帮助了巨额医疗费,让她得以无后顾之忧,至于还不还钱,杨明华似乎并不介意。 “那钱哪来的?”她弟弟顺着她的心理思路问。 “他有钱。”艾木石脱口而出。 “他什么也没做,居然会这么有钱?”她弟弟似乎也很疑惑。林沃记得塔尔对他承认过自己不会赚钱。那它哪来巨款帮助艾木石的? 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不知道,你?”艾木石发现她弟弟似乎比她还清楚杨明华的底细:”你说他什么也没做?那他哪来的钱?” ”你把当初他怎么给钱你的事回想一遍。”她弟弟盯着她说。只要她记忆回溯,林沃就能发现其中的真相。 艾木石惊讶:“当时你也在的呀。”那时在新元一家医院里,艾青石帮她查卡里余额,然后那个钱一直在吓人的上涨,一百万,四百万…… ”我知道了。”经艾木石回溯,她弟弟深有意味地笑了一下。 “知道什么?”艾木石摸不着头脑。 “你这个钱是从医院来的。”她弟弟讥笑了下:“你们一旦用了,这钱就又退回医院了。”所以艾木石家父亲弟弟都出了事,住进医院重症病房,然后塔尔又主动帮她弟弟疗伤。可能连塔尔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货币也是能量,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从哪来又回哪去,不增不减,只不过改变的是方式,也可能是形态。如人死了烧成灰,但能量不变,形式结构变了而已。 “什么?”艾母不明所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艾木石讶异:”什么意思?” 深懂这一套运行原理的林沃淡笑:“这个钱如果继续用,你家人就会继续住院,直到把从医院得到的钱用完为止。”这听起来象个诅咒。 这不过是米达的一个使用能量转换的技能,当艾木石从医院里弄来这么多钱,米达便气冲冲地去找塔尔,因为这个货币能量来自医院,流动之后还是会回到医院去。 尤其是知道塔尔给了艾木石这个卡,便知道艾木石如果用了这个钱,家里肯定要出事,人类怎么能抵抗得了金钱的诱惑。这个后果其实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中。 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信不信 “你们家人?”艾木石惊讶她弟弟完全外人的口吻,尤其这番奇怪的言论,她闻所末闻,但也惊出一身冷汗,这也太可怕了,如果她弟弟说的都是真的。 卡里钱己用了一百多万了,当初救助她弟弟那几天用的最多,还有艾父,重症病房本来花销就厉害,看她卡里有钱,医院用的都是最好的针药剂和昂贵的救治医疗器械。 “你怎么知道?”艾木石又有些怀疑,半信半疑地问,怎么有这么邪乎的事。 “随你信不信。”她弟弟无所谓地一摊手:“我只是告诉你而已。”从医院来的钱又流回到医院,至于是不是同家医院,这个不重要。 “可是钱都给你治病了呀。”艾木石气恼他这不关己事的口吻,如果不是她弟弟坚持要买部好的摩托车,结果后续事件就是一家人都在以医院为家了。 ”你应该庆幸他买的是摩托车,如果买的是汽车…”她弟弟好笑的表情让艾木石心里咯登一下。 尤其他再次用第三人称称呼他自己,就好象在以旁观者角度说着别人的事情。 “当然,我不觉得任何事是意外,虽然已发生。”她弟弟最后下结论,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她。 即使在这个三维世界,人为自己选择作死的工具,如果会死,人类习惯于死亡。 一切人类的死亡都可以称之为自杀。人为自己创造属于自己的实相。 所以外星族不找人类麻烦,人类的物理身体死亡都是幻像,那个本质内在一直都存在着,亘古不灭。 你能拿一个永恒的东西做什么事?杀又杀不死,灭又灭不了,这里灭了,那里创造个身体,投胎又出来了。 艾木石无言以对,杨明华也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如今她弟弟也学会了,她太年轻,不能接受这样有违常理的言论。 好歹她也读过大学,不是人云亦云的,如果不能用什么证明,她是永远也不相信人不会死这个定论。 重症病房她亲眼都见过死几个了,不过,医院死人也很正常,医生护士们都见怪不怪了,不然还能在医院安心工作? ”发生就是真的,你现在不是在医院吗?”就算弟弟不高兴,艾木石为这番讨论反驳。 “没能救过来的都死了。”艾木石又说。 为不能证明的事情争论没意义。每个人都幻想能永远活着,但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没人不死的。 她弟弟倒也没跟她再争论,只是冷笑了下:“我认为塔尔认识你这么久,你应该会改变一些认知,但看来你还是一无所知,是不是它没教你。” 艾木石呆了下,她弟弟嘲讽的话令她气愤,脸涨红,她可是他姐,艾青石以前几乎对她没用过那种不客气的语气。 她气起来:“塔尔不过是个石头,它能教我什么,你又了解它多少,你都没见过它。” 她弟弟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那眼光令艾木石莫名地心收缩了一下。 那眼光似乎正在勾起她心里很久以前的一段恐惧惊吓回忆,是什么恐惧回忆呢?她实在想不起来。 这眼光能与什么让她惊怕的往事有关?这个可是她弟弟,艾木石怀疑不定。 她弟弟忽然抬腿下床,走向病房门口。 “你,你去哪?”艾木石虽然对他有些不悦,但很快原谅了他是个病人,他也是她弟弟,她做姐姐的跟他置什么气,又关心地问起来。 “太闷,出去走走。”她弟弟头也不回。 “我陪你。”艾木石叫出来。 “不用。” 她弟弟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呆了一会,艾木石还是不放心,追出来,己不见她弟弟身影,一个受伤初愈的病人能走多快?才过两三分钟,人就不见了? 艾木石又赶紧追出走廊外,来到住院大楼外,人来人去,根本没她弟弟身影,每个都不是。 她一下心慌起来,赶紧跑到病房,对还无所觉的艾母说着:”妈,弟弟不见了,我们赶紧分头去找啊。” “什么?”艾母一怔,她儿子不是说要出去走走吗?这一会就能不见了?她半信半疑地走出病房外观看。 艾木石己跑向病房长廊尽头,留下惊慌的背影。 鑫鑫旅馆前面收帐交费台,林沃冷然走过去,那个前台收钱的女子瞪圆了眼,看着这个头包纱布的年轻人,估计从对面医院来:“你找谁?” “杨明华。”林沃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 是有这么个人,那个女子翻着登记簿查找,402杨明华,在这住几天了,但很少出门,据他说他在等人,也许就是等这个人,感觉怪怪的。 那个女子随即见怪不怪地拿出手机继续低头浏览。 是米达在给住在艾青石身体里的林沃,传送讯息,时间到了,叫他过来,要把艾青石的身体还给艾青石了。他以为还是塔尔在这身体里。 看着那个醒目的门牌402号,定定看了好一会,林沃举手敲门,门无声自开。 米达所在身体内的杨明华背对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外面苍白的天空被高空防护栏切成了长形小格。 “塔尔,你。”米达转身正要跟他说话,话语却戛然而止,目光奇特地看着他。 林沃自认自身有关信息掩饰的很好,而且塔尔的芯片能量还在,米达肯定不会发现不对,他几乎不动声色地看着米达。 他们都是同类人,居然都用上了人类身体,扮演着人类的角色。 “你躺到床上去吧。”米达轻轻的说,他似乎并无察觉异样。 他要先把艾青石身体内的塔尔之芯取出来,再把困在时光隧道光墙之内的艾青石灵性意识体取出来推入艾青石身体里。 然后他再自己从杨明华身体里抽离出来,把塔尔之芯片植入杨明华头颅内,然后就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了。 安德出现在了门口,轻轻关上门。背倚门看着他们,他没有笑容,看着林沃,目光若有所思。 林沃也探测不到他的想法,他们三个彼此都隐藏的很深。 林沃慢慢躺在床上,他没说话,说多错多,有可能会露出破绽,因为塔尔与他们相处时间多,说过什么话,林沃也不是很清楚。 但米达看来表现正常,他看来神情专注,手上多了把雪亮的手术小刀,长十几公分,他专心地看着这把刀,慢条斯理地说着:“如果你怕痛就跟我说,我会很小心的,反正每次取出都会痛,你应该能忍受。” 如果是塔尔就会很怀疑地说:“明明不痛啊。”因为取过一次。 最主要是取芯片时,米达故意用刀吓唬塔尔,其实取芯根本不用刀,现在他又拿出刀。 每次米达试图恐吓塔尔,塔尔都不服,会反驳,抗议。 但林沃轻轻“嗯“了声,没说话,什么也没说,很无所谓的态度。 米达黑眼珠闪亮,微笑,拿刀在他头顶虚晃了几下,划出几个弧度光影:“你认识严七吗?” 林沃还记得塔尔用了他的[幻彩之光]光化小球对付那几个惯偷进警局的事,因为他正好路过,听闻去看了下被牵连扣押的塔尔。 塔尔告诉过他原因,杨明枫为了追那个叫严七的小偷。 “那个惯偷,他们团伙七个不昰被警察捉住了吗?”林沃轻描淡写的说。 “碰到那个北老大,他出来了。”米达观察着他说话,他读取不到塔尔之芯在艾青石脑内的任何波动信息,这有些奇怪,每次塔尔说话,芯片内也会有信息振动传递。 “哦。”林沃淡淡的,波澜不惊。似乎那个团伙老大从局子里出不出来,他不在乎。 “我很好奇,当时你施的是毒吗?”米达继续慢悠悠问,当时发生这件事时,他们与塔尔还没相识,但那个姓北的口口声声说塔尔用了毒。 “[幻彩之光]。”林沃仍旧淡淡的,不解释这个是不是毒。 “林沃的。”安德目光闪动:“塔尔,你是不是最近见过他?” “……”林沃沉默,不承认,不否认。 米达安德对视一眼,米达微笑:“见过也没关系,反正他怕我们,他就是个胆小鬼,其实他一直都在追踪我们,却又躲着怕我们发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次他居然追来仁丰。” 林沃那张艾青石的脸似乎抽动了一下,表情僵硬,但转瞬恢复,不动声色:“是吗?” “塔尔,你不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安德看着林沃慢慢说。 “哦,他是什么人?”林沃嘴角微勾,顺着他们的话问。 不过没有答案,米达与林沃目光对视,眼中辉光互映,传递不明意味,米达轻声说:“开始了。”手中手术小刀挥起。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 坍塌 就在艾木石与艾母焦急地满医院找艾青石时,医院的每栋楼都在找,楼上楼下的跑,还不停地抓住过路的医护人员问,没人知道艾青石去哪了? 艾木石不停地责怪自己为什么要与艾青石争执,把他气走,她一遍遍地想着他说过的话,越想心里越发寒,只要花了那个钱,就会一直住院,住到钱还清为止。 这象个诅咒,她弟弟会不会继续出事?而这个卡是杨明华的,艾木石又气的发抖,他肯定知道这个钱不能用却不告诉她,导致她家人接连出事。 她跑出医院大楼,疯狂的寻找,医院大院内,花木丛,停车道,人行通道,都没有,哪里都有人,就是没有她弟弟踪影。 她的弟弟到底去哪了?艾木石太阳穴如针扎似的疼,她心里越来越慌张,如果因为与她争执,她弟弟再出事,那这个惩罚对她也太重了,她如何能承受。 没有任何预兆,突然“轰然“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艾木石有刹那懵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怀疑天空炸雷,但天气良好,不可能突然响雷,那巨响来自哪里? 但见许多人闻声从医院大楼跑出来,从她身边跑过,纷纷在说着:”出事了,出事了。” 艾木石茫然地看着人流涌向的方向,慌乱的人们令她心里莫名揪的一紧,目光跟着那些乱跑的人们的背影,一直跟到医院通道的大门进入出入口那里。 再然后,透过医院大院精雕饰花的铁围栏,看向对面,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也火速奔出来,抬着担架,方向也是医院出口。 警车鸣笛刺耳的由远及近,路上行车也纷纷发出刺耳刹车声,令人听闻莫名心惊不安。 可见出了什么大事的紧张气氛,路对面已开始围上越来越多的人高的矮的男的女的,都在关注着一堆废墟。 那里激溅起的坍塌建筑引发起的砖石灰尘还在漫天飞舞,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鑫鑫旅馆倒塌了,五层楼高的旅馆,还有左边一家便利店右边一家药店,纷纷受到波及,各损伤了半边楼层,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旅馆就这么倒塌成一堆废墟。 热心的路人打了各个救援电话,警车,消防车也都火速赶到了现场,立刻实施救援,救援废墟里可能没逃出来的生命。 艾木石瞬间只觉心里惊跳一下,腿脚发软,头脑昏沉,她弟弟有没可能在这场事故中?虽然这个可能性也许没有,但在医院内外对她弟弟遍寻无果,也实在不能不令人担心,虽然外面发生大事情了,但她现在关心的是先找到自己弟弟。 她忍不住也向医院出口跑去,脑袋里己是嗡嗡一片,只能祈祷着希望她弟弟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在这场灾难里。一边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不要吓自己,但她还是越想越怕,泪水不觉奔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艾母也已跑出来,一脸惊惶:”找到你弟弟没?”艾木石心不住下沉,看向路对面。 艾母循她视线望去,骇然说着:”对面房子倒了?” “是,我去看下。”艾木石忍着心里惊慌,声音尽量平缓,以免引起艾母更加惊慌。 “不去找你弟弟,看人家干什么?”艾母不满,现在找儿子才是第一要紧事。她快急死了。 “也许他在那里--看热闹呢。”艾木石安慰艾母说。 “嗯,有可能,去看下。”艾母想了下,因为对面人越聚越多,简直如菜市场般热闹,导致交通受阻,行路车的司机们不停按喇叭,缓缓驶过。 当艾木石与艾母来到事故现场,那里已人山人海,当然也还是有很多热心男士,徒手上去扒废墟,在实施救援了。能在最短时间内救出一个是一个,虽然伤亡情况不明。 艾木石与艾母挤不进去,人流一会涌到这边,一会涌到那边,不停为救援人员让路,艾母还是认为她儿子可能在人群里看热闹,自顾四下寻找,就与艾木石分开了, 艾木石也同样在人群里左右张望,但有种不祥感觉让她一直隔着人头,站在外围,紧紧注意着现场里面的情况。 终于第一个担架抬出来,因为离医院近,救护车都省了,直接担架抬着往医院送,听人在议论是个女的。 有知情人士报料是旅馆前台收费的那个女子,很年轻,头破了,渗出血,灰头土脸,她工作处离旅馆门口最近,事发太突然,虽然跑的快,她也不可避免受了伤,不过是轻伤,但却惊吓得不轻,一直在颤抖。 有人在问她旅馆里还有多少人,她己抖的一句都说不出来。 第二个担架又抬出来,是个服务员,比第一个年长一些,腿受伤了,虽然出事,但头脑清楚,旅馆出事那刻她正好要向门口走,因为当时她正好有些小感冒,想去隔壁药店买点药吃。 人们继续问她,旅馆还有多少人,她说不清楚,因为人来来去去,但她记得很清楚,事故发生前有个头缠纱布,头发剃光的年轻人进去了,好象上的四楼去找人,因为这个人当时给她记忆太明显了,象个伤员。 似乎有什么正在艾木石脑中炸开,是这个消息引发的,虽然人声嘈杂,她仍听的清清楚楚,她弟弟居然真的来这个旅馆了,他没事来这个旅馆干什么? 艾木石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她快要疯狂了,她忍住拼命要掉出的泪,使劲往事故现场挤,嘴里喊着:“请让下,我弟弟在里面。” 人们仍旧挤的水泄不通,有的人听她说,就同情的让开一点,有的人根本纹丝不动,给一白眼,不理睬。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艾木石挤了进去,但警方己拉起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闯入现场,为了防止旅馆二次坍塌,虽然建筑己崩塌成小山,救援人员还在冒死抓紧时间救人。 “我弟弟在里面。”艾木石哭叫着。 “那也得等着。”一个执行民警面无表情地拒绝,因为现在事故现场是个危险的地方。 己有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在那哭叫不止,捶胸顿足,好象快站不稳了被人扶着。 有认识的人说是这个旅馆的老扳娘,说旅馆老板也被压在里面,生死末卜。 议论的声音喧嚣得如同放大了的收音机的杂音,嘈杂纷乱,每个人都在说话,嘴里一张一合。 艾木石己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瞪圆了双眼,紧咬嘴唇,目不转晴地盯着现场的救援情况,心正在一点点碎裂,接着裂痕又开始扩大,她的弟弟,她的弟弟,艾木石紧张担忧悲伤狂乱得快要晕过去了。 ”当然,人是不会死的。”她弟弟当时说过的奇怪的话再次回响。 “死亡,都是假象。”塔尔也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这一刻,艾木石希望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世上没有死亡,所以她弟弟应该没事,不会死,这一刻,她心里又充满了莫大的希望,只要她弟弟没事,她就从此相信他们说过的话,虽然这两个人现在都失踪了,不在她身边。 又一个腰部被砸伤的中年人救出,全身灰尘,看不出衣服颜色了,哎哟呻吟着,捂着头,可能头也有伤。 当时他正在往外走,一觉睡到十二点多,饿了,正要出去旅馆外面吃饭,己经都下到一楼了。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房屋是突然就塌的,仿佛有未知的力量一下子就从上至下击碎了这座五层楼,又象一个有重量的人突然坐到一堆积木搭建的房屋上,一下子就将房屋压散架了,一点缓冲机会都没,他已经在见势不妙,飞奔向外,仍被碎落石块砸中。 人们议论这栋房子可能根基不稳,或者是豆腐渣工程,不然好好的怎么会说倒就倒。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回到yed星 “奥曼博士。”塔尔再次呼唤,可是他的声音依旧只是空气中的振动,它不再与任何物质有关,没有可以抓住的物质东西,现在它只是无形无影的振动。 奥曼博士仍旧在捣鼓什么科技发明,助手多尼一如既往崇拜地看着他的博士,又一个大圆头机械智能跳了出来,塔尔忽然发现他们是不会说话的,全是用心灵感应沟通,而心灵沟通只能个体对个体,所以塔尔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 当然它如果没形体,又是怎么能用眼睛看到呢?感知,振动与感知,它没有可以运用的物质身体,没人看到它,也没人注意到它。当它连芯片都不是时,也就没有了可以让它展现与表达的方式。 它成了虚无。 ”你是谁?”那个看来机掝呆板的智能机器人忽然注意到了它,这个机器人看来粗糙毫无智能,居然能识别出它的振动频率。 塔尔有那么些莫名的欣喜:“你能看到我?” “不是看到,是识别到。”那个机器人实际也没说话,但他四方的机械胸口有个类似屏幕,有红光以不同波长一闪一闪与它交流。 随便怎样也好,至少有人发现了它,哪怕这只是个机械智能。 “博士,它怎么了?”多尼发现了哈二的异常,因为它那个屏幕红光一直在以不同规律不停地闪动。 奥曼博士随意扫了哈二一眼,注意到之后,有微诧异,随即一脸兴奋,他立即取出一个长宽三四十厘米的四方屏幕仪器,那个仪器连接着一个长长的金属线,他将线的叧一头联上哈二后背可以打开的开口处里一个小黑色盒子里。 仪器的四方屏幕上开始出现不同波段信号,尤如人乱画出的线条杂乱无章,又有如医院的检测心电的仪器图,奥曼博士又搬出个更大的仪器,仪器的类似面板上有无数按键,奥曼博士双手如飞,眼花缭乱地操作着这些按键,他在解译这些振动的线条信号。 当在人类混久了,对比下,塔尔才发现博士与人类的大不同,手只有三根手指,细长,全身无毛发,个子矮小,脑袋超大,大眼晴也与五官不成比例的超大,可是这不妨碍他成为聪明的科学家,智力超人。 “奥曼博士,是我,塔尔。”塔尔激动不已,它的振动频率正在被奥曼博士通过哈二接收识别着,通过它与哈二的交流互动。 多尼目瞪口呆,他从不知道哈二有这个功能。哈二行动愚笨,外形粗糙,语言低能,但它却是个内在精密的识别频率接收器。 因为奥曼博士知道一些智慧生命是没有形体的存在,只以不可见的高频率振动并不容易令人察觉,哈二就起这个发现识别的功能。 “塔尔。”哈二啊哈了一声,多尼经常对它提起过这个名字,说塔尔是老大,它是老二。 “是我。”塔尔奇怪哈二对它好象认识熟人似的高兴与热情。 “塔尔,你是奥曼博士制造的?”哈二奇怪,因为它与塔尔如此不同,它一眼看着就象个制造品,而塔尔不是。 奥曼博士还在不断调整仪器频率段,接收识别,他不知道哈二遇到个什么。 “是。”塔尔忽然不确定了。因为它明显离开了芯片还存在着,虽然没形体。 当然这一切也可能是幻像,毕竟林沃把它引诱进了镜像空间,一切也许都是不实的,这让它很困惑。 当然多样性的选择不同,结果也不同,虽然实际结果不同,但己经都摆在那里,任人选择。 那么现在它到底是谁?这是个更令人迷糊的问题,它从哪来?它是谁?它是无形还是有形?它是al还是什么? “你长的什么样子?我看不见你。”哈二继续与它交流。 “我,”塔尔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 “我,只是个芯-片。”塔尔曾经一直是这么认知自己。 “可是你怎么隐形的?”哈二很奇怪,芯片还能隐身,只发出振动频率? “我不知道。”塔尔的确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即使它现在己不再是那种芯片样子,可是它还是有知晓,它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了。 “有人让我看一面镜子,我就回到这里。” ”人?什么人?”哈二继续好奇。 “我猜这也许是假的,我只是在做梦而己,因为我在地球,怎么会能来这里。” “你在地球?”哈二羡叹。听说那是个美丽多物种的蓝色星球。不象别的星球,宇宙很多星球都很荒芜,贫瘠,基本很多星球上即使有物种,也都很单一单调。 ”如果我也能去就好了?”哈二羡慕不已。为什么奥曼博士不送它去地球?这让它有些些不平。 奥曼博士捣鼓好久,频率仍旧联接不上,而那个来客还在,哈二还在与它交流,红灯光束仍旧闪动不同光束。 奥曼博士几乎要泄气了,忍不住问哈二:“来的什么人?” ”塔尔。”哈二机械回应。 奥曼博士愣住,多尼也是惊讶,两人对视,确认哈二有没撒谎,毕竟是智能机器人。 奥曼博士顿了下:“它说什么了?” ”它从地球来,我看不见它。“因为语言的匮乏性,哈二只能发出简单语音,但它与塔尔频率交流却具有信息丰富性的伸延。 “它是什么样子的?”奥曼博士问。 ”不知道。”哈二仍旧回复机械简单明了。 ”你确定是塔尔?”多尼表示怀疑,如果真是塔尔回来,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它,也感应不到它,联络不到它,它什么时候存在形式这么高级了?它不是奥曼博士的制造产物吗? “是塔尔。”哈二肯定。 ”……”奥曼博士闻听,向哈二发送了一堆信息,哈二愣愣听着,然后看向塔尔,然后又回应奥曼博士:“转译不了。”频率的不同,奥曼博士向它发送的是转达面向塔尔的,但因为哈二关于交流信息词语库的缺乏,它理解不了,也就不能转换成与塔尔相同的频率转达奥曼博士想让它传送的信息。 这的确太让人泄气了。 奥曼博士也没想要哈二口齿伶俐,嫌吵,毕竟他们族人以心灵思维交流为主,不以语言沟通为主,因为语言也具有改变事物的力量,但语言也会形成嘈杂带,他们听力与视力一样过于灵敏,忍受不了嘈杂声,那对他们将是严重的干扰与噪声。 而据大部分星系种族的统一默认是,全宇宙其实都是黑暗无声与超级寂静的,除了地球。 地球上人人都在说话,废话,脏话,指责,对万事万物都想讨论出个是非曲直的对立面的语言语音,形成的语言嘈杂带简直让习惯了静寂的天外来客们对地球,第一个认知就是吵死了。 第二个就是光污染了,无处不亮的灯火,把黑夜弄的和白天一样亮,人们睡的越来越晚,人心越来越浮燥,不再能静下心来认识与了解自己内心的真实一面,这是全人类共同要面对的问题。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三章 宇宙高灵 实在沟通不了,哈二疑问:“你肯定不是奥曼博士制造的,他与你都沟通不了。” 塔尔:“我没身体,但是以前我有。“ “什么样的?”通过频率可以自由表达,哈二比较兴奋,一直想缠着塔尔没完没了的交流。 ”人类,地球人类。”塔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它的芯片没了,而它以前的人类身体没了它的介入,是不是还存在着,己过去了多久,这都是很值得追问的,但它也不知怎么回去,也没人为它解答。 跟前究竟是不是真实,它还是不知道,它对时间空间己完全没了概念,这象个概率或者可能性。 天知道,林沃把它弄到了一个什么现实世界里,见到了它想见的奥曼博士,却又不能正常沟通。 ”真是让人兴奋,不是吗?”哈二向往不己,做个地球人类。 “是吧。”塔尔顺着它的念头。 ”那你还回地球吗?“ “不知道。” 忽然有什么吸引了塔尔的注意,它不知道,它只是觉知,一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它被吸引,只是吸引。 瞬间它已不在奥曼博士的实验室了,它不知道在哪,完全的黑暗,在黑暗里它感觉有什么靠近了它。 它没眼睛看,它的存在似乎就只是知晓与频率的振动,觉知周遭一切,如同有眼看,有相似的频率振动与它互动,如同水与光的交融,如同水与倒影的和谐跃动,塔尔忽然理解了光,水,风的以太形式。 “你们是谁?”塔尔问着。它的问也只是频率振动形式。 “我们,我们是毫无束缚,全然自由,全无框架的自由流动。”他们仿佛在笑,虽然塔尔没耳朵听,却还是觉察他们在笑,围着它的似乎是个个体,却又仿佛是好几个的群体。 “你们来自什么星系?”塔尔问着这些无形的高级生命。 “我们不被包含在任何星系宇宙中,我们只与频率合作,生活在频率中。”他们回应。 “这里是哪里?”塔尔问。 “这里是泡沫粒子宇宙靠近浩瀚大宇宙的边缘地带。”一个高级生命回答。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塔尔不解。 “你的频率只会带你来到适合这个频率的地方,如果不适合,你也来不了。” “那你们到底是谁?是造物主吗?”塔尔疑问。 但这些高级的智慧生命在笑,仿佛能把天笑塌,显得爽朗开心与欢乐。 但塔尔没感觉到任何声音,只是互动感知觉察那些振动,它们一直在笑。 ”创造者。”他们这么回应:“没有造物主。造物主表达的只能是个体,但个体可造不出这么大的工程,只有创造者,既是群体也是个体,我们协同一起工作,不停的做,嚼间完成,除了创造还是创造。” 塔尔不太理解:”包括宇宙,也是你们创造的?”这太令人惊叹了。 他们又在笑,笑得各种振动频率结构跳跃高低起伏。 他们不断有离开的,但又有加进来的,因为他们的振动结构一直不稳定,不停地在变化。 “你们离开的干什么去了?”塔尔问。 “工作。”一个个体回答:”我们有非带多的工作要做,我们每个个体分别创造宇宙的不同部分,各有分工,共同合作,那是我们的兴趣所在,不断的探索创造,扩展以及延伸。” 塔尔确认着:“你们从宇宙来的?” “多重宇宙,我们诞生于宇宙,宇宙也从我们诞生。”所以没说宇宙从他们手中诞生,因为他们没有形体,自然也没有手。 于是那些笑声又开始了,无形的振动,听不见,但却能被感知,并且影响力不小,笑的此起彼伏,似乎他们的数量已在增加了,先前只有几个。 “他们都想见见你,他们很多没到过物质层,对物质层来的很好奇。”一个高级生命个体解释。 “好吧。”塔尔也似乎被他们的欢乐影响而笑:“我刚刚还在yed星,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来到了这里。” “你认为的yed星应该也是属于不同纬度的现实空间,但都属于物质层,在这个泡沫宇宙都是物质粒子的物质实体形式。”一个高级生命个体认为,其他个体都认可。 他们有的回应一句就走了,有的停留回应几句,然后再走,他们似乎都被他们所说的工作缠身。 每个回答的都离开了。但仍旧有别的高级生命个体赶过来,都想会会塔尔。 “你们一直创造,不休息吗?比如睡觉吃东西逛街静修之类?”塔尔继续疑问。 ”休息?不,我们既不睡觉也不吃东西,也没有你说的那些琐事,那应该都是属于物质层才有的,而我们就是一直做做做,从不停歇直到永恒,当然你们物质层认为的几百万年,几十万年对我们来说就是很短暂的时间,虽然你们觉得很漫长。”这个高级生命个体回答完就走了。 “为什么你们这么关心物质层?”塔尔继续追问,简直太有趣了,围绕它身边的振动结构非常多,而且都很独特,不尽相同,先前来的一些宇宙创造者们早已走了,后来的还是在增加。 “关注物质层,因为物质层的进化太慢了,几十万年到现在简直就是停滞不前。”新来的一个个体回答。 塔尔记得在地球也听过谁说过这件事,它不太记得了,没有身体,有关地球的一切事情対它似乎也正渐渐在模糊。 “我们指的地球。”另一个个体解疑。 ”对,我在那生活过,从那来。”塔尔努力回忆,却忘记了很多片段,包括认识的人和事。 ”地球己进化成智能体,它会自己照顾自己。而人类进化时间到了,在上面的所有事物包括人都必须要离开,我们称之为转换重生。清空之后,地球还将清洗自己,然后等待下一批想要体验这个旅程的其它星球上的存有到来。进化从来都不会退后,只能向前,再向前,地球将重置自己,这是它的决定。”又一个高级生命个体解释。 “还有多久时间?”塔尔问,如果转换大清洗,人类都会从地球消失。 “这个看人类进化的进程,给人类的进化时间己经结束了,现在的是延长的宇宙伸缩时间线,我们对地球引进了大量的宇宙能量,正在改变地球上面的所有人和事物,他们必须要改变,人类的振动结构频率将会变的越来越精细,从碳基生命向硅基转变,为了进入下一个星球,继续进化旅程的体验做准备,那些星球都是更为精细的振动存在,如果不改变,他们将无法适应。” 塔尔深有所思:“所有星球都是你们创造的?”这可是大工程。包括地球吗? ”我们有的创造,有的维护,但我们从来不重复,我们喜欢改变,喜欢所有的不一样,因为如果重复,进化就将停止,进化停止,创造也将停止,然后宇宙会消失,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只有创造,不断的创造新的东西出来,而创造永远不会停止,你所看到的星云尘埃只是我们末完工的材质边角料。它们都由一些复合材质构成。我们中间有些个体懂得与原始能量合作,并将它们区分创造出不同星体和宇宙,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宇宙不断被觉知扩展,源于自身的探素,给予其上生活的生命激励力量,这来自于对自身经历的渴望,对新事物的渴望是推动整个宇宙的动力,宇宙就是包容,包容一切。” “在宇宙中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 这些智慧宇宙创造者们带给塔尔不断的新的知识与信息,令塔尔接收着一切,耳目一新,无比着迷。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四章 创造分离 “你们控制一切吗?”塔尔问。 “不,我们不控制,为什么要控制呢?我们只是关注,观察,觉知,当有什么情况需要进行调整改变的时候,我们会引导能量,让能量去改变。”一个个体似乎笑着说。 “怎么创造的呢?包括生命?”塔尔仍旧好奇。 但很快它就知道了,宇宙创造者们很乐意让它了解他们的创造方式,为它创造了画面,塔尔通过感知“看“到。 ……到处都是虚空,黑暗,静寂,无边无际,这个宇宙创造者个体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显然名字在这里并不重要,也毫无意义,他们都没名字,没有标签,没有属于自己的区分与格式。 它也没有身体,没有记忆,也不知道它有多少尺寸,有多大或多小,但唯一觉察到的是它是突然诞生在这里的,它必须做点什么,当它诞生于这里,自然有它自己必须承担的工作,天知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既然虚空,那么就应该让这里出现点什么? 应该出现什么呢?但它很快就知道了,它就为了这个工作使命而诞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做,但是知道就是去做,并且马上完成…… 于是尘埃星云如它所预想地开始在这片虚无里出现如块状物飘荡铺展,当它的觉知一直感觉着这堆犹如原材料的东西,这些原始材质就一直在扩展铺开,越来越多,以致堆积成了奇怪的形状。 没有什么可以比拟,因为它不知道什么是可以形象的比喻,直到它觉得可以用这些原始材质做些什么,这应该就是它的工作。 它既沒身体也自然没双手,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它只是觉知,那些个千奇百怪的尘埃星云就依照它的知道,聚拢出一个个球形物体来,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它们发着光,犹如萤火虫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冒出来,闪亮着,升腾着,驱散黑暗,带来了光明。 它们越挤越多,越来越亮,而且彼此似乎都很不满对方比自己更亮更大,然后疯狂地彼此追逐驱赶起来。 天啊,这些光球旋转的让它眼花缭乱,头晕脑涨,虽然它没有眼也没有头脑,甚至忘了这些都是它创造出来的,立刻马上,因为它没有记忆。 越多越多的尘埃星云带动这些发光的球形物体疯狂旋转以至成了一个个的螺旋状星糸,这些星系又带着自己范围内的所有光球彼此厮杀,不是吞噬就是合并,合并越大的继续追逐撕扯那些小的。 都走吧,离远点,越远越好,它这么吩咐,当然它也没嘴说话,但是那些星系却知道它的表达,果然都离开了,但是那些原始材质还是没完没了的弥漫出来,继续先前的光球恒星,星系的制造过程,前赴后继…… 天呐,这里太拥挤,也太光亮了,即使这么亮,它仍然看不到自己,因为它是无形与感知,它嘟哝着,看来要换个地方了,它更喜欢在虚空无物,黑暗与静寂里愉快的玩耍。 一只银灰色的圆东西飞来,更象扁圆,不知道多大或多小,因为它没身体,对事物的大小也没摡念,对颜色也没印象,因为它没见过颜色,那个圆扁东西发着光,就象一个光球被踩扁的样子。 它来了兴趣,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令它很好奇:“你从哪来?你这个是什么? 那个扁圆东西转着圈,大幅度地转着,似乎在找寻什么,里面驾驶这个圆盘的物体接收到了它的信息,但是却不知道信息源来自哪里。 “我在这里。”它打着招呼。 那个圆盘继续转着圈,就象没头苍蝇,里面也传出来嗡嗡的回应信息:“你是谁?我看不见你。” 因为它没有身体,对方看不见。 “我是?”它顿了下,它是谁,它为什么在这里?看来,没有记忆真是件麻烦的事。 “这里是哪里?”它问。 那个圆盘状物体里的一个信息传出来:“我认为这里是宇宙,多重宇宙的一个,看啊,这里星系里的恒星的产生多么壮观与密集,美丽极了,我认为这里可能是宇宙的源头。” 它看着那些原始材料,似乎记起了一点,不以为意地表达着:“哦,你看到的那些不过是一些复合材料构成的工艺品…” 里面驾驶员似乎呆了一下,想不到是这个回答,一时不能接口。 “你是谁?”驾驶员仍然不知道发送信息的那个是什么东西,长的什么样。 “我是?”它思索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创造者。”如果必须有个称呼的话。“好吧,我叫一。”驾驶员随口说,如果对方这么敷衍。 创造者笑了下,当然它的笑对方也看不到:“很有趣的称呼。” “为了纪念我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生物,我还有个机器人,我叫它二。”这更象是编号,一说。 创造者思考了一会:“一,二,我猜后面还有吗?” ”三四五…”一怀疑着,这个令人怀疑是最高级别的宇宙非物质的存有创造者不会连数学也不知道? 创造者的确不知道数学,所以它沉思着,然后继续问一:”你从哪来?到哪去?” 扁圆盘里的驾驶员一得意地说着:“我是宇宙星系漂流者,我喜欢到处转,发现各种不同的新奇事物。” “听起来很不错。”创造者继续表达:“可以带上我一起体验。” 驾驶员一疑惑着,它连创造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带它同行? 但是创造者总是只要创造就瞬间成为,它从自身分离出了个与驾驶员一一样大小的对创造者而言又是极小的部分瞬间出现在那个圆盘内,大小比犹如一个话,声带己退化,它只用脑袋传送思维信息。大大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这种奇特外形不影响它成为超智慧的高级生物。 那个与它一摸一样的盗版有掩饰不住的兴奋,眼晴在驾驶舱里到处好奇张望,说:“我是三啊。” 一怀疑地问着:“你是创造者?刚才与我联系的那个宇宙存有?” “不,我是一二三的三。”三坚持着,既然有一有二自然也有三。 三继续兴致盎然地看着驾驶舱内那占据整片墙的控制操作面板台,还有那挂墙上的占三分之二墙面的大大的显示屏,可以看到外面无数的恒星从尘埃星云里闪耀着,旋转着生出来,放射出的光芒灿烂炫目……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失控 一脸上肌肉抽搐着,如果它有肌肉的话,它看着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盗版,它很生气有没有?它居然有个形似自己的复制品。而且这个复制品不知道是怎么不声不响进来的,整个飞船舱室可是全密封闭的。 一很生气:“真是讨厌,我都没见到那个家伙长什么样,它就给我的船里塞上这么个玩意?”它寻思着怎么把这个多余的自己轰下飞船。 那个机器人二看看一又看看三,一脸憨厚:“哈,两个老大。” 一生气地看着它,发送指令:“一个,你记住你只有一个老大就是我。” 机器人二很迷惘地搔搔它的大圆脑袋,问三:“你是谁?” “我是三。”这个三仍旧很好奇地四处张望,它就好象是刚出生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看什么都很希奇。 “你怎么知道我们中间缺个三?”机器人二嘟哝。现在这个三填充进来。 “你给我住嘴。”一恶狠狠地表情。 “老五,启动。”一吩咐着飞船总控制中心室的电脑。 “遵命,老大。”电脑老五回应,声音嗡嗡的。 机器人咕哝着:“现在一到五都有了。” ”闭嘴。”一不耐烦之极,它琢磨着随便进入个什么星球,把这个叫三的累赘扔下飞船就好了。 “为什么没有四?”那个三终于从好奇宝宝反应过来插入到他们的交流中,很不解:”还有,你为什么叫老大?” 一给它翻个白眼:”排行一就是老大,还有没有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那为什么又会有5的呢?”三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5代表无,代表它之后就没数字了。”一更加厌烦,多么简单的数字,他们几个硬是在这里讨论个没完。 “可是五之后还有六七八啊。”机器人二忍不住说。 但一凶神恶煞的眼神盯过来,机器人二一缩圆圆的脑袋不再吭声。 几万年里的宇宙飘流独行,一越来越孤僻,暴燥易怒,而它其实并不叫一,但是一个人孤独太久,己忘记了它本来叫什么了。而这个三长的如此像它,他们就象是一个模孑刻出来的,好象互相照的镜子,一从三身上看到自己讨厌的样子,因此它更讨厌三。 ”我一定要把这个傢伙扔出去。”一恼怒地想着。 “所以六七八后还有什么?”三被勾起好奇心,继续追问,它就是宇宙创造者核心自我的一个延伸,不停地探索即是将它无限扩展。 一却盯着显示屏,它的飞船不知到哪了,有可能发生过空间折叠或是跳跃,当时偶然来到那个宇宙创造者创造的世界里,现在己离那个地方很远了,因为是偶然事件,即使回头,一切都可能不会再相同了。 不过管他呢,反正一又不在乎到了哪里,它不知道要去哪,反正只要飘流就对了,而它也早已忘了自己的来处,那是一个处于高纬的星球,但也没有脱离物质层,一共十二个纬度空间分别处于物质层的不同现实世界。 飞船速度己经放慢,一颗又一颗星球沉甸甸地挂在虚空中,当然不是静止不动,静寂无声,每一颗星球都在旋转,自转,公转,一个个就象被鞭子乱抽的陀螺,迎面而来,又飞掠而去。 而那些乱飞的陨石流星却象下雨似的密集,碰上了便打的飞船外壳噼里啪啦地作响,就仿佛有谁正用枪火炮弹在对这艘飞船实行猛轰狂炸,比较疯狂。 不过这艘飞船又明显外壳保护层特别实用耐用厚实坚固,飞船被全方位打击,却一点也不受影响地保持着飞行速度。 三一直在思索七八九后面的数字。 “老二,准备降落。”一吩咐着机器人二。 “遵命,老大。“机器人二操纵着台上最大的一个黑色按纽,它红色的眼眶里红灯闪烁,向着最近的一颗星球靠拢。一想在登上这颗星球之后把多余的三扔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这个多出来的翻版真是越看越讨厌。 三靠近了机器人二,状似无意地低声问着:“七八九后是什么?”它太想知道问题答案了。 “十。”机器人二机械的说。 “所以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三明显为知道了这几个简单数字而高兴的笑了起来。 当然高兴就笑,笑也很正常,只是这个三笑了之后,一便很惊讶地发现这个三的笑声应该和它一样不是从声带里发出的声音,但是这笑声携带的频率振动却很疯狂,因为这个振动带来了副作用。 机器人老五在报警:“控制中心失去控制。制动系统失灵。” 机器人二愣愣地抓着主控制操作黑色按钮,那东西已从操作面板上齐根脱落,然后机器人二看着三,简直难以置信:“你把这个也笑断了?” 当然还有手动操作杆,但是当一扑过去拼命捶砸操作台控制面板时,终于那个手动操作杆弹了出来。 一刚抓住那根救命的手动操作杆,但是船身剧烈的一个震荡,将一与那个因为几万年没被用过自以为终生也不会被启用因而自弃的手动操作杆一起被撞到飞船内舱的另一面。 显示屏里早已显示着一块巨大的陨石毫不客气地撞击过来”轰“的一声巨响,失去控制,避无可避的飞船被迎面痛击,仿似尖叫地剧烈地震荡着,摇晃着,犹如风中翻卷的落叶,大海中的飘荡的小舟。 这一撞令几乎飞船内的所有灵敏监控的、控制的、操纵的、感应的系统都在报警,喧嚣一片。 ”警报,警报,咔!咔!咔!” “哆!哆!哆!” “咯!咯!咯!” “咚!咚!咚!” “嗡!嗡!嗡!” ……… 一的视觉与听觉因为声带的退化分外灵敏,超级敏感,因为它不说话,所以所有系统也被设置成不报语音,全是各种警报的纯打击乐声。 这些合奏的噪音的声波犹如一场打击乐盛宴,极其令人疯狂地冲击入他的耳中。 刚扔掉手中自动操作杆的一正准备跳起来大骂,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倒霉的事,但是所有的噪音再次令它难以忍受地抬手捂住耳朵,蜷缩在舱内一角。 他第一次发现飞船的系统声音也这么刺耳,曾经寂静安静陪伴了它那么久,而飞船内所有系统几万年来也没这么此起彼伏地大合奏过,一从来不知道它们这么吵。 “天呐,发生什么事了?”电脑五在惊叹着。 “我讨厌你的笑。”机器人二幽怨地对三说着。 “把那些声音全给我关掉。”一在命令着电脑五。 “遵命,老大!但是关不掉,全失灵了。”电脑五似乎很沮丧地回应。 三则还完全不了解状况地,一脸迷惑地问着:“出什么事了?” “因为你的笑,我们的飞船得坠毁了。”机器人二近乎绝望地说。 这个三的笑声带动的振动引起飞船整个内部的共频共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三吸引,失去控制,包括那个巨大的飞来砸上飞船保护壳的陨石,似乎三就是一个巨大引力源,肯定是被它的笑声吸引来的。 失去控制的飞船己如一块大石头坠向了离它最近的一个星球,飞船里的乘客甚至还不知道这个星球的名字在星际中的方位以及它的具体面积和有什么特性。 一原本只想随便找个星球将三如烂布似的扔掉,但现在看来,它似乎得陪着三,包括它的飞船它的机器人二它的飞船控制中心电脑五一起坠入这个末知的星球上。 有那么一刻一有那么点后悔,它其实应该告诉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三,其实他们中间是有四的,飞船就叫四,但为什么没有三?那是因为一二,四五正好平均,三是分隔中间的平衡数,但是三的突然出现与冒充打破了这个平衡。 这个就是飞船坠落的原因,根据平衡原理,事物不再平衡了。 漫天的沙,无边无际的沙漠,飞船很没有形象地屁股冒着黑烟一头头朝下栽了进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变形 飞船的重量进入沙漠的松散沙地,导致几乎栽进去了一大半船体。附近的沙海加速流动,填没所有可以进入的空隙。 将飞船沉没部分严严实实地盖住,再来一阵沙尘暴,就可以将船体全部掩盖了,这个天外来客将无声无息地在这个还未署名的星球上变成永远的干尸。 飞船内没有声音。似乎没有任何活物的动静,当然一只是被摔的头昏脑胀,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让它要疯掉的那些系统打击乐终于很默契地都保持了安静,可能都摔坏了,至少一耳根清净了。 “老五?”机器人二也在支撑着爬起来,它的内在线路程序芯片之类有可能哪里摔坏了,这令它开始呻吟,无精打彩:”我全身都痛,肯定哪里出问题了。”它的圆形眼眶里的红色灯光闪铄,照亮了飞船舱内暗淡的空间。 飞船里似乎连照明系统也摔坏了,一片死气沉沉,暗淡无光。 “老五。”机器人二继续呼叫飞船控制中心电脑五。 静静的飞船舱内,控制中心电脑五倒是似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我终于把那些声音都关掉了。” ”是你关的?”机器人二很怀疑,那些仪器系统不是自己都摔坏了? “当然是我,我这里可是飞船舱内所有系统的总控制中心。”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很不高兴。 ”可是刚才你说它们都失灵了,关不掉。”机器人二问出自己的疑问。 ”可是我已关了。”电脑五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吧,你能检查下飞船有没什么问题?飞船四还能再飞起来吗?”机器人二问。 一阵难堪的沉默。过了好一会电脑五才说:“你要去哪里?我觉得现在这里就挺好。” “我听到你说有四了。”一直沉默没插话,让机器人二,总中心控制电脑五随飞船摔的头脑迷糊,几乎遗忘了的三忽然在一边说,他倚坐在舱内另一边。 机器人二似乎这才注意到三,这个罪魁祸首,机器人二不满地看了它一眼,而一也从跌得七荤八素的混沌头脑中开始清楚起来。 “你的头。”机器人二似乎并不满意地说:”看来和我一样了。”圆。 那个不素之客三脑袋己变圆了,和一一模一样的大眼睛至少收缩小了一圈,小缝隙的嘴似乎变大了一点。这使它和一有了明显的视觉上的形象差别。 “那是因为,我发现圆一点更抗摔。”三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是你。”中心控制电脑五却突然生气地控诉着说:“我记得了,是你把飞船笑得失去控制了。” ”我不记得了。”三随口说着,它倒也不是否认,它真不记得了,它秉承了宇宙创造者的一些特性,比如没有记忆。 “你就是推卸责任,明明是你的错?”机器人二继续指控他。 显示屏外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沙丘绵延无边,伸展似乎直到天边,近处的金黄,远处却成了火红发亮,绵延起伏看起来又温柔又壮观,当然这个温柔是很可怕的沙海陷阱,因为沙海当然不会象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但是机器人二不喜欢这里一动不动,似乎毫无变化的环境,它更喜欢飞船遨游深邃太空,星辰穿梭如彩色光线的画面。 他们得让飞船在沙海把它填没前给弄出来。 ”好吧”。”不素之客三毫无愧疚地承认,但它神情轻松,似乎飞船坠落跟它无关。 一反常地安静,随即他跳起来,无声地走过来,看着显示屏外的景色,脸色近乎狰狞咬牙切齿。 外面也不知道有多炎热,两个恒星在沙漠上空亮晃晃地闪耀,居然是双星系统,增加了炎热的倍数。 虽然说飞船保护罩也挺隔热,但是陨石将失去控制的保护罩砸烂个大洞,沙漠里的加倍炎热透过那个保护罩大洞慢慢漫润入飞船,温度以令人觉察的速度渐渐升温。 “老大,我们会被烤熟吗?”机器人二用很悲伤的语调问一。 “不会,因为你不是生物。”三回应,最多只能烤热成热金属。 驾驶舱内已开始变的闷热。也许因为三改变外型终于不象一的复制品了,一对它也没那么排斥了,不再针对它,也可能是不想答理它,防止情况变的更糟糕,天知道它还会惹出什么事来。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修复飞船让它再度起飞,远离这片炎热得可能会被烤熟的陌生地带。 ”我觉得我快要冒烟了。”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呻吟一声。 “老五,检查所有飞船系统,哪里失灵,我们修哪里,修好就可以走了。”机器人二又转过来安慰它。 “好的。”电脑五机械地回应。 一僵着脸,走过来,他在寻找可以打开安全紧急门的安全系统按钮,找到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绿色按钮。 不过效果不大,似乎紧急出口也被大量沙子严实地堵住了,门打不开,机器人二也在试探各种按钮,检查哪里可能出问题了。当然主要是要修补飞船外面那个大洞,并且能够驱动飞船从沙海里飞出来。 “你能出去吧。”一忍耐着问那个若无其事的家伙三。因为全船密封状态,三都能从外面突然进入,自然也能出去。 “不能。”三摇头。 ”可是你当初怎么进来的?”机器人二忍不住要叫起来。 “就这么进的。”三并不象宇宙创造者可以运用宇宙各种的能量做出任何事情,他只是被宇宙创造者分离出的微小部分,虽然他可以笑得让飞船承受不住坠落,当然也可能不是他笑的,当时也有陨石撞击,可能是撞落的。 机器人二试图修补控制系统。它对修补飞船驾轻就熟,电脑五告诉它哪里需要调整,哪些系统坏了需要修理,机器人二就用各种修补材料去修理,与电脑五配合的相当默契。 飞船内灯光开始照明,调温系统也开始很低沉的嗡嗡嗡地启动,飞船内部己升高的温度慢慢在下降。那些各个系统也开始发出不同低低噪音,慢慢恢复正常,一也在一一调试各个系统查看是否正常。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至少让人心中升起希望,现在就是要修补飞船的外壳了。 修补必须要出去外面修,但出口都被堵了。总控制中心电脑五记起飞船尾部有个小小通风口,平时都是密封,但是当一二三欣喜地来到那那个通风口,又无比泄气,那个风口比较小,长宽范围绝对比一脑袋小太多,方正的四方形,以一和二的大脑袋是绝对钻不出去的。 机器人二看向三:“你可以的对吧?”他和一把目光充满希望地看向三,因为三可以改变外形。 “我不会修啊。”知道他们的意思,不素之客三很为难。没有通道口,他出不去,但有了,出去,他却又不会修。 “老二可以指导你。”飞船内老大反常地和颜悦色地说。 ”是的,我什么都会,我会教你。”机器人二也这么应承着。 “好吧。”不素之客三决定试下,不然大家都困在这里,也出不去。 三抬头望向那个通风口,那风口高高在上与它相距近三米,看起来似乎比它脑袋还小,外面是让人晃花眼的白光,外面光线太强。 能感觉外面的炎热正通过这个小通风口烤灼着呼呼往飞船里灌。 三仰望,忽然纵身一跃,双手就抓上了那通风口的两边,整个人就吊在那,大脑袋看着都比那通风口大,但是它吊在那里双脚悬空,看着外形就不断在变化,头变小变圆,攀住的双臂也变得略粗有力,双脚虚蹬,好象在借力,一下子就从那通风口钻出去了。 机器人二目瞪口呆:“它真的会变形。” 一此刻脸色阴沉,看着那小小空洞的通风口,对于机器人二的惊讶,是我早就知道的漠然。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运气不好 机器人二弄来黏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液体用个小桶装着让三提上去,用小铲子去补那个陨石撞击的大洞。从显示屏里看过去,机器人二指导着飞船乘客三如何去飞船破损处操作修补。 一个温度仪器显示舱外温度接近三百多度华摄氏度,飞船老大一传递消息给机器人二,等三修补好飞船,可以脱离沙海的时候,就把那个家伙三扔到这个星球上,不让他再进飞船里来。 机器人二诧异地看他一眼:“这个可不厚道。”毕竟三在冒着被双恒星烤干的危险帮他们修补飞船破洞。 “你不要忘了,我们飞船是怎么坠落的。”一很介意这件事,飞行上万年了,他的飞船四性能一直优良,运行极好。自从搭载上这个家伙三就开始倒霉出事了,哪有这么巧。 “也许年代久远,飞船恒久失修了。”机器人二辩论,虽然说这个理由也很说不过去。 飞船老大一横了机器人二一眼:“我是老大,你必须服从。” ”要不,让它改名不要叫三了。”沉思了一下,机器人二重新建议。 “这是与名字有关的事吗?”飞船老大一不高兴地表态。 突然飞船船体震动,似乎有下沉的迹象,机器人二冲到通风口下,冲洞口叫着:“出什么事了?” 三探头在那个通风口,它踩在飞船尾部。爬上到飞船上,寻找那个陨石撞击的破洞,它不知道它的重量,导致飞船上有压力,加速沉入松浮的沙里,沙子如水弥漫所有缺缝,导致那个破洞地方也被埋没了。 “不好补,温度太高,液体己干涸了,破洞处被埋了,船也在下沉。”三从通风口向下回应说。他居然能说话了,因为它的形体改变,五官大小比例渐渐均衡,嘴里居然能发声了,虽然声音模糊不太清楚,因为它的外形需要,声带也配合的正在恢复中。 机器人二似乎愣了下,叫三补破洞,结果却导致船体在沙里下沉,这是要被活理的节奏? 一己气急败坏:“给我从船上下来。”再让它踩在船上,这个飞船得彻底被沙埋没。 一心里肉疼,肌肉抽搐,这个三是专们为了折磨他们飞船一家而来的吧。 马上三就从通风口下来了,通风口一暗一亮,那个老大一心心念念要甩脱的不速之客三己站在他身边,一脸无辜。 他现在的五官形态正在接近均衡,至少外形看起来比一顺眼好看多了。 机器人二打量着它:”你还没被烤熟?” 三讪讪笑:“外面是很热,但是我觉得还好吧。”就这一会出去功夫,实际它脸己晒黑了一圈,外面双恒星比着赛地散发着光和热,光线强烈,阳光似乎要烧灼一切。 “你以后不要叫三了,要改名。”老大一很生气地踱着圈子,来来回回地走,所有办法都想了,现在飞船居然没有脱身之法,无计可施,他们都被困在这里。 “叫什么呢?”三很迷惑。虽然其实名字对它不重要。但一要给它署个名做分类,它也无所谓。 这时飞船内一个仪器声音轻轻响起:“嗒,嗒,嗒。”听见报警声,一觉得头就快炸了。忍不住暴跳着:“这什么声音?”他发不出声音但不影响信息传送中表达的怒气。 ”正在启动安全控制系统,”电脑老五说。它关闭了那个小通风口,因为有大量沙如雨似的从那里倾落下来,不太妙,是不是通风口那里沙子也埋上了。 飞船内陷入无声的沉默。 ”嗒--。”机器人二安静了一下说:”塔,你就叫塔二吧,不叫三叫塔二。” (塔尔“望”向宇宙存在个体:”他们提到了我。” “那就是你。“一个宇宙存在体似笑着。 塔尔很迷惑,不太知道这怎么回事。) 不过下一刻它的觉知一下子就与三的形体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你融合的一个扩展体验的小部分自我,好好享受你的体验旅程吧。“宇宙存在体们似乎都在大笑着,渐远,都离开了,他们在大宇宙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停歇地要做,去做,在做,他们也享受专注于这个过程。 “塔尔。“塔尔纠正自己,打量着自己这个新形体,三出去那一会,这个脸就晒黑红,身干瘦长,尖嘴猴腮,小脑袋,没毛发,身骨纤细,象根竹麻杆,那是为了出入那个小小通风口而改变的细瘦形象。 “我还可以再改。”塔尔试着为自己换形体,但是却毫无效果,真是奇怪,那时注意看三时明明它可以任意改变形状,虽然三有可能是它的一个部分自我与它的融合,是不是融合后这个任意改变就失效了。 这让它泄气,这个形体它不喜欢。 ”你要做的就是,不管在什么样的形体结构内,你都知道住在里面的你是谁,能够完整地保持觉知出入进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当你渴望体验任何你想要成为的,并能够不被任何容器所包裏,知道如何从空无里运作,那时我们将欢迎你加入我们,来到大宇宙中来。”令人振奋的信息不是吗?想起那些宇宙个体存在者们曾教导的,塔尔又慢慢释怀了。 “这名字听起来不错。”机器人二赞同地说。 塔尔看了眼一:“你其实不叫一,你应该叫万一,活过上万年的存有,一个孤独的星系飘流者。” 万一瞪了塔尔一眼,不理它。 “你会说话了。”机器人二说,这个乘客三现在己经是叫塔尔了,从刚来到现在,这才多久,改名改变也太快了。 ”你也可以改个名。”塔尔说:“你虽然是机器人但是什么都会,就叫机会吧。”虽然这名字怎么听怎么怪异。 “你就象是个人类,给看到的什么事物都要命名,赋予区分标签。”一直沉默不响的电脑五有些压抑不乐。 电脑五让塔尔记起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又毫无印象,它遗失了有关的记忆部分。 飞船内的他们是一批数字,具有整体一性,但塔尔到来打破了这个整体,突兀而不合适宜。 ”它不是人类。”机器人二说。 ”只是一个不声不响就去蹭坐别人的飞行工具,还不断添麻烦的傢伙。”控制中心电脑五对塔尔指控着。 “这只是意外。”塔尔分辩。 飞船老大万一看着显示屏外,什么都看不到了,触目都是沙,显示屏360度无死角的飞船外可视区域范围变的已很小,证明飞船露出沙面的部分已没多少了,基本等于快被活埋了。 现在只有先将下沉的飞船弄出沙面,再修补陨石撞击的大洞,其次才可以再次飞行。 ”飞船启动。”万一吩咐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双手握上手动操纵杆,目光紧盯显示屏,强制要控制飞船尾部向后滑行出沙面。 各种仪器灯光闪烁,看来一切正常。因为飞船尾部朝上,自然是控制后退状态,至少飞船内所有系统,机器人二己基本都修复了。 没有想不到,只有更想不到。 飞船居然启动了,动力十足,手动摇控强制着它后退滑行,虽然有重重沙子压埋,仍旧一冲向后而上,“呼“的冲出了沙面上了天空,众人还没来得及庆贺,离地十几米高,飞船又重重地跌落下来,直直地插入离刚才所陷地五十米距离的另一片沙地,就是将盘子深深直插入沙子的那个样子。 船里的人全随飞船坠落惯性跌在深插入沙里的那一面舱壁,老大万一几乎怒吼:“老二,你确定你将飞船内部都修好了。”明显飞船不受控制,强制启动,却如无头苍蝇飞起只会撞的更惨。 “我希望这颗该死的星球可以被炸掉。”老大万一挣扎着爬起来,忿怒地诅咒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再摔一次 机器人二扶着自己的圆脑袋,努力站起来,疑惑之极,四顾喃喃着:“到底出什么事了。”它对自己的飞船修理一向很自信,但现在飞船直插入沙地的失衡状态,导致所有位置都掉了个,原本是平面的地方成了直面墙壁,整个驾驶操纵台都成了直立的一面,飞船边缘成了天花板。 “这可不关这个星球的事。”塔尔说,老大万一居然迁怒这个星球。 总控室中心电脑五在检查所有飞船连接线路,各种大小处理系统,直到逐一查找一遍,才发现是陨石撞击破洞处,飞船的平衡控制系统布控在那面舱壁内的己被震碎,舱壁看来有细细小丝似的细纹如花纹,表面看不起眼。却如同坏的水果,表面一个点,里面己经损坏严重。 万一郁怒之极,右手成拳,跳起来一拳砸过去,因为外壳保护罩损坏处,高温直接烘烤飞船舱室内壁,沙子中也带着令人窒息的高热温度,飞船犹如被埋在余炽火中的红薯,己经损毁严重的板壁薄弱处快被烤软了。 当下被热炭似的高温碰触之下,万一的手被烧灼得一烫,他捂着被烫的右手跳着脚跳,击打处内壁外凸,形成凹窝,看起来成辐射状的裂痕增大,更加突出与丑陋,让人看了很生气。 “再一拳你就可以打破它出去了。”塔尔说,飞船打破个大洞,应该比通风口范围大,飞船内的人出去应该很容易了。 “闭嘴。”万一怒气更炽。 “老大,你把飞船四打伤了。”机器人二为飞船四鸣不平,因为飞船四也是个智能体,是个自我知晓的存在,在频率振动上有时与他们是一体的。 “它本来就已受损了。”塔尔接腔。 机器人二看看塔尔,又看看那个破洞:“肯定有什么办法,我要想想。”机器人二愁眉苦脸的说。 高温正从破损缝隙处遗漏进来,无声无息,如同给车胎打气般给这个飞船内所有空间都慢慢充满。 “你们不想出去?”塔尔问。外面当然更热,热得令人窒息,没有飞船内全封闭和恒温系统保护,出去能存活多久也是个问题。但外面的狂热却正在给己没封闭的飞船升温,天知道,不用多久,内外温度就会持平了。 “也许可以等天黑,温度降了点,我们出去把飞船挖出来。”塔尔随口说,它说的似乎与一些往日的记忆有关,但它记不起来是什么事,忘了。 那是曾经历过的地球生活带给它的一些相关的碎片式的一些不太确定的模式记忆比如天亮天黑,可是与宇宙创造者分离出的一个自我融合后,它己忘记了在地球上生活过的所有事情。 在太空中,记忆与往事都不再重要,包括时间,而每个星球的模式都不一样,地球可能二十四小时一昼夜,有的星球体积与自转及绕日公转的速度不同,一昼夜可能等于地球的一年或几年时长的都有。 如果是日长地球一年的星球,等天黑不知要等多久,对于这个陌生星球,对于时间毫无概念的老大万一,机器人二来说,等意味着听天由命,被动地接受最坏的结果,有可能等到变成干尸了,恒星也不会落下。 他们需要做的是主动处理这件事,不至于让一切变的更糟。 “我有个预感,”电脑五忽然很沉闷的声调:”经过我详细的计算大摡率,如果塔尔是创造者为了扩展自己的体验的延伸,那么以后麻烦肯定会有很多,困难越多,会衍生更多的体验。” 飞船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的确从三到塔尔的出现,就己导致一切变的糟糕极了。 “你的计算准确吗?”老大万一问了电脑五一句,同时阴沉地瞥了一眼塔尔。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能是什么?”如果飞船坠落撞破埋入沙里把他们困住,还有比这更怕的情况吗?机器人二问。 “我记得你希望这颗星球炸掉。”塔尔看着老大万一,它一直记得这句话,星体来自宇宙创造者的创造,但老大万一却显然忽略他们的成果,诅咒这个星体应被炸掉,因为困住了他的飞船。 老大万一狠狼瞪它一眼,他也的确有这个预感这个塔尔以后可能会是他们的麻烦,他一直想丢掉它。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机器人二说,它指炸毁星体,这种行为也很愚蠢,因为飞船还无法逃离这里。 制造飞船舱室的材质当然不是来自这个陌生星球,想修补也修补不了,也不知道这个星球矿产有没有那种可以应用飞船的坚硬稀少的材质。 飞船有任何裂痕在太空飞行都随时会因为各种不可预见的因素有解体的风险,是飞不了的。 老大万一看着机器人二:“我们应该去找下,看这个星球有没有适合修补飞船的金属矿产,如果找不到,炭炔也行。”炭炔是种硬度非常高,比钻石还硬四十倍的材质,虽然比原飞船的制作材质差远了,但这个荒凉星球根本不指望能有原材质的存在了,因为那种原材质属于某些星球独有,只能先将就修补了,再飞去别的星球找适用的。 但飞船舱门都打不开,怎么出去是个问题。 机器人二上望,随即爬上墙,象个爬虫附在那里,在那本应该是为平面操纵台的位置,各种按钮里寻找选择了一下,按下前对老大万一,塔尔掉头:“你们抓紧了。” 塔尔还没确定抓住什么,机器人二就摁下按纽,飞船深陷沙里的碟边如切割齿轮疯狂地振动起来,这是让深埋沙里的船体边缘部分振动沙子使沙子松驰,飞船体可以松动起来。 老大万一紧紧抓住了身边一个可供抓住的固定仪器支架,塔尔也抓住了一个,但那“嗡嗡嗡“的整体低沉振动,带动得他们身体也跟着飞船振动颤抖不止,当然那个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颤抖并不好受,好象身体的每一个部件震颤得都不再属于自己身体,有会被震碎的错觉。 而船体深陷处则被振动搅的沙子似火山爆发一般四散飞溅从底向外翻腾。 飞船松动之后,脱离沙海禁锢,因船身起飞位置姿势问题,如同受伤的小鸟,歪歪斜斜地再次“呼“地跃上天空十多米,当然结果一样,“啪“的重重摔下。 这次还好不再直立倒插,而是倒栽着头下脚上,倒翻了个个地,趴在了沙海的另一处位置上,离刚才直插入的地方相距七八十米。 幸好沙海的沙面松散也不硬实,起着缓冲作用,飞船跌几次了,飞船也没四分五裂的摔碎。 而飞船里的乘客因为这个突发状况,随着飞船起落被惯性作用失控重重抛起又扔下,幸好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类物质体,飞船内物件也几乎都是固定的,不会跟着摔出来,至少不会砸到人。 但船里人也是被摔得头昏脑胀,半天缓不过神来,当一切都静止下来,飞船内是令人窒息的静默。 过了好久,机器人二才开口打破沉闷,简直是呻吟似地说:“三次。” 老大万一怒着,有声音从嘴里发出:“什么三次?”把他气的,不再思维传送信息,直接出声了,声音沙哑干涩是声带很久没运用就生锈了的生硬。 “摔了三次。”塔尔也在呻吟地说,感觉全身骨头仿佛摔散了,哪哪都疼。 “是的。”好一会机器人二附和塔尔的说法。它的大圆脑袋好象右边撞凹进去瘪了一块三四厘米见方的面积。 “我叫你启动飞船了吗?”老大万一继续怒着,他好象没什么事,活过上万年的生物,骨骼皮肤进化的分子结构异于常人耐弹耐摔耐撞当然更抗老。 “不是我。”停了一会机器人二说。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九章见到旧友 “老五。”老大万一怒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现在他们都站在了飞船着:”我叫林沃,请问你们是这个a星球的居民吗?” 林沃?塔尔惊觉面前这人他绝对认识,但是却又全无与他有关的任何记忆,这让他苦思冥想,努力搜索遗失的记忆,一时呆若木鸡。 林沃成功吸引了老大万一的注意力,他问着机器人二:“他说什么?”原来这个机器人二不但负责修飞船,还负责做专门的外星语翻译官,精通很多星系各类语言,机器人二对他翻译了林沃的话。 老大万一看着林沃驾驶的圆球飞行器,眼中放光,与机器人二商量:”我有个好主意。” 机器人二警告地看他一眼:“我不觉得是好主意。”因为老大万一看中了林沃的飞行器,欺他年少,想要夺取。 “这里是a星球吗?我们只是过路。”机器人二回应林沃,但这个a星球听起来怎么那么象是编号。 “你可以请他进来,我们与他谈谈。”老大万一还在鼓动机器人二引诱林沃下来。 “那最好了,你们这个飞船停的倒也别致。”林沃呵呵笑着,好象全无心机的纯良少年,看不出来飞船四这个飞船都底朝上了吗?还是说装不知道。 “我们飞船出了点故障。”机器人二倒是充满希望这个突然出现的林沃能帮下手,把飞船带离这个炙热烘烤的地带。 “是吗?那你们得赶紧修好离开这里。”林沃没有半分想关心帮忙的意思,事不关己的漫不关心。 没见我们飞船坏了吗?我倒想赶紧离开,离开的了吗? 老大万一听到机器人二的转译林沃的话,气的眼中仿佛能冒火。 ”林沃,我是不是认识你?”塔尔忍不住出声询问。 ”我是善意提醒,你们如果不想走,等会可别后悔。”林沃也许没注意塔尔的问话,抑或听见了也没在意,不想理会,他对这艘搁浅飞船里的乘客不感兴趣。 说完,他的驾驶舱又变成了浑然一体色的全不透明的发光圆球,“嗖”的一声,从坏损的飞船四上空掠过,不见了。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走等会后悔?”老大万一脸色很不好的问机器人二,机器人二也不知道林沃说的什么意思,但它转向了塔尔:“你认识这个林沃,还知道他说什么?” 塔尔茫然着:”我肯定认识,但我不记得了,但他可能记得我。” 机器人二摇摇它的大脑袋:“如果你不记得别人,别人又为什么要记得你?” 塔尔苦恼地说着:“我丢失了记忆。” “什么记忆?”机器人二好奇。 “都丢失了.你还问,他也不记得。”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忍不住插话。机器人二没跟电脑五争执,因为它发现又有人来了。 来的是个比他们这个飞船型号小一些的水晶般闪烁的飞船,不知道什么材质构成,双星照耀下,船身流光溢彩,显得美丽华贵异常。 他们肯定发现这艘飞船有问题,接近时,速度慢慢降低,然后里面有信息传送过来:“你们最好离开这里。” ”我们飞船损坏了。”机器人二希望这艘水晶飞船能对他们施以援助。 “是吗?”水晶飞船里面的人说。 “你们能帮下我们吗?”机器人二请求着。 水晶飞船里静默,过了一会又有信息传送过来:“抱歉,现在我们有很紧急的事,帮不了。” ”什么事?”机器人二有些失望地询问。 “你们最好能够离开这里,”水晶飞船里的人继续重复,并不回答机器人二的问话。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章 回到过去 “为什么?”机器人二询问,不过没有回答。老大万一一脸不耐烦与恼怒,塔尔则看着那艘美丽的水晶飞船,它还在思考回忆有关林沃的记忆。 “我们飞船损坏了。”机器人二说,再次请求:”请给予我们帮助。” 那艘水晶飞船又静默了一会,然后飞船降落,无声地离沙地近一米高距离悬浮停住,上面一道门缓缓向上收缩开启,飞船门口处站了两个漂亮的金色卷发,如天空般碧蓝眼晴的雪白皮肤少年,尤如双生子,近两米高,顾盼之间美的令人眩目,穿着如光织成的袍子,光彩夺目。 “我认识他们啊。”塔尔一见之下,惊异地脱口叫出来。 机器人二诧异地看了它一眼,很是不信:“你又认识?” “好极了,你可以帮我们求他们援助。”老大万一说,不想再错过第二次救助机会。 叫机器人二带塔尔出去驾驶舱,去外层回旋舱,打开飞船舱门,把塔尔推了出去。 连舱门都是倒置的,塔尔扶着门沿看着相距七八米,对面的那两个漂亮的飞船来客。 双星交织的炽热光芒把它射晒的头晕眼花,整个人被双星热量快速蒸发的快要失去全部水分,但塔尔都不管不顾了,它欣喜地叫着:“你们认识我吗?我是塔尔啊。” 两个美少年相视,又都看向塔尔,他们明显并不认识它的样子,一个美少年微笑:“你的飞船飞不了?” 他们认为塔尔这么迫切的套近乎自然是想指望他们救助。 “不是我的。”他们的陌生口吻令塔尔泄气,它只是乘客,表明它不是为了飞船的事有意拉近关系。 但它绝对认识他们,但是它也失去了与他们相关的所有记忆,但是没理由,对方也失去记忆忘了它啊。 “你们真的不认识我吗?”塔尔疑惑地问着。 “请问你是?”站左边的一个少年问。 “他说叫塔尔了。”右边的少年回答。 即使知道塔尔名字,他们就如初次听闻,并没任何异常反应,真是叫人纳闷不是吗? 塔尔有些失落地盯着他们:”可是我认识你们啊,你们叫-。”好吧,它完全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在两个少年目光灼灼下,它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对他们的熟识的容颜,却忘了所有相关的回忆。 两个少年微笑,他们如此光彩非凡,被人看到记住也很正常,但他们对塔尔却毫不相识。 从显示屏观察了一会,老大万一不耐烦地也跑出来了,看着这两个少年身边的流光溢彩飞船,他动着心思,只要把他们打倒,他就可以把这个飞船抢过来,当然只是想想,毕竟不了解对方实际战斗力,是不好轻易出手的。 “如果你认识他们,就邀请他们进来。”老大万一和颜悦色地对塔尔说,难得的温和。 “但他们不认识我。”塔尔有些不乐地说。 老大万一瞪了它一眼,一旦塔尔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不再对有它好脸色:“你是不是傻,你可以求他们帮助我们。”反正他是老大,是不会开口求人的。 “你们能帮助这艘飞船四吗?”塔尔还是愿意帮问下。 ”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帮?”左边少年微笑说,他们看起来平易近人,可亲可爱,可是拒绝也是不容人怀疑的令人可恨,这不正是他们平时的样子吗?从来不热心助人。 塔尔居然还记得他们是这个样子,可是他却还是记不起来与这个样子有关的所有任何事情。 “这船停的很奇怪,米达。”右边少年说。 “它翻过来了。”叧一个少年说含笑说。 那个问的少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唱一和。 塔尔突然惊喜地叫着:”我记得了,你是米达,他,他,他-”好吧,它手指着另一个少年,连名字都忘的一干二净,没有任何词汇可以提醒着它这个人到底叫啥。 塔尔烦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它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们呢?在哪?在哪?明明知道他们可能与它曾经有联系,却就是记不起来何时何地与他们有过联系。 “我叫安德。”安德似乎不忍见它这么烦恼地自拍脑袋,告诉着塔尔。 “是的,我认识你们。”塔尔说。 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人家自报姓名,它还是说认识,米达安德也颇是无语,不以为然笑下。 “就是忘了在哪认识的。”塔尔坚持说着,双眼放光,在这种快要热死人的绝望地带居然能见到熟识的人,不但有米达安德,还有林沃,他是很欣喜的:“对了,我见到林沃,他刚离开。”塔尔说。 闻听此话,米达笑容收敛,脸色微沉对安德说:“我们去追。” 他们两人转身进去,动作都如一体的,瞬间水晶飞船关门升空,“呼“的不见了。 “你对他们说什么了?”老大万一气急败坏。好不容易来个救援希望,塔尔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垂头丧气地坐在驾驶舱里,每个人都在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要爆炸的沉闷气氛。 高温继续烘烤着这艘停的太久的船只,舱内温度闷热,果然外面高高照耀的双恒星也很坚持不懈地坚决不下山,一天漫长炎热的令人烦燥。 机器人二忍不住说着塔尔:”你根本不认识他们对吧,你故意说认识,就是想和他们套近乎,就是想让他们带你离开。” “不是。”塔尔垂着头,郁闷不乐。它始终不明白它到底失去了在哪里的记忆,为什么见了熟悉的人却记不起相关的任何事情,这件事令它苦恼之极。 “你就是撒谎。”机器人二指责着它。 ”我没有。”塔尔叫起来。 但是机器人二己不想听它辩解。 ”还有能更糟糕的事情吗?来了两次希望都让它溜走了。“机器人二转而又语调悲伤地说着,看到希望却又很快转变成失望,的确让人崩溃之极。 “还有更绝望的事没?”沉默的总控制中心电脑五也被影响,悲观地跟着问。 “这个星球毁灭。”机器人二想也不想地回答,瞬间,空气都似乎要静止,如果真的这个星球毁灭,飞船往哪逃?这是个让人不舒服的话题,当然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一颗星球哪有那么容易毁灭。 ”你真的认识他们?”一边沉思的老大万一毕竟活了上万年,星系漂流者,见识过的事情也多,对塔尔的表现他己猜到一个结果。 “是的,但他们也忘了我。”塔尔无精打采地,声调低落。 “有一种情况就是你在说假话,跟老二猜的一样,你并不认识他们,只是故意这么说,想让他们带你离开这里。” “不是。”塔尔坚决否认:”即使他们不帮我,我也是这么说。”闻听,机器人二瞥了塔尔一眼。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失忆,但他们没失忆,不想帮你,装不认识你。”老大万一继续猜测。 其实有最正确的答案,他还没说。 机器人二似乎也愣住了:“老大,这不可能吧。”它能看出飞船来客并没半分装不认识的样子,他们就好象是真的不认识塔尔。 塔尔沉默着,却在猜想老大万一这个说法,这令它脸色更郁闷了,他们装不认识它? “还有一种原因。”老大万一观察着塔尔,证实着自己的看法,这就关系到时光了,虽然在太空并没时间的存在,只有星辰大海,光速飞逝及倒退,飞越光年,穿越隧道时空,多重空间。 “如果你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你,那么你可能来自他们以后的时空,而他们在你以前的时空,也可以叫时空差。就是你回到了他们的以前,在将来你们可能会认识,但在他们的过去式也就是现在,还没有你的存在,所以不认识你。”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牵连 塔尔似乎呆住,如一语点醒梦中人,茅塞顿开,机器人二马上明白过来:”应该是这样,如果塔尔没撒谎,那就是老大说的这种情况。”虽然他们亲眼看到无形的创造存有者分离出的一个自我形体,应该是新生,不知道为什么会先有未来的。 而他们也并不知道塔尔的觉知与这个新生形体融合了。 塔尔带着来自他处的一点经历记忆融合了这个来自宇宙的极大能量三,就是一笑居然把飞船都笑失控坠落的宇宙能量,就是犹如磁铁把巨大陨石都吸引来的宇宙能量,就是可以任意变换形体高矮模样状态的宇宙能量,融合后这种宇宙能量至少不会再造成很明显的惊人效果,这种能量当然不会消失。 一如地球人类体内的昆达里尼能量也相当于一个巨大的核反应堆被藏在人体内,如果人们唤醒这种巨大能量却不会控制,对人类那个身体都会造成永久性不可逆的伤害。 宇宙创造者们将塔尔觉知推入这具为了体验而生的形体内,可能也是为了防止来自宇宙能量对塔尔的伤害,也是很小心地将这个巨大能量在这个形体内藏匿了起来。 而对于星系时空,过去未来现在经常在同一平面上互相穿插交错平行折叠都是很正常的事。 机器人二看向塔尔,充满期望:“你可以跟我们说下与他们认识的过程。” “我忘了。”塔尔闷闷的说,如果它是将来与米达安德林沃认识的,却回到了认识他们之前的时空里,那么认识的那个时空点到底是未来多久,又是在哪里发生的呢?它毫无印象。 “老大。”机器人二转头又看向老大万一,也许还是得由老大万一解开这个遗忘之谜。 ”这个遗忘成因有很多种,也许虽然你是回到别人的以前的现在,但却不能去改变以前的任何事情,记忆就暂时被封存起来,就是看到而不能去改变,因为结果己经都在那里了。”老大万一说。 过去?过去?他们的过去与它有什么关系?塔尔苦笑,它难道来这就为去改变别人的过去吗?它半点没有这想法好吧。 他们的过去能有什么事是塔尔可以去改变的?而又凭什么是它?他们?一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塔尔似乎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它又忘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你想起什么了?”机器人二见塔尔苦苦思索的样子,忍不住问。 “我忘了。”塔尔放弃了挣扎。 “各位。”显示屏外林沃的那个圆球状飞船又出现了,他居然又来了,前半段透明的驾驶舱里,他神情有些不耐烦:“我已绕了一圈回来,你们还没走?”绕了a星球一圈。 机器人二,塔尔,老大万一都凑到倒置的显示屏前,看着这个再次出现的飞船来客。 “这里很好,我们暂时不走了,你请便。”既然这个傢伙不想帮忙,也不是理想的可以求助的对象,机器人二也懒得再与他客气,通过传音系统这么回复。 “但你们必须离开,立刻,马上。”林沃脸一沉。他就象是这颗a星球的主人,下了逐客令。 “飞船损坏了,走不了。”塔尔郁闷地说。 当然如果飞船可以走了,它也走不了,老大万一会抛下它,让它在这个炎热沙海星球上自生自灭,除非这个星球毁灭,老大万一才同意会带上它。 但星球毁灭的概率是小数点后八百多位数值,根本就毫无希望。 “要知道这个是你们的事。”林沃事不关己漠然地说。 飞船走不了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林沃。”塔尔生气地叫了一声,它象是在叫一个熟人的语气,吸引了林沃的注意。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要知道讨好是没用的。”林沃鄙视塔尔的存心套近乎。 机器人二同情地看了塔尔一眼,对林沃说:“它没讨好你,只是将来认识你而已。” 林沃放声大笑,现在他们在交谈等于就认识了,还什么将来认识。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从来没见过他大笑的样子,塔尔心里突然跳出这么一个认知。但这个笑带给人感觉似乎并不令人愉快。 塔尔喃喃着:”我觉得这并不好笑。” 笑声戛然而止,林沃目光扫视着这个飞船四,说着:“你们知道如果你们不离开,会有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机器人二看了老大万一一眼,老大万一沉着脸。 “你们会后悔来到这里。”林沃语气中有令人觉得不对劲的意味,象是威胁。 “要知道来这里并不是我们本意,这只是个意外。”机器人二耐心解释着,又看了塔尔一眼,飞船坠落都是因为这个三。 “如果不是飞船倒置了,我就轰了他。”老大万一大眼睛都要瞪到一起了,他这么大年纪都活上万年了,还被一个对他而言相当于小毛孩年纪的年轻人威胁。 “忍耐,老大。”机器人二安抚他。 外面忽然“轰”的一声巨响,沙砾漫天飞,声势惊人,犹如大海掀起巨浪,一刹时显示屏里什么也看不见了,飞船内机器人二看着,责备似地问着老大万一:“老大,你还是轰他了?” “不是我。”老大万一怒着。 塔尔惊诧地看着显示屏,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沙砾都成了活体,漫天飞舞,似乎将恒星光芒都挡住了,这声势相当惊人。 外面又听到剧烈的“噼啪作响“声,犹如烈火在焚烧干草垛,总控制中心电脑五似乎惊吓的声音:“他们打起来了。” 电脑五所有线路都连接着飞船四,虽然说塔尔,机器人二,老大万一躲飞船内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惊天剧变,但能感觉到飞船四剧烈的震颤。 “谁跟谁打了?”机器人二问。 “就是刚才这个还有追他的那两个。”电脑五感受着飞船四的惊怕,是怕被受牵累的惊惧,飞船四身临其境知道怎么回事。 “林沃跟米达安德打?“塔尔脸变色。 “你猜他们用的什么武器?”老大万一反倒放松下来,反正事不关己,反倒高高挂起,反正有人正替他教训林沃那小子。 “超光束武器,超能量武器,反物质武器,重力武器,热武器,降纬武器,切割空间,空间星爆,暗物质,引力波,元素粒子……”机器人二报上一大堆所知的,它并不清楚外面他们用的什么毁灭武器。 “停。”老大万一似乎有些不安:“你说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必须用到超能量武器?” “不知道。”机器人二茫然回答。 外面仍然一派沙砾遮天蔽日,热火朝天,又是“轰”的一声巨响让听觉灵敏的老大万一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忍无可忍叫着:“他们是不是疯了?” “应该是。”机器人二无奈地叹息。 “如果用上那些武器会怎么样?”塔尔忍不住问,他己猜到一个可怕后果。 老大万一怔住,似乎被提醒了,看向机器人二,再看向显示屏,外面仍然什么也看不到。他脸色似喜似怒,表情奇怪,慢慢对塔尔说:”你应该庆幸-” 塔尔莫名其妙:“庆幸什么?” “星球毁了,你就可以继续跟我们在一起。”机器人二声音忽然变的呆板机械。 当然不是一起飞,而是一起死。 星球也当然不是自己会毁灭,但有毁灭武器影响之下,所有不可能的概率统统化为了可能性。 外面忽然一团巨大的火球驱散了漫天飞沙直扑显示屏来,虽然躲在飞船内,但是那烈焰火球好象就会扑进来焚烧,驾驶舱内每个人脸色惊变,向后躲闪,但每个人都在忽然间失去控制,在飞船里犹如失控的圆球翻滚到这里,又翻滚到那里。 “又出什么事了?”老大万一忍不住叫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获救 为了不被殃及,飞船四惊怕之余,催促着控制中心电脑五快点启动飞船逃命,飞不上天,在地上滚爬还是可以的,所以电脑五就启动了飞船启动控制系统,瞬间飞船如同折了翅膀的鸟儿,扑愣着东倒西歪地向战火以外连滚带爬地逃命。 在头被一台仪器转折角撞上以后,机器人二确定自己的锃亮的大脑袋又被撞凹了一块,怒叫着电脑五。 “老五。” “所以林沃说我们会后悔来到这里。是真的。”电脑五很悲催的语气说。它感觉再翻滚下去,它就要跟飞船上所有可联系的系统都要被迫断开,不受它控制了。 电脑五强制关掉飞船四的运行控制系统,一番跌撞翻滚下来。飞船四估计伤痕累累。 “要知道我们并不想来这里。”机器人二恼怒地说,飞船四己停下来,机器人二扶着自己的大脑袋勉强站住。 问题是他们已经来了,还离不开。要命的是那几个冲动的年轻人,在这个荒漠星球,动用毁灭武器准备打个你死我活,还把他们殃及了。 ”只要不死。”老大万一气愤着:”我就要告他们去,以为这个星球是他们家做出来的?想炸就炸。” “去哪里告?”塔尔新奇他这个说法。 ”我记得仙女星系,昴宿星团有他们这种人种。”老大万一恨声着,就不知道这几个年轻人属于哪个种族。 亘古久远以前古天琴人与爬虫族的大战,基因随时慷慨赠送,宇宙中凡是人形星族几乎都与古天琴人有扯不开的联系与瓜葛。 而古天琴人后代因为大战分支零落,散落在这个宇宙各地,仙女系,银河星系也都有,尤其是昴宿星人,金发蓝眼白肤,长的极是漂亮,一眼能认出来。 听说他们是和平种族,在这种远离昂宿星团的偏僻荒漠地带的星球上居然也会互斗。 又是一声惊破天的超级巨响,老大万一呻吟着用手捂住耳朵,巨响的声波带给了敏锐的听觉难以忍受的冲击耳膜超震撼的打击,他觉得他的听觉要失去了。 塔尔牢牢抓住一个仪器的支架缩在舱室一角,什么都不能思考,他当然不是惧怕,只是努力在回忆有关林沃与米达安德这场互斗的信息,老大万一提醒了他,他们是昂宿星人,他记得他似乎又记起了点什么,但是细细回想又全无踪迹可循,这令它烦恼。 飞船四被震得整体剧烈的一激荡,即停止不动,这一剧震,老大万一被震得撞向了一边舱壁,机器人二也被震得跟着也撞过来,撞成一堆。 飞船四完全失去控制,犹如失去系线的风筝,居然飘了起来,一个破损的飞船,关掉了运行控制系统,又怎么会飞起来的? 飞船四的确在飘,升高七八千公里之后,离开了销烟弥漫的战场,炙热如烤的沙海从己开始清晰的显示屏里望下去,正在远离,从舱里如烤的温度渐渐下降可辨识。 a星球不知直径多少公里的面积,因为它全弥漫在升腾的巨大烟雾中,看不清具体战况,却能依稀分辨出浓密烟雾中来回飞行的飞行器,灯光闪烁,如同远天的星辰,明显不止一两个。 舱内塔尔与老大万一面面相觑,能搅起这么大阵仗,看来是交战双方数目不少,不然两个飞行器又如何能掀起这么大浪。 又一个巨大的火球从a星球上空翻腾而起,然后扩展开,那展开的花朵似乎越升越高,越扩展越宽,显示屏里看着它渐渐清晰的不规则的边缘轮廓带着可怖的黑边。 又是惊天的“嘭”的一声巨响,如同天地被击爆的震天爆破声,因为飞船四己离远了,却还是能听到余音,可见如果还在现场,那声音是有多响,声波估计能把飞船四震为碎片。 老大万一一跃而起,扑到显示屏边,一副惊吓的表情,继而盯着塔尔,塔尔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一脸不明所以。 但至少现在看起来他们是安全了,他们己离a星球几十万公里了。 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声音里有惊吓:“a星球炸碎了。”它通过飞船四的船体连接线路振动激荡的震颤而知道飞船外面战况。 “电脑五,是你救了我们?”机器人二揉着它的大脑袋,还歪坐在舱室一角爬不起来,声音沮丧,它记得飞船有裂洞,是不能飞的。 早己穿过了不算太稀薄的大气层,飞船都没爆裂解体起火,真是奇怪。 “不是我。”电脑五声音嗡嗡的,很郁闷的语气。 “你知道星球会毁灭对吧。”老大万一缓过了神,质问塔尔。 “不知道。”塔尔不确定,刚才一切都象是梦,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似乎早己知道却不确定的梦。 ”你认识他们。”老大万一似乎有了证据似的指控:“你知道他们不和,你知道他们中间发生过什么事?” “不知道。”塔尔仍旧迷茫,它似乎有这个记忆又似乎没有,记忆一点也不清晰,甚至抓不到任何线索。 老大万一忽然扑过来,双手死死摁住塔尔前额两侧,他的大眼睛中发出光芒,如同闪耀的星辰,死死盯着塔尔的眼睛,手上加重力量,每只手指也加重了按压力道,深深按下去,他要读取塔尔的被封存的记忆,有关那个林沃,米达安德的。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火中,他们刚才差点没了命。 而他承诺过如果a星球毁灭,他就会一直带着塔尔,本来不可能的事情成为了真实,太可怕了,他就象是被谁下了套,套进必须带着塔尔的命运中,这就象是准备充足的预谋。 塔尔没有反抗,被按压的双眼都渐渐在可怕的凸起,样貌愈丑,黑瘦的脸毛皮紧贴骨头,全无肉的颊骨如鬼一样。 “a星球。”机器人二喃喃:“是不是还会有下一个?” 老大万一闻听,心一颤,收回手,他什么记忆也没获取到,直读到塔尔大脑深处,这么削瘦的头脑却内里黑黝深暗,见不到底,他凝视读取毫无收获。 但机器人二提醒了老大万一,炸毁一个a星球,会不会还有第二个。 遇到的那几个年轻人就象是疯子,见面就打。并且他们与塔尔有关,而塔尔又必须跟着他,这就象是个连环套。 老大万一有个预感,这个塔尔就是个麻烦,不但甩不掉,以后还会招来更多麻烦。 他沉思着对策。 塔尔如同气球被抽取了所有可以支撑的空气,颓然坐倒在舱室地板上。 没人再说话,驾驶舱内静默一片。 “老五,如果不是你,是不是另有人救了我们?”机器人二还是忍不住疑问,打破沉闷,问着控制中心电脑五。 “是的。”控制中心电脑老五很沉闷地回应。 “是谁?”机器人二问。 “我们在牵引光束中,还有个抗物理能量保护罩罩着,不确定救我们的是谁。”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并不愉快。 被别人救,太丢脸了,但它现在什么也做不了,飞船四的行动现在己不由它做主掌控监测,这对它是个打击。 未知生物牵引着这艘飞船四另外在找停靠位置。 显示屏外一颗星球慢慢被靠近,它正在放大,它看起来似乎到处都在泛光,晶光点点。犹如满身镶钻的冰美人。 越靠近,越确定,这颗星球到处雪冻冰封,远处有着巨大的连绵山脉也同样冰冷,尖峰削尖到似乎要钻破云层,沉寂的冰原一望无际,冰层不知道有多厚实,沉重的飞船四落下,冰层也末见颤动,也不知冰封了几千几万年,也不知这么冰冷的冰原上有无生命。 章节目录 弟二百一十三章 冰世界 “这又是哪里?”飞船内几个人眼睛都直了,看着这个冰层世界,即使飞船四己着陆,他们也在不确定外界环境因素下,还在考虑是不是打开舱门,出去看看。 天边仍是双星系统,显示他们还在这个星系的另一个星球上,双星遥远而苍白瘦冷,如同人间的冷月。 可能距离太过遥远,所以没能给这颗星球带来充足热量。 显示屏外十几米外一艘停靠的水晶飞船与冰原冰晶互相映照,耀眼生辉,浑然一体,好似水晶飞船材质都来自冰原冰晶。 水晶飞船门口再次打开,让舱内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两个金发极美少年笑吟吟地出现。 在a星球掀起一场大战,并摧毁了星球,但他们似乎毫发无损,气定神闲,悠然自得,还顺便救了飞船四和飞船四内的所有人,并将他们带来这处看似安全的冰冷世界。 “你们没事吧?”安德温和地问。 “拜你们所赐。”老大万一不高兴地咕哝。 “是你们救了我们。”通过传声系统,机器人二确认着。 “算是吧。”米达很是不以为然地说。 “感谢。”机器人二说。明明这两个人就是导致刚才战事的罪魁祸首,现在却成了他们的恩人。 “刚才那个星球,你们把它毁了?”塔尔问着。 这艘水晶飞船将他们救出去时,a星星球还在大战,似乎米达安德并未参与。塔尔隐隐竟然希望他们没做这种事。 “一开始,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安德停了下说。也就是承认了这件事。 “但它还是发生了。”塔尔有着冋责的意味。 “是的。”米达坦然承认,对毁灭a星球这件事毫不愧疚,也不在意,并盯着飞船四:“你们不出来感谢一下?毕竟我们救了你们。”他不高兴对方躲在飞船里与他们交流。 ”很难想象你们参与了这个事件。”塔尔想了一下说,他们两人看来并不象好勇斗狠,给人感觉人畜无害。 塔尔起身开始通过一个拱形门门户去走向外面回旋舱的外舱门。 ”嗯,我们有士兵也参战了。”安德随口说。既然是他们手下士兵,自然遵从他们的命令。 林沃布控了自己的很多人,存心引他们来到a星球,引入埋伏袭击中心,准备围攻把他们两个灭了。 但其实米达安德也有准备,也安排了自己的士兵防御,一战之下,林沃势在必灭他们,发动了毁灭性的超能量巨炮,伤亡不明,a星球不堪摧残,裂成碎片。 林沃是个不顾及任何无辜伤亡也要达成自己意愿的极端分子。 但可惜这次又让林沃失望了,林沃想灭他们没得逞。 塔尔出现在飞船四的舷梯门户边,苦恼而又生气无奈地看着他们:”这只是个开始对吧?”他指这个毁灭星球的事只是开始,以后估计还有。 米达与安德对视,安德漂亮的金发风中飘扬,美眼湛蓝,脸上是很奇怪的笑:“好象你知道以后还会发生同样的事?” ”是的,我知道。”塔尔脱口而出,却又愣住,它知道什么?它知道哪颗星球又要被毁灭吗?实际它并不知情。那它又怎么会说知道的。 “哦。”米达笑容收敛,语气也冷淡着充满讥讽:“倒要请教,下一个是哪个?这个吗?”他手指向周围这个冰层地带,又指向天空:“还是说,上面哪颗?”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黑瘦小圆头无毛发,看来完全没进化的生物居然会知道? 塔尔无言以对,可能它只是猜的。 ”还有,你一直说认识我们,在哪认识的?”安德疑问,塔尔刚看到他们时,分明是很熟识的样子,眼神中都透着惊喜,但他们的确初次认识他,这个很奇怪不是吗? “我忘了。”提到这个,塔尔苦笑,它不能够说它来自他们以后的生活时空,更何况他对他们以后的认识记忆还一无所知。 不过它又抬头盯住他们:”其实你们可以好好沟通协商,又何必滥用毁灭武器,反正你们就是斗下去,也是谁也毁灭不了谁。” 在以后不知何处的时空,他能认识他们和林沃三个,证明他们即使互斗,将来也是并无损伤,又何必浪费精力在他们的以前即现在斗的你死我活,不分胜负,还无妄地毁天灭地。 “你怎么知道?”安德语气也变得冷淡厌烦。面前这个细瘦似乎未进化的生物就似能未卜先知,能预测未来,他们当然不相信。 没有人能准确预测别人的末来,因为每次选择不同,未来走向也不同。 因为选择的多样性,哪怕选对九十九个选项,选错最后一个,结果也是不同。 “我们从来不喜欢挑衅,但也从不退缩。”米达冷冷的说,林沃经常出于嫉恨向他们挑衅,这次a星球之战是给他的教训。 “这真是让人苦恼。”塔尔叹了口气。凭它一己之力,它并不能阻止他们的接下来的互斗,它无德无能也没可以压倒他们一切的武器,它根本就不能改变任何事物。 偏偏它又忘了它是怎么来到他们的以前世界里的,想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回。 那些宇宙创造者总是全面觉知一切,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要的是个体延伸的经历体验最后又回到他们的中间去分享,关乎毁灭也好,死亡也好,他们从来不介意,因为那都是体验,体验是驱动一切的渴望与满足自身表达的生存方式。 没人可以帮助塔尔,应该做什么或怎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体验,不管它做或不做。 “对了,你说过你只是这个飞船的乘客。”米达明显不想再听它的不知所云。 “飞船的主人在哪里?”安德扬声问。他们不再理睬塔尔。 好一会,机器人二蹒跚走出来,它看来神情不乐,锃亮的大脑袋额头,头顶各有两块陷进去的凹窝,让人看了想笑。 “我是。”飞船四的半个主人。 ”我猜这个星球应该有你们需要的修补飞船的原材料,你们找下,修好了就离开吧。”安德善意提醒,至于怎么找,找不找的到,他们就不管了。 如果这个储备知识都没有,还飞什么太空,很多飞船驾驶员都具备飞行员,工程师,科学家甚至还有军官的资质。 看这个飞船四的材质,他们应该知道是什么,那是种非常稀少的金属。他们所以带飞船四来到这个星球,肯定知道这个星球上应该有飞船四需要的东西。 ”谢谢。”机器人二精神一振。 米达安德进入飞船,临行还看了眼塔尔,塔尔也怔怔地看着他们,一脸沉思,似乎陷在对什么事情的回忆里。 “真是个奇怪的人。”进入驾驶舱,米达跟安德说。 “对了,他叫什么?”水晶飞船正在升空。 “忘了。”安德漫不经心,太空总有各种奇怪快速的事情发生,对于一些偶尔慢动作事件,无关要紧的小人物事件他选择不记忆。 机器人二四顾这个冰冷世界,再看看己无任何水晶飞船踪迹的天空,问着塔尔:“他们居然还有士兵,他们是军官吗?” 塔尔沉默了一会,它在思考,然后回答:“不是。”凭记忆认知,它知道不是。 “那是什么?”能指挥士兵对抗的,那不是军官,又是什么级别?机器人二表示不能理解。 塔尔解释不出来,记忆认知太过有限,只有意识结合当时形体大脑才储存当时的记忆,但它带着当时的意识却已换了藏有宇宙能量的新生形体,当时的那些有关记忆是如此虚无缥缈,根本记不起来。 “如果这儿能找到修补飞船的材料。“机器人二看看它茫然的神情,反正也问不出来,转了话题。 机器人二转身进舱内去,它必须要带上飞行小探测器去寻找这颗星球被埋没的可修补他们飞船的材质矿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美女 “你说他们还会有类似行为?”外面太过冰冷,零下一百多摄氏度,塔尔倒没冻成冰棍。 它这个形体并不属于三纬物质,倒也能适应这样低温差,黑瘦无毛发的紧贴皮肤可以自我温热差调节。 当它进入舱室,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己在声音充满悲观的问它,老大万一再次在飞船控制台那些复杂的各种按钮之间察看飞船四系统损坏情况,没理塔尔进来,但听到电脑五这么问,老大万一停下查看仪器手动调试动作。 他也想知道答案,神色咬牙切齿。 ”是的。”亲眼看见有了这么一次摧毁星球的行为,记忆认知就跟着掀开那么一点点,让它窥见一丝未来的瞥见。 塔尔至少知道被摧毁的星球不止一个。 “所以那个是一号星球,还有二号?”控制中心电脑五问。 机器人二在飞船内找到了一个跟塔尔差不多脑袋大的一个金属小球,与飞船同色是一个银灰色的,直径约二十厘米。 那个金属小球操控发送系统与机器人二联接,机器人二从自身中腰处打开一个十厘米见方的盖子,打开后里面居然是一块金属板上只有两个黑色按纽,机器人启动,自身线路系统与金属小球联系上。 很快金属小球默默飘浮升空,机器人二对它传达行动指令,那个属于探测器的金属小球发出了白光,一闪一闪,静静的飘浮,随即仿佛听懂了。 随即“呼“的飞出了驾驶舱,向外面回旋舱飞去,它有自己的一个螺旋状的通道出口,飞船控制中心电脑五为它开启。那个小出口平时都是封闭状态。 眼见显示屏外那只小球飞出去,飞高飞远了,如果探测到任务目标,它将会将信号传达给机器人二。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分明有些不安的继续问。 “是。”塔尔看了看舱内老大万一和机器人二,对他们的期待只有报以失望了。 “在哪?”机器人二关心这个。a号星球被炸毁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希望下一个不是这个停靠的星球。 ”不知道。”塔尔只能这么回答,它的确不知道。 “他们是不是好战分子?丧心病狂。”老大万一气的在舱内走来走去。炸毁一个星体还不够,又来第二个? “老二,我们要快点修好离开。”电脑五惊悚的说。等飞船四飞远了,管这几个年轻人打或不打,反正只要不殃及他们就行。 “我知道。”机器人二安慰它似地回答。 塔尔看着显示屏说:”如果可以离开的话。” 老大万一扫了一眼,然后突然脸变色,凑到显示屏前。 无声无息的,飞船四周围,已围上了七八艘碟形飞船,全方位包围,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静静地停在距飞船四周围二十多米的距离,每一艘都比飞船四大几倍,没有灯光,却让人觉察到虎视耽耽的意味,他们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命令,因此没有任何行动。 机器人二也看到,似乎呆滞了一下:”这,这,他们想干什么?” “可能这里是他们的停靠基地。”塔尔很是无奈地说,所以他们是刚脱险地,又落狼口。 “我们是不是很难离开了。”电脑五再次感知到飞船四的紧张惊怕,实在是a星星球战火严重影响了它。 “闭嘴。”老大万一似乎很不耐烦着。 “你的那个探测器-”塔尔没问下去。 “找到需要的矿材了?”电脑五倒是有些振奋的问着。 但塔尔当然不是问的这个意思,机器人二在感应探测器的接收信号讯息,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即使探测器飞行再远,距离都在上千公里内,机器人二都是可以探测到信号的,当然不可能接收不到,除非被劫或被毁。 “老二。”见机器人二没回应,老大万一也在怀疑。 “失踪了。”机器人二看来很无奈地宣布。 老大万一脸色阴沉,看着显示屏外那些神秘来客一语不发。 苍茫的天空突然飘来一朵云,云朵慢慢下飘,越下却忽然显化成一个碟形飞船,居然是彩虹色,七彩绚目。那七彩飞船下落,后面跟着一个很熟悉的圆形飞船也出现,两者几乎是前后间隔一起飘落下来,轻盈无声,可见质量都很轻。 圆形飞船落地,门一打开,林沃就跳出来,身材匀称颀长,立体而极是俊美的面容带着温柔的笑意,走去那个彩虹飞船边。 彩虹飞船门打开,居然走出来一个极美的金发女孩,身高居然也有一米八几,身材比例极是匀称修长。漂亮的大眼睛是湛蓝的天色,穿着也是耀眼闪亮的丝质长袍,整个人顾昐间,艳目夺色,仿佛天地间光彩都汇于了她一身。 “梅伊洛。”林沃笑吟吟地叫着她,走过去拉她手臂。 梅伊洛略闪躲开,但也没生气,微笑着:“你说他们在这里。” “本来在这,可能又走了。”林沃笑着看着她,随口并不以为意地说着。 ”是吗?”梅伊洛美丽的蓝目顾盼,能感应到周围米达安德飞船曾停留过的能量信息,林沃倒没撒谎。 梅伊洛转眼又看到伤痕累累,似乎毫无生气地停靠在其他飞船中心的飞船四,忍不住掩口一笑:“那也是你部下的?” “不是。”林沃看着她的脸,他的黑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再次拉她:“我们进去说话。”他要梅伊洛跟他去他圆形的飞船里。 “不要。”梅伊洛退后几步,含笑着:”如果他们不在,我要走了。” “都来了,走什么。”林沃似乎都没怎么动,己站在她身后,笑微微地双臂微张,梅伊洛再退一步就可以退到他怀里了。 梅伊洛自然也察觉的快,瞬间止步转身,看着林沃,但仍然是目中蓝色波光流转,微笑着艳美绝伦,轻声唤着:“林沃。”似嗔似笑。 林沃似乎目光痴迷地看着她,神情很有些苦恼:“梅伊洛,我喜欢你啊,你也知道啊。” 梅伊洛似是轻笑了下:“你能不要说了吗?”即使娇嗔责怪,但她也始终挂着微笑,笑容似乎就是主导他们的人格表达,笑容后却也可能有别的与笑意完全无关的意义。 她绕过林沃,走向她自己的彩虹飞船。 不过她虽靠近了自己的彩虹飞船,也并没立刻上去,倚门而立,看着那个被围的飞船四:“那个飞船怎么了?”那个飞船四显得陈旧沧桑又突兀而孤零。 林沃也望向那飞船四,脸色闪过一丝残冷:“那船己经坏了,你要走,走吧,如果我心情不好,等会我就把它毁了。” 梅伊洛似乎吃了一惊:”那里面还有人吗?是什么人?”她盯注着远处的飞船四。 “不认识。”林沃无所谓地回答,自然是承认里面有人。 因为米达安德救出了这艘飞船四,所以他就可以去毁了,如果米达看到自己救出来的又被对手给毁了,这个打击游戏也挺有趣不是吗? 梅伊洛轻皱眉头看着林沃,她己猜到些什么:“这船与他们有关吗?” “你说是就是。”林沃笑着不置可否。 扫了他一眼,梅伊洛轻盈迈步:“我去看下。” 林沃一闪身,笑吟吟地又站她面前:“那个有什么好看,看我就好了。” 梅伊洛似乎噗嗤一笑,雪白肌肤,露齿笑容灿烂明艳,映照之下,遍地冰晶似乎都不再变得闪亮:”都看了多少年了,不想看了。” 林沃似是痴迷地盯着她,很是失意的样孑,但嘴角仍噙着一丝笑:“你说这话,你就不怕我伤心吗?” 梅伊洛看着他,这个俊美可爱的容颜,不经意间她脸色有些黯淡,于是光亮又回到了那些冰层地带:“你说这些话总是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林沃笑容不变。 “那你如果真对我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跟他们两个人争斗不休了。”梅伊洛蓝色眼眸闪亮如星辰,一扬眉紧盯着林沃,求证他的真心。 林沃当然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不争斗,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看着梅伊洛,微笑着:“我觉得。”他目光一转,马上转移话题,看向飞船四:“如果你要去看下,就去看吧。” 梅伊洛轻咬了下唇,这个林沃总是这样,就喜欢没事撩拨她,十分爱恋的样子,看到她有些动真格了,却又马上退避三尺,并不知道他对她这么做的真正的用意,真真假假,捉摸不透。 不过她应该习惯了这样的林沃不是吗?她并没显出任何介意感怀的样子,微笑着点点头。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被困 ”你说过你认识他。”透过显示屏观察着远处与梅伊洛说话的林沃,机器人二问塔尔。 “是的。”塔尔承认。 “那个雌性生物是他什么人?”老大万一口气不善,居然称梅伊洛是雌性生物。 塔尔没见过梅伊洛,它不认识,没有回答。 “周围都是林沃的手下?”机器人二看着外面,苦恼地问。林沃想对飞船四做什么? ”她过来了。”塔尔看着显示屏说。老大万一与机器人二紧张地盯着显示屏,看得出梅伊洛一个人走过来,单薄的身体,金发丝袍齐飞舞,自带光彩,飘然欲仙,似乎形只单影,没有带任何武器。 林沃己登上了他自己的圆球形状飞船,冷眼关注着这一切。 “我们劫持了她,让林沃这些船只撤离。”老大万一打着如意算盘。 “老大,咱们飞不了,”机器人二点醒着万一,劫持梅伊洛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对峙的其他飞船还盯着他们,只等着林沃一声令下。 能把星球炸没的人对他们估计也不会有多客气,那个a星球不知有没生命存在,虽然他们也没见过,就算有也己一毁俱灭,这种手段还是令人心塞的。 “你们从哪来?”梅伊洛离飞船四还有四五米,微笑站立,她似乎也不惧寒冷,并没半分畏缩样子,俏立在那儿,扬声问着,容光明艳之极。 但是因为太空各星系种族不同,以文明论高低,很多外星族群实际对外在形象并不太看重,因为频率不同,很多是非物质体形态实际都是来自能量的显化形式,形体各不相同,说不上美丑之分。 都是能量的振动,宇宙遍布能量。 话虽如此说,但这个充满粒子的宇宙内还是都公认人形外星族人为最漂亮的种族,因为人形无论五官还是肢体都符合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 但是羡慕不来,那是经过了宇宙创造者几十亿年,上千千万年的改造才有了如今完美的塑形。 开始的人形雏形只是扁扁的纸板人以及简单的木棍人,而后来的各种奇怪的异星族形体估计都是前期的失败试验品。 “很远的地方。”机器人二回答。 老大万一示意机器人问她:“林沃想干什么?为什么让飞船围着我们?他是不是劫了我们的探测金属飞行球?” 梅伊洛思考了一下,她并不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能见见你们吗?”她微笑客气地问。 好一会,飞船四打开了外舱门,梅伊洛慢慢走进去,舱门再次关闭。 林沃在自己的圆形飞船内看见,微皱了下眉头,不过,他也并没采取任何行动,修长的双手指轻扭,仍是关注着。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梅伊洛,他也没答案,只因为梅伊洛也喜欢米达安德,所以他就也要参与吧,不落人后,夺人所爱也是很好玩的游戏,当然夺到手也是很索然无味的。 他们族群都是古天琴人的后代,敬慕先祖成全别的异星族群对当初的天琴星系所有的进攻掠夺,牺牲退让自己,甚至不惜群体自降纬度,一心只为了达到至高宇宙的源头的奉献精神,最终不知所踪。 他们为后代树立了明确的目标,终其一生,修行内在精神至上,以极高意识形态融入到宇宙至高源头中去。 有关爱情在他们族群并不占主导地位,而婚姻也只是为了族群的延续,因为他们的千年寿命,有的是时间,对这些事从来不会急于求成。 至于至高宇宙源头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们仍旧不知道,毕竟谁也没亲眼见过,但仍旧是提起来都会让人激动振奋。 掌握所有一切,知晓一切有关大小星系所有宇宙过去现在末来极大及至最微小的所有答案。 超越一切,没有任何空间纬度距离障碍的在所有星系宇宙间瞬间来去,造物者,终结者,观察关注遍布一切者,通晓一切,比神至上,比一切万有还超越的最大概念,至高宇宙之源的无上的存在。 有谁终其一生不想探究出宇宙的终极奥秘呢?所有宇宙中都有着极其多的数量不同种族的群体都在探索这个极大秘密。 林沃轻叹了口气。他虽然炸毁了一个星球,当然这个功劳,米达他们也占一半,他可并没半分成就感。 他也没本事让碎了的a星再合拢,星球碎片会被附近大点的星体吸收,成为那些大点的星体一部分,吸收不了的就只能成为碎片行星带了,他也表示遗憾。 ”你真美!”塔尔看着梅伊洛由衷的赞美。 梅伊洛对这个看来似乎没进化完全的生物塔尔嫣然一笑,整个飞船舱内都好似明亮了起来。 老大万一看着她,虽然生气林沃的行为,仍是难得的也和颜悦色:”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他想能不能叫机器人二说服这个雌性生物,叫林沃撤回对飞船四的包围。 “听说你们的飞船坏了,我想有我需要帮忙的吗?”梅伊洛继续微笑着融化飞船四的舱内人对她的不满成见。 “不用了。”机器人二再次确定那个探测飞行金属球己没消息了,这令它郁闷难过,因为它们是同类,物伤其类。 其次舱内当然还有探测飞行金属球二号,在对方不明来意的环伺下,机器人二也不敢再放出去了。 梅伊洛观察着这个舱内奇怪的三个人组合,她更感兴趣的是那个机器人二,如果她也有个机器人就好了,就跟小女孩喜欢拥有一个宠物一样。 因此她微笑着看着机器人二,随即发现它锃亮的圆头上撞凹的两个凹窝,不禁说着:“你头上怎么了?” 机器人二白了她一眼:“撞的。” 梅伊洛并不理解林沃说的这船停这里与米达安德有关是指什么,她以为是这船被损坏与米达安德有关,包括这个机器人二的头,她很歉意地说:“对不起。” 但确实造成这一切与林沃有关,看先前梅伊洛与林沃笑意盈盈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似他们关系密切,所以塔尔与机器人二都认为梅伊洛在代替林沃道款。 “我希望林沃把我的金属飞行探测球还给我。”机器人二不高兴地说。如果林沃让这个梅伊洛道歉的话,口说有什么用,得看行动。 ”还有让他们的人撤离。”老大万一让机器人二补充。 塔尔看着梅伊洛,看到这个绝世美女一脸困惑。 梅伊洛能感觉舱内人都似乎对林沃很不满。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与米达安德有关吗?她还特意去看了下损坏处。 梅伊洛对着传声系统传信息给外面远处坐圆形飞船里的林沃:“林沃,这飞船坏了,需要修理,舱里还有三个人。” 电脑五不高兴她将自己遗漏了:“还有我。” 梅伊洛吓了一跳,转头注视声音来源,看到了一台电脑状的仪器亮着橙色光闪烁不已,她笑了下,继续传话:“四个。” “五个。”电脑五纠正:“还有飞船四。” 林沃那边有接收信息的仪器,他的声音漫不经心:“跟他们说,这颗星球被我们征用了,叫他们立刻,马上离开。”他明明知道飞船四坏了,飞不了。还有这么大颗星球,他居然又在宣告领主权,谁规定这星球是属于他的。 机器人二气坏了,遵从着老大万一的信息指令:“林沃,你不要太张狂了,我们可不是怕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忘了你的雌性生物可在我们船上。”它看了眼梅伊洛,飞船四也有防御的武器,如果真跟林沃打起来,同归于尽,就拉这个雌性生物一起陪葬好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热心肠 梅伊洛轻蹙眉,她忽然有个想法,如果她愿意让这个船上的人拿她做筹码,林沃会如何做,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吗?他会不顾及她的安危?这似乎又是一次很好的试探。 “林沃。”梅伊洛呼唤,看着显示异外的林沃的动静。 那边沉默了一会,林沃似乎在笑,声音轻柔:“伊洛,你有什么好主意?”只要不涉及逼婚与真不真心的话题,他就对梅伊洛似乎一直和蔼可亲,温情脉脉。 虽然他对梅伊洛喜欢撩拨但却从不轻狂,几乎都是点到即止,基本不会做出任何令她反感的事情,因为她,林沃与米达安德愈加不合,可能都是想俘获她的芳心,这也令梅伊洛在他们中间一直摇摆不定,实际说起来,林沃似乎对她更上心一点。 “飞船四坏了,要修理,修好才能离开。”梅伊洛说,扫视了机器人二一眼,她比较喜欢这个机器人二,拥有着完全无碍与其他人沟通交流的能力,如果陪着她,她会多个好同伴。 “这里还有个机器人,我喜欢它。”梅伊洛微笑说。 林沃笑了下:“你可以把它带回去,喜欢就可以拿走。”就好象机器人二就是梅伊洛的囊中之物般,喜欢就可以拿走,不用问机器人二的意见。 因为林沃认为它不是拥有自主权的生物,它只是机-器-人,属性是金属物件特性带智能,仅此而已。 机器人二因为被轻视忽视以及属性问题,这让它很生气,它可是拥有高智慧的al智能,林沃如此蔑视它。 机器人二气愤地叫着:“林沃,你给我出来,我要打爆你的头。” “不要生气。”塔尔轻拍机器人二,机器人二的愤怒它感同身受,机器人二似乎带给了它有相同经历的感受,在哪里,在哪一刻,它曾经体会过,但它记不起来,不过却能体会。 “你不用惊慌。”林沃好整以暇,语气悠闲,并不被机器人二激怒,他一个高智慧生命又怎么会跟一个机器人斗嘴斗气? 飞船四内的人不过是被他手下围困导致的精神紧张的气急败坏,他可以理解。 他本意当然不是对付这艘不起眼的破船。 林沃顿了下:“我只不过想看下,你们既然能从a星球飞出去,从这里肯定也能飞出去。” 机器人二与塔尔相对,梅伊洛忍不住说着:”这船坏了,飞不了。”林沃是不是忘记了这个情况,梅伊洛有些些不满,己坏的飞船怎么飞?林沃也不肯提供帮助,她并不知道这飞船四是米达安德从a星星球救出来的。 塔尔却马上明白过来:“你是在等他们出现?”如果米达安德再次援手,林沃的部下正好以围攻形式向中心点开火,直达目标。 不过,米达安德会不会再次救人是个问题,其次他们会知道飞船四又被围困了?再一个他们凭什么一次次救助飞船四?塔尔迷惑于这些问题。 也许米达安德不会再出手,但现在多出了一个热心的梅伊洛,一切都仿佛是计划好的,塔尔己开始怀疑梅伊洛与林沃并不象表面那么和谐,同时它也要确定一件事。 “要不,你们坐我的飞船走。”梅伊洛还不知道塔尔说的他们是谁,她热情建议,如果她带着这舱内三人,林沃应该也不会阻止她。 “不走。”机器人二要同电脑五飞船四在一起,它们是相依相附的整体。 梅伊洛觉得为难,她如果自己离开,又担心林沃对这舱内几人不利。 “你认识米达安德吗?”塔尔温和地问。 梅伊洛奇怪的表情,迟疑了一下:“你们的飞船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破损的吗?” “当然不是。”机器人二说,又看了眼塔尔,似乎这个塔尔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因为它,飞船四此刻还在太空自在遨游飘流。 现在甩也甩不掉,老大万一曾说过a星球毁灭就会一直带着塔尔,而a星球也的确不负期望,来了一场大毁灭,机器人二只希望老大万一不要为了让塔尔离开再乱下一些自以为不可能的决定了。 老大万一倒也没吭声,听着他们热烈讨论,一句不发。 梅伊洛惊讶之极:“难道是因为林沃?”林沃导致了这艘飞船四的毁坏? “不是。”塔尔说。确认梅伊洛的确也认识米达安德,所以这个梅伊洛是个诱饵,被弄来引诱米达安德出现? “如果你在这。”塔尔观察着梅伊洛的反应,试探着问:“米达安德会来吗?” “我也在找他们。”提到米达安德,梅伊洛雪白的皮肤犹如红梅落在了白雪上,展现红白交织的娇羞,令人惊艳,这么美丽的形象,塔尔确实不明白林沃对她一点心也没?拿她做诱饵? 如果米达安德出现,林沃是不是就准备不惜牺牲她地下死手一起轰炸?飞船四被炸倒无所谓,毕竟与林沃没什么关系,但这个梅伊洛,塔尔可是在显示屏外亲眼见过林沃和她状似亲密的言笑晏晏。 “你还是离开,走吧。”塔尔说。 “我不走,如果我在这里,林沃不会为难你们的。”梅伊洛笑意吟吟,天真地执拗着。 塔尔在猜测他与米达安德林沃以后的认识中没有这个梅伊洛的存在,是不是在他们的以前时空,就在林沃与米达的不停争斗里被牺牲掉了。 因为这个认知,这令塔尔对她充满同情。 “你应该离开。”塔尔仍旧在劝她。 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梅伊洛不再与塔尔纠缠这个没意义的问题,她继续在传声系统里声音甜美地叫着:“林沃。” “我猜你是不是不想出来了?”林沃也很和悦地回应着。 “这个飞船损坏了,我想给予帮助。”梅伊洛笑意吟吟,希望林沃明白她的意思。 那边又一次沉默,塔尔当然清楚,做为诱饵,林沃当然不希望飞船四修好。他还等着米达安德自动上门,而他也算准了,做为热心的梅伊洛,也不会离开飞船四了。 “你总是这么热心。”林沃似乎很包容地微笑说。他也很清楚,梅伊洛当然不会修什么飞船。 ”我们主要是需要这个修补的材质。我会修。”机器人二充满希望地说。 “你听到了吗?”梅伊洛期待地说。 林沃似乎轻叹了口气,声音更加温柔得令人感动:“梅伊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想管,你明白我的心吗?”他犹如多情的情郎,眼中似乎除了心上人,对别的无关事情全不在意,也就是对梅伊洛指望他帮助飞船四的期待直接忽略。 梅伊洛总是不能拒绝他的言语魅惑,再次羞红了脸,极是明艳光彩照人,塔尔对她愈加同情,这个被迷惑的无辜女孩。 机器人二看着梅伊洛不满地嘟哝:“他喜欢你。”竟然公开在他们这秀恩爱,似乎也给了他们希望,有梅伊洛在这,林沃对飞船四应该不会发动攻击了。 ”林沃。”塔尔忍不住出声,示意梅伊洛不要再说话。 “嗯?”林沃声音冷淡下来,回应简洁:“说。” 他认识这个声音,机器人二说塔尔认识将来的他,真是莫名其妙的说辞不是吗? “梅伊洛是你喜欢的人吧。”塔尔看了眼梅伊洛。梅伊洛疑惑塔尔这么问林沃的意思,不明所以地看着它。 “所以你要拿她威胁我吗?”林沃声音淡漠地问。听起来,他就好象很在乎梅伊洛的样子。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危机 “你应该劝她离开。”塔尔声音平静地说,并不为林沃误会以为它想要胁他而生气,实际上如果真拿梅伊洛威胁林沃,这招可能也根本不管用。 梅伊洛仍任性地说:“我不离开,我要帮助你们。” ”哦,这个得梅伊洛自己选择的不是吗?林沃似乎淡淡而满意地笑着,补充着让梅伊洛听见:“我总是尊重她的每一个決定。” 他充满柔和的语调令梅伊洛满意,她的笑容绽放如最美丽的花朵,塔尔似乎也呆住了,竟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它也在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林沃真的很喜欢梅伊洛,一切并不是它想象的这么令人猜测起疑。 但如果梅伊洛不知道米达安德的踪迹,他们怎么会来呢?所以实际是林沃自然会通知他们来,他肯定知道他们在哪,为了梅伊洛,所以他们就会来。 林沃自然会将一切安排的尽如他愿。 “你也喜欢米达安德对不对?”塔尔盯视着梅伊洛,一个女孩怎么可以同时喜欢三个人呢?虽然他们看起来都那么出众与突出,而梅伊洛也的确非常美。金发灿烂,碧眼有如蓝天。 梅伊洛瞪了它一眼,微有不满嘟起花瓣似的小嘴:“要你管吗?” 真是太让人喜欢的小美女了,塔尔觉得自己也很喜欢她,当然这个喜欢只是出于欣赏而已,带着它曾从地球来的那种欣赏美的模式的眼光,但是从他记忆里未来的一点点曾经得对这三人的认知,他却知道这三个人心并不在情爱上。 它很小心地笑了下:“我觉得他们都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梅伊洛嗔了他一眼,姿容绝美:“你吗?”随即她又忍不住掩唇一笑,虽然笑,但谁知道这笑容后的真实意义呢,也许是嘲讽与不快。 塔尔看着她的笑容,轻叹了口气:“找谁也行,别找他们。” “?”梅伊洛脸色一僵,明显生气,不再理它,又转而面向传声系统,这个传声系统每次不通语音就会关掉,通的时候再打开:”林沃。”她又甜甜的笑。 林沃声音仍旧那么温柔和悦:“梅伊洛,怎么了?” ”我想帮助他们,你会帮我的对吗?”梅伊洛再次充满希望的问。 林沃沉默,过了一会又心情很好地笑起来:“我想有人会帮你的,他们马上就来了。” “是谁?”梅伊洛惊奇。 “当然是你最想见的。”林沃淡淡笑着。 梅伊洛顿了一下,马上猜到林沃说的谁,一脸欣喜:“他们会来吗?” “我就知道你眼里只有他们。”林沃声音似乎低下去,也不知道是真在乎还是假意表现如此。 “林沃。”梅伊络讷讷,她真不是有意伤他心。但林沃似乎真伤心了,不再回应。 一切如塔尔预料,林沃确实在引米达安德出现,并且是有计划的预谋。 ”林沃。”塔尔忍不住生气:”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炸毀一个星球不够,还要连累无关的其他人?”老大万一,机器人二,还有这个梅伊洛,飞船四。 “你知道什么?”对塔尔的指责,林沃似乎突然警觉的发声。 “我只知道-”塔尔顿住,它知道什么?它什么也不知道。梅伊洛还在疑问的眼神看向它,似乎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你不是将来认识我吗?如果我现在就将你灭了,你觉得还有将来你的什么事吗?”林沃声音带着比这个星球冰层温度更低的寒意,令人心头发颤,没人觉得他只是随口说说。 这就好象一个人回到过去要去阻止未来发生的事。未来己经发生,如果更改过去,谁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 “林沃。”梅伊洛似乎又看不下去了,虽然塔尔对她是无足轻重,但是林沃因为这个末进化完全的生物发脾气,她忍不住要安抚:“你生气了?” 能想象到那边林沃克制忍耐的样子,好一会,他声音又分外和悦动听,对梅伊洛说:“梅伊洛,你出来好吗?” 当然是他的别有用心被塔尔看出来,这令林沃很不爽,于是改变了开始的主意,想把梅伊洛叫出来,再索性把这个碍眼的塔尔和飞船四一起先轰炸了算了,至于对付米达安德的计划再另外去想了。 当然不至于为了个不相干飞船四赔上梅伊洛,这个交易很不值。 再怎么说梅伊洛是他的同族中人,当然不能为异族人牺牲。他得用在对付米达安德的身上,就好比心爱的东西,只能毁在自己人手上,但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这一招又令塔尔大出意外,难道是它猜测错了,林沃其实并没想让梅伊洛落入危险中?他对她确实有心难舍? “林沃。”梅伊洛好似很为难。 “梅伊洛。”林沃声音放沉了点,表示她再不出来,他就要生气了。 “我,我出去跟他谈谈,劝他帮你们。”梅伊洛目光流转,她就有如爱心天使,满身都是仁爱的光芒。她这么宽慰机器人二,塔尔还有那个一直气鼓鼓沉着脸的老大万一。 明知道她可能是当前此刻飞船四处境的保护牌或者说是他们可以跟林沃谈判的筹码,但是梅伊洛要走,舱内每个人都没有阻止,眼睁睁目送她离开。 毕竟这只是个美丽天真的女孩,如果以她为要挟也是很惭愧的事。这女孩一直纯洁善良,热心希望能帮飞船四修好。 梅伊洛走出去,走向外舱门,林沃关注着一切,看着飞船四舱门打开,她美丽的身影出现,林沃嘴角挂上一丝笑意,等梅伊洛过来他这边,他就下令手下把这个飞船四摧毁掉。 “老大。你应该拦着她。”机器人二似乎能预感到什么,沮丧不乐地说。 “她只是小姑娘。”老大万一瞪了它一眼。叫他去拦梅伊洛,他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我们会死的。”机器人二有些绝望地说。那些围堵的飞船明显在不声不响地慢慢移动,在调整方位为对准飞船四射出致命武器做预热,确保一击致毁。 “你又不是生物。”塔尔安慰它:“最多你只会变成废铁,但还有回收价值。” 飞船四电脑五和机器人二会在武器轰炸下变成废铜烂铁,而他们做为生物却可能在炮火的高温灼烤下灰飞烟灭重化为原子分子之类的原始东西,重归于组成宇宙的部分物件中。 “老二,把我们的武器也准备好。”老大万一吩咐。 “如果你认为那是武器的话。”机器人二嘟哝,要知道飞船四装备的只是起一些自防,杀伤力也并不大的武器,其实更主要是为了逃生用,本来这个飞船四性能极好,用来逃生毫无问题,因为损坏,现在都成了空想,他们根本不能与林沃那些能摧毁星球的武器相抗衡。 塔尔则关注着显示屏外,梅伊洛慢慢走到飞船四距离那些围堵的飞船中间地带就站住了,冷风呼啸,狂掠着她的金发和长丝袍,她看来单薄又凄冷。 如果自己手下开火,肯定会伤到她,林沃从自己的圆形指挥飞船上跳下来,奔跑过来,跑她身边就去拉她:“梅伊洛,走啊,不要站这里。” “不要。”梅伊洛退后了一步。 “梅伊洛。”林沃几乎也很少触碰她肢体,就是有时做出那个接近的样子,也总是点到即止,似乎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 但这次他不管不顾,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雪白手腕,拖拽着近乎命令着:“走,不要站这里。” “我-不-要。”梅伊洛使劲挣扎着自己的手腕,抗拒离开,坚定执拗地看着林沃说着:“你答应我,不要伤害这艘飞船和里面的人。” 林沃意图这么明显,就是要她离开,他就可以对飞船四发动轰炸了。 林沃看着她,黝黑的眼眸里满是嫉恨与怨怒,手上加重了抓握劲道,近乎咬牙吐出声来:“不能。” “为什么?”梅伊洛蓝色眼眸中水汽聚集,林沃抓疼了她,她忍着没有叫痛,漾在水雾汽中的碧蓝色眼睛显得更是迷蒙,睫毛颤动,美的令人迷醉。 林沃怔怔地看着她雪白的肌肤,泛泪的蓝眸,飘扬的金发,如花瓣般润泽的红唇,这是一幅激撞入他心中最惊艳的画面,突然他如被虫噬般的一下子放开了她的手腕。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委屈 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悸动如同潮水瞬间席卷,在他全身心里奔腾,那种奇异而又陌生的震颤感觉令林沃莫名抗拒与排斥,还有更多随之而来要主控他所有肢体行为的不知来处的冲动,那是欲望,产生于与梅伊洛的肌肤碰触。 林沃很清楚,静修了几十年,他一向冷静自持而理智,这一刻却令他惊讶,他憎厌这样有异常感觉的自己,还有这种,因为触碰梅伊洛而产生的不能自控的更强烈的想法,反过来在影响他。 那一刹那,他忘记了针对毁灭飞船四的动机,包括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的目的,眼里只有梅伊洛,这令他心惊,他似乎不再认识自己了。 如果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对梅伊洛做出什么来。 林沃瞬间退后几步,一言不发,转身走向自己的圆形飞行器。 他们不是注重所谓感情的种族。 但他没法解释这种突如其来的悸动感觉,那不是他要追求的精神目标,现在他必须离开,重新审视他自己的真实内心,他需要静静思考,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林沃。”梅伊洛不明所以,追了几步发丝飞扬,她的呼唤消失在极冷的风中。 林沃第一次不再回应她,自顾驾驶圆球形的飞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一离开,似乎得到命令的其他飞船纷纷启动,离地而起,盘旋着跟随着林沃消失的方向,一并尾随而去。 一会儿,所有构成威胁的飞船都离开了这里,走的干干净净,剩下了静静的厚厚的冰层,千年冰冻,晶亮泛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飞船四内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老大万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地看着,惊讶着:“发生什么事了?” “她救了我们。”机器人二承认,虽然从它这边看过去,这个金发女孩什么也没做,却成功的把林沃吓跑了。 “是的。”塔尔附合机器人二的说法,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梅伊洛看向飞船四,又看向自己依旧静静停在那边的彩虹飞船,思索着林沃的行为,她还是很迷惑,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难道因为刚才她流泪,林沃就被感动,放过一切了? 这是不是说明林沃还是很在乎她的感受?即使刚才对她粗蛮也可能是因为关心她,抓疼了她的手腕,留下了淡淡的红色淤痕,不过她体内能量驱动,那印痕消散的也很快。 米达安德的水晶飞船也因为林沃的有意通知,很迟到地飞过来,就算知道林沃打什么主意,但因为挴伊洛,他们还是来了。不过林沃己走了,把梅伊洛扔在这千里冰封,万里风飘的寒冷地带里。 “梅伊洛。”米达安德跳下了飞船,走过来,隔着一米距离站住。 ”你怎么了?”安德微笑着关心的问,敏锐的觉察到梅伊洛还没平伏的情绪波动。 他们对梅伊洛关爱却不走近,不会象林沃说些动听的话,但他们的关注与爱护却发自内心。 “我没事。”梅伊洛略有些失落的说,看看空无一物的天空,又看看飞船四,顿了下转移话题:”林沃己走了,他说你们会帮助修好这个船。” 米达随她眼光看去,皱眉:”他们还在这里?”他说的飞船四。 他们比林沃聪明点,知道与梅伊洛拉开点距离,虽然接近但不亲近,似乎也怕被她给吸引得失去自控,毕竟他们都很年轻,梅伊洛又美得惊人,光彩四射,如同巨大引力源吸引着他们靠近。 但是他们的目的与林沃一样,都是为了修行内在精神层面达到至高点,那是更宏伟壮观,更激动人心,也更吸引他们的地方。 飞船四舱门早己打开,老大万一机器人二塔尔都已走了出来。 老大万一带着机器人二,塔尔走上前套近乎跟他们打招呼,毕竟是米达安德从a星星球救出他们,为了防止飞船四破损处经过大气层摩擦起火解体,还安上了能量保护罩。 这三个怪异的形体,米达安德见怪不怪,安德仍旧是格式化微笑:“你们应该快点修好飞船,离开这里。” 他看到塔尔,又皱了下眉,塔尔曾说认识他们。 “我差点以为这个星球也会被林沃炸了。”机器人二兴高彩烈的说。林沃那时的威胁它不知道有多紧张,见林沃逃走了,还是特别高兴。 飞船四如果毁了,它自然与飞船共存亡,它是如此聪明的机器人,才不要变成破铜烂铁,能活着真好。 “谁说这个星球会被炸的?”米达好奇。 “塔尔。”机器人二说:“它来自以后认识你们的时空。” 又来了,米达看着塔尔,一脸疑问:“它说的真的?”以后认识的时空,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塔尔默认,并回答:“可是我已忘了。”它记不起来,说不上任何具体的实证。 米达与安德望一眼,确认这个塔尔如果说不上来证明实例,就可以基本忽视它的空洞说词。 米达不再理会这个无足轻重的生物塔尔。 他把注意力投向梅伊洛,目光中有追究的意味,梅伊洛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自己低头扫视自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林沃碰你了?”米达忽然似很是不满的问。 梅伊洛似乎吃了一惊,诧异:“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身边有林沃留下的能量场信息,我们读取发生的事件。”安德盯视着梅伊洛,通过当时遗留下来的信息能量场,可以还原刚刚发生不久的事件,这是他们最近才掌握的一项灵视力技能。 实际具有灵视力能力更深入的,如果当地发生了一些事件,想看的话,不论过多久时间,都可以当场还原,而与时间无关,因为事件总是在那里,等着人们去发现。 梅伊洛不禁抬手看自己刚刚被林沃抓过的手腕,雪白肌肤上的印痕己都消失了,恢复如初,若有所思:“他叫我离开,因为他想轰炸这艘飞船四。” “这不是你可以叫他碰触你的理由。”米达蓝色眼晴泛着明亮的光彩,很不悦尖刻的说。 “我没有。”梅伊洛委屈叫着,又忍不住大眼睛中隐隐有了泪光。 “因为既然有了第一次碰触,就还会有第二次。”安德似乎很是了解这种事情,对她眼泪视而不见,并不安抚,微有责备,有些事未有发生,己可预见。 ”那就是因为你愿意。”米达开始对梅伊洛生气:“你为什么不跟他走?如果你喜欢他。” “那你们喜欢我吗?”梅伊洛万分委屈,大眼晴扑闪扑闪,己然晶莹的泪水盈盈欲滴。 “那你觉得我们来这干嘛?”米达盯了梅伊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说了这句自然还是证明关心她才来的。 米达又扫视向那艘静静的飞船四:”拯救这艘飞不起的破船?” 他们仍旧与梅伊洛隔着距离,不愿靠近,即使把她气哭了,他们也是没有安慰。 因为他们三个似乎有话要谈?老大万一只好有意避开,吩咐机器人二去再次发送探测金属飞行球去探测这个星球是否有飞船四需要的修补材料,还是先去拯救自己的飞船做恢复工作,别管闲事,一转头却看到塔尔还在看着米达他们,神色复杂。 老大万一没好气:“你如果不想帮忙,等我们可以离开走了,你就留下好了。” ”那女孩很委屈,他们在指责她。”塔尔解释,神色也很不乐。 “那关你什么事?”老大万一瞪它一眼。 “不知为什么,我,我也很难过。”塔尔似乎真的与梅伊洛感同身受般,愀然不乐。 ”你不是也喜欢上她了吧?”老大万一怀疑地看着塔尔,都不是同一族类,联姻这类事就不要想了,虽然这女孩的确很招人喜爱,但她身边围的可都不是好相处的。 想想他们没事就轰炸一个星球,太为所欲为了,偏偏宇宙又允许任何事情的发生,哪怕再毁几个星体。 ”过来帮忙。”星球老大万一不想再说什么如果怎么就怎样的话了,叫着塔尔。 在这个神奇的异星空间里,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也许会转瞬变成非常具有可能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指责 起风了,呼呼的冰冷狂风风速猛烈,吹的梅伊洛摇摇欲坠,发丝与丝袍一起飞扬,只似欲乘风而去, 米达与安德静静看着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个在哭,两个在冷观,对望似乎要站到天荒地老。 他们宁愿欣赏梅伊洛的一颦一笑的极美光彩展现,给予关注关爱,但不会与她再更近一步。 他们更是过分理智的冷漠无感情个体,至少林沃还知道假意表达一下,他们连表达都省了。 塔尔忍不住跑过来,担心关心地催着梅伊洛:“去你飞船里去,去啊,外面冷,干嘛傻站着?” 但是很快就有股看不见的力量一把将塔尔推开,直跌出去几米远,塔尔跳起来,不顾周身摔的生疼,那些冰层似铁一般硬。它双手张扬着又跑过来。 但是有看不见的能量场阻止它再次闯入,犹如有看不见的玻璃墙阻挡,让它双手扶着那看不见的墙,再也不能靠近梅伊洛半步。 “你听着,”米达冷冷的声音传来:”梅伊洛,你只能选择我们的金发族人,随便谁也好,但是林沃不行,如果让我们再次知道他触碰了你,我们就追杀他到宇宙尽头。”他的言词霸道而决绝,而林沃也不是金发,是黑发,不属于他们金发一族。 他与安德都是昴宿星团最高领袖之子,认真起来也极具威严,有着不准抗拒的命令口吻。 安德似乎轻吁了口气:”米达,你对她太严厉了。” “她太骄纵,自恃美貌,什么人都敢靠近,她不知道林沃是什么人?也敢招惹?”米达丝毫不放松对梅伊洛的责怪,板着脸十分严厉。 亮晶晶的眼泪在梅伊洛的眼中徘徊,最终一颗一颗滴落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怜惜,但米达安德还是无动于衷,他们心仿佛千年冰层不化,亘古愈坚。 塔尔呆了一下,它的确知道曾经是有那么一刻,林沃想以梅伊洛做诱饵引米达安德出来,然后一举歼灭,他似乎对梅伊洛说不上是有什么样的深情,反正想下手时就不会顾及梅伊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 但林沃的确是很危险的人物。 梅伊洛己经哭的梨花带雨,米达安德对她的态度令她倍受打击,谁对她不是充满爱慕的眼光,即使林沃,也经常会爱恋的对她说喜欢她。 米达安德为什么对她就这么严厉苛刻?即使她哭的这么悲伤,但是米达安德仍旧看着她哭,没有任何安慰。 塔尔拼命砸那个看不见的墙,见梅伊洛那么伤心,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是悲伤到极点,难受悲伤郁闷的似乎快要爆炸了。 难道它也被梅伊洛迷上了?但这绝不可能是爱,不是。 梅伊洛流着泪,泪眼迷蒙,满面泪痕,还是忍不住要充满希望地问米达,至少她还有两个可以选不是吗:“你说的金发族人也包括你们吗?如果我可以选择。” 米达安德互望,米达声音淡然地说:“也除了我和安德。”他就仿佛下了死刑宣判书的执刑官,声音冰的没一丝温度,令梅伊洛心不住下沉。 这很难说他们关爱她,但是他们就是关注关爱喜欢着这个梅伊洛。 也许他们就是介意林沃碰触过了她,哪怕是手腕,也不行。如果不是曾经那么在乎,就不会此刻这么坚决。 梅伊洛颓丧地坐倒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冰层上,低下头金发乱丝飞舞,眼中悲伤失落黯然,天色也仿佛因为她的悲伤而忽然暗沉下来。 塔尔觉得自己心都仿佛也要碎了,它拼命捶砸那堵“墙“,喊着:“梅伊洛,梅伊洛-。”梅伊洛没有看它。 似乎它的无声捶砸动作终于引起米达安德注意。他们无声地向它那边看了一眼,那堵无形的墙忽然消失。 塔尔继续大力的动作落了空,一下子整个人都很狼狈地向前跌扑在地,但它不顾及疼痛,又跳起来,跑了几步但脚下一个打滑,又跌扑在地,却正好跌在梅伊洛脚边,抬头望去,梅伊洛低头还在抹泪。 “梅伊洛。”塔尔轻轻呼唤。 梅伊洛美丽的大眼睛望向它,有那么一刻怔愕,不明白这没进化完全的生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看塔尔对她一脸关心的表情。 她忽然心念一动,她伸出美丽的双手,肤色皓白如玉,轻轻扶住塔尔,自己站起来同时也将塔尔扶起来。 她挑衅地看着米达安德,悲愁的面容忽然换上一抹笑,犹如灰暗色调的荒原上忽然开出一朵鲜艳的花,惊艳了所有的灰色背景。 “现在我碰触它了。”梅伊洛看着塔尔,轻声说着:“你叫什么?” “塔尔。”塔尔喃喃地说,没有受宠若惊。它只关心梅伊洛此举是想激怒米达安德?或者说是试探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乎她。 “你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安德微有怜悯的说:“我们不单单指碰触。” “有什么不同吗?”梅伊洛神色又复凄然。 “因为林沃对你动念了,都因为你允许了他,你明明可以拒绝,这是你的主观行为,你让这一切发生。“米达毫不留情,明显他也极是愠怒。 虽然他表面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因为林沃对梅伊洛动了欲念,如果梅伊洛不是主动招惹他,不会引发这个让人生气的后果。 但塔尔只是关心梅伊洛,感同身受的全心关注,对梅伊洛没任何其他杂乱想法,所以极具洞察透彻力的米达安德没当场打死它,还让它靠近梅伊洛。 米达这话说的极正确,塔尔的确见过梅伊洛对林沃欲拒还迎的暧昧态度,它也曾疑问梅伊洛为什么要同时喜欢三个。 所以林沃也不能抵抗她的吸引力,只是手腕碰触就让他产生了不应该有的念头,令林沃怀疑自己白静修这么多年了,居然毫无自持力,颇是质疑他自己的能力修为。 但是塔尔还是要帮梅伊洛说话:”你们太过份了,她这么美,被人喜欢很正常,你们不喜欢,难道还要阻止别人喜欢?” 它毫不畏惧地看着米达安德:“你叫她只能喜欢你们吗?如果喜欢你们,怎么选,选你还是选你。”它眼中冒着火,比梅伊洛还气愤指着米达又指向安德,这两个从来形影不离。 如果它是梅伊洛,它也不知道如何选,两个都是这么无可挑剔,出类拔萃。 梅伊洛似乎也愣了,看看米达又看看安德,她从没想过要在他们中间挑一个,反正喜欢就是一双,只是喜欢,然后后面是什么,她都还没想到。 因为她们种族不区分。 “你自己选,喜欢谁?你如果喜欢谁,就大声说出来,我建议你选择安德,他比较温和。”塔尔鼓励梅伊洛,这个场景为什么如此似曾相识呢?似乎又在唤起它被封存的一些记忆,它忍不住以手支额回忆。 “地球上有这种生物吗?”它这番鼓励梅伊洛的言论居然没激怒这两位,米达反而质疑地问安德。 “对,它的行为象地球人类模式,区分定义以及贴标签评判。”安德沉吟着说。 ”所以它从地球来?”米达怀疑。 “地球?”塔尔脑中有如似谁突然给了它一棍子,一下子被敲醒了部分记忆,它看着米达安德叫着:“我记得你们了,我在地球认识你们。” “地球?”米达皱眉:”我没去过。” 安德提醒:“它一直说以后认识我们,如果它是来自地球,是不是我们以后会去那里?” “虽然这是个好主意。”米达微笑了一下说,他们同胞很多人都去过,不过都说起地球人精神层次落后,国家和国家打,人民和人民斗,没一处和睦的地方,发展的科技至今飞不出自己的太阳系。 即使如此,他们中的族人仍然向往喜欢去地球。 ”你们会去的。”塔尔忽然很讥讽地笑着说:“不想去也得去,因为你们是被流放在那里了。” “流放?”安德似乎也愣了,好一会才皱眉冋:“为什么?” “因为你们炸了星球,还不止一个。”塔尔仿佛很幸灾乐祸地说着。 “所以,我们还会炸?”米达看向安德,居然带着很满意的笑意,充满期待感的样子。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去采矿 他们似乎转眼就忘了梅伊洛的存在,塔尔又看了几眼梅伊洛,她似乎也转眼就忘了刚才米达安德的对她的苛刻与冷淡,怔怔地听着他们交谈,居然听得也很入神。 脸上还挂着泪痕,她却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神色己归于平静,美丽的微笑又挂在她嘴边,天使的光芒又罩在了她身上,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了刚才的争执,简直不可想像。 但他们向来以温和与微笑做为他们的人格表达展示,表现情绪实际并不突出,会快速转变,情绪也会转瞬即逝,这是塔尔不会理解的。 ”我以后也会去吗?”梅伊洛也充满对去地球的期待,听说那是一颗位于银河系的最偏僻角落,几乎被人忽视,但却异常美丽而物种富饶且具有多样性的蔚蓝星球。 梅伊洛也很向往,不过没去过,那里人类与他们共一个祖先,虽然表面看来有很大差距,但实际他们内在永恒的特性都是一样的。 “你?”塔尔呆了下:”你没事吧。”受这么大打击,还没事人样,还想去地球玩。 闻听,米达安德又看向梅伊洛,安德微笑着说:“梅伊洛,你应该回去了,回昂宿星团去,不要再到处跑了。” “我不回去。”梅伊洛撅起可爱的柔软花瓣似的唇,一脸娇憨:“我要跟着你们。”她是不是忘了米达安德己拒绝她了,她还要赖缠着。 塔尔忍不住失笑,很是赞赏梅伊洛的行为:“你如果真喜欢他们,就要这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不离不弃。”这个模式适用地球,但可不适用于这里。 它的教唆很快招来报复性的毒打,米达安德对梅伊洛忍耐隐忍,对它却是毫不客气。 塔尔绝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什么力量一下子掀了出去,掀出去七八米,连翻几个跟头,正好跌在飞船四前移动的机器人二脚前,机器人二低头很迷惑不解地问它:“你怎么了。”一边扶它起来。 塔尔全身发疼,整个人都快被跌散架了,脸上都是磕破冰层的冰渣,看起来又滑稽又难看,它艰难地坐起来,见远处米达安德与梅伊洛又说了什么。 梅伊洛顺从地去登上她的彩虹飞船,不一会儿,彩虹飞船升空。再眨眨眼,他们三个人都不见了,停泊的飞船也都消失。 他们都走了,没人过来关心塔尔伤势,似乎知道反正它没死,不用看。 老大万一从飞船四舱内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塔尔:“还能爬起来吗?能爬起来就跟机器人二一起去找修补的矿石。”他似乎也嘲笑塔尔的不自量力,爱管闲事,自讨苦吃,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明了一切。 塔尔闷声不响地站起来,体内毕竟有宇宙能量支撑,倒也不致于伤筯断骨,只是跌的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而它的刚才在梅伊洛面前的一番“英勇”表现,自然老大万一机器人二都看到了,只是不予置评,自然都是认为它是自找麻烦。 “如果想离开这的,就去找矿石,”老大万一板着脸,给它一个圆柱形空体,厚实还看不出什么颜色,灰黑不明,催着:“还不快去?”如果塔尔还想坐它的飞船得听从他指挥,他是老大。 那个第二次放出去的金属探测飞行球己在远处山体探测到可以修补飞船四的矿石,机器人二准备了一个大铲孑,正欲前去,但它在等塔尔,一起去。 看着远处陡峭的山体,光秃秃的,毫无植被,周身冰层覆盖,直指天空,天寒地冻,冰层千年不化,估计从没人迹到达。 那个探测飞行小金属圆球在他们高处前面飞,塔尔没精打彩地跟着机器人二,一走一打滑地向那陡峭山体出发。 “我记得你开始来很厉害。”机器人二说,还记得乘客三一笑就把飞船四笑坠落了。 “那不是我。”塔尔否认,梅伊洛一走,它心仿佛也空落落的,无处依附,就仿佛有看不见的联系将它与梅伊洛相连,但它发现不了任何相连的线索。 “可是,那就是你啊。”机器人二诧异地说。 “不是。”塔尔看着前方山体随着它们靠近,体积也在渐渐变大,变的雄伟高大,但冰层将它塑造包裏成高不可攀的样子,塔尔怀疑这山里有可供开采的矿石? 当它与三融合,三就不再是它,而是它在三里面,三藏匿了巨大的宇宙能量,塔尔也不会运用。 “忘了那个姑娘吧。”机器人二扭头对它说。它以为塔尔心不在焉,心里肯定还在关心梅伊洛,那个可爱的全身发散吸引人光彩的漂亮姑娘。 “这可不是个好念头。”机器人二开导它。 ”要知道爱情可不是讨人喜欢的东西。”在它们这个另一个纬度的现实空间里,爱情并不存在,也是不实在的。 机器人二蹒跚着在走,它的圆圆大脑袋很可笑地摇晃着,它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也没遇到过,但它听说过,不过这对它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这不是爱情。”塔尔争辩着。 “随便你怎么说也好。”机器人二说:”等飞船飞起来,你会看到更壮阔宏伟的东西,就不会让这叫爱情的鬼东西迷惑你的心智了。”那是星辰大海,波澜壮阔,飞船在星体中畅游将是无比畅快,如同在风暴中滑翔的海燕。 “你说他们三个谁更喜欢梅伊洛。”塔尔忽然又问。 “不知道。”可是这有什么关系,机器人二只关注探测飞行金属球在那座山上发现的正是它们需要的矿石就好。 它希望将飞船四快点修好,离开这个没人的荒僻的冰冻地带。 塔尔陷入自己的沉思里,对于它的一些观点思维,与机器人二并不协同,所以机器人二也不认可。 那是塔尔做为曾在地球生活过带来的一些思维模式,虽然塔尔并不以为,但那如印记,悄息无声地影响着它的一些言行。 但肯定还有更多的隐秘的东西它还没发现,但那些东西是如此隐秘,塔尔毫无头绪。 “忘了那个姑娘吧。”机器人二再次劝导,等会它们要专心工作,那个金属圆形探测球围着那个山头嗡嗡嗡在转,显示要探测的矿石就在那里。 但是那么高,山体越往上越尖窄,到处挂着冰凌,突出山石如刀剑般锋利,即使很难,也要将需要的矿产挖掘出来。 机器人这个身形肯定是不好爬山,但塔尔瘦个子,长肢体,小头脑,应该如猴子似的很好攀爬。 “你跟着那个金属探测球。”机器人二告诉塔尔:”爬上去,我会操纵那个金属探测球开采,然后你用容器接住。”它不叫那个圆柱形不知道是什么鬼颜色材质做出来的空容器叫桶,而是直接叫容器。 “你不上去?”塔尔疑问,然后看机器人二那个圆形大脑袋上两个撞凹的瘪坑窝,最终还是体谅不再游说,一个圆体到处撞出坑来,做为一个大圆金属头,可真是不够美观的。 实际对比机器人二,塔尔形体更似猴子,无毛发,眼晴突出,更丑陋,如果填个尾巴就更象了。 .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爬山 实际在宇宙中,形体外观并不重要,因为宇宙所有生物最后的进化归宿都是没有形体的非物质体存在形式。 即使飞船四内这几个,形体没一个正常的人类形态,但他们自己也并不介意。 所以即使塔尔很难看,它也并没意识到这点,即使它这个形体受了什么损伤,三也会自我调整恢复的很快,塔尔将脸上还挂着的一些冰渣抹掉,使视线更清楚,伸长了双肢开始爬山。 那些尖石峰砾在厚厚的冰层下,又冷又硬又滑,看着那个打转的探测飞行金属球在它头着。 “我记得,对,是地球。”塔尔想了下:“那里人寿命不长。”这是对比老大万一这么久长寿命之下又突然跳入它记忆中的一个认知,地球人寿命短。 ”老大他是来自一个独特构造的星球,在那里是可以被称之为另一个所谓的时间点,那是另一种生存形式,每个星球都有自己独特的结构,而他们也不必死亡,所以身体会长久永远地活下去,因为他们不渴望死亡。”机器人二解释。 那些如同老大万一的存有喜欢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乐入其中,不管用了多久时间,但时间对他们也沒概念。他们用永久的时间去做自己愿意去做的事,当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塔尔沉思着,思索着机器人二的话带给它的惊震,然后它说:“地球人死亡是因为渴望死亡吗?” 根本不需要答案,塔尔似乎己经知道,但机器人二还是要说:“地球人类永远对自己的人生不满意,想要重来,就创造了死亡,用有限的时间还没学到什么就又死亡了,他们的进化与老大的进化模式完全不同。” 这点塔尔承认,所以它又记起一个问题,继续问:“但是婴儿呢?如果刚出生,或出生不久的也是对自己不满意?” 机器人二似乎在回忆着说:“如果婴儿所在家庭争吵,父母一方甚至不希望这个婴儿出生,又或者家里有大的小孩讨厌这个弟弟妹妹,又可能家里什么人也不喜欢他,包括宠物之类也凶他,他就会认为这样家庭不适合自己,就会离开了,他自愿选择离开。”机器人二与老大万一的飞船四也曾经在地球上空大气层外隐藏,关注过地球人的生活,默默观察,归纳总结。 那也是段记忆很深刻的历程,毕竟地球上的人类生活太精彩了,五光十色,形式多样,丰富之极,令人难忘,机器人二似乎也浸入对往昔地球的回忆中,它己忘了他们离开地球有多久了,但还是记忆犹新。 “我在地球生活过,但是忘了。”塔尔沉默了一会说。 “可是你不是来自宇宙创造者的一个分离的小形体吗?我们亲眼所见,诞生于那里,象是新生,难道你还有在地球的经历?”机器人二似乎很是不解。 “我不是。”塔尔说。开始的乘客三是,但它不是。 ”你刚来时还能变换形体,一会和老大一样,一会又和我一样,后来又变成了你现在这样的独特形体。“机器人二说,对于宇宙能量能随心变换形式,应该就是如同天空风云,变幻莫测,有各种奇怪的不同形态,是它与老大万一羡慕不来的,因为他们不能变幻形体。 “那不是我。”塔尔知道那个会变的是曾经的乘客三,不是它。 “你可以试下。”机器人二确实见证了这个叫塔尔后来完全无能的表现,比如被米达他们狂踹飞,比如爬不上这座山。 而一开始那个乘客三却简直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祸害,连数字一二三四都没听说过,就能把飞船四笑得失控坠落了,修个飞船都能把飞船四踩得差点沉没于沙海,能变换形体来去自如,比如钻那个小通风口。 两者差别太大了。 “可以试?”塔尔屏息凝气,比较怀疑地从冰层上爬起来,它似乎又来了希望,望着那座爬不上的冰山,开始默想,它要变长,长高,当然也有试验一下这招到底行不行的猜测想法。 然后过了好一会,它张开眼,唉,它看来毫无变化,简直令人沮丧。 机器人二也很失望:“看来不行?” “是的。”塔尔舒展了下双臂,还是回归现实不要幻想了,望望这座爬不上去的冰山,还是决定再试一下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狼狈 看着这座巨人似的耸立在面前的巨大冰山,虽然被塔尔几次三番弄的脱去了些外表冰层,但看来还是那么坚不可摧,屹立不倒的高高在上,泛着反射的威严的晶莹光彩。 塔尔带着不服输的精神,退后十几步,助跑,然后冲刺,“唰!唰!唰!“的蹿上了山,一下子爬上了十几米,让机器人二都差点惊掉下巴,刮目相看时。 塔尔整个人如同一个”大“字紧贴着冰山,还是就那么无可避免的哧溜溜地滑落下来,机器人二听见了自己的叹息声。 当塔尔在山脚跌扑在地时,样子狼狈极了,身上全是冰渣碎块,它也快变成冰人了,但它似乎连冰山一块皮都没揪下来。 机器人二站它面前,大脑袋俯首,扁平的红灯光眼睛看着,似乎在嘲笑它:“你还好吧。” “是的。“塔尔呻吟了一下说,它不想动弹。即使趴伏姿势很难看。 “你知道物体的形成都是因为振动形式,但振动经常不稳,它就需要觉知来将它稳固以及聚拢。” 机器人二缓缓地说。 “所以你说这座山也有觉知。”塔尔状似虚弱的问。 “是的。”机器人二说。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让我跟它说话?说什么?说冰山啊!求求你让我爬上去,骑在你身上吧。”塔尔不满地嘟哝。 “因为你的振动形式与它的振动不匹配,所以你说也没用,你也爬不上去。”机器人一言否定,这令塔尔气沮。 机器人二操纵它身上自己的按纽,那个圆形金属探测球闪着光地飞了下来,并且从球体中居然两边各伸出了一个细长三指小细钩爪,将那个圆柱形容器牢牢抱住,又飞了上去。 塔尔呆呆地看着,然后忽地跳起来,它的腿脚肢体身上到处都是伤,己经有些影响它的行动了,但它几乎是飞快扑过来,一把捧住机器人的大圆脑袋摇晃着,咬着牙:“你其实早有办法对吧,还让我一次次地爬山。”它就象是个笑话,在机器人二面前不停地演绎这个被嘲笑的剧情。 “我以为你喜欢爬山。”机器人二红灯光眼睛盯着它,很无所谓的语气。 “所以你就看着我爬。”塔尔放开它的大脑袋,叫着,如果它能掐死这个机器人二的话。 塔尔在原地气恼地转着圈。实际明白机器人二更喜欢看它跌下来的惨样子。 那个金属探测球飞到了冰山的后面,看不到它是怎么工作的。他们都在山前面,对比雄壮的高大冰山,小的犹如小布点。 “你没事吧?”过了好一会儿,机器人二试探地问,塔尔半天不理它。 “没事。”塔尔郁闷地说,它能跟一个机器人置什么气。 那个圆形金属探测器更象是个小版机器人,功能齐全。机器人二和塔尔都那么仰着头,看着那个看不见的金属探测飞行球,等待着看到它的影子。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个飞行探测金属球飞了出来,不过没有下来,而是抱着圆柱形容器直接飞向了飞船四的停靠地。 机器人二也没跟去,继续操纵,塔尔看着它:”它认识回去的路?”虽然它知道这个飞行金属球肯定知道回去的路。 机器人二不理会它的白痴问题,继续操控,好一会,那个金属球又飞了回来,继续它的采矿采集收取运输工作。 这样来去了三四趟,那个探测金属球来到了机器人二脚边掉下不动了,光源熄灭。 “死了?”塔尔有些幸灾乐祸地问。 机器人二捧起这个圆形金属球:“存储能量快用完了。”这是一项超费力的工作,能量消耗巨大。 金属探测球有自己的极硬螺旋钻头,在空中钻入山体,深深钻进去,继而释放极强高温融化矿质,吸取抽出引入那个圆柱形容器里,继而又运输回去,电脑五会根据飞船四的振动感应,联接上金属飞行探测球的感应部分,指挥它修补飞船四的破损处。 虽然塔尔并不知道这个球形体是如何工作的,它也没看到,但既然金属圆球探测器工作结束,应该是完成任务了。 “我们回去?”塔尔问。 “嗯。”机器人二认同,它也要回去看下那个飞船四修好没。 就在他们才转身走开那几步,就听见身后惊天动地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地动山摇,还没明白什么回事,就见山体碎石冰层块犹如遭了迎头一击,唏哩哗啦地从天上惊天而降。 躲都躲不赢,尤其一块重重的,厚近二十厘米长宽约十七八米的大冰层块蒙头就砸下,虽然塔尔拉着机器人二快步奔逃,大冰层块仍是挟带着惊人的力道,直接从他们头顶砸下,然后在他们脚边碎成一地,但其他碎石冰块仍旧铺天盖地砸下来。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厄运砸倒。 “我想知道出什么事了?”塔尔头上脸上砸的全是伤口与窟窿,完全破相,看来面目狰狞丑恶。 ”不知道。”机器人二嗡嗡嗡地说。它虽倒下,但护着身前的己耗完能量的金属探测球。 当好一会一切终于恢复平静时,天上不再倾泻碎片雨。 塔尔在一堆碎片中站起来,它觉得它肯定能活十万年,这个身体抗摔又抗砸,这样也没死。 它的脑袋看来被砸的伤口密布,但又很快在愈合,成了粗线然后收口变成细线,再然后整个脑袋都成了网线密格,密密麻麻的线条又继续消失,好一会,它的脸色才看来慢慢恢复如初。 机器人二虽然头上没再多个凹窝,但是被锋利的冰尖划伤了一些印痕,看起来也很狼狈,大圆头至少已不再美观了。 但上空有阴影部分罩住它们,塔尔抬头上望,一架八角形的巨大飞行器范围占地方圆居然几公里,简直比尖尖的山头还要大,罩在这个冰山顶,飞行器里的生物直接用武器将山头炸掉,放下又粗又长的管道伸入山体中去,居然也是采集这山中稀有矿产。 机器人二气急败坏:“我太生气了,这是什么人这么粗鲁?”这个八角形飞行器居然不管山下有没人,直接开炸山体,开炸也根本不管有没伤及无辜,幸好机器人二塔尔都不是寻常人,如果是其他的人肯定就被落下的冰层石块砸死了。 塔尔看着这么庞大的飞行器,直觉眼熟,忍不住说着:“我好象见过。” 机器人二疑惑地扫了它一眼:”它们从哪来的?” “从……”塔尔又失去了与这种飞行器的相关记忆,它苦恼地回忆着。 ”所以实际你也不知道。”机器人二瞪了它一眼。 “不。我知道。”塔尔不肯否认。 右边天空又出现一艘黑色的小型八角形飞行器,慢慢下降,停下,接着门打开,走出三个大脑袋的灰形生物。 “灰人。”机器人二脱口而出。 那三个小灰人长的很相似,他们在观看那个大的飞行器采矿情况,又圆又大的眼睛占整张小尖脸的二分之一,没有脂肪支撑脸上内皮,脸皮紧贴骨头,头部构造一目了然。 他们并没注意到几十米外的塔尔和机器人二,即使看到也没在意,也许它们以为是本土居民。 即使没注意,塔尔还是认出来,中间那个是赫拉克首领。它因为一些这个人造成的不愉快经历深植入的影响,塔尔开始心绪起伏波动,虽然它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注意到它的异常情绪变化,机器人二奇怪地扫视了它一眼:“你真认识它们?”因为塔尔的异常反应,似乎真与这些人有过些往事纠葛,但机器人二的确知道塔尔经常失忆,它记不起以前。 而失忆是来自宇宙能量的特性。三没有塔尔的记忆,但从塔尔的振动形式,三能帮它回忆起那么一点点似是非是的认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挑事 “我全记不起来。”塔尔说。 “但你恨他们。”机器人二研究性地看着它说,聪明如它能读懂塔尔的异样。 “是吧。”塔尔承认,虽然它记不起那个赫拉克与它到底有过什么往日纠纷记忆,但它一见之下就确实不喜欢他,毫无理由,当然不是毫无理由,只是发生过什么它忘了。 ”我们走吧。”塔尔说。 如果什么都记不起来,就是有不愉快的经历也没办法翻出来深究,只好眼不见心不烦,离开这拨人。 “他们的自大与目中无人的行为让我们差点被砸死。”机器人二似乎为塔尔找了个好借口,如果想吵一架没有理由,这个算不算?毕竟塔尔与这个赫拉克似乎有过节,塔尔的神色表达了一切,机器人二比较好奇这件事是怎样的。 “所以你要怎么样?”塔尔问,这个机器人二是不是认为飞船四可能修好了,已无所惧,开始惟恐天下不乱。毕竟他们也没被砸死。 “如果这次我们幸运逃生,但他们下次继续这样乱炸,换个别人就可能会丢掉性命。”机器人二说。 ”这只是炸了个山头。”塔尔说,它并不是为赫拉克辩解,而是林沃连星球都炸了,这个机器人二怎么没这么起劲地去追究过林沃? “但这也是破坏了这个行星的生态系统。”机器人二仍旧是执拗认真地说。 看着触目之地,到处冰封千尺,连个绿色都看不到,这个生态系统到底破坏在哪?这是个令人比较费解的问题。 再次看看空中那个还在源源不断吸取山体内矿产的巨大飞行采矿船,再看看那旁观的三个人,尤其那个赫拉克观望着,一脸满意的样子,看来心情愉悦。 塔尔见他愉快,它就心里有些不高兴,这肯定是与往事记忆有关,如果它能想起来。 但是机器人二却已朝他们走了过去,它好象真的很介意他们炸山头导致它被砸的事,心有不满。 塔尔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有一起跟过去。 “你们三个。”机器人二走到了他们面前,很不客气地问着:“那是你们的开采船。”手指着空中那个开采飞行船,有细微而模糊的奔涌声音在那个采矿管道里被传送。 赫拉克目光收回来,看着跟前这个有自主行为的机器人二,扫视着它的圆圆大脑袋,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以及跟过来的细肢长瘦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的黄皮黑脸犹如没进化完全的生物塔尔,分不清对方来意是敌是友。 而这个生物塔尔似乎也不象是机器人二的主人,至少赫拉克判断还是很正确。 “嗯。”赫拉克颌首,点头承认是,心里却为机器人二质问的语气而不快。 “因为它们粗鲁的炸山行为。”机器人二指指采矿船,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被山石砸了。”它头上两个凹下的面积三四厘米的凹窝那么触目,还遗留有那么一点点积攒的碎冰所化的水渍,还有那些明显的乱七八糟的划痕,这让它锃亮的金属圆脑袋看起来有那么些可以称之为缺憾,因为圆形不圆润了。 ”哦。”赫拉克扫视了下身边站的手下,感觉尊严被挑战,好一会才出声:“抱歉。”他们很少说话,也多用思维沟通,但并不是不会说话。 “我们两个差点被砸死。”机器人二指指塔尔,它愤愤不平,表示很气愤。一句报歉就打发了? 那个赫拉克似乎觉得他们是不罢休的,就显出了认真严肃的表情看着他们:“要知道这件事我们并不知晓。” “不知晓不能代表它没发生,塔尔,带他们去我们出事的地方看下。他们就会知道当时情况有多严重。”机器人二不依不饶。 ”但你们看起来还好好的,不是吗?”赫垃克有些不悦,他才不会幼稚地跟着跑去看什么事发现场。 ”你这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被砸死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机器人二不依不饶,两个红灯光眼睛似乎在愤怒地一闪一闪。 ”但是你们没事。”赫拉克也有些不悦,做为首领,被当着手下面,来这么两个奇怪异形体,尤其还是一个机器人与它纠缠不清,很是觉得丢脸。 “所以你们觉得你们没错?”机器人二好象很不高兴,它的红色灯光眼睛对着赫拉克也对着他们身后的飞船一直闪动,似乎在发射信号,这又给塔尔造成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熟悉场景,可是他仍旧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发生过如此相似的记忆。 “是的。”赫拉克沉下了脸,这两个人如果想要他道歉,那他领导的威严何在?所以就别想指望地,他直接翻脸了。 这就尴尬了,如果他们认为自己没错,机器人二再纠缠就是存心找事了,机器人二盯着赫拉克似乎还想再争执。 但下一刻,在赫拉克示意下,他那两个手下已拿出了长枪辐射武器直指向塔尔和机器人二脑袋,用武器说话总是能对纠纷起最有效的作用。 如果机器人二还磨缠不清,他们就不客气了。 赫拉克表示自己耐心有限,声音淡漠:“你们最好离开,如果误伤,那就麻烦了。” 塔尔觉得自己也很愤怒,虽然它很想给赫拉克几脚,但武器威慑下,它还是拉着好象很不甘心的机器人二走开,一边嘀咕:”他们有武器,不要争了,我们走。” 在赫拉克他们充满这两个异形还算识趣的嘲讽目光中,机器人二跟着塔尔离开。 但机器人二一边走一边回头,倒似有什么牵挂的样子,这让塔尔奇怪机器人二是不是刚才遗留下了什么东西。 老大万一在查看飞船四的状況,是在一声巨响后,他也注意到远处那艘空中的采矿船,他正在观望,两处相隔四五公里,反正互不干涉。 见塔尔与机器人二走来,他问着:“那边怎么回事?” “炸山,他们在开采。”机器人二简洁地说。 “这个能飞了?”塔尔打量着飞船四问着。 老大万一扫了塔尔一眼说:”要等矿质液体干涸。”但天这么冷,不知要等多久。 高悬的双恒星毫无热能,远远的在天边犹如两轮明月。 距离太过遥远,星体之间保持超远更远的隔离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他好,大家好,互不伤害。 老大万一发现他俩的狼狈,就似打了一架受伤挂了彩的样子,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了?” “山体垮塌,我们被砸了。”机器人二解释,摇摆着它的大脑袋,看来闷闷不乐。 “是吗?”老大万一似乎并不在意,因为此刻这两人正在他面前好好的,并没出事,就没必要寻根问底,活了上万年,就基本上是能做到见怪不怪了。 就跟赫拉克认为的一样,如果被砸的人看来并无什么严重损伤,就可以忽略事件造成的影响,那个无足轻重。 机器人二倚靠在飞船四边,向采矿船那边望,塔尔还在努力回忆它与赫拉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半天也没头绪,却在不经意间一抬头,一下子跳起来。 那个八角形的黑色金属银边飞船,赫拉克他们的坐船居然飞过来了,而且速度很快,突地就到了跟前相距三四米之处停了下来,灯光闪烁,似乎有人操控。 塔尔与老大万一目瞪口呆,赫拉克不肯放过他们,追过来了? 飞船门打开着,但舷梯直通里面,没人出来。这倒象是个空飞船。 这个现状很诡异,难道说赫拉克和他两个手下不在里面,也就是说这艘船自己跑来了。 但它确实就这么突兀地停在这里,船里也没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瓦恩 “这是怎么回事?”塔尔还不太明白。 “你们好,我叫瓦恩!”八角飞船里有个声音很纯正,充满饱和度的音调显示它很愉快。 “是里面的主控电脑瓦恩。”机器人二见怪不怪给塔尔与老大万一解释。 “你说的没错,它真是位漂亮的姑娘,我喜欢它。”八角飞船主控电脑瓦恩这么说。 老大万一与塔尔面面相觑,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瓦恩说的漂亮姑娘是谁? “瓦恩在说飞船四。”机器人二继续解释说,并好似满意地看了下飞船四。 飞船四是位漂亮的姑娘?塔尔看看己经停泊太久的飞船四,又看看八角飞船,视角不同,实在无法认可。 “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大万一似乎也惊震之极,摸不清状况中。 “我问瓦恩是不是单身。”机器人二说,那时面对赫拉克时,它就也在与八角飞船主控电脑瓦恩搭讪。 塔尔听见自己的呼气声,它还真没见过飞船是有成双对的,还是说它见识太少了。 “我跟它建议我这边有位漂亮的姑娘,问瓦恩愿不愿意过来看一下,可以结识一个新伙伴。”机器人二声音里面有得意之色。 塔尔记起与赫拉克争辩时,机器人二一直眼中红色灯光闪烁,对着赫拉克也是对着他身后的八角飞船,可能那时候,机器人二就在与瓦恩进行振动频率信息交流。 老大万一似乎忍无可忍:“所以你就把别人的飞船诱导来了?” “这个不叫诱导。”机器人二不服,它思索着用词:“那叫相爱。” “谁跟谁?”塔尔觉得它快站不稳了,上一秒机器人二还跟它全盘否定,说爱情是个鬼东西,下一秒它就勾引来了瓦恩去爱飞船四。 话说飞船间有爱情吗?虽然它们也都有自己的意识体,通过主控电脑中心表达。 “瓦恩,很高兴认识你。”电脑五的声音从飞船四里嗡嗡嗡地传送出来,而且还特别把声音调整得好似糖上面沾上了蜂蜜,这令塔尔莫名脑袋也嗡了一下,似乎电脑五也很喜欢这个新伙伴。 “是的。我也是。”瓦恩声音听起来很高兴,还有点讨好以博欢心的意味。 “瓦恩,你的主人很不讲理,它让我很生气。当时你也听见的,我的头被炸的现在还很痛,他却连个道歉也没有。”机器人二似乎很愤慨地说。 塔尔似乎明白了,这就是机器人二诱拐赫拉克飞船的原因,它也从来不知道,机器人二还有这个本事。 “是的,我理解。”八角飞船主控电脑瓦恩充满同情地说:“对不起!”它代替它主人向机器人二道歉。 “他们马上就会找来。”瓦恩顿了下说,并热烈地建议:“在这之前,我能不能和这位新认识的伙伴一起飞行一圈。”瓦恩还在表达着对飞船四的好感与喜爱之情。 ”不能,飞船四受伤了。”机器人二说。 沉默了一会,瓦恩说:“真是太可怜了。”它同情着飞船四,虽然它幻想着与飞船四星际间结伴飞翔,它可能不会孤单。 “飞船四很孤独,在这里,它失去了飞翔的自由,你能陪陪它对吧。”机器人二声音温和地说。 “当然,为什么不?”瓦恩继续充满同情心地说,可是声音里有丝失落。 “你们到底开采的是什么矿产?”塔尔似乎现在才想到这问题,实际是它想转移话题,两个飞船如果互相相爱,也太不可思议了。塔尔 只知道八角形飞船采矿船,不惜炸毁冰山山头,开采这种稀有矿产,而这之前,机器人二先用圆形飞行探测金属球开采出来了一点,为了修补飞船。 “当然是制做飞船的材质。”机器人二似乎很不屑于塔尔的无知说。 “铥元素,这种元素很稀少,只在一些星球上才有,赫拉克首领也昰无意中听说这里有,先探测后,这又派的采矿船过来开采。”八角飞船主控电脑瓦恩说,它也很高兴可以展示自己丰富的见识。 “只有这个吗?”塔尔喃喃问着。 “还有银,铝之类,铥与这些元素合成复合材料,是制做飞船的必不可少的元素。”瓦恩声音愉悦地说。 “我猜你接下来要问飞船的驱动原理了。”机器人二忍不住对塔尔嘲笑说。 随即它又对瓦恩解释塔尔说:“它来自地球,不太懂这方面知识。” 老大万一也相当震惊,他亲眼看到的宇宙创造者分离出来的一个小自我化为形体,进入他的飞船,几乎是无所不能,怎么又变成是来自地球的人了? 塔尔这个形体,皮质的肤质,小脑袋,细长的肢体,也不象地球人啊。 ”飞船驱动有曲速驱动,反重力超光速,热核聚变驱动之类,还有一种可以进入黑洞和虫洞的飞船,是叫什么来着?”瓦恩陷入思考,这个比较复杂,虽然它想展示它更广阔的信息,但是在这里卡住了。 “希s格场。”老大万一倒是见多识广回答说。 ”对,是这个,听说是物质和能量可以互相转化驱动的原理。”电脑瓦恩高兴地叫着。 不过它马上高兴不起来了,后面大呼小叫地追过来了赫拉克的两个手下,飞船趁他们专注看采矿过程中,居然悄无声息地就溜了。 这令赫拉克气急败坏,派人去找寻不见的飞船,他想当然地认为飞船失踪事件应该是与刚才与他吵架的那两个怪异人形有关,立即命令手下去寻找?而他的判断一向正确。 ”果然在这里。”一个手下说。 “他们偷了我们的船,这两个小偷。”另一个手下说。 他们灰白色皮肤,大头,大眼,没有眼皮眉毛,也是全身无毛发,矮小,大概一米三左右,赫拉克比他们高一点,但也只一米五左右。 这两个人对着塔尔和机器人二指手划脚,很是生气地叫着。 “我们没偷。”塔尔也很生气,反驳着。 “证据确凿,狡辩是没用的。”一个手下说。 “对。”另一个手下也附合同伴的说法:“所以你们都是小偷。” 他们因为人赃俱获为这个飞船四上的所有成员下定义。 很奇怪,八角飞船主控电脑瓦恩却不再吭声,不分辩也不解释。 ”看,它在这里,完好无损,你们移走吧。”老大万一有些生气被栽上的这个罪名,却又不可否认,这飞船是被他的机器人二诱拐来的。 老大万一指着八角飞船说。 “我们自然会开走,但你们要为你们的莽撞偷盗行为道歉。”一个手下说。 “如果不呢?”塔尔似乎气恼之极,狠狠瞪着他们说。 “那你们就等着接受我们首领的惩罚吧。”另一个手下有些傲慢地说。 “什么惩罚?”塔尔比较好奇。 “这个--”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那两个手下,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赫拉克会怎么惩罚偷它飞船的贼。 ”总之,你们必须要道歉。”一个手下只好先这么重复之前的话题。 “你们首领也没向我们道歉,因为他的人乱开采砸伤了我们。”机器人二很不高兴。 “嗨!听着,他可是首领,他可不道歉。”一个赫拉克手下表现出不可置信的口吻说,这几个偷船的贼想什么呢?居然指望他们首领赫拉克道歉,这可是有关尊严与颜面的问题。 “对,该道歉的是你们。”另一个手下也这么认为。 于是他们就为了谁道歉,谁不该道歉,该不该道歉,应该先怎么道歉,到底道不道歉,不道歉会如何展开了一场舌枪唇剑。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五章 留连 塔尔听着他们无聊的争论,眼皮子开始打架,它困了,好象是过了多少年也没好好睡一觉的困乏,虽然这困乏来的很奇怪。 也许是那两个赫拉克的手下与机器人二的争论极具催眠效应引发了触动它想要入睡的某种原始装置。 塔尔微闭着眼睛倚靠在飞船四边,头开始向前一点一点地入睡,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就做了个梦,梦见倒塌的房屋废墟,一堆人在废墟周围喧嚣嘈杂,拥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模糊的女人面孔,正在哭叫着什么,那么影影绰绰,令塔尔费解,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塔尔努力想看清她的脸,可是又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但却莫名心里忧急。 然后“咚“的一声响,塔尔从飞船四边倚靠状态,头再深度俯低,失控的头一下子撞在飞船四船体外壳上,声音还不小。 惊动了还在争执中的三人。赫拉克手下和机器人二,惊的一下子把目光都投向了塔尔。 ”你怎么了?”老大万一奇怪的问塔尔。 “刚才睡着了。”塔尔郁闷地说,手抚额头被撞处,不知道为什么倚靠着飞船四,头还会撞上,隐隐作疼。 回忆着梦中场景,那就象是另一场某个星球上待过的记忆片段,可是塔尔仍旧处于懵圈状态中,记不起来,自己与这个梦境是不是有什么联系,醒来之后,感觉就应该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梦而已。 “你们继续。”塔尔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但实际也就那么一小会儿,见它吸引来了所有目光,有些尴尬,随口对那刚才还争执得起劲的人说。 然后赫拉克一个手下,生气地叫着:”你居然还睡-着-了?”这个塔尔也是偷船案犯之一,居然与己无关似的还能睡着?而且他们见过的外星生命形式生物还没有这么贪睡的,站着就能睡着? “它叫我们继续。”一个手下搔搔他的大脑袋,为这个继续困惑。 ”继续什么?”先说话的那个手下显得更生气。 ”不知道。”这个手下有些迷糊,他们刚才吵架,被塔尔一打岔,刚才争吵到哪一点去了,己忘了。 “那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塔尔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那个梦影响,脑子还没转回来。 ”我们刚才在干什么?”这个手下听了塔尔的话而问同伴。 “叫他们道歉,他们偷了我们首领的船。”他同伴提醒着。 “对,所以你们道不道歉?”这个手下转面向机器人二,都觉得这个金属人怎么这么固执?道一句歉,多简单的事。 “如果你们继续还在这里逗留,那你们的首领就快要冻死了。”塔尔忍不住点醒着。 毕竟这里天寒地冻,就是不惧冷,暴露在外面久了,也许也可能会受点影响。 谁知道赫拉克怕不怕冷,机器人二也不知道。 一般能在太空星球待足的生物体质都有一些不是很惧冷热的特性,塔尔只是在他们愣神间转移问题所在,希望他们不要为了谁道歉这么简单的问题再纠缠不休了。 “那倒也是。”一个手下说,他们似乎认同塔尔的观点。 他们彼此交头接耳一阵,然后走进八角飞船里,不过很奇怪,他们进去之后,飞船也不动,就停在那里,可能那两个手下正商讨对应这个机器人的办法。 老大万一耸耸肩,也转身进入了飞船四里,机器人二跟随他进去之前,看了下塔尔:“你不来吗?” 塔尔笑了下,连忙跟上它,当他们进入驾驶舱,电脑五声音很高兴:“谢谢你们。” 塔尔奇怪:“谢什么?” “给我带来一个新伙伴啊!”电脑五声音愉快地说。 宽长的显示屏外,望过去那艘八角飞船还是不动,这比较奇怪,那两个手下不驾船离开吗?还是在不甘心,思索对策,不想就这么离开。 “瓦恩说它决定陪着我,直到飞船四重新飞起。”电脑五兴高采烈的宣布令舱内三人面面相视。 “这并不是个好想法。”机器人二顿了一下,似乎抗议地说。 所以那个瓦恩制造故障,让八角飞船启动不了?那两个手下捣鼓了半天,飞船也不动,而并不是他们不想驾船离开,毕竟他们首领还等着。 “很令人感动不是吗?”电脑五似乎很感慨。感动瓦恩决定留下来陪它。 天知道他们飞船电脑之间怎么协商这件事的,当它们以它们机器的意识不为人知的交流属于它们自己的感情频率,也就机器人二可以理解了,都是金属体。 “的确令人感动。”机器人二声音听起来机械刻板。 “所以,你也同意我们在一起对吧。”电脑五开心的声音满室飘荡,如果它是生物,就可以看见它手舞足蹈的样子。 “这算是爱吗?”塔尔似乎有些膛目结舌,随即它喃喃说着:“我猜你们还想生一个小飞船。” 主控电脑五似乎思考了一下,这是一个它从没想到过的问题。 它将这个问题存储下来,并打算有机会与瓦恩探讨。 老大万一哈哈大笑,随即他注意力移向并转向塔尔,半天不错眼珠,看得塔尔只觉全身发毛,塔尔不确定这个老大万一是不是正计划着如何对付它,毕竟老大万一一直嫌它是个累赘:”我忽然有了个好主意。”他对塔尔说。 可是他们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两个飞船跨越种族相爱的事情吗? 塔尔不确定地讪讪笑着:“什么好主意?” “你确定是从地球来的?”老大万一再次确认。 “忘记了。”塔尔很警觉地说,这个老大万一想扔它去地球?它有这个预感。 “那是一颗重力行星,虽然位置偏僻,对,是太偏了些,但那里有非常浓厚致密的大气层,生活着以氧为生的碳基生命。”老大万一若有所思地回忆地说。 “我知道,那是地球。”飞船总控制电脑五己知道老大万一说的是哪里。 ”宇宙创造者希望获取你的体验,也只有在那里,食氧生命形式进化非常快,我认为你去那里肯定能获取更多的体验,想必宇宙创造者也会很高兴。”老大万一继续说。 多么似曾相识的说词。 塔尔又在回忆还有谁跟它说过类似的话题,这令它纠结。 “我喜欢那里。”机器人二说,它喜欢地球,即使飞船四在宇宙里漂流不知道多少年,又经历了多少颗星球,但对机器人二来说,印象最深刻的仍旧是地球,地球有着太多太多丰富的令人吃惊的多样性物种,任何一颗星球都无法比拟,这是颗奇迹星球。 ”我们的下一站旅程如果是准备去往那里,老二,你也非常向往不是吗?我们曾去过一次,但也距今过了快五百年了。”老大万一似乎很缅怀的说。 机器人二赞同地说:“是啊。如果再去,我会很乐意。” ”但是我想跟瓦恩在一起,无论去哪也好。”电脑五忽然很严肃的声音响起,表明它的态度。 老大万一明显愣了一下,与机器人二对望,似乎对电脑五的固执无法回应,也许是还没想到好的对应方法。 这令老大万一有那么些头疼,他终于想到摆脱塔尔的好办法了,但总控制中心电脑五却不肯配合。 这里离地球所在的银河系还有上亿光年的距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谈判 那两个赫拉克手下气急败坏,从八角飞船里出来,过来敲飞船四的舱门。叫叫着什么。 机器人二打开通音系统:“请问有什么事?” “你们对我们的飞船做什么了?”一个手下怒气冲冲。 “这个得问你们的瓦恩。”机器人二也很无奈。现在不仅是瓦恩,还有他们自己的飞船四,都是一样的症状。 “你什么意思?”那手下继续嚷嚷。 “呃,你们最好问下它。”机器人二迟疑着说。 于是那两个手下疑虑地对望,随即又钻入了八角飞船。 当然已等了很久的赫拉克气汹汹地坐着开采船来了,己开采完毕,那两个找船的手下居然还没回来,那么大个采矿船气势惊人地停靠过来。 赫拉克火冒三丈地下了采矿飞船就去到它自己的专座飞船那里,询问两个手下原因。 两个手下也是很委屈,飞船查不出任何原因,就是启动不起来,他们一直在问主控电脑瓦恩,但是瓦恩装死不回应。 “瓦恩。”赫拉克沉声问着,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是。”瓦恩闷声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 久久的沉默。 “瓦恩。”赫拉克加重了语气。 “有启动故障。正在检查所有线路查找原因,请稍等。”瓦恩声音安抚似地说。 当然这个稍等。又等了很久。 “瓦恩。”赫拉克忍无可忍地叫着:“我命令你即刻启动。” 又是长久的沉默。 飞船都具有意识。与驾驶者心灵沟通,频率共振,达到一体状态。得以超越光速空间地飞行。 即使关掉主控制电脑,手动驾驶。如果飞船不配合,驾驶者毫无办法,也飞不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赫拉克忍着脾气,声音放缓。 虽然他很想把电脑瓦恩关了,但是电脑所有线路系统连接着飞船,关掉,飞船也会有所感应,这会带给它一个错觉,飞船出故障了,不能再飞行,为了自身安全,飞船也会拒绝飞行。 “我想安静一会。”瓦恩仍旧是令人恼火地以安抚的声音回应赫拉克。 “为什么?”赫拉克忍耐着疑问。 “因为那个飞船四也没离开。”瓦恩说。 “什么意思?”赫拉克透过巨大显示屏瞪着船外那艘悄无声息的飞船四。不明白瓦恩想安静与飞船四不离开有什么关系。 但是瓦恩又陷入沉默,也许它在考虑合适说词,而赫拉克则一直在琢磨这两件事之间的关系。 然后赫拉克想到了什么:”是不是那个飞船干扰你了?” 这个干扰有多层意思。 “有点。”事实上来说。瓦恩承认,因为飞船四,它还不想离开。 “很好。”赫拉克说。于是他有了主意,他通知那个采矿船的船长混特:“把那艘银灰色的船从这里驱走。” 于是收到命令的混特加大了通音系统音量对飞船四播放:“对面的船听着。你们立刻离开这里,我们首领有令,你们必须离开。” “这很令人生气不是吗?”机器人二很不满。他们的船暂时还走不了。 飞船四破损处修好,还得补外面的防护壳。但这艘比飞船四足足大了近十几倍的采矿船这个大家伙却想驱逐他们。 “如果不离开,会怎么样?”塔尔纳闷的问。 “如你所见,老五和瓦恩会生出个小飞船。”老大万一盯着显示屏外面那个庞大的傢伙采矿船,又恶狠狠地瞪着塔尔。 他觉得他快受够威胁了。本来是宇宙间自由自在的星系漂流者。被倒霉困在a星。现在又困在这里,动弹不了。 似乎宇宙创造者的考验没完没了,这都因为塔尔的存在,他们被牵连了。 ”你为什么要驱逐它?”瓦恩似乎不满:“这里并不是你的星球。”也就是说这里地盘并不由赫拉克掌控。 “你说它干扰了你。”赫拉克似乎很为它考虑地说。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瓦恩似乎有些不安的问。 ”如果他们不走,我就让采矿船压扁它,你知道这么小个飞船压扁它很容易。我让他们永远也走不了。”赫拉克似乎胸有成竹地说,威胁那么明显。 又沉默了一会,瓦恩说:”那船坏了,飞不了,不是它不想离开。” 赫拉克轻描淡写的说:”这个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主要是它在这干扰你了。”他似乎笑了下:“或者,让采矿船把它拖走,拖离你的视线。” “你不会真这么做对吧。”瓦恩似乎有些苦恼。 “除非你告诉我真正不肯离开的原因。”赫拉克盯着外面的飞船四,声音冷淡厌倦。 千年不化,不知道厚度达到多少千米的冰层,冰冷的映照着这三艘互相对峙的太空来客的倒影。很奇怪,这里怎么没有黑夜呢? “当然,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瓦恩很消沉的声音似乎真带有那么些疲累。 赫拉克有那么一些怔愕。 ”所以我想静下来,静静思考我的生活。” ”你并不是生物。”赫拉克反驳。机器金属居然跟他谈什么生活?真是搞笑,赫拉克想找设计了这艘飞船的建造师好好的挖苦一番。 “我知道我只是金属机器,不被需要--比如追求一些我想要的生活。”瓦恩声音继续低沉。 “的确是这样。”赫拉克有些微不耐烦。 “所以,其实我是不被需要的,对吗。”瓦恩声音带上了一丝沮丧。 赫拉克迟疑了一下,他找了一张软皮座椅,沉重地坐下,双眼扫视着操作台,语气随意:”让我们可以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我觉得这应该是你的工作,工作不要掺和任何其他无关的东西,比如说需要或不需要。但是你失职了,我在考虑回去后要不要为你重换一套设计程序,也许你会觉得舒畅点。”他的警告很明显。 电脑瓦恩似乎也在考虑。 “我觉得现在很好。”瓦恩说,它似乎正让自己振作起来:”我想我已休整好了,不管你要去哪,我愿为你服务,希望能令你觉得愉快。” 赫拉克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与瓦恩谈判加威胁,他成功了。 于是赫拉克吩咐着:”很好,我们应该回去了,在外面呆的太久了,能回去。我想你也会很高兴。” ”是的。”瓦恩也显得声音很愉悦。 “那么,启动吧,让我们飞行。”赫拉克舒适地坐到操作控制台前,很满意。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差异 什么也没发生,赫拉克的采矿船在他的领导主飞船快速飞离后,就也跟着离去了,如果不是矛盾过激,对一个故障飞船不施救倒也不致于再踩上一脚,这种行为,赫拉克作为首领顾于地位与尊严,还是知道不可为的。 他们似乎就是和平种族,倒也并不过份欺压弱势,也不滋事。 一切顺利的令人吃惊,谁也不知道瓦恩为什么改变主意又离去了,原本它说陪飞船四,虽然这份执着并没感动到飞船四内的舱内这几个生物。 舱内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直到塔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地说:”老五,瓦恩抛弃你了。” “给我闭嘴。”老大万一怒叫。这个来自地球的生物塔尔经常用来自地球的思维模式行为影响他人。 比如说主控电脑五。 “我觉得我再也不会有好心情了。”主控电脑五果然不负塔尔所望,声音悲观。 虽然它与瓦恩还没开始就己结束,令它哀伤这段有关陪伴夭折的经历,可能它还没理解什么是爱情,但它沉浸入其中,自顾伤感。 “放轻松点。”机器人二安慰电脑五:”一切没有那么糟糕。” 机器人二似乎想了一下:“以后也许你会遇到更好的。”它在考虑要不要为飞船四找个更好的伙伴。 机器人二是金属体。似乎更能理解同类的感受。 “你也给我闭嘴。”老大万一忍无可忍。这都哪跟哪。 但是寂静只维持了一会,电脑五又忍不住出声:“我哪也不想去了,我。我想在这等瓦恩回来,如果它回来看不到我---。”当然电脑五的话中意思,其他人直接无视加忽略。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个人没回来,等他的人就天天望啊望啊!结果--变成了石头!”机器人二本来想讲一个可以感动大家的望夫石的故事,但是它却并不了解故事细节,也不擅长描述它并不了解的人类感情,并最终发现这故事结局是有多么无聊,就是那种没事了,大家洗洗睡吧的无聊。 “石头。”这又启发了塔尔的一点记忆,让它叫起来:“我记得,我原来好象是石头。” 机器人二眼都睁圆了,实际是它眼中的灯光似乎更亮了:”所以你想说你是那个望啊望的石头?” “不是。”塔尔记起了自己的曾经石头形态,这令它沉思与石头相关的记忆,可是记忆却又不肯给它更多的激活。 “我就知道你又忘了。”见塔尔这样记忆断片,机器人二见惯不怪,兴致索然。 本来它一直很好奇塔尔的经历,但是明显指望不了听塔尔的故事了,塔尔自己也不记得。 “去修船。”老大万一吩咐机器人二,不想听它们无聊的絮叨。 机器人二望了眼塔尔,转身走向驾驶舱后方,那里什么都没,但是在后墙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同色圆顶门,可容一人进出,门无声滑开后,机器人二走了进去,门又关上,严丝无缝。 “那里是哪里?”塔尔忍不住好奇问。 “工作间,也是用来飞船维护的工作室。”电脑五闷闷的说,它看来还是不太开心,没人在意它的感受。 塔尔一直盯着那个门处,直到那个门又打开,机器人二走出来,提了一银色袋质东西,给人感觉容袋内似乎是液体,看来鼓鼓的,软软的,毫无棱角,机器人二提着走向外室舱门。 塔尔跟着它走出去,看机器人二灵活地一跃就跳上了飞船四的船顶,将手中容物袋内液体往飞船破损处倒上,以那个容物袋展开,铺盖。 塔尔很吃惊地看着那个容物袋面积流质似的扩展,就似有生命的东西,鲜活地流动,正好将破损处全盖上,而里面的不明溶液它一点也没有溢出来的可供观测,因为全被容物袋罩的严严实实,塔尔什么也没看到。 “那是什么?”塔尔问。 “合成的飞船防护罩材质。”机器人二随口回答。 “它象液体。” “干涸之后就与这船身周边的外壳保护罩一样了。”机器人二毫不以为意地说。 “也是银灰色?”塔尔问。 “什么?”机器人二似乎有那么些惊讶:“它有颜色吗?” 塔尔也是愣了:“这个不是你调制的飞船外壳保护材质吗?”机器人二在工作间自己调制的合成修补的材质,它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机器人二奇怪地盯着塔尔,好一会才说道:“对我来说它就是一种能量结构,无色,如同太空宇宙,沒有颜色。” 换塔尔怔住了,看着飞船四冰层上泛亮的银灰色光彩,又看看机器人二的眼睛,没有任何值得反常深究的地方,但它们眼中却截然是两个不同世界。 这令它深思,塔尔沉默着不再出声,这个发现令它深深震惊。 为什么它能看到颜色?还是因为视点不同,那么老大万一看到的又是什么颜色呢?也许他看到也是无色。 为这个问题纠结,也实在没意义,但看起来机器人二也己然发现了这种视角差异,机器与生物之间的,它再聪明,终究不是生物。 机器人二忽然笑了下:“我知道地球人类的视角可以看到很多种颜色,你是吗?”它并不需要答案,自顾走开。 ”人类?”塔尔有些怀疑,它自己是地球人类?但是它有关地球的记忆怎么控掘不出来呢?它又记起那个梦,但那个梦己支离破碎,不能带给它任何线索。 直到又回到飞船四舱内,塔尔看着显示屏外千里冰层,一望无际,寒冷彻骨,这个星球就是这么死寂沉沉,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活着冰冷,死去无声,千万年的亘古孤独寂寞。 “如果有生命,我猜都冻死了。”塔尔喃喃不自觉地说。 “如果有生命形式,也许是你我不能理解的,也许是在这个星球上的其它纬度空间里。“老大万一说。 没有哪个星球没有生命,只不过生命设置形式不同,不为外星来客所见而已。 “那么。a星球也有?”塔尔疑问。如果有不可见的生命,星球一灭,栖身之处都没了。 “那得看那个星球信息量多不多,比如千万年生命进化所携带的丰富信息,如果很少或不足道,即使灭了,对宇宙影响不大就无所谓。”老大万一语气淡淡的说。 活了万年,果然他看的视角也是超然不同。 “那如果a星球不被灭,生命进化自然会积攒信息。”塔尔不服辩驳。 ”那你再回去拯救?”机器人二嘲笑塔尔的天真。就如同塔尔回到它的以前现在,难道是希望改变什么吗?a星球已灭了。 ”既然能被灭,宇宙创造者也不管,那自然就是默认,没什么影响,今天a星球可以被那几个年轻人毁灭,明天也可能来个大陨石撞击或是星震,一样会被毁。”老大万一看透一切的通彻。 宇宙的创造者全然觉知知晓一切,一个星球会不会被灭,那些觉知当然知道,既然不阻止,自然是让这件事给那些轻狂的年轻人一些体验学习机会,有些事做过就会厌倦了而不会再做,这就是进化中的学习,从行为经历中学到什么,可为或不可为。 “地球呢?会不会遇上这些?”塔尔问,比如天灾,星震,达到25级即可彻底毁灭。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类起源 ”地球?”老大万一有那么一刻愣神了一下:“谁敢去毁灭?” 机器人二嘟哝着:“就因为其上生活着人类。” “对的。”老大万一找了个驾驶舱前宽大的座椅坐下,悠然说着:“那个地球几千年来储存的信息量太多了,即使有毁灭的外来可能因素,宇宙存有们也会引导入其他能量化解,绝对不会让它毁灭,如果地球毁灭,对宇宙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宇宙存有们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当不被允许,毁灭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地球上所具有的所有数目巨大的种类探索扩展体验也推动着宇宙的无限扩展。 机器人二似乎笑了下,却又有那么些不平:”地球人类是最低振动的存在,但是却被宇宙中的一些存有看护与被绝对的珍惜与重视。就因为他们是地球人类,以最细致化的体验着物质层。” 机器人二似乎也有那么些羡慕,而它不是生物,即使地球人类振动频率低于它,不比它知晓更多,不比它超智慧,却仍旧是宇宙中比它还令人瞩目的存在。 “宇宙中每个星球都有自己的进化体验,但是那只是一种体验,进化都是大同小异,差别不大,比不上地球,有最多物种的不同进化,而且进化程度还都不同,每个都不同,它是如此罕见。”老大万一漂流星系上万年,知道很多各类星球信息,也不知遇到过多少别的星球存有都渴昐托生到地球去,去参与那种最终的进化体验,提起地球,他们都是向往。 ”我还记得当初老大你讲过人类起源。”主控电脑五似乎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兴趣,插嘴进来,看来让它一个独自静静,它看来感觉好多了,要么沉论,要么振作,但它选择了振作。 飞船四内的每个个体遇上自己的事都只能自我调整,自我引导,没人帮忙。虽然他们合作在一个飞船,但却又是各自作为自主独立体的存在。 ”是的,在一开始地球被制造出来,后来有了各种物种,宇宙存有们用相同的元素分别组合出不同类别的东西物种出来。宇宙存有们的创造,被太阳系内的最大气态行星,体积最大,自转最快的木星上的存有们发现了。他们要求也加入进来。”老大万一慢慢道来,此刻他就象一个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沉淀的老者对他人讲述着从前的往事岁月。 塔尔怔怔地听着,这些都是它未曾听闻过的传说,但它喜欢听。 “地球上人类起源说很多,但真实的事件是人类身体是从木星上开始被设计实验出来的,那里是一开始的实验场,地球只是围绕木星的一颗卫星。人类的身体最初制作出来也是很巨大的个体,那些特殊的存有用飞船将人们运往地球,并且不停地来回,一边看着这些巨大的人类,一边监护着他们的身体,直到看到那些人类的身体,已经可以维持稳定状态。于是那些存有们便将地球强行推入与它并容的轨道,也就是地球如今所在的位置,他们把人类放开,自己照顾自己,他们就离开了,不再管顾,任由那些人类群体的自我意识自由发展。”老大万一知道地球人类的起源,活了上万年岁月,见多识广,他自身就存储着大量的智慧知识,令人钦佩。 “任由地球人类自生自灭,但现在他们也发展成了壮大的群体。”机器人二感慨说。 老大万一回忆着说:”事实是也有出生在其他星球的存有们也托生去到了地球,融入混合影响着地球上的原住民,虽然他们看来己不分彼此,但他们在一起却又分别是两种不同的进化,所以说也快到了要分离的时候,通过宇宙时间,一种是进化到了末期,而另一种才在进化中的中间旅程。一切都被计划,一切都被精心策划。”他知晓一切真相。 “我也是地球人类就好了,那样我也可以参与其中的进化体验。”果然机器人二也是不由感叹。 “你不是生物。”塔尔提醒它,然后自己也呆了一下,它当初好象也不是生物,那时它是什么? 记忆又闪现了一下,然后泯灭了,甚至塔尔还没捕捉到什么线索就寻不到了,它甚至不知道记忆能告诉它什么,在地球的生活吗。 它早已远离了,不在那里,它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也很奇怪。为什么它在外星遇到的都是认识的人,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它牵扯着,将它与认识的人各自联系起来。 “那么,你到底是怎么从地球出来的。”机器人二疑问。如果塔尔也没有进化成更高级的存在,它是怎么离开地球的? 当然人类也有自称的灵魂可以脱离地球,但也没有来到这么远,恰巧与他们相遇的。 “我也不知道。”塔尔很苦闷,没人给予它答案,也没人知道它的经历以及遇到了什么,所以也无从解析。 塔尔又陷入苦思里,它是怎么来到这个飞船四里的。 ”一开始三不是你,那时你在哪?”机器人二试着引导它回忆记忆。 但是,塔尔一句“我忘了“令机器人二直接泄气,决定再也不问了,这就是一个低智生物。 机器人二很不高兴地走出去。它再次出去外舱门,要看下飞船四那的修补处巩固恢复的怎么样。 “我就奇怪,这里怎么也没黑夜?”塔尔看着显示屏外面的天色,喃喃自语。 天空一直苍白苍茫,望不到头,如同它记忆里的某些天色,那两颗恒星似乎已远离了,远远的淡淡的似乎要与天色融为一体了。 而当初在a星球上,又分明感觉到双恒星的炽热光芒,证明那双恒星是有热能的,但它们现在却吝啬于向这颗冰球施予哪怕一丝温暖。只是冷冷地遥远地观望着他们自己的行星,漠不关心。 “星球如果转的很慢,二极分化就不明显。”老大万一看着外面天色说,很不以为然地说:”它看来既不象黑暗,但比黑暗亮一点。” 塔尔吃了一惊,看着老大万一:”它是什么颜色的?” ”颜色?”老大万一似乎也不可理解地瞪圆眼睛地看着塔尔:“它有什么颜色?” ”白色。”塔尔脱口而出。 “哦?”老大万一明显怔了一下,然后自顾地看着显示屏外面,仿佛专注的入了神,不再搭理塔尔。 他眼中看到的并不是塔尔能描述出来的白颜色,而是物体振动展现出来的那些跳跃的这颗星球的能量波,它们是没有颜色的,象暗色,却又不是纯粹的黑。 塔尔沉思了一会:”其实你们看不到颜色。” “那是因为我们是比你更精细的振动结构。”老大万一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难得他居然没为这事暴跳生气。 “但这身体来自于宇宙能量。”塔尔不服。 “只能这么说,如果它是来自宇宙,因为你的来自地球的低纬意识,你拉低了这个振动。为了与你匹配,宇宙能量调整了频率,也变得极低,使物体在你眼中固化,有了颜色。”老大万一倒也解释的清清楚楚,他并不为看不到颜色而不快,振动精细与粗糙本来就存在差异。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提高?”塔尔有那么些神色失落,虚心请教老大万一。 “你的振动结构决定了你的形态样子,”老大万一看着塔尔,眼中似乎闪着嘲讽:“但你现在却适合着这具就象是没有进化完全的生物身体。”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这是 梦 因为塔尔的样子如同地球的近亲猴类,地球人类总以为他们古老祖先来自猿猴,那时还没进化成人,虽然可以直立行走,但区别是猿猴有毛发,塔尔没有。 如果生物振动结构不同,他们又是怎么彼此互相遇到的? 老大万一认为可能是那个携带宇宙能量的乘客三具有两边协调作用,使彼此成为彼此的画面,于是他们才能互相看到。 “也可能是你做为人类,只是做了个梦,无意中进入了遇到我们的这个纬度现实空间。”老大万一这么认定。 “如果你梦醒就会离开。你的物质身体会带你回到物质层。”老大万一继续说,他有些高兴,这么说来,他不用特别送塔尔直接回地球了,人类就是喜欢睡着了,出体到处游荡,去振动频率可以到达的地方,自己还不自知。 “那我这个如果只是梦,为什么会认识你们?”塔尔纠结这到底是梦还是不是梦,还是说他属于清醒状态下的梦游,还是做梦未醒中? 但老大万一是个超智慧生命,塔尔又不能怀疑老大的说法,因为塔尔遇到的都是与它认识的人,那似乎就是它的梦,它的梦中运行世界。 “你的频率带你来到这里认识了我们,不过你物质的大脑可能没法解释,也许你醒了在人类物质层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老大万一坚定确凿的说。 “不是,”塔尔忍不住捧着脑袋,这不是梦。 如果这是梦,又这么真实,而且主要是他还醒不过来,一直在这里待着,与周遭一切还都那么真实的在互动? “那如果你说是真的,那我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塔尔还是半信半疑惑的问。 “这个,主要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睡,怎么唤醒你?”老大万一挠挠头,一脸深思,这个他确实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主意。 机器人二从舱外进來,看来十分高兴,虽然说出舱那会它还不高兴,不过它似乎己忘了为什么那时不愉快了:“我觉得应该等不了多久,待那些材质干涸与周边材质同化,飞船四应该是可以继续飞行了。”它的修船技术一流,修补处心恢复的完整无缺,现在还在等材质固化到可以与飞船四共振的能力结构中去。 “天这么冷?”塔尔说,那双恒星看来毫无热能,怎么晒干? “飞船四有自己的聚热能,老五启动聚焦热能系统。”马上可以飞行,机器人二看来心情大好,可惜它们都是不用吃饭的进化极先进的外星异能与生命,没有食物或啥可以激起兴奋的东西以滋庆贺。 机器人二的眼中灯光似乎大盛,兴致挺高,它踱到电脑五旁边:“老五你说,如果可以飞行了,你想去哪?” “如果瓦恩在这里。”电脑五声音有那么些遗憾。 ”停,不要提它了。”机器人二作出制止手势。它对瓦恩已经不想再提了,它就不该介绍那个飞船电脑瓦恩与飞船四上的老五认识。 “为什么,是你介绍它给我的。”电脑五有些不快,机器人二怎么可以忘性这么大,还若无其事。 “可是这件事己结束了。”机器人二倒也并不尴尬,毕竟瓦恩赫拉克也已走了,这件事就结束了。 “对我来说,它还没结束。”电脑五很郁闷地赌气说着。 “那你要干什么?在这等它?”机器人二声音提高了点,有些责备。 那个电脑系统瓦恩看来比老五这个系统更善于处理这些麻烦事,说走就能毫不留恋地走开,而老五还在这唧唧歪歪,对瓦恩抱有期望。 ”如果它还会来这里,却看不到我……”电脑五声音都有着满满期待了,却又渐渐低下去,谁知道瓦恩会不会来。 机器人二拍了下自己的锃亮的大脑袋,如果主控电脑老五也有脑袋,机器人二也会拍醒它: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忘了它!”机器人二更象是给它下了一个行动指令,并随即摁下一个按钮,关了电脑五的通音系统,它一转身看到仿似定住的塔尔:“你怎么了?”它察觉塔尔的变化,看来没精打彩,泱泱不乐。 “你觉得我在做梦吗?”塔尔没头没脑的问。 “没有。不是,你为什么这么问?”机器人有些莫名其妙。 塔尔看看老大,老大正在一边托头沉思,好象努力为了做什么事在思索谋划,机器人二似乎有些明白了,它用它的金属爪子在塔尔面前摇晃:“那么你醒过来了吗?” “我醒来是什么样子?”塔尔不解,它在怀疑它现在状态是在梦里。 “我怎么知道。”机器人二扫了它一眼,自顾去飞船操纵台前,调整显示屏全方位成像系统察看飞船四外在每处的船身状况,查看有没什么被漏查的可能会有问题的地方。 看来一切都很正常,至少令人满意。 飞船四可以重新遨游星际了,真是令人激动。 “是不是醒了就从哪来回哪去?”塔尔继续问。 ”那你从哪来?”机器人二似乎有了些兴趣,面对塔尔深深注视。 ”地球。”塔尔几乎确认了,但它又有个奇怪感觉,它实际并不是来自地球,但现在似乎只有地球这一个星球可以认领为它的归属地了。 “老二,你有办法吗?”老大万一充满希望地问机器人二:“唤醒塔尔,让它从梦中醒来。” “然后呢?”机器人二问,它可看不出塔尔是沉睡状态。 “我们只是它的一场梦,我们在它的梦境世界里。”老大万一若有所思:“它如果醒不来,我们怎么唤醒它?” ”你就是要赶它走。“机器人二很不客气的直白。 ”不然呢?”老大万一不高兴:“一直带着它?你怎么想的,星系每个星球振动能量波不一样,我们可以适应,但它没办法一直跟着我们,它的振动太低。”振动低,遇上不匹配的高振动星球,飞船四会因为这个低振动受阻,去不了,每个星球都有自己的振动设置。 “所以你就是要赶它走。”机器人二倒是不讨厌塔尔,似乎也不太情愿让它离开。 ”你说过送它去地球。”机器人二辩驳。 ”当它在梦里时,它是非物质体,可以四处游荡,但当它醒来,它还会归于物质层,自己就回去了,不用送。”老大万一说服机器人二,人类的出体确实是不管在哪,瞬间到达。 毕竟这里离地球还有很遥远的距离,老大万一不认为要为塔尔跑地球一趟,现在要解决的是唤醒塔尔,让它从这场梦境中离开。 ”这个身体可是来自宇宙存有的分离,就算塔尔在它自己的梦里,醒了之后,塔尔离开了,它难道还会带着这个身体一起回物质层?”机器人二有疑问。 ”这是它的梦中世界,自然这个身体也归属于它。它当然会带走。”老大万一忽然不确定了,最后语气有些迟疑起来。 “你可以试下。”机器人二表示质疑。 他俩完全不在乎塔尔的存在与感受,自顾讨论着塔尔的归属去向问题,甚至不用问它意见,直接忽略。 因为他们担心的是如果非物质体塔尔离开回到物质层,如果带不走这个身体,这留下来的身体是乘客三,会不会继续给飞船四致命的打击,毕竟乘客三所携带的宇宙能量也挺吓人,因为塔尔的进入,才被隐藏。 虽然来自塔尔的振动频率低,但这个极具破坏力的宇宙能量并没消失,还存在着,一旦又被释放出来…… 毕竟飞船四被迫在这冰球滞留这么久,也全是拜那个乘客三所致。 老大万一脸上抽搐,颇是无可奈何,他可不想让他的飞船四再受打击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分歧 塔尔倒也不介意他俩为了它的去留有了分歧与讨论,它看着外面天色,突发奇想:“是不是这里一直亮着,地球那边就还是黑夜,所以我还在睡梦中,那么是不是这边变黑,地球就会天亮了,也许我就会醒来了。” 机器人二与老大万一怔住,为它这番奇论。老大万一是忍无可忍的要跳起来,对机器人二嚷嚷:”你说它这个思维模式是不是低智到了无限?” 机器人二居然笑了下,并不附和老大万一的话,转头对塔尔说着:“塔尔,每个星球都有自己的独特设置,不是你这样区分运作的,不是别处黑,这里就是白,除地球之外,宇宙所有地方都没有这个比如黑白或是好坏这样的对立面,它存在于物质层,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体验与理解你们所经历的事物,只因你们是如此地限制自己,无论语言还是想法,物质结构总是将它区分。”它虽然是金属体,对地球人类也比较了解。 塔尔苦恼地“哦“了一声:”我只是,只是猜想而已。”它托腮发呆,对自己这个状况不知该怎么说。 “在你回去之前,你还不如安住当下,好好享受此刻经历体验,毕竟这个对你人类物质生命历程来说也很难得。”机器人二倒是充满鼓励。无视老大万一的白眼。 ”我不是。”人。塔尔说,它又有了点点记忆认知,它不是做为地球人类而存在的,但机器人二与老大万一都认为它是人类。 “什么?”机器人二似乎有些不了解它想表达什么,但机器人二还是说:“如果你暂时走不了。就在这好了。” 它看了眼老大万一:”你也说过a星球毁灭,你就会一直带着它。”而a星球也的确被毁了。 怔在那里的老大万一忽然暴跳:”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它丢在这个冰冻星球上。”。因为刚才与机器人二对塔尔去留的讨论,他开始担心,对比他的飞船安全,塔尔对他而说微不足道,他己下了决心。 老大万一打开了主控电脑五通音系统下指令:”检查飞船所有线路系统,尤其控制飞行系统,一切正常,我们就可以起飞了。” ”遵命,老大。”电脑五忽然又可以发声,声音听来很愉快,它如同瓦恩,对自己主人的指令倒也不怎么违抗,飞行才是它的主要任务。 飞船舱内各种仪器开始工作,启动的细微低振声,形成各种的细小声音充斥于舱内回旋,就如一只蜜蜂嗡嗡嗡在舱内环绕,至少不是噪音。 ”你不会的。”机器人二有些惊诧老大万一的改变,定定地看着他。 ”我就会,我是老大我说了算,现在塔尔!你出去!”老大万一己经打定主意,不能留塔尔这个祸害在飞船四上了,留下塔尔那就如放置了一个不定时炸弹。 想到留下塔尔,飞船四有可能会再次遭遇灭顶之灾,老大万一就下决心要赶塔尔走,他没有承载塔尔在星系到处漫游的义务。 ”老大。”机器人二与老大万一互瞪,目光对峙,为了塔尔的去留,他们开始真正的起争执。 “你为了这个低智生物跟我对抗?”老大万一似乎难以置信,忍不住想大发雷霆。 “你也知道它是低智生物,丢它一个在这里?”机器人二坚持自己的意见,寸步不让。 ”它醒了就会回去,还有它这个身体,可是带宇宙能量的,就算留在这也不会有事。“老大万一忍着脾气解释。 再不济,乘客三身体冻死了,宇宙存有自然会回收回去,这个分离体本来就只为了体验而生。 谁知道冻不冻的死,这是一颗高振动结构的星球,能容纳下乘客三的高能量。 “你们不用争了,我,我自己走吧。”塔尔低落地说,如果这是梦,现在就象一个噩梦,这漫无边际的冰层地带,它要被抛弃在这里。 这的确是老大万一的飞船,它没理由一直赖着不离开,如果老大万一坚持驱赶它,它也没必要再厚脸皮地留下。 老大万一说的也没错,它如果真做梦中,梦醒了就会回去,而这个外在身体也隐藏着宇宙能量,留在这颗冰冻星球上应该没事。 主控电脑五倒是安慰地说着:“塔尔,你走了,我会想你的。”它也并不挽留,天知道这句话它说出来是不是真的很有心。 塔尔苦笑,挥挥手,走出飞船驾驶舱,走向外舱的舱门。 机器人二怔怔地看着它的身影,然后忽然快步跟了过去:“那我陪着你。” 老大万一似乎都气的发脾气:“老二!你脑袋是不是撞坏了?”不然有这么不正常的行为,一个机器人助手居然敢违背他的意愿。 “为什么?”塔尔似乎也呆住了,看着这个机器人二。 “我喜欢你。”机器人二声音机械的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生物的,就从那时塔尔滑稽的爬冰山开始的,一次又一次姿态各异地从高处跌下来,即使发现是机器人二捉弄了它,它也并没很生气。 机器人二发现这个生物还挺可爱,它很喜欢,就如同喜欢一个真正朋友。 塔尔似乎也被机器人二的话感动,回味着,忍不住笑着摸摸机器人二的大圆脑袋:“我也是。” “老二。”老大万一恼火地叫着。 外室舱门紧闭,它们俩站在那个舱门前,门不打开,出不去。 “老五,开门。”机器人二面无表情吩咐主控电脑五。 “老大,开吗?”主控电脑五问老大万一。 “你走了就别回来。”老大万一咬牙切齿,他有没有机器人也无所谓,虽然这个机器人二的确聪明智慧,什么都会做,几乎都不用老大动手,还是万能星系语言通。 飞船舱门缓缓开启,塔尔先走出去,站住回头:“你不用送别我,你自己回去吧。”它叫机器人二进去,因为机器人二跟它一起走出来了。 “我不是送别你。”机器人二说。它是陪着塔尔,不愿看塔尔一个人被遗弃在这里。 塔尔当然知道机器人二不是送别它,它故意这么说,是给机器人二留返回的借口,也许机器人二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非要陪着它不可。 塔尔希望机器人二自己回飞船四内去,它不想因为它让机器人二与老大万一不合。 老大万一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又摁上了关闭舱门的按钮,就让机器人二在飞船外面好好反思下它自己的违背行为,等它知道错了,就会回头来求得他原谅。 飞船四停在那里也没发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塔尔看着远处绵延的冰山似乎延伸至无尽头,机器人二站它身边背对飞船四似乎也在遥望远方。 “那远处有什么?”塔尔问。 ”未知事物。”机器人说。它也不知道这颗冰冻星球上远处有什么,只有走近去也许可能有什么发现,天知道,也许远处也跟近处一样,都是冰层地带。 那艘飞船是突然出现在它们头顶上空的,也许一直在这里悬停隐匿,就等着这个机会,飞船底发射出明亮的牵引光束,一下子罩住了机器人二。 在塔尔抬头刚认出那个飞船居然就是林沃手下的一艘时,机器人二已被牵引光束拉得离开了地面。 塔尔什么也没多想,纵身一跳,牢牢地抱住了机器人二的双腿,坚决不放,于是它们一起被那个牵引光束收回到这个突现的飞船内,随即飞船在原地打一个旋,快速离去。 还等着机器人二回头,却在显示屏居然看到这个突变情况,老大万一眼都瞪圆了。 然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他的机器人被别人捉走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被禁闭 这里是个绝对封闭空间,空间圆壁打磨光滑,泛着金属的光泽,无任何可以附手之处。 有暗淡的光,勉强看到空间内景观,但没看到光源所在,不然就是全黑了,而里面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机器人眼中的红灯光闪铄照亮这个圆柱形空间,没有任何开关以及突出物,塔尔与机器人二摸索了半天,毫无发现,当然更看不到任何出口,这仿佛是个整体塑形,毫无缝隙的圆柱形空间,并无任何逃路可循。 最终两个靠壁坐下,塔尔奇怪问着:“林沃为什么抓你?”这个是林沃手下的飞船。 “我哪知道。”机器人二白了塔尔一眼:”你干嘛也跟来了?”机器人二有责备的语气。 因为这样,如果可以逃出去,它还得照顾塔尔,这种情况下。 塔尔笑着又去摸摸它的头:“两个人比一个人有办法啊。” “有什么办法?”机器人二忽视塔尔这个毫无意义的安慰,哪有什么办法,除了是多个塔尔就多个累赘,但它也并没责怪。 机器人二笑下,但它很快又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知在思考什么。 “老大会来救你吗?”塔尔问,似乎知道它在想什么。 ”不知道。”机器人托着它的头。看来郁闷。 “这里是哪里?”机器人二忽然抬头问,却不是问塔尔,看着空间的某一处,它更像是对空气说话。塔尔正诧异,感觉到它们背靠的墙似乎有轻微颤动,更像是有物体的振动,如水波纹在水面的展现。象是活的。 “你不是问我吧?”塔尔疑惑地问。 “当然不是问你。”机器人不看它,还在问那个封闭了它们的墙壁,这墙也不是什么固体材质,只是如密实的能量显现为固化的物体,实际坚不可破。 “你好啊,机器人。欢迎你。”的的确确有声音在这个小空间里振动,让它们都听到。 “储备封闭舱。”那个声音说:“在里面,如果我不开启,你就出不去,为了捉到你,我们等了好久。”那个声音很愉快,显得快乐而活泼,如同捕获到猎物的那种兴高彩烈的得意。 “实际更象牢笼。”机器人二为它补充说。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认为是就是,在这里面,很难出去。”那个声音继续兴趣不减地说。 “那你可以打开。” “不,为什么要打开,打开你们会掉出去,摔成碎片。”这飞船正在高速飞行。 “如果不出去,我会闷死。”机器人二抗议地说。 ”那可真是抱歉。”那个声音欢快地说:”我以为你会喜欢旅行。” ”是的,我喜欢旅行,但我什么也看不见。”机器人二目光跟着封闭它们的空间墙体的细微振动移动,那声音就仿佛墙是个活体,发声在哪,哪里就有轻微振动。 “嗯,看不见也没关系,我可以为你解说,因为见到你我很高兴,希望你会喜欢这次旅行。”那个声音继续不知疲倦高兴着说。 “我宁愿你告诉我目的地,你将会带我们去哪?”机器人二继续问。 ”它是谁?“塔尔迷惑不解,机器人二在与一个看不见的生物交流吗? ”这艘劫持我们的飞船的意识体。”机器人二说,它金属体的特性让它也可以与任何飞船以振动形式交流沟通。 “你们?”那个声音有点惊讶:“看来捉住的并不是你一个,要知道我们的目标只是你啊,为什么会多出个人的?” “我朋友,我们在一起。”机器人二说。 “朋友?”那声音顿了下,然后疑问:”真羡慕你,不过朋友是什么?” “就是同伴。”机器人二解释。 忽然机器人二和塔尔被这个封闭空间内巨大的震荡带动的两个人被猛撞到墙上,又跌到对面,然后又撞回来,如同在巨大的海浪上被推来推去。 “出什么事了?现在我们被撞来撞去。”机器人二不能忍耐地抱怨地说。 “真是抱歉,希望你们忍耐不要不高兴。”那个声音停了下说:“我们正在加速,穿过星系空间,后面好象有个飞船正在追赶我们,我想,我们可以甩掉它。” 又是被撞来撞去,塔尔惊觉:“是不是老大在找你?”老大驾着飞船四在追赶这艘船。 ”不知道。”机器人二说,它被撞的很难受,大脑袋显的很沉重,在这个封闭舱里活动区域小,震荡令它不能稳定躯体,这让它郁闷。 因为飞船正在上冲下俯左右闪动,速度己近超光速,正在试图摆脱飞船四的跟踪,当飞船四终于可以飞起来,那个速度也是表现很优秀。 当终于感觉封闭空间内振荡平稳了一点,那个飞船意识体在问机器人二:“机器人,你还好吗?” “不太好。”机器人二似乎很恼火地说。 ”虽然令你不适,还是请忍耐,我们正在甩脱跟踪者,它一直跟着我们,这不令人愉快,它是不是找你的。”那个声音疑问着说。 ”应该是吧。”机器人二不确定地说。在它被捉住前,飞船四就处于将要飞行的状态了。 “那真是抱歉了,如果甩不掉,我们就要用武器击落了,你知道我们不喜欢被追踪,这让我们感觉我们象逃犯。”那个声音依旧很兴致盎然地说,似乎这飞船也是个崇武份子,说起武器,声音都兴奋不少。 “不行。”机器人抗议。 “那你们可以不逃。”塔尔忍不住不满说,它被撞的也很生气。 ”你知道,对我们来说,你是个不素之客,我们可没邀请你。”那个声音变的冷厉与不快,它当然是希望塔尔闭嘴。 “你们这叫邀请吗?”塔尔讽刺着。把人劫持来关进牢笼似的封闭舱,这也叫邀请。 ”如果你硬要掺和进来,到目的地后,你会后悔你的决定。”那个声音继续威胁着。 “随便,我不在乎。”塔尔说,不管有什么后果。 “我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你扔进太空。”那个声音考虑着说,塔尔对它威胁忽视的态度令它觉得被挑衅而生气。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它是我朋友。”机器人二维护着塔尔,与这个飞船意识体争辩。 ”朋友,哼哼,朋友是什么?”那个声音不满地嘟哝着。 忽然飞船外轰的一声炸响,惊的机器人二与塔尔对视,机器人二意识到什么,警觉地跳起来叫着:“什么声音?” “开炮了。”那个飞船意识体的声音说:”那艘船一直追着不放,可真叫人难以容忍,我们投了枚高磁能炮。” ”你们不能这么做。”机器人忍不住恼火地叫着。 “己经这么做了,你不要惊慌,我们没事的。”那个声音倒去安慰机器人二。 “天知道,我才不担心你们。”机器人不高兴地说。 ”这个武器威力不大,我们只是警告叫它不要再跟着我们了。”那个声音继续说,它倒似在继续安慰机器人二,并且不在乎它的生气态度。 “但是它如果没有被吓退,继续跟着我们,那我们就要用出更厉害一点的武器了。”那个声音因为使用武器似乎更兴奋了,因为飞船四似乎不怕警告,还在远远跟着,甩不掉。 “什么武器?”塔尔好奇的问。 ”粒子束枪,棱光技术的远程高射炮。“那个声音介绍,然后一个呼啸的声音发出去,从近及远,然后又是令人屏住呼吸的一声远远的炸响。 两人呆呆地坐在这个封闭舱内,面面相靓,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时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被迷惑 “打中了吗?”好久之后,塔尔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问,虽然老大万一一心赶它走,它可一点也不恨他,反而也很担心飞船四的安全。 “没看到了,机器人,你还好吗?”那个声音似乎更关注机器人二的反应,也许它们是同类,惺惺相惜。 “不好。”机器人二近乎沮丧地回应。想着飞船四可能为了救它,紧追不放,导致被劫持它们的飞船用炮火袭击,天知道会出什么事,令它分外担忧飞船四的安全,还有老大万一。 “可能击落了,我们炮火一出,命中目标,向来百发百中。”那个声音很是得意地炫耀着。 机器人呆了下,随即跳起来乱砸封闭的圆柱形空间墙,叫着:”放我们走。” “你太激动了。”那个声音继续保持安稳地说。 “把你这飞船击沉了,你也得激动。”塔尔也生气地叫着。 “稍安勿燥!!”那个声音又在安抚,更似在笑着:“要知道,如果它不跟踪我们,本来它可以没事。“听起来似乎都是飞船四的错。 塔尔呆了下:“是你们先劫持的啊!” “是邀请!”那个声音纠正着:”但我们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包括你。”它声音里似乎又带有了一些对塔尔的不满。 但机器人二充耳不闻,继续砸墙,“嗵嗵嗵!“它叫着:”让我们出去,我宁愿摔成碎片,不管怎么样也好,在这里我要疯了。” “稍安勿燥!”那个声音继续机械式地重复。 ”放我们出去。”机器人二继续砸墙脚踹,飞船四可能出事了的猜测让它行动狂乱,激动地嚷嚷着。 忽然一阵烟雾悄无声息地灌入进来,却又浓密如云团,充溢于这个封闭的空间内,慢慢充满。 那个声音安慰似的说着:”不要惊慌,我猜你们可能厌烦了在这里等待,何不好好睡一觉呢,醒来就会发现已到达目的地,一切正常,祝旅途愉快!” 一切归于寂静,那团烟雾无声无味并且毫无声音,不断扩充伸展将塔尔和机器人二密密地包裹,又犹如细密的蛛网牢牢地从头到尾包住,直至它们不再能行动自如,也不再能跳与叫。 塔尔陷入了毫无觉知的空白里,不知道机器人二是不是与它一样。 机器人二金属体质也会沉睡吗?不知道会不会做梦,这是塔尔最后的一丝疑问,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过它来到这个纬度的现实世界,本来就失去了很多以前世界的记忆,这次再次记忆断片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 这里简直就是花的海洋,如果你想见到什么形状的花,这里都有,如果你能想象到的所有颜色,这里都有,你没有想象到的颜色,这里也有,空气中全是花香的味道,甚至空气中还有似有似无轻盈的音乐声,很美妙动听的声音与旋律,如果再来几个花仙孑在这跳舞就更美好了,细细的捕捉能感知那极美的音韵,但注意听,又似乎消失渐远,风轻柔的吹得令人似乎心旷神怡,带着花香沁人心脾。 当塔尔醒来,就看到它的头顶天空是紫色,绚丽的各种紫色,浅紫淡紫的颜色居然可以细细划分为那么多种,层层相融交叠,复杂的渐变紫色,如梦如幻如绸缎铺满了整片天空,令人目瞪口呆。 塔尔觉得它一定来到了天堂,如此美好宁静安详和谐,用它所记忆的关于人类的所有最美词汇也不能形容这里的美景。 有天堂是不是就有上帝,塔尔转动眼珠到处寻找那个所谓的上帝,心里犯着迷糊,不知道它是不是做梦,不然怎么会又来到这样一个极美的地方,它一定死了才会来到传说中的天堂。 风吹拂着花海,这里如果象海洋,等等,塔尔真的听到海浪拍岸声,难道这里近处有海吗?但塔尔只看到了花的海洋,以及那被迷花了眼的天下所有颜色汇集的绚丽色彩也铺到了天边。 塔尔记不起来它是怎么会来到这么美的地方,象传说中的天堂的地方,等等。它看到了什么,一个全身都在光里,看不清细节的白衣男子在花中负手行走,黑发白衣飞舞,他看来就象神,象神一样完美无缺在那光里行走。 塔尔正仰慕痴傻地看着在那花海中如此出尘脱俗的白衣神人,一声低低的呻吟声惊动了它。 塔尔迷惑地似乎一下从失魂的梦里醒来。循声望去,身边不远处机器人二正缓缓坐起来,扶着大脑袋,搞不清楚状况地在迷茫左观右望:“这里是哪?我又在哪里?” “天堂。”塔尔说,不然不足以解释这里的种种美好。 ”嗯?“机器人二明显不解地疑惑:“天堂?我从来没听说过,天堂又是哪里?” “就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塔尔说。它还盯着那个花海中徘徊的如光体生命的白衣上帝。它没看到他的脸。 “好吧。”机器人二似乎仍旧不理解它的说词,因为视角的不同,它看到的就是眼前空间中充斥的各种复杂能量交错编织如同密密的网格,它们肯定组成了一个复杂的画面,而机器人二还不能解译,它与塔尔看到的视角完全不一样,不能理解塔尔说的天堂到底指的是什么。 “很多花,你听,还有很好听的音乐,还有紫色的天空。”塔尔似乎很入迷地用手指点着:“凡是你能想到或没想到的花这里都有。” “好吧。”机器人二认为肯定是那团最后迷惑他们的迷雾,把塔尔迷得失去神智了,看到了迷幻的东西。 它摇着塔尔的胳膊:“你放轻松点,不论看到什么,那都是幻相,我觉得你应该闭上眼晴,不要用眼睛看。它会欺骗你所见到的,所有东西都是能量,和光的振动。” “我看到了上帝。“塔尔仍旧被迷惑似的喃喃说。 “没有上帝好吧。”机器人二不满地说。 ”有啊!他就站在那里,在光里。”塔尔指着说。 机器人二忍不住去摇着塔尔的脑袋:“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没有花没有上帝没有音乐没有紫色的天空,这里什么也没有。” “有。”塔尔一下子打开机器人二的手,手指着,眼望着:“你看不见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机器人二泄气了:”我担心飞船四。”它丢下痴傻的塔尔,很快就记起那被炮轰的不见踪影的飞船四。 如果可以,它跳起来,不过它又倒了下去,它腿是软的,可能那团迷雾的特效药劲还没过,虽然它脑袋清醒。 它四处张望,那些复杂的能量网格它尽量忽视,然后慢慢从智慧脑袋的运行程序中去为眼前一切解译出画面。 画面慢慢成形,它看到了海,漫无边际的大海,拍打着岸边的礁石,高大的礁石上站着持枪武器的人,武器指对着它们。 海滩边是细腻洁白的沙滩,范围很宽,绵延也很远,远处停着两三艘飞船,它吃惊地看到了林沃,这个傢伙真是阴魂不散,林沃一身白衣,黑发如墨,衣发飘扬,人在光里,展现最美的形态,的确如同神人,塔尔看到的上帝肯定是他。 天知道,他们就善于用能量制造出一些让人吃惊的东西与画面,比如仿制品,塔尔看到的花啊什么的肯定都是林沃用能量仿照的。 但很奇怪,林沃今天如此展现自己,要干什么,虽然这是他的能量光体生命聚合出的最真实形态,确实非常美丽迷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约会 林沃就仿佛在等待什么人,一边期待地抬头望向远处天空,但是当机器人二看到那个梅伊洛的飞船出现降临时,就知道了,林沃在等她。 但是林沃约梅伊洛,又与自己被他手下人劫持有什么关系呢?林沃又为什么要劫持它与塔尔?机器人二虽然是聪明,对这件事仍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一肚子迷惑。 梅伊洛从飞船上下来,仍旧是那么笑意盈盈,丝质长袍,蓝眼金发,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似乎在吸引着天地间所有光彩汇于一身,极是炫目迷人。 而梅伊洛似乎很惊喜,她看到的与塔尔看到的景象应该是差不多,惊喜不已,左右观望着,小嘴微张:“哇!这么多美丽的花啊!”忍不住张臂在花中奔跑,一脸陶醉。 看到梅伊洛突然在花海中出现,塔尔也是惊了一下,花海之中,梅伊洛有如花中仙子,在花海徜徉,扬臂跳跃,旋转身体,一脸迷醉,笑靥如花展现绝美的风姿,与各色艳丽花朵相比,似乎梅伊洛比花更美,比花朵更娇艳。 但是塔尔发现它眼中的白衣上帝转过身来却是林沃之后,更加惊异了,米达安德不是叫梅伊洛远离林沃的吗?为什么她还是要跑来见林沃,为什么?为什么? 塔尔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也很相配,都是天人之姿。 梅伊洛一样也不能抵抗林沃的吸引力,虽然米达安德不给她希望了,至少还有林沃不是吗?他们几乎都是他们昂宿星团的佼佼者,最亮眼的星。 只不过林沃他们一支远古族人祖先是后来才去到的昴宿星团,在那里,各种条约准则早已订立完善,再者他们也不是原生的纯正金发人种,属于外来者移居,虽然所有族群共一个祖先,仍是在那里并没什么地位,但林沃凭着自己的聪明智慧,照样出类拔萃,被他的黑发族人拥护,一呼百诺,而地位对于他们来说,也无足轻重,他们不崇尚地位权力。 除却没地位,其实昂宿星族人之间还是平等互惠互尊重和睦相处的,但林沃与米达安德之间却永远看不顺眼,如同两个势力相同的门派中的后起之秀,互相挑战,倒更象是不服气,少年热血,誓要争出个你输我赢,有如一山不容二虎。 他们在昂宿星团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互殴生事,那些理事会的长老级别的长者是绝对不容许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有任何挑起不合的纷争。 他们就跑出去星团范围之外去约架,互用智慧心计,集合武器对打。 梅伊洛内心是挣扎的,她一边听米达安德的话,一边当林沃又在呼唤她说要送她一样想要的东西时,她就又忍不住跑来了同时还有好奇。 当然想不到林沃居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以最美的形态在塑造的最浪漫的美丽景色里与她相见。 她又如何能抵抗眼前令她心动的最俊美少年。 “我本是不想来。”梅伊洛轻轻说。但却是嘴角含笑,眉目间都是喜悦,笑吟吟地看着林沃,即使米达安德曾叫她不要再见林沃。 “你不想见我了吗?”林沃同样温柔含笑地并不为她不想来的话所在意,在花海中,他随手折下一枝鲜花在眼前轻轻晃动,并拿在鼻尖轻轻嗅闻。 “我还记得你喜欢什么。”林沃透过花朵的花瓣间隙看着梅伊洛,悠悠地说,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哦,我喜欢什么?”梅伊洛盈盈笑着,被林沃在意与关心总是令她更感动,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林沃对她如此有心。 ”你不是想要这个机器人吗?你说过,所以我把它捉来送给你,我猜你肯定喜欢这个礼物。” 林沃指引着梅伊洛去看那边两个站不起来的机器人二与塔尔,林沃的眼神还是很温柔地看着梅伊洛,眼中满是爱恋的火苗,灸热不已。 于是机器人二终于知道自己之所以被劫持,原来是被林沃当礼物送人的,不禁气恼地叫着:“你太过份了。我可不是礼物。” 梅伊洛掩唇咯咯一笑,转头对机器人二说:“的确。非常抱歉呢。”她确实想要这个机器人做玩伴,跟少女喜欢养个宠物一样。 ”我说过你想要就可以拿走。当然它刚来不太听话,我可以叫人改造一下它,可以控制了,你再拿走。”林沃果真当机器人二如囊中之物,想要就可以拿走。 气得机器人二叫着:“气死我了。”如果它重新被改造,它就不再是它自己了,它不想被改造,它终究只是个机器人,比不上高智能生物,这让它觉到一丝悲哀,最终命运还是在别人手上。 “你不能这么做。”塔尔盯着林沃说:“虽然它是个机器人,但有它自己的意识与选择,你不可随意改变。” 林沃对它不屑一顾,根本不理会塔尔的抗议,抗议无效,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思暂时都在梅伊洛身上。 自从上次触碰令他怀疑自己的静修的定力不够之后,他一个人静思了好久,深究这其中的原因,然后发现应该是他想要的东西令他心动,对,他己起心动念了,但如果到手之后,他应该就会厌倦,不再有任何想法了。 人总是对自己轻易到手的东西厌倦,如果说梅伊洛令他动心了,他只要得到她,心自然会归于平静。 就是这么自利的心理,他当然不认为这是什么爱,只是为了得到并最终获得平静,但是一切要基于自愿的原则,他精心布置了这一切,昴宿星人同样喜欢美丽的东西,比如花比如音乐比如惊喜,让梅伊洛自动迷醉,为他所利。 宇宙总是允许任何个体以满足自己本身的快乐为前提下可以不择手段的夺取,这也是个体体验的过程。 宇宙会收取所有除情绪与信念之外来自在宇宙之内的所有物种个体的体验以扩展它自己。 “梅伊洛。”林沃笑着,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你认为应该如何呢?要知道我总是尊重你的每个决定。” 梅伊洛看着机器人二,美丽的明眸波光流转,用最动听的声音轻笑说着:“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啊。”她只要提出要求向来几乎都没人拒绝,因为她的绝美容光令人难以拒绝。 “我不跟爱惹麻烦的雌性生物在一起。”机器人二不是生物,不为她的美丽所迷惑,不高兴地赌气着。 “啊!”梅伊洛似乎有些些失望,机器人二不喜欢她。 不经意间林沃己过来与她贴的很近了,抬手已能轻触她的飘扬的金色发丝,轻笑着:”我说过,它刚来,可能不会很听话。”嗳昧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转首,梅伊洛惊觉自己与他的触手可及的近距离,即刻闪开几步,脸上飞起朝霞,娇嗔着:“你离我太近了。”说不上是生气还是责怪,抑或是娇羞,不管哪一种也好,林沃全不在意。 “伊洛,伊洛。”林沃又似痴情种一般苦恼地呼唤着她:”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梅伊洛定定地看着他,微笑着而又无奈地说着:“米达叫我只能选择我们的金发族人。”米达也相当于她们这一辈的年轻首领,与她又是同族,下的命令,似乎她是不能违背。 林沃面容表情一滞,随即掩去他的不快,继续若无其事地微笑:“你就偏偏听他的话。” 他径直走开,似乎生气了,走向花海深处,去花海中坐下又躺下,掩没在花海中,完美的身姿发散着光芒如同神衹,双手枕头,看着天空,紫色天空变幻着如同他的心情,无数的复杂变幻的各种紫色变成了统一的深紫色,暗沉一片。 梅伊洛犹豫了一下,分花拂枝地走过去,走向他所在的地方,看到他后,隔开一步距离,垂首看着他笑着:“你生气了?” 林沃“哼“了一声:”反正你又不在乎。”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变化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梅伊洛就为这个郁闷烦恼,他们三个就不能碰面,碰到就是打,听说已炸掉一个星球了,米达安达德就禁止她靠近林沃。 林沃也同样因为梅伊洛听他们的话而生气,夹在中间,经常让她为难。 这让她也十分忧心,敢炸星球?这如果被星团理事会那些长者知道,肯定会对他们有严重的惩罚。 林沃侧过身,支臂撑头,上望着看着她,黑眼睛幽深如井似深不可见底:“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他的表达很明显。 似乎三个人都是为了她才争斗不休,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承认。 梅伊洛轻咬红唇,垂头看他,眼中都是波光滟滟,轻笑着:“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怪只怪我太在乎你了,你迷惑了我,让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林沃轻笑说着最撩人的话语,专注地看着她,含笑的眉眼间似乎都是对她的绵绵情意。 梅伊洛怔怔地看着他,却忽地轻叹了口气,很昰无奈:“但是米达叫我不要选择你。” 听她再次提起米达,林沃陡地坐起来,似乎想发火,扬眉一挑,冷声着:“那你的选择是什么?”这个才是重点。 不管米达限制了她什么,她得自己选择想要的。 ”我,我不知道。”挴伊洛忍不住双手扭着她雪白纤秀的手指,预示着她的矛盾心理。 而她明显不知如何选择,犹豫不定,若有所思。 风轻轻吹动,吹得她发丝衣袂飞舞,身周是最艳丽多彩的花朵衬得她更是金发灿烂,雪肤明**人,绝美之极。 林沃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她,他的怒气似乎又消了,眉眼间都转为如水的温柔,声音清悦地问着:“你仍旧是对我很在乎,与我对你心意一样,不是吗?” 梅伊洛蓝眸愈加清亮地看着林沃,承认他说的。 一边是米达的禁令,一边是如此让她心动,说着最缠绵的情话打动她芳心的美少年林沃,她无从决择,一时间,含羞带怯,引人爱怜。 林沃观察着她的表情,确认了她的心意,伸长了手臂就去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向怀中用力一带,猝不及防,梅伊洛就跌入了他怀中,她挣扎着,脸庞羞红,低声说着:“放开我。” 林沃紧紧拥着她柔软得似乎如天上的云朵,却又比花海中任何花朵更芬香的身体,那种陌生的体内悸动又开始升起如潮水翻涌,他头脑中“轰“的一声似乎要炸开了,他不想克制自己了,如果想做就去行动。 对梅伊洛的软语央求,林沃听而不闻,他低下头去,在梅伊洛惊讶瞪大的蓝色如海水似的美丽眼眸中,俯下脸去。 梅伊洛躲避着,一只手举起挡住他的脸,想躲开他的亲近,但林沃毫不犹豫拨开她这只试图阻止隔开他的手,对梅伊洛,他只想一次得到,不想为这件事再费更多心思了。 他们没有人类那么丰富持久热烈的情感,只不过为了需要而采取行动,为了表达而特意展现。 “如果被我们再一次发现他触碰了你,我们就追杀他到宇宙尽头。”米达冷厉的话语言犹在耳,浇灭了梅伊洛心中同样升起的所有的期待与迷恋,这令梅伊洛惊怕,开始用力挣扎,说着:”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当她拒绝,体内能量自动御防,一团闪亮的能量光焰瞬间闪现炸开,隔开了两人,梅伊洛滚开到一边,一跃而起。 她的发丝上沾上了压落的凌乱的一片花瓣,她的脸也是红艳之极,艳若朝霞,以手轻按胸口,以平息狂乱的心跳,直至恢复正常,将沾在头上的花瓣取下。 林沃坐在那里,白衣似雪,全身光芒大盛,在光里似乎又模糊了所有形体细节,只有那么一个人形轮廓,在鲜艳的花丛里,花枝在他身边摇摆,花香还是那么令人心醉,而花中一团人形的光。 不多一会,但见林沃形体光芒渐弱,又显示出了具体形状,能量的光芒变化似乎表达了林沃的思想起伏的过程。 林沃垂着头,不知道是回味刚才的温存,还是因为她的拒绝气恼,没有说一句话。 当梅伊洛拒绝了他,他便不能再用强,欢爱也是要基于自愿的原则下,那是他们必须遵从的法则。 林沃上一刻他还能看到梅伊洛眼中的迷乱,原本沉溺于他的柔情之下,林沃几乎认定能拿下她了,但梅伊洛忽然面现惊怕,抗拒于他,只要思索下就知道,这女孩游走于他们之间,选择一直摇摆不定。 机器人二金属身体应该是不会被什么迷药影响,但仍是腿软站不起来,那当然不是什么迷药,可能是施用的什么分子式的化学武器,林沃有制造这方面的天赋。 塔尔倒没什么事,只是全身没劲,它去扶机器人二站起来,结果机器人刚迈一步,就把塔尔压的两个一起往下倒,倒下那刻。 塔尔眼角瞥见那些鲜花似乎长高了,随风飘摇,遮挡着它的视线,它仍是能见到林沃与梅伊洛身影都藏进了花海的深处,天知道他们在那躲着干嘛? 当它又挣扎着爬起来,视线越过花枝 见到远处梅伊洛又出现了,背对他们,纤秀身影似乎弱不禁风,也在随着花海波浪摇摆,当然那可能是风吹花动,而她的发丝也在飞舞,带动的错觉,觉得她人似乎也在飘动。 “你-没-事-吧?”梅伊洛低垂眼帘,俯首关心的看着坐在那儿,单手支头,头低垂,一直不肯抬头的林沃,他似乎受了什么打击,让她突地就心生悲悯不忍离开,给她感觉他就象被遗弃的孩子。 “林沃。”梅伊洛不舍离去,却也不敢靠近他,害怕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也曾有那么一刻迷醉于他的温暖怀抱,虽然瞬间清醒。 梅伊洛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她望着远处,看到了那边又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的机器人二与塔尔,不过他们又倒下去了,就象失去了支撑行走的力量,这个真是很奇怪。 这令她有了话题:“那个-机器人。”她笑了下,努力缓和彼此间僵持尴尬的气氛,试图让一切回到常态。 “你真喜欢这个机器人?不过,它不太和善。”林沃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动,感应着他的心思,但他隐藏的很好,梅伊洛什么都没感应出来。 “我是想说,放他们走吧。”梅伊洛虽然喜欢这个机器人二,但机器人二不喜欢她,她也不想勉强它跟着自己了。 “他们怎么了?”梅伊洛发现塔尔与机器人又站了起来,似乎没走两步,却又跌倒了。这更加引起她的注意。 ”那个机器人,我在它身上拆卸下了一块小部件,所以它不能控制它的腿了。”林沃漫不经心地说,他抬手又摘下一枝花,却是将花瓣片片揪落。 “什么?”梅伊洛吃了一惊,随即忍不住生气:”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没注意林沃对花朵的摧残。 “防止它逃走。”林沃淡淡的语气。 那个机器人会与任何飞船进行意识体沟通交流。 “林沃,给它装回去,让它走吧。”呆了一下,梅伊洛用央求的口气转头对他说。 “哦?”林沃抬起了头,微笑着,他看来是恢复到了常态,刚才的事对他似乎从没发生过一般毫不受影响,淡然笑着:”为什么?”只是他的语气疏冷了不少,不再甜腻如蜜,察觉这个改变令梅伊洛有那么些失落。 “你不是送给我了吗?”梅伊诺探寻着他的眼底目光。 “我改变主意了。它可能不适合你,所以。”林沃笑了下,抬头看她。 “林沃?”挴伊洛简直难以置信,他就这么真的对她改变态度了?上一刻还爱恋得缠绵绯恻,下一刻就变幻莫测了?她甚至探寻不到他心底对她的丝毫爱意了。 、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决定命运 “梅伊洛!”林沃缓缓站起来,状似无所谓地拍拍身上的灰尘,那语气己完全不是对待心爱之人的温柔了,虽然仍然温和,但却开始疏冷:“我猜米达安德也没亲近过你吧。” 梅伊洛怔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从何而起,什么意思。 林沃似乎自我嘲讽地笑了下:“你并不懂得如何顺应我们。” “你!”梅伊洛陡然粉脸飞红,这却又是气的,虽然她的确也喜欢林沃,但林沃说的这个讨好可能有多层意思,令她瞬间因敏感察觉而羞恼。 林沃继续笑吟吟地,但这笑容已没任何实质含意:“你难道不知道当你心仪的人亲近你的时候,你不应该心里还想着有别的选择?”他就象是在暗示什么,或许就是在讥讽她的三心二意,或者是说她花心。 “你!!”梅伊洛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林沃会跟她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来,气的已是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更加红艳,美丽诱人的眼睛中冒着蓝色的小火苗,一脸怒气,她想着要不要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跟林沃亲近,她也更加担心米达安德发觉了真的追杀于林沃,她不喜欢他们之间起任何纷争,她希望他们三人能和睦相处。 林沃怎么不能明白她的心意,还要如此嘲讽于她,不能理解她为他们所担忧考虑的事情? “你同时喜欢我,还有米达安德三个,你却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差别,你却还妄想抓住我们每一个人,你察觉不到你自身的不成长,看不到你与我们之间隔着的差距,因为你的自身障碍,最后你会一个也得不到,这个是绝对的。”林沃眼中闪过一丝严厉,面上却仍旧保持着不明含义的微笑,却令梅伊洛脸色大变,林沃从没这么严词责难过她,这一刻,她心里极是难受。 林沃还在微笑,语气却已更冷酷:“你听着,因为我对你触碰的缘故,从此刻起,我将尽我所能,尽我所有时日,我不再能容忍米达安德的存在,他们将是我最大的敌人,不管在宇宙哪里,我对他们的诛杀游戏再也不会停止了。”他就好象在表达一切都是因为梅伊洛的原因。 因为在乎,他便再不能容忍情敌的存在,因为梅伊洛也喜欢米达安德。 林沃用最平和的语调说着充满最具有报复性的言语,他当然不是说笑,他也是说到做到,不计一切后果。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自相残杀?互相不能容忍,你们不都是同族吗?”梅伊洛蓝色的眼眸睁大,脸色己经变的煞白,她不想他们三个人中,任何一个人出事,眼见他们水火不相容,心中悲戚莫名。 “还有你。”林沃看着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仍旧是很温和的笑,说出的话却带有不可置疑的冰冷决定:“你不能再同旋在我们三人中间,你必须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或者你!投生到地球去!”如果米达安德只是禁止梅伊洛的任性,林沃却已在决定她的未来命运了。 第一个是对付情敌对手,第二个就是断绝开梅伊洛与米达安德的联系。 一旦梅伊洛做为人类,连最关爱她的米达安德也将不再干涉,不再与她处于同等位置,也不会再管顾。 进化将只是梅伊洛自己一个人的事,如果她在地球转世轮回中迷失了,没人能拯救。 去地球游玩和去地球投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和状况,投生会降低自己的意识频率,割断了与灵性高能量的联接,断除了与母星的联系,随着在第三纬度的降生,不再具有非物质的光体形态,高纬度生命会忘了自己的原来的出生,什么都不再记得,也什么都不再是,生而为人,体验着地球的二元对立面,从此世世轮回,过着遗忘的人类磨炼生活。 没有人知道在人类中生活会遭遇什么,如果投生在战乱或是饥荒地一带,被打死烧死战死活埋饿死都是常有的事,当然即使平和地区,也会经常与孤独与烦恼相伴,在巨大的生活经济压力下喘不过气来,也不太可能有那个心去探索自身内在精神寻求什么神圣的源头,在那里再伟大的星际存有即使知道艰难,在投生地球的生活历程中还是都会觉得过的很累很艰辛,有的甚至完全熬不下去,因为遗忘了自己的来处,孤立无援,半路退缩的也有。 “你都不知道林沃是什么人,也敢招惹?”米达责备的话语再次响在梅伊洛心里,实际米达安德比她更了解林沃是什么人,危险而不可接近,会招来报复性的后果。 偏偏梅伊洛就不怕死的招惹了,那个充满魅惑,对她笑意吟吟,曾经温柔得令人难以抗拒的美少年林沃也有对她毁灭性打击的时候。 “我不要!”梅伊洛退后几步,目光四下转动,心里莫名慌乱,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林沃,然后她这么想,就果真快速转身逃走。 她不要投生地球,也不要当什么星际种子,忘了自己是谁,她不接受这样的决定。 她不要离开自己舒适高纬振动的光体生命所在的母星,她是族人中光彩最出众者,正值青春年华,在星团有很多同族人都很喜欢她,众星捧月般让她被娇宠的如同公主,她没受过什么苦,她经历的都是光和爱和善良信任的高频率。 到了适龄择偶,她眼中也只看到星团中最具光芒的三个少年,就是米达安德与林沃,但这三个明显一个也靠不住,每个都让她的希望落了空。 实际上是当时在昂宿星团,正有一批星际种子,准备自愿投生去往地球帮助地球上人类的灵性提升与唤醒,这是赶上的最后一批,以后地球盖亚都将不再接受外面星球投生而来的任何星际存有,因为地球上人类进化的时间线己到了末期,以后投生的都将是在死亡层次徘徊的那些人。 而那些外来星际存有投生来到地球上会经历很多磨难,并且会遗忘了自己是谁,在去之前都会签下合约,并要接受学习培训,并且预先还有着指导灵大师预先帮助指导制订成长计划。 在昂宿星团,林沃与米达安德的不合一直掩饰的很好,他们在昂宿星团范围内从来不争斗,维持表面的相安无事。 作为其中年轻有为的各项能力最杰出者,林沃甚至也是被星团理事会长者指派的其中的指导灵大师之一。 梅伊洛如果不愿意,林沃就不能如愿,一切都基于自愿原则。对于自愿而言,林沃对梅伊洛的指派决定倒更像是因为她的不顺从而招致的惩罚。 作为指导灵大师,他的确有资格可以让梅伊洛也做为一个星际种子去往地球托生,但也得梅伊洛自己肯点头,愿意接受这个安排。 在她慌乱逃开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再次摔倒的机器人二和塔尔,它两人简直是走一步摔一跤,已狼狈不堪,但塔尔仍旧是看到梅伊洛,看到她不自然的神色,忍不住疑问着:”梅伊洛,你怎么了?” “我,没事。”梅伊洛掩饰自己的慌乱,见它们这么惨,善良心再次大发,忘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麻烦事情了,见两人再次跌倒,她忍不住走过去弯腰去搀扶:“你们没事吧。”。 她同时怜悯地看了下机器人二,这个机器人二被林沃拆卸了一个小部件,不能行走了。 她在想如果她走了,心情不爽的林沃会不会折磨它们:“你们跟我走吧,不要留这里,这里离昂宿星团地带不是很远,一旦进入,林沃就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了。” 在星团范围之内,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友爱,每个人都互相尊重,平和有礼,处处透着令人安心快乐的温馨祥和的气氛。 ”我不走。”机器人二倔强着,它始终记得自己居然是林沃送梅伊洛的礼物,这太伤自尊了,它可也是个高智能机器人,才不要跟着一个女孩子身边象个可怜的小丑,也许这个女孩子还会没事拍拍它,摸摸它的头,它可不觉得是荣幸。 “你!”塔尔却似乎更关心梅伊洛的感受:“那个林沃没对你怎么样吧?”曾经他们在花海中消失了一会踪影。 梅伊洛惊讶地看它一眼,猜测着它究竟知道了多少刚才的信息,居然莫名地觉得尴尬,有些不快:“关你什么事。” 塔尔讪讪笑着:“我看到你不开心。”它并不为梅伊洛对它没好气而介意,仍旧是关心,梅伊洛的确是看来不乐,都忘了微笑了。 ”我只是想带你们离开这里。”梅伊洛不理它,径直对机器人二说:“你行动不便,怎么走。”她不由分说,扶住了机器人的一边胳膊:“走吧,我们快走。” 林沃并没过来,他只是冷冷地远远地看着,对梅伊洛想救助这两个俘虏并不阻止。 机器人二毫不领情,一把将梅伊洛推开,满脸都是嫌弃:“谁说我行动不便,我可好着呐。”它要走给她看,一抬脚,下脚软弱毫无着力点,再次歪倒。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无奈 “真是奇怪。”塔尔对它这个状况比较怀疑,即使它全身无力,但也不妨碍行走,但机器人二却明显根本走不了路,似乎症状特别严重。 “听我的,跟我走吧。”梅伊洛不敢说出真相,这个机器人被林沃拆卸了一个小部件行走不了,她也不敢回头去找林沃,既不能软语求更不敢硬气吵,林沃把她拿捏的死死的,软硬通吃。 “你劝劝它。”梅伊洛不知道林沃又打的什么主意,但目前还给她与它们留了一点逃走的时间,在这越逗留久越让人心焦,她叫塔尔劝下机器人二。 能量仿造的景观随能量发散正在慢慢淡化,所有美丽的花朵慢慢就似被迷雾遮掩,渐渐的一朵一枝一小片范围地消隐,慢慢花海犹如被白色涂抹的画面,消失的空白范围越扩越大,天空幻化的紫色也早已退却,显露出真正的天色,是暗沉的墨蓝色。 一个恒星在远处泛着光。恒星光下是摇摆的暗蓝色液体,那是涌动的海水。 这个星球海洋面积几乎占了十分之九,只有相对海水面积占很小范围的海中陆地,占地犹如一个小岛,他们称之为海洋之星。 没人知道海洋里有没生物,因为这颗星球并未诞生文明,可能是因为可供栖息的陆地不足以产生什么文明延续。 既然没文明,海里也没必要有什么生物,就如一个只是产生却没有进化之路的荒芜星球。 不过这个星球体积也并不大,比一个地球的卫星月球还小一圈,它的存在似乎毫无意义,只是个托衬。 机器人二坐到了地上,垂下头:“我觉得很累,不想走了。”它看来沮丧,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塔尔陪坐在它身边,对梅伊洛笑了下说:“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们。” 塔尔往林沃那边方向看了一眼,它觉得它们行动不便会拖累梅伊洛,因为明显梅伊洛似乎与林沃闹别扭了,他们不说话。 它们是林沃的俘虏,林沃可能不会让梅伊洛帮它们。 梅伊洛想了下说:”那你们等下。” 她决定把她的飞船开过来,直接接它们走,然后逃往昂宿星团,她当然不能真丢下它们不管,她是如此仁爱,充满善良与热诚。 她快步走向自己远处停泊的飞船,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有多么天真了,林沃几个族人手下已拦在了她的飞船前,虎视眈眈地守在了飞船舱门边。 “你们干什么?”梅伊洛又吃惊又有些莫名其妙地意识到不妙。 “林沃大师传讯,你必须回昂宿星团去接受星际种子的学习培训,为去地球做准备。”领头一个黑发族人低眉垂眼,似乎不敢正视于她,也许是怕受她的美丽光彩诱惑,但却毫不让步地宣读着林沃的吩咐指令, 梅伊洛如果想驾飞船救助那两个俘虏,他们是决不允许的,逼迫她现在离开。 梅伊洛更加惊震,生气地叫着:”我不去,要去当星际种子,你们去当好了。”如果她坚持不愿意,林沃肯定拿她没办法。 “你必须去,我会盯着你去。”林沃冷冷的话语响在她耳边,梅伊洛身体一僵,慢慢转首,三四步外林沃负手而立,面色冷肃,挺拔身姿,风神俊朗,人美如玉。 他居然还是指导灵大师,梅伊洛气笑。 “我,”梅伊洛顿了一下,终于是忍不住娇嗔着跺脚,发脾气:”我说了不去。” 想到林沃曾经对她的温柔。她就委屈万分,为什么林沃要这么逼迫她?他就一点也不喜欢她吗,要让她去一个不熟悉的星球去冒险与受苦,他还说一切为了她。 ”这个由不得你。”林沃冷然,毫不妥协,也不让步,更不心软,似乎主意下定就不再更改。 梅伊洛呆了下,脑中念头百转,思索脱身之计,然后忽然嫣然一笑,如果说绚丽颜色的花海消失了,此刻那些绚丽的色彩又回到了梅伊洛的笑容里,艳丽之极,令人惊羡:“这个也得我愿意不是吗?” “你会愿意的。”林沃微笑了一下,似乎又被梅伊洛的美感化了,当林沃笑起来,似乎所有坚冰都会融化了,令人心里不觉松了口气,以为一切都在变好了。 但他语气更轻缓:“你如果不愿意,我就把它们丢海里去,看着它们沉没。”他目光扫向那边行动不便的两个俘虏。 生物塔尔先不说会不会淹死,那个机器人可是金属体带电子线路,浸泡入咸海水中,肯定绝对报废了。 犹如一盆冷水泼头浇下,梅伊洛呆住,林沃明显知道怎么用她的善良去对付她。 这让梅伊洛很快焉了,看林沃神情,明显她如果与林沃再有更多的争议,实际也并不起作用。 梅伊洛低下头思索着,又抬起头,很是无奈:“如果我答应你,你就放过它们。” “我们会跟你一起走,你可以放心。”林沃倒是保证。一起走,就不可能再留下来对付那两个俘虏,而且他也是向来说到做到,就等于是放过塔尔与机器人二了。 “如果学习不通过,我也去不了地球。”培训学习过程中,如果经受不住隔离以及陷入黑暗里的考验,黑暗代表知识的匮乏,训练过程不能通过,不合格也去不了地球。 梅伊洛继续出难题,表示她真不适合当星际种子,而且她可能也受不了那些考验。 林沃毫无所谓地嘴角微弯:“我会帮你通过,你不用担心。”他作为培训星际种孑的指导灵大师之一,自有办法让梅伊洛经历住学习的考验,实际在地球上比考验中的培训学习可是更加需要具有忍耐性与长久性。 梅伊洛再次气红了脸,漂亮的蓝色眼眸中已忍不住泫然欲泣的泪水,这批自愿去往地球的星际种子中,她可能是其中唯一一个不愿意去的。 就当她怕吃苦好了,反正她不想去地球投生,如果去了,她就再也不能驾着她的漂亮飞船到处遨游,而且她要与她也喜欢的米达安德从此会断了联系,还有林沃,虽然梅伊洛觉得会恨他,但她心里仍旧也有他,三个一直让她难以取舍。 再次相见天知道又要等多久,尤其她这么美,具有高振动频率聚合的形态,不知道去了地球投胎又会变成什么鬼样孑。 “你先把机器人那个卸掉的小部件还给它。”梅伊洛脑中瞬间百转,不甘心,还是要争取一下。 她要拿她的绝世美颜试探下,她的蓝眸发出明亮的光彩,雪肤更似皓白如玉,纤秀手指轻拈金发,定定地看着林沃,似娇似嗔,看来更是艳美可爱,周身散发出圣洁的辉光,但实际她发散的是具有有关光与爱的高频能量希望能感化林沃。 “你走不走?”但她的意念很美好,却似乎己干扰不到林沃,林沃不被她的精神能量影响,他看来己经失去了耐心,对她说完,掉转头,沉下脸,看向他的手下。 “你答应我会放过它们的,为什么不把机器人缺失的还给它?”梅伊洛很失落又很无力地争辩着。 “于文,你去把那个机器人拆成一块一块的扔海里去。”林沃己在冷淡吩咐下令。 于文就是一开始与那几个族人守在梅伊洛飞船边,领头的那个,正要遵从。 “不要。”梅伊洛慌乱的说,赶紧跳上了她自己的飞船,很不幸,林沃一点机会也不给她,跟着也上去了自己的飞船盯着她,手下人垫后,实际就是监督押着她回去昂宿星团。 当然林沃确实遵守约定,把两个俘虏扔到那个孤立无援的海岛上,虽然没沉海,大摡也是让它们自己自生自灭了。 昂宿星团的族人很快就都听闻了梅伊洛在指导灵大师林沃的感召下,也自愿成为星际种子的消息,族人都纷纷赞杨梅伊洛的勇敢选择以及大无畏的奉献与自我牺牲的高尚行为,连最高理事会的主事长者也因此召见了梅伊洛,好好的一番夸奖激励,这件事就这么成了既定事实。 因为做为一个星际种子去往地球确实需要做出非凡的选择与勇气去面对在地球上时有可能遇到的所有未知风险。 去地球投生被昂宿星人公认为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极具挑战性。 尤其是需要与灵魂深处的永恒觉知断开,经历具有创伤性,会粉碎了内在神性的信念,在创造的物质体内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会迷失,感觉无能为力,不再认为自己值得被爱,所有的情感,需求,需要,情绪都会被细致地放大无数倍,让人感觉到深深的痛苦。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七章 遗弃 这是在昂宿星团的一条不是很多人的大道上,米达与安德迎面走来,林沃与他们擦肩而过,连目光都不交流,这场相遇也许是他们早就计算好的,恰好在此时此地此刻-相遇! “你记着你对梅伊洛做的,我们会加倍讨回来。”当擦肩而过那刻,米达冷冷的声音传入林沃的耳里。米达安德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包括梅伊洛怎么会突然成为了星际种子的。 林沃站住,那两人己走过去,就好象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林沃漫不经心,头也并不回,声音同样不服输:“真奇怪,你们在乎她吗?反正你们两个在一起就够了,也不会娶妻了,又何必跟我抢梅伊洛,要知道我已经抱过她了。”他言中都是对米达安德的嘲讽,更公然宣布着他对梅伊洛的拥有权。 米达差点要冲过来,安德冷静赶先拽住了米达,如果先闹起来,他们就算是先挑事的人。 在星团范围内,谁先动手,就先被视为挑衅,惩罚严厉,关禁闭罚静坐失去行动自由是好的,严重就罚离开星团被流放了,绝对不允许有导致星团内任何不合纷争的矛盾因素滋生。 而星团内也并不分等级制度,一视同仁,不存在竞争,各凭自己沉思冥想修行自动提高自己的觉知与智慧并获得最强大的力量,杰出者则委以重任。 ”当梅伊洛去地球帮助提升进化也是在扩展提升她自己的进化,只有她的精神能量层次经过学习提高达到一定程度,才能与我相配,要知道,我也很期待她能匹配上我的那一天。”林沃继续大言不惭地激怒,他也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在他的同族人中,林沃的精神内在能量的运用能力也的确算最杰出的,善于用能量创造任何东西出来为他所用,极是聪慧超智,并已成为纯粹的光之高频能量体,对于指导灵方面也极是能力出众。 似乎梅伊洛不能顺从他是因为梅伊洛自身频率层次还不够高,没达到与林沃可以相匹配的地步,因此彼此之间还不能很好的相融契合。 在林沃看来,如果梅伊洛自身精神层次达到了与他相融的那一点上,就是会全然的信任允许与放松,由林沃引导着,提升她自身的振动频率达到两人共振的地步,这有助于扩展他们对更高精神层次的探索体验。 但梅伊洛对他还有犹豫,有迟疑,有抗拒,这是林沃不能容忍的。 梅伊洛拒绝之下,林沃原本只是以为得到她,就能让自己的起心动念可以获得平静,但忽然发觉梅伊洛的频率低于自己,与自己并不匹配,因此瞬间平静,也不再更进一步,频率差距在那里,林沃才会对她改变了态度。 频率低点的都会仰望频率高的,但是因为有差距,且差距明显的情况下,两者之间如果过于太接近,就会产生抗拒与排斥,这象个定律。 估计米达安德也能察觉到这种差距,这是他们关注梅伊洛,却不愿靠近的原因。 米达安德两人在一起实际上早已更加懂得了频率共振与精神上至高契合的重要性。 所以梅伊洛必须还要去学习,提升她自己,在地球上这个学习是非常有必要的。 每一个去往地球学习的外星存有都进步神速,精神层次方面提升非常快。 对梅伊洛做出这个让她也去地球受苦历练的决定,林沃根本毫不愧疚,也绝不后悔。 在昂宿星团内,林沃也很是能掩饰自己,淡然低调内敛毫不张扬,极得最高理事会长者们的推崇赞赏,他也是极杰出者。 想做就去做,这也是米达安德他们奉行的准则。 彼此也没什么对错,各自维护自身相关利益而引起的针对敌对,以及暗地里的互斗与打压。 但在昂宿星团内,他们也都并不表现明显冲突。 他们并不对视,站着背对,距离两三米,林沃坦然无畏地冷笑着。 “林沃,你给我等着。”不是安德死死抱往米达,两人当场就能打起来了。 站了一会,见他们也没冲上来,林沃大笑,继续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周围路边也有星团的一些族人,也许有人敏锐察觉到米达与林沃之间的异常紧张气氛,但他们彼此看来似乎都不是怨恨与对峙,简单的交流了几句话而已,并没闹起来,也就无人疑问。 “你为什么要拦住我?”见林沃走远了,安德放开他,米达怒不可遏。 “林沃说的没错,如果你也没想娶梅伊洛,又何必干涉她的选择。”安德冷静地说。 “可是我们都很喜欢她,将她当我们的妹妹,可是安德你为什么不生气?他居然敢再次触碰梅伊洛。”米达看来眼中冒火,阴沉愠怒。 “这是梅伊洛自己的选择,如果她不愿意,林沃也并不能胁迫她。所以你要冷静想想,因为她愿意接受这一切。”一切都基于自愿原则,人人遵守。 安德总是更加善于冷静分析,这令米达怔住,即使这样,怒气却并不曾从他眼底消失,尤其听林沃公然宣称梅伊洛是他的。 米达就己下定了决心,从此与林沃势不两立,是可忍孰不可忍。 梅伊洛可是他们的原生同宗金发族人中光彩最出众者。 林沃故意挑衅,有心招惹梅伊洛,实际就是在针对米达安德,因为知道他们也珍惜爱护着梅伊洛。 引诱这个女孩就间接的打击了他们,看米达气的暴跳,林沃心里就说不出的畅快。 星际种子的学习培训确实也很艰苦,各种粒碎关于神圣觉知的信念以及非物质性的打压,让你相信你不再具有永恒神性,接受你自己只是一个微小生命,毫无力量,任人宰割,是个绝对受害者的认知。 但娇柔的梅伊洛居然也支撑下来了,实际昂宿星人精神里有着勇敢喜欢冒险的天性因子,梅伊洛在培训学习中,这种天性被激发了出来,渐渐适应。 而确实林沃可能也帮了她,帮她必须通过了各种学习考验。 。。。。。。 “真奇怪,这里居然有天黑。”塔尔喃喃地说,这个海岛完全孤立无援,范围也有七八十千米,是一个地势平缓的山坡,全是沙砾岩石,也并不生产任何绿植,光秃秃的,周围全被海水包围,海边有些礁石,更大面积的是沙滩,死静,除了日以继夜的海水波浪涌动声,这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如果海水里有生命,进化终将从水里来到陆地,但陆地这么少,生命进比没法延伸,自然也没有什么文明可发展了,当不能进化文明,生命也不再有什么必要。 在这里有了天黑,天黑之后,居然满天遍布星辰,如珍珠宝石璨璨生辉,密密麻麻行成星辰大海。 “我记得哪里也有天黑。”塔尔躺在斜坡沙砾石块上观望天上星辰。 机器人二也躺在了它身边,怔怔地看着天上星辰,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腔:“地球。” ”在哪里也有海?”塔尔继续毫无意义地问。 “很多星球都有。” “海里有什么?” “鱼。” “什么鱼?” “大鱼。”机器人二机械地回应着。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海里抓鱼。”塔尔实际也是毫无心情,随口说着,天知道海里有没鱼。 “不去。”机器人二语气听着焉焉的。它怀念与飞船四在一起遨游星辰的日子,也许这样的时光不再有了。 飞船四生死不明,就算没事,老大万一也可能找不到它,找不到也许就不找了,再弄个机器人代替它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令它很不开心。 它与塔尔被困在这个小岛上,孤立无援,没人来救,如果从白天开始算一天,这己过了五六天了,那个善良的女孩梅伊洛似乎也被林沃逼迫走了,再也没出现过。 它是机器人不用吃喝,塔尔也是,它的身体蕴藏宇宙能量,并不依靠食物滋养,这里是另外纬度的现实空间,但天天在这干耗着,也消耗了它们的意志,每天就是白天躺尸听海声,晚上无聊看星星,而这样的时光并不令人觉得惬意。它们被困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当然也做不了什么。 机器人二己确定它身体里少了个什么,导致它还是不能正常行走,塔尔倒是体力已恢复,即使恢复,也还是没办法离开这片孤岛。 “是我连累了你。”塔尔有那么些愧疚。 “不是。”机器人言短意赅,它从来没责怪过塔尔,它只是觉得自己可能被老大万一遗弃了,心情低落。 “我宁愿这是场梦。”塔尔继续找话说,可惜它的梦一直不醒,它不知道它是在哪做的梦,而这个梦也太长了。 如果回去它就能记得所有的事了。 风吹过带着海水的咸湿味,塔尔见机器人这么没心情,安慰它:”也许老大一直在找你,只是找不到你,不过你们肯定会再见的。” 当然因为当初林沃手下炮轰的原因,谁知道飞船四是个什么情况,也许己坠毁,这种想法同样令人觉得沮丧。 机器人二不吭声,盯着天上星辰,围着它们的是死海,而这个岛也是个死岛,全无生气。除了岩石,水,这里可能是这个星球最初最开始原始的地方。 “我就奇怪这海水是从哪来的。”塔尔听着海浪声,随口全无心情地问着。 ”每个星球都有自己的大气层,厚薄不同,有的大气层装载的水分特别多,一旦破坏,就会导致大量水分降落到星球表面,形成大海。”机器人二也随便漫不在意地解释着。 ”也就是说这个星球陆地都被淹没,就剩这么一块地方了?”塔尔倒是四顾环望它们的唯一栖身地,怀疑地问。 “当海水被冰冻,陆地就有了。”机器人二随意地说着。 一个星球能不能发展出生命,得看那些宇宙创造者的意愿,需要在这里有生命时,就会冰冻海水,让陆地栖息地范围多出来。 “这里看来毫无生命。”塔尔确认地说,天知道,当初林沃昰怎么能在这里布置出那么大一片花海的就为了讨梅伊洛欢心,虽然都是用能量仿照的虚幻景观,实际这地方全是贫瘠荒凉。 “当没有生命需要进化,陆地也毫无必要。”机器人二继续盯着天空,闭上了它的红色灯光眼睛,用身体内的程序感应搜寻系统发送着试图联接飞船四的信号,它己做过好多次,明知没希望仍是尝试,如果飞船四能感应接收到它的发送信号。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荒岛 又过去了几天,塔尔数着是第十天了,幸好这里的恒星光芒不是很热烈,还有也不下雨,再下雨,估计这仅存的孤岛可能也会淹没了,即使这样,毫无预兆,海水也在每天慢慢上涨,谁知道多出来的海水是从哪来的。 塔尔坐在地势高点的地方,以手撑下巴,望着那无边无际涌动的海水:“你说还有多久,我们就能和这块陆地一起沉没了。” 机器人二白了它一眼,没精打彩:“不知道。” 塔尔望着它,忽然移身过去,双手张开捧住机器人的大脑袋:“振作点,我们都会没事的,肯定有人会来救我们。” 天知道这颗星球都没生命,自然也没船只路过了,除了天外来客。 虽然希望援救,但这都过了近十天了,令人绝望。 机器人二拍开它的手,低下头,声音消沉:“如果飞船四没了,我也哪都不想去了,我宁愿在这里。”它声音低下去,就让它与这块唯一陆地一起沉没好了,从此永无天日地沉没。 没有了飞船四,它的存在己毫无意义。 从来没有死亡的定义在它们的认知信息里,但此刻,机器人二却有了自弃的意识。 塔尔呆住。但它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它也无能为力,因为它也被困在这里,毫无办法。 当天再次黑下来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奇观,远处一颗篮球大小的火球划破夜空掉落下来,照亮了宽阔的水面,远远的,在海水中荡起巨大的水花,火星点点,四射飞舞,看来十分壮观,不过遇上水,瞬即很快湮灭,重归寂夜,在夜里起伏涌动的海水犹如巨大蠕动的怪兽,想要吞噬任何掉入它之内的东西。 “如果是掉在这片陆地上。”塔尔说。那块掉落的起火陨石,估计会把这块唯一陆地给炸沉了。 机器人二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宇宙中无论哪颗星球都被天上陨石,流星,慧星光顾过,也不奇怪。” 陨石掉落情况及对星球的损伤分大小轻重程度不同罢了。宇宙中到处都是那些乱飞乱撞的大小不同陨石块。 “有没有可能掉落下来与星球同归于尽的。”塔尔突发奇想。 “最多造成生物大灭绝的也有。“机器人二出神地看着天空上的星群闪耀。 这里星团集中,闪亮的星星特别多。看着远而小,实际每颗都比它们所在的这颗星球大。 在地球的事件中,陨石砸落造成地球恐龙大灭绝,那些庞大的动物曾在地球上生活了上亿年。 当有人类后,地球就再没经历过这样的大撞击轰炸,在机器人二当初与老大万一驾着飞船四开启隐形装置,躲在地球大气层外观察人类时,曾亲眼见过一颗威力惊人,个头、体积、气势同样惊人,宽几十米,长一百多米的天体慧星呼啸着从地球外冲击而来。 “会撞上吗?”机器人二见状怀疑地问老大万一。 “不会。”老大万一就是这么笃定。 那个天体果然在离地球近七八万公里的距离折转了方向,相当于擦肩而过,掠过了地球,改变了运动轨迹,远离地球而去。 那时人类科技落后,这场奇观并没引起地球人注意,如果陨石真的砸落,这个灾难,对地球人类的打击将昰毁灭性的。 太令人惊奇了。 不过后来机器人二己确定了应该就是无所不在的宇宙中的觉知存有引导能量消除了这种对地球灭顶之灾的威胁。 但是为什么又容许这种威胁天体离地球这么近呢? “为了清理。”老大万一说,当那些天体靠近,会产生磁性质量,也是为了给地球清理表面一些巨大的垃圾实际就是燃烧,起一个对地球类似大清扫吸尘的作用。 机器人二开始分外思念睿智的老大万一及飞船四。谁知道它的机械生命中还有没有遇到的一天。它轻叹了口气。 塔尔则还在一边托腮苦思冥想,忽然眼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我还记得你讲过,一个人为了等待另一个人归来,等了很久,后来变成了石头。”它看向机器人二:“你不会变成石头吧。” “不会。”机器人二肯定地说。 “为了离开这里,等多久都可以?”塔尔很有心的问它。 机器人二敏锐地觉察到什么,因为塔尔语气怪怪的,它不禁在猜想塔尔想表达的意思。 “我还记得老大说过,说我应该是从未来来到的这个过去式的现在空间,并且以在梦境的形式来到了你们所在的纬度现实世界。”塔尔沉思着老大万一曾说过的话,似乎有了主意。 它们在这里绝对没人拯救了,星空中星球那么多,星辰大海,如果有太空过客,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小星球,就算无意中看到了,这个星球又如此渺小太不起眼了,肯定没有登陆的兴趣。 如果正巧想登录的,从空中一眼望下去都是水,大概太空来客也不会愿意在这里驻足了,更别提发现居然这里还困了两个生命,就算发现了有人被困,当然救不救又是另一回事,种种机缘巧合下,等待救援简直是令人绝望。 等待救援有可能要等成百上千年,毕竟在宇宙中,时间并没意义,等到上万年也有这个可能。 对于林沃,既然林沃能把它们丢这里,当然更不会自己又跑来冒充好人来救助了。 现在唯一办法是自救,不然就是什么也不做,听天由命,但这又是塔尔不愿看到的。 “你有什么办法?”机器人二猜到了什么,疑惑地问。 “我要回去了,然后你等着我来救你。”塔尔看着机器人二,很是不放心的说:“你一定要等我。” 如果老大万一能活上万年,机器人二活上几千年应该也没问题。塔尔环顾着四周:“就算海水慢慢淹上来,也要很多年。”海水每天只上涨几厘米,而这片陆地范围也不算很小,就算经过多少年。机器人二应该可以等到它来救援。 “那你怎么回去?”机器人二更加不明所以地疑问。 塔尔看向那片海水,如果它要回去,只有脱离这个身体,它的非物质意识体可以回去它来的地方。 ”塔尔。”机器人二似乎有些明白了,一把抓住它的手:“你不要犯傻,这个根本行不通。”如果塔尔又无意中进入另一个纬度空间,机器人二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这令它莫名担心,实际它并不为自己处境担忧。 “不试怎么知道?”塔尔轻轻说,在未来它认识林沃,只要它回去那个末来空间,找到林沃,要求他回到过去现在这个纬度时间点,拯救机器人二应该很容易,因为只有林沃知道这个星球所在位置。 “如果你忘了我。”机器人二盯着它忧郁地说,毕竟塔尔从未来那个纬度时空过来,就把那边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都想不起来经历了什么,如果回去,也会忘了这边空间经历的一切。” “我,我不会忘记你。”塔尔更象是自己发誓,说给自己听,它不会忘记机器人二的。 它们共同被遗弃至这个孤岛,塔尔只是有些难过,以后机器人二要一个人守在这个孤岛上,等待不知多少年后它的救援,如果离开后,塔尔再也找不到这个星球,或者遗忘了这件事。 是不是机器人二就只能变成那个枯等着望啊望的石头了。 塔尔眼中有些潮湿,如果它继续陪机器人二在这里,可能它们永远没有出去这个星球的希望了,它必须自己拯救和拯救机器人二。 而它离开的办法只有舍弃这个身体,当它重新成为非物质意识体,它就可以一念之间回到它的来处,曾经的未来空间,因为它是从那里来的。 但是现在它遗忘了那里的一切,它也很害怕回去之后遗忘了这里。 塔尔矛盾地看着这片围困它们的大海,托腮呆坐着苦恼地犯着愁,除此之外,它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归 但是机器人二决定了,它看着海面,低沉说着:”你如果能离开就离开吧,不用陪我困在这里,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可以。”它环顾四周,看来很落寞。 老大万一遗弃了它,现在塔尔也要离开它了。留它一个在这个孤岛上不知要孤独多少年,可能要成千上万年。 塔尔转头看着它,眼中却是难过不舍:”你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如果你忘了我。”机器人二低下头继续喃喃的说:“我也不会怪你。”毕竟塔尔来自地球,不是高智能生物,它不能要求塔尔更多。 “如果我忘了你,你就在心里呼唤我,帮我记起这件事,我一定会记起来,并遵守我的约定。”塔尔说,心念总是不分距离,并被感应。 塔尔眼晴明亮地看着机器人二,伸过手握住它的金属手,那只手冰冷而带着金属的生硬。 机器人二也转首看着它,红色的灯光眼晴闪烁,似乎要努力记住塔尔的模样。 天上仍旧群星璀璨,海风不疾不徐的吹拂,这里的海水分外温和,可能是因为这个星球没有让它觉得被阻拦,值得大发雷霆的事物,这里都是它的范围,这让它觉得毫无挑战性。虽说它也还在努力攻陷这唯一的一块陆地,但也准备留着慢慢的耐心的侵噬。 塔尔与机器人二就一直在这听着海风,数着星星,数着流逝的每一刻,度过这最后一个夜晚。 当远处恒星闪耀着从海的一边缓缓冒出一点头来,散发出让人看到那么点希望的曙光时。 塔尔离开了机器人二,如果它砸不死,摔不死,那么淹死总可以吧,只有舍弃这个身体,它才能离开这个纬度空间。 于是它一步步向海边走去,海水漫过了它的脚,塔尔继续向前走,海水没过它的腿,当它一心要舍弃这个身体。 这个身体倒也不抗拒,开始配合,塔尔感觉它泡在海水中的部分似乎开始在变软分解融化,它不停顿地向前走,海水到了腰际,又到了胸口,它的水里身体在快速融解分化,犹如药片溶解在水中,不停地变软融化分解,仿佛它就是本应属水的,水可溶的胶质物。 机器人二双手托着它的大脑袋坐在高处,看着塔尔一点点在海水中淹没自己,它没有动,眼中都是深思。 生物与机器人不同点就在这里,生物没了身体还是会有自我意识,而机器人却只能依附躯壳。 塔尔借舍弃身体这个方法离开这里,离开这颗海洋之星,当海水淹没它全部,从塔尔沉没处忽然有一点亮光凭空升起,千分之一秒转瞬即灭。 快的有如电光石火,一闪即逝,有如生命消逝前闪现的最后一点心灵火花。 而塔尔的确也猜的很对,林沃确实不会管它们,当梅伊洛培训学习通过,她便与其他星际种子一起去往了地球投生。 送别了梅伊洛,无论如何压不下怒气的米达纠集了拥护自己的族人手下向林沃发起了挑战,他们各带着自己的心腹族人离开了昂宿星团范围,开始星系大战,都恨不能杀死对方。 大战之下,又炸毁了好几个小行星球,被一队过路的仙女星系舰队船上的存有发现,领导者一顿叱责,阻止了他们的继续争斗,并直接通报于那些毫不知情的昂宿星最高理事会长者们。 终于知道是星团内最看重的这几个杰出的少年做的好事,惊震之下,最高理事会长者们开会研究讨论当即将他们三人都逐出了昂宿星团,说好听点就是流放,希望他们能够自我反省,自我醒悟。 当通过沉思静修冥想所获得的能量运用能力越强大,更要管束好自己的心智,而不应该是放纵能力,任性妄为,给无辜者带来无妄之灾,仁爱与慈悯是任何时候都应该要奉行的行为准则。 于是虽然大战之下,族人各有伤亡,但谁也没奈何得了谁,当然是带头者米达安德林沃也接受了惩罚,下场一样,流浪宇宙之后,又转而都去了地球,美其名曰也去帮助地球人类去唤醒他们沉睡的内在的灵性能量。 但天知道,也许是因为梅伊洛在那里。 因为这一系列事件,以至于被林沃遗弃的塔尔与机器人二那两个人,林沃也根本早就彻底忘了,本来那两个人对他就无足轻重,就算没忘也不在乎。 宇宙中的生命寿命都很漫长,让孤岛上的那两个再等个成百上千年好了。 塔尔与机器人二如果一直在荒岛等救援就不知要等多久,可能会是上万年,希望渺茫。 。。。。。。。 救援还在继续,倒塌的鑫鑫旅馆废墟里已抬出了六具尸体,令人屏息,吃瓜群众越挤越多,都在叹息逝者,议论纷纷,惋惜之声不绝于耳。 艾木石呆呆地感觉一切犹如做梦,如果这是梦,她希望快点醒来,醒来一切都还好好的,明明她弟弟车祸在医院己经好了,为什么偏偏又陷入这场灾难中,难道这是注定好的?老天为什么要对她家人这么残忍?就是不肯放过她弟弟。 虽然死者中没有她的弟弟,但救援的生命探测仪己在废墟上探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似乎在这次倒塌事件中,即使还没挖掘出来的人,也大概都死了,死者占大多数,这才救出四个伤者,让人遗憾,各种媒体疯闻而来,现场报道救助现况。 “哎呀,怎么是腐尸?”人群中有个人惊叫了下。又挖出来的一具尸体,己经高度腐烂,似乎己死了很久,臭气四溢,面目全非,人人纷纷掩鼻,太奇怪了。 这个旅馆不是才倒塌不到五个小时吗?怎么会出现一个死了很久的腐尸呢?如此诡异,令很多人都诧异之极。 救援人员用白布将死者全身覆盖,抬了出去,这些死者暂时先都就近停在对面的医院的太平间采集样本,等待受难家属认领。 对每个挖出的死者,艾木石都很注意看着,看是不是她弟弟,艾木石也是惊疑不定,那个死者为什么这么似曾相识?虽然高度腐烂,但是那眉眼依稀可辨,与一个她认识的人略有相似。 她的心揪紧,一个可怕想法蹿入她脑里,她努力地挥掉这个可怕的念头,不是的,肯定不是,那个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死?而且还死了那么久的样子,她记得与那个人也才两三天不见。 这也太可怕了,一定是她太紧张胡思乱想所致。 艾木石心里忐忐不安之极,心不住下沉,这么久还没见到她弟弟救出来,似乎就是生死难料了,她该怎么办?怎么办?救援还在继续。 艾木石觉得自己的精神快支撑不住了,她的眼睛无助地到处张望,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闪现于她眼底,那个人她似曾认识,穿着黑色风衣,罩着头,似乎不愿别人看到脸,他似乎也是来到现场观望,随即离开。 艾木石脑中百转,可能是巨大的精神打击之下,被她一下认出来,那天晚上这个人找过她弟弟,那么她弟弟第二天来到这个旅馆是不是与他有关。 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她一定要问清楚。想着,艾木石不由盯着他背影,挤出了人群,赶紧追过去。 那个人挤出人群,漫不经心向前走,他的戴风衣帽孑的样子,而艾木石追他的情景,似乎有往日记忆正与这幅画面重叠。 艾木石心一下提起来,又一下记起来了,在她原来租住的新元市的小屋内,那个人鬼一样曾闯入过惊吓过她,而在那天夜市,她也曾试图追踪过他。 塔尔说他是外星人,外星人?? 所有记忆都涌了上来,包括弟弟出事前的一晚。 这是巨大精神压力下强迫唤醒的记忆。 艾木石忽然惊怕,塔尔曾指着天上:“我从那里来。” 那个人拿出了塔尔之石,塔尔之石是天上陨石,难道塔尔之石是他的? 艾木石不觉脚步慢下来,她还要不要去追?她本来不是关心她弟弟的生死的吗?在倒塌的废墟那等结果的。 似乎知道她不想追了,那人就似背后长了眼睛能看到她的犹疑,却又慢下来,似乎就是在等她,迟疑了一会,艾木石鼓足勇气,快步跑上前。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章 死亡 “你是?”艾木石又忍不住惊恐,这人虽然是个大活人,给人感觉大白天看着就很诡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他,追上了又该说什么? 就算他叫艾青石去的旅馆,出事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没有谋杀。 ”你想知道什么?”那个人站那,如同石头雕塑,散发着冰冷生硬的气息,他似乎知道艾木石想问什么。 ”我弟弟?”艾木石在他身后站住犹疑地说,不知道她弟弟去旅馆与这人是不是有关系。她也不敢绕到他前面去面对他。 艾木石莫名怕他,如果他真是外星人,把她看好了,找机会捉去解剖做实验怎么办? 虽然艾木石很怀疑他是不是外星人,毕竟他看起来与身边人类毫无差别。 虽然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去,但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前面那个事故现场,没人留意他俩。 “很抱歉。”但他语气里根本没一丝抱歉的意思,却似乎承认了他与她弟弟出事有关,他似乎知道艾木石问话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艾木石想到了什么,这人突兀的抱歉,有关她弟弟,她心突的一跳,脸色一变,不好的预感升起。 “你要知道你们所以为的死亡其实并不是结束。”那个人继续轻声说,堪堪让她听见。 艾木石脸色开始惨白:“你是说我弟弟--?”她问不下去。 那人不回答,知道她没问出的话,默认就是承认。 艾木石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双脚发软,这人意思就是说,她弟弟也在这次事故中死了?而且他似乎知道一切。 “所以是你,昨晚你告诉他,让他今天去旅馆,你知道那里会出事?”艾木石声音颤抖地问。 “是的。”那人居然轻声承认说。 站了一会,因为艾木石没再问他,他随即向前走去,始终头也没回。 艾木石己没力气追他了,他带给她的消息己足够石破天惊,令她无法承受了。 她开始扶着路栏杆支撑着号陶大哭,她的弟弟,她的阳光朝气的弟弟没了。 经过的每个路人都惊诧地看着失控的她,但没人过问。毕竟前面旅馆倒塌出事,死了很多人,也许这个女人与其中一个事故受难者有关,不免投去怜悯的一眼。 “为什么?”艾木石哭得昏天黑地,她应该抓住那个人,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偏偏是她弟弟,那个人是谋杀她兄弟的凶手,她居然放他走了。 直到她哭得全身劲都没了,连走路的力气也没了,才发现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艾木石这才慢慢挪步回事故现场,虽然她应该早己知悉噩耗,她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当看着废墟中又抬出一具尸首时,那头上还真裏的满是灰尘的纱布,灰头土脸毫无生气,看不清眉目,但那因为手术剃掉没长出头发的光头。 艾木石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弟弟艾青石,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支撑不住心里巨大的精神压力,昏倒在地。 不知道天是怎么黑的,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即使生命中的亲人逝去了,而每天还是会有白天黑夜,日出日落,冷淡地观望一切的太阳月亮也从来不为人类的死亡停下行走的脚步。 如果可以再也不要醒来,但艾木石还是醒来了,如果可以失去所有记忆,但她还是醒来并让所有记忆都涌入了脑海。 因为昏倒也被热心人送去医院的病房里,半夜一点才醒,艾木石再也想不到她会又见到杨明华的那两个令人心动惊叹的美少年朋友,他们站在她病床前,关注地看着她,真是奇怪,他们为什么会来看她,杨明华叫他们来关心安慰她的?那杨明华呢?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病床都是沉静一片,很奇怪的感觉,就好象还在梦中没醒来的那种恍惚幻觉。 ”你们?”艾木石已毫无心动的感觉,而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恸,她又想起她的重病父亲和已死亡的弟弟,死亡面前,其他什么对异性的倾慕与爱恋都不再重要了。 ”你父亲没事,你弟弟阻止了他,他己醒了。”他们知道她想什么,安德温和地安慰。 艾木石一惊,她父亲醒了?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可是她的弟弟?她又忍不住满眼泪水,失控低声哀哀哭泣。 因为悲伤,她忽略了安德话中的别的信息,她的弟弟阻止了她的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米达看着手心的那块薄薄的黄金芯片,上面没有塔尔的自我意识附在上面了,因此死气沉沉的,也不再吸收能量了,此时就象是一块普通的芯片,连光华都似乎不再闪耀了,在旅馆坍塌那刻他就抢救出这个。 真是奇怪不是吗?塔尔附在芯片上的意识去哪了?当事物失去意识,便不再有灵动活跃的迹象。 因为林沃的伪装,及对他们的突然偷袭,毫不收敛的能量摧毁之下,旅馆也禁不住这强大的力量倒塌,伤四个,死了十五个,对付他俩,林沃总是不计后果,但其实从他踏进旅馆房间那刻起,米达安德就己起疑了。 艾青石与杨明华的身体都在这次事件中毁坏,米达甚至还没放出困在光遂道的光墙里的艾青石灵性意识体。 已没身体可以寄存,米达将艾青石灵性意识体放出来,任由他自己离去了,艾青石只有重新投胎才会再拥有一个物质身体,如果他还想再回物质层。 ”离去前我想去看看我的父亲。”艾青石说,然后离开了,也许这世之后,他将会知道如何策划他的下一世人生。 因为全然的自由与脱离身体的束缚,他看来己适应了,安详而平和,当物质身体不再需要,情绪也不会再跟随,情绪是物质身体的表达。 对于米达安德的观点来说,没有任何人在这次事件中是无辜者,也没有任何事件是意外与偶然。 死了这么多人,那也只因为这些人想要体验经历死亡,于是就参与到了这项事件中死去,这些人活在物质体内却如此厌倦物质层,渴望死亡。如果这些人不愿意,根本就不必死。 一切都基于自愿原则,没有任何人是事件的受害者。因此米达安德也并不为这次事件受难者有任何愧疚。 林沃也同样持如此观点,因此他对艾木石也毫无歉意,虽然是他进入艾青石身体去到旅馆找米达安德算帐,导致这场严重事故后果。 ”是杨明华叫你们来的?”哭了好一会,米达安德毫不劝阻,艾木石却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确切来说,是塔尔,杨明华只是它的身体,不过这个身体也毁坏了。”安德温和地说。 呆了好一会。艾木石才意会过来:”他,他也死了?”那个一直对她爱护有加,对她无偿巨款资助的杨明华也一直自称塔尔的也死了?她惊震住,这才念及杨明华曾经对她的好,心中又是一阵噬心的酸楚难过。 “只是个身体而已。”米达不以为意。 听着他们如此轻描淡写,生死在他们眼中就是如此不足轻重,还有那个林沃。 艾木石忍不住瞪圆了双眼:“他不是你们朋友吗?”什么叫只是个身体而已,为什么他们看来对朋友死亡毫不悲伤,全不在意。 米达与安德互望,他们似乎不想解释什么,米达嘴角微勾了下,他居然还笑的出来,艾木石更加悲愤,杨明华怎么会有如此两个毫无人性,冷血的朋友? 她忍不住怒着:“你还笑得出来?”此时她才更加追念塔尔的好,曾经的一言一行,她忽然发觉她是不是错失了一个在她生命中多么重要的人了。 艾木石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有些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知道多么应该值得珍惜,可是后悔也已晚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人际关系 “如果你从与它的联系中学到了什么之后,如果你认为己学到了,那么这个联系就会断掉,解散,你要理解与你接触的个体朋友也好,亲人也好,你能从中学到什么,或者是想体验什么,当你不再想要体验时,这个个体就会从你跟前消失或永远不见。”安德为她解说关于人际关系的联系意义。 他说的,艾木石仍旧不懂,但她还是明白了永远不见这个词,今生她可不是永远不会再与杨明华见面了,他已死了,因此她低下头:”我知道永远不能再见到他了。”杨明华跟她弟弟一样,今生都阴阳相隔了。 米达黑眼睛波光流转不知在思索什么,随即还是开口,进入正题:”我们也不知塔尔意识去哪了,但是曾经它在你这里的卡,你要还给我们。” 他集安德两个人的强大能量探寻关于塔尔的意识振动迹象,整个仁丰范围搜遍也没寻到它一丝信息,不然他们不会出面,那个卡必须收回去。 艾木石怔住,绕了半天圈子,原来他们是来要钱的,并不是受杨明华所托来看她的,但话说这卡不是杨明华给她的吗?就算杨明华死了,杨明枫还会来找她的吧,她又怎么能把卡给这两人,卡里还有二百多万。 人心果然是贪婪的,知道朋友死了这钱无主了,就来她这要钱来了,但是他们怎么知道她手里有这个卡,当然杨明华肯定给他们说过,所以看朋友死了,就来冒认领了。 艾木石立即警觉,对他们态度看法也不好了,想不到那么漂亮的天仙之姿的少年,居然内心这么卑劣。 艾木石声音冷下来:“这个我就是要还也是还给他兄弟杨明枫,而不是你们,这卡是他给我的。” ”但这卡昰我给塔尔的。”米达并不在意艾木石在心里如何猜测他们的为人,笑了下,一笑之下更昰炫目倾城,黑眼睛璀璨,让人想到天上的星辰,令人心驰神迷。 艾木石心跳了一下,决定不再看他们,以免被他们迷惑,虽然她心里挣扎着,但还是拒绝着:“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但是这卡我只能还给杨明枫。”她反正就是只能物归原主,不能给他们。 安德笑笑看看米达,后者微皱眉,安德顿了下,似乎对艾木石的固执也很无奈:“好吧,如果你坚持。” 他们倒也不勉强艾木石,说完就离开,走向了病房门口,消失了。 仿佛是梦魇般,艾木石一下睁开眼,跳起来,发觉她刚才是不是做梦了,但刚才一切那么真实。 而她眼前她妈妈艾母正紧张地看着她,一脸悲伤:“女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青石己没了,你再有好歹,我可怎么活啊!” 艾木石不解又迷惑地看着她:“妈,你一直守着我吗?刚才没人来?” “你没事吧?”艾母伸手去她额头抚摸:“做恶梦了?我一直守着你啊,哪有别人来。” 艾木石呆住,她刚刚做梦了?她又怎么会做梦梦见那两个美少年开口找她要钱,而且他们还给她传递了一个信息,说杨明华己死了,如果是做梦,那这个信息是不是真的。 “妈,杨明华也死了。”艾木石忍不住颓丧的说。 “谁?”艾母还没反应过来。 “借钱给我的那个啊。”艾木石又忍不住低声哀哭,哭她弟弟哭那个曾对她好过的人。 当个体的悲伤成为群体的悲伤,这伤痛苦似乎就被分担了,虽然对家庭成员都是痛彻心扉的打击,倒也不至于造成一蹶不振。 艾母愣了下,惊讶的嘴也合不拢,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说他们没事都去那个旅馆干什么?”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深锁,再次陷入巨大的悲伤里。 艾木石也陷入极度的悲伤压抑里,思绪百转,心乱如麻,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不过第二天一早传来好消息,艾父终于醒了,是从昏迷里突然醒来的,怔怔地坐在床头发着呆。 当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只记得他一直踟蹰在无边的迷雾中,看不清方向,到处都是迷朦暗沉的环境,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心里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徘徊不定。 直到看到前面远处有光亮闪现处,他忍不住向那个光源走去,艾青石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艾青石看来容光焕发,面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光辉夺目,叫着:“爸,你要去哪?” 艾父愣了一下,喜出望外:“青石?” “你应该回去,现在还不是来这里的时候。”艾青石看来分外平静,他看向远处的光源,又看着艾父:“我送你回去。” 艾父心里迷惑,竟然不能反驳,由艾青石陪着一边走一边回头望那奇怪的亮光处,心里大概隐隐知道那个光亮处是哪里,不经意间忽然摔了一跤,就回到身体里醒来。 醒来回忆梦境,心里惊疑,一个感觉隐约知道他儿子大概已先去了,竟然伤心不出来,只是呆愣发神。 艾木石与艾母去看望时悲喜交加,是因为父亲终于醒了,而弟弟却没了,但为了防止给才病醒的艾父造成重大的打击,艾木石与母亲商量好,先瞒着弟弟没了的这件事。 第二天上午,杨明枫是从媒体信息里惊闻这个鑫鑫旅馆倒塌的消息,瞒着家人,天没亮,急匆匆赶来,他还记得他哥也是那个旅馆的住客,他曾叫他哥离开,他哥不肯,并承诺两三天内就会回去。 医院已挤满了一大堆闻讯赶来的死者家属,准备认领尸体,还有很多的好事围观群众,一时人满为患。 鑫鑫旅馆从坍塌开始就有各方救援人员调来大型设备,在展开不停歇地进行救援工作,包括连夜挖堀搜救工作,终于挖出了十五具尸体,清理善后工作也还在继续。 这件重大群死事件也引起当地zf关注,一边派人调查事故起因,一边做好安抚死者家属的调解善后工作,并派了心理资询师给予那些想不开的家属必要的心理疏导。 那么多人中,艾木石看到了杨明枫,她没做梦,那两个美少年说的是真的,杨明华真的也死了。 杨明枫坐一边欲哭无泪,再也想不到他与他哥才分开多久,就天人两隔,尤其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哥那严重腐尸的程度,就似乎死了很久,这也太离奇了, 而处理负责的工作人员也解释不出来这是什么原因。沉重的打击让杨明枫说不出一句话。当他目光无意识地转向艾木石时,却一瞥即避开。 他没法找艾木石算帐,这一切都是他哥自找的,更何况艾家也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他伤心悲痛,在一边发着呆,这个噩耗他该怎么跟家人说起。 基于他哥以前种种神奇的表现,杨明枫实在怀疑他哥怎么会死呢?还记得最后一次分别时,他逼着他哥吃肉喝酒给他看,结果他哥淡定地将酒变成了水。 “你不用赶我,我自己会走,你再发疯,失踪了或死了,我也不想管你了。”杨明枫想起与他哥离别时,他的毒舌,就后悔不已,他都说了些什么啊,现在一语中的。 他将手支住了头,回忆从他哥车祸后醒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细节,尤其是最后分别的时刻,他最终痛苦不已地抱住了头。 “跟你说,我爸死了,今天不去上班了。”一个穿牛仔棉衣的女孩子不耐烦地对电话叫着,声音很大声,颇引人注目,她看来十六七岁,马尾,仍显稚嫩可人的面容,神色却全是漫不在乎。牛仔短裤,长裤袜,双腿修长,青春亮丽。 虽然她叫着她爸死了,但她脸上可没半分悲戚。 她并不介意任何人的眼光,径直走去登记工作人员那里,一边与工作人员,核对信息:“是不是死者中有个叫任大峰的,对,他是我爸,我是他女儿任小凤。”一边拿出身份证户口本印证。 电话又响了,女孩任小凤不厌其烦地接听着:“我告诉你,不要再烦我了,跟你说我爸死了,什么,你来陪我,谢了您呐,我也不伤心,你也别来安慰我,你可千万别来,等这事了了,我再去上班,先请假几天。”她无所谓地把电话关掉,似乎电话那头是她的老板,对她很是关心,想来陪她,她拒绝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悲伤 因为认领尸体要走一番程序,还要详细资料查样核对,以及前面等待排队的人也很多,要等待。 任小凤很随意地找个空位,靠着墙一边,拿出一副耳机听音乐,她爸的死对她似乎毫不受影响。目光四下张望,看来神情悠然。 她身边五十厘米处坐在等候长椅处的杨明枫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任小凤看着他,也许看他是个年轻帅哥,又或者同样遇到这个事故,想找个人聊聊,同病相怜,忍不住拔了耳机,主动询问:”你家人也在这次事故中?” 杨明枫点点头,他不想说话。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任小凤倒是有兴致。 扫了她一眼,见是一个年轻谅女孩子,杨明枫终是随便回应着:“还有几个。” ”比我好。”任小凤似乎感慨地说着:”我家就剩我一个了。”她倒有了那么一点感伤的样子了。 “啊?”扬明枫闻听,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她,这个女孩这么年轻,就成了孤儿了? “你多大了?” “十七。” 扬明枫叹了口气,这个女孩看来更可怜不是吗?至少他家里还有妈妈还有嫂子与侄女。 不过他哥一死,这个嫂子估计也留不住了,生前感情就一直不好。就是可怜他侄女了。 他自听闻仁丰医院对面旅馆倒塌就觉得不妙,一早就赶过来,家里人还不知道出事了。 “没上学?”这年纪家里条件好的就还在上学。杨明枫随口一问。 “上班了。”任小凤自我嘲讽地笑了下,上学?父母都没了,谁供她。因为不满十八,工厂也不收,她跑到一家理发店打工自食其力,那个理发店老板虽然也年青,但是己结婚了,却老是想纠缠她。 可是她根本看不上好吧,虽然她年轻,但是她却隐约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那个老板根本给不了。 如果这次事故,她能拿到点赔偿金,就不去那个老板那打工了。从小尝尽生活的苦,或许抓住金钱才能给她安全感。 天知道她的爸爸怎么会跑到鑫鑫旅馆出事的,她的奶奶也死的早,爷爷娶了后奶,根本也不管她爸,从小缺失爱,她爸也很早就出去做事养自己,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家庭,她爸心中也没有家的概念,亲情淡漠,而她妈妈是远嫁,娘家也管不了,基本不来往。 因为她是女孩,她爸从小就不喜欢,经常打骂,从来不管她,虽然她有个妈妈却也很可怜,因为她爸经常连她母女一起打,一分养家费也不出,骂她妈妈生了个赔钱货。 她妈妈还要自己努力挣钱养活全家,但还是被她爸爸连气带病,撑到任小凤上完初中,她妈妈就去世了,然后她爸更是不回家,更不管了。 但是从任小凤会挣钱后,倒有时会打下她电话,要点钱,似乎混的比女儿还落魄。 任小凤眼泪从小到大到她母亲去世就己流完了,内心早己学会看清世事自主独立。 初中读完,她就出来社会做事,学历不高,当过服务员,因为长的清秀稚嫩,饭店人多环境杂乱,经常被人骚扰,她只好到理发店打工,结果人少吧,又被那个店老板纠缠。 身边全是不怀好意的男人,但她也只能靠自己坚强,不然能怎么办,没人撑腰。 “在哪上呢?”杨明枫好奇,这么小,没满十八,什么用人单位敢收留。 “理发店。”任小凤给了他一个名片,上面设计花哨,是理发店名字加地址:”想做头发可以去找我。” ”哦。”杨明枫再次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这种情况下,他暂时也没心情做什么头发了。他只是同情这个小丫头,这么小就在社会闯荡了。 他收起名片,对任小凤点下头。可能他也不会在仁丰做头发的,他的家在新元。 工作人员叫着任小凤的名字,登记去核对认领尸体的到她了,任小凤对杨明枫点点头,走过去了,神情看似无所谓。 但是看过她父亲的尸体,她再出来时,还是红了眼圈,眼中蓄泪,心中伤痛,低着头,虽然她以为不会再在乎了,本来这个父亲从小到大就没给过她什么爱,但是血缘之亲,还是让她忍不住泪水,从此她在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在场每个死者的家属都是一样悲伤。沉浸在极度悲痛里,最终认领工作结束,在场负责人员就是把家属都召集起来,商讨善后赔偿事宜,同意处理结果的签字画押,然后把尸体都送往殡仪馆火化,等上面补助到位,就下发赔偿款。 一切都处理好,己是五天之后了。 至于鑫鑫旅馆为什么会倒塌,自然是追究店主的责任,虽然那个老板也死了,但名下帐户都被冻结,还有当初建造旅馆的施工队,也负有建筑豆腐渣工程,偷工减料的嫌疑,被追究,这场官司是没完沒了啦。 艾木石还是找到机会,约见杨明枫,准备把卡还他:”欠的钱我以后都会还你的。” 杨明枫根本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本来这卡里钱听说都是他哥借的,现在他哥人死了,还不知道债主是谁。 “这里面的钱本来都是我哥借的。”扬明枫实话实说。债主肯定会上门索要,如果知道他哥死了 艾木石吃了一惊:“借的?”杨明华借这么多钱给她家人看病?瞬间又酸了鼻子,杨明华对她如此慷慨大方?似乎她对他来说是如此重要,而她却全不知道? “不知道债主是谁。”扬明枫说。当初他哥也没说。 艾木石又呆住,她记起米达说的话:“这卡是我给塔尔的。”难道这两个美少年才是债主?他们实际并不是塔尔的朋友?还有,他们为什么一再称呼杨明华叫塔尔。塔尔不是她当初捡的石头的名字吗? “你哥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塔尔?”艾木石不解的问。 对这个,杨明枫也疑惑,因为他也听过好几次这个名字了。现在人死了,这件事也成了千古之谜了,也没处问去。 ”我告诉过你,我叫塔尔,是你捡回来的那块石头。”艾木石忽然想起来,脸色一变,杨明华曾告诉过她,他是她捡回来的那颗石头。. 但是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是石头变的?这是她无论如何不理解的地方。更何况杨明华有家人牵绊,并不是如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无亲无故的,这件事一直令她觉得迷惑。 但是那两个美少年一直叫杨明华为塔尔,还有她弟弟,最后与她相处时光也变的很陌生,他也叫杨明华为塔尔。他们都知道它叫塔尔,其实艾木石也知道,但是她没办法将这两个名字划上等号。 似乎这其中就是有着什么必然联系,而她猜不出来。 人都死了,一切猜测己毫无意义。 ”我记得我弟弟说过,这卡里钱来自医院,会再还给医院。”这象个诅咒,令艾木石想到就心里惊悚,还有她弟弟当时那种奇怪的神色与口吻。当初那个卡里钱也的确是她在新元那家医院里发现增值的。 杨明枫讶然,他也记得自己把卡给艾木石就是在医院里给的? “后来我弟,我爸都住院了。”艾木石声音悲伤,她爸虽然醒了,行动还不能自理,而她弟弟却永远也没了。 杨明枫想起他哥也没了,如果这是诅咒,那个给卡的债主心也太狠毒了吧。 ”昨晚我见到你哥那两个很漂亮的朋友找我要卡。”艾木石更加悲恸,她觉得这不是梦,绝对是他们真找过她了,虽然那么感觉象梦。 如果这两个是债主,如果这卡真的带诅咒,咒死了相关的两个人,目的达到,他们就开始想要把卡收回去了。 难怪他们对杨明华的死也毫不在意,因为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还有她可怜的弟弟。 “是他们?”杨明枫惊跳起来!难道他哥当初是问他们借的钱?他哥也没什么朋友,也就与那两个美少年走的近点,如果钱是问他们借的就说的过去了。 而那两个漂亮少年什么来历,杨明枫全不知情,并且他们行踪诡异之极,仔细想起来,令人细思极恐。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相遇 还有一些赔偿手续没办好,任小凤走向医院,那是条绕院外的人行道,旁边围栏就是医院大院围墙,她心事重重,低头走着。 一辆十多万的小车“嘎”地停在靠近人行道的路边,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发型时尚,挑着黄毛,穿着黑色加绒夹克衫,锃亮的皮鞋,神气之极,对任小凤叫着:“小凤凰。” 他老是对她这么嘻皮,不叫她全名给她起这么个外号名字,任小凤一点也不喜欢,这更象是嘲讽她,她哪点象是凤凰了,有她这么落魄可怜的凤凰? 她也就算一只到处讨食的小麻雀。 任小凤一翻白眼,这个理发店老板都有老婆了,不知为什么还是老要纠缠她,大概也就是想玩玩她而己。 她也只能算是他的员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呐,这个老板比她大十一岁,大那么多,还妄想对她下手。 “大叔。”任小凤继续翻白眼:“你来这里干什么?”她一直这么称呼他,暗示着他年龄对她太老了,但他根本不介意,似乎也很享受这个称呼。 “陪你啊。”年青人笑嘻嘻的,丝毫不在意任小风的态度,走过来靠近,一只手就去搂任小凤肩头:“你请假几天了?还不去上班,我店里顾客都快跑完了。” ”关我什么事?”任小凤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闪到一边,不让他拢近,但年青人并不放弃,一直靠近,直到把任小凤逼近靠到医院围栏边,双臂撑住两边围栏成一个圈困住任小凤,继续笑嘻嘻的,嘴里气息都喷到任小凤脸上。 紧贴围栏边,任小凤脸偏一边,皱眉,想着要不要辞职不干了,以后不用受他骚扰,但是在理发店呆着,如果学会理发手艺,自己也可以开个店。 “跟了我吧。”年青人挑逗地低声说着:“反正你爸也死了,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他对任小凤的个人情况,了如指掌。 “大叔,你都结婚了。”任小凤嗤之以鼻,提醒着他,虽然她的确无依无靠,令她心里酸涩,表面却绝不显出任何柔弱来。 ”你只要愿意跟了我,我就把家里那个黄脸婆踢了,你当我店里的老板娘。”年青人继续花言巧语诱惑。 路上还有人来去,但人们看他们都以为是对情侣,当街秀恩爱,行为也并不算过份,都视而不见,没人特别关注。 ”是吗?我可得好好想想。”任小凤冲他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即低头从他双臂弯处钻出去,年青人并不放过她,虽然任小凤钻出去了,却又随手拉住了她的手:“小凤凰,你答应我了吗?”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他也还是不敢有更过份的举动,但也不放手。 “没有。”任小凤用力抽手,在她还没决定坚决离开他的理发店这个想法之前,还不太敢得罪他。 ”放手啊,这可是大街上。”任小凤柳眉皱起,叫着。 “到我车上,我就放手。”年青人嘻皮笑脸的纠缠,只觉这个小丫头清涩可爱,实在让他心痒难耐,时刻都在盘算着怎么把她弄到手。 任小凤当然不会上他的车,如果在他这个车里,那她这个老板更不会放过她了,都知道她孤立无援了。 瞪了他一眼,任小凤也似无可奈何地眼珠转动,忽然眼中一亮:“我男朋友来了。”另一只手向前边一指。 这倒让年青的理发店老板愣了一下向前望,他从没听说过任小凤有自己男朋友。 任小风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埋头向前猛跑,跑了十几米,然后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任小凤头也不抬,一边回首观察那个老板追来没,一边赶紧要继续跑开,但是她的手臂被这个人一下子抓住,挣脱不开。 任小凤惊愕地抬头,那个人比她高多了,穿着黑色风衣,帽子罩在头过她也是孤儿了,印象深刻。 “是你?”似乎被吓了一跳,见是杨明枫,任小凤才吁了口气,目光又小心地朝外张望,随即轻叹了口气:“我不敢出去。” ”怎么了?”杨明枫很意外。 ”我老板。”任小凤犹豫着,局促不安:”他知道我一个人了,我怕他又来缠我。”刚才在医院大院外路边就敢与她拉拉扯扯,她实在害怕,她一个小女孩子,孤立无助。 如果那个老板又躲在哪,找机会纠缠她,也不知还跑不跑得掉,他肯定知道她没男朋友了。 杨明枫刹时气愤填膺:”他是色狼?你跟我出去,如果他出现了,我帮你。”看他打不死那个色狼,他正一肚子怨怒想找人发泄。 “真的吗?”任小凤雀跃起来,开心的象个孩子,展现天真可爱一面。 章节目录 第两百四十四章 心生暗鬼 他们一起走出医院大门,走向外面人行道,任小凤左顾右盼,见确实没看到那个理发店老板与他的车了,任小凤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看来他不在。” 任小凤这才注意到杨明枫那个行李包:“你要去哪?” “回新元市,我家在那。”杨明枫说,他想了想,为了让这个小丫头放心:“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家里就我一个人了。”那个清冷孤寂的家,任小风想起来好想哭,而且理发店老板也知道她的家在哪,曾经有一天偷偷开车跟着她查到了她的住处。 “那你怎么办?”杨明枫也怔住。 “要不,你带我去新元。”任小凤眼晴一亮,换个地方求生好啦。 这个提议又让杨明枫顿时左右为难,好好的带一个姑娘回去,如果他要报仇,可能自身都难保,如果又连累这个小丫头。 再说了他虽然单身,可对任小凤这个小丫头也伸不下手去,都没成年,如果走一起,人家说他诱拐未成年少女,再一个,因为他哥的事,他也实在没心情。 ”暂时我有些事要办,你!”杨明枫想着怎么推脱,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愣住。 任小凤己察言观色,一句话不说,默默无声地走开了,既然人家也与她不熟,她也不能硬缠着,很识趣地自动离开,懂事乖巧的令人心疼。 杨明枫呆住,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但是他自己也够烦恼了,己不愿再多细想其他与己无关的事,自己轻叹了口气,招手叫了辆的士,自顾坐车走了。 见他真的走了,头也不回,任小凤也呆住,她故意慢慢走开,以为杨明枫会追上来,就不能陪下她吗? 但是与她无亲无故,又不是她什么人,杨明枫对她也没心,自然也不会如那些欺她年少的男人一样,一个眼神就贴上来了,虽然一开始他以为任小凤遇到了危险,想出头帮忙,但也就是一腔热血而已,不过也没帮上忙。 在仁丰县城偏南边城区,这里有一片年纪久远而老旧的老式居民楼,外墙皮剥落一块块的,到处灰暗斑驳,有的露出里面的砌砖,电线到处牵的蜘蛛网一样,看来杂乱无章,小区外面下面街道边做生意的门面都不大,但也人车声鼎沸,来去不少人,小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任小凤随便买了一份快餐,打包,没精打彩地回她自己的家,天己黑了。 当她回家,关好门,才坐下吃口饭,却忽地感觉屋内异样,她怀疑地打开屋内所有灯,两室一厅,六十多平的面积,冷冷清清。 虽然父母都不在了,好歹给她留下个住处,不至于流落街头,虽然房子老旧暗沉,光线也不太好。 屋内除了她没有任何人,但是任小凤却很敏感地有种被人盯视的感觉,尽管她努力忽视,保持镇定,还是慢慢地觉得不对劲而心里发毛,屋里还有别人? 她再次地将家里全部搜查一遍,包括衣柜,桌底,床底,还是没什么发现,然后猜测着没人,却被人莫名盯视,难道是鬼吗?是她爸鬼魂回来了? 这个想法把她吓到了,虽然她胆子也不算很小,仍是惊吓得脸色发白,一下子跳起来,躲到了门边,蹲下抱头,低头喃喃着:“爸,我知道你死得冤,谁害你,你找谁去,不要吓唬我啊,我是你女儿,我,我胆子小,你不要吓我,你和妈都走了,把我一个扔这世上,孤苦伶仃,你要是看我一个人留下来可怜,你要是想带我走的话,就现身跟我说,不要躲着。”她开始忍不住低声啜泣,缩成小小的一团,看来柔弱又无助。 但幸好在她又惊又怕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被恐惧影响,神经紧绷的任小凤如同遇上救兵,一下子跳起来,想也不想就去开门,不管是谁也好,是个活人就行,至少能缓解她的害怕。 门一开,却赫然是那个理发店老板,虽然当时在医院外迷糊,回去睡一觉后,居然又恢复清醒了,又继续动起了心里小九九,终于是按捺不住,趁天黑又跑到任小凤家里来。 任小凤一见是他,所有恐惧瞬间消散,如果是她老板这个活人,还不如让她与鬼共处一室算了。 她正要关门,理发店老板己踏入一只脚,强行挤进门,咧嘴笑着:“有客上门,你至少欢迎下我吧。” 他把手中提的一箱牛奶给她看:“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这不是专程看你来了,看我对你多好。” 任小凤不说话,转身进入屋内,折身走到厨房,反手已抓了把厚背菜刀,看着她的己关上门的老板直呼其名:”陆义飞,我告诉你啊,看看我可以,如果再对我动手动脚。”她一只脚踏上一只凳子,手中刀“呼“地砍向跟前餐桌桌面:“反正我是一个人了,我可不怕死。”刀刃嵌入木桌桌面,灯光下泛着亮光。 那个理发店老板陆义飞心惊的一跳,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自然地又笑了下,竖起大拇指:“小凤凰。想不到你还挺厉害,有想法。哈哈!” 心里嘀咕,真想不到这丫头性子还挺刚烈,有主见,看来想要得到她,要费点脑筋了。 忽然陆义飞皱下眉,忍不住眼光扫视着她家里触目所及的每个角落,以及紧闭的卧室房门,随即有些疑惑:“你家里是不是有人?”他也有种被人盯视的感觉。 任小凤心里一跳,看来不是她感觉不对,而是确实有多个人在家里,居然陆义飞也感觉到了? 刹那她脸变色,终究是女孩子,瞬间全身寒毛都竖起了,张惶四望,勉强说着:“是不是快头七,我爸回来了。” 陆义飞脸也瞬间变色,打量着这普通屋子,虽然灯火通明,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很诡异的感觉,这倒让他有了理由:“小凤凰,不如搬到我家理发店去睡吧,你小女孩,一个人在这屋里不怕吗?” “我怕什么,这我的家,我爸妈会留在这陪我。”任小风硬撑着,实际她心里也已敲起了小鼓。 这屋里的确留有她父母的记忆,但更多的是他父母的争吵动手以及她的无助哭泣。 还记得一次吃饭,不知又为什么,父母争吵起来,她卫护母亲说了她父亲两句。 她父亲忽然动手拿碗就砸向她的脸,被她母亲手疾眼快将她拉开,而飞过来的厚重瓷碗直接砸在她母亲头上,落地碎裂,她母亲头破血流,捂着头,也止不住那鲜红的血液喷溅,把她都吓傻了。 回忆起来,家里都是伤心的记忆,不知他们九泉之下遇到是不是还会继续争吵,从小到大,因为父母的争吵,她就没有一天开心快乐过。现在都没了,遗弃她一人在世上。 任小凤忽然悲从中来伏桌,忍不住肩头抽搐着,哭出了声。 陆义飞怔住,明知她是思念己逝父母,现在年纪还这么小,孤苦可怜。忍不住同情,爱怜油然而生,走过来,拉过张椅子,坐她旁边轻轻拍抚她背给予安慰。 哭了好一会,任小凤才似乎觉得抑郁的悲苦心情舒畅了点,抬起头,发觉她的老板陆义飞坐的距她挺近,变了脸,马上站起,把自己坐椅拖到一边,离他远点。 “我又不吃你,你干嘛怕我?”陆义飞觉得自己好冤枉无辜,他可老实了,又没有什么举动,任小凤还要躲他。 ”你回去吧,对你老婆好点。”任小凤不理他的问话,自顾走去门边开了门,就是开门送客的意思了。 “小凤凰。”陆义飞不想走,眼珠转着:”让我再陪陪你吧,要不,我开车带你去兜风,你心情就会好点了。” “我现在己没事了。”任小凤态度坚决地,目光看着门外:”陆老板,你走吧,这里就我和你,共处一室,人家会说闲话的。” “我不走。”陆义飞居然撒起赖,与这女孩共处一室,趁她心里脆弱时才好攻陷啊。他就是喜欢这小丫头。 .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惊吓 ”我以后不会去理发店上班了。”任小风想着说:“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为什么?”陆义飞跳起来,惊讶:“是不是嫌工资低,我给你涨点。”只要留住她,他才有机会不是。 “不是因为工资。”任小凤否认,但还是要说下:“你还押了我两个月工资要给我。” “又找到好工作了?”陆义飞不高兴。当初这丫头面容稚嫩,找工作找到他家理发店,骗他说十八了,身份证一拿出就露陷了,当时他可是冒被查用童工的危险收留了她,直至相处段时间,开始对这小丫头上了心。 “没有。”任小风继续否认着。 ”那为什么不做了?”陆义飞更加不高兴了,威胁着:“如果不做了,没发的工资都扣完,算你违约。” 任小凤急了,眼都瞪大了,与他辩论:“大叔,我又没签合同,违什么约,你怎么能这么过份呢?你很缺钱吗?我工资才几个钱,你还要扣押。”她也才拿个基本工资,一月一千五而已。 陆义飞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下。这丫头有时还是太天真了,似乎钱对她很重要:“要不,你跟了我,我工资给你照发,你也不用上班,我养你。” “不。”任小凤小脸紧绷,小嘴微嘟,一脸呆萌,一副不受诱惑的样子又可爱又令人心动。 “小凤凰。”陆义飞又动了心思,灯光下这小丫头看来皮肤白嫩,眼神清澈,清纯动人,他好想咬一口。 他笑嘻嘻地走过来:“你到底要什么?说出来,我都答应你,行不?”他走过来,心里思想着怎么诱哄这丫头,才肯答应跟他呢? 任小风倒也不是很讨厌这个老板,陆义飞对她还算可以,但主要是因为他结婚了,却还想纠缠她。 大概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只要拒绝就好了。 “我什么都不要,除非。”她眼珠转动出难题:“能让我爸妈回我身边。” “这个你明知道不可能。”陆义飞苦下脸,人死又不能复生,他也不是神仙。任小凤这条件开的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那你走吧。”任小凤沉下脸,低垂眼帘,掩盖眼底黯然,人死如灯灭,她也知道。 “小凤凰。”陆义飞打着主意,眼中隐忍的按捺,想着要不要强上。 但他更清楚为一时痛快,但得承担一系列后果,如果事情不成,任小凤叫嚷起来,把别人都叫出来,抓个现形,事情败露,万一因为这个被抓入局子里判刑失去自由,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任小凤还未成年,引诱未成年少女,这罪名可不轻。 权衡利弊得失,陆义飞终究还是不敢太过份,的确如任小凤所说,她反正一个人了,不怕死,但他却是有家室与事业拖累,不能这么无所顾忌。 但是就这么放弃这么朵诱人的鲜花,他还是心有不甘,既能不惹麻烦,又能摘到手,看来得慢慢哄才行。 任小凤见他不动也不走,神色复杂难测,不知在想什么,只要他不对自己过份,任小凤倒也没再催促他。 至少有个人陪着,自己不会一个人那么害怕,而且门又开着,有事可以大声叫,自己也放心点,她也还是挺机灵聪明的,知道自己一个人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 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两人僵持的沉静,却是陆义飞手机声响了,陆义飞看了眼来电,手放嘴边,对任小凤做了个“嘘”的手势,无奈的摁下接听键。 那边是个女人声音,可不正是任义飞老婆,诘问的语气,询问着:“你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回来?” “有点事,办好就回去了,什么事?等我回去跟你说,嗯,不要多久了,等会就回去。”陆义飞搪塞着电话那边的查岗,随口应付,思索着回去估计还要对老婆编上几句假话借口。 聊了几句,敷衍着一把挂了电话,陆义飞又看了眼一边的任小凤,心想这事看来也急不来了,只能慢慢磨,因此笑笑:“那,我要先走了,小凤凰,你如果一个人害怕,可以打电话给我,随叫随到,话说你这里,今天我总觉得怪怪的。”他的话又令任小凤变了脸色。 陆义飞只管自己演绎深情地看了任小凤一眼,送了个飞吻,从门口出去了。 他走之后,任小凤又看了眼屋内,吁了口气,她要不要也走呢?又担心如果陆义飞在楼下不离开,下去撞上怎么办?但是一个人在家里,她确实也害怕啊! 但她又无处可去,这是她家。 任小凤只有关上门,忍住疑神疑鬼的心思,双手合掌,心里默默祷告,希望她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她,不要吓她啊,自我安慰半天,于是终于好象就心安了点,日常漱洗,上床睡觉。 她是在什么预警下忽然醒来的,有人,站她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真的有人。 任小凤刹时全身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偎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全身头发汗毛都要竖起来,大气也不敢喘。 屋里光线阴暗,很难分辨出事物清晰度,半夜三更,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关门闭灯,外面也没月亮,但是总有路灯照亮的天的昏暗色,透过窗户隐隐约约的让任小凤可以分辨床前有人。 这是人还是鬼还是贼? “不要伤害我。”任小凤心里崩溃地喊着,冷汗直流,心惊跳得似乎要从嗓子跳出来,却一声不敢吭,眼都不敢睁,更不敢动一下。 屋里静的似乎掉根针都可以听见。 那个人一直不走,什么也不做,也不出声,的确也不伤害她,只是静静地在那看着她,明知道她快吓死了,也不走。 ”你是谁?”任小凤终于忍不住,跳起来,死就死吧,躲被窝里她终究会吓死。 然后她伸手就去摁亮床头灯,然后讶然,灯光雪亮,照亮她床前每寸地板。她床边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难道她出现幻觉了,根本没人。她才十七岁就神经质了? 一脸呆住的任小凤披上棉袄,吸着寒气,忍着半夜冷冻,为了让自己彻底放心,又开始了一遍满屋搜寻工作,屋里的确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直到她哆哆嗦嗦发着抖,再次爬上床,偎在被子里,纳闷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灯亮着她也睡不着,看手机时间才半夜两点半,再次关灯睡觉,然而,躺着,她还是忍不住从眼角偷偷瞟过去,然后愣住。 那个鬼似的人影又出现了,似乎站原地就沒动过。 任小凤呆住,全身血液再次凝固,这,这是鬼啊。 她一下孑把被窝将自己连头罩上,眼不见心净,如果这个鬼对她并无伤害之意,虽然她不喜欢蒙头睡觉,但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有那么点安全,然后开始默念请东方诸天神佛,西方耶稣上帝阿拉,反正只要她能想到的,都念着请求来保护她,天知道,她平时从不拜神佛,这时候会不会有神感应来帮她。 而且这种情况下,天知道她怎么还能睡得着,居然就又睡迷糊过去了。 凌晨四点,任小凤家居民楼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楼顶边,从高处看着楼外路上各种路灯灯光及广告牌灯光闪烁,冬夜寒风尤其刺骨,楼顶风势更大,尖锐地厉叫着似乎要将他掀下楼去,但他并不为所动,并不受影响。 他一只手撑脸,一只手中拿着一面小镜子隔了距离正在观察,镜孑闪烁着,却是有一点光从镜子里突现,似乎正从镜子里由远及****“忽然镜子炸裂,一个什么东西从缝隙间钻了出来,夜色里看不清楚,即使钻出来什么,也什么都看不到,那个是无形的形态。 “塔尔。”林沃轻轻说了声,他可以与这个无形的意识结构频率振动互动。 “这是哪里?”塔尔是完全不可见的能量意识体形式,无形,无影,不被观测,也无记忆,在它从那个纬度空间里逃出来,没有身体,记忆也没跟随,因为没有存储记忆的地方。 在这个三纬物质层,没有那个以前储存了信息的芯片给它读取信息,它也对这个世界什么都一无所知,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地球。”林沃似乎自嘲地笑了下。在三纬物质层,如果不降纬,或没有物质身体,就不被人类眼睛所见,除非这种异常不同的振动结构能被人身体接收到,并且大脑能解译出来,不过物质大脑一般也辨识不出来,这超出物理范畴,大脑解释不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天使 塔尔尤如新生,什么记忆都没了,感知着身周一切,都是振动能量线条以及那些到处闪烁如小灯的火花一闪,它试图能分辨出那是什么。 “你那个芯片不在我这,你可以暂时跟着我。”林沃与它振动频率互通交流,塔尔依附的芯片在米达那里。 “好吧。”塔尔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第一眼见到是林沃,它同样也丧失了与林沃有关的记忆,但这个人知道它,也许知道它的一切。 塔尔对什么都没印象,怎么来到这里的,它也毫无所知,全遗忘了。 “你感觉到的每根振动线条,那都是一个人类,而那些电火花就是人们俗称的一点思想心灵火花,每当牵扯到心灵触动产生思想,你就能看到有如电子火花一闪,这个星球上到处都是。”林沃见怪不怪,解释塔尔之所见。 塔尔没回应,它在分辨身周每一个振动,它们都如此相似,有的振动成团,那是集体意识。 “你在镜像空间里遇到什么了?”林沃似乎有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在镜像空间会根据进入的个体意愿展开不同的空间通道进入不同的纬度空间,有的就是跟做梦似的,虚幻不实,光怪陆离的。 塔尔回忆着,有些迷茫:”忘了,我不记得了。” 林沃笑了下:“看来你还是需要一个身体。” “我记得我有一个。”塔尔回忆着,但是记不起来了。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它有过身体,后来为什么又没了。 ”是的。”林沃回应,认为它在说那个曾经的物质身体,并不奇怪:“你在这里的那个物质身体已没了。”那个杨明华的身体。 塔尔并没多大反应,对它有过的身体,它反正现在也还没任何记忆,自然也没什么感觉,因此并不在意。 “你现在在干什么?”塔尔问他。 “等天亮。”林沃简直是无所事事,只在这坐等着,单手托腮,他似乎在思考。 实际天还没亮,温度天寒地冻,但还是有很多人早早从温暖的被子里爬起,被生活驱使,开始一天辛勤的劳作了。 很多住户房间灯光又开始亮起来。 ”你不等,天也会亮吧。”塔尔对这个不以为然。简单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我只是在回想些事情。”林沃随口回应,表示他不单单是在等天亮。 “过多久了。”塔尔比较好奇这个事情过了有多久? “每个星球时间点不同,如果以这里时间点来算,已过三十多年了。”林沃目光望向夜空某一个点,似乎要透过那一个点去看到往事的重现,在太空中遥远的地方,曾经花海中舞蹁跹的少女,绝美的容颜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彩。 他不想承认,却也还是在此时此地此刻心里被引发出一丝丝的触动。 那个在地球才过三十多年,却已经转世投胎了好几次的女子,也许在地球上承受苦难真的太多太沉重,她并不适应,每次投胎都没活到成年。 他只要静静地看着她,就能读取到她脑中深埋的往世记忆,那里有她曾经的投胎经历的几次短暂苦难人生,都投生在那些战火地区,被饿死,杀死,被炮弹炸死,今世投生和平地区,却还没成年又成了孤儿,林沃能感受到她情绪里深藏的痛苦。 她仍旧不够坚强,不够勇敢,虽然还是善良,热诚,充满仁爱。 在转世的轮回中,现在她已彻底遗忘了她自己的来处,忘却了她永恒的神性,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体验,艰难的体验总是帮助她的内在自我更快进化成长。 林沃从没想过要去干涉她做为人类的生活,也从没试图在地球上去找到她,但是白日里那一撞,就是这么突兀地遇上,他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这个女孑不停地为她自己选择这么艰难的人生选项,她终究要学会靠她自己双脚站立,快速觉醒成长起来。 对时间毫无概念,塔尔沉思了一会儿。它没有可记忆起来的事或人,空白一片。 “你在想一个人?”塔尔有所觉察地问。 “都已过去了。”林沃长身而起,抛去记忆,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对他来说,没有过去也没有末来,刚才的沉缅也只片刻而已,很快抛开,他们总是只关注当下。 林沃头也不回向前走,他决定离开仁丰,也去往新元,只因米达安德那两个傢伙己经在那里了,他还会找到对付他们的机会的。 他似乎忘了目的之一是要把塔尔还回到属于它自己的芯片上。 一个光团突然降临到林沃所在楼顶另一个方向最边沿。那东西在光中没有具体细节,比人类高,出奇的是它那长的大翅膀形态,犹如从天而降的大天使。 ”那是什么?”塔尔也察觉到这个不同它所感知到的异常结构频率振动。 “来自另一个现实空间的实体,进化程度高的会运用来自他们星球的能量模式,被称为德维阿,当它来到这个三维物质层,就会以发光的形态出现,人们奉它们为大天使,也称之为守护天使。它们不说话,只发送概念,而它们本身就是思考者与想法。”林沃倒是了解挺多地解说着。 “天使?”塔尔思索着这个词,它不理解这词代表了什么意思。 ”他们其中有些个别个体想要人类的崇拜,获取人类的力量。”林沃很随意地看了那个天使一眼,这种东西对人类倒也无害,并且也不大会愿意与人类沟通。 林沃当然也不会受这东西诱惑,视若无睹,准备去下楼道。 那东西大概感觉到了林沃的内在也具有与它相似的光体形式力量吸引了它,因此来了兴趣。 它或许妄想获取林沃的力量,大翅膀振动,光团闪动,己拦在他前面五六米处,站立,真犹如光中天使般圣洁明亮,只是光中形体头部一律看不清,大概轮廓就是一个长翅膀的发光体。 下一步,这个人类应该爬伏在地,向它献上全部的崇拜与真诚了,它猜测着。 林沃笑了下问它:“想要?”这个发光体意图这么明显。 那东西盯着它,什么声音都没有,它们自己本身就是思考与想法,因此与不同类沟通,它们既不说话,也没有想法,只能发送让人不能理解的概念,林沃也没兴趣去解读它那些让人不易懂的概念。 “来。”林沃微笑伸手,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温和。似乎就是让这东西自己上来拿去他的崇拜力量。 那东西疑惑地慢慢靠近,因为无法沟通,但只要这个人类臣服,它只要接触到林沃的手,它就可以抽取他体内让它觉得很吸引诱惑它的内在光体力量。 但是在下一刻触碰,林沃就己快速抓住了它,一接触之下,那东西就发现事情不对,那个人类似乎反过来要钳制它。 那东西开始用力挣扎,翅膀翻腾,光团变幻,形态伸展不开,犹如被绳束缚,竟似己失去人形。 林沃己快速地用双手将那光团一阵乱揉,如同揉面团,然后甩手又将它扔下了高楼。 明明有翅膀,那东西却似乎伸展不开,一团光团直直地从楼顶快速地下坠,林沃用能量束缚了它的翅膀张不开。 但是在它下坠过程中,它努力地挣脱束缚自救,在坠落过程中顺势抓住了其中一层楼的窗户护栏,倏地钻进去不见了。 林沃从楼顶下望似乎也怔住了,这东西能力居然也惊人,很快就解开了他的束缚,还是说他绑太松了,他只是想给它一个教训而已,但看来他失策了,那东西解脱能量束缚的速度比他预期的快。 林沃随即跳起来向下楼楼道那里冲去,那个天使躲闪进去的那一层那一间住着任小凤,那是她家窗口。 章节目录 第两百四十七烦扰 任小凤再也想不到,这辈子她居然会看到天使,天使诶,当屋里如同灯光开关被摁亮,亮光满室生辉,她是突然惊醒的,光照之下,她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所以说她习惯关灯睡,有一点亮她就会醒来。 然后她看到什么了?一个光中有翅膀的形态,出现在室中,那么活生生的形像,天使,她居然看到天使,是不是她的守护天使?在她受到惊吓之后来安慰她的。 四目相对,谁知道天使是不是有眼晴,那么亮的光彩,根本看不清天使的具体五官。 当任小凤凝注它时,那东西也正面对它,这个人类发现它了,它是不是应该赶快逃开。 但见任小凤一脸惊喜崇拜地在床上向它跪下,双手合掌赶紧许愿,她的天使诶。 那东西扫了眼任小凤,准备继续穿堂出室,从房子另一边窗口里逃出去,但是它忽然很敏锐地觉察到这女子体内也有着让人惊叹的内在光体本质。 它决定再碰一次机会,当这个无知的人类看来是如此崇拜它,它飘浮于室内上空,翅膀形态扇动,显得光中更圣洁而光辉,然后突兀地朝任小凤冲过来。 但是突然那女子床前出现的一个黑影伸手向前,明显是要阻止它接下来的行动,它再扑过来,那个人就可以再次抓住它了。 看清这个闯入者后,让这个东西气愤难平,幸好它也回收的快,呼地回退,快速地穿过房门,穿过客厅阳台,一闪不见了。 室内又陷入黑暗,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寂静,变化几乎都在一刹那之间,让人都来不及思考。 所以她的天使又被那个突然出现的鬼吓走了?而且鬼胜了,天使逃走了。 任小凤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攫住,呼吸停顿,恐惧让她整个人瘫坐在床上,一声不敢出,天还没亮,这个鬼是不会走的了,并且也知道她醒了,她没法继续装睡了。 那个黑影似乎知道她想什么,有信息突然跳入传导入任小凤心里,仿似有人坐在她心里跟她说话:没有任何天使,你是你自己的守护天使,不要崇拜任何你不了解的东西。 任小凤头抬起,难以置信地看着室内黑暗处的那个黑影,那个鬼没说话吧,那传入她心里的念头又是什么?是她自己说的? ”你-是-鬼!”任小凤添着发干的嘴角,双眼发直,这一切太诡异了,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在她家里,她不但见到天使,还见到鬼,她艰难地问着。 这个鬼不伤害她,是不是时辰未到?只是在这守着等时辰到。不是有阎王叫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的说法吗?肯定是。 念及此,任小凤心如死灰,双手伸出,看来是等着那个鬼拿出传说中的镣铐铐她,垂下头,声音沮丧:“你将我带走吧,不用等时间到,反正我留在这世上,也是孤零零的,活着也没意思。” “这,这是什么回事?”塔尔完全不知道这什么情况,摸不着头脑问林沃,它现在还没躯体,看不到物质层面发生的事。 它能感知林沃的结构频率振动异常起伏,似乎遇上了难以取舍,决定的事情,从楼,掉头离开。 “等等。”任小凤还一脸懵懵,随即赶紧跳下床,开了灯,一望之下房内并没人,她觉得好冷,再次披上衣服。 人离开的有这么快吗?也没开门声,不是从门口出去的。 她再次满屋子搜寻,那个人又鬼似的失踪了,问题是从哪出去的? 任小凤冲出房间,抢扑到客厅阳台边下望,己有住户,在楼前早行,启动两轮摩托车的声音,并没什么异样,那个鬼当然也不会从阳台跳下,反正它就这么遁形了。 任小凤呆住,使劲揉眼睛,她到底遇到什么了?这些根本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神秘现象,她似乎若有所思。 当好奇疑问,渴盼解释,她就会去寻找答案,对任何有关未知事物的好奇与探索,她会不停地从她身边的各种信息里去搜寻,而自身内在的知哓终将会指引她走上追寻正确答案的路径上去。 。。。。。。 “那是个雌性?”塔尔毫无所见,完全凭林沃的结构频率振动来猜测他遇上了什么。 “她叫什么?” 林沃闷声在大道外的路灯下疾走,路灯居然也照不下他的影子,路上没有行人,但有一两个小车呼啸而过,晨风中带着冬季的清冷空气,干净但刺骨的冷。天还是太早,天边暗沉看不到一丝曙光。 他没理塔尔的问话,只是自己抑郁地快走,总似是有什么压抑着令他忍不住想发泄,如果这时有人找他麻烦,他可能会想狂揍一顿,但是街道边冷冷清清,没有任何人招惹他,路上也没人,人类更愿意天冷在被窝里呆着不起来。 那个瑟缩,畏怯,一心求死的女孩形象令他脑中挥之不去,那不是他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样子,对比之下,似乎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把一个碧眼明亮如同地球蓝天的金发飞扬的高频能量光之体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弱小凡人。 还有那个艾木石,哭泣的站不起来的样孑,人类为什么就是要表现这么脆弱,令他心烦。 他不喜欢看到人类柔弱无助的样孑。 所有外星种族都知道,人类拥有与他们一样伟大的力量以及内在所有问题的知晓,永恒的特性也一样,可是差别就是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 就造成这么强烈的反差冲击效果。 他几乎都视若无睹了,但这次亲眼见证他的族人也同样沉沦迷失如此,心里却开始隐隐抽痛。 如果能进入物质层,真的就走不出来?那么他愿意去亲自尝试下,挑战他自己的物质体耐受能力,那么也许他会更确切地能明了人类的脆弱与无奈。 可惜地球盖亚早己关上了那扇星际存有投生的通道,不再允许任何外来者再用这种方式亲自参与体验到这个物质层中来。 地球也是人类学习的最高学府,在二元对立面,考验着每个人的领悟力,并发展出了不同的进化时间线。 但进入物质层的却基本都出不去,其中不止有从地球外星系来的,当然也有从外宇宙中来的,都被困在里面。 进去似乎永远比出来容易,因为当初这个星球设置的太过于困难与艰辛,人类竟然己习以为常,拒绝改变,日复一日地沉沦,并变的更慵懒与拖延,过不下去了就自杀重来,一遍又一遍。 但反差的是人类将物质层打造的更适合居住,而物质层也更加迷恋人类这种改造。 众多创造与维护的宇宙高灵觉知也早己经关注到这种状态,因为惰性,人类进化持续停滞。 他们对地球引导入宇宙能量波,并试图改变这一切,哪怕让极少部分的人先醒悟过来,天知道,可能来自宇宙的物质存在体会先醒的快点。 章节目录 第两百四十八章 觉知 以后地球这种体验设置如果不是为了特别需要,有可能将来会永远关闭,并不再让其存在。 以后相似星球的进化体验设置可能会弄简单点了。 有的投生早的星际种子也己在地球沉沦了几千年,已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签下的契约以及当初参与的愿意帮助人类提升的计划,都已遗忘,但宇宙计划中给予他们的进化时间线却己经快要结束了。 “你认识我,以前我是什么样的?”塔尔又换了个话题,它对它的以前有些好奇,是不是也会认识那么个雌性生物引发如林沃这么烦乱的心情。 林沃站住:”艾木石。” 塔尔思索着:“是木头还是石头?” 林沃忽然笑了下:“都不是。” ”是个人类。”塔尔继续猜测。 林沃似乎也思考了一下:“应该是。” ”雌性生物?”塔尔全无记忆无印象,对这名字以及这名字定义陌生。 “女性。”林沃纠正它的定义。 “好吧。”塔尔承认他的观点。 “虽说我觉知不到。”塔尔继续发表看法,虽然它现在还对女性这词还没概念。 “人类没有觉知,只有意识,但不同的是在这个星球的所有动物都有觉知,所以动物没事就睡觉,为了出体去别处玩。”林沃悠悠说着。 一只流浪狗快速蹿过街道,一闪不见,似乎畏怯这个路边行走的人类。 “有什么分别?”塔尔不以为然。 “觉知是你可以随意从身体里出入,并知道你是谁,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振动印记,不管在什么形态包容下,你都知道那是你所是的你。”林沃太知道这个分别有多大。 而人类只是有意识做着该做不该做的事,情绪主导爱恨哭笑,却不能觉知自己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个物质层,到底应该学习什么。 塔尔与他一样,已是觉知存在体,拥有了属于自己印记的振动。但在这个物质层的绝大多数地表人类只会运用意识。 林沃忽然警觉地站住,他有被跟踪的感觉,谁敢跟踪他?他站住,顾昐间,随即一个闪身,闪入旁边一个小巷子里,那小巷子狭窄而黑暗,但并不影响他的夜视力。 在他刚站定,眼光即向巷外扫视,看到底有谁跟着他,但是很快就有一只手轻轻从前面拍下他的肩。 林沃警视地闪退两三米,面前一双金色的眼睛直视着他,神不知鬼不觉,那个人行踪比他更诡异,形态更轻盈无声。 但林沃己很快认出来,吁了口气,神态明显放松:”阿威亚。” 正是猫人阿威亚,她的脑后鬓毛长发一起飘拂,看来又威武又充满妩媚,她的猫形杏核眼闪闪发光,伸出手:”拿出来。” 林沃苦笑:“拿什么?” 阿威亚的眼睛放着金色的光芒,盯视着林沃:“塔尔是不是在你这。” 林沃与塔尔频率振动沟通:“找你的。”然后他当然不知道阿威亚知道米达与安德和塔尔走的很近,特意托付了他们关照塔尔,一直都彼此间有着联系。 当芯片失去塔尔意识,回到新元市的米达把芯片交给她,并把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遍,阿威亚便跟踪信息亲自也来到仁丰。 塔尔的物质形体生命形式来自于她,阿威亚便如关心自己的孩子,亲自来寻了。 “在这。”林沃松口气,幸好塔尔跟着他,他可不想与阿威亚起什么冲突。 阿威亚感知着塔尔振动中的意识频率,手中取出那个己暗沉冷寂的金色芯片,温柔地呼唤着:塔尔。 塔尔觉知到未知吸引力在吸引着它靠近那个引力源,随即意识振动着重新附在了那片芯片上,形成结构频率,源源不断的曾经记忆都在向它涌来。 金色芯片似乎又开始恢复了活力,明晃晃地闪耀着,上面盘附的每一根细细的丝线都开始继续伸展扩展着吸收着天地间的能量,意识激活令芯片更加闪耀灵动活跃,重新拥有了属于它自己的生命力。 林沃笑了下:“物归原主,告辞。”闪身要走。 “因为你的原因,你造成许多智人的伤亡?”阿威亚可不打算放过他,握住了塔尔芯片,闪身拦住,追究地问着。 林沃站住,微笑,声音己有些不耐:“在人类中,这样的事故很多,我不认为你这么爱管闲事。” 的确,人类群死群伤的事件经常有,阿威亚就算有这个心,也还真管顾不了,很多人类群死事件都来自于集体意识共同参与的结果。 “可是你连塔尔寄附的物质身体也毁了。”阿威亚声音温柔,充满忧郁的气息,但是听起来似乎很不满林沃所做所为。 林沃闻听其意,忍不住皱起眉:“你不会让我帮它再找个吧。”他从哪找那么合适的人去,不,是人类尸体。 “我记得了,林沃你把我丢入镜像空间,然后你又做了些什么?”塔尔记起了一切,林沃把它芯体意识套入了镜像空间里不知多久,而林沃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它还不知道那场事故。 “你不觉得在物质层呆久了,你换个现实空间体验也很有趣吗?”林沃说起来理由很充分。 ”可是我记不起来经历了什么。”塔尔很是迷惘,它现在获取的记忆都是有关它在这个地球物质层经历的事情。 ”经历过就行了,记不记得并不重要。”林沃尽量轻描淡写,让经历镜像空间的这种事,看起来根本就是无足轻重,让塔尔最好不用在意。 “对,你最好帮它找个,天亮前。”阿威亚果然听其意做了这个决定,让林沃帮塔尔找个合适物质身体,毕竟林沃更象人类一点,不容易暴露目标,也方便为塔尔找寻寄主。 林沃要暴跳了:“为什么?” “因为你毁了塔尔的寄宿身体。”阿威亚很有理由,盯视着林沃,虽然还是语气温柔,但言语间的决定却不容置疑,林沃必须做这件事。 ”所以杨明华身体毁了?”塔尔终于意会到这件让它惊讶的事,所以出什么事了? 林沃在想着,要不要跟这个阿威亚打一架,看看两者之间谁更应该听谁的。 他也很善于运用能量创造出他所想要的威力与效果,虽然说在地球三纬物质层,这个能力受限了一些,没法如他当初所在的其他高纬度的现实空间施用的更加范围广,得心应手。 但阿威亚实际己瞬间明了他心所想,声音仍旧温柔:“你要试试?” 她的金色杏核眼睛已闪亮有如燃烧的火焰,神情己是肃然,全是戒备,长鬃毛都似乎要竖起来了,准备接受挑战的样子。 这个林沃向来我行我素,放任不羁,阿威亚不介意给他点教训。 林沃想到了猫,猫如果要打架,会弓起背,毛发都竖起,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如果人跟猫打架。 真是掉价,在地球居然混的要跟一只猫打架了,林沃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种认知与想法,所以他又笑了下,放弃了这种挑衅。 就算是猫科族人,那也是属猫科,而且这还是一只雌猫。 “可以试下,我是说帮塔尔找个身体这件事。”猫善于爬高蹿低,如果从高处扑下,给你脸上这么凌空挠一爪子,想想都觉得疼。 林沃认命的妥协了,对方不是人,是猫,没办法挑战。 阿威亚看着他,即使知道他的念头转换,将她当成猫,她也并不介意,放松了顾虑的微笑着,再次声音细小而温柔:“那去吧。”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身体?”林沃问塔尔。 塔尔在思考。 又一只野猫从巷外跑过,却又忽然站住回跑过来,冲着巷口,弓起背,发出紧张的呜呜声,它能夜视,看到巷子里有个同类,但形体比它大多了,这令它感到受了威胁而不安。 林沃失笑对阿威亚说:“是你同伴来了?” 阿威亚瞪着他,却也并不反驳。 章节目录 第两百四十九章 寻寄主 那猫终于是跑走了。 当然林沃调笑的语气自然是证明他并不是怕阿威亚,只是不想跟她计较而己。 但是只要他不挑衅,阿威亚对他不管说什么也都保持容忍态度,毕竟林沃也没招惹她。 ”在这物质层,有那么些个别的人类如果身体毁了,他会再创造个身体跳进去。”阿威亚沉吟着说。 但明显他们三个人都做不到,因为那是来自地球的事物。 创造身体就需要先构造个全息图,再捡拾不同的地球物质粒子填充进去,但是每次重换身体,那些粒子就己不再相同,所以物质身体一旦毁灭,是没办法起死回生,与原来一模一样的。 就好比每个人的指纹,完全找不到重样的,每一个都独一无二。 很多人都忽视自己的身体,甚至并不了解自己的身体,如果有一天离体了,回来都可能找不到自己身体,觉得陌生,因为都不了解。 又怎么能指望死去了再创造个一模一样的身体回来呢?所以起死回生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塔尔困惑不已的问,如果说杨明华尸身毁了,那时它不是在艾青石身体里的吗?而杨明华身体里米达那时在里面,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但林沃却不想旧事重提,毕竟事情己都过去,过去了就己不再重要了,他们永远只关注眼前,既不回望过去,也不瞻想未来。 “塔尔,你要个什么身体?换个女性身体怎么样?”林沃完全挪揶的语气,倒不如说阿威亚给他受的气去还回到塔尔身上。 “做个人类女孩好,可以胆小怕事,不用什么都自己包揽下,也会有人替你出头,你只管躺在男人怀里享受关爱就好。”林沃继续调侃。 “不。”塔尔郁闷回应,他并不知道做女性好不好。 “世上可没第二个杨明华。”林沃提醒它原来那个身体已没了。 如果说塔尔还想要回它原来的身体,这个是绝对办不到的。 “天马上就亮了,你是不是赶紧为塔尔找个。”阿威亚颇有微词,这个林沃就是在这磨蹭。 林沃苦笑下:“那也得先问清,我才好找,再说了,哪有这么巧正好碰上,不能死猫死狗我拎一个过来,如果塔尔愿意,这个倒快的多。”他这话倒似推托之词了,话外之音又似乎在嘲讽阿威亚是个猫。 阿威亚果然似乎气恼了,眼中似乎又升起金色火焰,盯住林沃,随即一语不发,然后什么也不再说,伸长手臂突然向上一攀,己经从巷子里蹿上去,果然如一只猫,攀上巷子上方隔壁楼房壁墙,攀爬边墙,几个纵跃,赫然己跃上了那个六层楼顶。 居然也不怕掉下来摔死,大概平时就是这么行踪飘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惯了的,人便如凌风仙子,衣发飞舞,倒令林沃不服不行,他可没这爬墙本事。 但见阿威亚又继续前跃向相邻楼顶,渐渐远去,在夜色里消失了身影。 这就气走了?林沃倒怔的目瞪口呆,喃喃唠叨着:“你怎么不上天呢你!” 阿威亚托他为塔尔找身体,倒似只是随口说说,试探于他,见他并不肯帮忙,倒也不愿多求于他,可能觉得若强迫林沃去找也没意思,自顾就走了,可能她亲自去想办法了,把林沃独自冷落在这,让林沃颇有些被轻视的气恼。 他又没说不帮忙,这阿威亚就这么小心眼,斤斤计较的吗? 天还没亮,天空仍旧暗沉,在掠过一户晾挂衣服的阳台边,塔尔再次见证阿威亚又弄了一身长衣服穿上,遮住她那明显的尖耳朵长尾巴。一个大口罩挡住她的脸。 塔尔传送着信息:“阿威亚,你这衣服又是借来的?” “用完我会还回去。”阿威亚无所谓笑着。 “好吧。”塔尔随意回应。它总觉得从它回到物质层,就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让它一直在回忆,可是又想不起来任何相关线索,令它苦恼不已,至于找个什么身体,它倒似毫不在意了。 阿威亚自然又带它来到仁丰人民大医院,在这寻找机会,在医院总有人死亡,当然很多都是年老体弱或得绝症,拖延很久而死亡的,都已形销骨立,就没有合适的人选。 毕竟年轻的不是意外当然也不会死亡。在这个医院,无法入睡守护病床的病人家属也有很多,也有在外来回走动的人们,在如此寒冷的季节,也就医院是日夜繁忙的灯火通明,日夜不息的了。 又有救护车呼啸开进医院大门,总是有突发病人状况不好打救护车电话接来医院。 阿威亚奇怪夸张的装束颇是惹人注目,当然外面天冷,穿的很严实也无可厚非。 阿威亚快速在医院楼下楼上转了一圈,并没遇到合适的年轻逝者。 现在人们生活条件好了,死也并不容易,除非厌倦了,很多年轻人自杀自愿放弃生命的,但也不是刚好就能碰到的。 阿威亚颇是无奈,天马上要亮了,她己不能再这么公开招摇,当然她可以影响别人意识,使她在别人眼中看来如常人无异。 但是人太多的话,就不能用这办法,影响每个人的意识,这并不明智,实际上是时间太仓促,没有时间好好找个合适的物质身体。 望着天边曙光渐现出一丝光彩,阿威亚走向了医院大门口,看来是她太急燥了,急着为塔尔寻找个物质身体,但是时机似乎不对。 又一个救护车开了进来,阿威亚从旁边走过,灵视力注视之下,但见车内躺了个年轻女孩,两三个医护人员守在她旁边,正在手法娴熟地施行心肺复苏,这女孩面相清秀,双目紧闭,阿威亚灵视力略为深入探寻一下,便知道了这个女孩是自杀,与父母吵架,服了安眠药,但发现的太晚,天都快亮了,这女孩看来全无气息,竟似内在灵性意识体己离开了。 阿威亚心下一动,问着塔尔:“给你换个女性身体好吗?”她似乎受了林沃影响,也要为塔尔找个女性身体,当然也不是,只是正好遇上,觉得也合适,没有时间挑选了。 ”什么?”塔尔还在思索它到底遗忘了什么,明明感觉很重要,就是记不起来,因此心不在焉。 见塔尔没明显反对,阿威亚打定主意,人便己出现在救护车内,那三个医护人员都惊呆了,这个凭空出现的人是从哪来的? 一个医护人员开口便质问:“你是谁?” 阿威亚不答,金色的眼神视角扫视过去,那三个人随即陷入失去时间的空白状态中。 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才过几分钟就醒来恢复神智了,在他们记忆里认为己尽力施救的这个女孩根本救不活了,却已躺在那里迷茫的睁开眼。 当然更让医护人员惊呆的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丢了几分钟的神智与记忆。 然而当他们推开救护车门,推这个救治女孩出来时,更惊讶的是发现天己亮了,他们以为的几分钟实际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当然这是他们后来才知道的。 就是后来丢失的时间,他们通过医师催眠也没找回来,没有记忆可寻,不知道其中发生过什么事,令人迷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章 自杀真相 眼底到处是雪白一片,一番洗胃催吐下来,直到回到病床,塔尔还没搞清状况,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身体内的存在体一旦离开就会带走所有生命中的体验与经历,当塔尔进来,便毫无记忆信息可取。 它眼睛盯着头你真的自杀,唉呀,我跟俊文都快吓死了,老天可要保佑你快点好起来,你可是答应过做我伴娘,要参加我和叶俊文的婚礼的。”她扭头与叶俊文甜蜜一笑。 塔尔扫了眼那个叫叶俊文的男孩,大摡明白了这个叫燕子的与它这个身体是好朋友,而这个男孩自然是燕子的男友,马上要结婚了。 “恭喜你们啊!”塔尔倒是心无荠蒂地真心恭贺,并从燕子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即使它拥有女性身体了,它也没将自己当女人。 那个叶俊文似乎愣了一下,看着塔尔倒不似违心之语,他脸上就有了些不自在的神色。 “你叫燕子?”塔尔又看向它这个女友。一个鸟儿名字,那种体型并不大,在天空乱飞,尾巴象剪刀的黑色鸟儿。 “沈冰燕。”沈冰燕微皱了下眉:”你没事吧?不认识我了?”纤纤手指在它眼前晃晃,又忍不住抿唇一笑:”你没失忆吧?” “失忆了。”塔尔回答的倒是很坦然,它确实并不知道这个安彩秀的事。 “你听见没?”沈冰燕转头对叶俊文笑着:”她说她失忆了。”随即有如听到最好笑的笑话,银铃般的笑声笑得不可遏止,前俯后仰。 这倒令塔尔费神猜想,它说的这句话有这么好笑吗?引得沈冰燕笑得这么夸张? ”你怕是吃的不是安眠药,而是忘情水吧。”叶俊文也忍不住笑起来,似有所指。 想要一杯忘情水,换我一世不流泪,从此再不会为谁伤悲,为谁心碎。 “诶,什么牌子的忘情水,哪有卖?告诉我,哪天我也去买来喝。”沈冰燕顺着叶俊文的话,半认真半好笑地说。 “忘情水?”塔尔话一出口,忽然怔了下,难道它这个身体是为情所伤?为了忘记?所以以死逃避。 那令安彩秀伤情的是谁? 它看向沈冰燕又看向叶俊文,他们俩马上要结婚了,与安彩秀自杀有关联吗?本来好友结婚不是应该高兴的吗?怎么会选择自杀辞世? 难道安彩秀喜欢叶俊文,爱而不得,就用了这么激烈的自杀手段,以她的死换他们一辈子的愧疚? ”其实你们早知道我--自杀的事对吧。”塔尔说半句还顿了下,很谨慎地问出口,语气平和,没半分怪责的意思,如果事情真是如它所猜想,那么安彩秀自杀的事肯定会提前告诉他们两人。 沈冰燕与叶俊文相视,他们轻松的笑脸突然收敛,脸色都不对了,好一会,沈冰燕勉强笑了下:“我们一直都以为你说着玩的,哪知道你--。”她垂下头,倒似有些伤心自责的模样:“你怪我当初没劝阻你吗?”果然他俩提前都知道安彩秀想要自杀的事。 果然是这样,为了别人的男友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来,年轻任性,根本不顾忌任何后果,选择轻易结束自己的性命,试图以自己的死去伤害到别人,岂不知,死者死矣,活着的人也并不会就因此被伤害。 但是话说回来,即使暗恋得不到也不至于自杀,总是曾经有过希望,才会那么绝望,而这个希望当然就是曾经那个人给的。 所以塔尔几乎可以肯定,叶俊文与安彩秀也有过纠缠,而安彩秀与沈冰燕又是好友,最终叶俊文选择了沈冰燕,因为这个打击,安彩秀选择自杀,并以这种极端行为收场,以为会让他们俩人即使结婚也一辈子要背上这份负罪的阴影。 真是让人心疼不已的傻姑娘。 塔尔轻声叹了口气。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谁之过 ”你没事吧?”沈冰燕关注地凝视着塔尔的神色,心里倒有些惴惴不安,倒似安彩秀已经暗示了她自杀一事确实与他们有关,令沈冰燕负疚,很想祈得原谅。 可是实际上谁也没有错啊,只是在一场为情争夺的战斗中,各自选择了不同的方向造就不同的结果而已。 塔尔并不会怪责于她,微笑了下:”我很好。” “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对吗?”沈冰燕如释重负,对塔尔露齿一笑,明眸皓齿,倒是当真很讨人喜。 塔尔顿了下,与一个姑娘是最好的朋友?这让它想起艾木石,点头:”是的。”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了。”沈冰燕笑咪咪的说。 她自然是指希望塔尔不要再去自杀了。 “我?”塔尔手指自己,愕然,它当然不会自杀。 “放心。”塔尔微笑着保证。 “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沈冰燕倒是一脸真诚,看来也是真心希望好友快点康复,然后她俯下身,与塔尔来了个和解的亲密拥抱,长发拂过塔尔的脸,头发乌黑柔软,而嗅入鼻中,人类的气息又感觉这么怪异,这倒让塔尔怔住,它可不习惯与人类这样的亲近。 在它还没抗议前,沈冰燕己放开了它,再次对它鼓励的一笑,然后走开与一边的安母告别,挽着叶俊文的手臂,两人一起离开了,临走前叶俊文还回头看了它一眼,眼神复杂。 怔怔地塔尔忍不住抬起手臂嗅闻自己这个身体气息,同样感觉好怪异,只因为是女孩身体吗?最后塔尔只好放弃这种奇怪类似自恋的行为,闭上眼休息,不管换什么身体,它知道它还是它自己就好了。 当然因为它恢复状况不错,医院方观察了一天,觉得它已无大碍,第三天就开具了出院通知。 在离开病房,走出去,塔尔有了眼睛再次看到物质层的喜悦,满眼的丰富多彩。 仰头望天,天空居然青蓝如洗,一丝浮云也没,干干净净直伸延至天尽头。 在低下头那刻,一个女孩双眼满含忧郁,心事重重正地走过来,头发微乱,黑色外套,人形看来瘦削,很是憔悴。 就是这么巧,是艾木石,她还在这个医院里?塔尔还记得艾青石不是它帮忙医治好了吗,但是她还有个父亲在住院。 “艾木石。”塔尔忍不住呼唤她。 艾木石怔住,迷惑地看着这个不认识的女子,她认识她吗?不然能唤出她全名? “请问你是哪位?”艾木石脑中搜寻着记忆,但是认识的人中没有对这个女孩的印象,不免疑惑。 陪着塔尔的安母也站住了,看着她女儿与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打招呼,而安父则去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我是。”塔尔怔住,它该怎么介绍自己,但是它终于还是沒有介绍,含笑关心地问着:“你弟弟出院了吗?你父亲醒了没?” 这个女孩似乎对艾木石家病员情况极是清楚,艾木石心里很是诧异,但还是回答:“我爸已醒了,就是还不能动不能说话。” “醒了就好,那你弟弟呢?他好了吗?”塔尔关心这个:”你都瘦了不少了。” 艾木石忽然眼圈一红,虽然这女孩与她素不相识但有如认识很久的熟人一般与她熟悉并关切备至的口吻,令她又感动又悲伤,忍不住眼中又泛起泪水,毕竟她还没走出失去弟弟的悲痛阴影里,她永远都自责最后弟弟离开病房那刻她没拦阻他,造成永远不能弥补的缺憾。 “他?”塔尔忽然住口不再问,看艾木石这般悲伤的表情,它就己猜到了什么。 “可是你连塔尔寄附的物质身体也毁了。”阿威亚当初略有责备林沃的语气,杨明华身体己毁,难道艾青石的也被毁了?当初塔尔意识进入镜像空间时,林沃到底在干什么? ”到底出什么事了?”塔尔急切地要知道真相。 艾木石沉默哀伤不语,脸望向医院大院围栏,铁栅栏围墙外马路对面,倒塌的鑫鑫旅馆那个位置。 塔尔顺着艾木石眼光望过去,这才惊觉马路对面并排店铺楼层,平白的多了个大缺口,在生意黄金路段,这样的缺口是绝不会有的,现在看来那巨大的缺口突兀而怪异,下面一堆乱砖瓦块碎砾,路人都绕着走。 ”啊,是不是在鑫鑫旅馆出事的?”安母己先明白过来,忍不住叹息:“当时倒塌,死了好多人。”是个大新闻。在仁丰县居住的人们都知道这个惨烈事件,影响极大,家喻户晓。 塔尔呆住,它还记得当时米达在那开了一间房住着,并等着给它与艾青石换身体的。 当它回过神,艾木石己离开了,提起这件突发群死事件,她就悲伤不已,那像面对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每次揭开都是撕心裂肺,疼痛不已,她已不想再面对,也不想再提了。 “秀秀,你认识她?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朋友。”安母关心地问。 塔尔犹如没听见她的问,只是望着医院大院外车水马龙的对面那排建筑的大缺口,疑惑着:“那里怎么会倒塌的?” “肯定是当初施工时偷工减料,质量不过关啊,豆腐渣工程。”安母深以为了解的说。 塔尔怔住,说不出一句话,哪怕它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肯定没这么简单,却也暂时只有保持沉默,因为它也不知道真相。 但是费尽心思救下的人又没了,似乎就是因为当初它的硬性插手,看似扭转生死,可是结果还是一样,不是昏迷就是死亡。 当安家一家三口打的回到他们自己的家时,却是一路上左拐右绕,街道渐渐变窄,成巷道,然后又拐入另一条偏一些的街道,却是一排自建房,二层三层的小楼。 县城很多自建小楼,在商业城区热闹地带人流集中处才会开发楼盘,偏僻一点点的不是老楼区就是自建房住户了。 安家就这一个女儿,只盖个二层楼,他们倒是想生儿子,但是每怀到肚中就没了,去医院治疗问诊,也查不出原因,最终只得安彩秀这一个女儿,再无所出,因此认命。 虽说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倒是懂事乖巧,但偏又向来文静沉闷不爱说话,再大些有什么事就是烂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几乎从不跟父母沟通,这次自杀事件都令她父母糊涂,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了什么。 两夫妻住楼下房间,楼上两间房,女儿住一间,一回到家,安母就送塔尔上楼去休息,看着满房间粉色系,各色花朵,各种卡通人物,美女画报贴满墙,塔尔就眼花缭乱。 一张公主床边一边是衣柜,另一边贴墙放了一个几层书架,书倒是不少,但却都是漫画系书籍以及各类爱情小说。 床头对面墙挂一个嵌有穿彩色线衣亮丽少女的半身相片的相框,做着手势,微露牙齿,顾盼有神,青春可爱。 这么面熟,看了好一会,塔尔才认出来,可不正是它这个身体吗?这么年轻的年纪,就选择了厌世,实在令塔尔不知说什么好。 “你好好休息下,等会饭做好了,我喊你吃饭。”安母小心翼翼地说,一边观察塔尔神色,生怕声音大点,令她又受到刺激,发作起来。 塔尔自有内在能量支撑这个身体,正常呼吸即可,并不用吃喝,当初那个杨明华身体也是这么运行的,毫无问题,因此笑笑:“好。”实在是不想让这个安母又焦虑起来。 “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去,清蒸鱼?糖醋排骨?可乐鸡翅……。”她一下报了好几个莱名,令塔尔膛目,因此赶紧阻止:“不要,我-不-饿。”并努力对安母安慰地一笑,证明它的确好好的,没事,不用弄这么多菜犒劳它了。 但的确医生也是叮嘱安家夫妇,对女儿尽量顺着慢慢开导,轻言轻语不要刺激她,用家庭的关爱耐心抚慰让这个女孩得以走出心里阴霾期,等好一些了寻个好人家将女儿嫁出去,有了自己家庭就不会这么任性冲动,无所顾忌。 终于是再三保证自己没事了,安母才忧桑的离开,瞬间塔尔明白了天下父母心这个术语。 床头居然放着安彩秀的手机,报着必死之心,服药前她将手机解除了一切锁定,大概方便她死后,她的父母可以读取里面内容吧,里面有很多她的自拍照。 塔尔正准备去房间外小客厅里坐一会,与以前杨明华家一样,它不在原寄主房间内多做停留,但是手机铃声突然欢快地响起来,如此静谧的房间,听起来格外刺耳,塔尔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起手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慈母 ”秀秀。”对面传来低沉的磁性声音,如此亲呢的呼唤,塔尔听声辨音己识别出来电居然是叶俊文打来的?他为什么要给安彩秀打电话? ”叶俊文?”塔尔平静地问? “是我啊,秀秀,你,你为什么要自杀?”对方声音低沉情绪低落:”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听说你自杀,我,我的心都快要碎了,你是为了那个约定吗?” 塔尔怀疑地看着手机,这个叶俊文不是马上要跟沈冰燕结婚的吗?怎么又会打这样一个电话来?在病房里他的神态可是泰然自若的,哪里有半点心碎,他说心碎是表示他对安彩秀也有情?还有什么约定?自杀约定? ”你说句话啊秀秀,我心痛的不能呼吸了,你是要让我负疚一辈子吗?你知道在我心里你也很重要,我希望你好好的,如果可以,我们以后是永远的好朋友,我不想看到你出任何事情,可是你知道我很难选择。”叶俊文还在苦恼似地絮絮叨叨,塔尔并不理解他说上这么一大串是想表示什么。这令它困惑。 对人类复杂的情感表达它始终无法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你不是做出选择了。”塔尔只好这么说。 “可是我一直怀疑我的选择是不是错了,选择了她伤害了你,如果选择你又会伤害她。”她自然是指沈冰燕。这是一个同时游走在两个女孩之间的男人。 塔尔笑了下,它无权指责,不评判:“你怎么做都好,不用问我。”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你会恨我一辈子对吗?我是说过如果今生我们不能做夫妻,就一起自杀相约来世,原谅我食言了,可是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啊,当时如果不是你哭着求我,一定要我给你一个答复与承诺,我实在没办法,才那么说的,你怎么能这么傻,真的就去自杀,你不要你的父母了吗,想想他们该多伤心,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也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秀秀,对不起,你不要再这么想不开,自寻烦恼了好吗?忘掉一切,给自己机会,重新来过,你还这么年轻,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孩子,真的。”叶俊文的这番说词令塔尔都怔住了,就为了他的玩笑话,安彩秀选择了自杀,而他良心发现打电话过来悔过? 是说叶俊文当初开玩笑太轻率还是说安彩秀太认真,钻了牛角尖。 当安彩秀发现死亡后跟活着一样,什么都没改变,还是能说能做能看能走能思考,又不知会不会后悔她的这次轻易放弃的物质层的体验,当然在那边也会有人接她,每个人在世代轮回中都有着自己的相关的家族成员有在那边等着接应。 当然如果逝者觉得在物质层体验的经历都是不好的,也会有自称救世主的出现,当逝者说不想要这样的经历时,就会被对方全部拿走。因为是逝者认为不好或是坏的,自愿放弃,放弃自己的人生体验,对个体来说,那也将是一种极大的损失。 可以说活人世界处处坑,在那边世界也有无数坑在等着。 “一切都过去了。”塔尔说,它这么对叶俊文说着,又补充了两句:“不用过分谴责自己,没有谁需要为谁负责,都是自愿的。”然后轻轻挂了电话。 因为不尊重自己的生命而自愿放弃的个体只能为自己负责,怪不到别人头上,这是个体自愿选择的结果。 塔尔一个人坐在房间外小客厅内的沙发上,托腮开始想它自己的事情,它己确定它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它一直心底若有失落,到底是什么呢?却又毫无头绪。 因为安彩秀是服药,身上并无受伤处,又是女孩子,阿威亚在她后脑勺不显眼处开了个小口将塔尔芯片塞入,与大脑内神经血管细密相联,技术极是精湛,手法也极为精巧,当然不是现世人类医学可以理解的技术。 实际上能到地球上来的外星人当然不会是它所在原来星球上的形态,而是为了符合地球的振动,自动捡取地球上的物质材料重新构建,把地球上的存在元素以地球人类不可知的方式重新组合以保持稳定,转换了原来本身的形态,而成为人眼可见的样子。 外星人飞行器能被看见的也是基于这个原理。 人类所以不能理解他们,辨识不出,只因为他们并不与人类一样是靠物质大脑运作,他们更多是与心识和能量运作。 当安母想来叫塔尔去吃晩饭时,见它蜷在小沙发里,头发散下,似乎己睡着了,又不忍心叫醒它,去房间里拿来一床丝被给它盖上,轻拂开它头发,凝注它的脸好一会,才轻轻叹息一声,离开了。 塔尔当然没睡,只是装睡,见安母没再打扰它了,又坐直了,继续闭眼陷入自我冥想的静思里,它不睡,但物质身体却需要休息静养。 天已又早早地黑下来,如水的夜色冰寒慢慢无声无息的浸入二楼里空间每个角落,塔尔倒也很享受这样难得的静谧时光, 但是上楼声响,安母还是不放心,端了饭菜上来,放沙发中间小茶几上,去摁亮了电灯开关,慈爱又关心地问着:”为什么不开灯?” 灯光雪亮地从头:“这么冷,您早点睡,不要管我。” “我是你妈,怎么能不管你?你叫我怎么放心你?”安母眼中掠过一丝失落,她想给女儿温情,但女儿似乎真的长大了,都不想与她靠近,她可是她妈妈呀,是女儿嫌弃她老了吗? “为什么不放心?”塔尔反问,随即扫视自身:“我觉得很好啊?”它向安母绽放一抹自然的笑容。 “可是你-”安母看着她女儿,觉得看来似乎没事,但心头仍是隐隐不安,似乎她女儿这份表面平和下是不是掩盖了什么令人不安的事情? ”我很好。”塔尔保持微笑:”您应该放轻松,不要给自己增添心理压力,那不会令您愉快。” 到底是谁有压力? 而塔尔客气安抚的语气却又显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生疏与刻意想拉开的距离感。 安母心里更加失落了,当女儿越表现异常,更加让她焦虑,害怕女儿再次走上绝路。 “我是你亲妈,从小把你养大,我对你别无所求,不求你大福大贵,我只求能活着看到你结婚,有个幸福的家庭,有个自己的孩子,然后健康平安地过完这一生,你能答应我吗?”安母情绪激动地表述着自己对女儿的期盼与请求,希望能感化女儿,不要再做傻事了,刚从生死线上回来的女儿,对她是失而复得的心情,害怕再次失去。 慈母之爱,令人动容。 塔尔看着这个二十多平的小客厅外的出口,那里是下楼楼道,安彩秀早已经离开了这个身体,这里的一切都不再与她有关,安母殷殷期望只能落空了。 “如您所愿。”塔尔最后低声说。它也不是愿望给予人,如果安母期待这样的愿望,那就期待吧,总比没有希望好,希望总是令人振作。 安母怀疑地看着它,判断着它话中到底是答允还是拒绝的成分,求证着她女儿是不是真的心结己打开,不会再寻死了。 塔尔继续出神发呆的状况,当安母再对它说什么,它只是嗯啊回应,显得神思游走不在状态中。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忧郁症 因为安母在跟它说安彩秀小时候的事,上学时候的事,以及成年后的一些生活往事,安母希望通过回忆往事令女儿感受到生活中的美好,从此心中升起新生的希望。 塔尔才知道原来以前安彩秀沈冰燕从小就是隔墙邻居,年纪相仿玩在一起,上初中后,因为一些原因,沈冰燕家搬走,搬去了靠近县城中热闹一些的地段,但还是都在这个县城范围,又一起上的高中。 虽然隔开了,她们俩人友谊不变,还是一直联系,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邻居闺蜜,不过沈冰燕家庭优越,颜值也比安彩秀高,自身条件极好,处处都明显压安彩秀一头,但即使这样,她们仍旧是最好的朋友。 在安母终于发现塔尔好象很困乏的样子,端上的饭菜也早已凉了,只好叮嘱塔尔早点休息,她又将饭菜端下楼去。 接下来几天,塔尔尽量保证看起来它很正常了,就好象当初自杀的事跟它无关似的若无其事,而且它精神看来也很好,即使吃喝似乎少些,女孩子嘛,本来就胃口小,安母倒也慢慢放下心来。 这天塔尔接到沈冰燕的电话叫它陪她出去买东西,自然是婚嫁用品,安母也叫塔尔出去陪她上街可以散散心,但是想到那个叶俊文会跟她在一起,塔尔就拒绝了,它也不喜欢上街不喜欢去人多处,人声太闹腾太嘈杂,它嫌吵。 可是叶俊文开车带着沈冰燕找到她家来亲自接它,倒让安母认为女儿出去散散心也比较好,有好友开导也劝它跟着出去街上走走,顺便买点零食啊衣服啊什么的也行。 看叶俊文沈冰燕那么热情邀约,倒似是很有诚意,塔尔只好点头同意与他们出去,安母又叮嘱了几句,街上车多人多,注意安全之类,然后看着他们离去。 “你看来气色好多了。”沈冰燕坐副驾驶,掉头过来看坐后排的塔尔,笑吟吟地说。 塔尔看着窗外行人行色匆匆,报之以沈冰燕一笑,并不答话。 “看到你没事,做为好友我还是真的很高兴。”沈冰燕继续对她笑着,似乎充满诚意。 塔尔仍旧不说话,笑笑。 “你肯定是因为单身太久,见我又快结婚了,所以难免就会胡思乱想,所以今天拉你出来,主要是我们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沈冰燕很直白地说,并看了眼叶俊文,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好象没注意她们说什么。 在沈冰燕面前,他表现的很好,看来在与塔尔刻意保持着距离,并不多说一句话,也看不出他对它的关心,当初那通电话似乎就不是他打的。 塔尔并不表示任何介意,微笑说:“谢谢。”也不知道是谢谢沈冰燕这个建议还是说谢谢她介绍男朋友给它。 “虽然那个男孩肯定是比不上俊文帅啦,但也长的很高,也很帅气,我认为你肯定会喜欢。”沈冰燕似乎胸有成竹,觉得她的介绍肯定会成功,因此充满自信的笑容。 “不过,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你有抑郁症自杀的事。”沈冰燕忍不住还是叮嘱着。 抑郁症?这让塔尔愣了下? “我没有抑郁症。”塔尔要为自己解释一下。 “你这个症状都得好几年了。”沈冰燕一副了解她至深的样子,看着塔尔又担心地说着:“严重就会自杀,你应该还是要尽量走出来,开心快乐一些,上帝为你关闭一扇门,它会再为你打开一扇窗,看,人生总是充满希望。”她又以开导它的口吻,然后讲了个笑话给塔尔听。 一个乐观的人从十四楼坠下,每坠到一个窗口,他都会对在窗口边为他提心吊胆的人们说:“我很好,不要担心。” 沈冰燕自然是希望塔尔即使身临悲观困境,也应保持乐观的心情。 沈冰燕肯定是知道安彩秀有这个病症,所以安彩秀对她肯定是说过悲观厌世的话,不想活了之类,做为朋友,沈冰燕习己为常,所以听着只是劝导一下,并没在意。 而那晚自杀,安彩秀对她又说过这种话,沈冰燕也没当真,只是简单安慰下,因为她自己当时正在爱情的蜜罐里泡着,并不能理解好友的心情。 但是实际却是安彩秀深恋叶俊文,见他与自己闺蜜沈冰燕走一起,又不想拆散他们,又得瞒着好友,不让她知道自己的情感,又想保持这份友谊,不想失去这个最好朋友,心里自己苦闷又无人诉说,所以表现忧伤郁闷,沈冰燕问起,她还不能明说,只能推托自己怕是得了忧郁症。 沈冰燕就一直把她当忧郁症患者看,充满同情。 在最热闹的县城中心商业街下了车,叶俊文去找停车位。沈冰燕带着塔尔进去了商业街里走过好几家店铺,然后进入一家韩文招牌的咖啡店,看样子,她经常来,熟门熟路,不用服务员引导,就直接去店里面找了处靠窗的坐椅位,就着菜单点了两杯咖啡,店里壁纸深色淡雅,窗口都是欧式大垂帘,墙上到处装饰着塑料绿藤假花,使得店内看来光线幽暗,开着暗色灯,大白天的进入使人以为进入了黄昏。 深陷入高背软皮靠椅里,有如一个个隔开的小包厢,看不到别的客人。不知店里在哪里放的轻音乐,满室慢悠悠地飘荡,飘入她们耳中,有如谁的絮絮碎语。 沈冰燕优雅地啜着咖啡,神情悠闲,两耳边耳洞里垂挂着长长的细丝似的金链耳饰轻轻地在脖子边如波纹荡漾着倒似要诱惑谁一般,这让塔尔忍不住摸摸自己耳朵,还好,它这个身体没戴耳环。 ”喝吧。”沈冰燕劝塔尔说:“咖啡放凉就不好喝了。” 塔尔笑笑,轻轻端起面前雪白的瓷杯放唇边,轻轻嗅了下那个味道,浓香味道并不令人喜爱,它作个似乎抿了一口的姿式又轻轻放到面前的光滑瓷石桌面上。 “介绍的这个希望你会喜欢,虽然他没有俊文那么好看啦,但是好看又不当饭吃,只要这个男孩对你好,有真心诚意,我觉得就可以了。”沈冰燕再次说到这个外貌问题,她微有得色,她还没见过有比叶俊文更赏心悦目令人心动的帅哥,虽然她劝塔尔看对象看真心就好。 “好吧。”塔尔无奈地说,对它来说,人的外貌从来不是问题,反正都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四肢,好看与否影响不了它。 “当然,如果有比叶俊文更漂亮的,我倒愿意把他让给你。”沈冰燕忽然双臂伏桌上,脸前倾,刻意低声对塔尔似有深意的说,倒让塔尔怔了一下,它是不是听错了。 “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沈冰燕忽然又坐直身子好笑似地解释说。 “确实有。”塔尔不想知道沈冰燕说这些想表达什么,它只是缓缓地回应说。 “什么?”这让沈冰燕倒吃惊了一下,看着它似乎在怀疑它的话中真假,随即很随意地说:“有吗?”因为她不大相信。 “我想知道忧郁症是什么?”塔尔转换了话题,不想讨论这个有关外貌问题。 “……”沈冰燕犹豫着,不知如何解释:“应该是处处不顺心,想得到的又得不到,所以有如走入死胡同,困惑消沉沮丧想发脾气,悲观厌世,这个应该就是抑郁症。”她这话中又似乎在暗示什么。 塔尔笑了下,它又不是安彩秀,所以不对这种暗示做回应。 好在不一会,叶俊文走了进来,很自然地就坐到了沈冰燕身边,沈冰燕把他手臂一抱,头就歪在他肩头,对塔尔笑着:“秀秀,有个男友你就会感觉很幸福,就像我跟俊文这样甜甜蜜蜜,所以你也得赶快找一个。” 叶俊文对沈冰燕甜蜜地一笑:”那个男孩在找停车位,等会就过来了。”自然是指他们准备介绍给塔尔的男孩。 塔尔往后椅一靠,看着他俩,双手枕头,微笑,并不反对什么。 “俊文,你说你见过比你更帅的男孩没。有就介绍一个。”沈冰燕似乎很得瑟地对着叶俊文伸手就把他脸轻捏了一下,表示她的喜爱之意。 叶俊文自恋似的摸摸自己的脸笑着:“好象没有。”女友夸他帅,他也挺得意。 “但是秀秀说有。”沈冰燕好象不服,非要争出这口气似的斜睨着塔尔。 真是让人尴尬的局面,塔尔也并不想证明什么,但这却勾起了沈冰燕的好胜之心,似乎非要验证它话中的真伪,女孩子都是这么执着的吗? 这令塔尔为难,叶俊文也不禁表情一滞,有比他漂亮的吗?他皱了下眉,随即好笑地对沈冰燕说:“秀秀开玩笑的你也信。”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难如愿 “对哦,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呗。”沈冰燕对塔尔眨眨眼,轻松地说着又笑了起来。 塔尔忽然发觉沈冰燕其实知道安彩秀喜欢叶俊文,只是装不知道,却又时不时故意在安彩秀面前暗示出就算你喜欢也得不到的优越感。 塔尔对她幼稚的在男友帅不帅这方面斗胜炫耀的行为不置可否,不过,好在叶俊文口中说的那个男孩终于出现了,施施然走过来,看着高瘦斯文,穿着西服套装,倒也有些小气质。 “看来你们聊的很高兴,我迟到了。”男孩子含笑说着,塔尔目光看向他时,他也正仔细打量朋友给他介绍的这个女孩。 看来仁丰县城确实很小,塔尔好想去新元,这个男孩居然是连俊,口口声声说喜欢艾木石的傢伙,居然还在背地里到处相亲? 塔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个连俊正试图去塔尔旁边的空位坐下,塔尔己很不雅地抬脚上去占了这张靠椅的双人位置,声音也冷下来:“你不要坐这。” 连俊尴尬地笑下,搔搔头看向叶俊文,叶俊文眼神示意,沈冰燕只好站起来让位,走出来去与塔尔坐一排,见是她要坐,塔尔放下了脚,让出空位置。 然后叶俊文连俊坐一排。 ”他是我爸同事连叔叔的儿子。”沈冰燕为塔尔热心介绍:”他叫--。” “连俊,我认识他。”塔尔抢着接声说,本来它对连俊印象还不错,而且也祝愿他与艾木石能走一起,现在看来是它想多了。 “你认识他?”沈冰燕看来很是惊奇,随即又笑起来:“看来你俩有缘,原来早就认识?” “见过几次。”塔尔继续为艾木石抱不平的说,可没半分沈冰燕口中说的与连俊真有缘的样子,它脸色也不对。 “可是,我没见过你呀。”连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姑娘第一次见他吧?怎么对他好似有很大的意见,一再声称见过他,可他根本没任何见过她的记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沈冰燕看来也很疑惑地问塔尔,她也被弄糊涂了。 一个说认识,一个说不认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场戏塔尔己经不想演了,也不解释,站起来:“你们聊,我走了。”这个连俊让它想起医院里悲伤的艾木石,它想去看看她。 说出了就行动,她抬脚毫不犹豫地自顾走开,很是坚决。 ”秀秀。”沈冰燕喊它,塔尔却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她挥挥手,自顾离去了。 剩下三人尴尬对视,沈冰燕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安排好好的相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连俊看来也心灰意冷,很受打击,不知道相亲多少次了,怎么就没姑娘看上他的,他自身条件也不差啊。 与沈冰燕叶俊文随便聊了几句,连俊显得很没情绪,当电灯泡也不是很好当的,当看着人家成双对,自己却是单身狗,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都是因为你。”看连俊走后,沈冰燕呆了半晌,忽然轻咬贝齿,纤手怒指叶俊文。 叶俊文莫名其妙躺枪,忍不住嘴角微扬,拍下她的手指,哑然失笑:“又关我什么事?”他也不知道沈冰燕在责怪他什么。 “就是因为你长的太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秀秀心思,她眼中心里只有你,所以我介绍别的男孩,她肯定都看不上,但她忘了,你是我的。”沈冰燕又忍不住得意地抱住了叶俊文,头埋在他怀中,娇媚地笑着:“你是属于我的,她可别妄想了。” 叶俊文笑着用手指刮了下她的粉嫩的鼻头:“你就是要气她。” “我没有。”沈冰燕扬起脸,脸上很是炫然的笑容,明晃晃的耳链轻轻漾动,映衬下的秀脸更加明媚动人:“我也希望她幸福,过的比我好,可是如果她只迷你,自钻牛角尖,那我也帮不了她,就算她得相思病也好,为情自杀也好,我也阻止不了。”她垂下眼帘,掩饰眼中那抹淡漠。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似乎也知道安彩秀这次自杀事件也与叶俊文有关,可是那又如何,在爱情方面,她是绝不会让步的。 叶俊文嘴角再次上扬,将沈冰燕搂紧了,轻吻了下她脸颊,目光悠悠出神:“她可是你好朋友,我们总是希望她也能遇到她的白马王子,但现在看来也急不来,等有好的再帮安彩秀介绍好了。” “她说有见过比你更漂亮的,我猜她是不是为了面子故意这么说,如果有更漂亮的帅哥,她还会迷你?”沈冰燕忽然坐直了,很认真的对叶俊文笑微微的说:“反正我不信。” 叶俊文失笑,一脸宠溺地摸摸沈冰燕的软软黑头发:“偏你就是爱较真,再有漂亮的帅哥,你也眼中只能有我,不能变心了。” “那可说不定哦。”沈冰燕笑靥如花,笑嘻嘻的再次偎入他怀中。 塔尔记得出门前,安母塞钱给它叫它买些东西,但这不是它的钱,它也不能花,自然也不能坐车,没钱坐,只是找人问了人民医院方向,自顾走去算了。 当塔尔正在路边人行道走着时,一辆车型挺酷,看来挺高档的黑色小车开过来,车速变缓,开至前面几米,忽然停在路边,窗户摇落下来,连俊驾驶座伸出头对路边的塔尔扬着笑脸:“去哪?我带你。” 他很是有得色,一部车就四五十万了,叫这个姑娘肯定后悔,怎么能看不上他?他家有钱,经济条件又好。 塔尔似乎又忘了介怀他的事了,又可能是对他的车感兴趣了,走近车边,仔细观望着,手掌抚摸上这部车,感受着手下这个硬质滑顺触感:”这车值多少钱啊?” ”四十多万。”连俊怀疑它肯定是崇尚物质的姑娘,见他有个好车就贴上来了,不过,至少这让他相亲被拒的颜面扳回来了一点,倒有些高兴。 塔尔笑了下,毕竟它可没这么多钱,车身是很流畅的线条,通体发着耀眼的黑色金属光泽,挺漂亮。 “上来我带你一程?”连俊试探地问它。 “不了。”塔尔笑笑,望了下路前面:“医院就在前面不远了。” “你去医院干什么?”一时连俊没反应过来,有些惊讶。 ”看朋友。”塔尔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连俊,很有意地询问着:“你有没朋友在那?” 看着塔尔似乎知道什么的清亮眼神,连俊心里犯嘀咕,想要退缩了,掩饰地尴尬笑着:“没有。” “哦,呵呵。”塔尔笑了两声,并不再问,自顾要去走开。 “等等,你,我们以前在哪见过,我怎么不知道?”连俊有些迷惑,这个女孩虽然穿着普通,但五官精致年轻漂亮,他也很喜欢。 如果这女孩穿得高档时尚一些,气质也不会输给沈冰燕,不过沈冰燕虽然是他女神,但人家那个男友实在不是他能比的,太帅了。这就是差距。 连俊也不敢对塔尔说医院里他还认识另一个女孩艾木石,但他妈妈坚决不同意,虽然艾木石成了家中独女,但连俊的妈妈认为艾家死一个,病瘫一个,看来艾家太晦气,正值走霉运的时候,坚决不能联姻。 而现在这个女孩安彩秀也是家中独女,连俊认为自己妈妈肯定会满意。 “不记得就忘了吧,已过去了。”塔尔见他已与艾木石没什么瓜葛了,自然也不再深究追问,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留下连俊还在那呆若木鸡,费神猜测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美女,为什么毫无印象,难道他那时候眼高于顶,人丛中碰见却没注意过她,如果这样,这可真是令他懊悔。 塔尔并不知道艾木石在哪个病房守护,但是只要一层一层去护士站询问,总能问到的,直到上了另一层楼,就见一间病房外的走廊外坐椅上坐着拿着手机发呆的艾木石。 塔尔放慢脚步,慢慢状似无意地走过去,然后又很随意似地也去坐到了她坐的长椅边上。 觉得身边多个人,艾木石转头无意识地看了它一眼,塔尔也正巧微笑看她,四目相对,然后艾木石一下子认出来,在医院前几天碰见说过几句话的陌生女孩,艾木石对塔尔点头:“是你啊。” 塔尔含笑:“是我。” “你也来看望病人?”艾木石毫不奇怪的随口问着。 来医院的都是来探访病人的,不是吗。 “看个朋友。”塔尔笑笑,它可不就是来专程来看望艾木石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朋友啊朋友 “你那个朋友得的什么病啊?”艾木石对它回笑一下,无聊地翻着手机网页,没话找话,想当然地问着。 塔尔失笑,斟酌着言词:“是她父亲身体不太好。” “啊,真是对不起啊,我还以为--。”艾木石因为误会,尴尬之极,倒好象在咒人家朋友得病似的,连忙道歉。 “没事,”塔尔并不介意地笑着:“你父亲怎么样了?” “生活还不能自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改善,只能先回家慢慢调理养着了。”艾木石又是一脸愁容。 ”会好的。”塔尔只好这么安慰,再也不能自告奋勇想要插手去改变现状,伸出援手了。 从头到尾,如果不是塔尔把卡给杨明枫,承认自己卖了自己,导致误会,又因为碍于情面没第一时间从艾木石那拿回卡,后来还自告奋勇想去救助艾青石,那么这一切变故都不会发生,是它给艾木石带来了深深的痛苦。 塔尔想着又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什么?”艾木石有些诧异。好端端的,这个女孩为什么突然给她道歉? “我-。”塔尔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说出真相,以免吓着她了。 ”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这个女孩第一次见她就有如一见如故,对她似乎特别熟悉,现在又突然奇怪道歉,似乎她身上有着令人生疑的秘密,这令艾木石心生疑惑,却无论如何猜不出这其中缘故。 塔尔忽然微笑了一下,避而不答:“有些你以为己失去的,它会以另外一种形式重回到你身边,只是你认不出来而已。” “那”艾木石脑中思转着它说的这些话,她失去的可是永远失去了,哪有回来的,她失神呆了一下,反问着:“你失去的回来了?” 塔尔怔愕,它有失去的吗? “我不记得我失去过什么。”塔尔随口回答。 “怎么可能,或者你没失去过?你命好。”艾木石淡然地说,这女孩可能太年轻,认为没失去过,可能是失去的不重要所以不在意。 每个人从小到大,慢慢长大,身边多多少少都有失去的东西,东西就不说了,其他失去的比如童年,年龄以及一些身边的家人,都追不回来了。 ”你去看你朋友吧。”艾木石并不与塔尔多争论,径直站起来,她走进了她父亲所在的病房,留下塔尔怔怔地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即使它是这副女性身体,艾木石也还是与它陌生,无法敞开心扉与它更接近,失去的往日友谊己追不回来了。 ”我要看朋友的就是你啊。”塔尔忍不住喃喃自说自话,可惜没人听了。 天近黄昏时,塔尔走出医院,外面己万家灯火,它不想回去,芯片中自带记忆,所以它也不是找不到它这个身体的家,毕竟县城面积也不是特别大,路况也不复杂,它只是现在还不想回去,晚点回去,至少安母不会追问它要不要吃晚饭,晚点回去,它可以说在外面己吃过了。 做人就是经常会被问吃过饭没?最简单的问候却又让它最难回答。 “你猜它变的我们是不是会认不出来了。”一个声音入耳轻轻响起,赫然是米达的声音。 “不管怎么变,那也只能是它。”另一个声音含笑,安德的。 “我实在好奇它的新样孑。”米达充满期待地说。 “你猜那个是不是塔尔。”安德看着一个妙龄少女走过来,好似不太确定地问着。 “不是吧,应该不是吧,不是。”米达随口回应,目光一边转向塔尔,随即顿住:“你说是那就是了。” 塔尔迟疑地停步转头,人行道一棵绿植树下,几步外,两个人站在那正在轻言细语,声音正好送入塔尔耳中让它听见,可不正是米达与安德,他们很明显就是在这等它,必经之路,知道它必从这里走过。 这就尴尬了,现在换了这副女性身体样子,不知道他们在心里该怎样嘲笑它了,尤其是米达,从来对它没有什么好脸色,处处压制胁迫于它,现在更是有了充足的嘲讽理由了,偏偏塔尔还没这个底气反驳了。 只能装不认识,不知道,目不斜视从他们眼底走过,反正天黄昏,光线暗淡,他们肯定也认不出谁是它。 但是米达安德也很善于追踪物质结构振动,即使换了身体,内在结构振动却是不变,很好辨识。 “果然认不出来了。”米达简直是笑得极是别有意味地望着塔尔对安德说。 安德也有些惊讶的样子看着塔尔,想不到阿威亚真给塔尔弄了个女性身体,一副清纯少女的模样,与以前他们眼中的己婚男杨明华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当真叫人讶异不已。 见他们那么惊诧。塔尔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惭愧了,简直是无颜面对,它只能赶快装不认识地逃走,因此加快了脚步。 ”塔尔。”安德在后面出声呼唤。 塔尔脚步一滞,头也不回:”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塔尔。” “如果不是,你又怎么会接腔?你又知道我们叫的是你?”米达果然嘲讽的语音响起,清悦柔和却又分明带着取笑。 塔尔四顾,果然路上还有行人来去,而且也只有它回应了,倒似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塔尔无奈慢慢转身,面对他们,勉强挤出笑:“这样也能被你们认出来?厉害了!” “你就是烧成灰我们也认得出来。”米达嗤之以鼻,大概因为塔尔刚才装不认识他们而不满,岂不知身份早己被他们一眼掲穿。 安德脸色一正,对米达略有责备:“米达,它现在可是个年轻姑娘,你说话可不能再这么无所顾忌了。” 米达似乎无奈笑了一下,扫视着塔尔,还是忍不住要调侃:“这天都黑了。一个人还在外面闲逛,你这是要和哪个帅哥约会吗?” 塔尔横了他一眼:“以前我也天黑出去。”少见多怪。 “以前不一样,现在你是年轻姑娘。”米达继续嘲笑,加重提醒着塔尔现在的这个身份,倒颇是令塔尔暴跳却又无可奈何,它也知道单身年轻女孩天黑后为了自身安全,确实应该尽量减少外出。 “你在关心我吗?”塔尔恼怒着,眼珠转动,反唇相讥,它当然不会认为米达有多关心它,反而是在一直拿它这个新的身份取笑。 “塔尔,你现在的住家离这多远?”安德倒是真关心地问它。 “很远。”塔尔闷闷地说着。 “你就这么走回去?”米达又有了话题插进来好笑似地问。 “不然呢?我长翅膀飞?”塔尔翻个白眼。 ”我猜你又是沒钱坐车。”米达简直是一眼看透真相,这倒是真的,塔尔觉得它双腿走的已有些酸涨了,果然女孩身体娇弱。 反正做人以来,就一直没钱没钱没钱,谁有它混的惨。 在这个人类世界,没钱就分分钟混不下去。 但是既然在人类世界混,异星人也不愿意为这个三纬世界的金融系统所束缚,估计就是饿死也不会为这个金钱系统服务。 塔尔不语,埋头走,虽然县城面积相对地区省市不大,但回家靠走路也要走很久。 它不开口,他们也不会主动帮它。 安德米达大概也不放心它一个女孩夜行,果然也陪着它走,但是走着走着,塔尔就坐到了路牙子边脱鞋,脚疼,鞋跟有点高。 米达倚着电线杆看着它:”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样子,大路上脱鞋,你准备光脚走路?” ”有问题?”塔尔斜了它一眼。 拎着鞋子,它还真就穿袜子走路了。反正晩上也没人注意它脚下,虽然看着那两个人时不时忍不住相视莞尔,塔尔也任由他们笑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上门提亲 走了快个一个小时,远远的看见安家大门大开,灯光下一个人站门口焦急地张望,正是安母。 终于看到塔尔身影,安母是急忙颠颠地跑过来了,嘴里念着:“你去哪了?为什么燕子带你出去不带你回来?她说你自己走了,你去哪了?你要急死我吗?手机也不带,又联系不上,为什么不穿鞋子?走路回来的?你身上不是有钱吗?为什么不搭车回来。”她的话中都是满满的关心与爱护,因为焦虑,慈母之爱表现无遗。 “我,这不好好的吗?”塔尔心虚又感动,这么好的妈妈?为什么安彩秀会不珍惜?为个男人就去自杀。 塔尔掉头,然后噤声,因为米达安德已不见了,可能已知道它住家在哪,就走了。 经常这么来无踪去无影。 塔尔本来想介绍他们与安母认识,但他们可能不想与人类打交道,因此直接选择在夜色中隐去身影了。 安母一番嘘寒问暖,确认塔尔确实没事,又喜笑颜开。 因为沈冰燕跑来说不知道安彩秀去哪了,找不到,又百般安慰安母,说没事的,说她和叶俊文也会去找人,然后就离开了。 安母提心吊胆在家门口等候女儿回来,差点没急疯,毕竟还被女儿上次自杀事件影响,生怕她又想不开。 终于摆脱安母的关心追问,塔尔回到二楼房间外小客厅里坐下,脱下已脏污破损的袜子扔掉,去卫生间用冷水去洗了手脚,穿上一双棉拖鞋,刚坐下。 安彩秀的电话声响起,塔尔不明白究竟是谁又打电话来了?去床头拿起安彩秀的电话接听,居然又是叶俊文,居然能踩着点地给她打来电话?还是真关心她? “你到家了?”一开口,叶俊文就很急切地问。 这不废话,不到家能听到电话? “你今天去哪了?差点把燕子和我急死了,我们一直在找你。”叶俊文很关切的语气倒象塔尔是他女友一般。 “谢谢。”塔尔淡淡的说。事情己都过去,人也不在了,叶俊文现在的这种关心就象马后炮对塔尔根本毫无效果,可能以前却感动过安彩秀。 “下次不能这么任性,要乖乖的,听话,不能到处跑,走哪都要带上手机。”叶俊文忽然又充满怜惜的说,叮咛叮嘱直接将它当个弱智小孩一般劝说。 “我很好,还有下次不要打电话来了,我不接了。”塔尔厌倦地挂了电话关机,直觉得叶俊文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有女友,背地却还一直对它示好,什么意思?吃碗里掂记锅里的?他以为它是安彩秀好哄?还是说他想在安彩秀心里刷存在感。 它走到阳台去透气,向外望天空,几颗寂寥夜星闪烁,深远幽邃,耳中忽然捕捉到什么声音,遁声望去,却是隔壁邻居二楼阳台一个人正在摆弄烟筒状的长东西直指向天空。 塔尔倒有些好奇,仔细看去,那人屋中灯光透出。照出那个人手中摆弃的器材,辩认了好一会,塔尔认出来那个东西好象是个长望远镜,但见那人将眼对准那个望远镜,调整着倒似在观察着天空的情况。 塔尔也来了兴趣,观察着那个人,同时它也看看天空,没觉得天空有什么异样啊?当然望远镜可能看的远,所以能观察到它看不到的。 直到安母再次睡前上楼来看看它,看到塔尔正在阳台看隔壁邻居家,她也望望,见怪不怪:“隔壁你赵伯家的儿子,赵轩宇,都三十二了,还不结婚,天天晚上捣鼓这个望远镜,自称是什么天文爱好者,要找u什么o。” 塔尔心里倒有些震动,笑了下:“uf0。” “对,就是这个。”安母不屑地说着:“有空整这个虚的,还不如好好找份工作结婚生子,这才是实在,在上海都读到研究生了,回来也不找工作,天天弄这个,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他爸居然也不管他,听之任之,说是他儿子的爱好,想找出外星人存在的踪迹,你说证明这个能当饭吃吗?真当他是科学家了,再说了这世上哪有外星人。” 塔尔微微一笑:”的确没有,只有人类的末来式。”所有外星人都是人类末来的不同发展模式。 ”什么什么?”安母没听明白,但她轻握了下塔尔的手,肌肤微凉:“进屋吧,外面风大,天冷。”拉它进屋,关上通往阳台的门。 那个赵轩宇还在通过望远镜观察天空,姿势保持长久不动,看来也挺专心致志,这是他的探索之旅。 又聊了几句家常,安母这才离去,塔尔坐在小客厅的单人沙发里,想着隔壁那个探索星空的人,它笑了下,明天有事做了,可以去拜访下这位天文爱好者。 当然第二天,冬日里的阳光灿烂,适合衣被晾晒,塔尔再也想不到,那个连俊居然对它不死心,一大早又带着他的妈妈元仪凤上门提亲了。 安母只要看他们开的车,车型酷炫,已知价值不菲,虽然她家没车,主要是没男孩,也没必要买什么车了。 因为连俊的央求,元仪凤询问了沈冰燕,由她陪着又亲自来一趟,看看这个未来准儿媳,瞧着这一家地处仁丰县偏僻处的二层小楼,眼中就有些不屑。 安母听说是为自家女儿提亲的,便当客人,与安父连忙拿上茶水点心水果招待,坐客厅聊天相陪,寒喧几句,沈冰燕主要是详细介绍了下连俊家的优越条件,有车有房还有门面房出租,是家中独子之类,只管往好的说。 元仪凤面有得色就开始夸耀自己的儿子:“看我这儿子怎么样?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材有身材,名校毕业,在本市事业单位任职,我家条件自然也是很好的,我是说要找个与我儿子相配的,但因为我儿子昨天见过你家女儿,看对眼了,这也叫缘份,所以我倒要亲自来看下,能让我儿子倾心的肯定也长的也很不错,又是燕子介绍的,知根知底,我也放心,快叫你们女儿下楼来让我看看吧,这件亲事如果能成,你女儿可是飞上枝头成金凤凰了,要知道多少女孩都想嫁到我家来,我还看不上。” 听得安父安母是一愣一愣的,他们自然是希望女儿嫁的幸福,见有这门好亲事,安母站起来:“我去叫她。” 沈冰燕马上主动抢先说着:”安婶婶,我去叫秀秀下来。” 安母脸上挂着笑,喜笑颜开,有这么好条件的主动找上门,倒也满意。主要是担心女儿曾经自杀之事,不知道有没走出心里阴影,是不是会接受这门亲事。 沈冰燕倒很热情,就去上楼找塔尔,踏了几级阶梯,上望,塔尔正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边挂一丝笑:”我在。” “那快点下来啊,你家来客人了。”沈冰燕笑吟吟的跑上几步,就去挽塔尔手臂,塔尔避让两步,躲开她的碰触,它的确看到楼下客厅坐的人,都齐齐目光上望,似乎都在等它。 手臂挽了个空,沈冰燕怔了下,但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大家都等着你呢。” “看到了。”塔尔对她微笑下,自顾下楼,头发披散,穿着碎花家居服,脚上棉拖,很随意的样子,脸上末施粉黛,神色淡然,悠然走下来。 连俊喜爱的眼光追着她,不管这个女孩什么样子,在他眼中都别有味道。 元仪凤则微皱眉,这个女孩根本不尊重客人,都不精心打扮下就出来见客人了?虽然长的还可以,可以说是秀色可餐。 塔尔走下楼,也去客厅坐下,看着连俊,似嗔似怒:“你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 连俊讪笑,他妈妈在这,就基本没他的发言权了,因此他不说话就含笑。 元仪凤可不爱听了,她的儿子这么优秀,这个女孩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出口却是这般嫌弃? “是我带他们来的,秀秀,你也不小了,难得连俊也喜欢你,你可以试试接触下,他人挺好的,没任何不良嗜好,慢慢你就会喜欢了。” 沈冰燕看元仪凤不爽,连忙从中做和事佬。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 嫌隙 塔尔笑了下:“你都快做新娘的人了还忙着做媒啊。”有句话叫做大姑娘替人说媒,摆着自己说别人。 沈冰燕并不介意,毕竟她们从小认识到大的,不要是互相太了解了,即使有些什么话说重了说轻了也都不会放心上,笑吟吟的:“如果说成了,到时咱们婚礼同一天办,岂不好?秀秀,我可以等你。安叔叔安婶婶你们说好不好?”她又看向安父安母,她与安彩秀虽然出身不一个家庭,但以前是隔壁邻居,从小一起玩,又一起长大的,年龄又相近,就似如情同姐妹。 塔尔笑笑:“你倒要这么好。” 沈冰燕笑着,别有用心地说着:“除非你已经有心仪的人了,不然有什么理由拒绝?” 连俊蓦地睁大眼,看看元仪凤,还是鼓起了勇气问着塔尔:“秀秀你昨天不是都很喜欢我的车吗?”既然喜欢他的车自然是也会喜欢他的人,爱屋及乌,不是吗? 虽然这个姑娘昨天没表态,但连俊只认为她是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昨天问他车多少钱,大概就是在打听他的家底,肯定是对他有意思,这姑娘怎么又能喜欢别人呢? 这又是哪跟哪?塔尔简直啼笑皆非,不过就昨天多看了几眼他的车,他就认为它喜欢他的人了? 听自己儿子这么说,敢情这也是个物质拜金女?元仪凤瞬间有点不爽了,她可不想要个觊觎她家财产的媳妇,她家财产以后可都是她儿子孙子的,媳妇永远都是外人,以后如果这女孩想嫁进她连家来,她可要先把财产分配说清楚了。 “他那个车可是四十多万买的,秀秀,你真有眼光,要不让连俊带你出去转转,如果这车坐不舒服,叫他再换个更高档的?”沈冰燕却是立刻来了劲,笑嘻嘻地鼓动着,她心想这门亲事只怕能成了,她都提起换车,说明连家是很有钱的,安彩秀肯定会同意这门亲事。 那可太让人高兴了,只要安彩秀也嫁人了,就别想再掂记她的叶俊文了。 连俊简直两眼放光,看着塔尔,希望她立刻点头。 塔尔笑了下:“换车有什么意思?买个飞船我倒会考虑下。” “飞船?”沈冰燕怔住,这个安彩秀简直太过份了吧,出口就令人惊诧,这个条件要求?这放眼全国也没谁能造出个飞船吧,何况买,有钱都没处买去。 元仪凤己坐不住了,柳眉倒竖,己是很不高兴了,飞船没有,直升飞机倒有,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指的直升飞机,因此生气着:“你是不是说的直升飞机?你是要上天啊你?要我家买?你家又能出多少钱?不然你有底气跟我们谈这个条件?小姑娘,做人可不要太贪心了。” 能飞上天私人驾驶的只能是直升飞机了。但私人飞机也不是谁都能买的起的。何况还要会飞行驾驶。 连俊垮下脸,他也想不到这个看来可亲可爱的小姑娘胃口这么大。他家有钱,也不可能为娶个媳妇买个直升飞机,一个直升飞机最起码五六百万到上千万。 他家存款也许有几百万,但也不可能都拿出来买直升飞机,如果想去哪玩,有钱坐民航飞机头等舱不香吗?买直升机干嘛? 安父安母都呆住了,她们女儿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开出的这个条件根本不是他家这个经济条件能想得出来的,亏她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塔尔面不改色,继续轻笑:“那就很抱歉了。” ”儿子,我们走。”元仪凤已气的不能行了,一把拉住连俊:“这样的人家不要也罢,太贪婪了,居然要买直升飞机,我的天呐,是不是哪天还得再给她买个火箭。妈决定了,还是得给你找个本份老实一点的姑娘,这家姑娘不能要,又不是天仙下凡,居然敢狮子大张口。” 连俊垂头丧气地被元仪凤拉走,再次相亲失败,人生实在是太无趣了,再次心灰意冷。 停在门外的车子发动声响,然后是川“嘭”的关车门声,车子驶离的声音。 连家母子坐车走后,屋里一度陷入沉闷的寂静里。 主要是安彩秀自杀过,医生也交待过叫安家父母可不要再刺激她了,明知塔尔言行不对,安父安母也不敢出言指责,只怕令女儿情绪上来再次冲动,只能心里叹气。 眼看着这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散了,安母闷声收拾茶几上的茶杯点心盘,安父深锁愁眉也一句话不说。 沈冰燕可按捺不住了,她可没这顾虑,开口就冲:“安彩秀!看不上连俊你就直说不同意好了,有必要给别人出难题吗?还要飞船?你是要上天摘月亮吗你?” 塔尔顿了下,似乎深悔失言:“我只是随口说说--”如果他们在它面前炫耀有钱,它只是小小打击下而己,也许是因为它没钱,才这么脱口而出,赌气而已。 ”随口说说?你确定不是有心的?把元阿姨都气跑了,你脑子在想什么?是不是不撑个面子你都不好意思开口了?”沈冰燕似乎绝对不能容忍,忍不住叫着:“你就这么好面子?一直吹,在我面前也是这样。什么见过比叶俊文更漂亮的,换车都不要,要飞船,你爱情小说看多了?指望找个外星人来拯救你?” “我没有。”塔尔也忍不住气恼叫着:“我不用他们拯救。”它好好的,不用谁拯救。 “他们?”沈冰燕脑思路有那么一刻被震惊了下:“他们是谁?”听塔尔这语气,似乎很不对劲。 “我没说。”塔尔转身走向门口,它想静静,今天这场相亲估计也气得它昏头了,透露了一些平时不应该说出口的词汇,虽然谁也看不出它的恼怒,它掩饰的很好。 “燕子,你好好劝劝她,不要吼她。”安母担心的声音传来,他们做父母的不敢说,而沈冰燕可以代替他们说,可能安彩秀至少不会这么抵触。 ”安婶婶,我知道。”沈冰燕答应着,追出去叫着:”秀秀。” 她怀疑塔尔真有抑郁症?出现幻觉了?说的话令人摸不着头脑。 两个人并排在路边走,路边全是店面,路上车多人多,喇叭鸣响,一辆小车堪堪贴着塔尔开过去,慌的沈冰燕一把拉住塔尔,冲那车叫着:“喂!你怎么开车的。”那车自顾扬长而去,车主不知有没听见她的叫声。 一辆摩托车开过去,又倒回来,两个黄毛小年青。笑嘻嘻地撩拨:“小姐姐,这么漂亮,加个微信吧。” “滚。”沈冰燕怒叫着,她心情正不好,这两个人跑来自讨没趣? 一个小年青夸张着表情:”哇!这么凶,以后有谁敢要你。”两个人哈哈大笑。 大街上,他们也终是并没什么过份的举动,自顾离开了,大概也就是撩拨女孩开心下。 而附近有治安巡逻车正好开过。 走了好一会,适逢路边一个河道,河道边却开着一个大公园,叫碧池公园,沈冰燕拉着塔尔去公园里走走。在这里散心的也多是附近居住的居民,近水楼台先得月。 在一个四根柱子支撑的仿古亭子里坐下,沈冰燕看着塔尔,研究性地看着它:“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 这让塔尔想起它也曾这么正式地问过艾木石。 塔尔忍不住嘴边噙了一丝笑,回忆着:“以前我也这么问过别人。” “是谁?”沈冰燕疑惑着,好奇地眨着眼睛,长睫毛扑闪显得眼睛极有神。 “唉,已都过去了。”塔尔忽然很感叹,看着公园外那个干涸的河道,冬季,河水干得只剩两三米宽的涓涓细流,河床污泥遍布,裸露在外,看来很是沧桑难看。 “你必须忘了他。”沈冰燕坐在亭子里,双腿晃悠着,眼晴也看着河道。 “谁?”塔尔马上意会过来:“你想多了。”它知道沈冰燕指的叶俊文。 “难道你不是也喜欢他吗?除了他,你谁也看不上了。”沈冰燕声音淡淡的,但有压抑的不满。 “以前是吧。”塔尔得承认那个安彩秀是,真是个傻姑娘,为情自杀。 “那你就承认了。”沈冰燕瞟了塔尔一眼。 “你们快结婚了。”塔尔说。 “可是你还是怀抱希望,不死心。”沈冰燕似乎在指责它的不切实际,痴心妄想。 塔尔笑了下,沈冰燕跟它在一起,就还是这么忍不住挑明了,在人前,她一向掩饰的很好,但对于与好友喜欢同一个男孩,她实际还是非常介意,虽然表面她们的友谊好象非常牢固,但那只是假象,为了爱情,友谊小船就要翻了。 ”我没有。”塔尔说。 “我不相信。”沈冰燕显出郁闷恼怒的样子。 “你要怎么相信?”塔尔很无奈。 “你也找个男友。”沈冰燕盯着它,眼光灼灼,塔尔就是她的假想情敌。 “我不--”需要。但塔尔收了口,没说下去。 它得找个男友证明它没觊觎那个叶俊文。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谎言 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还真是艰难。 “你真的喜欢叶俊文?”塔尔迟疑着问。 “我这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沈冰燕斩钉截铁地说,看来情比金坚。 “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塔尔还是不放心,确认着。 “你当我什么人?朝秦暮楚?”沈冰燕怒气冲冲地瞪着它。并补充了一句:“你没机会的。”她与叶俊文的感情任何人也别想拆散,塔尔如果想等他俩这个分离机会,只能做梦去。 塔尔又笑了下:“那你还担心什么?” “你得证明你不会跟我争叶俊文。”沈冰燕又显出不自信,忧郁地说,河面的风吹过来,吹起她鬓边一丝发,吹过来又吹过去,吹得她愁绪纷乱。 叶俊文经常背着她与安彩秀联系,发送关心,她是否知道? 在爱情里的人就是这么患得患失,疑虑悲喜,越是深陷反而更是怀疑,只怕到手的幸福突然飞走了。 ”我--”塔尔正要举手发誓,忽然发现这行为好幼稚,跟一个人类女孩争风吃醋的角色,想想就头大。 ”你什么?”沈冰燕怀疑地看着它。 “其实我有男友。”塔尔决定把那两个人出卖了算了,正好昨晚也碰到,就利用一下好了,为了让这一个女孩安心地踏入婚礼殿堂,也为了维护这两个女孩之间多年的友谊。 “什么?”沈冰燕被惊震到了:“我不信。” “等你看到了,就会相信我绝不会跟你抢叶俊文了。”塔尔轻声叹息似地说。 “你肯定又是为了面子。”沈冰燕忽然嗤之以鼻:“你如果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确实不知道。”塔尔嘴角一弯轻笑:“因为你没见过。” 沈冰燕沉默着,猜测着塔尔话中的真假,好一会才幽幽地问着:“你男友-长的帅吗?” “对我来说,长什么样并不重要。”塔尔很是委婉地解释,身体只是个物质容器,有多少人明白?真正那个过去现在未来之所是的存在体是住在身体里面的。 ”我才不信,如果你不看重外貌,你也那么喜欢叶俊文?”沈冰燕仍旧是怀疑。 又来了,塔尔苦笑,它甚至没办法跟她解释自己并不是安彩秀本人,这件事说出去就很离奇,会吓坏这些人,它当然也不能暴露自己,它可不想象个异类。 ”我现在只喜欢,呃-我的男友。”塔尔很困难地轻声说,它的男友,说出去好别扭。 ”我能见见吗?”一直不知道塔尔说的是真还是假,沈冰燕试探地问,不会她这个女友闺蜜找的男友长的见不得人吧,塔尔才说出外貌不重要的这种好面子的话。 塔尔似乎又在考虑:“当然。”如果那两个傢伙知道被它出卖了,会不会想揍它一顿。 “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沈冰燕步步紧逼。 ”随你。”塔尔想也不想,随口而出。 “今天?”沈冰燕似乎己迫不及待了。 塔尔又考虑了一下,看着她,开始郑重其事地交待:”但是你坚决不能爱上,我的--男友!” ”说得你男友好象天下少有似的。”沈冰燕再次嗤鼻:”如果我会爱上你的男友,对叶俊文,你可不就有机会了吗?” 这话说的,塔尔居然接不上腔,沈冰燕就是认定它抢她男友了,并且对叶俊文一直恋恋不忘,甚至不惜自杀,反正塔尔百口莫辩。 塔尔只好沉默地看着也在公园里逛的别的路人。 公园中心水泥平地上有几个老头太太正在练太极拳,一招一式缓慢地伸展,有如蜗牛正缓缓伸出它的触须。 适时叶俊文打电话过来,问着沈冰燕,声音温柔,充满爱意:“亲爱的,你在哪呢?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去挑婚纱。” ”明天吧。今天我跟秀秀在一起有点事情。”沈冰燕随口敷衍,她今天要看到塔尔的男友,所以今天会陪着这个闺蜜了。 “快中午了,你们吃饭没?我来找你们吧。”叶俊文沉默了一下关切地问着。 ”不了。”沈冰燕拒绝着:”我们正找地方吃饭呢。” 塔尔扫了她一眼,又望向别处,当它的面,沈冰燕居然撒谎了,她跟叶俊文之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互相信任,都有所隐瞒,这就象个小裂缝,随以后时日有可能会成为难以跨越的鸿沟。 等沈冰燕挂了电话,塔尔说着:“你本来可以跟他说实话。” ”我不想你们再见面,在我婚礼以前。”沈冰燕很干脆的说,她也不怕好友生气?反正现在就是防火防盗防闺蜜,有关她的以后幸福,她不能大意。 塔尔真是被她冤枉的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是谁陷它于如此不义以及尴尬境地的。 “如果可以跳下河证明我没这个心。”塔尔出神地望着那个河道,反正也淹不死人。 “你已经证明过了。”沈冰燕说的很漠然,但己指明了安彩秀自杀一事就是证明。 塔尔再次哑口。 “你饿吗,要不去吃饭。”塔尔终于想到这个可以转换话题。 “你去吗?”沈冰燕问,即使如此介意,似乎只要不牵扯到叶俊文,她们就仍旧是好友,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友谊不是那么容易就扯断的,再生气也没办法做到势同仇人,恩断义绝。 ”我不吃。”塔尔说。 沈冰燕说:“随便你了。”说着自顾走开,离开公园去到饭店买吃的去了,塔尔坐在小亭子里等她。 当沈冰燕再回来时,仍旧给它带了食物,汉堡炸鸡薯条可乐这些,她居然跑到啃德基去买了两份套餐,并带回来给塔尔一份,说着:“吃吧。” “你看来很生气。”塔尔说:“但你仍旧给我买吃的?” 沈冰燕啃着炸鸡块,并吸了一口可乐,秀发在风中摆动,脸庞如白玉无暇,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样子,目光流转随意扫了一眼塔尔,轻描淡写着:“aa制,给你买的这一份你要出钱。” 塔尔苦笑,双手一摊:“我没钱。” “那算了。”沈冰燕无所谓地说,这个不重要。 沈冰燕也没想要钱,昰塔尔先提起,她随口一说而已。 “我今天要见到你的男友。”沈冰燕吃完了自己那一份,取出纸巾擦嘴,坚定地说着。 “你就这么感兴趣?”塔尔无力反驳着。 “反正你说过今天会让我见到。”沈冰燕似乎还非见不可了。 “我能收回我的话吗?”塔尔很无奈地问着。 “不能。哪怕长的再丑。我也不会笑你,如果你能证明那个是你男友。”沈冰燕别有所指的说,如果说塔尔随便找个男孩演戏给她看,她也绝对能拆穿。 塔尔听她所说,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怎么证明?” “亲吻拥抱撒娇入怀这些。”沈冰燕忽然很想笑。她就等着拆穿把戏那一刻,再好好嘲笑这个闺蜜一番。 塔尔己焉了,这些它怎么没想到?做女孩需要玩这些把戏的吗?那它怎么玩?无论如何女孩的忸怩作态撒娇作痴它是做不出来的,果然假冒也要点水准。 ”吃吧,吃好了继续想着怎么编。”沈冰燕见它这样窘迫不已,无所适从的样孑,已自认为看穿了百分之八九十,她就等着看这个闺蜜说出的话怎么收回去,或者硬着头皮演完这场戏。 塔尔似乎己经想好了,轻吁了口气:“如果你非要见他们一面,那就等到晚上。”它不是说谎者,它也没编,如果沈冰燕见到他们,应该不会再疑虑它还念着她的叶俊文了。 果然丑得不能见人,要到晚上才能见到。 还有那么长时间等待,沈冰燕建议着:”我们去你家吧,天冷,即使有太阳,一直在这吹冷风,也令人很不舒服。” 她们又回到了塔尔家,见沈冰燕又把女儿带回来了,安母这才放心,询问着她们有没吃饭,塔尔答外面吃过了。 沈冰燕疑惑地看着它,但没拆穿它的假话。 一下午,沈冰燕就躺在安彩秀床上看书看爱情小说,大概每次来玩都是这样,两个女孩在楼上,安母也并不去打扰她们的相处时光,毕竟两个女孩年龄相近,也说的来,安母也希望沈冰燕可以多陪伴开导开导她女儿。 但塔尔却只是坐在房间外缩在单人沙发上发呆,客厅还有两张长一点的沙发,都是明黄色,在外面洒进来的阳光明亮光线下看来十分亮眼,这个客厅比楼下大客厅缩小了整整一个大圈。 塔尔己经在思想米达安德,希望他们晚上能出现,不过没什么反应,可能现在也是他们冥想静修的时段,因此没回应。 冥想静修是他们做为昴宿星族天天必做的功课。虽然他们已经不再需要象人类一样被物质工作所累,已经是光体生命与能量意识体,但他们也一样要每天必做他们自己的内在精神沉思功课,那就是静修冥想,长达十多个小时。 印度毁灭之神湿婆便是以最严格的苦行和最彻底的沉思,获得最深奥的知识和神奇力量。 可见静修确实能获得宇宙大智慧,以及对内在心识运用能量开发会有更深刻的理解。 在极静冥想中,可以联接融入宇宙高能量中,感受着爱不再被展示为爱,而是成为了爱与同情的本身存在状态。 章节目录 第两百五十九章 见面 从下午到晚上,随着阳光向西移动,叶俊文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虽然沈冰燕叫他别烦,但他还是不知厌倦地打电话进来表示关心。 最后沈冰燕再次声明,她只想在结婚前与闺蜜多享受享受最后的单身自由时光,然后关机。 关机后,看着那个独坐沙发里一下午的塔尔,沈冰燕真奇怪,她这个好友怎么能不言不动也毫无任何东西可以利用来打发时光的情况下也可以坐这么久的? “在想什么呢?”沈冰燕忍不住走出房间来,坐到长沙发上望着它。 塔尔一直陷在单人沙发里,单手支头,微垂眼帘,闻听抬眼看了沈冰燕一眼,温和地笑了下:“冥想。” “想到什么了?”沈冰燕再次嗤之以鼻,她这个好友只怕在想着说出口的假话应该怎么圆谎吧,想了一下午了。 沈冰燕也不揭穿,就看塔尔怎么演。 塔尔没回答。 “你男友到底什么时候来?”沈冰燕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正在联系。”塔尔尬笑。 “天快黑了。”沈冰燕望着外面天色,屋里光线己有些暗淡了,提醒着。 塔尔坐这都没动,手机都没拿它是怎么联系它男友的,这也是个疑问。 “联系上了?”沈冰燕觉得塔尔假话说的那个自然,毫不做作,令她实在怀疑。 她也只好顺着问,如果塔尔这么会演戏,她就陪着演好了。 “在等。”回应。塔尔苦笑。 ”你的男友看来真难请,你不能打个电话叫他来?”沈冰燕不以为然地说,多简单的事情,在这傻等,对方知道吗? ”他们没电话。”塔尔解释。 沈冰燕再次瞪圆了眼,这可是电子信息爆炸时代,没电话,怎么活着的?现在谁没手机不跟丢个魂似的,更何况还没电话,这分分钟都是煎熬吧。 ”一个电话也买不起?”沈冰燕惊讶不已。 又来了,塔尔无法解释,人类依赖电子产品,用物质头脑运作,而外星族却不是,如果指望从物质观点来解释比较是没法比的,这完全不是人类大脑可以理解的概念。 幸好安母上楼来叫她们去吃晚饭了,缓解了僵局。 安母对待沈冰燕倒也如自己闺女一般,沈冰燕在这也好象自己家里一般自在,就去吃饭了,这让塔尔暂时不用为这个问题烦神了。 塔尔自然还是不吃的,说现在不饿。 沈冰燕继续怀疑它是愁的吃不下饭了,好想提醒它:你就别再装了好吧,心不累吗? 安母很犯疑,再次上楼:”秀秀,你怎么不吃饭?” 塔尔轻叹了口气:“我不饿啊。”它要不要以后每次饭点就躲出去,太为难了。 “不饿也吃点,去啊,”安母担心不已,伸手欲待拉它。 塔尔跳了起来,躲开她的拉扯,目光游离:“我,我想出去走走,就去外面买吃了,您不必管我。” 安母讶异:“为什么?家里饭菜不合你胃口?你都没看是什么菜就不吃了?”不禁有些伤心,她可是花心思做的女儿都爱吃的菜,谁知道女儿却根本不领情。 沈冰燕可是吃的眉开眼笑,直夸安母做菜手艺好,比较之下安彩秀这个女儿表现怎么就是如同外人似的对她疏远而客气。 塔尔顿了顿,找着理由地解释着:“约了两个朋友,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我去看下。” “有朋友来?什么朋友?天都黑了,为什么不白天来。”安母满腹疑虑。 就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塔尔无奈地笑了下,不再解释,自顾走下了楼,经过楼下客厅,径直走出大门。 在旁边餐厅的沈冰燕已吃好,站起来,叫了声:“秀秀,你去哪?”她这闺蜜这是要躲出去了? “秀秀,怎么不过来吃饭?天都黑了,去哪?”安父忍不住也在招呼着,因为女儿大了住楼上,为了避嫌,他这个父亲基本从不上楼,但他也是很关心女儿的,只是木讷,不太善于表达言词。 “我去问她。”沈冰燕说着,追了出去。 塔尔己走出去,晚上的冷风扑面,气温下降更加的寒冷。塔尔将双手插入衣服口袋里,闷头而走,但身后有快速的脚步声,沈冰燕己赶了上来,质问着,塔尔眼见无法圆谎,要溜走吗? ”你要去哪?”沈冰燕追问着。 塔尔站住:“天冷,你回去吧。” “为什么?”沈冰燕呆了一下,犹如被泼冷水。 塔尔沉默着。 “你说过今天要让我见到你男友。”沈冰燕不甘心,她一定要看看她闺蜜的男友长什么样,有多么的不可见人。 塔尔垂头,不说话。 “他在哪呢?怎么这么神秘,到现在我也没见到你说的人。”沈冰燕有被耍的恼怒:“我丢下俊文陪你一天,就是好奇你男友长什么样,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根本没男友让我可见?你所说的都是骗我的。” 塔尔猛抬头,看着她,路灯下看不清它表情是喜是怒,它似乎为沈冰燕说的话所恼,因此下定了决心,轻声说着:”你跟我来。”沈冰燕心里更疑惑了。 塔尔到底在弄什么玄虚?到底有没它口中所说的男友?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兮兮的,如果真是塔尔男友,为什么不能在安家见面?却要出来喝着西北风地偷偷见面,象这种男友躲着鬼鬼祟祟的,如果是她沈冰燕的男友,只怕她早就一脚踹了。 但答案终归会揭晓。只是迟早问题而己。 离安家己有七八百米,在路边一盏明亮的路灯下,沈冰燕看到了米达安德。 即使在路灯下,他们的光彩也似乎并不是来自路灯,而是来自其本身,光辉比较之下,路灯的光芒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沈冰燕终于相信了塔尔的话,如果有这样的男友,塔尔的确不会再对她的叶俊文有想法了。 本来沈冰燕就认为叶俊文长的是很帅气了,无人可相比,但对比这两个,却直接被比得连尘土也不如了。 “终有一天,我的盖世英雄会披着金丝铠甲,脚踩着七色祥云,来到我的面前。”哪个姑娘心里还不有个自带光芒的白马王子的梦。 沈冰燕本来以为她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了,待见到米达安德,她才知道叶俊文也许最多只能算个牵马童而已,真正的梦中白马王子是长这样的,让人一见倾心,再见失魂,从此成了心底最深的美丽烙印,终生难忘了。 她又惊奇又妒忌又羡慕,为什么她闺密有这么漂亮的朋友,却瞒着不介绍给她认识,2个,难道她闺蜜照单全收了?也太贪心了吧,就不能分她一个?她哪点比安彩秀差劲了? “我们本来不想来的。”安德对塔尔说,本来塔尔叫他们出现的用意被他们觉察就觉得很幼稚,实在是令他们很无语,是不是做为人类女孩子身份就喜欢做些相比较的傻事。 “但我们居然觉察到她竟然曾经是我们的一个族人。”米达解释,因为这个意外发现,所以他们就来见见了。 他们竟然遇到一个投胎到地球的星际种子,而且还是来自他们昴宿星团的,当初自愿投生来地球的各星系的星际种子很多,全球被统计的合计是十四万四千多人,但实际数目可能比这个数字还要多点。 如果碰到一个其实也不奇怪。 星际种孑觉醒的意识可以影响到身周所有人的意识,从点到面再到面与面之间互相交织蔓延,觉醒的意识范围会延伸至更广泛。 而一个觉醒的意识体,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去到那些高纬存有所在的国度漫游。 哪怕醒来人类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但却令那些高纬存有极是惊喜,盼着更多人类的觉醒意识到访。 从物质层开始进化伊始,宇宙能量觉醒传导就一直存在了。始终跟着物质层的进化进行中。 人类历史以来多少传导开悟的先知圣贤被迫害,没害死的也被人们当成了神明被供奉膜拜起来。 即使这样,人类的进化传导还是要继续,尤其在这个进化末期,更多的其他纬度存有通过通灵传导或其他形式来到地球,愿为帮助人类觉醒出上自己的一分力量。 当然更多的信息来自人类的死亡地带,因为其中有些个体在物质层就是做这些的,死后去往死亡层次,他们类似的个体再次聚集起来,一致商议决定再办个同样的,继续传导,于是光之工作者就这么产生了,继续影响着物质层。 前方有雪亮的车灯照过来,始终联系不上沈冰燕的叶俊文终于按捺不住,天都黑透了,他亲自来安家找人了。正途经这里。 对!就是车灯刺眼光映照之下,沈冰燕忍不住抬手臂掩住眼,叶俊文却只看到这两个女孩在路边,开过来停车叫着:“燕子,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在等我吗?” “对的。”塔尔赶紧说:”你来正好,她要回去我正在送她,你来送她回去吧。” 沈冰燕放下手臂,抬眼望去,那两个人己不见了,可能已走了,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沮丧悲观失望,又怒瞪叶俊文,就是他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的美好。 - 章节目录 第两百六十章 发现 叶俊文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么招惹沈冰燕了,他打开车门,拉沈冰燕进来副驾驶坐下。 感觉沈冰燕就象失魂似的眼神,在向车外张望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根本都不带看他一眼,也没有与他一天不见的欢欣雀跃,令叶俊文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令他不快,与沈冰燕分开的时刻,他可是分分钟都在想念她。 叶俊文疑惑地看了塔尔一眼,是不是安彩秀跟沈冰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燕子她怎么了?”叶俊文有些责怪地问塔尔。 ”她?”塔尔看了一眼沈冰燕,毫不奇怪地说:”她不是好好的吗?也许可能她累了,你送她回去吧。”塔尔安慰地说,看着似乎发呆的沈冰燕,莫名地心里竟有些不安。 “好吧。”叶俊文再次关心地看了身边的沈冰燕一眼,发动了车子,慢慢掉头驶离。 塔尔看着叶俊文的车子离去,车尾灯远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本来想向沈冰燕自证清白,它是绝不会掂记叶俊文的,但好象现在这一切都不对劲了。 塔尔不确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改变发生了,虽然现在还毫无迹象。 它又想起来地目光四望,没看见那两个人身影。从叶俊文车灯照过来,他们就好象不能见光的鬼影又消失了踪影。 塔尔只好自己走回去,当它走到安家大门前,安母又在门口守望了,终是一直不放心它,在门口等着。 安母也不明白天一黑,女儿就跑出去干什么? “燕子呢?”见塔尔悠悠地一个人走回来,安母提起的心就放下了,和颜悦色地含笑问着,似乎生怕惹女儿生气了。 “正好碰到叶俊文就送她回去了。”塔尔很温和地回答。 “你不是说见两个朋友吗?”安母想起来问着,并向它身后张望着,很好奇:”什么朋友,怎么不请进家里来?” “他们己走了,”塔尔很无所谓地说。 “哦。”安母一头雾水,心里嘀咕着眼见塔尔进屋了,安母也随手关上了防盗大铁门。 塔尔径直走向上楼楼梯,又站住,转头看着安母,微笑着:”以后我会自己照顾自己,您不用特别管顾我,您还是要多关心一下您自己好了。” 安母怔愕,眼中有明显的失落:“你这孩子,我关心你还有错了?怎么说话这么见外呢?” “我?”塔尔笑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它终于还是什么都不再说了,挥挥手,说了声“那么晚安!“就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 楼下卧室里,安父闷声说着:“女大不由娘,她要做什么就由她去吧,你倒不用这么自寻烦恼,天天愁的睡不着觉。” 安母闻听,叹了口气:“自从秀秀出这个事从医院回来后,我总觉得这个女儿好象是变了个人一样,感觉行为奇奇怪怪的,我从小看她长大的,就是觉得她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那也是你女儿,感觉不同只是你想的太多了,我可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安父不以为然地说,戴上老花镜,从床头找今天的报纸看。 “唉,人老了想的事情就多了,毕竟她还没出嫁,我们做父母的总还是要操些心,等她结婚有自己孩子了。才会明白我们做父母的心情了。”安母用手背抹了下布满皱纹的眼角,感觉困乏。 可是如果睡觉睡早了,她也还是睡不着,会半夜醒来,翻来覆去,脑中经常是有关女儿的成长生活记忆片段,莫名忧伤。 可是她这个女儿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可安母却总感觉从这个女儿自杀救回后,变的已经让她觉得不是以前那个女儿了,这个改变就象个谜,困扰得她经常睡不着。 塔尔再次陷入单人沙发里,没有开灯,小客厅一片幽暗,在暗夜里,它又想起自己的事情。 自从镜像空间回来,它就认为自己肯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偏偏又半点想不起来,它到底遗忘了什么?可是如果想不起来,它又怎么知道遗忘了的?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想什么?”一个轻轻的声音传入它耳中,塔尔有那么一刻,愣了一下,然后差点跳起来。 客厅沙发上己多了两个模糊的人影,但那人影却在淡淡的一圈辉光里。塔尔视角看到的是模糊的光影人形。 “这算不请自来?”塔尔喃喃问着,眼都瞪直了。 ”算是吧。”安德似笑非笑。 米达则游魂似的游走查看楼上两个房间:”一个是那个女孩的房间?还一个是谁的?”他们声音都很轻,空间里都听不到声音振动,但偏偏传送到耳朵里却能听的格外清晰,可能他们也不想惊扰楼下的安父安母。 ”客房吧。”塔尔猜测着,那个客房房间紧闭,闲置着没人去睡。 塔尔也从来没打开进去看过,米达反正能穿越墙体,门没打开他也能进去查看,他倒象这里的主人,反客为主。 “我以为你们走了。”塔尔的确这么认为的。 ”没有。”安德说。他们跟着塔尔进来了安家,并且不被察觉。 “这个房间怎么样?”米达在问安德,那个客房长久没人住,一直寂寞地关着,但有半扇窗口却经常敞开透着气,安母会定期打扫一下房中灰尘。 “你觉得可以?”安德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们要在这住?”塔尔有那么些讶异。 “有问题吗?”米达反问。 “只要你们不在这闹鬼吓人就行。”塔尔扫了他们一眼,不以为意。 ”我们可不是鬼。”米达皱眉,不满塔尔的说词。 ”有分别吗?”塔尔嗤鼻。 见不得光,神不知鬼不觉跟人进屋,随意地穿堂入室。吓死人不赔命,幸好它并不会为任何事情恐惧,换个胆子小的人类就吓死了。 “有件事我想不起来了,你们知道吗?”塔尔突然问,有关它芯片记忆中的信息,米达安德都可以读取出来。 但镜像空间经历过的,芯片里却没记载,这个物质身体当然更一无所知了。 ”是什么事?”安德似乎不知道它想知道什么。如果是芯片里存储的信息,塔尔也不可能会不知道啊。 “忘了。”塔尔郁闷地说,看来他们也不能帮它回忆,它在镜像空间里有过什么经历。 塔尔站起来走向阳台门口,开门走出去。 隔壁那个天文爱好者又在三角支架上的望远镜下观察天空了。 今天夜色似乎更黑暗了,一颗星星也不见了,暗云遍布无边无际,但望远镜可能会看的更远点。 突然一点雨点滴落,又一点两点三点雨滴,下雨了,继而一点一点的雨点很快汇聚成万千线丝,丝丝缕缕从暗无天日的空中落下,那个天文爱好者在他那房中灯光映照下,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观察器械。 塔尔忽然很想笑,雨水变的密集起来,然后它转身也进到屋内。 接着塔尔突然想起什么来:“你们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要住这里吧。” “你那个朋友曾经是我们的族人。”安德淡淡地回答。 “但她来地球太久了,多少次轮回转世己经忘了她的出处了。”米达沉吟着:“应该有几百年了。” 安德叹笑了下:“我记得还有来到这个物质层上千年的。” “跟坐摩天大轮一样,一圈又一圈,不想离开了。”米达轻轻叹息了一声,很多星际种子来地球被物质层各种意识信念层层包裹,时间越久包裹得越厚,就再也记不起来自己的岀处了。 “如果她自己醒不来,是没办法回去她自己原来所在母星的,因为她现在己习惯这个物质层了,活着--死去--活着-再死去,循环往复。”安德眼中有着深思。 即使如此,那些当初愿意来地球的星系存有自我牺牲奉献的精神还是令他们万分钦佩。 “乐此不疲。”米达补充着。 ”她是你好朋友,自然还会来这里,我们想试着传导于她,看能不能让她醒来。”这个才是他们来这的用意,他们想帮助自己的族人,并不是为了塔尔来的。 “是不是这个仁丰县可能还会有你们其他族人?”塔尔因此联想猜测着。 它也知道一些星际种子的事情。 那些其他星系存有自愿投生地球,结果在物质层却遗忘了自己,并被牢牢地困在这里出不去。 塔尔迟疑着:”我记得林沃也曾经为一个女子停留,好象很在意她,但我看不到那个女子长什么样,也不记得她住哪,现在我觉得也许那个女子也是他族人。” 那时的它全凭意识识别振动,那时能感觉到林沃为一个女性意识有那么一刻振动不稳,但那时候,塔尔根本没身体可以为它提供物质层的图片成像,所以它不知道任小凤长的什么样,又是住在哪,但也在这个仁丰,它却知道。 米达安德对视,神色异样,目光交织,瞬间都有了一个共同答案,但他们没说出来。 他们看来就是若无其事,毫无波动,就好象塔尔说的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没任何反应。 但塔尔既然说出这个线索,不管是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人,他们也要去探访一番了。 能让林沃留意的女子当然不会有别人,他居然先找到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提分手 默默坐在车里,叶俊文将沈冰燕送到位于仁丰县城中路热闹地带的小区里,那里是一高档小区名叫盛世名城,有三个出口,每个出口,两个保安全武装配备,守在门口,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在仁丰县城有身份有经济地位的人,小区内进去十几步配着一个大景观,仿大山似的巨大石块最上面雕塑着一匹鬃毛飞扬,扬头向天嘶鸣的骏马,神彩飞扬,很是有气势。 他们两家都住在这里面,在一个小区,但是不同楼栋,叶俊文车开进去,绕过那匹假山与马,进入小区内的专用停车道。叶俊文下车绕过来为沈冰燕开车门,他女友今天见了他一直不说话,实在令他犯疑:“你怎么了?” 沈冰燕一路想了很久,她迟疑着,艰难地开了口:“俊文,我们分手吧。” 叶俊文有如被闷头一棒打晕,惊震得半天回不过神:“出什么事了?” ”我,”沈冰燕犹豫着,自从见了她闺密的那两个朋友,她就有如被谁一棒敲醒,以前的一切都仿若做梦,改变是突然发生的,她对叶俊文再也没有感觉了,对婚姻也不再抱有任何期望,摆在她面前的似乎已变成了另一条她渴望踏上的末知的新的道路,她却又说不清这种转变。 见她又说不上来理由,叶俊文心似乎放回去了,对她温柔笑着:“我就当你是开玩笑的,以后不能再说这么伤感情的话,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们也马上快要结婚了。” 沈冰燕似乎吃惊了一下:“不,我不想结了。”她犹豫着停顿了下,转开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叶俊文愣住,回味着她的话语。好一会才一下抓住她肩头,脸庞靠近,瞪视着沈冰燕,看来压着怒火在隐忍:“你想要什么?你说。” ”飞船。”沈冰燕张口就来,说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下,她是不是也发疯了,跟她闺密一样也开出这种达不到的条件,要飞船了。 这就是存心拒绝了。 叶俊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太阳穴青筋突突的跳:“你在开玩笑对吗?”正常人有谁想要这个的,就算有了,有谁会开?那可是高科技未知产物。 沈冰燕躲闪着眼神,推开了叶俊文。反正她也疯了, 她板着脸,定定的回答:“我没有开玩笑。”可实际这就象个笑话,虽然一点也不好笑。 “你到底怎么了?”叶俊文终于是忍着脾气,忍不住伸手去探她额头体温,体贴温情地问着:”你没事吧?” 沈冰燕垂下眼帘,避开着他的关心,实际很心虚:“我累了。” 沈冰燕说完就走出车门,向她自己的家走去,看来十分落寞。 去往她家楼层所在的楼道就在附近不远。 浓云密布,雨水开始一点点地下起来,叶俊文没有追上去,小区到处都有监控,与女友如果公开拉拉扯扯,有损形象。 叶俊文转身进了车内,拨打安彩秀的电话,但是对方明显关机了,根本打不进去。 叶俊文就算想问下她和沈冰燕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也无从问起,而更气的是沈冰燕也关了电话,不理睬,不解释。 无处安放的郁恼,令叶俊文气苦地一拳捶在座椅上,在方向盘上垂下了头。 下了一夜的雨,温度继续持续下降。 第二天一早雨己停了,天色仍是苍白,浓云密布仿佛还要下大雨的节奏,地面己湿透。 塔尔却难得的出现在门口遛跶,迎着风,微仰面,迎接风的冰冷抚触。 “让自己的思想沉思如风,日以继夜地学习,最终整体化风飞升,成就无限永恒。” 阿威亚的教导历历在目,所谓想成为风,只是不愿被物质容器所包裹而已,沉思日久,终将成为。 人是其认为所是的一切以及允许自己所认知的一切。 塔尔在想它会不会成为风,全然自由,毫无限制,也不被任何事物所羁绊。 它当然不是早知早觉地就来到门口候客似的徘徊,似乎在等什么人。 而是因为它自已在二楼小客厅的沉思中时,一夜过去,天又己亮了。 那两个不请自来的傢伙也不知是不是占据了客房,反正门也没打开过,客房一如既往的沉寂,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借住是怎么住的,塔尔也不想过问。 它也没找他们到底躲在房间哪个地方,也没再看到他们身影。 但一大早米达声音却直接传入它耳里,叫它早起去迎客,有人来找它。 ”我不去。”塔尔心想如果一大早有人,也只有沈冰燕找她,应该是,让她自己进来上楼找自己好了。 她不动。 米达似乎不悦说:“你怎么这么懒?” “关你什么事?”塔尔怼过去。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们,不管叫你做什么,你都得无条件服从。”米达又开始习惯性的压制它。 这让塔尔又惊又气:“那都是上一个身体的事了!”等于是上一辈子的事了,它不想作数。 “但是你要知道不管换什么身体,睡着的,醒着的,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那也都是你,不是别人。”也就是说不管塔尔死了也好,活着也好,拥有任何形体也好,反正契约始终有效,而塔尔自己本身也清楚这件事。 米达始终拿捏得它死死的。 塔尔怒瞪着某个方向,米达隐身状态,塔尔物质眼晴看不到它。 但塔尔还是要发泄怒气,毕竟它有物质身体,就会有物质情绪:“我是你的仆人吗?” “如果你这么想,你可就再没好心情了。”米达似乎在笑,毫不在乎。 塔尔很想拿个什么东西砸过去,但屋中所有物品却并不是属于它的,它还真没资格去自顾毁坏了。 毕竟它只是代替了这个屋中的女主人,却不是女主人本身,对屋中所有摆设物件没有拥有权。 最终塔尔妥协,出门去迎客。 没等多久,一辆小车开过来,突然的急刹车停在她家门口,塔尔认出正是叶俊文的车,但车停下没人出来,是叶俊文来了还是沈冰燕来了? 塔尔迟疑了一下,走过去,走向那个车门边,叶俊文趴伏在方向盘上,眼中都是红血丝,倒似一夜末睡的样子吓塔尔一跳。 ”你怎么了?”塔尔小心的问。 “不是应该我问你吗?你昨天跟燕子说什么了?”叶俊文红眼珠瞪着它,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塔尔心一沉,己然猜到缘故了,心里叹息,但它还是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无辜的微笑着:“我什么也没说啊!” 叶俊文打开车门站出来,比塔尔这个身体高一个头,却一下子抓住了塔尔衣领,反身将塔尔推得后背抵上车门,怒气冲冲地双目逼视着塔尔:“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我晚上睡觉怕吵,需要安静。”塔尔面不改色,它的理由也很充分:“而且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你不怕沈冰燕误会,我怕。” ”你?”叶俊文有那么些诧异:“你以前不是一直也喊她燕子。”两个从小一起玩的女伴,互相称呼,从来没有叫过全名。 这是塔尔并不充分理解女孩关系亲近程度的原因。 沈冰燕对塔尔再生气,也是喊她:秀秀。 塔尔有那么些尴尬,身份露陷了,但它仍旧很从容:“那是因为你把我气糊涂了。” “你们闺蜜关系不好了?”叶俊文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猜测着这对闺蜜是不是为了都喜欢他而闹翻脸了。 他对自己的俊帅一向很有自信。 两个女孩都迷恋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昨天沈冰燕却怪怪的,对他居然提出分手,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叶俊文思想了一夜,无论如何睡不着,第二天一早跑来问塔尔原委。 他现在怀疑是不是这对姐妹翻脸,导致沈冰燕向他提出了分手,可是这两者又有什么联系吗?他抓住塔尔衣领的手不由松缓了些。 “没有,很好。”塔尔继续面不改色,并若无其事地拍开他一直揪住自己的手,闪开一边,恢复自由,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燕子跟我提分手。”叶俊文一只手撑向车身,一只手抚住了额,眉头紧锁,好似被感情打击的很心碎。 ”她?”塔尔也是呆住了,沈冰燕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叶俊文,绝不会变心吗?这也太让人费解了,人类千古传颂的所谓爱情就是这么经不起考验的? “她就昨天与你一直在一起,你是不是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跟她说什么了?”叶俊文又转头怒气冲冲地质问塔尔。 塔尔苦笑:“你先进屋坐会吧,我去打电话问下她怎么回事。”它当然不是打电话,而是让叶俊文进楼下客厅坐一会,它上楼问下那两个借住的人,应该怎么办。 “你看天色,又快下雨了。”塔尔如是说,劝着叶俊文先进屋里说话,毕竟天已大亮,同排邻居家都开门了,有人进出,正在好奇偷偷观望他们是怎么回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一腿关系似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二章 缓和 安母在厨房忙早餐,见叶俊文来了热情地招呼着,端上热茶,安父却在屋里看电视里的早新闻,见叶俊文来他就出来陪坐了。 “怎么回事啊?燕孑呢?”安母奇怪叶俊文没精打彩一个人一大早跑来,他的未婚妻怎么没陪同? “他们闹了点小误会。”塔尔解释着:”解开就好了,我去打电话叫燕子来。”这么说着,它就三蹦两跳地自顾上楼去了。 安母以过来人身份,倒对唉声叹气的叶俊文好好安慰劝说着。 不外乎就是对女孩子哄着一点,别惹女友生气,牙齿跟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小俩口闹点矛盾也正常,等矛盾过后,只会更亲密,有什么事都明了地说,不要瞒着,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误会说开就好了,一时吵架也不用想太多,肯定没事的之类。 塔尔己上楼在那个小客厅沙发里一坐,以手托腮,思索应该怎么办? 这一看,很明显就是沈冰燕一见到这两个漂亮来客,就对叶俊文变心了呗!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曾经那个罗心心也是。 “你说怎么办?”思索着,塔尔对空气问出声。 它的想法,两个借住客肯定知道,但他们却保持沉默,不吭声,塔尔在问他们。 ”这是她的选择,她己经有所改变,并发现她并不是属于这里了,所以她开始拒绝与这里相关的一切。”米达悠然解释,果然是他们的族人,领悟力通彻,只与他们见一面,就已触发了她心底那颗想要了解的种子。 当种子开始发芽,她很快就会发现她不是属于这里,不是属于这个物质层,她想回家,回到她曾经所在的地方,那就是她开始发现真相,探索她是谁之时。 塔尔嗤之以鼻:“你们确定她不是为你们所迷?” “不是。”米达笃定。 “你们倒对自己族人有信心。”塔尔继续它的不相信。 然后塔尔突发奇想:“安德,你试下你们族人,看下是她真的醒悟了,还是因为贪恋你们面貌,动心了。”它忍不住哈哈大笑。 当然如果本来就是他们自己族人,互相喜欢也正常。 “闭嘴。”米达不赞成这个主意,恼叫着。 安德沉静着,不说话。 拥有物质身体的便会想更紧地抓紧物质层更多东西,舍不得放手,所以这个试探根本就不能如塔尔所说而实施能成功。 毕竟沈冰燕还是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孩,并不能马上就了悟她自己的出处以及内在永恒的神性。 当不了解,她便只为物质层所见到的美丽事物而被吸引痴迷。 塔尔转身去安彩秀房里拿了手机,便去开机,一开机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叶俊文打来,昨晚女友闹分手,沈冰燕电话也是关机。 叶俊文又拼命想问清塔尔怎么回事,明知关机,仍不停地拔打的原因。 塔尔简直是无语,去拨出标注燕子的号码,响半天,才听到沈冰燕那仿佛还在睡梦中留恋,没睡醒的声音:“喂。” ”你!还在睡?”塔尔苦笑,这个沈冰燕昨晚提了分手,还睡得着?现在几点了还没醒? “是啊。昨晚一晚没睡,雨声太吵。”沈冰燕这个理由也挺充分,一夜没睡?想什么呢?一夜没睡?现在补觉吗? “叶俊文在我这里。”塔尔真是服了她了,雨声太吵睡不着?这怕是想了一夜的心事睡不着吧。 “哦。”沈冰燕明显毫不关心地哦了一声。 “你来带走吧。”塔尔提醒着说,是不是沈冰燕睡迷糊了,忘了叶俊文是她什么人了。 “不管他,如果你喜欢他就留下他好了,再见。”沈冰燕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说完,挂了电话,她对叶俊文似乎己经毫不留恋了。 “喂,你什么?”对着己挂掉的电话嘟嘟嘟的响声,塔尔“意思“两个字没接着说下去。 瞪着电话,塔尔觉得头都大了,沈冰燕这是要把叶俊文推给她了? 如果它是安彩秀,或许会求之不得,但可惜,安彩秀那个痴傻女孩己亲手为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没有后续了。 “你们!”塔尔想着它能不能生气,对空气叫着:“自己解决啊,我不管了。”塔尔也准备甩锅。 “是谁叫我们去见的。”米达也表示不背这个锅。 “她可是你们族人。”塔尔点醒着,这个理由够充足了吧。 它反正不管了。 转身就气恼地下楼了。 今天一天,它都不准备在二楼呆着了,让那两个傢伙反省去。 塔尔走下楼,安母在问塔尔:”燕子来吗?” “不知道。”塔尔没法说出真相,尤其在叶俊文面前,它也去客厅坐下,没有说打给沈冰燕电话的事。 “我觉得你跟燕子还是先好好沟通下。”塔尔如此说,叶俊文没吭声,但看来他己恢复平静了,至少没开始来时那么激动,可能安母劝说有效了。 安母端来早饭,是鸡蛋虾皮小葱面条,香喷喷地冒着热气,给每人盛了一碗,热情地劝着叶俊文:“吃点吧。” 塔尔看着面前的面碗,小碗装的,用筷子挑了一根面条,研究性地看着:”这么多。” 安母皱眉:“这才几口?你还嫌多?”她就怕女儿不吃,4.5英寸的小碗盛的一碗,份量不多。 给叶俊文她可是专门用面碗盛的大碗。 ”我。”塔尔无奈的笑,安母充满希望地指望它赶紧吃面,塔尔如果不吃有违好意。 它端起面碗:“我出去吃。” 塔尔不等安母回答,端了出去。 怎么解决这碗面是个大问题。 不过,很快它就找到办法了,隔壁赵家跑出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狗,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样子,胖嘟嘟的身体,十分可爱,见到塔尔端面出来,鼻子何其灵敏,马上跑了过来,并不怯生,摇头摆尾地乞食。 塔尔蹲下一点一点地挑出面条喂它,如果从背后看塔尔的动作,倒好似是塔尔正在吃面。 当一碗面吃完,小奶狗肚子己很夸张地鼓起来了。 塔尔笑着摸摸它的头。 “嘟嘟。”隔壁赵轩宇从屋里出来,找他家小奶狗。 塔尔但见他大摡一米七五,偏瘦,板寸头,三十左右年纪,戴一副眼镜,微微一笑看来亲切和蔼,书读的越多,面相看来便昰越温文尔雅。 这就是那个天文爱好者,天天观察夜空,寻找ufo的。 塔尔对他笑了下:“天天晚上看到你。” 赵轩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个邻家女孩说的什么,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嘿嘿笑着:“兴趣爱好而已。” “这小狗叫嘟嘟?”塔尔扫向那只小奶狗问,小狗吃饱对塔尔便格外亲近,围着塔尔蹦跳撒欢。 “是啊,前两天一个朋友送来的。”赵轩宇也很喜爱的看着他家那只小狗嘟嘟。 “很可爱。”塔尔又笑了下。 “是的。”赵轩宇笑着附和着。 “你天天晚上观察发现什么了?”塔尔笑着又转换了话题,它也很好奇。 “观察星星,怎么你有兴趣?”赵轩宇似乎找到了知己,兴致盎然的问。 “是啊,好奇。”塔尔笑着,充满兴趣地问着:“听说你在找uf0。有发现了?” “以前仁丰出现过。”赵轩宇肯定地说。 “嗯?”塔尔怀疑就是它第一次来地球这里的时候,yed星的飞行器被人观察到了,虽然那晚夜静人稀,但不排除有赵轩宇这样的天文爱好者观察夜空,发现了踪迹。 “我怎么不知道?”塔尔表现出茫然,还有米达安德,他们是怎么从新元到仁丰的?难道开飞船来的?坐车当然不可能,他们不喜欢暴露在大众眼皮底下,开飞船也不可能,太招摇了。 安德说过,他们只有在离开地球时才会用上。 “你们肯定不关注,才不知道。”赵轩宇笑着,关于对天空里的发现,多的是人不知道,也不在意的。 塔尔笑了下:“等天气好了,我去你家看下。” 这两天下雨,天色不好,肯定是不能观察天象了。 塔尔看看天空,一丝蓝色天都不见,只有层层的雨云带着阴暗色云块在天空布满,无声地移动,诡谲变幻。 一点两点,又开始下雨了。雨点砸在地上就是一个水渍点。 “好的,欢迎。”赵轩宇对塔尔很有好感,笑着答应。还待再多说点,见雨又下来了,赵轩宇与塔尔笑着告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们聊什么了?”安母在家里能看到女儿与隔壁那个赵轩宇聊天,本来邻居聊天之间也很正常。 但是安母想到那个赵轩宇也是单身,比她女儿年龄大多了,可不想女儿被他蛊惑。 “随便聊了下。”塔尔回应。 “没事不要与他来往。”安母不悦:“那个赵家大儿子又没上进心,一点正经事也不肯做,研究有没外星人,尽整这些虚的,不务正业,谁家姑娘肯嫁他家,书都读到研究生了,一点没用。” “百无一用是书生。”叶俊文倒配合地冒出了这句话,他被安母好好劝导,又吃了一碗香喷,热乎乎的面条,现在他己从感情低谷里缓过神来了,看来面色和悦多了,大概心情也好点了。 塔尔啼笑皆非,看了叶俊文一眼:“看来你好多了。”刚来的时候,叶俊文看起来心情糟糕得就是恨不得掐死它。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争夺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安母嗔怪着女儿:”什么叫好多了?他本来就好好的。”安母挺喜欢叶俊文,可惜不是她女儿的男朋友。 如果她女儿也能找个这样的男友,安母会当自己亲儿子一样看待的,她家就是没儿子。 也不知道她女儿什么时候可以找个如意郎君。 叶俊文却大概知道塔尔话中之意,尬笑了一下。 “你还是找机会跟燕子好好谈谈吧。”塔尔只能这么说,看叶俊文能不能挽回这段感情。 看着外面下雨,塔尔打把伞送叶俊文出去,出门到他车停的位置有七八米距离,眼看着叶俊文开车门进车内坐下。 叶俊文在车内转头,忽然深深地看着塔尔,很好看的脸带着一些悠然神情,慢慢说:“你最好劝燕子不要跟我分手,如果我结婚没有新娘,我就拉你。 沈冰燕跟叶俊文闹的什么别扭,塔尔也不想问,何况沈冰燕来这的目的这么明显。 “我上午没睡醒,如果电话里说错了什么话,那是无心的,你不要介意啊!”沈冰燕讪笑,观察着塔尔的神色,似乎生怕塔尔为了那些话生气,毕竟她有求于塔尔。 “你说错什么了?”塔尔装糊涂,一脸不解。 “就是,哎呀,你不要放心上就是了。”沈冰燕尴尬地笑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不解释了。 塔尔笑了一下,去它的单人沙发上一坐,随手拿本杂志翻着,但根本看不进去,它在等着沈冰燕自己开口。 沈冰燕站了一会,眼珠转动,跟着过来,手指捻着大毛领上的长毛,也在想着要怎么开口。 “天这么冷,有什么事你电话里说就好,你还亲自跑一趟。”见她如此欲语还止的娇媚模样。 塔尔斜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着,又似在嘲笑。 “我,”沈冰燕似乎回答不上来,她只好也去沙发上坐下,抱住一个小抱枕,一言不发。 “你不会就是来这陪我坐的吧?”塔尔己忍不住又好笑地点醒着她。 “秀秀,你的男友不是有两个吗?我想要一个。”沈冰燕反正跟这个闺蜜从小玩到大,无话不说,也不介意,毫无隐瞒,见塔尔问,因此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地挑明她的来意了。 塔尔却被她惊得差点从它的沙发上跌下来,惊讶无比,瞪圆了眼:“你说真的?” ”是。”沈冰燕坚决地点点头。 ”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昨天我带你见到的那两个人了?”塔尔有那么些怀疑地问,实际这个怀疑己很确定了。 “不是有两个吗?你认识多久了?你居然一直瞒着我不说,是不是你全要了?”沈冰燕也似乎很不满,理直气壮地指责着塔尔贪心。 沈冰燕没留意塔尔说的,塔尔并没说那两个是它男友。 但好朋友不是应该有好东西就一起分享吗? 塔尔一脸诧异:”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分一个?” “为什么不可以?”沈冰燕直接承认,似乎没觉得这个有什么不妥。 “叶俊文呢?你不要了?”塔尔忍不住疑问。 “他?我已跟他提分手了。”沈冰燕咬着嘴唇,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 好一会沈冰燕有了主意,偏头看着塔尔说:”如果你要,我可以让给你。” 塔尔简直无言以对,为了一个男孩,两个女孩打破头的抢,最终一个得不到的为情自杀了,一个得到的却又移情别恋不要了。 悲催的到底是哪一个? “不行。”塔尔想要阻止:“你不能跟叶俊文分手,你们马上要结婚了。” “秀秀?”沈冰燕忍耐不住,继续质问着:“你不是也很喜欢叶俊文的吗?” “那是以前。”以前安彩秀喜欢,不过己结束了。 “所以你有了好的了就变心了。”沈冰燕指责着她这个闺蜜的善变,同时有些莫名妒忌,因为她这个闺蜜找到更好的了。 到底是谁变心了? 塔尔都呆住了。 它忽然发觉人类女孩思维是它完全搞不懂的不合逻辑,不按牌理出牌。 “可是叶俊文不是属于你的吗?”塔尔努力地提醒着沈冰燕。 如果它是安彩秀,得不到所爱的,转移目标也正常吧,毕竟叶俊文没选择她。 天下又不是叶俊文一个男孩。 “既然你也能要更好的,为什么我不可以呢?我也还没结婚。” 沈冰燕继续振振有词,好象很有理,没结婚前,她的确还可以挑个更好的。 “我?”塔尔气得无话可说,跳起来在小客厅里走来走去。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他们在哪住?秀秀,你带我去看他们吧,反正我也要一个。” 沈冰燕目光跟随着塔尔,继续热切地追问着,一脸痴迷与憧憬,毫不掩饰自己的念头。 反正两个美男诶,安彩秀一个人又要不完。 “你,你在这等着,你们谈吧。”塔尔最后一句话是跟那两个隐形人说的。 然后塔尔扫了沈冰燕一眼,它自顾下楼去。 反正它与沈冰燕说的那些话,那两个人估计也都听的到。 塔尔觉得如果它再与沈冰燕辩论下去,它会吐血而亡的。 就让沈冰燕的那两个曾经的同族去点化她好了,塔尔不想费神了,简直太伤脑筋了。 章节目录 第两百六十四章 有鬼 当塔尔来到楼下大门前,天空飘飘洒洒地扬起了细密的小雪花,间或夹杂着大一点的。 但却很是柔弱,一接触人体热气,就被融化为点点水渍,不复雪花状。 “你怎么丢下燕子在楼上?你一个人跑下来?”安母见状表示不解。 “她想一个人静静。”塔尔心情己恢复平静,淡淡的说。 ”哦。”安母不可思议地看看楼梯口,没再追问。 沈冰燕想静静?她与她那个优秀男友到底闹的多大别扭?不是自己女儿,安母也不好问。 不过小情侣闹闹情绪,有一些争吵不和也是常有的事,她一个做长辈的自然也不能过多掺和,因此对塔尔说:“你也劝慰下燕子,别丢她一个人在那伤心啊。” “劝过了。”塔尔头也不回地说。 劝的它不想再劝了,只好让米达安德给她一些开悟。 话说下雪了诶,那满天飘舞的细小雪花有如精灵,虽然落地化水,但仍坚持层层铺展上去,要把大地化为纯白色。 塔尔没见过下雪,从它出生来地球以来,不禁看着雪花看的入了神。 但是慌乱的下楼声惊扰了它,塔尔转头,看到沈冰燕冲下来,惊慌地叫着:“秀秀,楼上有鬼。” 塔尔心里叹息,安母闻听,却不禁变了脸色:“燕子,你乱说什么呢?”大白天的,自己家被说有鬼,吓死人了。 “真的,安婶婶,我,我听到有人跟我说话,但是我又没见到人。”沈冰燕看来受惊不小,惊慌失措地解释着。 “哪有这回事?”安母根本不信,反驳着。 自己家女儿天天在楼上住,哪有什么鬼。 “走,我跟你上楼去看。”安母怕女儿听了害怕,看了眼塔尔,塔尔表情正常,几乎没反应,毕竟自己家,天天住的,谁又会怕。 安母对沈冰燕说的,要跟她上楼查看个究竟,证明自家根本没这回事。 “我,我害怕。”沈冰燕终究是女孩子,胆子小,瑟缩着不敢再上去。 塔尔下楼后,沈冰燕正奇怪为什么塔尔要叫她一个人在楼上等着,等什么?塔尔却没说明,己自顾走了。 沈冰燕只好老实在楼上坐着等它回来。 然后她忽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但沈冰燕警觉地四望,没见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可她就是感觉有东西来到身边,并且开始觉得害怕。 然后忽然有个声音传入她脑中:“你不要害怕,我们认出了你,虽然你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 沈冰燕只觉魂飞魄散,这莫名其妙来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全身紧张,不敢接腔。 她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再三确认这不是幻听之后,是真的有声音突然出现的。 沈冰燕捂住耳朵,大叫一声,逃下了楼,肯定是有鬼要来缠她了,居然说认得她。 她才不要被鬼掂记,她还年轻,不想死,却也吓得脸色煞白,花容失色。 安母见沈冰燕不象假装的模样,心中狐疑,家里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干脆她自己就上楼去看了,自己家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秀秀。”沈冰燕扑到塔尔身边忍不住要抓住它手臂,紧张地说着:“真的有鬼,我听到了。” 塔尔不着痕迹地躲开她与自己的近身接触,保持着微笑不解:”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它说它认出了我。”沈冰燕没注意到塔尔的躲开,仍紧张地说着:”那鬼是不是要找我?” “因为你长的美,引他动心了。”塔尔忍不住哈哈一笑。 “不,我才不要。”沈冰燕终究在楼下躲开了那个突如其来,奇怪的声音,稍稍放松了点,对塔尔生气地叫着:“你还笑?” 塔尔决定不再开玩笑,沈冰燕看来真的受惊吓了。 塔尔想让她感觉轻松点:“你知道飞上天空的宇航员吗?如果都跟你一样,他们就不敢上太空了。” “怎么?”沈冰燕迷惑不解的问。 “因为他们有时也会听到如你所听到的神秘传送的声音。”塔尔解释。 “这里可不是太空。”沈冰燕反驳。 但她马上疑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听到的跟飞上太空的宇航员听到的是一样的神秘声音?你听过?还有那声音又来自哪里?” “来自地外智慧生命。”塔尔轻声说,要给她一些提示,引发她的好奇心。 沈冰燕呆住,随即嘴角微弯,笑了起来,有如听到最好笑的事情:“说的跟真的一样,什么地外智慧生命,你又见过了?”她根本不相信。 塔尔心中有那么些失望,不回答,过了一会问她:“你要回去还是跟我上楼?” “我?”沈冰燕犹豫着,还是害怕,可是她还没从塔尔这打听出她想要的信息,又不舍得走。 塔尔说:“那我上去了。”让沈冰燕自己选择去留好了。 安母已仔细检查了二楼小客厅阳台与两间房,一切如常,什么也没发现。 看到塔尔上来,后面还跟着怯怯的沈冰燕。 “燕子,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安母有些责怪,被外人说自己家闹鬼,心里终是有些不愉快,虽然沈冰燕与她家如此熟悉,与她女儿又如同姐妹,不应该如此见外。 “没看到,就是有声音,真的,安婶婶,我没说谎,快吓死我了。”沈冰燕竭力辩白着她没说谎。 三人都安静下来,二楼静静的没任何异常动静。 但有风摇撼窗玻璃声,窗外远处车声,路上过路行人的说话声。 “可能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塔尔打破沉默,笑着:“没事,不要担心了,没什么好怕的。” 安母严肃着表情,去沙发上坐下,静静地又听了好一会室内动静。呆了十多分钟,确定没任何异常不对。 安母皱眉,疑问地看了沈冰燕几眼,就是觉得她太大惊小怪了,哪有什么事情。 但她还是缓和语气宽慰了沈冰燕几句,释然地离开了。 剩下塔尔与沈冰燕相对,沈冰燕也有些尴尬,倒好象自己没事找事似的,闹这么一出小闹剧。 为证清白,沈冰燕又说着:“我真没说假话。” “我知道。”塔尔安抚她。 ”你本来应该耐心听下那声音说什么。”塔尔似乎为她可惜地说。 ”可是我害怕。”沈冰燕重申着。 “这世界上就没有值得害怕的东西。”塔尔强调着:“你不需要害怕,恐惧任何东西。” 沈冰燕垂下头,呆呆地坐下:”可是你并不知道我听到了什么。” “也许那个声音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些有用的信息。”塔尔继续说:“你需要耐心倾听。” “你也听到过?”沈冰燕似乎感到不对,抬头疑问着。 ”你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塔尔无所谓地笑着双手一摊。 惊疑地看着塔尔,沈冰燕好象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你也知道,我没说假话,你也听到过”。 她转望这楼上空间,再次觉得惊悚:”这里真的有鬼!” 塔尔怔住,怀疑这个沈冰燕是不是米达安德的同族,根本就是不能接受,不愿开放她自己。不愿扩展她自己的认知见解,己经固化,不愿接受任何超越物理常识的信息。 ”世上没有鬼。”塔尔试图消除她的恐惧。 ”人死就变鬼了。”沈冰燕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要知道一件事,你住在你身体里,当你离开,不再回来,就是你认为的死亡,可是身体里被填充的物质粒子本来就属于这个物质层,所以被留下了。曾经人是不用死的,身体是个全息图,你就坐在这个全息图里往外看,什么是全息图,它就是由光线组成的线条图案。”塔尔告诉着她自己知道的事情。 沈冰燕在来地球之前肯定也拥有这样的知识,但是在地球久了,己被蒙蔽遗忘。 “你乱说,我才不信,如果真象你这么说的,身体是全息图,人死后怎么又会有尸体。”沈冰燕立刻反驳着,她怕鬼,还有人死后尸体会变僵尸的。 “曾经人在所谓的死亡之后,全息图就消散了,不会留下什么尸体。但是你看,因为人们不能接受曾经最挚爱的亲人就这么在自己眼前眼睁睁的消散无踪了,所以都一致决定要留下亲人的身体,就这样开始有了尸体,确切地说是物质粒子。”塔尔耐心地为她解释,希望她有那么一点认知改变。 ”为什么是鬼,那只因为你跟随了群体意识,共同认同这件事,认同并相信有鬼这个信念,你需要的就是走出这个信念系统,没有什么好怕的,即使死亡,可是你不也活着又死去,投生了多少次了?为什么还要惧怕死亡呢?”米达说过,沈冰燕在这个物质层也呆了几百年了。 她自然是活过了也有好多世了。 沈冰燕惊诧地看着塔尔,消化着它说的这些话,然后试图用手去抚塔尔的额头:“你没发烧吧,胡言乱语,还有你穿好少,这么冷,快去穿厚点去,天太冷了。” 沈冰燕转移着话题,根本不相信塔尔说的有关死亡与鬼的任何一个字的解释。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扬的白色小雪花,脑中却又忽然想念起那两个人来,真是叫人过目不忘:“秀秀,你那两个朋友真的好漂亮,介绍一个给我吧,他们是做什么的?住在哪里?我想再看到他们。” 等于塔尔跟她说的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再次的犯花痴了。 塔尔不由泄气着:”不知道。” “什么?”沈冰燕有些不高兴了,看着塔尔,她终于还是用着商量的语气:“秀秀,你怎么这么小气,两个诶,你先挑好吧,挑好的,剩下的一个给我,这行吧。” “沈冰燕。”塔尔忍无可忍,跳起来怒叫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五章 较量 ”你,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沈冰燕莫名其妙,不禁也怒瞪它,质问着:”你还是不是我的好朋友?” “我!”塔尔气得脑袋疼,以手支头,说着:“我打电话给叶俊文,让他接你回去。” “我不。”沈冰燕明显抗拒着;“我跟他己分手了。” “你说了不算,也得叶俊文同意。”塔尔不认为的反驳着。 “如果他不同意。”沈冰燕微蹙眉,有些犯愁,这还真是个麻烦。 他如果不同意,你就只能做他的新娘,这曾经也是你一直梦想的。”塔尔点醒着,它还记得从它第一眼看到沈冰燕时,她还高兴地宣布着她准备结婚了。 “可是。”沈冰燕心里挣扎着。 ”等你们的事解决了,你再来跟我说,到那时,你想认识那两个帅哥,我就介绍给你,两个随你挑,他们没有女朋友。”塔尔再次出卖了借住在这的两个无辜住客,但愿米达不会想打死它。 “真的?”沈冰燕瞬间欢欣雀跃,喜笑颜开,兴奋之极。 塔尔郑重点头。 “好。”沈冰燕马上拿出手机,拨号摁了免提,让塔尔能听见,电话响几声之后,叶俊文的声音传来:“燕子,你在哪?” “你不用管我在哪,叶俊文,我们分手吧,你必须同意,你说下同意就好了。”沈冰燕快速地扬声说着,令塔尔目瞪口呆 她是在玩过家家吗?电话里谈分手,这么简单容易? 那边沉默着不回应,可能叶俊文在考虑。 “你说同意啊!”沈冰燕己经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叶俊文仍旧沉默着。 沈冰燕看了下塔尔,见它一脸质疑地盯着她,不免心下急燥,豁出去了,对电话那头编着:“跟你实话说吧,我喜欢上别人了,他比你帅多了,而且我己经有了他的孩子了,快一个多月了,我,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塔尔在想着它如果是叶俊文,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它会不会想打死她。 ”燕子,你最好亲自当面跟我说好吧,我先有事,挂了!”叶俊文不知道在电话那头是什么心情,也许暴怒或是憋屈气愤,简单地说了这几句,就挂了电话。 叶俊文并不知道沈冰燕电话这边都有谁在旁观听,如果电话里争吵,徒增笑柄。 他需要时间消化沈冰燕带给他的这个炸雷。 沈冰燕向来被他惯坏了,不管她想要做什么,叶俊文都会容忍退让,致使她任性娇纵。 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嘟嘟“声,想不到这次叶俊文居然敢挂她电话?也没说同不同意分手。 沈冰燕不禁气得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叶俊文!”愤愤跺着脚。 塔尔再次陷入沙发里,拿杂志盖住脸,它想静静!! ”秀秀。”但是沈冰燕又跑过来掀开它盖脸的杂志,跟它保证似地说着:“我这么说,叶俊文肯定会跟我分手,你信不信?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自然是指塔尔要介绍她心仪的那两个帅哥给她做男友。 “你!”塔尔无奈地叹气:“想做什么前,你是不是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我已想好了。”沈冰燕似乎已经下了决定地说。 塔尔不想再说话。 天更冷了,可能急于要分手,重新开始一段新恋情,沈冰燕一刻也不能等的,直接就离开回去找叶俊文商讨分手的事去了。 安母叫她留下吃了晚饭再走,沈冰燕却也不想停留,推辞了,就急忙离开了,简直迫不及待。 见沈冰燕走后,塔尔终于是松了口气,随即对空气放声哈哈笑了两声,怪笑着:”这就是你们的族人?有没比她更奇怪的了。”话说它也都快被沈冰燕气死了。 两个隐身的人保持沉默。 估计也是无话可说。 “看来她还是要在这个物质层经历更多,攒够足够的体验经验,她才会遵循内在的知晓,知道她应该追寻什么。”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后,安德温声解释。 对沉沦物质层太久的同族传导失败,对安德米达来说也有些失望,因为沈冰燕拒绝接受他们的信息。 但是对于塔尔对他们曾经的族人的嘲笑,米达很快对它有了回报。 “塔尔,你要帮我们找个人。” 塔尔愣了一下,随口问着:“找谁?多大了,叫什么?住哪里?”, 但是明显米达也不知道有关这人的一切信息,一问三不知。 塔尔气了起来,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找:“要找你们自己找去,凭什么是我。” “就是林沃为之停留的那个女子,你知道有这个人,就去找到她。”米达不解释,继续吩咐着。 他顿了一下说:“你见过她,你肯定能认出来。” “我没见过。”塔尔气恼地叫着,这个米达老是要给它找事做。 ”遇到了,带到这来。”米达继续不理会它的抗议:“没见过不要紧,但你曾经对她的存在知晓。只要见到,凭那份感知,你肯定能认出来。” 如果换个普通人当然做不到这点。 但米达知道塔尔可以,它是超越地表人类的存在,有它自己的寻找线索的能力。 塔尔呆住,然后气鼓鼓地坐下,它干嘛要多嘴说林沃曾经为一个女子停留,现在这两个也盯上了。 那女子是什么人?居然引起米达安德的兴趣? 塔尔虽然也好奇,但是它就不愿被米达呼来喝去的差遣。 “她是你们什么人?”塔尔不满地问。 “不知道。”他们不确定。 ”不要告诉我,她是你们俩的未婚妻。”塔尔又忍不住嘲讽,加重这个“两“字,俩夫一妻。 如果塔尔是男儿身,米达可能又会忍不住出手了。 但是这是个物质女孩身,米达也只能是生气就指使下它而已,还真没法出手打击。 “明天就去找。”米达又开始了不客气的指派。 “不去,太冷了。”塔尔抗议。 当然冷只是借口,它就不想去找, 一个没见过不认识还不知道叫什么在什么方位的人,这不大海捞针吗? 反正它也不是曾经的杨明华,没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被米达再拿来做威胁把柄了。 但塔尔还是想的挺简单, “上午在楼下,你这个物质身的妈妈说你的话,我们听到了。”米达自有办法治它。 安母在遗憾她女儿为什么沒有叶俊文那样的男朋友。 塔尔心中顿时升起戒备心:“你想说什么?” “你说如果我告诉她,我是你的男友,你说她会不会满意?”米达似乎在别有用心地嘲笑着问。 塔尔莫名打个寒战,警告着:”你没这么无聊吧。”它虽有这个女性身体,它可没把自己当女孩。 米达居然要对它施美男计。 “安德,你也不管管他?”塔尔不满地叫着。 安德不出声,他与米达心灵共通,米达要做什么,他尽知悉,几乎不用过问。 当他们静修时,他们两个的意识能量团便融合为一处,如同加强信号的探测器,提高着振动频率,至越来越精细至细致至最终至无的状态,探索着更高的纬度层次。 极细致的振动频率,带着他们远超所处的纬度空间,体验着不能用任何词汇可以表达出来的更高纬度的空间一切。 在那里是无,从无中创造着令他们喜悦的一切。 如同造物主造物,宇宙高灵创造宇宙,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虽然他们名为分别存在体,但进化阶段相同而类似,最终出去都将归于一个存有中而出。 虽然他们展现为两个,但其实他们本质是一体,为了更多体验,分化出来,类似思想的核心自我为了自我扩展而分离出来另一个自我。 他们本身便在爱中,而不是展示给他人可以看到的那种关怀互助的爱,他们的爱是一种存在状态。 类似鸟儿的自由展翅,鸟儿振翅也只为了飞翔,也是一种存在状态,无拘无束。 人类总以为物质层己很精彩了,要打造的更丰富多彩。 但实际上地球之外有比这里更宏伟壮观值得探索的体验,却是物质层达不到也不能触及的更精彩的存在,而人类却对此一无所知。 只有致力于探索并体验过那种宏伟壮观才会更渴望深入体验,那是空无的振动与伟大的存在,超越所有一切物理术语解释,没有语言可以形容。 塔尔也不太明白米达安德他们之间的这种为了自身的进化至高的契合,总以为类似人类爱侣。 但想到米达要把它当女孩引诱,就恶寒。 而米达又是隐身状态,塔尔己经感觉他似乎无声无息地在靠近自己了,寒毛竖起,一跳三尺远,屈服地叫着:“我答应你了。” “答应什么?”楼下安母上楼叫女儿去吃饭,听到女儿在楼上说话,还以为塔尔发现她上来了,跟她说的,因此很高兴,是不是她上午提的叫女儿找男朋友的事,女儿答应了。 “没有,我没说什么。”塔尔见安母满面笑容,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回答的很顺溜。 “吃饭了。”安母上楼看着她的女儿说着:”走啊。” ”我不饿。”塔尔含笑回应。 “你这孩子,上午就一碗面,中午说不饿,难道晚饭还不饿?”安母心疼地看着这个女儿,感觉女儿的饭量怎么这么少了,减肥吗?但是这个女儿九十多斤,又不胖呀。 “您不用管我,我不会饿死的。”塔尔叹笑。 “你这孩子,我是你亲妈,我不管你谁管,这么大了,你还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操心。”安母不由带着慈母的爱,责怪地说着。 塔尔苦笑,己不能分辩,这就是做父母的对孩子的一片爱心,塔尔倒不能阻止她要这么做,这是安母对爱女的表达。 安母坚持要塔尔下去吃饭。 塔尔只好下去,总要顺应安母的心愿。因她这个物质体是安母之女安彩秀。 天已黑透了,万家灯火再次亮起。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六章恨爱 沈冰燕己拨打了叶俊文无数个电话,他并不接听,这种情况很反常,也许他真的生气了,要静静。 但沈冰燕又不想去找到他家去,叶家父母己把她当准儿媳看待,每次去都很热情,既然要分手,沈冰燕就不想见到他们。 她很天真的认为分手只是她与叶俊文两个人之间的事,自然只能他们自己之间私下解决。 天真的很冷,沈冰燕哈气跺脚在小区内转悠,跟叶俊文不停地发着信息:“在你家楼下,下来啊。有事跟你谈。” “你躲避是没有用的,我已决定了,非要分手不可。” “如果你不回应,我当你同意了。” “你到底下不下来,我快冻死了,你个混蛋,我不等了,我走了,分手就这么决定了,你只要回应个同意分手就好。” …… 沈冰燕总要拿出证据证明她与叶俊文分手了,否则安彩秀不会相信她。 哪怕一个信息也能证明也好。 但叶俊文却一直保持沉默,哪怕沈冰燕电话打一个又一个,不接,信息一条又一条地进来,他也只读不回。 沈冰燕等的要烦死了,太冷了她好想回自己温暖的家里去。 小雪一直不急不燥地飘洒,终于把所有屋完了,她就离开,从此两人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虽然想到这个,她心里也莫名酸涩,实际她也舍不得这段感情,但她不想承认,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为什么?”叶俊文倒冷静下来,又去茶几边坐下,再次点上一根烟。 反正门反锁了,在他还没决定如何解决这件事前,沈冰燕也离开不了这里。 “你,不要抽烟了。”虽然说要分手,沈冰燕却又还是关心地要劝说他一句,烟酒伤身体。 叶俊文听而不闻,自顾深吸一口,再吐出袅袅烟雾来,看着烟雾后沈冰燕的美丽的脸,她好象并没什么伤感,当然,是她先提分手的,肯定不难过。 叶俊文却觉得自己心里是片片碎痛,为情而受了重创。 “我爱上别人了。”沈冰燕只能这么解释,只要叶俊文对她发怒发火动手打她,她就可以再找到更好点的理由。 “是谁?”叶俊文从齿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压抑着怒火,恨不得将沈冰燕口中那人一刀捅穿。 “反正你不认识。”沈冰燕只能这么说,因为她只见了一面,也不认识。 如果叶俊文知道她为见了一面的人同自己分手,只怕会更加暴跳如雷。 “他叫什么?”叶俊文阴沉着俊脸继续追问。 沈冰燕呆住,她哪知道那两个令她魂迷智昏的美少年叫什么?她那个闺蜜一直不说,问也不说。 叶俊文抬头看她,似乎想确认她话中真假。 沈冰燕一时心虚,尴尬,不由发起脾气来:“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必须同意分手!”她勇敢挑战地回瞪着叶俊文。 “为什么?”叶俊文冷冷的问。 问题好象又绕回来了,因为沈冰燕提分手的理由并不充分,所以叶俊文要问清楚。 戴绿帽也要戴的明明白白。 “没有为什么,我们分手吧。你不同意也必须同意,快点说同意啊。”沈冰燕发作起来,声音大了一点,象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小孩开始任性。 “你这么急?是肚里小孩等不了啦?”叶俊文只能这么猜测,沈冰燕看来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分手。 气得他肺都快炸裂了,三年感情,她说要断就断了? “什么?”沈冰燕愕然,但马上回神,她差点忘记她说过的这个假话了,忍不住眉角飞扬,这就是个好借口啊。 马上顺嘴说着:“对,我小孩等不了啦,他只能有自己的爸爸,不能喊别人爸爸。” 果然如此,她居然真怀了别人孩子,那喜滋滋的样子毫不知羞耻,好似跟别人有了孩子是件多么开心的事,简直罔顾他的感受,置他叶俊文于什么样的羞辱境地。 叶俊文“腾“地站起来,脸上肌肉抽搐,怒火中烧,他几步冲过来,抓住沈冰燕胳膊,低吼着:“打掉他。” ”什么?”沈冰燕又懵了下,然后奋力挣脱他的抓握,退后几步,护住肚子,心里佩服自己太会演戏了,倒似真为肚子里娃担心似的,叫着:“我不!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叶俊文,我们分手吧,你不要执着了。”执着是没用的。 叶俊文咬牙切齿,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冒火,如果可以,他就把沈冰燕打死算了。 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跟他交往期间,居然还劈腿跟别人上了床,还怀上野种,更主要是沈冰燕看来还很珍爱这个野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个男人是谁?”叶俊文气得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追问着,手握成了拳,额头青筋暴露。 沈冰燕怎么敢背叛他?他哪点不如别人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你只要同意分手就好了。”沈冰燕又有那么些尴尬,但仍是毫不口软,仍是坚持要分手,决定让叶俊文死心。 叶俊文死死盯着她,沈冰燕居然一直护着那个野男人?不透露任何信息?而且理直气壮,毫不羞愧。 酒劲上来,报复的念头也是陡然升起的,既然这个女人可以随便跟别人上床。 那么他还客气什么,相恋了三年的女人,叶俊文居然还没真正尝过她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想着沈冰燕可能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叶俊文就恨不得撕碎了她。 爱之深,则恨之切。 章节目录 第两百六十七章 有钱了 看着叶俊文愤恨地盯着自己的凶狠模样,平日俊秀的脸上五官扭曲,眼中充血,呼吸都粗重起来。 沈冰燕忽然隐隐意识到了不妙,她是不是玩火玩的太过了。 兔子被惹急了还咬人呐,是不是这个叶俊文真被她惹火了? 沈冰燕转身就去开门,心下慌乱想逃出去,眼前的叶俊文太陌生了,已不是那个平日里对她各种宠溺宽容的模样,莫名的令她害怕。 用力一扭门把手,她才惊觉门居然被反锁了,看着横眉怒目靠近的叶俊文,沈冰燕惊叫起来:“你干什么?为什么锁门,放我出去。” 但是己被怒火充满胸的叶俊文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只要报复,为了他被沈冰燕戏耍的三年感情,他要讨回来。 下一刻沈冰燕就被叶俊文牢牢钳制,她惊叫着,但叶俊文已将她毫不客气地扔到沙发上,男女相争,体力悬殊,总是男性力量占了上风。 沈冰燕还没爬起来,叶俊文高大沉重的身体己压了下去,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哀叫,开始实施他自己的报复。 …… 塔尔是从在夜色里的深思里,忽然惊的一跳,外面天早已黑透了,远处高楼灯火闪烁,更衬得小客厅内幽暗,仿佛伸手不见五指。 但其实习惯黑暗后,有外面雪光照映,还是可以辨认屋内物体的。 客厅内那两个不见鬼影的人忽然就显形了,各有一圈幽幽的辉光,坐在那一动不动,感觉怪怪的。 ”你们要吓死人吗?”塔尔气恼责怪着,如果是个一般人就能被他们的突然出现活活吓死了。 他们没说话,目光都仿佛在注视着窗外某一个方向点在看什么。 塔尔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他警觉地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这个物质体的朋友-。”安德轻声说。 “是你们曾经的族人。”塔尔纠正着,它知道他们指沈冰燕。 “随便了。”米达仿似有些不高兴。 “如你所愿,他们的婚礼应该会正常举行。”安德平静而淡然地说。 ”那太好了。“塔尔不禁含笑,是不是沈冰燕迷途识返了,还是选择了与叶俊文在一起,这不挺好吗?至少冷静下来的她还是知道如何选择,不是一直那么任性妄为的。 但是离开它这儿的时候,沈冰燕明明表现那么坚定决绝,怎么又会突然改变主意的?很奇怪,她居然能抵抗得住美男诱惑? 但是塔尔仔细想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它觉得分外怀疑地问着:”你们究竟看到什么了?” “交欢。”米达直言不讳,并很随意地扫了塔尔一眼,似乎觉得它这个问就很多余无聊。 他们能够透过物质墙体空间,不论远近距离,观察到他们想知道的某一点,他们拥有着灵视力。 塔尔并没这个灵视力能力,沉默了一下。 现在他们看到什么,这个问题看来己沒有什么好讨论的了,那是他们曾经的族人,己投生在人类中的行为。 只是人类的正常活动而已,毕竟人类需要靠这个繁衍后代以及获得超物质层的快乐。 塔尔现在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你们也可以试着去找你们想找出的那个人啊!”如果可以想看就看到,毫无障碍。 那样它就不用出去找了。 “我们不知道她的物质样子。” 如果通过物质结构振动寻找,所有人类的振动都相似,还有心灵火花时刻闪耀,不好辨识。 米达有些不满地看着塔尔:”你是不是明天不想去找?” “我也不知道她的物质样子好吧。”塔尔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你只要遇见就认得出来,因为你感知过她的存在。”安德适时地说了一句。 塔尔并不确定,但是他们似乎就认为它能找到,这倒让它无话可说,毕竟塔尔也不知道它能认不认得出来,那时遇见那个女孩时,它看不到物质层的画面。 不过,塔尔次次与他们交锋都输的毫无胜算,总想要找着扳回的机会:“你们住这里,是不是要交房租?” ”你想要多少?”米达冷淡的问它。 塔尔盘算着,虽然它自己也只是个暂时住客。 当然它的心思活动总是逃不过他们的速度读取。 “看来,你的确缺钱。”米达扫视着它,言词很有些嘲笑:“女孩嘛,还是应该要穿漂亮点。”他似乎就在嘲笑塔尔的衣着不扬,头发老是披散,穿的随意懒散。 虽然他们并不评判人类的衣着外观,但实际他们也喜欢漂亮美好的事物。 他的手一扬,几颗亮闪闪的钻石准确无比地落在了塔尔手上:“去买几件衣服,你就有信心走出去了。” 他就象是在奚落塔尔天天窝家里,是因为没漂亮衣服穿,走不出去似的,才不愿出去抛头露面找人。 话说塔尔也确实不愿意穿安彩秀的那些衣服。 “喂,我不昰这意思。”塔尔气恼着,米达似乎就是认为塔尔在变相要钱,不过米达从来也不吝啬给予。 “拿着吧,这是你出去找人的辛苦费。”看来米达也不会白差使它,也付工钱的,至少不是以前的威逼利诱了。 他们又消失了影踪。 塔尔拿着那几颗小钻石放在眼前就好象从来没见过似的,仔细观看,即使暗夜里,这些钻石也璀璨闪亮。 塔尔知道这些钻石的价值,每颗都很值钱。 因为它做为杨明华时也兑换过一颗。 在地球钻石很少才值钱,但地外有些星球就有太多的钻石,看来也就跟石头一样普遍。 人类是无法去开采的,达不到这个科技水平。 但这对于米达他们来说似乎就很容易。 米达总是随手就能拿出几颗,钻面切割工整,份量足,纯度也极高。 他们从来都不需要金钱,人类的货币财畗对他们没意义。 看来见塔尔天天窝在家里,米达也看不下去了,找件事让它出去走走。 至于是不是为了没衣服穿不想出去,但是塔尔认为它自己根本就不在乎穿的什么样好吧。 下了一夜的小雪,天亮放晴,走出去到处是雪景,当然雪铺的也并不厚,但是可以行走的地面已是污迹一片了,到处是雪泥水渍。 塔尔手插口袋里刚出门,就看到了邻居赵轩宇。 “早!”他跟塔尔含笑打招呼。 “去哪里?”塔尔也随口问着。 “看一个朋友。”赵轩宇笑吟吟地看着这个邻家妹妹,发觉她很讨人喜,虽然她穿着很随意,头发披散,碎花家居棉衣裤棉拖。 塔尔忽然明白过来,不由笑着:“你这个朋友?也是uf0爱好者?” 赵轩宇笑了下:“因为都有着相同的爱好兴趣,他昨晚有了些发现,叫我去看下。” “什么发现?”塔尔好奇笑问? “还不知道。”赵轩宇说。他也好奇他朋友的发现,那个朋友发了相片过来,但是看不清楚。 他想亲自过去看下,他们是一群天文爰好集聚者。 “带我。”塔尔想也不想地说。它也想知道他们的发现。 赵轩宇尴尬地笑了两声看着它:”你就这样去?”在自己家可以这么穿的随意,走出去可不太适宜。 塔尔穿的这样家常,就跟他出去朋友家也不妥。 塔尔看看自己,倒似并不介意,但连赵轩宇也嫌弃它的随意。 “那我不去了。”塔尔决定还是先很没骨气地用米达给予的一颗钻石换两件穿的出去的行头衣服算了。 塔尔手插棉衣口袋里慢慢走出去,出去他们这排自建房外面就是一个街道,很多店面。 但是它自然是先找地方兑换钻石,有了上次经验,塔尔很快找到一家,那家店主还算公道良心,看了塔尔的钻石之后很是吃惊的样子,仔细鉴定后,称了下分量,也没过多讲价,就兑了几万给塔尔。 塔尔再次有了一大堆人类钱币,又跑去卖衣服的店里一口气买了好几套衣裤鞋,眼都不眨的,话说它的行为是不是象个女孩子了。 当看到女儿回来居然大包小包,买的衣服鞋子,安母眼都瞪直了,追着它身后问:“你衣柜里那么多衣服都穿不过来,怎么又买?你哪来的钱?” 这些买来的衣服估计就价值五六千了。 当她看到塔尔手中一个小袋子鼓鼓的让人怀疑,打开来惊讶不己,里面还有几万块。 ”你就拿着这么多的现金跑出去的?”安母开始觉得她这个女儿是不是傻。出门不可露财,她女儿带那么多钱跑出去买衣服? “你哪来的钱?”安母怀疑。 她怎么不知道她女儿有这么多现金。 安彩秀以前也工作才上了两年多,帮人销售,工资也不高,赚的买衣服零食就差不多了,就没什么节余,而且她也懂事,自己赚钱后,就几乎没向父母伸手了。 自杀出事后就在家休养,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 塔尔还真解释不出来,为什么它有这么多钱啊! 它只好沉默着不吭声,自己先去换衣服。 当塔尔穿上一件米白色毛领羽绒服牛仔棉裤雪地靴,立时看着人就大变样,显得亭亭玉立,清婉可爱。 安母还在追着要问清楚她这些钱哪来的? 仿佛有光线一闪闪入眼中,记忆空白了那么一瞬,安母眨眨眼,揉着眼睛,转身就下楼去了,也不再追问塔尔钱的来历了。 塔尔自然知道肯定是米达为它解围了,但它什么也没说,在钱袋里抓了几张钱币也转身下楼,出去出门,天不黑它都不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发现 塔尔的确在记忆中感知着那个方位去找去了,感受着每一个人的振动,细细分辨着它可能熟悉的那个振动,扫视着每一个擦身而过的女子,感知着那个林沃为之停留过的女孩的结构振动,不过,很遗憾,好象每一个人都不是,走了一天,塔尔毫无头绪,眼也望的酸胀,腿也走的疼了。 塔尔无奈地看着天又快黑了,只能回去,明天再找了。 它招手叫了辆的士,它不想走路了。 在来到家门前之前,塔尔看看天空西边残余的一点点彩霞,又看看赵家已亮起灯火的房孑,塔尔心下一动,向他家走去,它只是好奇而已。 那个赵轩宇到底发现了什么? 赵家父母在楼下的餐厅里正准备吃饭,见邻居家女儿忽然来到,立刻热情地招呼着,叫塔尔来吃饭,当然只是客套而已。 小狗嘟嘟也很热情地扑过来围着塔尔拼命地转圈。 赵家父母叫着儿子下楼吃饭。于是下楼的赵轩宇也要过来吃饭,就看到了塔尔。 见塔尔换了衣服,大变样了,赵轩宇眼中倒有些惊艳,笑着对塔尔说:”秀秀,你来了,我们正要吃饭,你留下吃点?” “你们吃吧,我只是过来玩一下。”塔尔笑吟吟地看着赵轩宇。 他戴着眼镜的样子看来很斯文,一笑露出一排白色牙齿,长的也是五官端正。 晚点回家,塔尔觉得它也好应付安母的有没吃饭的盘问。 “我知道你肯定好奇我们发现了什么,昨晚我朋友就发现了uf0。”赵轩宇觉得这个邻家妹妹来这,肯定是打听这个,早上叫他带去朋友家,他没允肯还有那么些歉意。 他想不到这个邻居怎么也这么关心关于他所感兴趣的,倒有遇到知音的认同感。 ”诶!秀秀,你可别被轩宇忽悠了,他们能发现什么,还uf0呢,轩宇,你是不是还想活捉外星人啊?”赵母很是不以为然地调侃着。 塔尔忍不住咯咯地笑。 见它似嘲笑,赵轩宇倒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要挽回点颜面与赵母争执着。 对她这个儿子毫无意义的研究,赵母也挺无奈,但赵父很支持,她就不说什么了。 “妈,uf0只是指不明飞行物,所有不可辨析的空中飞行物,不是一定会跟外星人扯上关系的,你都不明白。”赵轩宇很无奈地跟他母亲解释着,并看了眼塔尔,似乎生怕塔尔看轻了他。 但塔尔看来并不受影响,毫不以为意。 “我记得你说过仁丰出现过uf0?”塔尔想确认下,是不是当初它来时搭乘的那个,被赵轩宇观察,到拍下来了? “是啊,好几个月前。”赵轩宇说,他想了会:”你等下。”他匆匆地上楼去。 他那个房里各种书资料电脑什么的太乱了,他想收拾下,再邀请塔尔上去他房间里。 电脑里有他的一些观察拍摄的存储相片。 也就塔尔与赵父赵母搭讪了几句,赵轩宇就又下来了。 他热情地邀请塔尔上去看下他的曾经一些发现。 ”你那狗窝乱的要命,还好意思请人家秀秀进去观看?”赵母忍不住唠叨,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不拘小节,房间里到处堆的东西,看着都乱。 ”妈!”赵轩宇有些无奈,他这个妈昰不是就为坑他的,就不能在人家姑娘面前给他面子夸赞几句。 但因为是邻居,知根知底,赵母并不会特意为她自己儿子掩饰。 塔尔再次忍不住哈哈一笑,她今天买的衣服鞋也都堆在小客厅,也还没收,一样乱。 ”不要听我妈说,你来,我给你看我发现拍摄的那些相片。”赵轩宇热情十足,抢先上楼梯去带路,塔尔跟了过去。 不管赵轩宇房间怎么样凌乱,虽然他还好好收拾了一会。 但塔尔都没在意,它只关注赵轩宇从电脑里调出的一张拍摄的相片,关注放大的细节。 夜空中高悬的明月,不远处一个光点,泛点橙色光,当然细节放大,就开始显得像素不太清楚了,图片还原,那个光点又太小,看不出真实的形体。 塔尔默默地看着那个橙色光点,衬着皓月,显得很小而只成为了一个点,有如谁用颜色笔不小心在黑暗背景上点上的一个点。 它微闭眼,用它内在芯片高清辨识程序识别感知。 它终于激动地认出来那是曾经来自它母星的那艘八角飞船,因为距离远,拍出来就剩一点光了,看拍摄日期正是它当初来地球的那天晚上。 “我就怀疑这是不是ufo,太远了,看不清。”赵轩宇解说着:“那天月亮很大,没有风,专家解释说昰个橙色热气球在空中被月光照亮的原因,才发光的。你看象不象uf0,我是说它不一定与外星人有关,但我猜测应该是不明飞行物,也不知道这个飞行物到底是什么。也许是谁秘密研发的飞行探测器或无人机。”见塔尔对这个相片这么感兴趣,赵轩宇便详细地描述解说着这张。 塔尔不知有没听进去,它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橙色一点,记起它与奥曼博士的助手多尼在地球分别的那一刻,心里依然还有那么些些不舍与遗憾。 ”你怎么了?”赵轩宇想要给这个邻家妹妹看更多他发现拍摄的照片,却发现塔尔神色不对,盯着这张照片,恍惚迷糊的神情,忍不住疑问着! “没事。”塔尔速度回过神来,对赵轩宇微微一笑。 ”我再给你看看别的。”赵轩宇热情洋溢地说,用鼠标点着,一张又一张摄影相片。 但是这些图片,不是光点就是一个光晕,都不太清楚,可能发生在晚上的,多又是高空,所以拍摄的效果都不太好,大部分都是光点。 连塔尔也辨认不出来这些所谓的不明飞行物究竟是外星飞行器还是什么鬼,反正它也认不出来。 看了几十张,其中有赵轩宇拍摄的,当然也有志同道合的同伴们分享的,都是他们在夜空的探索发现。 “你不是说你朋友昨晚有发现什么东西的?”塔尔忽然想起来,赵轩宇去朋友家都不肯带它去。 他就是为了某个发现去的! “是这个。”赵轩宇点动电脑屏幕调了好一会,调出一张来,但是点开来,效果也不好,图片不是很清楚。 三个光点,有个光点有隐隐的模糊轮廓,塔尔让赵轩宇放大,仔细查看。 因为那个漫天小雪花的影响,形成模糊背景,光线影响,光点暗弱不同,初看以为也是雪花,细看则又不同,还是有点分别的。 塔尔辨认了半天,虽然有点怀疑,但是还是不能确定。 塔尔想起在那天它偷车追自己当初母星飞船时,啥戈就是派了三艘飞船拦截,这次又是三个,是不是就是他们的人。 “你有没有什么启发?我觉得这就不象是雪花。”赵轩宇也在怀疑:“有可能是角度拍摄问题,或者镜头上有污点,造成这样的图片,我虽然怀疑是uf0,但不确定是不是。” 他又点开一个手机视频给塔尔看,解说:“因为是夜晚,追踪拍摄,镜头也不清楚。”那段视频很短,十几秒,昏暗色天幕,视线极暗,三个光点一闪不见。 即使慢放仍不清楚。 塔尔辨认半天,最终放弃:“就没更清楚一点的?” 赵轩宇似乎也苦恼地想了一会:”我们倒是想拍个近镜头,效果好的,所以准备弄个计划。” ”什么计划?”塔尔来了兴趣。 ”就是召唤ufo,国外有人曾试验成功,我们中的爱好者也想这样试试,并有过这样提议,当然到时大家必须齐心,集中注意力,看有没效果。” 赵轩宇似乎来了劲头,一脸兴奋:“我就不相信地球之外那么多星系居然就没有外星生命,地球人居然是宇宙中唯一的生命,你相信吗?我反正不相信。你知道银河系吧,就有近一两千亿个恒星星系。你说这么多星系?就没一个有地外生命的?” 塔尔轻笑了下,不回答,它见过的外星生命就有好多种了。 “你看这个。” 赵轩宇又从电脑里调出一个视频,却是有关一个太阳被诸多黑点包围的画面,倒似有一个庞大的外星飞行舰队围绕在那里一般,一个黑色的三角形飞行器就类似比地球还大的体积,停附在太阳表面。 阿威亚说过太阳表面温度并不高,所以那些东西可以围绕着太阳,天知道那些东西在干嘛? 至于表面温度为什么不高,塔尔并不太了解。 “你知道太阳表面温度多高,平均是六千摄氏度,这么高的温度,你说那些附在太阳表面的飞船会不会来自高科技文明,反正据我所知,地球人目前科技水平还做不出来可以这么靠近太阳的探测器,并采集上面的能源,我猜测那些可以靠近太阳的飞船的材质成分,在地球上应该是制造不出来的。” “也许是吧。”塔尔也并不清楚,那些围绕太阳的是什么东西。 看那视频日期,据当今地球年都己过好几年了,那时塔尔还没出生,发生过的也已经发生了。 但是一直研究过去好久的事情,塔尔觉得也挺无聊啊,进化在向前,人们关注的点不是也应该是一直向前的吗?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九章 误解 安母却是又在门口守望女儿归来,但邻居家赵母在门口看见,便告诉她秀秀在自己家玩,安母心里一沉,立即觉得不好了,虽说都是邻居,但那两孩子可都是适婚龄的单身男女了,单独相处一起不知道避防吗? 安母尴尬地笑着,心里觉得很别扭,她可不想把女儿嫁给那个赵轩宇,比她女儿年龄大那么多,怎么可以? 她借口唤女儿回去吃饭,去了赵家,上了楼梯去找她女儿。 却正看到塔尔正在观望在三角架上阳台上的那个长筒望远镜,赵轩宇与塔尔靠的很近。 赵轩宇正为塔尔调整着观测镜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安母一把冲过去,抓住塔尔的手:“这么晚了,要回去了,跟我回去吧。”不由分说,抓住它的手就拖拽走。 她的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可不想被这个不求上进的赵家小子拐走了。 “那,再见了。”塔尔有些无奈,但仍跟赵轩宇含笑告别,接着就被安母拉着下了楼梯,出了赵家。 当然邻居间表面关系还是要维持的,赵母打着招呼,叫安母留下再聊一会,安母却笑着推辞着,坚持要把她女儿带回家。 回到家门一关,安母就开始低声训叱女儿:“你没事跑赵家去干什么?你是没人要了,还是嫁不出去了,自己往人家家里送,你是没见过叶俊文那样的男孩吗,怎么赵家儿子那个样你居然也能看的上?他比你大那么多,你跟他走这么近,是要气死我吗?” 塔尔哭笑不得:“不是你想的这样啦!” 但安母不罢休,仍是絮叨,说得塔尔灰头土脸,总之一句话,警告塔尔不准再与赵轩宇来往,正常互相走动也不行。 直到安父听不下去了,说了句:“你少说两句罢,别又惹秀秀不高兴。” 安母这才记着女儿自杀过的事,放过了塔尔,盯着她上楼,果然是女儿大了,就开始令父母操心了,怕女儿被人骗了,拐了,诱惑了,被不好的人哄走了之类。 塔尔倒能体谅安母的心情,并不怎么争辩,毕竟它知道自己不是安家女儿,只是代替逝者给予活者的希望而已。 它又何必令安母心里不愉快。 回到搂上,塔尔又看到它买的那些衣服,又全然没兴趣了,也不想收,自顾又去坐在它的单人沙发垂目,陷入静默里,它的脚一天也走的很疼了,小腿肚酸胀,它轻揉着小腿肚。 果然女孩身体没有当初那个杨明华身体那么抗劳。 “你妈妈骂你什么了?”米达又是隐身状态,但声音传送入它耳中,悠然在问。 “不关你事。”塔尔知道米达肯定都听到知道安母所说的一切,却故意这么问它,不禁气怼一句。 “是不是穿的很漂亮地去勾引邻家小子去了?”米达声音中调侃意味明显,似乎又在嘲笑它。 塔尔不理他,反正吵架它也吵不过米达,米达又向来以整它为乐。 “有消息吗?”安德在轻声问。自然是问塔尔有没找到那个要找的人。 “没有。”塔尔老实回答。 “没事,慢慢找。”安德轻声安慰。 他们肯定知道它也没找到,还是会慰问下,表示理解与安抚。 安彩秀曾经住的房间,买的衣服装的衣柜里都满了,但塔尔根本不会去穿。 而客房内静静的没有人住,衣柜也空在那里,床也安静地空在那,放置着隔灰床罩。 塔尔终于还是决定,将堆在小客厅内它买的衣鞋都放入了客房的衣柜内。 这样安母不会因为它堆在小客厅,买的东西又问东问西了。 话说白天塔尔离开了一天,安母还真没再上楼来。 思考了一下,塔尔又想到一个问题,因此说着:“那个赵轩宇戴着一副眼镜。”那个赵轩宇戴着眼镜,眼睛从眼镜后看着它,隐藏了什么神色,让塔尔感觉有点怪,有时那镜片还会反光。 以前哈戈一族也戴墨镜,为了隐藏它们的那双异于人类的眼睛。 但那个赵轩宇戴的却是透明可视的,好好的眼睛在鼻子上架副眼镜不别扭吗?塔尔也没问他,但心里始终存疑问。 “他有没告诉你什么原因?”安德在温和地问。 “没有。”塔尔确认。 ”他肯定会告诉你,因为书读多了,伤眼睛,眼晴近视了,不戴眼镜看不清。”虽然他们没见过赵轩宇,但读取塔尔的记忆就能知道这样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了。 “也许是吧!”塔尔认可地说。 ”但实际就是,不管什么原因也好,他戴眼镜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获得别人的关注,证明他比别人书读的多,聪明博学,而眼镜能带给别人对他这样的观点看法,为了展示他自己,获得别人的认可,那是他的思维模式,他认为需要戴眼镜,需要这么去做,便戴上了。如果他不想戴也可以,他自己的身体他做主,选择总在那里。” 安德为它解释着这件事。 看起来一切就是这么简单,出于自愿原则。 “只能再问一个了。”米达似乎知道塔尔有很多疑问,但限定了数量。 他们可以解答塔尔任何有关疑问的问题。 “那个太阳是不是经常有奇怪的东西围绕?”塔尔又问,因为发现了围绕太阳的可能是地外生命存在的迹象,那个赵轩宇看来简直眉飞色舞。 “人类有很多不同的仪器去检测,他们检测出高能量层,认为太阳是个很热的大火球,温度过高,没人可以靠近,但他们获取的是各种物质仪器观测的结果,并没亲自去到,靠近太阳去验证,谁说太阳很热的,它只是一种能量模式。每个星球体都需要有不同的能量来维持其上面不同类型的现实世界。”安德回答。 这个就是真相,但人类科学家们只习惯靠各种仪器来获得他们想要的数据,并以此为凭据做出判断,而不是亲眼看到的结果。 也就是说如果太阳事实上是不热的,出现有东西围绕也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太阳本身只是能量,当能量投射到物质层世界外围便转换为热能,来维持物质层世界的运转。 “他们还试图召唤uf0。”塔尔接着又继续问,好奇着这个方案可行不。 “塔尔,那是他们自身对这个世界的末知探索,你不需要从我们这里去帮他们获得答案,他们需要保持他们自己的好奇心,去获得他们自己想要的探索结果。” 米达开始出言禁止塔尔再帮别人来询问这种问题,果然安德也不会再回答了。 塔尔自然也很好奇,如果米达安德知悉任何答案,却不想告诉它,那它就自己猜测着这件事,陷入沉思里。 当然塔尔也很想知道这件事的结果。 每天早上它就出门去寻找那个它也没见过的女子。 安母问它为什么出去,塔尔就回答是去找工作,然后一出就到天黑才回来,回家之前会去一下赵家,看看赵轩宇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当然塔尔每次停留赵家的时间很短,最多十几分钟,以免安母发觉,骂它是不是对那个赵轩宇有心了,天天去他家。 这样过了7天,间或下了两天小雨。 第八天晚上,塔尔正准备去赵家,赵轩宇己推着摩托车出来了,问着它:“要不要去看下。”因为塔尔天天问他召唤uf0的事。 他们志同道合的伙伴有七八个,商议日久,终于约好了今晚去试下,在仁丰郊外一个僻静的地方。 天太冷。但是天气晴好。 “好啊。”塔尔心情很愉悦,毫不犹豫地坐上了赵轩宇摩托车的后座,倒不在意赵轩宇眼镜片后惊喜的目光。 虽然天黑,但是时间却还早,赵轩宇带它先去一个约定的朋友家等其他朋友的到来。 那个朋友家靠近仁丰偏南边,开了家文具店,因为他家附近有一个小学。 楼上三层楼都是他家,装修的也挺漂亮。 那个朋友三十岁左右,己婚,招呼着他们在楼下坐,一边好奇打量塔尔问着赵轩宇:“赵哥,你女朋友啊,这么年轻漂亮?”倒似很是艳羡。 “瞎说什么,这是我家邻居小妹。”赵轩宇很不自在地看一眼塔尔,似乎很怕它介意。 但塔尔看来淡定微笑,并没生气的样子。 那个朋友就忍不住继续打趣了:“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我看你俩也挺合适,赵哥,你又单身,就收了吧。”说完哈哈哈大笑。 塔尔却也还是淡然微笑,不解释不回应,赵轩宇见它并不生气,倒是很高兴。 又撩了几句,见塔尔始终没反应,那个朋友似乎觉得无趣了,就开始与赵轩宇天南地北地从国家大事然后又聊起了天文,关于外星人关于uf0关于各种道听途说的奇谈怪论。 当又来了几个朋友之后,就讨论的更热烈了,联系一些有关外星人的电影里,外星人侵占地球发动战争的剧情,议论着如果真有外星人,降临这个地球,可能会垂涎地球资源,发动毁灭人类计划侵略战争之类,议论得热火朝天。 塔尔实在听不下去,只能插一句:“你们放心,没有外星人来灭你们的。” “你又知道?”一个人不服的问。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章 召唤Uf0 “如果地球被炸,包裹的容器破灭,它会影响整个宇宙,也会影响其他的存在和其他星球上的身体,这事不会发生,也是不被允许的。” 塔尔从容说着,说完了,愣了一下,它似乎有了点点相关的记忆激活,曾经这些知识是谁告诉过它的,可是它却忘了是谁。 众人安静了一下,想着它说的话。 赵轩宇觉得有那么些不解:“你说的其他星球上的生命?”也就是说是有着地外生命的?但哪颗星球上有生命呢?这个又很费疑猜。 ”我猜的。”塔尔随口掩饰过去。 但是因为看塔尔是个年轻姑娘,说的这些话,这些爱好者们很快就不再在意,又继续讨论起,即使外星人不入侵,但地球环境又被人为破坏严重,经常发生自然灾害之类,说人们中间现在绝症癌症也多了起来,都与现在环境恶化脱不了关系。 塔尔又忍不住插话:“环境的确是很复杂的问题,可同时你们的全息图也会随环境改变而改变啊,什么绝症癌症,那是因为人们想要这个结果,他们需要这么做为了获得对彼此的关注,并带入环境造成改变的信息,他们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 众人又同时盯住了它,眼神各异,塔尔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所以你认为人得病是自找的?”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青人恼怒地看着它。 他们这一群uf0爱好者年龄段就在二十多到三十多岁,正是探索求知旺盛的时期。 “事实上就是。”塔尔确认这个事实。 但赵轩宇拉了下它,叫它别说了。 因为这个年青人母亲两年前患病死了,父亲现在又查出了肝癌。 塔尔说人自愿得病这不是惹他怒火吗?有谁想自愿得病的,不是胡说八道吗? “赵哥,我敬佩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晓古今,学识渊博,学历在我们中间也是最高的,但找的这个女友可真不咋的,她大脑没毛病吧?怎么张嘴就胡咧咧,让人听了就这么生气呢?她说的这都是一些什么混帐话?是不是她家人就没人生病过?怎么生病倒还成活该了?”这个年青人很是鄙视恼怒地看着塔尔,似乎认为它就是个白痴傻缺。 他们似乎都公认塔尔是赵轩宇女友了,虽然赵轩宇一再解释不是了,但这些天文爱好者们都心照不宣。 一个女孩孑肯晚上跟一个单身男出来玩,不是女友谁信? 塔尔气得眉毛一挑,跳了起来,它要不要揍这个人一顿? 它瞪着这个年青人:“你叫什么?” “吕江北。”吕江北好似也不甘忍耐,报出自己名字。 “秀秀,秀秀。”赵轩宇赶紧阻止塔尔进一步行动,这他带出来的邻居妹妹。如果弄出什么事了,他也得担责任不是。 而其他人似乎也不想他们之间闹不愉快,赶紧劝阻吕江北。 不外乎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孩斗什么气?人家只是随便说说,你不爱听,可以不听,这么较真干什么?再说了,人家又没说你,看赵哥面子,这可是赵哥女友。都各退让一步,消消气之类。 塔尔也终是忍耐下来,它记起它来这可不是与人打架的。 虽然它物质女孩身,但论打架,它也不会怯怕。 塔尔之所以会来,只是因为好奇的昰这些人怎么召唤出uf0,而召来的又会是什么外星人。 这一闹腾,便大家也没什么兴致了,随意聊着几句,看着时间己九点了,便开始各自行动准备起来。 虽然各人有骑自己的骑行工具,但有两个是开车来的,看来这群业余爱好者虽然职业不同,却因为相同的兴趣聚在一起。 本来就天寒地冻,于是就不骑行了,商议了一下,一起九个人,几人一伙挤挤分别上了两辆车正好,浩浩荡荡出发。 一直到开出仁丰县郊外几十里外一条偏僻的小路上,人家住户都离远了,睡的早的已关灯,小路两边都是广阔的田地。 这里空旷无人烟,天冷风大,这些人也不下车了,就在车里联系,熄火了车辆灯光,开始齐心集体意念默念,催请uf0的出现。 塔尔是没念的,它只是关注地看着窗外幽远深暗的天空,几颗有那么点闪光的星,车窗打开的,冷风呼呼地往车内灌。 可能每个人都冻的发抖,但都屏息凝气做祈祷状,静默中意念着,塔尔很好奇,想问下他们是怎么意念的。 但是周围这么安静,塔尔也问不出口。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渐渐的已过了一个小时,天空仍旧寂静深远,没任何动静。 塔尔好想问下他们:真的有效吗? 而且它回去晚了,安母会不会焦急如焚,在门口等它,可怜天下父母心,塔尔走之前也没跟安母打招呼说一下,现在时间估计都十点多了。 但这些人仍在专心致志地用意念召唤,真是有够令人感动了,天寒地冻的野外,用意念呼唤了一个小时了。 如果有过路的ufo会显现吗?还得有过路的,塔尔想着要不要默念米达,让他驾驶他的飞船出来一趟算了。 但从来不愿张扬的米达肯定也不做这种事。 塔尔也求不动他。 但问题是塔尔它是没见过外星飞船吗?为什么要跟着这些人类跑出来凑热闹?感觉好可笑。 也许塔尔只是好奇他们的发现而己。 时间再次过去了半小时,因为车前驾驶那里有时间显示数字屏。 红色数字不停跳跃变幻着。 但是这群人显然不放弃,仍是执着地默念,心底更加虔诚,在塔尔都觉得毫无希望了时。 夜空忽然出现一个光点闪烁,塔尔惊得瞪大了眼,又出现了一个光点,两个光点,就这么静静悬浮在夜空里,闪烁如星。 车里人也都看到了,一阵晔然,速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夜视器材拍摄。 那两个光点瞬间一上一下,交汇跳跃几秒后突然消失,出现到消失不到十几秒,却已令车里人兴奋不已,当然时间太短,都没来得及拍摄下来这两个不明飞行物,又很是遗憾。 当然这证明召唤是很成功的,ufo出来了,虽然连塔尔也莫名其妙,这出来的昰个什么东西? ”唉。出来的也时间太短了,还有外星人到底长什么样?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求它们治好我爸的病,唉,”同坐一车的那个吕江北忍不住叹息着说出他的愿望。 这才是他也参与召唤ufo的目的,有求于外星人。 这时另一个人接口:”我就希望外星人能让我发一笔财就好了。” 塔尔眼都直了,忍不住扫视车内每个人:”你们呼唤uf0,都是有求于外星人吗?” “我想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希望外星人能让我愿望实现。”另一个人说。 塔尔看向赵轩宇:“你呢?” ”我?”赵轩宇也很是好笑地扶扶眼镜:“我本来希望能活捉个美女外星人当我女朋友。”他嘿嘿笑着,扫了塔尔一眼:“看来这个愿望己不需要了。” 他的言下之意似乎很明白,有了塔尔。他就不需要了,可能看塔尔经常找他,还偷偷跟他出来,众人又起哄,他似乎也有这个意思了。 认为塔尔肯定喜欢他,对他有好感,可以当他女朋友了。 塔尔无言以对,将脸转向窗外面。 可能碍于人多,赵轩宇倒没再说什么别的话。 众人热烈地讨论了一阵,又等了一会,再没什么别的发现,天已太晚了,寒风刺骨,于是关上车窗,然后车子掉头回去。 回到当初聚集的那个朋友家里,那个朋友也挺热情,为每个人在外面点了份夜宵,吃完,众人告辞纷纷分头回家。 赵轩宇问着塔尔:”你冷不冷?”他骑着摩托车带着塔尔夜行肯定是冷,冷风往耳边直灌,但他戴着头盔,他也觉得自己手都快冻僵了。 “你坐近点,靠近我背后,抱着我就不冷了。”赵轩宇继续鼓动着让塔尔与他更靠近点。 塔尔无语,到处是路灯,只是路面清冷没什么人了,街广人稀,时间太晚了,所以赵轩宇才对它这么无所顾忌。 塔尔说着:“你停下吧。” 赵轩宇刹车停下摩托车,单腿支地,问它:“怎么了?” 塔尔一跳而下:”你自己回去吧,我走路回去,不然走一起,让我-妈看到,她会说话。”塔尔双手插上口袋,去人行道闷头行走。 ”秀秀。”赵轩宇不知道塔尔怎么回事,倒好象使了小性孑似的,一边慢慢骑着车,一边追问着:“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塔尔说。 “秀秀。”赵轩宇观察着它脸色,夜里,灯光咉射。 塔尔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只是好奇你们对夜空的发现,你不要对我有任何想法,我和你只能是邻居。”塔尔站住,提醒着他。 “为什么,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啊,我学历这么高,长的也不丑,你也看不上吗?”赵轩宇犹如被泼冷水,但仍不死心地追问,为什么?明明看着邻家小妹天天找他,难道不是喜欢他吗? “跟学历无关,跟任何条件无关。”塔尔埋头又走。 ”那跟什么有关?”赵轩宇就搞不懂了,纳闷的问。 “跟-。”塔尔眼珠转动,不过它不想解释,想了下,它又说着:“你们以后不用再做召唤uf0的事,因为这个没意义,并且你们也分不清,召来的对你们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因为它也分不清。 “秀秀。”赵轩宇现在关注点是塔尔喜不喜欢做他女朋友的事,倒没再想那个ufo的事了。 “你自己骑车回去吧。”塔尔又说,但赵轩宇还想说什么。 塔尔目光四望,正好来了一辆过路的空车的士,塔尔招手叫停,跳了进去,把赵轩宇一个人丢在了路边风中凌乱。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一章 祈盼 当塔尔回家,己快十二点了,半夜更是寒冷之极,但安母与安父睡不着,一直亮灯在等它回来。 而且当时安母在门口张望女儿有没回来时,赵母看到,很是面有得色似的告诉安母,她女儿跟自己儿子一起出去的,言下之意,似乎他们是去约会去了。 她认为自己儿子肯定是因为太优秀,邻居女儿自己贴上来了。 安母当下只气的头发昏,脸发青,满腹郁忿,碍于是邻居,又不能当面翻脸,尬笑着压抑着心中恼怒只等着女儿回来盘问。 数着时间只觉度日如年。 安母总算是把她女儿盼回来了,看看时间,都出去六七个小时了,能做不能做的事也都可以做完了,气的发狂。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赵轩宇,你们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他有没对你做什么?”安母厉声责问,令塔尔啼笑皆非。 人世间果然处处是误解。 “就是找外星人去了,我什么也没做。”塔尔很无辜的解释。 ”这世上哪有外星人,你就跟他出去疯,现在都几点了,半夜三更才回来,传出去。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安母板着脸,当然不相信这些鬼话,继续叱责着。 天知道她等女儿回来这段时间里心情是如何倍受煎熬,又烦乱又恼怒,就怕女儿不懂事被邻居儿子诱惑了,被占便宜了,吃亏了。 “你放心了,我-以后都不嫁人。”塔尔忍不住声明着,看来意志坚决。 嫁什么人,在这个身体里都不知道能待多久。 “那你是直认定那姓赵的?”安母又误会了,更加气愤。 塔尔再次觉得它头有多疼了,抚额:“您能不要多心吗?我也不会嫁他的。今晚跟他真去找外星人了,有七八个人一起去的,您说我跟他能做什么?不过话说也没见到外星人。”说到这里,塔尔忽然又好想笑,楼上不就藏了两个吗?它还跑去外面找。 “你就相信他的鬼话,找什么外星人。这世上哪有外星人,科学家都找不到,你们还能找到?。”确认塔尔没说谎,神色如常,安母脸色稍霁,却还是忿忿不平。 那姓赵的邻居小子就是花言巧语想诱骗她这个年轻不懂事的女儿。 “可是真有外星人啊!”塔尔辩驳。 但是安母就这么责备地看着它:“你见过?”她女儿是不是傻,居然会相信这些? 见安母执拗的眼神,塔尔放弃了争辩。 “我累了。”塔尔找着借口上楼,躲开安母的继续诘问。 如果安母坚持不相信,塔尔也不想再说服她了。 有些人信念固化,根本就拒绝接受那些认为根本是无法接受的地外信息,不愿意开放自己的认知。 塔尔上楼,才坐着歇息一会,米达的声音就传入它耳中,却也在问它了,近似好笑的声音:“看来你今天很开心,有人带你玩的很愉快!”可能米达也知道赵轩宇对塔尔有想法的这件事,问的别有用意。 “是。”塔尔承认着,它今天确实玩的很愉快,回来晚了。 “玩什么了?”米达继续别有用心的问。 “找外星人。”塔尔当然知道他就明了一切,偏要明知故问。 “找到了?长什么样?” 塔尔哪知道长什么样,顿了下:“就见到两个飞行光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外星飞行器。” “他们用意念召唤出来。”塔尔想了想说,但那些召唤者好象动机都不纯,各怀目的。就是有外星人估计也能一眼看穿他们心思。 如果被别有用心的外星人察觉而利用这些人也是很容易的事。 但米达却没置评这件事,只听着而已没再说话。 “人的意念如果足够强大,无论召唤出什么都可以。”过了好一会,安德出声回答,认可这件事的可行性,人的意念造就实相。 塔尔有那么一瞬,心下一动:“那些已死亡的人也可以召唤回来?” “当人们议论着这个人死了,生前可是个老好人,那个人死了,他还很年轻,太可惜。但实际上死去的这些人都只是进入了另一个振动存在中,他们只是不再具有物质结构,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与停止,当他们向你投射了他们的频率,当这些频率被你辨认出,你就可以能看到他们了,但也只是能看到而已。” 安德也认可那些不再具有物质身体的被称之己死亡的人是可以被看到的。 那些死者不再具有物质身体,死亡后害怕没有身体,又会临时弄个虚拟的身体再次套上,与生前一样。 安德解说为什么死者会被看到的原因。 但是如果说那些可以被看到的死去的人跟活着时一样,继续在物质层可以正常生活的,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个虚拟身体也就是全息图不会维持太久。当全息图快消散时,那些人就急于想重新回到物质层,但只有通过投胎回来。 很多人会愿意选择他们所熟悉的家族基因再次回来。 “因为你们,艾木石失去了她的弟弟。”塔尔随即轻轻说,似乎有那么些迁责的意味。 塔尔也去过几次医院,装着不经意过路,见到艾木石,就没见她展颜笑过,一直纠着眉头,忧郁烦愁的表情,令塔尔很昰担忧她的状况。 “你就只记得一个艾木石。”米达似乎有那么些不悦。 他知道塔尔对物质层别的都不执着,所以他才会随意给予塔尔金钱与钻石,也知道塔尔对这些财富并不上心,虽然偶尔会需要一下。 但唯有对这个叫艾木石的女孩却有些过份在意,太执着了。 “你总是随心所意。”安德己能明了塔尔的未说出的想法。 当塔尔认为艾青石的事故与这两人脱不了关系时,为了补偿,塔尔想让他们召唤出己失去物质身体的艾青石与艾木石见一面,给予她宽慰。 如果可以召唤出来那个曾经物质体内所是的存在体,那么这件事对米达安德来说应该也是轻而易举。 两人尽知悉塔尔想法,却再次不予回应,保持了沉默。 骂过塔尔之后,安母又担心她女儿想不开,只是当时太气愤她女儿了。 安母再次上楼来查看,灯打开,见她女儿还没睡,窝在沙发里,眼晴还睁的老大。 “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安母表示不可理解,这么冷的天,这么晚回来,她的女儿不应该是早早地洗了,钻被窝吗? 她又实在怕女儿又重蹈覆辙,几句话不对就又自杀,上来看下。 明明看楼上灯火全熄,以为塔尔会睡了,结果一来小客厅,亮灯就看到这个女儿只是独坐,太奇怪的行为了。 “我。”塔尔扬起让安母放心的笑脸:“我没事。” “那去睡啊。”安母催着,手抓上它的手,还好,不算很凉。 塔尔缩回自己的手。 它垂下眼帘:”我想再坐会。” “你。”安母担心地坐在它对面,脸上有丝愁色,看着它:“自从医院回来,我觉得你就与以前完全不同了,判若两人,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下吗?” 塔尔心跳了一下,知女莫若母,这个安母明显感觉它与她原来那个女儿己经不一样了。 因为安母只是感觉,却不知道身体内在表达的存在体根本不是一个人了。 这让塔尔不知道怎么说了。 它当然也不会承认它不是安彩秀,至少这个物质身体还是的。 “我没有。”塔尔否认有心事。 “秀秀!”安母忧虑地看着她,眼中都是做父母的关心与慈爱,让塔尔心里叹息。 ”我已经成年了,您能学会放手了吗?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很有分寸,您实在不应该还不放心,时刻焦虑,给身体增加太大压力。”塔尔只能这么劝慰。 做人类父母的无法对子女放手,即使成年,那要管顾到什么时候? 难怪人类总是表现如长不大的孩子,任性放纵,每个人从小都被人照顾惯了,即使长大后,不管遇上什么事,总是都渴望依赖外来力量的帮扶。 “如果可以放心就好了,你忘记之前你做的那件傻事了?只有你结了婚,有你丈夫照顾你了,也许我们做父母的才能放心一些,做父母的还能期待子女什么,不就是希望儿女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康到老。”安母憧憬的就是女儿可以成婚,等哪天,女儿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也许他们做父母的才能放手吧。 养儿到一百,长忧九十九。 再次说到这个成婚,塔尔叹然! 安母又感叹了很多,再次叮嘱着叫塔尔去睡,看塔尔一再应承后,安母才略为宽心地对它笑了下,下楼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又继续阴沉,当然温度仍旧冻死人。 这丝毫不影响塔尔的心情,它走出了门,看来神采奕奕,继续开始它又一天的寻找,虽然寻找可能又是无果,可是要什么紧,塔尔似乎喜欢上了出门去外面转。 赵轩宇也是一早就一直在外面徘徊守望,看到塔尔身影,眼晴一亮,待见到安母也走出来盯视,怕他俩走在一起,警告的眼神望他一眼,。 赵轩宇又悻悻地进屋,推出了他的单骑摩托车,径直骑着从路边越过塔尔。 塔尔毫不介意对他笑下:“早!” 赵轩宇顿了一下,头也没回,骑行去到了路前面,可能为了躲避安家门口安母的盯视。 到了路最前面转角处,安母早己进屋里去了。 赵轩宇停车等塔尔。看着后面塔尔慢慢走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二章有缘 “秀秀,我带你去吃早餐。”赵轩宇笑吟吟地车停一边,走过来拦在塔尔面前。 塔尔还是如常对他还打招呼,肯定是对他还是有好感的,这让赵轩宇又升起信心。 塔尔再次忍不住一笑:“謝謝,不过我已吃过了。” “你撒谎,这么早,你就吃过早餐了?”赵轩宇根本不信,他还想请塔尔吃早餐,讨好于它。 话说昨晚那么晚回来,一大早赵轩宇又不惧寒冷从温暖被窝里爬了出来,就为了碰见塔尔,想与它再沟通一下,说服塔尔做他女朋友。 他也知道塔尔天天很早就会出门,虽然不知道它天天出去干什么。 塔尔笑了下,不解释。 赵轩宇见它笑,倒似对他并不讨厌。心头有如羽毛轻轻扫过,被触动,忍不住伸手就去拉它,眼睛在镜后泛着光:“走啊,我们去吃早餐,我也还没吃。” “那你去吃。”塔尔随口说,避开他的拉扯,继续向前走。 “秀秀。”赵轩宇有点不明白它态度,状似有情含笑却又无情拒绝,令他费猜疑。 女孩心思真是搞不懂?? “你要去哪?”赵轩宇问它。 “找人。”塔尔随口回应。话说它明明凭感觉里的知晓去寻找那个女孩的,居然一直没线索,这让塔尔倒不服气了,倒要非找到不可了。 “我带你去。”赵轩宇觉得来了机会含笑说,想骑车带它。 “不用。”塔尔一口拒绝,不过看了他一眼,又笑说了句:“如果探索外星人再有什么新发现,告诉我一声。” 说着塔尔自顾走开,倒令赵轩宇呆怔怔的,这邻家女孩是真对他感兴趣的发现而有兴趣,还是说只是借这个由头故意与他接近呢?又或者是对他有意思,只是顾虑呢? 不过,这个问题也许很难解开了,因为塔尔己走远了,都是邻居,赵轩宇也不敢纠缠塔尔,不能太引人注目,毕竟前面卖早餐店铺里也有认识的其他邻居们,得注意影响。 塔尔白天又去找了很久,在它感知的方位,当然还有一个最简单方法就是直接去找林沃,林沃知道那个女孩住哪。 但是天知道林沃还在不在仁丰县城了。 如果他也跟米达安德一样,躲在哪个地方,塔尔也找不到,而且林沃白天几乎都很少现身,想碰到他也不容易。 到了下午时分,塔尔叫了一辆车,去了艾木石家,她父亲今天早上出院,她们今天肯定回家了,塔尔想去看下。 到了离艾木石家几十米,塔尔下了车,装作找人的样子,一家家的走过去,走到艾木石家门口,见门大开,门口客厅内正侧坐着艾木石,低头在翻看一个书册,一边时不时抬手抹脸。 塔尔站住,感觉门口光线一暗,艾木石抬头,塔尔显得很惊讶地认出她的样子,笑着:“呀,你家原来住这里啊。” 艾木石也认出它来,在医院碰过几次面的那个陌生女孩。 艾木石眼中还溢着泪,悲伤地以袖擦去,有人在她家门口跟她打招呼,见过几面,总算也是认识了。 艾木石不能不理,站起来,走向门口,勉强笑了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找个朋友,正好路过。”塔尔含笑看她,虽然见艾木石悲伤,它心里也不好受,却不会表现出来。 塔尔不能让艾木石再怀疑它的动机,一旦开始怀疑,如同曾经的杨明华,不论它怎么做都是错的,始终不能与艾木石再走的更近。 这次塔尔要很小心翼翼地接近。 “你朋友叫什么?”艾木石认为它找的朋友可能自己认识,毕竟这她家附近,一些人她都熟悉。 塔尔随便报了个名字,艾木石想了想,不记得家附近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名,因此摇摇头。 “可能她不住这一片吧,也许我记错了。”塔尔不介意的笑下。 ”那你去前面找找再看下?”艾木石给它热心建议。 ”好。”塔尔含笑走了两步,又站住:”我口有些渴,你家有水吗?” “啊,有,进来吧。”艾木石招呼塔尔客厅里坐下,去饮水机里倒杯热水给塔尔。 塔尔说着谢谢,接过了水杯,四顾一望,随口说着:”今天出门一天,也找累了,如果找不到我那个朋友就算了,倒是在这,居然能看到你,也挺让人高兴。” 艾木石当然没有多高兴看到塔尔。 她还陷在她的悲伤情绪里,漫不经心“哦“了一声,托腮怔怔发呆。 “有些事己经过去就过去了,经常让自己沉缅往事,走不出去,实际只是自寻烦恼。”塔尔轻声劝慰。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眼见亲人逝去谁不心痛,但为什么是我弟弟,他还那么年轻,你不会懂的,我宁愿是我死去,我宁愿死的人是我,虽然我知道这是场突来灾祸,可是本来他是不必死的。都是因为那个人,他是魔鬼。” 艾木石忍不住伤心地发泄着,也许因为看塔尔也是同龄女孩,完全不设防,一边说出伤心事来,心痛得要死掉。 虽然那个灾难已过了大半个多月了。 艾木石还是一直走不出来,细想着那天出事的细节,还有那个鬼一样的林沃,他就承认了,明知道会有灾难,旅馆会出事,他还是把她弟弟引去了那里,导致死亡。 她弟弟还那么年轻,阳光灿烂,会追着喊她姐,以后她再也没弟弟了,因为这个,艾木石更加悲痛。 她就恨自己那天没拦住弟弟,恨林沃害了她弟弟,悔不当初,对林沃也恨之入骨,那个人是间接杀她弟弟的凶手。 塔尔怔住:“你说的谁?” “算了,你不认识。”艾木石又忽然发现自己正对一个不熟的女孩说着这些自己难过愤恨的事情,有些失态了。 把自己伤心事和人说,别人也不会感同身受。 艾木石克制着压抑着情绪,却又想起来:“你朋友有电话吗?如果找不到,打她电话。” “出来匆忙,忘带电话了。”塔尔还在回味她说的那些事情,随口回应着。 “那她电话多少?我打给她。”艾木石继续追问。 “我,我不记得号码。”塔尔似乎一脸茫然。 艾木石失望地看了塔尔一眼,出来不带电话还不记得号码,这是个不带大脑的女孩。 “水冷了吧,我给你换热点的。”艾木石发现倒给塔尔的水它就没喝。 “不用了。”塔尔在想,它是不是该走了,可是它还想再留一会。 “你家在哪?”艾木石问它。 这个就好回答了,塔尔告诉了她自己的住处,并说着:“以后可以去我家玩。” “离我们这有一点点远。”艾木石知道它说的那片同为仁丰县城内的区域,因此对塔尔更不设防了。 但见塔尔也长的清秀可人,艾木石倒也没急着催它走,又问它叫什么,互通了下姓名。 “你多大了?”艾木石又问它。 塔尔随便说了下,它记得这个物质身体好象是23岁。 “我比你大点。”艾木石轻叹了一声。 塔尔无奈笑了下。 客厅后面一个卧室,什么响了下,艾木石惊站起来:“你坐会,我爸在床上,脑梗偏瘫,我看下他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就转身离开了。 塔尔目光扫到艾木石刚才看到的那本书册上,从她坐的那地方,拿起好奇翻阅,才发现是个相册,有艾木石一家各种背景的合影照,单人照。 难怪艾木石看着抬袖抹泪,里面也有艾青石的很多阳光朝气笑容满面的照片,她目睹相片思人,忍不住难过。 塔尔随手翻着,倒没什么感觉。只是看艾木石的照片会留意地看一下。 里面居然还有艾木石七八岁扎着小辫孑的相片,清稚天真的面容,塔尔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往前翻,翻到一张艾木石更小的相片,能看出相片,相片泛黄,年代很久了。 大概艾木石那时还得抱在手里那么小,抱她的是对年轻夫妇,大概是她的父母,在一个不知什么雕塑前拍的合影,那时大概还没艾青石吧,这是张全家福。 背景是云层变幻的天空,似乎有什么在飞过,一个带棱尖的小黑点在空中,不注意看以为是只鸟或是什么,但有那么一点点带橙色。 塔尔忽然惊觉,将那个相片取出来左看右看,相片泛黄,那一点橙色就不太明显,但注意看,还是有分别的。 当时摄影师解释可能清洗胶卷底片时有些小暇疵也许是远处一只小鸟,或者是有点点曝光,但只是背景,不影响一家人的合影。 那个东西让塔尔细细查看,注目许久,终于确认,那居然是来自它母星的飞船,距离太过遥远,看不清具体形态,居然还是在瞬间被拍下来,与这家人合成了一个影像。 它与艾木石的相遇一切都仿佛是天意。 在艾木石很小时,yed星的飞船与她家人相遇,在艾木石长大后,来自yed星的塔尔与她相遇。 这让塔尔嘴边笑意扩大,这个发现太惊人了,看来它对艾木石的念念不忘还是很值得的。 她们有缘。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三章 盘算 “你是谁?”去外面买药的艾母回来,发现家里多个陌生女孩,奇怪的问,塔尔与艾木石见过几次,但艾母只见过它一次,记性不好,不太认得。 “我是,艾木石的朋友。”塔尔微笑解释。 “哦。”艾母以为是女儿的朋友来看她,倒没多问,点头:”你坐一下吧。”拎着装药袋子,一边也走向客厅后面的卧室。 一会艾木石走出来,心情不太好,低着头,看到塔尔还没走,呆了下,但也还是没出声催它离开,自己自顾坐下。 “你爸病情严重吗?”塔尔轻声间。 ”偏瘫,生活不能自理。”艾木石沮丧地回答。 “那是因为。”塔尔顿了下,它能说是艾父自己愿意这样吗?可能丧子打击太大,所以他让自己保持这个状态,自我封闭起来?不闻不听不接受这件事,自我沉沦。 ”我,该走了。“塔尔没说下去,如果说出真相,艾木石会不会想暴揍它。 没人会相信生病都是病人本身自己想愿意生病的,人总是为自己身体设置各种限制而不自知。 当艾木石想听见它说什么时,塔尔却又转换了方向,什么都不再说,微笑告辞。 “慢走。”艾木石觉得它此刻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也许自己多心了,她送塔尔到门口,目送它离开。 一离开,塔尔就叫车,想快点回去,它想做件事,如果奏效,那结果将会很令人满意。 不,是令艾家一家人满意,那张相片坚定了塔尔想帮助艾木石走出困境的心。 当然塔尔急着回去,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昏暗了。 但塔尔对周遭环境是毫不在意的,自顾走着,来去的人那么多,即使天空暗沉,天又如此冷,风呼呼的刮,吹到脸上生疼。 它招手想叫的士,还是坐车轻松,一辆的士适时过来,塔尔没细看,就开后门坐下去,它不想坐副驾驶位。 反正它兜里钱也够它坐车的。 车内光线不好,但那司机却灯都不舍得开。 他还戴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因为光线暗,看不清肤色,一句话不说。 塔尔上车后,他就开车,也不问塔尔去哪,这个比较反常。 当然如果不是近视眼,车内又封闭状态,不会吹到风,还戴着眼镜就有些奇怪了。 车开了段距离,停下,一个人瞬间拉门上车,关门坐下,前后总共不到几秒时间,司机毫不过问,继续行驶。 塔尔一直在思考帮艾木石的事是否具有可行性,倒没在意其他,直到车内多个人。 转首认出来车内这个多出来的人,塔尔吃了一惊:哈戈! 哈戈同样戴着墨镜,镜片后目光冷淡地上下扫视着它。 塔尔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自己,只能是默默当做毫不知情,然后很自然地对那个司机波澜不惊地说着:”我忽然想起要在这里办件事,就在这里停下吧,多少钱?“它一边去口袋掏钱,做出准备付车费的样子,看来毫无觉察异常的平静,想付款赶紧走人。 当然很明确,那个司机是哈戈手下,哈戈不表态,那个司机就当做聋子哑巴,对塔尔提出的下车要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管开他的车。 哈戈伸手就去拽它:“不用急,再坐会。” 塔尔装作惊慌地躲开它:”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它又对司机叫着:“停车,我还有事要去办。” 哈戈似嘲笑了一下:“要办什么事?” 塔尔只当没听见,只管去拍车门。 司机仍旧无动于衷。 哈戈已然皱眉打量着它,有那么些讶然说着:”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塔尔不看他,索性装到底。不然这个物质女身确实很尴尬,无颜见旧识。 “你不是塔尔?”哈戈还是一言指出真相。 “不是,你认错人了。”塔尔声明着,虽然心里咯登了一下。 “好吧,你就装着不认识我。”哈戈基本已确认,淡淡的说:“你这个模样真是让我吃惊,我只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会掺和到人类中间,也去召唤地外飞船。” 塔尔忽然明白了,它同那些人一起召唤ufo,出现的那两个光点居然是哈戈一族的飞船,出现那十几秒,实际己将车内那些召唤的人都己识别看清,通过识别个体异常结构振动,从这么多人中,哈戈居然认出了塔尔。 比人类高级一点的生命不以人类形象划分,都是以识别其中的振动品质而区分。 所以哈戈再次发现塔尔踪影,派人追踪它,在塔尔出现的路面,派人适时的截下塔尔,询问起因。 看来都是好奇惹的祸。 塔尔尬笑,否认也不行了,哈戈己认出它。 “好奇。”塔尔只好如此说。 “只是如此?”哈戈怀疑地看着它,塔尔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令他疑惑。 “是的。”塔尔肯定。 “???。”哈戈倒没追问下去,看着塔尔:“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塔尔记得安家楼上还藏了两个,可不能透露出来,拒绝着。 “我倒很喜欢现在你这个样子。”哈戈忽然嘴角抽动笑了下,眼晴燦燦生辉,这让塔尔生起警惕之心。 塔尔戒备地看着它,嘴里随口说着:“不用喜欢,也许不久又会换了。”它指的换身体。 “用什么换的?”哈戈好奇问,眼中抹过一丝诡异。 塔尔警惕着不回答,它为什么要告诉哈戈,这个人行事不可捉摸,性格为人阴沉而变幻莫测。 哈戈似无所谓地笑了下:“你觉得这样很有趣?”他湊近过来,就似动物嗅到身边食物的气味,抽动鼻子,寻找下口的机会。 塔尔退后,退无可退,车内空间只有那么大,它避到右车门边,车门紧锁。 它这个女孩身,己经不会有当初杨明华那具身体力气大了,本来男女体力就悬殊。 “你要干什么?”塔尔有些恼火起来,果然当女孩不是那么好当的,时刻有被人觊觎的危险。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猜!”哈戈毫不掩饰他的动机,一边调笑着,一边凑过来,忽然抓住了塔尔双手,眼睛看着它。 他的神色仍旧阴冷,说着暧昧的话象在念台词,语气都是平板单调。 他很挑衅将塔尔双手抓紧,放到鼻下似乎在嗅闻,一边观察塔尔反应。 不如说,哈戈只是想试探下它,既然塔尔是个人类女孩身体了,多有趣,哈戈他当然不会对人类女性有兴趣。 塔尔虽不是人类,但身体仍是物质体,这也给了哈戈很好的挑衅借口。 哈戈进一步撩拨它,他这么做当然有自己动机,而且他也不可能真去做自损身份的事,何况旁边还有他手下在场。 “滚。”塔尔见到他这种暖昧动作,瞬间脸红过耳,使劲抽手,并一脚怒踹过去,骂着。 哈戈略侧身,就松开它的一只手,轻松就抓住塔尔踢过来的小腿,很轻佻地抚了一下。 虽然隔着冬天的厚长裤,哈戈的这一下还是令塔尔瞬间觉得头皮头麻,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用获得自由的一只手“啪“的打开哈戈的手,放下自己的腿。 “哈戈。”塔尔终于还是隐忍着,决定妥协下,虽然它很想暴揍哈戈一顿,使劲挣脱出另一只手,它试图转开哈戈注意力:”你知道林沃在哪吗?” 当初林沃是跟哈戈在一起的,哈戈肯定知道他下落。 哈戈确定这个塔尔女孩物质身比当初的杨明华好对付,再次凑近点,盯着塔尔,避而不答,戏谑着:“你不会是看他长的不错,动心了吧?”忽然伸手又去抚了下它的柔滑瓷玉般的脸庞。 “滚开!”塔尔再次发怒,骂了一声,甩手就又是一巴掌,不过哈戈已又躲开了。 塔尔又气又怒,这个哈戈还真把她当女孩调戏了。 ”停车!”塔尔再次对司机叫着,天知道这车要往哪里开。 那个司机只是稳稳地开车,目不斜视,对后座的两人嘻笑怒骂几乎没任何反应,当然对塔尔叫停车更是没反应。 哈戈哈哈大笑,又重新坐正了,与塔尔拉开了点距离:“你不是想召唤uf0吗?带你去看。” “我不看。”塔尔沉着脸,又不是没看过。 但是塔尔忽然有了点警觉,哈戈要把它带到他的飞船潜藏基地去吗?他话中有这个意思,带它看飞船。 ”那你为什么带着那么多人去召唤?”哈戈疑问着。 “不是我带去的,而是--”塔尔说不下去,它一个女孩跟着那么多男士半夜三更在郊外召唤uf0,说出去都能让人怀疑它的动机以及它的为人。 “所以是你跟着他们去的?”哈戈果然怀疑地问:“你一个女孩半夜跟一堆男人混在一起?”他语气象个质问妻子而吃醋的丈夫。 塔尔气得再次一拳打向他的脸,这太让人生气了,虽然它自认问心无愧,但描述出当时场景,却的确能让人会有些误解的想法,比如误会它品行不端,水性杨花,爱与男人鬼混等等。 哈戈似乎就是在故意激怒它,继续试探它的攻击力。 再次避开后,哈戈眼神闪烁,笑得诡秘:“你这个身体不行啊,一点力气没有,你怎么换的?告诉我,我给你换个好的。”如果给塔尔换上他的同族人身体。 哈戈在盘算着如果塔尔可以成为他的手下,为他所利用。 塔尔忽然冷静了几分,哈戈在窥探它的秘密,别有用心。 塔尔转身开始用力砸身边右车门:”停车,开门。” “不要费劲了,你还是告诉我真相,也许我能帮你。”哈戈轻笑着,再次凑近去抓它。 哈戈在想着要不要给它扒光了,看看塔尔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居然可以换人类身体,一具又一具,趁着这个身体现在好控制。 当然,如果扒光还查不出,哈戈也不介意把它肢解了。 因为哈戈很清楚塔尔不是真正人类,而塔尔也不是如林沃那样的高频能量光体生命,那么它到底是什么可以维持身体运行的? 在哈戈手快触及到塔尔肩头时。 “咔”的轻响。塔尔己经抓住门把手,推开了右车门,跳下了车,车子还在快速行驶中,一跳车,相当危险。 惯性作用,塔尔摔地上连翻几个滚,事发突然,这里己出了仁丰县城,路己分为两行,中间绿化带隔开,都是同向单车道,后面一辆面包车刹车不及,直接撞过来。 哈戈瞪了手下一眼,他还没说放人,他手下怎么敢摁开中控车门锁让塔尔开门跳出去了? “我没开。”他手下也莫名其妙,垂眉低眼恭谨地解释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受伤 那个面包车主也惊出一身汗。 意识到撞人了,紧急刹车十几米,发出刺耳刹车声,同时,后面警车也己鸣笛快速追来,当然就是哈戈派人再次劫持的的士,被警方追查到踪迹,追来。 本来就想下车查看,考虑了下,哈戈吩咐手下加速开车逃离现场,他不想与人类警察打照面,暴露自己行迹,并不是很明智的行为。 他一边命令着:”给我派人搜遍仁丰县城,查出塔尔现在的住处在哪里,还有,下次劫车做事干净点,把人弄晕了丢后备箱,别扔外面了。”每次把劫持的司机扔外面,就被人类警察发觉而追查。 虽然他们族人讨厌人类,也不喜欢与人类共一车,但是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尤其是手无寸铁的,最多把人弄晕了,扔一边,即使明知道人醒了后就会报警。 在跳下车刹那,石光电火间,培尔想起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当初他做为杨明华时也曾踢踹哈戈的手下,把人踢下车受了重伤,如今换它跌落车下了,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在塔尔落地几滚跳起来时,后面车直接撞来,一撞车之下,塔尔能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人整个如断线的风筝飞了起来,当然不是向路面飞,而是飞出了路外面。 路外面有深沟,塔尔就这么跌落至沟里,在刹那之间,它听见刹车声听见警车声,眼角瞥见那个的士亮着车尾灯己火速远离。 车门紧锁本来打不开,但塔尔还是凭着意念体内驱动能量强制开了车门锁,当它跌落下来,有那么一刻似曾相识的记忆忽然涌入脑中。 曾经它从哪里也跌落过?塔尔努力回忆,血腥味从它口中弥散开来,它如一块沙包跌落至深沟,沟高至少两米,里面有水。 直接就跌入水沟里,但它的羽绒服起了飘浮作用,让它浮在了水面,塔尔觉得它还有力气爬到乱草污泥的沟边,不用光照,它都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当然哈戈也没想丢下它,是塔尔自己跳下车的,交警追查之下,他就没去找塔尔了。 不过哈戈一点不担心,即使塔尔这个身体死了,塔尔还可以再换身体。 哈戈已确认塔尔能力与所换的那个物质身体有关,遇强更强,遇弱更弱。 塔尔这次换的个女孩身体,对哈戈几乎都没攻击力,可惜让它跑了,当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哈戈自然有办法找它。 面包车司机在路上惊慌地寻找那个撞上的人,结结巴巴跟赶到的交警解释着事发经过。 其他车辆继续不明所以地车灯雪亮地开过去。似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路面太黑,而且也没见伤者。 因为这起事故,警车停止了追偷车贼,只联系前面路口同事继续追查逃走的的士车辆,而追来这辆警车即开始到处搜人,搜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受害者。 “我真不知道,那个人就忽然从那个开走的的士里掉出在路面,天黑,视线也不好,我看着它站起来,却来不及刹车,结果人就飞了,象是个女的。”金杯面包车司机继续解释车祸事情经过,心里十分慌乱,他也太倒霉了,好好的开车招谁惹谁了?导致这飞来横祸。 有行车记录仪为证,他真是冤枉啊! 交警查看着他的驾驶证,测试着他有没酒驾,一边呼叫救援,又来了个警车,有了强光探照灯,雪亮地四下照射搜寻,一边斟查现场拍照取证,直到发现沟里的塔尔,再次呼叫救护车。 “如果你忘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塔尔在昏天黑地里,但有这么一个缥缈的声音,一句话在那个混沌般的暗黑里不断浮起。 “不,我不会忘了你。”另一个声音缥缈地回应。 他们都是谁?是谁在说这些?忘了谁?为什么会忘?那到底是谁? 塔尔感知着那仿佛根本与它无关的对话,却又仿佛与它有牵连的话语。 它什么都不记得。 塔尔在努力回想着,似乎有什么经历与这个对话有关,可是它不知道那是什么经历,这很让人头大,到底是在哪里?发生过什么?让它这么深刻触动却又丝毫想不起来? 因为塔尔一夜未归,又没带手机,安母情急下报了警,适时这个车祸,交警也不知塔尔身份来历,两厢核对查证之下,确认出车祸事故伤者即是失踪者。 安母安父赶来了医院。 安母伏床忍不住哭泣,她女儿怎么这么命苦,这才自杀过了多久,又遭遇了严重车祸。 医生出示检查报告伤者多处软组织挫伤,跌撞多处外伤,多处骨折,五脏六腑受到撞击损伤,人昏迷不醒,受伤严重,也可能醒不过来了,正在重症病房抢救。 听着安母的哭声,塔尔却睁开了眼,当它身体有损伤,体内的能量就自动开始自我疗愈,自动修复受损处。 塔尔所拥有的强大能量似乎不再赋予塔尔更多神奇外能力,更多的却是转为为这个物质体服务,当物质体受损,能量就开始发挥强大功效。 想着换了这个身体后,连哈戈也斗不过,塔尔就泄气,想要自弃,它越来越象个普通人了。 它不想睁眼,可是安母一直在哭,话说它这个身体不是为了安慰活人的吗? 塔尔只好睁开眼,希望安母不要再哭了,它没事,它是不会死的。 现在它全身包的跟个棕子似的,当然也有点象木乃伊,控制了行动自由,尤其是物质体的痛神经让塔尔吸着气。 感觉着侵蚀心骨的痛感尤如海潮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令塔尔如坐过山车,高高低低起伏不定。 当然体内能量也正忙着到处强制牵拉修复,牵扯到痛神经即令塔尔忍不住想哀嚎,不过它都忍耐着,不让脸上露一分痛苦,虽然身体里正承受着翻天覆地的激战。 “秀秀,秀秀。”安母哀伤地哭着,悲恸欲绝。 “我,我没事!”塔尔轻若蚊蚋地说,对她嘴角微扬,露出笑意。 ”你,你醒了?”安母瞬间惊喜不已,赶快去叫医生,因为重症病房只能进一个人探望,安父还在外面守着。 五六天后,塔尔再次出院,虽然身上各种瘀青刮碰伤,但是内在不明显处已修整恢复,外在表面伤恢复状况并不显眼,可是要什么紧,虽然修复快速,但它仍要做出艰难行走的样子,表示它撞断的骨头还没愈合。 如果如此重伤,好的太快,难免不引人生疑,尤其在医院里,有前车之鉴,塔尔己经知道要保持低调不张扬了。 医院是还要留它住院继续治疗,认为它的伤还需要观察处理,但塔尔坚决要求出院,回家慢慢调养,不愿在医院呆着。 警方也来询问事故原因,塔尔一概回不知道。忘了。 至于那个肇事司机,塔尔不认为他们有能力可以抓到,并不想多说。 因为据悉在新元劫持的士司机的案子也没破,也没出人命,警方就己不了了之了。 当塔尔来到家门前,周围一圈闻讯围观的邻居,出于邻居情义送上些慰问礼品。 还有那个赵轩宇,看到塔尔身上到处是绷带,走路一瘸一拐,拄着拐杖,那个脸好象也毁容了,脸上几处擦伤划伤青紫,很难看,马上一脸惋惜地转移了目光,怀疑塔尔就是伤好可能脸上也会留下伤痕,影响美观,不再好看了。 女儿简直是大难不死,安母心里庆幸,扶女儿进屋,对周围的邻居关心询问一一回谢。 当然塔尔这个样子比刚出事时至少好多了,虽然也狼狈尴尬,它自顾走进房里去,似乎不想多说,可能自卑,不能面对那些人惋惜同情的目光。 当它进楼下客厅才坐一会,大门口门前道上就有车开过来停下,来的是叶俊文和沈冰燕,他们也是得到消息,才赶过来的,提着来看望的两盒礼品。 明显这两人亲蜜不少,走路叶俊文都拥着她,两人相视甜蜜,在一起毫不介意邻居的目光,自顾进屋来。 “秀秀。”沈冰燕扑过来,端详着它:”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样?”她看来一脸可惜,可惜塔尔又破相还又一身伤。 “你没事吧?”叶俊文温和地问塔尔。 他放下礼品,坐下后,一边又去拉女友的手,将沈冰燕拉至身边坐下,顺手又揽上了她的腰,下巴搁她肩上,脸与她贴的极近。 塔尔忽视他俩的恩爱,笑着:“谢谢你们关心。我没事。” “别缠人了,天天缠不够吗?”沈冰燕娇嗔着抬手将叶俊文的脸推开,一脸娇羞,又去将他手从腰拿开。 就算在闺蜜面前秀恩爱,这屋里还有安父安母两个长辈,得注意点影响。 “哎呀,你说你脸上伤,看来都破相了,天冷,伤口也难好,你说如果以后留下疤痕那该怎么办?”沈冰燕似乎是很为塔尔忧虑地说,忧虑有点,打击好象也有点。 塔尔毫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会好的。”即使破相它也不在乎,对它来说,身体本来就只是个容器。 沈冰燕目光四转:“那你男朋友知道你受伤了吗?他有没来看你。”不知道闺蜜这个样子,她那个极漂亮的男友看的下去吗?如果安彩秀脸上留疤,会不会被嫌弃。 沈冰燕心里竟有些隐隐的这样的期待,实际她还是有些妒忌。 “怎么,秀秀有男朋友了吗?”叶俊文诧异了下。 “有啊,可比你漂亮多了。”沈冰燕白了叶俊文一眼,心里又有些遗憾。 如果不是那晚叶俊文这个傢伙强势地夺取了她的初夜,她的一切谎言也不攻自破。 当然沈冰燕绝对不认为自己当时也是有错的。 本来那两个极漂亮的男神,沈冰燕也想分一个的,现在不想了。 她与叶俊文还有七八天就要结婚了,而且叶俊文食髓知味,己忍不住提前与她过上了蜜月生活,两人好的如胶似漆,这大概也是姻缘天注定,沈冰燕认命了。 “我才不信。”叶俊文笑吟吟的,眼中都是沈冰燕的一颦一笑,恨不得分分秒秒跟她腻在一起,在家里呆着不要出来。 听闻闺蜜出事,沈冰燕坚持要来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五 凄惨 “爱信不信。”沈冰燕为了不打击叶俊文信心,倒也不坚持看法,笑了一下,笑靥娇艳。 塔尔含笑,因为伤处僵硬,笑的勉强。看着他们,并不多说什么。 “那你男朋友在哪呢?”叶俊文倒有些不服气了,左右观望,俊脸上挂着丝取笑,他不认为安彩秀找的男友会比他漂亮。 “他?”塔尔似乎犹豫了一下:“我还没看到。”当然这话中有几层意思,直接点就是那人不在这里,也可能根本没来,最主要的意思是它没有男友。 沈冰燕听它话意,随即有些明了地义愤填膺:“是不是他看到你这样?退却了?这人怎么能这样?”看到女友伤了残了就退却了? 那肯定不是真爱,沈冰燕判断着,心里竟有些好笑。 “不是。”塔尔赶紧否认。 “那打电话叫你男朋友来。”沈冰燕明知道自己是没希望了,但仍有那么些隐隐的渴望,想再见到那两个美少年,过个眼瘾也好啊! “他没电话。”塔尔还是这句话。 上次塔尔也是这么说的,沈冰燕开始还以为闺蜜男友很穷才连电话也没的,但见过一面后,她就不这么认为了。 没电话并不表示穷的买不起,只是人家不想使用而已,那么漂亮,光彩出尘的人物,靠一张脸,要什么没有。 话说靠一张脸的?那是吃软饭的吗?或者靠卖的?才会什么都有? 沈冰燕满腹猜测。 但她肯定的是闺蜜一定是小气,不肯让她再见到呗。不然上次沒电话,怎么联系上的? 安母与邻居一一寒喧完,进屋见塔尔居然正与沈冰一点在楼下客厅聊天,担心女儿伤势,忧心地说着:“快回房躺着去啊,怎么坐这里,这么冷。”一边担心忧虑不已地去搀扶塔尔上楼。 但见塔尔拄着拐扙,一边艰难起身,一双腿都似站不稳似的颤抖,象个废人。 沈冰燕与叶俊文站起来,看着曾经正常漂亮可爱的女孩变成这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面面相觑。 “要不让秀秀休息,下次我们再来看她吧。”叶俊文眼中有那么丝同情,轻声建议着。 病人需要多休息,才能恢复身体,当然更主要是叶俊文看安彩秀这样子,他更想单独跟沈冰燕在一起了,他们还在甜蜜蜜月期。 沈冰燕犹豫不决,她还想见见塔尔的绝色男友,至于塔尔的男友到底是做什么的,她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闺蜜也没告诉她。 塔尔己回头微笑着:“那你们先回去吧。” 它脸上都是伤,笑起来也实在没半分可爱的样子了,挥挥手,慢慢去上楼。 “走吧。”叶俊文轻叹了口气,又去转身拉着沈冰燕的手牵走,一边与楼下停留的安父打招呼告别,离开了安家。 到了车上,坐副驾驶座上的沈冰燕眼圈忽然红了,哀伤地说:”秀秀太可怜了,伤成那样,还故作坚强,不叫我们陪,我看她这样,我真是心酸。”忍不住心里难受,毕竟好友一场,对比他们的甜蜜,塔尔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她只是不想让找们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那样她会更难受,等她好点我们再来见她吧。”叶俊文自认很明事理地说。 “多久能好啊?”沈冰燕似乎得了安慰,但还是歪头疑问着? “天冷,伤好的也慢,你看她都行动不便,估计我们婚礼她都参加不了啦。”叶俊文目视前方,专心地开着车。 “那要不我们延期等她?”沈冰燕犹疑地问,婚礼上塔尔会不会带着她那绝美的男友来?沈冰燕也好期待。 “净说傻话,日期我们双方父母选好的,己通知亲朋好友了,怎么能随便更改?而且。”叶俊文有意瞟了下沈冰燕肚子,笑着:”你能等,肚子里宝宝肯定等不了,你还准备大着肚孑当新娘吗?” 沈冰燕瞬间粉脸飞红,白了他一眼,娇嗔着:”你又知道有宝宝了?” “没有,咱们就继续努力呗。”叶俊文笑嘻嘻的,毫不以为意,有没有无所谓,他只想快点回到家,继续与沈冰燕享受两人的欢爱世界。 至于塔尔受伤之事那与他们无关,只能表达下同情,但生活不受影响。 沈冰燕轻咬着唇,虽然还是有些同情闺蜜的遭遇,但她自己心情却已莫名好多了,因为看起来,她比她这个闺蜜还是幸福多了。 看看她的闺蜜出事伤的不成人形,都破相了,那个漂亮的男友也不来陪伴,看来她闺蜜也太凄惨了。 塔尔只能顺从安母心意躺上了床,盖上温暖的被子,安母对它叮嘱再三,然后叫它好好休息,看着它闭上了眼,又呆站了一会,才叹息地离开。 塔尔待她下楼后,又坐了起来,此时它看来行动自如,竟似毫不受伤势影响,它穿上刚才上床时脱下的棉服,又去房间外的小客厅坐下,以手支颐,似乎在想心事。 那两个隐形住客保持沉默,一语不发,也许塔尔受伤的经过,他们也已经通过觉察而知晓,却不发表任何言论。塔尔也没出声,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如果你忘了我,我是不会怪你的。” “不,我不会忘了你的……。” 但事实是,塔尔确实忘了。 它苦苦思索着,却仍记不起任何相关的只影碎片段。 塔尔在想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忘掉了谁?那人对它重要吗?如果重要,为什么它不记得? 如果它当时不是想着艾木石的事,上车居然没发觉司机是哈戈手下,当然更过份的是后来上车的哈戈。 塔尔曾经认为哈戈对自己基本无害,无需畏怯。 但是在哈戈知道塔尔对自己无害时,就不再掩饰自己心机,一切都转变了,形势改变为塔尔开始退缩。 在跳车前那一刻塔尔看到了哈戈脸上那一抹而过的冷血,话说爬虫族本来就是冷血生物吧。 哈戈对它实际也是不善的,而且一直在找下手机会。 塔尔当时心里想着事情,才会忽略应该要留意的眼前细节,以致于发生什么事时却慢一拍地反应不过来。 米达与安德,两个人影在沙发边也己然显现,坐在一边,扫视着塔尔的现状,他们几乎看来无动于衷,波澜不惊。 塔尔看来万分狼狈,头发披散,脸上几处都有擦碰的青紫伤,己经都破相了,手,臂,腿,腰还都绑着绷带夹板,医生叫它定期去医院检查恢复状况。 “你这是?”米达似乎很奇怪的问,听不出一丝怜悯。 ”意外。”塔尔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轻描淡写。 虽然车祸摔的惨烈,但它反正又不会死,无论怎么重伤也好,对它似乎影响也不大,当然伤的只能是物质体。 它几天没回来,回来就这个凄惨有如伤残人士的模样,不过塔尔无所谓被这两人看到,狼狈就狼狈吧。 如果他们装不知道如何发生的。 塔尔也不多说。 “你说你这样。”米达似乎在轻叹着笑:“你是真不喜欢这个物质体吗?”言下之意,塔尔把身体损伤成这样,可以说是面目全非,肯定就是跟这个身体有仇。 “我也觉得塔尔不喜欢这个身体。”安德也附和米达的看法,微笑着说。 “不喜欢可能是还没找到适应点,这需要点时间。”米达倒似在安抚塔尔,意思塔尔如果在身体里待久了自然会适应了。 他们都确认塔尔讨厌这个女性物质身体。 ”我说你们,没有安慰就算了,还给我乱加罪名。”塔尔很是不乐地嘟哝着。它很想给个冷冽如刀的眼神,可惜它这个样子就算丢个眼神也只会让人误会是它想求助博同情。 当然是塔尔自己跳车导致身体损伤的,也确实是它的原因,但塔尔可不认为自己与这个身体有仇,只是在那种情况下,迫不得己。 塔尔还是得承认:“我遇到了哈戈。”它声音又低下去:”我打不过他。”这让塔尔有那么一刻深深的无力感。 在以前,当初如果不是林沃出现阻止,塔尔曾经差点想杀了哈戈,这次是哈戈看到了时机,来对付它。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从来没有偶然事件,所有事件好象都有起因。 不是事情过去了,就没后续了,一切事件都有着自己的发生时机。 “是你自己要上车的。”米达冷淡地指出重点,是塔尔给了哈戈下手的机会。 难道塔尔认不出哈戈的手下?爬虫族的眼睛异于常人,常用墨镜掩饰,皮肤苍白,很容易分辨。 塔尔的确那时心不在焉,注意力不集中,一直想着艾木石的事,急着想赶回来,想着如何开口求家里的租客帮它实现一件事情。 塔尔沉默着。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同情你。”米达声若冷冰的说。 因为疏忽大意造成物质体这样伤残的后果。 “那是因为-”塔尔抬头想争辩:“当时我在想其他的事情。” “想什么?召唤亡者?”米达显得很不屑,目光冷淡:”你为什么认为我们应该帮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们是可以办到的。 塔尔的确一直在想着怎么开口求米达安德办这件事,让艾青石现形,证明死亡只是假象,艾青石没有物质身体也还是好好的存在着的,塔尔希望艾青石出现可以带给艾家人安慰,走出消沉的困境。 “因为我做不到。”塔尔得承认,因为它不会召唤死者现形。 它知道自己的什么事情在米达安德面前都无所遁形,包括它为了帮艾木石所盘算的想法。 他们洞悉一切。 “那你可以教我这个。”塔尔不死心,这个技能。 ”不用教,你会调整频率就好。”安德适时地指点一句。至于怎么调整,塔尔根本不知道。 ”物质层的频率减去物质结构的频率等于那个结构在死亡地带的频率。”安德继续指点它一句。 频率相同即可互相投射,显示出那个亡者的形态。 塔尔张口结舌,它不会啊! 但米达安德当初接触过失去物质体的艾青石的那个意识存在体,他们知道他的结构频率。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六章 治愈 “你所以不会,因为你是与你的芯片能量结构合作,不是与频率合作。”米达平淡地说。 “而人类是与物质大脑合作的。”安德补充。 与之合作的事物不同,理解与知晓就有差距。 塔尔思考着,转换着话题方向。 “我本以为,”塔尔忍不住悻悻:“我以为你们看到自己族人在物质层中生活的很幸福,会觉得高兴,心情也会很好。”他们心情一好,也许就会帮它实现这个念头,不然为什么拒绝它? 那个沈冰燕看来甜蜜幸福的脸上满溢着爱的光彩,她与叶俊文在一起以后肯定都是美满的神仙眷侣生活。 见自己族人过的好,他们不是应该欣悦吗? “如果在物质层,都是一切顺心,事事如意,那么她来物质层可以学到什么?只有经历挫折逆境才能学会成长,每个人都是。”米达冷冷的打断塔尔的幻想,视角不同,塔尔认为沈冰燕过的幸福,在他们的观点来看并不认为这对其自身进化有益。 ”所以你们就不会帮我了对吧。”塔尔完全忘了自己的伤,只想为了帮艾木石而争取着一点机会。 “你能不能先考虑下你自己?”安德实在忍不住说。 塔尔自己都一身伤痕,灰头土脸,可怜兮兮了,还想着去帮别人,真是又固执又可笑。 “我很好,不用考虑。”塔尔倔强地说,虽然身体里的伤还是牵扯到痛神经令它痛到难忍,但它可以忍耐。 米达皱眉,冷淡地看着它,然后站起来,走过来,走到塔尔身边,伸手将它棉袄一拽:“把衣服都脱了。” 塔尔吃了一惊:“干什么?我可不是安德。”这突兀的一句话令安德的表情一滞,很是愠怒地瞪了塔尔一眼。 塔尔还从来没见过安德对它生气的表情,他那黑瞳中射出冷厉之光,面部如寒霜,瞬间冷到冰点,似乎如果你再敢乱说一个字,就能马上灭了你的凌厉。 安德向来温和如玉,象个谦谦君子。 但是有那么一刹,塔尔有个错觉,觉得安德其实发作起来有可能比米达更具有攻击性。 因为米达的突然举动,让塔尔脑抽说了这么句得罪人的话,因为它话中带有别的意思。 塔尔始终认为他们两个是倾城之姿,但话说塔尔还没见过可以与他们相匹配的同等女孩,所以他们互相自恋似乎无可厚非。 还有一层安德可没招惹它,塔尔却拿他说事,倒似见他脾气好,好拿捏,可以做话柄似的。 见安德如此警告的犀利眼神,塔尔意识到这点,讪讪地红了脸,心里倒有些忐忐。 得罪米达,米达都是现时报,给予小惩戒。 得罪安德,这个回报就不知道了。 米达扫了安德一眼,似笑非笑,不解释,又转头看向塔尔,继续拉扯它衣服,塔尔不满了,一把打开他的手,发作着:”你干什么?” 这两人虽然容貌极是令人惊艳。但塔尔见过他们本质光体生命的能量团的样子,身体只是他们投射出的形貌。 塔尔也并不以自己是女孩身,而对他们有哪怕任何一丝想法,不管换什么身体,它只认自己本质,它不是人类。 而且它与他们是不同星球的不同种族类的不同品种,当然不可能搞一起去。 但这米达今天是不是疯了,要它脱衣服干什么? “帮你治伤。”安德很快恢复常态,温声为塔尔解释米达的行为,但他的表情里隐藏了什么。 “我不用。”塔尔愣了一下,然后拒绝,不停地打开米达伸过来的手。 “但你一身伤,实在让我们看不下去。”安德轻声说:“你是个女孩啊!”他提醒着。 女孩形象就是肤白如玉,清清爽爽,青春可爱。 但塔尔现在这模样实在惨不忍睹。 “你们可以隐身不看。”塔尔抗拒着,自己一身伤自己愿意啊,不用他们管,虽然知道他们有治疗一切病痛的技能,但塔尔可没祈求他们援手。 但是似乎抗议无效,他们用了什么能力,导致塔尔如同几天没睡觉般瞬间困乏之极,眼皮有如千斤重,抬不起来,眼神失焦,眼睛也再也张不开,最终失去了知觉。 ”如果我忘了你,你就在心里呼唤我,帮我记起这件事……”塔尔又找回了这句话的后面一点,是谁在呼唤它,希望让它记着什么事? 塔尔仍旧是不知道,它就只在这句话上,这个声音上,猜! 猜的脑袋疼,这些话到底是谁说的?要给它传递什么信息?塔尔一无所知。 最终它就陷在这单一的信息,又反复琢磨的矛盾里挣扎许久,然后突然地睁开了眼。 塔尔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躺了多久,它向来没有时间概念。 当它终于醒来,有刹那,塔尔全身都痒,脸上也是,一触摸就能感觉一手皮肤碎屑,太令人吃惊了,有那么一刻,塔尔记得了它昏迷之前的事,那两个人在它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塔尔惊跳起来,发觉它除了贴身长袖内衣裤,外衣外裤己全除去,床边扔着它散乱的衣服,绷带夹板。 塔尔还是有那么些迷糊。 但身上有如虫爬的瘙痒己经加剧,让它全身都不舒服,忍无可忍,楼上是有洗手间的,当然也有热水器洗浴之类,塔尔跳了起来,奔过去,全身痒得它快受不了啦! 话说他们是不是给它施用催痒的生化武器了? 当热气氤氲,淋浴头的热水从几十个孔眼里倾泄而下,热气腾腾冲击着全身,塔尔看到地上落了一层又一层皮质碎屑,被热水冲散,碎落地下又泄入下水道。 温暖的热水令塔尔终于觉得舒适无比,惬意地闭上眼,让水从头到脚地冲刷着身体。 也只一会,塔尔忽然发觉不对,它想起了它的伤,一眼扫去。它全身皮肤光洁无暇,没有任何伤痕的痕迹,还有体内骨节似乎都已完好无损。 塔尔双手触上脸颊,皮肤滑嫩的有如剥壳的鸡蛋,所有的伤都不翼而飞。 塔尔呆呆地想了下,那么就是,那两个人确实医疗技术超神,把它弄昏后,就把它所有物质身体的伤都治好了,并且不留任何伤印痕迹。 但塔尔脑中却又没有任何有关他们如何治疗他的记忆,可能是怕它偷偷学会这个技能泄露出去,因为塔尔这个芯片可以存储信息记忆。 即使这样,塔尔想它也不会承他们的情,因为它没求他们给自己治疗,而它求他们的事,他们却又不肯答应。 门外传来敲门声,安母在外面叫着:“秀秀,你在干什么?”她女儿不是严重受伤吗?早上却跑到洗手间去洗澡,这令她深深担忧。 昨天安母上楼来好几次,都只见女儿昏睡,也没吵她,直至今天早上上楼再次来看,却听见了洗手间洗澡冲水声,受伤那么严重,洗什么澡?伤口感染怎么办?受凉了怎么办? “洗澡。”塔尔说:“一会就出去了。” “快点出来。”安母担忧不己。拍着门。 塔尔只好目光四望,找条毛巾胡乱擦干头发身体,原来内衣上都是皮屑,也不能穿了,只好让安母给它重拿衣服。 安母赶紧递给它一个大浴巾裏上,一出来,冰冷空气刺激得塔尔全身皮肤都泛起小疹点。 安母拥着穿浴巾的塔尔赶紧穿过客厅进房内给它盖上被子,防止凉了,一边埋怨着:“都伤成了这样,洗什么澡,你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身体,那包扎伤口的,你都拆了,伤口感染怎么办?……” 安母一眼扫过床上那些东西绷带夹板,忽然觉得不对,她女儿? 安母一把分开塔尔披散的湿发,赫然发现它的脸己经完好无损了,惊得张不拢嘴,又一把抓过它手臂,光滑洁白的手臂也已完好如初,又瞧它脖颈以下胸膛已上都是毫无暇疵,证明它的确己经恢复如常了,安母待要不信,又掀被子看它的腿。 塔尔己很尴尬,缩腿轻声:“冷啊!” 就只一眼,安母已确认,她这个女儿真的伤都好了。 她女儿?洗个澡就把伤都洗好了? 安母简直是不敢置信。 塔尔己缩到被子里,微笑而无辜地眨着眼,对安母的讶异表示不懂。 “你的伤?”安母惊讶的说不出话,如果她不是亲眼见过塔尔浑身是血躺在重症病房救治,医生把沉重的医学检查报告递给她,令安母当时如雷轰炸,几乎晕厥,对比现在塔尔的完全无恙的状态,她几乎都以为她女儿的伤都是装的,不然能好这么快?或者是她只是做了场女儿受伤的恶梦醒来的。 但安母知道女儿受伤都是真的,而现在突然又好了,却是又是喜不自禁却又难以置信,这是什么情况?又疑惑不已,简直是神迹。 “你做梦有没梦见什么神仙救你?”安母只能这么怀疑,年纪大了,就开始疑神疑鬼,信这些神说。 “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身上痒,就想洗个澡,伤就没了。”塔尔眨着眼睛无辜地解释,表示它也莫名其妙。 “那肯定是老天爷可怜你,或是过路的神仙怜你命苦,帮了下你。”安母没法解释这个奇迹。只能这么认为,一边合掌闭目,热泪盈眶,感谢过路神灵对她女儿的救助。 如果安母相信这个,塔尔也只能苦笑了。 当安母嘱咐塔尔快点穿衣服,她急忙下楼惊喜地去告诉安父这个好消息时。 塔尔趁机跳下床裏着浴巾跑去客房去找它买的其他衣服穿。 米达清冷的声音传至它耳中,令塔尔穿衣的手顿住,几乎要抓狂:“所以为你治伤,是让你别借有伤这个借口偷懒,你说你己偷懒几天了,好了就赶紧帮我们找那个人去,今天就去找。” 米达说塔尔偷懒的那几天,实际塔尔那时正出车祸在医院躺着被救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七 神仙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治的,但发现身上那么多皮质碎屑。 塔尔似乎也隐隐猜到他们就是取用地球的物质固化粒子重组了物质体缺失损坏的部分,而醒来后自己身上那些碎皮屑就是多出来的粒子复合材质。 当然塔尔并不会运用地球物质粒子重组,他甚至不知道这组成物质体的固化粒子可以从哪获取。 “知道了。”塔尔深吸口气,忍耐地说,不辩解,毕竟他们帮它治伤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好,也是帮了,并且效果显著。 塔尔快速地穿好衣服。几步两蹦三跳地下楼去了。 如果找到那个林沃为之在乎的那个女性,也许塔尔就有可以谈判的筹码了,明显那个人对这两个人很重要。 在楼下的安父也是惊讶地瞪大了眼,但见唯一的女儿明明昨天还重伤,行动艰难。 一夜过后再次活蹦乱跳,还是高兴得快哭了出来,抹着眼泪,连声说着:”秀秀,秀秀,这真是太好了。”安母也是喜极而泣。 塔尔心头一沉,如果这个物质体是这对父母的全部希望,它倒不能轻言放弃了。 因此温言含笑出声安慰他们。 见安父安母终于激动的心情平缓一点了,塔尔又准备出去。 但见塔尔又要出去,安母急了:”你又出去干什么?” ”有事啊!”塔尔说 “有什么事?才车祸伤好。”安母实在不放心:“快过年了,不要找什么工作了,就在家里陪我们,你要吃什么,我去买。”因为塔尔每次出去都说是去找工作。 塔尔苦笑:“我在门口转转行吧。”它不忍伤安母的怜子心。 塔尔刚到门口,邻居家那只叫嘟嘟的小胖狗在外面乱转,看到了塔尔,马上疯狂地跑过来对它腿上又蹿又跳,喜疯了的样子。 小狗几天没见到塔尔了,一直记得这个给它吃过面的人。 塔尔蹲下来逗弄它,小狗嘟嘟舔着塔尔的手,扑蹿着,大概是想塔尔抱抱它。 但是邻居那个赵轩宇又出来找小狗了,他嘴里发出呼唤的口哨声,这是没女友拿狗狗当个解闷的玩伴了,戴着眼镜仍是显得文质彬彬,很是有内涵的样子。 塔尔抬头看他,仍旧一如往常,微笑了下:“它在这里。”它指小狗。 赵轩宇看到邻家女孩仍旧完好的脸,一点伤痕都没,一如往常,震惊之极,不可置信地看着塔尔,不由都结巴了:“你,你的伤?” “都好了。”安母在旁见女儿己经没事了,心情太好了,也不反感这个邻居了,反正她在女儿身边,这个赵轩宇可别想打她女儿主意,不由得意地笑着。 昨天众邻居看她与她女儿可都是同情怜悯的脸色,以为她女儿可能受伤会变丑,以后都嫁不出去了。 这不合常理啊!什么伤可以好的这么快? 赵轩宇亲眼见证奇迹,仍旧惊讶地瞪大眼:“这,这怎么一夜就好了?” “神仙治的。”安母得意地说。 赵轩宇觉得自己眼镜快掉下来了,扶了扶眼镜框:“神,神仙?”他读到了研究生,是无神论者,安母跟他说是神仙治好了女儿的伤? 这也太可笑了,他又求证地看向塔尔。 塔尔无所谓地笑了下,不解释。 “真的有神仙?”不然怎么解释这么神奇的一幕? 赵轩宇觉得自己昨天还是挺可怜这个邻家女孩,觉得她受那么重伤还破了相不好看了,有些惋惜又有那么些庆幸,幸好她早先拒绝了自己,不然自己有可能会嫌弃她的。 但是今天见到塔尔恢复如初,又有那么些喜欢却又死灰复燃起来,又怀上了那么些奢求,他再坚持坚持,也许这女孩会答应做他女朋友。 他眼镜后的眼神泛着光,热切地看着塔尔:”是哪路神仙啊!我也去请一尊回来拜拜。”如果真是神仙庇佑,不然怎么解释这个奇迹? 话说赵轩宇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神仙呐。 仁丰县也有座城隍庙,里面供了很多泥塑神像。 “对啊?是什么神仙?”安母也生了请一尊神像回来拜拜的心,因为那神仙救了她女儿。 “忘了。”塔尔头也不抬,这世上哪有神仙?又去哪找传说中的神仙去。 塔尔又低头去逗弄小狗嘟嘟,不想说。 赵轩宇也蹲在她对面,与它一起撩小狗,小狗嘟嘟一会舔舔塔尔的手,一会又去舔舔赵轩宇的手,欢喜的团团转,两边讨好。 赵轩宇抬眼趁安母没注意,摸小狗头的手忽然抬起,摸了下塔尔抚弄小狗的那只纤白秀手。 塔尔似乎吃了一惊,缩手一下站起来,无奈地看了眼赵轩宇,倒也没什么责怪意味,转身进家里去了。 见它并没生气,赵轩宇觉得邻家女孩也肯定不讨厌自己,心下沾沾自喜,想着下次与她更进一步看看。 当他抱起小狗嘟嘟悠悠地往自己家走去时。 路面行车道,一辆黑色的私家车,看起来车的档次不低,酷炫型的金属水漾的外观,突兀地就停在了那里,吸引了赵轩宇的目光,估算着车的价值,抬目望去。 但见车窗摇下,门没开,没人下车,车里却是个年青人,戴墨镜,从车内向外扫视着他们这边一排自建楼层,他的肤色苍白如纸,嘴唇薄削如刀刃,透着薄凉。 这人就象久没见过天日的人,赵轩宇奇怪这个人是谁?车停这里又是找哪个邻居的? 他不禁站住,好奇张望着。 塔尔见安母转身去厨房了,它又向门口走去,但是莫名的预警让它止步,眼光从屋内外望,那部车落入视线,那个车内的人,隔了十多步距离,两人目光相对。 塔尔己躲不了,车内人嘴角一扯,己经看到它,食指对着它勾了勾。 塔尔看看屋内,安父坐客厅里在喝他惯喝的热茶水,看着报纸,安母己经在厨房择菜,脸对着这边。 一切看来都那么静谧美好,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常态。 它只能走出去,哈戈又不知从哪弄来的车,谁知是不是偷的,大白天找到了安家门口,似乎对塔尔就是不放弃不抛弃地纠缠那种。 塔尔看到了客厅茶几上水果盘边放的薄纸似的水果刀,它一把拿在手中,反转腕中,紧贴身体,慢慢走出门,走出去,心里戒备着,如果哈戈对它不弃,塔尔也绝不会让他失望的。 当它慢慢走向车边,安母一转头不见女儿了,心里一惊,马上追到门口,正看到塔尔向路边停的车走过去。 那是她女儿的朋友来找她的吗?为什么不招呼进屋?车内人为什么也不下来?安母也奇怪地望着。 当塔尔慢慢走近,哈戈抽动鼻子,忽然觉得不对,微有诧异:“你?那两个人与你在一起?” 想不到塔尔变换了这个物质身,那两个昂宿星人还与它有着联系。 因为米达安德帮塔尔治过伤,塔尔身体里已然存留着有关他们的存在能量信息。 “他们是不是看上你了?对你倒是情深意重,不离不弃?”哈戈嘲讽地轻笑着,如果说米达安德对塔尔这么在意,他下手倒要有所顾忌了。 塔尔看着他,神情戒备着,不言不笑。 “他们在哪?”哈戈左右观望着,细心从空气中识别捕捉着有关他们的信息振动。 他们是不是在塔尔附近,如果隐藏了形迹,哈戈也还真不太确定。 赵轩宇开始觉得那个车主是不是邻家女孩的男友,看车就很高档,车主虽然在车内不下车,但是邻家女孩自己主动凑上前去了。 但是塔尔背对他,赵轩宇看不到它表情。 这让赵轩宇瞬间不爽,转身进自己家里去了,他没有车。 安母也怀疑是不是女儿上门的男友,又不确定,如果两人说悄悄话,她倒不好凑近去,只在家门口叫着:“秀秀,是不是你朋友?” “你怎么不说话?跳车摔成哑巴了?”哈戈肆无忌惮地盯着塔尔,它一脸戒备。 看这个塔尔当初跳车跳的真干脆,至少当时不死也得重伤,想不到几天下来,再见时,已没事人一样,看来塔尔自愈能力也很惊人,这可真让他失望。 “不是朋友,只是问路的。”塔尔回应安母说,声音提高了点,让她听见放心。 安母闻听了,又有些失望,只是问路的,她转身进屋了。 看来女儿伤刚好,安母就又有了希望女儿有个男朋友的迫切心情。 “还没变哑巴。”哈戈仍旧带笑,笑意叵测:”走,带你去兜风。” 塔尔退后一步,抓紧了手中的水果刀。 哈戈正欲开车门抓它,忽然有所警觉,抬头前望。 在安家楼上窗户边,两个漂亮的少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赫然是米达安德两人,表情淡然似有嘲讽。 两个人都是极淡漠的神气,居高临下,不言不语,只是下望着路边的他们,看似可亲无害的面容后实际却藏匿着不能令人轻视的超高战斗技能。 观察着这一切,如果哈戈想对塔尔不利,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插手干预。 他们也几乎不与哈戈一族沟通,见面只有武器威慑,也许只因爬虫族与他们族向来是正负势力之争,所属纬度又低于他们,根本不用客气。 还有塔尔受的伤,哈戈瞬间明白,不然塔尔能好的这么好? 哈戈深皱眉头,抚额,那两个人居然真的与塔尔在一起,令他投鼠忌器。 他转头再看看塔尔紧绷的表情,那张女性秀丽的脸上是对他的不耐与隐忍。 哈戈嘴角一扯微扬,仍然淡定从容:“那么紧张?不去就不去吧,我只是来看下你好不好,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下次再来看你!”他摇上车窗,表情当然根本也没有丝毫关心,悻悻地一踩油门将车开走,一脸郁怒。 但反正总有机会能被他抓到的,不在乎这次。 就这么走了?塔尔有些惊讶意外,它以为哈戈是来找它麻烦的,看刚才哈戈眼神表情转换怎么这么快? 它转身向安家楼上望去,两扇玻璃窗开着一扇,没有人在那里,但塔尔记得楼上窗户向路面的一面向来都是紧闭的,因为天冷有寒风,而且行车路上车来车去,灰尘也大,窗户都是紧闭。 但是塔尔还是迈步向外走去,它还得去找那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地址,不知道长啥样的女孩去。 如果它偷闲,那两个傢伙估计都知道。 话说它洗澡时,他们是否也见到了,不过,无所谓了,在他们眼中就没有什么私人隐秘。 走了整整一天,塔尔觉得自己快象要饭的了,一家一家地走过,目光扫视进每一个敞开的门户,仔细打量每一个人,渴望的眼神期待着奇迹,就差拿一个碗了。 它不时站住闭目感受着它曾感知过的那丝结构振动,寻找着线索,真的就是完全没有目的地在大海中捞针,令人泄气无比。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八章 救赎 新元的一家大酒店里人来人去,都是来喝喜酒的,今天有对新人在这里举办婚礼,新郎叫徐振东,新娘叫林小英。 门前放着新人相拥,笑脸相对的大幅婚纱海报牌,门外走红毯一直铺进去。 宾客来往络绎不绝,都脸带喜悦,说着祝福话语,不管是不是真心,或者是言不由衷,都在夸赏着海报上的新人郎才女貌,一边笑着进入大酒店内。 大酒店门前上方电子显示屏滚动着鲜红的大字,显示着这对新人的名字,并恭祝这对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里面肯定很热闹,杨明枫站在酒店对面路边,看着对面那个酒店显示屏上刺眼亮红的滚动大字。 从他哥死后不久,林小英就搬出去了,因为杨元元是杨家孙女,吴虹留下了这唯一杨明华的血脉,对大儿子之死伤心郁结,己经病倒了。 “你哥从来都对这个家不在意,他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公然在我面前喊别的女人的妈,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他对我没有爱,为了元元有个完整的家,我忍下了一切,如今他已死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对我来说,这个家已没意义了。”所以林小英走了,走的义不反顾,头也不回。 杨家留给她的都是伤心回忆,她努力过,争取过,挽留过,挣扎过,如今一切随着杨明华的死亡,所有往事己烟消云散。 林小英忽然有卸下重负的松了口气,她终于从这段艰难的婚姻里解脱出来了,从此杨家的一切不再与她有关。 那个令她爱过恨过怨过直至心冷的人终于以自身死亡的方式放过了她, 不然她还会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迈出这么令她选择艰难的这一步。 “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全部的爱与幸福,一辈子都对你好。”徐振东含情脉脉地拥着她,温柔地说着动听的情话。 林小英便在长久的被冷落的寂寞心田里开出了明媚的花,这才是心中有她的人,这才是她想要的另一半。 一个人支撑太久,累了,她需要一个肩膀依靠,而适时出现的徐振东给了她想要的情感慰藉。 所以他们结婚了,林小英想着,这个选择,她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虽然杨明华没死多久,但在她的生活里却早就己缺失很久了。 杨明枫不能责怪她的选择,哥嫂的感情他看在眼里,确实己无可挽回,早已明存实亡。 离散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可是想不到,却是以这种生离死别的方式解散的。 可是你就不能再等等吗?扬明枫心痛的滴血,哪怕等他找到大哥死亡的真相。 虽然那是个事故,十几个家庭的灾难,可是艾木石明确告诉他那不是偶然事件,是有预谋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其中真相,那也许永远是个谜。 而杨明枫一腔怒愤,准备质问那两个他哥当初的漂亮朋友,想要求证真相,虽然杨明枫拿了那卡,认为他们肯定会来找他。 但是他们拿回卡的方式是杨明枫想不到的。 他们不与他见面,在一个夜里,杨明枫做了个梦,他们连面都没露,但是留下了一声:卡,我们收回去了,你不用找了。 那声音犹在耳边,清晰入耳,杨明枫一直以为是梦,但他突然惊醒坐起,怔了好一会。 当杨明枫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放他枕头床垫底下的那张卡时,惊出一身汗,卡已不翼而飞。 而那张卡他记得是好好放在他枕头下的,隔了床垫,没人知道,白天他都是随身带着,睡觉就压在它枕头下面的床垫底下。 杨明枫知道这张卡的重要性,一直小心收藏,绝对不会随意乱放,但是它就这么没了。 好半响,杨明枫才惊跳起来,他确实没做梦,那个卡他们真拿走了,在他睡梦中时,不声不响地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就这么拿走了。 杨明枫记起了他哥的空手变钱包,如果他们是他哥朋友,也会这招也不奇怪。 但他们让他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似乎知道杨明枫一腔仇恨要寻找他们,干脆避而不见。 卑鄙无耻的小人,杨明枫在心里痛骂了无数遍。 可是终究知道是自己己经失去机会了,那两个人在他哥死后,又从他这拿回了卡,也许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让杨明枫心里终究是留下了解不开的谜团,又伤悲哥哥的死,又痛又恨,日日困扰。 报警也毫无用处,专家已鉴定那是一场意外事故,多人集体灾难事件,是偶发事件,没什么证据能表明是有人预谋制造了这场灾难,不具有立案依据。 现在林小英又迫不及待地结婚了,那个人也有个女儿,杨元元她带不走,可是要什么紧,徐家那个女儿也会喊她妈妈。等于她还是有个女儿。 离开一个女儿,又迎来一个女儿,人生真像是个黑色的大讽刺。 杨明枫垂下头,手握紧,一脸悲愤痛恨与不甘。 一辆黑色车辆悄无声息停在他面前路上,车窗摇下,停的不是地方,似乎挡他视线了,杨明枫瞪过去,然后忽然呆住。 哈戈在车内瞧着他,又转头瞧瞧对面酒店,嘴角扯了下,象是讽刺。 杨明枫几乎扑了过去,他还记得这个人。 “你们全心奉我为神,我保佑你全家永远顺心安宁,无病无灾,夫妻和睦,恒寿永昌。” 他要杨家人全心敬他为神,林小英也曾尊敬地问他:”您能保佑我老公回心转意,永归家庭,一家团圆,再不分散吗?” 当时哈戈说:“当然,只要你们对我奉上所有的虔诚,专心以念我的名,我将会是你全家的圣主,给予你们庇佑。” “你这个骗子,神棍。”杨明枫瞬间有了发泄的出口,咬牙切齿地扑过来,隔着车窗伸手就要去掐哈戈脖子。 都是骗人的鬼话,什么全家永远顺心安宁,现在他哥死了,母亲病了,大嫂嫁人了,元元成孤儿了,他哥的这个家己经解散了。 哈戈墨镜后目光扫了他一眼,杨明枫忽然一个恍惚失神,想掐死他的双手竟是无力地垂下来。 “上车,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哈戈淡然地说,这里行人多,太招人眼目。 杨明枫瞪着他,绕到车另一边,无声地打开车门上车,他倒要听听这个自称为圣主的哈戈怎么解释? 哈戈将车驶离。 那座充满喜宴宾客,杯盏交错的欢笑与喧闹的酒店被甩在车后,犹如远离繁华后的寂寥,撩起人心底最无助的苍凉。 车停在一个人渐少的道路边,位于新元尚在开发的新区,这条路比较偏僻,人烟稀少,远离了热闹地带。 车窗紧闭,哈戈将车熄火,身子后仰在调低的坐椅上,伸长双腿架到方向盘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林小英嫁人了?” “是。”杨明枫悲哀地看着车前方,大路伸延的仿佛直到天边,没有尽头,天空苍茫,看不到一片云,时不时有施工车辆从路上呼啸而过。 “也好。”哈戈嘴角又一扯,带几分无所谓的语气。 “我哥死了。”杨明枫含悲带愤,认为哈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他哥死了,所以他大嫂才嫁人的。 “哦,死了好。”哈戈又毫不在意地随口回应。 那个叫安彩秀的塔尔,明眸皓齿,纤秀身姿,嗔怒之间也具有着人类女子别样的风情,已然是与杨明华全然不同的形态了。 “你!”杨明枫己又怒从心头起,一拳擂过去,这个人是不是忘了当初要保佑他杨家全家人恒寿永昌的,现在却如此看好戏似的漫不在意的态度,与己无关的置身事外的淡漠。 哈戈已经有些不满,警告地盯了杨明枫一眼,这个地表人类看来很冲动,时不时有攻击倾向。 “放下你的手。”哈戈掉过头,随即很厌烦地说。 杨明枫拳到离哈戈面门七八厘米处停下,他的手忽然不再似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了,恭顺地垂下,双臂好象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钳制住,再也抬不起来。 杨明枫讶然地看着哈戈,挣扎着试图摆脱,但他挣的满头大汗,却毫无效果。 杨明枫根本斗不过这无形的力量,双臂不归他指挥了。 那个塔尔不受哈戈意识控制,但是它的物质女身,力量略弱些,现在也斗不过哈戈了。 “你当初对我家人许诺过什么?”挣扎不了,杨明枫索性放弃了,但仍旧不服气势,悲愤满腔地质问。 “哦?”哈戈瞟了他一眼,似乎不确定自己对他曾说过些什么,一副疑问口吻。 杨明枫当真是恼怒之极,这个哈戈是不是故意装忘记,还是说他向来有记忆健忘症? 杨明枫愤愤地把当初全家愿意敬奉哈戈为神,哈戈如何承诺保佑他全家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敬奉了我多久。”哈戈继续毫不在意的问,口吻高高在上,仿佛他就是神,在考验着信徒的信奉持久度。 这令杨明枫哑口,他们全家好象也没信奉他多久。 “不够虔诚。”哈戈很快有了理由:“所以你全家就招来了灾祸。” “你?”杨明枫再次怒火攻心,他还有脚,他一脚踢踹过去,这个哈戈分明就是来嘲讽他的? 看来是一切理应如此的幸灾乐祸。 不过,杨明枫的双腿又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 他整个人犹如被牢牢地捆在车座上,从双臂到双腿,但看不到任何束缚的绳。 哈戈在自己车座上就没有明显动过手脚的动作,那么困住杨明枫的这又是什么神操作? 杨明枫终于放弃挣扎,惊骇无比,望着哈戈:“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了我是神,你们的圣主,当敬奉我为名,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坠地狱。”哈戈淡淡笑着,墨镜后的眼中却满是嘲讽与不屑。 杨明枫呆了下,他哥就是没信过这个圣主,所以下地狱了?而且死时全身腐烂,极是诡异,他打了个寒战。 “那我哥。”扬明枫不禁脸色煞白,嗫嚅着:”圣,圣主,他--” 哈戈墨镜后的冷眸扫了他一眼:“想救赎你哥?”似乎确认了杨明枫他哥现在就在地狱里受着苦。 “是。”杨明枫再不怀疑,低下头,如果他哥在地狱受苦,如果他可以帮忙拯救。 “那你要听从我的安排,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哈戈语气淡漠地说。 “做什么?圣主请说。”杨明枫毫不犹豫地说,他己准备奉行哈戈的所有指令,只因这个哈戈展现的神迹再次令他信服。 “去仁丰,找一个叫安彩秀的女子,向她求婚,你们交合之夜,取它心口的几滴血,我可以救你哥出地狱。”哈戈眼中闪过一丝诡谲之光,但面上毫不动容,不起波澜。 “这?”杨明枫还以为要买祭奠之物举行什么仪式可以从地狱救赎他哥,或是抄经书之类,想不到却是找个不认识的女孩结婚。 他膛目结舌,这又是什么操作? 神明指令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愿 这令杨明枫大是为难,现在实行自由婚配,认都不认识的异地女孩,又没感情,又不了解,凭什么人家要嫁给他,而且这种事又不能强求。 如果他上门求亲,人家不会把他当傻孑拿棍子轰走?或是报警告他骚扰。 但是哈戈展现的异能神迹又令杨明枫不得不信服,相信哈戈说的这个办法肯定不是骗他的,能力即代表权威。 杨明枫犹豫地问着:“仁丰真有这样一个叫安彩秀的女孩?”先得证明有这个人不是吗?他猜测着那女孩长的什么样。 哈戈不耐烦地扫视他一眼,是对孺子愚笨不可教的鄙视眼神:“你若不信,问我干什么?”对神明居然还敢质疑? ”信,信,信!”杨明枫一叠声地,随即又面露难色:“可是如果她不肯嫁我。”虽然他不敢违背神明的意愿,可是这件事当真是令人为难之极,如果那女孩不喜欢他,不肯跟他,他也毫无办法。 哈戈双手交织,神情表情瞬间变的不可捉摸,好一会,他才冷淡地说:”我记得有个词。”他似乎在思索,然后慢慢吐出两个字来:”霸王--。”他没说下去,但提示很明显了。 杨明枫瞬间明了,冷汗暴增,哈戈是叫他霸王硬上弓,女孩不愿意,就强上。 这可当真是有违他的为人原则,他的三观向来很正,为一个己死的人去为难活的人。 杨明枫又不禁迟疑,生出退缩之意,这么做可过份了。 哈戈似乎明了他所想,又淡淡的问着:“听说你妈妈也病了?” 杨明枫没说话,猜测着哈戈这句问话的意思。 ”难怪。”哈戈继续不关己事地淡淡地说:”母孑连心,大概她知道你哥在地狱受苦,想要下去陪他,当然母贤子孝,你哥还有个女儿罢,一家团聚倒也不错。” 杨明枫己然脸上变色,听哈戈这意思,吴虹与杨元元也得去地下陪他大哥? 当然,哈戈如此异能,自称为神为圣主。 对杨明枫这话说的倒更有点象是威胁了,如果杨明枫不听从,哈戈就对他全家人降下灭,也许更象解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人。 赵轩宇己不敢吭声,惊得身上冒出了冷汗。 安家门口灯亮处,安母身影出现,走来走去,绞着手,正在焦虑地等着塔尔回来。 烦恼着为什么她女儿就是不听话,老是要跑出去,一出去一天不归,电话也不肯带,出去之后就有如失踪了一般,再也联系不上。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章上门 “秀秀,你回来了?你为什么老是不带手机。”焦虑没有白煎熬,安母冲过来抓住了塔尔双臂,对她上下打量,以为女儿一出去就有可能会遇上意外的担忧不己:“你要急死我?你,你到底有什么事,老是要往外跑。” 塔尔深有触动,垂眼低笑着:“我只是出去走走,并没事,您不用这么天天为我担忧,倒叫我不安了。” “你这孩子,又说见外的话,我是你亲妈啊,对你关心是应该的。”安母又觉得这个女儿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是有着无法亲近的距离感,深感无力。 当子女长大了,想法言行己是不由父母可以掌握的了。 但这个女儿没结婚啊,还是个孩子,自当还在父母羽翼下享受呵护。 安母执着于这个念头,女儿不能离开她。 “除非你结婚,但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要不你找个上门女婿,与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安母脑中是突然跳出了这个想法,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一直陷入害怕失去女儿的惶恐焦虑的不安中。 一次自杀,一次车祸,她不能再忍受这样的生死打击的别离感了,如果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她都不敢想。 “只要有人愿意上门。你就答应好吗?”她抓着塔尔的双臂,急切地看着她,渴盼塔尔的点头。 塔尔怔住,看着安母额前飘拂的几丝发丝,头发中己夹有白丝,岁月侵蚀,己然在她脸上纹上了再也消除不去的细纹,但做为慈母仍旧不变的是对女儿无尽的牵挂以及深深的关切与渴盼。 当人类陷入物质层后,总是渴望能紧紧地抓住物质层所有的东西,这也想要,那也想要,总是紧紧地抓住,不肯放手,越抓越紧。 塔尔轻笑了下,倒似松了口气:”可是谁会愿意做上门女婿?”据它所知,这个时代,没有谁缺谁就过不下去的事情,做上门女婿极损人类男性尊严,是绝对没人同意的。 “我愿意。”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甫闻声入耳,塔尔简直不敢置信。 转头,它现在才发现屋内多了个客人,一个年轻英俊曾经眉舞飞扬的年轻人,一个它曾经与他无比熟悉的家人,一个天天追着它,怀疑它这怀疑它那,却又不放弃不抛弃的曾经的兄弟。 杨明枫,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她长的丑,如果她脾气怪,如果她赶我出来,如果她讨厌我,如果她不喜欢我,如果她厌憎我,如果她有男朋友,如果她心里有别人。如果她提出任何苛刻的条件?”杨明枫还记得他曾这么问过哈戈,抛出他所有的疑虑。 哈戈定定地盯视着他,极是不耐与厌烦,盯到杨明枫心里发毛,遍体生寒,尴尬不已,才从他轻而薄的嘴唇开合一瞬听到的两个肯定的字:”不会。” 是杨明枫所有的担心,所有的这些问题都不会发生吗?应该是这个意思,杨明枫认为哈戈是神,是超越他理解的圣主。 既然哈戈这么肯定,杨明枫便只能相信他,决定去走这一趟了,他也没有得选,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为了家人,他也不能退缩了。 哈戈仿佛一刻也不能等,催着他马上去仁丰,并告诉他往哪个方向走,在哪里打听,可以找到那个安彩秀家。 当安母见到提着好几样礼品的杨明枫上门,对这个言语活络,反应灵敏的阳光帅气的俊秀小伙已是很有好感了,再说了拿人手软,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呐。 一直愁虑女儿没男友的安母看着衣着休闲,挺拔俊气与她女儿年纪相仿,倒有一配的年轻人动了心思。 杨明枫心虚不已地骗着安母说他己认识安彩秀好久了,是她好朋友,来看她的,如果安彩秀还没回来,他愿意等。 当然如果安彩秀回来,一切谎言都会被揭穿,杨明枫也只有受着,实际心里还是分分钟忐忑不安。 每一分钟等待都感觉漫长得令他思绪百结,想临阵逃跑,太尴尬了,如果真相被揭穿,他会不会被安家人乱棒打出门去。 当安彩秀终于回来了,在屋外与安母聊天,杨明枫看到了这个哈戈口中所说的女孩,终于吁了口气。 这个女孩不要太清美可爱了,杨明枫的疑虑终于消失,他会愿意喜欢这个女孩的,安彩秀符合他心中的女孩形象。 当安母问到女儿找上门女婿的事,杨明枫想也不想便接声应允了,这个条件至少不苛刻。 杨明枫相信这一切都是神明的安排,他会跟安彩秀说起那个圣主,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是来自神的意愿,安彩秀肯定也会同意的 他走出来,含笑看着塔尔,满眼都是心花怒放的喜悦。 还好,塔尔没有骂他,没有当场揭穿他的谎言,而且真的好象是跟他曾经认识的,微表现惊诧,但转瞬眼神掩去惊异,倒是有忍不住的笑意正在脸上扩散,就是有如见到熟人一般,塔尔对他点头,贝齿微露,笑了下。 这让杨明枫终于又松了口气,看来这女孩也不讨厌他,对自己外在颜值,杨明枫还是有些自信的。 “他说是你朋友,叫杨明枫,对吧,从新元来的。”安母笑纹舒展,好象她女儿与这个年轻人真是好朋友,虽然她是有那么些怀疑。 因为杨明枫说他家在新元,而安彩秀从小到大就没去过新元啊?这两人怎么认识的?还是好朋友?她一次也没见过这个客人啊? 但杨明枫说,他来过几次仁丰与她女儿认识的,两人也很谈的来,他说他暗喑喜欢安彩秀好久了。 天知道,说这些谎话,杨明枫还是很佩服自己这么地镇定自若,一点也不会让人怀疑有假。 而杨明枫居然愿意做上门女婿,这可真是出乎安母意料了,看来她女儿真是魅力不小。 这么年轻,气宇轩昂,一表人材的男孩应该不愁女友吧?居然答应入赘她家? 有句话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当真不假,安母己是喜不自胜了。 让杨明枫意外的是塔尔居然什么也没问他。 它自顾进屋,去客厅倒茶,眼角看到杨明枫跟进来,却又站在客厅里倒似手足无措般,愣头愣脑,刚才的一口应承的勇气估计己消散了。 更多的应该是挑明关系后的尴尬与不好意思,毕竟杨明枫以为与她初次见面,就提起婚配,太冒失了,怕她生气,一生气就揭穿他的谎言,那就太难为情了。 “坐啊!”安母招呼着杨明枫坐下。 杨明枫就直挺挺地坐下,低下头,俊脸通红,耳根都红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局促不安。 因为塔尔还没表态,杨明枫还没看出这个姑娘对他的喜恶。 塔尔为他端上茶,也陪坐在一边,嘴角上扬,看来就是毫无心机地轻笑着:“在这就跟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谢谢!”塔尔的话令杨明枫心里几乎雀跃,抬眼看了塔尔一眼。 这个女孩叫他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这是把他当家人了?这才见面?这女孩就愿意他了? 不对,杨明枫又疑惑起来,这姑娘这么轻易答应,迫不及待,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当然杨明枫更怀疑的是他有可能被当接盘侠了?一时又觉得头脑嗡嗡,羞恼不已,这叫什么事? 本来话说他来这,动机也不纯,为了拯救家人,但这个女孩既然让他一见喜欢,杨明枫又开始怀疑她的不贞来,毕竟两人不熟,杨明枫也不了解她的过往。 人就是这么地矛盾体,本以为会经历很难的过程,却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达到期待值,反而会怀疑整件事情背后的动机。 他只管胡思乱想,表情变幻不定。 塔尔倒没在意,双手托腮,往事一幕幕闪现,它也在回想以往在杨家的那一切,从那个身体被毁后,它便不再与杨家有什么关系了,想不到杨明枫居然找到这里?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谁告诉他的? 双方都在猜测,一时竟然是两人都无话。 “那你们聊。”安母自动走开,假装去客厅后的卧室里,叫安父噤声,两人耳朵捕捉着客厅的动静。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杨明枫心里还是有些犹疑不定。 “问什么?”塔尔明显比他更无解。 这让杨明枫倒是所有想好的回答都被堵在了喉咙口,他是什么人,什么来历,来这干什么,都没机会说了,因为塔尔根本就满脸都写着四个字:不感兴趣。 “那,你怎么想的?”杨明枫决定还是开门见山好了,试探地问塔尔。 他答应做安家上门女婿,这女孩怎么都没什么反应?惊喜诧异不满抗议总要有个啊,但塔尔看来这么平静,似乎愿意接受这一切的安排。 ”什么?”塔尔有那么一刻迷惑,不过它马上反应过来,笑得令人可亲可近:”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闷了可以去仁丰转转,虽然这里比起新元,是比不了,这里也不是大城市,如果你玩到不想玩了就回去,我也没有兄弟,我就把你当自己弟弟一样。” 这么熟稔的口吻,当真与他是自来熟一般,倒是迫不及待地在拉近关系了,只是为什么把他当它弟弟? 杨明枫有些吃吃着:“我,我比你大。”年龄方面。 塔尔笑了下:”与年龄无关,我当你是弟弟。”那个曾经喊着它哥,经常与它赌气的弟弟。 “这,”杨明枫不知道塔尔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有没吃晚饭?”塔尔又很随意地问,很关切的语气。 “吃过了。”杨明枫回答。 在安家,安母留他吃了晚饭。 “还要不要吃什么?”塔尔站起来,倒似要为他再找吃的。 这才见面,这个女孩怎么对他这么好,而且也不问他任何事情,什么也不问,莫名其妙地对他好。 倒好似这女孩是嫁不出去了?见到个上门的,马上主动示好,要赶紧把自己推出去? 杨明枫再次深深的怀疑,忍不住瞧向塔尔穿着的羽绒服掩饰下的肚子,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不要客气,我不饿。”杨明枫实在是心里疑窦顿生,连忙推辞。 “好吧。”塔尔又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令杨明枫心里发毛,嘀咕不已。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一章 动机 为了再次试探,杨明枫问着:”你住哪里啊?” “楼上。”塔尔毫不介意地一指墙边的楼梯口。 “我能去看看吗?”杨明枫想着如果这不是个随便的姑娘,肯定不会同意,哪有第一次就请刚认识的男客进自己闺房的。 谁知塔尔却并不以为然,对他继续微笑:”跟我来。” 它便走向上楼的楼挮口,上面也有小客厅,如果扬明枫对它现在的住处好奇,塔尔不介意让他参观下。 杨明枫心里怀疑加重,慢慢跟着塔尔上楼,双手已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是不是被人戴上了一个大绿帽子,而且买一送一的,肚子里可能是有孩子的,心里又气又怒,那个哈戈怎么能给他指派这么一个姑娘? 为了救赎家人,为了拯救地狱里受苦的大哥,为了不违背哈戈。 他是不是要隐忍,而且这件事现在看来实施很容易,这姑娘对他完全不设防,可能她是肚里孩子等不了啦,急需人接盘。 一上楼,灯还没开,杨明枫抢上一步,一下子抱住了背对他的塔尔的腰。 塔尔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但没回头,轻声说:“放手。” “你喜欢我对吗?我也喜欢你,我也答应愿意上门了,那你就让我抱下。”杨明枫头脑清楚,继续着他的假意试探。 塔尔站着没动,似乎真就愿意让他抱一下。 杨明枫心里恼怒,咬牙不已,微闭眼,下定了决心,双手开始上探。 如果这个姑娘还是不反抗,他是不是接下来要推倒,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这个姑娘怎么一点也不矜持呢?连掩饰一下也不肯?这是有多随便? 但是塔尔抓住了他乱动的手,这个杨明枫什么时候也变这么轻浮了? 塔尔一下子就分开了他的双手,转身退开,皱眉看着他,双目燦燦生光。 “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塔尔坐到它自己常坐的单人沙发上,扬手,敲了个响指。 小客厅的灯应声而亮,灯光流水似的倾泻而下,照亮了这间小客厅。 这大概是个声控灯,杨明枫心想。 塔尔以手支颐,微研究性地看着杨明枫,明眸善睐,看来它并没生杨明枫的气,若有所思,笑意嫣然。 杨明枫怀中一空,有那么一刻失神,塔尔刚才在他怀抱里,他有仿似似曾相识的能带给他心里充实的那种熟悉感觉。 他怎么能对初见面就这么随便的姑娘有感觉? 那肯定是,扬明枫归纳为隐藏在他身体里的男性原始荷尔蒙冲动,两性相吸,他想要这个女孩。 杨明枫鼻孔翕动着,压抑着自己的有些失控的粗重呼吸。 随着塔尔的问,杨明枫马上回应着:“是的,所以我找到了你,你做我女朋友。”灯光下塔尔看着他的脸,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塔尔静默了一下,随即轻声笑出来:“我!不行。” 它拒绝他了?这让杨明枫倒有些猝不及防了?这姑娘不是急着让人当接盘侠的吗? “为什么?”杨明枫冲过来,这答案令他懵了,明明事情都在朝着这个女孩什么都愿意的情况去发展的啊? 怎么一切都转变了?这倒又令他不甘心了。 “我只能把你当我弟弟。”塔尔满是笑意地抬头看着扬明枫说,眼中是对他胡闹行为的容忍与包涵。 “我不是你弟弟。” “你是。” “我不是。” “你是,一直都是。”塔尔不容怀疑地说,它的黑眸幽深如潭水,闪烁着杨明枫读不懂的波光。 两人对峙着,目光对视,杨明枫展颜笑了一下,耸耸肩,妥协了:”只要你愿意与我在一起,你把我当什么,都随便你了。”虽然他并不是谁的弟弟,他唯一的哥己不在了。 “为什么必须是我?”塔尔似乎不解,微扬眉。 “这是神的意思。”杨明枫毫不犹豫地说。 “神?”塔尔似乎失笑了一声。 “如果不遵从,他会降下惩罚。”杨明枫有那么些失神黯然,他想到了他哥哥的死亡。 他目光茫然地盯着客厅某一个点:“我哥就是不信,现在己经不在人世了。” 塔尔沉默,似乎在消化他的这个消息,但没有意外,好半天,才轻声说:“节哀。” “如果这是神的意愿,你也不能违背。”杨明枫忽然扑到塔尔坐的沙发边,扶着它双腿,蹲下来,抬头注视它,诚恳地说着:“我们在一起吧,我们结婚,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愿意。”为了他的妈妈与侄女,为了那个在地狱受苦的哥哥。 塔尔低头俯视着他,随即抬手温和而轻轻抚上他的黑色头发,摩娑着,眼中充满温情,转移话题:“从新元赶来,你肯定很累吧,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答应我。”杨明枫一把抓住了塔尔摸他头的手放在胸前,双眼闪烁着渴望,他确认这个女孩是喜欢他的,那么他就有希望了不是吗? 从一见面,这女孩就一直待他亲切有如家人,并不陌生,这是缘分? “明天再说好吗?”塔尔轻不可闻地叹息,抽回手,站起来,走开。 刚走到楼挮口那里,却是终究不放心的安母在楼梯转角处上望,大概是听动静,怕他们在楼上做出什么事来,这还没结婚呐。 四目相对,塔尔毫无荠蒂地笑了下,走下去。杨明枫也垂下头跟着。 楼上虽有客房,但安母可不是留给杨明枫这样的男客的,是留给一些女客人或者是女儿以后的女婿的。 这个杨明枫才来,楼下还有一间小偏房,确认女儿跟这个杨明枫很熟悉,是朋友。 安母就给他在小偏房收拾了下,里面也有张床,安上被褥,留下杨明枫在家住宿。 塔尔虽然觉得有些委屈杨明枫了,但这毕竟不是杨家,也只能这么安排了,看着杨明枫躺下,塔尔对他含笑道声晚安。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塔尔这才觉得有那么些疲倦了。 再次上楼坐下,它从杨明枫传送给它的信息里确认,杨明枫说的这个神就是哈戈了。 在杨家,哈戈就驱使杨家老小以信奉他之名,献上信仰,都把内在力量给了他,然后被去奴役挖矿。 现在哈戈又以神之名奴役杨明枫来娶它,那个哈戈到底要干什么?让它曾经的杨家人来取笑打击它的吗?让它跟曾经的弟弟做夫妻,这个哈弋是不是疯了? “他想要你这个塔尔之芯供他驱使。”静寂的两个租客中,米达忽然传声,知它所思,一语点明解惑。 “但我猜他还不知道塔尔的秘密。”安德倒似在轻声笑着。 “驱使我做什么?”塔尔有些无语。 “随便做什么也好,杀人也行,对付他的敌人也行,反正他知道你是可以换躯体的,可以为他所用。”米达声音也很轻松,似乎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一直有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又不会死,随着任务不同,可以任意更换任何物质躯体,都能效忠于哈戈,为哈戈所用,多好的事,哈戈就是这么盘算的。 “跟杨明枫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塔尔思索着他的话。 “羞辱你,打压你,在你脆弱时再补上一刀,他想知道你是怎么换躯体的,不介意拿你这个身体试下,他希望你这个身体快死掉,他想获悉你的真相。”米达平静地解释,声音淡然无波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塔尔无关的事。 安德再继续补上:“也许你可以拒绝任何人,但他知道你不会拒绝杨明枫,如果你跟人类男性在一起,你这个物质身体可能会有孩子,生孩子时哈戈也有机可乘,可以弄死你这个身体,查找你的秘密。”他的声音温和但没有波澜。 塔尔的生死似乎与他们无关。 生孩子也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处在生死之间。 即使哈戈想要弄死塔尔,这也不是与米达安德有关的事,他们不会过多插手,只是关注而已。 塔尔只能靠自己应对,它必须靠自己。 当塔尔接受了米达安德的修复能量之后。 塔尔在物质层不管体验了什么,所经历的体验也将同时回馈给他们,并扩充着他们的生命体验。 所以他们允许塔尔的自己做决定,不管经历什么,那都是塔尔自己的意愿,而他们也将从塔尔的经历体验里获益。 塔尔沉默着,这个哈戈煞费苦心,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知道怎么寻找它的软肋加以运用。 即使这样,不管杨明枫怀什么目的而来?塔尔仍旧对他的到来是意外又欣喜的,那是它曾经的兄弟。 第二天一大早,塔尔就去了楼下,杨明枫却早己起来了,不在,原来安父有早起散步的习惯,杨明枫跟着他去散步了,回来时己快八点了,安父满面笑容,看来杨明枫很会讨好他,哄的老爷孑很高兴。 “早。“塔尔含笑说。 “早。”杨明枫满脸热情地看着塔尔,眼中倒是有着些情意与对她的喜爱。 经过昨晚试探,杨明枫觉得塔尔有可能只是个傻白甜的好姑娘,为人没他想的那么不堪。 “带了早餐回来给你吃。”杨明枫说,回来的路上他买的早餐,不确定塔尔喜欢吃什么,买的小笼包油条豆浆烧卖包子煎饼之类。 因为安父也不清楚,女儿很少在家吃饭。 安母直称杨明枫买太多了,在家做客还这么破费?但还是喜滋滋的,这个男孩太会做人了,处事周全大方,很是得她欢心。 “喜欢吃什么?”杨明枫更要讨好的是塔尔,毕竟他为这个姑娘而来的。 他热情地从食物袋中拿出早餐,等着塔尔挑选喜欢吃的。 塔尔微笑拿了一个小笼包,扫了他一眼,小笼包在手中软软小小的,温热了掌心。 塔尔慢慢送到嘴边,当然不会吃的,它不吃人类食物。 塔尔转身走向门口,那只小胖狗又在赵家门口外面转悠,大概早上是它的自由活动时间,看到塔尔立即亲热地跑过来,疯狂地摇着尾巴乞食。 塔尔蹲下来,慢慢将包孑撕开来喂小狗。 “你不喜欢吃吗?”猝不及防,杨明枫的话响在耳边,居高临下看着它,似乎不能理解塔尔的行为。 把塔尔吓了一跳,从它一出门,杨明枫就跟在它身后,观察着它的行动了? “你要吓死我?”塔尔无奈轻抚胸口,站起来,状似很无所谓地说着:“嘟嘟喜欢吃,我就给一个呗。” “它叫嘟嘟?”杨明枫目光转向小狗,可能又想爱屋及乌了。 “邻居家的。”塔尔解释。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二章 寻人 既然是邻居家的,就没必要关心,当然杨明枫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关心的是塔尔对他的态度:“你考虑怎么样了?”杨明枫想要确认答案。 “什么?”塔尔明显不明所以。 杨明枫发觉它根本就是没将他说过的话好好考虑。 “跟我结婚啊。”杨明枫左右望望,压低声音,迫切而热烈地问着。 “我把你当弟弟。”塔尔对他温和地一笑,也就是说它拒绝了杨明枫的请求? 又是这句话,令杨明枫莫名烦燥。 而且他还莫名地有些失望,目不转睛地看着塔尔,确认着:“你考虑好了?” 哈戈的话影响着他,如果这个女孩不愿意,就强上。哈戈拿他家人的命在威胁他,他必须办成这件事。 杨明枫心里主意拿捏不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只能是我兄弟。”塔尔确认着执着地说。 ”可是我必须跟你结婚。”杨明枫有些绝望起来,低声小声地嘟哝着。 安父安母一起出门了,他们要去菜场买菜,笑着嘱咐着塔尔招待好客人,便有说有笑地离去了。 赵轩宇又走出门,赫然看到塔尔身边多了个男孩,又惊又气,那个男孩比他高,当然也比他年轻而俊秀,敢情邻家小妹找到比他帅的男友了?但是光脸好看有什么用? 赵轩宇失望地看了塔尔一眼,认为自己这么高学历,这么优秀,邻家小妹居然不选择他?什么眼神?果然好白菜都是被猪拱了。 当下他气鼓鼓地转身又进去他自己家里了,也不找小狗了,并且再不出来。 “你要不要自己去街上转转?”塔尔转移杨明枫的注意力,和颜悦色地说。 但是杨明枫一把拽着塔尔,将它拉进了安家大门里,毕竟在外面还有别家的邻居在观望,如果他跟塔尔拉拉扯扯也不好意思。 一进屋,杨明枫就开始质问了:”你赶我走吗?你不喜欢我?” 塔尔明显是容忍,忍耐地继续带笑:“我说了,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跟你自己家一样。”它从口袋掏出两颗熣燦的钻石:“如果没钱了,就把这个拿去兑换,出门在外,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 杨明枫怔住,这女孩还没跟他呢?就开始补贴他了?这还是很值钱的钻石,还是说塔尔在试探他的品性为人? “我不要。”扬明枫坚决推辞着。 “拿着吧。有用的。”塔尔硬往他口袋塞,杨明枫推辞不要,拉扯间,杨明枫忍不住张臂一下就将它整个抱住。 塔尔似乎又怔住了,一动不动。 “对我这么好,你还是喜欢我对吧,我们结婚吧。”杨明枫声音无比温柔,低声在它耳边说,充满诱哄。 塔尔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是对杨明枫的纵容与忍让,它决定还是要跟杨明枫说清楚,声音尽量平和着:“你,是我弟弟,从现在开始,无论任何时候,你不能再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结婚之事,我不能答应。”它这么说完,便用力双掌使劲推撑开了他的怀抱。 塔尔退后几步,盯视着他,仍旧是面容温和。 杨明枫再次确认它对自己并不反感。 但是塔尔却在说:“去找个适合你的女孩,但不是我。” “为什么?”杨明枫实在不理解塔尔对他为什么明明热情主动却又冷淡拒人千里,这是欲擒故纵吗? “你曾经是我的亲兄弟。”塔尔坚持着这个说法。 “狗屁,我不是你弟弟,不是,明白了吗?我比你大。”杨明枫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对塔尔发泄地叫着,然后他忽然怔住,仔细回味着塔尔说的话:”你说什么?曾经是亲兄弟?你什么意思?” 塔尔怜悯地看着他,却不解释,它自顾走向门口,它还要去找人,它根本头也不回,但留话给了杨明枫:“你在家等我父母买菜回来,你再出去转。” 等等,这不是我家,我只是来,来做客的,你让我为你守房子?不怕我把你家财物搬完了? 杨明枫目瞪口呆,郁闷无比,塔尔好象知道他是什么人,对他什么也不问,不知道是不是很了解他,却对他如此放心信赖以及全不设防? 这个姑娘是不是太傻太纯以及太容易轻信人了?都不知道他杨明枫是不是好人。 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杨明枫气得负手在客厅走来走去。 他是好人?素不相识就跑人家姑娘家里,要求结婚,还动手动脚,但这个姑娘从头到尾都没对他生过气。 还是说这姑娘太好说话了,智商还不在线,这怕不是个傻子?弱智,要不就是没吃过人心的亏。 弱智?对,杨明枫想着这个女孩初见时,他冒充是认识的好友,但这个姑娘却也不揭穿,还任由他接近,叫他把这里当成他的家,还送他钻石。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还是说是对每个人都是这么好?不懂分辨人心,不识人性丑恶,纯净如白纸。 它父母没教他如何识别人心吗,这姑娘以为世界上都是如他杨明枫这样的好人? 当然以上假设也可能都不成立,只有一个想法成立,这个姑娘可能是个弱智或是有癔想症,哪有刚见个男人面就认作是自己弟弟的? 据杨明枫所知,这家就这一个女儿,没有兄弟。 这让杨明枫考虑更远,如果他跟这个弱智,生下后代是个傻子怎么办?他又烦恼地走来走去。 忽然一个女孩形象跳入他脑中。 “如果想去做头发,就去找我。”那个活泼可爱却又好象对什么都漫不在意的少女递给他一张名片,那眼睛中分明有着对他的好感,闪耀着期盼的光彩。 那个未成年的少女眼中有着如被追赶的小鹿的惊惶,躲在医院门口向外探头探脑。 她明亮的大眼睛祈求地看着他:“要不,你带我去新元?” 曾经杨明枫离开了这个令他伤心的仁丰,他的哥哥无辜命丧此处,虽然有了赔偿金,但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但阴差阳错他又踏入了仁丰,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去看下那个与他同病相怜的女孩孑。 她说她孤身一人了,在理发店打工,那个老板还对她不怀好意。 杨明枫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想着他就更想去看一下了,自我安慰:我就去看她一下,知道她没事,我就放心了。 毕竟在医院门口时,杨明枫曾经拒绝了她的求助,一直隐隐心里不安。 杨明枫终于等到安家父母买菜回来,对他们说他们女儿又出门去了,安母埋怨了几句,大概是怪杨明枫没拦住塔尔。 杨明枫赶紧承诺着说:“我去找她回来。”名正言顺地也离开了安家。 他还记得那个地址,有一天看到那个名片,他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但他在手机中抄下了地址,扔了名片,他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保留这个,也许是当初没帮上忙的心结。 但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杨明枫出门走了几十米,招手叫了的士直奔那个理发店。 那是一栋高楼住户区下面的一排店面,杨明枫看到了那个理发店,天冷,玻璃门紧闭,里面当然开着空调。 那个店门贴着理发店做为广告的各种可以服务的项目的红彩大字贴。 踏上几级台阶,核对店面,杨明枫确认是名片上的那家理发店了,犹豫了一下,去到门前推门进去,一股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犹如一下子进入了温暖的春季。 里面正有一个新娘在盘发,两个女孩在帮她打扮。还有一个长发卷曲染着黄色的女孩,描着眉,涂着口红正坐在一张椅上玩手机,见有客人进来,马上站起招呼着:“帅哥,洗头还是剪头发啊,” “洗头。”杨明枫说。并随意地找个坐椅坐下,一边佯装不在意地打量着这个店面,并扫视着店里三个服务员,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个女孩。 那个长发女孩便带他去洗头,一边夸着杨明枫长的俊气,一边介绍着店里其他服务项目推荐着,希望杨明枫可以试下。 杨明枫与她敷衍着,心里不胜厌烦,表面还是保持着笑意,在那个长发女孩给他洗头之时,杨明枫随口问着:”我记得你们这里原来有个小丫头的呢?一笑很可爱的那个,叫什么小凤,对是这个名字。”任小凤说过在这个理发店做事,这个女孩肯定也认识。 ”哦,你是不是说任小凤,早就不在这做了。”长发女孩随口说着。 店里是有过这样一个小丫头,不过好象突然家人出事了,就没来了,谁知道呢?但她们大概知道这个店老板喜欢那个丫头,可能老板娘吃醋,辞退了。 因为那丫头不来做了。 “为什么?”杨明枫表示不解,展开一丝迷人的微笑。 “不知道,”那个长发女孩笑嘻嘻地看着他,对他很是喜欢,但似乎不愿多说,不能在客人面前八卦。 “那她住哪里啊?”杨明枫目光转动,又装作很无心地随口问着。 “怎么,你看上她了?”那个长发女孩忍不住吃吃笑。 杨明枫只好尬笑,脸皮薄,不好意思再问了,心里只认为可能从这个女孩这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谁知道长发女孩见他长的帅气,心里喜欢,倒不忍叫他失望,探头问着外面那给新娘盘头的一个女孩:“百合,那个小凤住哪里啊?”一边对杨明枫解释说着:“百合去过她家。” 那个看来有些微胖的短发女孩百合笑着:”你问她干什么?” 天冷,那个老板也来店里来的晚,老板娘来的早,有事出门去了。 没有老板盯梢,几个女孩也很活泼,互相调侃着开着玩笑,一边打量着洗好了头,看着五官俊秀的帅气杨明枫,长发女孩正用电吹风为他吹干头发。 真是不忍叫人拒绝的帅哥,女孩们娇媚地打趣着,笑闹着,就这样,杨明枫从百合那里要来了任小凤的电话。 吹好了头发,神清气爽的杨明枫付好了款,准备出门时,那个长发女孩倒似忍不住对他的喜爱,冷不防,摸了下他脸,笑着:”帅哥,有空常来,随时欢迎。”令杨明枫干笑着点头,这里仁丰的女孩都这么热情的吗? 任小凤说:“我跟你去新元吧。” 塔尔说:“你曾是我亲兄弟”…… 杨明枫笑着也忍不住自恋地摸摸自己的脸,长的好看,看来他走哪,都讨女孩喜欢!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三章 开心 “喂?”走出理发店不远,杨明枫手机拨通了任小凤的电话。 她的声音很慵懒,倒似还在床上睡觉,令杨明枫吃了一惊,九点多了,还睡? “是我,就是上次在医院门口,你说跟我去新元的?我们聊过天的。”杨明枫提醒着,这个女孩可能是不是把他忘了。 任小凤“哦“了一声没吭声。可能在回忆他说的这件事。 等了好一会,杨明枫都觉得很尴尬了,可能人家根本就没把他记在心里,倒让他以为自己对人家多重要似的。 “新元那个?-帅哥?”任小凤终于迟疑地问。 “是啊。”杨明枫赌气着。 “你现在新元?”任小凤迟疑地又问。 “在仁丰。”杨明枫说。 “在哪?等我去见你。”任小凤声音终于听出一丝高兴来。 这让杨明枫终于找回了几分被忽视的自尊,看来这女孩还记得他,对他有印象。 在任小凤告诉了他在哪里等她之后,在一家客又多超市门口,杨明枫等了三十分钟。 一个漂亮的少女出现在眼中,短款粉色棉袄衬得皮肤极是粉嫩,黑绒短裙,修长的长腿套在肤色裤袜里,黑色加绒皮靴,尽显出曲线身材,极是青春可爱,少女气十足。 一看到杨明枫,任小凤就认出来了,笑吟吟地走过来,与他目光对视,微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真的是你?”眉眼都笑得弯弯。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杨明枫上下打量着她,觉得她真是坚强,都成孤儿了,还能把自己收拾得这么明**人,而且好象己完全从家人已逝中走出来了,全无哀戚之色。 “你是不是还在睡觉?”杨明枫问她。那时打电话能听出来。 “是啊,在摆夜摊,回来晚,白天睡觉。”任小凤说。 她进了一些便宜的花样首饰饰品,却也是一个邻居大姐看她可怜,教她摆夜摊,那个大姐卖一些便宜童装。 每天六七点去摆夜市,天天到凌晨两点多,早上就起的晚,天天睡到下午,才起来做饭吃,虽然收入也不稳,但她似乎己找到了自立之路。 “啊。”杨明枫倒挺佩服她,对她另眼相看了,这个女孩这么自强? 而那个安彩秀,父母健在却是享受着父母的关爱,什么也不做,就是跑出去玩,好象很有钱,还有钻石送给他,两个女孩相比,境遇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那我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任小凤笑着:“你从新元专程来看我的?” “啊!”杨明枫觉得犹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专程跑仁丰是为了娶一个刚见面的女孩,不过安彩秀拒绝他了,但他还不能放弃。 任小凤察言观色,眼中抹过丝失望,但很快释怀,不以为然地笑着:“是不是来仁丰有别的事啊?”这个帅哥不是专为她来的,但来仁丰却知道来看下她,她心里还是很欣喜的。 “那你现在有空吧。”任小凤双眼明亮地看着他。 “是啊!”杨明枫倒不能说马上离开的话了,他说要去找安彩秀的也没去找,却来到了任小凤这里。 “那么。”任小凤笑得很开心:“那你今天陪我了,我去买菜,然后回我家,我做饭请你吃。”正好在进超市里面,买东西也很方便。 她家太冷清了,没什么人来,除了那个偶尔来纠缠她的那个理发店老板,不过,她不开门,家中从来也没有什么客人。 自从那夜诡异现象之后,家中从此归于平静,再也没有什么奇怪事情发生过,任小凤也慢慢习惯自己一个人独处了。 而杨明枫与她都是旅馆倒塌事故的遇难者家属,有着相似遭遇,都是年轻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她对杨明枫也就没什么戒心了。 虽然才只见过一两面,但那次杨明枫在医院门口愿意为她出头,为人热诚,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任小凤已对见义勇为的他很有好感了。 这次她决定好好尽下自己的地主之谊。 “干嘛这么麻烦?到时找个饭店去吃就好了,我请你。”杨明枫倒也被这个女孩的爽朗热情感动到了。 “现在也没到吃饭点啊,还不如自己买菜去做,你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还是不要破费了。”任小凤虽然年轻,却很是懂事明理。 没办法,没父母疼愛的孩子只能自己学着快速自立成长,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不懂事不行。 她果然跑超市去买了两样蔬菜,几样熟食荤菜,又去买了饮料,杨明枫当然不白吃她的,也去买了些零食水果,而付账时,杨明枫又抢着付,怎么可以让一个小丫头请他呢? 最终收银员都很懵圈地看着他俩人,然后收了杨明枫的钱,如果是男女情侣抢付账,不是就应该收男方付的款吗? 杨明枫于是平生第一次与一个女孩一起买菜,跟对老夫妻一样一起提着菜有说有笑地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了任小凤家。 任小凤系上围裙,有如贤惠的妻子,熟练的淘米煮饭,择菜洗菜,熟肉食放盘,杨明枫帮着扫地擦桌,感觉就有如自己有了个家一样,居然十分自在。 与自己的妻子过着最温馨的平常日子,应该就是这种生活模式了吧。 当饭菜终于忙活好摆上桌,杨明枫与任小凤举杯相对而笑,饮料一碰对饮,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吃菜时,两人还互相为对方夹菜,说着令人愉快的话语,两个相对笑脸的人,杨明枫但觉幸福感,油然从心而生,多么令人向往的二人世界。 杨明枫觉得自己没喝酒都会醉了,如果天天这样与自己妻子一起买菜做饭。 吃完饭后,再与自己的妻子相拥,说着对彼此的情话,这应该就是幸福的味道了吧,然后再添个孩子,一家三口多么完美。 他此刻忽然对自己想要个家分外向往起来。 吃完饭,任小凤收拾碗盘,她很少在家吃饭,因为是一个人,随便对付就行了。 有个人陪她说话,陪她做饭,陪她吃饭,用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着她,都令任小凤感动,这应该才是有家的温暖吧,她却从来没感受过。 但与杨明枫在家,一起做饭,她又有了家的感觉,她也才对家这个概念有了这么深刻的感触。 有那么一刻,她幻想着如果面前这个人,以后都与她陪伴在一起,她会很乐意的。 杨明枫与她吃饭时告诉过她了,自己还是单身,这给了任小风心里一丝祈昐。 任小凤为他端来热茶,递给他,自己也捧了一杯,去桌边坐下,隔着茶杯升腾的袅袅热气与他相对,笑意盎然。 任小凤想着如果这个杨明枫也喜欢她,肯定会开口跟她表白的,虽然他们才只见两三面,但吃了这个饭,实际,他们的心也己贴很近了。 在她家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酒足饭饱,心情惬意,什么话都很好说出口,没人打扰。 杨明枫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虽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但也不是趁虚而入的小人,如果给不了任小凤未来,他便不能轻易许诺。 在前一天,如果早一天,他不是冲动答应了做安家上门女婿,现在想起来,他都有那么一刻想掐死自己,毕竟上门女婿当然不是那么好当的,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一切都只是为了遵从哈戈的意愿,只要能与安彩秀结婚,他只能什么条件都得答应,不然,哈戈就会威胁到他家人性命。 但受传统思想影响,他当然更倾向于宁愿是娶妻生子,可是他己丧失了选择自己想要的另一半的资格了。 这让他颓丧地垂下头,虽然安彩秀那个姑娘也是很不错,对他亲切而好的有些过份。 但天知道,这个姑娘可能有重度癔想症,疯狂地幻想着要个弟弟,就拿他当幻想对象了。 杨明枫苦笑,站了起来,他该走了。也不知安彩秀回去了没有,发现他失踪了,安彩秀会不会不高兴。 什么都不说,他就要走了?这令任小凤愕然,难道杨明枫看不上她?还是说嫌她末成年。 “我有个同学,跟我一样大,己经当妈了,而我还连男朋友也没。”任小凤暗示地开口说,即使年龄不够,领不了结婚证,也可以先在一起的不是吗? 杨明枫只能对她一番劝导地笑着:”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学会保护好自己,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还小,不用着急。”他只能这么安慰。他是不可能做她男朋友了。 虽然杨明枫得承认他对任小凤也有了心动的感觉,可是他却什么也给不了她。 ”可是我马上就十八了,快成年了。”任小凤有些失望,杨明枫真嫌她年龄小? 其实成不成年意义不大,现在她等于就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了,没有父母罩着的孤儿。 “是的。”杨明枫附和着说:“你是个大姑娘了,就要学会分辨谁是真的对你好,谁是只想骗你的,把眼晴擦亮,为你的以后人生与幸福负责,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你难道不是真的想对我好吗?”任小凤反而愣了一下,眼中是不解与茫然。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他也叫自己不要相信?难道他是骗子? “我。”杨明枫想了下,自嘲笑着:“应该是就是在你家骗点饭吃吧。”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天真可爱。 “不,我愿意做饭给你吃,这不是骗。”任小凤执拗地眨巴着大眼晴认真地说。 “可是你做的菜很难吃啊。”杨明枫继续笑着。 “你骗人,明明吃饭的时候你说我炒的菜很好吃,你一个人都吃了。”任小凤有些气愤地委屈起来。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你做的菜连盐都没放啊。”杨明枫己经快忍不住笑抽了。 “没放盐吗?”任小凤觉得自己也迷惑了,她炒菜没放盐吗?她怎么不记得,她努力回忆着她炒菜的过程,有没放盐。 “那你还吃?”任小凤又疑惑地问。 “因为我太饿了,就不计较了,感谢你让我吃饱了肚子。”杨明枫大笑着,走去门口开门,他要走了。 任小凤还在愣愣地看着他:“下次我会记得放盐的。” “ok!”杨明枫对她做个好的手势,灿烂的笑颜。 天知道他还会不会来这里,再与她一起做饭吃饭了。 现在这最简单的幸福对他都是奢望了。 虽然他觉得与任小凤在一起很开心,可是也仅如此而已。 哈戈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他头顶,杨明枫只能遵从他的命令,不能再有任何别的非分之想。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四章 闹心 塔尔的确出去找人了,找不找得到不确定,还没回来。 但杨明枫回安家来了,听安母说安彩秀还在外面,他二话不说就又出门去找这个女孩去了。 他太担心这个安彩秀会不会太傻太易轻信人在外面会被人骗走了,或者是被人拐走了? 当然他不认识人家时,人家不也好好的吗,也没被谁诱拐。 然而县城就是这么大,也就几条大主干,其他就是小分支。 杨明枫找个的士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去找,寻望路边行人,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与任小凤相遇的超市不远的路面看到了塔尔。 塔尔在街道边一边慢慢走一边左观右望,似乎在寻找谁,扬明枫忽然心虚,塔尔是不是发现他跟任小凤见面的事了。 一边说跟它结婚,一边又去与别的女孩一起吃饭,杨明枫颇是有些惭愧。 但是他与任小凤是清白的好吧,话如此说,但他却又为什么对这个安彩秀又觉得有一丝愧疚呢。 当发现塔尔去往的是往任小凤家所在的方向时,杨明枫飞奔下车,可不能让它发现任小凤的存在。 ”我找你好久,你在这干什么?走,我们回去。”杨明枫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拦住塔尔继续前探的方向。 塔尔己经能感觉到那丝令它觉得相似的物质结构振动了,那个女孩应该在这里出现过。 但是杨明枫如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突然跳出来了,拦阻了它的进一步的探寻。 ”你怎么在这里?”塔尔有些无奈苦笑地问。 “找你。”杨明枫盯着它,就去不分三七二十一地伸手欲待牵它手,要带它回去。 “你先回去?”塔尔不动声色地手缩袖中,不让他抓握,令杨明枫愣了一下。 但杨明枫不以为意,又去挽塔尔胳膊:“你去哪?我陪你?” 塔尔退后两步,似乎真的不愿与他靠近,秀眉微蹙,这个磨缠人的杨明枫。 ”你?”杨明枫有些不乐起来,他己屈尊自愿做她家上门女婿了,这个女孩却倒摆起架子,连碰也不想让他碰了?比起刚开始的愿意让他接近,转变为什么这么快? ”你?”杨明枫思索着,似乎马上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与谁约会呢?” 塔尔啼笑皆非,定定地看着他:“你认为是就是吧。” “你?”杨明枫觉得怒气一下冲到了头了半天,却半点有关线索都没得到,倒当真失望。 难道安母也帮女儿隐瞒了曾经的恋爱情史? 二十出头的姑娘,长的又不丑,怎么可能以前没有谈过男朋友? 很快又到晚上吃饭时间,塔尔也不下来吃,倒似真的有意在避开他了。 杨明枫自告奋勇,送饭上楼去给塔尔吃,上楼一见塔尔,杨明枫就很是生气。 任小凤比安彩秀年龄小都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而安彩秀这个大小姐不做饭不说,饭也要人端上楼,上楼看它就是偎坐在沙发里,懒得好象一动都不想动的,微垂眼帘,似乎睡着了。 “如果不舒服,就去床上躺着。”杨明枫去小客厅的茶桌几上放下饭碗,大米饭中铺着菜,碗中飘着饭菜香气。 杨明枫转首看着塔尔,认为它肯定是装病了,尤其塔尔那抬眼一望,目光清澈,哪有什么半点病泱泱的样子。 杨明枫打招呼说着:“要么就过来吃饭。” “没胃口,”塔尔声音平淡无波。 “真的不舒服?那就去上床躺着吧。”杨明枫讥讽地笑着。 不就是与情人没见到面吗?回来就闹情绪,别扭半天了,连饭都不吃?这小心思可瞒不过他明眼人。 杨明枫走过来弯腰,就要把塔尔整个人打横抱起来,想抱到床上去,抱到床上,他才可以有下一步动作。 “我说过了,你以后不要碰我。”塔尔低声说,反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随意回带,然后向前一送。 杨明枫就被它推的立刻控制不住身体,接连退后好几步,一下子跌坐在另一边的铺着明黄色罩垫的长沙发上,作声不得。 杨明枫呆住了,这个姑娘这一招?她是不是练过跆拳道?一抓一推让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这下麻烦了,这个姑娘根本就深藏不露,不是他轻易能拿得下的。 杨明枫开始发愁,只觉头大如斗,无可奈何。 “我已经说过。”塔尔确认杨明枫并没被它这一推受到什么伤害,继续淡然说着:“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也一直当你是我弟弟,仅此而已,你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其他想法。” “可是。”杨明枫努力理清着思维:“我必须跟你结婚。” “为什么?”塔尔淡淡的问。 “因为这是神明的意思。”杨明枫有了理由,坐正起来,据理力争地说着:“你也要遵从,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指定必须是你,但是你如果违背,他也许也会对你家人降下惩罚。” 塔尔斜睨了他一眼,直接点明着:”这世上没有神。”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杨明枫不服气地辩驳。 那个穿着现代服饰的神灵圣主,即使戴着墨镜一言不发,杨明枫都能感受到让他心惊胆战的乌云罩说而己。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五章 请求 “你家人-还好吗?”塔尔沉默了一会问杨明枫。 “我妈妈病了,她还得照顾我侄女。”杨明枫叹了口气,他却被迫离开她们,来仁丰为了跟塔尔结婚,心里还是担心着他妈妈吴虹的身体。 “你嫂子呢?”塔尔状似随口问着。 “她?她嫁人了。”杨明枫心里酸涩,可怜他侄女,无父无母,成孤儿了。 “哦。”塔尔没再说什么。没有谁可以照顾谁一辈子,最终还是各自独立。 每个人选择不同,无可责难,他们都在体验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体验。 杨明枫自我伤悲好一会,塔尔也并不安慰,由他自己伤感,一时两人都无话。 但是杨明枫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在静默的空间里显得如此突兀刺耳。 杨明枫以为是妈妈打来的,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电话,有那么一刻觉得陌生,就随手拨下接听键,一接通之后,为了证明他心中无愧,他还摁下了免提。 但下一刻,他马上想起来,这不任小凤电话吗?这小丫头给他打电话了? 他却已懊恼地不能再马上挂了,那更显他心里有鬼了。 当着另一个姑娘的面,杨明枫马上冷汗就要下来了。 而任小凤的欢快声音已响起来:“杨明枫,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炒的菜都是放过盐的,你肯定觉得放的少了是不是啊。” 为了杨明枫说菜没放盐的事,她纠结了一下午,到晩上想起来,明明菜是放过盐的啊。为什么杨明枫说没放?她不服气啊! “啊,嗯。”杨明枫尴尬地敷衍着,并小心地看了眼塔尔,这,这怎么回啊?挂掉任小凤电话,他又怕这小丫头继续胡思乱想。 这小丫头为了菜放没放盐的事都能纠结一下午,认真又执着。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吃饭。”任小凤继续热切地追问着:“你爱吃什么?到时我先去买好等你来。你为什么不说话?杨明枫。” 杨明枫尴尬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任小凤顿了一下,然后似乎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说:“杨明枫,虽然我见过比你更帅的,可是我喜欢你。” 她似乎也羞涩之极,表白之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响起,但任小凤的余音还袅袅飘扬在室内:杨明枫,我喜欢你,喜欢你…… 杨明枫脸庞发烧,颇觉难为情,心里又有些小得意。 而他伤悲愁苦的情绪也被这个适时打来的电话温暖治愈了,心里又是欣悦的,任小凤这小丫头喜欢他啊。 但是面对塔尔,杨明枫却又觉得更加尴尬,收起电话,他双手都无处安放了,手足无措,偷偷看一眼塔尔脸色,他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但杨明枫发现塔尔一言不发,却是微笑的看着他,并没任何发作或吃醋恼怒的迹象。 开始杨明枫还奇怪塔尔怎么不生气,但他马上想明白,可能在人家心里,根本就不在乎他,自然谈不上介意了,这又令杨明枫很受打击。 可是即使,如果塔尔不喜欢他,杨明枫也只能选择它,没得挑,这是圣主哈戈的指定。 “我?你不问吗?”杨明枫忍不住求问塔尔,它是怎么想的? “问什么?”塔尔含着笑,看来真的是毫不介意这个电话:“你觉得高兴就好。” 杨明枫垂下头,思索着塔尔这句话的意思,他要不要和盘托出与任小凤认识的经过? “她还未成年,只是个小孩子,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你放心,我只会与你结婚,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杨明枫觉得还是不说任小凤的事了吧。因为塔尔看来根本不感兴趣。 但杨明枫还是得让塔尔明白他的选择,他的想法,他的决定,让塔尔放心。 又来了,塔尔苦笑,这个杨明枫怎么这么死脑筋,偏是要听哈戈的话。 “你有没想过?拿你家人命做威胁,就为了让你与我结婚?你是不是确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好一会,塔尔还是决定先点明他,改变他固执的想法。 杨明枫一惊。 哈戈说:取她心口的几滴血。 ”可能是。”杨明枫讷讷着,开始感觉不对劲了:“还想要你心口-的-血。”他想了想,又急忙解释着:“只是几滴血而已。”几滴血又不会死人。 那要血干什么?怎么感觉这么象巫术。 “你难道不认为他想要的实际却是我的命?”塔尔嘴角轻扬了下,嘲讽地笑了下。 “不是吧?”杨明枫吓了一跳,脸上变色,心里开始惊惶不安。 但塔尔的话似乎又有道理,他不能反驳,但又隐隐觉得也许塔尔想多了。 “那你认为他要几滴血干什么?”塔尔倒是淡然,反问着。 杨明枫哑口。 细细想来,难道哈戈不惜威胁他家人,叫他来就只为取塔尔几滴血? 还是说真是为了要这个姑娘的命的? 杨明枫吓得手脚瞬间冰凉,头脑空白一片,他还认为自己做上门女婿委屈了,想不到换的却是人家姑娘的命。 杨明枫反复思索着,己是被这个信息惊得如雷轰顶,震得快傻了。 好半天他才能从这个惊震中不解地问着:“为什么?你,你是不是得罪他了?”要这个姑娘的命,对那个超能的神明不是举手之间的事吗? 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让他专程从新元来与她结婚? 塔尔却不答,静静地单手支头,什么也不再说。 杨明枫奇怪的是它一个姑娘家,对生死之事就是毫不惧畏,神色几乎都一直如常,获悉真相也并没如他这般大惊失色,惊怕骇异。 “你,你不怕吗?”杨明枫忍不住问着。 ”怕?”塔尔轻笑了一声,物质身体有如衣服,即使抛弃了,它也还是本身的它自己,并无损伤,有什么好怕的。 ”这!”杨明枫无论如何想不通,站起来,愤怒的走来走去,恨不得马上就去质问那个神明圣主,为什么那个哈戈要这么做,借他的手去杀人,天呐,要他杀人。 杨明枫从小长这么大,天知道他连个鸡都没杀过,哈戈却要他去杀人? 杨明枫站住,看着塔尔,目光坚定,似乎在保证似地说:”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的。” 塔尔看着这个曾经的弟弟,居然想要保护它,看来执着而又认真,令它忍不住再次咯咯笑出来。 安母不明白她女儿与那个杨明枫又在楼上干嘛,一直不下来?她再次悄悄地上楼观察动静。 但见两人没任何逾规,只是坐在小客厅里,隔着距离在轻声聊天,并听到了杨明枫对她女儿最后面说的话的保证,而她女儿也很开心在笑嘛。 终是放下心,这两个孩子看来还是很令人放心的,而且那个男孩是真心待她女儿,都发誓要保护她女儿了啊,心里又很是欣慰。 但那碗放置的已冷却了的根本没动过的饭令安母又开始愁虑,怎么女儿没吃饭?那个杨明枫就没能劝下她女儿? “秀秀,你,你怎么没吃饭?”安母上来皱眉问着,并微有责怪地看了眼杨明枫,都不劝她女儿吃饭。 “阿姨,我猜它想要减肥,所以。”杨明枫尬笑解释,瞅了眼塔尔。 ”这不才九十多斤,减什么肥?”安母不满地看一眼塔尔,她女儿又不胖。 塔尔也不反驳,嘴角微扬,似乎认可杨明枫的说词。 安母把饭端手上,眼神复杂地看了两人几眼,有些抱怨地咕哝:“是不是你们谈情就饮水饱了?”饭都不要吃了。 这话说的,倒让杨明枫分外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如果真是与塔尔谈情说爱就好了,但根本就不是,却让安母误会。 杨明枫从安母手上接过己冷却的饭碗,脸上挤着笑容:“阿姨,我去拿下去。”赶紧拿着一溜烟地下楼去了。 “这个小伙我也很喜欢,如果你也很喜欢,就算你们如何谈情说爱我不管,但是秀秀,你们还没结婚,你可守住自己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也要有个分寸,你可记着你还是个姑娘家,有些事只有结婚后才可以做。”安母正色开始教导着女儿,她可不想女儿还没结婚就大了肚子,到时受邻居指点笑话。 塔尔己哭笑不得,看着安母,无可奈何地点着头:“是,我知道了。”果然是个女儿,当妈的都不省心。 它以前是杨明华时,吴虹几乎都不过问他的事。 安母又叮嘱了好一会,见女儿一直乖顺,也不反驳,这才放心地也下楼去了。 剩塔尔一个人在楼上时,它抬头看着客厅内的空气,眼神明亮,微笑着胸有成竹般地缓缓说着:“你们叫我找的人,我应该已经有线索了。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空气中有那么丝轻微振动,这个消息同样也令他们微有触动。 很快米达声音清冷的传来:“你得把人带来。” ”当然,我会的。”塔尔看来还是有些愉快的,但它还是不急不缓说着:“你们必须答应我这个请求。”塔尔知道它不说,他们也知道它想求的是什么。 它总是对艾木石执着如此。 “如果确定是,才可以。”安德声音悠悠地响起,算是同意这个请求。 就是说如果带来的人不是他们期待的那一个,则不能算数。 但天知道,塔尔也不知道他们要见的究竟是谁,它只能找到那个林沃为之停留的那个女孩,但不确定是不是米达安德认为可以算数的那一个。 这让塔尔气闷,如果是,他们也不承认怎么办? “只要是,我们就答应,但也仅此一次。”米达申明,让塔尔放心。 如果安德同意了塔尔的请求,他便不能否定,但限定了次数。 不然以后塔尔又想一出是一出,请求的这种事,没完没了怎么办? 机会只给一次。 塔尔再次默然,不再回应,只一次也行,至少达到它的期望值。 塔尔认为还是满意的。 即使哈戈准备要杀它,塔尔也毫不介意,似乎生死这件事对它无足轻重。 塔尔更关心的应该是帮艾木石这件事,而哈戈也估计搞不清到底是谁对塔尔更重要,才可以直接制约塔尔。 而为了避嫌,下楼后,杨明枫今晚也没再上楼找它。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六章 神明 半夜天气开始刮大风了,摇撼着窗户哗哗的作响,天气冷到更低,应该是到零度以下了。 第二天一早,塔尔望向窗外,下雪了,天地间,一片雪白,无处不是雪,雪花还在犹如被撕碎的梨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窗外路面仍旧有人在走,但也只有几个而已。 塔尔似乎兴致很好,在窗边望雪,看样子,今天不用出门了。 杨明枫已起床在楼下出门踩雪,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顺便仰头上望,看到塔尔在楼上窗边,仰面笑着叫着让它下来,雪下的不大,轻盈无声。 塔尔笑了一下,也去下楼,去大门边看着杨明枫,倚门微笑。 杨明枫但见塔尔那有如不见天日的脸色似乎比雪更皎洁,五官清晰,就在雪肤映衬下发着如冰雪似的清冷光泽。 令人喜爱但又令人觉得难以亲近的女孩。 可是明明初见时,它还那么随和亲切,愿意让杨明枫靠近接触,拉手搂腰,但塔尔现在己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你是我弟弟。”塔尔说。 杨明枫不要做它的什么弟弟。 但塔尔似乎真的只愿把它当弟弟了,那目光也是如姐姐看弟弟一般只有亲切与温和,没有爱的深情。 杨明枫走过来,笑着:“你今天是不是又要出去?”下这么大雪,还要去会情人? 他认为塔尔肯定外面有人了,心里有人,才对他不屑一顾,心里终究是不畅快。 塔尔扫了他一眼:“不出去。”转身进了屋内坐下,去热水壶里倒了杯热茶,看到杨明枫跟进来坐下,便将热茶递给他。 这倒又让扬明枫意外了,塔尔为他倒茶,证明眼里还是有他的。 不过,下着雪,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他捧着热茶,轻轻吹着杯内冒腾的热气。 安父坐在客厅边照样喝着热茶看着报纸,有时笑眯眯地望望这两个相顾无言的年轻人。 实际下雪也不会太冷,冷的是雪成坚冰要融化的时候。 他们都望着门窗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默默出神。 安母从厨房忙活着,端出洒了葱花的浇着猪油的鸡蛋面来,香气四溢,这就是早餐,拿着碗,为每个人盛着。 天冷,吃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还是令人感觉很温暖惬意的。 一辆黑色极酷车型的小车幽灵似地无声地开过来,然后停在一边,既不在安家门口,也不在隔壁赵家门口,停在两家中心地带的行车路面。 隔着门前的活动地带,距离他们门口也有七八米距离,车停下,没人出来,就似无人驾驶一般,也许车里有人,但在等待着什么。 这下雪天气,渐渐已没人在外面了,除了这漫天有些遮迷人眼的雪。 这辆车入目塔尔与杨明枫之眼,杨明枫脸色马上就变了,他赶紧吃了好几口面压惊,如果他没认错车的话,是那个圣主哈戈来了? 温热的食物入肚似乎也带给了杨明枫更多的勇气,然后他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眼塔尔,嘴上说着:“我出去一下。” “不准出去。”塔尔面容一板,很似不悦:“把面吃完。”语气不容置疑,但它自己跟前的面碗里一根面没吃。 杨明枫看着那部停的车,双目失神,很快如坐针毡,哈戈来这看他进展的吗?如果进展不利,哈戈会不会对他家人降罪。 杨明枫一咬牙说着:“我就出去一下。” “说了不准出去。”塔尔站起来,然后走到门边,直接关屋门口的双开雕花大铁门,关门前它目光似乎外望了下,眼中是淡漠。 “这孩子,大白天关什么门?”安母随口嗔怪着。 “我冷。”塔尔马上回应说,安母便什么都不再说。 关上门,屋外的寒气隔阻在外面,的确屋内感觉更暖和一些了,有窗户透光,屋内光线也不会显暗。 大门一关,但是还有双开大窗户,装着防护栏,塔尔去站在窗边看着那辆黑色车。 塔尔一直站在那不动观望,车内也没人出来,雪花飘洒下来,慢悠悠地为那辆车涂着色,只一会,车天下雪了,叫杨明枫出门在外,注意保喛防寒,别冻着了,如果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 杨明枫嗯嗯一一允诺着,感受着母亲的关怀,却又想起了他哥哥,忍不住眼眶润湿了,抽了几下鼻子,抬袖抹了下眼角。 一转首,塔尔递给他两张纸巾,温情地看着他,微笑着,却什么也不问。 “我就是忽然想起了我哥。”杨明枫垂下头,喃喃解释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七章心绪不宁 “可是事情都已过去了。”塔尔说。 沉缅于追悼死者,只会令人一蹶不振,但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 在以前的人类历史先进文明中,人们知道死亡是通往另一个纬度世界的通道,对死亡毫不畏惧。 但这个重要信息在这代文明中被刻意隐瞒了,绝大多部分人都有着对死亡的末知与恐惧以及对死者的沉痛怀念和追思。 甚至有的人从亲人的逝去中走不出去,最后匆匆结束自己的人生体验历程的,这个世界看来似乎充满无奈与痛苦。 “不,没有过去,那是我哥,你不知道,他现在还在地狱受苦。”杨明枫拿纸巾胡乱擦着眼睛。 ”没有地狱。”塔尔坚定地否认着。 ”圣主说的,我哥在地狱,”杨明枫想着书里描述的十八层地狱场景。 大火烘烧着,那些亡灵在火中被大火烤烧,忍受着锥心的痛苦,拼命哀叫哭号,还有被丢油锅炸煮的,被叉烂喂恶鬼鱼虾的,那其中有他哥,令他每每念及,痛苦不已。 “看着我,没有任何地狱,那只是一些人用来恐吓控制你们的精神产物,你不能相信,这个物质层只是一个全是心理结构的世界。”塔尔继续坚定地说着。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不能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杨明枫听不进去,愤愤地对塔尔嚷嚷起来。 他需要有人安慰抚平他心里的创伤,塔尔却在这跟他讨论有没地狱的话题,他不想听。 “如果你一直将你自己放入这样的情绪中。”塔尔说,声音理智的没任何情感:”那么你到底能从中学到什么?” “我不要学什么。”杨明枫赌气地叫着,站起来转身去他自己栖身的那间小偏房客房去了,他要冷静下,不然他就想对塔尔扑过来了。 塔尔盯着他的背影,面无动容,然后它又走去窗边,哈戈的车仍旧静静地停在那里,真是执着地令塔尔也无语。 哈戈在等什么?等待杨明枫取它的性命?这个哈戈没这么天真吧? 塔尔又继续去茶几边坐下,如果哈戈愿意等待就外面等着吧,它可不奉陪。 但是它又坐不下去,如果哈戈一直在这,会不会扰得杨明枫心绪不宁,趁它不注意,跑出去见哈戈。 塔尔下楼走去杨明枫所在的小偏房间,那间房大概有十多平米,放张床一个衣柜也够人住了,杨明枫倒在床上,双手枕头,望着头不上是帮它的多,还是说看它的笑话多。 比如让它把自己卖了,又比如上次让它进入艾青石身体里让它为艾青石治伤,结果就是它原来寄居的杨明华的物质身体没了,艾青石的伤也没完全治好也没了。 弄得艾木石伤心欲绝,塔尔一心想为她召引己逝者现身,大概也是想为了弥补这个过失吧。 又比如这次车祸,这两个人坚决要为它治伤,这刚治好,杨明枫就上门求亲了。 如果杨明枫看到的是塔尔车祸后还面目全非的模样,那么至少杨明枫不会对它这具寄居的身体感兴趣吧。 现在杨明枫看它的眼神经常灼热而闪着渴求,令塔尔哭笑不得。 那两个看戏的傢伙估计己偷偷都笑翻了。 对于它借枪一如当初借飞船,仍旧没法得到允许,他们态度就仍是拒绝它的。 塔尔扑到窗边,那个哈戈的车子仍旧冷冷地停在那里,车顶雪己覆盖了两三寸,塔尔眼神中闪着怒火,它转身准备下楼。 它要跟他拼了。 杨明枫却也己上楼来,在塔尔转身离开以及跟他说的让他等着,想了一会,隐隐他总觉得塔尔哪里不对。 杨明枫不知道塔尔要干什么,追上楼来查看,却正拦住塔尔准备冲动的脚步,看着它的满脸怒火,杨明枫以为它对自己生气,不觉面色一呆:“你怎么了?” “你在楼上不要下去,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塔尔交代着他,说完准备下楼。 “到底你要干什么去?”杨明枫觉得它神气不对,追问着拦住它。 杨明枫的出现经常就是这样羁绊着塔尔,让它不能再率性而为。 塔尔直直盯着他,继而怒色退隐,神情如常,眼帘下垂,冷静下来,又去走到窗边。 杨明枫跟过来,看着窗外楼下那部黑车,也是不语。 杨明枫忽然也明白了,塔尔拦住他不让他去找哈戈,而他刚也拦住了塔尔去找哈戈的冲动。 苍茫阴郁的天空,雪花争先恐后地从天空跌下来,如果往天空看去,也都是满眼密集灰点。 即使雪再下大点,也掩没不了哈戈停的那部车辆,即使雪再下大点,也仍旧能看到,反正看来看去也就那样了,哈戈也不从车中出来,而他们也不出安家大门去。 杨明枫转头,眼神又盯上了塔尔,忍不住靠近,右手就去搭上它肩,这么冷的下雪天,就两人靠近,互相温暖一下吧。 塔尔觉察他的动机,锐利的眼眸警告地提醒着叫他别妄动。 杨明枫才不会吓退,所谓色胆包天,既己搭上塔尔肩,他就回收右臂膀,把塔尔往怀里拉。 当然下一刻,塔尔一个回肘,当即撞到杨明枫腰眼处,不轻不重,但是也令杨明枫吃疼,眉头皱起,嘴角咧开,“啊呀“一声退开两步,松手。 心里愤愤不已,这女孩当真一点不愿让他碰了?还手的手劲还这么重。 “你就是外面有人对吧,所以不愿让我碰。”杨明枫很觉没有面子地,对塔尔开始控诉。 看来哈戈交待的任务完成不了啦。 塔尔皱眉,走到它的单人沙发上去坐下,看来不想回应杨明枫的莫名其妙。 杨明枫的怒气看来有如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回应,太憋屈了。 但他己确认,塔尔不回应他的问,应该就是默认。 再看一眼窗外,杨明枫决定去向哈戈坦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任务他完成不了,明天如果不下雪,他要回去新元了。 他杨明枫又不是没人喜欢,又何必强要一个不喜欢他的女子。 当然如果哈戈降罪于他怎么办?杨明枫不知道,但总比此刻受着这个女孩的拒绝让他难堪要强点吧,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杨明枫神情变幻不定,咬咬牙,就抬脚向楼梯口那走去。 “干什么去?”塔尔却又扭头在问他。 杨明枫脚步顿了下,继续向前走。 “说了叫你不要去找他。”塔尔又说,瞬间己明了他用意。 “他想找的是我,不是你,你不用自己上赶着送到他面前去。”塔尔继续说。 “你不会知道。”杨明枫恼怒着,却又站住了:“如果我完成不了他吩咐的事情,他会找我家人麻烦。” 看来他跟塔尔结婚根本无望,塔尔一再拒绝他的亲近,惹恼他了。 “你以为你完成任务,他就会对你宽容了?”塔尔冷静之极的语气。 杨明枫怔住,望向塔尔:“你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知道的多。”塔尔语气淡然如水的说。 杨明枫怀疑地看着它,忽然发觉这女孩,看似单纯无害的表面下似乎藏着他所不知道的不简单。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八章 求而不得 “你知道什么,告诉我!”扬明枫思索着它的话,仿似明白了什么,心头一阵一阵发寒,心惊异常,忍不住继续问着:”你们两个有仇怨?是对头?” 但他想不明白一个神明怎么会跟一个姑娘结怨?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哈戈与塔尔有仇怨吗?怎么又会扯上他的? “没有。”塔尔缓缓说。 它与哈戈有些过节,但没有仇怨,有的应该只是哈戈对它的好奇心,想一探究竟,不顾后果地针对它。 ”可是如果他是想对付你,为什么他又会找上我?”杨明枫实在不解的问。 塔尔眼中一丝玩味的神色,缓缓说着:“因为你信仰他,愿意为他所用,也因为你-曾是我-兄弟。” 虽然塔尔经常这么说,杨明枫从没放心里,只以为塔尔是为与自己方便接近,找的一个借口。 但这次他细细回味着塔尔的话,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为什么塔尔一再说他是它弟弟?难道说吴虹不是他亲妈,安母才是,他是这个女孩从小失散的亲弟弟?不然怎么解释塔尔的这句奇怪的话。 ”你家是从小遗失过小孩吗?”杨明枫声音发颤,忍不住惊疑的问着。 难道塔尔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姐?但是好象年龄又对不上,明明他比塔尔大。 塔尔惊讶了一下,从他问的话中己猜到他的话中之意,忍不住再次失笑,人类的丰富想象力。 “不,不是你想的这样。”塔尔笑着,解释着:”你当然是吴虹亲生的。” 杨明枫更惊讶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名字?”他不记得来这个安家说过这件事。 塔尔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便失笑着想着怎么把这个漏掩饰过去,它表情不变,慢慢说着:”我记得你说过,我记性很好,说一次我就记住了。” 反正人类天天说那么多废话,哪还记得自己哪句话有没说过。 ”是吗?”扬明枫讷讷地挠挠头,他有说过他妈妈名字吗?还是说无意中讲过一次,他也不大记得清了。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但他又问了句:“我还说过我家里什么事了吗?” 塔尔也做出疑惑的表情:“我不太记得清了。” 刚刚还说自己记性很好,杨明枫无语地翻个白眼。 杨明枫明明很生塔尔的气,认为塔尔可能看不上他。 但是如果不要碰它,塔尔看来还是很愿意跟他如朋友似的聊天的,似乎对他并不讨厌也不反感,语气一如既往的亲切温和。 她就象是在把他当弟弟看待。 可是杨明枫没法把它当姐姐,他对塔尔有想一亲芳泽的冲动,他才不要什么姐姐,他专程跑到安家来可不是为了当什么弟弟的。 见塔尔又很好说话了,杨明枫按捺不住自己想再次尝试的勇气,慢慢走过来,走到塔尔坐的沙发边。 真奇怪,杨明枫从来没对一个女孩这么主动过,也许是因为哈戈的指派,让杨明枫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是属于他的,他当然可以动动手脚,但是塔尔不配合。 塔尔也真象他的姐姐,给了他一次又一次值得一试的接近机会。 “如果你爱听,我会说很多别的给你听。”杨明枫尽量很温柔的语气,似乎怕又惊吓走了塔尔。 嗯,塔尔象鱼,滑不溜秋,不好捉住,杨明枫觉得自己就象捉鱼人,得尽量小心翼翼。 他抓住了塔尔搁沙发侧边上的一只手臂,但塔尔斜晲了他一眼,似笑似嗔:”你偏要这么磨缠人?”它看起来没有生气。 杨明枫心里大喜过望,他是不是有机会了。 但他眼前忽然一花,塔尔己从沙发上跳起来躲开,手臂也很滑溜地脱离开了杨明枫的抓握,让他再次扑空。 到手的鱼就这么又跑了。 杨明枫快要哭了,这特么的太折磨人了,他不干了,他要回去找他的妈妈。 因此他眉毛皱成川字,一脸不满地,看也不看塔尔,直接地跑向楼梯口,蹬蹬蹬地下了楼,是真的生气了。 塔尔轻叹了口气,但它什么也不说,也跟着追下楼。 一冲动,杨明枫会不会就去找哈戈了。 果然到了楼下,杨明枫就去跑向了大门口,去扭门把手,他要出去。 塔尔追了下来,两人惊动了安母。 她从厨房出来,笑眯眯地说着:“天冷,中午吃火锅,我准备了很多菜,咦?杨明枫你怎么了?”杨明枫看来神色不对,沮丧挫败。 “没什么,他只是想出去。”塔尔淡淡的说着,抓住了杨明枫去扭门把手的那只手的手腕:”下雪天,不要出去。” 安母不解问塔尔:“他要出去干什么?” “阿姨,你女儿欺负我。”杨明枫想到要面对哈戈,又没勇气了,毕竟任务没完成。 而塔尔追下来又抓住了他的手腕及时阻止,倒似还是很在乎他,又愿意与他接触了,令杨明枫的决心又开始动摇。 但安母又在跟前,他却又不敢再对塔尔做任何小动作,心里憋气,抱怨出了这一句。 “嗯?”安母不解地又看向塔尔,她女儿欺负这个帅小伙了?她末来的女婿? “我?”塔尔笑望了杨明枫一眼,放了手,杨明枫此刻就象是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任性斗气的小孩子。 塔尔淡淡的说着:“他。”它忍不住嘴角上扬,笑意盎然:”他就是个小孩子,不听话,我说了他两句而己。” 杨明枫不服气地嘟哝着:“我才不是。”小孩子。 安母也忍不住笑,只要不是这小伙子欺负她女儿就行。 “不要闹,在客厅坐着,等一会就吃饭了。”安母说。她又钻进了厨房。 塔尔又看看紧闭的大门,笑容收敛,眼中略有责备地看着杨明枫,轻声说:“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杨明枫气鼓鼓地去坐到茶几边,脸扭到一边,鼓着腮,似乎还在生它的气,不说话。 塔尔再次看向门口,然后去扭开门把手开门,雪花马上被风卷着吹进打开的门缝飘进来,碰上温热的肌肤便带着沁骨的寒凉。 塔尔走了出去,反手又关上大门。 漫天雪花很快不客气地包围过来,扑头盖脸,杨明枫也己被它开门声惊的跳起来,跑到门口,打开门,目光向塔尔张望。 “你不要出去,我去跟他谈。”塔尔对他说,语气不容拒绝。 如果哈戈一直在门外处停留,就会一直影响着杨明枫,令他心神不安,时不时就想犯冲动。 杨明枫站门边没动,热血涌动。 如果哈戈能让塔尔听从于他-一个圣主的指派。 这令杨明枫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也许塔尔不会再拒绝他了,求而不得一直令杨明枫牙齿恨的痒痒的。 塔尔抬起脖子后方的羽绒服帽盖上头顶,罩住头部,抵挡着雪花全方位的杂乱攻势,低着头向哈戈那部停着的车走去。 地上已是全是雪白的积雪,塔尔一脚下去嗄吱一个脚印,一直伸延至那个停着的哈戈车边。 塔尔走过去,拢近哈戈的车窗边,窗边也是积雪,模糊了视线,雪花还在扑打着车窗。 但是车窗降下来了,车内哈戈双脚架方向盘上,双手枕头,座椅后放,半躺着似乎看来休闲舒适无比,雪花从窗口飘进来,把旁边空座椅铺上一层薄雪。 哈戈看起来不象在等人,更象是在这车里只是在闲适地观赏着车外雪景。 他们一族应该是不惧寒冷,车内冰冷,哈戈毫无畏寒之色,他也没有等待好久的烦躁与暴怒。 塔尔透过车窗看着他:“你在这干什么?”它语气有如同旧友叙旧。 “看雪。”哈戈一个眼神扫过来。 “。。。”塔尔哑口。 如果人家只是来这看雪,话说这里的雪有什么不一样吗? 就因为哈戈的看雪行为,引得它与杨明枫在屋里为出不出来还纠结了半天。 但是当然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雪花继续围攻着塔尔,很快塔尔的羽绒棉服上罩上一层薄薄的白色。 哈戈没想邀它进车里躲避,当然塔尔也不会进车里去,与他保持着警惕与距离。 “看得出你过的很好,心宽体胖。”哈戈淡淡地笑,墨镜遮掩看不出他眼神的变幻。 “谢谢。”塔尔不觉自己扫视了自己身体一眼,它胖了吗?怎么它这么想踢踹哈戈一脚。 自从哈戈弄杨明枫来这里,对塔尔时不时磨缠,简直是不要让塔尔觉得头更大,它平静的生活己经被打乱了。 “如果有了杨明枫的滋润,你会觉得你的人生更美好的。”哈戈继续意有所指地说着,试图用带能量的言语迷惑塔尔。 塔尔没说话,脸色掠过一丝难堪,如果它手上有枪,它不怀疑自己会毫不犹豫,直接射击。 “塔尔,你想下如果你有个自己的小孩子,你的女性人生才算圆满,你不想尝试体验下吗?既转托为女性,错过这个必经体验,以后离开物质层后,你肯定会后悔的。”哈戈鼓动着,摘下墨镜把玩,仿佛要择人而噬的蓝绿眼眸闪烁着要去影响塔尔的诡秘的光彩。 来这个物质层经历的所有的都是体验,离开地球后,能带走的也只有曾经的所有体验,塔尔也明白这点。 “我觉得没人比杨明枫更适合你了。你看生下个后代,给杨家也留了个后,只要你愿意,我让曾经身为杨明华的存在体通过这个孩子重回杨家。”哈戈发挥着他的诱导说词,他认为塔尔应该是还在乎着它上一个寄身的家庭。 不然塔尔不会愿意收留并护着杨明枫,哈戈透过车后视镜看到塔尔与杨明枫都出了门,但塔尔阻止了杨明枫过来。 “这个安排你觉得怎么样?至少你会觉得你的每次人生不会再留有缺憾,”哈戈观察着塔尔的脸色,塔尔似乎若有所思,有所触动。 “你想啊,物质结构那是属于地球的产物,每个人离开都带不走。反正迟早要丢弃的,当你心愿已了,你才不会执着于这个物质体,可以尽情去投入另外一场不同形态结构的体验?你真不想考虑下吗?”哈戈悠悠地笑着。 这也正是哈戈想对塔尔有所图的,而对塔尔这样的非人生命体,物质层是没有什么物质条件可以吸引住它的,除了进化体验上的诱导。 哈戈虽为爬虫一族不尊重生命,但是也掌握着一些至高真理与关于进化的知识。 塔尔似乎还在思考哈戈的话。 它站那不动,全身很快被飞雪袭击掩盖,成了雪人,羽绒服的大帽子上,还有眉毛鼻梁脸上,都是雪花。 它一直不动,也没说话,。 对它的被雪侵袭,哈戈在车内毫无所动,继续泰然自若地说着:“你自己想吧,只要你愿意有不同的形态体验,我都可以帮你。” “什么条件?”塔尔冷冷的问。哈戈的引导似乎起作用了。 “服从于我。”哈戈只有这个条件。塔尔服从于他才可以为他所用,而且必须是绝对。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九章关心则乱 塔尔身子低下去,然后己从身边地上抓了一大把雪,劈头从敞开的车窗外投洒进来,雪团砸在车内,碎雪四溅。 哈戈动也没动,并没闪躲,只是墨镜后目光淡淡的看着它。 即使哈戈身上也沾了很多碎雪,座椅上也到处都是,当然抖落就好了,他看来根本不在乎。 塔尔拍拍手上的雪屑,刚才似乎它只是为了发泄,发泄过后,便若无其事地说着:“如果说完,你可以走了。” “体验的累积能造就你觉知的扩充,扩展你的进化之旅,你想成为什么,理解多少,想获取多少体验,你拿你的物质结构能来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去学着去享受呢?享受摆在你面前的丰足的任何体验。”哈戈对塔尔的泄愤无动于衷。继续蛊惑,又说了这一番动摇塔尔决心的睿智话语。 哈戈慢慢摇上车窗,隔开了他与塔尔的对视,塔尔目光是不屑的。 哈戈却己看透塔尔挣扎絮乱的眼神,塔尔看来己快被他说服了,不管做什么,没有对错,都只是体验而已,那么为什么不去尝试下呢? 接下来的哈戈是不是应该就是耐心等待,等待塔尔好奇地去尝试他所说的人生体验,与杨明枫在一起,最终变成一个平凡小女人。 因为杨明枫是哈戈的信徒,如果塔尔献身给杨明枫,也等于是间接愿意奉献自己给哈戈了,哈戈才有机会开始他的操纵。 杨明枫等了好一会徘徊不定,还是忍不住举着伞出门走过来了。 他不知道塔尔与哈戈都交流了什么,这么一会,塔尔冒着雪就快变成全身是雪的雪人了。 出于关心,杨明枫拿伞过来要帮它遮挡。 在杨明枫走过来后,哈戈发动了车子,驱车离开,留下明显的两条车辙印迹,压烂的雪地留下深深的伤痕。 离开的空地又继续被雪花不屈不挠地一层层铺满,从薄到厚。 杨明枫伸手拍打着塔尔身上的雪花,雪花碎屑似地从衣服附着的表面纷纷落下。 ”你们说什么了?”杨明枫追问着塔尔,又替它拍落它衣服大帽子上的雪花,仍有点点雪屑钻入了塔尔的脖颈里,顺着肌肤滑落带来点点冰凉。 塔尔没说话。 杨明枫举着伞拥着它肩头快步地返回安家屋内去。 安母正从厨房里端出火锅来,但见两人身上都是雪,嗔怪着:”你们下雪还出去干什么?” 杨明枫拿着伞抖落一地雪,随手又关上门,将那满天的冰冷雪天关在外面,放好伞,搓着手,解释着:“秀秀刚才出门看雪。” “家里不能看?”安母倒奇怪着。 杨明枫呵呵笑望着塔尔,不再解释,而塔尔己自顾上楼去了。 杨明枫只好留下来帮安母拿菜摆碗筷,要吃中饭了。 塔尔上楼了,仍旧是在窗边,隔着一层玻璃望着外面的飞雪。 好一会,塔尔才自顾的说着:“哈戈承诺他会让杨明华重新投生回到他原来的家庭。” “很多亡者回来物质层,都会愿意选择他所熟悉的家族基因投胎回到他曾经的家庭里。”米达毫不奇怪的回应。 “但哈弋条件是让他借助我生下的孩子回来。”塔尔似乎在疑虑。 它虽然离开了杨家,但的确也给那个家庭留下了缺憾。 杨元元成了孤儿,如果杨明华再借助杨明枫的孩子回来,是不是缺憾就补上了。 “既然此身为女性,生孩子也是必经体验,既然己经拥有了这个雌性物质身体,自当什么也应该尝试下。”安德淡然笑着,温和的声音,似乎也认同塔尔的想法。 塔尔可以生孩子。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做由你决定。”对塔尔的这个看法,米达的声音也是淡然而无所谓的,似乎不想多说,隐有一些不耐烦。 塔尔当时还疑惑,这两人也看好它与杨明枫在一起,生下杨家后代,但是后来它才知道他们当时实际在指点的是有关它的另一件事,与孕育有关,只是塔尔没意会过来。 但刚才还不顾一切的勇气却已忽然消散,塔尔又去坐在它的单人沙发上,垂下头,看来十分发愁。 让它跟杨明枫做夫妻,它做不到啊!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米达仍旧声音漠然:”即使你从来不说,也刻意隐瞒有关信息,但是我想我们也己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塔尔慢慢抬起头,看起来似乎面上古井无波,但心里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惊讶。 什么都瞒不过他们。 “是谁?”塔尔也似乎很讶异的问。 “就是你认为所是的那个人。”安德出声平静地说。 塔尔不说话,当它心里还不太确定,闭口不谈不问时,却反而让他们怀疑并且己经认定。 塔尔是如此关心杨明枫,却怎么会知道有个女孩说喜欢杨明枫后却一句不问?并且从来不提,闭口不谈。 这不合常理,那个打电话给杨明枫对他说喜欢他的女孩。 塔尔只是怀疑,所以它开始同他们谈条件。 但米达安德却已有迹可遁的细致觉察到塔尔隐藏的真相。 因为那个电话之后,塔尔刻意从心里从信息里在隐藏着有关这个女孩的任何相关疑问,但它的刻意关闭信息反而引人怀疑。 “塔尔,你开始对我们撒谎了。”米达不客气的说。 这令塔尔觉得受了指责而难堪,脸上是隐忍的怒气,默不吭声,继续关闭内在芯片想要表达的信息。 它有如一台接收器,但是收到信号却不愿转译,这令收听的人疑窦顿生,这的确是刻意隐瞒。 当杨明枫再次上楼来看它时,塔尔没有看他,声音温柔轻软:”如果明天不下雪了,你把那个说喜欢你的女孩带来。”它仿佛自说自话。 杨明枫正要问它吃不吃饭,塔尔这么突兀地问,令杨明枫怔住,难道说塔尔一直介意他上次电话中那个任小凤的存在才不愿让他碰的? 他连忙解释着:“那只是一个小丫头,她还小,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都是因为鑫鑫旅馆出事才认识的受害者家属,她很可怜,无父无母,你……” 塔尔不听他更多的解释,打断了他的话,波澜不惊地说:“不管她是什么人,明天带她来这里。” 这令杨明枫有些狼狈的恼怒,声音提高了点:“你要干什么?我说了就一个小丫头而己,你心眼没这么小吧,她己够可怜了,你还要找她麻烦?” “我只是想见见她。”塔尔顿了一下,温声解释。 杨明枫根本不相信,塔尔肯定是吃醋,对,是这样。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杨明枫又不想塔尔继续生气,忍气吞声地解释。 塔尔似乎在盘算,又笑了一下,然后转换沟通方式,但这个笑意味不明:“你想要你哥哥重新回杨家来吗?” 杨明枫怔了下,不知道塔尔为什么一下子转换了话题方向,却说起这个。 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提起这个话题都会有如尖刀刺入身体,疼痛的他不能呼吸。 车祸后的他哥几乎是神奇般的存在。 但是他哥再神奇也已死亡的事实告诉着他,他再也见不到他哥了,塔尔又为什么这么问他? ”你的圣主告诉我,你如果与那个女孩在一起后,你哥会转生为你的孩子回来与你重聚。”塔尔缓缓的说,它又在撒谎了。 哈戈可没说过这话。 杨明枫愣住,怀疑着:“可是,明明圣主叫我和你在一起……。” “你的圣主要从地狱里救赎你哥出来,但是你哥更愿意从你喜欢的女孩的腹中出生,因为他想知道你们是互相恩爱的夫妻,他才肯托生,不然他宁愿在地狱受苦。”塔尔继续平静地编织着让杨明枫又惊又诧的合理信息。 也就是说他杨明枫不用再求着这个安彩秀可怜他与他在一起了?他可以选自己喜欢的? 这令杨明枫难以置信却又恍恍惚惚地高兴起来,他解脱了,他可以与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他的哥哥也将从他们的孩子身上回来?他忍不住高兴的想又跳又叫。 但是他看到了塔尔,同样为他高兴而欣悦的样子,又狐疑了,是不是安彩秀为了摆脱他的纠缠,编的鬼话?看它分明如释重负。 那个圣主这么容易改变主意? 想着那个圣主墨镜后从来不容置疑的决定表情。 杨明枫怀疑地看着塔尔,恨怀疑着:“你只是为了摆脱我对吧?你也说过没地狱的。”这个女孩怎么就这么讨厌他吗?这令杨明枫又是难过又是忍不住愤恨,塔尔就是一心要把他推开? 当然如果不是知道塔尔不好招惹,杨明枫不怀疑自己会强上,打掉塔尔那看似不容人靠近的清冷,反正他会负责的。 可是现在杨明枫只有无可奈何,欲哭无泪。 “地狱存在于你的信念中,当你相信便是真实,你不是要救赎你哥吗?”塔尔嘴角微扬,认真而充满诚意地看着杨明枫,希望他相信。 “为什么?”杨明枫还是怀疑,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不敢相信,低声憋屈地问着:“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什么救赎他哥,这个女孩在拿这个做借口想推开他。 “你?”塔尔要暴走了,这个死脑筋,老是碍它事的曾经的杨家弟弟。 它特么想一顿拳脚侍候。 “好吧。”塔尔又换上了温柔的笑:“你是我的弟弟,所以我什么都愿意为了你,但是我更希望你能生活幸福。” “那,什么都愿意?”杨明枫眼神又亮了起来,充满希望地看着塔尔。 是不是他又有希望了,现在他的幸福就是希望塔尔愿意顺从他。 天呐,确认杨明枫眼神,塔尔想抱头呻吟,有谁来帮它把它这个弟弟拖走吧,它不要了。 “只要你幸福。”塔尔又继续坚定地说。 所以杨明枫傻傻地笑着:“我的幸福就是你啊。” 塔尔确认它是没法与这个人类弟弟保持默契了,根本就没法把他从哈戈的影响里扯出来,杨明枫认准它了。 沟通不了,塔尔只能叹息着:”你下去吧,我不吃饭。” “不吃会饿。”杨明枫认真的说,塔尔己经跳起来,在推他走。 杨明枫回头看着它,仍旧关心地叮咛着:“你如果饿瘦了会不好看。”他希望塔尔多少能吃点饭,做人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辟什么谷根本不现实。 塔尔不接声,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想一脚踢过去。 终于把杨明枫推着下了楼,楼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但塔尔知道有人不平静了,果然安德仿似无奈,在轻声问了:“如果你这么着急,那就明天去艾木石家吧。” “但是明天我们要看到那个女孩。”米达声音里听出那么丝妥协的不满。 如果喜欢杨明枫的那个女孩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如果那个女孩真对他们很重要,而塔尔编造理由,故意催着杨明枫与那个女孩欢好,自然令米达安德沉不住气妥协,答应先帮塔尔了结帮艾木石的请求了。 所谓关心即乱。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章 惊梦 塔尔敢跟他们玩心眼?在不确定那个女孩是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个人以前,米达安德暂时还没有发作的由头,毕竟那个是人家塔尔弟弟喜欢的女朋友,塔尔催着杨明枫把那个女孩搞定也无可厚非。 但编着借口地连弟弟也欺骗,就为了撮合杨明枫与那个女孩快点在一起,这件事就有那么几分可疑了。 因为太急不可耐了。 米达想着如果确认那个女孩是他们要找的人,他要不要暴打塔尔一顿。因为这种行为太可恨了。 还好,因为塔尔对杨明枫一会亲近一会疏远的态度,令杨明枫并不太相信塔尔的话,只以为是塔尔确实不想跟他在一起编出来的借口。 这令杨明枫心里愤恼,寄人篱下不说,还不讨人家女孩喜欢,面子丢到家了,分分钟都想打包行李,离开安家再也不来了。 但是下雪天,留客天, 他在自己的暂住的安家的小偏房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郁恼不已。 又想到塔尔送给他两颗值钱的钻石,又似是对他有情,可又拒绝于他,又显得很无情。 所以塔尔到底对他是几个意思? 当塔尔再次出现在小偏房门口,杨明枫气鼓鼓地瞪着它,塔尔又来干什么?每次把他惹火了,又来假意接近?性情变幻难测。 ”你明天把那个女孩带来。”塔尔坚持不变的是这个要求。 杨明枫又忍不住要咬牙了,低声怒着:“那丫头招你了?你还不依不饶了?” “你把她带来,有人想见她。”塔尔含笑解释,无视杨明枫的恼怒与误会。 “是谁?”杨明枫愣了一下。 “你不用管是谁,明天把那个,嗯,丫头对吧,带来。”塔尔继续交待着。 “不带。”杨明枫脖子一拧,很有骨气的样孑,威武不能屈。 塔尔皱了下眉,又展颜哄笑着:“听话啊,到时我出门带糖回来你吃。” 杨明枫哭笑不得,塔尔敢情是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哄的?为了声明,杨明枫声音大了一点:“我比你年龄大好吧。” “可是你们还是没长大啊?”塔尔话中另有所指,年龄算什么,宇宙中也就地球人类年龄看着最短了,如果以年计数。 人类长不大,连太阳系也出不去,自认为宇宙中地球是唯一的生命星球。 人类不懂事,对任何超越物理层面的东西都不相信,不理解,不肯开放认知,不知道关于宇宙的任何规则,实际只有当理解达到某种程度,规则才会为之显现。 ”我们?”杨明枫有那么些困惑地看着塔尔。 塔尔笑了下,不解释,重复话题:“明天把那丫头带来。” 杨明枫坐到床边,眼珠转动,也笑了,手拍着身边床铺:”过来坐我身边,我才会考虑。”看来又对它动心思了。 塔尔无奈地看他一眼:“但是不要动手动脚。”见杨明枫郑重其事地点头。 塔尔才慢慢地走过去,坐他身边。 “天呐,我终于又可以抱你了。”杨明枫马上双臂伸过来把塔尔连臂带身体紧紧圈住,很是感慨地喟叹,太不容易了。 ”你以后要同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在一起,但不是我。”塔尔低声说,虽然受哈戈蛊惑,它有想尝试用这个物质体去体验一些必经经历的想法。 但是即使拥有这样一个女性身体,它却始终不能认可自己的身份,自然就更是无法接受杨明枫这样的亲近,更何况杨明枫曾经是它兄弟。这个先入为主的记忆信息改不了啦。 杨明枫手臂一僵,眼中郁怒之色极盛,却抱它更紧,一使劲便将塔尔压在了床上,不管不顾,就去寻找它的嘴唇,欲待强吻。 但是下一刻,杨明枫就被跌下了床,跌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塔尔身上带电,一下子就把他击落下床。 杨明枫整个身体都已酸麻,有那么一刻懵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回味着刚才满怀的软玉温香,但是满脑子欲火己经消散了,及待想起来自己是如何掉下床的,看着塔尔,不觉惊骇之极。 塔尔坐起来,在床边整理下微乱的头发,看着床下的杨明枫,眼中却都是悲悯,轻轻问着:“你可有记起了什么没有?”它做为杨明华时,也曾因为杨明枫的口不择言电击过。 杨明枫本待生气的,这种情况下,但是塔尔体内能量攻击对他犹如电击的场景似曾相识,在哪里经历过的,脑中竟是一阵迷惑,低头回忆着,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明天把那丫头带来。”塔尔轻叹了一声,下床走出去,走出小偏房,走到外面客厅的窗边,雪渐渐变小了,一点一点的有如灰烬还在飘落,但己不再是片片雪花了。 天地都是洁白宁静一片。 塔尔望着似乎又望的出了神。 第二天,天放晴,太阳在东边天空淡淡的观望,没什么热度。 大摡九点多钟,艾木石起床在清扫门口积雪,用大扫帚一下又一下,唰唰唰地扫开那些雪,洁白的雪地被一点点地移开,露出门口原来的水泥地面。 如果雪不及时扫开,化了之后就会成坚冰,走上去会让人脚打滑,站不稳摔跤。 每家门口都有人在扫雪,包括门口路上也有人扫,左一堆右一堆,弄个大雪堆,上面再摆个小雪堆,插个胡萝卜,大雪堆上再倒插个扫把,那就是个雪人了。 一个女孩悠悠走过来,踩的雪地嘎吱嘎吱响,艾木石抬头望,看到塔尔,以前来过她家的那个女孩,银灰色羽绒服,黑色雪地靴,一只手插口袋里,一只手提两盒保健品对她微微笑。 ”你,是又来找你那个朋友的?”艾木石记忆电光石火,这个女孩上次没找到朋友,这次又来找? “看望你的。”塔尔微笑着。 ”啊!”艾木石愣了一下,赶紧扫地,把门前雪扫开,腾出一条两米宽的通道,然后邀请塔尔进屋。 艾木石为它倒上热茶,客厅后的卧室里,艾父传来咳嗽声,似乎艾母在卧室里帮他捶着背,低声在说话,问着艾父可有好些了。 艾木石看来也很烦愁,双眉纠在一起。 ”你?”塔尔将礼品放下,坐在艾家客厅里,低声问着:”你爸可好点没?” “还是老样子。”艾木石没精打彩的说,甚是烦恼,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这是心病得用心药治。”塔尔明确地说。 艾木石不明所以,对它连忙解释着:“我爸这不是心病,他是脑梗,治疗后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全身偏瘫,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料。” “在你看来你父亲是脑梗,但实际是你父亲心里清楚你弟弟已离开他了,他觉得不能接受,他认为你弟弟对他应该是极重要的,所以他让自己陷入由人照料,什么也不用做,可以什么也不做的情况下,专心思念他的儿子。”塔尔尽量让自己语气轻缓,表情极是安慰与温和,以免担心说出这些话来令艾木石反感翻脸。 艾木石怔怔的听着,脸上愁郁色加重,虽然她不认同塔尔的观点,但她还真没必要对如她一般年龄的女孩塔尔不满,也许人家年轻,不懂事,直率,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艾木石反而再次想起她的弟弟来,这令她鼻子发酸,眼眶润湿,艾青石是她的亲人,全家人当然都在想念他。 ”再想他也不在了。”艾木石忽然又好想哭。 塔尔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更加轻柔:“你弟弟一直都在,只是你们看不到他而已,其实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点,如果你想与他再见一面--。”它没说下去。 ”你要知道你们所以为的死亡其实并不是结束。”林沃如是说。 “人们所认为的死亡就是这么回事,那都是--假象。”杨明华也曾如是说。 多么相似的话语,却又让人觉得多么虚假。 艾木石眼睛异常明亮地盯着塔尔,因为激动,苍白的脸上泛出了红色,她觉得塔尔这么说,肯定是愚弄她的,便一字一字地说着:“你见过死去的人吗?人死了,身体烧了,己经不在了,如果你说死去的人一直在,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说法,别自己骗自己了,人死了就是死了,除非你能把我弟弟叫出来,我才相信。” 塔尔伸出一只手,安抚地轻轻按上艾木石放在桌面紧扭的双手上。 艾木石那双手轻轻在颤抖,压抑不住主人悲伤激愤的心情,削瘦显突兀指节的那双手看来无助又苍白地扭曲着。 塔尔把目光转向艾家门口,一语不发。 艾木石忍不住眼中滴落的泪水,但是塔尔的视线处,令她也狐疑地把目光投向门口。 那两个人是突然就出现在视线中的,站在门内一角。 一个是美若华玉,泛光溢彩,尘世间任何溢美之词都不足以形容的极美少年安德。 但是另一个人? 艾木石惊愕之极,目光定住那个人脸上,嘴唇颤抖,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她弟弟艾青石,看来穿着一如平时熟见的模样,含着笑,眼中也是艾木石常见的亲切戏谑神气,眨着眼晴。 艾青石站在安德身边,脸上泛着光彩,他看来整个人仿佛罩在淡淡的光色里,那是他灵性意识体本身就具足的光,失去物质身体后,安上的这个身体是虚构的,有那么些给人一种不实的感觉。 “爸,妈,你们出来看--”艾木石听到自己有如尖叫似的声音,带着颤抖不可置信的惊喜,她一定是做梦,她把手指伸到嘴里,用力噬啃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珰啷”一声,是艾母手中药碗跌落在地上粉碎的声音,碎片四溅,里面的瓷质汤匙也跌成三半,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艾母己然惊呆地站在卧室门口,仿似支撑不住孱弱的身体,倚着门有若做梦般恍惚地笑着,看着大门口边一如生前的她的儿子,她儿子,她喃喃地念着:“青石,青石。” “老艾,老艾,你来看,咱们儿子--”她轻轻地啜泣着,眼晴紧紧盯着大门口边的艾青石,只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有如做梦般呢喃着:“他回来了。” 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一直偏癫全身都不能动的艾父,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双腿仍是颤抖无力,但他扑到了门边,扶住了艾母,努力支撑着站稳身体。 他也顺着艾母的目光望向大门口边的艾青石,双唇颤动,老泪纵横,饱含深情的眼中都是惊喜,双手颤抖着向前伸,一步一步走向客厅,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艾青石,跟他在昏迷中的梦境里见过的一模一样,他的儿子,因为全家的极度挂念,回来看他们来了? 艾木石惊讶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她的卧床病瘫的父亲居然突然能站立,能行走了,这太惊人了,她忍不住双肩颤抖,想痛快地哭一场。 似乎人生中所有的艰辛苦难都在此刻得到了补偿,悲伤绝望的长跑似乎终于可以看到尽头了,长期体力精神透支的她已支撑不住这巨大的幸福,抓住了塔尔,管它是谁也好,艾木石无力地靠在了它怀里,也在轻声哭泣着。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一章 探访 一大早,塔尔一声不吭就出门走了。 杨明枫因为昨天被它拒绝,春梦破碎,一直心意难平,辗转半夜才睡着,早上醒来起晚了。 闻听安母说塔尔又出去了,怒不可遏,安彩秀不就是又出去会情人了呗,如此急不可待,还偷偷溜出去,招呼也不打。 既然塔尔一直对他没有感觉,杨明枫己然心灰意冷,如果下午雪再化一点,他就回新元去吧,但是回去之前,他又想到了任小凤,走之前无论如何跟她还是道个别。 他也出了安家,安母以为他要帮自己找女儿回来,也没说什么,路上都是雪。 但是街道环卫工都很尽责地在打扫,即使如此,碎雪屑会化成冰地,照样滑溜,路上车也很少,要出行至少也得等雪再化几个小时后。 杨明枫己知道任小凤家在哪,并无所谓有车没车,即使走路,走快点,也不用多久就可以走到了。 触目无处不是白色,当然路上人们小心翼翼地躲着化雪,但是仍有一两个不小心滑倒的,引来其他人们欢乐的笑声。 路上随处可见大小雪堆,还有那么几个丑陋的雪人,有个居然戴着个尖,声音清亮,但是警告意味明显。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二章 科学实验 “……?”这是杨明枫莫名其妙的,他追米达可不是为了任小凤,但米达却直指这个女孩,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看上任小凤了?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看上了? 但是杨明枫想起他在新元认识的罗心心,也是因为米达他们插手拆散了他与罗心心的爱恋,这又莫名其妙地追到仁丰,又要拆散他与任小凤? 话说他与任小凤还没开始呢,他杨明枫是比不上眼前这人有张极漂亮的脸蛋。 但是为什么他喜欢的每个女人,这个人都要去抢?他记得他们是两个,米达同伴哪去了? 在他快呼吸顺畅的时候,不禁又快气炸胸膛,怒从心起。 杨明枫觉得自己气的每个细胞都快要炸开了,脸上也冲上了血色,双手己不禁握成拳了:“是不是你们就找不到女人,我喜欢一个,你们都要去抢?” 米达转身冷淡的面对,看着杨明枫,他看不出生气,只是显得无表情:“除了任小凤,你喜欢谁也好,哪怕是喜欢你原来的哥哥跟我们也没关系。”他言语中带那么些的暗讽。 杨明枫与塔尔你追我逐的情爱游戏。 但对杨明枫来说,因为不理解什么回事,为米达这句话又很是莫名其妙。 杨明枫沉静下来,想了一下,什么是他原来的哥哥? 但是提到他哥,这让杨明枫想起来应该问什么了,先撇开任小凤不说,他愤恨地质疑着:“我问你,我哥的死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 ”没关系。”米达一口否定,又补充了一句:“你哥死于严重车祸。塔尔讲过。”与小三吵架后愤而醉驾,出车祸而亡。 严重车祸,最严重的就是那次醉驾,杨明华开车钻入大货车底下,车也报废,杨明华被医生宣布无救,但又治活了。 杨明枫再次听到了塔尔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他实在疑惑不已着追问:“塔尔到底是谁?” ”我们的实验机器人。”米达淡笑:“车祸后代替你哥还活着的就是它。” 杨明枫刹那震惊的都呆住了,一脸呆若木鸡,表情诧异万分:“你是说车祸后还活着的不再是我哥,而是一个叫塔尔的,是你们的机器人?” 难怪他哥曾经自称叫塔尔,车祸后回杨家对杨家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显得疏冷,尤其对于小三罗田玉是根本不认识的冷漠,有时会展现一些神奇的技能。 杨明枫曾经几次怀疑过但又否定了,万万想不到,他哥真的己经是换人了。 这令杨明枫所有曾经有关对他哥的言行困惑都得到了确切的解释。 但这个真相却令杨明枫完全无法接受,太耸人听闻了。 杨明枫也怀疑米达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哥己不在人世了,如果米达说假话,也死无对证了。 “确切来说是具有自主意识自我运行的ai高芯智能。”米达继续无所谓地解释。 这些信息实在是令杨明枫如被炸雷,如果这个才是真相,才能解释他哥为什么车祸后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然后它又在鑫鑫旅馆毁了?”杨明枫不断的清理记忆,理清思绪,这可太震惊了,他哥原来早就死了,那次醉驾就死了?一时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悲痛,又是不可理解。 然后机器人进入他家?又毁于鑫鑫旅馆那次灾难,然而他居然还一直在为他哥的死纠结,愤愤不平? “因为我们的机器人设计程序是长久性的,所以它又被重新换个躯体得以运用。”米达淡然自若地继续解释说。 这让扬明枫继续惊震,那么这个叫塔尔的机器人又运用到哪去了? 根本都不用询问,米达叫他离任小凤远一点,是不是又运用到这个任小凤身上了? 杨明枫只觉暴汗,细细思索,不觉惊骇之极。 “你猜它现在是谁?”米达仿佛在讥笑。 “是谁?”杨明枫抬头瞪视他,不觉额头青筋暴跳,猜到了答案,却还是要听米达亲自揭晓。 “安彩秀。”米达说出的这个答案昰杨明枫绝对想不到的,刹时杨明枫只觉如同头顶滚滚炸雷,炸得他做声不得,己是炸焦了。 安彩秀一直在说:”你曾是我弟弟,是我亲兄弟。”拒绝与他亲近,并且身上带奇怪的电流,从杨明枫出现起,就对他毫不陌生,毫不设防,什么都不问,却对他似乎早已极熟悉。 这一直是杨明枫极为困惑的地方,现在终于明白了,塔尔是机器人,它有过他哥的身份经历与记忆,才会对他如此熟络与亲切,并不是杨明枫误会的因为塔尔多喜欢他或者是对谁都热情好客。 他居然对一个机器人,产生爱恋之心,这犹如一个嘲笑的大耳光,打得杨明枫羞愧尴尬之极,只觉脸庞火辣辣的涨红,直到耳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又是怎么这么清楚的?”杨明枫羞愤地瞪着米达,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 这个人就是来嘲笑他的吗? “那是我们的机器人,一直处在我们监管之下,你说我清不清楚。”米达嗤笑。 杨明枫再次,羞惭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一切在米达监管之下,那么他对塔尔做过的那些亲呢动作,他们也全知道了?果然米达看向他的眼神似乎都带有悲悯与同情了。 杨明枫呆呆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但他仍旧挣扎着继续问下去:”那么任小凤呢?”杨明枫想知道任小凤又是他们的什么人? 幸好塔尔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不跟他亲近,使得杨明枫产生了另寻他求的想法,至少还有任小凤可以供他选择,不是吗?但为什么米达不准他接近任小凤? “任小凤也是我们实验运作产品的另一种生存形式。”米达概括地说。 具体当然就是他们的族人,神级生命,现在正在体验着被称之为人类的表达形式。 ”所以她也是智能机器人?”杨明枫不理解米达的这个说法,很快联想到也与塔尔相关的联系上,再次暴汗,任小凤也是机器人? 他居然会对机器人产生想法,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而且她们全部跟真人一模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个设计也太惊人了,主要是她们全部有自己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凭空钻出来的,不会让人怀疑身份,这也很让人受惊吓,她们是怎么混进人类中,还不被察觉的天衣无缝的。 “比这个生命形式高一些。”米达继续概括简洁,就让杨明枫乱猜好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杨明枫只觉头皮发麻,心里惊恐,怒气己然没有了,望着米达,只觉面前这人虽然年轻,却身份看似神秘之极,所行之事令人惊骇。 现在科技进步到机器人可以设计得跟人类一模一样的,混到人类家庭中去还不为人所知的地步了?那么以后是不是机器人都将取代人类了?这特么的是要侵占地球了? “你们称之为的物理学家,科学家,工程师。”米达神色己有些睥睨一切的傲然,有如他是天之骄子般的令人仰望,令人产生自愧不如的想法。 这么年轻己挂有这么多身份头衔了?对比自己的无所事事,事业一无所成。 米达看来比自己都年轻,杨明枫心里郝然,感觉受打击不小。 米达比他长的漂亮,比他年幼,却比他懂得更多的技木顶尖知识,比较之下,自己连渣也不如了。 当然如果塔尔在这里,是绝对会对米达说的这些头衔身份,嗤之以鼻的。 他们与人类根本无可比性。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杨明枫还有些困惑不解。 “只是在试验开发智能参与人类生活的模式。”米达似乎知无不言,有问必答。 这,这只是试验?都己很成功了好吧,如果确认成功是不是会大范围推广,人和机器人一起生活,而人类却一无所知。 然后最后机器人反超人类,大范围入侵,这怎么那么象一些西方科幻大片里演绎的场景? 杨明枫已经惊骇之极,被米达透露的这些惊天消息,忍不住弱弱的抗议着:“这,这是反人类的。”设计。他怀疑他是不是也被人推入了这场科学试验中而不自知? 不然这三个ai智能为什么他都认识,都与他有联系,息息相关。 杨明枫觉得他也都快崩溃要暴走了,他只是想要个老婆而已,为什么看来这一切却都成了虚幻的泡影? “你们的做法太疯狂了。”杨明枫忍不住喃喃。难怪人们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看来实验很成功,她们比真人还真,都成功吸引了你。”米达似乎又在嘲笑。 “不。”杨明枫又马上抬眼,愤怒起来:“我绝对不会被她们吸引,不会,现在只要接近她们,我都觉得--恶心。”如果他以前有眼无珠,现在眼睛已擦亮了。 “是吗?”米达仿佛在冷笑。 杨明枫己愤然掉头离开了。 确认目的达到,米达微微一笑,俊雅倾城,淡然而从容不迫站那目送杨明枫的背影离开。 他相信杨明枫绝对不会再对任小凤有任何念头了。 当杨明枫知道这一切都是科学实验,杨明枫也当然不会想参与进来,去做那只被实验被观察的小白鼠。 只要相信,那就是真的,人的信念造就实相。 当任小凤找了杨明枫多少遍,回到家还盼着杨明枫随后就会敲门进来,跟她笑吟吟地解释一些离开的理由。 任小凤想自己会去相信他的。 但当饭菜都做好,那个人也一直没出现,电话放桌边,也一直没响过。 任小凤确定绝望地发现杨明枫真的就这么丢下她走了,看来真的不喜欢她,真的就是来跟她告别下就走了。 任小凤赌气地吃了几口菜,便再没味口。只身独影,来自心底的孤独再次侵袭。 她再也忍不住悲伤地伏桌大哭,哀悼她还没来得及开始就消失的恋情。 如果杨明枫确实是心里没她,不想联系她,她又何必自讨没趣,主动凑上去? 一如突然闯入她视野,搅起她的芳心波澜,又再次再见也不说,就消失于她的世界之外。 为什么?为什么?任小凤哭的肝肠寸断,她是否注定这一世孤苦无依了? '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三章察觉真相 塔尔一回安家,就发觉不对,杨明枫走了?但安母告诉他,杨明枫找它去了。 塔尔等着,等到了下午一点多,杨明枫才回来,看起来他似乎喝了些酒,双眼通红,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似乎受了什么打击。 杨明枫的确是越想越憋闷,越想越意难平,跑到一个小饭店里要了几样菜,一瓶酒,他极少喝酒,但是那一刻他只想把自己灌醉,就什么也不用再想,什么也不用再问。 手机里任小凤的号码他盯了很久,手抬起又放下,他也很绝望,他能跟一个智能机器人谈什么感情?所以这个电话始绝没拨出去。 “你喝酒了?”塔尔责备他,眼神仍旧关切。 但是杨明枫已不想再看它一眼,当初追它有多迫切,感觉塔尔有多可亲可愛,现在对它就有多厌憎,只觉十分虚假可恨。 这也是个机器人?伪装个美女与他纠缠?然后被观察的科学家偷偷记下实验数据?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疯了,那么就是他疯了,他身边己到处都是机器人的引诱了,他还要不要活了。 “你怎么了?”塔尔觉得他神情不对,追着问。 杨明枫去了安家那间小偏房,开始整理行李,他要回去了,再在这里,他就要真的疯了。 他还没醉糊涂,头脑清醒,他就不该来这里,对塔尔做的一切事他都没勇气去回顾。 细想起来,发生的这一切就象是个没头没脑的笑话,这令他觉得如受戏弄,羞愤之极。 天呐,那个机器人还在追问他怎么回事?假装做着他哥,欺骗了杨家所有人,辜负了杨家人对他的真切关心,假装死了,又跑到仁丰假装着一个大姑娘,又继续欺骗他的感情。 杨明枫愤怒地将衣物洗漱用品全塞包里去,愤怒地拉扯着行李拉链,气得心口疼,疼得要吐血,脑中热血一阵阵冲头顶,令他头脑发昏,双眼几欲发黑。 偏偏塔尔还一脸不解地倚门边纳闷地看着他,眉头微锁,深思地观察着他。 “你看什么?”杨明枫愤然,他就想拿把刀把塔尔皮肤切下一块来看看它身体里到底昰什么机械装置,居然可以这么如真人般,令人真假难辨。 “发生什么事了?”塔尔仍旧是很关切的语气,但是己令杨明枫再也不会觉得它是对他有多么关心,这些话肯定都是机器程序编程好的。 他忽地盯着塔尔,一字一字问着:“我曾是你弟弟对吧。”如果这个机器人做过他哥,自然对他了如指掌,所以看到他初次来,才毫不陌生,一如认识许久的朋友。 这也解释了杨明枫当初奇怪塔尔为什么,对他什么也不问就无条件的容纳他的原因,因为塔尔认识他。 可笑杨明枫当时还以为塔尔是个毫无原则底线地对每个人都好的随便女孩。 如果不是米达说出真相,他将被永远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是。”塔尔承认。 “在哪里?什么地方。我做过你弟弟?”杨明枫讥讽的直视它,以前他从来没想到这么问,现在开窍了,心里明镜一般,思路清晣。 塔尔犹豫了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不用以后了。”杨明枫冷冷的说,他已什么都清楚了。拎上了行李包,他又冷冷甩下一句:”我谢谢你做过我的杨家大哥。” 这令塔尔愕然,扬明枫己知道一切了?谁告诉他的? 安母在门口奇怪地看着扬明枫拎包准备走人了,不禁诧异:“你这是干什么去?” 杨明枫站住,犹豫不定,他要不要告诉安母,有个智能机器人潜伏在她家了。 但是塔尔追过来帮他掩饰:“他妈妈身体不太好,他回去看一下。” 为了安家两老的安全,还是不透露的好,这个机器人就在旁边监视着他,如果说出真相,机器人会不会杀他灭口? “是的。”杨明枫脸色难看,愤怒地扫了塔尔一眼,自顾大步踏出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安母不安的问,这小伙子看来神色不对,她还指望这个帅小伙回来做她女婿来着。 杨明枫不答,自顾走开,他再也不会来了。 塔尔一直在追着他,到离开了安家三十多米距离,扬明枫忍不住发泄了,挥包叫着:”走开,别跟着我。” ”回去你就好好照顾你家人。”塔尔轻声说,它只是送送他。 塔尔去口袋抓出一大把钱,这是它上次兑换钻石买衣服的钱还剩有好多,递给扬明枫:“拿着吧,回去你用得着。” 还在这假惺惺? 扬明枫面无表情,抓过它手中钱币又劈头扔在了塔尔脸上,钱币纷纷扬扬落地,但因为附近都是认识的左邻右舍,看他们争执,只是纳罕,有过路的看到也不会去捡。 扬明枫怒气冲冲地瞪着塔尔,挑战地敌视着它,有本事塔尔就把他杀了,但是塔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动手。 杨明枫一语不发,退后几步,转身愤怒地离开。 塔尔没再追他,只是蹲下地去捡钱币,有液体温热地滴下来,落在面前地面,一滴两滴水渍,塔尔以为天上下雨,抬头。 天仍然明亮,太阳橙红色,还没化完雪的雪泥路面,钱币散落有如雪地开出了花。 终于昰安母不放心追来,帮她捡钱,一边皱眉问着:”邻居告诉我,你们在这斗气扔钱,你这是嫌钱多了?别哭啊!你们到底怎么了?吵架了?” 塔尔怔住,抬手掌抚上眼晴,手指也己然被眼中泪水打湿,它居然会哭? 从它成人以来,它从来不知道它也会有眼泪?泪水滴落嘴边居然是咸味的。 塔尔怔怔地看着满手泪水,似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天色再次黑下来,塔尔在楼上再次陷入沉思里,一如往常。 安德在安家引导艾青石现身,的确鼓舞了艾家人,使这一家人,从忧伤痛苦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尤其是艾父突然能站力行走了。知道自己儿子即使死亡后,也还是好好的存在着, 那么只要艾父愿意,继续躺床思念或是站立起来振作,他应该知道怎么选了。 可是塔尔自己似乎又陷入了黑暗境地里,再也没有了杨明枫对它的痴迷及爱恋纠缠了,就这么什么也不解释,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他已知道真相了? 他说:”谢谢你做过杨家大哥。”但语气中是讥讽与被欺骗的愤怒。 令塔尔不明所以,杨明枫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这么生气? 塔尔有很多疑问,但它在思索整件事最深处的原因。 在安德跟它去安家时,米达去哪里了?塔尔一再叫扬明枫去叫那个女孩来,杨明枫去找那个女孩了吗? 人没带来还喝了酒,还对它过份生气?对!还有厌恶,一点也不想再看到它的厌恨。 一如当初那个罗心心不再选择喜欢杨明枫时,杨明枫对塔尔也是那么恼怒,发作生气。 原因己经明摆着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各护其主 如果猜的没错,肯定是米达又去以色引诱了那个丫头,对杨明枫移情别恋了?再次造成对杨明枫的灭,打击却是巨大的。 即使知道死亡是幻像,但人们承受的那痛苦疮伤煎熬悲恨愁虑却是如此真实的令人感触惊心。 塔尔自然更愿意为护显得弱小孤助的那些人类生命。 ”我们把她当我们的亲妹妹,”安德轻轻解释地说,晓知着塔尔的心绪变化,似乎可以理解它的怒火发作之由来。 “那又怎样?”塔尔愣了下,然后不服气地争辩:“她现在可是人类了,长的多漂亮?难道杨明枫还配不上她?”再漂亮也只是个人类了,会生老病死。 “我可记得,杨明枫看上的可是你。”米达忍不住又要发作,怎么塔尔自己都不愿与杨明枫相配,却在说着他们的族人妹妹必须要配杨明枫的鬼话? 果然杨明枫在安家撩塔尔,这两个租客都是偷偷看好戏的视角。 “但是她喜欢杨明枫。”塔尔张口结舌,羞恼之下,马上反唇相讥。 是他们妹妹主动喜欢杨明枫的。 “塔尔。”米达暴怒:“你是说我们妹妹连你都不如了?”因为杨明枫追的是塔尔,而任小凤却是主动在跟杨明枫说喜欢,这完全就是一个主动一个被动,看来似乎就是任小凤比不过塔尔。 即使已是人类了,也是他们曾经心爱的妹妹,绝不允许被塔尔这种只是个智能芯片人轻视与讥讽。 米达都恨不能对塔尔暴打了,安德在拉着他,低声劝慰他冷静。 “你赶紧道歉,否则别怪我们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来。”米达看来势不让步,真的动怒了。 他那美冠天下的容颜隐含着不顾一切也要为他们的妹妹讨回公道的气势,即使生气也是美的惊心动魄。 塔尔心里是吓了一跳,但它偏偏轻易不低头,倔强着回瞪着米达:“你对杨明枫说过什么了?你是不是也要道歉?什么妹妹?只怕是你们未婚妻吧,看来那么重要,你们赶紧去守着,别又被别人盯上了。”它继续冷嘲热讽,不怕死的激怒米达。 从杨明枫气呼呼的离开,塔尔已经就很忍不住地要发作了。 杨明枫似乎己经知道所有真相了,他怎么会知道,自然是米达泄露了,知道就知道,但杨明枫这么生塔尔的气就很不寻常。 那就只一个解释:米达扭曲了一些事实。才会让杨明枫如此误解加暴怒。 全是因为杨明枫招惹了这两个人最关注的族人妹妺。 米达向来又是不肯放过的每环必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五章 制造麻烦 塔尔再也想不到米达对它能有多么过份,反正米达也不会弄死它,虽然米达每次对它的回报都是以强凌弱,但并不会下死手。 米达是突然就扑过来的,似乎就准备揍它一顿,安德可能知道他要做什么,神情间很是无语。 塔尔总是口头对抗米达,真的互打,它实际仍是对米达反抗无效。 它眼睁睁地惊骇地看着米达已扑到它身边,一把扯开它的羽绒棉服拉链,脸几乎与它快贴很近了。 即使如此近距离,塔尔也没在米达脸上找到任何暇疵,他的皮肤看起来都是通彻的有如冰晶平滑,他就象是个冰雕艺术品,没有人类的气息温度。 塔尔不知道米达对它要做什么,又气又惊疑,但下一刻。 楼下走上来观望的安母差点没气晕,她看到什么了,她女儿正被两个从没见过的神仙姿容极美的男子侵犯,一个己把她女儿衣服解开了,脸贴极近,似乎正与她女儿在亲吻,另一个虽然站旁边没动,大摡也会伸手吧,因为她女儿乖顺的看不出被迫与挣扎。 当然看到安母上楼,米达马上收手,离开塔尔,很无辜的对安母含笑解释着:“是这样,你女儿的伤是我们治好的,当然治伤嘛,能看不能看的也免不了,你女儿说被我们接触过了,非要以身相许,但是她很贪心啊!我们两个,她都要了,对了,我们虽然是医师,但可不是神仙,你女儿已经留我们好多天了,她最近是不是不太吃饭,不知道肚里是不是有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了呢,我们也不会管的,还有,我们是一直想要离开的,是你女儿求着我们留下,求着我们的啊,你劝劝她,我们走了,她可别自杀啊,也别哭着求我们回来。”他扫了眼塔尔,嘴角微扬,是计谋得逞的得意,拉着安德,真的就是拉着他的手,施施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离开了。 塔尔还被他用强大能量困住着,陷在沙发里,棉衣敞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没有被任何绳索束缚的迹象,看来就象是心甘情愿,自愿献身的,却清楚地听见米达说的每一句话,气得恨不能吐血。 这个米达就是知道安母会上楼,掐着点地演上这一出,时间刚刚好。 他居然这么恶毒的吗?给它造成既定事实的假象,让安母误会。 当然他们一离开,能量消散,禁锢消失,塔尔马上就跳了起来,心知是自己气头上驱赶他们,招来的米达的报复,顺便回报了下塔尔对他们妹妹的不敬。 安母目瞪口呆,这突发状况简直令她血压飙升,还有米达的那番完全不想负责任的推卸的话令安母气怒冲天,气的血冲头:“你跟你妈妈闹什么矛盾了?从那天下楼,她就闹心口疼,也不准我告诉你,躺床上这都三天了,不吃不喝,你也不下来。” 他问过安母,安母却什么也不肯说,当安父一提起女儿,安母就暴躁:”我就是死了也别通知她,我不想看见她,气死我了,哎哟唉。”她捂着心口,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令安父摸不着头脑。 塔尔当然知道这是安母气的心结症,不能释怀,自己生闷气造成,但是挂着人家女儿的名头,塔尔还是下楼去楼下卧室看望安母。 安母躺床上,头发蓬乱,病容己是憔悴不堪,一见它就侧过身子,背对塔尔不言不语,不时唉声叹气,似是病痛十分痛苦,当然塔尔知道她只是愁烦而已。 “你就这么折磨自己?”塔尔如此问安母,自己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我死了就好了,不用你管。”安母厌烦地说,紧纠眉头,声音中对女儿是不可原谅的恨意,对于她女儿居然楼上偷藏两个男人,玩3p,想起来就恨不能掐死她女儿,这种丑事还说不出去,因为她女儿还没嫁人,只能自己偷偷恨恼。 然后安母又大声地唉哟喂,似是心口病又痛的厉害了。简直不能想,一想就心绞痛的快要死掉了。 “要不去医院吧。”安父站床边担忧地问,手足无措的茫然。 “不去,”安母一口拒绝。然后又大声呻吟,安父也开始紧皱眉头,唉声叹气在屋内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办?人都躺床不起,也不肯去医院,他也劝不动。 ”你就不能忘记那件事?然后释放压力?”塔尔无奈的说。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疑神 忘?怎么忘?安母觉得自己能活活气死,这对她更是耻辱啊,以前一直教育女儿要正派,要洁身自爱,要守住自己,要自尊自重,都白教了,天呐,让老天爷把她收走吧,安母不想看到女儿的堕落,那太让人寒心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一切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只是外面棉衣拉链开了。”塔尔简直无语了。 米达只是靠近它,碰了下它衣服拉链一拉而开,分寸把握极好,根本就没碰到它身体好吧,但那种恰好令人误会的角度,却是让塔尔百嘴莫辩。 那个米达别有意味的话语:你可别哭着求我们回来。 它难道还求着米达回来为它解释?真是笑话。 “你!你!”安母怒坐起来指着塔尔,横眉怒目,这个女儿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呢?什么外面棉衣拉链开了?难道非要让她看到三个人都在一个床上,女儿才肯承认事实? 接着安母捧着头呻吟着又倒在床上,被她女儿气的上火脑壳疼。 安父莫名其妙妻子与女儿之间隐晦的话语,到底是什么回事?他看看安母又看看塔尔。 米达安德在下楼刚在拐角处就隐去了身影,隐去以及现身都很容易,提高自身光能振荡频率,人们便看不到了,降低自身振荡频率,越来越慢,人们就能通过物质眼睛看到。 安父在楼下没见过他们,所以他不知道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只认为是女儿气母亲,气得母亲心口疼。 “秀秀是你亲生女儿,你跟她置什么气?”安父是这么劝的。 “跟你说不通。”安母就是这么厌烦地回应,女儿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也不想跟老公说,以免老公去责问女儿,令女儿难堪,一时想不开,又自杀怎么办? 再生气,她也不能逼死女儿。 “你如果生气,只能气了你自己。”塔尔还是希望安母可以放下心结。 “你不就是要气死我吗?如你愿就好,再没人管束你,你就高兴了。”安母恨着。 “我?”塔尔郁闷地转身出卧室,去在客厅内坐下。 却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塔尔望去,吕江北,提着一箱牛奶,看到它,似乎舒了口气,笑吟吟地走进来:“原来你在家啊。” “你?”塔尔奇怪他为什么来这,难道还不死心跑来打听治病良方,果然吕江北就是这么想的,他放下礼品,打量着塔尔,讪笑着:“看来你气色不错。” 来就是客,塔尔站起去为他倒上一杯热茶,递给吕江北,什么也不问,如果吕江北有求于它,肯定自己会开口。 “秀秀。”喝了两口茶,放下,吕江北带着笑,讪讪开了口:“我回去想了想,又不死心,我还是又来了,你可千万莫见怪。”他没通知赵轩宇,自己一个人跑来的,实在是发生在塔尔身上的奇迹令他觉得看到为自己父亲治愈的希望了。 但是卧室内安母适时的呻吟吸引了吕江北注意,好奇地问着:“是你妈妈吗?她怎么了?” “心口痛。”塔尔看来根本就是不介意的神色。 吕江北”哦”了一声,随即有些不解:”严重吗?可是你不是认识神仙医师吗?让他帮你妈妈看下啊!” “哪有什么神仙医师,有什么好看的。”塔尔淡然一口否认。 塔尔扫了他一眼,人们自己给身体添加压力,心态不能放开导致身体承受不了而生病,愿意生病,它能怎么办,都是个体自己想要这样的。 但是吕江北根本不相信塔尔的话,只是认为塔尔可能还记恨着那天口角,不肯帮自己而己。 吕江北决定还是去卧室表示关心地去看下塔尔的母亲,顺便劝导下安母,让塔尔请认识的神仙医师给她治疗,那么自己也可以亲证奇迹,到时再求神仙医师为他父亲治疗好了。 “你是谁啊?”安母奇怪这个进来的年青人,自己不认识。 “伯母,我是赵轩宇的朋友,与你家女儿也认识,听说您身体不好,我过来探望。”吕江北笑容满面,态度客气有礼。 “哦。”安母随便应了一声,微闭双眼,实在是心情不好,懒得多说。 等了一会,吕江北又小心试探地说:“伯母,你这病严不严重,秀秀不是认识什么神仙医师的,叫她请来给您看下?” 神仙医师?神仙医师?玩她女儿的那两个?天啊,安母简直怒火冲天,这吕江北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可不正为这件事火冒三丈呢? 那两个神秘医师自己说治好了她女儿的伤,所以她女儿以身相报,有小孩了,也声明了不会负责了。 安母宁愿不要他们医治,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为什么吕江北也提起这个什么神仙医师?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内情?还有她女儿,天哪,她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安母看着吕江北,气得眉毛倒竖,沉下脸:“你听谁说的?我女儿哪认识什么神仙医师?你可别胡说八道啊。”她过于敏感的反应,很明显的怒气,就似乎吕江北对她提了什么不该提的话题,触动她的禁忌了。 这当真令吕江北莫名其妙,安母干嘛这么生气?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吗?一时觉得尴尬无比。 “人家是客人,好心来看你,你这是发的什么脾气?”安父旁边看不下去,说了一句公道话。 虽说是病人,对家人发脾气就算了,这对客人也发脾气的? “哎哟,我心口好痛。”安母似乎自知理亏,顿了一下,开始大声呻吟,就似病痛又发作了极是厉害,这又让安父慌了手脚,急忙过去帮她揉心口。 病人不舒服,倒让吕江北不好意思再留下,只好出来,客厅里塔尔倒是早知如此的淡然,无所谓地对他微微一笑。 “你母亲看来病痛厉害,去看下吧。”吕江北倒是能理解地同情地说。 “嗯。”塔尔点头,看着他:“你父亲也是不好吧,我真帮不了你,这牛奶你提回去给他吧。”它指吕江北带来的礼品,无缘无故送什么礼,但这语气也是准备送客了。 “送伯母了。”己提来又怎么好意思拿走,吕江北连忙推辞,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好再多问神不神医的事,虽然心有不甘,但下次再找机会也行,便逃也似的走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七章 疑鬼 这就好比一个人丢了东西,看每个人都怀疑是贼,安母从她女儿出这事,就总怀疑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了,连刚来她家的吕江北都知道神仙医师了?在问她?令安母疑心加重。 话说她女儿还要做人的,如果这事传出去人尽皆知,那可怎么办?安母一边气愤女儿行为不检点,一边又要护住女儿名声,想办法快点解决。 安母叫安父去买药,药店离她家大摡走路来去也要十几分钟。 见安父出去,塔尔还不关己事坐客厅不过来,安母叫着它给她倒杯茶来。 塔尔只好去给她倒杯热水,明知道安母恨见自己了,放下茶准备走开,安母叫住她,严肃了表情,正色问着:“你知道错了吗?” 塔尔张口结舌,它错什么了?它? “你说你跟那两个人认识多久了?”安母想起这事,就气的头疼心口疼肝脏疼,躺床几天,终是头脑清醒了一些,终于想起来要问塔尔一点细节问题了,并考虑怎么处理了。 认识多久?塔尔随口说着:“没多久吧。”它没时间概念,时间对它也不重要,不记得具体时间了。 “是他们治好你的伤?”安母确认着。 “是。”塔尔倒不否认。 ”所以你们就好上了?”安母再次确认,女儿为了报恩,自动献身,还一下子弄了两个,难怪瞒着父母不敢说,如果是一个,早牵出来公开是男友了。 塔尔啼笑皆非:“您一定要纠结这件事吗?” ”丑事都已敢做了,你还怕我问吗?”安母气呼呼地变了脸,也不知她女儿肚中有没有孩了,但没结婚的姑娘,有娃也不能要。 塔尔抚额,它好无奈啊。 “过两天等我好点,你跟我去医院,如果有孩就打掉,我再为你找个人家,赶紧嫁了。”安母想着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现在这个女儿就是来报仇的吧,无论如何不能再留着了。 “如果你不待见我,那我就离开吧。”塔尔斟酌着言词,不然它怀疑这件事会成为安母一辈子的心结,安母看到它就会想起来,闹的彼此都不愉快。 而塔尔也无法对安母解释它与那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说来话长,当然也不能说。那太吓人了,人类观点接受不了。 “在与人结婚前,你哪也不能去。”安母再次被它气的头脑发昏,做错事还有理了?居然闹脾气要离家出走?谁知道出去了能干什么,己经这样了,再出去也许就破罐子破摔了。 但她身为母亲又不能眼见女儿堕落不管,总要挽救它。 “如果你离家出走,我就死给你看。从此刻起,你必须一直在家里,哪也不准去,直到你嫁出去了为止。”安母有如对仇人,恨恨地盯着塔尔,斩钉截铁,她反正要把女儿嫁出去才能安心,也许女儿结婚了会收心的。 塔尔无奈地看着她,这是一个坚定而固执的母亲。 与它有牵连的杨家艾家因为它都已留下了人生缺憾,塔尔不想再给这个安家又留下缺憾,它轻声而温和地说着:”如您所愿。” 即使这样,它也没在安母眼中看到安慰,仍旧还疑虑地瞪着它。 有如最相信的人忽然间欺骗了自己,即使回头悔改,却再也不值得信任了。 当然安母一直闹心口疼,但是奇怪,与塔尔交谈时,她又好好的了,也没说痛了,但是说完之后,安母才似乎又记得她的病了,又唉哟唉唉地躺下,捧着心口,眉头紧皱,似乎痛苦难当。 “你只要让身体放松就好了。”塔尔忍不住说:“放松,让身体自己调理,身体会知道怎么处理,你不需要限制它,不要给它压力。”但是安母奇怪不解的眼神令塔尔再也说不下去。如果它再说下去,安母会以为它疯了。 人不是自己的物质身体,物质身体只是为内在存在体服务的仆人,但是有几个人愿意接受这个认知。 而安父买了止疼药回来,安母吃下药,便不再闹疼,只是叫塔尔陪着她,安母盯着它,然后药性上来,便闭目睡觉,睡着仍是双眉皱成了川字。 塔尔能怎么办?它也很无语。 明明一件小事,因为米达的误导,却已被安母当成了人生大事严肃以待了。 果然似乎是吃药有效了,当然,天知道是不是安母急于要解决这件事的心太迫切了。 又躺了两三天,安母就能起床了,但一直让塔尔陪着她,说头晕站不稳,塔尔只好扶着她出门。 马上来了几个邻居过来对安母搭讪闲聊,实在是那天塔尔与杨明枫的扔钱争执行为引起她们的好奇心,人都是好奇的生物。 却见安母似乎身体突然不好了,又很关心地说天冷了要注意保暖防寒。又问起那天那个帅小伙是不是她女儿的男友之类,当然女孩没出嫁,有不同男孩上门求亲也很正常。 邻居之间互相问候很正常,但是这又令安母疑心,这些邻居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热心地跑来打听内情的?天啊!她觉得这件事如果不快点处理,她的压力就会快要令她崩溃了。 安母自然不承认杨明枫是塔尔的男友,只说是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过来住了两天,然后她又放出信息去,说要为女儿找个男朋友,托邻居代为打听留意,帮着为她女儿介绍。 对这种事自然邻居大妈阿姨们马上就很热情了,一下子介绍了几个,安母则是不管是谁,如果可以都可以带来让她见见。 塔尔全程一言不发,它能说什么,估计它在安母身边每一刻,都令安母觉得碍眼心烦,但安母又不肯放手,与她的女儿相爱相杀。 第二天上午,安母就拉着塔尔坐车去医院,坚持要为它检查是不是有娃了,医方当然对患者也只简单问下是不是有娃了,有娃了就做b超,不确定就先尿检,但是因为人太多,不愿等的可以去买个验孕棒测下。 药房就有,安母一直盯着她女儿,寸步不离开,塔尔只能敷衍地拿着验孕棒,在卫生间里一转,装点水,在它出来那刻,它发誓它又看到米达身影了。 眼角扫见那个身影神秘的淡淡一瞥,即刻消失,人来人去似乎没任何人能看到他,也没任何人注意。 然后验孕棒上就很神奇的出现两个杠,当然安母守着门外夺过来看后,又快要气晕了,对着塔尔就是一顿劈头乱打,骂着:”你看你做的好事!”人人侧目。 塔尔尴尬地马上明白过来,看到米达了这绝对不是幻觉,而这一切肯定当然是他搞的鬼,可是塔尔却又不能对安母解释的清楚。 真是冤枉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八章 意外连连 安母又拖着塔尔去做b超检查,当然检查过程中,塔尔再次眼角又扫见了米达身影,在室内一闪即逝,他就是个鬼吧。 然后检查报告出来,己孕三周多,有初始胎心博动了,令塔尔简直目瞪口呆,又惊又气。 米达不依不饶,这是要整死它吗?给它弄这些东西出来。 安母气得脸色铁青,坚持要把娃打掉,好在娃还小,药流就可以,医生开了打胎药,给了些叮嘱,如果流不尽,必须来医院复查。 塔尔已经脑子乱成一锅粥,它到底是真有还是假有?都己有二十几天了,是它成为安彩秀之前就有了,还是之后就有的? 塔尔对时间没摡念,自己也弄不清,但是米达肯定知道。 安母一路都在叨叨怨怒着,怒恨女儿的不自爱,罔顾身体,打胎当然伤身体,却又必须打,塔尔一言不发,对这个结果它当真是也震惊之极。 回去之后安母就逼着塔尔吃药,在一切没弄清之前,塔尔当然也不会吃,坚持拒绝着。 这一切太惊人了,到底怎么发生的?主要是这个胎儿到底是真还是假的?又是谁的?抑或只是米达影响下的意识产物?这太不真实了。 安母只给它两条路,要么把孩子的爸找来结婚,要么打掉,塔尔跟她说自己考虑一天。 所以塔尔一个人在楼上想了一天,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这个孩子是安彩秀原身的,它便不能做主,如果生下来,那么它离开之后,这个孩子是不是能带给安家丧女之痛后的安慰。 塔尔又开始想弥补这一家的缺憾了。 安母已不允许留下这个孩子了,那么塔尔可以离开,生下孩子后再送回来,这个孩子是安家的希望。 塔尔这么反复地思索着,眼帘下垂着,看着毫无显形的肚腹,忍不住轻轻抚上去,居然里面有个小生命了?所有的惊恼意外尴尬都化为了温柔的平静。 安彩秀的离开带走了所有有关她此生的记忆,塔尔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一无所知。 它才进来这个物质体多久?安彩秀居然给它留下个这么大的意外。 想起叶俊文曾偷偷给她打电话百般安慰,安彩秀又为什么要自杀?如果伤害不是有多大?如果不是曾有过希望,又怎么会如此绝望。 塔尔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真相就在眼前了,但是它该怎么做?去拆散叶俊文与沈冰燕?去与沈冰燕抢男人?他们看来那么幸福,天作之合,塔尔还曾真心给予祝福。 “如果在物质层,都是一切顺心,事事如意,那么她来物质层可以学到什么?只有经历挫折逆境才能学会成长,每个人都是。”米达曾经的话还响在耳边。 他都不看好他们族人所谓的幸福。尤其是他们关爱的曾经的族人妹妹,都要她必须经历今世的艰难与孤独困苦。 只有经历苦难越多,理解越多,才会发出自己己经理解了这个物质层,不想再经历了的决定,才能彻底地脱离掉这个物质层,再也不用回来,陷在这里出不去。 当人们认为这个物质层世界太美好了或是眷恋执着什么人或事,或是有末了心愿,就会在死亡之后,一次又一次地又被拉回到这里来,而人们对这个循环机制却还毫无所知,在又回来这个物质层后的第一秒就又开始厌倦。 塔尔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闪烁,那是县城中心,看来繁华闪烁,象不夜城。 塔尔记得它从这个地方降临,是不是它也将会从这里离开。 塔尔心中纠结很久,终于忍不住去安彩秀的床头拿起手机拨打了叶俊文的电话,响了好一会,才听到叶俊文的声音。 “喂?” ”叶俊文!”塔尔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它听到了沈冰燕问叶俊文的声音:“谁的电话?” ”秀秀的。”叶俊文还很无辜的口吻:”不知道她怎么会打给我?你的电话是不是打不进去?” ”没有啊。”沈冰燕莫名其妙。但她把叶俊文的电话接了过来,问着塔尔:“秀秀?你伤好些没?明天我跟俊文要结婚了,婚礼上你能来吗?能来,把你男朋友带来。”她声音里充满幸福和快乐。 他们早已经住一起了,明天要结婚了?也许她肚中也已孕有叶俊文的孩子了。 塔尔犹豫了,如果它说出真相,他们的婚礼还能继续? “秀秀?”沈冰燕在追问? 塔尔挂了电话,它忽然记起了米达对它这么做的用意,原以为只是为了羞辱它,但他们肯定早就知道它这个身体有孕了,而塔尔一无所知。 因为它的体内能量压制,这个身体没表现出任何孕反应。 米达制造这个事件出来,安母便带塔尔去医院检查,让塔尔知道了这个结果。 可能是那天他们帮它治伤就发现了,后来受哈戈蛊惑,当塔尔表现出想要有女人的必经体验时,米达厌烦的语气。 选择在它,身体是它的,看它自己怎么选。 生孩子是女人的生死关。 塔尔觉得自己越来越象人类女子了,它低下头,单手撑住额头,再次发现它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打湿了它的衣袖,而它却只是垂眼观察着那个水渍印迹慢慢扩大,一动不动。 情绪是物质身体的表达。 第二天,塔尔将自己穿的很漂亮,它要去参加沈冰燕的婚礼,安母带药上楼,见状愣了下,这是要出门的节奏? “干什么去?”安母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还这么有心情?打扮的这么容光焕发。 “今天沈冰燕结婚。”塔尔淡淡的说。安母愣了一下,今天黄历是个双号吉日,好日子,适合婚娶。 “那你把药吃了。”安母心里更是心里生疙瘩,看看人家沈冰燕风光出嫁,自家女儿却偷偷要在家打胎,对比之下,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五味杂陈。 但胎儿在肚子里长,必须尽早解决了。 “我不吃。”塔尔说:”这个孩子以后将会是你们的安慰。” “什么?”还安慰?不气死才怪了。安母又勃然大怒起来:“你到底还有没脸了?这种话也说的出口?你可是没出嫁的大姑娘,未孕生子,你要气死我?” 塔尔不语,安彩秀何止没出嫁,而是己离开这个世间了,她估计那时并不知道有孕了,选择了轻生。 人在希望在,如果安彩秀还活着,当然可以去打胎,再另寻幸福。 但塔尔却是在代替她活着,只能帮她留下点亲骨血,安慰安家父母了,那是安彩秀生命的延续。 “等我去参加婚礼回来再说好吗?”塔尔只能低声安抚安母的怒气,它发作不能发在安母身上。再说它这个物质体与沈冰燕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参加婚礼也在情理之中。 安母终是容忍,谁让她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又怒又气又痛惜,但是女儿有孕在身,她又不放心,只好匆匆穿戴齐整,与安父说了一声。陪女儿一起去了。 叶俊文与沈冰燕住一个小区,但是叶俊文迎娶方式却是用十二辆花车把她接出来,围整个县城转一圈,再进入他们预订好的离他们小区不远一家三星级大酒店里举行婚礼。 来的客人也特别多,酒店门前装扮的花篮也很多,装饰花团锦簇,红地毯一直从门外铺进去。 塔尔没进酒店,却站在那些看热闹的行人中,看着那些花车一辆一辆地排列在路边,很是壮观,前面一辆车,沈冰燕穿着洁白的婚纱,捧着大捧束花,挽着玉树临风的西服俊男叶俊文,两人深情对视,在伴娘伴郎的簇拥下一起走进酒店里去。 他们以为塔尔伤还没好,破相自卑,不会来参加他们婚礼了,便没邀请它。 人们议论着这对新人的容貌真是太般配了,新郎俊美新娘漂亮。婚礼的配车也都多么高档,羡叹不已。 安母叫塔尔进酒店里去,来都来了,肯定要进去随礼坐席吃喜宴啊?但塔尔不去,它又不吃东西,进去干什么。 塔尔说:”您进去吃吧,我在外面等您。” 安母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进去,那你来干什么?”在外面喝西北风? “只是来看看。”塔尔很无所谓地说。 ”那你不进去,我们就回去吧。”安母还记着让女儿打胎的事,希望这个事情过去以后,她女儿也能有这么排场的一个婚礼。 塔尔不回去,它想再站一下,它似乎要等什么,但是它能等到什么?难道等着去找叶俊文打听真相?问他应该怎么办? 看热闹的正在散去,能想像酒店里高朋满座,人头攒动,人人祝福这对新人的热闹场景。 这种情况下,叶俊文当然也走不出酒店去给塔尔问他的机会。 塔尔忽然在众多看热闹的行人中看到了林沃,黑色长外套,仍旧帽子罩头顶,他不喜欢张扬,那么淡漠的人,也在观察这场婚礼?或是他也知道新娘是他们曾经的一个族人。 塔尔立即快步向他走去,安母一个转头失神,女儿就己离开了。 林沃背对它,但他所拥有的灵视力却具有360度的全方位视角,当看到一个女孩盯着他走过来,即刻知道。 虽然他没见过塔尔现在这个形体,但这个女孩既然注意到他,肯定是认识他的,林沃内在感知很快辨识到他所熟悉的塔尔的那个内在结构振动,他的嘴角微扬。 林沃向前就走,但走的很慢,似乎就是在等塔尔赶上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九章鸡飞狗跳 林沃全程没回头,没停步,但塔尔靠近他后面的时候,林沃在低声笑:“塔尔。” “是我。”塔尔承认着说。 “阿威亚真给你找个女性身体了?”林沃话中有调侃的笑。 “还是有孕的。”塔尔低声说。 “啊哈哈哈!”这实在太好笑了,林沃忍不住大笑出声,但随即掩饰着低头掩嘴,他不想引人注意。 他左右望望,穿过一座小桥走到另一边人少的窄路边站住。 路边是一条小河道,岸边种着垂柳,有人来去,但不多,附近是一片居民楼居住区。小河道对面是主干道,车来车去,人也不少。 林沃转身上下打量着塔尔:“你这个身体至少还不错”。 塔尔有些抱怨地看着林沃:”你就这么幸灾乐祸?” 林沃含笑走近它,抬手抚上塔尔头。 塔尔沉默着,风吹拂着它头上的发丝,揪过来掀过去。 “男孩女孩?”塔尔好一会才又迟疑地问,只希望这个孩子能象安彩秀而不是象叶俊文。 “选择了你的个体是你这个物质体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透过这个血脉回来,这是一百年以来就启动了的。曾经的存在体想要延续这个物质体生命的意愿使他能够回来。”林沃继续淡淡的说,那是安彩秀的意愿。 “也就是说是男孩?”塔尔继续迟疑地问。 “儿多象母,这个孩孑应该象你这个物质体。”林沃微笑地说,尽知塔尔疑虑,塔尔不希望孩子象叶俊文。 一个女子怀孕己显孕肚地提着一袋水果走过去,塔尔望着她,想着不久以后自己也会象她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倒有些莫名期待。 “你知道为了等这个机会,每个怀孕或将会怀孕的物质体光场都会被那些排队等着的个体包围着。”林沃微笑着,毫不以为意地说着。 被那些东西包围着?塔尔似吓了一跳,左右四顾观望。 但它并不能看到林沃所说的那些无形的个体:“所以,我必须留下这个孩子?但这孩子却是无父无母。”生下来,这个孩子将是个孤儿,塔尔也许会离他而去。 如果塔尔不要这个孩子,那个借助这个机会想要回来的这个安家曾经的一员也将错失这个机会,可能再也回不来曾经的安家了。 “选择在你。”林沃笑笑。 他目光转动:“那两个你不如抓一个来做小孩父亲,哈哈哈!对了,他们医术给你接生应该也没问题。”他知道米达安德与塔尔走的很近。 每次林沃与塔尔走近,就能感知到米达安德的存在信息,忍不住语气充满嘲笑与奚落。 天知道林沃心里有多抵触这两个傢伙,明明是他与塔尔先认识,最后却是这两个与塔尔走的更近。 似乎凡是林沃所关注的,他们就也要去吸引。 塔尔被林沃嘲笑,不服气,想到那个被米达安德视若妹妹的那个女孩,它也笑了下:“你还记得你探望的那个女孩不?米达安德也找到她了。” 林沃倒不意外,找到就找到吧,他们也不能干涉那个女孩的人生,只能干看着,跟他一样。 如果那个女孩甘心陷入物质层,不能觉醒,遗忘出身,出不来,他们也没办法。 并且物质体包裹久了,陷入物质层时间越久,越难出来。这都象是个定律了。 “是不是你们都喜欢她?”塔尔疑问着,这三个都是它见过极优秀的神级生命,居然都关注爱恋一个女子。 可见那女子做为他们族人时也必是极出众优秀的? 当然做为人类,再漂亮也就那样而已,青春短暂,很快就是病老衰亡,走着人类的宿命必经历程。 因为己显示不出神性生命的光辉了,看来也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平凡人类,为生活奔走辛苦,杨明枫说她很可怜。 林沃不说话,只是轻声笑了一下,不承认不否认。 “她叫什么?”塔尔更加好奇。它又解释:”我是问她在你们族人中的名字。” “梅伊洛。”林沃轻轻说,漂亮的黑眼眸中有那么一丝出神。 塔尔回味着他说的名字有那么一惊,那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好象以前听说过。 刚一入耳就令它熟悉,刹那之间有什么相关的信息,似乎正要涌入记忆里,唤起一些它所忘却的内容。 但是安母终于找到看到它了,呼唤着它:“秀秀。”打断了塔尔的这个与一些记忆,联系起来的信息,瞬间犹如被风吹散,再也捕捉不到任何一丝与之有关的相连线索了。 安母看到什么了,她女儿又在与一个男人在柳树边约会?见安母赶过来。 那人立即离去,头也不回,衣发飘动,背影是个长身玉立,丰姿挺拔的年青男子。 她女儿到底偷偷认识有多少她不认识的男人? 安母气吁吁地追过来,一把抓住塔尔手腕,指着离去的林沃,严词厉声质问着:“他是谁?为什么见我来就走了?” 现在她对女儿身边出现的男人都会过份敏感猜疑了,似乎他们都与她女儿会有关系一样。 这己不是受害者论调了,在她心里,女儿己经就是喜欢招蜂引蝶,不守本分的代名词了。虽然安母她自己不觉得她对女儿的看法已经很有偏见了。 “人家有事。”塔尔无语。 “跟你在一起没事,我来就有事了?”安母根本不相信塔尔的说词。 “他是谁?”安母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 “以前的一个朋友。”塔尔淡淡解释。 ”什么朋友?”安母怀疑地看着林沃己消失不见了,仍旧不依不饶,不放过女儿:”他叫什么,住哪里,多大了?有女朋友没?长什么样,你是不是喜欢他?为什么与他在这偷偷摸摸约会?” 塔尔一脸黑线,这都哪跟哪?它招谁惹谁了?安母却跟盘查户口似的,要问上这么一大堆? “只是碰巧遇到。”塔尔只解释这一个问题,其他的一概不回答,不想说。 安母怀疑地自己想了一会,又严峻地盯着塔尔,看它有没说谎,见女儿死活不愿再开口的样子,终于恨恨忍住,还是决定先带女儿回家。 当然回家上楼之后,安母又开始逼塔尔吃药打胎,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既然己经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塔尔还是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这是安家以前的先祖重归这个家庭的机会。 “这个孩子是安家的。”塔尔坚决地说:“必须生下来。” 安母差点没气昏:“你是不是疯了,你还没结婚,却要生下这个孩子?以后谁要你?” “我不用人要。”塔尔坚定地说。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安母又气又恨,这女儿是不是脑袋变傻了,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这么年轻,没嫁人,就准备孤独终老了? 塔尔抓住沙发上塔尔以前看过的杂志卷起来抓住塔尔就拍打。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出去住就是,但这个孩子是安家的。”塔尔挣脱了她的手,躲开,它不能对安母动手。 安母扑到窗边,一把打开窗户,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人脸生冷。 安母一指窗外,板着脸,声色俱厉:“如果你不打掉,我就跳下去。”她一条腿跨上并不算高的窗台,她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决心。 塔尔怔住,感觉人类对死亡有如问去哪吃饭一样那么容易,张嘴就来,随时就能说出口,对自己生命毫不爱惜,安母竟然对它以死相逼? 如果人们知道死去后有可能要等几百年才能回来?还愿意这么轻易放弃生命? 塔尔叹了口气,走了米达,现在安母又成了责难它的人,难怪米达警告它:你别让我们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来。 在怀孕这件事没暴露出来以前,一切还好好的,也许塔尔还一无所知。 而米达安德也许在这等孩子在它肚中长大,可能还会用他们高明的医术帮它将孩子顺利带到这个世间来。 也可能阿威亚在把塔尔弄进这个躯体里就知道这个物质体有孕了,托付米达安德来看住它。 在这个孩子出生后,也许就是塔尔可以离开这个身体的契机了。 而这件事越晚被知道,孩子越安全,一切都被精心安排着,等待着时机的发生。 如果林沃知道,那么米达安德也肯定早知道借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家的存在体是谁了。 虽然这个孩子是个私生子,身份尴尬,却是那个安家先祖回来的唯一机会了,而且这个计划是早就启动了的。 但因为事情被过早揭穿,现在是塔尔跟安母的鸡飞狗跳的较量了。 二楼跳下去不一定死,但安母这个年纪,摔下去摔个多处骨折,半死不活,半身不遂也要够它费神了。 塔尔果然有那么些后悔了。 因为它的任性,不讲理改变了一切既定计划,在这个安家又会留下人生缺憾了。 “我听你的,您,您先下来。”塔尔无奈地叹息着,慢慢走过去,就怕安母一激动跳下窗去。 它手掌伸出,诱哄似的向安母做出去与她和解的样子。 安母从口袋拿出打胎药盒,递给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板着脸:“吃给我看。” 章节目录 第三百章 回归计划 塔尔接过药来,慢慢地拆药盒,让安母紧盯住它的眼神对它有那么一些放松了的时候,她紧绷的脸甚至有了些放松。 下一秒,塔尔手中药盒一扔,伸长臂己抓住了安母的手臂猛向屋内拖拽下来,随即另一只手快速地去关上了窗。 终于隔绝了窗外呼呼的令人生冷心寒的北风极冷天气。 安母似乎呆住了,眼神有如受伤般呆滞,倚墙边就这么滑坐在地上,随即双手一拍膝盖,开始号陶大哭。 她一边痛诉自己从小把女儿养到大,多么不容易,叨叨着很多有关从小到大的女儿的生活琐事,但女儿长大了却变叛逆,不听话了之类,声声哭诉痛讨女儿的不孝。 塔尔也都呆住了,安母这戏演的一出是又一出,当真令它疲于应付。 这样还不够,楼上安母的痛哭终于引来了从不踏足楼上的安父,他也忍不住上楼了,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探寻着:“你们母女到底在闹什么?在楼底下就听到上面在吵得轰轰的。”吵翻天。 “你这个女儿。”安母对安父痛诉,抬手怒指塔尔,老脸上满是泪痕遍布,却又骂不下去,自己的女儿难道能用恶毒言语去辱骂吗? 她也心疼女儿,落入这么悲催的境地,但女儿完全不能理解她为娘的良苦用心,不知道在坚持着什么,居然拒绝打胎。 一个未婚女孩如果不打掉这个孩子,谁会娶她? 安父疑惑地看着呆站一边似乎不知所措的塔尔,还有他那个悲痛表情的妻子,一切都似乎预示着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走过来,准备去扶起妻子说些安慰的话,随即目光扫视到地上有个药盒,他走上几步,怀疑地捡起了地上的打胎药盒,看清上面的字,眼瞬间都直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看哭到崩溃的安母,再看看一边呆若木鸡的塔尔。 安父脸上皱褶的皮肤跳动着,已经被岁月侵袭的眼睛周的皱纹似乎一下子又多了几条小细纹,隐示着他心中刹那复杂的心情,他看着塔尔,神情是难以置信与惊疑。 他后知后觉终于知道了这两母女这几天势同水火,不能相融的原因了。 “你怀孕了?”安父却没当初的安母那么大的惊怒,震惊之后怀疑地看着塔尔,他问出的语言却似乎没听出很大的愤怒,即使这样,他心里肯定的也是有责怪与失望的。 “我走了,不要找我。”塔尔不与他对视,跳了起来。 塔尔觉得它实在不想再回答或处理任何这方面的问题了,它已被安母整的焦头烂额了,分分钟都想发狂,但它都在隐忍着,实在不想与这安家父母再起什么冲突了。 塔尔逃过安父身边,快速地冲到了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 没办法解释,只有逃走了。 “秀秀。”在塔尔蹬蹬蹬地冲下楼梯,犹豫了一下,冲向安家大门,这一走,它可能不会回来了。 它冲到了安家门外,它自由了,再也想不到获得自由如此容易,但是头出来,也自然能做的出来。 米达安德离开不久,哈戈这就迫不及待地来要给它解剖,一探究竟了? ”这个身体己经有孕了。”塔尔没有看他,垂下眼帘,明知他动机明显,却并不躲避与慌乱。 哈戈一怔,目光闪烁,神色怀疑,凑近来,一把抓住塔尔手腕,探察的能量顺脉而走,直接探寻到塔尔腹部。 如果能怀孕,这个人类机体当然也不可能是机器人,人类靠怀孕繁衍生息。 如果机器人身体会怀孕,那才奇怪。 哈戈眉头深皱,一脸惊讶,随即放手,确认是人类物质身体已有孕无疑了,他眼神奇怪地看着塔尔:“这孩子是谁的?” 难道是那两个人的?哈戈想不出来,那两个俊美之极的昂宿星少年与这个塔尔居然会有一腿?这tm的太刷新他的认知了。 他们怎么能跟人类身体交合呢? 虽然这个塔尔的物质女身看着也的确称的上年轻而美观。 ”不知道。”塔尔一口否认,它也只是猜,哪知道小孩谁的,哪知道安彩秀是不是真跟叶俊文有过身体交集。 “这小孩是人类的小孩?”哈戈怀疑地问。 “是。”塔尔说。 “哦。”哈戈倒似松了口气,至少这个孩子不是人与外星人的乱混基因。 哈戈疑问着:“你要生下来?”所有要回物质层的已死亡个体都在排队,等待着人类怀孕的机会,重新回来,这是唯一通道。 塔尔沉默。 如果不是怀孕的人类自愿放弃妊娠,其他所有别于人类的异星存有都不能干扰,打乱,破坏,阻止这个通道的个体的回归,只因每个个体的回归计划,都是早己制定好并按时启动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一章 厌憎 哈戈掌中柳叶刀已消弥无形,盘算着,如果塔尔怀孕了,他是不是得十个月后再来。 他厌烦这么长时间的等待。 但是他又想起来,这个塔尔看不出有小生命的高兴,倒似很愁烦,所以他心有所动,怀疑地问着:“你不想要?” “这个孩子来自于安家多年以前的先祖的回归,但是这个物质体的父母不想要。”塔尔郁闷地说。 “为什么?”哈戈倒似不解? 塔尔又保持了默然。 哈戈探寻着它的念头,倒奇怪着:“咦?你跟谁交合的不知道?”因为小孩没父亲。 塔尔又是一个白眼翻过去,它哪知道这个安彩秀跟谁有的这个后代。 塔尔也不想问了,如果沈冰燕与叶俊文新婚燕尔,安彩秀己不在了,它又干嘛要去替安彩秀讨这个公道,而且又不确定是不是。 ”那就打掉好了。”哈戈看到了机会,马上替它出主意。 等小孩打掉了,哈戈可不用再迟疑了,直接把塔尔大卸八块地查找它的秘密。 “你也认为打掉好?”塔尔眉毛一挑,疑惑地问,也是不确定。 “当然。”哈戈居心叵测,神色淡然笑着:“人类小孩多烦人,长的又慢,懂事又晚,天天哭闹,能拖着你哪也去不了,而且你也会多个心病,多个牵挂,如果哪天你要离开这个身体时,会离开的很不甘心,他会成为你永远的牵绊。” 永远的牵绊?天呐!塔尔觉得自己本身的牵绊己够多了。 哈戈想着如果塔尔以后归顺成为他手下了,有个孩子就会多个绊脚石,做事也会碍手碍脚,那可不好。 ”那我应该怎么做?”塔尔不禁抬眼望他,怀疑地问,它又不能吃喝人类药物。 “多简单,放弃这个身体,我给你找个更好的,话说你这个身体怎么换的?”哈戈看到了希望。脸上微有些波动的兴奋,鼓动着,教唆着。 塔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它很想把哈戈痛扁一顿,但是现在它的女性力量抵不过哈戈的能量运用之力。 它没说话。 哈戈再次凑近来观察塔尔的反应,随即皱眉,又坐到它身边,又揽上了塔尔的肩。 哈戈又想到一个更邪恶的主意:”还有个弄掉的方法,就是跟你那个交合的人类,天天交欢也可以弄掉。”如果塔尔不想放弃这个物质身体,又不想要小孩,那么孕前三个月同房频繁也会导致流产。 “滚!”塔尔面红耳赤,打开他的手,跳了起来,横眉怒目。 塔尔虽然己知道人类交合繁衍,虽说肚中多了这个孩子,但它可从来没体验过这个。 现在哈戈跟它说这件事,让塔尔十分难堪,尴尬,直恨不得一顿拳脚把哈戈打出去。 “咦!”哈戈奇怪它反应为什么这么大?这不很正常吗?小孩都有了,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又不是未经人事。 塔尔跑去门口开门:“哈戈,你走吧,不要来烦我,我要想下。”决定留不留这个小孩。 ”要不。”哈戈当然不轻易离开,眼珠转动又有了主意:“你从你家楼上跳下去,可以把腹中小孩摔死,然后你的伤我帮你治。”当然他是不会给塔尔治的,只是方便可以探察塔尔的秘密罢了。 “出去。”塔尔打开了门,近乎抓狂,反正这个哈戈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乱出点子,没一个是可以试的,弄得塔尔感觉很烦燥。 “试下吧,”这个主意好,从楼上跳下,把小孩摔流产,哈戈眼中都是兴奋的光芒,他可太聪明了,他站起来,向塔尔走去。 如果塔尔不愿意,哈戈不介意推着它跳,反正塔尔有不要这个孩子的意愿了,他不算干预。 哈戈看来邪恶的表情,令塔尔又有了不好的预感,赶紧躲开哈戈的靠近,与他隔开五六步的距离,警备地看着他:“你不要乱来。” 但是哈戈当然不想放过它,有如猫戏老鼠,嘲弄的眼神,诱导着:“你把孩子弄掉吧,要了是个累赘啊,我只是帮下你而已。十月怀胎多辛苦,你有耐心等吗?我也耐心有限,不管你听不听,今天你必须遵从。” 他目中隐露凶光,是不达目的的不放弃。 塔尔转首,跑到旁边的厨房里,餐厅里有厚实木质餐椅,柚木色,塔尔进去抓了一个出来,在哈戈伸手抓它时,塔尔将手中木椅狠狠向他砸过去。 没砸到,木椅椅背被哈戈抓住,没砸下去,两人僵持。 塔尔目中己都是怒火,一脚飞起,从椅下踹过去,不发威,哈戈真当它是病猫了。 哈戈收手退后,那突来一脚踹到他了,这也令哈戈恼火,这个不听话的塔尔。 塔尔继续举着掎子对他没头没脑的乱砸:“你走。” 又一个闪躲,哈戈抓住塔尔手中的椅子用力推搡。几番拉扯后,塔尔退后几步,站立不稳,跌坐到地上。 哈戈己抢去椅子“呼”的扔向大门口,“嗵“一声巨响,椅子碰上坚实的铁门,很快遭到打击,跌下地时,这个木椅己变形快散架了。 哈戈几步上前抓住塔尔手腕,嘴角上扬,带着残酷的冷意,就要把塔尔往楼上拖。 但塔尔也想到了回击方法,扭头就用力咬上他的手腕,牙齿下渗出血液,哈弋皮肤内的血液居然不是红色的,类似乳白色带浅绿的粘稠。 塔尔死也不服输。 哈戈吃痛,另一只手甩手一巴掌便挥向塔尔的脸。 爬虫族的特性即是有强烈的意图以及试图征服或摧毁所有一切的障碍物。 哈戈就是想征服这个难得的可以为他所用的高频非人类体。 塔尔也很执着,在他打来,头一偏躲开,虽然躲开,他那尖利的指尖也已刮上了它的脸,瞬间几条明显的红印迹浮现。 但是塔尔绝不认输,又是右脚一脚踢踹过来,哈戈躲开,忍不住重重一脚跺上塔尔踢出的这一腿,跺在右膝盖上。 当然很痛,但是塔尔只是紧咬着唇,闷不吭声,跟他无声拼命对打,眼中都是倔强,头发也己散乱。 哈戈都忍不住要对它肚子踢下去了,特么塔尔拼起命来,征服它让哈戈也觉得有些费劲。 终于哈戈占了上风,抓住了塔尔双手,哈戈苦恼地发觉他运用能量束缚不住塔尔,证明塔尔体内的能量与他几乎是旗鼓相当,可以抗衡的。 只是这个雌性物质体驾驭不了那些能量,导致外在表现力量弱些。 哈戈双腿压住塔尔乱踢的双腿,抓住了塔尔乱打的双手,眼中冒出凶悍的厉光:“你如果再反抗,我就把你强女干了。” 塔尔惊震,喘息着,刚才打架熬费了它大量体力,听了哈戈这一句突然的惊人威胁,脸上愤怒的血色立即全褪去,成为苍白,身上到处都在疼,刚才被哈戈跺上的右腿也是生疼。 当然它可以不怕死,但却不愿接受凌辱,拼命死抗有时并不是智者行径。 感觉塔尔反抗的力量一下子如潮水退去,有如人类女子,瞬间弱不禁风的柔弱。 哈戈满意之极,果然刚才威慑有效,虽然用人类男性常用来对付女性的这一招威胁果然有用,却也令哈戈自恃身份,觉得自愧,面上无光,他当然也不会真这么做。 不过哈戈也不同情塔尔,以前塔尔是杨明华时对他也没客气过,差点没杀了他。 “对了,这才乖,走吧,跳楼去。”哈戈跟它说的很轻松,就是有如对女友跟她说陪她去上街玩那样的安抚语气。 塔尔没有挣扎,站起来,垂着头,头发遮住了它的脸,刚才沾上指甲印的右脸上已有几条红肿印,触目惊心。 由哈戈拉着手腕,它轻声坚定地说:“我想要这个小孩。” “什么?”哈戈不敢置信地看着它,有如受了嘲弄,想要爆发:“你说过不想要的。” “但是我又想要了。”塔尔低声低语似的说。 “你!”哈戈气的不能行,他计划快要得逞了,塔尔却改变主意了,特么的让他想骂人。 他一把放开塔尔手腕,现在这个小孩就是塔尔的保护罩,如果塔尔有要这个小孩的意愿,哈戈便不能对塔尔下死手,对这个小孩实行扼杀。 “你可想好了。”哈戈恼怒着,又转换说词:“你现在多好看,如果怀孕,身材会变形,肚子又大,脸上长斑变丑,象一个妇人,水桶腰,某些部位还会变黑,你确定都想接受?” “可是这都是必经体验,你说的,不管经历什么,都可以学着去享受这个物质结构带来的丰足体验。”塔尔坚持着说,形体外貌变化不重要,毕竟塔尔知道它不是这具身体。 哈戈脸色阴晴不定,要气死了,他在客厅走来走去,然后他忽然站住,恼恨不已,墨镜黑洞洞地犹如欲吞噬人的黑洞,瞪着塔尔:“如果你坚持,我会让你知道,当你看到有更多的存在体离开这里,就会明白一个存在体的到来其实什么也不是,根本不重要。” 他冲过来,拨开塔尔的头发,一只手掐住它脖子,收紧,恶狠狠地说着:“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哈戈威胁着,是气急败坏的恼怒。 塔尔一动不动,瞪着他的掐脖的手,它感觉到威胁,但还能呼吸,它双眼黑白分明,盯着哈戈,一脸不惧,也不屈服,虽然塔尔还不太意会到哈戈言语中威胁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二章 全是意外 安父安母回来时,心里是茫然不解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出去转,就跟梦游似的,混混噩噩就顺着一条路走,走着有认识的人打招呼。 他们也茫然回应,但记不起打招呼的人是谁,几乎转了一两个小时,当他们走累了,才忽然如梦惊醒,他们在干嘛呢?出来是要做什么的?为什么又会出来?全然不清楚。 清醒了便赶紧回家,安母记起了她的女儿,赶忙拼命往家赶,怕她女儿出走了,不过好在赶了半个多小时回来时,他们女儿还好好的,坐在客厅发呆,一切看来是那么正常,至少女儿没离家出走。 但家里一套柚木色餐桌椅,平白的一个椅子散了架,那可是很结实的木椅,铁门内里也有砸凹的痕迹,倒似被什么东西砸过一般,难道他们女儿发疯用头撞门了? 但塔尔看来一切正常,脸色淡然,长发遮脸,脸上有指印,长裤掩饰下,它那个小腿部位淤青了一大块,其他部位大概也有青紫,不过,皮外伤而己,衣服掩盖,不会有人知道。 安母又记起了她女儿怀孕的事,又开始了生气,继续逼塔尔吃药。 塔尔正与她僵持,外面一阵震耳欲聋的电子礼炮啪啪地炸响,县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都用的电子礼炮发出的仿真爆竹声。 一般办丧事的用这个,安父安母面面相觑,不禁一起出门去观看,是与他们家相隔四五家的老王家办丧事了,却是那个老王的老婆五六十岁,上楼晾衣服摔了一跤,送医院就不治了,这看上去象个意外? 这刚从医院拖回死者来后,放炮也算是通知四邻八方了,惊动的邻居就自发地去上门帮忙了。 安母厨艺还可以,也被叫去帮忙了,塔尔站门边,看着那家办丧事的家里门口人进人出,记着哈戈的话,它忽然明白了哈戈的威胁, “当你看到更多的存在体离开这里。”哈戈恶狠狠的表情。 塔尔没有去那家,但那家人己在搭建灵棚,自然也会通知好友朋友同事,接下来就是堆放的花圈,来去问候的人们,声震四方的丧鼓伴着哀怨的女声经过扩大的喇叭,凄惶地响至到凌晨。 第二天又是惊人的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低沉的丧葬音传彻惊扰着四邻。 反正人家家里死人了,再吵闹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忍受三天就好了。 塔尔就躲在楼上,耳朵忍受着那惊人的噪音,一动不动,似乎被人家丧事影响,感受生死无常,安母安父倒也没再逼问它了。 安母只把药给它,爱吃不吃不再催促了。药就放在塔尔身边不远处茶几上,塔尔没有动。 在最后一天晚上,那家请来道士,按指点搭上了铁架子桥写上奈何桥三字,一番敲锣打鼓的做法事,意喻请道士指点亡者魂魄去往奈何桥投生,莫要迷路。 反正就是耳朵必须要承受的紧锣密鼓的震动敲击声。 三天,闹哄哄的三天在那家人送走死者火化后,一切归于正常。 第四天下午与老王家相隔一家的张家也开始办丧事,却是一直好好的六十几岁的老张突然也死了,人高马大,平时身体也很好,待人向来笑脸热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倒下了,送医院查出心肌梗塞,也己不治了,人人都感叹那可真是个好人啊!而且还公认的是个很勤快顾家的好男人,可惜了! 这都是意外,塔尔想着, 但与安家相隔一家的老丁家在张家办丧事后,第三天也接上了,一排居住的十多家邻居,七天死了三个,听说那个人一直有糖尿病,当晚还同家人有说有笑,第二天就没了。 这都是意外,塔尔想着,但哪有那么多意外,人们总是听说这个意外,那个意外,到处都是意外。 塔尔来到窗口边,面对大路边,天色己暗沉,哈戈的黑色小车再次意外的停在那里,老丁家敲的丧鼓敲的咚咚响,人们都围在他家门口。 连续几家丧事,人们看来已习以为常,没有惊诧也没有严肃和悲伤,坐那听丧鼓的街坊邻居都在低声说话,神情是看热闹一般的不关己事的淡定。 塔尔下了楼,出门走出去,安母与安父在客厅里低声聊天,聊这几家办丧事的有关话题,看到塔尔,安母脸就沉下来了:“干什么去?” 塔尔站住。 安母如果不是只这一个女儿,如果还有别的孩子,就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活活打死算了,看着生气,一点也不知道自爱。 “出去一下。”塔尔说,头也不回,大概安母是要心灰意冷的放弃它了,这几天不怎么管它了,这问一句,声音也带着责备,似乎只要它出去就是准不干好事的眼神。 “这又过几天了,你还没想好?”安母继续责备着。 塔尔沉默着,走出去。 “让她散散心吧。”安父反而安慰着安母,又声音和悦地对塔尔说着:“出去一会,记得回来。” “她变成这样子,就是你从小惯的。”安母怨恨着安父,女儿太娇宠了,但当初他们就这一个女儿,当然惯着。 末婚先孕这么大的事,安父只是开始震惊愤怒,似乎见女儿也经常心情不佳,后面也几乎没骂过它一句。 事情己发生了,就算逼死女儿,对他们又有什么好? 塔尔双手插入口袋,即使看到哈戈的车停在那里,也视而不见,自顾顺着路边慢慢行。 塔尔忽然想去它曾降临的那个路边去看看了,不知道离这有多远。 如果它当初甘愿身为石头,寂静无闻,在路边那个角落里,在尘埃中最终淹没了它自己,现在它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吧? 奥曼博士希望它的存在可以带给逝者家庭希望,但是塔尔发现它给人家带来的不仅没有希望与喜悦,却是要承受着除了责难还是责备,令那些所谓的家人倍感烦恼生气失望的经历过程,它的代替似乎毫无意义。 杨明枫是,现在安母也是。 哈戈驾车慢慢跟着它,然后一摁喇叭,将塔尔别停到路边,摇下车窗问着:“你去哪里?” “随便走走。”塔尔随口说。 “嗯?”哈戈笑容可掬,完全无害的和善:“上来,我带你。” 塔尔不上车,再上车它是不是还得跳车。 ”你不要跟着我。”塔尔烦厌地说。 但是哈戈脸一沉,开门下车,过去就去抓它胳膊:“七天了,你想好了沒有?”他指让塔尔堕胎的事。 “没有。”塔尔退后几步。 ”我可没耐心。”哈戈警告着:”下一个就你家了。” 都是一排的邻居看来是毫不意外地死了三个,下一个安家。 ”你敢!”塔尔怒叱,气的要咬人的样子。 ”那你看我敢不敢?”哈戈嘴角一抽,冷笑。 “那几个都是意外。”塔尔却忽然冷静,想了下说,哈戈就是气它的。也许这些死者跟哈戈没关系。 塔尔不愿受哈戈威胁,不相信控制论,也许都是意外。 “是吗?”哈戈抱臂冷冷地说。 塔尔觉得说服不了自己,郁闷地向前走,走两步又站住:“如果你是对付安家,那就让我做下一个好了。”哈戈说下一个是安家,那就是它好了? 它倒要看哈戈怎么弄死它。 哈戈嘴角微抽:”你准备放弃这个物质体了吗?我可以帮你。” 塔尔看看他,继续向前走:“不放弃。”反正气死人不赔命。 “你!”哈戈眼珠转动,一张臂拦住了它。 “塔尔。”哈戈转眼上下扫视忽然邪笑着:“如果你确实喜欢这个身体,那我就带给你一些快乐吧。”他的语气过份暧昧,神情透着诡异的古怪,带那么些让人怀疑的不怀好意。 塔尔马上明白了哈戈的用意,哈戈以它这个物质体为借口准备恶心它了,恶心到它自愿厌弃这个身体为止。 真是很厌烦啊!拥有女性身体给了每个对它别有用心的人骚扰的机会。 塔尔特么想打死他。 它愤愤地掉头就走,一边指着哈戈大声叫着:“你别靠近我,不然我喊非礼了。”这招果然有用,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诧异,以为塔尔遇到色狼了。 路上人多,路灯照耀下,塔尔打赌哈戈并不敢真的对它无礼。 哈戈颇为恼怒地盯着它离开,话说它一堂堂将军身份,塔尔敢给他玩这一招,人们异样扫视的目光令他阴沉了脸。 塔尔气哼哼的又回到了安家。 当然回到家,还得面对安母的责备眼神,追着它身后上了楼,责问着:“你是要留下这个孩子了?” “是。”塔尔沉默了一下说, “为什么要留下,为什么?”安母近乎吼了起来。 “因为他必须姓安。”塔尔说,如果小孩子有了父亲就肯定跟父亲姓,但这个孩子曾是安家一员,借助这个特殊私生子的身份,如果没有父亲,自然可以跟着娘家这边姓安。 “他爸到底是谁?”安母忽然抓住塔尔胳膊,忍不住用力一揪,气怒之极,肯定皮肤揪青了,塔尔吸了口气,跳了起来,它被揪的生疼。 “他没有爸,他爸死了。”塔尔忍不住气叫着,这么说安母会不会高兴点。 “你这死孩子。”安母又扑了上来,准备掐死它,塔尔这么说不是在咒自己是在守寡了吗? 但塔尔见苗头不对,跳着躲开,两人又开始了你追我逐,鸡飞狗跳的大战。 “你们留下这孩好吗?”塔尔忍不住请求着。 “不行。”安母气愤着怒气冲冲。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三章 控制者 “哎哟,”安母在追逐塔尔时,忽然闪了腰,双手扶着后腰立不起来,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又怨又怒。 塔尔赶紧去扶她。 安母使劲推开它,眼神恨不得在它身上剜个大洞,一言不发,一跛一拐地下楼。 追逐游戏结束。 十一点多,老丁那一家终于丧鼓不再用大喇叭扩张了,声音就变小了很多,至少没那么吵人了。 但是凌晨十二点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放电子炮的声音,犹如热闹消失前的最后一场喧嚣,复又归于平静。 终于万籁俱寂,还给了睡梦中的人们安宁。 塔尔陷在沙发里,极静中,哈戈居然再次出现,似乎不缠死它不罢休。天知道他从哪出现的。 慢慢无声上楼。 二楼没灯,但哈戈犹如鬼魂,飘进来,有如在自己家,看着客厅的塔尔,又自顾去楼上两个房间查看,似乎在搜寻确认有没别的人在。 塔尔不想理他,单手支颐,坐那不动。 哈戈在暗夜里现察着它,然后又去一边坐下,研究性地看着它:“这孩子到底谁的?”他怀疑这孩子基因可能不是人类的,不然哈戈对它各种方法都用了,塔尔都不肯打胎? 什么人类的孩子值得塔尔这么执着不肯放弃。 “是那两个昂宿星人的?”哈戈疑问。 他见过那两个人在安家楼上露过面,哈戈确认塔尔是一个人在楼上住,如果曾经楼上经常只有塔尔与那两人,那两个人为什么要那么热心帮塔尔? 难道孩子是他们的?虽然塔尔否认。 想着,哈戈莫名生气,不禁冷笑着:“你是不是认为他们很好?而我们族人邪恶,控制人类,但我不妨告诉你,你别被他们骗了,实际上人们认为善良的那些所谓的昂宿星人,大角星人,仙女星人还有天苑四族人之类也都是人类的控制者。” 塔尔吃了一惊,惊讶地看着他。 哈戈连连冷笑着:“你可别忘了他们并不是人类,没有人类强烈的情感与需求,你又怎么指望他们会有对人类的理解与帮助,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人类的那些约束与原则观点,他们甚至也与人类有对立面,他们经常自认为他们用了最好的方式来帮助人类,即使会出现很多问题,当然如果出现问题,他们也不会认为那是他们的错,邪恶是与个人或群体利益相关的东西,展现在自身,他们可以自我消融,展现在对别人,便会成为纯态的恶,源态的恶,具有毁灭的种子。你信或不信也好,他们就是人类控制者,隐形的控制者。” 的确如此,塔尔沉默着,导致鑫鑫旅馆多人亡故事件包括艾青石还有杨明华的物质身,他们毫无歉意。牵扯到他们自己的族人,他们也是对它毫不客气。 “他们冷静而富有逻辑,组成所谓的联盟,控制着人类,就好比把一只老鼠关入了陷阱里,却还要指责这只老鼠为什么出不去?” 哈戈嘎嘎嘎冷笑着,揭示着真相。人类被困在三维陷阱里,走不出去,除了死亡,那是一个出口。 但是人类提高不了自身振动意识,以及思想继续受限,提升不了高频率,突破不了三维层次,那就只能再次回来物质层。 这是一个覆盖在高纬上的被意识显化的三维受限全息图网格,如同计算机的设置程序,只有思想才可以与这台巨大的计算机的端口连接,电脑会读取人们想法情绪,匹配相应的频率,读取人们想要的东西,以及想要的任何东西的位置,让人们用手和思想配合移动它,很有创意。 在这里,人们享受这个虚拟世界想要的东西就会来到身边的操作系统。 但是层层植入的信念致使程序设定的初衷被操控被改变,包括人们的衰老过程也被加快。 层层控制,精密无缝。 哈戈认为米达安德肯定早就知道塔尔的秘密了,也想利用塔尔为他们所用,并且抢先占据,而他是后来者,塔尔才对他有偏见。 “把这个孩子打掉。”哈戈扑过来,双臂撑到塔尔坐的沙发的两边侧边,居高临下看着它,那双眼睛在夜里有如猛兽的眼,发着荧荧的绿光。 哈戈怀疑那两个人用他们的基因可能和塔尔的秘密混合,在密谋制成可操控的,具威力对他们昂宿星人有益,却可以针对爬虫族的混交人类二代计划。 这令哈戈十分愠怒,说什么也要打破这个计划。 塔尔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回应,哈戈透露的真相太令它震惊了。 直到哈戈一把揪住它双臂,责备地盯视着它,仿佛不耐烦地唤醒地叫着:“塔尔,你听到没有。” 塔尔这才似收回了神,迷惑地看着哈戈,仿佛连他也不认识了,双唇翕动:“什么?” 哈戈一把捧住塔尔的脸,眼睛与它对视,要用自己的意识深深地影响塔尔:“这个小孩你不能要。”哈戈的眼中荧荧绿光直接投射入塔尔黝黑的眼眸中去。 塔尔一把推开了他,跳了起来,瞬间离他好几步隔开,然后一声不吭,走去窗边,望着外面。 天空没有星星,但天幕下有大大小小的灯光,高楼鳞次栉比,灯光就也是层层相叠,汇聚多处,夜晚是不可能漆黑如墨了。 哈戈追过去,手攀上塔尔的肩,状似诚恳,仍旧劝说着:”你不要被他们利用了。” 塔尔肩一沉,躲开他的手,仍自去一边看着窗外。 玻璃窗反映着它的影像,它的物质身的泪水又一滴滴地落下来,它的信心在动摇,这个小孩是不是真值得它坚持。 “你?”哈戈似乎也很惊讶:“你流泪了?” “没有。”塔尔反手一掌狠狠抹去眼中泪水,否认着,但它抽了下鼻子。 哈戈严肃而皱眉地看着它:“你的确不适合这个物质身体,它会让你越来越脆弱无助,你已经在渐渐失去自己了,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就要遗忘自己了。” 在这个三维层次,有个高密度物质身体,陷入感觉与情绪,迷失与遗忘也会变得很容易,塔尔正在慢慢地让它自己改变着与真的人类相接近,而它自己毫无所知。 ”塔尔。“哈戈似乎焦燥厌烦,再次抓住它的手腕,执着地劝着:”放弃这个身体吧。” “我不。”塔尔狠狠瞪着他。 这令哈戈极其失望,眼中抹过一丝冷厉色,有那么一刻,不顾一切想彻底摧毁这个塔尔的想法。 可哈戈还不知道塔尔是靠什么运行维持物质身体的秘密,而且有个存在体要借助塔尔降生在物质层。 “你会后悔的。”哈戈愤愤地说,退后几步,然后他气愤地直接离开,从楼上蹬蹬蹬地下楼。 因为腰疼,安母晚上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安父也睡不好,起来客厅去为安母倒热水,灯火通明。 安父诧异地看到来过他家的那个陌生年青人,居然是在半夜从他女儿楼上,公然肆无忌惮地下楼来,惊诧愤怒地眼都瞪圆了。 这人是谁?怎么躲在他家,他跟秀秀做过什么了?这令安父脑袋充血,惊怒交加,他女儿未婚先孕就算了,居然公开把男人偷偷藏家里?难道他是小孩父亲? “你是谁?”安父冲过来,伸手怒指:“你怎么是从我女儿房里出来的?” “哦?”哈戈毫不以为意,墨镜下面色冷淡:“有什么问题吗?”他嘎嘎冷笑着,径直走向门口去开门,一边又说着:“我经常来。” 这句话确实会引人误会。 安父又气又怒,扑了过来:“你别走。” 哈戈头也不回,轻轻一挥手,安父人就飞了出去,从门口撞飞到相隔五米多的对面客厅墙上跌下来,痛哼了一声,但觉后背骨头都似要断了般爬不起来,安母已听闻客厅安父质疑问声,从卧室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扶着腰走出来看。 正看到哈戈伤人一幕,惊震不己,马上面色大变,大声叫喊着:”救命啊!杀人了!你不要走!”然后就扑过去,要抓住这个杀人凶手。 哈戈己打开门,施施然走出去。 安母追出去,她好象忘了她的腰疼了,但这个人打了她老公,她就不放过这个哈戈。 屋内灯光水泄出去,站楼上窗边的塔尔目睹楼下外面这一幕。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四章 又是意外 哈戈回头手好象指了下,一道明亮的光束闪过,那光束似乎直射进屋里,照向安母,安母瞬间倒地不起。 哈戈也许知道塔尔楼上目睹,抬头上望,嘴角上扬,自顾去路边上车,一言不发,驾车离开。 因为夜深人静,天冷,很多人己在睡梦中,隔不远老丁家还有人在守灵,听到先前安母喊叫,出来了丁家的亲属,正看到塔尔在扶起安母,丁家人在观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塔尔己经快速下楼出门,一声不吭,去扶起安母,扶进来,关门闭锁,挡住那几个人好奇探视的视线。 塔尔探寻着安母的鼻息,感觉着安母的气息,应该是没事,将安母扶上床,认为她睡一觉醒来就会恢复正常。 塔尔又去看向安父,安父身子看来软软的似乎没有骨头,双眼微睁,他看来是醒的,但好象又没有意识,双唇微张,不说话不动,这个看来有些严重。 塔尔皱眉将安父抱拖到沙发上放好,看着他,轻轻问着:”您感觉怎么样?” 安父不说话,保持这个半睁半醒的状态,有口水从他嘴边流出,他好象已没有意识了,失去控制嘴边肌肉的能力。 不确定哈戈是不是对他们施用武器了,因为光束同样照进了屋里,波及到安父。 塔尔什么也没说,又去上楼拿手机,拨打了救护电话,这种情况下只能求助人类医学了。 塔尔不想再与那几个人有任何关联了,也许是他们都不是它希望的样子。 每个种族的真相都令人觉得不能接受,虽然那就是他们本身真实的样子,一件事从不同的高度点看下去,展现都不同,全是出于自愿。 而哈戈说的也没错,邪恶本身只是参照相对物来说。 实际是没有任何事物是坏的,它都是不好也不坏。 那么就证明没有任何邪恶种族,都是积极的了,并且他们都冷静而富有逻辑,坏只是留在人们认为是恶的概念。 从更高度的点来看是他们做什么都是没有错的,因为他们都自我包容,被宇宙包容。 当安父被送去医院,被夜诊医生各种仪器检查,最终认为是不明原因颅脑损伤,检查也没看出异常,但判定可能与脑供血不足或心律失常之类有关。 不管与什么诊断原因有关也好,更复杂的成因也好,安父就这么陷入了失去意识的昏迷状态。 医院施用药物,看能不能让安父醒过来,并留院观察。 塔尔就这么不眠不休在医院守了半夜,天亮回家。 安母应该是醒过来了,但是她对昨晚的事己失去记忆,可能哈戈给她清洗了,这令她有那么些失神,因为感觉有如做梦一般,失去了些她不知道的过渡情节。 但天知道,因为时间只相对事件而言,本身也不存在时间,当不去在意,安母就留意不到她也丢失时间了。 安母早起正常地做早餐,见塔尔从外面回来,问着它:“你从外面回来?” ”医院。”塔尔直截了当。 但安母以为医院是与塔尔这个物质身有孕有关,她以为安父早早起床出去走路锻炼去了,安父不在家她没在意。 对昨晚的事安母不太记得了,只停留在昨晚她腰疼,安父进进出出照顾她的那个阶段,后来她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至少早上醒来,好象腰疼己好了。 “检查怎么样?”安母随口问,忽然想起一大早的,医生上班了吗?她女儿己从医院检查回来了? “留院观察呗。”塔尔语气尽量保持轻松。 “哦。”安母转身进厨房,忽然想起来站住,还是没反应过来,讶然:“谁?你要留院观察?” “不是我。”塔尔淡淡的说。 “那是谁?”安母又进厨房,灶上火还在冒着蓝色火焰,但她盯着那个火苗,忽然又觉得不对,跑出来,对塔尔问着:“你在说谁?” 塔尔叹了口气,安母这才反应过来吗:“爸-爸。”很陌生的称呼,这让塔尔比较迟疑,它想起来奥曼博士,那个才是它的制造之父。 “什么?”安母不觉惊住,手中锅铲失手掉地上了,她本能蹲下去捡,却如被踩猫尾的猫,后知后觉地惊叫起来:“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早说。你爸住院?他怎么了?在哪个医院?快告诉我。” 她急忙手在围裙上擦着,急急忙忙地去厨房关掉火,慌慌张张地进卧室去换衣服,不一会又一边扣棉衣的按钮,一边走了出来,对塔尔慌乱地叫着:“快带我去,你爸他怎么了?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昨晚睡那么死吗?他什么时候去的医院?去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叫醒我,他到底得什么病了……?”一下子问了一大串问题。 塔尔耐心解释着:“昨晚你也不太舒服,我就没吵你,我看他躺沙发边,叫也没反应,我只以为他睡着了,然后他说不舒服,就失去意识了。” 它说的自己都相信了,安父只是睡着了,叫不醒就送去医院了。 它与安母出门,那个老丁家门口己又热闹地放起丧葬音乐,有如对他们的送别曲。 “早啊?你们一大早去哪?”隔壁赵轩宇的母亲也起的很早,从外面己带回了买的蔬菜,见面打招呼,顺便瞧了几眼塔尔。 赵母认为本来这个安家女儿可能想勾引她儿子的,不过她儿子可能没看上,塔尔也没去她家了,做为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招呼还是要打的。 “去医院。”安母惊慌着解释。 “怎么了?”赵母很关切的问,同时有意望了一下老丁家门口,她想着这一排邻居已死三个了,会不会下一家是这个安家的,四个可不正好凑一麻将桌。 ”老安他--”安母失去了主心骨,惊慌失措,想到老公住院,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还是她不争气的女儿居然默默地承担了一切,送安父去的医院? 安母对她女儿的嫌恶立即减少了许多,有些安慰。 有事情的时候,女儿也还是比较懂事的。 “老安他怎么了?”赵母还不死心地追问,想知道更具细节的八卦新闻。 “突发病,这不住院了吗?”安母忍不住己急的眼眶湿润了:“回来再说了。”她急急忙忙地与塔尔离开。 赵母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安家母女离开,再次多疑地想到他们这一排邻居不会死这么多吧,会不会马上有可能会有第四个了,这太不吉利了。 医院里塔尔去药房排队拿药,又看到了那个吕江北,吕江北眉头不展,他父亲癌症病情,在家里好象更严重了些,不容乐观,这又送到了医院里来。 他一个人在医院,跑前跑后忙碌。 但是见到塔尔,吕江北还是眼中一亮,塔尔几乎如同他的希望之光,想不到在医院碰到,令焦头烂额的吕江北有那么些欣慰。 “你这是?”吕江北欣喜的问。 塔尔的话对他如同泼冷水:”拿药。” “怎么了?”吕江北讶然,塔尔不是背后有神仙医师吗?为什么也会跑医院? “我-爸病了--”塔尔故意忽视他的失望。 “可是上次我去,安伯父不是好好的吗?”吕江北诧异,他记得他去安家那时到现在也没过几天啊?安父上次见到时还精神好的很。 果然有句话说的好,谁也永远也不知道明天与意外哪个先来。 “是啊。”塔尔轻笑了下。 “安伯父,他不要紧吧?”吕江北看着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孩,忽然对它有了莫名的好感。 这个女孩看着很可爱,笑起来如同邻家女孩给人轻松而心里暖暖的感觉。 吕江北曾以为塔尔是赵轩宇的女朋友,但那天静电触电击事件以及塔尔的掉头离去让赵轩宇如此尴尬。 吕江北确认这个女孩可能有些比较奇怪,但应该不是赵轩宇的女友了。 这才令吕江北有意与塔尔套近乎,想知道有关塔尔与神仙医师的真相。 看塔尔神情轻松,安父应该是不严重。 “他。”塔尔顿了下,神情寞然:“昏迷中,医生说如果他一直不醒来,就会变成植物人。” “啊!”吕江北惊讶出声,这可严重了。 但塔尔看不出紧张焦虑的模样,又令吕江北心里奇怪。 “你不会担心吧。”吕江北疑问,实际也在猜测塔尔如此镇定的原因。 ”担心?”塔尔仿佛自问自答,自我嘲笑了一下。 它想起哈戈的话:”下一个安家。” 塔尔认为事件都是意外,但实际哪有那么多意外,没有任何事件是偶然而有意外的。 所有意外发生也许不过是为了让它学习事件发生的概率。 它思索着,沉默着,拿了开的药去往安父所住的病房。 “秀秀。”但吕江北觉得找到机会,跟着塔尔,追问着十分不解:“为什么不给你爸治呢?我是说你认识的神仙医师。” 塔尔站住,似乎很不解:“神仙医师?”它又自我嘲笑了下。 “对啊,你不是认识吗?”吕江北困惑着,塔尔为什么笑的这么奇怪? “人只能是自己的拯救者,还能指望谁救?”塔尔淡淡的说,虽然有医院看的到的药物救治,但真正能自救的只有内在那个存在体的意志决定方向。 塔尔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让谁拯救它于这个困境中,而安父也只能靠他自己。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五章 不通人情 所谓拿药看病什么的,也只是病人的自我安慰而已。 塔尔是如此清楚事件真相,但它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还不如保持沉默。 塔尔走进病房,安母在低头默默流泪,安父躺着一动不动,护士拿了药去配制吊瓶,吕江北跟了进来,在病床尾站住了与塔尔并肩,怔怔地看着安父。 安父好象睡着了,双眼紧闭,眉毛拧在一起,似乎感觉相当不好,当然面色也不好,灰暗,看来闷气沉沉。 床边吊着配制的营养药水挂袋,一滴一滴地进入安父静脉。 旁边有一个心电仪器在监测安父的心律跳动。 吕江北想看奇迹,但是塔尔似乎不给他看的机会。 塔尔自己的所谓家人也在生着病,由医院救治,也没靠着那传说中的神仙医师。 这实在令吕江北费解。 既然塔尔的伤一夜可以被神仙医师全治愈,赵轩宇曾经赌咒发誓亲眼所见。 为什么塔尔让自己家人承受病痛?却无动于衷呢?宁愿送来医院,难道不知道医疗需要花费精力财力,而且治疗缓慢? “秀秀,你这样不对。”吕江北忍不住低声嘀咕。 就算不愿为外人治,给自己家人治还是可以的吧?怎么能忍见自己父亲都成这样了,却不为所动,送来医院呢? “有什么对不对?”塔尔神情漠然,斜了吕江北一眼,也就地球有这个二元对立面,非黑即白,非对即错,非善即恶,非正即邪。 “你不想为你父亲解除病痛吗?你于心何忍?做子女的如果见父母有病在身,都恨不能以自身可以代替父母承受痛苦,这才是为子女的孝道。”吕江北低声,义正辞严。 他自己的父亲的病也是让他如此感受,焦心如焚。 如果有妙手神医可以马上治好病,花多少钱,砸锅卖铁,吕江北他都愿意,毕竟健康无价,但是这个安彩秀明明有这个资源,却不愿使用。 “那只是你的个人观点看法,不能代表别人。”塔尔仍旧是语气淡漠。 “所以你是认为应该漠不关心?”吕江北有那么些失落,这个女孩和熙的外表下似乎心冷如铁。 塔尔又轻笑了下,不解释,如果真不关心,它就不会送安父来医院了,还交费帮着拿药。 真是冷酷的女孩,吕江北想着,看到自己妈妈在哭,塔尔只是看着,也不知道去劝一下,就站在那看着,神情如木头没什么太大反应。 本来吕江北以为自己可能开始有些喜欢这个女孩了,但是这个女孩的表现真的让人很失望。 但是塔尔根本不在乎别人看法,又自顾走出去病房,去外面走廊一张长椅边坐下。 观察着,一个老者行动迟缓由一个儿子或是女婿的男子搀扶着慢慢走过去,一个中年女人风风火火打着电话快步走过去,一个年纪大的女人提着热水壶步履蹒跚走过来,类似家属的两三个人说着话,左顾右望,在互相询问着病人在哪里,是闻风而探望病人的走了过去。 光滑的地板砖倒映着来去的影子,头:“这才病倒,你把这孩子打了,以后结婚你还会有孩的,为什么非要这一个呢?” 随即安母又坚定眼神地说:“你看,你才查出怀孕不久,你爸就病了,肯定是这个孩子克的,如果他生出来,会克死你爸,这个孩子你不能留。”她突然说起两个相克的事神情煞有介事,似乎这事是真的。 塔尔啼笑皆非,这又哪跟哪?怎么这个末出世的孩子就克安父了?两个都还没在物质层见过面。 “秀秀。”安母四下望了下,走廊里仍旧有人来去,但每个人都有心事,眼神都不聚焦,也没人注意她们母女。 安母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忽地离开长椅,一下子跪在了塔尔面前,声泪俱下:“秀秀,妈求你了,你听妈这次好吗?” 塔尔惊的一下子跳起来,急忙去扶她:“您这是干什么?”这一幕很快吸引到了别人目光。 老的居然给小的下跪,这种行为太惊人了,在世人眼中是非常惊世骇俗的,尤其是在这个崇尚孝道,尊长爱幼的国度。 走廊来去的病人家属都纷纷侧目,神情诧然猜测着,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什么身份,又是出于什么不为外人道的隐情,居然出现下跪一幕?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安母执着如此,思想老公病情,女儿又如此倔强,不免涕泪交加,坚决要逼迫得塔尔答应去堕胎。 但是塔尔手上使劲,将安母硬托拉起来,按扶她去长椅上坐下,苦笑着:“让我想想好吗?” “你要想多久?十个月后吗?”安母几乎又开始愤怒起来,她女儿就是故意拖延,能拖一天是一天,可是孩子越大,打胎越危险。 塔尔低下头思索着,声音无奈:“再给几天吧。” 己经有两个女人凑近来,热心地询问着:“出什么事了?” 安母低头抹泪,眼泪长流,悲伤着不说话,毕竟自家女儿的丑事又说不出口,而且苦闷也没法找人倾诉,除了徒增别人笑柄。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六章 挖坑 塔尔不关己事地站起来,又走入病房去避开,免得安母又来逼迫它。 明明是安家的血脉,但是这孩子出生身份却为世人所不容,塔尔也很无奈。 连哈戈也威胁要它打掉这个孩子。 塔尔轻叹了口气,看着床上没反应的安父,它又抬手轻轻抚上它的小腹,小腹平坦,但是里面有个极小小的生命正在萌芽。 塔尔从来没想到它居然会做为人类雌性生物存在,并且还正要担当着一个孕育后代的角色。 不过这个角色并不好当。 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的陪床家属,彼此间都互相在观望打量猜测,不管患者什么身份职业也好,现在都因为相似病例,聚在一个病房里了。 塔尔走去窗边下望,楼下面停了很多车,一个有人的病床被推出去在车边停着,有几个人围在那,大概是无可救治的患者,医院回力无天,只能送回家等死了。 当然也听不到那些人说什么了。 对于自己亲人的死亡,人们无可奈何,但又必须要接受,只因逝者里面那个存在体的决定,别人无法替他选择。 安母进来时,大概情绪调整好了,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精神头并不好,愁眉烦乱,心绪纠结,去病床边坐下,也没理会塔尔。 “我出去走走。”塔尔温和地说。 安母不回应,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她是失望透塔尔来探寻那个丫头的地址,安德是不是己知晓它的用心了。 如果吕江北再出现去撩那个小丫头,思维活动都瞒不过那两人,肯定马上知道是它指使的了。 知道就知道吧,塔尔不在乎。 当天晚上,安母不肯回去,留下来陪安父,她叫塔尔回家,第二天再来轮换她陪护。 塔尔只好回去。 当然它一回去安家,屋里灯一亮起,家里就迎来了几个邻居大妈,包括赵轩宇的妈妈赵母,七嘴八舌打着关切的名义,询问安父病情。 实在是这一排十几户邻居毫无意外地死了三个了,人心惶惶,猜测着会不会有第四个。 又正值安父突然病倒住院,不能不让那些邻居们猜疑心加重,这第四个会不会是安父,还会死第四个吗? 实在是狐死兔悲,人心戚戚,一见安家女儿回来,按捺不住好奇心,马上过来热心询问。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七章 打听神医 塔尔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安母叫它回来了,第一个它有孕在身,安母怕它在医院休息不好。 第二个自然是怕这些邻居的围追堵截了,她都哭的眼晴红红的,如果回来被邻居看到,还以为她老公可能快不行了,才哭的那么惨。 本来参加老丁家的白事酒宴,邻居们齐聚一堂,鉴于已连续亡去了三个人。 已有人在猜测着会不会有第四个,下一个又会是谁之类的话,令人心里过份敏感,互相猜忌,惊疑不安,毕竟谁也不希望厄运降自己家人头上,出什么事情。 塔尔耐心地回复着她们,一再说明着安父并没什么事,所以在医院是有一些旧疾复发了,休养几天就会回来了。 它神色淡定,看不出半分愁苦悲伤之态,邻居大妈们倒也相信了,也纷纷安慰了塔尔一番,又彼此互相说笑了一番,然后才分头离开,心里其实都是松了口气的,应该她们这排邻居住户不会再死第四个了。 终于打发送走了邻居,塔尔吁了口气,关好了门,并马上去关了客厅灯,防止有别的邻居,见屋内有灯光,又来好奇,上门打听安父的情况。 当然急不可耐,救父心切的吕江北早己叫来了吕父的妹妹,自己的姑妈去照顾他父亲,在塔尔一给了具体地址,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找那个神医的妹妹了。 时值五点多,天色苍白,空气寒冷,己是傍晚时分。 他来的很巧,任小凤正拿货出来,准备同邻居大姐秦姐一起出去摆夜市摊,正在装货。 因为有塔尔比较详细的描述,吕江北一眼就认出来了任小凤。 然后他又旁观着看她们在楼前搬货,放到一个货运三轮电瓶车上去,忍不住上前问了句:“你们去哪卖啊?” “夜市。”邻居大姐以为吕江北是这一片小区的邻居,毕竟这里人住的不少,邻居都深入浅出,认识的不多,但既然热心询问,大概是附近邻居吧。 吕江北帮着托了一把,帮她们把一个沉重的大纸箱搬上车。 她们连声说着谢谢,装好后再次致谢,然后两人将车开走。 目送她们离去,吕江北马上也走路,跟去夜市,天色己暗。 那条夜市在一条街道边,两边都是店铺,地段很是热闹,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灯光。 一张简易折叠方桌,铺上一块干净桌布,借用旁边一家摊贩牵引的白炽灯灯光,以及后面街道店铺连成片的灯光辉映下。 吕江北看到了任小凤正从脚边大碎花皮革提包里往桌面堆上一大堆仿制的金银水钻小饰品,发卡珠花手链耳环耳饰项链这些,在灯光下燦然生辉。 而邻家大姐则排了一个两个杠的简易落地晾衣支架,从旁边大纸箱里取出衣服,挂上了一大排的童装,边上挂上个价格牌,明码标价。 这让吕江北疑惑,如果哥哥是神医,怎么妹妹还混的这么落魄,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冒着寒冷,在夜市摆摊? 如果神医技术过硬,应该不愁金钱进帐吧?哪个名医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帮一下亲妹妹,也不至于让妹妹过的这么可怜?这太奇怪了。 但塔尔既然指点了这条路,吕江北虽然疑问满腹,还是压抑着复杂的心情,不动声色地去到任小凤的摊前,假意挑选小饰品,随口套着近乎:“你原来在这里卖东西啊?” 见是小区楼前帮了一把的邻居,任小凤也不确定是不是邻居,因为面生,不过她也认不出几个邻居面孔也是真的,她是脸盲。 但在她们所在楼区出现过,应该是吧,现在又成了她的客人,就含笑热情招呼着:“看看吧,便宜实惠,给女朋友,给老婆买也都行,这个款式,还有这个款式特别时新,样式好看,很多人喜欢买,你是邻居,可以优惠。”任小凤热心地笑靥如花,拿了几个饰品介绍推荐。 “啊,我还没女朋友。”吕江北尴尬解释。 任小凤嫣然,还是很热情地笑着:“要什么紧,买了先留着,有了女朋友再送。” 吕江北也笑着,附和:“也行。” 但见灯光下任小凤面容如画,透着稚嫩天真,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般,心里埋怨塔尔出的什么馊主意,让他对这小丫头下手吗? “你有二十岁吗?”吕江北忍不住脱口而出。 任小凤愣了一下,怎么人家买东西还看她年龄的吗?不禁脸色一僵,有些不快:”这个跟你没关系吧?”买东西就买东西,问年龄算什么回事? 吕江北有求于人,可不敢得罪于她,连忙带笑解释:“我只是看你年纪还这么小,就自己出来夜市赚钱,挺不容易的,像你这么大的女孩有的都还在读书吧。” ”那是别人。”任小凤掩饰着眼底掠过的一丝酸涩,随即毫无所谓地说着,挂着丝无奈的笑。 人家如她这么大的女孩比如曾经的同学,有家庭父母双亲支持,自然是还在上学,只有她孤零零的得自己自立谋生,不过她也坚强,不需要谁同情。 ”是吧!”吕江北又讷讷地附和着,随意去挑着那些女孩们喜欢的亮晶晶的小饰品,当然他也不会挑。一边思索着怎么开口求助这个女孩。 来了几个好象是上学年龄的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们,叽叽喳喳围在任小凤摊前,挑选了几个满意的发卡小饰品手链嘻嘻哈哈笑着走了。 无忧无虑,不知人间愁苦的如花少女。 任小凤对她们是羡慕的,对比她们的天真,就觉得自己过的好沧桑,生意做成,目送她们离去。 又一对母女来买。 当又做成几笔生意,任小凤留意到那个年青人还守在她摊边,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要买吗?”任小凤有些摸不着头脑,猜测着。 这个人是真心来买东西,还是见她年轻想来骚扰她的?不过吕江北也并没说什么让人不乐的言词,倒不象是别有用心。 “买买。”吕江北连忙笑容满面地说,似乎生怕任小凤误会:”你帮我挑吧,我也挑不好,你又忙,这不等你空了帮我挑,我送人。”他姑妈一儿一女,大女儿二十四岁已结婚了,小儿子才二十岁。 吕江北自己没女朋友,也不知道买了饰品可以送谁,不过买东西并不是主要目的。 “好的。”任小凤只想做成生意,就很认真的帮吕江北挑了几个时新款式,镶水钻的亮晶晶饰品,问着:“够了吗?” “嗯。”吕江北点头,看她熟练地把饰品打包,装好在一只白色塑料袋里,任小凤给他报了个价,一起六十多块钱,也不是很贵。 吕江北拿着装东西的袋子又放下,掏钱付款,然后装着很随意地打探地问着:”对了,我家有个亲戚有些老毛病,医院治疗也断不了根,你认不认识什么医术高明的神医啊?“他充满希望地看着任小凤。 任小凤一边收钱,一脸茫然,她哪知道谁是神医,又在哪里有?不由地摇摇头,如果医院也治不了的,去哪找神医去。 原谅她也孤陋寡闻,并不知道。 塔尔不是说她是神医的亲妹妹吗?怎么这小丫头不知道她哥会治病?还是说他吕江北找错人了? 吕江北烦恼地搔搔头,为了确认又问着:“会不会你父母知道啊。”塔尔说过这个神医的妹妹是父母双亡。 “我父母?”任小凤警觉地看着吕江北,猜疑着他的身份,但看在他凑合了自己的生意,可能真是家里人生病倒处找人打听神医良方的,便实话实说:“你还是去找别人打听吧。”她父母都不在了,去哪帮他问去。 任小凤想了一下,跑去邻家大姐那跟她耳语,大概热心地问她去了。 邻家大姐一边招呼一个买衣的顾客,一边狐疑地目光扫过来对吕江北上下打量,对任小凤摇摇头。 任小凤又走过来,双手一摊,一脸爱莫能助:“你最好去一些药房打听,他们肯定知道,我问秦姐,她说她也不知道哪有神医。”卖童装的邻家大姐,任小凤喊她秦姐。 吕江北当真是满心迷糊,难道塔尔骗他的,让他巴巴地高兴地跑来,打听的却是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有没亲兄弟什么的,是不是知道呢?”吕江北不想空手而归,不死心地追问。 “亲兄弟?”任小凤更奇怪了:“可是我没有哥哥弟弟啊!”她怀疑地看着吕江北,这人是来调查她户口的吗? 吕江北当真如五雷轰顶,有被人愚弄的感觉,难道塔尔是骗他的?还是说他吕江北自己找错人了,找的这个丫头并不是塔尔口中所说神医的什么亲妹妹? 他心里五味杂陈,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觉尴尬,脸上有如火烧,一声不吭,掉头离去。 任小凤怔怔地看着他倒似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脸色那么难看,匆忙离开了? 她是全然不解,好一会收回目光,才发觉这个顾客买的饰品并没拿走,遗落在她这了。 但街道上灯火灿烂,人来人去,早已找不见吕江北的身影了,真是个奇怪的客人,任小凤心想。 八点,外面己黑透了,但吕江北一刻也不能等,骑着摩托车,速度也快,回去医院看了下自己父亲,同姑妈说一会话,下楼去找塔尔,安母说女儿回家去了,吕江北心急火燎又去找向安家。 于是安家大门又被“嗵嗵“地砸响。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八章 乱出主意 哈戈又来了,在车内看着那个吕江北夜里跑来敲安家门,塔尔出现门口,打开了门,两人进屋,门又关上,屋里一直没亮灯。 他嘴角勾起一丝奇怪的表情。 塔尔皱起眉:“你怎么了?”这个吕江北敲门的方式,看来火急火燎。 外面有路灯,灯光远远映照进来,客厅视线模糊。 “你是不是骗我的。”吕江北一脸找茬,气急败坏,把他找见任小凤的事前前后后马上说了一遍,然后气愤地抱怨着:“她根本不认识什么神医,我问过她了。” 塔尔有那么一愣神,然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神医认识她就行了,你得去勾引她,勾引知不知道?他们才有可能会出现。”塔尔都指示的这么明显了。 吕江北这么君子,那两人当然放心,不会露面了。 “你?”吕江北哑口,瞬间只觉得塔尔好无耻,不禁恼怒着:“她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冒着冬夜严寒,摆摊卖东西,看来过的很不容易,你叫我去勾引她?”他简直义愤填膺,直觉得这个安彩秀不但不通人情世故,性情淡漠,还非常做人无下限,人品极渣。 吕江北也知道什么是过份,不愿做这种欺人之事,如果这小丫头确实如塔尔所说,年纪又小,又无父母,无兄弟,孤苦一人,他又比人家大那么多,怎么能起心觊觎,去下手。 他又不是不择手段之徒,自父亲患病,他更知道要为家人积德修善,去欺负人家小姑娘,他可做不来。 塔尔收敛了笑容,瞪着他,转身去客厅坐下,声音冷淡:“那么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神医,你可以走了。” 吕江北虽然心里很看不起它,但是塔尔叫他走,他却又想起父亲的病来,心里愁绪百转,却也不能就这么走掉,终于又是隐忍着,低声下气地求问着:“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没有。”塔尔神态冷冷的,语调很干脆。 吕江北心中叹息,不觉烦恼,目光四望,然后,后知后觉,见塔尔居然好节约电,两人就在屋内光线暗淡地共处?也不开灯? 这时他才发觉没开灯?实在是他心事忧虑太重,居然没注意到别的。 吕江北觉得不妥,就问着:”你家灯开关呢?” 塔尔一个响指,客厅灯应声而亮,灯光照亮客厅。 塔尔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抱臂看着他,神情带几分不屑。 吕江北觉得自己脾气是不是太急了些,见风就是雨的,令塔尔不高兴,不免愣怔了一下,垂头丧气,又开始了讨好:“秀秀。” 塔尔倒没生吕江北的气,秀眉微蹙,微垂眼睑,神情似在思索,轻语着:“她在那里摆摊?很可怜吗?他们都不帮她的吗?” 米达随便拿几个钻石就可以改善任小凤的生活了,一张卡随便就有几十万上百万,他对塔尔又这么大方?怎么不帮他们口中护着的族人妹妹呢? “什么?”吕江北不知道它说的什么意思。 “她说她没有兄弟?”塔尔想着,似乎知道了。 米达安德他们两个人并没在任小凤面前露面,他们也没跟她对面接触,也许因为任小凤在体验着在地球上当人类的生活,所以他们只是默默关注,却不干涉。 不干涉?为什么又去干涉杨明枫不准他接近?塔尔又不禁冷笑。 “是啊,她这么说的。”吕江北确认着。 “所以你不需要问她,不要去证实她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家人。”塔尔自顾从容,淡定地说着。 吕江北看来还是很迷惑。 然后塔尔又望向吕江北,淡淡笑着:”明天中午你就去她家找她,什么都不要多问,找机会扑倒她就好了。” 吕江北目瞪口呆,确认塔尔就是在算计他,想害他,对一个小女孩扑倒,人家如果告他一个强女干末遂,罪名都还是轻的。 他还有父亲要侍奉,如果犯什么罪关入牢里,不得尽孝,他会一辈子愧疚,所以塔尔这个主意当真出的是太过于荒唐了。 “秀秀!”吕江北气愤的叫了一声,他所以这么喊塔尔,因为他不记得这个秀秀的全名叫什么,不然就喊全名了。 “你别忘了你也是姑娘,如果你遇上这种事,被人算计,你是什么感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毒?将心比心,这如果做了,那可是犯法的。如果我被关进去了,我肯定会供你出来,你是主谋。”吕江北气的双目要喷火了,严词警告着。 塔尔闻听,跳了起来,怒形于色,眼中掠过一丝不耐烦:“你不愿意就算了,就是把他们引出来,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帮你父亲治病,不是你一再求我,才给你出主意?”他们说过不帮人类治病。 “你出的这是主意吗?如果那女孩真是神医的妹妹,我对他们妹妹做那种事,他们当然不会帮我父亲治病了,明摆着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求人治病不是得好好的哄着求吗?哪有还去得罪的?”吕江北据理力争。 他更加确定,自己如果对那个女孩无礼,人家肯定不会帮他父亲救治。 所以塔尔出的那个主意倒象是惟恐天下不乱,存心挑唆,又是抱有何居心?目的何在?也许在利用他做什么事以满足自己的目的。 吕江北实在不理解塔尔的内心真实想法与心思,只能说这个塔尔就是可能在利用他做害人的事,可能那女孩得罪过它了,塔尔在报复。 “那你去求吧。”塔尔明显没耐心了,并且对吕江北哼了一声。 它头发披散,神情状似颠狂,眼神中讥讽着:“去吧,去那个女孩门前三拜九叩,看能不能感动他们出来救你父亲。”说完,自顾掉头就走去上楼,一边头也不回:”出去把灯和门关上,我不下来了。” ”可是你的父亲不也在医院吗?”吕江北冲塔尔背影叫着,怎么塔尔不请神医帮它家人救治呢? 塔尔已不理他,根本不回应了。 等了一会,吕江北失望之极,看着客厅头顶灯,也学塔尔打了个响指,客厅灯没反应,依然明亮,难道这不是声控灯? 他又打了几个响指,客厅灯仍旧毫无反应,明亮如初。 吕江北愤怒地摁下灯开关,终于灭掉满室光辉,连灯也跟他做对?他郁愤地转身就出门,并真的重重地关上了门,大门自动闭锁。 塔尔是对计划失败的悻悻然,吕江北不跟它配合,如果是杨明枫执行哈戈的命令就执行的很好。 那个吕江北倒是大义凛然,却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人。 只要他对那丫头有那么一点小心思,马上会被米达安德查觉,心灵感应,哪里还会容许他真的靠近那丫头半步。 吕江北居然还顾前瞻后地考虑诸多后果,想的倒挺多,还气愤地指责它算计别人,真是幼稚无知。 如果吕江北真听它的,第一个方法不行,用第二个方法去三拜九叩地求,也许也有点希望。 不过吕江北只以为塔尔说的气话,他当然不会真的做这种事,跑到人家女孩门前,三拜九叩要被人家笑死了。 所以对吕江北三番五次的求助,出于对他父亲的孝心,塔尔倒是想帮他一下,但是如果说他却又不愿听从自己的办法,那么塔尔也无能为力了,不再想管了。 当然因为塔尔的女性身份,即使出点子,那个吕江北也不会当真话地去实施,骨子里也仍是如第一次见一般只认为塔尔是个不懂装懂还自认聪明,爱耍点心计的白痴姑娘,尤其是塔尔出的这馊主意,只是鄙夷。 塔尔听到门响,在楼上窗边看着门前楼下的吕江北响亮地发动摩托车,气呼呼地骑走了。 但是那个哈戈停的车又入了它的眼,这个阴魂不散的爬虫族,似乎对它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塔尔厌烦地又去小客厅坐下,只等了一会,哈戈就跟鬼影一样出现在楼梯口,他就有如人们不想做的恶梦,无声无息地就带来令人发寒的恐怖气息,不过塔尔不受他气场影响。 但是哈戈对塔尔也是看它不爽,偏偏又拿它无可奈何,被准则条规约束,下不了手。 塔尔一动不动,微垂眼帘,好象坐那睡着了,它当然没睡,哈戈很清楚。 哈戈直接问着:”走的是你男人?”他指吕江北。 ”不是。”塔尔白了他一眼,厌烦地回应一句。 “那你俩躲屋里也不开灯,干什么了?”哈戈审视着它,那表情就是明明看你俩有一腿,它就象是来抓现形的,没抓到不甘心。 塔尔懒得回应,面不改色,不为所动,保持沉默。它没有解释的必要。 哈戈皱眉,取下墨镜把玩着,盯着塔尔,蓝绿眼眸在暗夜再现欲噬人的猛兽之光,玩昧的神色:“你可真是铁石心肠,你爸都住院了,你看来心情还不错,在家还能与别的男人偷偷约会。” 塔尔一个抱枕扔过去,哈戈偏头躲开,抱枕飞出去落地上。 哈戈嘎嘎嘎笑着:“你是不是密谋让他当你肚中小孩的爸爸?我猜他还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吧。” 塔尔跳了起来,眉毛怒挑,双目圆睁:“闭嘴。” 哈戈大笑,它就是要扭曲事实,激怒塔尔,仍旧继续嘲讽的语气:”塔尔,你归顺于我吧,我给你找个好老公,看你太可怜了,一个姑娘未婚先孕,啧啧啧,小孩生出来就是私生子,你于心何忍?不给他找个爸爸?” “又跟你有什么相干?”塔尔明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十分不满。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九章 生命萌动 “自然有关。”哈戈盯着塔尔,嘴角一扯,表情又开始正色:“给你三个选项,你要么弄掉这个小孩,要么我给你找个好老公,要么你就羞愧去自杀。” 一个姑娘末婚先孕自然应该羞愧自杀,不过塔尔可没那么容易受他蛊惑教唆,不为所动,当然更不会羞惭,小孩子又不是它弄出来的。 塔尔“哼“了一声,不屑讥讽着:“什么时候,堂堂一个爬虫将军居然改行要为人说媒了。” 哈戈嘎嘎一笑:“你以后会归顺于我,成为我的手下,我不介意给我属下找个心仪的伴侣,你自己找的那个人类不行,黑灯瞎火居然对你没想法,他肯定不是男人。如果我给你找,绝对是可以天天跟你交股缠绵,让你留连忘返的,包你满意。”这个意喻很明显了,就是要找个那方面强的,能天天做,把这个孩子可以做掉的。 察觉吕江北在塔尔家,孤男寡女,两人也没什么逾规动作,这是令哈戈不喜的。不然他就可以利用下吕江北,不过那个人类,看来没什么利用价值。 塔尔涨红了脸,羞恼得恨不得扑过去杀了它。它气得冷笑:“如果我一个都不选呢?” “那么你家就会少一个人,如果你坚持,少一个再出来一个,这很公平。”哈戈冷冷的语气,威胁明显。 他自然是指安父,如果塔尔坚持生下小孩,那么安父就会性命不保,一命换一命。 “你!”塔尔火冒三丈,它目光四转,楼上没任何可以用来做为武器进攻的尖锐的东西。 它跳起来,一语不发,快步下楼梯,去楼下厨房就拿了把锃光瓦亮的菜刀,一转首,哈戈也早已跟在它身后,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它拿菜刀,语气嘲讽:“你如果想拿它自杀,我不介意帮你收尸。”收回去研究。 塔尔勇气忽然消散,即使拿了菜刀,它也砍不死哈戈,又何必自取其辱。 它慢慢将菜刀又放回原处,推开门口边的哈戈,去客厅内坐下,双手捧头,看来沮丧气馁。 哈戈也走过来,甚是得意,塔尔在他面前,锐气正在消减。 他只要再多点耐心,自然能将塔尔的锋锐都磨平了,然后臣服于他。 “你是不是对他用武器了?”塔尔己冷静下来,闷声在问哈戈。 那时哈戈发射的光束,让安母遗忘了事情,但为什么安父却失去神智,昏迷了? “你知道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哈戈一族当然不会随便对人类用武器,尤其是毫无交集,无冲突,无挑衅的,他们只会影响人类意识情绪,稍加引导利用而已。 “我知道。”塔尔承认。 “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一个小镇,即使一个小区或一个街道或一小片如你们这的区域都具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群体意识,这会造成影响,尤其你们这里,己经死了三个人,他们意识里就会公认还可能有第四个,都在猜测自己是不是那个可能性。”哈戈淡淡解释。 所以在哈戈光束罩上安父时,那个可能性被放大,安父认为他应该就是那第四个,所以自愿接受了这个认知,在被摔出去后就处于了假死的状态,外人看来是无任何异常症状,却莫名昏迷不醒。 “所有事件都具有概率性和可能性,一旦有人自愿捡取,事件就发生了。”哈戈淡淡笑着,一切都是人类自愿的行为。 从更高的角度来看,这也是自愿的,因为每个人都同意体验他们现在所体验的,最终这里没有受害者,这是一种心灵狂欢。 塔尔垂下头,好一会才又问着:“他会死吗?”它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他认为第四个是他,那么他就会死。”哈戈冷冷地说。 能救回安父就是要改变他所以为的这个假想认知。 “所以你并不能真的控制人类生死对吧?”塔尔似有醒悟,所以哈戈拿安父生死来威胁它? 哈戈自然明白塔尔的意思,冷淡地说着:“我当然不控制,我只要加强放大他那个认知点就行了。” 就好比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当一个人从这件小事却有如拿了放大镜,把小事无限扩大到目测不能忍的地步,自然就会引起那个人选择爆发或自毁的严重后果。 新闻上也时常有人类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杀人或自杀,闹出人命的事例。 哈戈这么说意思很明显,他可以影响安父的意识让安父自愿选择走上死亡状态。 塔尔拿起茶几上一个瓷质水杯就向他扔掷过去,哈戈闪开,“啪“地水杯落地,碎裂,碎片带水渍四溅纷飞,地上一片狼藉。 哈戈嘎嘎大笑,他只要见塔尔生气,心情就极舒适:“想好没,选哪个选项。”大概是塔尔散发的怒气属于负面情绪被他得以吸取滋养。 “还有第四个选项没?”塔尔却又异想天开,目光灼灼,似乎怀有很大希望地问他。 “第四个?”哈戈眼神闪烁,墨镜后辉光闪动:“当然有,你发誓从此效忠于我,全身心奉献于我,崇拜于我,对我奉上绝对虔诚。” 塔尔再次抓了个水杯又扔了过去。这个条件可更过份了,直接就是让它信仰哈戈,把它的力量全交给哈戈了,只要它交出力量,就绝对被哈戈牢牢操纵了,杨明枫就是。 信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伴随着又是一声脆响以及满地碎片狼藉,哈戈扑到了塔尔身边,一把又掐上了它纤秀的脖子,眼中凶光毕露:“你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塔尔一动不动,愤愤盯着他,如果哈戈真要掐死它? 天天跟这个家伙较量,斗智斗勇,塔尔已知道,它绝不能表现任何惧怕与惊吓。 哈戈善于钻空子,轻易就抓住人的恐惧心理开始他的操纵与控制,精谙此道。 如果不恐惧,哈戈就不能对它随心所欲。 这来自于这个层次的自由意志,个体坚强意志能不被动摇。 四目相对,哈戈终是隐忍,收回了手,如果塔尔不是有另一个存在体要借助它降生,哈戈就扭断它的脖子了。 “还有第五个选项。”哈戈瞪着它,似乎思考了一会,又不甘心地说。 塔尔似乎又有了希望,睁大眼看着他,那模样象个天真无辜的傻白甜。 “就是在前面四个里必须选一个。”哈戈这个选项跟没说一样,既然塔尔跟他装无辜,他也可以装为它所想。 有如受了捉弄,塔尔一脸恼火,扑过去对哈戈拳打脚踢,当然它的一番费劲,也是白费,连哈戈衣角也没捞着,哈戈就是要气死它。 当塔尔气呼呼地坐下时,有那么一刻绝对的静寂,可能它的动作太大引起了反应。 忽然它的肚中有了动静,有极轻微的咕咕声,似鱼吐泡泡,极细微,几乎不令人觉察。 但塔尔怔了下,分辨着那个从未发觉过的异常肚中的动静,马上它似乎知道那是什么了? 有惊诧也有那么一刻刹那喜悦,那是生命正在它肚中开始发芽伸展的萌动。 塔尔所有对哈戈排斥和不满的情绪全部消散,只在此刻只关注它身体内这个生命的动静,陷入静谧的感受生命孕育的奇迹里。 哈戈发觉到了它的突然安静,见它目光下垂,盯着腹部,马上就明白了,手掌伸过去,抚上塔尔肚孑,立即敏锐地觉察到那个小生命的活动迹象,即使那个迹象极轻微。 下一刻塔尔一把打开他的手,闪开到一边,大声喝叱着:“你不准伤害他。”那是属于它的人类生命,即使它不是人类,但它却在孕育一个人类,这己是一个奇迹。 也许生命真正的意义是新老交替不断补充新鲜的血液,令生命之河生生不息长流下去,而不是什么代替死去的人活下来。 哈戈恼怒地看着它,他特么地现在就想把塔尔和那个小生命都扼杀了。 看看塔尔脸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曾经杨明华的勇猛有如一个刚强战士,在现在这具身体里荡然无存。 塔尔变的越来越象一个人类女性,那不是哈戈想看到的,他需要的是战士而不是什么柔弱女人。 只有毁了这个物质身,给它重新换个战士躯体。 即使违背准则,反正这个又不是人类。 那么,哈戈心念动着,手中闪现出一把近二十厘米长的利刃短柄刀,利刃薄削,闪着金属的冷酷与寒光,他举在手中,看着塔尔,缓缓说着:“你不能让他长大,而且我也没有耐心等那么久。” 塔尔见他突然拿出刀来,面露凶光,吃了一惊,它自然不怕死。 但是那个小生命的小动静却提醒着它,他正依附它而存活,这让塔尔有了牵绊与顾忌,它不是一个人了,不再可以毫不在乎,毫无所虑了。 “哈戈。”塔尔面色放缓,声音轻软下来,生怕惹怒他:“你不要冲动。” “那么就把这个小孩打掉。”哈戈声色俱厉,他真动了必杀的心。 ”你都不是人类,却怀上一个人类孩子,你不怕生出一个怪物来吗?”哈戈疾言厉色着:“我为了你好,这个小孩不能要。” 对于哈戈打着为它好的名义,令塔尔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它却不敢得罪哈戈了,这个孩子成了塔尔的软肋。 “他不是怪物。”塔尔不服地弱弱地辩解。 “那么你吃人类的饮食吗?”哈戈冷冷地追问。 吃了人类食物,物质身的密度会越来越厚实,最终令身体里的那个精细振动渐渐变的沉重,并最终在身体厚重包裹下迷失了自己原来的初衷与遗忘了自己的出处。 但是塔尔看不出遗忘与迷失,它知道自己是谁,一直保持清醒。因为它不吃人类食物。 “如果你不吃,你肚里小孩靠什么存活?靠你的能量?那你本身又是什么形态?他依附你的能量?会不会变得跟你一样,是个异形或变种?不同种族的混交?”哈戈讥讽着,指明着事实。 “我不是异形。”塔尔己经不确定了,它怀的是个异形或变种?这太令人吃惊了,它不禁开始动摇起来,它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章 真实来历 “那你本体是什么形态?”答案几乎都快揭晓了,哈戈迫切要知道真相,双眼放光,眼神更是诡异。 但是塔尔警觉地看他一眼,似乎也在思索应该怎么说:“本体?”它显得迷惑,然后说:“忘了。” 哈戈当然不受塔尔糊弄,他淡笑:“忘了?很好,我不介意帮你找回来。” 他忽然一刀向塔尔心口戳过来,塔尔飞快向旁边翻扑过去,堪堪躲过。 刀在它刚才坐的沙发位置上扎了一个大洞,露出沙发里面的海绵,这令塔尔吃惊,惊出一身冷汗,哈戈居然真要对它下死手了。 “你!不要太过份了。”塔尔叫着,在沙发边,又连躲带跳,哈戈己追过来,一言不发,手中刀划着刀光的弧度,向塔尔真是毫不留情地,连扎几下。 塔尔跳跃躲避着,为了它的那个小生命,它不想失去这个物质身,必须拼命保住。 这就令它狼狈了,落入了挨打还不了手的境地了,因为它一心要自保,不想受伤,就没法还击了。 它跳上几级楼梯又从栏杆上翻下来,身手灵活地躲避哈戈的追杀。 见塔尓逃避,似乎有所顾忌,这让哈戈捕捉到了可以掌控的机会,再不迟疑,加速追杀,这一刻就要把这件事解决了。 屋内即使不开灯,光线暗淡,但习惯了暗处,屋内事物也还是依稀可辨的。 也没有人开灯,但是屋内灯忽然就明亮起来,比灯光更光彩照人的两个绝美少年突然出现在客厅,幸灾乐祸笑吟吟的表情。 米达在含笑说话:“要开灯才看的更清楚。” ”所以你们请继续。”安德微笑,迷死人不赔命的俊雅。 自灯光大亮,他们出现,哈戈就已站住,脸色阴沉,瞬间收手,利刃在掌中消失,虽然知道可以掌控塔尔的机会已一纵即逝。 但他还会找机会的。 哈戈瞪着这两个碍事的傢伙,他本来都快成功了。 塔尔喘着气,厚羽绒服替它挡住了刃尖的锋锐,划了一些裂痕,露出里面的白丝羽棉,长发尾尖也被削下几绺来,它看来狼狈,头发散乱,脸色是愤怒的红。 这件衣服又要不成了。 “继续打啊,怎么不打了?”米达好似不解地疑问。 这个不嫌事大的傢伙。 “我觉得这很象是求爱不成,因爱生恨啊?”安德微笑着。 “哦。”米达含笑地看着哈戈又看看塔尔,就象不认识它,上下打量,随即笑着:“这俩个倒象一对。” “既然是一对,又怎么会打起来的?”安德也在疑惑地问。 “打是亲,骂是爱。”米达嘲讽地笑。 “那一定是很相爱了。”安德失声笑,客厅内沙发被扎破,地上水杯碎片到处都是,还有几片水渍,另外有飘落的削下的散乱的黑色的头发丝,灯光下展现,看来一派混乱。 哈戈听着他俩人一唱一和,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糊涂,明明为塔尔来的却还装事不关己,不禁冷笑:“这个女人我不爱了,如果你们喜欢,不嫌弃的,留给你们了。”他自顾走去门边开门,头也不回,重重地关上门出去了。 不一会,门外传来汽车发动开走的声音。 塔尔明知道他们帮了自己,隐忍着,终于是说:“谢谢了。”虽然很不满这两人跑来一顿对于它与哈戈打架的嘲笑。 “你不用谢。”米达语气又变成了挪揄:“你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他黑眸闪动,思索着用了一个词:“一个创意产品,如果有人觊觎,得问我们答不答应。” 这又令塔尔暴跳,它什么时候被这两人标有归属权了,还有它可不是谁的创意产品。 虽然这两人毫无根据的说法,塔尔并不认同,因此瞟了米达一眼,自顾上楼,一如对当初的吕江北,声音不乐:“出去把门和灯关掉,我不下来了。”这就是它不奉陪,下逐客令了。 “看来我们要把你芯片程序改下,不然你不知道谁是可以指使你的主人。”米达叫着,他那极美丽的眼中闪现着对塔尔的不满。 这又令塔尔恼怒,楼梯上站住,挑衅的眼神看着客厅的米达:“就算有主人,那也不是你。” “很不幸,你的归属权已归我们了。”米达无所谓地笑。 芯片改造是迟早的问题,等塔尔的这具身体完成它的孕育使命后,因为这个芯片自主意识自由惯了,不太驯服。 塔尔倒怔住了,它从来不知道它也能被当成物品交易,在它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归属权?谁赋予的?谁有拥有它的权利?谁又有卖它的权利? “是谁决定的?”塔尔冷凝了表情,这个消息太令它震惊了。 “奥曼博士,确切地说,是三方的决定。”安德微有怜悯地看着它说。 奥曼博士那是塔尔的制造之父。他的确可以有塔尔之芯的拥有权。 塔尔瞬间心乱如麻,奥曼博士,它好久没见到了,虽然这名字提起来就让它心里激动,雀跃不已。 但是如果是跟把它卖了这件事扯起来,又让它实在不能接受,心里难受,遗弃就算了,还拿它做交易算是什么回事? 而且米达安德已知道它的来历,还知道它的制造人,他们跑去调查它了?但是安德在说三方的决定,又是哪三方? 塔尔平复着心绪,冷冷说着:“他早己把我遗弃了。”丢在地球,无人问津,它已不属于任何人。 “那不是遗弃,那是你自己的意愿。”安德微微一笑,声音和缓为塔尔解释:“你知道yed星根本不具备能制造出你这种可以激活失去生命的生物体的芯片技术,他们科学技术达不到这个水平,即使奥曼博士,聪颖过人,虽然他有很好的创意,但是他制造你的技术却是来自于avyo类星球,他曾拜访过,并学会了这个制造,连材质也来自那里,但是仅制造,你知道这是不够的,他又去昴宿星团学会了如何引导高频能量,即使这样也还是不够,两者缺乏一个媒介体,不能使两者合而为一,那相当于是缺少一个黏合胶剂。” 塔尔怔住。它不知道它的产生有这么复杂的吗? 还有安德他说的这个星球,阿威亚也来自那里,所以可以解释她知道怎么运用这个技术了。 “所以?”塔尔迟疑地问。 “奥曼博士并不知道其中的联系,当他天天绞尽脑汁,心力交瘁,试验了无数次,用了各种材质引导合成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缺少合成的到底应是什么?这令他焦头烂额,苦恼之极,便请求更高层高灵存有的启迪。来自全息宇宙的全面觉知察觉,便赋予了他一个意识,那个意识来自于物质宇宙之外,是觉知的扩展,只为了体验而生,当意识赋予芯片,便自动激活可以吸取高频能量得以适用任何躯体外壳。”对于塔尔的来历,安德居然已全然知悉。 “宇宙中所有能体验的星球中,只有地球可以最细致化的体验最具有细节的丰富历程,于是奥曼博士便遵从那个意识的意愿送你来到地球。”安德淡定解释。 这才是塔尔为什么来到地球的原因,所以以遗弃之名是让塔尔忘了yed星,无所留恋,可以专心地留在地球上享受体验之旅。 “很有趣不是吗?”米达淡然笑着。 这是令塔尔震惊的真相,制造它的成因,它从来不知道其中的过程有如此多的曲折。 奥曼博士用心良苦,费尽心思创造了它出来,但他只是它的制造合成人,而塔尔真正的出身并不来自yed星,无论技术,材质,能量以及自我意识都不属于yed星,这属于远超yed星的高纬层三方的技术合成。 所以赫拉克第一眼见到塔尔就十分震惊,感受到了隐形的威胁,那是来自于远超他们那个星球的高频能量振动,在他们yed星不能兼容引起的排斥。 “人类的意识在身体死亡,重新有个身体后,要等十多二十年才能懂事长大,但是一切都要从头学习,在有限的时间内,可供学习的东西非常少。而你这个芯片意识只要拥有物质身体便被激活适用,直接开始体验,并一直保持觉醒,积攒体验,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创意。”安德眼中有着赞赏。 想活在地球的物质体内体验当个人类的感觉,是非常多数量的外星存有想要的意愿。 但是进入物质体,他们就迷失了自己,遗忘了一切,变成了艰难的人生挣扎过程。 而没进入的外星存有始终不能理解人类的思维行为方式,他们非人类的理解方式经常会与有关人类的利益而起冲突。 而塔尔是两者兼容,很好的互补,既拥有物质身体验也能保持高能量振动的觉醒。 这是它的幸运或不幸? 塔尔眼中又渐渐有了嘲讽:”难为你们居然如此费心去调查我的出处。”连它也不知道的真相。 “因为你的成因实在令我们好奇,而我们族人如此之多,调查很容易。”米达若无其事,忽略它的挖苦。 “我记得谁说要我哭着求才会来的。”塔尔偏是不服气。它似乎忘了哈戈差点杀了它,是米达安德救了它,给它解了围。 这个塔尔给它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了,肯定是他们对它太纵容了。 米达沉下脸,极美的五官笼罩着冷郁的气息:“我说过,你是创意产品。归属权归我们了,见不见我们自己的产品,你没有发言权。”他说的一本正经,不象开玩笑,在他们眼中,塔尔只属于一个产品。 塔尔咬牙切齿,脸色僵硬,手握成拳又打开,但是米达的话也提醒了它,它的确只是个能量芯片,激活了这个物质身而已。 它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它只是个用来代替死人活着,给活人安慰,同时用来吸取体验的产品而已。 它从来没质疑过自己只是个能量芯片的身份,却象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也会哭会笑会生气,所以它从不为它真实的本体而自卑自弃或觉得它与活的生命体有什么不同。 但是米达在提醒它,它只是一个产品,一个产品,产品。逼着它正视自己真实身份,一个被制造产品,有什么资格向真正的星际存有挑衅?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一章 郁闷 “那时奥曼博士不知道你将归属于何人,怕你被人轻易利用,所以隐藏了你的启动服从指令程序。”安德轻柔地解释。 这象一个打击,令塔尔垂头丧气,瞬间斗志全无,沮丧了表情,垂下头。 一旦谁能激活启动它芯片里的服从指令程序,谁就将是操纵它的主人,塔尔就将受制与被约束。 这是塔尔也意想不到的惊天秘闻,原来它也是要被受控的,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将会是它的主人,可以操纵它。 塔尔又走下楼梯,默默地去厨房拿出扫把撮箕,把客厅它砸的水杯碎片碎屑细细清扫干净,收拾干净。 与哈戈打时,它都不小心踩了好几次地上碎碴,不过冬天鞋底厚,踩上了也没事。 全程塔尔埋头一言不发,气焰已消失,现在象个扫地机器人,只专注自己的工作。 只听闻扫地的唰唰声以及水杯碎片撞击在一起的咯吱渣渣声,塔尔扫好后,双唇紧抿,眼光都没看那两人,径直走向门边打开门,出去倒垃圾。 等它回来,那两个人己又消失了踪影。 他们跑来就是为了打压它的?目的达到就失踪了? 不过他们确实影响了塔尔,令塔尔想到自己的本体是什么,而且想到它将会有个主人,就万分抑郁消沉,心绪不佳,瞬间感觉哪哪都不好了。 它就那么托着腮愁眉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它去了医院,闷闷不乐,换安母回去,安母觉得它神气有点不对,人看来焉焉的,犹如霜打的叶子,没精打彩:”你怎么了?”让她女儿回去休息一晚,怎么看来更没精神了。 “我没事。”塔尔用压抑的语调说。 “那你病床守着,我回去一趟。”安母吩咐着,并未太在意塔尔的异常,只以为塔尔也是在关心安父的病情才心情不佳。 安父的昏迷不醒令她心里愁烦,几乎守着一夜未眠,头脑纷乱,思来想去,想了很多以前的家里事情,人也很疲累,没什么精力去猜测更多别的。 塔尔看着安父,点点头。 安母走后,塔尔托腮坐病床边看着安父,双眉深锁,一脸忧郁,它当然不是担忧安父病情。 它是为它自己的真实本质生出了深深的自卑与莫名的悲伤,它不是人,也不是生物只是个产品,犹如魔咒萦绕在它的认知里,犹如绳索正在将它深深绑缚,捆绑得令它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它不是人?哪怕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微小而谨慎地活着,至少那个是真实自由的,而不是第一次深深自视自身,为自己只是个智能芯片的身份而悲伤难受。 即使它是再高技术的星球科学发明,即使它是多么值得骄傲的科技成果,那又如何?被标为产品二字就己没有任何生命价值可言。 那些人类可以悲欢愁喜,但那都是从他们自身发散出的真实生命体验,塔尔所能发生的体验只是被芯片程序机械地记载存储, 连物质体也是别人不要的,塔尔没有选择的自由,也没有属于它的从小生长到大的生命记录。 它只是产品,产品,产品,人家商议它的归属权,没人问它意见,因为它不属于活的自由体,甚至不知道是谁卖它的,或者三方代表协议卖给了米达安德? 原来它并不是自由身,它还能随心所欲多久?在激活启动服从指令程序之前?这令塔尔郁闷得要发狂。 它低下头,它的世界从此暗沉灰色一片了。 吕江北下楼拿药,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安父,正见到塔尔仿佛难过到不能自己的悲伤神情。 这实在令吕江北犯困惑?难道安父救不活了?塔尔这么悲伤?可是塔尔认识的神仙医师,为什么它不去请来救治? “秀秀?”吕江北试探地疑问:”安伯父他怎么样了?”虽然昨晚塔尔对他态度不好,气走了他,但吕江北自认大度,不跟它计较,因为他们父亲都在住院,同病相怜。 “他没事。”塔尔明明一脸写着有事的表情,默默站起来走出去,病房内感觉太压抑了。 吕江北认为它是故作轻松,可能安父病很情严重了。不禁心下一沉,虽然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但凡有一点好也没人愿意住医院,但是面对死亡,还是令人觉得心头沉重。 “秀秀?”吕江北追在它身后,继续疑问着,低声问:“你怎么不愿让你认识的神医给你父亲看病呢?”那样也许有希望。 “不需要。”塔尔站住,神色看起来更加抑郁不乐:“不是所有病都需要医治的,很多都是病患自己选择的这个结果,如果肯稍微改变一下思维认知,认为自己没事,身体就会好了,不用医治。” 人类的身体就是个智能体,会自己照顾自己,但存活或放弃却全在身体里的存在体自己选择,身体只选择顺从。 ”你!”吕江北难以置信地看着它,低声的嚷着责怪着:“你脑子倒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想法,做为女儿,你良心能安吗?那可是你亲爹,你也说得出来?” 自己亲爹患病,也这么说,是病人自己愿意生病的?不用治?这女孩怎么这么冷血? “什么是责任?”塔尔眼中毫不掩饰,似乎有气要撒出来,冲着吕江北,眼中冒火:“我告诉你做人,你没有任何责任,一只小鸟飞上天,它会跟自己说它的责任必须要振动双翅,它的责任就是飞上天吗?那只是一种存在状态,所谓责任也只是你们自以为是强加的概念。” 吕江北惊愕地看着塔尔,只觉这姑娘不但要推卸责任,还振振有词,一派歪理,简直不可理喻,不禁咬牙着:“你简直是疯了。” “那又怎样?”塔尔眼中闪闪发光,郁忿地瞪着他,它一把推开吕江北,脸上涨红,语气尖锐有如责难,状似癫狂:”去!看好你的爸爸,多想下他怎么会生病的,他到底需要什么?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结果?他想体验什么?如果他自己愿意,他的病自己就会好,去,多问下他为什么,你给他再好的药,也只是你自己买个安慰获得心理满足,你真的了解你父亲的关注点吗?” 它转身走进去病房,只觉又烦躁又郁闷,浑然不在意吕江北对它更加鄙视的眼神。 塔尔天天被这个来烦,那个来烦,当它自己都要烦恼得发狂了,它能去烦谁? 两人争执又引得病房走廊的人来去侧目。 “你!”吕江北只觉得这个女孩斯歇底里,不可理喻,并且还神经质,说的话都是莫名其妙,就象是智商不在线,发了疯。 难听的话终是骂不出口,站住脸一阵青一阵白,吕江北愤愤离开。 塔尔守坐在安父床边捂住了脸,心里仍是没有发散的压抑,头发垂散,脸上因为刚才的激动而发烫。 它不能控制自己,它有不被理解的忿忿不乐。 病房里的陪床家属也对它侧目,因为刚才听到病房外它与吕江北的争执,塔尔视而不见,没有外界事物能影响它。 如果可以,它就守在病房哪里也不想去,调整呼吸,自我冷静。 到了中午过后,安母从家里回来,就用惊诧而气愤的眼神瞪着塔尔,把它从病房拉出去,就一顿骂,不明白她女儿昨晚一个人在家折腾了什么,又发的什么疯,把家里好好的沙发扎了一个大洞,给毁了。 当然塔尔被划烂的衣服它也扔了,安母不知道,不然她会更惊骇,以为她女儿遇到了入室抢劫。 塔尔不辩解,任由安母指责,反正它也知道安母心烦意乱,由她发泄好了。 “烂了,到时我赔你一套。”塔尔等她发泄完,赌气说。 虽然说它没什么钱了,安父住院,塔尔有的钱都付住院费了。 “你哪有钱去买新的?你爸还住院,生死末卜。你能不能不要破坏家里的东西?那都是要花钱买的。你不当家,不知道用钱的地方多着吗?现在你爸这样,到时还有你,”一个怀孕的女儿,都有要花钱的地方。 安母见女儿知错却还顶嘴逞能,怒火难平地指责着塔尔。 不管谁家多有钱,只要有人住院,病情严重的,那钱就跟投无底洞似的,根本收不住,不得不考虑长远,末雨绸缪。 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安母愁烦焦虑之极,家里积蓄不多。 主要是安父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医院只是配合高效药先输液观察,暂时也还在敲定会诊方案,当然也是看有没存活抢救价值,等待是煎熬的,偏偏唯一的女儿还不省心。 “钱,我去想办法。”塔尔咬咬唇,安抚她说。 ”你?你自身都难保,想什么办法?”安母没好气,她女儿自杀后就又是车祸接着又未婚先孕,沒一件让人舒心的事,又不能上班赚钱,又不肯打胎。 她家这是遇到什么霉头了?今年流年不顺,女儿出事,老公也出事,都挤一起了,让人想着就觉头疼欲裂。 ”我去想办法。”塔尔再次保证地说,一脸坚决。 ”你?”安母诧异地看着塔尔,有时觉得她女儿看来特别懂事有主见,但是有时做的事却又那么不靠谱?它能想什么办法?安母心中掠过不好的想法。 如果她女儿破罐子破摔,出卖她自己,那确实来钱快。 “秀秀!你可千万别犯傻。”安母警告着,双眉竖起川字,严肃着表情:“如果你想赚那些脏钱,那你还不如直接把你爸掐死,这种钱安家可消受不起,也丢不起这脸。” “你想哪去了?我?我只是去找朋友去借。”塔尔哭笑不得地解释。 “朋友?什么朋友?”安母又继续敏感,她女儿能有什么好朋友?除了沈冰燕,但那小两口才结婚还没一个月,新婚期,听说出门蜜月旅行去了,都没回来。 难道男朋友?她女儿现在有孕,到哪里去找男朋友去?哪个男人愿意接收。 安母极度怀疑她女儿的人品,这也是让塔尔很是无奈的,它苦笑了下,不想再解释,双手扭着。 塔尔坐在走廊的金属长椅子上。双目茫然,继续听安母的滔滔教诲,关于女孩一定要自爱自珍自重,不要为了金钱甘于堕落,自我出卖,自轻自贱,做人一定要有原则,做人一定要有道德底线之类。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二不想长大 每个人都在当它的老师,教导它这个,教导它那个,关于这方面或是那方面的,但谁能教它怎么成为一个真正的生命体,活出它所是的生命意义。 塔尔的心又无比沮丧,只要想起它的本体,它的存在只是芯片程序编程存储,就消沉黯然。 当它离开医院,它没有回去,而是漫无目的地外面闲逛,看着每个来来去去的人们神态各异,看各种大大小小的店面,看每个人都在体验的他们所是的人生。 而塔尔却莫名羡慕,只因它是个假人,一个al智能,投入不进去这样真正的人类生活中去。 一对情侣在路边相拥而过,一家三口笑语走过去,几个欢快的年轻人青春活力地越过它缓慢的脚步,一个年轻男孩回头对心事重重的塔尔吹个口哨,笑着他们快步离去。 又一对老夫妻并肩对面走过来,又迎面而去,岁月赋予他们皱纹与沧桑,但也让他们拥有了人生弥足珍贵的更多生命体验。 对整个宇宙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不是财富也不是权力地位不是什么高科技更不是什么谁能站在更高点。 而是不同生命的不同探索与体验,这样庞大的群体体验,推动着宇宙无限扩展,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因宇宙的自我包容,无所不包,生命痛苦,绝望也好,活着或死去也好,那都没有分别,宇宙允许一切的发生,一视同仁。 万家灯光陆续点亮,又是晚上了。 塔尔来到了吕江北所说的那个夜市,它四顾张望着,直到看到了那个在寒风中搓着手,小脸冻得发红,却满脸期待的任小凤,即使天冷夜寒,夜市也有很多人出来闲逛。 天冷也没什么可遮挡的地方,摊子大点的摊贩会弄个伸缩塑料棚,类似门户挡挡风,但更多都是露天摊贩。 做生意哪有不吃苦的,大概大家也都习惯了,每个人都是热情十足招揽着顾客。 “美女,来看下吧,都是时下最新的样式,戴上很漂亮,你这么好看,买几个吧,配上更美。”任小凤笑吟吟地对站她摊位边的塔尔,小嘴甜甜地招呼着。 塔尔则是一直在盯着她看,想像着这个女孩是不是也曾是米达安德他们那样的高频能量意识体,神级生命,也拥有过和他们一样令人惊艳的极美容颜。 但现在任小凤只是个普通人类女孩,因为过于年轻,脸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五官眉目如画,极是清秀,扎着马尾,穿着黑棉袄,脖子围着亮色的丝带围巾。也为了生活奔波而让眉心有了那么些不显眼的憔悴,令人生怜。 任小凤疑惑地看着塔尔,她确定不认识塔尔,但塔尔眼光看她却如同旧相识,一脸的研究。 这令任小凤脸色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着:“美女,请问你要买吗?” 塔尔笑了下,报复米达的念头又起,对任小凤亲和地笑着:“如果我有钱,就给你全买了,但是。”这是说它很穷吗? 塔尔顿了下,对摸不着头脑的任小凤歉意地说着:“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是来找你的,因为杨明枫托付我。” “杨明枫“三字入耳,任小凤表情僵了下,她至今不知道杨明枫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明明两人聊的好好的,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不明所以,令任小凤百思不得其解。 出于女孩的赌气与矜持,她也没打电话询问,只是天天心里纳闷而难过。 但这个女孩又是杨明枫什么人?为什么今天会莫名来找她? 任小凤警觉地看着塔尔。难道塔尔是杨明枫的女友?来她这炫耀的?但是因为塔尔站在任小凤摊前,有如顾客,起了顾客效应,很快又有人来上前询问购买。 在应付完几批买客后,又剩下塔尔与任小凤。 “生意不错哈。”塔尔含笑。 任小凤仍不知道她的来意,将顾客挑散乱的饰品收拢好,归到一起,不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你心里有他,就不要顾虑别人说什么,你想去找他吗?”塔尔扫了那堆饰品一眼,又继续中心话题。 任小凤望了塔尔一眼,很怀疑地问着:“你是他什么人?” “姐姐。”塔尔淡淡笑着。 ”亲姐姐?”任小凤一点也不相信,杨明枫从没说过他有姐姐。 “表姐。”塔尔面不改色,淡然从容。 “哦。”任小凤反应不大,杨明枫就这么离开她,她是很有芥蒂的,非常介意,有那么些怨。 她当然也不会在这个表姐面前表现的对杨明枫似乎很在乎,很热络,毕竟杨明枫对她先做的比较过份,招呼也不打就来,又招呼也不打就走,走就走了,这又来个表姐来说情?搞什么鬼? ”你不在乎他吗?”塔尔有那么些怀疑了。这女孩不喜欢杨明枫?如果她没见过米达安德,变心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你应该问他在不在乎我?”任小凤秀眉一扬,委屈又生气地说。 “可是他也喜欢你啊,为你,他还喝醉了酒。”塔尔继续诱导,那天杨明枫喝酒回来对它发脾气。 ”啊!”任小凤又呆了下,单纯善良的心底倒是有了些不忍,杨明枫这又是为了什么? “真的吗?”任小凤毫无心机的问,心里有了些雀跃,杨明枫真在乎她吗?那张忘不掉的阳光帅气的脸庞又在她心里浮现,令她留恋。 “当然。”塔尔肯定地点头。 “可是那天,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为什么?”任小凤又疑问着,这始终是她心里一个结。 “有吗?”塔尔猜测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随口解释着:“他妈妈病了,是不是这个原因?” “他妈妈生病了?”任小凤似乎怔了下,回想着。 这就可以解释那天杨明枫为什么急匆匆离开了,任小凤马上释怀了,很快就原谅了杨明枫,这就难怪了,家人生病,急忙回去了,就没来的及跟她告别了,那男孩很有孝心。 毕竟任小凤与杨明枫的亲人都在鑫鑫旅馆事故中出事,都是遇难者家属,这条联系线让任小凤是愿意与杨明枫走近,互相温暖的。 所以杨明枫离开后,她也是很难以释怀,只以为杨明枫是不喜欢她而闷闷不乐,她想法就是这么简单,毕竟上次杨明枫说她做菜不放盐,认为她不会做菜,所以不喜欢她了。 “对啊,自从他大哥出事,他妈妈就悲伤过度,身体不好了。”塔尔察言观色,解释着。 “那我误会了他?”任小凤一脸歉意地吐吐舌头,恢复了天真少女心性,她居然还一直在生杨明枫的气,又不禁有些赧然。 “那你还喜欢他吗?”塔尔见自己说服成功,笑着,这是个甜美可爱的小丫头。 “我。”任小凤羞涩地低下头,目光四转,眉梢眼角己都是笑意。 “你想不想去找他?我给地址你。”塔尔微笑着:“我这个表弟人是很好的,心也善良,长的又俊秀,如果你真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就不要错过了,你知道他妈妈生病,走不开。” 这令任小凤愣了一下,让她去新元找杨明枫,自己找上门?倒好象她自己沒人要似的,自己送上门? 她虽然喜欢杨明枫,但也还没到不顾一切的地步,如果杨明枫不来接她,又没表态过,她跑去干什么。 又来了顾客,任小凤心里是烦乱的,但她还是能心无旁骛地专心热情地招呼客人。 塔尔只是在旁边看着她,嘴角微扬,看她忙碌。 天冷,风吹过它头边一缕发丝,塔尔抬手掠发,眼角感觉附近有一个视线正冷淡地盯着它。 塔尔是如此敏锐察觉,它对任小凤点点头,笑了一下说:“你先忙,我转一会。”便自顾若无其事地走开。 任小凤有些迷茫,但没追问,而塔尔的建议,她也要考虑下。 塔尔很快就从夜市热闹街道穿出去,走到一个人少的空档,身边高大的建筑投下一大片暗影,那是一到天黑就关门的,大理石装饰,占地面积很大的一家银行建筑。 门前空地马上见缝插针被停了好几辆小车,没什么人。 果然米达己在它身边不远,抱臂倚在建筑墙柱边,淡漠地看着它。 塔尔不说话,双眼泛光,挑衅地对着他。 “塔尔,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我以为你至少可以收敛点。”米达意有所指,他想不到塔尔这么能折腾,有孕在身,还上跳下蹿,到处惹事。 塔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涨红了脸,羞恼之极,仍是出口强硬:”我愿意啊!”就是不要你管的语气。 米达皱起眉,深思地看着它,声音难得的温和,隐忍着发作的脾气:“你到底要什么你才会满意?”塔尔似乎总是对他们不满。 “我要什么?”塔尔似乎怔愕了下,不明白他指什么。 “那你来找任小凤干什么?”米达见状,马上转开了话题,责备地质问着,目光锐利。 塔尔有点心虚,眼睛一转,马上有了借口:“没事看看你们的心上人,外星美女长的什么样,不行吗?” 当然没这么简单,米达静静地看着它,塔尔明知道他能读取出它的芯片波动信息,它居然还敢撒谎。 不过塔尔看来就是不在乎,你知道你的,我撒谎我的。 对于塔尔说任小凤是他们心上人,米达也没否认,塔尔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你最好不要打扰她,让她过完她自己的生活。”米达声音低下来,语调有点奇怪,有那么些轻叹。 “我只是看她一个人可怜。”塔尓不服,表达着它只是出于关心同情任小凤的孤苦伶仃,想把她跟杨明枫湊成一对,杨明枫肯定会对任小凤很好的。 “你不用可怜。”米达顿了下,声音冷淡厌倦:“她活不到成年。”也就是说任小凤现在己有十七了,就算塔尔认为她可怜,任小凤这一世所剩下的时光也己不多了。 换塔尔吃了一惊,怔住,如遭闷头一棒,懵了,呆呆问着:“为什么?” “她自己选择的。”米达语气开始不耐烦。 自投生到地球,每一世他们这个族人妹妹都沒活到成年,可能她不想体验人类婚姻,宁愿不要长大,那是她的投生体验计划,他们不插手也不过问。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三章 红颜薄命 “你们就这么看着?”塔尔莫名开始鼻头泛酸,那么年轻可爱的小丫头任小凤,极具活力。 她会选择十八岁前放弃这个身体?怎么看也不象,她明明看来那么热爱生活,努力赚钱。 米达不屑地嗤笑了下,不回应。 就似塔尔问了个白痴问题。 ”把她和杨明枫配在一起吧,她肯定就不会愿意放弃生命了。“塔尔细想了下,又很恳切地看着米达。 塔尔想挽留任小凤的生命,如果任小凤受到爱情滋润,觉得生活美好,应该能让她放弃成年前结束生命的计划吧。 “你别傻了。”米达看它就是白痴的那种眼神。 非物质层高我决定计划好的事情,住物质身的小我只是配合演出而已,非其他人力可改变,那是任小凤自己的选择。 确认米达的眼神,就是这件既定计划根本改不了的视若无睹的漠然。 塔尔不禁悻悻然。 米达是知道这个族人妹妹自来到地球,已经转世投生过好几次了,见怪不怪。 可能她想用最少的时间尽量体验更多不同的人生,又或者她知道自己不是来自地球,有排斥心理。 ”你最好可怜下你自己。”米达看着塔尔,再次转换话题,声音平和中却带着尖锐的不容置疑:“你知道你这个芯片蕴含三方的高纬技术,包括我们昂宿星族的,是绝不能落入任何别有心机的异星族之手,你最好低调,一旦你有泄露秘密被利用的危险,我们就宁愿把你销毁了,不管是我,安德,还是阿威亚,奥曼博士,这是我们共同的协议。” 塔尔是一个伪装成人类可以到处走动的汇聚超高文明的芯片技术。 既己知道塔尔之芯成因真相,他们只能时刻留意关注,偏偏塔尔还这么自主意识强烈,不被指令。 他们尊重芯片承载的生命,但也考虑如果塔尔秘密被异星族发现利用,导致大批量如它这样的尸体被复生,被复活在地球上,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混乱与危害。 因为哈戈已经盯上塔尔了,他只属于爬虫族前驱,如果发现塔尔的利用秘密,引来后方强大支撑的蜥蜴人族注意,那将是个麻烦。 那是一个试图摧毁一切的破坏种族。 米达经常威胁它,但只有这次,塔尔从他眼中看到了只针对它的那种极冷酷的毁灭眼神,以及表示绝不手软的冷厉严重警告,令塔尔莫名打了个寒战。 虽然塔尔自认自己几乎从不会怯怕任何人,恐惧对它根本不存在。 但此刻的米达是让它第一次对高纬生命有了新的看法,这番威胁,那不就是高纬想对低纬的致命打击吗? 虽然它很是愤然,想抗议,反驳几句或者怼上几句,表达下不满,但塔尔终是什么也沒说出口,憋闷地走开。 塔尔一边处于任小凤将会短命的惊震消息中,一边还被米达这么毁天灭地的口吻威胁着,心里也很是不爽。 它总想着要扳回点什么,因为它气场上已输了。 走出几步,塔尔想起来,站住:“米达,你有钱没?” 如果它的归属权归于米达,米达就得负责养它,就算它在找心理平衡好了。 米达盯着它,幽深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微诧,淡然说着:“你想帮她?”他知道塔尔要干什么,塔尔想拿钱把任小凤的饰品全买下,让任小凤早点回去休息,不用受这冬夜冷风吹。 塔尔不回答,却已返身扑了过来,第一次不管不顾,主动与米达如此接近,抓住了他衣服,就去搜他口袋。 如果米达想灭了它?塔尔在主动挑衅。 ”塔尔,你又发疯了?”看来矜贵清冷的米达黝黑如墨的眼中有轻微震惊波动,有些责备的口吻,却并没躲开,居然就让塔尔搜。 “还是几颗钻石。”塔尔想要钱钱钱!人类的货币!它不满的嘟哝,还是把钻石抓在了手中。 “我不接触人类货币。”米达以前也说过这话,今天只是重复。 “就你清高。”塔尔白他一眼,放开了他衣服,转身快步走开。 塔尔快速地走去夜市,因为有夜市,就有客流量,街道很多店面都开着门,灯火通明,长夜不休地经营,塔尔只去找钻石珠宝兑换点。 终于找了一家,但那个老板极是精明,见塔尔急用钱,时间又是很晚了,估计塔尔也找不到第二家了,拼命压价,塔尔也没过多计较,虽然换的少一点。 任小凤眼睁睁地看着塔尔,杨明枫的所谓表姐,一股脑地把她饰品全买下了。 明知道塔尔凑合自己的生意,心里涌上暖流,是又感动又不安的,一边装袋一边问着:“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啊?” 任小凤以为刚才塔尔离开,肯定是去弄钱去了?因为塔尔回头就把她东西全买了。 “你别问了,你卖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外面天冷,别冻坏了。”塔尔只是同情这个丫头命不久长了,十分可惜,很是怜悯,语气已是多了很多关切。 但是任小凤自己的选择,它的确也不能多说什么。 “可是我要等秦姐一起回去啊!”任小凤一指身边不远卖童装的邻居秦姐。 她们每天一起出来也是一起回去,任小凤也要帮秦姐收摊。 这令塔尔泄气。敢情它的好人白做了。 “你几时满十八啊?”不用做生意了,塔尔开始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还有几个月了。”任小凤歪头,大眼睛转动,似乎在算时间,塔尔对她这么好,任小凤对它己分外觉得亲切几分了。 “几个月?”塔尔紧紧盯着她,它也开始在计算时间。 “还有七个月吧。”任小凤却又感叹地轻吁了声。 生日,对她也没意义,家人都没有了,谁帮她庆祝十八岁? 这一刻,她又心里酸涩,苦笑着,可怜了一下自己。 但塔尔却想着她这一世只有七个月了,它能不能做点什么,让任小凤在剩下的日子里过得开心温暖些? 它能做什么呢? 除了让任小凤找个爱她的人,多给她一点关怀与幸福。 但是这个人是谁呢?只有杨明枫,塔尔知道杨明枫为人热诚,正直,善良,与任小凤又正好互相喜欢。 但是这有个后果,如果两人相爱的正浓,几个月后,任小凤的离世会不会给杨明枫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不能为了一个人又去伤害另一个人。 那么短的时间,当然也没法指望任小凤会给杨明枫留下个一子半女做为念想。 塔尔思考着这个方案不可行,只能呆呆地看着任小凤。 “你总看我干什么?”任小凤疑惑这个杨明枫的表姐总是用奇怪的表情看她,似乎有很多话语没法表达,隐藏在表情里面。 “你太可爱了,我对你一见如故,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塔尔说,说完停住,能有多早,自它来地球也没很久。 如果它一直是杨明华,不为了艾木石来仁丰,也没机会认识任小凤。 塔尔又轻轻叹笑了一声。 它能改变什么?何德何能去改变? 关注任小凤的她这几个族人都是高纬神级的星际存有,也要遵从个体意愿,只能袖手旁观,司空见惯。 塔尔又能做什么? 任小凤“卟哧”一笑,塔尔的话还是令她觉得很开心的,有多久没人这么夸赞过她了,心里很是受用,对塔尔更有好感了。 “姐姐,你住哪里啊?”任小凤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笑着问。 塔尔说了下,任小凤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歪头想了一会,又看看夜色天空:“那离这里也有好远,都这么晚了,姐姐,你有骑车吗?” 塔尔笑了下:“没有。” “那怎么回去?”任小凤似乎又想了下:“要不,你去我家睡,我家就我一个人,明天再回去?” “不了。”塔尔拒绝:“一会我打车回去。” 它又把剩下的钻石递给任小凤:”你都拿着。这钻石如果换钱也够你过一年了,你不要这么再受寒出来摆摊了。”反正钻石也不是它的,它只是替米达转赠。 “这?”任小凤惊住,盯着塔尔手上熣璨的钻石,塔尔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送她? 任小凤连忙摇手,又是感动又是疑惑:“我不能要。” 就算因为杨明枫,但杨明枫与她现在也没什么亲密关系,又不是情侣,无功不受禄,她怎么能接受塔尔这么贵重的礼,虽然塔尔自称是杨明枫的表姐。 “听我的,哪怕自己一个人,也要开心过好每一天,活在当下,不要去想明天。” 塔尔一把抓住她的手,把钻石硬塞入她的手中:“你收好,与你这世相见也是缘分,你知道缘分也有长有短。”它又定定地看了任小凤好一会,掉头离开。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说完,塔尔离去了,任小凤思索着它的话,仍旧没明白过来。 但她回过神,发觉塔尔全买下的饰品也没带走,连忙叫着:”你的东西--”却呆住,她又去哪里找塔尔去? 人和灯汇成了流动的闪亮光河,波光涟漪,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又一个拿了钱买了东西不要的顾客。 塔尔走出夜市,再次觉得虽然人类的死亡只是幻像,但是每次面对,仍是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因为毕竟那个物质身一旦丢弃就再也找不回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四章 老大万一 塔尔又去到了那个关门的银行建筑边,寻找米达,转了一圈没见他,谁知道又去哪了,他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等它。 塔尔转身离开,去路边招的士,坐车回去。 其实塔尔是想问下米达关于安父的情况,他们都肯定知道,但是塔尔它自己不知道,也猜不到后果。 但是如果安父一直保持这个卧床状态,安母在医院陪着他,身体也会要慢慢熬垮了。 要改变安父的认知,怎么改变呢? 家里一如既往安静,偌大房里,只有它一个人进屋走路的声音。 墙上挂钟显示己夜里十一点多了,但是从塔尔关上大门那刻,屋内就有莫名的诡异气氛,连空气都有异常的细微变动,令塔尔忽然警觉起来,有看不见的东西跟它进来了。 塔尔目光四望,抬手一个响指,屋内灯光应声而灭,灯所以会亮,也因为能量,电是一种能量。 塔尔打响指,能激发出自身一束能量去连接电能量令灯发亮,或者隔断电能量就能令灯灭,很简单的原理,并不通过电路开关。 而一般人并不懂如何运用能量,所以吕江北响指无效。 灯灭后,塔尔去客厅坐下,默默坐下,一言不发,眼神看着屋子窗外的暗色背景,实际它在等待来客的现身,谁又盯上它了? 静寂半晌,在塔尔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时。 “塔尔?”有声音传入它心中,那声音带着怪异的苍老,咬词生硬,但音节相似,在呼唤它的名字。 “谁?你是谁?”塔尔只觉头皮发麻,这个声音它从来没听过。 “我找了你很久。”那个声音轻轻疲倦地说。 “找我?找我干什么?”塔尔显得很迷茫,莫名其妙。 “你知道这并不容易,我来到你的末来,也就是你的现在来寻找你,直到看到你跟那个昂宿星人在一起。”那个传入心里的声音听起来飘忽,沧桑,充满岁月沉淀感。 “他叫你塔尔,是你对吧。你又变形体了,我也都认不出来,不过,也难怪,在不同的现实世界,形态也不一样,现在的你就象个真正的人类。”那声音似乎孤独太久,终于有人倾听,便絮絮叨叨个没完,实际是它当塔尔是旧知,才对它自然而然地诉说。 塔尔虽然一头雾水,仍只是纳闷地忍耐地听着,到现在也没看到那个跟它交流的个体长的什么样子。 不过它并没追问,表现淡定,目光仍是看着窗边的那个暗色的边框,从别人眼中只看到它一个人独坐的身影,那个声音只是传入它心里,声音传送者也沒形态,也只有塔尔一个人听见。 絮叨了好一会,塔尔也不知道这个不明所以的存在体到底要找它干嘛?不过看来对它也没恶意。 “那么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吗?”那个声音终于想到了这件事,既然它认识塔尔,塔尔应该也知道它。 塔尔歉意一笑:“请问你是?” “你知道名字并不重要,我也不需要名字,但是为了你区分,你可以叫我老大万一。”老大万一马上回应。 塔尔怔了下,它没有任何印象,哪个叫老大万一?抱歉它不认识。 “我是来找你问机器人二的下落的,那天你跟它一起被抓走,它在哪?”老大万一继续提醒着。 终于找到了塔尔,居然变成了一个人类女孩,老大万一不敢现形,怕吓着它,他只是来打听他机器人助手的下落的,打听到就走。 老大万一不太想跟地表人类打交道,那是低智生物,但他记起塔尔不是。 塔尔在回忆,但是它的芯片没有记载,它在曾经的镜像世界也毫无印象,这就困惑了。 关于老大万一,它也不认识了。 “不认识。”塔尔很遗憾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塔尔?没错,就是你,我不会认错。”老大万一那个印满岁月沧桑的声音继续传送在它心底说。 “可是我不认识你。”塔尔一口否认。 “你认识林沃吗?”老大万一的声音问。 “这个认识。”塔尔承认。 ”他在哪?”老大万一追问着,他调查过,就是林沃派人抓了他的机器人助手,然后不知所踪,他到处在寻找,直到找到地球,又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去找,直到找到这里。 “不知道。”塔尔的确不知道,天知道林沃一直都游荡在什么地方,行踪不定。 “是不是你跟林沃合伙绑架了它。”老大万一声音中有指责。 怎么塔尔看来完好无损,恢复自由,那机器人二无论如何找不到下落? “没有,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塔尔叫屈,虽然它很冤枉,它甚至不知道老大万一在说什么。 那个声音保持了沉默,好一会也没出声。 老大万一确定塔尔又失去了那个星际现实世界的记忆,这很无奈,所以塔尔也不记得它与机器人二是不是认识了,他无法再继续指责。 塔尔几乎以为那个老大万一走了,老大万一又再出声:“你带我去找他。” 塔尔不干,但对不知来历的这个星际存有老大万一,塔尔不确定老大万一的底细,它无法说拒绝,但是也不愿轻易顺从,它保持安静淡然,不说话。 “带我去找他。”老大万一厌倦的声音即使布满穿越星际光年的沧桑,仍旧是坚持不懈的决心。 “我-”塔尔顿了下,解释着:“不知道他在哪。” “带我去找他。”老大万一再次重申,坚持着,对塔尔说的不知道根本就是听若无闻,也就是直接忽视塔尔的说词。 塔尔无奈皱起眉,闭上眼睛,以手揉眉心,似乎很无奈。 但塔尔又很快站起来,声音平静:“很晚了,我要休息,要找,也得白天找。”但白天如果能找到林沃也是要碰运气。 人类的确要睡觉,物质身体通过睡觉休整恢复,塔尔的托辞,老大万一不能反驳。 安静了一会,老大万一又继续问:“白天你去找来,然后把他带来这里。” 塔尔思考着借口,等了一会,还是要告诉他:“这几天不行,我-爸住院,白天我要守着。”反正是没空找。 “你父亲病了?”老大万一似乎很无辜地问,物质层的人类生病痛也的确是常事。 “多希奇啊?这不是很正常?”塔尔反问,医院从来不缺病人。 但在外星族眼中并不认为人类会经常生病是正常的。 “我给他治好,你帮我找人。”老大万一开出条件,反正治病举手之劳,换塔尔在地球物质层帮他找人,他也看出塔尔并不想帮他找,也许是因为塔尔已经不认识他了。 但老大万一孤独漂流千万年,不喜与人交流。 他也就认识了一个塔尔,当初曾硬闯入他的飞船,闯入了老大万一的私有空间。 但那时老大万一对塔尔很不喜,犹如对侵略者,时刻想驱逐。彼此相处并不愉快。 自从机器人二下落不明,老大万一在星际间找了很久,直到找到地球,又找了将近地球年八年时间,终于找见塔尔,念起塔尔曾经在飞船内共与他患难过,现在又是个人类柔弱的女性模样。 孤独太久,老大万一见到塔尔却反而如同异乡逢旧相识,是终于有个熟识的了,看到塔尔觉得自己应该马上也可以找到机器人二了,是全然的寻找终于看到尽头的放松。 但他是什么感觉,塔尔并不在意,它并不想为他找什么林沃,不管老大万一与林沃有什么过节,塔尔不想插入进去。 老大万一提出主动要为安父治病这个条件交换,倒让塔尔无法拒绝,它难道不希望老大万一救治吗?他也希望安父快点好转。 当然它忘了,如果安父好了,安母又可以心无旁骛继续找它算帐了,现在安父的病,令安母无暇顾及塔尔。 “好。”塔尔点头同意。 当然,那个看不到长啥样的老大万一,塔尔并没执着要知道他是什么星际的什么存有,只要他不来烦自己,塔尔对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存在体,基本是可以做到视若无物。 但是老大万一对它的生活却很好奇:“你不去床上睡觉?” 当塔尔倚坐在楼上沙发里闭目深思,全然放松,让物质身体休息。 老大万一却又问起来。 “你吃不吃人类的东西?”老大万一那个声音又继续问。 塔尔不回应。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有人类雄性伴侣吗?” “这屋里今晩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你每天都会做什么?” “你也上班吗?挣钱养家吗……?” 不是老大万一对人类好奇,而是他对塔尔的人类生活好奇,看来这个塔尔适应了这个低纬振动层的生活。 并且过的很舒适,而与塔尔一同被劫持的机器人二却下落不明,这又令老大万一心有不平,不停打扰它。 塔尔继续保持沉默,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老大万一发觉后,有点不高兴。 “我需要休息,你可以安静下来吗?”塔尔无奈翻个白眼,表示它不喜欢被打扰。 ”你父亲的病?是什么病?”安静了一会,老大万一又继续问起来,大概就是不准备还塔尔静处时光了。 “昏迷。”塔尔简洁明了。 “为什么昏迷?”老大万一倒似疑惑不解了,又问:“那个存在体不在身体里了?还是他想体验什么?”不然怎么会让身体昏迷的。 “不是。”塔尔说:“他认为他会死,所以就保持了这个假死沉睡状态。” “哦?”老大万一轻笑了下,这个治疗倒容易多了。 /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五章 出院 老大万一是这么吩咐塔尔的,把安父带回安家来治疗。 医院人多杂乱,信息场紊乱,他不想去。 塔尔在第二天去到医院,也并没对安母说起,当它换安母回家洗漱休息时,直接就去找主治医生要求出院,这令医生包括整个科室医护人员都惊呆了。 当然本着人道医德的责任心,医生都是极力劝阻,因为病患看来这么严重,昏迷不醒,也许是颅脑病情变异之类复杂的情况。 患者如果坚持回家,放弃治疗,路上颠簸,引发大脑病情严重,生死难料。 医院方正在拿出治疗方案,希望病患方配合。 但是院方千言方语,塔尔只坚持一句:病人必须出院,出任何事不用院方负责。 当然他们争论引来医院其他人们的侧目,议论自然是塔尔做为一个病人女儿,太不孝顺了,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是这么自私冷酷无情。 吕江北也站在围观的人群中,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保持与愤愤不平的众人相同观点,反正塔尔的事不关己的冷淡他是见识过的。 所以吕江北大概知道塔尔肯定还在维持它那个谬论:因为病人都是自己要得病的,所以不用治。 真是太疯狂了,吕江北心想。 在塔尔的坚持下,院方不再勉强。 反正他们是尽力劝阻了,但劝阻无力,让塔尔签下了病人出院有任何意外,家属全权负责,医院方免责声明,摇头叹息着同意了办理安父的出院。 塔尔的力气背起安父是没问题的,一个纤秀的女孩子背起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的画面,实在是太惊人了。 塔尔也不想太过招人眼球,所以请求了一个护工帮忙把带轮病床直接推去了医院大门口叫车。 中午时分,人流也多。 那些司机都以为病床里病人是个死人,因为安父在病床上还处于昏迷中,脸色暗淡灰败,又是医院里推出来,不死可能也是活不久的,太晦气。 加上中午时分,人流也多,不缺客人,居然没车肯停留带上塔尔与那个沉重病人安父。 塔尔叫了好一会,终于一部车开过来,车窗摇下来,车主很是和熙的笑容,西服笔挺,内黑色羊毛衫,颇显气质,赫然是连俊,县城就是这么小。 “你?”连俊看看塔尔,又看看病床,二话不说,开门下车帮忙把安父从病床上背到车内。 塔尔把病床交到护工手中,终于办妥了,它也上了车,来不及说谢谢,先长吁了口气,对连俊温和地笑了一下。 快到中午时分了,正是连俊下班时间,办了点事又正巧从医院过路,看到了塔尔的叫车,没人停车,他就停了。 “安伯父怎么了?”连俊发动了车子,一边从街上的车流中见缝插针穿行,一边目不斜视地随口问着。 “他在睡觉。”塔尔看了眼双目紧闭的安父,把安父安置卧在后座椅上,塔尔坐身边托着他的头。 “是吗?”连俊觉得塔尔在轻描淡写安父的病情,有病人坐他的车,可能怕他多心。 正常出院的患者都是可以行走,至少是能保持清醒的,这么昏睡就出院的?大概是治不好了。 连俊目视前方,不经意地笑了笑。 这次相遇,连俊觉得他可能与塔尔有缘,幻想着如果可以继续,他不介意塔尔病重的父亲坐他的车。 “谢谢你。”塔尔不解释,才不管连俊怎么想,只是对他背影又是笑了下。 “你是沈冰燕的好朋友,不用客气。”连俊倒沒有很介怀求亲时塔尔的拒绝,因为他也另外相亲了好多次,因为他的强势母亲,他也被别人拒绝得都没了脾气了。 塔尔想起沈冰燕那天的婚礼,可能连俊那天也去了,不过它没看到他。 中午时分人多车多,到红灯路口停着,连俊心里想着,还是忍不住问着:“你找到男朋友了吗?” 塔尔自我嘲讽地嘴角微弯,这个连俊对它还有想法? 它不说话。 “我那天想了很久。”连俊有如自言自语,但在说给塔尔听:“其实你的要求也不苛刻。不就是个飞船吗?” 塔尔闻听讶然,这语气轻松的。 “也怪我们当时没问清楚,可能有误会,也许你只是想要个黄金或是纯银打造的仿飞船雕刻饰品。” 连俊充满希望地说,至少这个要求他可以办到,一个黄金雕琢饰品能有多大。 然后他又想着问着:“你是uf0爱好者吗?”不然塔尔会提出要个飞船?也可能只是因为喜爱,要个仿制飞船饰品而已。 那天相亲,塔尔提出要个飞船把连家母子气走。 连俊后来想了好久,深思自己失败原因。认为塔尔应该不会要个真的飞船吧? “哈哈哈哈哈!”塔尔再也忍不住失声笑出来,虽然它应该忍住的。 连俊的这个想像力。 “我猜的对不对?”连俊明了的笑,他希望这次能缓和他与塔尔的关系,沈冰燕的婚礼之后让他对自己的婚姻也很着急了。 塔尔没说话。 连俊认为它可能脸薄,心事被自己拆穿了,不好意思。 离开主干道,车速终于可以快一点了,很快熟门熟路,连俊的车己开到安家门口停下,塔尔推门下车。 连俊急忙也下车,去后门帮忙背起安父,两人往安家屋内走,其他邻居门口有人在闲聊。 安母正把屋内收拾好了,在医院陪护休息不好,在家她也没法安心休息,安父的病情令她忧虑焦心。 安母带了一些日常用品正准备出发去医院,就惊愕地看着连俊把安父背进屋来。 她都惊呆了,塔尔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把安父弄回家了? “医院说可以出院了。”为防安母惊震发火,塔尔马上表示无辜:“医生说他适宜在家休养,所以我办了出院手续,您不用去医院了。” 连俊把安父背到卧室床上,塔尔递给他一条毛巾叫他擦下汗,其实冬天也没什么汗,但连俊却有被关心的温暖。 安母己一把抓住塔尔拖出卧室外,一迭声地在问,惊震过后就是十分激动:“昨天医生都跟我说病人很严重,要做好醒不过来的准备,这倒底怎么回事?今天就出院了?是不是严重的治不了啦,天呐,”安母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捂住脸哀哀痛哭,情绪失控,肩膀抽动,痛哭失声。 医院对已治不好的病人一般都会叫送回家,结果就是等死。 很快有人看到安父己被背回家,一些闻风而来的左邻右舍们都来到家里关心询问,见安母哭这么伤心,都心里明镜似的公认这个安父只怕就是时日不多了,叹息不已。 塔尔神色淡定,去床边看看安父,帮他盖好被子,一言不发,听着安母的哭声以及邻居们七言八语表达着对安父的同情,对安母的抚慰。 关心之后就是闲聊,她们聊起今天早上,离这排自建楼房不远的叧一个街道上的小区门口发生一起车祸。 一个奶奶骑电动车带自己孙子上学,沒注意,早上路口人多,小孩从后座掉下来被一辆过路货车压死,叹息着那个小孩才四岁,生死无常,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之类。 一下子议论纷纷,一个邻居发表着看法,也是劝慰安母,说着本以为他们这排自建房邻居接连死人,很不吉利。 现在出这个事,死亡灾难可能是转到那个小区那边去了,所以他们这排邻居家里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很是庆幸的语气。 似乎死亡也有接力赛道,而那个赛道的接力己离远了。 那个邻居声音很大,众人也是纷纷附和,但是看到安父这个情况,又都感叹着,猜测着他们这排邻居,是不是死亡的阴影并没离去,还会死人,狐疑着,心情似乎也都变沉重起来。 连俊陪聊了一会,因为下午要上班,就告辞离开了。 塔尔观察到安父的眉毛略有颤动,眼皮有那么一刻动了动,只是眼睛一直不睁开。 到下午三四点时分,终于人都散去了,安母也己不再哭了,有众邻居安慰,情绪看来终于平静点了。 只是她神情看来还是很崩溃。 安母中午饭没吃,塔尔又怕她饿坏了,可是它又不会做饭啊。只好出门去外面买饭菜回来,劝安母吃一点,然后劝她上楼去安彩秀原来的房间里去休息一下。 当一切弄定,塔尔这才稍有空闲又去卧室看下安父情况,安父仍是昏迷状态,但是呼吸虽然微弱但却似并不杂乱,应该是没生命危险。 屋内又静下来,塔尔来到客厅对空气在询问着:”老大万一?”那个说帮安父治病的异星存有还在不在了?即使不在,塔尔也根本不介意,毕竟会治病的又不止他一个。 老大万一没有回应。 可能他只是跟塔尔开个玩笑,也跟米达安德一样,根本就不会帮人类治什么病。 “你要帮我去找林沃。”但是老大万一居然还在,出声了,但是提出的还是这个简单的交换条件。 “可以。”塔尔答应着,反正它只要去找,找不找的到不管。 “所以。”塔尔转首看着卧室内,安父不醒,它是不会离开的。 “这个好办。”老大万一的声音在它心底说,然后消失了。 塔尔正在想着老大万一会怎么医治安父,马上听到卧室有动静。 塔尔倒是惊的一跳,心想:这么快吗?急忙转身来到安父所在卧室, 本来正在昏迷的安父己坐起来了,似乎很茫然的样子,双眼睁开,目光四转,打量四周,然后目光看向门口的塔尔,古怪的一笑:“塔尔?” 塔尔有那么一愣神,但是它很快明白过来,看着安父:“你怎么可以?”它当然不是对安父说话,而是对那个安父身体里面的存在体。 因为塔尔敏感地发觉肯定是老大万一跑进去了,一下子让安父这个物质身坐起。 “这就是你医治的办法?”塔尔有那么些张口结舌加被戏耍的恼怒。 “这个存在体不太有主见,当他允许,我就进来了。”老大万一伸展了手臂,左右看这个物质身的双臂,似乎很新奇,活动着手指。 ”你出来。”塔尔很不高兴。 “你想要你的父亲醒吧?”老大万一皱起眉,因为塔尔对它不客气的语气而不快。 这让塔尔表情一滞。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关心 “我想我可以教会他不要轻易被别的个体影响。”老大万一说,进入这个身体,他马上知道了安父的浅薄认知。 当别人议论会有第四个人死去时,安父认可了这个信念,并自觉地揽上了身,导致等待死亡的状态。 但是邻居们的议论告诉了他,己有第四个人死亡了,但不是他,让安父有那么些恍惚,但还是有那么些不明所以的迷茫困惑,他需要时间静静,所以他还在昏迷中。 塔尔顿住,这是它无法反驳的,但这也不是老大万一可以随便进入安父身体的理由。 “帮我去找林沃,我会替你唤醒他。”老大万一也是安父,盯着塔尔,一脸我不是开玩笑的表情。 这说明安父还没真正醒来。 塔尔一脸郁闷,平白的它又多了个爹。 “你到底跟林沃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塔尔决定在找人前,还是要搞清楚这件事,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纠纷。 “他偷了我的机器人。”老大万一不高兴地说,当然偷这个词用在这里并不对,应该是劫持。 这让塔尔再次正视自己身份,心虚了下,它应该不是老大万一丢失的那个机器人吧? 不过,不是。 “他为什么要偷?”塔尔有些莫名其妙,林沃去偷机器人?这个画面想起来就很不可思议并且难以置信。 “你得问林沃,你,还有我的机器人,当时在一起。”一起被抓走的。 现在塔尔在这里,机器人却不知所踪。 老大万一深刻怀念他自己的聪明的智能机器人二。 “我记得你说过是抓去。”塔尔想要纠正这个说法。 “有什么分别吗?反正我的机器人丢了。”老大万一显得不耐烦,现在追究这个起因没意义,他需要的是结果。 “这事发生多久了?”老大万一说的是事发时,塔尔也在场。 但塔尔对此事却毫无印象,这就很奇怪,令人困惑了。 “以地球年来算,已过了几十年了。”老大万一回忆着,对于他上万年的寿命,几十年这个时间也很短。 “可是你知道,从我诞生,记忆中没那么久的时光。”塔尔没活这么久。 这很令人费疑猜,塔尔记得自己从诞生到来地球才只几个月,但是老大万一却跟它说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 它有过去吗?这令塔尔迷惑。 “那是因为你忘了。”老大万一毫不介意地撇了它一眼,在那个星际现实世界,那时塔尔也忘了地球上的事情,应该说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不同纬度现实空间。 老大万一遇到过有些奇怪的星际存有,明明你跟他面对面交谈过,也亲自接触过,但是一转身,就对这件事,甚至包括见过的那些星际存有也会忘的一干二净,半点也记不起来。 这个有点象一些自我保护的防御启动机制。 再说了,老大万一来这不是为了提醒塔尔的过去是怎样的,他只是为了找他的机器人,找到,然后离开。 “去,你去找到林沃,告诉他让他把机器人还我。”老大万一盯着塔尔,言语中是不容辩驳。 塔尔扫了他一眼,向门口走去,虽然心里犯迷糊。 它在想它的过去,如果它有过去,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到底有关它的事情真相,还有多少是它不知道的。 当然,塔尔也不知道去哪找林沃,在外面徘徊不定,所以直到夜冷风吹,它又来到了任小凤卖东西所在的夜市。 当然它又看到了任小凤在卖饰品,并不会说塔尔赐予她钻石就心安理得接受,就不出来赚钱了。 实际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塔尔躲在离她对面不远,一个黑暗的角落看着她,不去上前。 有客人时,任小凤专心在热情地卖东西。没客人时,就在看那些灯光中来去的路人,她在努力寻找塔尔的身影。 四顾张望,她也在等塔尔,要把东西还有钻石还它。 她认为塔尔买的东西没拿走,应该还会来她这。 塔尔只是偷偷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天空忽然下起雨来,一滴两滴三滴,果然是出门没看天气,天就下雨了。 渐渐雨水从天空滴落的多了起来,地面有了水渍印迹,一小块一小块地湿润水泥路面。 望望天,很快很多没任何遮挡的摊贩开始手忙脚乱地收东西,任小凤也在收摊。 塔尔只好跑了出来,帮任小凤收拾那些没卖掉的饰品,一边关心地嗔怪着:“下雨还要出来?” 见到塔尔突然出现,任小凤很惊喜,双眼都泛起光来,喜悦叫着:“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又不听话,叫你不要卖东西了?”塔尔埋怨着:“天这么冷,又下雨。” “没事,小雨而已。”任小凤感动地笑着,塔尔肯定是代替杨明枫来关心她了,也许是杨明枫拜托这个表姐来关照她的。 任小凤想的很简单,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塔尔素味平生却这么关心她,她以为肯定与杨明枫有关。 “你等会。”雨水正在连成细密的线,任小凤赶紧跑去帮邻居大姐秦姐收拾童装。 下雨,来不及多说。 塔尔则负责把她的饰品全装在一个大提包里,拉上拉链,收起神缩架子桌。 冷风一吹,雨水冰凉地印在脸上,塔尔抬手抹去。 一抬头,塔尔看到了一个人,辨认着,居然是米达,站在刚才它隐藏的地方,在黑暗里,双目明亮,负着双手,静静地看着对面塔尔所做的一切。 很奇怪,一向形影不离的安德哪去了? 又一阵风吹过,雨点也在飘飞。 米达瞬间消失,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或者是如同影子被风吹走了。 帮秦姐收好童装,推过来装货的三轮电动车装上车,雨水渐渐密集,任小凤又跑过来,提了装饰品的大提包,还有收缩桌子,也去装上车,这才过来挽上塔尔手臂:“姐姐,去我家吧。” 她的头发己浸湿,贴在了头不出的落寞,顺着店挨店的门前挡雨檐一家家走过去。 街道走到头,它又转入另外一个街道,在没有可以遮雨的空档处,跳跃着,继续又跳入在有门前遮雨檐的店面前走过去。 已是晚上快十点了,很晚了。 但塔尔并没想叫车,只是在雨水里走着,雨夜温度愈发令人觉得冰冷,虽然到处还是有灯,灯光在雨水中看来令人觉得迷朦,塔尔双手插入口袋里。 直到一个人撑着一把伞在路灯下出现,人美如玉,娴静俊雅,长身玉立,赫然又是米达,嘴角微扬,看着塔尔,这是一个不一样的米达。 以前他总是如出鞘的剑,透着锋锐,但此时此刻,他似乎收敛了所有的锋芒锐气,看来可亲可爱,容色极美,雨夜灯光下如梦如幻般的存在,是女子一见倾心的美梦。 塔尔笑了下:“安德呢?” “他有别的事。”米达平静地看着它说:“如果你喜欢淋雨。”米达嘴角微扬,薄唇弯成小小的新月。 “当然。”塔尔淡然笑着,又是一处空档,它跳跃着躲开地上的水渍,以手遮头,踮着脚,看来很小心,不让雨打湿鞋子。 它此刻看来犹如一个喜欢在雨中玩水的小女孩。 “你知道林沃在哪吗?”塔尔蹦跳一会,想起来,问着。 “他去美国了。”米达淡淡的说,他大概知道,林沃跑那边去干什么,毕竟他们族人遍布全球,信息灵通。 美国是集全球人种的汇聚地,不同国家文化信息在那里撞击交汇融合,有如一个缩小版的小地球。 但就这唯一的融合了各国成员的国家,实验却是不成功的。 种族,信仰,宗教,纷争巨大,大大小小的暴乱,枪击事件犹如汇集的矛盾之海,时刻波涛翻涌,起伏不定。 因着西方国家的局势总是动荡不安,总是能引来各种异星族的各种各怀目的的关注,加上还有中东地区也昰战火纷飞之地。 不停的战火硝烟,能联系上的词就是炮火、战乱、饥荒、生存艰难、难民、呻吟。 很多星际种子也都会不停地转世在那边,越是经历困难艰苦,内在灵性方面便更是成长,进步巨大。 再一个西方也是传递讯息的集中地,可以最大范围地从中心向全球扩展传递灵性内容,只因那里也是开放接受允许信息之地。 “啊!”塔尔有那么一刻失神。老大万一还等着它去把林沃找来。 “你找他干什么?”米达状似奇怪地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我找。”塔尔说。 米达看来并不想多问,对林沃他也不太想提起。 “塔尔,你到时候也要过去,再等几个月。”米达似乎意有所指,自然是指塔尔怀孕在身,等到那个存在体借助塔尔降生安家之后。 米达在安排一个计划:“在这边虽然平和安定,但你学不到什么东西。”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七章玩游戏 “那么任小凤?”塔尔追问。 “到时候,她应该也会转世去那边。”米达波澜不惊,安排计划都在几个月后。 “我不去。”塔尔赌气似地说,嘴唇紧抿,与他四目相怼。 但是米达坚定,不容反驳的眼神告诉了它:反对无效! 似乎塔尔只是一个物件可以携带,不是生物,没有自主权,也没有商量余地。 它的命运不由它掌控。 这又让塔尔起了抗拒之心,总是硬抗硬,塔尔从来都抗不过,所以它己聪明地在改变策略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塔尔抬头看看天说:”雨下大了。”很理所当然的,它一下子蹦过来,钻入米达伞下,并且毫不顾忌地一下子抱住了他手臂。 虽然这么做,塔尔很是鄙视自己,并且心里感到一阵恶寒,但它目的却是要恶心米达的。 被塔尔碰触,还被它这么暧昧的姿势。 米达似乎身体僵硬了下,目光怪异地看了塔尔一眼,看来在忍着脾气,没把它从伞下踢出去。 塔尔计谋得逞,把他手臂抱更紧,虽然它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特么的无耻,反正它不理会米达的眼神就好了,至少它不会郝颜。 此刻他俩看来就象一对恋人。 “你伞哪来的?”塔尔还不放过米达的,在追问。 “买的。”米达从容自若回答。 ”用什么买?”塔尔怀疑的表情,天知道这伞是不是偷的,米达又不用人类货币买东西。 米达瞪了它一眼,拒绝解释,所以伞的来源成了谜。 好吧,塔尔记起了它自己的另怀目的。 “送我回家。”塔尔马上开始实施,声音软软的说,说完它自己也己涨红了脸,它在撒娇吗? 这戏演的让塔尔也极是难为情,但是己经开头了,它自然不能退缩,不然以后就会成为米达又可以嘲笑它的一个理由了。 “你是-故意的?”米达声音清冷地响在塔尔耳边,毫无起伏波动的问。 是啊!就是! 就是被一眼看穿,塔尔也当做他不知道,反而头一歪,靠上了米达肩头,嘴里说着:”不是,我只是好冷。” 它虽然知道它冷个鬼,但是物质身体却的确是表面皮肤冰凉。 雨水仍旧从伞下飘洒过来,将两人表面衣衫慢慢浸湿。 这一刻,天地间都似乎消失了所有嘈杂的人声车声,只有漫天的雨声清晰地响在耳边。 米达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温暖的温度,身体也没有任何人类所拥有的活体气息,包括呼吸都轻的几乎可以忽略。 他本身即是高频能量团汇聚,而能量本身又是没有任何情感的。 他既不是人类,当然也不具有什么能表现出来的情感波动。 米达却也很主动地伸手揽住塔尔肩头,有能量团无声无息,以肉眼不可见地无形,从米达周身边扩展开,罩住了他们两人,形成了一个防护场,雨水不再能从外面浸入。 他们慢慢在雨中伞下行走,湿漉漉的昏黄灯光下,影子成了一个,长长地拖在地面。 “米达,你爱过哪个女性吗?”塔尔随口问着,它随便猜的。 此刻两人犹如情侣相依相偎,但是都各自清楚,谁也不会对谁真的会生出什么情感需求来,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现在他们就只是一个演员一个观众,一个表演一个观看。 “爱过。”米达若无其事地回答。 “是梅伊洛?”塔尔毫不惊奇地问,也就是那个任小凤来地球前的名字?这名字很美。 米达顿了下,不以为然地回答:“不是。” 塔尔奇怪了,好奇地问着:”那是谁?” “反正不是你。”米达冷淡的说,他洞察塔尔问话的用心。 这个回答?如果是,那也更怪异。 “我知道。”塔尔反而有些不舒服,虽然这没什么奇怪的,但它总是好强不服,要扳回来:“我知道现在你爱的是安德。” 这算不算损人? 米达忍不住失声笑了两三声,随即就断掉,既而语气警告着:“塔尔,你找打。” “你们总是在一起。”塔尔仍旧不怕死地继续嘟哝一句。 米达扫了它一眼,终于是没反驳,他也没必要向塔尔解释。 “米达。”塔尔想了下,想着那个雨中急急收摊的任小凤,它询问着:“你能不能分点爱给任小凤?”温暖任小凤剩下的几个月的余生时光? 塔尔似乎忘了,现在是它陪在米达身边有如情侣,但它却盼着米达去爱另一个人。 因为塔尔发现米达并不是不能接受女性靠近的,比如它,那么米达也可以接受任小凤。 “不能。”米达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你没有同情心。”塔尔不满地白他一眼,抱怨。 “你所以为的爱只是一种能量,本质完全平淡,当它进入地球,进入物质结构,直接被人们将它展示表达为爱。实际你认为的爱与同情那都只是一种存在状态,从万事万物诞生,就存在于其中。”米达很是从容地解释。 个体活着或者死去也好,本身也是因为存在于爱与同情的能量中,没有谁给予谁。 ”反正我说不过你。”塔尔郁闷地说。 它己不知不觉松开了抱住米达臂膀的手,但又搭上他的腰,紧紧抓着他腰畔的衣服,偎着米达。 它很奇怪,它有意这么亲近,米达不抗议?也没反对? 米达也还很自然地揽着它的肩,塔尔也没拒绝。 ”塔尔,你要知道,我是不介意的,哪怕把你装在我口袋里。”米达嗤笑着,在取笑塔尔的故意接近及想法。 塔尔自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不就是说它不是生物吗?只是一个al智能芯片而已。 不管塔尔什么用心,主动接近,米达也没把它当可以吸引人的雌性生物看待,所以可以容忍它靠近。 也就是说两人实际处于人和物的相对,并不在对等交流的位置。 毕竟塔尔的本质特性也可以适应任何别的躯体,这个身体不是唯一一个,没什么好在意的。 塔尔自然明白他的所指,不禁沮丧,心里又是一阵悻悻然,又是不服,反正米达总是能打击它的自尊。 ”到你家了。”米达站住,不再向前走。 离安家还有三四十米,远远望见安家大门口。 塔尔知道从任小凤摆摊的夜市到安家有多远,步行也要走将近一个小时。 但是它自与米达相遇,然后一起回家,也没走多久,这就到家了?自然知道米达又使用了什么空间转移瞬移术之类。 塔尔松开抓米达衣服的手,但没离开米达手执的伞下,认真地看着他。 它态度很热切,眼睛亮晶晶的充满让人看不清的意味:”自从你们替我治好伤,我一直在想,不知道如何报答。” 实际是回报,对于米达当初离开安家时整它的回报,以身相许。 它很有用心地说着,忽然掂起脚,仰起脸,抬手就去勾米达的脖子。 如果在米达眼中,它只是个智能芯片,只是一个物件,它就怎么做也可以,反正羞愧的应该是米达。 如果物件主动跟人亲昵?恶心不死他? 米达早己看透它心思,失笑着,把伞一把塞入塔尔伸过来,抬起的手中,刹时,人己退开好几米:“塔尔,我虽然知道你在玩一个游戏,但是我不认为你能玩的好。” 塔尔居然想跟它玩人类情爱游戏,从头到尾,米达都清楚,他只是在看着塔尔演。 他认为塔尔在人类中混太久,什么都学会了,居然还学会了勾引这一招。 “你怎么知道我玩不好,你玩的好,那你又躲什么?”塔尔自然是愤愤然的,对米达嗤之以鼻。 它只是要恶心米达而已,似乎目的并没达到,对于塔尔的主动行为,米达对它既没生气讨厌,也不排斥。 雨越下越大,塔尔撑着伞回家,如果米达淋雨?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他会自己照顾自己。 当它推开门,安母就冲了过来:”你这死丫头,这么晚了,还下的这么大的雨,你跑出去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安母至少精神好多了,注意力己又放在了塔尔的身上。 因为从她悲伤过度,休息着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己暗,她再次想到安父,但楼下静悄悄的,屋里都没开灯,让安母心里刹那有了不好的想法。 整个屋子静的太诡异了,如一座荒墓,毫无生气。 有那么一刻,安母想到如果安父已经死了,她也不想活了,跟随着去了算了,反正女儿也不听话,如果安父死了,把女儿丢给她一个人管,她也不想管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止不住让安母悲从中来,抑制不住地在黑暗里流泪,越想越绝望。 但她终于是忍不住要下楼察看下情况,有着可能面对最坏的情况心理,即使不想面对也得面对。 安母只觉心脏狂跳,快要晕倒,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她不会看到令她崩溃的画面吧,整个屋内只有她下楼的单调脚步声。 楼下太安静了,全无任何有活人存在的气息,难道说安父已死了?那么女儿呢?为什么也没动静? 安母摸索着去开了楼下客厅的灯,刚打开,灯光满室辉亮,照见了客厅里所有摆设。 在客厅里一个静静坐着的人,他是如此安静,随灯光亮起,他转首看着紧紧抓住楼梯扶栏的安母,面上无任何波动。 但他的确是安父,他还活着,他己好了?看来这么正常,神情恬淡,就好象他每天都是这样,就是安静地坐在这里,不声不响,他看来平和的,就象根本没有发生过近期住过医院这一事件一样安然自若。 这一定是做梦,安母惊得不能作声,呆着,不停问自己这是做梦还是醒着,眼前一幕令她简直不敢置信。 ”你?你好了?”安母有如做梦般轻轻问,如果是做梦,她怕大声,吵醒惊扰了自己这个美梦。 安父看看自己,再看看四周,似乎在确认安母的确问的是他,然后毫不意外地对安母回应:”好了。”他的声音有那么些生硬,似乎对出口的那些字节发音还不太熟悉,正在琢磨着怎么应用。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八章 疑问 “那么秀秀呢?”安母还在怀疑这个梦,四下张望,如果她女儿也在这个梦里,是不是可以为她证明她没有做梦。 “秀秀?”安父明显有些意外:“她是?”那个塔尔,是她?她叫秀秀?她不叫塔尔?那肯定是人类身体的名字。 ”我们女儿啊。”安母疑惑地看着安父,他这个反应有点不对,是不是得健忘症了?女儿也忘了? 安母终于是鼓起勇气,抬手揉揉眼睛,她没有睡着?她慢慢一步一步走过来,她要亲自碰触下安父,如果这是梦,也太真实了。 “哦,她出去有点事。”安父毫不以为意的回答,见安母靠近过来,他马上站起闪开。 是如此不愿让安母靠近的行为动作,对着困惑不解,又迷茫疑惑的安母,他勉强生硬舒展脸上肌肉笑了下,话说这个身体,他掌控的还不太好。 如果他不想引人怀疑,因为他看起来肢体僵硬。 安母是这个物质身的妻子,如果她接近自己无可厚非。 “她能有什么事?”安母想起女儿,奇怪地问安父。 “所以我也在等她。”安父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缓缓走近窗边,窗外幽暗,有雨声在清晰地响起,下雨了。 这个身体令他如套枷锁,觉得笨重,可能与这个身体老化有关,才活几十年就衰老了。 安母看着他背影,然后使劲掐了她自己手腕一下,即刻疼得她眉头一皱,咧嘴一吸气,终于认定这是真的,女儿出门去了,她老公也已醒过来,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简直如同做了场恶梦,恶梦里是饱经痛苦绝望悲伤,一旦梦醒,一切却都并没改变,恢复如常,这令人感到欣慰庆幸不是吗? ”天冷,你身体应该还很虚弱,不要等她了,去床上躺着休息吧,你要吃什么,我去做,你身体刚好,应该吃点软食之类,下鸡蛋面条你吃?或者瘦肉稀粥?” 感觉太好了的欢喜令安母声音愉悦,瞬间心情好了很多,一迭声地对安父关心地嘘寒问暖,表达着差点以为失去的热心的弥补。 她忽略了所有值得深思的疑问,以及这一切事件发生的背后不同寻常的蹊跷。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也没什么好追究疑问的,家人身体健康无碍,就是最大的幸运。 “不用。”安父扫了她一眼,微有被打扰的不耐,他不懂与人类应该如何沟通:“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只想安静地待着。” 他的拒绝令安母呆了一下,安父病突然好了,他对安母却多了分生疏与隔离的冷漠? 令安母心里有那么些不能理解的委屈,关心还有错了? 但是他病刚好,安母终是不想令他生气,没有违背他的意愿,去沙发边坐下,呆呆地看着安父,充满期望地看着想着。 她老公病已好了,好的这么快,与她女儿当初一夜伤好,惊人的相似。 她女儿是有神仙医师救治的,那她老公是自己好的? 白天安彩秀私自给安父办理了出院,也说过医院叫安父回家休养,那大概是病不是很严重的,安母却误会以为安父不行了,还痛悲一场。 所以,就可以理解了? ”老安。”安母忍不住唤了安父一声,但安父一个眼神扫过来,那是叫她不要出声的意味,让安母生生地又咽下了所有话语,她只是想表达一下对老伴的关心而已。 这一刻,两人犹如陌生人共处一室,安母只觉尴尬无比,坐立不安。 安母莫名地也急切地盼望着女儿回家,也许能缓解这个僵局。 安父看她的眼神有如不熟悉,拒绝交流,表现怪异,令安母心头发慌。 实际安父这个病好,有没可能是神智更严重了,现在只是回光返照,因为安父好象都不认识她了,这令安母更是焦虑。 直到塔尔回来,安母简直如释重负,立刻一连声对女儿抱怨起来,实际却是发泄自己对安父病情的惊慌与不知如何应对的手足无措。 看看安父,塔尔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由笑了下:“我就出去走走,然后下雨了,我就躲雨,等雨停,结果雨越下越大,才拖到这么晚。”所以躲雨回晚了? 安母看着它手中伞,一脸疑问。 有伞躲什么雨? 可是安父不是说她出去办事情的吗?办什么事了?还回来这么晚,什么也不做,却似乎比平时更忙碌。 “这么晚了,您吃饭没?”塔尔关心安母,对那个冒牌安父老大万一,直接忽略。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安母白了塔尔一眼,又把塔尔拉一边,悄悄紧张地问着:“你看你爸是不是好了?我怎么觉得不对劲?”表现这么不对劲。 “他,他是好了。”塔尔瞧了眼安父,现在老大万一在里面。 安父的存在体还不知道回神了没有。 塔尔苦笑了下安慰安母:“他病才好,您不要多心,慢慢就正常了。”换安父醒来掌控躯体就正常了。 安母释然,接受了塔尔的解释,对安父提起的心放下了,立刻就想起要收拾女儿了:“你的事倒底要怎么解决?你能等,肚里小孩可不能等这么久了。” 这就尴尬了。 安父听见,疑问地看向塔尔,扫了一眼它的肚子,随即明了地古怪地嘴角抽了一个笑的样子。 塔尔横了他一眼,一边走向厨房,对安母的问视若无睹,若无其事,转移话题方向:“如果你还没吃。我去给你做饭。” 话说它可不会做饭,当它不小心“咣啷“碰烂一个碗。 “天呐,大小姐,你放着我来。”安母担心女儿把厨房碗碟全砸了,因为太过宠爱,这个女儿从来没让进过厨房。 终于是安母自己去厨房,她也饿了,下午睡到晚上,醒来又跟安父僵持着,等到塔尔回来,才想起来肚饿,这么晚也等于是夜宵了。 安母在厨房忙碌,她也只想简单弄点吃的,好早点休息,下的面。 塔尔随即看向了安父也即是老大万一,声音压的很小,轻声确认着:“老大万一?” 等于安父还是没醒。 老大万一扫了它一眼:“是我。” “所以你在里面会不会影响他?”在安父身体里。 塔尔似乎担心这个,如果老大万一在里面,安父再也不醒来? 老大万一闻听眼睛转动了一下表示不高兴,话说运动这张脸的表情有些费劲。 塔尔是在嫌他碍事吗? 随即老大万一不能接受地反指责着,立刻心灵传送信息:“当初你在我的飞船里也是赶也赶不走。”还把他好好的飞船弄坠落了。 这让塔尔是意想不到的回答,虽然对老大万一所说的事,它全无印象,但是也许这是真的发生过呢? 这个来历不明的异星存有也不至于编一段假事件来糊弄它,而且老大万一也己解释过,是塔尔自己忘了。 这令塔尔面目一僵,心虚了下不再反驳。 “打听到什么消息没?”老大万一看来并没太追究塔尔的态度,他只关心机器人二的下落。 “林沃?”塔尔马上为难的摇摇头:“找他出来,这需要时间,因为他行踪不定,不是很好找。” 因为安父还没醒来,老大万一在这个身体里维持运转,塔尔只能拖几天,再说实话了。 “哦?”老大万一倒也没再追问,毕竟他自己找机器人二时也找了很久,的确费时间。 安母下了鸡蛋葱花面,简单快速,热气腾腾地端上来,这个时间快凌晨了。 塔尔自然是第一个跳出来赶紧申明:”我外面吃过了,你们吃。“转身,速度离开,上楼。 至于老大万一能不能吃人类食物,不关它事,不过安父这个身体却的确需要食物维持存活。 夜里雨水仍旧是唏哩哗啦的下,外面幽黑,温度低得令人觉得沁寒刺骨。 塔尔只是无所动容,保持安静,静静地坐着陷入沉思。 直到它忽然惊觉,大概凌晨有三四点,外面仍是黑暗。 老大万一坐它对面静静地看着它,在黑暗中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模糊影子,可以辩认。 吓死人不赔命。 塔尔虽然沒有尖叫却仍然惊吓了一下,它向来保持警觉,居然不知道老大万一什么时候上的楼,又来了多久了。 如果他无声无息地对付它,塔尔可能根本斗不过。 这令塔尔警惕。 “他在哪?”老大万一厌倦而带着仿佛穿越了千万光年的沧桑的声音,令人听之感觉无比苍老疲倦。 让人仿佛看到一个日暮西山的老人,因为活的太久了。 这让塔尔记起了一点什么东西,可是细细想来还只是一点点碎片,凑不出可以令他回忆起的哪怕片面信息。 塔尔还在回想,没有在意老大万一的问题,等它回过神来,茫然应着:“什么?” “我问你,有林沃的消息没?”老大万一平静地一字字重复地问,他的发音还有那么一些在纠正中的错处。 但他知道塔尔隐瞒了。 也什么都瞒不过他。 塔尔轻吁了口气:“能等他醒了,你再去找林沃吗?”它希望安父能从身体里醒来,老大万一再离开。 “这取决于他自己。”老大万一说,他已唤过了安父所是的存在体,在安父的内在,安父保持昏睡中,不知道还在坚持着什么,也许与信念有关。 “我知道。”虽然说塔尔知道,选择在安父自己,但是如果他不肯醒来,这令人头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九章 想要唤醒 “林沃在哪?”老大万一仍旧转动眼珠,表示不满,继续追问。 “好吧,他己去美国了。”塔尔只好正视他的问题,老实地回答。 这又是一个惹不起的强大星际实体存有。 老大万一没有说话,他来地球第一个去的国家就是美国,那时林沃不在那里,他却找遍了美国每一个地方,因为美国是外星种族喜欢光临的地方。 兜兜转转,现在他又得去美国找林沃?特么的令人恼火。 “你跟我一起去。”老大万一要抓个垫背的,而且这个塔尔与林沃就是一伙的,看来很熟。 塔尔先是取得了机器人二的信任,并且诱导机器人二与他不合,然后计谋成功,趁他不注意,与林沃合伙抓走了他的机器人。 “我?不行。”塔尔吃了一惊,马上坚持拒绝:“如果我不见了,失踪了,我这对父母肯定会急死。” 开什么玩笑,它才不要去美国,尤其是跟着这么一个不明来历都不知长啥样的星际存有?肯定长的怪异,才不敢露形态。 ”我会让你的失踪变的合理。”老大万一看来是平心静气地说。 越是平静,越是要酝酿着行动的风暴。 他的机器人二不一样也被抓走了,几十年过去,至今下落不明,老大万一认为林沃是主谋,塔尔可能吃里爬外,是帮凶。 当然他那个机器人寿命也被设计的运行可以保持非常长久,性能聪慧方面也无人能及,就失踪了几十年,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找到也还是他的助手。 塔尔在想,怎么合理?被杀被拐或者是跟别人跑了?无数种可能在它心中一扫而过。 不管哪种,它都不希望发生。 “你可以选一种合理的。”老大万一知道它的头脑运转念头,倒是很大度的容许的说。 “我。”塔尔思索着,眼珠转动,但是它很快有了更好的借口:”我肚子里有个小孩,不能去远地方了。” 这个借口很正当。 老大万一似乎也没想到,这让他有那么些考虑着。 塔尔现在是人类物质身,有孕的生物体,是不容辩驳的事实,如果带入他的飞船,舱内强大的能量电磁有可能会造就那个人类胎儿的不能承受。 但是塔尔以前是来自于宇宙创造者的延伸自我分离,带着的能量巨大,把他的飞船都弄坠沉了,现在看来却是人类的柔弱无助。 也许塔尔的宇宙能量被隐藏了? 老大万一沉吟着,在考虑着他能不能等,等到塔尔腹中存在体的降生。 如果机器人二没了,他肯定要抓塔尔做为补偿,因为塔尔的来自宇宙的力量他见识过,可以抓来为他服务。 即使塔尔不记得,那有什么关系。再进入那个星际纬度现实空间,塔尔自然就记起来了。 他走过来,塔尔没动,但明亮的双眼盯着他的动作。 老大万一抬手己自然而然按住塔尔头过他不在仁丰了。”所以找不到林沃,老大万一不给安父治了? “那么,你去找他吧,我-父亲,我自己想办法。”如果老大万一不管安父死活,塔尔不能不管,只能各管各的事了,它当然也不会去哀求于老大万一。 老大万一去找他要找的人 塔尔找治安父的治病良方,找米达总可以的,它似乎忘了,米达也不给人类治病。 老大万一倒也没什么不快,虽然塔尔己表明各扫自家门前雪了,两不相扰。 这对他也没什么,他们本来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是自己管自己,从来也不会说遇到什么事情,就祈求外来帮助之类。 老大万一深思地看着它:“你要知道我只是要找回我的机器人,并不是非找林沃不可,那天你和它一起被抓走……”他没说下去。 塔尔一派迷茫,怔怔地说着:“可是我并不认识你的机器人啊。”如果它跟老大万一说过的机器人一起待过,可它连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 “好吧。”老大万一有些无奈,塔尔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寻思着是不是先去美国找林沃的踪迹,去追寻机器人的下落。 当然他如果去美国,也根本不用签证护照坐飞机之类,飞船就是他们的工具,在地球上想去哪去哪,招呼都不用打。 但是这个塔尔分明有些奇怪,眼神中藏匿了什么秘密,还有它脑袋里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老大万一才不信塔尔的鬼话,头起塔尔不顾父亲病重,坚持带回家,放弃治疗的事,认为塔尔做为安家唯一的女儿,行为真是太冷漠无情了。 赵轩宇当新闻说给赵母听。 昨天安父回来,邻居们好心探望后,都悄悄议论安父可能活不长久了,因为安母哭成那样,自然也附带议论安家那个女儿怎么半点也没悲伤,倒似安定的很。 据判断,赵母认为塔尔根本就是安家养的白眼狼,没有孝心,警告赵轩宇以后离这丫头远一点,以免被带坏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章 探望 “有劳赵伯母挂念,他已好多了,我-父亲现在还在睡觉。”塔尔若无其事地回应。 “是吗?”赵母盯着塔尔的脸,看它有没说谎,但是塔尔一脸淡定。 赵母心想这丫头心狠的很,居然不给自己父亲治疗,眼睁睁等着看安父死去? 而且塔尔如此轻描淡写,明明昏迷不醒,她却说在睡觉,太没良知了,安家父母太冤了,养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做恶人还做的这么心安理得。 做为多年邻居,赵母为安父很是抱不平,想多说几句了,话中有话地点击着:“要我说啊,有病还是得去医院治疗,不然个个都是你那个想法,有病不用治,医院难道是当摆设的,毕竟是自己家亲人,真的出什么事了,你会不心疼后悔?” “那是。”塔尔附和温柔地笑着,赵母毕竟是近邻。塔尔总不能去得罪,以后如果它离开了,有什么事了,安家父母也还得仰仗邻居帮助。 毕竟人类是群居生物,向来互帮互助。 虽说这赵母语气有些对它兴师问罪的意味,大概也是关心邻居,对它难免语气急切,有些什么误会。 实际塔尔也希望安父快点醒来。 见塔尔似乎面带笑容,温顺听从。 赵母又忍不住想多说几句了,仗着年纪与安父安母差不多,对塔尔倚老卖老,端起长辈的架子:“我怎么听说是你不想给你父亲治病?” “哪有?”塔尔显得很意外无辜。 “那你父亲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回来了?”见塔尔装无知纯良,赵母嗤之以鼻,怎么这丫头这么会装呢?不给父亲治病的事,她都知道了,这丫头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想瞒天过海? “那是因为-”塔尔想了下,应该怎么解释。 “因为什么?”赵母倒想听听塔尔会狡辩些什么?她心想着,如果她有这么一个媳妇,肯定会气死,幸好她儿子也不会真喜欢这个邻家丫头,因为赵母没看见两人来往了。 塔尔却是转而笑了下:“您如果有事先忙,我给父母买早餐,至于我-父亲的事,我自有分寸。”便先走开了,不予回答。 虽然赵母身后给了它一个白眼,塔尔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时间自然会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当塔尔买早餐回来,正在路边走,有一辆车型外观都很有质地的银色小轿车开到了它身边停下,车窗摇了下来,塔尔让开了几步。 看到居然是连俊,叶俊文,沈冰燕坐在里面。 连俊是司机。 那两个新人度蜜月回来了?坐在后排。 “秀秀,你的脸?”沈冰燕非常的吃惊,从车窗边看塔尔。 因为沈冰燕见过秀秀,受伤很严重的样子,如果没有几个月,估计都好不了。 但现在安彩秀的这个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受伤的后遗症,如同剥壳的鸡蛋,光滑无暇,太令人觉得惊奇。 “你是用什么药治好的?这么神奇?”沈冰燕与叶俊文都是很惊异的表情,面面相觑,在塔尔脸上寻找着昔日受伤的痕迹。 连俊闻听很迷惑,仔细打量着塔尔的脸,他没有见过塔尔受伤的样子。 这张脸很可爱啊!弯眉秀目,眼睛睫毛闪动有如振翅的蝉翼,挺秀鼻梁,淡粉红的小嘴,没有任何妆饰打扮,素面朝天,也是那么楚楚动人。 “早就好了。”塔尔表情淡定安然,随口应着。 但它一边说着,一边塔尔的目光就看向了车内的叶俊文。 那是一张坐在车内,温文而雅又俊美的脸,黑色西服穿在身上,剪裁很是合身,衬托出一个很是出众的人物影像。 但叶俊文对塔尔这个物质原身曾经做过的事,在他脸上没有看到任何被这个事件影响的干扰。 连塔尔也不知有孕之前,与他交流,叶俊文都表现得很从容自若。 就好像他们只是普通的好朋友关系,没有越过那一层一样自在,虽然叶俊文偶尔会跟它,说上一两句不伤大雅,暧昧的话。 那也可能是它与沈冰燕是好友的关系,叶俊文对它爱屋及乌。 所以这件导致塔尔物质身怀孕的事件,真相如谜,当事人无人揭晓。 ”就是普通药。”塔尔淡淡笑了一下。 “是吗?”沈冰燕莫名有那么些掩饰不住的失落,虽然她嫁的叶俊文觉得是很好的数一数二,但沈冰燕认为闺蜜得到的却是比她更好的,这让她心里隐隐不服。 安彩秀什么都比不过她,比如家底没她家有钱,出身又普通,没她生长环境优越,也不会打扮,谈不上多有气质出尘,凭什么找的男友比她强?这个闺蜜不是只应该做她的陪衬的吗? 如果塔尔伤好的这么快,那么它那绝世倾城的男友应该也没分开吧。 ”对了,我跟叶俊文己结婚了。”沈冰燕很快掩盖自己的妒忌,随即笑着很关心地问着:“因为你那时受伤很严重,我猜你肯定不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所以当时也没请你,你不会生气吧?”当时确实考虑了那个情况,安家也送了随礼,但没来当场坐席参加婚宴,也沒露面。 当时塔尔悄悄去过了,看那对金童玉女的新人,对沈冰燕的话,它笑了下,没回应。 “看我们又来看你了,补上那天的喜糖,其实我一直都很挂念你,看见你平安无恙,我就放心了,还有你什么时候也结婚?你那个漂亮的男友,你们感情好吗?”沈冰燕真的就是很关心塔尔的语气,笑语嫣然,啪啪啪的说上一大串。 实际她关心的就是塔尔还有没与它那绝世倾城的男友还在联系,为什么每次来都沒见到,都是塔尔一个人。 也可能是怕人抢走了,塔尔雪藏了,不让更多人知道它有这么出众的男友。 这番话却让连俊很不痛快,他专程来是想与塔尔重续联系,拉上刚从外面度蜜月回来的这两个朋友,指望他们帮他当下说客的。 但沈冰燕言下之意是塔尔早有男朋友了吗?又怎么会孤伶伶的在医院门口叫车,那个男朋友是干什么吃的?不帮忙? 而连俊充当好人,为塔尔搭载病人,难道是自做多情? 而塔尔如果有了男友,应该会拒绝他的帮助啊! 要么就是没有,因为塔尔没提过有男友这件事。 “安-彩秀。”连俊熟背了塔尔的这个物质身体的全名,期待的看着塔尔说着:“你没有男朋友,对吧?”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塔尔,等待着肯定的答复。 一个关心它有没有男朋友?一个关心它有没有跟男朋友在一起? 这种关心倒不如说是好奇八卦,但是人们就是对这种谁喜欢谁的事,特别的感兴趣。 塔尔笑了一下,他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避而转开话题:“我刚买了早餐回来,很抱歉,因为不知道会遇上你们,所以没有买你们的,如果你们没有吃,可以在外面吃点,天冷,我手上这两个早餐,如果还不送回去,就要凉了。”它把手上提的早餐,向车里的人扬了一下。 “你们自便。”塔尔转身自顾走开。 “秀秀,我们是专程来看你的,我们是客,你怎么能够不理我们就走了呢?”沈冰燕首先开始抗议,觉得闺蜜好友的态度不太好,似乎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做为从小长大的好友,她最有资格发言。 “可是这里也不是我家呀,这里是大路边,在家才能算是客人。”塔尔回应,回头巧笑了一下,皓齿洁白。 证明它没有态度不好,真的是怕早餐凉凉了,快点送回去。 “那我们去它家。”沈冰燕不甘心的说。 “要不我们先在外面吃了早餐再去吧!”叶俊文提议。 大早上的,饿着肚子也会心情不好,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三人的赞同。 当然,连俊心里还是在纠结那个问题,塔尔到底有没有男朋友?他还有没有机会? 他们来到一家面馆,点了三碗牛肉面,冬天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放了葱花香菜牛肉的香辣面汤,还是会令人觉得胃很舒畅暖和的,连带心情也会好起来。 但是连俊心里不定,根本心思就不在牛肉面上。他却一直在追问沈冰燕:“燕子,你跟我说实话,她是不是有男朋友啊?” “我哪知道啊?”沈冰燕撇了他一眼。 “但是你一直都在说他的男朋友很漂亮。”连俊不服的追问。 “是啊!”沈冰燕陷入有些缺憾的怅然,她回忆着那曾让她失神丢魂过的那么美的人物。 “你是不是见过?”叶俊文似乎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也就见了一面而已,也不清楚是不是她的男朋友。”沈冰燕对这个的确也很有疑问,因为每次见到塔尔,它都是一个人。 但是没有理由啊,那两个极美有如光之神的少年,难道安彩秀会不喜欢吗?沈冰燕自己都一见钟情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一章 劝婚 “长什么样啊?”连俊关心这个。 “反正真的特别漂亮,如果称之为可以祸国殃民也不为过。”沈冰燕回想着,这么形容,一本正经,不象是开玩笑。 任何世间最美好的词汇也无法形容全那两个让人惊艳的容颜。 一见之后,至今她还在怀念,可惜缘悭一面,想再见好难。 但沈冰燕的话让连俊信心深受打击,垂下眼帘,筷子没劲的搅动着细细的大白瓷碗里的冒着热气的牛肉面条,顿觉难以下咽。 塔尔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美得祸国殃民的帅哥男友,它眼中应该也装不下别人了。 连俊自知论颜值跟叶俊文都是比不上的,何况是另一个妖孽帅男,这太打击人自尊了。 虽然他家也算有钱,但在爱情里,这是一个论颜值的社会,颜值排第一,谁不是看颜值一见钟情的,他就是对塔尔印象很好。 叶俊文闻听似乎也在陷入沉默里,然后勉强笑了下,对连俊仿佛不以为然地笑着:“你别听燕子瞎吹,哪有男人真长的祸国殃民的,就算有,也许整形过,再说了能称之祸水的肯定是女人,哪有男人长得象祸水的。” “我没吹。”沈冰燕不服气的辩驳,脸庞涨红,他们居然以为她吹牛? “等有天你们看到就知道了。”沈冰燕气哼哼着,愤愤地吸着面条,夹入嘴里一块牛肉,用劲的咬着,感觉就不象是在咬牛肉,更象是在咬谁。 叶俊文宠爱的看她一眼,把自己碗里牛肉夹给她,如果沈冰燕爱吃。 ”我听说过有些牛郎是长的很美的。”过了一会,叶俊文这么猜测表达看法。 “啊!”这让沈冰燕有些始料未及,轻叫出声,很是为叶俊文的话表现惊讶,细细想来,那两个人,难道是做牛郎的?不然长那么美。 为了讨富婆们欢心,在一些俱乐部,夜店,歌舞厅里是有这么一些男人如同影子,只在夜里出没活动,长得十分俊美可爱。 那天见面也是在夜里。 这让沈冰燕信念动摇,如果那两人只是牛郎,只要给钱,是可以买一夜欢娱的,沈冰燕不禁看了叶俊文一眼,叶俊文对她关切的一笑。 天知道沈冰燕有多想再见那两人一面,即使与叶俊文在一起,她也从未曾忘记。 度蜜月旅行期间都令她心情不定,时时念想,无法释怀,因此蜜月玩的并不畅快,匆匆结束就回来了。 他们似乎就应该与她有可能的联系,不然,沈冰燕不知道为什么一面之缘就是忘不了他们。 己嫁作他人妇了,她还是按捺不住思念老公以外的别人之心,虽然这令她觉得有些愧疚,因为叶俊文对她非常好,真就把她当掌中宝似的呵护备至。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还想着要背叛? 也许她天性里就有不安分想冒险的种子,那两个美少年让那颗种孑发了芽,沈冰燕根本就控制不住。 塔尔回到家,放下早餐,喊着:“妈,爸快起来吃早餐了。”它大声的喊,实际它喊的更是安父,要将他叫醒,一边摇着沙发上躺着的安父双肩:“起床了,不要睡了,要睡,吃饱了再睡。” 安母怔怔地坐起来,头发散乱,睡眼惺松,拥被坐着,感觉到孤独,身边没有安父,她有那么一刻怔忡想着:“人呢?” 塔尔手掌中蕴含了体内能量,有如电击,瞬间击了安父几下。因为它发觉安父对它的呼唤,眼皮又在动,似乎是有反应的,也有神智,是知道外界动静的。 电击之下,安父感觉到身体的突然痛麻感,条件反射般一下子直直坐起来,眼皮仍旧是闭的。 塔尔在想他是不是眼睁不开,伸手就去替他拨开了一只眼的眼皮,安父有些混浊的眼球对着它,正在恢复聚焦,不过他又歪在沙发上了。 塔尔放手,含笑着:“快起来了,家里等会就会来客人了。” 安母匆匆从床上穿好衣服下来,最后拉着棉服拉链,一边问着:“谁要来?” “三个朋友。”塔尔微笑。 “我认识吗?”安母疑问着。 “认识。” “为什么他睡这里?”安母走出卧室,昨晚她是知道安父醒来过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在外面沙发上睡着,这么大动静还沒醒来? 不禁摇着安父:“你如果要睡,去床上睡去。”睡沙发上,等会客人来了,见到不好看。 奇迹发生了,安父嘟哝着站起来,他看来象梦游,双眼还闭着,摸索着准备走开。 塔尔只好上前去扶起他,扶进卧室内床边,看着他又直直地倒下去,哭笑不得。 “他怎么了?”安母有一些迷惑不解。 “没什么,他还没睡醒。”塔尔淡淡解释,让安母放心,为安父盖上被子。 “怎么还要睡吗?”安母皱眉?她从没见过安父如此贪睡,都已醒过来了,还要睡? “随他了。”塔尔笑着。 安母当下并未多想,可能是昨晚都睡的太晚了。 当她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那三个客人已经上门来拜访了。 安母连忙收拾着茶几,带笑招呼着来客。 塔尔则嘴角微弯地为他们三人一人倒上一杯热茶,看来它也不是不欢迎他们的。 因为连俊上次帮忙带安父回来,安家没来得及感谢,塔尔特别又向连俊致谢,诚恳留他在家吃中饭做为回报。 安母也知道连俊帮忙的这事,于人情上又是朋友上门,又带的礼物,肯定要留下吃饭,因此特地出门买菜去了。 这让连俊又看到了这事能成的希望,更加对塔尔倾注深情的眼光,简直目光就钉在它身上了。 这让沈冰燕看到机会:“秀秀。你看连俊对你真是又热情又有心,还曾经帮助了你,你不如就接受他,嫁了他吧。”她笑着,笑得看来没心没肺。 实际她也在试探,塔尔是不是还跟它那个绝世倾城的男友在一起,如果他们感情淡漠,或者塔尔抓不住那两个神一样的绝世美男的心,沈冰燕不介意插手拆散他们。 她得不到,闺蜜也别想得到。 塔尔看了一眼连俊,笑了下,不表态,它也没提有男友的事。 沈冰燕怀疑塔尔那两个男友有可能就是做牛郎的,塔尔花钱请来假扮男友,充面子,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只见过一面,她就再没见到塔尔身边出现过那两人了,而且塔尔似乎也不想提起。 就是不知道牛郎请来的佣金是多少钱?如果买一夜欢娱,又要多少? 沈冰燕觉得自己正在向着做一个坏女人的方向堕落了。 “是啊,秀秀,你嫁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连俊赶紧加紧攻势,加紧表白,有两个朋友旁边助阵,让他勇气倍增,塔尔不是要个仿飞船黄金饰品吗?他也买的起。 “如果有一个男人,要什么都给你,秀秀,那可是真爱啊,你可别错过了。”沈冰燕继续推波助澜,并推了叶俊文一下,叫叶俊文也帮着说几句。 “秀秀,如果有个人对你这么真心,你就嫁了吧,你看连俊,有样貌有身材,又没任何不良嗜好,家里经济情况也不错,他和你都是我们的朋友,知根知底,你嫁他可以放心,有我们担保,他肯定不会欺负你,也不会对你不好的。”叶俊文在旁边坐着,果然听沈冰燕的,温和含笑对塔尔劝说着。 塔尔微笑着,一言不发,听着他们一句句打着为它好的旗号,努力劝婚,似乎不撮合它与连俊,他们就不罢休。 而连俊还仍眼巴巴地看着它,一脸祈盼,希望它能点头。 偏偏塔尔只是微笑,什么话也不说,不表态。 这让沈冰燕急了,闺蜜还在考虑什么? 她盯着塔尔,开门见山:“说吧,你要连俊给你买什么你才会答应嫁他?反正他也承诺的,不管你要什么,他都答应,我们做证,你可以开条件了。”沈冰燕又询问地看了眼连俊,连俊连连点头,那么沈冰燕是可以为他发言,代他做证的。 “秀秀,你想要什么。”沈冰燕再次问,笑容里带着深深的关切,以过来人身份教导着:“我可告诉你啊,有钱难买有情郎,难得碰到一个,你可别错过了,连俊这么好,过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你也这么大了,女孩年华可是耗不起的,何况女人总是要结婚的,如果你还继续挑另一半,等着找最好的,挑来挑去,那可是会越挑越差的,到时你肯定会后悔,因为只有找到对你好的人,你才会幸福。” 塔尔闻听,眉毛都不曾动一下,表情淡然,看向沈冰燕:“如果你觉得你婚姻很幸福那是你的事,但不是每个人都一定会需要婚姻来做为幸福的保障。” “你?难道准备不婚?”听塔尔如此说,沈冰燕有些吃惊。 连俊也仿佛惊了,看着塔尔,呆若木鸡,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不禁脸上显出沮丧的表情。 塔尔又转首看着连俊,态度诚恳,仍旧含笑,带着安抚:“劳你曾经开车送我-父亲回来,万分感谢,我知道你是很热心的,但是你求的婚姻之事,我希望你慎重,因为我对你来说,并不是最佳选择。”它再次重提这件事,表明只能感谢连俊。 但是连俊不能拿这件事做为让它被迫妥协的理由。 塔尔也不至于拿钱出来酬谢,那么这个帮助就变味了,只能中午一顿饭答谢。 “可是我只想选你啊!”明明塔尔委婉拒绝了,可是连俊不死心,见塔尔一直笑容可亲,也许说的不是真心话,只是言不由衷。 他不想放弃,脱口而出。 塔尔笑笑,对连俊的执着它也很是无奈,又不愿说多过份的话语打消他的想法,倒是要费点心思,应付了。 看在连俊帮过它的份上,它就不开为难人的条件了。 “你怎么能不结婚呢?你爸妈可只有你一个女儿,他们还指望着你呢?肯定不会答应你不婚的,还有如果你老了怎么办?准备孤独一辈子?”沈冰燕表示很不理解塔尔的不婚决定,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开导。 难道说闺蜜准备为那两个花钱请来的牛郎就不婚了?即使得不到也要守节?这可太可笑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二章 联手催嫁 ”你不要这么傻了。”沈冰燕设身处地为闺蜜想着,脱口而出。 “那两个根本不实际,你忘了吧。”沈冰燕想点醒塔尔,心里想着,口里就说出来。 ”女人结婚还是要找现实一点的。”她有些不满的说,闺蜜怎么能异想天开,去奢望根本得不到的东西?那不是傻是什么? 安家又没沈家有钱,那两个牛郎根本就是安彩秀这样的普通家庭消费不起的。 “什么两个?你说谁?”叶俊文与连俊听的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没什么。”塔尔面不改色回应,轻描淡写。 但它听出了沈冰燕的愤恼,那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发泄。 当然那两个人还没回味过来。 ”谁要结婚?”安母买菜回来,把菜放厨房,顺便经过客厅,去卧室看安父怎么样了,本来四个年轻人说话,她也不想参与,但听见了就随口问着。 ”我们正劝说让秀秀跟这个连俊在一起,可是秀秀居然说不结婚。” 沈冰燕自知失言,赶紧改变话题说明着,顺便试探下安母的口风,她就不信她与安彩秀一起长大,她都结婚了,安母还不为女儿婚事心急? “哦?”安母心一动,停步转身正面看连俊,连俊站起来连忙带笑:“安伯母。” 安母上下打量他,是当女婿看的眼光,渐渐笑容浮现:“你喜欢我女儿?”这孩子入眼给人感觉还不错,彬彬有礼,上次还开车主动送安父回来。 安母想起塔尔有孕,女儿又不愿打胎,如果现在找个人结婚了,也许可以瞒天过海,到时候生下孩来,就当孩子早产一个月也正常。 “是啊,他可喜欢了,说非您女儿不娶。”沈冰燕看到了希望,赶紧加油添醋,这让塔尔有些奇怪地望了她一眼,这个沈冰燕坑人不商量的?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 连俊闻听在讪讪的笑,也不揭穿。 而且沈冰燕己站起来,向安母跑过去,并亲热地挽起了安母的手臂似乎有话说。 连俊想着就让沈冰燕发挥她的口才,多劝劝安母,逼着安彩秀答应这门婚事,那可太好了。 沈冰燕笑吟吟地陪着安母进了卧室,一边小声亲热地说着:“安伯母,您总算回来了,有件事我跟您说……” “她就是这样,对朋友的事总是又热情又上心,恨不得亲历亲为。”看她背影,叶俊文似乎也忍不住笑叹着,眼中都是对沈冰燕的关爱与包容。 塔尔扫了他一眼,有什么话想说,又咽了回去。 它是不明白,在什么情况下,安彩秀会愿意献身给叶俊文的,明知道叶俊文的心不在她这里。 而且叶俊文真的就是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点受影响的影子。 甚至他还能与塔尔坦然相对,从容自若,是不是他掩饰的太好了,也可以说安彩秀对他的爱真的是无足轻重?他根本不在乎?不放心上? 过了好一会,安母在卧室门口出现叫着:“秀秀,你进来。”她对连俊和叶俊文客气地点头笑笑:“你们先坐会。” 虽然塔尔在陪客,安母还是要找自己女儿到一边,私下有话要说, 那神秘的表情,那带笑的语气自然应该是与她女儿的婚姻大事有关,连俊与叶俊文都这么猜测。 叶俊文看向连俊,连俊一脸希望,叶俊文安慰地笑着:“这事大概能成了?” 他相信沈冰燕肯定刚才与安母悄悄说话,说服安母了。 叶俊文认为沈冰燕大概尝到婚姻的甜处了,不忍见好友闺蜜落单,竟然一力凑合成全,居然把安母说动心了,叫着塔尔,可能是跟它商量这件事的。 连俊大喜,喜笑颜开,对叶俊文悄悄竖大拇指:“燕子真厉害。” “那当然,也不看当说客的是谁?”连俊得意的笑着,那可是他老婆,连俊夸沈冰燕,他也面上有光。 在卧室里,安父还在被子里沉睡,一动不动,塔尔真是服了他了。 沈冰燕与安母一起笑着看着塔尔,但两个笑中意义又明显不同,但目的都一样,催嫁。 安母笑着,直接开口,当然因为安父在沉睡,客厅外又有两个等待的客人,沈冰燕与安母她们交谈,声音都压的很低,安母在劝搭尔:“秀秀,那个连俊,燕子跟我说过了,小伙子确实不错。你,你如果不讨厌他,那,那就是他吧,就嫁给他吧。”她有意的扫了眼塔尔腰部以下。 天知道她为塔尔肚中那个娃有多么着急上火,如果塔尔坚持不肯打掉孩子。 当沈冰燕对她夸起那个连俊真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时,安母其实心中主意己经定好,决定就这么办。 这个是最无奈的下下策,可以把女儿嫁掉,又可以名正言顺,又可以让娃顺利出生,一举两得,女婿外孙都有了。 而且沈冰燕说起连俊家境也属于很富裕,为人也很实在,从不会花言巧语哄别的女孩,是个优质男,所在单位事业前途无限,尤其他也喜欢秀秀,安母己经很满意了。 女儿己经这样了,末婚先孕。没资格再挑挑拣拣了,安母决定就连俊了,先把女儿的眼前麻烦解决。 安母是恨不得女儿马上嫁人的,至少这与小孩出生的时间上也来的及可以差不多对得上,不至太引人怀疑。 她的无奈之举全是私心作崇,总希望女儿能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一切也只为了女儿的切身利益考虑,虽然这么匆忙,她就想把女儿推出去的意图是这么明显。 安母面对女儿终是有那么些心虚,愧疚,本来她女儿也许可以找更好的,但是肚里小孩却不能等了,天上掉下这么个好机会人选,可不能错过了。 塔尔哭笑不得的看着安母:“那您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跟连俊回家也行啊!”它己能太确认安母的心思了,不就是给它肚中娃赶紧找个爸吗,而连俊又适时地送上门来,又正好合适。 ”如果你们多接触,也能聊的来,情投意合,我们做长辈的自然也会很高兴,会衷心祝福,谁不希望自己子女幸福呢?”安母如此说着,别有意味,实力坑女。 言下之意是并不会阻止女儿的幸福,也就是说默许鼓励塔尔与连俊,他们可以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沈冰燕都惊的呆住了,太意外了,她想不到安母比她更希望安彩秀出嫁,并且简直就象是恨女不嫁,逮一个就同意了。 这简直就是太趁她的心了,沈冰燕不禁眉开眼笑着:“秀秀,去他家也行,你们可以多接近,增加感情,顺便去看看他家情况,真的你嫁他绝不会后悔的。”到了连家,与连俊在一起,如果连俊还搞不定这个闺蜜,沈冰燕肯定会要在心里大骂连俊太无能了。 毕竟到手的鱼还能溜,那可不是会令人气炸?只能说单身那真的是要凭实力才能单着的。 现在她可是在努力当着一个小红娘角色撮合连俊与安彩秀他们两个,希望连俊不要辜负她的别有用心。 塔尔笑了一下,面对着沈冰燕,先不说怎么应付安母,但是面对这个物质身的曾经闺蜜好友,它声音缓缓而平静,还是有话想问的。 话语中却是略带嘲讽,轻声问着:“你嫁叶俊文就没有后悔过吗?说实话。”如果沈冰燕知道叶俊文对她好友做过什么事?而她好友肚子里还有着她老公的孩子。 这象个讽刺。 “他?”沈冰燕愣了下,嘴里硬撑着,面带笑意:“没有后悔,叶俊文对我非常好,我们谈了三年,我们感情很好,我很爱他。”她虽然这么强调着。 隐隐沈冰燕却知道这有些言不由衷,莫名觉得一丝怅然若失,实际她心里更喜欢的是那两个惊为天人的美少年。 如果叶俊文不是因为她提分手被激怒,愤而夺了她的初夜,造就既定事实,令沈冰燕离自己的倾心之恋渐渐远了。 虽然只能认命,但如果说沈冰燕对叶俊文的强行夺取行为,没有一丝怨忿,那是假的,叶俊文毁了她的最美的美梦。 虽然他们现在的新婚热恋还处于激情与兴奋之中没有退却,但一旦归于日孑的平淡中,这失去的惆怅终究要慢慢升起来,给这平静的两人婚姻生活添上一丝阴影。 即使现在,在叶俊文的宠爱之下,沈冰燕却己经在盘算另想其他人了,她以为是自己三心二意,实际却是在心里意识不到,她对叶俊文己升出报复之念了,她想背叛这份所谓的爱情来弥补心里的缺憾。 “是吗?”塔尔仍旧是好笑的嘲讽眼神与表情,看来沈冰燕什么线索也没发现。 塔尔似乎知道什么事情?这令沈冰燕觉得自己的小私心是不是被好友看穿了,莫名羞恼不舒服,为了掩饰,扳回面子,忍不住眉毛一挑,冷笑着,反击揭穿着:“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用再幻想着那两个牛郎了,长的美有什么用?还不是靠出卖色相赚那些富婆的钱,吃软饭,要结婚,你至少要找个可以脚踏实地的男人过生活吧,连俊就是这样的男人,长的是没牛郎漂亮,但是他又不靠脸吃饭。” “你们在说什么?”这令安母莫名震惊?沈冰燕不是与她联手劝婚的吗?怎么这转眼,话题却是扯到了不相干的词汇上了。 牛郎,富婆这些词语联系着不为人所知的地下隐秘交易,太令安母吃惊了,只觉头脑发昏,反应不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三章 洗菜 ”没有,燕子在聊最近看过的电视剧。”塔尔岔开话题,它大概知道了,这个沈冰燕还在恋恋不忘她的昔日族人,因而对它生出的妒嫉,因为塔尔与她的族人有联系,而不是她。 “是吗?什么电视剧?”安母松了口气,差点刚才被吓到,她以为她的女儿与传说中的牛郎也有联系。 虽然这么想很不应该,但是她女儿曾经做过的事已没办法让她如常看待了。 她女儿太让她失望,如果还能挽救,让她不要因为堕落而滑的太远。 “忘了,我也看过。”塔尔随意地看了眼沈冰燕,微有责怪的眼神,语气表现轻松,希望可以让安母打消疑心。 “所以你是不是同意我与安伯母的关心,你跟连俊在一起吧。”沈冰燕也隐有威胁的眼神,如果塔尔不乐意她提有关认识牛郎的事,急忙用别的话掩饰。 沈冰燕认为闺蜜肯定是怕昔日假话被自己揭穿,为了面子,花钱请过牛郎,那可太令人耻笑了,那么自己就有了一个拿捏好友的把柄了。 她胜利的笑着,对塔尔抛去另具意味的眼神:“我想你应该不要再考虑了吧。咱们都是为了你好,安伯母,你说是不是?”她看向安母,安母也是同意地点点头。 塔尔无语,好一会才笑了下:“如果你这么认为。”如果米达安德知道他们曾经的昔日族人,以为他们的出身居然是牛郎,那可太好笑了。 它没说下去,自顾走向床边看了下安父,声音带笑:“家里有客人了,你还要睡吗?快起来陪客了。” “陪客?陪谁?”安父几乎是马上就坐起来了,动着眼皮子,终于迟钝地睁开了眼,拥着被子,迷惘地扫视着卧室内,另外两个盯着他的诧异的女人。 安父的表情还有那么些不了解什么情况的茫然,喃喃着:“我,我怎么还在这里?” “不然你应该在哪?”塔尔终于欣慰地笑了,天知道,它终于把安父唤醒了。 “那我是做梦?”安父还有些迷惑,他梦见他死了,然后好象有个影子进来在主导他身体,他也许知道,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是迷惑地一直在想他在哪?那进来的又是谁?他能听见耳朵里的嗡嗡嗡的声音,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直都在迷迷沌沌中,直到塔尔的声音进来,一直在吵他,叫他醒来。 “是,梦己醒了。”塔尔提醒着,客厅里还有两个男客等着回应呐,它一把拉住沈冰燕,走出去,结束了这次无果的谈话。 “老安,你怎么睡这么久?”安母见他醒了,很高兴,一下子忘了向塔尔催婚的事了,扑到床边,目不转晴地看着他。 叶俊文,连俊还热切地看着沈冰燕以及塔尔的脸色,猜测着几个女人这次密谈的结果,渴望知道答案。 塔尔淡然笑着,若无其事:“是不是茶冷了,我给你们重倒。” 果然拿着他们的杯子一一去换上温热的开水。 沈冰燕嘟着嘴,郁闷不乐的样子去叶俊文身边坐下,叶俊文轻声问着:“谈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沈冰燕白了塔尔一眼,悻悻然,这个闺蜜一点也不买她的帐。 “秀秀?”连俊又望向塔尔,心里忐忐,塔尔是不是还是不愿接受他?为什么? 塔尔听而不闻,转身自顾走去厨房,它记得安母每次买菜回来就需要择菜洗菜,它可以去帮帮手,现在应该安父正在起床了,让安母与他多陪伴一会。 但是沈冰燕眼珠转动,又跟了过去,看到塔尔正兴致满满地看着满地蔬菜。 它把菜全从各个塑料袋子里倒出来了,如同卖菜似的摊了一地。 塔尔拿起豆腐带壳青豆西红柿香菇还有肉青椒还有葱姜还有芹菜这些蔬菜,这个看看,那个掂掂,这些菜怎么弄啊?一头雾水。 它拿来一个大盆子,将菜一股脑地一起全丢进去,放到水池上直接放水,水当然也很冰凉。 但是这些菜它不知道怎么分,怎么洗,怎么择,但好在沈冰燕跟着进来了。 一条地上乱蹦的大鲤鱼吓得沈冰燕尖叫,连蹦带跳,因为大鲤鱼快蹦到她脚上来了。 她也不会弄菜,她也没下过厨房,她也第一次被活鱼惊吓。 叶俊文是如此关心她,立马从客厅冲过来,紧张地问着:”燕子,你怎么了?” 连俊也急忙跟了过来。 塔尔这才发现地上还漏了条活鱼,赶紧跑去弯腰捉鱼,嘴里咕哝:“这个鱼怎么洗?”当然它是想也不想,一并也丢入装菜盆里,有了水,那条鱼当真是如鱼得水。 那鲤鱼一顿摇头摆尾,把盆里一些个头小的菜全挤出了盆外,掉出水池台面,带水溅落在地上,包括撞烂豆腐块。 那水渍在并不宽敞的厨房地面溅的到处都是,蔬菜也是零乱散满台面还有地上,满地红的绿的白的,而鱼还在水盆里拼命扑腾,要为它的生存腾出地方。 “没有。”太丢脸了,被一条活鱼吓成这样,沈冰燕扑入叶俊文的怀里,否认她的害怕。 “你们在搞什么?”叶俊文拍拍沈冰燕的背,哭笑不得,连俊也在怀疑地看着这一切。 干净整洁的厨房瞬间被弄得满目苍夷凌乱,让人以为战乱后的现场。 塔尔盯着那条鱼,罪魁祸首是它,塔尔却不知道怎么制止这条鱼的造反,因为这条鱼简直不要太兴奋了,还在拼命制造混乱。 它转身望着叶俊文,很认真的表情:“这个怎么弄?”如果沈冰燕也不会。 “拿刀杀。”叶俊文讷讷地说,他也不知道怎么杀鱼,天知道,他也没做过饭,没下过厨房。 塔尔盯着刀架,拿出菜刀,一手执刀,一手去捉鱼,水里鱼十分滑溜,手一碰触,哧溜地一蹿。 但叶俊文还是要赞下,忽视眼前的惨不忍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带贬义:“秀秀,你真贤慧,居然还会做饭。” 对他的话,塔尔不置可否。 下一刻,鱼就从一百厘米高的水池里一蹦,蹦出台面,也跌落到了地上,继续蹦跶。 安母终于是露面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厨房门口,三个大眼瞪小眼,表情好笑地看热闹的看客,以及那个一手拿刀,一手挽袖正要霍霍大鲤鱼的塔尔。 厨房现场令她觉得简直要吐血不能忍,她女儿是要拆家了这是:“秀秀?”看在客人面上,她忍耐着没有发脾气,虽然心里火蹭蹭蹭直冒。 塔尔尴尬地笑了下:“我只是想着,可以洗个菜而已。”一边慌乱地捡地上掉落的菜。 满地水渍顺带干洁的厨房地面也能洗了。 简直太丢脸了。 “你们都去客厅坐着,我来弄。”安母隐忍着怒气,总不能当客人面训叱女儿,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不好玩?居然跑去厨房玩?把菜玩的还怎么吃?看看厨房地面,弄的还怎么下脚? 还有那买的一斤干生姜,塔尔也全扔进了水,做一顿饭用不了这么多吧?还有那已碎成渣的豆腐块。 “我真的只是-”想洗个菜而已。 塔尔看着安母脸色,正在沉下来,如果它敢再说。 它只好闭嘴,把菜刀轻轻放下来,当然那条鱼继续在地面,重获自由,鱼眼明亮,不服地鱼嘴腮部都是一张一合地宣告胜利。 人鱼大战结束。 当然厨房的混乱残局只能安母收拾了。 塔尔终于是郁闷地什么也不说,出了厨房,转身离开,上楼。 因为安父已经起床出了卧室,可以陪客了,睡了那么久,他看来精神很好,安父喜欢陪客人聊天。 虽然客人是冲着塔尔来的,但塔尔不觉得就应该留下来陪他们,因为它发现他们的中心点都在它的身上,它并不想成为议论中心。 但安母己说过会留客人中午吃饭,随便安父与他们谈些什么也行,只不关注它就好。 但是沈冰燕心里一动,跟了上去。 塔尔去楼上沙发里一坐,沈冰燕盯着它也默默地坐下。 “你想说什么?”塔尔盯着她,语气看来漫不经心,沈冰燕明明有话要说。 “秀秀。”沈冰燕迟疑了一下,现在楼上就她们两人,可以畅所欲言了:“你的那两个男友,你们是不是还在联系?” “嗯?”塔尔淡淡的一挑眉,刚才想做点事,洗菜的,但是失败的结果显然在影响着它,它显得很沒心绪。 “不然,你拒绝连俊,他有什么不好?”沈冰燕继续说服着,似乎当说客不达成功不放弃。 她是不是以为闺蜜很好说话?肯定能向连俊推销成功。 “所以。”塔尔抬眼瞧了沈冰燕一眼,它当然不能说连俊不好,语气无所谓地笑了下:“你也不会做饭?”它在岔开话题,不回答沈冰燕的提问。 沈冰燕只好笑了下:“不会。” “你说要不要学呢?”塔尔似乎在很诚心地征求沈冰燕的意见。 “如果连俊会做,你不用学啊,如果他也不会,那他妈妈会做啊,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沈冰燕耐心解释着。 她与叶俊文也不会做饭,也没饿过肚子啊?觉得闺蜜真是小题大做,拿这种小事来引开人生大事的话题。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四 诘问 但是沈冰燕马上意识到不对,眼中显出很奇怪的神色,美丽的脸庞仿似带出了那么些忧郁。 她盯着塔尔又开始很妒忌的敏感问着:“你是要学会做饭给谁吃吗?你要学习做饭?是不是为了那两个人?” 她仿佛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看着塔尔,忍不住发出嘲弄的银铃似的笑声。 沈冰燕见过塔尔想要去洗菜,却把厨房弄得狼藉满地的惨状,就这样,闺蜜还要去学做饭,确定不会把厨房给弄炸掉吗? “我觉得做饭应该比学开车还要难。”沈冰燕说,她是这么认为,反正她不下厨房。 不过她正兴致勃勃地准备找驾校学开车,她不会开,但路上那么多开车的,肯定学车很容易。 “可是我觉得开车很容易啊!”塔尔忍不住笑了下。 “哪里容易了?有很多科目要考的,不过关都拿不到驾照教练又凶,你又没有学过车,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听说有的人考了很多次都不过的。”林燕不服气的辩驳。 说学车很容易的也是沈冰燕,但是见塔尔对开车这件事这么轻描淡写,似乎真的是比做饭还容易,沈冰燕却又想把这件事标榜有难度一点,不是谁都能考的。 好吧,塔尔只好无语的笑了笑。它虽然没有车开,但是它却偷过别人的车开过,还飙过车,被车主臭骂。 虽然那很像是上一世的事情,隔世恍惚。 不过沈冰燕忽然觉得不对,塔尔正在把她往别的话题上带,比如学开车这件事。 而沈冰燕追究的话题却是有关塔尔那两个男友的。 “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分手?”沈冰燕疑问着,审问的语气,她在把话题又拉回来。 ”跟谁?”塔尔其实知道,但是它实在不知道沈冰燕即使结婚了,为什么还念念不忘地惦记着米达安德,沈冰燕就不怕叶俊文介意吗? 她真的是特别的任性与执拗。 ”你知道我在说谁?你装什么糊涂?”沈冰燕不快并且不屑地扫了她一眼。 ”好吧。”塔尔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我只是希望你能忘记而已。”塔尔希望沈冰燕可以过好属于她自己人类的一生。 虽然那两个人的确与沈冰燕有一些以前的同族联系。 “我当然可以忘掉啊,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老公,但是你也应该忘掉他们,好好的找个人过日子,因为你知道单相思这很不现实靠谱,他们可是牛郎。”沈冰燕标榜着自己对那两人绝无野心觊觎之意。 这倒是让塔尔诧异,吃惊地看了沈冰燕一眼,塔尔觉得它是不是真的误会这个沈冰燕了,有点。 现在沈冰燕表现的就是她在关心她的闺密塔尔,而在沈冰燕的眼中,她认为塔尔正在走上一条错误的歧路,她有义务把好友拉回头。 牛郎是什么人?专门就是靠出卖色相皮肉傍着富婆,过着朝生暮死的放荡夜生活的小白脸。 沈冰燕认为如果闺蜜会爱上牛郎,那绝对就是在自找苦吃,不得善终,也绝对没有好的结果。 她是如此大义凛然,似乎真的只是一心为了闺密,要把闺密从它错误的人生道路上拉出来,漫漫人生长路,谁还没有爱过错的人?放下就好了。 “难道他们不是你花钱请来冒充你男友的吗?你难道还在跟他们有联系吗?”沈冰燕毫不留情的揭穿着塔尔的虚伪。 “说吧,你花了多少钱?你是不是还在对他们恋恋不舍?忘不了?”沈冰燕见塔尔张口结舌的样子,基本上确定了这件事情,那两个人就是闺蜜花钱请来扩充面子的。 “你们有没有断掉?他们在哪里当牛郎?”沈冰雁现在看来,就是真的好像在为她的好友闺蜜打抱不平,愤愤不平地追问着。 塔尔笑了一下,它悠然地说着:“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它是真的不知道,在沈冰燕眼中,米达安德怎么会与牛郎能挂上钩的,可能是因为他们真的长的太美。 这肯定是原罪,长的太漂亮,就会惹人妒忌,招来误解。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他们是牛郎? “你撒谎!”沈冰燕不快的叫着。 闺蜜可别想把她当傻子,沈冰燕怀疑这个好友就是甘于被美色所迷。 她都能被那两个牛郎迷倒,塔尔自持力过人吗?会对美色无动于衷?沈冰燕根本就不相信。 因为以前安彩秀就迷恋过她的叶俊文,经常用明目张胆的目光直视张望叶俊文,毫不收敛爱慕之心,说明安彩秀是根本就对美丽的男色没有抵抗力。 何况这两个牛郎比叶俊文更长的出众,所以安彩秀就自甘沦陷了,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这让沈冰燕忽然一惊,她想到了一件事,她更加妒忌塔尔了。 她盯着塔尔的脸色,装着随意,刧分明是试探的问着:“你们是不是己经在一起了?” “啊?”塔尔再也忍不住失笑,它想不到沈冰燕居然对他猜疑如此。 “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难道跟他们有未来吗?你居然就把你自己赌出去了?”沈冰燕指责着,义正严词。 分明就是对好友做的事不可接受,万分震惊,十分痛心的表情,失望明显,似乎她眼中的好友塔尔已经在堕落了,堕落向了万丈深渊,拉不回了。 “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给我介绍什么人,当什么牵红线的媒婆了。”塔尔就让她误会去,带笑,特此声明。 如果这样做能够让沈冰燕死心,不要再给它找出那么多麻烦事来。 “可是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他们是牛郎,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混在一起,你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沈冰燕这么不高兴的叫着,语气也很是妒忌,说的话也不好听了,她的好友居然跟牛郎混在一起了,那不是自甘-下贱吗? 实际上对于好友做出这样的事,沈冰燕的心里更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还有那么点羡慕,那两个牛郎可是绝世倾城的颜值,哪怕与他们有过一次亲密交集,也值得回味一生吧。, 因为好友敢去尝试冒险,不怕后果的勇气,可能这是她沈冰燕所缺乏的,她敢走这一步吗? 与牛郎在一起?虽然说出去令世人觉得不好听。 这令沈冰燕当真是对塔尔羡慕嫉妒恨的五味杂陈。 “有什么区别?”塔尔似乎很无辜的眉毛一挑,偏头看着沈冰燕,神情坦然:“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让我看轻你了。”沈冰燕忍不住叫着,眼中都是不屑与鄙视,贬损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是吗?”塔尔双手一摊,不受她话语影响:“那太抱歉了。”它完全就是不在乎,无所谓的淡然,在沈冰燕的眼中看塔尔估计就是烂罐子烂摔的放任了。 “可是你能回头的是吧?”被塔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惊呆,过了好一会,沈冰燕又不死心的诱导地问着,她看来就是不忍见好友堕落,坚决想拉一把地努力。 “回不了。”塔尔似乎在冷笑。 “你能回,我相信你。”沈冰燕忽然扑过来,扑到塔尔身前抓住它双肩,双目热切诚恳地摇撼着,仿佛在努力摇醒着一个在做美梦沉睡不醒的人,说着:“你醒一醒吧,不要再沉沦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也绝不会说出去,你把这当成一个梦,忘了它吧。你终究要回到现实中来,你还是要脚踏实地的,找个人生伴侣,拥有自己的老公孩子,自己的正常家庭生活,你一生还长,难道你要把你自己的一辈子都毁了吗?”一个良家女孩与牛郎来往似乎就是不可饶恕的,不能原谅的罪恶,没有好结果。 放过他们吧,让他们都冲着我来。 这是潜台词。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以爱之名 ”你如果认为是就是吧。”塔尔在冷笑,它有一辈子吗? 它在这个物质身体里也只能再待几个月了,米达己说过了,再等待几个月后,孩子出来,就要带它离开这个龙之国度了。 这个国度的人人自称为龙之传人,话说塔尔也没见过真的龙长什么样,不过它记得林沃曾说过,的确有龙这种生物,不过已经不在现在这个三纬物质世界里。 真奇怪,任小凤在几个月后要离开她那个身体,塔尔莫名怜悯,但它自己也要离开这个物质身体时,它却毫不在意。 有什么在意的?知道自己不是自己的身体,塔尔就从来不再关心自己了。 也许因为它没有带着身体从小到大,所以不会因为长久的套在身体中,而被限制了这个认知点。 “你这是玩火自焚,做为好友,我不能不管,我!我要告诉安伯母去!”告诉安母。安彩秀正与牛郎来往,天知道!牛郎不是赚女人钱的吗?所以安彩秀在用钱养男人? 沈冰燕柳眉挑起,脸色仍似气愤愤的不能平,她似乎就是在过份关心这个闺蜜,不忍见塔尔这么继续犯傻。 她转身准备下楼。 “你要什么条件交换?”塔尔近乎无奈的轻声问,做为不告密的交换条件。 即使这样。沈冰燕也听见了,这个条件令人心动不是吗? 沈冰燕但觉心脏狂跳,脸颊发烫,不禁问着自己,她想干什么? 但沈冰燕肯站住了,她赢了吗? 她轻轻咬了下唇,贝齿微露,笑着:“我要见他们。”她又补充着,很是自证清白地解释着:“我劝不动你,但也许我可以劝劝他们。”因为她知道安彩秀没什么钱,肯定养不起他们牛郎。 “如果你能劝动到他们,让他们改变了想法,转移了兴趣所在。”塔尔忽略她的解释,淡淡的笑着,它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动机,但又那么明显的意有所指:“我就让你们见面。” 说白了就是可以转让,如果沈冰燕有这个心。 似乎就是证明塔尔己养不起了,负担沉重,愿意转让。 而且双方其实真正所谓的理由听起来也都并不充分,暗藏意图。 “秀秀?”沈冰雁仿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揣测着这个闺蜜到底是隐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闺蜜一点也不介意吗?如果它深爱那两个牛郎,为什么又要推给沈冰燕? 而沈冰燕己结婚了,塔尔似乎在引诱她走上犯错之路,想要她接收那两个牛郎? 话说她似乎也无法拒绝。 “你当我什么人?你?你在拖我下水?”沈冰雁有那么一刻心动,但是她马上很气愤的无辜地质问着说,因为塔尔意思明显想要把这个负担转给她。 “随便了。”塔尔无所谓地笑笑,随便她怎么认为。 盯着塔尔看了好一会,沈冰燕终是忍耐着,一句不说话,脸色看不出喜怒,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沈冰燕也没有告密。 在午饭时间,安母厨艺精湛,不但收拾干净厨房,还按时做出了香喷喷的饭菜,摆上了一满桌。 客人们夸赞了一番,围在一起吃饭。 但是整个吃饭期间,沈冰燕看来心不在焉,似乎怀有心事,有吃一口没一口的漫不经心,叶俊文发现出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但也没问为什么。 塔尔借口不舒服,没有下楼来,也不吃饭,可能想避开连俊。 这让连俊看来也很受打击,求亲还是不成功啊,只觉没精打彩,吃进口的饭菜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安母听说女儿不舒服,只是皱了下眉,什么也不问,吃饭间也劝着客人多吃菜,但强笑间居然有那么些让人看出压抑的烦恼来。 只有安父一个看来毫不知情,热情地劝着客人们吃喝,他看来心情很好,脸上都放着光。 是那种仿似经历过生死劫难,终于发现活着真好的感慨。 一顿饭后,己经不能借口再留,三人各怀心事一起告辞。 当屋内只剩下安父安母,安母看着杯盘狼藉的饭桌也不想去收拾,转身就大步上了楼。 “我决定了,你就跟了连俊吧,那孩子不错。”一见女儿毫无情绪地独自蜷缩在单人沙发里,可能因为怀孕,没胃口,不想吃饭,一言不发,整个人看来十分颓废。 安母就恼恨不己,她觉得她应该是一点也不同情这个女儿,这都它自找的。 安母直接开门见山,挑明了说,实际这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决定。 “你觉得我这样,就推给人家合适吗?”塔尔眼帘低垂,神情慵懒的说,这话中意味让安母觉得有些难堪,塔尔现在是孕妇身份,而安母正在找连俊当背锅侠。 安父一好,塔尔就觉得它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母女间的鸡飞狗跳又要开始了。 “那你就把孩子打掉。”犹如心头的一根刺,不拔掉没法妥协,安母板着脸,言词生厉,一副不容商量的坚持。 “如果你不愿意打掉,那你就找一个男人嫁掉,给孩子找一个爸,如果你找不到,那就是连俊。”安母看的出来,连俊对塔尔青睐有加,十分有意,安母便逼迫着女儿同意。 “而且你这个样子,有人要你就不错了,你不用再挑了。”安母忍不住翻着白眼,怨忿着。 她生的是什么女儿?早知道现在这样没羞没躁,末婚先孕还理直气壮,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女儿掐死就好了,不用这么被长大后的女儿气的要死。 “我什么样子?”塔尔明显不服。 “你看看你,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愧?你做的好事居然还问我?”安母看来很是痛心疾首,女儿明明做了错事,却还不以为错? 未婚先孕却毫不在乎的样子就象个人们口中常说的堕落女孩。 塔尔无所谓地笑了下,对安母的指责似乎根本不在乎不予回应。它几乎是歪头想了下,好象是很随意地问着:“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会善待这孩子吗?” “什么?”这让安母警觉,女儿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当这孩子出世,我就不会在了。”塔尔盯着安母,一字字清晰地明说着。 这让安母不得不思索,如果她厌弃女儿的做事轻率,行为轻佻,未婚先孕,过多责怪,是不是女儿死了她会心里舒畅点?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在了?”安母好象不明白似的追究着问,心里却莫名揪紧,事实证明她还是在乎女儿生死的,活着让安母不满,如果死了安母心下也是不舍的。 塔尔又很不在意似地笑了下,又似很无心地说着:“沒什么,你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可能会沒命,如果我死了-。” 它没说下去。 不过这个物质体里的真的安彩秀早己离开了,也可以说是早己死了,塔尔的存在只是增加了安母安父知道这个真相的延迟期而已。 “不行。”安母悲怆地叫出声来。 “不会,你不会死,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生孩子很容易。没事的。”现在变为安母得去安慰女儿了。 “如果-”塔尔轻笑了下:“我是说万一有如果--”会出现意外,它希望安母因为预知而保持淡定,没有谁离了谁,就真的活不下去。 这个意外不可避免,塔尔将借这个事件的契机离开。 ”没有如果。”安母斩钉截铁地打断它没说完的话。 “是吗?”塔尔没有争辩下去,垂下头,仿似要睡着了,好一会才轻声说着:“他是个男孩,长的象我-这个身体的脸,你们会喜欢他的。”这话绕着,实际是在说孩子相像于原身安彩秀的脸。 “秀秀!”安母听出了塔尔话语中的那丝好似临终前的托孤意味,莫名地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生气归生气,可是想到会永远失去女儿,失独的这个痛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承受,反而继续安慰:“生孩子没事的,放心,你看人家生孩子都没事?”现在就很少听到周围的人中说有生孩子死亡的。 塔尔闻听,看似不置可否。 “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安母想了想,又奇怪的问,肚中小孩都这么小,还没成形吧,塔尔已知道是男孩了? “我猜的。”塔尔波澜不惊的掩饰着,可是它却早已知道了一切。 这个孩子的到来就是为了延续安家血脉,带给安父安母安慰的希望。 “要不。”安母迟疑了下,又心疼起女儿:“生孩子这么危险,不如打掉吧,你不想结婚就算了,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安母声音变的柔软,如果这孩子的到来是拿她唯一女儿的命来换? 这也太让人伤心了。 安母不能不考虑塔尔说的这个情况,现在的医疗技术水平,生孩子的确很容易,大人几乎没什么危险,可是仍旧会有不可预知的风险,只要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意外,那就是致命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六章 预谋抢劫 ”如果你认为生孩子危险,为什么还要让他长大呢?现在打掉就好,一点风险都没有。“安母继续谆谆善诱,语气更加轻柔。 她真的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如果又害怕生孩子时出现意外后果的话。 “我必须让他降临在这个世界,他等这个时机等了很久。”塔尔解释着从婴儿而回来的这个存在体很不容易,塔尔表明着自己不能放弃。 安母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谁等了很久?你说谁?” “我说的这个小孩。”塔尔说。 安母皱起眉,她不知道塔尔想表达什么,却知道这个女儿怎么软硬都不吃,坚决要维护这个未出世的无父孩子。 “你这小孩都没父亲,生下来你又不能工作,不能赚钱,你怎么养大他,你以为单亲妈妈抚养小孩长大很容易吗?哪来的钱养?”安母觉得这个女儿真是太天真了,以为只要生下小孩就没事了? 这是塔尔没考虑过的,生下小孩丢给安父安母,它的确就以为没它事了。 这让塔尔坐直了身体,思索着,双眉微纠结地疑问着:“一个小孩要很多钱养吗?” “不然呢?”安母给它个白眼,这个有如不知世事的傻女儿,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个唯一的女儿就有如公主般被他们娇惯地宠着养着,什么都不会做,也没下过厨房,更不知道赚钱不容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生存如此艰难,它却还想添个小孩? 尤其是单亲妈妈养个小孩当然更是艰难。 为了打败女儿的坚持,安母给它算一笔帐:“怀孕期孕检费,生产费,坐月子,以及孩子出生后奶粉尿布衣服,生病的医疗费,婴儿吃穿用品哪样不要钱?还有大一点的教育费,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必须多少学费生活费,各种补习班费,如果是儿子,长大后要买房子,娶媳妇,还有彩礼………” 听着安母一长串费用罗列下来。塔尔似乎也呆住了,生个小孩不是说只保证了内存在体的降临,而是要面对一系列实际的抚养费用以及必须付出的费用。 “所以要多少钱?”安母没具体说数字,她只是掰着手指把养育一个孩子的费用一样样罗列给塔尔听。 塔尔仍旧一头雾水,它没有人类的金钱观。 “养大一个小孩到成年结婚,多的几百万,少的也需八九十万。”安母最终下了结论,这一点足够让她女儿退却了。 她女儿根本没这么多钱,安母知道塔尔是从自杀后就没上班也不赚钱了,口袋比脸还干净。 塔尔表情默然,它的确不赚钱,这让它面对现实,它必须要把养育孩子的钱在几个月之内,在离开安家之前赚出来。 ”怎么样可以几个月内赚出这么多钱来?”塔尔想到了,就去问安母。 “除非你去抢银行。”安母瞪它一眼,只觉这个女儿真是异想天开,几个月白手想赚八九十万,想钱想疯了?主要是还得去动手赚,但塔尔到时肚里孩子变大时,行动都会不便,又怎么去赚钱? 塔尔没有吭声,它一只手抚额,双眉纠结,眼底隐藏着想法,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闷声不响。 “抢银行会怎么样?”过了半响,塔尔又在试探的问。 “抓你坐牢,枪毙,有命抢钱,没命花。”安母警告地瞪着它:“你可别做傻事。挣钱也要挣干净的,偷来抢来的那可是犯法的,你可别胡思乱想了,尽说傻话,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去抢银行?你抢的到吗?” 又不是没偷过,偷钱、偷车,进过警局,抢银行算什么。 塔尔自嘲地笑了下。 听说有些异星族会偷人类的地矿资源,还有偷人类的水资源的,但不确定是哪一种族的,还不都是偷,估计也抢过。 不过,下午塔尔真的偷偷溜出了门,来到一家银行门口,看着那气派的大门口,门上方滚动的电子屏字幕,门下方在银行内逡巡的保安,来去办理业务的人们,那厚重的金铜镶边的防爆玻璃门。 它就在一边看着,银行里有人类渴望的可以交换所有物品的人类货币,现在塔尔也在想弄这个。 当然它也是有些做事不计后果,想到就去做,所以就来到了银行门口,想着它应该怎么做,可以不声不响地弄到抚养孩子的钱,它不要多,一百万好了。 当然打倒里面的人类很容易,但它可没法影响人类意识以及清除记忆,如果它去抢钱,这后果显而易见。 所以塔尔瞬间想了好几个方案,但似乎都不好实施。 它就这么在银行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目光盯着那个门口,看着银行大门不时被人推开又拉上,皱眉深思。 终于它的行为引起银行内值勤保安的注意,一个全身制服,看来配备齐全,腰束皮带的年轻保安走出来,浓眉大眼,个子高大,先是在门口站着与塔尔目光对视,充满警惕。 虽然这只是个看来无害的姑娘,但保安做为职责在身,对任何人也不能放松警惕。 接着看塔尔还在望,毫不掩饰它的目光中的对银行大门的渴望,年轻保安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它:“你在这好久了。” 塔尔眼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保安,直到他走过来,站它面前,与它对面,高大的身材想要给塔尔一点威慑力。 塔尔这才似看到他,与保安视线对上。 因为对时间没概念,所以塔尔反问着:“有多久了?” 年轻保安愣了下:“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记得时间。”塔尔很自然地回答。 年轻保安有点摸不着头脑,怀疑地看着它:“你在这有什么事?你一直在看着银行门口。” “是。”塔尔倒是坦然承认。 “你要办业务还是在等人?”年轻保安闻言更加继续,不放松警惕。 “如果你认为是就是。”塔尔这么回答,回答还是让人听不出来意图。 “办业务进去办啊?”年轻保安还是不明白塔尔想干什么,于是这么建议。 他认为这个姑娘可能有点傻。 “我正在想。”塔尔回答的很让人迷惑。 正在想是什么意思?办业务还用想? “你要办什么业务?存取款?”年轻保安确定塔尔可能大脑还十分弱智,不禁眼神带了些怜悯加可惜。 “可以取款?”塔尔眼神又异常地亮了起来,充满希望。 “当然,拿银行卡去取。”年轻保安说。 话说这个不是人人皆知的基本生活常识吗?塔尔看来却一窍不通? “我没有。”塔尔眼神恢复幽暗,摇头。 “有存折?”年轻保安又问。 “没有。”塔尔又摇头。 “那你在这个银行没有存款对吧?”年轻保安试探着塔尔的动机,如果没在这个银行有办理业务,为什么它要在这停留? “没有,不过,我正在想…”塔尔没说下去,但话里有话,想抢钱。 它继续走来走去,还在陷入自己的理想策划中,看来没空理会这个年轻保安。 年轻保安在思考着它说的话,预估这个人对银行的威胁性,危险性到底有多大。 最终他又走入银行内,大概进去找工作人员商量。 不一会,另一个胸口挂工作牌标准职业装的女性工作人员走出来,走向塔尔,标准微笑着:“请问您要办什么业务吗?” “不办。”塔尔说。 “那您在这儿是?”女工作人员继续保持职业微笑,温柔地问。 “只是看看。”塔尔轻描淡写的说。 “有什么需要帮助你的吗?”女工作人员不死心,如果打听不出塔尔的来意,至少可以劝它离开。 而且塔尔思路清晰,对话正常,证明不是大脑有问题。 “你帮不了。”塔尔一口拒绝,它不需要人类的帮助。 “那您在这儿是?”女工作人员继续带笑问,似乎十分有耐心,没办法,这就是必须的工作态度。 “观察。”塔尔想也不想,随口说。 “观察什么?”女工作人员显出疑惑与怀疑的神色,当然她也盯上了塔尔那双插在口袋里的手,怀疑着它有没带作案工具。 “那个门,嗯,很漂亮,不知道哪里有卖?”塔尔脸色很自然地随口有了借口。 女工作人员疑惑地望望那个银行大门,难道塔尔对这个门感兴趣? 她礼貌地回答着:“那门是特意只为银行打造的订制款,价格昂贵,一般人装不起。”防爆防打击防毁环的特制门。 女工作人员上下打量塔尔穿着,是不是十分奢贵,象有钱人的主,居然能看中银行的门。 但塔尔穿着正常普通,打扮低调,看着人也十分年轻,并不象是出身富贵人家,也没有什么高贵的气质,但说出的话却令人很是纳罕。 是不是这女孩看着正常,大脑却有点思路不对。 “是吗?”塔尔再次很无意的扫了那门一眼,只要能开锁,门装的再牢固有什么用。 “是的。”女工作人员肯定地回答,有问必答也是她们工作的范畴。 塔尔扫她一眼,并不再多问,一言不发,转身走开。 女工作人员疑惑地盯着它的离去背影,不过心里是松了口气。只要塔尔不再无缘无故地守在这里,动机令人猜疑。 虽然一个姑娘应该也不会异想天开想去打劫银行吧? 塔尔在路上闲逛,漫不经心,它想起以前米达给它的卡,不过那卡在艾木石手上,后来杨明枫拿回,米达又收回去了。 那个钱来的很容易。 但塔尔不想再找米达要钱了,米达老是在取笑它,嘲讽奚落,实际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塔尔曾经试图恶心米达,特意亲近,明明米达什么都知道,却并不拒绝。 过后,塔尔回想这一系列举动,好象米达并不受影响,塔尔自己却莫名觉得被戏耍了,十分尴尬,面红耳赤,羞恼之极,竟是无颜以对。 所以不见面最好,它不想再找米达。 它要靠自己想办法。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七章伺机而动 所以当看看天色差不多,塔尔再次来到那家银行门口,门口押钞车己在银行停下了。 两个全副武装持枪的特警守在车门边,看到塔尔靠近,他们那警视的眼神立刻盯上了,有如机器人,警备地盯着。 如果塔尔再靠近点,两特警那凌厉的眼神似乎就真当塔尔是个别有用心的劫贼了。 虽然塔尔尽量装作毫无所知靠近危险的样子,但只要它在运钞车附近很有心的转悠,两个特警就很防备地警惕着。 塔尔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一开始的那个年轻保安站在银行门口看到塔尔时怔住,这个姑娘怎么又来了?不禁拿眼瞪住,职责所在,手指着塔尔:“你,离那车远点。”他指运钞车。 塔尔似乎很无辜地对视着他,如果真的打起来,这几个人都不在它话下。 但是它是真的准备大白天的去抢钱吗?然后呢?亡命天涯?安父安母怎么办? “你,你是不是听不见?你到底要干什么?”那个年轻保安已冲了过来。 因为两个押运特警己都盯上了塔尔,手持枪口,虎视眈眈地已指向了它,只要发现闯入者有劫持的动机,立刻开枪,杀无赦,即使塔尔看来象个无害的姑娘。 年轻保安跑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拽住了塔尔手臂,就向一边拖,要拉开它到一边。 塔尔只觉恼火,瞪着他,终于是隐忍,被年轻保安一下子踉踉跄跄地拉开到一边,与运钞车保持了安全距离。 “再不准过来。”年轻保安警告地喝叱着塔尔,即使这是个惹人怜爱的姑娘,但工作职责所在,他语气也很公事公办的严肃。 塔尔一言不发,脸上悻悻然表现明显,甩开保安的抓自己的手,嫌弃无比似的在被抓的地方拍拂了好几下。 那个年轻保安并不理会于塔尔,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个运钞车周围,防止另有可疑人员。 等到银行工作人员提着装钱的沉重的上了密码锁的铁箱子上了运钞车,两个特警也左右扫视着,如临大敌,似乎有看不到的敌人正在靠近,然后倒退着火速上了运钞车,一把关上门。 当运钞车开走,一切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归于正常,剩下的银行工作人员也都可以松了口气,正常下班流程办完了,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没人再理睬塔尔,可能都认为它神经质。 好一会,路边有车的一声喇叭按鸣声,吸引了观察目视了这一切,显得十分无趣的塔尔注意。 它望过去,路边停的车里又看到了哈戈,悠然坐在车里偏头,戴着墨镜,嘴角微扯,带笑看着它,抬起苍白的手,手指向它勾了勾,下巴一扬,做了个你过来的姿势。 哪都有他?阴魂不散?他在这来多久了?又看到了什么? 他似乎忘了他曾想杀塔尔的事,表现正常,对塔尔如同见了老友般和气而亲切。 塔尔秀眉微蹙,面无表情,慢慢走过去,如果退缩,哈戈以为它是多么怕他,会更加肆无忌惮。 “你在这干什么?”哈戈轻笑问。 “沒干什么,只是转转。”塔尔也很表现若无其事,淡淡的说。 “我带你去转。”哈戈看起来心情很好,但塔尔却知道他是可以即刻便翻脸,马上说变就变,喜怒一瞬间,极是无常的存有。 “不去,我还有事要忙。”塔尔退后几步,自顾就要走开。 哈戈马上推开门,跳出来,走出车外来。 只要再忍他几个月,塔尔心里恼怒着,站住。 塔尔当然也不可能象逃兵似的逃走,只能面对,它不能让哈戈以为它很好欺负。 哈戈己站在它面前,笑的诡异,但音调冷淡:“你怕我吗?” 塔尔不说话,紧抿着唇。 哈戈伸手,那五指有如骨爪,白森森的就去抓它,嘴角挂着一丝令人生寒的阴冷:“如果你怕我,最好乖乖听话,我就不为难你,走啊,我带你去玩。” 塔尔才不信他的鬼话,说是玩,实际谁知道哈戈带走它,会怎么整它。 塔尔厌憎地又退开几步,目光四转,寻找脱身之策。 那个年轻保安适时已下班了,换下了工作制服,穿着宽松款棉服正从银行后门转出来,看来也是仪表堂堂。 塔尔眼睛一亮,马上有了主意,向那个年轻保安招手就叫:“那个你过来一下。” 那个保安见那个曾经引人怀疑的姑娘还没走?居然在叫他,目光望过来,然后又四望,确认塔尔叫的是他,最后仍旧疑惑地抬手自指着,问向塔尔:“你叫我?” “对啊,就是你。”塔尔甜甜地笑着,它再次深深鄙视自己,因为它要利用这个人类。 那个年轻保安看看塔尔又看看它对面的哈戈,这两人在僵持着,是情侣?还是夫妻?但是他们之间表情很奇怪,一个戒备一个冷笑。 那个年轻保安疑惑地望着他两人,慢慢走过来,还有几步。 塔尔几乎是主动扑过去一把抓住他手臂,然后一扭头,对哈戈大声叫着:“你死心吧,不要再缠着我了,我早已有男友了,就是他,比你帅多了,照照镜子,你可有点自知之明吧。”它大声鄙视哈戈的话引起几个过路的侧目。 明白过来的路人,目光都带着指责与异样,聚焦在那个有车的哈戈身上。 有些男人就是有点钱就恨不得占尽天下女人资源,行为让人鄙夷。 塔尔又低小声对那个保安解释说着:“这个人,仗着有车有钱,老是纠缠我,他都有好几个老婆了。”此刻它表现着它就是个受害者,一边捏造着哈戈的罪名,说明着这个哈戈又是多么可恨,希望引人产生出对它的保护之心。 它声音小但是似乎就是要让哈戈也能听见,气死他。 果然哈戈听见,己铁青了脸,怀疑且怪异地瞧着这个居然会演戏的塔尔。 哈戈表情不变,但是估计墨镜后的眼神就是恨不得掐死塔尔的暴跳。 塔尔这些话却让这个年轻保安瞬间正义感爆棚,怒火顿生,见人有难,岂能不帮。 不管这个女孩说的真假,但是现在这个柔弱女孩正在寻求他的帮助,摆脱纠缠她的这个墨镜男人。 话说这个墨镜男人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象是久不见天日。 做为一个自诩正义,当着保安的热血青年,年轻保安就不能推托退缩。 而且他是服兵役,退伍兵回来的,有一些身手,年轻气盛,并不惧怕危险,马上配合着塔尔说的话,为它解围,对哈戈警告地说着:“这是我女朋友,你离她远点。” 哈戈在冷笑,他再也想不到塔尔居然会寻求人类的帮助,明明不认识人家就公然宣称人家是她男友,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个愚蠢保安居然就配合了。 哈戈当然也不会怕这个保安。 话说那个保安对塔尔生起保护扶弱之心,一身正气能量让哈戈相当不爽。 他讨厌人类的正能量。 当人类大声坚决说不时,异星族就不能再强行违背人类的意志,插手互起冲突。 因为如果招致人类的愤怒,那会导致反噬的恶果,人类具有群体意识会造就实相的强大力量。 所以这是任何异星族都不愿公开与人类大规模接触的原因,如果一个不慎引起人类的群体一致齐心对付外来客,那么对接触的异星族来说,会招来自身种族毁灭性的后果。 己经围上了准备看热闹的行人,凑热闹是人类的好奇天性。 这种情况对哈戈来说并不利,光天化日之下。 “行啊!你,长本事了!”哈戈无情地嘲讽着,是对塔尔说的,然后阴沉的面容写着五个字:你给我等着。 他悻悻然上车,驾车离开。 “没事了。”那个保安紧盯着见哈戈的车走了,这才低声安慰塔尔。 他有点眼光,能看出哈戈的车应该价值八九十万,价格不菲,这应该是个有钱人。 而这个认他为男友的女孩居然能抵抗得住金钱诱惑,倒是令人钦佩。 而一个有钱人竟然会缠上这个穿着普通的女孩? 不过这个女孩长的倒也是清美可爱,只是着装显得随意而不加修饰,如果好好打扮一下,应该也会很有仙女气质。 “刚才之事,实在是很不得己,抱歉哈,冒认你为男友,请你不要介意哈,谢谢你帮了我!”塔尔放住抓他胳膊的手,歉意地扬唇笑了一下。 想不到这招居然有用,塔尔倒是挺高兴又摆脱哈戈一次了。 “没事。”那个保安很是尬笑地挠挠头。 “你下班了?”塔尔笑着,看着他的脸,这个保安的脸部线条看来十分刚毅,很有男人味:“我差点以为你可能不会理我。” 那时上班期间,这个保安态度对它并不太友好,但他那高大身材,威武气势十分有利,一眼看到他,又想摆脱哈戈,塔尔就想到找他帮忙了。 当然,塔尔也并不介意这个保安曾经对它的态度不善,因为它也的确想打劫银行抢钱。 当然对它来说,也是对所有异星族来说,观点就是在地球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有好坏善恶之分的,因此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这就是地球上所允许的自由意志。 而异星族之间互起小冲突也很正常,也沒有谁认为谁是邪恶,谁或是正义,都是为了维护有利于自身一方的行为而引起,各尽其责。 “但你向我求助了,即使是陌生人,我也会帮的。”这个保安至少现在是很温和很坦诚的,解释着。 其实他不是一直那么严肃板脸不苛言笑的,但上班期间,他却必须保持保安的警惕严肃认真的形象。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为爱启动 “好吧,我的确是陌生人,还不怀好意。”塔尔自嘲的笑,自己对这个保安的确也就是个陌生人。 “金正海。”那个保安跟它报自己的姓名,对于塔尔这句的自嘲,倒是不好意思笑了下,想起来上班期间自己对它不好的态度:“对了,你今天一直在银行门口转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们说你喜欢银行的门。” 的确,当那个女工作人员进去说起塔尔看中了银行的门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哄笑,都在议论着这个女孩眼光真好,居然会看中银行的大门,实际却是嘲笑塔尔是不是大脑不正常。 “没为什么,只是好奇而已。”塔尔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不纯动机。 金正海一开始也认为塔尔可能有些神经质,但从这个女孩居然被一个看来颇有些钱的人纠缠,还有那冒认他为男友摆脱纠缠的机智,证明这个女孩完全正常,还知道自保,对塔尔己改变看法。 银行门口已拉下卷帘门,牢牢地将那个漂亮的双开大玻璃门罩在里面,看不到了。 “好奇这个门?”金正海天天上班,从来没注意看过银行玻璃门有什么漂亮的,但他还是望了眼那个卷帘门,失声笑了笑,认为可能这女孩只是天真心性,喜欢一扇漂亮的门也没什么错。 “对的。”塔尔也顺着他的话意走。 只是一个门而己,金正海想着。 “那么。”他收回目光,看着塔尔笑着,露出整齐的一排白牙齿:“如果你己没事了,那么我也该下班回去了。” “好啊。”塔尔也笑着,但他们从彼此眼中看不到想走的决心,因为塔尔只是目光明亮,热切地看着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倒让金正海不好意思了,反正下班回去也没事,但这个女孩看来似乎对他有些好感了,而他也没有女朋友。 “要不。”金正海想着应该怎么开口离开。 刚为人家女孩解围,就对人家也产生了想法,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这倒有些让他不齿。 “我想说,我还能来这看你吗?”塔尔却含笑着主动先问起来。 这是金正海想不到的,这女孩难道看上他了?心里一阵喜欢,脸上不禁发热。 但金正海迟疑着,还是忍不住说明着:“上班时间,我是不能分心的。”说不出是解释还是为难,就是上班时间不能有与无关工作事情的闲聊。 “没关系,我就每天来看看你就好。”塔尔笑的更加可亲可爱,眼中闪着明亮的光彩,里面有金正海的影子。 这倒让金正海有那么一刻傻愣愣的,这么快,他人生中的爱情就这么来到了吗? 他似乎看到了一朵朵桃花正在心里开放,不禁脸上也染上了桃花红。 “你有女朋友吗?”塔尔又问。 “没有。”金正海马上回应,他从服兵役回来后,家里托关系给他弄到这个银行当保安己有两年了,一直也没有女友。 可他与眼前这女孩都不熟好吧,只不过热心了一下,但这个女孩却对他似乎很有意思。 金正海似乎也怕塔尔失望,也直接干脆承认着也是单身,也许他对塔尔也是有了些动心。 “很好。”塔尔满意地笑着,挥挥手:“那么明天见。”转身离开,并不停留。 倒留金正海傻在当地,回想着塔尔对他说过的话,句句似乎都含情有意,还有最后一句很好,又是什么意思?对他很满意? 金正海想着不禁嘴角咧开咧大,心里有甜滋滋的感觉。 当万家灯火,塔尔仍旧是去到了任小凤所在摆摊的夜市看望她,站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里,隔着十几米距离看她熟悉地招呼着每一个来客,售卖饰品,红唇灿若莲花,热心地推荐着她面前认为漂亮的那些闪亮的商品。 每成交一笔,她的脸上都会挂起的那丝满足而天真无邪的笑容,在手上数着生意进项的钱,再小心地放入她的黑色小腰包里去。 在灯光下,卖东西与收钱的任小风就有如一个梦,给人不真实的感觉,现在在这里,几个月之后她就会消逝了,会犹如被风吹走,再也不复存在。 直到塔尔身边多了个人,是安德,也在静静地看着塔尔所看的一切。 塔尔对他的出现有如对那天雨夜米达的出现,也毫不奇怪,至少面对安德,塔尔也不会尴尬。 看了好一会。 塔尔听到自己的声音:“你看,她是如此热爱生活。” ”是的。”安德声音听不出起伏。 塔尔仿佛怀疑地在问着:”所以她就会一直活下去?”活到结婚生孩子,过完人类女子的照料家庭,抚育后代的繁忙而琐碎的一生。 它似乎要在安德这里寻找肯定答案,否定米达说任小凤短命的说法。 “还有几个月。”安德的回答却是跟米达的一样,预知任小凤的选择,活不到成年。 “为什么?”塔尔仍旧不相信地问着。 “这是她想要的。”安德仍旧淡然。 “我不相信,你们肯定干预了。”塔尔执着于这个看法,渐渐有了失落与不甘心。 “我们不干预,但这次会在她离开这个物质身体之后,我们会跟她的内在真我进行一次沟通交流,给予她下次重新的人生一些安排建议。”安德平淡的解释,不接受指责。 都死了才去交流,还是跟灵魂交流,好吧,本着不干预不插手的准则,也只有是任小凤不再有物质人类身体,角色不再是活着的人类时,他们才会插手,并给这个同族妹妹下次转生之前提供一些有帮助性的针对计划。 塔尔看不出任小凤有任何不想活着的先兆迹象,至少她现在看来过的充实而忙碌。 塔尔沒说话,它不能反驳,只能继续安静的看着忙碌的任小凤。 但是安德转头看它,双眼灿若星辰,在黯然的夜灯光背景映衬下,那张极美的容颜仍是令人惊艳的炫目,只是带上了冷凝的表情。 “你想勾引米达?”安德不打算放过塔尔,转移了话题,微皱眉。 什么都瞒不过他们,塔尔尴尬地不吭声,不回应。 “为什么?”安德平心静气地问。 塔尔觉到自己正在无地自容? 安德越是平静,便越是直看到塔尔内心深处刹那起伏的波澜,极力掩饰的心虚,塔尔所有念头心机无所遁形。 “你是想在我和他之间造成分离与不合?”安德继续淡淡的质问。 说白了就是挑拨离间。 明知道他们两人如同一体,形影不离,配合无间。 塔尔却在插手,尝试勾引米达,的确有这个意图。 “我走了。”塔尔不想回复,径直要走。 “你想不想知道如何启动你隐藏的服从指令程序?”安德语气尖锐,有如一把冰刀,一下子就戳中塔尔的心结,它站住。 “你知道?”塔尔听见自己很小心地在问。 安德一直是智者。 塔尔想从安德这知道谁将会是它的主人,而它的自由自在还有多久。 “当你爱上了,这个程序就会自己主动激活启动,你将终生服从,哪怕以后你不再爱了,也没有用,程序终止不了。”安德冷冷的说。 塔尔惊震住,它慢慢转身看着安德,安德眼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嘲讽,但面无表情。 “我记得我曾问过你们什么是爱?而我现在仍旧不懂。”塔尔缓缓说,所以它是不懂爱的,它也不会如人类具有真正的感情,也肯定不会真的爱上谁。 安德冷淡地轻声说着:“爱本就是能量,平淡无奇,当它来到物质层,身为物质体的人们运用它表达,通过自身的肢体行为展示,你本身的服从指令程序也将默认这种物质结构的表达方式而启动。” 即使塔尔认为自己没有爱上,但是物质身体的肢体行动表达也会被程序归类为同意为爱激活启动。 安德实际在警告塔尔不要随意对他人滥用肢体语言动作,那会造成塔尔之芯内在编程分辩不清的误解,而强行启动为爱服从的指令程序。 他的意思就是塔尔如果继续勾引米达,则是有可能,米达会成为塔尔之芯启动服从的主人。 而他们又是不具备情感的个体,米达也不可能真的会爱塔尔,这将会造成一个严重后果。 塔尔仿佛是惊呆了,张口结舌,惊得都不会说话,也不能动弹,这种坑爹的设计特么的让它想发疯,暴走。 奥曼博士如果在这里,塔尔不怀疑自己肯定会想掐死他,它己经不再敬爱这个制造之父了。 虽然奥曼博士为它用心良苦,希望塔尔为了所爱的人服从指令,这是一种心甘情愿,但是好象其中有什么不对。 塔尔在强行克制自己的怒气,变为平静,以表示安德即使说了这些,对它影响也不大,当然也还是掩耳盗铃,因为安德已看透它的惊震过程。 但塔尔想了想,然后记得在医院时它抱过艾木石,这算爱吗?可也没启动这个服从指令程序啊,这证明安德可能只是在吓唬它? “那不算是爱。”安德一针见血地指出。 没头没脑接上这么一句,塔尔毫不惊异,仍很自然地问着:“这个不算肢体动作吗?” “也算,只有当爱发生才能有效。”那是说不清的悸动感觉,心念之间,刹那就会发生的。 当时艾木石心事重重,心忧家人,无心感情之事,冬夜,人又觉得比较寒冷,就偎在塔尔怀里,只能算是向它取暖而己,塔尔也并没任何其他动作,心里平静。 这个的确也无法激活内在为爱服从的指令。 “那么怎么样才会发生?”塔尔迷惑的问。 安德定定的看着它:“你的主观行为会造成爱的发生,不是必然,但有可能性,一旦发生就发生了,不管是不是你想要的。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米达当你的主人,你可以尽情去试。”他转身冷冷的走开,眨眼之间,人己消失不见。 安德的意思己很明显,他根本不担心塔尔勾引米达,会造成他们之间联系分裂。 但实际上,塔尔这么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后果只能是作茧自缚。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受伤 塔尔垂头丧气地离开夜市,心里很是郁闷不乐,安德的话令它倍受打击,提醒着它必须要注意它自己的行为了,当爱发生就会发生了,一旦受控指令启动,将难以改变。 它走在人行道上,低着头,天太冷,时间太晚,就根本没人行走了,路灯明亮,只有夜行的车接二连三的飞掠而过,它看来形影单只。 也就是说塔尔只有主动示爱,就会产生效应,而它也的确只对米达如此主动过,如果米达不躲闪,塔尔直接就抱他亲上了。 但那只是为了恶心他的,塔尔虽然是这么认为,为了报复,但它的行为仍旧动机不纯,令人怀疑。 一辆白色面包车开过,忽然又缓缓放慢速度后退,闪着红尾灯慢慢停下。 塔尔正自在路边一边走一边反思自己的轻率行为,并没很在意。 人类从来不是它的敌人。 面包车上下来两个男人靠着车边低声交头接耳,似乎在商议什么,嘴上叼着烟,烟火闪着暗红的光,一明一灭地吞云吐雾。 在塔尔一过来走近,两人马上走过来围上靠近。 塔尔站住,这两个陌生男人都喷着酒气,盯着它犹如盯着围捕的猎物。 一个男人把手中烟头一扔,笑嘻嘻的,他大概有二百斤,三四十岁,身材壮颀,明显的不怀好意:“小妹妹?这么晚了去哪?哥哥们带你一程。” 另一个男人微瘦,一米七几,居心叵测地笑着:“是啊,你看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路也不安全,我们送送你吧。”他也把嘴里烟头扔了,打算动手。 “不用。”塔尔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人。 自来地球,塔尔从没遇到过打劫的,毕竟这个龙之国度治安还是极好的。 不过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这次就遇上了,居然还是劫色的。 那车里三个人在酒吧喝了点酒,开车出来,酒劲上头,在路上闲转,居然看到塔尔孤身一个在夜路上走的姑娘。 路灯下看看长的还不错,临时起意,生出色心,一盘算,就打上了主意,寻思着把她弄到车上,再去找个地方玩玩,玩完了再随便找个地方一扔。 驾驶室开车的同伙己急不可待,头伸出窗外叫着:”磨叽什么,快点上啊!赶紧的。”做坏事不得速度越快越好吗?还等着人发现? 那两个人闻听,互使个眼色,一边一个走过来,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女人还不容易吗?简直手到擒来。 塔尔听出不对,它退后几步,不耐烦地手指他们:“我心情不好,你们不要惹我。”它不想跟弱智人类起冲突。 “哎哟,小娘们还挺有脾气,哈哈哈哈。”壮颀男人大笑。 “哥,我喜欢这种娘们,越有脾气越玩的有劲。”另一个同伙涎皮赖脸地一脸坏笑地附和着。 “兄弟,那还等什么,动手啊。”那个壮颀男人直接就去抓塔尔。 看两人不怕死的继续靠近,手已伸过来了,塔尔一沉脸发作。 车里的同伙看着他那两个稳得手的同伴,明明看到他们抓到了塔尔,但下一刻,两个同伴如同突然中了风,放开了塔尔,抽搐着扭曲着身体,哼唧着摔倒在地上,如蛇似的抽动,爬不起来了。 他不禁吓住了,这是出什么邪门了? 塔尔看着被它体内能量电抽击得全身酸痛,骨头都似击散架了的两个劫匪。 它正有气没处撒,不解气地冲上去,对着这两人使劲踢踹了好几脚,嘴里骂着:“你们出门前是不是没看黄历,今天不宜出行,出行就没事找抽。”居然敢打它的主意。 两人全无还手之力,哎哟痛叫着,对塔尔那身上奇怪的电能量抽击完全不能理解,惊骇之极,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人是鬼,恐惧得不敢出声。 一转头,塔尔盯着驾驶室那剩下的同伙一指,声音冷淡:“你出来。” 那个同伙当然也不能一个人跑了,毕竟还有两个同伴在这,他也跑不了,战战兢兢地开驾驶室车门出来,实在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两个同伴可向来不是这么弱不禁风的,怎么都没打,就倒地上了还一直抽抽。 “这,这……”这个同伙诧异地看着他两个哼哼唧唧的同伴,声音惊颤:”姑娘,他们,他们怎么了?” 就是喝了点酒,酒壮人胆,现在也清醒了不少了,这个剩下的同伙看来似乎更弱点,根本不敢对塔尔动手。 “中风了。”塔尔冷冷的说。 “他们,他们……”这个同伙张口结舌,什么也没干,就中风了?只怕是中邪了吧。 “刚才是你说快动手的?”塔尔继续找晦气,盯着这个剩下的还能行动自理的。 这个同伙心里一惊,“噗通”地就跪下了:“女侠,大侠,是我们的错,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没长眼,就不小心多灌了2两酒,醉糊涂了,冲撞冒犯之处,还请宽恕莫怪,饶过我们这次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双膝并行靠近塔尔,态度极卑谦。 从来没见过人类这么卑躬屈膝的样子,塔尔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同伙,一时不知怎么回应。 但见那个同伙忽地向前扑,似乎要向它磕下头去了,但下一刻却是忽然去抱住了塔尔双腿,同时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使劲向近在咫尺的塔尔双膝用力扎过去。 塔尔还真想不到有些人类的奸诈远远不是它能想像到的。 刚觉双腿被抱,一阵剧痛己经袭来,塔尔一低头,那匕首己深深扎进它左膝。 即刻塔尔反应快捷地,想也不想,右腿带能量使劲一踹,将那个一招得手,拔出匕首,翻身将要逃开的同伙一脚狠劲踢出四五米开外。 听着那个凶手吃痛的闷哼,摔地上爬不起来了,手上还握着拔出的匕首。 同时塔尔支撑的左膝受伤吃痛软倒,匕首深深捅扎处,鲜血瞬间狂涌而出,喷湿了裤腿。 一部车,四个或坐或倒地上的人,象是出了什么事,惊得一个过路的的士司机不敢下车查看,但急忙打电话报了警。 塔尔也是倔强,使劲用手按住左腿伤处,鲜血从它伤处仍在涌出,如同关不掉的水龙头,它的手上也瞬间血迹淋漓。 它一边忍着剧痛,一边挣扎着一跛一拐地来到那个偷袭的同伙那里。 那个同伙惊惧地盯着它,塔尔那一脚踢得他摔出去,摔的腰都似乎摔断了,爬不起来,他想像不出来,一个姑娘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劲道。 想不到受伤了,塔尔仍要报复,只因塔尔从来没吃过人类的亏。 眼看到那个同伙还抓在右手中的匕首,塔尔一把抢过来,举起,盯着他:”你说我应该扎哪里,才算回报了。” 它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脸色平静,但动作却不是虚的,满是鲜血的手拿着匕首比划着。路灯光下滴血的手,沾血的匕首,都带着死亡气息,无比诡异,在那个同伙咽喉又慢慢移到胸口又移到他腿上,手上的血液滴到他身上。 那个同伙惊的全身吓出冷汗,额头太阳穴跳动,脖子下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瑟瑟发抖。 他从没见过一个纤弱的姑娘,腿上还在大量涌血,全不在乎,还这么淡定自若地想着应该要怎么报仇,地上己留下了塔尔一步一行的带腥味的血渍印迹。 远处传来鸣笛的警车声,正由远及近。 就见塔尔不再等待,猛地将匕首扎下来,那个同伙闭上了眼,咬牙认了,毕竟他把人家先扎伤的。 他原本只想把这姑娘扎的走不了路,自己可以去救同伴逃走,结果他自己也栽在这了。 没有想像中的刀扎剧痛,也没听到动静,但是警车声已近了,那个同伙诧异地睁开眼,刚才说要扎他的姑娘己不见了,匕首无声地落在一边,上面还有凝固的血迹。 他目光四望,冷汗涔涔,风吹树动,灯照影动,周边都是暗沉的夜影,映衬下,一切如梦如幻,让人感觉就象是在做场噩梦。 警车中己有警察跳出车向他们走来,他那另两个不能动的同伴也是惊惧的表情。 那个以一敌三,造就这一切,令人惊异的姑娘己不见了,而且是忽然原地就失踪了,在警车到来前几秒,只有那地上的遗留血迹在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是夜行路走多了,撞见了鬼了。 此时塔尔正被米达公主抱着在走。 当时伤口剧痛令塔尔一心只想让那个凶手也尝下这个刀扎的滋味,匕首还没落下呢,就眼前一黑,那是失血过多了? 但它回神也快,一睁开眼,却看到的是米达正抱着它,却是带着它早己离开了案发现场。 当然那个匕首上的指纹,米达也给瞬间消除了,不会留下塔尔的任何信息。 塔尔瞬间不自在了,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 米达并不勉强,一松手,塔尔就从他怀中跌下地来,那处不停流血的左膝伤口己然停止了出血。 大概米达用什么给它止血了,伤口却仍旧疼痛钻心,半条裤腿湿漉漉的全是血渍沾在腿上。 塔尔皱紧了眉,呲着牙,吸着气,努力挣扎着站起来,问着:“我有没扎到他?”那个凶手。它疑问着。 “我想应该没有。”米达眼中带笑,似乎觉得这一切很好笑,很找抽的幸灾乐祸。 “所以你阻止了?”塔尔带有不满,在它准备下手时,眼前黑了一下,是米达阻止了? ”是你自己没劲了,你还能走吧?”对塔尔的疑问,米达一句带过,继续淡定地问它。 塔尔张望着,看看离安家还有多远了,路灯冷寂的延伸向远方。 冷风呼呼的刮,犹如耳刮子,刮得人脸生疼,夜沉如水,这个时候,路上空旷寂冷,没有别的人,只有夜车时不时地过去一辆。 “我自己可以走。”塔尔倔强地说着,它不需要米达帮助。 然后它右腿单跳,一跳一跳地向前走,那个左膝都疼的左脚没劲沾地,那个同伙下手果然毒辣。 米达果然并不扶它,看着塔尔独立支撑,艰难行走,身体左摇右晃。 不远处,安德淡淡的在一棵路边绿化树影下负手而立,看着这一切,似乎就打算冷眼旁观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章 有没有刀 两个冷血的人。 塔尔负气的想,试着左脚努力踩地,行动更滑稽了,一走就深深的一拐,只因受伤左脚着地无力,有几次都差点要摔倒,姿势极是可笑。 它最后气的去人行道靠最里边的路坎边坐下以手撑额,那些灰尘扑面的路边植物都不高,植株细弱,也没法砍成拐掍使用。 米达走近安德,两个人似乎在商量怎么把这个爱惹事的傢伙弄回安家去,一边看着那个歇脚的塔尔。 但显然商量不出来,安德也不准米达靠近塔尔去帮扶,因为塔尔没有求助。 “你可以走了吗?”米达很不留情面的在催塔尔了。 “回去才能给你治伤,你先忍忍。”安德却是温和地在安慰塔尔。 不过塔尔根本不以为然的没反应。 路上偶尔有车过路,但没一个停下,他们似乎看不到路上这行走的奇怪三个人。 塔尔歇了一会,站起来,一言不发,继续一步三拐地慢慢行走,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湿。 脸上脖颈的冷汗却是在冷风吹过来,早己吹干,只觉全身又冷又热,伤口又火烧火燎的痛的全身神经都在抽搐,沾满血的裤腿也已渐渐被冷夜风吹得生硬。 “又不是没伤过,以前比这厉害,看你都忍过来了。”米达继续事不关己地轻松口吻。 那个其实不同,那次车祸,塔尔直接被送进医院抢救医治了几天,然后又直接送回了安家,可没这么失血过多,还要带重伤行走着夜路,消耗了大量体力。 似乎也不能叫出租车,这受伤了,警察如果通过排查叫车的受伤乘客,也很快就会有线索查到它。 塔尔也不想惊动警方,能少一事是一事。 但是问题来了,它这么受伤严重,坐出租车怕被查,但这么艰难走路,难道不怕路上的监控摄像头查到吗?还有路上过路的车辆。 但路上司机的确看不到他们,因此无人停车问津,自然是米达安德这两人弄了什么手脚。 所以他们才无所谓任由塔尔在回家的路上磨时间。 米达虽然还不停地催它。 因为他有些不耐烦了。 塔尔给米达翻个白眼:“你有没刀?” 米达失笑:“你要刀干什么?”他当然知道塔尔想说什么。 “给你捅一刀,再催你快走。”塔尔不满地咕哝。 米达看了安德一眼,后者神情淡然,表现得没任何反应。 米达对塔尔挪揶着:“我看你伤还不重是吧。” 塔尔居然还有心情还嘴。 塔尔抿紧了唇,鼓着腮,不过它走的真是痛苦不己,却还有两个袖手旁观的毫无同情心的傢伙看着它生生忍受着。 不过他们向来对它的确就没有怜悯。 “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躲?”塔尔想着不对劲,质疑着,也不是它躲,是米达把它带走了,这事更说不清楚了。 “因为你把他们打伤了。”安德淡淡的说。 “那是因为…”塔尔不说话了。 安德大概认为人类就是人类,塔尔居然跟人类打起来了,那就是它的错,以塔尔的力量就是在持强凌弱。 “因为什么?非礼吗?你是不是让他们碰到了,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这么生气?”米达忍不住嘲笑着。 “那是因为…”塔尔被安德气到了,正有气没处撒,那三个人自己送上来,塔尔没说出来。 “这也能成为理由?”米达笑瞟了安德一眼,因为塔尔生了安德的气。 安德板着脸,似乎冷然不悦,不说话。 米达又换了一种语言与他另外在说着什么,大概是不想让塔尔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内容,听着,安德脸色变缓。 “我想不明白。”塔尔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怪异的很,已不是它能理解的存在了。 每次当它因为腿痛不得不停下休息时,那两个家伙就会根本无视地在离它不远处,低声轻语,言笑晏晏,一边用塔尔听不懂的语言聊天,一边等它,看来神情间极是旁若无人的和谐与亲近。 因为他们极象相亲相爱,与塔尔拉开着距离,也不肯靠近帮它,似乎怕彼此之间误会。 现在塔尔觉得自己就象是个第三者,电灯泡,破坏人家感情者。 这让它生气。它又没做什么,人家防它却象防贼。 “想不明白什么?”米达听见了问塔尔。 塔尔盯着他,提出了一个让人怀疑的问题:“人类为什么会有同性恋?”它加重“人类“这个词,为免他们多心,表明着不是针对这两个人的,因为这两个不是人类。 果然那两人瞬间都怪异地看着它,肯定认为它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找抽型。 而且在这么伤重情况下,居然能想到这个不相干的问题,当然也可能是有感而发,为什么有感,当然是因为看到了他们两人的这个情况。 虽然塔尔强调问的是人类这种关系,但实际就是暗指他们。 听到塔尔居然敢问这个。 安德沉着脸转头问着米达:“你有没刀?” “你又要刀干什么?”米达看看安德,又同情地看向塔尔,无奈的笑了下,他知道安德想说什么。 “我觉得可以给它右腿再来一刀,它就安静了。”安德冷冷的说,就是说给塔尔听的。 塔尔涨红了脸,它只是好奇而已。 但安德却认为塔尔这是在公开嘲讽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安德如此生气。 塔尔讷讷地尴尬着一声不吭,继续拖着伤腿一颠一跛地向前走。 以前安德对它一直温和可亲,很是耐心仁慈,但自从塔尔上次勾引过米达之后,安德的态度就很明显变了。 这大概就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觊觎的排斥。 塔尔这话问的有如吃醋而提出的异议。 而且米达对塔尔也是向来来者不拒,比较过份纵容,大概这也是令安德猜疑它的原因。 但是米达明明知道安德介意,为什么他还是愿意帮助塔尔? 而且米达也表明了,他如果有天离开这个龙之国度,也会带上塔尔同行,倒似不离不弃。 塔尔再次坐下,只觉头昏眼花,左膝己痛得麻木了,一点力气都没了,它体内能量向来很强,但这次受伤体力却似支撑不了,即使咬牙支撑,仍是觉察到了力不从心,即使这样,它也没有开口求助。 “你准备走到天亮?”米达似乎有些不满塔尔的磨蹭。 似乎塔尔如果惹安德不高兴,米达就会对它也不满,嗯,他们俩才是一起的,无论颜值,能力都是无人可比拟的绝配。 “我不想走了。”塔尔垂下头,全身冷汗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如果再走下去,它怀疑自己还能走动吗? 它的脸色己经惨白,鬓边头发都己浸湿紧贴肌肤,冷风吹过,它打个寒战,瑟缩了下,而平时它却是从不怕冷的。 塔尔闭上眼,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铺满天空,迷惑着人类的视线,天黑就该睡觉了, 塔尔开始觉得困,如果就这么倒下也许会舒服点。 米达再次走近安德,两人低声商议,并耐心地等了一会。 但见塔尔己经慢慢歪倒,似乎困乏之极,天作被,地作铺,就要这么睡了。 但塔尔向来自控,平时也极少躺下睡觉的,而且这里露天冷夜,它就准备这么睡外面?也显的很不正常,这不象是伪装的。 米达终于是走近塔尔身边,一把抓住它手腕,感觉那个脉博已经极弱了,塔尔的五指也全然无力地曲张着。 米达皱起眉,一手从塔尔腋下托抱住它一手托住它膝弯,将塔尔打横抱了起来,塔尔却似已没反应了,身体软软的,双眼紧闭,身体的活力似乎正在消逝。 “它体内能量不足了。”米达转首对安德说。 就是机器储蓄电池电量不够了,影响运行的说法。 正常人类是靠吸取食物进入体内,转化为能量支撑身体运行。 塔尔却完全是靠体内能量,犹如冬季动物在冬眠期靠着体内储存的脂肪维持生存。 冬眠的动物还是不活动的,以保存最大的体力。如果似塔尔这样活蹦乱跳的,根本存活不了几天。 塔尔并不吃东西,靠体内能量支撑,但肚子里小孩却要生长吸收营养,而塔尔体内的能量就转化为物质营养喂养那个孩子。 只是喂养一个孩子,而在肚内长到成型出世,需要大量的营养维持,这意味着能量只出不进的会被大量消耗,塔尔体内能量尚可以提供,不保证一生,但保到小孩出生还是可以的。 但塔尔打架加一个受伤大出血,还加强行带伤行走却导致了体内能量的消散加速,正常人只怕早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了,而塔尔还能支撑着走了很远。 受伤导致的大量出血不足以支撑体力,体内芯片延伸能量又去补上,这使得塔尔能支撑身体运行的能量涣散,显出了无力维持的泛弱感。 安德走近,是很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消耗这么快吗?” 从认识塔尔开始,一路走来,他们知道塔尔从来不是弱者的代名词,即使遇到什么困难也都是坚韧不拔而独自应付,并不怎么外求支援。 而且即使现在受重伤行走,虽然姿式难看,还几次差点摔倒,塔尔还都一直表现言行神情正常,还有心情猜疑他们的关系,似乎没什么大碍。 主要塔尔隐忍痛苦,极力硬撑,也没有开口向他们求助,求帮扶一下,所以他们就不管了。 因为似他们这样的个体也都是只靠自己,虽然也合作,实际他们仍都是独立的。 “还有个小孩子啊!”米达随意提醒着,那个婴儿也在消耗塔尔的体内能量。 孕育一个生命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即使有孕在身,还喜欢这么惹事生非。”安德皱眉低咕一句。 如果塔尔打倒那两个直接走人,也不会有什么事,它偏要留下又去对付第三个,被那个人类求饶假象迷惑,被偷袭成功。 这是塔尔第一次因为过份相信人类弱小而大意吃的亏,人性之恶远非它能想像。 “得赶紧给它治,不然就要死了。”米达轻声笑着。 阿威亚叮嘱过他们,如果塔尔这个身体,他们没看护好,撑不下去了,他们就得负责为塔尔另找身体,因为当初那个杨明华的身体毁坏也有他们的原因。 但合适的身体哪有那么好找,他们也不喜欢人类死尸。 所以只要塔尔这个物质身体还可以用,他们都是包可以救活的。 风越刮越大,纷飞的落叶尘屑随风离地打转,灯光寂然,路上己经没人了。 一辆车开过来,车主疑惑地看向路边,远远望去时,前面路边刚刚好象还有人在活动的影子,开到眼前过来,却见人行道空空的,根本不见任何人影了,很奇怪,不是吗?才几秒钟功夫,有人变没人。 还是他看花眼了?车主嘀咕了一句:“真是活见鬼了。”一脚油门开走。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追查 塔尔梦到自己在爬一座山,光秃秃的山,到处是冰层,冰冷刺骨,没有可以落脚的附着点,以致于当它爬上去就会以各种姿式不停地摔下来,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但很奇怪,那些伤口总是愈合的很快。 它就不停地爬山,不知道为什么要爬,山下似乎有谁在等着它,那个人也很奇怪,大大的圆金属脑袋,扁平的红色灯光眼,充满期待地看着它,那是?那是谁? 塔尔努力要认出那个形象来,但是当它渐渐神智清醒,所有图像却都在渐渐模糊了,犹如水墨图画,被水浸湿化开,成为了不再能分清的淡水墨团块…… 塔尔觉得它遗失了什么,在这幅画面里,可是它还没有捉住一丝印象,所有相关信息却己不停地淡化了。 当它完全清醒,脑中几乎己没有可辩识的东西了,一醒来,正对着坐床边安母焦虑的关注它的眼神。 ”昨天出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等到了半夜,你都没回来,找你也找不到,我也都没听到开门声,不知不觉睡着了,早上醒来,你却在床上睡着,你要急死我吗?”安母恼怒地一迭声地叫着。 塔尔怔怔地在回忆着它到底梦到了什么,不过思路己被打断了,安母连声的问倒让塔尔想起昨晚的事来。 它记得昨夜受伤,伤痛的它已头脑昏沉,后面事就己都不记得了。 但它明显己回到了家,而且它的伤,塔尔急忙摸向它的左膝,触摸处肌肤光滑,己完好无损,就象是它昨晚根本没出门,只是睡觉做了个受伤的梦,真实的令人怀疑。 那么裤子?塔尔缩在被子里,还能感觉裤子的干硬,证明受伤的血渍还凝固在上面。 米达安德将它不声不响地送回来,又给它悄无声息地治好伤,对伤处只是将膝盖处裤子撕开一个大口给它治了伤。 也没清理剩余血液污渍,也没给它脱衣服,大概怕误会,怕塔尔缠上他们要求负责,用以证明他们只是治伤,可没动它,实属小心谨慎了。 ”我,我起来,您先下去,我换衣服。”塔尔感觉到手上的血迹有如外壳包在上面,伸展不自由,也不能让安母发现,它讷讷地对安母说。 “你今天哪也不许去,我告诉你。等会下楼你最好老实交待昨天你都去哪了。”安母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它,然后扭头起身离开。 塔尔伸出了手,看着一只手上曾经捂过伤口,仍旧血迹斑斑,黏糊糊的已干涸在手上,提醒着它昨晚发生的事情。 它赶紧从衣柜里抓出浴巾跳下床,冲入楼上洗漱间,一顿热水猛冲,将身上昨夜的血迹全冲掉,确认已没留下任何痕迹,又裏上浴巾冲入客房,换上新的衣服。 然后赶紧将那沾血的衣裤鞋裏成一团,它找上一个大袋子装上,反正裤子里外都烂了血迹严重,只能扔掉。 但是窗外有警车声,惊得塔尔赶紧将那个袋子塞入床下,冲到小客厅窗边外望。 他们这排十多户自建房屋前面的通路边,停下了两辆警车,有四五个制服警察下来,一家家的开始上门访查。 这来的也未免也太快了吧?那些警察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实在令塔尔惊讶。 不过它已完全没事了,塔尔想了想,赶紧冲下了楼,来到了楼下大门口。 安母正与几个邻居还有隔壁赵母在门口聊天,一个警察严肃地在旁听做记录。 塔尔听着她们的聊天,却是在谈论昨晚在什么路边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案,听说是一个年轻女人干的,留下了一滩血迹,那正是塔尔昨晚遇袭地。 警方调来了警犬顺着血迹气味一路追查,查到这附近什么地方时己无迹可遁了,天刚亮便定位于这片大范围开始逐一分头排查寻找。 询问谁家夜里有没外出人员,谁家有没受伤的人员,谁家有没失踪人员,都要登记一一筛查。 这个办案的速度不服不行。 其他几个警察一家家的进屋在做访问调查,抢劫伤人案非同小可,是一定要重查严查的,何况凶手也受了伤。 又马上要到过年时候了,佳节前夕,为了保障人民财产与人身安全,省市局里领导己叮嘱了,务必尽快破案,还仁丰市人民安定,保障治安稳定。 到底是谁抢劫谁的,塔尔实在弄不清这事件是怎么会是非颠倒的。 听起来,现在她成了凶手。 “咦,秀秀,你昨晚去哪了?昨晚你妈妈找你快急死了。”赵轩宇的妈妈赵母盯上了塔尔,因为是邻居,住的近,她知道安母昨晚到处找塔尔的事。 赵母这句话导致塔尔马上成了焦点,吸引了众人目光,都望了过来。 而这句话简直是唯恐不乱点睛之笔。 那个登记的警员马上抬头盯上塔尔,上下打量,目光犀利,凡是昨晚出去的人员,尤其是年轻姑娘都是重点盯注对象。 因为据那三个受伤人员宣称是一个如塔尔这样体型的姑娘在拿刀伤人。 一个姑娘打劫三个大男人比较匪夷所思,但他们说起这个姑娘有武术,可以以一打三,还会放电,力气很大,还会邪术,嗖的就不见了。 受伤人员的确可以查出身上犹如电击的灼烧浅印迹,而且现场血迹比对也不是这三个受伤人员的,就证明有第四个人。 他们说是那个姑娘用的邪术,但他们反抗时把她刺伤,于是那个女人就逃走了,说的振振有词,亲眼所见。 只要警方捉不住那个姑娘,他们当然只说对他们有利的供词,怎么有利怎么来。 虽然那三个认为肯定是见鬼了,但警方当然不相信,现场血迹成了查案证据,鬼哪来的血? 办案人员都觉得这件事实在令人闻听,觉得邪门,案件扑朔迷离,誓要查出真相。 他们马上将案件上报,很快上头批示立即调取一大批警力开始分头严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务必要将这件神秘事件查个水落石出。 医院也是重点排查处,不过塔尔也没去医院。 警方调用警犬一路寻查血迹气味查找时,发现沿途监控摄像头都在那个案发后一两个小时段内失效没有拍下任何影像,这也更奇怪。 所以警员反思路顺着那个失效的监控摄像头分布路线居然还查对了,查到了塔尔所在这一片区域。 米达安德大概只想一路不要留下监控影像就好,哪里知道,这反而成了警员办案的线索。 这大概就是百密一疏。 看不出塔尔受伤的迹象,脸色有些苍白,看来赢弱。 一个年轻姑娘,虽然与嫌疑人体型可以对上,但这个警员也真想像不出来这么一个纤弱的姑娘可以以一个打三个大男人。 但是他还是例行的问了几个问题,什么名字,多大,以前做什么的之类,然后就是问起塔尔昨晚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了。 “警察同志,我女儿可没犯罪啊!”安母忍不住要护住女儿了,见塔尔似乎怯怯的,迟疑着不回答,大概吓着了。 “只是做个调查,大妈您放心,我们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那个警员安慰着安母,转头对塔尔例行继续询问。 但说实话,安母也不知道她女儿啥时回来的。 塔尔只能说自己去夜市了,想买点东西,然后又没看上,空手晚上回来了。 当然那个警员又例行问起她,谁为她做证,证明她案发时间没有经过案发路段。 这当真令塔尔无语,它能找谁去做证案发时它不在现场? 当人类认真起来,连它也疲于应对。 见塔尔答不上来,那个警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它,要不是塔尔看来正常,没半分受伤的样子,基本就可以把它做为嫌疑人带走了,因为听说那个嫌疑人凶手是受了伤的。 虽然塔尔答不上来,可能真的是一个人出门的。 但有一边邻居大妈忍不住好笑着:“秀秀,你是不是出门约会去了,不好意思说?“众邻居哄笑,都知道安家女儿没有结婚,可能晚上在外面谈男朋友去了。 这一开头,就刹不住车了,众人七嘴八舌接上。 “秀秀,你什么时候结婚,请我们吃喜糖。” “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来让我们见见。” “小伙子家有没钱?秀秀,告诉你,没钱不嫁啊!” “有钱还得帅,你这么漂亮,可要找个好看的。” ”哎哟,好看又不当饭吃,得有上进心,负责任的小伙子才行。” …… 众人八卦着居然就这么为塔尔解了围,塔尔脸色发红,倒象是真的被说中了,很不好意思,一言不发。 邻居大妈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玩笑把严谨的询冋搅成了笑局。 只有安母知道女儿未婚先孕这个鬼样子,可别想找又漂亮又有钱的帅哥了,只能尴尬地陪众人笑着,心里如同卡根刺,对女儿只是痛恨,痛恨女儿的不争气。 那个警员没再追问,因为塔尔娇柔怯弱的样子实在看来根本不象嫌疑犯凶手,可以会武术,会邪术,会嗖的不见的那种异类。 因此还是温和地叮嘱着:“一个女孩子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外面坏人多,要注意保护自身安全。” ”是的,谢谢警察同志。”一旁担心的安母如释重负,这证明她女儿没有被盯上。 说实话,她也很想知道她女儿咋晚干什么去了,但现在却得先维护着女儿不让人起疑。 但塔尔看来根本答不上来昨晚什么时候回来,这令人疑心,如果她女儿犯了什么事?安母几乎提心吊胆。 当警察们又去调查别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昨晚有没出去时,安母想到了什么,就转身进个屋,趁这个空档,塔尔又不吭不响赶紧地离开安家,又出门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二章 撞破 还是那家银行门口,里面工作人员已经上班,隔门看见昨天那个姑娘又来了,两个前台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取笑:哎呀,那个喜欢银行大门的姑娘又来了。 金正海己经换上了值勤保安制服,看来很是英武帅气。 他尽职责地在大堂办业务的几个人中间来去巡视,顺便也帮下解答一个老人不懂的咨询,一转首,就看到门外站的塔尔,神情不定似的怔怔地盯着那个银行门口。 “我去问下她。”金正海很职责所在的认真地对同事说了一句,不慌不忙地推门,很正大光明走出去,走到塔尔面前。 塔尔这才似眼中看到了他,展颜一笑,很是明媚。 ”我在上班啊!”金正海又似欢喜又很苦恼地说,虽然很高兴塔尔来看他,却苦恼上班没空陪塔尔。 “我知道啊,只是昨天我答应过会来看你的。”所以它就来了,塔尔向来遵守承诺。 “我很高兴你来看我,但你不能一直在这等着啊,等我下班后再来好吗?”金正海背对银行门口,语气温和,含笑地对塔尔说。 这算是预先约好约会时间了吗? “好啊!”塔尔微笑着却原地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金正海疑惑。因为塔尔似乎欲言还止?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塔尔似乎很为难地说。 “是什么事?”金正海诧异地看它一眼,刚认识,塔尔会有什么事求他? “如果有人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你就说我和你在一起,你是我朋友,你也这么回答为我作证行吗?”塔尔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金正海怔了下,这个要求也不算为难,但他为什么要做这个莫名其妙的证,他疑问着:“那你昨晚去哪了?” “我,我昨晚心情不好,一个人出去走了走,但是没人为我做证。”塔尔看来愁眉不展的说。 “为什么要做证?向谁做证?”金正海摸不着头脑,并不清楚塔尔叫他做证的背后隐藏了什么事情,觉得奇怪的问。 “我走了。”塔尔觉得自己遇到了好奇宝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它没这么多时间磨缠。 “你去找别人做证吗?”金正海有那么些不甘心的叫着,如果他不帮,会有别人抢着帮吧,比如那个开着价值八九十万的车的有钱人。 塔尔看不上那个有钱人,看上他了,他又为什么不能帮忙呢? 至于为什么做证,以后再追问就是,非要在现在纠结这个问题,令塔尔不快。 “你提醒我了。”塔尔回头灿然一笑,笑容美丽,令人心动。 “那你做我女朋友,我帮你做证。”金正海脱口而出,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是不是太莽撞了。 如果塔尔生气就这么走了,可能他们就没缘份了吧,毕竟塔尔这个简单要求也不高,他却在开条件。 塔尔却并没介意,对他笑笑:“成交!” “那我下班,你来找我。”金正海心里很是高兴,就这么平白得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虽然他还不了解塔尔是什么人。 塔尔对他含笑点点头,看来终于解决一个难题了,脚步轻快地离开。 当然,弄好这个,塔尔赶紧还得回家,它换下的带血的衣物在床底藏着,得赶快处理了。 警方这次被糊弄了,但如果抓不到凶手,他们肯定还会重新排查,如果再次查到它头上,它又不能离开安家,迟早要暴露目标。 那两个警车已离开了,不知道有没查到什么有利线索。 但是当塔尔一踏进安家大门,安母一把拉住它,并赶紧关上了大门,眼中都是惊诧烦恼的看着它,这种眼光太奇怪了。 塔尔心里一惊,还没开始问,安母己低声紧张地一把抓住了它手臂,死死瞪着它:“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一转身这丫头就跑出去了,半天才回来。 “见朋友。”塔尔很无辜的说,理直气壮。 ”那昨晚呢?”安母近乎咬牙切齿,眼中冒火。 塔尔心里犯着嘀咕,难道安母发现它的秘密了? 它一把挣脱开安母的抓扯,就快步上楼,一上楼,那个装血衣服的袋子已放在小客厅的中间地上,肯定安母也看过了。 塔尔无语苦笑,还是慢了一步。 安母紧随其后,压低着嗓音,声音愤愤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洗澡,换过衣服鞋子了?那你换下的衣服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有那个预感,看不到塔尔换下的衣服,本就疑惑,安母就在楼上找,找到了那带血的衣物,差点没吓死。 塔尔一把抓过那个袋子,面上不动声色,声音仍旧坦然:“我去扔了。” 安母一把抓过它手臂,将它摁在了明黄色套布的沙发上,直盯着它,声音低沉而快速:“你告诉我,你昨晚做什么了?为什么你衣服都是血,你,你是不是…杀-…人了。”最后她的声音己带上了紧张的颤音。 因为她女儿好好的,没受伤,那么衣服上那么多血哪来的?今天一早又有警察过来家家走访调查,气氛很是令人紧张,人人猜疑。 如果不是发生命案,警方会这么惊扰四邻,难道塔尔杀人了? 安母只觉心里正吊个称砣不停在把她的心往下拉坠,她该怎么拯救她的女儿,简直六神无主,心慌意乱,再也想不到她女儿居然还敢杀人了。 ”没有。”塔尔看来比她冷静,一口否定,很镇静的说。 “那你衣服上血哪来的?”安母心里似乎松了一下,塔尔说没杀人,但那血迹淋漓的衣物怎么解释? “反正跟别人无关了,我去扔掉。”塔尔泰然自若着,不想解释那么多。 “你扔了,如果别人看到……。”安母惊惶地问着。 警察己经在查了,如果扔出去,如果垃圾桶查到,反倒是给了警方线索。 塔尔眼珠转动,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随即轻叹着坐下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安母紧紧地皱着眉,心里忐忐地紧张追问着,心里烦躁她这个女儿怎么老是惹事? “没事。”塔尔以手张开支撑住了额头,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它是受伤者,现在却成了最担心的那个。 那三个人它也没打死吧,流血受伤的也是它,为什么人类警察却不依不饶地要将它追查到底。 如果它当初不离开案发现场,一切还可以解释,现在伤口已好,可不好解释了。 如果行为显得太异常就会招人注目了,那显得它更象个异类了。 它当然也不能离开安家,那更令人怀疑。 塔尔转身走进洗漱间,将那些带血的衣物从袋子里拿出,全放进一个大盆里,水龙头里放水,如果不能扔,只有洗掉血渍。 一沾水,那些血迹便开始一点点溶解,很快清澈的盆里水就开始变红,成了一盆血水,溢出盆面落入白色的磁砖地面,慢慢涌入下水道,看来触目惊心。 这确实象是杀了人,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有这么多血。 塔尔想起来,它最后那刻是不是失血过多,神智涣散,失去力气,而米达又抱起了它,送它回来的。 它现在怎么会变这么虚弱的? 它茫然地看着浴柜那里的镜子,镜子里是一张柳眉纠结,脸庞清瘦默然,而显得肤色苍白的女子脸。 它认不出自己本来的真实面目,镜子里的也不是它,那象一个真正的人类,孱弱无力。 “秀秀。” 谁也想不到沈冰燕到了她家来,对一切毫无所知的安父在卧室看了会电视,又去打开了门,在客厅喝茶,见沈冰燕来就告诉她安彩秀在楼上,沈冰燕直接就上楼找了。 也不用通知,反正以前沈冰燕也经常这样自己上楼去找安彩秀。 安母还在楼上沙发里双手托腮,坐着深思,满脑子疑问,心烦意乱。 塔尔则站在洗漱间门口边盯着浴柜镜子也在出神,各怀心事,谁也不知道沈冰燕来了。 就这么突然出现,沈冰燕见塔尔还在对镜自恋,好笑着,准备吓好友一跳的。 但水龙头的放水声吸引了她的目光,但见地上放衣服的水盆里居然溢出的全是混合水的血水,没有鲜血那么红艳,但在白磁砖上仍显得那么醒目,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秀秀,你,你这是?”沈冰燕惊异地看向塔尔,这个闺蜜没受伤吧?那么那么多的血水哪来的? 塔尔闪身出去,反手就关上了洗漱间的玻璃门,盯着这个门口突然出现的沈冰燕,眼中有那么一丝惊讶,却即刻就隐去,恢复淡然自若:“你来了?”流水声被关在门内。 “出什么事了?”沈冰燕脑中转过几个不好的念头,最可怕的就是是不是安彩秀养不起牛郎,把牛郎杀了? 塔尔可怕的镇定的眼神看着她。更加证实沈冰燕的想法,沈冰燕脸色发白,嘴唇发干,喃喃问着:“你做什么了?”那两个令她倾慕的美少年,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塔尔忽然神情自若地笑了下,自顾去它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那个安母己惊愕地忘了沉思,抬头盯着沈冰燕,脑中百转,思忖应付办法,心里下沉,沈冰燕也发现她女儿的秘密了? “安伯母,你。”沈冰燕回过神想跟安母打招呼,一转头却发现安母神色也不对,十分怪异,神情冷厉地盯着她,不禁吓了一跳。 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了?这令她头皮发麻,心里发悚,虽然她也不确定到底出什么事了,但被她无意中撞见了,正在清洗的衣物那么多血,没出事才怪。 她要不要逃走?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三章 误解 “坐啊。”塔尔若无其事地招呼沈冰燕。 “我只是,俊文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又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沈冰燕很多余的讷讷解释着,安母那一直盯着她的猜测的眼神令她忐忑不安。 “是吗?”塔尔嘴角微弯笑了下。 安母在这,沈冰燕也不敢问有关牛郎的事,可她本为这个来的,一时竟然是无话可说。 洗漱间内的水还在流个不停,成了提醒人而烦扰的噪音。 “你们聊。”安母扫视着沈冰燕,她当然也不能问沈冰燕在想什么,也不能问她知道了什么,那岂不是不打自招,难道她们母女还能把沈冰燕杀了灭口不成。 只能当没事一样,虽然心里厌烦沈冰燕为什么这个时候闯来,她也只能先离开,让女儿跟沈冰燕沟通了。 经过洗漱间,她顿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关了水龙头。 血水经过冲洗己淡了许多,但衣裤上的血渍还是很明显,还要在水里泡段时间,把凝固的血渍泡化,安母在水里洒上许多洗衣粉,加速去血渍。 她关上门,又回头盯了客厅的沈冰燕一眼,那一眼似乎有着别的意思,令沈冰燕心里一跳,讪讪地咬住了唇。 当安母下了楼,沈冰燕心里还是惊异不定,没有说话,她也在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塔尔懒懒地坐在那儿,以手支颐瞧着她,忽然发问:“在想什么?” “没有。”沈冰燕似乎吓了一跳,急忙否认。 “那你找我?”塔尔似乎不解,沈冰燕找自己干什么? 但是它似乎忘了,沈冰燕与她是闺蜜,经常会来找她玩,来还要解释为什么来吗? 不过塔尔认为沈冰燕已结婚了,自然更应该多的陪老公了,而不是陪它。 “我只是一个人太无聊了。”沈冰燕勉强笑着,思索着应该怎么开口询问。 “我记得你要学开车的。”塔尔淡淡的说。 “我又不想学了,我胆子小,听说好多出交通事故的都是女司机。”沈冰燕轻声说。 “呵呵。”塔尔似嘲似笑地发出笑的样子。 这让沈冰燕迟疑了一会,看塔尔神情并不象有瞒着什么心事,她也心里一松,实在忍不住心里疑惑,问着:“秀秀,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嗯?”塔尔似乎不知道她指什么,疑问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沈冰燕正色了问着,凭着她们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她还是可以这么关心地询问的,水盆里那么多血水,塔尔又没受伤,肯定是伤别人了。 “你不要说出去。”塔尔果然沉默着停了一下,这么说,似乎就是承认出事了。 这令沈冰燕心里又是一跳,果然如她所猜测的,但她再也想不到塔尔还敢拿刀伤人?捅伤了?还是捅死了? 她心里揪紧:“是,你伤了你那两个男友?”但还是不敢相信,闺蜜能一个人打过两个男人? “什么?”塔尔愣了下,随即知道她在说什么,忍不住失声大笑,这沈冰燕在想什么呢?它哪里能伤得了那两个傢伙,他们不灭了它就算很客气了。 “你笑什么?”沈冰燕认为这个闺蜜是不是遇到这件事受刺激了,神经这么失常。 “没有。”塔尔又很快收敛了笑容,又换上了轻愁表情,看来很不开心。 “那你是伤了谁了?那么多血?”沈冰燕犹豫了一下,继续问着。 至少她心里松了口气,不是那两个美少年就行。 “伤了我自己。”塔尔这么淡然回答,事实也的确如此。 “你?”沈冰燕捂住了嘴,惊讶地看着塔尔,差点惊叫出来,她知道这个闺蜜自杀过一次,这次见到盆里衣物泡到溢出的血水,难道塔尔又选择自杀了?它是不是割腕为情自杀?难怪了。 “你为什么那么傻?”沈冰燕一把扑过来,要查看塔尔藏在袖中的手腕,看它自杀的刀口割的有多深,才流那么多血。 但是塔尔手一缩,从沈冰燕言行就知道她想什么了,就让她误会去好了,塔尔藏起手腕,淡淡笑着:“我己没事了。” “你是不是为那两个牛郎,你傻不傻,他们又不会有真爱。”沈冰燕很关切的责怪着,她就认为塔尔肯定是为爱自杀,为了那两个绝世倾城的牛郎。 但牛郎肯定只为钱,塔尔如果供养不起,他们肯定会离开,所以塔尔就想不开了,选择自杀? 沈冰燕这么顺理成章的猜测着,痛惜好友,不禁升起怒气,慷慨激昂地要为闺蜜打抱不平地问着:“他们住在哪?这种小白脸,他们眼里也只认得钱,靠女人养的败类渣男,你告诉我,他们在哪?我和俊文去帮你找他们算帐。” “不用了。”塔尔双手捧住脸,见沈冰燕这么痛骂她自己的曾经同族,塔尔只觉得好笑,但它也得忍着,肩膀抽动,不让沈冰燕看到它想笑的表情。 但沈冰燕也只认为塔尔是在捂脸痛苦,呆了一下,手便放到它肩上,轻轻拍抚安慰:“你再不要这么傻了,牛郎哪有一个真心的,好好的找一个男人结婚过日子,才是正理啊,如果连俊你看不上,我再帮你找合适的。” 塔尔不说话。 “秀秀,他们那种靠脸吃饭的,你还痴心希望他们对你付出真情吗?你在他们身上花多少钱了?你是不是心疼这个钱,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人没了可什么都没了,你要爱惜自己生命啊?”沈冰燕认为闺蜜肯定是被牛郎骗身骗财了,也很为塔尔可惜着,所托非人。 如果换她自己,也肯定逃不过这个诱惑,那两个牛郎就象是神一样的人物俊美不凡,但想不到人品这么卑劣。 不过,他们是做这行的,拿钱卖身,无可厚非,倒又没错,错就错在闺蜜居然对他们用了真情。 “你答应我,从这件事中走出来,不要再想不开,不要再见他们,也不要自钻牛角尖,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他们只能辜负你,你不能把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押在他们身上。”沈冰燕做为好友很尽心尽责地劝慰着。 “我知道。”塔尔低声似乎很感动地说。 当它抬起头,是充满信任的看着沈冰燕:“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对任何人,哪怕对我-妈也不要说起,你知道我指什么。” 沈冰燕理解的是闺蜜希望她不要说它花钱爱牛郎,可能安母也不知道安彩秀是为了牛郎自杀的,似乎传出去应该很丢脸,这是她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你放心,我不说。”沈冰燕信誓旦旦的应承着,答应为闺蜜保密。 她只觉得这个闺蜜好可怜,以前爱叶俊文得不到,现在又爱上了两个牛郎还是得不到,居然又闹自杀,同情心油然而生,基本确认好友的一生己经毁了,根本不会过的比她好,也比不了,只能说它命不好,喜欢的都是求不到的。 “谢谢你了。”塔尔似乎松了口气,低声说着。 ”但是,你要不要去医院?流了那么多血?脸色那么苍白?”沈冰燕似乎在为了塔尔对她的这份信任感动,同时又很关心怜悯地对塔尔说。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会。”塔尔似乎很疲惫地微闭双眼,睫毛在眼皮下投下扇形阴影,如同蝴蝶纤弱的翅微微颤动在苍白的肤色上。 这一刻,它似乎看来柔弱又无助。 沈冰燕看着塔尔想着,有那么些感慨了一会:“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大概这个闺蜜失血过多,精神不太好。 她就不打扰了,又轻轻安抚地拍了下塔尔的肩,一步三回头,慢慢走下楼去。 沈冰燕一离开,塔尔睁开眼,双眼明亮,神情自然,它一下子站了起来,看来又很精神了,跑到客厅窗口边下望。 楼下,安母正在门口正常地问着沈冰燕不留下来吃饭吗?沈冰燕推辞着,闷声骑上她的电动车。 她骑的踏板二轮电动车来的,是很漂亮的发光的亮银色的全包车外壳,车型也很大,黑色软皮包座位上应该可以坐三个人,至少出行很方便。 当沈冰燕离开,塔尔又离开了楼上窗口,安母目送她离去消失了身影,一转身又快速上了楼,烦恼又紧张地追问着塔尔:“燕子有没问你什么?她没发现什么异常吧?” “没有。”塔尔淡定自若:“我叫她不要说出去。”而且沈冰燕还以为它是自杀,很是大惊小怪。 安母怀疑地看着塔尔,并不太相信,并未显出松了口气的样子:“你是不是跟我解释下,这个带血衣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今天早上警察查的案子有关,你是不是抢劫伤人了?”这件事能瞒多久?简直令安母不要太惊怒烦燥了。 走了沈冰燕,换了安母又继续追问,塔尔只觉也很是难以应付:“不是,我没伤人。” 但安母根本不相信,她女儿做出的事就没一件不出格的,比如一次找2个,比如未婚先孕,比如不听劝,任性而不考虑后果。 安母定定地看着塔尔,仿佛下了决心:“走,我们去自首吧,如果你没伤人,又怕什么,警察会查清楚的。”知道她女儿可能与警察办的这个案子有关,安母就不能忍受,快要崩溃了。 如果警察找到家来逮捕她女儿,邻居纷纷议论的场景,还不如悄悄去自首。 “我什么都没做,自什么首?”塔尔吃了一惊,不能理解安母的思维,怎么能亲自把它送警察局?它又没做什么惊人事情。 “那么多血,你又没受伤,那是哪来的?你要瞒多久?”安母责备地质问着。 她也不相信女儿能做出抢劫这种事,但事实摆在面前,那个带血的衣物泡了几盆水,那水都还带着血,触目惊心。 安母基本己认定女儿肯定犯了什么事,但还瞒着不说,如果等警察找上门,再说就晚了,那判刑肯定严重,不是说坦白从宽吗? “那是-我被人用刀砍伤了,流的血。”塔尔只好承认着,试图打消着安母的惊慌与疑虑。 “你?你哪里伤了?”安母有刹那惊震,她怎么没看出来她女儿有受伤的地方,还是用刀伤的? “你还记得上次那两个神仙医师吗?是他们又帮了我。”塔尔解释着,上次车祸也是一夜伤好的。 塔尔大致讲了下事件经过,它走夜路被人盯上劫色,在反抗中,它如何被人刀捅,受了伤,然后正好碰到那两个神仙医师,救了它,送它回来,并治好了它的伤。 “所以你们又在一起了?”安母对塔尔一夜伤好不能置疑,因为她见证过,就算女儿说的是真的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四章 骗子 但是把她女儿肚子弄怀孕,那两个却申明不会负责的少年医师,医术再高明那也是渣。 女儿又坚持不肯打胎,也不愿另找人,让安母想起来就咬牙切齿,她的女儿本应有的幸福的一生被那两个败类医师已经毁了。 而她女儿居然又偷偷跟他们在一起了?想着他们可能又在床上玩**的场景。 这让向来只遵守传统思想的安母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她要不要打死这个下贱的女儿?还不如让她女儿被人砍死。 安母只觉怒火中烧,忍不住指着塔尔骂着:“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一个人伺候两个男人,你居然还跟他们在一起?他们负责你肚中小孩吗?他们管不管?你说你还要怎么嫁人?你要气死我吗?” “你能不能不要带那么大的偏见?”塔尔苦笑着,无法解释,只能试图让安母消消气,也不能说出真相,至少沈冰燕看来对它还是很有闺蜜情义的。 “不带偏见可以,去,把他们找出来,带一个回来跟你结婚。”安母不加思索,手指着塔尔逼迫着,毕竟那个小孩在肚子里成长不能等了,管哪个是孩子生父,带一个回来负责就行。 “自首或者是找他们出来一个结婚,你选一个。”安母觉得自己不要太聪明了,逼着女儿自首或是选择孩子的承担人。 如果这个案子能牵涉到那两个神医,警察肯定能帮忙找出来,要么让女儿自己去找。 这两个选项都可以找出孩子的爸来,至少女儿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孩子抚养费什么的得找一个人出来承担啊! 反正他们比叶俊文还漂亮,医术又高明,弄一个回来跟她女儿结婚,做为丈母娘,她也有面子,以后家里人生病也不用去医院了,家里就有个神医,这简直是一举几得的好事。 “我不用结婚,养小孩的钱我也会想办法弄出来,你不用操心。”塔尔声明着自己会负责这件事,不牵扯任何人。 “你怎么想办法?你又去抢劫吗?”安母简直暴跳,她是不是养了个猪脑子的女儿。 那个案子警方说过了就是抢劫伤人案,对,肯定是她女儿为了养孩子的钱去打劫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女儿有那么大的胆子,但也许有那两个少年医师帮忙,所以女儿就铤而走险了,反正他们会治伤,只要没被砍死,简直是拿她女儿的命在开玩笑。 “你真是太疯狂了。”安母怒叱着,塔尔宁愿去抢劫,宁愿独立承担抚养孩子,也不愿找孩子的爸结婚,肯定也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负责,而她女儿又被美色所迷,深深陷入,无怨无悔了。 一个傻,两个无耻,她的傻女儿肯定是被那两个人不但坑了,还洗脑了。 塔尔跳了起来,它能跟谁结婚,与安母沟通却反而让它陷入更被动的境地,简直都说不清楚了。 塔尔冲进了洗漱间,它想静静。 看着那泡在水里,那衣物上的血渍溶化再次让满盆水又变成了血水,肯定是难洗干净了,还不如丢掉。 安母下定决心,掏出老人智能手机,警告着塔尔:“你如果不找,我就报警了,让警方帮你找。”她不能眼见女儿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她必须拯救,把女儿拉回头。 塔尔惊住,与安母鸡飞狗跳的大战似乎没完没了啦。 它回头看着安母,很轻声但坚决地说着:“如果你报警,我就离开安家,永远也不回来了。” 它那样子不象在开玩笑,甚至眼神中也是安母罕见的陌生冷淡与厌倦,能让人惊觉它就是在说真的,它真会选择与安家一刀两断。 安母怔住,脑中思绪百转,如果这个唯一的女儿真的从此永远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这个代价是不是能承受,虽然天天看它各种行为不爽,至少在眼前。 终于安母心软妥协,她能看的出来,如果继续与塔尔扭下去,可能她真的会永远失去这个女儿。 这个女儿有时让她感觉,强硬的绝对不是她用母爱可以控制的,果然是儿大不由娘。 安母觉到那么一丝悲哀:“如果警察找上门来。”说出她的忧虑。 “没事。”塔尔看来坦然:“我会想办法应付的。”它淡然的说,似乎己有了主意。 金正海从来没觉得今天上班会让他感觉那么度日如年,分分钟转针缓慢,数着时间,时时盯着门口,盯着门外来去的人,不知道的还认为他工作真是尽责,双目如电,丝毫不敢松懈。 只有金正海知道他内心心神不定在想什么,那双迫切张望的眼睛在门外逡巡着,希望着能看到那一抹倩影,那张巧笑倩兮的可爱光洁的面容。 终于等到了来到的押钞车离开后,下班时间也到了,金正海赶紧的换下了制服,换上了平常的休闲黑色棉装,走出银行后门转向前门。 他正向银行门口张望着,但路边一声车喇叭响,吸引了他的注意,随意望去,那个价格不菲的车一眼入目。 正是纠缠塔尔的那个有钱人的车,他又来了?他知道塔尔又会出现在这里?这令金正海狐疑。 车窗摇下,哈戈很傲慢地抬手向他勾勾手指做个过来的手势。 疑惑的金正海迟疑了一下,警惕地慢慢走近,走近车窗边,看着那个大冬天也戴着墨镜的苍白肤色年青人,唇若刀削,毫无血色。 这么冷天,穿着西装,中规中矩,颇有气势,看来不怕冷。 但却有令人惊寒的气息从车内弥漫出来,金正海其实不知道,那个是气场。 金正海猜测哈戈看来不象正常人的健康肤色,可能有什么病。 “你在等谁?等你那个女朋友?”哈戈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意问着,墨镜后的眼光透过墨镜片向外散射着仿似诡异的光芒。 光芒落入他眼中,金正海有那么一刻失神,似乎被什么影响了,但又马上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哈戈承认着:“是的。” 哈戈奇怪地笑了一下,那不象笑,只象是嘴角一扯:“它居然会找上你?那三个人如果弄不死它,那么你去。” 金正海似乎有些不解哈戈话中的意思,继续茫然地看着他。 ”如果它找上了你,想做你女朋友,你就去杀了它。”哈戈继续漫不经心地命令着,这令金正海震惊。 哈戈这语气就象是让他去杀死一只鸡或是一只鸭那么轻描淡写,简单容易。 金正海挣扎着抗拒着这个让他不想接受的意图与动机,明明是从哈戈嘴里说出,听到他耳里,却在听入后就成了他自己的想法与念头。 而他说出口的话却更让他自己吃惊:“怎么杀?”更象服从他自己的想法,正与哈戈合谋商议要杀了塔尔。 但他心里却在迷糊,他不是要让塔尔做他女朋友的吗?为什么却要杀它? 哈戈盯着他,似乎知道他所思,悠悠事不关己地说着:“把它掐死就好了,因为它欺骗你了。” “欺骗?”金正海只觉脑中混混沌沌,如果塔尔欺骗了他,想着这个事件似乎己成了导火索,似乎这件事也成了真的。 因为被欺骗想杀塔尔的念头己经升起萌芽了,真是奇怪,塔尔还没骗他啊?金正海却已经有被骗的感觉了。 他隐隐知道不对,却又无论如何克制不住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在骗他的想法。 “对,它骗你了,你问它,如果它不说实话,就这么。”哈戈轻笑了一下,带着残忍的噬血之意,双手做个扭的手势:“扭断它的脖子就可以了,这会让你觉得很刺激。” “它是不是也骗你了?”金正海惊悚地问,觉得这个人对塔尔有置它于死地的恶意,而且也在影响他。 “哈哈哈。”哈戈几乎是果然很恶寒的嗄嘎笑:“它的外表会骗人。” “它骗什么了?”金正海想到这个哈戈应该很有钱,是不是那个女孩骗他钱了。 ”如果你能快点把它杀了,你就会知道它骗你什么了。”哈戈继续嘎嘎笑着,却令金正海莫名心里发寒。 哈戈似乎在揭穿一件事情,塔尔是不纯的,可能与他有染,又被骗钱令他憎恨。 这令金正海莫名恼怒。 如果这个认他为男友的女孩并不自爱,到处勾引人的话,应该就是想骗男人钱。 “杀人犯法的。”金正海犹豫着说,即使哈戈一直在鼓动,但金正海接受的遵纪守法的社会条约规范还在起作用。 就算骗子,也罪不致死吧。 就算塔尔想骗他钱,但实际金正海父母经商,家庭条件也还可以,只是金正海对做生意没兴趣,有钱也是父母的,不是他的。 哈戈不屑地斜了他一眼,并不否认塔尔是不是骗钱:“在最短的时间内,要知道看清一个人很容易。” 哈戈含糊其词的话在金正海心中己经投下怀疑的种子,哈戈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这令金正海满腹狐疑,想着不然塔尔又为什么会想接近自己。 如果它敢骗自己,金正海想着。 他却没想着眼前可能是一个危险分子,光天化日之下正指使着他怎么去杀人,金正海居然也没以为异地不认为是恶,也没想要报警的意识。 操纵一个人的意识也让哈戈觉得很刺激,多好玩,把一件虚拟的事情给它影响成为真实的事情放大了投射效果。 谁人心里还没产生过邪恶的想法,谁人对别人不会有想随便虐杀的冲动念头过? 人心里有善的种子,也会有相应的恶的种子。 只不过很多人学会克制了这个恶的念头,不让它表现出来。 但哈戈影响了金正海,让作恶的种子正在金正海心中发芽。 塔尔来到时,就看到金正海正凑到明显是哈戈的车边,两人低声在商议着什么?这让塔尔心里警惕,远远的躲在一个建筑墙角边。 看来它还是不要招惹人类了,老是被哈戈盯上。 哈戈已经感知。 眼睛扫视着车后镜,他笑了一下:“去吧,它来了,照你所想的去做。” 他摇上车窗,开车从容驶离。 还没明白哈戈说了什么,金正海却似己回过神,疑惑地抬目四望。 塔尔慢慢走出来,走过来,看着他,微笑着,当什么也没看到,声音里却已带着淡漠:“你下班了?” “是啊。”金正海笑着向它望去,脑中有念头正在交战:塔尔对他是骗钱还是骗钱? 塔尔扫视着他的神色:“我答应你下班来见你,见过了。我也该走了。”它看来很有些失望。 如果这个金正海居然一身正气也能被哈戈影响,证明他并不象表面那么阳光坦然。 他的心里也有阴暗面。 “如果你不想见我,为什么又要来?既然来了,又为什么急着要走?”金正海不满的怨嗔,认为塔尔说话不算数,明明与他约好下班一起约会的。 塔尔站住,忍耐地微笑着:“我想,我跟你认识可能是个错误,抱歉了。”它转身就要走。 但是金正海抢上一步,一把抓住了它手臂,目光怀疑地盯着它,但终于是声音放软了:“我们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吗?”他倒想看看塔尔会骗他什么?以验证哈戈的话。 塔尔目光落在金正海抓它手臂的手上,鼻子里嗅到一丝让它不喜的烟草味道:“你抽烟?” 这就象是嫌弃他身上有味道,金正海急忙放手,尴尬地解释着:“工作压力大,会抽一点。”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五章影响 塔尔目光放缓,这大概就是哈戈可以操纵金正海的原因,金正海喜欢抽烟让哈戈钻了空子。 抽烟喝酒的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因为他们将快乐寻求建立在这些可以迷醉他们意识的外物东西上。 很多人都抽烟,几乎都是常态了,他们享受这种迷幻的快乐。 “如果你不喜欢我抽烟,我可以不抽,但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不能不算数。”金正海看来热情含笑着,但话中却有着不容塔尔反对的坚忍,如果它敢不答应。 “我本来想着带你去见我一位朋友。”塔尔也在无奈地笑着,不否认也不承认金正海的说法,但笑意渐淡,现在它在想还要不要带了,这个金正海似乎并不是合适人选。 “什么朋友?”金正海好奇,塔尔这就要介绍他给它的朋友认识,是认可他了,不禁面上生辉。 ”她现在应该没空了。”塔尔却是淡淡的说。 金正海失望的“哦“了一声。 “我们去哪里坐坐吧。”金正海热情地邀约着,心里念头转动着,哈戈说这个塔尔在欺骗他的事,那么塔尔到底能骗他什么? 虽然说才认识不久?但是金正海想着如果塔尔真敢骗他,他也会揭穿它的真面目。 “不去,我要回去了。”塔尔拒绝着。 它从金正海眼中看到了闪烁的动机,虽然不确定是什么意图,但很明显他己被哈戈影响了,这令塔尔不快。 “都己经来了。”金正海很固执,又伸手一下子抓住塔尔手腕,他还没有看到塔尔骗子面目,它就想溜?是不是怕他揭穿? 再次看着他抓的手腕,塔尔终于是没有挣脱。 如果还想借这个人蒙混警察的盘查的话,它得表现象个正常的柔弱女孩。 金正海拉着它一路张望,寻找可以歇脚坐坐的地方,毕竟外面天冷。 看到一家名叫伊可人的热饮店,金正海带它进去找位置坐下,点了两杯热巧克力茶。里面有棉花糖有巧克力有牛奶,冒着热气的香甜的巧克力味道氤氲在两人之间。 店里装饰的感觉很温馨,玻璃门封闭,开着暖气,放着低低的柔婉音乐,让人觉得温暖而舒适,古朴的长方桌边,客人几乎都似乎是情侣,低声细语,品着热饮,享受着这冬日里的温馨氛围。 这种环境适合谈情说爱的二人相处的静谧时光。 “喝吧,冷了就不好喝了。”金正海低声说。 塔尔就着吸管做出轻啜的样孑,实际它也不喝,只闻闻那味道而已,香精味道浓郁。 金正海一直在盯着它,可能在观察它有可能露出会骗人的动机,哪怕露出丝破绽。 “为什么这么看我?”塔尔似有些不满,白了一眼。 “看你好看啊。”金正海随口接着话。 塔尔并没喜悦,只是轻蹙眉,身体也只是暂时的,它也不在乎这个物质外形好不好看,因此被夸赞,并没什么反应。 “我觉得你长的漂亮,肯定很多人追,你居然会看上我,我觉得好有福气。”金正海笑着,露出整洁的牙齿,看来又阳光又有型,是个帅哥。 塔尔不置可否笑了下。 “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金正海询问着,伸手就去抓塔尔放桌子台面的手。 塔尔吃了一惊,急忙缩手。 安德警告过它,不可以滥用肢体语言动作导致内在塔尔之芯自动激活为爱受控的指令服从程序。 它也不能再允许谁对它有亲近的举动。 “嗯?”金正海有些不乐,刚才抓塔尔手腕,它都没反抗,现在又抗拒了,不愿与他接近? “你不喜欢我?”这让金正海感觉很受伤。 塔尔不回应,沉默,继而站起来:“我要走了,我-妈在家等我。”原谅它没办法跟谁谈情说爱,它没这个心情。 原本塔尔认识金正海是觉得他对工作职责认真,对人遇危挺身而出,人也高大英武不凡,又是单身,觉得他应该不错,准备牵线介绍给艾木石的。 想不到哈戈先影响了他,有点象一块白石头却被墨染了。 虽然金正海对它看来似乎很是有意,一再挽留,但那背后有受控的盘算心机。 但是金正海己站起来隔桌把它双肩一把按下去坐下:“急什么,咱们聊聊,一会我送你回家。” 塔尔又在那软软的靠椅上一坐,双手交叠放在桌下看着他,微笑着看似不设防,但手是不准备再给他机会抓握了。 金正海忍不住笑着:“你就象我会吃了你一样。” 塔尔笑笑,不回应。 “说一下吧,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我看看我符不符合。”金正海似乎思考了一会,又这么先笑问征求着塔尔的意见。 塔尔哪有什么要求,它也不会说,因此仍旧笑着不说话,至少金正海还知道尊重它。 “但是我对你很满意,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有个姐姐己出嫁了,如果我要娶你,我家也不会反对,如果你开什么条件,我家应该也拿得出来,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我父母肯定很支持,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能坦诚相对,不要隐瞒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人品,哪怕别人说你有什么不好,可是我不介意……。”金正海自顾滔滔不绝地说着,他认为塔尔应该是心里接受他的,至少看着似乎默认。 塔尔毫不以为意地听着,说它人品不好,隐瞒事情什么的,它连眼睫毛都不动一下的毫无所谓,当然它又不同金正海谈恋情,因此并不介意他的这些说法,毕竟这跟它没什么关系。 说完了,见塔尔几乎无动于衷的没反应,金正海奇怪于它的淡定,忍不住询问地看着它:“你如果没意见,就是同意我说的了,那你就要遵守,那么你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实话了?” 塔尔微诧地看着他:“说什么实话?” “你谈过几次朋友?还有你说叫我为你做证是做的什么证?昨晚你做什么了?”如果塔尔是骗子,金正海也相信能从它的行迹中发现些端倪,于是旁敲侧击。 他己透露了自己家底还可以,是不是塔尔就会心动,自动上钩,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验证哈戈的话了,这是一个出卖自身骗钱的女孩。 塔尔却是再次站起来,旁若无人,对金正海避而不答的四望:”我是不是坐很久了,我该回去了。” 它似乎在逃避,根本不想与他相对,也许这是欲擒故纵,金正海想。 从哈戈口中说出来,这个女孩似乎就是很随便的,对,它随便认识金正海了,就马上要跟他做朋友,肯定是有心机接近的。 但这又是一个很让人不能拒绝的女孩,金正海对它有些动心,如果能引诱它上钩,即使一夜情,这让金正海吃惊,他心里怎么这么邪恶了? 金正海再次又去抓它手:“好吧,我送你回去。”他发现塔尔那杯茶,它根本就没动过,可能它不喜欢喝。 塔尔手缩入衣服中,不吭声,扫了他一眼,匆匆出了店门,简直是冷热两重天,一出门离开了温暖的店内温度,外面的冬日冰凉铺天盖地。 “冷吗?”金正海很随意地伸手就去揽它,看来想给它取暖。 塔尔眼中闪过一丝愠怒,闪开几步,这个金正海看来对它很有些大男子,时时占主导权,不问它同不同意。 但塔尔扬起脸却是仍旧忍耐含笑:“我们才认识,保持距离好吗?” “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金正海似乎也很无辜,男女朋友拉拉手揽下肩怎么了? 他也很想确认一下这个女孩是不是容易到手。 “我-”塔尔不能否认,它顿了下:“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而己,你也答应了的。” “所以只是帮忙?”金正海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回报就是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塔尔毫不在意地说。 “所以你是对我无意的对吧。”金正海开始生气,这个塔尔果然在骗他,骗他感情。 话说他投入感情了吗?但金正海承认自己对塔尔有想法了。 塔尔定定的看着他,似乎不想他误会,终于是又忍耐地解释着:“那个女孩比我好,你会喜欢她的。” “可是我看中你了。”金正海不快,低声叫着,身边都是来去行人,他不能大吼大叫。 他奇怪为什么塔尔不自己贴上来?如果它想骗钱。 塔尔轻笑了下,看他就象是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容忍地笑着:“那只是你的错觉,你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看中?” “那你是什么人?”金正海仍旧看来不高兴。 “我-”塔尔并不能为自己下定义,所以它又顿住,然后又无奈地笑着,闷头向前走。 金正海又快步跟上,却又不说话了,跟着塔尔一起走,他的确不了解塔尔是什么人,但有什么关系,他跟着它,去它家里看就知道了。 塔尔也没介意金正海跟着它,而它的家也并不是很远,它也想再多了解观察下金正海,看适不适合把艾木石介绍给他。 在它离开这个身体前,它不但要为安家留下一个唯一血脉,也想为艾木石找一个合适的人生伴侣,也算它的弥补心愿吧,毕竟留给它的充足时间也并不多了。 当安母在家门口徘徊时,她在等女儿回来,天知道,总是她一个疏忽,女儿就跑出去不见了,也不知道天天在外面鬼混什么,也几乎从不在家吃饭。 然后安母怔住,看着塔尔带了一个高大的男孩一起回来,那男孩浓眉大眼,身高一米八几,看来十分威武,所以她女儿带个新男友回来了?这令安母困惑地看着金正海,这个男孩愿意接受女儿腹中的小孩? ”这是你家?”坐客厅里,金正海四处张望观察,屋内物品摆设也不算多么用心,但干净整洁,装饰也简单,却令人觉得很顺眼。 塔尔给他倒上一杯热茶,心无荠蒂地点头,似乎对他全不设防。 “你家就你一个?”至少金正海是很满意的,塔尔是安家独生女,没什么负担。 安母当然是看金正海也很满意的,她女儿认识的朋友似乎都令她满意,只是她女儿的另一半却始终定不下来,令人泄气。 “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去做饭。”安母不容金正海拒绝,就转身去厨房了。 “客气了,伯母,我坐坐就走的。”金正海叫着,空手来怎么好意思留下来吃饭。 “没事,一顿便饭而已。”塔尔无所谓地安抚着。 金正海确实也不太想离开塔尔,看了它一眼,笑着:“那就打扰了。”他还是认为塔尔应该是对他有心机,不然又怎么会刚认识不久就同意他来它家做客,大概就是装一个淑女形象,证明它很老实。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六章 伪装 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金正海与塔尔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大概给他们留空间,安父从开始金正海来家打声招呼后,就又钻入卧室看电视并不出来。 但是门口却传来了警车的声音,窗口望去,那警车己直接停在安家门前路上。 这令塔尔脸变色,警察不死心,又来了?但它坐着没动。 金正海疑惑地看了眼塔尔,说着:“出什么事了?”凡警车出现之地,都肯定有事,他不禁站起来,正要向门口走去,欲待好奇张望,但塔尔又拉他坐下了。 己有三个警察严肃地从门外走进来,制服警帽,其中还有一个女警,都是脸色凛然,一身正气。 那个女警拿着一个记录本,打开,点着名望着塔尔:“安彩秀?” 塔尔没回应。 安母也惊的赶紧厨房关火,一下子从厨房跑出来,紧张地看了看塔尔。 赶紧招呼这三个警察去沙发边坐下,一边心慌地去倒热茶,最后一杯茶还不小心地洒了一点在茶几台面上,马上尴尬地解释着:“水有点烫。” 三个警察面面相视,很默契地从眼神中交换着疑惑,那个女警不动声色地笑了下,还很理解地为安母解围:“我们就是做个案件一般的走访调查,大妈您不用紧张。” 安母慌乱地点头,心里却分明忐忑不安,倒好茶,站一边,手在围裙里扭着,低着头,犹如犯错的小孩。 “妈,家里来了客人,您先去做饭,他们是找我的。”塔尔表现很镇定,支开着安母,神情淡然。 安母讷讷地走开进入厨房,塔尔做过什么她也不清楚,如果妄自开口,反而引出话语纰漏,只能噤声。 然后塔尔忽然靠近金正海,挽住了他胳膊,仿似很亲呢地身子歪在他肩头,女性的身体幽香气息扑鼻,这令金正海简直受宠若惊。 如果不是有这么严肃的三双眼睛盯着,他会很享受的。 但他也惊疑,警方找塔尔干什么?是不是它骗钱的事被警方发觉找上门了?因为哈戈说塔尔是骗子。 塔尔小鸟依人,金正海怀疑着也不敢动,也不敢问,身体僵硬。 当然如果发现不对劲,他也可以及时推开塔尔,这简直就是个祸害。 安母到了厨房哪有心思开火做饭,只是在厨房里转来转去,耳朵竖着听客厅的动静,双手合掌,祈望着老天保佑她女儿没事。 三个警察一直在注意地观察着塔尔的行为表情。 那个女警笑了一声,记录本递给一边警察,那个警察拿出笔开始记录这次谈话。 女警再次问着:“安彩秀?” 塔尔点头:“是我。” “嗯?这个是你什么人?”女警问着那个金正海。 金正海只好自我介绍,他是什么人,住哪,叫什么名字,以及就职在哪,比如服过兵役,退伍回来后,在一家银行里上班,回答毫无破绽。 所以他们的重点又移在塔尔身上,女警问着:“听说你昨晚出去了?去哪了?” “其实,我昨晚出去后就一直与正海在一起,白天那时那么多邻居,我怕她们笑我,我不好意思说,就说去的夜市。”塔尔镇定自若地为早上说过的话圆着谎,一边说着指着金正海,金正海点点头。 “我问你们在哪?”女警皱着眉。 “在哪?我们在哪?那时我眼中只有他,没注意。”塔尔简直不要表现的太深情,深情款款的注视着金正海,令他脑中迷惑。 “有没有经过案发路段?”另一个警察提示的问。 “有吗?”塔尔似乎在思索,随即一口咬定:“没有。” “是的,昨晚,我叫她陪我聊天,她就陪着我,我们在一起待了很长时间。”既然答应塔尔了,金正海就配合着承认昨晚是他与塔尔在一起,虽然他也纳闷,塔尔到底出什么事了。 “谁给你们做证?”女警公事公办的甩疑点。 塔尔笑了下,似乎羞怒:“你认为我跟男友约会,我还得找个人在旁边盯着吗?”这个倒是,男女约会总会更愿意找更隐蔽的地方,无人打扰的享受二人世界。 “昨晚你们在约会是不是?”女警又正色地问金正海:“如果你有说一句假话,有可能都将会成为我们起诉你提供伪证的证据。” 金正海心里一跳,马上机械回应:“我没说假话,我可以做证。” 他不确定他为塔尔做的这个证影响大不大,毕竟他在银行工作稳定,福利好,他年轻有为,前途大好,父母也是安分守法的公民,生意收入很稳定,一切都是那么安逸,如果因为这件事打破? 他犹豫地扫了眼塔尔,塔尔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雪肤,红唇娇嫩如花朵,弯若新月,诱惑着他,令他心动。 而且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退缩,置身事外,是个坑也得跳了。 金正海还是挣扎着决定问下:“请问警官同志,到底出什么事了?” “抢劫伤人。”女警正色着提醒着这件案子的严重性,又看了眼塔尔:“你女朋友是知道的,没告诉你吗?” “这跟我们没关系,我自然没必要告诉他。”塔尔抢先回应,回答极溜,理直气壮。 金正海只觉脑中嗡嗡响,抢劫?伤人?他再次看了塔尔一眼,这个看似安静纤弱的与他依偎的女孩会做出与这两个词有关的事? 他不禁喉头发干,干笑着:“伤的什么人?我女朋友这样,您要说她会抢劫伤人,我真是被打死也不相信。” “听说用的邪术。类似巫术。”女警冷冷说着。 金正海再次心里惊跳,只觉头皮发紧,塔尔说过的话忽然在他心里冒出:你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他的确不了解塔尔,他们才刚认识,他不知道塔尔的为人,但哈戈说塔尔是骗子。 毕竟人不可貌相。 塔尔却是事不关己,仿似奇怪地问着:“什么是巫术?” 女警一直在关注塔尔的表情变白,见它并没什么惊慌,看来十分坦然笃定,倒有些不确定了,那么安母为什么会那么惊慌? 她站起来,解释再多不如直接找证据:”听说嫌疑人是受了伤的,请你配合我检查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问再多,不如直接亲自验证。 塔尔默不作声也站起来,两人走到客厅卧室后面无人空档处,这里放了些杂物。 女警检查塔尔身上有没伤口,不过她眼中分明有失望,难道他们又调查错了对象? 当她们又来到前面客厅,那两个警察询问地看向那个女警,女警轻轻摇摇头。 这顿时就令警察们沒心情了,案发地那滩血,当然证明嫌疑人是受伤的,嫌疑人会用冬季厚衣服遮挡伤口,看不出来。 如果亲自检查塔尔身上毫无伤口,自然就没什么嫌疑了。 又随便询问了几句,警察们起身告辞,离开前,女警对塔尔说着:“打扰了,如果我们再有新的线索来找你,到时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塔尔淡淡的说,神情看来毫不介意。 天早已黑了。 亲自到门口目送警察们开车离开,塔尔这才似松了口气,返身去沙发上坐下,以手支额。 金正海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开走的警车尾灯消失,思索了一会,才也走过来疑问:“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吧?” ”没有。”塔尔冷冷的,这时它的态度看来己变了。 刚才偎他身边的小女人己不见了,让金正海有那么些感觉到落差。 “他们是特意找你的?”金正海确定着这件事,满脑疑云。 “不知道。”塔尔一口否认表示不知情。 “可是刚才我看到你妈妈倒茶时手都在抖。”金正海继续疑问着,刚才安母倒茶的一幕他也看在了眼里。 “我父母都是老实人,从没见过这么多警察上门,紧张。”塔尔有些不快的语气。 “又没做坏事,紧张什么?”金正海不以为然地说。 “你要跟我吵架吗?”塔尔忽然恼起来,瞪着他,声音不悦。 见塔尔忽然莫名其妙发脾气,金正海愣了下,闭嘴,不再问下去。 他闷声坐下,从口袋中随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来,抽只烟出来,想抽几口让他自己静下。 “你能出去抽烟吗?”塔尔不满:”我不想闻烟味。” “我走,行了吧。”金正海觉得很沒意思,好象是塔尔利用他完了,就开始对他看不顺眼了。 他满腹不乐地走出去,走出门外点烟,风大,打火机点了几次。 终于点着了烟,他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看塔尔还坐在明亮的屋内沙发上不动,低垂着头,不看他。 金正海背对门口又抽了两口,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还是走吧,又没人留恋他,留在这也没意思。 心里纠结好一会,当他正气恼地准备要走开,塔尔己是突兀地倚在了大门边,明眸带笑:“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金正海抵抗着心里的愿意,虽然觉得获得安慰了,塔尔还昰留他了。 “毕竟你请我喝过茶。”塔尔说,这听起来怎么那么象回报? “我还帮你做过证呐。”金正海斜了它一眼,有些不快,塔尔跟他分那么清楚吗?那么这个回报又是什么? “所以我想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塔尔似乎把这都当成了交易,一报回一报。 “有句歇后语你听过没?”金正海忍不住生气嘲讽。 塔尔当真看不中他,一直想着把他推给别人?令他气恼,他又不是物品。 “什么?”塔尔似乎愣了下。 “就是大姑娘为人说媒--摆着自己说别人。”金正海气哼哼的不甘心。 塔尔琢磨着这句话,忍不住笑起来:“好吧,你赢了,进来吧。” 金正海见自己占了上风,塔尔马上妥协了,瞬间解气,忍不住心里得意,继续开条件:“喊句亲爱的,我就进去。” “那你不要进了。”塔尔笑嗔一眼,转身进门里,声音里倒也并没气恼。 金正海讷讷地笑着,只觉自己这句话也有些唐突,倒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也不再坚持,还是也跟着进了屋。 吃饭时,塔尔也不吃饭只是说在外面吃过了,不饿,陪坐着,也没再跟金正海说什么话,但面容温和带笑,令金正海觉得它就是认可自己了,还挺欣慰。 倒是安母安父待客热情,不停地劝金正海多吃点。 安母亲耳听到了塔尔在警察面前承认金正海是男朋友,令安母眉开眼笑,就把金正海当女婿看了,而且这个女婿还是在银行上班的,工作体面,很是喜欢。 吃完饭,也是晚上快八点了,塔尔帮着安母收拾碗筷,安母却推着女儿叫她送送金正海,因为金正海也正告辞要回去了。 安母现在就是希望女儿找到人就能赶紧嫁了,那个小孩在肚中多呆一天都如定时炸弹,令她心里时刻心神不安,心结始终没法解开。 外面己黑透了,但是有路灯。塔尔默默送他,隔着几步距离,令金正海不满:“人前又那么会装,没人了,又不装了?”他是指在警察在时,塔尔装的跟他有如热恋情侣。 但警察一走,塔尔就在与他有意拉开着安全距离,也不怎么接近于他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七章赚钱 塔尔笑了下:“我说过我本意是要介绍你给我朋友认识的。” “什么朋友?”金正海很不高兴。 “好朋友。” “不要,我又不认识。”金正海赌气着。 ”可是我开始跟你也不认识啊。”塔尔很无语,刚开始不认识,它就盯着银行门口,金正海对它的态度也是很不好。 “但是现在我认可的是你啊!”金正海不满的嘟哝着,很后悔当时在警察面前时没把塔尔趁机抱一下。 那时塔尔主动靠近他,他却不敢动,毕竟几双眼晴盯着,他没那么厚脸皮去装着两人很恩爱的样子。 但这个亲近的机会己转瞬即逝没有了。 “你是不是嫌我抽烟?我以后不抽,慢慢戒掉。”金正海想了下,塔尔不想靠近他的理由,但说实话,他有烟瘾,还是克制着,一天一包烟都不太好戒。 “你的确不要抽烟,喝酒也是,那会造成频率干扰,带你去到你还达不到的纬度空间,在那里存在着一些东西,它们心怀恶意,会利用你。”塔尔想要为金正海解释着,但金正海却看来并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讶异地看着它。 “你说谁心怀恶意?我告诉你,我不怕,当初在军队我也学过一些攻击防御术。”金正海看来很自傲他自己的博击能力,以一对几个,他还是有两下子,所以炫耀着,希望得到塔尔的崇拜。 谁不希望自己男友勇猛有力,可以保护自己。 塔尔啼笑皆非,它说的与金正海说的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它只好笑了下:“我是说抽烟伤身体,抽烟会让你意志力薄弱,易被人控制。”那个哈戈就是对金正海施加了影响了。 但对塔尔的点醒,金正海仍旧是不能领会,反而是从塔尔的话里得到了启发,不以为然地笑着:”好吧,我的确意志力薄弱,但我甘愿被你控制啊。”借用塔尔的话,金正海趁机有了很好的表达。 塔尔无语,站住:“不送你了,你走吧,回去吧。” “明天你来吗?我指我上班的地方。”金正海想想又忍不住问着,因为塔尔答应会天天去银行门口看他。 “看情况吧。”塔尔随口说着,它己不太有兴趣了。 “秀秀,你要是对我有心,等我们结婚,我就不做保安了,我也跟着我爸妈做生意,赚很多钱养活你和我们的孩子。”金正海认真的说着关于未来的规划,说明着他也是有赚大钱潜力的,希望塔尔不要放弃他这个嗯,潜力股。 银行保安工作轻闲舒适,工资也不太高,但会让人慢慢失去生活的斗志。 如果以后成家,压力大的话,银行保安当然就不适合再做了。即使不喜欢做生意,金正海想着他还是可以去尝试的,他应该也有上进心,而且有压力才有动力。 他就不信塔尔还不对他动心?自动扑上来? 如果是别的女孩就会被这番话感动了,但塔尔看着他,却安静的如同没听见,毫无反应,轻轻说了句:“再见。”转身就走,走的头也不回,倒让金正海满头雾水。 他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惹这个女孩不快了? 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 塔尔一回安家去,安母就喜笑颜开拉住它劝说着:“这小伙子我看不错,你可抓紧了,能尽快结婚最好。”安母认为这么好的女婿人选可别错过了。 塔尔苦笑,不以为然:“能有多快?马上吗?” “如果你看他也可以,就赶紧与他在一起,到时你说肚里小孩是他的,他也会认的,那样小孩也有爸了,你就可以安心生下来,我替你带孩子。”安母一心为女儿考虑,替它出着主意。 如果女儿坚持不肯打胎,只有劝女儿赶快与那个男孩在一起,用掩耳盗铃的方法保全这个孩子。 “您想什么呢?”塔尔简直是啼笑皆非,它也不可能跟谁结婚,这个身体等到小孩生下来,使命就完成了,身体存在不了多久了。 “不然呢?”安母心忧这个女儿为什么总是不开窍,就不为它自己未来考虑吗,气恼地叫着:“你要等肚子显形再结婚吗?等到肚子大了谁会要你?到时候丢脸,你要让我们在邻居面前抬不起头吗?我告诉你,我跟你爸可都是好面子的,要么你就打掉。” “打掉不可能,这个孩子只能姓安,没人能做他爸爸,养大他,以后他给你们养老。”塔尔对安母一字字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安母只觉被女儿这个奇怪逻辑快要气疯了,她女儿简直油盐不进,大脑是石头做的吗?好坏拎不清。 安母又忍不住扑身上来抬手就打,气急败坏:“那你就别给我一次次的招引不同男人回来,邻居都看着呢,一个都不成,徒惹人笑话。”就没一个可以成他女婿,圆她丈母娘梦的。 “别人笑别人的,您不用在意。”塔尔躲闪着,气叫着,与安母又开始了你追我逐的大战。 安父从卧室里看的电视节目里转移出視线,叹息着:“你们母女怎么又打起来了?”可能是个女儿,女大避父。 因此女儿的事安父也并不怎么插手干涉,基本都是安母管教女儿,不过这个家向来也是安母当家。 “我告诉你,如果你坚持生下这个孩子,一生下来,我就给他送走。”安母恼火地下了最后通谍。 “您不会的。”塔尔定定的看着她:“我会想办法弄出养孩子的钱来,您不用发愁。” 安母的话提醒了塔尔,慢慢孩子大了,它就会行动不便了,实际留给它的可用时间并不多。 “你怎么弄?我说的近百万还是贱养孩孑,如果要给孩子更优越点的生活条件,没几百万你都搞不定。”安母觉得女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赚钱跟捡似的,养孩子的成本于现在这个充满竞争力的社会,压力不是一般大。 她能想像女儿如果单身带一个孩子,没有老公扶持,日子过的得有多苦多累,可是她女儿就是一根筋到底劝不回头,执意要做单亲母亲。 “我会想办法。”塔尔跳了起来,直接上楼。不想争论这个充满现实的问题,这是一个遍布金融系统的人类社会,每个人都为钱所累。 它在人类中混,安身立命,不吃不喝,也不能免俗,它又应该去哪弄几百万去? “你有什么办法?你以为什么都不做,你就指望天上去掉下钱来?”安母气的横眉怒目在楼梯口叉腰叫,恨不得一根棍子打醒女儿的脑袋。 塔尔的确在楼上呆坐沉思了很久,想的脑壳疼,但是它毫无办法,确实是什么都不做,它是不会有钱的,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它必须要找到赚钱的路子。 第二天天一亮,它就走出去找机会了,注目观察着身边走过的人,买菜的人,打包拎早餐回家的人,骑车匆匆上班的人,晨跑的人,还有那些坐在车里不知去往何处的司机们。 塔尔在猜测他们每个人是不是都很有钱,有几十万上百万?那他们又是从哪赚来的?当然从衣着外表也判断不出来人家是不是有钱?毕竟有没钱人家也没挂脸上,但每个人看来都很平和安然,他们有时间慢慢赚生活的钱,但塔尔却是时间紧迫。 不知不觉间,毫无头绪的它又走到了金正海工作的银行门口,仍旧是站在外面,隔着门瞧着银行门口,那里面有钱,它是知道的。 人类的货币都储存在银行,银行是货币的汇聚地。 在银行办业务的人有两三个,来去间,不同着装,不同身份,推门开门。 不一会金正海又全套威武制服从里面走出来,高大而看来英姿飒爽,精神十足,来到它面前,看来很高兴。 “你要不要办业务?”金正海问它,职业化口吻。 “什么业务?”塔尔双眼眨动,似乎不太明白。 “存取款啊。”金正海觉得除了这个,塔尔还能办什么业务? “没有。”塔尔没钱存款,当然在这个银行它也取不了款。 ”是没有钱?”金正海问。 塔尔笑了下,它的确没有。 这让它想到一个问题:“那么你知道怎么样可以短时间内快速弄到货币啊?最好几个月内。”如果金正海一直在银行上班,肯定知道各种赚钱路子,因为银行是人类钱币汇入之地。 “弄多少?”金正海想着,这么快,这个女孩骗子尾巴就要露出来了?不免有些质疑,哈戈说过它是骗子。 “上百万吧。”塔尔不加思索。 “你?”金正海倒吸一口气惊震,他是小看这女孩了,它胃口不小,开口就上百万? “那你怎么不去抢?”金正海忍不住惊怒,鄙视着。 “我想过。”塔尔老实承认。它想抢劫银行,但遇到尽忠职守的金正海阻止它了。 金正海定定地怀疑地看着它,想到了昨天的事:“所以昨天警察找你,是真的?你确实参与抢劫了?抢了多少?”他居然还帮塔尔做了伪证,不免后悔,明知道塔尔是骗子,他居然还鬼迷心窍。 “我没抢。”塔尔不高兴地瞪他一眼。如果它抢到钱,还来这问? “可是你要这么钱干什么?”金正海不能理解。他看不出这女孩有多虚荣。 因为塔尔看来穿着普通而低调,并且毫不介意并不刻意装饰打扮,简单的马尾,素面朝天,一般的羽绒服,长裤,运动鞋,看来干净而清爽,看不出贪财的样子。 “有用。”塔尔不想明说为了养娃。 “想要多少钱是要付出相应多少代价的。”金正海提醒着,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 塔尔期待地看着他,似乎来了兴趣,等着他说下去。 ”当然你确实要很多钱也容易,女孩子嘛,赚钱相对容易,尤其是漂亮点的年轻的,要么去夜店钓个金主,要么多找些男人,你只要开好价,往那一躺。”金正海己有些嘲讽的语气,嘲笑塔尔的异想天开。 短时间内就想能容易赚来的大钱从来不是通过正当途径就可以得到的,只有用非常手段与不正当交易以及非法所得才能拥有的。 塔尔在思索他说的,渐渐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上变色,却什么也不再问,转身就走,它知道金正海说的肯定也是实情。 金正海在上班期间,自然也不能离开岗位,站那看它去哪,却看到塔尔进去了离银行十多米的一家小门面彩票站。 塔尔被那小门面上的电子显示屏吸引,上面写着恭贺本站在第几几期有人中了十多万这个消息。这让它心动了一下,走进去。 买彩也能中几百万上千万,但中奖概率之低,金正海也不太相信这个神话。 但是上班期间,他不确定那个女孩会不会去买彩博奕,看来为了钱,那个安家女孩真的拼了。 中午有一个小时吃饭休息时间,然后金正海不知道塔尔还在不在彩票店,也许不在了,但是也许在呢?金正海充满期待想要去看一下。 一上午时间,塔尔己熟悉了各个彩种玩法,在里面用它的内在编程信息处理数据得出中奖概率数字,玩十分钟一开的即开型彩。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八章 赌徒 金正海看着塔尔一中一千多,但是又全押进去,然后下一期血本无归。 然后塔尔又用零钱再买,又中,中了就翻倍,又渐渐买更多,然后又再次全军覆没,令他看的心惊肉跳。 那些也盲从的几个彩民跳脚直叫,懊恼后悔,中的时候没多跟,多跟的时候又赔进去,但塔尔根本淡定从容,不为所动,泰然自若,表现的宠辱不惊。 “走了。”最终确定这就是赌钱,在看到塔尔再一次中的又全部打了水漂。 金正海气急败坏地把塔尔拉出了彩票店,低声训叱着:“你是赌徒吗你?你?” “不可能啊?”塔尔一脸不服输,它的芯片程序数据概率算的准确的话,不可能不中,但奇怪,只要它投倍数多,就绝对不中。 有如有眼睛在那看着,看到它投的是什么,就是不让它中。 “什么不可能?那都是有后台数据控制的,你买多了能让你中吗?那他们赚什么?”金正海嘲讽着塔尔的天真。 塔尔似乎没思考到这个问题,神色呆滞了下,赌家下码,实际总是庄家赚更多。 ”还有多少钱了你?”金正海皱眉问着,虽然他也管不着塔尔的事情,但是他却觉得既然他是塔尔的朋友,见塔尔为彩痴迷,他看不过眼是可以管束一下。 塔尔从口袋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实际上它每次赢了会放口袋两张,剩下的就全投,投没了再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再慢慢投。 但每次看好了全投都功亏一篑。 ”可以了,买顿饭吃了回家,再不要赌了。”金正海无奈地好心劝导着,似乎也想劝塔尔赌海知返。 “如果你要买什么,我可以借钱给你,但是靠买这个彩发财,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而且开口就上百万,几个人可以一下子拿的出来?”金正海正色指责着塔尔的不切实际。 塔尔横了他一眼,不服:“如果我想要,自然会有人给我,但我不想求他,他多少都拿的出来。”但它眼中有提到那个人时的微眯轻轻的笑意,也许塔尔自己也不觉得。 这令金正海莫名妒忌,生起气来,塔尔似乎就在说他不如别人有钱,忍不住冲口而出:”你不就是在说那个那天纠缠你的戴墨镜的人吗?他有钱,你干嘛那天躲他。还有,我告诉你啊,他对你可没好意,跟了他,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个哈戈语气淡淡的说:它居然会找你做男友?如果它找你了,你就把它杀了。 那语气轻描淡写,充满诡异,令金正海觉得惊悚。 他没见过一个人想杀人时还那么淡定,若无其事,但金正海也不能报警,他没证据。 而且哈戈命令的口吻让金正海觉得难以抗拒,似乎哈戈可以支使他做出任何事来,这是更令人惊恐的。 但是这么想杀塔尔,为什么哈戈自己不下手? 塔尔眼中闪过丝厌恼:“我知道。” 它知道哈戈要杀它,但又杀不了,一直在找机会,哈戈就是好奇,因为好奇就想要它的这个身体毁掉。 “再有钱,如果对你不好,你还贴上去?”金正海很有些不屑一顾,为了钱把自己出卖,不惜生命,那这个女孩也太物质了。 塔尔不想跟他争论,掉头就走,但金正海却又一把抓住它胳膊:“你去哪?” ”不要你管?”塔尔目光下垂,语气淡漠。 金正海咬了咬牙,克制着脾气:“你到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塔尔不语。 ”我可以帮你,但你发誓以后只能忠于我一个,其他任何与你有联系的男人你都必须断了,不要再跟他们来往。”他开出这个条件。 他被塔尔吸引,了解不多,但塔尔奇怪的为人性格就是吸引了他,哪怕它是骗子,物质女,赌徒。 也许是塔尔对他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的矛盾态度,也或者是它一会表现很爱钱拼命买彩,输了却又很无所谓的对钱的得失的淡定反应,也或者是与哈戈那个有钱人相比,让金正海觉得自己不如别人的不服输,他自家条件也不差。 虽说他心里有那么些抵触塔尔这么贪婪要这么多钱,可是他心里又不愿意放下。 塔尔并不为他这个开出的诱惑条件有什么惊喜激动,只是沒任何反应地看着他:“从认识你开始,我只想你可能会很合适我那个朋友,而不是我。” “你朋友到底是谁?”金正海紧皱眉头极是不满,塔尔接近他就为了把他介绍给它的朋友?所以一切都是他金正海自做多情? “到时再说了。”塔尔挣脱他的抓握,走开几步,又自然地说了句:“只是你不要对我心生幻想了。”令金正海抓狂。 塔尔果然是骗子,利用了他就不要了,然后金正海眼睁睁地看着塔尔又跑去了彩票店。 但时间到了,金正海又得去上班了,没法去追究了,塔尔就犹如在他心上爬的温柔小手,轻轻挠了一个痒就飞快跑了,令金正海怨忿不已。 这令金正海心不在焉,那个大堂经理安排他做的几个事情,他做的看来也都没用上心,遭到经理几次要求纠正的白眼。 终于等到下班,检查那些落闸门以及一些安全锁是不是己锁好,确认一切安全。 金正海换上平时穿的衣服从后门出来,他觉得好无聊,准备回家。 但他忽然心一动,金正海又向那家彩票店走去,他只是再去看看。 一走去门口,他就又看到塔尔,这只怕真是个赌徒。 让金正海诧异的是塔尔手上己握了一大叠钞票了,大概也有几千了,都是它买即时彩赢的,己经吸引的几个老彩民跟着它狂下注。 塔尔随便塞了几张在口袋,剩下的又全押上,老彩民又跟上,跟着塔尔连中几次,他们几乎都也快疯狂了,倾本而下。 当等了几分钟后那个大大的电子屏幕里开奖结果出来,令人吐血,心跳都要停了,没中,等于连本带赢的全又赔进去了,全场唏嘘唉叹一片。 令金正海目瞪口呆,血液直冲头着。 所以他忽然得到安慰,如果塔尔只是个赌鬼,他干嘛还这么留恋不舍?他们毕竟才只见过几次面,喝过一次茶,在它家吃过一次饭,扮演过一次假情侣,还谈不上感情。 哈戈白骨节似的手指轻敲面前驾驶台面,似乎在思考对策,然后忽然嘴角一扯:“它要一百万就给它好了。” 金正海只觉一呆,说不出话,他可没有一百万,他也没那么大方,对塔尔只是心动而已,还犯不上送给它一百万。 再说他的父母可能有这些钱,但也不是他的,他做不了主。 当初他答应承诺的会给塔尔一百万,也只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说下而己,说出就后悔了,幸好塔尔也没当真,这令他庆幸。 “我可没这么多钱。”金正海马上声明,承认没一百万也不丢脸。 哈戈想什么呢?让他给塔尔这个赌徒这么多钱?他可没这么傻。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为所动 “我给你一百万,你拿给它。”哈戈似乎鄙视地看了金正海一眼,随即说着:“然后你就名正言顺的与它在一起,越快越好。” 这令金正海惊讶,哈戈这是要成全他?可是据他所知,哈戈不是对塔尔有意思,在纠缠它吗?为什么还出这么多钱愿意成就他与塔尔? 但反正钱又不用他出,还能抱得一个美人归,但金正海喜悦过后,又很怀疑。 这个哈戈为什么要帮他?还拿出这么多钱来帮?也许哈戈的确很有钱,钱多人傻吗? 当他这么一想,哈戈的一个眼神过来,就带给了金正海犹如堕入冰窟的冷寒感觉,让他从心里直冰冻到身外,惊得打了个寒噤。 金正海确认这个墨镜男子根本就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未知人物。 如果他拒绝拿这一百万,可能也不行,因为哈戈己盯上了他,墨镜后的眼光似乎能窥见他每一个想法。 “这钱要还吗?”金正海还在挣扎着质疑,如果不拒绝,怎么有这么好的事,天上掉陷饼了。 尤其这个哈戈看来根本不简单。 “你得拿钱办事。”哈戈面无表情,简单干脆。他有自己的计划。 “只要和它在一起?”金正海想着,这个要求也不高,如果他满足了塔尔想要这么多钱的要求,塔尔肯定会顺从他。 “你最好弄快点。”哈戈扫了他一眼:“我耐心有限。”他这一个警告令金正海又惊惧了一下。 金正海呆了下:“可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如果哈戈对塔尔有意,有钱有闲,哈戈为什么要花钱找金正海做这件事? 明明看着占便宜的是他,但是金正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哈戈闻听金正海居然还敢违逆他,对他质疑,拂然不悦,对他勾勾手指,金正海凑近车窗边,不明所以。 但是下一刻就似有什么从车窗外掐住了他的脖子,掐得金正海脸红脖子粗,不由自主地脚都要离地了,双手抓着脖子却根本感觉不到那只掐的手,他只拼命挣扎着,脸上全是惊恐。 因为哈戈坐在那根本就没动,只是冷冷看着他,隔着一个副驾驶座的距离,车里除了哈戈没人,但就是仿佛有个无形的人坐在车边一把掐住了金正海的脖子,令金正海挣脱不开,几欲窒息,脸孔扭曲,惊惧莫名。 “照我的话去做。”哈戈吩咐着,声音冷凌如冰,不容置疑,不许抗拒,反对无效。 无形的手放开了金正海,一得自由,金正海赶紧逃离车边,大口喘气,双手触及着解放了的脖子,不知道脖子上有没印子,心狂跳如惊雷,身上手心己全是冷汗。 这个哈戈会邪术的吗?光天化日之下。 行人来去,没人知道他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人们脸上都是漠不关心。 金正海想起那三个警察问塔尔也是说起,那起抢劫伤人案也用的邪术,怀疑塔尔是嫌疑人,所以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金正海惊恐之极。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神!”哈戈傲然,神色睥睨,似乎他就是凌驾于人类万物之上的存在之神,对比刚才那一幕差点被掐死,令金正海刹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气。 安母再也想不到,才不过两三天,那个在银行做事的值勤保安,高大英武的金正海穿的十分正式,会在一天傍晚提着一个小手提箱来到了安家。 安母疑惑地看着这个箱子,金正海去坐在客厅边,旁若无人地将小箱子横放在客厅茶几上,打开了一条缝,抬手请安母过目一眼。 只瞧了箱子里的东西一眼,安母就惊的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张口结舌,好一会才缓过来,惊疑着:”这,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你女儿要的一百万彩礼,您收好,但您女儿得归我了。”金正海得意的说。 没有谁家女儿要彩礼要一百万的,至少据安母所知,周边认识的邻居朋友家女儿都没有收到这么高的,她再也想不到女儿居然还真敢要,肚子里还有一个,还敢要价一百万。 金正海虽然是个保安,但他家条件也不是不好,父母多年经商,姐姐嫁的人也是个小工厂老板,年收益也还可以。 实际金正海并不缺钱。 但说实话,让他拿一百万去娶个新娘,他也不干,但是这是高于他能理解的力量,出于所谓神的旨意,他不能违背,而且这钱也不是他的,无所谓了。 “这她要的?”安母还是不能确定,她女儿有这么神?说要去弄养孩子的钱,天天出门,居然还真弄到了,人家直接送上门了? “对的,您收好,这么多钱放家里也不安全,您明天可以存到我就职的银行去。”金正海还很热心地建议着。 “我,我问问。”安母说不上惊喜,这实在太令人意外而且是惊震。 安母去站在楼梯口,大声叫着塔尔。 她基本可以确定金正海不知道女儿怀孕的事,不然谁知道是接盘还能这么慷慨大方的。 收这么多彩礼,如果一旦男方知道真相,后果不可预料,安母当然希望女儿可以嫁人后幸福一生,但这件怀孕的事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 塔尔出现在楼梯上,然后看到客厅里金正海居然又不死心地出现在它家,不禁皱了下眉,慢慢走下来,但待客之态度还是有的,微笑着和气可亲。 金正海看着它的笑靥,心里觉得触动了下,不可否认,他其实还是有些喜欢这个女孩的。 “你来了?”塔尔含笑致意。 “是啊!”金正海咧嘴笑着,挠挠头,但他看着塔尔的眼中是泛着光彩的,有一些期待的。 “你过来。”安母几步上楼,抓住塔尔一把拖下楼,拖到沙发边那个装钱的箱子边,打开一点,示意让它看里面是什么,然后关上箱子挑眉质问着:“这你要的?” “有多少?”塔尔似乎也有些意外,它看了一眼金正海,他拿来的?看来金正海对它真的不舍不弃? “一百万。”安母瞪着女儿,塔尔自己要的,不知道是多少? “对啊,这你要的,钱留下,你归我了。”用钱换人,金正海觉得太有底气了,笑着,热情地看着塔尔,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渴望。 塔尔眼中闪过丝讶异,看着金正海,面容波澜不惊,柔嫩如花瓣的红唇轻启:“你可以拿回去了。” 这个回答令金正海简直不能置信瞪圆了双眼,他以为塔尔看到这么多钱,会被他感动,会兴奋莫名,会激动的不能自己地扑到他的怀抱里去。 这也令安母张口结舌,有人花一百万娶她女儿,她女儿居然也能拒绝?到哪还去找这么好的人,这么慷慨的金主去?她再次怀疑她的女儿真的是脑子坏了。 一时屋内陷入一根针掉入地上都能听到的寂静中。 “那么你想要多少?”金正海好一会才能收回自己的尴尬惊怒,一百万如果换成硬币,可以把塔尔砸死了吧?为什么塔尔居然还不满足? 而塔尔这个出生环境,家里又不是富豪之家,怎么敢眼光这么高?一百万也不为所动。 “如果它嫌少,可以继续加。”哈戈当时这么对金正海说的,似乎他绝对不惜不管拿多少钱出来,都要买到塔尔点头同意结婚这件事,有钱任性。 真是疯了。 塔尔扫了金正海一眼,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语气尽量轻缓:”我说过我不适合你。” “伯母。”金正海看向安母,似乎万分委屈无奈愤恨激动:“当初你女儿亲自跟我说要一百万,拿来就马上跟我走,它怎么能反悔?” “秀秀?”安母恼怒,看向塔尔。 她女儿到底要干什么?问人家要一百万,要来又不干了?而且这么多钱,还不满意,她女儿是不是疯了? 她是分分钟恨不得女儿快点嫁出去,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她女儿又要错过? “你走吧。”塔尔不想辨解,也不解释,眼光都不扫那个装钱箱子一眼,自顾就要走开,但是金正海抢先一步拦到了塔尔面前,恼怒着:“你到底有多金贵?这么多钱也不能令你满足?你是不是太贪婪了?” “你有这么多钱,你可以找别人。”塔尔低垂眼帘,不与他对视,它是没钱,但与金正海有钱没关系,随便金正海说它什么也好。 “但我就看上你了。”金正海强硬的语气,不服的叫着,一百万如果换别的女人,早就点头了吧。 如果用钱还不能解决的事。 安母惊诧的看着他二人似乎有什么感情纠缠,忽然想起来,让他们小年轻自己去解决沟通吧,她一个长辈也不好插足中间。 她轻叹了口气,扫了眼那个钱箱:“那你们好好聊,协商好,不要吵。”她也赶紧躲进了客厅后的卧室里,对不明所以的安父做个“嘘“的手势,偷偷听着外面客厅的动静。 安母一离开,金正海底气又升上来,他也有两手功夫,拿下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小女子肯定也很容易。 他实在不知道塔尔到底看不上他什么,他有材有貌,还拿来这么多钱。 但塔尔对他相当不放眼底,这实在让他很是自尊心受挫的不平与愤然。 塔尔又坐下来,看着金正海,语气轻柔似乎在安抚金正海:“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不能要。”它无意于伤害金正海的感情,可也不想与金正海在家里打起来,看他那么激动。 金正海也一下子坐到了它身边,很随意抬臂地就去搂它,如果说没效果,就用动作做。 塔尔“腾“地站起来,似乎脸都气红,闪到了一边,声音带微怒:“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脚。 “安彩秀。”金正海见它居然是真的讨厌自己接近,又动怒起来:“钱都可以给你,你到底还要什么才肯答应我?” 他总以为谁见钱不动心的,也许塔尔只是为了面子,表面做做样孑不要钱,可能还附带了别的要求。 但塔尔直接走去门口,手往门外一指:“把你的钱拿上,回家。”这就是它的回答,没有答应。 “你说过你缺钱。”金正海几乎要暴跳。 明明缺钱,有钱送来,塔尔还金钱不能移的这么有志气,令金正海终于发觉哈戈为什么要叫他来,这根本就是一个轻易不为任何东西事物动心的女孩,令他怒火中烧。 到底是谁给的这个安家女孩能抗拒诱惑的底气的? “是,但是我不要你的。”塔尔倔强的咬唇看着他。 “为什么?”金正海现在觉得他正在想怎么掐死塔尔? 扭断它的脖子会令你觉得刺激,哈戈的话影响着他,他在想要不要试下。 “因为我不接受你。”塔尔冷冷的说,它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断了金正海的所有念想,它在金正海眼里看到急迫的动机,这令它警惕。 被拒绝令人颜面无光。 金正海看来咬牙切齿,他竭力控制着他自己,双手握成拳又放开,他听到自己愤怒的声音:“安彩秀,那我就去告诉警方,那天我帮你做了伪证。”他想看看利诱不成,威胁是不是有效。 塔尔垂下头,声音淡然:“随便你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章 关心 “那天抢劫,你确实参与了对吧?”金正海紧紧地盯着它的眼睛,看它有没心虚惊怕,这个事实令他也心惊,如果这个是真相,他会不会被牵连。 不然塔尔为什么要让他做伪证,明明一点也不想靠近他,却装作与他很恩爱的情侣模样竭力掩饰。 塔尔不答,转身去客厅里又坐下:“即使你揭穿,警察到来也不会为难我的,因为。”它随意地看了金正海一眼:“我有孕在身。” 即使它犯法,警察也会因为它是孕妇身份而不会执行治安拘留,也就是说会网开一面,不为难它。 ”你?你果然是骗子!”金正海快要崩溃了,塔尔的话对他有如晴天霹雳一声雷炸,一下子震得他昏头转向。 这个女孩居然是怀着不知是谁的野种的孕妇,把他耍的团团转,让他付出爱恋的感觉感情,自己还拿这么多钱上门求亲。 结果自己追求的却是一个孕妇的真相却犹如一记耳光,直抽得他羞愤恼交加。 天下女人又没死光,去追求一个孕妇,他一定是脑抽了才会干这种蠢事。 想他也是服过兵役,人也一表人材,家庭环境也不错,要什么女友没有?却只对这个塔尔动了一点心,堂堂大男儿却差点被人弄一头绿还不自知。 他只觉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愚弄的感觉令他真的恨不得杀了塔尔,才能释怀这个羞辱。 “我只是觉得你与我一个朋友很般配,所以我只是想为你们牵线,我希望她幸福,我说过你不要对我抱有幻想,我无意于骗你。”塔尔轻轻叹息。 但它说这些,金正海仍旧只认为它是狡辩。 “可是你还是骗我了。”金正海根本听不下去,气愤愤地去茶几上一把提过装钱的箱子,如果杀人不用承担后果。 那么哈戈是不是也知道塔尔怀孕了,却给他这么多钱让他来向塔尔求亲,那个小孩是不是哈戈的,不然哈戈为什么肯出这么多钱,让他去娶塔尔。 哈戈似乎在掩饰一个事实,预谋让金正海毫不知情地就背上了接盘侠的锅,让他跟塔尔结婚去生下属于别人的孩子。 金正海脸色铁青,转身愤然地提着钱箱出门而去,头也不回。 事情办不成,他得把钱还给哈戈,那个自称神的人生气时令他心惊。 安母在卧室门口看着,一脸无奈,心中在滴血,她的傻女儿揭穿一切,让一个好事转眼又泡了汤,成了空欢喜。 她正要冲过去对塔尔一顿骂时,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却是吕江北,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安家什么情况,一个男人提着小箱子跑了,塔尔在沙发上垂头沮丧,安母一脸怒气冲冲。 “干什么?”安母对吕江北怒目,走到客厅坐下。 “伯母,您好。”吕江北尬笑着,他是去了赵轩宇家待了会,想起塔尔就过来看下。 当他看到安父也在卧室门口露脸时,眼都直了,终于承认塔尔虽然不负责任把它父亲弄回家,安父居然都没事,还好好的活着。 而吕江北的父亲化疗了两次,状态却不太好,还在医院没出院,院方也只能说看老人的生存意识强不强烈了,这令吕江北头大。 不过家有病人,病久了,感觉也就那样了,无所谓悲痛,情绪上也没有大起大落了。 “是你?”塔尔对吕江北笑了下:“进来坐,你爸身体好点没?” “好一点。”吕江北在门口笑了下,不进来:“你爸看来都康复了,真羡慕。”他的父亲还卧病在床,等会他就要走了。 “是啊,我爸病轻。”塔尔只能这么解释。 那时都昏迷不醒,吕江北想着,医院竭力要留住病人,不停的劝,晓明厉害,都没能说服塔尔,这安父弄回家不但醒来,看来也好好的,令他羡慕。 塔尔起身为吕江北用一次性杯子倒上热茶,走去递给他:“外面冷,进来坐。” “不了。”吕江北接过茶,应付的喝了一口,想起什么来:“对了,我听赵哥说,今天白天有警察在他家打听你的事。” 这令塔尔心一惊跳,警察还不死心?还在对它怀疑? “警察打听什么了?”塔尔无奈的笑着。 “打听你平时都认识一些什么朋友,对了,你没有吧,打听你的一些生活状况以及相关与人接触的一些信息,平时有没有表现异常的地方,赵哥说了下你曾车祸一夜被神仙医师治好伤的事。”吕江北关心地看着安彩秀:“出什么事了吗?” 不然警察又在这排邻居家里打听安家女儿的事?赵轩宇说的。 塔尔心下一沉,以手托额,苦笑不已,它招谁惹谁了?走一个又来一个,对它不离不弃的纠缠。 “没事。”塔尔否认,它想着要不要走掉躲起来,躲开这些烦扰的人类。 安母似乎在客厅也听呆住了,做声不得,双手深深插入头发里,似乎陷入了烦恼中。 ”好吧。“没事才怪,看塔尔表现轻松,吕江北倒也没再追问。他心忧自家父亲的病情也没心情在这久待,也操心不了安家别的事。 又随便与塔尔聊了几句,发觉它的心不在焉,吕江北便告辞离开。 “你说你!”安母呆了一会,跳了起来,指着塔尔:“你做什么不好,打什么劫?被警察盯上了。”现在她反倒不是忧心塔尔的男友跑了,而是担心警察又找上门了。 “我没有。”塔尔申辩,它又没打劫。 但这并不能令安母释怀,她焦虑万分,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思索怎么帮助女儿,然后她眼中一亮:“要不,你离开仁丰吧,离的远远的。” 但她的女儿可是孕妇,孤身离家,谁照顾她呢?这又令安母心里酸涩,万分不忍,想着她的女儿离家如果孤苦伶仃,谁来陪伴。 安母的慈母心只觉肝肠寸断,心都要揉碎了,禁不住布满皱纹的眼中泛出了泪花。 安母忍不住抬袖抹眼,声音都哽咽:“秀秀。”泪水不停落下来,对女儿心痛又不舍。 安父在卧室门口有些诧异:“你们这又是什么了?”他似乎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但安母没心情理他,现在她的关心重心在女儿身上。 “您这是?”塔尔也很诧异,似乎摸不着头脑,见安母好端端的忽然这么伤心难过,很是诧异:“怎么了?” “想到你要离开我,我就--”安母说不下去,失声悲怮。 如果她女儿被抓入警察局,再难相见,安母只觉心如同被谁揉过来揉过去,令她难受得快不能呼吸了,似乎女儿就是她的生命,如果女儿出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那如果有一天--”塔尔似乎明白了,试探着,再次深有感触: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果它离开那天到了,而安母不能承受怎么办?人类为什么就要这么依赖心重? 安母身子一惊震,抬头看着它,脸上竟然是无助与哀伤的疑问神情。 这令塔尔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它坐下无语,好一会才缓缓地尽量语气轻柔说着:“有些事件发生就发生了,非人为可挽回,何妨看开点,反正每个人都会离开,只是分先后而已……。” 安彩秀早已都离开了,它到时也将会离开。 “你说什么?”安母仿佛不能置信地看着它,只认为塔尔话中有话,说的话很是令她觉得不祥。 塔尔只有苦恼地揉揉额头:“我什么也没说。” 它站起来:“没事的,您不要想多了。”至少现在是。 塔尔起身走向楼梯口,转首对安母安慰地笑了一下。 安母还在疑问地回味着它说过的话,惊疑地看着它,安父已过来在轻声安抚她。 塔尔轻手轻脚地上楼,不知为什么,见安母这样,它心里也不太舒服。 它又陷入了楼上的单人沙发里,单手支头,陷入它也不知道想什么的沉思里。 暗沉沉的夜色如约而至,厚沉如黑幕,批头盖脸地罩下来,整个楼上都陷入黑色的幽暗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夜半凌晨时分,一眼可以望到那窗外依稀的几点星光。 米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沙发边坐下,他如同黑影,不带一丝亮光,与周身背景融为一体,但双眼犹如黑夜里闪亮的星辰,在黑幕上灿然生辉。 很奇怪他居然会来这,他与安德不是一直在默默守护着任小凤,等着她今世生命终结的那天吗? 塔尔没说话,它似乎毫无察觉地保持着陷入沙发的姿势几乎都不变,但是它双眼是睁开的,看着米达,但是没任何反应。 ”你几天没去看任小凤了。”米达打破寂静轻声说。 “我有事。”塔尔声音木然的说,任小凤不是有米达安德看顾着吗? “她病了。”米达又轻声说,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说不上是关心。 但不关心,他跑来找塔尔干什么? ”关我什么事?”塔尔似乎不满地脱口而出,但它似乎想换个姿式,在沙发里的身体就移了下,又想着说着,语气中带嘲讽:”不是有你们吗?你们可是神医。”什么病治不好? 不过他们不为人类治病。 ”也许你可以看下她。”米达并不为塔尔的态度介意,仍自顾说着。 “不去。”塔尔几乎毫无同情心地一句驳回。 米达沉思地盯着它。 但塔尔实际是在乎的,它是这么说的不在乎,但是它的内在芯片反应波动信息瞒不过米达。 “梅伊洛做为你们的族人时是不是长的很美?”也陷入沉寂好一会,塔尔觉得它应该问些什么了,于是装作很随意地问着,它始终记得任小凤的以前的那个异星族的名字。 林沃,米达,安德这三个如此耀眼出众的智者都很关注于她,这也许说明了任小凤的那个以前的曾经的昴宿星族的形态可能特别出众,令人一见惊艳难忘。 米达没说话。 “当初的她长的什么样?”塔尔继续探寻的问。 现在的任小凤也是个美女,只是年龄在那,看来还没长成的稚嫩清纯,即使这样,应该也不及她当初做为米达同族形态时的容颜的百分之一。 看米达安德的形态就知道了。 “你在妒忌她?”米达知晓一切地终于淡定的回应了。 这令塔尔吃了一惊,它妒忌任小凤,它有吗?它又为什么妒忌?这令它呆了一下,反思自身,它在妒忌任小凤?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米达又冷淡地抛出了这一句。 直白点就是喜欢。 这可令塔尔再也坐不住了,跳了起来,很惊讶似的试图辩白着:“你来这,可没人请你来。” 它觉得它也没心心念着米达来吧,米达来这,也是他自己来的,怎么又会跟喜欢他这件事扯上的。 “我知道。”米达淡然,不为它的申辨所动:“记住你的本质,你并不是人类。”他在提醒塔尔,如果不是人类,就不要奢求人类的那些需求与感情。 塔尔忽然泄气,又陷入沙发里,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有那么些哀伤:“我知道。”它可能并未留意,但它芯片里记载的一些可能性的表达却瞒不过米达。 “你能感知的会被存储,那只是一些体验信息,你不要把自己代入进去。”米达语气几乎是冷淡而厌倦的,不带任何情感。 他们就不是人类,没有那么丰富的情感表达。 塔尔为人类久了,似乎正被各种人类情绪影响而生出情感迷惑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承认 塔尔看来有些沮丧:“我知道。” 米达忽视它的沮丧:”做为地外个体,你最好能照顾好你自己,做为地表人类具有依赖性很正常,他们从婴儿起就被人照顾惯了,但你不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地表人类的出生,从你诞生,你就是独立体。” 他依据塔尔的内在芯片波动信息给予着回应,虽然塔尔还没说出口的意思表达,他都知道。 “但是米达,你们是关注我的对吧?”塔尔有些不服的询问。 “那是因为,我们渴望与地表人类接触,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或者障碍,我们不能直接接触或者融入,你就起了一个可以联接的桥梁作用,当你在群体人类中行走接触,我们从你这里获取人类的接触体验。”米达平淡的解释他们关注塔尔的原因。 塔尔垂下头,它看来抑郁不乐,米达说的也许是实情,却令它心里抵触而郁闷。 “只是如此吗?”塔尔的声音低沉悲伤得,似乎让人听的心都快要碎了。 它是不是快有抑郁症了? “对。”米达不受影响,毫不动容。 似乎做为人类孕妇都是易敏感而更弱,渴望得到更多的关注与照顾。 塔尔也被影响了,即使在人类中它一直表现的很独立自强。 但在米达面前,高于它的存有面前,它不再掩饰它的渴望安慰,这没什么不可以的,它想,可以示弱一下。 “米达,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塔尔看着他,没有说完它想说的话。 但米达知道它想说什么,皱眉看着它,没有动也不说话,没回应就是默应。 塔尔迟疑了一下,站起来,走过来,走到他身边,反正天黑地暗可以掩饰它的厚脸皮与尴尬。 它毫不顾虑地坐到米达身边抱住了他的腰,头靠在他肩上,依偎着,似乎要在他这汲取一些温暖与力量。 米达没动,一如以前,任它予索予求。 他身上没有温暖的呼吸气息,也不带有任何令人安心的体温,对塔尔的行为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抱着他犹如抱着一块木头,实际更象精心雕琢的冰雕美人。 “米达,”塔尔却似并不介意,声音仿佛轻言细语:“你允许我接近你抱着你,证明你是接纳我的对吧?” 再次的,直白点就是喜欢。 下一刻,米达毫不犹豫地一把就將塔尔从身边推开,猝不及防将塔尔推的坐跌在地,地上冰凉。 米达站起来,明眸如星辰,但似乎却并不愿对塔尔多施舍点星星亮光,声音毫无起伏:“你想多了,总是想一些垃圾无用的东西,那并不能增加你的智慧。”他认为情感对塔尔是垃圾,不需要,也毫无益处,仅此而已。 他看也不看塔尔,负手走向窗边,看着外面远处点点灯火不眠的仁丰县城之夜,不知道在想什么。 塔尔不言不语,从地上爬起来又去它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以手支颐,似乎又陷入沉思里,不恼不怒,也不再说一个字。 似乎一个拥抱已令它知足,不再奢求更多。 天光终是如人们所期待地再次一跃而亮起。 天一亮,果然警方又再次上了门,警车停在安家门口,吸引了一众邻居过来围观。 下来两个警察公事公办的样子,严肃而冷峻。当初询问塔尔的那个女警也在,大概因为塔尔是女性身份,所以警方派来这个女警协助。 几天下来,警方调查的大范围已缩小,日夜不眠正在抓紧收拢调查圈,针对一些怀疑人选,到处走访邻居调查,关注点也渐渐明确。 只觉塔尔实在疑点太大,再次上门。虽然是,说它没受伤,但听闻周围邻居传言安家女儿曾在车祸后一夜伤好,曾经自杀,又车祸都没死,命大,都传闻有神仙保护。 但是不是真的有神仙,没人知道,但更多人怀疑安家女儿一夜伤好可能伤是假的,不然怎么可能好的那么快。 但警方却还是联想到那三个受伤人员说的这女子会邪术,而塔尔这件一夜伤好的事听闻也很邪乎,两者似乎有一些必然的联系。 虽然说不能错抓一个好人,但警方商议一夜,还是决定将塔尔带回警局细审,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安彩秀!”那个女警表情也是很正规的在通知了:“我们有些事情需要问你,请跟我们配合,去公安局一趟。” 安母紧张的脸色煞白,紧紧地抓住塔尔的手,似乎生怕它离开就回不来了。 赵母似乎显得很关心的在轻声问:“秀秀,你犯什么事了?” “是不是跟那晚那个伤人抢劫案有关?” “真是看不出来,这女孩子平时看着文静老实,从来不惹事的?她会去抢劫?” “就是啊,警察是不是弄错了?” “那为什么警察会找她?昨天在我家打听她。” “对啊,昨天也来我家问了。” “……“ 邻居们原本屏息的,赵母一开口,瞬间都纷纷低声议论,拿异样的目光看塔尔,都是不敢相信,这女孩子是邻居大妈们看着长大的,看着文静柔弱,见人先笑,十分和善,如果说跟抢劫案有关,真是让人惊掉下巴。 “你们乱说什么,我女儿都没一百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个样她能抢什么劫?抢你们啊?你们是不是动点脑孑,我女儿是寃枉的。”安父气愤难平地怒吼一声,制止着这些邻居的胡乱猜测,他女儿还没嫁人呐,这名声都不好听了,说他女儿抢劫。 但是昨天安母跟他说过塔尔血衣的事,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抢劫了,虽然相信自己女儿是清白的,但是这件事也确实解释不清楚,也无法申辩。 但是塔尔毫不意外,镇定而从容配合警方的态度又实在令人生疑。 塔尔轻轻的拍抚了下安母的手,示意安慰,并没理会众人议论,它扫了眼众邻居,看来似乎毫不介意,自顾便走向警车而去。 这下它在这些邻居们中是出名了,被警察上门请走了。 警车进入公安局大院,塔尔一下车立刻吸引了好几个里面的警员跑出来观看的好奇目光。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晚抢劫的奇谈怪论,主要是说那个嫌疑人会邪术,会带电,会“呼”的不见,还令相关的路面监控都失了效,都想见识下这个案件传说中的人物。 这也是所有警员不眠不休,坚持要查出真相的原因,太离奇太让人觉得惊异了,这就成了让他们一心想要必须破案的动力,查个水落石出,破除迷信,还原案件真实性。 但是见了塔尔,他们还是难以置信,这个纤弱的女孩,看来那么无辜的眼神,苍白的脸色,普通的穿着,让人一眼看透的简单,实在让人怀疑,这是他们苦苦查询的真相? “听说它曾经车祸一夜伤就好了。” “受伤怕是假的吧,怎么可能一夜就好?如果严重,得治好久。” “听说是它被神仙救了。” “可拉倒吧,这个世道哪来的神仙?” ”有些事还真说不清楚。” “……” 他们低声的议论传入塔尔耳里,塔尔几乎是两耳不闻,恍若不知道,无动于衷,自顾在众警察目光环伺下走入办事大厅,随即又很快被带入一个审讯室。 居然坐了五六个制服警察,警帽端正,目光如剑,营造了一种令人发怵的严峻气氛,令人自觉就要紧张起来的压力,这大概就是为了压制住嫌疑人的防范戒心,令他不得不说真话。 “安彩秀?”这是一张圆脸,看起来如揉好的白面团,有几个芝麻点,很喜庆的脸,眯眯的眼,这个圆脸警察他在问塔尔,翻着案券记录本:“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知道。”塔尔显得很漠然,即使面对几个警察,它看来也很从容自在,没有半分心虚。 “我们怀疑你跟一起我们正在调查的半夜抢劫伤人案有关。”那个圆脸警察没有笑,但也不令人觉得畏惧。 “我没有。”塔尔恼火地申辩。 “是没有抢劫还是没有伤人?案发当晚你到底有没在案发现场?”圆脸警察继续板脸疑问。 这一下子问得令塔尔哑口,它的确不仅伤人了,还确实也在案发现场,如果它都承认,就是承认了它是抢劫伤人案的主角。 而警察们也很默契地并不追冋,只是互相交换目光,然后再将审视的目光投在它身上造成眼神压力。 “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曾因车祸伤重住院,几天后就强烈要求出院,据你家那些邻居称回家不久你就伤口全愈合了,这是不是真的?”一个脸庞清瘦,脸色憔悴就象是没睡过好觉的警察换了个问题在问了。 “是的。”塔尔只有承认。 “用什么治的?还是说你会给自己治伤?”他们抽调过医院里关于安彩秀的医检报告,医检报告上写明了安彩秀当时伤势严重,身体各部分挫伤摔伤严重,还有内脏等不同损伤,甚至还有骨折伤,但是只治疗了几天,安彩秀就强烈要求出院。 医院方称那么严重的伤势,不养个二三个月都难完全恢复正常,但回家后,实际上塔尔只用一两天就完全康复了,这实在令人吃惊,还是说塔尔掌握了超越人类的神级医术? 如果这件事为实,就可以说明了伤人案现场虽然留下嫌疑人的血迹,但做为主事人的塔尔却经检查完全无伤,就可以很好解释了,因为它一夜就把它自己治好了。 但这样的神奇医术实在令人觉得匪夷所思,难以想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但他们都没见过,并且闻所未闻。 “你有自愈能力吗?”另一个年长些,看来沉稳内敛的中年警察难以置信地问着,这个连他们也不相信的问题。 这令所有在场的警察心里刹时都有了个想法,在塔尔手上划一刀,亲眼见证,它到底有没有这种超强自愈的这种能力。 “没有。”但塔尔回答的令他们失望。 如果塔尔肯承认,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做个现场实验。 “那么你的伤怎么好的那么快的?”圆脸警察继续问。 塔尔沉默着,它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不出卖别人又能保全自己。 “你在想怎么回答?”那个显得疲倦的警察按捺不住脾气,与犯人打交道经验丰富,一见塔尔这样,己猜中了一些,声音加厉了几分。 为这个案子他们都己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好不容易有个破案口了,这个塔尔居然还在想着怎么圆谎。 “我在想我应该怎么说,你们才不会认为我是撒谎。”塔尔看来毫不受震慑,淡定地说:”当时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爷爷,他说我伤势太重。如果不治就会死,所以他可怜我,就帮我治了,他拿出一个拂尘,这么一挥……” 所有警察面面相觑,他们根本不相信塔尔说的这些,但它煞有介事地说的跟真的一样,他们也不能反驳,因为他们也没见过。 “所以你梦见的到底是谁?”那个警察双眼布满血丝,已脸色很难看了,若非塔尔是个年轻女孩子,他就要冲上去给上两脚了。 塔尔是当他们都是小孩子吗?给他们讲神话故事?逗他们玩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二章神功护体 “小何,冷静。”年长点的警察在制止着那个叫小何警察的发作。 圆脸警察则在眨着眼睛猜测着:“你说的白胡子老头,是不是叫太上老君?拿的拂尘?” “小刘,你说什么呢?”年长些的警察啼笑皆非,制止那个叫小刘的再问下去。 明明塔尔在撒谎,这小刘还当真了? “太上老君?”塔尔似乎明白了,马上郑重其事地点头:”对,对对,是他。” 年长警察只觉心里叹息一声,抬臂扶住了额。 小刘则不服气地说着:“看,它承认说是太上老君为它治的伤。”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收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白眼。 另一个五官极显硬朗线条的年青警察一直在观察不语,然后慢悠悠地开口了:“那么他为你治了几次伤?是不是包括这次伤人案后的治疗?”假设承认有太上老君这么个神医,那么他又为塔尔治好这次伤了? 实际这象个套,如果塔尔承认治了,就是证明它跟这个案子是有关的。 塔尔马上否定:“没有,就是车祸他帮我治了一次,但是这个有代价的。” 这又令众警察心里震动了一下,代价?什么代价?听它说的好象又是真的一样?神仙治伤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年长警察冷静的在问,如果塔尔撒谎。 “我将活不到一年。”塔尔预计等到生下这个小孩的时间,当然不用等一年,那时它的使命也完成了,会离开。 没人说话,如果是拿生命做代价的说法太让人吃惊了。毕竟塔尔看着这么年轻,前方岁月大好,它却在诅咒着它自己短命?很令人猜测与怀疑它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也许为了逃罪或者博取同情? 办案是办案,但是在场的人员都是很尊重生命的,如果塔尔说的是真的,活不到一年令每个人都是觉得这么年轻的生命,真的很令人觉得惋惜的,这并不是个轻松的话题。 “你患有什么病症吗?”如果活不到一年,年长的警察严肃了表情地问。 只有患绝症才可以这么说吧,剩下的生命可以预期,不然谁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自杀,主动结束生命。 ”没有。”塔尔否认。 “听说你自杀过?”那就是这种猜测了,年长的警察继续问。 自杀的人有可能一次不成,又继续下次自杀,直到达到目的,有的人对这种行为乐此不疲。 “那种行为很傻。”塔尔无奈笑了下,它才不会做这种自杀的事。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活不到一年?”年长警察怀疑地看着塔尔,觉得塔尔就在转移话题博同情求放过可能是。 “神仙说的。”话题似乎又绕了回来,塔尔淡然自若,证明它根本没说假话。 一群严肃的办案审讯人员却必须论证一个神仙是否存在,只有论证神仙存在,才能证明他可以一夜治好塔尔的伤,才能证明案发现场留有血迹而塔尔无伤的事实。 但这又实在很可笑,明明众人都不相信有这个神仙,但是又无法解释为什么塔尔明明无伤,却又与这个案件有着一些必然的联系,众人都是唯物主义者,不能反驳,信心却难免在动摇了。 “不管这个神仙是否存在也好,你是不是只有一年寿命也好,反正你一夜伤好是事实,那么你是不是跟这个抢劫案也有关系?因为你同样可以一夜伤好,至于怎么好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个叫小何的警察冷笑着做着结论。 他们确实不能接受神仙论,那么就是塔尔撒谎了,它有自愈的能力,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邪术。 事件又绕了回来,所以年长警察又问着:“案发当晚你在不在现场?” 塔尔不语。 “现场留的血迹是不是你的,你不要否认,我们会做血迹比对。”年长警察继续严肃了表情。 塔尔仍旧沉默,它也很佩服这些警察的办案能力。 接着年长警察继续问了几个与案件相关的问题,但塔尔一句话也不回答,似乎要死抗到底。 当然他们自有办法。 于是,门又开了,一个穿白大褂戴白护士帽的漂亮年轻女子走进来,端着一个金属盘子,上面有注射器之类医用品,以及消毒棉签之类。 “我们需要抽点你的血样,请你配合一下。”那个年长警察为塔尔解释,一施眼色,那个女子在一张空椅子上放下那个盘子,开始配制抽血注射器械。 塔尔似乎惊了下,一下子跳起来,双眼瞪圆,仿似害怕地看着这个想要抽血的白衣天使,很大声说着,似乎要让每个人听见:“姐姐,我怕疼啊。” “一会就好,很快的。”那个年轻女子微笑,拿着抽血注射器过来,一只手上是消毒棉签。 塔尔倒退着,这令几个在场警察皱眉,因为看塔尔是年轻女孩子,开始又一直比较配合,也没为难她,是以没有弄一个辅警在塔尔身后监看,现在看塔尔开始反抗了,他们大男人也不好上去强硬制服。 年长警察又呼叫了两个女辅警进来,她们警服加身,看来干练而有精神,很有巾帼英姿,她们估计很有经验,上来就一边一个去抓塔尔肩头,准备制服它让它可以配合点抽血。 塔尔似乎没动,任她们抓着,下一刻,那两个女警各己“啊”的一声跌了出去,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至少在场每个警察眼力都是很好的,也没看出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但是却也惊得他们一下子齐齐站了起来。 只要担任警察之职的谁还不会点擒拿术散打之类的博击术,对付一两个一般的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但塔尔都没动,就把那两个女警解决了? 那个持针白大褂女子愣住,似乎不确定还要不要给塔尔扎针。 那两个女警各执着刚才碰到塔尔的那只手臂迅速地从地上站起来,塔尔也没用什么大劲,她们只是受惊了,倒也没受伤,只是那只碰过塔尔的手臂觉得沉麻,抬不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年长警察沉得住气,沉声问着。 他们互相交换眼色,确定塔尔可能确实会邪术。 ”它可能会武侠小说中的一些传说中的功夫,”一个女警脸色变白,猜测着。 她们刚抓到塔尔,就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反弹了出去。 另一个女警也在怀疑地猜测着:”我记得以前看的一本武侠书上记载,有种功夫就是不准人靠近的,叫什么沾衣十八跌。” “林姐,那都是小说,难道真的有这种功夫?”第一个说话的女警疑问着。 “我也不知道,但刚才咱们又是怎么回事?”那个林姐惊诧地看了塔尔一眼,那一跌真的令她很懵,弄不清怎么发生的。 那个叫小刘的看着塔尔,居然好奇问了:“安彩秀,你是不是会传说中的神功?”吸引了众人看向塔尔又惊讶又好奇的目光。 话说塔尔也第一次听说有这个功夫,还有名字的:沾衣十八跌,倒也比较形象。 虽然它也没这么神奇,只是运用自身能量防御了一下。 它摇头,再次否认。 “你们都出去吧。”年长警察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简直是长他人志气,刚才还谈论神仙,现在又在谈论神功了。 他挥挥手,叫那两个女警和那个检验科的白衣女子一起出去了,血也不用抽了,只因他们心中已有数了。 那个五官线条硬朗的警察站起来,长身玉立,走出来看着塔尔:”如果你真会那个传说中的功夫,我来和你过几招。”他拿过全市全省举行的警察散打博击第一名,手脚上功夫过硬,身形矫健,年青气盛,看来不服气塔尔的所谓传说中的神功。 总要有人压下塔尔的气势,虽然塔尔什么也没做,但是它在无形中己是在挑战他们警察的权威与脸面了,被一个小姑娘挑衅太丢脸了。 虽然他们暂时还没塔尔犯罪的证据,还不能对它怎么样。 塔尔似乎瑟缩了一下,看着高大的邱姓警察:“我,我做什么了?”它看来娇弱怯怯,眼中眨动,都似乎有泪水要溢出来了。 每个人都想看下塔尔是不是真的神功护体,并未阻止这个姓邱的警察出面向塔尔挑战,但是塔尔忽然示弱,又令他们大出意外,那个姓邱的警察似乎也愣住了。 “我有孕在身,是一个孕妇,但是你们这么多人却一起合伙欺负我。”塔尔似乎很委屈地嘟着嘴,脸庞气红。 塔尔不得不承认,虽然它不想承认有孕,但是肚中有娃这个事实,也给它无形中解了好几次围,化解了一些不必要的纠缠,连哈戈也因为它怀有一个存在体而无可奈何,试图逼它打掉。 在场的每个人都愣住,如果塔尔所说属实。 孕妇本来就是这个社会上的特殊群体,理应受到优待。 法规制度也明文规定了即使孕妇犯罪也不会在女子孕期给予追究。 “是你男友的?”年长警察听说过上次同事去安家,见过塔尔与它男友相依偎的场景。 “是。”塔尔无所谓了,承认是谁的也无所谓了,反正这小孩是没有爸爸的,只能姓安。 这倒让人头大了。 明明这个女孩都没结婚,结果却己是孕妇身份了,当然它是有男友的。 现在女孩子禁不住男友花言巧语诱哄,末婚先孕现象都有些普遍了,而这个身份现在成了塔尔的挡箭牌。 那个姓邱的警察郁闷的又回去他的坐位坐下,他当然不能一个大男人去挑战一个孕妇。 那个姓刘的警察起身去倒了杯热茶去递给塔尔,如果是一个孕妇,审问这么久了,给杯茶还是可以的,证明他们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该有的人性化关怀也是有的。 塔尔低声对他道谢,捧着茶只闻着那湿热的水蒸气,但并不喝。 警察们之间互相低声讨论,似乎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拿塔尔怎么办了?放又不能放,都没审问清楚,但是如果塔尔抗拒,什么也不说,他们也毫无办法,难道还能对一个孕妇严刑逼供? 甚至他们还不确定塔尔是不是神功护体,神仙保佑。 那个年长警察咳了一声,制止了大家讨论,看向塔尔,正色警告着:“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这都是会登记在案的,如果你说假话,我们可是会诉讼你的,你为自己说的话那都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我先提醒你,如果你有孕在身,我们不会为难你,但你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塔尔乖顺地点头表示知道,它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没说假话。” “那我问你案发现场你当时在不在?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年长警察沉声问着,板着脸,一脸凝重,给了塔尔威震的气势。 塔尔沉默着,然后点点头说:“是”。众人马上哗然。那个何姓警察简直是精神一振,总算这场审问有了点头绪了。 “那么抢劫伤人案你是参与了?有没有同伙,你只要回答有或没有。”年长警察目光扫视一圈,制止其他人喧哗,又继续问塔尔。 “我没有。”塔尔考虑了一下,否定抢劫。 当然它的否定直接无效,年长警察直接无视,只顺着自己的思路问下去。 “现场血迹是不是你的,受伤人员说是用刀自卫伤了嫌疑人,但是你看来也没受伤?你也有过一夜伤好的事例,怎么做到的?不要讲神仙,你知道这都是无稽之谈。”年长警察继续趁热打铁,追问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三章 空指证 塔尔犹豫着,似乎他们认定它就是案发主犯,话说它什么也没做,莫名的就担上了这个罪名。 当然如果认定事实,现在要找出的就是论证点,证明事实。 “如果你们不认为是神仙救了我,那我又怎么解释伤怎么好的呢?现在的医疗技术你们认为可以吗?”塔尔反问。 “你是说案发现场你受了伤,神仙又救了你?”感觉话题要给带歪了,何姓警察忍着怒气质问着。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解释你前世是太上老君的座前弟子,一年寿命后会回天庭。”何姓警察讥讽着。 有些装神弄鬼的嫌疑人就会这么说,自称神仙附体。 不然这个神仙为什么老是要为塔尔治伤?为什么不替别人治?简直是一派胡言。 塔尔无语地看着他,一脸无辜:“如果你精神不好,就去休息一下,没有睡好的人脾气会很大,还有这些话是你说的,我没说。” 何姓警察一拍桌子,指着塔尔,怒气满脸:”安彩秀,你态度放老实点,到了这里,你还敢胡说八道,你说这些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坐牢?” 但那个和事佬刘姓警察在年长警察示意下,一把拽住了何姓警察,低笑着:“小何,何警官,咱们出去一下。”说着连拖带拥就把这个看来火爆脾气的何姓警察弄了出去。 室内又安静下来。 “你继续。”年长警察继续问,有一个戴着眼镜的警察大概是记录员,文质彬彬,一言不发,只负责登记审讯的内容。 而那个邱姓警察则是因为传说这个塔尔会武术会邪术,怕审讯中作妖,被弄来做预防作用的。 还有一个站室内一角一言不发的辅警,全身武装,还佩备了枝手枪在腰带的枪盒里,当然也是为预防塔尔如果真弄邪术的最后一个防御手段。 如果审讯中能不爆发流血冲突,当然是最好的。 可以说为了这场审讯,警方防范功夫都做足了,实在是这个案件的主犯行为让人感觉听着就很邪乎,那三个受伤的有一个就很壮颀,一个小姑娘不但能打倒三个大男人,听说还会带电,还会“呼“的不见的邪术。 尤其在案发现场发现嫌疑人受伤流了很多血,而这个塔尔却明显全身无伤却偏偏又嫌疑重大。 除非它不是当事人。 “让我说什么?”塔尔似乎有些茫然。 “解释你的伤是怎么好的。”年长警察姓方,经验丰富,沉着稳静,眼神犀利,他关注着塔尔每一个眼神动作,判断着它说的话中真假。 “我说了有神仙。”塔尔思考着,然后又沉思着说:“也许不是。” “???”方姓警察一脸疑问,明明塔尔一口咬定是神仙。 “我是说,他可能是让我以为是神仙,但实际不是,他隐瞒了真实身份。”塔尔若有所思地说。 方姓警察双眉拧一起,盯着塔尔,并不清楚塔尔话中想表达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不是神仙,那是什么?” 这是个焦点,吸引了三人的全心聆听,等待听出惊人的线索。 “外-星-人。”塔尔慢慢地认真地说出这三个字。 这个结果实在让人太超想像,也可以说是太匪夷所思。 方姓警察怔了下,然后突然咳了好几声,被他自己口水呛到了。 那个邱姓警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几声,马上收敛了笑,只因方姓警察瞪了他好几眼,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那个记录员素质极好,只是记录,不管听到什么离奇的都不为所动,也可能他职责所在,但也在听闻那三字瞬间,一下子失控,头伏到了桌上,埋住了脸,过一分钟,当他抬起脸来,看来己若无其事。 先是神仙,然后是神功,现在外星人也搬出来了。 方姓警察也确定如果眼前嫌疑人不是女孩孕妇,他是不是会想打得塔尔满地找牙,敢如此挑战他们的优秀破案智商。 “他们长什么样?”方姓警察在咬着牙齿问,从齿缝里挤出字,隐忍着要发作的脾气。 “不知道。”塔尔又解释着:“他们来地球都需要伪装,你看到的并不是他们真实的样子。”它呆了一下,它看到的米达安德是不是他们真实的形貌? 传闻昂宿星人都长的白肤,蓝色如星辰大海的眼睛,金丝头发。 “哦,看来你很了解。”方姓警察冷冷的说,眼前这个女孩相当狡猾,随便就能从案件中心转移开话题。 “我不了解。”塔尔立即讪讪,换上无辜的表情。 “那你是不是说那起抢劫伤人案,与你无关,却是与外星人有关?”方姓警察恼怒地问。 “我猜是。”塔尔话音刚落,方姓警察忍无可忍,!扫视桌上,随手抓起面前一包烟盒就向塔尔砸过去。 塔尔跳了起来。那烟盒落在它坐的方凳位置上,止不住力道向前冲了过去,冲劲太大又从凳子上滑下去,落到地上。 这把邱姓警察吓了一跳,赶紧离桌过来,去把那包烟捡起,那是为了防止他们审讯疲劳用以抽烟提神的。 然后他看了眼方姓警察,他正紧紧地抓住了跟前的一个黑色的不锈钢杯,手上青筋突出,瞪着塔尔。 “方队。”邱姓警察提醒地叫着,担心他把杯子也会砸出去了。 什么都没问出来,再砸伤嫌疑人可不好向上面交差。 方姓警察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顿,站起来负手走来走去,可能在让心情冷静下来,他失控了。 塔尔似乎吓傻了,脸色发白,一句话都不再说,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姓警察的脸,看得出这场审讯,他才是主导者。 “去,把受害人叫来指认。”方姓警察来了主意,当事人亲自来指认,看塔尔还狡辩? 邱姓警察看了眼方姓警察一眼,再次提醒:”方队,你可别发火了,看把那小姑娘吓的?” 塔尔又低下头,去方凳上老实坐好,然后双手托腮看着那个方姓警察,正好与他凶厉的眼光对上,塔尔眨了下眼,方姓警察心想着它哪里被自己吓着了,简直不要太张狂了,问了半天,一句真话也没有。 过了一个小时,时间在挂墙上的圆盘钟的指针里咔咔咔的不动声色地慢慢移动。 期间就是审讯室里方队邱姓警察与塔尔大眼瞪小眼,反正也问不出什么,就不再问了,方队也不想听塔尔的那些不着调的奇谈怪论,保持着沉闷的安静。 当然外面大厅在办事的人们有时声音大了,会传进来点声音。 等待期间,方队就烦躁的抽起了烟,时不时走来走去,顺带瞪塔尔一眼,直到门再次打开。 刘姓警察带着那晚那两个人走来,塔尔当时伤他们也不重,毕竟它也不跟人类为敌,因此这二人养几天伤己行动正常了。 但刀捅塔尔的那个现在还在医院养伤,塔尔一脚踢的他腰骨裂了。 那两个人一出现,塔尔心想着他们如果敢指认自己,它应该怎么应付。事实上它根本也不怕。 “那晚是不是它,你们可看清楚了。”方姓警察眼中是马上看到曙光的希望,吩咐着那两人,让他们来个当场亲自指认。 那两个人一个有两百斤,白天看来,一脸横肉,脸上有些暗红小痘,膀大腰圆,当真看的令人生厌。 另一个瘦点的脸上生着一些暗疮斑点,贼眉鼠眼,看来也很是猥琐。 他二人虽然色胆包天,但是惧警,听闻方姓警察吩咐,马上满脸堆笑,讨好地应着,再又很小心地将目光投向塔尔。 他俩眼中都泛出了光,心想着:这小妞正点啊! 但是这么多警察环伺,他们也不敢逾规,望了塔尔好几眼,那个瘦个子还吞咽了下口水,分明又起了垂涏欲滴的色心,令塔尔恼怒。 “那晚你们遇到的是不是它。”方姓警察有些不耐烦,指认有这么难吗?好一会,这两人啥也没说。 塔尔紧紧盯着他们,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体内能量准备,蓄势待发。 ”不是。”瘦高个一口否认,当真令塔尔当场大是意外,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二人难道良心发现了,不愿再祸害它了? 实际上这是因为当人们遇到惊惧恐怕的不可理解的事件时,为免因为对事件的应激过度反应造成人类大脑的损坏,大脑自动启动的自我保护机制,造成记忆偏差,模糊了细节,让人们只记得印象深刻的东西,而记得的部分会明显与事实真相有出入,。 那个壮颀的大汉看看瘦高个也说着:“确实不是它。”实际他也不确定,但他兄弟说不是,他也认同不是了。 “那晚灯光又暗,我们看的不清楚,当时那个女人,它披头散发,脸色丑陋可怖,可吓人了,两只眼睛就似会喷火,向我们直冲过来,把我们哥俩吓死了。我猜它应该是女鬼,把我们打伤,当时太慌乱了,老三就捅了它一刀,它就`呼’的消失不见了。”对那晚经历记忆犹新,瘦高个看来心有余悸的回忆解说着。 这简直令塔尔也目瞪口呆,难道说当时晚上他们没看清楚它?加上极度震惊,所以它在他们眼中看来如此可怖? 即使白天相见,他们也已认不出来了? 那时塔尔的确披头散发,因为受伤,脸色扭曲狰狞,手上捂的伤口也在滴血,当时犹如复仇女神,吓得他们魂飞天外。 “我记得你们那晚说过是个漂亮女鬼。”刘姓警察扫了眼塔尔,虽然塔尔看来很淡定,但刘姓警察总觉得这个塔尔心理素质明显超越它的年龄显得很不对称。 这么年轻,几乎从没出过远门,高中毕业,上过两年班,人生简单,怎么会有这么过硬的犹如见过大风大浪也毫不惊诧的镇定自若? ”当时我们确实吓傻了。”瘦高个怀疑着问着他的同伙老大:“那天那女鬼漂亮吗?” “我也没注意。”他同伙不确定的说,又怀疑地看看塔尔,那怀疑中却藏的更多的别有用心的觊觎。 “反正我记得好丑,当真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瘦高个嘀咕着:“咱们那天就是活见鬼了,如果那女鬼有眼前这姑娘漂亮,那牡丹花下死也是值得的。”他很讨好地对塔尔一笑,留着以后也许有机会搭讪的余地,塔尔板着脸没有表情。 在场警察都皱起眉,敢情他们忙来忙去,抓错人了?当真令人觉得挫败。 而且他们对付塔尔,还如临大敌,专门配齐了审讯防御的队伍,五六个人全副紧张对付一个小姑娘,现在看来这就象个笑话,令人颜面无光。 方姓警察己听不下去了,吩咐他二人出去,全副武装配备枪支的辅警也出去,叫邱姓警察这个散打冠军也出去,简直觉得碍眼。 剩下了他和刘姓警察和那个记录员,还有塔尔。 走来走去,方姓警察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即使那两个那晚事发人员否认,但多年刑警经验,他又望向塔尔,仍旧对它有疑心:“我记得你说过,你到过案发现场。”如果这案子与塔尔无关,塔尔为什么不敢承认,只是带他们兜圈子?尽绕些令人生疑的话题? 而且塔尔也的确身上有诡异的地方,比如一夜伤好,比如刚才对付那两个女警,不愿配合抽血。 “对的,过路。”塔尔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毫无顾虑了,事实证明那个案件己跟它无关了,它不用再想尽办法掩饰了。 它甚至嘴角己带上了丝笑,这令方姓警察收入眼底,觉得它这就像是胜利的笑,令他憋闷不已,明明觉得塔尔有疑点,却拿它没辙。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四章撮合 因为那两个受害者否认那晩对他们袭击的是塔尔。 门开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帅气小伙子身穿黑底色外套,有一些白色字母装饰,露出脸对方姓警察叫着,洁白的牙齿,朝气蓬勃的笑:“爸。” “出去,没见我们在工作吗?”方姓警察看来心情不好,板脸喝叱。 这令塔尔诧异,这方姓警察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而那个帅小伙一扭脸看到塔尔,怔了一下,然后对它眨眼笑了下,对他爸吐个舌头,一退而出。 “这你儿子?”塔尔似乎来了兴致在问。 方姓警察警惕地瞪了塔尔一眼:“干什么?” “随便问下,他叫什么?多大了?”塔尔不怕死地与他套近乎,刘姓警察连连对塔尔施眼色,塔尔只当没见。 它己经瞬间有了它自己的主意。 方姓警察扫了它一眼,这里是审讯室吧,什么也没问出来,还闹个大乌龙。 最奇怪就是这个塔尔犹如遇到了大赦,居然马上神情转变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含糊其词转变为不再顾虑,活泼轻快,这个转变令人生疑。 方姓警察也没回答塔尔的问题,只是警告地瞪了它一眼,虽然自讨没趣,塔尔看来并不介意。 “过路经过案发现场,你看到什么了?”方姓警察虽然经儿子一打岔,但是职责所在,又想起没问完的问题,继续问塔尔。 “我胆子小,只是远远的看了眼,然后绕着走,什么也没看清。”塔尔语调明显愉快地说,回答快捷,全盘否认了。 方姓警察当然不相信塔尔说的胆子小之类,那时六七个警察在场审讯,那阵仗,塔尔都看来若无其事,不受惊吓,尽跟他们鬼扯。 一会神仙一会外星人的,把他们绕的团团转。 ”你撒谎。”方姓警察突然大吼一声,吓得在场记录员与刘姓警察互望,都吓了一跳。 但塔尔看来面不改色,却是并不惊怕,淡然辩解着:“我没有。” “刚才那两个女警抓你时,你用的什么邪术把她们摔开的?”方姓警察不死心,又问出这个问题。 他当然不认为塔尔会什么神功,如果塔尔承认是邪术。 “那不是邪术,那叫?”塔尔想了下:“沾衣十八跌。” “真有这功夫?”刘姓警察似乎眼都直了,一脸向往。 “我猜没有。”塔尔一本正经。 “那你又说是这个?”方姓警察皱眉,这不自相矛盾吗?他也不相信有这种神功。 “不是我说的,是刚才那两个姐姐说的。”塔尔表现无辜,的确它没说,是那两个女警,给了塔尔胡扯的由头。 又气得陈姓警察泄气,方姓警察忍不住要暴跳,头脑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捂住头,一脸烦恼地看着它,忽然想起什么来:“你真只有一年寿命了?”如果所言是真,他还跟塔尔置什么气? 塔尔笑了下:“你是不是觉得终于有上天肯收我了?” “唉,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呢?”刘姓警察瞪了塔尔一眼,为他们方队长抱不平。 但方姓警察却是一挥手,制止刘姓警察说它,一边对塔尔和颜悦色地说着:“小姑娘,生命只有一次,要好好珍惜,你还有父母,你要给他们养老,你还有小孩子,生出来后,你要抚育他长大,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看开点就好了,等你老了,回味一生,责任尽到了,你才会觉得人生无悔,来这一趟。” 看来方姓警察并不相信塔尔的一年命论,只认为塔尔可能跟讲神仙讲神功讲外星人一样是不着调的言论,不具可信度,居然还苦口婆心给它讲上一节人生教育课。 塔尔并不辩驳,仍旧衷心地笑笑:“谢谢。”生命当然不是只有一次。 当证据不足,无法指认,审讯也结束了,塔尔终于被放出来,己是下午两点。 外面阳光大好,温暖和熙。 路边阳光处,每一个门户处都有人乐于享受冬日暖阳,悠然坐家门口在晒太阳。到处都看到晒有衣被干腊货,人间生活气息浓郁。 塔尔正在路边走,忽然身后“嘿”的一声,塔尔回头,却是方姓警察的儿子,骑着黑色的变轮山地自行赛车,从后面赶上来,桀然一笑,牙齿雪白:“回家吗?” “是啊!”塔尔对他也极尽灿然一笑。 “刚才看你在审讯室。”这个年轻帅哥调笑着,语气轻松。 “你是不是认为我犯罪了?”塔尔也在笑着。 “我爸只抓坏人。”小伙子眨着眼晴,为他爸辩护。 “那我是坏人了?”塔尔失笑。 “看着不象。”小伙子尴尬的笑,脸上却飞起一抹红,很羞涩。 当塔尔放出来时,那时他正跟两个年青警察在外面晒着太阳聊天,他经常来公安局,跟他们都熟悉,听他们讲有关塔尔的一些事情,勾起那么一些好奇心。 当时塔尔偏头对他笑了一下,阳光下似乎漫不经心又似乎笑的别有意味,令他心里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追出来了。 “坏不坏又没写脸上。”塔尔咯咯咯笑。 小伙子认真的扫视它,似乎要在它脸上找出好或坏的影子,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你多大了?”塔尔忽视他的犹疑目光,自顾问着。 ”快十八了,上高三,快过年,己放假了。”小伙子一口气说着。 “你爸很威武。”塔尔笑着,想着他扔烟盒的样子。 “那当然,那是我爸,我等高考结束,到时可能会服兵役,然后考警校,我要做个象我爸一样的人。”小伙子很以他父亲为傲,说着他的未来志向。 “有志气,对了,你叫什么?”塔尔笑吟吟地望着他。 “方天正。”似乎醉心于它的温暖笑容里,塔尔的夸赞令小伙子很是受用。 正是倾慕美丽的年纪,他倒也愿意陪着塔尔一路走一路聊,似乎很开心,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他看到一片老旧小区,有些疑惑地问着:“你住这里?” “看一个认识的妹妹。”塔尔有意识地说着:“她跟你一样大,但是没你那么幸运,她是孤儿,无父无母,这次听说她病了,无人问津,我过来看下她。” 这令方天正轻“呀“了声,充满同情地说着:“太可怜了。”倒也好奇想看看他的这个同龄人孤儿长什么样。 于是塔尔并不介意带着他敲响了任小凤家的门。 好一会,里面才传来拖鞋趿拉声,从猫眼里看到塔尔,任小凤是很高兴的,赶紧拉开了门,目光却与方天正对视了一下,一愣。 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因为生病,精神头并不好,脸色苍白憔悴,但是因为年轻,圆润的脸消瘦了,更显清丽,乱发下有着病态的美,入眼之下,令方天正心里触动了一下。 任小凤赶紧又跑回卧室去,塔尔看着方天正的眼神,笑了下,去关上门,倒如同主人,去厨房电水壶里倒茶,冷冰冰的。 它只好接上一壶水去烧上水,叫方天正随意坐下,它便去卧室看望任小凤。 任小凤缩被孑里,可怜巴巴地看着塔尔,如同见了亲人,抽着鼻子,哽咽了声音:“姐姐,我一个人在这里住,如果哪天就是病死了,也沒人知道。” 她眼睛眨啊眨,滚出了豆大的泪珠来,抹着眼泪哭出了声。 塔尔心想:哪里没人知道?你那个同族兄长不是叫我来看你了? “什么病啊,说的这么可怜。”塔尔轻笑着,握着她的手,但觉她的骨节纤细,令人生怜,安抚着她的悲伤情绪。 “就是前两晚卖货卖的晚了些,回来冷风一吹,凉着了,当时头昏的都起不来床,一直没劲,昏睡两天了。”任小凤当它如自己自己亲人,絮絮叨叨着,红着眼睛,泪水却止也止不住,似乎悲伤的不能自己。 “唉呀,那你两天一直没吃饭?想吃什么,我去做。”塔尔自告奋勇。 天知道,塔尔并不会做饭,如果做饭不把厨房拆了算好的。 “我就想吃点稀粥,全身都没劲,头还是昏的。”任小凤也可能是饿的全身没劲,病了两天,起不来床,无援无助,整个身心都是崩溃的。 方天正出现在门口,正关心地看着她,马上脱口:“我去做你吃。”这可是他同龄人,无父无母,还卧病在床,没人关心照顾,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马上激起了他的保护欲望。 何况他的父母一直教他做人要有正义感,要有颗善良的心。见人有难,义不容辞。 塔尔在想,这个男孩子会做饭吗,赶紧追了出来,它也怕这个方天正把人家的厨房拆了。 但是明显方天正比它会用厨房,翻箱倒柜地找米,找电饭锅,熟练的洗米然后煮上,倒令塔尔目瞪口呆:“你会做饭?” 这正是一个受父母宠爱的年纪吧。 “从我上初中就会了。”方天正得意的笑着,他父亲因为工作有时经常几天不回家,而母亲每天上班也忙,没时间做饭,他母亲逼着他学会做饭,教导他早点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然后他又开门出去,塔尔追问着:”你干嘛去?” “给她买点感冒药。”看来这个方天正不仅会做饭还挺细心,考虑周到,是个小暖男。 塔尔转身进了任小凤的卧室,满意地笑着,只觉方天正这个孩子可真懂事,就这么被它选中利用了。 任小凤疑惑在问着:“他是谁啊?” “一个警察的儿子。”塔尔轻声说着:“和你一样大,如果我没空来看你,以后他可能会来看你。” “他为什么要来看我?”任小凤似乎有些迷惑,也有些不明白,如果塔尔是杨明枫表姐,为什么又另外推一个男孩给她? 而塔尔当初给她的钻石,她一直以为是塔尔代杨明枫送给她的订亲信物饰品。 “多个朋友总没有坏处,当你孤单,他也可以陪你,你们一样大,应该也可以很容易说的来。”塔尔的用意很明显,把方天正介绍给了任小凤。 “姐姐,那钻石?”任小凤都己收藏好,就等塔尔来,还给它的,太贵重了,如果她以后不能跟杨明枫在一起,这个钻石她也不能要。 现在见到了,终于可以提一下。 “到时没钱用了,你就用它换钱,不用惦记着还给我,那是你亲哥托我转送你的。”塔尔轻描淡写。 “我亲哥?”任小凤眨着眼睛,看来万分震惊,她父母就她一个,她哪来亲哥? “你以后就知道了。”塔尔笑着。 “可是我没哥啊?”任小凤茫然地说着,可是她还很虚弱,声音轻微,塔尔也没再说下去。 再有什么异议,孤独病着的两天,她也渴望有人关心陪伴,可以陪她说话,不然她太寂寞了,塔尔来看她,她也是很高兴的,而那个男孩,也是她同龄人,她也并不抗拒。 方天正买了药回来,马上端一杯水,让塔尔喂给任小凤吃药,关切的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任小凤,当任小凤抬眼看他一眼,方天正就开心的笑着,眼中昰鼓励的光。 很快粥好了,方天正又将它放到北边窗口很快让北风吹温一些了。让塔尔喂给任小凤吃。 他眼中有着纯真的热情,有着帮助人的快乐,有着对任小凤深切的同情。 塔尔觉得自己的眼光是没错的,在任小凤余下的时光里,将会有这么个温暖的大男孩陪伴她,温暖她不多的岁月。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五章 动机 米达安德那两个傢伙再有能力有什么用?他们也没出现让任小凤看到过,见任小凤病了也并不伸手帮忙医治,见她再孤寂也不会出面安慰,就是如同鬼魂,只静静等着任小凤这一世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当然他们是没情感的,可能情感对他们是多余的,也是毫无意义的,塔尔也不指望了。 天快黑了时,方天正依依不舍的告别,塔尔留了下来,陪着任小凤,吃了些白粥又吃了药,她看来好受了些,睡的安稳了。 任小凤家里家具陈旧,东西简单,两个并排朝南房间之外,就是进门,就是客厅兼餐厅,面积不大,大概六七平米,房中间靠墙一个大方木红桌,颜色暗沉,几个椅子,靠对面墙放个可供二人坐的陈旧的有扶手的红曲木长椅,两个卡通靠垫,就算是当沙发了。 因为地方小,也放不了大的家具。北开一个双开大窗户,有纱窗,己有些灰尘。 头早餐吃饱,中餐吃好,晚餐吃少,每天的开始在于早餐吃饱,才能更有精神头准备一天的活动,怎么能不吃呢?”方天正如一个小大人般说教着。 塔尔笑了下,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光洁的脸颊,浓黑的眉毛,有着那个方姓警察的影子,只不过这张脸更显稚嫩青涩。 他换了个厚重的灰色外套,可能早上冷。 因为塔尔坚持不吃早餐,方天正没坚持去买了,等会营养粥煮好也可以吃,他也带了一大包吐司面包,也可以当早餐,重烧上一壶开水,倒上一杯,就着热水吃面包也挺好。 他递给塔尔面包,发现它也不吃。 “你是不是减肥?真不明白你们女生,明明又不胖。”他咕哝着猜疑着,只好自己吃。 塔尔笑笑,不解释。 方天正和塔尔就如同在自己家,自顾弄着吃的,一边低声交谈一边等着任小凤醒来。 当快八点时。任小凤终于有动静了,起床,她是被厨房方天正煮的营养粥的香味吸引醒了,而她也觉得精神好点了,穿上厚棉服套装睡衣,但脚踩下地,觉得还是如同踩上棉花,还是虚的。 当她打开房门,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真好,房里至少有活人气息了。 至少客餐厅边坐了两个人正齐齐地望着她。 任小凤笑了一下,嘴唇都是令人怜惜的亳无血色,手扶着额,应该还是身体虚弱。 “你。”方天正看了眼塔尔,塔尔却似乎毫不在意地坐那不动,而任小凤走一步似乎都会摔跤的虚弱样子令方天正担心,终于是忍不住快步走过来,去扶住她,低声说着:“虚弱就去床上躺着,我弄早餐你吃。” “我,我没事。”任小凤也低声说着,试图推开他的搀扶。 但方天正执意又去扶她进去。 看看这就是人类,看到同类病了会关心会主动给予帮助。 但塔尔想到它被刀捅的腿疼失血过多时,米达和安德还事不关己地漠视,也不会主动帮它。 其实有情感也没有什么不好。 塔尔轻叹,也不知叹息什么。 它只是坐那不动,看方天正又走出来,去厨房拿碗勺,盛了碗煮好的牛奶燕麦红枣薏米粥,搭配得营养粥,看来香气四溢,令人极有食欲。 “锅里还有,你也吃点。”方天正跟它说着,犹豫了一下。 在他进去任小凤房内之前,他发现塔尔一点想伸手帮助的意思都没有,本来他想叫塔尔去端粥给任小凤吃的。 但他发现塔尔忽然象个千金大小姐,坐下就懒得动了,似乎手都不想伸一点,所以方天正想了下,还是自己送粥给任小凤吧。 “我想起我要回去一趟,你先陪她。”塔尔突然如是说,令方天正怔愕,站卧室门边,端着粥,一时进退两难。 塔尔这就留他与任小凤两人独处一室?方天正顿觉呆住,虽然他与任小凤都是十七,但这个年纪,结婚早的都可以当爸妈了,也已明白男女之事了。 塔尔居然有意把他们两人留在一起了?倒似故意成全,这实在令方天正觉得尴尬不己。 但塔尔已对他报以一个安抚的笑,似乎是叫他不要多想,自顾走去大门边,开门出去,竟是头也不回,将大门又关上,走了。 方天正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问它几时可以回来。 塔尔当然今天都不会过来了。 让方天正陪着任小凤,两个大孩子,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但还有任小凤的同族米达安德暗中看着,应该不会有事。 米达都不准杨明枫接近任小凤,当然也不会允许方天正对任小凤有什么动作,可能。 即使有,也没关系,反正任小凤这一世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塔尔走开,放心的很。 外面是白天青空,望去无任何浮云,一眼千里的青,天空底下是忙碌的人和车,来来去去。 但这一切与塔尔都没关系,它也不关注,现在它就是闲适的走,看来很是悠然。 其实路也很远,一路上眼里都是风景人物,倒也不觉得远了。 当塔尔一回家,立刻那个邻居们看到马上都聚拢来了,打听塔尔被警察们带走的情况。 当然喜出望外的是安母,拉住塔尔的手就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因为女儿被带走,邻居们异样的眼光,而她等待女儿的消息,吃不好睡不好,如蚂蚁锅上爬的焦虑的煎熬心情现在都得以放下。 她说着:“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从昨天你走后我去和你爸找了几次,但警察都不让我们进去见你,说问题没审查清楚不会放人,叫我们回家等消息,这一等一天一夜,简直快急死我们了。” “哪有那么夸张。”塔尔笑着安抚:”我这不没事好好的吗?而且我又没犯法,他们也没为难我,随便问了几句就放我出来了。昨天下午就让我走了,我去了一个朋友家,今天才回来。” 安父也是高兴的呵呵笑着:“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什么朋友?”安母立刻警觉,女儿昨天居然被放出来也不回家,还在朋友家住了一晚上?把她与安父差点没急死? “是个女孩家里。”塔尔解释:“昨天早上我本来要去看她的,然后下午才能去了,她生病了,我就留了一晚上。” 众人唏嘘感叹,议论纷纷,同时也安慰安母塔尔,说道女儿能回来没事不就很好了,看来都是误会,警察也有弄错的时候。 当然当初塔尔被警方带走,实际邻居们也都很猜忌,好端端的邻居中间出个罪犯,也是很让人惶恐不安的。 因为罪犯既然可以祸害外面人,也有可能祸害到跟前人。 见塔尔又被放出来,众人也是很想知道真相,叽叽喳喳就是打听警方问了塔尔什么,见塔尔神情轻松,若无其事,毫不受这次事件影响,等于是给邻居们吃了定心丸。 确认安家女儿的确没有犯事,众人心中哪怕还有丝疑惑或怀疑,也还是长舒一口气的,心里石头落地。 大家正聊的热情,门口大路边,来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停下了,门开处走出两个人向安家门口张望,并低声两人在说着什么。 塔尔无意间目光望去,脸色开始不好,正是那晚袭击它的三人中两个,被带入审讯室指认它却否认是它的两个人类。 他们什么时候盯上塔尔,还跟踪找到了它家门口?难道说他们当时在审讯室是其实认出塔尔了,却故意否认,这又明目张胆的找到安家不罢休? 塔尔皱起眉,不明这两人来这的目的。 他们只是靠着车门,抽起了烟低声聊天,也不过来,倒似在等什么。 邻居们有人也看到,疑惑着:“他们是不是来这找谁?” “可能过路的吧。”另一个邻居不以为然的说。 这两人她们都不认识,而那两个人也没过来打听的意思,也许只是车刚好开这里,停下歇脚的。 毕竟门前这个大路是个通道,两头都连接外面大街道。也经常有车从这里来去。 于是没人再在意,又继续兴高采烈地闲聊,塔尔是不耐烦这种没完没了的邻里聊天过程,无非就是八卦,准备进屋的。 但见到这两人找来,它倒不能进去了。 安母热情地拿出长凳请大家坐下,这是准备长聊摆口水长龙了?但是邻居们却记得要做中午饭了,推辞着一个个都离开了。 安母也记着做饭,见女儿回来了,心情大好,要做顿丰盛的,喊着安父帮着择菜,要叫塔尔进屋,却见塔尔目光直直的,向那车边停的人走去,嘴里说着:”我去问下,他们车停这里干嘛?” “那路公用的,人家爱停那,管他?”安母不以为意地随口说着。 “我知道,我就是问下。”塔尔头也不回,人己走过去。 就在家门口,安母倒也没怎么在意,应该是也没什么事,只是女儿好奇罢了,她便进了厨房。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六章 自找 两个人见塔尔过来,马上笑嘻嘻的,那不断上下扫视塔尔的目光,犹如看一只将要到手的猎物,当真不令人愉快。 还有那扑面令人厌恶的浓郁的烟味,令塔尔皱眉,它没有笑,质问着:“你们找谁?” “找你啊。”壮颀汉子向它吐出个大烟圈,脸上暗红小痘很是明显,显得皮肤毛孔粗大,粗糙不平,还一脸让人厌憎的自得:“我叫申大元,那个我兄弟--”他没说完。 那个瘦个孑己谄媚地接过话头笑着:“我叫仲义宝。” 他们让塔尔想起米达那光洁毫无暇疵,如冰层剔透的冰冷肤色,不具人类气息特征。 眼前这两个是活人,喷着呼吸热气,因塔尔令他们兴奋,呼吸声都有那么些迫不及待地粗重。 “妹子你叫什么?”申大元看似热情万分,伸手就去搭塔尔肩头:“你说当时在局子里我们没指认你,你怎么谢我们哥俩?”大概在审讯室,他们没现场指认。 他们觉得他们对塔尔有恩了,来索要好处来了,并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塔尔以身相报最好。 塔尔退后几步,躲开申大元的碰触,面无表情,目光闪动。 它要确认这两人是真的认不出它,还是假的认不出它:“我什么也没做。”那天在晚上,虽有路灯,但路边光线并不太好。 “你没做什么,那为什么警察找你了?”仲义宝眼中闪着狡诈,说着:“肯定你也有嫌疑,你要感谢我与咱哥当场没指认你,看你年轻又漂亮,咱哥俩舍不得。”他边说着便凑上前,抬手就要去摸塔尔的脸。 塔尔眼神厌烦地闪开。 “小姑娘怕羞。”申大元却极是得意忘形,粗陋地大笑。 塔尔装作退缩,表情尽量放缓,忽略申大元话语,它似乎在示弱:“我没害你们,如果是谁害你们,你们找谁去。不要找我。” “害没害可不由你说了算,如果咱们哥俩一口咬定是你,一个抢劫罪,判你个十年二十年,你的大好年华可就都浪费在牢里了,你信不信?”仲义宝恐吓着。 他们欺负塔尔看着年轻,可能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把事情往大了说,要恫吓得它马上屈服,顺从他哥俩那最好。 塔尔咬唇,眼珠转动似乎思考了一下,看来妥协了:“你们要什么答谢?” 这令申大元仲义宝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虽然塔尔也许不是那晚的嫌疑人,也肯定是身上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警察发现,不愿与警察打交道,这象是有把柄抓在他们手里。 仲义宝奸笑了下:“好说,要么给我们哥俩封口费,要么陪咱哥俩喝点酒吃顿饭,就算是答谢了。”只要饭桌上把这小妞灌醉。 他打着如意算盘,笑得猥琐,申大元大概也想到了如果灌醉这个女孩,可不是由他们摆布了吗,暗自佩服他兄弟足智多谋,向他兄弟伸出个大拇指。 他只觉这个令人心痒的小妞应该己是他们囊中之物了,也不禁大笑。 “封口费要多少?”塔尔手上还真没钱,它显的有些为难。 “不多,十万就可以了,十万买免去牢狱之灾,换取自由很便宜了。”仲义宝抢先狮子大开口。 塔尔眼睛微闭,深吸了口气,想着如果那晚再给这俩人多踹几脚,就不会现在居然在这能现形,还敢敲诈勒索它了。 就不知道如果它真打死了人,警方是不是会又开始对它的追查没完没了,让人烦不胜烦。 “想好没,先不说钱不钱的,你先陪我们哥俩去吃饭。”仲义宝自顾就去拉塔尔,他觉得塔尔已经可能屈服了,他趁热打铁。 反正他是想钱也要,人也要。 塔尔再次退开,并瞪了他一眼,如果它还不想把这两人打死,就暂时不能动手,这会给这两兄弟授以口实,只要打不死,还会向警方供它出来。 但现在他们只认为它软弱可欺,见色起意,再次相逼,塔尔还是决定隐忍:“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凑钱。” “哎哟,你是不是想趁机报警?可以啊,到时我哥俩一口咬定那晚就是你袭击我们兄弟的,你信不信?到时吃亏的肯定是你。”仲义宝显的比较精明的根本不给塔尔考虑机会。 的确警方就是在怀疑塔尔,尤其塔尔有一夜伤好的神奇事例以及令两个女警不能控制的超常展示,再套个罪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调查它了。 塔尔盯着仲义宝,有那么一刻,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令仲元宝有那么一秒,怀疑着这个女孩可能没有眼见那么简单。 不过,也只一秒功夫,塔尔低垂眼帘,眼中光芒迅速消失,所以仲义宝认为他可能看花了眼,一个女孩有什么好怯怕的,又不是大晚上的又会碰到的那个女鬼。 现在可是白天,女鬼可不敢出来。 ”我现在没钱。”塔尔平静地说。 ”那就陪我们喝酒去,饭桌上咱们商量钱的事。”仲义宝又来了主意,想勒索钱也得弄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要不然给塔尔灌点酒,再写个十万的借条,逼着它签字,就有了要钱的借口了,白纸黑字也不怕塔尔反悔。 他们也知道塔尔家在这里,反正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再多来几番威胁恫吓,讹诈钱财不要太容易了。 仲义宝过来就又去拽塔尔。 塔尔己退开,退到面包车前方,却又眼珠转动,笑了一下:“你们去哪喝酒?” “随便哪里也行。”申大元以为塔尔同意了,马上喜笑颜开,一脸横肉扩展的面积看来更大,将五官挤成一砣。 “你们会喝酒吗?”塔尔似乎不信,右手的手指轻曲,轻轻啃咬着右手指关节,看来神情似引诱。 仲义宝手从驾驶座门打开,居然拿出了一瓶高浓度白酒,对塔尔笑着:“你要来一口吗?” “谁知道里面是不是酒,”塔尔眼波流转笑着:”我喜欢会喝酒的,你喝我看。” 仲义宝并不上当,笑着:“一会我要开车,不能喝酒,等会找地方去吃饭再喝给你看,不过你也要陪我喝的。”他好想摸下塔尔的脸,这女孩脸嫩象豆腐,性格似乎也象豆腐好拿捏。 塔尔扫了他一眼,似娇似嗔,轻声:”谁稀罕。” 他们见塔尔倒不似排斥也不太抗拒他们了,还很是高兴,这女孩还算识趣,而且胆子小,也不敢声张,不敢违逆他们。 申大元去打开车门,招呼着塔尔上车,仲义宝则去车门那坐到了驾驶位置上,他开车。 申大元则充满兴致地看着塔尔果然过来上车,只要它上车,就是他们的釜中之鱼了。 安母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塔尔上了那辆白色面包车,心里诧异,还未出声呼唤。 申大元己关上车门,猎物上钩,仲义宝马上发动车子,面包车如离弦之箭,瞬间驶离。 车后座是三人位,塔尔与申大元拉开距离,中间隔开一个椅位,但车开动后,来到了外面的大路面,申大元就猴急地蹭过来,往塔尔身前凑,欲待上下其手。 反正在车里就是他们的地盘,想对这个姑娘怎么样都可以,他先沾点荤腥。 塔尔很是怕羞似地躲闪着,轻笑着:“外面有人看的到,叫他车开快点,一会到没人的地方……” 未完它言止,但是意味令人回味,倒似是隐隐暗示。 它伸手挡住申大元拢近的身体,阻止他的靠近,扫向他的眼眸似有盈盈春意,眼底却闪过一丝决绝。 制造死亡至少必须要象意外。 仲义宝心想着:“这个申大这么猴急。”只觉心痒难耐,只盼快点出了这片车多的地方,找个僻静处,自己也可以一享芳泽。 他一边却还得观察着路面环境,已转到一条大十字路口,红灯变绿,向右大转弯,猛踩油门加速转过去。 也就这瞬间变故发生,不知道为什么车门忽然开了,申大元再次急不可耐地,正要扑到塔尔身上,却似扑个空,直扑出车门外去。 刚来得及短促地叫声“啊“,面包车旁边紧跟着并后行的一个物流大货,也是关注着路口变灯现象,也正加速右转。 人突然掉下,大货闪躲不及,立即碾压上去,周围一些行人目睹车祸瞬间,刹时发出一片惊叫声。 仲义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车门也关闭好好的,为什么忽然会打开。 那时他只关注路面并末留意到这突变怎么发生的,当仲义宝听到塔尔一声惊叫,回头,车门打开。 后座己只有塔尔一个了,这让他脑袋“嗡”的一声:“出什么事了?” 塔尔似乎惊惧的手指指车门外。 仲义宝猛踩刹车,意识到一件事,申大元从车上掉下去了? 这一分神猛刹车,另一辆后上的小车追尾堪堪撞上,幸好突发车祸事件,其他车自动降了速,虽然追尾,但车内人都只是一个撞击的感觉,并没什么事。 面包车车尾被撞凹,一边车灯碎裂,保险杠被撞掉。一地碎片。 路口是有交警岗的,一出事,执守的交警己奔过来。 面包车停下,塔尔一跳而下,跑到路边,双手绞扭,神情惶恐,双眼大张却不聚焦,似乎受惊不小。 人们都涌过来,交警己在敲车窗,叫满脑子懵圈的仲义宝拿驾驶证出来。 就这样。 那个邱姓警察执行完了一个本职任务,正在公安局大楼门口透气放松。 有警车喇叭响,一抬首,眼都直了,一部巡逻交警车开进来,下来两个交警,居然还有他们昨天审讯的嫌疑人和那个抢劫案的当事受害人似乎正没精打彩地从车上下来。 肇事车也正被拖车拖进来,一个白色面包车一个物流货车,要拖进内院一个大事故车辆集中地去。 那个货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沧桑,穿着加绒咖啡色皮衣,脸色很不好。 从车中一下来,仲义宝就冲过来,揪住他就激动地叫着:”你把申大压死了。”激愤不已,几拳就打过去。 邱姓警察即忙过去,帮另一个交警给他们分开,仲义宝仍旧悲痛不已地拿脚去猛踹那个车主,状似颠狂,似叫似怒:“你赔他的命来。”眼中涌着泪光。 刚刚还和他合谋共策划,捉捕了一个猎物,等待着享受温柔乡的活生生的同伙,突然意外死了,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个变故。 “他自己突然掉下来的,是你车门没关好。”货车司机不服地申辩。 开车上路,车祸有时难避免,做为老司机,他也已尽量很小心了。 天知道,这个突发情况令他脑中现在也是懵的,都没办法回过神来。 塔尔不关己事的冷冷的看着他们争执,一言不发。 “怎么可能没关好?谁开车不关好车门?”仲义宝当然不承认,车门如果不关好,开车上路是很危险的,因为的确有人会从开的车门里掉出去。 ”那你车门怎么会打开的?”货车司机仍旧不服,愤愤不平。 这一出事,虽然保险公司会赔钱,但他也得负担不少赔偿。 他才倒霉,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个祸事。 邱姓警察冷静地听着他们争辩谁是谁非,争得面红耳赤。 但是一转首看到塔尔站一边,他实在奇怪,这两人,当初的一个指证人和一个嫌疑人是怎么会又凑到一起的,并且还出了这么个车祸,听起来好象是车祸碾死人了? 交警叫仲义宝与那个货车司机进办事大厅,在所属交管部门处理这起车祸事件。 而伤者在救护车到来之前还在抽搐,是活着的,现场满地血迹,触目惊心。 救护车到来之后,医护人员检查却发现伤者伤了头部,受伤严重,已无力回天,咽气了,只好叹息放弃。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七章 芯片人 塔尔站一边,似乎被忽视了,没人理它,因为它不是主要犯事人。 站了好一会,它忽然垂头丧气向公安局大门外走去。 毕竟不是它开车,出车祸跟同车人是没关系的,它也没责任。 至于那个人怎么会掉下车的,也没人问它。 邱姓警察若有所思地看着它的背影,莫名觉得看出了那么些悲凉的意味,大概这起车祸惊震到了它。 人类总是物伤其类。 而人生又总是意外不断,永远没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塔尔不想回去,就在街上如孤魂野鬼般游荡着,它看来心情极度不好,每个人都笑着说着从它身边过去。 塔尔望过去,每个人都从它眼前一掠而过,如浮光掠影,却又没人在它眼中可以停留下身影,这刻,它让自己成了虚无的空洞。 只到路边一声车喇叭响,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塔尔转首,又是阴魂不散的哈戈。 黑车停路边,哈戈转首摇下车窗,对人行道边的塔尔淡然笑着,看来与塔尔是从未有过任何生死相斗嫌隙的泰然自若:“你去哪?” 塔尔扫了他一眼,又一眼,然后忽然走近来,一声不吭,去拉开了副驾驶门,径直坐了进去,关上车门。 哈戈似乎倒似很意外,以前每次他叫塔尔上车,塔尔都躲避唯恐不及,从来不上去,似乎知道他不怀好意,不愿上当,这次却很主动上来了,也太奇怪了,难道忽然不怕他了? 哈戈密封了车窗,研究性地看着它:”出什么事了?你是被男人甩了还是被男人遗弃了?”问的反正就似是不希望它好,塔尔看来失魂落魄。 塔尔也没生气,怔忡了一会,反讥着:“你不是鬼吗?为什么老是大白天也会出现?” “这世上就没有鬼,你见过鬼长什么样?”哈戈反驳地说,墨镜后的目光扫了它一眼,嘴角轻微一扯。 “你难道从不照镜子吗?鬼长的就你这样。”塔尔白了他一眼。哈戈这苍白的脸,刀削似的唇,削瘦的脸颊,假头发,大墨镜,看着十分怪异, 哈戈居然真的对车内后视镜看了下,脸上皮肤抽搐了一下,没说话。 当然塔尔说的他也并不生气,他们一族与所有异星族一样,并不关心自身颜值。 但是即使斗嘴,塔尔似乎眉眼间都有一丝愁郁色,看来闷闷不乐。 “我想去一个地方。”塔尔忽然开口说。 “那你跟我换个位置。”哈戈不以为意地说,他并不过问塔尔要去哪。 然后他停下车,与默许的塔尔换位,车由塔尔来开。 哈戈坐在副驾驶座高高地翘着自己双腿搭到了车前方台面上,双手臂枕上后脑,一派舒适,眼角扫着塔尔:“以后你当服从于我,我会很乐意。” 塔尔眼望车前方,目不斜视,嘴里随口问着:“为什么?” ”属下服从主人很正常。”哈戈似轻笑着,看现在塔尔己经是他的手下了,自我感觉良好。 塔尔翻个白眼,启动车子,当然也不承认哈戈的单方面的属下之说。 “你的属下很少吗?” “我不介意多你一个。” 塔尔听而不闻,一边又问着:”我很奇怪你有驾照吗?” ”你觉得我需要人类的驾驶执照来证明我会开车?”哈戈嗤之以鼻,神态倨傲。 就算有警车追查他的车,基本都会跟丢,哈戈自有藏匿技能。 “我也没有驾驶证,所以我也可能不小心会把车开到河沟里去。”塔尔漫不在意地说着。 哈戈选择忽视它的话,耸耸肩,塔尔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他很笃定,而且塔尔也威胁不到他。 塔尔手握方向盘在行进的车龙中穿插,右转右绕,技术娴熟,有时堪堪从别的车边仅仅几厘米之差掠过,惊得那些司机吓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头伸出窗外怒骂。 后来就有了女司机开车不靠谱的传说。 塔尔听而不闻,哈戈看来也并不介意,任它乱开,如果塔尔找死,出了车祸,也正好可以如了他的意。 也没有多久,县城也就那么大,塔尔车速也很快,很快就来到那条路边停下,它曾降临的地方。 当初那一片未完工的建筑,短短时间内,工程迅速,己完工两三栋楼,己开始贴出巨幅卖房广告,红色条幅巨大而醒目从高大的楼。 这令塔尔心里一震,脱口叫出:“不。”它不会再杀第二个人了。 “你看,你也具有邪恶的潜质。”哈戈若无其事地点评着,然后毫无理由的嘎嘎大笑。 那刺耳的笑声令塔尔如受烦扰,捂住了双耳,它不承认它也是邪恶。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换身体的?给你换个身体也许会让你好受点。”哈戈又开始了打起主意,他在塔尔这里已经耗了不少时间了,这令他不耐烦。 这让塔尔一下子从杀人阴影里走出来,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不想换。” “你这个身体有什么好?”哈戈充满轻视着:“现在看不出来,再过两个月,你会感觉越来越笨重,行动也会不便,大肚子挺着,碍手碍脚。” “我愿意。”塔尔执拗着。 “可是你杀人了,这个小孩将是杀人犯的孩子。”哈戈继续不留情的打击。 “我不会告诉他这件事。”塔尔低声说,而且那时它也已不再有这个身体,也没机会跟这个小孩说了。 哈戈以手轻抚下巴,似乎在思考,也许在思考应该怎么对付塔尔,它总是油盐不进,死脑筋,令哈戈无可奈何。 每次哈戈对塔尔下杀手,那两个讨厌的傢伙总是能窥见,知道塔尔会落在什么处境,而即时出现,他们拥有灵视力以及预见的技能。 “你为了什么杀人?”哈戈有那么些好奇。 他知道塔尔性格平时还是比较坚韧温顺忍耐的,很少有什么事能令它真的发火。 这也是哈戈认为它很好驯服,想要收做己用的原因。 “他对我无礼。”塔尔低语。 “其实天下的人类男人都一样。”哈戈嘎嘎笑着,就这么件见色起意的小事居然让塔尔杀人了? “我不喜欢。”塔尔咕哝。 “又不是没经历过,不然你这小孩哪来的?”哈戈嗤笑,人类男女接触交合才会有后代。 “那不是我……”塔尔否认着。 “嗯?”这倒令哈戈意外,看着塔尔,眼神闪动,缓缓说着:“看来你很冤啊,没尝过人类男女情爱,你就背上这么个小孩了?”他似乎越想越好笑,又忍不住嘎嘎嘎大笑。 “闭嘴。”塔尔只觉尴尬,打开车门下车,不想再跟哈戈待一个车内,不想争辩这件没意义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不如不见 哈戈也下车出来,隔着车对塔尔邪佞地鼓动着:“塔尔,你可以去尝试下人类男女情爱,很有趣,如果不能令你满意的,你就杀了。”他好笑着。 塔尔捂住耳朵走开,不听哈戈的煽动,它也不会再杀人了。 即使知道生命不死,但眼见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类经它手忽然变成尸体,再也不会动弹,不会起来行走了,对它的惊震还是比较大的。 虽然它自己所在的身体实际也是个尸体,但塔尔激活了它,并且占据所用,至少看来象个正常活体。 它回望了一眼,哈戈没有追上来,只是站车边目送它。 想让塔尔做自己的属下,大概还需要点时间,等塔尔也发现它具有邪恶的属性,这个得它自己发觉。 他们是同类人,哈戈在想他需要等待时机。 离塔尔当初降临的地方不是很远,所以塔尔顺便来到了艾木石家门口。 它看到门口客厅里艾母与一个年龄相仿,烫着波浪头,描眉画唇的女人在说话,两人谈笑风生。 那女人身边一个年青小伙子,时不时看看艾母旁边坐的拘谨的艾木石,艾木石则有时回以一眼,看来娴静温柔。 一眼就知道这肯定是人家介绍男孩给艾木石了,比起塔尔为她看中的那个金正海,不知道相比会如何,只是那个年青小伙看来比金正海瘦弱一些,缺少金正海的英武之气。 艾木石发觉门口来人了,视线望向门口,看到门口的塔尔,马上如同被解了禁锢般跳起来笑着:“安家妹妹,你来了。”赶紧站起,不顾其他人目光,自顾走向门边去,走到门口,出门。 两人在门外四目相对。 塔尔含笑:“我正好过路,来看看你。”自从上次安德带曾身为艾青石的意识存在体来她家一次之后,塔尔就没再来过了。 因为塔尔担心艾木石找它,如果求再见所谓死去的弟弟,会令它为难,而艾木石并不知道安家具体地址,也没法找去。 安德对塔尔说过,己经失去物质身体的意识存在体并不适合一再与他生前的原生家庭成员真实见面,那会干扰那个意识存在体的对下一段人生路线方向的自由选择意愿。 实际上人类即使失去物质身体,那个赋予身体人格的存在体也还是会一直好好的活着,没有哪个人会真正的死去,没有真正的所谓死亡。 而且一个所谓的亡灵出现能被所有在场的认识的人亲眼看到,概率并不大,那是因为频率不同的缘故,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说见到鬼,而同行的却什么都没看到的原因。 那天安德设置了一个能量场,保持在让艾青石的意识存在体可以被看到的那个频率范围,投射出去被安家人接收到那个频率,因此得以让安家人都可以看到日夜悲痛悼念的亲人真实影像。 塔尔对屋内所有人笑笑,走出几步站住,艾木石追出门外,随即一把挽住它手臂,笑容满面,很是欣喜:“我一直都好想你。” 塔尔找安德让她与死去的弟弟见了面,这实在太神奇了,艾木石对塔尔充满了好奇,而且也有很多的感激。 那之后,安父的身体就开始好转,慢慢在痊愈了,去做复查,医生都惊讶不己,毕竟发生过脑梗昏迷抢救过来,得以完全康复的病人很少见。 塔尔看着她,至少艾木石看来是从失去弟弟的悲伤中走出来了,笑意吟吟,这令它欣慰,它低笑着:“我也是。” 艾木石终于会说也想念它了。 “安家妹妹,不要走,等会在我家吃饭。”艾木石热情地挽留着,她不太记得塔尔叫安什么,那时她过度沉溺于自己的失去弟弟的悲伤世界里,对外界信息保持在不接收的状态,但是还记得塔尔年龄比她小一点。 己下午三点半了,过一会就可以做饭吃了。 “我来这打扰你的好事了。”塔尔打趣着,看艾木石对它己毫无防范的信任亲近,还是有些感慨,在它为杨明华时,与艾木石就从末和睦相处过。 它曾经想过与艾木石一直在一起,但是因为认知的不同,距离一直在那里。 现在它的吸引重心已被米达成功转移了,他们是更高纬的存有,也许那也是塔尔的内在进化渴望的方向。 可是艾木石仍旧是可以做为它的人类好朋友,令它关心。 艾木石眉眼间有些羞郝,那是喜欢做媒的艾家邻居兰姨介绍给她的一个男孩,初见面也说不上喜不喜欢,至少不讨厌。 她左右看看,又拉着塔尔走开一些,离大门口有八九步距离了,很低声征求着意见:“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 “咦。”塔尔笑了下:“为什么问我?得你满意啊。”它笑着看向门口。 那个男孩似乎漫不经心地走出来了,双手插口袋,实际目光却在看着她们两个女孩头凑一起低声说笑。 可能在猜测她们是不是在议论他,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他又不好贸然凑近去听人家女孩的悄悄话。 “我虽然知道是奢望。”艾木石轻叹了一声,看到塔尔,就让她再次想到了,在新元市时遇见的那两个天仙神姿的极美少年。 很奇怪,塔尔怎么认识他们中的一个,那天居然带到了她的家里。 但那时艾木石的注意力都全在艾青石的身上,那天她的弟弟也如神祗,周身泛着光晕,看来也十分耀眼。 塔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明白她话中意思,没说话。 “你那天带来的那个人,他是你男友吗?”艾木石只好这么猜测着,低声问着。 塔尔立即明白了,原来艾木石对安德还是无法忘怀的,它不禁无奈笑了下。 以为它嘲笑自己痴心妄想,想抢它的男友,艾木石连忙掩饰地解释着:“你别误会,只是他那天带我弟弟来,我还没谢谢他,当时只顾着注意我自己的弟弟了,忽略他了,觉得有些歉意。” “他不是我男友。”塔尔忽视她的欲盖弥彰,自顾自然地笑着,希望艾木石不用不好意思。 “这样啊!”艾木石芳心略安,只要塔尔不是安德女友,它应该就不会怪自己心生非分之想了。 “我就是想着可以好好谢谢他,其实以前我见过他一次的,那时他们有两个人。”艾木石思绪飘入记忆里。 那个午后,没有任何预兆的时光里,那两个从来没见过的美少年突然跳到她面前,一个美少年笑吟吟地一口就喊出她的名字,似乎认识了她很久般熟络。 “是吗?”塔尔随口敷衍着,艾木石说的感谢这当然只是个想见安德一面的借口。 如果艾木石也对安德米达念念不忘,她是不可能接受任何人类男孩走入她心里了,她的正常生活轨迹已被打扰了,就算塔尔介绍金正海给她,艾木石可能也不会接受了。 它是如此希望艾木石也得到人生幸福。 现在这的确象个奢望。 塔尔一时说不出话来,它能怎么做?实际上艾木石与它接触,表面看似沒改变没影响,但还是有不同的转变已经发生了。 它总是试图弥补与它有关的每个人的人生缺憾,但似乎这并不容易。 塔尔即使怀着现在这个孩子也是为了弥补安家失独女的缺憾。 见塔尔似乎不太想提起那两个人,艾木石一时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 那个男孩迟疑着还是鼓起勇气,走过来与二人搭讪,看了塔尔一眼,他对艾木石笑着:“这你朋友啊,请进屋里坐吧。” “是啊,安家妹妹,我们进屋坐。”艾木石马上热情地邀请塔尔进屋,不能把客人丢下,只顾与塔尔聊悄悄话。 塔尔告诉了她自己的物质身体的名字,希望艾木石不要又忘了,以前它叫杨明华时,艾木石也总是记不住。 塔尔一进屋,那个男孩的介绍人,那个波浪烫发的女人上下打量着它,立刻自来熟的笑着:“姑娘你这么年轻,我姓兰,是艾家邻居,喜欢替人说合,你有没男朋友,要不要阿姨也给你介绍一个?” “不用了。”塔尔尬笑婉拒着,认都不认识,人家就要给它介绍男朋友?这也太夸张了。 还是说这个兰姨天生热情爱给人做媒。 “兰姨,人家只是来看我的,这位妹妹可是有男朋友的。”碍于兰姨是邻居的面上,不能得罪,又担心塔尔会介意不高兴,艾木石隐忍着不快为塔尔解围。 “哦,啊,我这不是看这个姑娘长的挺俊的,又跟你是好友,正好年底,很多男孩都回来了,有合适的就想顺便也可以推荐给她。”那个兰姨讪讪的笑着,很是能马上自我圆说。 但没人接腔,气氛一度尴尬。 但兰姨并不介意,又很快转移注意力对艾母说着:”唉!姐,您觉得这个小喻怎么样?”那个男孩姓喻。 “看孩子们自己,看对眼了就处处吧,他们自己可以先互相了解下。”艾母看到塔尔,就明显地不在状态了,随口心不在焉地说着。 “小艾,你呢?”兰姨直接问艾木石,艾木石看了塔尔一眼,沉默不表态。 又与艾母聊了几句,兰姨心知肚明起身叫出艾木石,两个在门外低声聊天。 那个兰姨在问她:“你如果看中小喻,就可以加他好友,你们聊聊天了解下,如果看不中,我再给你另外介绍。”她大概乐于为年轻男女牵线,做红线媒人,也经常有人上门求她说媒。 当然如果这一对不成,兰姨也可以另外介绍别的男孩给艾木石,毕竟姻缘这个也看眼缘,强扭的瓜不甜。 那个小喻却一直在拿眼偷偷望塔尔,塔尔只是微笑着看着这场相亲的场景,并不多说,对小喻的偷望也视而不见。 一会艾木石走进来,对这次相亲她本来开始是犹豫不决的,但是塔尔来之后,似乎是给她带来了另外新的希望,直接就是拒绝的了。 兰姨也走进来,又随意不痛不痒,若无其事地与艾母聊了几句家常,兰姨就叫出小喻,起身告辞离开了。 眼缘不对,互相看不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兰姨也并不勉强。 她另外也会给这个男孩再重介绍别的女孩了。 他们一走,艾母就急不可待地一下子坐到了塔尔身边,拉住了它的手,吓塔尔一跳,这也过份热情了。 ”姑娘,你是木石的好朋友吧,你还能叫你朋友让他把我儿子叫出来,让我们做父母的再见一面吧?”艾母双眼充满希望地说。 艾父每天都会下午出去散步健身,晚饭前才回来,所以不在家。 “妈!”艾木石哭笑不得,哪有这么为难别人的。 “不能。”塔尔并不怕她失望,一口回绝。 “己经过去的就放下吧,一直执着抓住过往不放,只会让自己陷入烦恼痛苦中。”塔尔放柔了声音解释。 “是啊,妈,弟弟他即使去了,看他不也都是好好的吗,您不用再一直掂念了,那天能见到弟弟一面,我们应该知足了。”艾木石比较理解地宽慰她母亲。 “可是我想他,他毕竟是我儿子,我亲生的,哪怕你们都认为他过的很好,可我仍旧挂念。”艾母双目失神的嘟哝,怅然若失,可怜天下慈母心。 塔尔开始后悔来这了,它也就是杀人了心情不乐,去到它初来地球降临的地方,希望可以释怀。它杀的不是自己同类,没什么可以负疚的。 然后顺便来看下艾木石,结果不但破坏了艾木石的这次相亲,令艾木石见它之后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致使这场相亲无疾而终,还令艾母对它却又产生了另外的奢求,令它左右为难。 这不是它想要的见面,它也不是救世神,可以满足每个人的愿望。 “我该回去了。”塔尔推托着,站起来就走。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九 放下 “妈,你看,安家妹妹不高兴了。”艾木石无奈的埋怨着,连忙拉住塔尔手臂,央求挽留着:“不要走,留下吃了晚饭再走吧。”她总觉得这个女孩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奇怪,想要多了解一点。 “不了,我家还有事。”塔尔含笑温和地看了艾木石一眼,曾经这个女孩是它不顾一切,想要一心爱护的人类好朋友。 可是这次离开,它也许不会再来了,艾木石将只会成为它在地球上记忆中的最深刻的印像。 艾木石对它的执意要离去看来是十分失落的,安母眼神也是失望的,令塔尔再次歉疚。 塔尔自己是深有体会,己死亡的人如果再复活,参与到现实的原生家庭中会引发多么大的麻烦与缺憾。 它知道后果,便不能纵容,人心是永远不满足的,这次艾母再求亡者现身见面,下次可能会求死者复活,这绝不是塔尔当初帮忙让艾家人见亡者一面的初心。 塔尔也不可能承诺满足来自人类的一切不合理的要求。 即使它愿意,安德米达也绝不会帮它实现这么荒谬的要求,虽然他们也许可以做的到。 “我妈妈年纪大了,不小心说错什么,你不要见怪,时间久一点她应该就会释怀了。”艾木石代艾母低声向塔尔致歉,亲自送它出门。 知道见面无望,艾母坐那不动,垂下头,有悲凉的味道。 “不,她沒有错。”塔尔脱口而出,一个母亲想念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错。 艾木石怔了下,因为塔尔的宽容而感动:“那么安家妹妹,你是没有生气吧?” “没有。”塔尔顿了下,看着艾木石,心有所动的试探说着:“我更乐意你叫我塔尔。” 艾木石脸色呆了一下,这个名字再次撞入心里记忆里,她捡的石头叫塔尔,认识的杨明华叫塔尔,现在的安彩秀又自称塔尔,她这是与“塔尔“这个名字结下不解之缘了,认识的人个个叫这个名字? 她不但失去了塔尔,也失去了一个曾对她喜欢并无偿帮助过的杨明华,这都是令人悲伤的回忆。 艾木石勉强笑了下:“我曾认识一个人他也自称叫塔尔,这名字有什么意义吗?”不过那个人也已不在人世了。 “没有。”塔尔毫无所指的轻语。 这三个叫塔尔的互相之间看来也没任何联系,所以艾木石很快释怀了,不再去想,反正塔尔这个名字也没意义。 “你走了还会来看我吗?”艾木石抛开这个名字问题,热切的目光看着它,问着,竟是渴望它能再来。 这目光令塔尔触动,竟不能回答,没有接口。 艾木石双眉微拧,思索着,然后又想起来:”那天你带来那个人,他长的好漂亮,我以前见过两次……”她记忆着。 第一次见时,那两个人初见就令她芳心狂跳不止的惊艳倾羡,但他们开口问的却是:“塔尔在那里面吗?” 他们找的是塔尔。 似乎只有叫塔尔的才与他们有联系。 而这个叫安彩秀的又是自称塔尔,也同样认识他们,这让艾木石顺延想到一个相关有联系的事情看法。 这给了她希望。 艾木石眼中泛出光彩:”是不是只要自称是叫塔尔,就可以认识他们?”那么她也可以自称叫塔尔。 “什么?”塔尔闻听,立即明白了艾木石的意思,失声笑起来,艾木石哪来的这么天真的想法?塔尔纠正着:”当然不是。” “那么是什么原因?”艾木石不服。 塔尔竟不能解释,是什么原因,认识了还需要什么原因吗?它什么形态,那两个人都能认出它,仅此而己。 而艾木石却是以为它虽名叫塔尔,却都是不同的人。 “你是因为他们不想再找人了吗?”塔尔关心地问着,其实也根本不用问,答案明显。 艾木石不语,神色有些不自然,一眼误终生,她也许就是有那么些妄想,虽然明知不可能,她根本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见面他们也几乎没与她交流过,就偶尔那一次沟通要卡,都显得礼貌而冷淡。 塔尔脸色变严肃,它想了下,决定让艾木石断了念想,说出一套理由:“那天那个人,他其实是一个阴阳大师,也可以叫捉鬼者,就是可以在你们说的阴间阳间地界游走的人,可以与鬼魂打交道沟通联系,让鬼魂显形,也许你看他很漂亮,其实他都七十多岁了。” 这个信息是惊人的,这令艾木石难以置信地一下子睁大了眼,捂住嘴,一脸惊讶。 塔尔继续煞有介事地说着:“他们能保持这个年青,是因为他们一辈子必须不婚不育,而且让鬼魂现身也只能每家弄一次,弄多了会减损他们的阳寿,你想那么多家,每家都有死人,如果都把鬼魂叫出来,天下都要大乱了。” 艾木石敬畏地茫然无知地又很理解地点点头:“我会劝我妈断了再见我弟弟的念头的。”如果只为了多见一次自家的死者亡魂,就减损了别人的阳寿,这确实比较过份。 “是的,你要好好劝下艾伯母,她还有你这么个好女儿,也可以宽慰了。还有你这么年轻,你的前途大好,而那两个人那么老,年龄与你也是不相配的。你别看他们白天看来年轻漂亮,到晚上就打回原形是胡子皆白,皱纹满脸,牙齿掉光的苍老小老头了,你不要被他们表象迷惑了。” 这个信息又令艾木石吃惊不小,脸上变色,热情开始退缩,想着如果同他们在一起,晚上变回成老态龙钟的老头,那她要吓死了。 可是艾木石还是半信半疑:“你见过?”真是太惊人了。 “当然,我跟你一样,一开始一见钟情,拼命追求,结果到晚上,他们让我见真相,我被吓着了。”塔尔似乎回忆着,心有余悸,说的跟真的一样。 而他们也绝不会与艾木石的生活有什么交集,所以这个谎言根本也不会有揭穿的时候。 “我只敢看他们白天的样子。晚上,他们就象是你的恶梦。”塔尔继续编着让人可以断了念想的幻想念头。 但愿那两个家伙不知道,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他们跟人类又不产生感情,虽然到处却都有,有关他们的传说。 “你不知道,他们做这一行,经常人不人,鬼不鬼,根本就不象正常人。”塔尔又低声神秘地说着:“偶尔还会弄鬼魂来吓你,你知道象你弟弟那样正常的发光的灵体样子,我很少能见到。见到的都是披头散发,一身白衣,‘呼’的飘起来的那种,反正我躲他们远远的,我害怕。”塔尔形象的言语表达令艾木石愈加的变了脸色,大白天的随着塔尔的述说,莫名身上觉得发凉,打了个寒战。 艾木石得承认她心里已在打退堂鼓了,这么会变,那不是传说中的妖吗? 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准再有成精的传说了吗。 “要是我这么说你还不害怕,那么我可以成全你的心意。”塔尔看着艾木石,表情郑重其事,有询问帮忙介绍的意思。 “不。”艾木石连忙否认,这令她想起关于那张卡,杨明华一死,他们就跑来问她要卡,还带着微笑,似乎杨明华的死,对他们根本不重要,也不在乎,显得特别无情冷漠。 她一定被色迷昏了头,居然会对这么两个捉鬼者有想法? 她鄙视着自己,决定放下了,抬头粲然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让我迷途识返。” 塔尔心里稍安,如果艾木石可以放下,重返她的人生正常轨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艾木石下一句又马上令塔尔张口结舌。 “我与你一见如故,对你我是说不出的喜欢,才要告诉你,不要随便喜欢那些自己不了解的人,因为你并不知道他们背后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塔尔缓缓不动声色地解释着。 ”哦,他们可以让每家己逝的灵魂只出现一次对吧。”艾木石想了想,又异想天开,言下之意令塔尔心下一跳。 ”我认识的邻居张阿姨家半年前自她老公走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患上了抑郁症,不喜欢与人交流,经常自言自语,看着好可怜,她两个儿子工作忙又不太管她,可以让她见见她去世的老公吗?”果然艾木石又来了主意。 果然是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塔尔头疼不已,忍耐地看着艾木石,避而不答,柔声说着:”我真的要走了,你不用送了。” 艾木石执意一边与它聊天一边送它,己离家一百多米了。 “没事,我也正好走走。”艾木石说,而对于她的热情,塔尔也是很难拒绝的。 “不认识的人他们也不弄,他们不喜欢多事,你知道有些行业,人们并不能接受。如果传出去了,也会给他们惹麻烦上身。”塔尔想着又说。 “那他们给什么人招魂?你不是认识我吗?也认识他们,如果他们这行想赚钱,当然越多人知道越好。”艾木石似乎能理解,又想当然的不解,如果每家招一个魂,那得赚多少钱?全球那么多人口,一个县城人口也不少了,至少五十万人是有的。 “他们目的不为赚钱。”塔尔隐忍地说着:“忘了他们的事吧,上次我是看你那样太伤心,才想帮你一次,我说了很多好话才求得他们答应。” “那上次真是谢谢你了,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你连留下来吃顿饭也不肯,或者要多少谢礼,我给你吧。”这倒提醒艾木石了,她歉意地说。 塔尔带阴阳大师给她家招魂,她家还没有什么表示呢?这肯定是塔尔不再愿意帮她家的原因。 艾木石提到了报酬,塔尔并没这个意思,它轻叹了声:“他们不缺钱。我也不要你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艾木石想着,哪有无缘无故帮人不要回报的,也许塔尔只是假意推托。 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皮夹,里面有两千块,是她上午从银行取出,准备交给艾母买些年货,还没来得及给的。 塔尔上次带人来帮她家招魂,也许这次来是索要答谢的,虽然它不提,艾木石也不知两千够不够。 “从你将我捡拾起的那天起,我就乐意全心帮你了,我希望你开心,这一生幸福。”塔尔自然不会收她的钱,盯注着艾木石,眼中有深意,衷心地说着,拒绝着她的答谢,向艾木石笑笑,自顾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这令艾木石怔愕,她不知道塔尔这句说的什么,因为她听不懂,听塔尔意思,好象它是她捡的。 但艾木石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捡过一个姓安的女孩?真是奇怪了,也许塔尔说错字,口误了,还是说她听错了。 一定是,艾木石想着,自我安慰的释怀,只能说这个安家女孩是比较热诚,喜欢帮助人,有热心肠。 塔尔也是很想跟艾木石在一起再多聊一会的,可是艾木石似乎又在误会它的用意了,这令塔尔无奈,逃也似走开。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章 问责 当然,回去天己又黑了,塔尔一回去,安母就己急得直跳脚,一见塔尔拉进屋,劈头就是一顿骂:“一个姑娘家,你是有多野?昨天一晚不回来,今天又是见个过路的车就敢上,认不认识人家,就坐着别人的面包车跑了?如果别人不怀好意把你拐了卖了杀了,我又去哪找你?你就这么相信别人?一出去就不回来,居然玩到现在?你要急死我?我跟你爸说我都要去报警找人了,他拦着不让去,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还能不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做人了……?” 安母一迭声的责问,恨女不成钢的一顿气急攻心的怒骂,其实若不是昨天警察找塔尔去审问,虽说己放回来,但还是有点心理影响,以至于安母今天见女儿失踪了,也暂时心虚都不敢报警,心里窝着火,见塔尔平安回来,马上一通训叱。 “女儿回来不就行了,说那么多干什么?不要再怪她了。”安父知道他昏迷期,塔尔也照顾了不少,对这个女儿仍旧是喜爱的,在客厅忍不住为女儿说两句,但是换来安母的白眼。 但是安母的话提醒了塔尔,今天与艾木石见过面的好心情瞬间己又没了,它又想起它今天杀了一个人,哈戈嘲笑它还会继续杀人的,这令塔尔感觉又不好了。 它不争辩,任安母骂,低垂着头:”对不起。”它的确一直在给这安家找麻烦,让安母为它操心。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这么沮丧?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安母仍旧是敏感,塔尔道歉,似乎表情不对,又令她怀疑,虽然她女儿有孕,但现在还看不出来,走出去仍旧是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令人垂涎。 “我没事。如果您骂好了,我想去休息下,我太累了。”塔尔自然无法对安母说出什么真相来,转身自顾上楼。 “每天回来你都不吃饭?”安母大声埋怨让它听见。 “吃过了。”关于吃饭,塔尔永远是这一句回应。 “你到底有多少钱,天天去外面吃!”安母恼怒不已责问着。 “没钱。”塔尔又回一句。 “那怎么吃的?”安母倒奇怪了。 “要饭。” ”你听听你女儿说的什么话?家里饭不吃,出去要饭?说出去不丢人吗?”安母气的一拍膝盖,对安父嚷嚷着告状。 安父“噗”地笑了一声:”她那么一说,你也信?” 但安母却是一脸犯疑,转而忧虑地看着早已在楼梯上消失的女儿,想了想终于是不放心。 当塔尔刚刚坐下一会,楼梯脚步声响,安母端了碗饭上来,吓了塔尔一跳,吃惊地看着安母手中装了饭以及铺满在饭上的菜的碗。 “吃饭。”安母不容置疑地把堆满饭菜的碗往它手中一递,催促着,不满中仍旧带着关心。 ”我说过吃过了。”塔尔无奈申明。 安母又要责骂它,骂过了还是不放心,亲自送饭过来给它吃,怕它可能没钱,外面吃不饱,虽然令人感动。 ”那也要吃,你不吃,你肚里孩子可是要吃的。”安母再不乐,仍旧提醒着。 ”我不饿。”安母的理由让塔尔不能反驳。 可还是要拒绝,虽然安母以关心它肚中孩子的名义。 “以后不要在外面吃饭,外面饭哪有家里的有营养,你不在乎,但你别忘了肚里还有个孩子。”安母考虑的比较多,虽说女儿任性不爱惜身体,但是她不能眼看着女儿这么这么随便对待自己的胃。 “那您放下,我等会再吃。”塔尔无语,还是先弄个缓兵之计再说。 “现在吃,不然等会凉了。”安母仍旧是不罢休,要守着亲眼看到它吃。 这令塔尔为难,两人正在僵持不下时,楼下外面却有人在大声叫:”安彩秀,安彩秀。” 塔尔一跳而起,奇怪谁会这个时候找它,走到窗边下望,却赫然是方天正,骑在他的宝贝自行车赛车上,单脚支地,双手合拢在嘴边,对着它家窗口灯光大声叫着。 ”这又是谁?”安母不满。 那声音听着十分年轻,估计比她女儿年龄小。 塔尔己闪身快速地去下楼,而楼下的安父已去打开了大门,室内灯光照在外面,照着气哼哼的年轻的方天正,鼓着腮竖着眉,双手握在车把上,一双长腿支地。 他瞪着从楼上下来的塔尔直接就大声嚷嚷着:“你什么意思?你?让我照顾小凤,你就一个人跑了再也不过来?你安的什么心?别以为跑了我找不到你,我这不是找到你家来了?”警方是有塔尔的地址的,方天正直接打电话问他爸同事,就把地址问出来了。 塔尔忍不住笑着,让他把山地赛车支一边,把他拉进门,就把他当个孩子,笑说着:”我留那里,什么也不会做,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你在那呢,虽说你比我小,但你又勤快,什么都会。小凤好点没?” 方天正就是来找它兴师问罪的,但塔尔一番夸赞他,却很令他受用,倒有些尬笑起来:“那是,小凤己经可以起来走动了。”早上吃了营养粥,中午又吃了方天正给她做的饭,到了下午,毕竟年轻,身体恢复快,精神已经好多了。 经过一天相处,年龄相近,有很多共同话题,两人倒是无话不谈,相处十分融洽,因为方天正照顾她,任小凤也对他生出很多好感。 直到吃了晚饭,方天正觉得不能再留下了,毕竟孤男寡女,晚上还在一起就也说不过去了,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歪。 但是留任小凤一个人在家,方天正又怕她孤单,就想起塔尔了,要找塔尔去陪她。 就想起它己离开一天了,似乎就是故意留他们共处一室,有毁人清白之嫌。 而他又没塔尔电话,没法联系,心里憋着气,一时少年气血,就来它家找它算帐来了。 “她好多了,你去陪她吧。”方天正想起自已来这的目的,因此对塔尔吩咐着。 “陪什么?我女儿晩上不出门。”安母下楼来,看那个毛头小伙子,接着他的话,很不满,这小伙子叫她女儿陪谁去? ”如果小凤好多了,就不用陪了,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是不是一天没回你家?要不你也可以回家,你父母肯定等你等急了,明天你再去看她。”塔尔也不以为然地说着。 “安伯母好。”跟安母打了招呼,方天正又转头开始了跟塔尔论理。 方天正被塔尔对任小凤不关己事的口吻惊得气起来,一开始不是塔尔关心那个丫头的吗?现在倒变成他的责任了,虽说他因同情看望,但也对那个可爱的任小凤有了喜爱之心,但是塔尔这半路撂挑孑,对任小凤不再管顾,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薄凉?亏得小凤一直叫你姐姐。”方天正不高兴地质问着。 “你也可以叫我姐姐。”塔尔莞尔,对他的责怪并不介意。这孩子真可爱。 “我不。”方天正倔强着,又继续声音放缓了点:“安彩秀,你去陪她吧?那么大房子,晚上就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不怕吗?”他还是关心任小凤无父无母,十分可怜,孤独一个人怎么办? ”那房子不大啊,再说了没认识你以前,她也是一个人住的。”塔尔根本无所谓着。 “你,你怎么这么冷血?”方天正直着脖子忍不住又要叫起来,现在他成了最关心任小凤的那个人。 塔尔理所当然地笑着:“她也要跟你一样,学会自立,学会照顾她自己。”当初米达也是这么跟它说。 这令方天正呆住,虽说是这个理,可是他辩驳着:”她是女孩子,天生柔弱,需要人照顾啊。” “不是有你吗?”塔尔显得十分奇怪。 “白天我可以陪她,那晚上呢?”方天正有点急了。 “晚上她一个人啊,有什么问题吗?”塔尔反问,似乎不知道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小凤说她晚上怕黑,她怕孤独,她怕一个人。”方天正强调着。 “那是她的事了,如果她依赖你,你把她带回你家照顾吧。”塔尔仿似很好笑的说。 方天正再次怔住,竟是无言以对,不免期期艾艾起来:“可是--你不是关心她的吗?” “是啊,现在天都黑了,关心她,我也明天白天才能去看她。”塔尔承认自己也关心,但关心今晚也不会去陪任小凤了。 “你这是假关心,虚伪!”方天正差点叫出来,为任小凤抱不平。 “随便你怎么说。”对这个认真的大男孩,塔尔不以为意地笑着:“没事,你就回家去吧,一天不见,你爸妈肯定会想你了。”言下之意,它叫方天正可以离开了。 方天正当真无计可施,一番热情跑来希望塔尔可以去接替他照顾陪伴任小凤的,但看来根本指望不上。 塔尔现在看起来好象与任小凤没任何关系似的漠不关心。 方天正又是郁闷又是生气,又替任小凤委屈,眼见说服不了塔尔。 他盯着塔尔,气着,鼻子翕动,吐着粗气,闷声了一会,一句话不再说,出门转身骑着他心爱的山地车离开。 “那谁啊?”两个孩子说话,安母听得迷惑,方天正走了,她这才开问。 似乎是两个人为了谁照顾一个叫小凤的发生争歧了。 “一个警察的儿子。”塔尔无所谓的说。 “什么?”安母差点惊叫出声:“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女儿看来对那个警察的儿子态度不怎么好?那小伙气跑了。 “他爸是方队长,就是昨天审我的警察之一。”塔尔随意说着,它去关上了大门,那自然就是说是昨天认识的。 安母瞬间不淡定了,对于女儿被警察众目暌暌之下带去审讯的事她是非常介意的,结果她女儿居然还不怕死的又招引了人家当官的儿子,这是嫌麻烦不大?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她家只是街井小市民身份。 “我告诉你啊,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巴结人家官二代,还有啊,人家这么小,你也能跟人家斗气?一点度量没有,以后让着一点,人家的身份我们招惹不起。”安母横了塔尔一眼,教导着。 塔尔无语,不管是什么官的孩子对它不起任何影响。 它转身回去上楼,它可不觉得这个方天正身份有多特殊。 不过至少因为方天正的莽撞出现,让它没被安母继续追着强迫吃饭。 但安母还是想了会,不愿放过它,又追上来,叨叨疑问:“你天天出去到底在干什么?又没见你拿一分钱回来,你却比人家上班的还要忙,每天都见不到你人影?” “出去玩了。”塔尔只能这么回应。 ”去哪了?”安母深皱眉:“你到底要怎么办?真的准备把这孩子生下来?”她可愁死了,带个孩子,以后她女儿怎么嫁人呢?又不能真的逼死她女儿,可是留下这个孩子,对她女儿以后又会是个拖累。 “对的。”塔尔不为所动,坚持要留着这个孩子。 “你就是被鬼迷了心窍。”安母又忍不住忿忿:“你联系上孩子父亲没有,看孩子份上,他就不能担下这个责任吗,你去跟他商量?” “是。”塔尔眼珠转动,有了借口:”我天天出去就在找孩子父亲。”大概这样,安母就不会认为它不安分,老是无缘无故就跑出去了。 “找就找,连过路的车你都敢随便上?跟着别人就跑了?”安母仍旧介怀这个,如果那是坏人的车? “今天门口那个过路的车,我就问他们打听,有没见过孩子父亲,他长的这样那样,然后他们说见过,我就求他们带我去找。”塔尔解释着今天为什么会上别人的车,消除安母疑虑,因为安母追出来就见塔尔己上了别人的车离开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一章 纵容 “以后不能这么随便。”安母正色警告着,又跟塔尔说起新闻报道过一些女孩因为轻信随意上别人车,遇上歹人被害的事情,以此为戒。 虽然说她女儿的确没事。 塔尔苦笑了下,谁能害它?对它起色心的那个壮汉都被它弄死了,不过它可不敢跟安母提。 那个同伙因为出车祸被交警捉到肯定要处理一堆麻烦,暂时也不能找它勒索钱财了,简直是一石二鸟。 安母下楼之前从裤子口袋拿出几张红票子递给它:“拿着,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在外面吃好点,没事尽量回来吃饭,出去了,天黑前尽早回来,你毕竟是个年轻女孩子,晚上不要回来这么晚。” 她真以为塔尔出去吃饭没钱,还是给它一些零钱用,虽然塔尔哭笑不得,连声说不要,安母仍是硬塞给了它。 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然塔尔并不能获得真正的安静,当它一个人时,哈戈的话又令它思索甚多。 哈戈说它还会继续杀人的,那有如魔咒,有第一个就会继续有第二个,这令塔尔怀疑,对它的人生有了深深的反思。 直到它在全是幽暗夜色浸染的客厅内朦朦胧胧间正在沉思中,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一点动静没有,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盯着它。 直到塔尔有所觉地睁开眼,安德米达一句话不说,但塔尔己能感觉到他们就是来找麻烦的。 虽然一言不发,但他们神情冷淡,态度说明了一切,他们甚至隐去了所有的光芒,暗沉如石雕。 塔尓心知肚明,也一语不发,如果他们不是为任小凤来,就是为了它杀了人而来。 他们就象是它的监管人,在塔尔看不见的地方洞察它的一举一动。 塔尔一出状况,他们就出现了。 “我觉得我们如果问它什么,它都是可以有理的。”好一会,米达开始说话,意有所指。 “是的。”安德淡然附和承认。 这令塔尔顿了下:“你们要问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躺下睡觉?那房里有床。”米达的话令塔尔不知如何回应,因为他这个问题令塔尔觉得比较突兀意外。 但塔尔更多的是猜测他问这句话后面的动机。 “你在这蜷缩的姿势对婴儿的生长不利,你需要躺平,婴儿才有空间伸展。”安德似乎怕塔尔误会米达的问话,为他解释。 塔尔脸微红,无语,这两个人跑来不是为了关心它肚子里的那个胚胎如何生长的吧。 那也太无聊了。 “你们想问什么?”塔尔不为所动,低声重复问着。 “有什么问你?问你你会说实话吗?你现在谎话说的可溜。”米达嗤之以鼻。 塔尔马上知道自己对艾木石编的那一套贬损他们的话,他们都知道了,这令它郝颜,思索如何回应。 “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安静了一会,塔尔为自己申辩。 它也只是希望艾木石不要再对这两人抱有什么虚妄的幻想,明知道毫无希望。 ”你当然沒错,你做什么都没错,你都用心良苦。”米达冷冷的说。 “知道就好。”塔尔明知道他出声讥讽,只做不知,坦然接受。 好一会,它想起,这两人也是隐瞒的,隐瞒了真实的形态与它交流。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寂。 ”你没什么想说的?”安德打破寂静在轻轻问,声音听不出责备但也没有波动。 ”说什么?”塔尔装着糊涂。 “你就是故意的。”米达忍不住揭穿。 “那你们去照顾她吗?”塔尔不服,他们不就是不爽,它为任小凤又牵线了一个人类伴侣? 那个方天正。 “一件事你用什么标准去衡量它的好与坏呢?当你以为你在做一件好事。”安德仿似在轻叹。 这令塔尔怔了一下,它记得他们是可以预知未来的,但仍不服气地分辩:“反正她也没剩下几个月时间,好坏无所谓了。” “你这个身体也没几个月了,所以是不是你怎么样?你也无所谓了?”米达似乎恼火之极。 塔尔再次敏感地知道他这句问责的是它杀人的事了。 它低垂眼帘,似乎在平静心绪,声音开始不耐:“我不想这么做。” ”但你还是做了。”米达语气毫不客气。 “所以,你要怎么样?你为死人报仇吗?”似乎受了米达的责难,令塔尔不快而失控。 它忽然抬头,眼中冒火,莫名生气,直视着他,挑衅地叫。 塔尔继续冷笑,似乎气的发抖:“我是杀人了,那又怎样?我告诉你们,再有对我不怀好意的人类,我都会杀了。” 哈戈说的没错,都看好它了,杀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那就象是一个鼓励。 “那么,我也可以选择毁灭了你。”米达反而平静了,但说出的冷酷话语却令塔尔如鼓胀的气球被一针戳出一个小眼,瞬间“嗤嗤嗤“所有的反抗勇气全从针眼漏出去,气球开始瘪塌,变形。 ”是吗?”塔尔声音中带有令人觉得极度沮丧悲伤的低沉:“那么你动手吧。” 塔尔垂下头,似乎愿意接受这个后果,一动不动,等待着米达直接将它解决了,与米达多次较量,它反正没赢过。 “塔尔,你知道我们不想为难你。”安德又开始打圆场,即使塔尔是芯片人,但他们尊重一切任何形式的生命。 “其实不管遇到任何困境,即使不杀人,你其实都有办法解决,但这个尴尬的身份对你也的确不公平,我们知道你喜欢方天正,所以我们不干涉他接近任小凤,当你诞生出这个安家的血脉之后,我们可以把任小凤的身体换给你,你可以去无所顾忌的与他谈一场人类的爱。”安德继续力求把事情做到圆润,提出这个条件,当然就是希望换塔尔可以自控忍耐,不要再杀人,把塔尔隐藏的恶属性会影响人类的行为掐死在萌芽中。 做孕妇脾气是比平时敏感一些,人类孕妇只是发发脾气,但塔尔却有可能控制不了而去杀人。 这个后果并不令人喜。 他们装作不知道,要把方天正推给它,而塔尔弄方天正来是为了陪伴任小凤。 而安德如此安排有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嫌疑。 塔尔怎么把这个方天正推给他们的曾经的族人妹妹,他们就怎么的把方天正再推还给它。 不动声色却又极显心机。 “我要米达。”塔尔冷笑着,它没喜欢方天正好吧,它并不买帐也不接受安德的这个安排。 它直接了当,有着不甘而回报的愤怒快意,它要他们中的一个,把他们分开。 虽然它的动机令人有不好的猜测。 这令那两个人都是一怔,互相对视,神色讶异,想不到塔尔还真敢开口。 “我希望他能做这个小孩的名义上的父亲,给小孩一个名分,至少生下来,不会被嫌弃是个私生子。”塔尔轻轻的自顾说。 当然没哪个人类男性肯承担这个角色名义,去当别人一个末出生孩子的父亲,说出去会成为人们笑柄,那会使人想到头顶一片绿。 安母天天焦虑的就是这个。 塔尔可以不在乎别人眼光,不在乎小孩是不是有爸爸。 但安母的话不能不让它考虑,小孩生活在人类群体中,必须考虑他的出生环境。要有个正当的身份被人们接受,而私生子的身份通常会令那个孩子饱受非议及歧视的人类眼光。 塔尔的要求无理却又很合理。 “我们是不是太纵容它了。”好一会,米达才轻声问安德,声音压抑着怒气。 这个塔尔越来越得寸进尺,嚣张跋扈了。 居然敢对他们提如此过份的要求,直接要人。 ”它还是个孩子,还没长大,比较任性而已。”安德没看塔尔,讶异过后反而微笑,淡然对米达说着,甚至还挂上了丝宽容的笑意。 “如果你只是为了给那个婴儿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塔尔,我们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安德语气安稳地轻声问塔尔,似乎塔尔要求再不合理,他也有对应之法。 “???”塔尔愣了一下,但它脑中似乎在权衡利弊,然后很快又继续坚持它的观点:“我说了要米达。” 就是换别人,也不要。 “要我干什么?”米达似乎都要跳起来,现在它成了塔尔的谈判筹码,谁给它的勇气?敢向安德讨要他? 他也不是附属于安德的产品,安德同意也要询问他的意愿,如果他拒绝,安德也不能为他做主,因为在这个物质层,他们表达的都是独立的个体。 “很抱歉,既然你说过当初我是因为你们治伤以身相许了,你们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这个孩子父亲的名义不是吗?我不能再去找别人,那会于我名声有损。” 塔尔波澜不惊,淡然解释,也就是当初米达怎么坑它令安母误会,现在塔尔再讨回来让米达自己把这个坑填上。 “你能有什么名声?”米达直觉塔尔说这些,简直是令他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还有塔尔这个解释,居然还很合理,虽然明知道它在回报,回报米达当初给它挖的坑。 安德居然笑了一下:“米达,你不觉得它每次做出的事都具有极大的创意,很令人惊讶吗?它己经开始具有了‘我'的意识,试图获取属于它自己想要的。”而在以前,塔尔无论做什么,都是考虑的身边人类,为了身边的人类而做它能做的,它从没考虑过它自己。 但现在塔尔渐渐开始具有了“我”的意识,开始争取它想要的,给孩子找父亲当然是借口,实际它是在争取想与米达在一起,想要体验它自己的情感旅程。 塔尔当然不会承认它居然会迷恋上一个人,并试图尝试。 明知有不可能的痴心恋想,它会想尽办法劝罗心心,沈冰燕,艾木石断了念头,但轮到它自己,它却意会不到,也并不遏止。 当然也因为米达安德一直很注意与人类保持安全距离,并不怎么接近,但对塔尔却很随意,经常性接触。 而米达也并不介意也不拒绝塔尔的有意识的接近,这就导致一个理所当然的后果。 他们是不会产生人类感情的异星能量意识。 但塔尔不是,它有物质身体包裹,感知有时不是那么时刻保持清醒,在人类中行走耳目浸染,不自觉的它就在渐渐模仿人类的行为以及情感。 有时它会清醒,为自己的行为自责惭愧,但更多的时候,它却会放任迷失去主导一切。 当然只有获取满足,想要的需求才会转移目标。 所以米达看着安德,低声轻问:”满足它吗?” 安德失笑:“你不觉得它现在就象是一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的孩子,在尖叫?” “打一顿就好了。”米达瞥了一眼塔尔,随口应着。 塔尔无动于衷,不受他们话语影响。 原来他们一直看它如爱闹的孩子,这令塔尔气闷,不说话。 他们不再理会塔尔,低声又在用塔尔听不懂的语言在讨论,塔尔静静的等着,似乎也并不急。 要米达也许也只是它的一时心血来潮,实际它并不在意这个后果,它也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它是不受谁气的。 看来他们并没讨论出什么结果,只因安德认为塔尔这个要求也不算过份。 但是把米达塔尔放一起,安德怀疑他们两人向来观点不同,一言不合,会不会又会闹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二章 呷醋 塔尔其实也有很多想问他们的话,但它都没问出来,其实它也几乎很少会深深睡着,它等着他们商量出结果,心里倒是有几分得逞,它又赢了,米达安德的确一直在不明原因的容忍它。 不过它又失去了知觉,一定是他们弄的,那一刻它想。 当塔尔这么想,惊觉睁眼,窗口已天色微亮了。 那一刻塔尔发觉它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屋内静悄悄的,远处传来鸡鸣,塔尔一气跳起来,裏上棉衣跑到房间外,小客厅里静悄悄的。 他们在塔尔不知觉时把它移到了床上。 那两个傢伙又跑了,似乎塔尔的提议没得到重视,他们根本也不理会。 塔尔莫名赌气,想着:那就不怪我了。 但是窗外突然传来呼唤它名字的声音,刚一声,塔尔即去开窗向楼下俯视,随即哭笑不得,方天正这孩子要不要这么勤快,一大早又来找它了。 清晨清新的空气无声的流动,有鸟的啼鸣在清晨里轻声吟唱,楼下方天正抬头仰望它家,对着那个窗,笑吟吟的看着塔尔:“姐,起来了,走啊,我们去小凤家。” 塔尔离开窗口,快速下楼,安父母还在卧室内,大概已醒了,亮着灯,塔尔跑去门口,开门。 空气里寒凉气入侵,塔尔缩下脖子,跑出去,推了方天正一下:“你怎么又来了?” 方天正笑看着它,似乎己忘了昨晚的赌气:“你说过今天会去看望小凤,我就来找你一起去。” “这么早。”塔尔望望天。 “不早了,快点啊。”方天正叫着,他今天没骑山地自行车,骑的黑色一个摩托车,手套头盔看来防护周全,甚是神气,手握车龙头,眼神示意塔尔上车。 “去哪?”安母也快速地起床,来到门口,见塔尔又要出去,还是跟昨天那个警察的儿子在一起,追问着,面色不悦。 “去看一个女孩。”塔尔解释。 “看朋友要这么早?”安母怀疑,那个朋友有没起床?现在才六点多一点,天冷,谁不喜欢在被窝里多睡会。 “伯母,不早了,我们如果上学时间还要早呢,四点半就会起来了。”方天正带笑解释,现在六点多了。 ”什么时候回来?”安母不满地问塔尔,她不想得罪那个警官二代,自然也不能责问他,一早就要带自己女儿出去,只好问女儿。 “今天。”塔尔只能这么回应,它也不知道几时回来。 去坐上后座,方天正拿个头盔给塔尔戴上,然后刹时己启动摩托,“轰“一声有如离弦之箭,刹时就离开安家大门好远了。 摩托车车速果然超快,看方天正骑的都能与别人的四轮小车并驾齐驱了,塔尔只能轻拍他背,叫他车速慢点。 都没有多久,己来到任小凤所在老小区,方天正叫塔尔稍等下,他去买了早餐,然后和塔尔一起上楼。 “以后你要来,一个人来没事,不要拉上我。”塔尔对他含笑说。 “你不是她姐吗?”方天正表情显出不解,光洁的脸庞,修长的四肢,他全身上下都在展现着青春的热情活力,这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老来陪她。”塔尔沉吟着说:“以后她就交给你了,你替我照顾她。” 方天正斜了塔尔一眼,不答,也不置可否,己来到任小凤家门口,去敲门。 至少任小凤看来面色己有点了血色,双眼再度清澈有神,她果然是还没起床,穿着睡衣给他们一开了门,马上又跑回房,缩回床上去了。 塔尔笑着去客餐厅边坐下,似乎也不想多问,所以只好由方天正反而如同男主人,跑去卧室门口喊了一声:”小懒猪,要起床了。”亲呢的语气代表着他们之间己很熟络了。 “知道了。”任小凤在屋内娇笑。 塔尔以手托腮看着也走过来坐下的方天正,研究的神情,倒令方天正不自在了。 他尬笑,将早餐袋打开,他买了三碗荷包鸡蛋肉丝葱花面,份量还不少,用一次性饭盒装好的。 他拿了自己的一份,示意着塔尔也吃,他可能也饿了,先热气腾腾的开吃。 好一会,任小凤起床出来洗漱好了也过来坐下,方天正叫她吃早餐。 “姐姐,你怎么不吃?”任小凤关心的问,塔尔那份它都不动。 “人家要减肥,不用吃。”方天正讥讽着,好心买早餐,塔尔还不吃,似乎不领情,也许生他气,一大早把它叫出来。 ”姐姐你又不胖?这身材不挺好的吗?”任小凤倒讶异了,不明白塔尔减的什么肥。塔尔不答。 任小凤去吃自己的那份面,吃了两口想起来,疑惑地问着:“姐姐,那天你说我有亲哥?我想了好久,我怎么不知道?父母在世时也没说过。” 塔尔笑了下:“不是亲哥胜亲哥。” 这令方天正立即敏感,马上开玩笑的问:”小凤,是不是谁偷偷喜欢你?” 任小凤呆住,脑中过滤了一遍所有认识过的人,实在没任何印象,有谁会对她这么慷慨大方送钻石还不肯让她知悉的? 当然如果是杨明枫送的,塔尔可以直说,没必要隐讳的说是她亲哥,再就是这个方天正也才认识不久,再同情也不可能送她钻石。 “不是。”塔尔一口否认方天正的话。 “那是谁?他长的什么样?”任小凤好奇的问,这个答案当然只有塔尔知道。 还不止一个。 塔尔想着,它笑着:“这个不重要,你知道有人一直在关注你就好了。” “不就是暗恋吗?”方天正嗤之以鼻,喜欢还偷偷摸摸,象他们在校园里就是谁喜欢谁都会大声说出来,如果偷偷喜欢会被嘲笑为胆小鬼。 任小凤心里是纳闷的,也想像不出来,谁会偷偷暗恋她。 塔尔失笑:“对,”似乎也承认了是有人在暗恋任小凤。 “要不就是长的很丑,面也不敢露,很自卑才会暗恋。”方天正下结论,至少他对自己颜值很自信。 他可看的出来,任小凤是对他非常有好感的,眉目传情,让他心里十分受用。 任小凤看向塔尔求证,塔尔却什么也不说了,大概默认就是承认了。 如果真长的丑的不能见人,还是不见也好,这令任小凤失望作罢,想着一会把钻石还给塔尔,让它交还给那个不知名的暗恋者。 不过,任小凤又想起来,看向方天正,求证着:“在学校,肯定很多人喜欢你吧?”与方天正比,她有些自卑,她家庭原因,只读完初中。 但方天正却是上到高三了,如果考上名牌大学,前途大好,他到时还会看上她这个灰姑娘吗? 这令她瞬间心情不好了,她拿什么跟方天正的追求者比。 “喜欢我的?”方天正忍不住想自吹自擂一下,在学校确实很多女孩喜欢他,他成绩好,人也长的高帅,家庭环境也不错。 父亲在公安局任职,他是人称的官二代,虽然他父亲一直警告他在外面不要张扬,为人低调,也不可持强凌弱,惹事生非,他也一直做的很好。 “我猜肯定很多。”塔尔察颜观色,笑着猜测。 方天正嘿嘿嘿笑着挠挠头:“虽然是有几个,但现在正是学习期间,学校也管的挺严,不准早恋,学校一直教导我们学生务必专注学习,以专心考上大学为重。” 当然学校里学生恋情都是偷偷开展的,也只限于拥抱拉手一起逛街之类,如果有导致女生怀孕的,学校是会双双开除的。 上有严厉的父亲,还有任职县医院医师的母亲时时管束,方天正也还是安分守己的发愤读书。 听说有几个,任小凤表情更沉默了,能喜欢方天正的,当然肯定也是方天正那些同读高中的女同学了,这也让她羡慕,她己失去上学的机会了。 塔尔看看任小凤表情不对,也并不安慰,如果只是占用了别人的人生中一小部分的经历,还真没必要计较。 当然方天正喜欢任小凤也许更多是同情,毕竟年龄还小,他还要读书,明年就高考了,对任小凤他也没有太多想法,更不会许下婚姻之约,他也不知道他未来会怎么样。 所以与任小凤在一起虽然他也很情愿,可他还是要拉上塔尔,似乎为了证明自身的光明磊落,多个人在场,至少可以让他心安。 说他单独与任小凤相对不动心是假的,这也是让方天正心虚的,担心自己如果控制不住与任小凤怎么样了,估计他的书也不用再念下去了,他的父亲肯定也不会轻饶了他。 做为一个男人必须为自己对别人做下的事情负责,如果不敢负责,就不要轻易开始,开始了就必须承担后果。他的父亲经常如此告诫他。 “那就专心读书。”塔尔笑着,又随意问了下方天正的学习情况,并不予置评,直到门口忽然传来重重敲门声。 这是令人吃惊的,又有谁来找任小凤了?任小凤茫然的表情似乎也很迷惑。 塔尔站起来去开门。 门一打开,居然站了五个女孩,打头一个齐肩黑发,漂亮的鹅蛋脸,穿的牛仔短棉衣,套黑短裙长靴,佩着金链耳坠,纤手抬起露出着亮闪闪的金戒指和金手镯,特别神气,看到塔尔,先上下打量,随即向屋内叫着:“方天正。”一把推开塔尔进入这屋里。 那几个女孩她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大,与方天正差不多的年纪,一听那个打头的女孩唤方天正,塔尔己能猜到她们的关系了。 方天正吃惊的站起来:“白佩佩?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个女孩说着:“方天正,白大小姐那么喜欢你,你却跑到这个破屋子里来泡妞?” “对啊,你艳福不浅,居然还左拥右抱两个?”另一个女生讥笑。 “你就是再找这样的十个穷鬼丫头,也抵不上我们白大小姐的一根脚趾头。” “这么两个穷酸丫头,方天正,你怎么下的去嘴?真是污了我们的眼。” “你的品味怎么这么低?原来平时都是我们高看你了。” “你在学校那么招人喜欢,怎么那么多女孩都拴不住你心,原来你却喜欢这种住在破屋里的穷货色?传出去,别人肯定要笑死了。” “这里面有什么味道?”一个女孩夸张地捂鼻。 “穷酸的味道,还有破烂衣服的臭霉味道。”另一个女孩恶意诬陷。 “我猜这破屋子里肯定还有死老鼠蟑螂臭虫,太让人恶心了。”另一个女孩无比嫌弃…… 她们与白佩佩是一个班级的,因为白佩佩父母开厂,特别有钱。 沾了不少好处,这几个女孩天天巴结着她,拥护奉承,很是卖力,唯白佩佩马首是瞻,形成校园拉帮结派中的小势力一派。 在学校,白佩佩是喜欢方天正的,班级里都知道,方天正与她平时也说笑来往,毕竟都是同学,又都是本地人,并不怎么见外。 大概白佩佩就认为方天正是她的,寒假放假了,她也经常来找方天正,不想昨天扑了个空,今天又有女生跟她报信见方天正带个女孩骑着摩托车在大街上很拉风。 这令白佩佩刹时醋意大发,叫报信女生跟踪到地址,自己找上几个自己的死党,就来算帐了。 这么小年纪的女孩居然会为爱呷酸吃醋,当真令塔尔开眼界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三章 未知 白佩佩似乎极有把握,一句未言,但她的死党己七嘴八舌帮她把这两个情敌及这个破屋狠狠地贬损了一遍。 任小凤己气的快哭了,恼怒地叫着:”你们谁啊?出去,这屋子再破也是我家,没人请你们来,都出去。” “你说出去就出去啊,信不信我们把你破屋拆了。”一个女生讥讽。 另一个女孩嘲讽说着:”这就哭了?装可怜给谁看?” ”跟哭丧似的,晦气。”另一个女孩恶狠狠的骂。 “看你面相青白无福,肯定活不长,是个短命鬼。”又一个女孩恶意诅咒着。 随即她们一顿解气的共同大笑。 这就是塔尔以为做了好事,找了个警察的儿子来照顾任小凤。 难怪昨天安德话中意有所指,它这哪是做好事?这分明就是给任小凤找了一群麻烦。 这群小女孩居然言语毒辣,眼光也毒辣,看出任小凤会短命。 最后几个月,原本任小凤可以平静度过,但现在?塔尔轻叹了口气。 那个方天正看来也当真善良,一群女生围攻贬损,他竟一言不发,只是隐忍。 等众女孩终于住嘴,他才看着白佩佩,大概在脑中酝酿了半天,才出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你们骂够了就走吧。”这都是他的学校女同学,他也不愿翻脸得罪,显得他气量多小似的,他还得在学校保持他的有涵养的男神形象。 尤其有钱又有颜值的白佩佩是喜欢他的,哪个男生又会对倾慕自己的女孩发脾气?尤其看来是在为他吃醋。 “走,可以,你告诉我,这两个,你看中谁了?”白佩佩终于出声了,目光幽怨,委屈地看着方天正,手指着塔尔与任小凤。 如果方天正说两个都看上了,她不介意把这两个情敌都打一顿,什么都没有,就靠一张脸敢勾引她男友。 反正她家不缺钱,赔的起。 方天正不说话,目光游移。 白佩佩说着:”那我就当这两个你都喜欢。”她显得更委屈了,眼中几欲滴泪,咬着唇,似乎是在众人中间,她才是唯一被欺负的那一个。 白佩佩一开口,那些女生自动熄声,当真配合默契,她们恶狠狠地看着任小凤与塔尔,就等白佩佩示意,就看揍哪一个了,她们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助人作恶她们还没输过。 “你不用问他了。”塔尔只好出声,它得护着任小凤,对任小凤说:“你先进房里去。”让她躲下。 麻烦是它惹起的,它来解决好了,如果那两个家伙在这里。 有两个女孩想拦住,但白佩佩没说话,她们也终于没动,任小凤看了眼塔尔,心惊胆战地进了房,紧张地关上门。 塔尔似乎在搜寻什么,目光上翻,四望所在空间一圈,然后无所谓地对空气出声:“喂,在不在?如果不在,等会打起来了,有什么严重后果,我不管啊。” 没人回应,但塔尔这番奇怪言论动作却令众女孩面面相觑,不知它搞什么鬼。 方天正忍不住说着:“打死人会犯法的。”最严重就这个后果了,他倒似在委婉地提醒白佩佩不要太过份了。 “不会打死的,放心。”白佩佩目光中闪过一丝得意色,看塔尔这么镇定,任小凤那么怯怯的样子。 她己在简单地怀疑塔尔就是抢她男友的女孩,以为方天正会为它撑腰?才有恃无恐,敢于出头,向她挑战。 白佩佩话一说完,就已在暗示死党可以动手了。 太熟悉她的指令眼神,果然一个女孩己抢先一步上前就要去掌掴塔尔。 塔尔身边有把木椅,忽然无声无息地离地而起,比较诡异,这不符合地球重心引力学说,吓得那个欲打塔尔的女孩猛退后几步,尖叫。 众人都呆住了,看着那把四五斤的椅子平白在空中慢慢飘浮,在众人头出了有关塔尔的事,说到如果可以娶塔尔,都不用自己出彩礼,有个神秘人甘愿拿钱出来资助,但是得买一送一。 金正海是不后悔这次错过,他是家里独子,他并不缺钱,他也知道那个神秘有钱人不好惹,他也不敢,也不想尝试去娶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 他毕竟服过兵役,很有些自己的为人规则底线,决定比较果断,说不要就不要,他宁愿去娶一个未婚少女,生下他自己的后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张赋才就动了心,打听那个女孩长的也挺不错,就开始盘算。 反正彩礼钱又不用自己出,还白得一个漂亮老婆,管他是不是买一送一,有便宜不占才是傻瓜,反正金正海自己拒绝了这样的好事,他因此求着金正海引荐,还承诺事成之后给好处费。 金正海才带他来到安家,张赋才主动就向安母说起愿意当塔尔腹中孩子的父亲,这令正为女儿的事发愁的安母喜不自胜。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四 交换 只要女儿嫁出去,有人接受这个小孩,那么女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生下这个孩子,而他们也会有外孙抱了。 而安母是见过那两个极美的神仙医师,如果孩子真是他们的,大概基因太过优良,所以她女儿舍不得,迟迟不肯打胎,执着地要留着。 天上掉下个好女婿,名牌大学毕业,又是在银行工作,在职有上升的潜力,人也长的五官顺眼,人又斯文有礼,安母马上就愿意了。 在屋内一坐下,那张赋才就拿眼不住打量塔尔,看来还是很满意的,嘴角微扬已露出笑意。 塔尔心里己是不耐烦,表面还做出安静温和的样子,但笑不语。 见塔尔似乎并不拒绝, 金正海觉得有戏,便低语安母去卧室与安父一起看电视,给客厅塔尔张赋才二人相处的了解空间。 张赋才想着金正海说的话,只要能把塔尔娶回家,如果这个女孩要多少钱,那个神秘有钱人都可以满足它并拿出来。 然后再要塔尔嫁过来后把钱都给他,他就可以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结婚,你想要多少彩礼啊?尽管开口。”张赋才见没人了,一下子过来坐在塔尔旁边,近距离与它聊天,并不隐瞒他的觊觎之心。 在他眼里,塔尔也不是什么好姑娘,没结婚就怀了孕,还没人负责,行为自轻自贱,让人打心里瞧不起。 两个毫无原则底线的人在一起当然只能谈钱了,感情是谈不起来的。 塔尔似乎吓了一跳,又移身坐远一点,笑着:“你出多少?”他们之间不像相亲,倒更像金钱交易了,开口就在谈钱。 当然谈什么也没关系,毕竟这个人初见,无足轻重。 张赋才腹中盘算着,嘴上说着:“一百万肯定不够,两百万。”他盯着塔尔:“但是彩礼给你,你得买东西回报。” 这令塔尔吃了一惊,这个张赋才有钱人吗?开口就拿两百万彩礼愿意娶它? “我的情况……”塔尔当然不认为平白有这么好的事情,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拿两百万娶它,金正海肯定跟这个同事说过它的事,他知道它肚子里有孩子,这个人一点也不介意?这太奇怪了:“金正海跟你说过没?” “说过。”张赋才想着,那个金正海真是傻瓜,有现成的发财机会不会利用,一百万娶一个买一送一比较亏,那么可以加价啊,加到自己觉得不亏为止:“但是我不介意。” 他眯眼笑着:“我喜欢孩子。” 这倒让塔尔有些愣怔,不知道这个张赋才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要多少彩礼,不够可以加,但是你要买东西回报我,做为你的嫁妆。”张赋才再次声明。 塔尔看着他明显有动机的表情,实在不明白这个交易到底透着什么古怪:“要买什么?” 如果张赋才愿意拿这么多钱出来,不能自己去买吗?为什么要当彩礼送给它,叫它去买。 “你想要房子大点还是小点的?我想要大一些的住的更舒适点,最好是在市中心,我们买一套,现在房价的话,七八十万加装修,100万应该够了!房产证要加上我的名字。”张赋才马上急不可待地开始他的人生规划。 反正钱不是他的,他只用拿来给塔尔,叫塔尔买来房送他就好了。 这令塔尔又愣住,一时没有说话。 “所以一百万是不够的,我还要个车,二三十万的太便宜,四五十万的马马虎虎,最少要六七十万的才上点档次,你说呢?我有驾照,会开车,你不会开车没事,去哪我可以送你。”张赋才兴致勃勃地说着:“你拿了钱后,买来送我。” 要了房又要车。 塔尔无解地看着他:“如果是你的钱,你可以自己买。”为什么要叫它买房买车? “当然,那个钱。”张赋才顿了下,不是我的,但是他强调着:“那是给你的彩礼,但你得花在我身上。”作为他娶一个没人要的孕妇的交换。 “你得要,多要点,三百万我也不会嫌多。”张赋才鼓动着:“我们还要办婚礼办酒席,还要过生活,有可能我还要投资买银行理财产品,钱生钱,还要养孩子,对不对,虽然不是我的,但我会把他当亲生的,说吧,你同意嫁我,拿到这么多彩礼后,你也愿意出钱置办我说的这些。”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塔尔想着,张赋才看来迫不及待,才刚刚认识,他却一直在提花钱的事。 “我没想要那么多彩礼。”塔尔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幻,淡定地说着:“你可以先买了你想要的房车之后再说。” “那不行,必须你要彩礼之后。”张赋才果然不快,脱口而出。 这令塔尔更疑惑了?这里面肯定有它不知道的内情。 “如果我不要呢?”塔尔淡淡的笑。 “你傻啊,有钱不要?”张赋才变脸,有些生气。 他再次觉得这个女孩跟金正海一样估计头脑缺根筋,是个傻缺,如果塔尔不要彩礼,他怎么实施他的发财计划。 “这个钱有什么问题吗?”塔尔实在觉得这个张赋才太反常了,如果钱是张赋才的,为什么一定要硬塞给它,然后又叫它再买更高额的价值东西回报? “当然没问题。”张赋才见它疑问,便一口否认。 塔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笑了下:“你对我真好,是不是我无论要多少钱?你都会乐意?” “是啊,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嫁我吧,你即使要四百万彩礼,我也不会嫌多的,那样我们可以买更多东西。”只要塔尔同意。 张赋才计算着他的收益,喜形于色。 这个彩礼涨的真快,这一会已成四百万了,这个数字与当初某个人某件事又是那么相契合。 当初给艾木石的卡里钱就有四百万这么多。 塔尔眸中暗沉,眼中有一丝难言的怅然,轻声说着:”难为你-如此慷慨大方。” 能对它大方慷慨,能轻易拿出四百万,能让它肚中孩子既可以有个名义父亲,又可以不用纠结于他,一举两得。 而人类的货币又对他是根本毫无价值的东西,他当然无所谓拿出多少。 那个他就是米达。 “什么?”张赋才不知道它想到了什么,疑问着,但又有些不耐烦地解说着:“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有钱给你就行了,人生须及时享乐,有钱就应该花,有钱你的孩子以后也可以享受更好的教育,不会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他娓娓而谈地诱导着,甚至搬出了孩子,希望能打动塔尔,听他的话。 他看塔尔就是一个取款机,它背后有个放款在取款机的傻瓜。 塔尔很不乐地站起来,扫了他一眼,那么明显的贪心的嘴脸。 它本就极是聪明,猜透真相,张赋才的刚才那些买卖言论便能很好解释了。 金钱对人类的巨大吸引力从古至今从来不曾减少半分。 塔尔当然不会责怪张赋才,是个人类就生活在金融系统的影响力之下,金钱对人们来说是充满了诱惑。 塔尔也曾想过要不要弄钱去养育它的这个经它出生的存在体。 “我觉得很累,想休息下,你随意。”塔尔若无其事地说着,自顾离开,抛下不明所以的张赋才,快步离开,去往楼梯角,上楼。 留意客厅动静的金正海跑了出来,看着塔尔离去的背影。 他疑问地看向同事张赋才:“怎么了?你们没谈拢?” “不知道它的意思。”张赋才明显也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看出塔尔不高兴的样子,这令他觉得可能有机会。 “那你们没谈过彩礼?”金正海觉得是不是这个问题?一百万不够吗? “谈了。”张赋才赶紧说。 “谈的多少?”金正海怀疑着。 “它要四百万。”张赋才很无辜的说。 金正海瞬间目瞪口呆,随他而后的安母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张开嘴,惊吓得作声不得。 心里只是想着:她女儿一定是疯了,或者就是不想嫁人了,刚见面的敢要这么多彩礼? “能拿出来对吗?”张赋才在确定地问着金正海,有些忐忐,他是不是要太多了,但谁会嫌钱多? “如果它嫌钱少,可以加。”当初哈戈是这么说的,金正海点点头。 张赋才露出笑容,那个肯出彩礼钱的人,果然钱多任性。 金正海深吸了一口气,试着恢复着平静:“张哥,你确定想试试吗?”娶这个女孩,如果还敢拿那个神秘墨镜人的这么多钱? 张赋才比他大几个月。 金正海不能理解,如果可以拿四百万,哈戈为什么不自己娶塔尔,而要借别人之手娶回家做别人的媳妇。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也许这更象一趟浑水,没人知道其中深浅。 那么容易就到手的巨额钱财怎么感觉也不太对劲。 人为财死,也许拿了这么多钱,到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这令金正海心里有那么些惶恐不安。 “当然。”张赋才不甘心的说。 四百万,那是个巨大的诱惑,他决定非要不可了。 只要娶了这个女孩,钱就到手了。 钱不是他的没事,反正塔尔如果嫁他,那它的所有一切包括四百万彩礼钱就都是他的了,绝对的一本万利。 塔尔上楼之后,就是独自坐下,托颐深思,它已确定这钱是米达拿出来,而那个张赋才想用这钱为他自己买东西。 米达可能与他订了契约,出钱让张赋才娶它,交换目的就是让张赋才做那个孩子的名义上的父亲。 昨天是塔尔提出要给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父亲,他们就这么快地物色到一个为财不顾一切,什么都愿做的张赋才上了安家门。 它不怪张赋才,这一切都昰更有心机的米达安德他们背后操纵的。 都不问它愿不愿意接受,令人生气。 不过,他们向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想做就去做了。 安母在送走金正海和张赋才后,上楼来,叉腰瞪着它:“刚认识,你就狮子大开口,彩礼你可真敢要那么多?” 塔尔闷声着,眼皮也没抬:”我没有。”。 “我都亲耳听到了。”安母很生气,女儿居然还狡辩? 塔尔不说话。 安母继续指责着:“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让我觉得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从小我看着你长大,为什么现在,我却觉得你已经越来越不象是我曾经熟悉的那个女儿了?”本来就早已不是了。 塔尔没说话。 因为塔尔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安母不能理解的行为。 “如果你不喜欢他,你可以拒绝,但是你要这么多的钱,传出去,你会让别人觉得我们家里人很贪财,在卖女儿,卖的还很贵,这太让我丢脸了,尤其你这还是未婚先孕的状况下,你还这么有底气?谁给你的勇气?”安母直觉激动的抑郁难平,实在不知道她的女儿哪来的自信,而且是谜之自信。 知道肚里有娃,还敢要几百万的高价彩礼,传出去,人家估计都会指指戳戳,嘲笑不已。 也只有傻子才会出这个钱。 天知道安母是多想快点要个女婿,把她女儿怀孕这件事瞒过去,摆平,但是她的女儿老是要弄出一些幺蛾子,导致这件婚事难上加难。 尤其上安家来的未婚男孩看起来都很不错,但全被她爱作的女儿作死的都作没了。 再往下挑估计就只能越挑越差了。 也不知她女儿到底要挑个什么样的。 那个在银行工作的金正海看来面色都不对,跟安母客气地说,他们要再商议一下,就硬拉着欲言又止的张赋才离开了。 安母猜想这次相亲又是没结局了,欲哭无泪,忍不住心里窝火,跑上来找女儿算帐。 她的丈母娘梦总是被塔尔打击的支离破碎。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五章 浮光掠影 “那不是我本意。”塔尔看来也很情绪不佳地说,它能有什么勇气。 “人家都不介意你还怀着孕,诚心上门相亲,你倒好,把人丢下,自己就走了,你就不能与他好好谈谈?”安母继续抱怨。 “谈什么?”塔尔想着那个张赋才叫它买车买房,而那个钱实际可能并不是他的。 “自然是好好了解下。”安母怒着,塔尔这不明知故问? 塔尔自嘲地笑了下,了解?见过之后它应该己很了解张赋才这个人了。 为了四百万,张赋才根本不在乎塔尔是什么情况。 他在乎的是这笔巨款可以带给他多少好处?是不是让他瞬间可以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当然塔尔也没指望张赋才会对它有那么些爱恋,他爱的是这场交易里这份附赠的财富,而塔尔对他而言没价值,说起来,这就象个笑话。 只有知道它价值的人才会不计较,拿这么多钱出来,比如米达。 “如果他肯拿四百万彩礼,生出的这个小孩必须姓安,那么我就同意。”塔尔似乎妥协了,但这个异想天开的条件再次让安母绝望,估计她这辈子再也别想有女婿了。 是有人脑残到什么程度才能接受这样让人生气的条件? 如果她是婆婆,对娶这样的媳妇,这样的开天价条件,也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自己反省吧,符合这个条件的,在梦里可能会有。”安母恨不得掐死女儿,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是悻悻作罢,下了楼。 当一切终于安静下来,天己又黑透了,当夜静到了不再有声音进入耳鼓,失望透了的安母也不再上来打扰它。 米达再次悄然地出现,毫无预兆地。 他站在楼窗边向外望,望着紧闭的玻璃窗后。暗沉天幕上挂着的寂寞的星光点。 “这窗户要擦了。”米达似是自言自语,声音轻的象是不经意的一丝风,但准确地传入塔尔耳内。 塔尔似乎根本就不想理他,紧闭着双唇,低垂眼睑,一动不动,姿势都没移动过分毫,也许睡着了。 那窗户是有灰,天天北风刮着,可能不太透亮了,但也并不影响视线,而且这有什么关系,想看清窗外风景,可以打开玻璃窗户往外看。 米达不再说话,但他走过来,夜里如同黑暗的影子,延伸过来罩在塔尔身周。 他掩盖了他自身所有的光芒,连一丝丝微光都没,让人夜里看不清他面容,但身影仍旧是他。 “如果你肯出这么多钱的,你应该去找他。”塔尔突然低声嘲讽,它指的张赋才。 米达站住,似乎不明所以。 “不用介意,反正他喜欢钱,你喜欢男风,互投所好,两厢情愿。”塔尔继续毫不留情地嘲笑。 塔尔似乎就是要激怒他,恶意诬陷猜测米达与安德之间的关系。 米达明白过来,马上变脸,瞬间发作,怒不可遏,有能量如同巨风忽然狂烈地席卷过来。 是突然间,塔尔连人带单人沙发被“轰“地后仰掀翻,摔地上后,它还连翻了两个滚从沙发边滚开,爬起来。 它还没站直,米达己直接过来掐住了它的看似纤秀的脖孑抵到了墙边,黝黑的眼眸中跳跃着,蓝色的小火苗,犹如夜地里燃起的蓝色篝火。 米达看来面无表情,死死盯着它,塔尔惊得变了脸色,再说不出一句话。 沙发沉重倒地,声音太过巨大,在这静夜听来犹如惊天动地,很快地,安母披衣跑上楼来,把墙边灯摁亮,惊讶不已。 灯亮,米达身影瞬间化为无,犹如透明人,他犹如当初的林沃。 塔尔站在那沒动,僵硬着,它能感觉米达并未消失,只不过灯光下看不到形象而已,他的威胁还在,它可以感觉到。 “你,你怎么了?”安母觉得塔尔看来就象中邪了,站在墙边,僵硬着身体,双膝微弯,双臂微张,双手似握非握,一脸惊震,眼睛戒备地看着一个方向,似乎那里有什么,但又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言不发,但又似被什么惊吓到了。 安母忍不住心惊胆战,伸手去它眼前晃:“秀秀?是我,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沙发倒地了?” “我没事。”塔尔缓缓地说。目光转移,看着安母,它嘴角微弯扯了个勉强笑意:“刚才做了个恶梦,被鬼缠身了。” “鬼?”这半夜时分令安母莫名地觉得惊恐地四下张望。 楼上看来静悄悄的,在柔和的灯光下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发生。 “只是个梦而已。”塔尔轻叹了声,它能感觉它可以自由行动了,便走过来,去将沙发扶起来,己掀翻过来的沙发套再重套好,恢复原状。 “您下去睡吧。”塔尔若无其事地说。 “秀秀?是不是我给你压力太大了。”安母终于觉得还是不放心,女儿今晚看来这么异常,做梦被鬼缠身,把沉重的沙发都弄倒了,受惊不小。 肯定跟她经常催婚有关,也许也跟白天张赋才来相亲有关:“如果你一定不肯再找人,那你好好爱惜身体,好歹为了孩子着想,你不嫁人就是了。” 她认命了,女儿不嫁人算了,生下小孩,至少也可以养她女儿以后的老,所谓养儿防老。 话是如此说,但谁不希望自己女儿可以找个好女婿,婚姻美满,相伴携老。 只可惜她女儿遇人不淑,一毁误终生。 安母竟然是莫名为女儿觉得不值,悲伤得难以自己,以袖抹起了眼泪。 塔尔似乎也为这份慈母心动容,脑中动念,呆了好一会:“如果你要我嫁,我就嫁好了,只要他拿四百万来,如您所愿。” 安母正自为女儿的命运悲愁,闻听又气笑起来:“你还想着人家会拿这么多钱来?”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女儿没掉钱眼里去吧。 “也许就是会有人拿。”塔尔淡定而毫不奇怪。 “睡吧,天不早了。”安母不想跟它再讨论这个沒意义的话题,那个金正海倒的确拿来过一百万,只是一百万,闻听塔尔有孕,立即变脸走了。 还指望别人拿几百万来,安母是根本不想了。 眼见塔尔睡上了床,安母叹惜地坐床边凝视着它好一会,才终于关灯离开。 屋内再次陷入黑暗,寂然。 但米达没走,安母一走下楼,塔尔从床上一跳而起坐起来。 米达己然站床边冷冷取笑:“原来是有人肯花400万来娶你了,你倒是找到了一个好买家,如果只花四百万就可以做你的拥有人,那倒也便宜。”就是廉价。 人类如果研发个科技飞行器,飞出地球的那个经费也远不止四百万。 而塔尔之芯也能带给人们永生的希望,多少富可敌国的人类都企图用世间最多的金钱财富交换长生不死的秘方。 塔尔之芯是来自地外的高科技技术合成,取用的材质,在地球上都根本找不到可以替换的相似合成元素。 它居然把它自己卖的那么廉价。 塔尔看来已经惧怕于他,也可能是不敢再得罪,轻叹一声,声音已很轻微,显得小心谨慎地说着:“米达,你要是想讨好别人,用不着拉着我去做幌子,掩人耳目,我知道你终日面对安德,难免厌倦,有时另做他想,那也正常。” 它很小心的在说,实际说出口的内容却令人火冒三丈,塔尔就是因为愤恨米达随便指使个人来向它求亲,还嘲笑它廉价。 所以为了回报,塔尔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扭曲米达安德之间的关系,挖苦米达是见异思迁,另爱他人了,肯给张赋才四百万,那肯定是真爱。 米达如此聪明,如何听不懂塔尔话中之意,瞬间瞳孔缩紧,盯着塔尔,恨不得再次掐死它,或者直接塔尔之芯捏碎了,把它的碎片扔入太空去。 但是塔尔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它的确在误会张赋才拿的四百万肯定是米达给他的。 米达终是隐忍,对一个智能芯片人,有时可能塔尔之芯线路短路,程序混乱,逻辑不清,你能跟它计较什么。 米达眼中怒火慢慢退隐:“如果我要讨好你,应该出多少。” 他们是不是豢养了一个白眼狼,怎么也喂不熟,时不时就对他们反嘴咬上一口,还是说他们对它太纵容了,塔尔恃宠而娇。 塔尔呆了一下,不知道他这句什么用意,但也反应快捷:“如果是你有这个意愿,那么不好意思,四百万太少了,最少一千万。” 米达冷冷的:“可以。” “乘以一千万倍。”塔尔补充。 一千万乘以一千万倍。 米达似乎气的无话可说,手臂倏伸,一把抓住它手腕,这让塔尔莫名瑟缩了一下,没有挣扎。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米达说,为了澄清塔尔一直以来对他们的误解。 接下来的一切对塔尔如同梦幻,米达直接拽着它,不管它愿不愿意,拖着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向前走。 前面这是一堵墙,塔尔怀疑着,那是坚实墙壁,没有门窗,不可逾越,眼见撞上了,它闭上眼,没有撞击,他们己出现在了墙那一边,怎么穿过的,塔尔莫名其妙。 接下来就是有墙穿墙,有实物也是照样一穿而过,那个速度如同乘着火箭,只看到是不停地穿过一间又一间房间,还没看清房间里的摆设与人物,只见灯光一闪已穿过去了。 安家所在的是一排自建房,十多户,他们就这么一闪而过,如同幻影,灯光一亮一亮地穿过去,知道是穿过了好多房间,但一间也没看清,如同散步的人对比快速而过的高铁车速,在塔尔觉得他没感觉到速度如同静止,但穿过的建筑却让它感觉到那个不可思议的快速。 尤其是终于穿过层层建筑,来到外面开阔地,风在耳边真实地吹着,似乎可以吹醒一些让人觉得梦幻的感觉。 塔尓刚刚缓过神来,已是又来到了大马路上,路灯汇流如河,毫不客气的大车小车,车头灯雪亮地照过来,对他们仿佛视而不见,车速根本不减,冲过来又冲过去。 横穿马路,一抬头己看到一个大货车头已是近在咫尺,马上撞过来了,塔尔还没叫出来,米达已带着他出现在一掠而过的大货车后了,有惊无险,塔尔刚松口气,另一辆夜行大客车己辗过来,己避无可避,但这车就犹如虚幻的影子罩在他们身上,穿过他们然后掠过去。 真实的钢铁车身,里面乘坐的乘客对他们如同光的影子掠过路面,丝毫没有碰撞碾压的感觉。 当塔尔正惊讶,它己出现在大马路另一边,这都是令人吃惊的体验。 明明它拥有物质实体,所看到的物质层是那么真实,富有质感,看着都具有厚,硬的坚实特质。 但在这一刻,塔尔深深的怀疑,穿越的这一切让它有如做梦般的虚幻的不实感。 米达带着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穿梭,绿植树丛,建筑墙壁房间,如同浮光掠影,灯光一闪又一闪,飞快闪过去。 直到塔尔觉到己失去方向感时,终于来到一片幽暗空地,塔尔辩认不出这里是哪里。 米达仿似随意地伸手一撩,忽然就在这虚空的空地出现犹如狭缝似的竖形光影,一闪即灭。 而塔尔己惊奇地看到,它身周己处在犹如白日的光线中,如果没记错,现在是晚上吧,那时满目的灯影,但此时它却已来到了白天。 看似白天,但找不到光源,到处都是柔和的白光,仿似没有边界,犹如处在白天。 好一会,塔尔才明白过来,它实际己处身在另一个现实空间里,到处都是空白。 在它眼前有事物开始成形,只过不久,眼前的形似人家客厅的摆设己跃然而现,那么熟悉。 塔尔辩认了好一会,它忽然讶异,那是它在杨家时,杨家的客厅摆设装饰。 相似度如此之高,令塔尔怀疑它己回到了新元,又回到了当初的杨家的客厅内。 一时它竟不知说什么好。 客厅沙发上什么也没有,但是眨眼间,一个金发蓝眼白肤的少年倏然出现,他穿的有如光线织成的长袍,整个人看来光辉明亮,圣洁慈悯,整个人有如不沾染一丝尘俗的传说中的神袛,那眉眼与安德那么相似。 他静静地看着塔尔,塔尔忽然想起带它来的米达,转头,米达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与安德相似的金发蓝眼的同样穿着耀眼的光之丝袍的神祗少年,这个空间的白日的光源似乎就是来自他们,而他们是光之源。 如果是个人类面对这样的光辉神之形态只会自惭形秽,深度自卑,是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亵渎的念头。 这完全的粉碎了塔尔总以为他们两人是那种不纯关系的猜测臆想。 他们并不是人类,但塔尔却总从人类的角度猜想他们的存在关系。 “安德,米达?”塔尔不太确定,他们完全转换的光之形态令它惊讶,无法用任何词汇形容眼见的惊羡。 但同时塔尔却没有陌生感,只有似曾相识。 它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形态的他们,一定见过,肯定是,又有什么信息火花要跳入它心里激活一些线索。 塔尔苦苦思想。 ”是我们。”安德没有说话,但有声音跳入塔尔的心里回应它的疑问,清冷有如珠落玉盘。 米达没有说话,他走过去与安德坐一起,就有如坐在万人瞩目,令人尊崇的神坛上,等人朝拜。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六章真实 如果人类朝拜的神当初应该就是他们这个样子的,塔尔想。 那些坐在莲台上,五官极是完美,垂眼低眉,似乎在思考,一语不发的神像们。 安德随手凭空一划,有如水纹在平静的水面出现,很快凭空就显出了有如光屏的虚幻的悬浮的画面框。 他们没有理塔尔,都在注视那个画面框,里面开始有了线条,混乱的光之线条有如蛇群乱舞,很快固定组合成了清晰的光线画面。 他们犹如在看一台液晶电视。 但塔尔却知道那是全息悬浮投影。 现在出现的是任小凤的房间,这么晚了,她可能已在沉睡,但她又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一会忽然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头,双眉深拧,有烦恼纠结在眉心。她在发呆。 继而她披头散发地下了床,披上棉袄,去打开卧室后房门,那里是阳台。 她走到阳台边,怔怔地抬头望那黑色的天幕里,映衬的遥远的稀落的星点。 “她要干什么?”塔尔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没人理它。 外面夜冷风大,站了一会,任小凤又回到了房里去,一转身她又打开卧室前门,进入不远的厨房。 不一会她又握了一把水果刀,怔怔地去坐在客餐厅的桌子边,双目发直盯着那水果刀,脸色坚决,握着在另一只没拿刀的手腕上比划着,这令塔尔吃了一惊,那一刻任小凤象是梦游。 终于她没下决心让刀在手腕上划下去,一把丢下了刀,一下子伏在了桌上,肩膀抽动,似乎在哭泣。 塔尔有些明白了,任小凤人前看起来似乎坚强独立,单纯简单,但在夜里一个人独处时,她却不再隐藏心里脆弱,陷入在孤独抑郁的阴影里,睡不着,时刻有着想轻生的念头。 而她在尝试着如果自杀,哪种方法会比较干脆更快捷一些。 没人安慰,她可以想哭多久哭多久,直到她发泄完悲伤的情绪,才又精疲力尽地回到床上去睡觉。 面对这一幕,米达安德他们二人犹如司空见惯,面色都没什么改变。 画面开始移动,犹如在高空俯瞰浏览着一个城市下方的夜景。 画面停下,却是一栋不知多少层的高楼,不出对不起,因为米达对它也动过手,差点想掐死它。 如果安德仿造一个米达形象,它就可以对着那个假的致下歉了,反正仿造的都跟真的一样。 安德米达对视,洞察它的用心,但是对塔尔总是有些逾越的过份要求,他们试着不去理会。 塔尔试图让安德用能量再复制出个米达形象的提议无效。 等了一会,塔尔确定他们是不会理它了,老实地闭眼睡觉,其实对它也不是睡,是闭眼陷入沉思。 而米达安德他们坐在那没动,也不交谈。 只不过一会,他们就己深入了冥想静修状态,在他们坐的地方,仿造的客厅布置都己消失。 而他们的身影也己渐渐模糊,如同被水晕染了纸上的水墨画,不再具有具体细节,化成了能量团。 如同云雾似的能量团,慢慢伸展,变化着,看的出范围边界的不规则形态,两人不再有分别。 他们的能量意识团形态融合在一起,当塔尔再次睁眼时,怀疑在这个它不知道的现实空间里它居然看到了低低的白云,也许也象雾,给人朦朦胧胧的美感。 他们只是慢慢的伸展,如水似的轻微漾动,开始还可以看出他们与身边周围背景的模糊边界,可以辨认,但很快他们就与身周背景光线完全融入,成了什么也没有的空无。 也许他们还存在于这里,也许不在了,反正此刻己看不到,识别不出了。 塔尔得承认它可没这个静修把自己变没了的本事,而米达安德他们的存在形态也不是它能理解的。 但是还有别的什么存在形态,它想着,一定有。 还有它一定在哪见过他们的金发蓝眼的样子,他们似乎与一些信息相关连,而这个信息可能与它有关。 塔尔想的头疼,可是却半点也记不起来它在那里,何时何地见过他们,直到它失去思考。 当塔尔再次有感觉时,它发现天光己大亮,身周是嘈杂的人声车声,它出现在路边,并且毫无印象,它是如何来到这的,全然茫然。 但它己又回到了人类世界,是真的。 塔尔记得它所经历的,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又什么时候被扔在这里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它仔细辨认了下,发现的确目前所在地离任小凤住处不远,便向她家走去。 可怜的任小凤,塔尔心想着,它是不是应该好好安慰她,劝她不要总想着自杀,要好好的活着? 但任小凤这一世根本都没以后了,怎么劝。 这也比较让人头大。 就好比面对一个绝症患者,医院己宣布死亡日期,没多少剩余时光了,你还能安慰他没事,前途一片光明? 塔尔刚来到任小凤家门前,觉得不对,一辆警车停在楼道口那里,它快步上楼,刚到任小凤家门口,她家门大开,塔尔闯进去。 客餐厅边坐了三个人,方天正与两个警察,任小凤坐在一边红色曲木长椅上,扭着双手,神情很不安,见塔尔进来,任小凤马上如见救星,抬头喊着:“安姐姐,你来了。” 有一个警察塔尔认识,是那个姓何的,审讯时一直对它不满的那个。 方天正马上也很高兴地叫着:“安姐,你来正好,你说昨天这里是不是闹鬼,小凤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闹鬼?”那姓何的警察怀疑地看着方天正。 “真的。”方天正似乎急的要跳脚,指着塔尔:“当时它也在场。”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七 调查 却是方天正昨天回家琢磨着这件奇异的闹鬼事情,无论如何想不明白,想问他爸的,但等了一天,他爸都没回来。 第二天天刚一亮,方天正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公安局来诉说这件奇怪的事件,硬是求着他们来两个警察过来任小凤家看下,他担心任小凤。 因为他是方队长的儿子,经常来公安局找父亲,里面的警察都与他熟,虽然不相信有什么鬼,但适时还是有两个闲一点的警察决定过来跟他看一下。 他们先仔细观察了这个客餐厅,什么也没发现。 然后开始坐下来,一个做笔录,何姓警察开始问。 即使这次查访无果,也要登记在案。 但任小凤却根本不知道她家闹鬼的事情,一问全不知,让方天正很是困窘。 “当时什么情况?”何姓警察仍旧对塔尔态度不太友善,那件抢劫案还在追查中。 在场目击证人却出车祸莫名死了一个,另一个证人跳着脚说着车祸真不关他事,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转弯车门就开了,出了事。 调取车上行车记录仪也可以看到,申大元在车上欲对塔尔无礼,但在车转弯瞬间摔出去了。 当然奇怪的是为什么目击证人居然与当初的嫌疑人都在一个车上。 仲义宝只解释路上碰到了,他可不敢说对塔尔贪色敲诈的事,对这个车祸,他也很无语,只能认为是很倒霉。 话说为什么哪里都有这个姑娘?车祸时出现过,在这里闹鬼的它又出现过,何姓警察对它深深怀疑。 “什么?”塔尔似乎很迷惑。 “这里闹鬼吗?当时你也在。”何姓警察有些不耐烦。 “没看到鬼。”塔尔不承认。 两个警察疑惑地看向方天正,方天正急了:“安姐,就是昨天啊,昨天那个椅子呼地飞起来了。” 天作证,他没说假话好吧。 “可是我没看到鬼。”塔尔强调,坐任小凤身边,抓住她手轻拍安抚。 它担心任小凤知道家里闹鬼会害怕。 任小凤己然一脸惊惶,喃喃问着塔尔:“我家闹鬼了?” “没有。”塔尔否认。 “只是椅子飞起来了?”何姓警察实在难以置信。 “还有,还有扫帚。”方天正比划起来,一眼扫去,找那把扫帚,然后又指着塔尔:“那时你第一个吓得跑出去的,是不是?安姐。” 塔尔啼笑皆非,再次重复说明:“那也不是鬼,这世上没有鬼。” “那它们怎么飞起来的?”方天正实在不解地搔着头发,他不能理解这种奇怪现象。 “也就是说你们看到椅子扫帚都飞起来了?”何姓警察皱眉问。 “对,对对,就是这样。”方天正一迭声地附和,并形象地描绘着:“就好象有个看不见的巫婆坐在上面。”坐扫帚的都是巫婆。 何姓警察研究着他们坐的椅孑,并拿在手中掂量重量,又拿起向上举了举,确实难以置信这种实木椅子居然会自己飞起来。 方天正己找到当初那把红扫帚给他们看,信誓旦旦,就是这把扫帚会自己飞。 扫帚比椅子轻多了,但也不可能自己飞的起来啊,又不是氢气球。 但是他们也相信方天正是他们同事的儿子,不可能说谎,假报案情。 所以这件事发生的又很诡异奇怪。 何姓警察却不放过,当方天正说到巫婆,他就联想起巫术以及抢劫案的邪术。 他怀疑地盯着塔尔:”为什么哪都有你?” 塔尔尴尬笑着:“这是我亲妹妹家。” “她是你亲妹妹?”方天正叫出来,表示诧异,她们两个长的又不象,还不是一个姓。 连任小凤也呆住,如果这真是她亲姐,先是有亲哥,现在又有亲姐了。 “不是亲妹妹胜似亲的。”塔尔又解释了一下。 就算是吧,也许她们关系好。 “是什么情况下,什么时间,那椅子会飞起来的?”何姓警察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尤其这个塔尔,处处透着让人觉得说不清的奇怪疑点,比如那个抢劫案,那个车祸,现在这个异常巫术案,它都在,偏偏却又抓不到它的任何犯罪证据。 要么这些都与这个姓安的女孩无关,要么全是它所做,只是它掩饰的很好。 但据方天正所说,扫帚飞起时,塔尔是第一个就吓的逃了出去,看起来似乎又没什么疑点。 ”就是昨天早上,比现在时间晚一点点,是这样的……”方天正避重就轻讲起他的五个女同学来这看他,女孩子之间起了简单的口角纷争,然后声音大了点,椅子就飞起来了。 他当然不会讲白佩佩吃醋,带人上门找任小凤算帐,准备以多欺少这些欺凌的事。 方天正关心的是这件异常的事件是什么回事,毕竟任小凤是个孤儿,令人同情,住在这里,但这屋里却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他很为任小凤忧心,想快点让警察查清楚。 昨天这事件把他吓的够呛,回家之后才想起来他可是警察之子啊,不但怕鬼,还逃走了?只觉得羞愧之极! 尤其留着任小凤孤独在那个闹鬼的屋子,方天正自责的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无论如何叫来警察一早过来一起来查看真相。 他想的太简单。 他认为椅子扫帚会飞跟白佩佩找人上门来打架,应该是两回事,他也不能出卖女同学。 方天正的刻意隐瞒,塔尔的并不挑破的默认,任小凤当时是躲房间里去了,房间隔音还很好,对当时发生了什么是毫不知情的茫然,让何姓警察从方天正的讲述中没有得到任何头绪。 “你是说声音大点,椅子就会飞了?”何姓警察怀疑地问,扫视着这片占地并不大的客餐厅空间,一目了然。 方天正也不清楚,但深以为然地点头称是。 然后何姓警察试着声音加大,在这个空间里“啊”了一声,然后又提高了音量再次“啊“了一声,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异样,椅子纹风不动。 实际声音加再大,并不能令椅子飞起。 何姓警察深吸口气,再次又加大了音量“啊“了一声,这吓了所有在场的人员一跳。 那个同行同事己忍不住低头偷笑,何姓警察给了他个警告白眼,确认声音再大,也没任何东西会飞起来。 何姓警察悻悻地站起来,再研究下去也没意义,毕竟这种异常现象,他只听方天正说,又没亲眼见到。 只能交待任小凤,如果再出现这样异常的事就报警,他们再来,又随意聊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方天正没走,留了下来,塔尔笑瞅着他:“你不怕?不走吗?” 方天正尬笑:“我留下来陪小凤。”他看看任小凤,又解释着:“我己告诉她们,她们不会再来闹了。” 当然白佩佩她们如果还敢来,昨天估计都吓的够呛。 塔尔不置可否,淡然笑了下。 方天正己来到任小凤面前,看来神色无比温柔怜惜:“你看来好多了?气色一好,人也更可爱了。”他似乎在真心地夸赞着。 这番夸赞关心令任小凤脸上不觉飞起一抹红,不由地笑意盎然,看着方天正明亮的关注的眼神,不再为他昨天的不辞而别而介意了。 虽说她与方天正的女同学可能不能比,昨晚还自卑自弃地哭了一场。 但至少这一刻,方天正还是很在乎她的,现在又愿留下来陪她了。 塔尔看看任小凤的脸色,只要她高兴就好。 人生得意须尽欢。 塔尔终于是站起来:“那你今天陪她,我也要回去了。” “安姐。”方天正想不到塔尔又要离开,留下他跟任小凤单独相对?虽然他也很愿意陪着任小凤,但他也希望塔尔可以留下来。 “怎么?你还真想左拥右抱啊?”塔尔取笑着,看着方天正脸皮似乎很薄,瞬间已涨红了脸。 方天正也的确就是喜欢漂亮女孩子,只是看着她们就很高兴。 他心里并无杂念,也许他还是太年轻,又是为了高考用心在学习期间的好学生,心思并不复杂,情感纯真。 “安姐,你就爱开玩笑。”方天正红着脸说着。 “是啊,安姐姐,你留下来吧,等会在这吃中饭。”任小凤也软语央求着。 塔尔微微一笑,轻拍任小凤的肩,并不回应,走去门边开门出去,它要回去了。 昨晚失踪后它就没回去了,安母如果发现了,估计要急死了。 塔尔再也没想到,警车并没走,就象是在等它。 它一下楼,何姓警察就打开警车门,叫它,塔尔只好站住。 “何警官。”塔尔坦然地叫着。 “何其远。”何姓警察自报名字,塔尔完全无辜的看着他。 “你去哪?”何其远浓眉深皱,质问着它。 “回家。”塔尔简单明了。 “我可以送你回家,顺便有些话想要问你。”何其远表情有些严肃。 塔尔脸上掠过一丝无奈:“何警官,我没得罪你吧,你却要找我麻烦?” 何其远看来似乎不明所以,不知道塔尔在说什么,疑问的表情。 “上次你们警车开到我家门口,我可出名了,您如果再用这车送我回家,我可享受不起。”塔尔看来委屈又不满,似乎它的名声因为警车接送都毁了。 话说它有名声吗? 何其远随即明白了它的意思,也并不为之所动,眉毛一挑,扫视着它,神情冷淡:“上车。”命令的口吻,不容人拒绝。 开车的是那个同事警察,从驾驶座窗口看着他们。 塔尔轻叹了口气,慢慢地不情愿地上车,人家是警察,有问题询问,必须配合,反对无效。 警车开始往安家所在的方向开去。 上车后,塔尔没说话,目视前方,何其远却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它,看它有没心虚紧张,塔尔只当不知道,目不斜视。 车开了段距离。 “我一直对你的神功沾衣十八跌非常好奇。”何其远开始嘲讽地说着:“希望有机会,这次亲自领教下,如果你能把我马上甩出去,你就可以离开了。” 塔尔似乎吃了一惊:“在这里?”似乎在说这车里地方太小了吧,施展不开。 “对,就是在车里。”何其远凑近一些,左手就去抓塔尔右肩:“刚好我得过高人指点,咱们过过招,你将我甩出去,试下。” 这证明他在怀疑那起车祸的出事真相,在试探它的底细。 塔尔不动,表情似乎惊讶,全盘否认,勉强笑着:“说实话,上次是凑巧,两个警察姐姐手下留情,我哪会什么神功。” 何其远不语,手下加重力道,似乎要将它纤细的肩骨捏碎。 塔尔皱起秀眉,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痛楚的表情:“何警官,如果你要问我什么,不用严刑逼供,要知道,你们警方如果有什么要求,做为平民百姓的我也不能拒绝,你不用绕弯,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何其远目光如剑,不为它话语所影响,冷肃地盯着它,但手却放开了。 塔尔已明显在强调说他想严刑逼供了。 本来男女性体力就存在着悬殊,塔尔如果毫不反抗,人家还以为他何其远以强凌弱,在欺负它。 塔尔装可怜与畏怯,让何其远心里甚是窝火,明明知道它绝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任小凤家椅子扫帚飞起来,你见到了?你认为应该是什么回事?”何其远静默了会,又问起这件事。 不是传闻那起抢劫案的当事嫌疑人会邪术吗?如果塔尔就是那个嫌疑人,那么这起异常事件就很好解释了。 车祸那件事他只是猜测,不确定是不是塔尔的谋杀,毕竟从那天行车记录仪上看,表面也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以两人体型相差悬殊,那个申大元那么大的块头,有男人的体力与重量,要说塔尔一个纤秀女孩儿会害死他,当然没人相信。 这个女孩有着让人觉得她是具有着人畜无害的柔弱外表。 但是塔尔是谁?何其远是见过塔尔在审讯期间,一个人就甩开了两个女警的抓按。 在场那么多警察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塔尔仍是淡然自若,毫无怯怕,定力胆力过人,应对自如,让人吃惊。 如果换了另一个女孩只怕当场就要吓哭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八章 报不平 “我猜应该是那一刻,那椅子忽然失去地球引力了。”塔尔似乎灵机一动,自做聪明地下着结论,这个说法极其可笑,当然毫无科学根据。 “就跟在电视上看月球一样,失去重心的引力,东西就会漂起来了。”塔尔开始了胡乱解释。 它打赌何其远并不懂天文知识,警察只懂得对事件的侦察与判断,寻找着案件中的蛛丝马迹中的线索。 反正塔尔坚决是不会承认有鬼就行了。 实际月球上也有重力,相当于地球的六分之一,重量相对会变轻,处于失重的状态。 会在有份量的物体落下时变的很轻很轻,下降速度变缓慢,但还是会自由落体,并不可能真的飘起来。 何其远当时也不清楚是不是月球上,东西都可以飘起来的,后来回去查资料,才知道被塔尔忽悠了。 “是吗?”何其远没再追问椅子为什么会飞起来了,虽然说任小凤家也不是在月球,在地球上发生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 何其远继续追问:“发生异常之后,那你第一个逃出去了?我怎么觉得你胆子其实根本就没这么小?” 他想着塔尔这个胆小肯定也是装出来的,他是不会被塔尔看似无辜的外表所蒙蔽的。 “我?”塔尔忍不住苦笑了下:“当时没反应过来,吓懵了。可是我胆子不大啊。”它又是无辜地看着何其远,双眼黑白分明,细黑睫毛颤动,一派确实无害的模样,让何其远再次恼火不已。 路边有人来去,一个穿藏青色的短棉袄的男人走入视线,平板头,年轻的脸有着对世事不耐的厌烦,叼着烟头,袖着手,看来神情倦怠,似乎没睡醒。 见到他的脸,塔尔从窗外注目着,确认着,继而脸色变了下。 何其远忍不住冷笑,直接挑明着:“你不但胆子不小,能力也不小,我看你如果打倒一个大男人应该都没问题。” “你?”塔尔似乎忽然也发作了,双眼圆睁:“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找不到我的罪名,想给我安个罪名?停车。”它大声叫着。 那个警察同事惊的把车一下停在了路边,看着塔尔忽然和何其远争吵起来。 塔尔还在横眉竖目地嚷叫:“那天审讯,你就一直找我的碴,对我不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如果想找机会治我,我给你这机会,要我打男人是吧?我打给你看。” ”安彩秀!”那个同行兼记录的警察,忍不住警告着塔尔,它居然敢对何其远挑战发威? 见这看似文静温和的女孩忽然如尖齿兽般露出它尖利的牙齿开始反击。 何其远似乎倒隐隐有了期待,嘴角微勾,他是勾起了塔尔的脾性,忍不住向他挑战了吗? 他也想试试塔尔真实隐藏的实力,虽然这是在大街边,但在警车里应该没事。 如果塔尔敢向他挑衅,他不信制服不了这个女孩子。 到底是年轻,仗着有点本事,忍不住火性子了。 却见塔尔柳眉倒竖,气冲冲的一把拉开车门。 这让何其远诧异之极,塔尔这是出去找武器去了? 他还没弄明白塔尔想干嘛?有什么动机? 塔尔己冲出车外,冲向人行道,对着那个穿藏青色短袄的男人冲过去,嘴里叫着:“你站住。” 那个男人莫名其妙,但看着塔尔从警车里出来,手己从嘴上拿开烟,但见是一个年轻美女,他马上忍不住露出屁颠赶脚的笑:“美女,你叫我?” “就是叫你。” 下一步,猝不及防,塔尔己气汹汹地一脚踹他膝腿上,猛的将他踹倒,烟头也飞了。 然后塔尔扑过来,双手连环打在他身上头上,嘴里叫着:“你昨晚为什么打姐姐,她给你生个孩子,你还把她往死里打?” 被塔尔一脚踹懵了,反应过来,莫名其妙挨踹,那男人正要跳起来,欲待发火,听到塔尔这么说,心惊了下,竟忘了还手。 他什么时候有个这么火性的小姨子?他老婆的妹子?还有他昨晚家暴的事,这女孩怎么知道的?说的半分也不假。 幸好何其远吃惊不已地下了警车,冲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塔尔,他同事去扶那个男子,一边纳闷地问着:“你没事吧?” “安彩秀?到底怎么回事?”何其远也只觉塔尔莫名其妙,忍不住严肃了脸色,哪有女孩在街上逮个男人就开打的,这就是打给他看的? 何其远开始看塔尔在车内变脸,他还以为塔尔准备想跟他打一架的,想不到却是跑出车外来揍人来了。 很快就围上了好事的行人们,看着这场热闹。 塔尔似乎力气抗不过何其远,还拼命双脚乱踢,去踹那个男子,大声喝叱着:“你是个男人吗?在家打老婆?你就只有这个本事?让我也这么打你一顿你能忍?” 这个男子正是昨晚塔尔在安德他们显示的全息悬浮投影里看到的对妻子家暴的那个丈夫。 他昨晚喝了些酒,打老婆打累了,他就去睡觉,睡到天大亮起来。 只听家里小孩哭闹,他老婆正在低声哄劝,心里烦厌,吼了声:“一个女人在家,又不赚钱,带个孩子还也带不好,一天天,吵死人了。”找着碴,直接愤愤甩门而出,来到大街上,准备找个地方喝酒的,居然好巧不巧被塔尔坐警车里看到了。 把妻子当沙袋打。 塔尔气的满脸通红,昨晚看到的那个家暴画面,刺激的它又想扑过来了,只恨不得打死他。 听一个美女,还是老婆的妹妹那么愤慨地数落,虽然他不知道老婆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个漂亮的妹妹,但看来真是为了姐姐打抱不平来了,怒气爆发。 而它从警车上下来,这又跟了个警察,不知两人是不是情侣关系,这个家暴男也不敢还手。 家暴男又吃惊又羞惭,忍耐着,不敢吭声,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如果说是因为打老婆被姨妹揍,明显他也不占理,警察还站在旁边,他哪里敢反抗。 路人先是诧异,女人当街打男人。 但闻听塔尔叫出事实真相,脸上都对家暴男显出了鄙夷,厌愤之色,开始议论纷纷,毕竟家暴也的确很招人恨怒,只有无能的男人才在家里打老婆。 “我打自己老婆怎么了?她是我的女人。”这个男人不禁满脸通红,埋着头,低声不服气地嘟哝着。 塔尔气的柳眉一竖,又要再次扑过来了,何其远只好死死的拽住它胳膊,沉声喝止着:“打人是犯法的,住手,有话好好说。” 塔尔也没甩开他。 何其远原以为塔尔是随便找个男人开打,原来居然还是有原因的,倒不禁刮目相看。 只是这个塔尔哪来这么多姐姐妹妹?这个居然是小姨子打姐夫? 见这种状况,何其远是不能再去塔尔家了解情况了,直接把这两人带回警局先去调解了。 一到警车上,担心两人又打起来,何其远坐后座中间,隔开两人。 那个男子倒似忽然清醒,明白了,打量着塔尔,忍不住吃惊的疑问:“美女,你是哪位?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我老婆哪个妹妹?” “远房表妹。”塔尔随口胡诌。 那个男人更奇怪了,怀疑的神色:“我丈母娘排行老三,底下还只有一个弟弟,但是都离的非常远,亲戚都很少走动,我都没听我老婆说有什么表妹,听说她舅舅是有一个女儿…”他顿了下:“说是几岁就夭折了。” 塔尔怒火未熄,脸都气红,对他的问置若罔闻,自顾说着:“你还知道是你老婆,你还这么打她?她还给你生了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过份?” “那你到底是她哪个表妹?为什么我没见过你?”家暴男又有些迟疑着,这个塔尔看起来象是他老婆娘家人,不然这么义愤填膺,是外人也许还没这么生气,毕竟哪家夫妻不打架? 人类的亲戚关系是件让人头疼的事,塔尔直接一个白眼,搪塞着:“回去问你老婆去,她知道,你这种人,我也不要认识你。” 如果这个家暴男再纠缠问下去,它就会露陷了。 ”我?“家暴男只是不服,从口袋里忍不住掏出来手机:”那我问问她。” 何其远一直密切地在观察着他们的行为,一言不发,实际也可能在判断这件事的真假。 “你问,但你记着,你别让我知道你再打姐姐,否则我不放过你。”避而不答,塔尔直接严声警告。 家暴男闻听无意中望了塔尔一眼,看到它眼中居然闪过了一丝凶狠的戾气,莫名地心中惊跳了下,这女孩为什么眼神这么犀利? 不知道为什么手一抖,又不敢打电话了。 “你到底昰谁啊?你认识我老婆吗?她叫什么?”这个家暴男只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怯怕一个女人,越想越不服气。 但是看看威武的何其远,猜测着这个警察与塔尔的关系,他终是气势涨不起来。 谁没事爱招惹警察,本来塔尔打他就是事出有因。 塔尔的花拳绣腿还打得他周身隐隐作痛,他又开始气愤。 实际塔尔并没用多大劲,毕竟何其远在看着,它不能暴露自己,否则就要打得这个男人腿断骨裂,爬不起来了。 “说了是你老婆的远房表妹。”塔尔恨声怒着:“你打姐姐还有理了?我告诉你,我都看到了,你把姐姐当沙袋打。” 很多男人家暴起来,对老婆就不是当女人打了,那真是当仇人或沙包似的打,毫不留情。 “人家都说老婆越打越听话。”这个家暴男眼神游移,为自己的行为找着言辞理由。 但是他心里纳闷,昨天他是半夜打老婆的吧,当时都没别人在场,这个塔尔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这么清楚? 但是感觉到了旁边的何其远谴责的尖锐目光,刹时如芒在背,讷讷的不敢再说话。 “你听听他说的?”塔尔恨声着,又要发作了,对何其远叫着,一脚又要踢踹过来。 “够了,都给我安静坐着。”何其远伸腿隔开塔尔的再次发作,眼神凛然的喝叱着。 虽然何其远也很不齿这个男人家暴的行为,但做为警察职责,他得阻止两人的互殴行为。 他在两人中间坐着,隔开的,这两个家伙不但口水之争,还要上演全武行。 终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虽然说人家家暴,但受害人又没报警。 塔尔口口声声说那个男人家暴,那个男人也没否认,但这也不能做为就此立案的根由。 因此何其远把两人带回到公安局最多教育了一顿,就不了了之了,然后把那个家暴男放了。 何其远还是没看到塔尔的实力,毕竟塔尔打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没还手,也没受什么表面伤,也看不出来塔尔的什么异常能力。 这个插曲一闹,再加上警局又接到警报,在仁丰县市中心偏东北,一家高楼小区那儿,昨晚有个女子自杀,家属赶到现场时情绪激动,担心闹起来,调去的警力人手不够,要何其远他们也赶过去协助。 没理由再留下塔尔,也没法再询问更多了,虽然这个家暴的事件也很多疑点。 但何其远还是让塔尔也离开了,当然人命的案子比这家暴引起的纠纷案要更重要。 这个家暴自己看到了,还能抱不平地管一下,但那个没看到的呢?想到高楼上跳下的那个女子,自己也救不了。 塔尔顿时垂头丧气,出了警局,就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再又想到任小凤孤独的病了两天,无人问津,昨夜又是如此自弃可怜地想着要自杀。 它心里更是难过,忍不住泪水己从眼中涌出来,此刻,它是如此多愁善感的情绪化,一路走,一路落泪。 直到它回到家,还是情绪低落,闷闷不乐。 在家等待的焦急如焚的安母一见到它,一把抓住,双手没头没脑地对它一顿乱打:“你说你又什么时候偷溜出去的?一大早我起来,你就不见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玩失踪?你要气死我?”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九章 幻灭 “你打死我吧。”塔尔站住,并不反抗,也不躲闪,表情厌弃地说着。 虽然安母对它其实下手也很轻,并不重。 “你?你怎么了?”安母怔住,这才看它眼圈都是红的,不禁带怀疑地问着:“你哭过?谁欺负你了?你遇到什么了?” “没有。”塔尔一口否认。 “那你为什么眼圈是红的?”安母满腹恼怒又转为关怀,关心地问着。 “风吹沙子进眼睛了。”塔尔掩饰着,低头进屋,又站住说着:“还有,即使我出去,天天我会回来,您不要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它低头快步上楼,安母没有继续追问,想着女儿不知为什么回来心情不好,也许跟肚中孩子有关,人家小孩有父亲,这个小孩没有,不禁也发愁。 塔尔也说过它会天天出去找孩子父亲,也不知道找到没?简直也是个心病。 而且这个心病,塔尔准备保留到孩子出生?安母只觉得她女儿也太难了。 到了下午五点多,安母再也想不到那个金正海与张赋才又来了,而且那个张赋才简直不要太开心,穿的十分正式,精神之极,头发依然梳的十分光滑,笑得合不拢嘴。 原本以为这个张赋才放弃了这个亲事,想不到又来了,安母也很惊讶欣喜。 现在不管是谁了,只要肯与她女儿结亲,她就接受,毕竟女儿肚子里小孩等不了太久。 “秀秀,快下来”安母给两人倒上茶,叫安父做陪,她便上楼去叫塔尔,喜形于色:“昨天那个大学生又来了,看来对你有意思,人家有心,你也不要甩脸子给人家看了,那上门的,他总是客人,对客人不不礼貌,人家会说你没家教。” “他都上两年班了,还是什么大学生?”塔尔反驳着,眉眼都没动一下。 “反正你下来,你们再好好谈谈了解下,也许合适呢?”安母劝说着,喜形于色。 塔尔好一会,才懒懒地回应说等会下去。 但是一等,这就等了半小时,塔尔才慢腾腾地下楼来。 塔尔看到张赋才也只是冷淡的打声招呼:“你来了?”这令安母给它一个嗔怪的眼神,这什么态度? 但张赋才不介意它的冷淡,满脑子都是他马上要得到的好处,心情很好,笑嘻嘻的:“秀秀,我回去反复考虑过了,不管你是什么情况,提了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是吗。”塔尔简直毫不奇怪,没有任何激动的样子,却令安母心里大大惊喜了一下,看来这事要成。 张赋才这么说是真的对她女儿有意了? “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我希望你也能诚心实意。”张赋才恳切地说,又看了安父,安母,金正海一眼:“我恳请安伯母,安伯父,还有金兄弟,大家做证,如果我拿出了安彩秀想要的彩礼,它必须嫁给我。” 安母诧异地看了眼塔尔,当真不知道她女儿倒底有多大魅力,这个张赋才居然肯拿出四百万?令人吃惊。 “哦。”塔尔简直是漫不经心,随口问着:“钱带来了?” 它直接开门见山,交易如此赤裸裸,它就象是在卖自己,开这么高价,而这不象是正常的情感交流。 令安母闻听入耳,只觉怎么这么的不对味。 安父疑惑着:“这就带钱来了?” 塔尔与张赋才昨天才刚相亲,今天就谈上彩礼钱了?是不是女儿明天就得出嫁了?这也太快了吧。 张赋才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张银行卡,对塔尔扬了下,笑嘻嘻的:“这有四百万。” 安母眼都直了,这张赋才居然真拿了这么多钱来?她又充满期待地转首看向塔尔,这是不是也要的太多了?但塔尔应该会答应了吧。 金正海则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人,欲言又止。 安父似乎也惊讶不已,脱口:“这么多?” “我是不介意的。”张赋才得意的笑着,满脸青风,看着塔尔,看它就象金钱一般可爱:“这些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遵守我们的约定,把一切都置办好后,我们就结婚,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张赋才自然是指叫塔尔给他买车买房,买他想要的一切。 塔尔淡然微笑了一下,眼中有丝讥讽:“如果这都是你自己的钱的话,那当然没问题,我可以遵守约定。” 这令金正海的脸色变了一下,张赋才的笑容也己凝滞,但是他继续笑着,显得已经有些不自然:“这些当然都是我的钱,不然你以为它们从哪里来?” “从哪里来?你自己知道。”塔尔仿佛是漫不在意地说着,但言词犀利,眼睛并不看他。 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视门外,向门口走去。 金正海与张赋才交换眼神,推了一下他:“你去跟它好好谈谈。” “你怎么想的嘛?”张赋才对塔尔背影喊了一下,安父安母疑惑地看着。 张赋才也站起来,追着塔尔走出门口。 “让他们自己单独沟通一下。”金正海对安父安母勉强一笑,解释着,实际他也不知道这什么回事。 塔尔走出门外,张赋才跟了出去:“秀秀。”他低声喊着,有压抑的不满。 天色黄昏,天空无尽的苍白,清冷的风吹得脸上皮肤发凉。 有几个邻居在自家门口闲聊,两个小孩在玩一个扭扭车。 “你在想什么?”张赋才站塔尔身边两步远的地方,低声问着,状似闲聊。 “我在想这钱是谁给你的。”塔尔轻笑了下,它看来似乎知道些什么。 张赋才有些心虚,忍不住气恼:“有钱给你就行了,管它从哪来。” “难道偷的抢的你也敢要?”塔尔似乎很不屑的说。 这令张赋才吃了一惊,偷的抢的?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如果不知道,也不用乱猜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塔尔正视张赋才,双目清澈,似乎洞察一切。 张赋才不敢正视它眼神,心虚的有些不耐烦:“那你说是谁的?” “我等你告诉我。”塔尔平静的说,它似乎在等回答。 张赋才确认它肯定不知道,不禁放松的笑了下:“钱是我的,今晚你去我家吧,我父母也想见见你。” 哪有晚上去拜访相亲的男方父母的,动机可疑。 塔尔几乎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不去。” 张赋才表情又僵了下,继而深吸了口气,忍耐着:“你不会食言吧?你说过我拿钱来,你会嫁给我,我们得见双方父母商谈婚事。” “但这钱不是你的。”塔尔冷冷的说。 “你?”张赋才气恼起来:“这钱谁的,有什么关系吗?”纠结这个问题令他心烦,谁还跟钱过不去? “当然有。”塔尔扫视着他,声音淡然:“如果钱是你的,自然没问题,如果昰别人的,那么请你转告那人,四百万不够。” ”你!”张赋才脸色几度转变,红了白,白了红,终于是忍不住暴发:“你不觉得就你这样的,末婚先孕的,居然还有谈判的底气?谁给你的勇气?难道还得身价千万才能娶的到你吗?” 塔尔并不愠怒,目光望向天边远处,几只归巢小鸟划过天际,它的声音淡然如水:“是的。” ”你!你真是有病!”张赋才忍不住怒骂,他觉得他己委屈求全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总有办法的对吧,你想想,四百万啊。”张赋才对金正海诱导着,希望金正海配合。 钱都到他手上了,再退回去总是不情愿。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金正海正色着,这个张赋才再爱财也得看看那个钱财之主是谁,敢不怕死的招惹? “你如果不听,到时引发什么后果,你可别后悔。”金正海正色警告着。 张赋才没说话,在计算着得失之间盘桓,天却早已黑透了。 他寻思着找个地方与金正海一起吃饭,顺便看看怎么把这个钱可以想办法吞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章 成事不足 但是一辆车在夜色中幽灵似的出现,无声地靠近了他们走的路边,突然一声喇叭摁响。 闻声金正海转头,路灯下只看那车,他就己认出来,那个金主哈戈居然出现,找他们来了。 他赶紧一拽毫无所觉的张赋才:“赶紧的,卡拿出来。”他还年轻,都没结婚,还不想死那么早。 上次哈戈差点没掐死他。 但是张赋才不想拿出来那张四百万的银行卡,他推着金正海,陪笑着:“你去跟他谈下啊,看能不能换个女人。” 金正海无奈地走去哈戈的车边,那一刻,他是后悔做这个好人了。 原本以为他在做件好事,他可以不要这个安家女孩,但可以为塔尔介绍个更好的。 但这件好事他自己都不做,为什么又会指望张赋才会做成功呢? 哈戈双腿又架上了方向盘,黑色西装,车里没开灯,仍旧是戴着墨镜,路灯光照进车里,他就象是个鬼影透着阴森。 他没有看靠近的金正海,墨镜后眼神似乎在正前方,但语气淡淡的在问:“它答应了?”他在问结果。 “这个有点麻烦。”金正海委婉地解释,看着降下车窗玻璃的窗口内的哈戈。 这个人全身有种令人惧怕的气息,它象夜里潜伏的怪兽阴影,在暗夜里似乎欲扑出来择人而噬。 但这人不是个人吗? 金正海无论如何猜不出他什么来历,又是什么人,但看着就象有权势有身份的人,身份神秘,估计轻易无人敢招惹。 “是吗?”哈戈反应不大,听不出失望,也许一切都在他预料中,他肯定知道这件事有难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谈好的价格,这次它却又变卦了。”金正海似乎也觉得很奇怪地补充着说。 哈戈双手交握,面无表情,那手指骨节在路灯光照下苍白瘦削似白骨。 “我猜这个安彩秀虽然出身普通,但眼光真是太高了,四百万都不能满足它。”金正海继续报告着,只觉这个安家女孩是不是当真太贪婪了,不知足。 哈戈甚至头都没偏,但眼角却有丝光芒突然扫过来,令金正海瞬间觉得喉头一紧,就似被针刺了下,再说不出更多猜疑塔尔人品的话来。 “它想要多少。”哈戈沉寂了一会,才又毫无情感地问了一句。 “一千万。”金正海赶紧回应,一边小心等待着结果。 又是仿佛亘古的沉默,金正海心里忐忐着。 哈戈会大怒或是生气或是激愤或是跳起来? 但都没有。 他声音平淡的如古井无波:“你认为真拿一千万,它就会动心了?”即使真拿一千万来,塔尔估计还会加价。 这个塔尔根本就不是人类货币或是物质条件可以诱惑让它上当的主。 金正海开始觉得不自在了,大概这个塔尔曾经是出身极有钱的豪门贵族,流落到平民家庭了? 对一千万如果也看不上眼,这也太令人诧异了,这眼界真不是一般的清高。 他却还为些不高的死工资,在银行任职,人比人气死人。 一千万,他只能望其项背了,一辈子也挣不到,可是塔尔却还瞧不上眼。 金正海没有说话。 但是他看不出塔尔身上衣服有多值钱,只是穿着平价的合适衣服而已,也不是有钱人,也没没落豪门贵族的气质,凭什么瞧不上那么多钱? 这也许只是穷人的骨子里维护自尊的面子而己,但是塔尔对张赋才拿四百万来的态度又不是假装的。 这么多彩礼简直是换任何一家想嫁女的家庭都会喜疯了。 但安家女孩没有,它几乎是漠视的,它真的是对金钱毫不放眼里,这令金正海又钦佩又诧异。 “你不用再费劲了,把卡还我。”哈戈厌倦地说。 金正海马上就跑去找张赋才,催着:“卡呢?快给我。” 但张赋才不想给,叫着:“你们谈了没?可以再换个人啊。” “他没说要换。”金正海心里烦厌着,一把抓住张赋才手臂,用强反扭,他是有几下子搏击功夫的,对付文弱书生张赋才不在话下。 张赋才“唉唉唉“叫着,被人高马大的金正海捉住胳膊反扭不能动。 金正海在他身上一通搜,搜出了那张卡才放开他。 张赋才气急败坏叫着:“我要告你非法搜身,侵犯人身隐私权。” 但金正海根本对他的控诉听而不闻,赶紧跑过来把卡递给哈戈。 得罪同事,他大不了不在那家银行干了。 但这个墨镜有钱人惹不起,金正海也不想招惹哈戈,赶紧还卡了事。 “他谁?”哈戈扫视车外路边那个怨忿的张赋才。 他正恼怒地甩着胳膊跳脚叫着找着另一个借口,愤怒地发泄着被夺去银行卡的不甘心:“金正海,你把我胳膊扭断了。”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气愤,几百万啊,飞了。 金正海并不理会张赋才,对哈戈说:“他就是我介绍给安彩秀的银行同事。” 当初金正海找上哈戈说自己不成,可以介绍自己朋友同事,与塔尔谈朋友,如果能成,但塔尔要的四百万,哈戈要出。 所以实际都是金正海跟哈戈在接触谈洽,而不是张赋才。 但现在张賦才到手的银行卡被夺很不服气,他跑了过来。 通过车窗第一次看到这个有钱人哈戈,知道他就是金主,张赋才就叫着:“大哥,你能不能再换个女人,那四百万给我,我肯定能成功。”他想亲自跟这个哈戈谈判。 张赋才继续眼珠转动推荐着:“要不,你把这钱不投女人身上,投银行买理财产品也行,我给你推荐几个产品,那一年下来收益也高,稳赚不赔,包你满意。”推荐成功,他也有提成。 看着这个急于展示自己,喋喋不休,一脸急功近利的人类嘴脸。 哈戈仿佛不能置信地看着金正海:“你介绍的他给塔尔?”他似乎知道塔尔不肯答应的真正原因了。 “什么?”金正海明确表示自己第一次听到塔尔的名字,对哈戈这么问比较疑惑。 但他还是要维护同事情谊与面子,热心介绍着:“就是他,张赋才,名牌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两年了,业务能力特别强,以后有升职的无限空间,比我这个只是当个保安的强多了,所以我把他介绍给安彩秀的。” 张赋才也很是得意地笑着,金正海如此给他面子,向金主介绍自己,他已经不生金正海的气了,得意地手伸入车窗内要与哈戈握手:“很高兴认识你。” 但哈戈根本动也不动,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思,墨镜后目光冷冷地看着张赋才,似乎要看透到他心里去。 这眼神如刀令张赋才莫名觉得心惊,竟然也不敢生气,讷讷地收回手,自我解嘲:“不握没事。” 哈戈沉吟着倒想了起来:“那个安彩秀拒绝你了?为什么?” “嫌给的钱少了。”一说起这个,张赋才就特别生气,觉得特别没面子地鄙视地发泄着:“这个女人它以为它是谁啊?就除了长得好看一点点,它还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又还没结婚肚子里就怀上了不知是谁的野种,都不是原装货了,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彩礼价钱?有人不嫌弃,肯要它就不错了,眼光居然还不低,四百万还瞧不上眼,说实话,是我,不说四百万了,叫我拿四万娶她,我都嫌亏了,它还真把它自己太当一回事了。” 金正海一直怀疑塔尔怀的是哈戈的孩孑,可能因为什么原因他不能娶塔尔,所以哈戈才不惜重金要为这个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父亲。 他用胳膊肘撞了张赋才一下,瞪了他一眼,提醒他别乱说话,什么野种不野种的。 “撞我干什么?”张赋才很不满地翻白着眼。 “你好歹也是大学生,说话有素质一点。”金正海提醒着。 “它当时怎么说的?”哈戈对他们小动作视而不见,对张赋才的牢骚似乎也听而不闻,他似乎也并不关心塔尔如何被贬损,继续冷淡问着,他要知道这个。 张赋才把塔尔当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也就是说如果这钱是张赋才自己的,塔尔不介意。 但如果是别人的,就必须加价,这令哈戈沉思,塔尔怎么知道张赋才拿的钱不是他自己的? 哈戈转首看着张赋才,他也并不太想知道或者关心人类都想些什么。 但是他墨镜后的眼睛有诡谲光芒闪射出来,令张赋才对视那黑色如骷髅黑洞眼睛的镜片,只觉莫名就有头脑刺痛晕眩的感觉,刹那头脑仿佛不是他的了,一片空白。 也就片刻,大概几秒,张赋才又恢复正常,心里讶异无比,他刚才经历什么了? 这个人类果然贪心,居然还想贪回扣,哈戈给塔尔的钱,他也想分好处,要的太多,被塔尔发现不对了。 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哈戈点头:“很好。”他声音一贯冷淡,让金正海与张赋才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什么很好?不禁面面相觑。 “去吧。”他声音中有指使的意味,但透着厌倦。 金正海还在莫名其妙。 却见张赋才却似接到什么指令,径直双眼发直,混混噩噩地就绕过哈戈的车头向路中心走去。 他这刻犹如失去了心智的空心人,茫然地无视车流,走向路中心,似乎要去路对面。 路上车来车去,车灯雪亮。 一辆行驶的小车紧急刹车声,仍是撞上了张赋才,他被撞得手势前伸,摔倒在路上。 另一辆车并行的,完全意料不及地也是紧急刹车避让,但仍是从他伸出的手臂上碾过一个车轮,令人不忍直视。 这是大街道上,实际还是有人来去横穿,行驶的车速都并不算很快,但张赋才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根本无视车辆,任意穿行。 导致虽然那些正常行驶的车想要避让并及时刹车,仍是酿出了事故。 实际上如果车速都再快点,这个张赋才根本就没命了。 金正海明知道这么多车,张赋才突然这么穿越大路,还不看车,相当危险,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车祸己发生,事情发生都在刹那间。 他都惊呆了,随即赶紧跑过去,眼角瞥见,哈戈根本都不看他们一眼,自顾驾车冷淡的离开。 塔尔又被安母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骂它不珍惜爱它的人,人家拿四百万来己证明真心了,塔尔居然又得罪别人,错过了这么好的有钱人家。 但塔尔并不争辩,也许再争下去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只是隐忍,直到安母说累了后离开。 次次与安母争执后,它己甘愿认输。 也许这就是人类生活,天天如此上演,直到小孩出世,这种日常纠纷都不可避免了。 塔尔站在了楼窗边外望,实际上夜空是可以肉眼观测到昂宿星团的,但是因为严重的夜空光污染,想看到那些星体并不容易。 当然不是所有昂宿星团所有的存有,都似米达安德林沃的那样的具有神奇级的展示,这三个是进化拔尖而相当突出的星际个体。 他们在光的纬度中可以用能量创造出所有事物。 就好比那张仿造床,被子床单床垫床框架看着当然都不是同一种东西。 但塔尔睡上后,它们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整体,全是一模一样的,能量仿造的平淡的材质东西,睡在上面犹如睡在水泥地面上,让人哭笑不得。 塔尔去躺上了安家真实的床上,这才是真实的触感。 床木是坚实冷硬的,有木头的质感,刷漆的色泽,而床垫柔软,铺的床单花色大朵盛开,布料厚实柔软,被子盖上有温暖的保温效果,能感觉被子的厚度体积及充盈了空气的软和度。 它们分别都不同。 对比之下是有着很明显的分别的。 而米达安德他们用能量仿造出的东西只是看着像,但不是物质层真实让人触摸感觉到的实质事物,也许他们也不肯为塔尔费心,只是敷衍的造出个床,并不肯再细致化的把床改造的更象。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一章 纠缠 夜里下起了冷雨,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千家万户的屋檐及不同露天物体的表面,尤如在演绎一场纷乱的杂音大合奏。 下雨夜,听着雨声,在温暖的被子里是最适合沉入梦乡的夜晚。 塔尔只是合衣倚靠床边,静静听着雨声,眼睛盯着房中暗色背景中的某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维持原状,一动不动。 一个人影犹如幽灵般出现,掩去了所有的光芒,与黑夜的背景融合为一体,看来显的有如黑夜的幻化,在床边俯视着它,双眼同样黝黑,也是一言不发。 “我以前见过你们金发蓝眼的曾经形态,不知在哪里见过。”塔尔轻言细语:“我丢失了一些记忆,记不起来了。” “你叫我来,就为这个?”米达似乎很不屑,语气有些不耐。 塔尔一直在心里默念他,叫他过来这里。 它与他们有着心念上的联系,也与他们救治过它有关,为它治伤替换上的物质能量粒子组合的原子结构也带有他们的能量信息。 “你能帮我想起来吗?”塔尔似乎并不在意他什么态度,自顾说着。 米达不语,抬手去放在它的头服这个同族妹妹下一世转生美国,那边的灵性信息开放,容易让她接受,尽快让她从每次转世的痛苦中觉醒,回归于她原所在母星团里去。 这一世,任小凤都快支撑不下去了,经常有抑郁自杀之念。 “嗯。”米达还是吭了一声。 迟早的事,他们以前也讨论过。 “我不去。”塔尔似乎在试探他的意思。 米达看了它一眼,眼神中仍是不关己事的淡然:“这件事我们会跟阿威亚商谈,如果你找到服从的主人了,则由你的主人做主,我们不再干涉。” 塔尔沉默,竟然是无言以对,它不要什么主人,它是自由独行的个体。 “如果非我之愿。”塔尔顿了下。 “当然,这个得你自己同意。”米达似乎在嘲笑着,曾经塔尔要四百万把它自已卖掉。 “我也可以启动自毁程序。”塔尔接着说,它看来平心静气,似乎在说别人的事,但却是在做着终结自身的决定。 这有点象任性了。 终于米达似乎有点动容了,他当然知道塔尔说的自毁是指什么,他在思索,然后他轻声说着:“塔尔,你被这个物质身体影响了,要知道,你并不是它。” 塔尔能量之芯片曾是那么鲜活生动,充满意识跳跃的灵动,吸取着天地间的能量,扩充着,丰盈着,闪闪发光。 塔尔垂下头,没说话,视线落在它肚腹上,表面看来还是没变化,但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它忽然看来很沮丧,低垂眼帘,不再说话。 实际塔尔己不再自由,一个存在体正在想要藉由它而生。 胎儿未出生之前的时日,塔尔己不能为自己做决定。 但孕妇因为身体自身之内的身体改变,情绪情感都比较敏感,脾性起伏变化也很大。 这就是很多女子生下婴儿后还调整不过来这种大改变,再加上如果还没人关心照顾,就会产生严重的抑郁焦虑症的原因。 外面的雨声有如敲鼓般在天地之间喧嚣,哗哗作响,房间里也似乎更黑暗了,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色是什么表情。 这是冬雨,实际更象初春的雨,一月己过完了,这是二月初,再过几天就立春了。 有黑暗的掩饰,塔尔声音听起来感觉很没精打彩地回应着:“我知道。” “你可以坐我身边吗?”它接着又请求。 米达似乎是犹豫了下,终于是坐在了床头边。 塔尔顺势靠在他身边,抱住他,不再说一句话,似乎这就令它满足了。 虽然米达就象是能量本身,仍是平淡,塔尔抱着他犹如抱着一块能量仿造的床木板,让人生不出任何心里涟漪。 “我还记得你是杨明华的样子。”米达还在说着让人扫兴的话。 这刻暖昧的时候,他在提醒着塔尔,他是不会把它当女性来爱的,他也没有表达的爱意。 如同人生活在空气中,又如何表达空气呢? 他们本身就生存在爱的能量中,而这种能量也仍旧是平淡,毫无激情,兴奋可言。 他们不是人类。 对爱有肢体动作的展示表达,比如亲吻或拥抱,那是人类。 他们是理智的,爱的能量不能成为他们的羁绊。 虽然种族中有可能为了繁衍后代,但他们有别的可行的不接触方式。 “我己忘了。”塔尔否定它曾是的样子。 那象它的前世。 “那时的你具有挑战性。”米达似乎在轻笑,他经常威逼利诱,那时是杨明华的塔尔,看塔尔气的暴跳如雷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现在呢?”塔尔仿佛呓语似的问。 “现在你让自己活的象个真的人类,心里的渴望永远不满足,只想着要,还要更多,欲求不满。”米达嗤笑着,虽然最后一个词不太贴切。 塔尔就象个喜欢上吃糖的小孩,任性地开始知道要它想要的糖果,一次又一次索求。 塔尔不回应,似乎在思索他说的话中意味。 即使被嘲笑,塔尔仍然是轻柔地说着:“塔尔之芯会吸收能量,当你是为能量团形式的时候,你就让我都吸收了吧。” 米达不置可否地失笑:“你可吸收不了,我的能量太大,你这个芯片它虽然不属于地球,但毕竟它还是属于不同的物质形式,当芯片吸收太多,承受不了,它就会爆炸毁灭了。” “那就让我毁灭好了。”塔尔随口毫不在意地说。 米达怔了下,一把推开它,床边站住,他脸色变严肃。 他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塔尔是真的开始执着迷恋他了。 虽然不知道这种原因怎么引起的,也许是因为这个女性身体,这个孕妇身份,也许是因为肚中那个小生命引发了塔尔的泛滥爱心。 “还有几个月。”米达出声提醒着:“你应该学会忍耐。”等那个存在体诞生,塔尔就可以换下一个至少具有一些积极性的身体了。 但是换上的身体都是已死亡的,似乎也不具备生命积极和活跃的特性,却会带些厌弃消沉的影响。 塔尔这个身体里的存在体选择了自杀离开,现在这个身体又怀上孕,身体变化着,还又处于孤立,时常受挫的状态。 米达也似乎能理解塔尔无处着落,没有归属感,陷入人类群体意识,被左右拉扯的迷茫失方向感的状态。 塔尔被这个物质身体影响了,也许跟它体内那个正在生长的人类胚胎有关。 但这种状态只要离开这具身体,应该就会自动解除了。 ”我不。”但是当下,塔尔执拗着,坚持着,它偏头,眼中闪现着晶亮的光彩:“米达,我要你和我在一起,你做这个孩子的名义父亲。” “住嘴。”米达忍不住责备的语气,很不满,一个芯片人而已,怎么可以对他有眷恋,而妄想要更多? 虽然他能理解塔尔表现的这一切并不会持久。 但这一刻,是塔尔不愿主导身体而引发的,这象是这个身体对他产生了爱意。 “米达。”塔尔不管不顾,跳下床扑向他,张臂就又去抱他。 不过它扑了个空,在它眼前,米达如同影子一般在夜色里融化,消失了踪影。 塔尔跌在床边柜孑那,额头撞在立体柜子的边角上,有些痛,大概撞红了,样子狼狈。 但它似乎根本无所谓地跌坐在那冰凉的地上,也许在反省,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外面雨声下的愈发大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天气却又马上好转,万里无云,天空明媚,小鸟啼鸣,彰显着这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不过,安家也迎来了不速之客,仲义宝。 从这场车祸纠纷中还没解脱出来,虽然行车记录仪显示这是一场意外,但是仍有连带责任,虽然有车险,货车司机当然也要赔。 但仲义宝他也必须赔偿死者家属不小的一笔赔偿金,这当然也令仲义宝心中恼火,但是他想到了塔尔,当初塔尔答应出一笔十万的封口费。 现在他就上门讨要了。驾驶执照被扣留,车也不能开了,骑的摩托车来,他现在也对女色没心思了,只有一个想法,要钱。 见死了一个,另一个还敢来找它,而且昨晚受挫,再见到仲义宝,塔尔脸色己很不好看了,还是一大早如同债主似的上门的傢伙,它盘算着对付之法。 一见塔尔,仲义宝就毫不顾忌,嚷嚷着伸手就要:“把欠我的钱还我。” 这令安母诧异,她没认错,就是当初那过路的面包车上下来的二人中之一,她女儿什么时候欠人家钱了?又是欠了多少? 但塔尔似乎怕安家父母知道更多真相发怒,直接把仲义宝拉出了门,沉着脸,很小声:“你小点声。” 这令仲义宝得意,如同抓到把柄:“把钱拿来什么都好说。” 他上下打量着塔尔,毫不顾虑淫邪的目光:“你如果敢不给,可别后悔,到时我肯定让你卖身抵债。” 塔尔心里恼怒,表面淡然若素:“你同伴已死一个了。” “你就以为我沒同伴了?”仲义宝斜视着它,一副不屑而痞子的口吻:“我的人多着,你要是不怕死,我可以再叫几个兄弟上门。” 他把脸一沉,低声威胁着:“废话少说,拿钱来,十万一分不准少。” 这一家就一个年轻女儿,一对上年纪的父母,仲义宝并不放眼里,认为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而且吃定了。 申大元死了,没人与他分这笔钱了。 塔尔冷冷盯着他,它再次想到哈戈的话,杀了第一个还会有第二个。 如果这个人类主动挑衅的话,它不介意也一并解决了。 “在银行里,你跟我去拿。”塔尔似乎妥协了说。 “你可别想耍花招,我跟你说,我可知道你家在哪,你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庙。”仲义宝想到申大元对塔尔动邪念后,就莫名离奇的车祸死亡,这就让他有些心里嘀咕,这个安家女孩可能克男人。 他可不想自招灾殃。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应该还是只拿个钱比较稳妥。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二章 勒索 “我能玩什么花招?”塔尔斜了他一眼,似乎轻视的表情:“你敢勒索钱财,你还怕什么?” “少废话。”仲义宝凶狠的把它一推,他可不想在这女孩面前示弱,拿钱当然要稳妥的拿,犯不着还牵扯上警察,到时有命赚这个钱,却没这个命花。 仲义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己写好的借条,拿出笔和印章,催促着:“你签字画押就可以了。” 这是伪造债务关系,逼迫塔尔签字按手印造成借贷事实。 仲义宝想的当真周到。 塔尔皱眉,如果可以,它现在就想掐死他。 但是环视左右,这排邻居有两户门前有人走动,眼光在往这边瞟。 大白天的,青天白日,如果仲义宝死在安家门口。 如果它不想亡命天涯,不想被警察没完没了地追查审讯的话,做的出格是要承担后果的,它没有米达他们遁形的本事,它有名有姓还有人类家庭背景。 塔尔盯着他这个摩托车,也就普通成人型黑色,车型看起来大街上很普遍,但重量应该不轻,三百多斤是有的。 它沉思着,再看看仲义宝:“你这个车看起来不错。” “哪那么多话,签字。”仲义宝把笔和借条直接伸他面前,逼迫塔尔签字。 一个女孩又懂什么摩托车,他也懒得解说。 塔尔没有伸手接,只是目光扫了一眼,当然不是它写的,但内容很充分,只要它签下,就是承认了这个借贷关系,那么它就得拿这么多钱去还上。 它如果不还,仲义宝手中这张借条至少是个凭证,可以做为催要的证据。 塔尔当然不会任仲义宝拿捏,它轻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地说:“不用了吧,我现在就去拿钱给你。” 当然它就是有钱,手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金,何况它也没钱,仲义宝也是这么想的,怀疑地看着它。 “现在我们就去银行拿。”塔尔似乎在安抚他地说,动手也不能在安家门口。 “你的卡给我。”仲义宝一伸手,总是不放心,塔尔看来毫不惊慌,答应爽快,让他生疑,事件太顺利,他反而担心有诈,问塔尔要银行卡,他想自己去取。 “给你,你自己去取?”塔尔看了他一眼,反问。 这一眼似乎别有意味。 这一眼又令仲义宝警觉地想到了,他如果拿塔尔的银行卡去取钱,这个姑娘去报警怎么办? 他总要想出个两全之策,如果他跟塔尔一起去银行,又担心人多,塔尔闹起来,露陷,别钱没拿到,还招来了警察,万一惹急了,他也许会把这姑娘杀了。 仲义宝至少应该是制服了塔尔,断后患,然后去自己取钱。 或者是约定个时间,让塔尔自己取好钱了,弄个地点把钱偷偷给他。 这大白天的,他也不能太正大光明的勒索索要。 他脑中思路百转,稳妥的只有先造成事实再说,因此狞笑了下:“钱不急,你先签字了再说。”再次把借条与笔递向塔尔。 塔尔笑了下,神情悠闲:“你认为我会签?” 仲义宝奇怪地看了它一眼,换上阴狠的表情:“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敢不签试一下?” 塔尔退后两步,面上仍是不在乎的淡然笑容:“不签,你会怎么样?”它淡然问着,眼眸中却己带上了奇怪的怜悯神色。 它似乎并不怕仲义宝,那眼神又那么奇怪。 但是仲义宝不屑一顾,低声凶狠的威胁着:“我会杀了你家两个老不死的,再找几个兄弟轮奸了你,你信不信?” 塔尔闻听眉毛一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诧异:“你不怕被警察抓了?” “怕什么?大不了老子被判刑死了,十八年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只要不死,你记着,六年八年,从牢里出来那天起,只要你还活着,我仍旧不会放过你。”仲义宝明显的威慑恐吓着。 “十万只值你一条命?”塔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仲义宝:“你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吗?” 塔尔记得它自己都价值不止1000万。 “我一条命换你家三条够本了。”仲义宝继续不怕死的凶狠的说。 塔尔似乎也愣住了:“你跟我有仇吗?你要用你一条命换安家三条命?”它还没有见过表现这么穷凶极恶的人。 当然那个捅它一刀的那个也很凶残。 “所以你最好花钱买消灾,既然答应出封口费,你就必须出,我这个人言出必行,你也必须遵守约定。”仲义宝又开始跟他讲当初的约定,当真是令塔尔继续愣住。 “可是我没有答应啊!”塔尔疑惑地说。 “你记住,这是你欠我们的,我大哥申大元就因为你,他已经死了,这也是你的赔偿。”仲义宝咬牙切齿,理直气壮。 塔尔有些头疼似的抚额:“可是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你坐在车边,导致他跌出去了。”仲义宝换上悲愤的表情,狐死兔悲,他在悼怀着他的这个勾搭成奸的兄弟同伙,死去感觉少了一个左膀右臂了。 但这个理由当真令塔尔觉得匪夷所思:“那是因为你没关好车门。”仲义宝怎么可以怪它? “就是因为你,你要是不挣扎?”仲义宝怒气冲冲地控诉:“都是因为你,车门我关好了。” “那你就是说我不应该动,让他对我做什么吗?”塔尔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仲义宝这都什么脑回路? “你都甘愿上我们的车了,你不就应该任我们摆布吗?”仲义宝看来振振有词。 塔尔非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所以你就是说都是我的错?” “就是因为你,所以这个钱你就必须拿出来,不管你想不想拿?你都必须拿。”仲义宝借着申大元的死去事件有了非常充足的借口。 塔尔忽然发现它即使在人类中混了很久,但还是不了解人类这个思路逻辑。 仲义宝这是要别人的东西相当的理所当然,而且还必须强令它拿出。 “赶紧签字,十万买个平安,心安。”仲义宝又重新继续他的相逼,试图去抓塔尔的手,想强行让它签名,这钱他非要不可了。 塔尔再次闪开一些,不让他碰触,神色不悦:”你走吧,我当什么也没发生。”它当然不签这个东西,如果仲义宝继续招惹它。 “你可别不知好歹。”仲义宝又开始转为凶狠,眉毛压低,双眼微沉,威胁着。 塔尔一转首,看到安母一直在门边紧张地盯着他们,似乎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也不过来。 塔尔给安母一个安慰的笑,表示它没事,她不用紧张。 它又看着仲义宝:“我不想在家门口谈这个,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吗?”它似乎也有顾虑。 这当真令仲义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愣神,随即大喜过望,在塔尔家门外,大白天,他还真不敢太做的过份。 而且塔尔也没说不给钱,让他看到希望,也许这女孩也害怕他的威胁,现在就是找地方协商的问题。 “我告诉你这个钱你非拿不可,我可是在社会上混的,你要是跟我耍花招,我会让你知道厉害。”仲义宝加重声明,不管塔尔耍什么花招,但一个年轻女孩子哪能斗得过混社会的痞子似的他。 “我知道啦!你厉害。”塔尔似不屑一顾地笑了下。 看着塔尔似乎无畏,不知晓厉害,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他开玩笑的傻白甜的憨样。 仲义宝心中更加笃定,觉得自己绝对可以把它拿下。 这十万,他要定了。 仲义宝坐上摩托车,看着塔尔又警告威胁着:“你可别趁机跟你家人说,叫他们报警,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塔尔倒的确没有捣鬼,对门口安母挥挥手,叫着:“我出去一下。”然后不等回应,去跨上摩托车坐在了仲义宝的身后。 安母追出来,眼都瞪直了,她女儿又跟别的男人跑了?气急败坏:“你去哪?” 不过,只有仲义宝骑的摩托车喷出的尾气回应她了,安母气的跺脚。 风吹掠着塔尔的头发,飘飘欲飞,前面车镜里映着它的脸。 塔尔脸色冷淡,说出口的话也正被冷风吹走:“你这么个做法,想过应该怎么死没?” 仲义宝猛的刹车,惯性作用,塔尔向前一扑,堪堪扑上他身体时,差几分。 塔尔及时止住身体冲势,有那么一刻,它想一拳把仲义宝连车带人击倒。 “什么?”仲义宝似乎没听清,一路上风灌耳声太大,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停车在问。 塔尔一下蹿下了车,这摩托车车速己离安家有一里多远了,它将纷乱的头发往后掠顺。 仲义宝当然不会往热闹街道去,却是往外开上了条偏僻道路,见塔尔下车,他也把车一停。 路边有大树,粗直的树干,连片的枝条交错,树另一边是深沟道,深沟道过去,是田地。 一片绿色的田地,种着油菜,路边有些田地夹杂着稀落的叶子掉光的矮小枝条果树。 也有一两人走过,或一两个小型车辆开过去,他们都不认识,但这条路上明显人少。 “这哪里?”塔尔似乎有些迷惑。 “去往仁丰县的外围偏僻小路。”仲义宝心里还是想要钱,再次凑近塔尔,并提示它这种地方可是很偏僻的,意思是塔尔别想耍花样。 塔尔警觉地又闪开几步,保持距离。 仲义宝又拿出了借条与笔,他当真掉钱眼里了,认定这个十万,无论如何不肯放过塔尔。 “赶紧签字。”仲义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逼迫。 塔尔皱眉,眼晴看着那些大树的粗糙树皮,声音平静:“我说过了,我没有答应,要给你这十万。” 仲义宝愣了下,有些恼羞成怒:“你耍我?” “我也没钱。”塔尔继续平心静气。 它似乎就在激怒他。 但塔尔知道它说的是实话,它确实没钱。 “我警告你,你哪怕就是借,你也得把这十万付给我。”仲义宝不能忍这口气。 他以为塔尔是与他找地方商量如何还钱的事,结果塔尔跟他说没钱?他都满怀希望了,塔尔跟他说没钱? 他有被这女孩摆了一道的气急败坏。 “真是抱歉。”塔尔冷冷地转身与他对面相对,语气中也没有抱歉的意思。 仲义宝愤怒之极,冲过来,右手一把抓住塔尔胳膊,一巴掌掴打过去。 这个姑娘敢耍他,捉弄他。 他觉得如果不让这个姑娘知道他的厉害,这姑娘是不会听话的。 “你敢打我?”塔尔没有闪躲,但脸色一正,双目喷出一道凌厉的光,这语气这眼神,居然有威震的作用,令仲义宝扬起的手停滞了下。 但只是一个姑娘而已,仲义宝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即不服输地痞劲上来,叫嚣着:“我就打你怎么了?我还要玩你呢。”继续这一巴掌用力扇过去。 他还不相信,他一个男人还制服不了一个姑娘,塔尔敢欺骗他,他要打得塔尔满脸开花。 不过突然被强大电流通过击打的熟悉感觉令仲义宝犹如触电,退后了好几步,不敢相信地甩着身体右边己明显麻痹酸痛的手臂,那是刚才抓住塔尔的右手臂。 “你那个老三叫什么?他那晚捅了我一刀,我还没找他算帐呢。”塔尔冷冷盯视着他,说出口的话比刀子还尖锐,刺的仲义宝一激灵,瞬间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塔尔,随即眼中开始带上了恐惧:“是你,是你!居然真的是你!” 那晚他们臭味相投的三兄弟一起见色起意,遇到的那个鬼似的会邪术的诡异夜路单行女人,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塔尔?他当真看走眼了。 “是我。”塔尔冷淡而厌倦地点头。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三章 决定 塔尔嘲讽地看着仲义宝,手上拿着那个借条,单手揉皱,放在手心,捏拳,然后展开,纸片己被它的能量催化成为一点点的小灰炽。 它轻轻一吹,灰炽随风消散。 仲义宝一句话也不敢说,脸色灰败。 如果问仲义宝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就绝对是在审讯室的时候,他与申大元居然没有认出这个姑娘,就是那晚他们遇袭遇到的那个。 也有可能是他们好色惯了,看到塔尔这个物质身体长的还不错,色迷心窍,记忆就出现了偏差,明显袒护地视而不见,没认出来。 这就导致他们有个误解,以为他们对塔尔有恩,跑来纠缠。 见塔尔温和好欺,又比较配合,他们甚至还起了不良念头,想要勒索敲诈一笔。 当申大元意外死亡后,车祸赔偿金让仲义宝无论如何心里不爽,继而又跑来找塔尔,坚决要敲诈一笔做为弥补。 十万想想也心动。 塔尔的态度似乎说明这笔钱是很好拿的,那就让仲义宝更不愿意放手了,他认为只要威逼利用下武力,这笔钱绝对可以解决。 但是他自己带塔尔来到了偏僻的地方,却发现塔尔不是别人,正是那晚他们兄弟三视为女鬼的那个姑娘。 那晚的诡异,以及塔尔那时即使膝盖流着血,也要报复他们老三的狰狞模样令人记忆深刻。 它象复仇女神。 尤其是它身上还带电,还是高电荷,刚才仲义宝右手臂都被打得酸麻痛胀。 仲义宝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马上逃走,然后向警方举报这个女巫,这个女孩肯定是女巫,白天也敢出现,当然肯定就不是女鬼。 他慌张地奔向他的摩托车,塔尔站在原地,它的目光还在冷淡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塔尔己说出了真相,它会不会放过他,这很值得深思。 仲义宝只觉得头脑混乱,乱如一锅粥,他右臂酸麻,心里惊慌,只有逃的念头,他必须赶快逃走。 “你小心看车。”塔尔在扬声高声说,这令仲义宝更慌张了,右臂似乎都更酸麻的无处着力,但他还是拼命扶住了沉重的摩托车车头把,扭动油门。 其实塔尔己经提醒他了,但仲义宝太慌乱了,只注意塔尔会不会追他,匆忙地油门一扭,摩托车就突地冲向了路前方。 他的确没观察路面,也或者摩托车不由他控制,当他转移视线向前时,却已偏离行驶路线斜冲向了对面而来的一辆正常行驶方向的二轮电动车,车是一个顺这条路过去准备下田的一个中年妇女。 刹车转头都来不及,两个车瞬间撞到了一起,离塔尔只有二十多米。 “呯“的撞击声响,两个车一些小部件碎片四溅,那个妇女被撞的与电动车分开在一米外。 但仲义宝连车带人摔倒在地,实在是他右臂不能着力,于是就拼命抓的太紧而没摔出去,但沉重的摩托车也因此带倒右斜压住了仲义宝右边半边身体。 塔尔慢慢走过来,眼神中似乎都是怜悯,那个妇女己爬坐起来,惊惶失措地看着这一切,似乎还不知道这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仲义宝在试着推开压住他手臂与腿的车,右臂使不上劲,左手使动在推挪那个沉重的摩托车身,他身体受伤了,感觉到某些地方疼痛,有可能腿或胸部被摩托车突出的部件蹭刮伤了。 塔尔走过来,眼睛明亮,但其中闪烁着什么,这就象杀机。 这使得仲义宝心里一惊,更加的用力挣扎,但塔尔只是目光扫了他一眼,便径直走过去,站在那妇女面前,挡住了她视线,温和地问着:“大婶?你没事吧?” 仲义宝惊讶地看着他努力要挣脱开的摩托车的沉重车身,似乎自己移动了一下。 他一定是眼花了,在塔尔走过之后,就那一下,那车沉重的车前部一下子就压上了他的脖子让他再也喘不上气。 塔尔并不扶那个妇女,仍旧只是站在她面前,听着身后不远有如被什么掐住了那个脖子,窒息般的闷哼一声。 它仍只是站着,仿佛没听见,只是同情地看着这个捂腿呻吟的妇女,声音温和而慢条斯理,拖延着时间:“大婶,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紧?能不能起来?我也没电话,怎么办呢?你有没带电话?可以叫医院车来,如果你能起来,我跟你也可以去救他。” “我,我腿痛……”那个妇女呻吟着,她家的油菜田在这边,她只是闲来无事想过来给她家油菜地拔下草,招谁惹谁了?导致这场飞来横祸。 塔尔似乎也很无语地,转首手指着,及看着那边那个摔倒的摩托车及车下压住的不动的仲义宝。 它眼中似乎有惊讶,捂住了嘴,看来受惊不小:“他,他怎么不动了?” 那个妇女闻听,立即惊恐的眼都直了,神情呆滞,似乎傻了过去,因为岀人命了。 有一部小车从这条路上驶过来,惊见这场车祸,停了下来,年轻的车主头伸出窗外:“唉呀,这怎么弄的?要帮忙吗?” …… 救护车,交警车分别赶了过来,经确认,电动车主腿与腰擦伤,受伤了起不来,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而摩托车主当场身亡。 看事故现场,应该是摩托车主逆向行驶,也没戴头盔,造成这场主要事故,摔倒被摩托车压上脖子窒息而亡,虽然说车祸比较离奇,这样两轮车相撞居然也会出人命。 但人生意外谁能说的好呢? 当然骑行摩托车速度快,冲劲大,其实一出车祸也是很危险。 塔尔只承认自己是过路的,在这条路上散步,撞见了这场车祸,自己没带手机,请过路的司机报了警。 至于为什么没及时救摩托车主,没人怪塔尔,那么沉重的摩托车,一个女孩也扶不起来。 交警没找塔尔麻烦,塔尔毕竟不是当事人,所以询问后就让它走了。 一个年轻姑娘,问再多也问不出更多有用情况,又不是事主,再说了交警对车祸都司空见惯了,几乎天天都有处理的,更离奇的也见过,见怪不怪,也没问更多。 塔尔回安家去,正在气恼交加的安母,正对女儿莫名其妙上了别人的车,又跑了,气的咬牙切齿,又无处去寻,不过还好,沒等一两个小时,塔尔就回来了。 当然塔尔脸色不太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失魂落魄,眼神也不聚焦。 它径直上楼去坐下低头抱膝沉闷,对安母的各种盘问一概不答,一语不发。 安母简直被女儿的沉闷气的要死,担心着,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塔尔什么也不说。 但是楼下有人喊它,又为塔尔解了围。 塔尔听声音觉得是,又怀疑可能不是,走去楼窗边下望。 它看到了方天正居然骑着摩托车带着任小凤来安家了。 真是稀客,塔尔似乎神情一振,扬起了笑脸,冲下了楼。 方天正年轻的脸尬笑着,挠挠头解释着:“你又不去,小凤就非要来你这看看,我就带她来了。” “安姐姐。”任小凤笑嘻嘻的跳下方天正的车,她看来又恢复了少女美丽活泼的神彩。 带绒的羊羔毛厚米色外套,黑绒线短裙,加绒长裤袜尽显修长的双腿,运动鞋,充满青春活力。 方天正眼睛跟随着她的倩影,眼中是满满的欣赏与喜爱。 塔尔迎过去,握住了任小凤的手,笑着,拉她进屋来:“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任小凤的确手里还提了一盒礼品。 “我那两天病了,多亏安姐姐和他。”任小凤望了一眼方天正笑着:“照顾,上门回谢是应该的。” “那你准备送我什么?”方天正忍不住不服气地对任小凤也开着玩笑,不等任小凤回应就笑着:“我也不贪心,要不你把你送给我就行了。” 笑着他己抱头,连蹦带跳地逃开,任小凤追着他要打,俏脸飞红,娇嗔着:“你想要什么,我买来送你就是,我又不是礼品,可不送。” 毕竟他们少年心性,毫不拘束,几天相处己如老朋友一般,彼此己经很熟悉的可以嬉笑打闹了。 “我家什么都有,我能想要什么?除了你。”方天正笑吟吟回应着。 “知道你家有钱,什么都有,你是大少爷。”任小凤忍不住怼了一句,忽然心中念头一堵,她是无父无母的穷人家的灰姑娘,无学历无家境,也没人为她做主,根本什么都配不上这个方天正。 再想起那个傲娇的白佩佩,她瞬间心情不好了,想着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嘟嘴闷闷地去塔尔身边坐下。 塔尔见她本来很开心,却忽然郁闷不乐,似乎也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淡然笑了下:“想那么远干什么,享受眼前当下就好了,当下即是永恒,我们不是现在都在陪着你吗?” “我也不是大少爷。”方天正还在为自己辩解,他父母的确给了他优越的生活条件,但是也没怎么有时间管他,他还不是自立更生。 但他明显纳闷,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令任小凤忽然表情不对,不禁观察着任小凤的脸色,对塔尔讷讷笑着:“安姐,她怎么了?” “她耍小孩子脾气,不用在意。”塔尔对方天正笑下,若无其事地为任小凤解释。 方天正吐下舌头,坐下来喝茶,安母拿了零食点心来给他们吃,一边就去厨房做饭,来客人得招待他们,这是待客之道。 事实证明,也不过一会,吃了些东西,任小凤心情马上又转好了,与方天正又时不时的说笑斗嘴,一颦一笑,惹恼了就拍他一下,眼神之间,竟似十分情投意合,相融以沫。 塔尔也没怎么插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人说话之间嬉笑玩闹,两人神情之间竟是十分喜悦谐和。 也许这就是少男少女对爱情情窦初开的样孑。 任小凤并不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如果还有现在快乐的时候,就不妨尽情享受,塔尔并不打扰他们。 但是他们却让塔尔想起了自己迷恋米达,却一再被他推开的事来,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是羡慕这两个少年人类起来。 而对于他们异星族,人类的爱情就象是个笑话。 安母留着这两个少年客人吃了顿中饭,塔尔作陪,只说早上出去吃了早餐,吃的太饱,中午不饿,以一杯水端着陪坐,但是也没喝水。 方天正还要带任小凤去自己家里玩一下,又坐了会就告辞了,任小凤叫着让塔尔多去她家里找她玩,一边回首留恋地看着塔尔,然后与方天正离开了。 “我就没见过你吃饭。”安母嘴里嘟哝着,一边收拾餐桌,吃完饭,安父就出门去了。 他最近经常会去离家两三百米处的一个养老院那里去玩,可以与一些老人混在一起,下下象棋打打牌看看电视看看报,聊聊天享受生活。 安母实在怀疑,她就没见塔尔吃过饭。 沉默低头的塔尔忽然抬头说:“我决定了,这个孩子不要了。”如果安家那个存在体要回来物质层,只能让他再另外找途径吧。 何必非要顺着安家血脉回来,到时这个孩子还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在人类社会混,塔尔是知道任小凤都十七岁了才成为孤儿,孤苦伶仃的生命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似乎每个人类都害怕孤独,他们寻求在群体的认可与安全。 如果这个一出生就将成为孤儿的生命体,塔尔觉得它是没法帮安家弥补缺憾了。 它又能帮谁弥补?杨明枫大哥没了,它不能帮他回来。 艾木石弟弟没了,它也没办法让艾青石复活。 还有那个不认识的,不知下落的机器人,塔尔也不知道它在哪,但那个机器人失踪又似乎是与它有关的。 安彩秀也死了,塔尔却得替她生下这个遗腹子,但是肚中这人类胚胎却有如扩展器,将塔尔的这个物质身体的情绪表达放大了投射效果。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四章毁人不倦 所以塔尔又杀人了,它不控制情绪的发作。 经过天天沉思,试着聚焦能量,它现在已可能量意识移动沉重的物体了。 对仲义宝。 塔尔是杀人于不动声色,经过出事的摩托车边时,它只轻轻用意识移动了下摩托车。 这一招很奏效。 至少这次杀人,没有第一次那么无处话郁闷地,令它觉得负疚,自责,无处安放的迷茫。 也许它己可以学会释放自己的任性行为了。 没人应该该死,但反正生命也是不死。 仲义宝一再惹怒于它,塔尔没有控制自己的反噬行为,它也不再愧疚,这似乎让它找到了它的人生的激励点。 它也问过仲义宝想怎么死了,而仲义宝也认可了把车停在那条路上。 那条水泥双车道,两边是粗壮大树形成屏障,路外边都是绿油菜田,风清凉的吹拂,附近都没什么住户,也没有接近人多处的闹腾,鸟儿在树尖啼叫。 这儿是个适合散步的好去处,也是个偏僻了一些,但令人愉悦的地方。 仲义宝的死亡让塔尔想起它所一心想去弥补的人生遗憾,也没一件可行的。 这让它又有了打胎的这个想法。 决定一出,顿时令安母从塔尔不吃饭上,转移了注意力,喜上眉梢:”你终于想通了?早就该这么想了,这个孩子没了,你以后找个老公,还是还会有孩子,又何必非这个不可,虽然说打胎伤身体,但是好在这孩子还小,药流就可以,你也少受罪,你也想一下,如果执意生下这个孩子,他却没父亲会很可怜,走出去人家肯定会欺负他有娘生,却没爹教,现在年轻你不懂事,等再过几年,吃了苦头,你肯定会后悔当初要坚持生下他?” 安母说的也没错,塔尔想着,谁能知道以后会怎么想呢? 安母急忙收拾着餐桌,一边说着:“说打就打,一会我们娘俩就去医院,把孩子悄悄打了,早解决早安心。”安母庆幸塔尔现在这个身体还看不出异常。 但是这令塔尔忽然想到个问题,忍不住疑问着:“这不是杀人吗?” 安母愣了下,抹桌子的手停下,这个问题她可没想过:“这怎么能算杀人呢?”这个说法可严重了。 “这难道不算一条生命?”塔尔似乎更不解地反问着。 “这怎么能算生命呢?都没长成形。”安母觉得打胎这件事,女儿是不是心理负担太重了?打胎怎么能跟杀人混为一谈? “但他正在用心一点一点地创造出他自己想要的身体。”塔尔若有所思地说,眼神中有思索,认真的表情说的这件事仿佛是真的一样。 那个胎儿正在肚子里创造他自己想要的身体。 安母似乎知道女儿坚决为什么不肯打胎了,它以为它在杀人? 但打胎又不是杀人,不知道为什么塔尔把这件事看的这么严重。 “你见到了?”安母觉得塔尔在说胡话,忍不住好笑。 “但是我知道。”塔尔坚持说,根本不用见到,创造出了完整身体之后,那个自愿而来的安家存在体自然会进入婴儿身体里被母亲分娩出来。 ”不要胡说了,你哪来那些奇怪的观点?”安母不相信这个:“只是打胎而已,你不要想的那么多了。” “可是我觉得我在杀人。”塔尔继续坚持认为的说。 这句话顿时令安母觉得毛骨悚然,她凝视着塔尔,疑问着:“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两者给人的感觉一样。”塔尔目光注视着脚下前方一点,杀人就是知道自己杀的是谁。 而将要打下胎的这个胚胎,塔尔也知道他是谁。 安母琢磨着塔尔的话,想着要安慰女儿,可能女儿觉得打胎就是杀生:“可是这并不同,很多意外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都会被打掉。”不然医院为什么会有妇产科?有堕胎一说,难道那些医生都是刽子手吗? “人们觉得他们打胎没有错,只是因为他们不想要,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打下来的胎儿都是什么人的话,也许人们就不会这么轻易做决定了。”塔尔似乎知晓什么地说着。 但是它的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表情,却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安母心想。 “打掉的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吗?”安母觉得塔尔真是少见多怪的痴傻。 安母解释着,那些胎儿能是什么人? “不是。”塔尔一口否认,它又补充:“的确看起来那是他们的孩子,但是打胎的人们不知道那些孩子的来历。” “说的好像你又知道一样。”安母不以为然地嗔怪着。 “是的,我至少知道我这个胎儿,他是谁?我知道他为什么来。”塔尔轻淡的话语吓了安母一跳。 安母有种大白天活见鬼,身上不觉寒毛直竖,四望了下,现在可是白天。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按捺不住怀疑地问着:“那你说这个胎儿,他是谁?” “他是--”塔尔抬头看安母,一字字说着:“他来自于安家以前的血脉。”也就是先祖,它如果说出事实来也太惊世骇俗了,它隐去了重要的这两个字。 但只听血脉两字,安母似乎己然呼了口气,释然一笑:“在你肚子里,你是他妈妈,当然也可以说他是有着安家的血缘关系。”她没有细细追究塔尔的话中意思,并没觉得它的话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塔尔竟是无话可说,一句话而已,而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理解能力。 它也没办法再说的更直白。 见塔尔似乎还是沒情绪,安母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塔尔额头没有发烫,体温正常。 可是她女儿为什么大白天的却在说胡话呢? “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像中邪了?”安母有些心里不安的问。 这再次令塔尔有些郁闷不乐。 “我决定再考虑下。”打胎的事,它说。 塔尔面上没什么表情,不再说什么,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 它在这个人类世界也是孤独的,说的话,没有人类愿意听进去,他们也听不懂。 塔尔问自己,为什么它就不能像个正常的人类一样做正常人的事情? 但是它不能,它不是人类,即使混入人类家庭中,两者之间还是有隔阂,有距离。 它的进化意识是超于地表人类群体进化意识的,当它超越,自然就不会比现有的退后,倒退到人类的思维观念中。 进化只能向前,不能退后。 米达安德就象是它前路上的照明灯。 安母倒是回味着它说的话,发着呆,然后忽然发现一件重要的事,她女儿是不是又不想去打胎了? 她觉得她女儿都什么奇谈怪论?打胎等于杀人?还感觉都是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但是明显她俩谁也说服不了谁。 塔尔缩在楼上,不知在想什么,不下来,只是呆坐,也不看书也不玩手机,几乎没任何娱乐活动,怎么打发平时独处时间的?上楼看了一眼,这很令安母奇怪。 还有八九天就要过年了,家里年货什么也没买,安母也不想问女儿了,自己关门,出去上街看看能买些什么过年吃的东西。 安母猜测她女儿可能有孕就变懒了,胃口不好,又不吃饭,只好想着去买些零食给女儿饿了吃。 这个女儿除了行为怪异,其它方面乖巧得令人吃惊,从不花钱,也不讨要,也不吃饭,安安静静的,也从不烦扰他们,不提任何要求,在家里,它似乎竭力在让自己变成透明隐形的,不被人在意最好。 如果不是安母过份关心的关注,塔尔可能就会离开这个安家,选择消失了。 塔尔蜷在它的单人沙发上,垂眼不语,似乎在假寐。 但小客厅另外两个沉重点的长沙发却在这寂静的午后嘎吱吱的慢慢在移动,声音有点诡异,没人触动,沙发又怎么会自己移动? 当然正是塔尔用它的内在能量意识在试着挪动重物,它正在将它在物质体内丢失的功能慢慢都找回来。 比如想进入镜像空间,塔尔也试了好几次,无论怎么聚焦能量,双手抹上茶几的光可鉴人的表面,它都看不到任何未来画面。 而林沃却可以,并运用自如,他甚至还可以剥离开意识。 塔尔想找回它丢失在镜像空间里的记忆,但是它自己弄,却怎么也进不去,也许是方法不对。 沙发忽然不动了,塔尔没听到沙发的吱吱叫声,似乎能量意识运用遇到阻力。 它睁开眼,米达赫然又出现在小客厅内,抬脚踏上了一个沙发,鄙视地看着它。 即使米达这种找麻烦的姿态里也是无懈可击的绝美风彩。 塔尔赌气使劲用能量意念驱动,但是被米达踏上的那个沙发有如被钉在了地板上生了根,却无论如何不肯再移动了。 最终塔尔放弃了,厌倦似的往后一靠,倒在它的沙发靠椅上,双手枕头,微闭眼,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再移啊?”米达在嘲讽挪揄。 “任小凤不在我这。”塔尔答非所问,今天任小凤来过它家,也许米达顺着她的踪迹过来的。 但它心里当然知道不是。 而任小凤吃了饭跟着方天正去方家去了。 米达却对这个回答,听而不见,自顾去坐下,随口冷然说着:“我看你现在本事不小了。” “我能有什么本事,在你们面前我连根草都不是。”塔尔也冷静回应。 他们看来是如此平心静气,但在他们之间却正在牵扯着一根无形的可以引起暴发冲突的火药引。 “是吗?”米达不置可否不解释,反正他也从来没有轻视过塔尔。 “你喜欢我吗?对吧。”塔尔忽然灿然一笑,贝齿雪白,笑容中却有着苦涩的意味。 米达不语,神情不变。 “不然你经常出现在我面前?”塔尔在轻笑出声,继而似乎真的觉得很好笑,笑着,笑得渐渐接近失控,变成哈哈大笑,继而有如神经失常了一般笑得全身抖动。 米达眼眸是锐利的,但见它这样失态,锐利隐去一些,神色也缓和了一些。 “当你做下自以为恶的事情时,你实际也在受着内心的折磨,不能平静,无法释怀。”米达了然一切的说。 塔尔收敛了笑容,默认。 “但是安德说过,你又拿什么去衡量所谓的善恶呢?”塔尔神色又变得淡定,语气似不以为意。 杀人事件似乎对它没影响。 “如果你不认为你做的是恶,你又为什么这么失控?”米达洞察真相的嘲讽着。 “这样的事件能令我时刻警醒,提醒着我,即使是在人类中行走。我也不是他们。”塔尔淡漠的语气显得毫无所谓地说着:“他们与我不是同类,我用不着手软。” 米达眼中是追究的意味,皱起眉:“如果这令你觉得畅快。” “对,我当然畅快。”塔尔仿佛强调似的声音提高:“它令我兴奋。” 他们都在说着同样一件事,实际他们没明说,但都清楚,米达就是为了它杀人的事来的。 “包括想要打胎?”米达嗤之以鼻。 什么想法行为都瞒不过。 “是。”塔尔态度坚决,似乎绝不后悔它的决定一般,挺起腰杆。 “这就是能令你兴奋的方式?”米达表情变的奇怪,疑问着。 “是。”塔尔似乎生怕自己迟疑,加重着坚定的语气。 “就因为得不到,就要毁了?”米达却变的平静无比了,如果开始他是来找塔尔算帐的,现在却因为看透而觉得索然无味了。 有些人类是得不到什么东西,就会放手。 但有些人却会是如果得不到的东西,宁愿千方百计地把它毁了。 塔尔却是全然不同,得不到想要的,它便开始自弃般地杀人,如它所说,找到了兴奋点,先杀了仲义宝,这又想着要去打胎,虽然它犹豫了。 但是它的杀人计划动机明显而令人生疑,它可能还会杀人。 米达如它所愿而出现,要指正它的任性所为。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五章爱非所爱 塔尔沉默下来,它的思维模式从身边接收反馈的信息中演化出了属于它自己的一套自顾表达于己有利的行为模式。 安德说的对,塔尔的行为总是出人意料,这样居然也可以? 他们在观察它的智能al在人类中的运行状态,如果出问题了,他们得负责监看调整。 当然一开始是阿威亚,当她运用塔尔之芯在人类身体中激活启动,赋予它人生存在意义之后。 阿威亚其实是最先找的林沃,但林沃是不受拘束,也不受羁绊,如风来去自由,不愿为任何事物所累的自在生命体。 林沃不想管什么闲事,就算是塔尔,虽然一开始是他先发现了塔尔的踪影,并且后来知道它的存在。 也是当米达安德注意到塔尔时,阿威亚暗地里也注意到了他们,于是与他们沟通了,把塔尔交托于他们接手。 只因阿威亚非人类体的形态,实在不易在人前露面招眼。 阿威亚是让他们驯服塔尔,消除它初为人类,脾性中的未可知的危险因素,让塔尔在混迹人类中不可以滥用能量,以免殃及无辜,并最终能安然适应人类的生活。 她也让米达安德随时跟踪,及时可以给予塔尔的内在进化指导。 而塔尔自已也令人满意地进化成长也很快。 但是渐渐的随着接触变多,这塔尔似乎也变得令人觉得耐人寻味了。 但它是不是误会了,它以为这都是因为爱。 这是个模糊说不清的概念状态。 这个星球被设置为有爱的能量状态,似乎人人生活其中都想找寻爱,为爱而活。 实际塔尔可能也不知道它到底要的是什么。 当米达这么质问它,塔尔竟是无言以对。 午后的空气里有从外面照进来的光线里有尘埃粒子在浮动。 塔尔看着那些尘埃粒子,似有所触动,忍不住说着:“米达,你以前经常与安德形影不离。” 但他们这种形式似乎在改变了,米达经常一个人来找它了。 “你以为因为你吗?”米达漫不在意地,瞥了它一眼。 “难道不是吗?”塔尔实际也不确定,它只是猜的。 “这并不是你认为的自己那么重要,我们也并不是那么悠闲的,什么也不做,只盯着你,我们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只是其中的一件,对你,偶尔来我一个就够了。”米达不以为然地打击着塔尔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 “可是我不认为我有错。”这就尴尬了,塔尔认可他的说法,随即嘟哝着不满,它做什么有什么决定都不认为是错。 “你当然没错。”米达再次嗤之以鼻:“在这个星球,每件事都被设置为具有两面性,我们能一次看到两个面,你看到什么了?你只看到了你想看到的那一个面。” 塔尔看到了仲义宝对它的逼迫,还有因为这个胎儿,安母与它没完没了的争执,因为它的迷恋,米达对它的不友好的态度,这都令它发狂,想要挣脱。 “可是他勒索我,我没钱,他会去报警。”塔尔似乎叫起冤来。 反正解决了仲义宝,至少不会暴露它自己。 杀人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不杀人实际也有办法解决,塔尔用了过激的做法。 “你以为的行为只会给你带来麻烦。”米达再次否认它的自卫行为,并泼着它的冷水。 这令塔尔愣了下,它知道米达他们是能看到一点未来时间线的:“他们还会找我对吗?”反正它是人在家中坐,那些人总是想要找上门来,它这个人让人们多猜想下都能看到疑点。 “然后你想怎么做?”米达洞悉它的一转念,表示质疑它的接下来的行为。 “我躲起来总可以了吧?”接触上米达透彻的眼神,塔尔忽然心虚,声音一下低了很多。 如果都惹怒它,它难道还能对地球人类都起杀念?这也太夸张了,它又不想与人类为敌,它也不想侵占地球。 米达思索着,沒再追究这件事,又转换了话题方向,继续问:“你因为看了那个全息投影的内容,大街上打了那个家暴的人类一顿?”这个塔尔怎么这么喜欢管闲事? “他打他妻子。”说起这个,塔尔又有了充足的理由。 “跟你有关系吗?这样的事天天都有。”米达觉得塔尔真是简单幼稚无比,很是不屑一顾。 “只是正好遇到。”塔尔不服气。 正好何其远又在找它麻烦,让它得以借题发挥。 但米达接下来的话又令塔尔震惊住。 米达语气淡淡说着:“那个男人回家后又暴打了他妻子,骂她说她的远房表妹当街打了他,当那么多人面宣扬他家暴令他没面子,出丑了,他气无处出。” 塔尔的自以为抱打不平的行为带来了这一系列后果,让那个妻子又挨了一顿打,令塔尔张口结舌,出声不得。 “如果你知道这些都只是他们自身想要的体验。”米达淡然解释说,根本就没有愤愤不平的必要。 塔尔其实很明白,只是当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生气,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这样的体验?”被打,被暴虐的体验。 “当不想要这段体验,个体可以选择放手这段关系。”米达司空见惯的厌倦语气。 但是有些夫妻就是不放开,就是要互相折磨致死。 塔尔沉默着,不语,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隐忍,但是它知道米达说的是对的。 似乎对于塔尔的任性妄为还会引发另外的后果,米达也是有些无奈。 事情己经发生了,总不能一直揪着己发生的不放,事件只是事件,他们总是只存在于当下。 在人类错综复杂的接触关系中,因为观点看法不同,总有这样那样的冲突,塔尔其实己经做的很好了,它一直在努力和平解决。 但米达知道这事件还有一连串后果,那个家暴者把妻子赶出了门,叫她把她那个抱打不平的表妹找来向他道歉,否则就要把那个孩子杀了,那个妻子正满大街找它。 他如果说出来,塔尔估计要跳起来了,塔尔总是自以为是它在做好事。 米达没有再说话,他也不想说更多,不再看塔尔,但是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靠在沙发上,双眼望着那边窗户方向,不知道在思想什么。 他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五官都是完美漂亮的无可挑剔,散发着平淡若水却又不容人靠近的矜贵气场令人倾慕。 米达即使掩饰成亚洲人特色的黑眸黑发,也仍是极美的形态。 塔尔看着他,心里为自己莽撞行为心虚,米达也许在生它气。 它看着米达渐渐却又生出求讨好的心思来。 它想着摸着额头,语气有那么些不乐:“那晚我头撞到衣柜边。”这是求关注? 米达扫了它一眼,不回应。 “现在还有些疼。”塔尔观察着他的反应,试探地继续说着。 “那就是不够疼?”米达冷淡的说。 “你反正也没物质身体,你也体验不到什么是疼。”塔尔郁闷不服的说。 它认为米达因为感觉不到物质身体的疼痛,当然不能感同身受,实际上应该是它的感受被米达直接忽视了。 “是的,所以你可以再疼狠些,让我感受下。”米达继续无动于衷地说,塔尔似乎又在他跟前演着戏。 那晚遇袭,塔尔膝盖受伤严重,流那么多血,走路都走不稳,他也没见塔尔叫过疼。 轻轻撞下衣柜叫疼,塔尔向他撒娇吗? 米达直接无视,话中意思应该就是塔尔可以再撞一下,撞狠点,那才疼的明显。 塔尔显得泄气,米达没有它想象中真的对它那么看重与在意。 也许他可以天天出现在它面前,但这没有什么意义。 好比人类养的家禽家畜,人类会天天去照看,但仍旧会在那些家禽家畜长大后卖钱或杀了吃肉。 塔尔当然不是那些人类养的活体生物。 但它对米达来说,也象是他们家养的,暂时还放不了手,天天监看。 塔尔不满地嘟嘴,自己生闷气,当然米达也不会安慰它。 过了一会塔尔却又想到了一个话题,转移开这个尴尬:“这个小孩我不想要了。” “把它生下来。”米达马上建议着。 “可是你要让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父母,是个孤儿吗?”塔尔质问着。 “如果这是那个存在体他想要体验的。”米达见惯不惯地说着。 “那任小凤也是她想体验没有父母的生活吗?”塔尔怀疑。 “这个只是诱因,也做为它可以离开的借口。她可以沒有牵挂的离开。”米达毫不奇怪地回应。 “这个说法不恰当,因为她现在已经有牵挂了。”塔尔否认这个说法,任小凤似乎很喜欢方天正,两人之间有情意涌动。 “当人们存在于世上,总是会与不同的人有联系有牵扯,毕竟她不是住在无人区。”米达根本不介意,神态自若:“但这个并不能改变什么,她的离开具有决定性,这个是提先选择好的。” 塔尔垂下头,它的努力似乎白费了,它改变不了任小凤的短寿命运。 它认命着:“那我的命运呢?是不是决定好的?” 米达转首看着它,不说话。 “我还以为你谁的命都会算。”塔尔等了好一会,见他不回应,不禁嘲笑着。 似乎它是把米达当算命先生看了? “小凤是我们族人妹妹,我们当然可以看到她的进化时间线。”米达不受它影响又冷淡补充着:“别人的,我也没兴趣看。” 塔尔又垮下脸,它对米达就是别人,米达也对它太过份了吧?真的就没放它在眼里? 它盯着米达,然后忽然扑过来,猝不及防,就扑向米达,米达还没及时意会到它要干什么? 塔尔已扑到他身上,搂住了他脖颈,使劲搂住,把他头拉低,对着米达那线条弧度优美的嘴唇就咬了上去。 在接触瞬间,米达已接收到它的强烈用意,体内防御能量瞬间极是强劲的把塔尔弹了出去。 塔尔犹如一个断线的风筝被弹飞起来,直接撞到三米多外的楼梯口还站不稳,顺着十阶楼梯滚下去。 跌下来时,塔尔觉得它全身骨头可能都断了,滚到楼梯转角处有墙边挡了下停下,直跌得它不能动弹,倒在那里。 它的脸色刹时己变的惨白。 米达真的对它并没任何情意。 他几乎如影随形,己站在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塔尔身边,脸色也是十分气怒,漂亮的黑眼眸中喷着愤怒的火焰,怒气不熄,抬起脚就要对着塔尔踹踏下去:“你怎么敢---?”他沒说下去。 安德是突然的凭空出现,在米达身后一步,抬手按上米达的肩,沉声:“你干什么?” 早知道这两个傢伙一言不合就会闹起来,上一刻还能好好聊着,下一刻就会打起来。 原本米达来是为起安抚指导作用,因为塔尔不能自控的脾性中的暴戾,但它对米达产生了迷恋。 但是事情演化令人吃惊。 这又打上了。 米达转头看着安德,脸色变缓,把脚放下去,冷厉的目光扫了眼塔尔,似是警告,转头一语不发上楼。 安德看了眼塔尔,什么也没说,他本来就与米达心念思维相通,自然瞬间知道米达为什么生气,对塔尔说不出什么话,也转身跟上楼去。 现在这刻,这里就像是他们的家一样,塔尔倒像是闯入别人领地的外来者,被发现了,一顿揍。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六章 难辞其疚 塔尔这个莽撞行为,让它的确如愿以偿碰到了米达的唇,它想尝尝学着人类亲吻的滋味。 但是那个感觉并不美好,让它觉得受到挫败。 那终归是能量体,有如他们仿造的床,平淡如水,让人体会不出任何心生涟漪的兴奋。 亲上去,米达的嘴型看着极好看。 但是碰触之后,塔尔才发现米达的嘴唇的温度柔软度以及呼吸气息一概没有,让人怀疑他的活动生物体结构是不是真的。 碰上他的唇的感觉,就有如对着海报上的真人明星像,或是对着一块纸板上画的像或者电视屏幕里的人,触而不实的令人泄气。 可能就因为这个碰触,大概发现他的秘密了,令米达大光其火,极是恼怒,跳起来恨不得想要杀了它。 但实际上塔尔觉得它更冤,它什么也没得到,有种白忙一场的空落。 当一心希望接触的人,却是一种假而不实的存在状态,让人有多少失望? 体内能量在它身体的疼痛处流转激荡,似乎完整的运行线路遭到打击被阻隔切断了,能量正在修复着,希望能继续行进畅通无阻。 塔尔试图慢慢扶墙站起来。 但是塔尔发现米达又冲了下来,看来不想放过它。 他们上楼后,安德没劝住他吗? 塔尔又放弃了站起,倚墙坐着,静静看着他,眼睛明亮,神色淡然,如果就算此刻米达杀了它,它也绝对死而无憾。 “你答应我们不要再杀人了。”米达盯着它,说出口的却是这句话,令塔尔惊讶。 米达似乎己忘了刚才的冲动愤怒,现在却是转而在提醒着叫它不要再杀人了? 似乎怕塔尔愤而不得,受到挫折,又转泄怒火在人类身上? 它是这么没头没脑的冲动狂吗? 塔尔没说话,安德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也沒说话。 “还有,把孩子留住,生下来。”米达又继续说。 这比较奇怪,到底谁掌握了主导权?米达叫它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提着要求? 因为塔尔的莽撞行为让米达有了对它提要求的理由? 塔尔看着米达嘴唇开合,就如张开的柔嫩花瓣,盛放着魅惑的美丽,竟然不由自主点点头,算是答应。 似乎又怕米达看不见,塔尔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点动脑袋,此刻还昏头脑涨,但它却还是出声回应:“我-答-应-你。” 出声,塔尔才发现它声如蚊蚋,开口之间,全身气血翻腾,嘴边有血丝沁出,几根发丝贴在脸边,现在的它肯定模样很难看。 米达看着它答应,也许放下心来,又转头上望着安德:“它答应了。”他知道塔尔答应的事基本都不会食言。 安德点头,没说话,扫了一眼塔尔,眼神中有那么一丝同情。 他与米达才是相配的,颜值,形态,能力,气场,频率,高振动能量…… 塔尔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惨败。 在米达转身再次准备踏上楼时,塔尔抵抗着身体内的痛楚难当,仍是装作无所谓地笑了下:“你知道吗?我睡过…你们能量仿造的那个床…它给我的感觉……” 米达站住,大概是在竖耳听着,虽然知道它肯定没有好话说。 “就跟刚才亲吻你的感觉一样。”塔尔竭力让自己保持若无其事地说完话。 说完它忍不住哈哈大笑,但是身体内能量修补阻塞的地方被牵扯,痛得它一吸气,再也笑不出来。 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米达己扑过来,又想掐死它了,这个塔尔有心挑拨,故意气他,当着安德面敢如此取笑于他,笑他跟那个能量仿造床一样? “米达?”安德喝止着他的行为。 安德又看向塔尔,神色淡然:“能量就是能量,它是平淡无感的,不是你以为的好的也不是坏的,我们本身也是能量汇聚的结构形态。”没什么可笑的。 塔尔听着安德的解释,居然无言以对。 米达最终伸过来的手在塔尔喉边几寸停下,转而下垂握住了塔尔的手腕。 他自身能量透过塔尔的手腕顺皮肤内而入,直入它腹部,大概是探寻塔尔腹中胎儿有没被摔死。 因为塔尔遭到他能量袭击,又从楼梯上滚落,又跌到了转角墙边,不知道是不是影响了那个胎儿。 但是那个生命体很顽强,母体遭袭,他似乎受惊了,一动不敢动,屏气凝息,但心跳搏动却似乎起伏并不太大,应该是还很正常。 “我知道你是因为受了这个身体的影响,我不怪你。”米达放开了塔尔的手腕,淡淡的说。 塔尔仍是一言不发。 但米达又使劲抬手抹唇给塔尔看,嫌弃着:“我厌弃人类死尸的触碰。” 他的反嘲使塔尔的自尊瞬间被打击的支离破碎,它这个身体的确是原存在体安彩秀不在之后,它植入的。 死尸的叫法半分不假,大概米达不是排斥它,只是排斥这个物质的死尸身体。 塔尔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换位思考,如果让它跟一个死尸亲吻,它大概也会很厌憎的。 它终于是很歉意地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话说这其中好象有什么不对。 还有米达打伤了它,可半句慰问也没有。 它这个身体是死尸吗?它的外在形象是如此生动明艳,生命之血鲜活流动,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死尸不是应该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才叫这个? 塔尔的道歉似乎让米达觉得能接受,木无表情地望了它一眼,什么也不再说,离开,两人又上楼讨论去了。 塔尔很想抗议下,它不是死尸,但不是死尸又是什么? 它又解释不出来,太让人郁闷了。 那两个傢伙讨论了什么塔尔不知道,反正他们也没下楼来。 半个小时后,塔尔体内能量调整得至少它终于可以站起行走了。 它慢慢站起来,下楼,去楼下卫生间用水洗去脸上污渍血渍。 对镜自照,整理好头发面容,心情恢复平静了。 塔尔自去楼下客厅那坐下,身体仍是到处隐隐作痛。 不一会,安母买东西回来,却是买了一大袋零食,见塔尔己在楼下客厅等着,以为它饿了,便拿出几个小包装的饼干面包之类,递给塔尔:“如果饿了,可以垫下肚子。” 中午塔尔没吃饭。 “谢谢。”塔尔客气的说。 零食放在茶几台面上,它没伸手。 这让安母怪异地看它一眼,嗔怪着:“跟自己妈还这么客气?” 塔尔笑了下,靠在沙发上没动。 安母把零食分了一半,用袋装好:“我拿上楼放着,如果有时你饿了就可以吃点。” “不用。”塔尔喊着,安母己自顾上楼去了。 塔尔没再说话,看着她上去。 估计那两个傢伙也不会让安母发现,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也许他们早己离开己不在了。 果然,一会安母神色如常地又下楼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异常发现了,她想起来,疑问着塔尔:“你到底还打不打胎了?” 塔尔摇头,它答应米达了,不打了。 安母皱起了眉,有些不乐,却也没办法,如果她女儿坚持认为打胎是杀人,肯定不想做这种事了。 也许这也是一条生命,她女儿过于善良心软,不忍伤害,虽然说这孩子没父亲。 塔尔不再上楼,只在楼下坐着,安母居然也没再为女儿要不要孩子的事喋喋不休了。 一开始安母是坚持反对的,因为她的反对,塔尔不想跟她争吵,天天跑出去不回来。 与塔尔长久拉锯战下来,安母似乎只有认命妥协了。 电水壶烧上一壶热茶,安母陪它在楼下坐着,喝着茶,吃着饼干瓜子点心糖果,安母与塔尔聊起了家常。 基本上是左邻右舍八卦的消息,谁家女孩准备嫁人,却因为彩礼谈不拢又不肯嫁了。 谁家姑爷长的还挺帅,因为老婆生不出儿子,而出轨了。 哪家夫妻因为男的赌钱又吵架了,妻子气得回到娘家。 隔壁赵家儿子听说谈了个女朋友,说赵家嫌人家学历低又吹了,实际却是嫌女方家不是很有钱,赵母经常吹嘘,她儿子是研究生,要找个有钱的…… 一直都是安母在说,塔尔心不在焉附和地听着,不怎么说话,它不关心左邻右舍的事,也默而不听闻,安母说的都是它不知道的。 聊了会,安母跟它又聊起看过的电视剧情,里面的男女爱情多么多么深情感人,催人泪下。 塔尔想着哪里有什么爱情啊?它已经不相信了。 爱情是什么?就是两个人拼命的要在一起,亲吻依偎拥抱,蜜里调糖。 但是它可没有尝到一点所谓甜的滋味。 桌上那个糖果就很甜,塔尔虽然不吃,但能嗅到那个甜腻的味道。 米达总是恨不得打死它?如果这算爱情。 塔尔又想起了那家有家暴现象的夫妻,如果这是爱情,就像它跟米达,米达象那个暴戾的男人。 当然,这个想法也是很不对的,因为在它是杨明华的时候,米达也是这样对它的。 难道就因为它寄居在了女性的身体里,塔尔反而对他生出期望来了吗? 在米达安德眼中,塔尔不管是什么人类形态,始终还是那个他们认识的芯片人,并不会区别对待。 塔尔再次失落的,默默的,不想表达任何观点,有点心如枯井的死沉了。 但是果然是人在家中坐,就又有麻烦上门了。 快五点时,安父回来,带来了金正海,他们路上遇到,就一起回来了。 当然,金正海又怎么会遇上安父呢? 那肯定就是他特意往这边过来,去安家的路上遇到了。 安母在厨房里做饭。 金正海一进安家,便看到了塔尔,塔尔当然不知道金正海为什么会来找它? 它与金正海己没有什么人际关系纠葛了。 金正海看着它,明显那个目光是很怀疑的,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问它。 但是安父却去坐在那个沙发边也去倒茶喝,一边招呼着金正海坐下。 到家的总是客人,安父尽着招待客人之责,也许是有安父在旁边,金正海就没有说什么。 塔尔也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其实它心里很清楚,金正海肯定是有什么事来找它。 但因为安父在旁边,他就不太好开口。 安母看见这个金正海,其实还是很喜欢这个男孩子的,只因他长的高大威武英俊,实际上是可以给女孩子安全感的。 但是安母也很关心那个拿了四百万来的那个大学生张赋才,她就不禁很关心的,问金正海说:“你那个同事没来吗?” 至今安母也不知道,她女儿跟那个张赋才之间到底闹了什么矛盾,直接把人当场气走了,而且塔尔也拒绝解释,这实在令人惋惜。 但是那个人是金正海的同事,看见金正海又过来了,安母就以为这事可能又有希望了,因为金正海可能是做为调解人来的。 “他出车祸了,现在医院躺着。”提起这件事,金正海的眼神就黯淡下来。 他不满地看向塔尔,眉宇间有隐忍的怒气。 金正海看着塔尔的那个神气,就好像他同事之所以出车祸,就是因为塔尔造成的,它就是凶手。 这件事倒令安母讶异了,轻“啊“了一声说:“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我们怎么不知道?怎么会出车祸的?你们昨天离开我们家,不都还好好的吗?” 塔尔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地听着,一句话也不出声,它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回事,它也不问。 “就是离开你们家,回去的时候。”金正海说明着,想着他所以来安家的目的。 他又看着没事人似的塔尔,终于是按捺不住,站起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想问一下你。”他大步走出安家去。 金正海是十分后悔介绍张赋才给塔尔认识的,自从见到哈戈,张赋才又莫名其妙出事之后,金正海是全程看着同事出事被送往医院,一只手臂鲜血淋漓,骨头被压断,做了手术还在病房躺着。 当然医院的医主们认为张赋才还是命大的,只是伤个胳膊,因为多少出车祸的人连命都丢了。 静下来回思事情经过,金正海竟然有浑身发凉的感觉。 他想着那个诡异的哈戈和这个奇怪的安家女孩肯定就是同一类人。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七章 论理 金正海想着明知道哈戈不好惹,如果当初他不介绍这个同事给塔尔的话,可能他的同事就不会出这个意外事故吧。 当时哈戈一看到张赋才,脸色都十分不爽了。 同事莫名其妙出车祸肯定是这个哈戈弄的手脚,因为拿了那么多钱,办的事情却没办成。 这都是因为他金正海,当什么好人,无辜连累了同事受伤。 愧疚令金正海自责,想起来就心里憋闷,堵的慌。 尤其那场车祸中,出了事还清醒着,痛得抽搐的张赋才跟金正海涕泪俱下。 说着他还欠着大学贷款的学费,还有四、五万没还完,然后现在又出了事,不能上班了,本来的大好前程尽毁了。 如果受伤落下残疾,以后也很可能女朋友都找不到了,他显得崩溃而绝望。 因为如果养伤太久,银行这份工作就会丢了,毕竟那份岗位不能缺人,也不可能等他太久。 今天一天上班中,金正海就脑中沒平静过。 一边是痛苦出意外的同事张赋才,一边是那个奇怪的哈戈,他实在是满腹怀疑,下班就跑来找塔尔询问真相来了。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不弄清楚,他就没法原谅自己,而自己独自猜想的都快要想疯了。 因为他问起张赋才为什么要不看车,就往路上闯。 张赋才居然一脸茫然,回答是不知道。 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是混混噩噩,精神恍惚的状态。 直到出车祸后肢体的剧痛让他犹如做梦般痛醒过来。 这令金正海证实自己的判断,只觉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那个哈戈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居然可以操纵控制张赋才去撞车? 这太令人觉得诡异而不可思议了。 想起哈戈手都没动,却差点掐死他那一幕,就让金正海不寒而栗,这件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而张赋才遇到的这件诡异之事与他又何其相似,说出去,哈戈在车里都没出去,如果说与哈戈冇关,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但是金正海是绝对不相信这个哈戈是沒插手的,因为他亲自见证过哈戈的能力。 金正海当然也没胆子亲自去询问哈戈。 但是塔尔看来待人亲和可善,也许它肯定知道些什么。 金正海只有寄希望塔尔给他解开心里谜团。 塔尔不想动,但金正海叫它出去说,肯定是与它有关,又不想安家父母知道的事。 它只好站起来,身体内还是疼,疼的它的走路姿势都有点奇怪。 安母进厨房前望了它一眼,奇怪着:“你怎么了?”觉得塔尔似乎精神不大好。 ”他俩想说悄悄话,你也管?”安父倒似是见怪不怪,想的比较简单,插嘴着。 安母望了他一眼,不再多问。 如果金正海真喜欢她女儿,偷偷表白,两人成为一对,那也不错。 塔尔慢慢走出去,心里是对金正海不耐烦的,有什么话直说好了,还这么神神秘秘,令人厌烦。 金正海想着应该怎么开口问塔尔,心绪翻滚,并没注意塔尔的异常,一见塔尔出来,马上把它拉离开安家门口五六米外,盯着塔尔:“你还记得那天银行门口纠缠你的那个有钱人吗?” 塔尔马上知道他在说谁了,不明所以地问着:“他怎么了?” “那个有钱人他叫什么?你说你肚子里孩子是不是他的?”金正海马上又继续追问,倒似问责。 塔尔心情不好,闻听立即沉下脸:“孩子是谁的跟你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叫什么,你自己问去。” “可是你不是认识他吗?你肯定知道他是什么人。”金正海追问着,心里也不高兴。 塔尔对他是什么态度?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孩,张赋才又怎么会出事? 金正海只是希望塔尔能告诉他真相。 “不知道。”塔尔立即冷淡的说。 金正海如被泼冷水,呆了下,然后口不择言,气起来:“你们不就是一伙的吗?谁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计划协议?眼见事情没办成,他就故意施法把我同事用车撞伤了。” “???”塔尔看着他,一脸疑问,随即明白金正海在说什么,是哈戈开车把张赋才撞伤了? 跟它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张赋才怎么得罪哈戈了。 金正海居然来找它算帐? 塔尔不觉眉毛一挑,粉脸罩上薄怒,十分不快:“谁撞的找谁去,你找我干什么?你可看好了,我家穷的车都没有。” “你穷什么?只要你开口,他多少钱都肯给你。” 金正海不服气,这个塔尔装什么可怜?装什么无辜? 真的穷,张赋才拿四百万来,塔尔都看不上? “这钱是哈戈的?”塔尔忽然明白了,随即又不屑地讥讽着:“他钱多吗?难怪能收买了你们。”跑腿。 它早该想到金正海是与哈戈有联系的。 而张赋才是他同事,这几百万说拿就拿,塔尔那时居然以为是米达背后出的钱。 如果是哈戈,居然想用几百万买它?收买人心?为了让塔尔死心塌地做他的属下? “我可没拿他钱,什么收买?”金正海脸色一红,很是不服。 话说没收买,他们干嘛要为哈戈做事,拿钱跑来向塔尔示好? 这是个疑问。 “你不就是怀了他的孩子,他又不想娶你,想找人接盘吗?你还故意端着架子,推三阻四。”金正海反正也有话说,义愤填膺。 见塔尔装不知道,好象这事跟它没关系似的无辜,金正海就忍不住来气。 张赋才都不嫌弃它了,愿意娶塔尔了,这个塔尔居然还这么高姿态,存心让这件事没成。 不然,张赋才会被哈戈这么不动于声色的下手,肯定是事情没办成被泄愤了。 塔尔觉得它又想打死这个金正海了,在米达那里受挫,身体还在疼痛,它已经很不爽了。 金正海还敢招惹它?凭什么跑来指责它?谁都想指责它? 它恼怒地看了一眼金正海,鄙视地反驳着:“接不接受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钱是你们自己的吗?拿着别人的钱跑来装什么好人?”实际是装大尾巴狼。 “可是我同事因为你出车祸了,你承认跟你无关?”金正海振振有词。 虽然塔尔说的他羞郝的脸上发烧。 他们确实拿着哈戈的钱跑来装好人,假装不介意塔尔有孕的事实。 但是金正海觉得是他介绍同事来的,事件的起因却是因为这个塔尔。 反正张赋才受伤了,所谓伤者为大,怎么说都不过份。 “那又怎样?你叫我去看望他,安慰他吗?”塔尔气得冷笑。 “那也行。”金正海马上认可,至少塔尔应该去医院对张赋才说声对不起吧。 塔尔似乎不可理解地看了他一眼,气得无话可说,冷着脸:“没空。”它转身就向安家走去,不想再理会这个金正海。 金正海抢上一步,一把抓住了它胳膊,很是不甘心,嘴里说着:“安彩秀,你不去道歉也行,你就说这件事是不是你朋友干的?那么他至少要赔医药费吧,还有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因为这场车祸,张赋才可能工作要丢了。” 叫哈戈赔钱? 简直有如听到天大的笑话,金正海怎么想的? 塔尔倒是很想大笑一场,但是它不能笑。 一笑就会扰乱它体内,内在能量的自我修复,修复之处一牵扯筋脉,就痛得它吸气。 “那你去找他要去。”塔尔只能这么忍耐着,轻声建议。 如果金正海不怕死,如果哈戈打死他,也都跟它没关系。 “还有,他不是我朋友。”塔尔澄清着。 但是金正海根本就不信,不是朋友,谁相信。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你出面比较好,他肯定听你的。”金正海自顾说着。 哈戈为塔尔肯出几百万,那肯定是真爱,金正海想。 那么塔尔出面,那个哈戈肯定听它的。 金正海现在只后悔当初哈戈纠缠塔尔时,他什么内情都不清楚,还装什么好人,对塔尔还见义勇为。 实际上哈戈与塔尔两人根本就有扯不断的联系。 他只恨自己的插手多事,因为他还连累了同事,这让金正海愧疚难安,他必须为同事做些什么。 而交警却只判断事故原因,认为张赋才做为行人,又不是在斑马线上,却在路上乱闯,导致出车祸受伤,也就是有故意碰瓷的嫌疑,要负主要责任。 肇事车主也只象征性地赔了点住院费。 所以这就是金正海找它的原因?叫它去找哈戈赔钱?为他同事讨公道。 塔尔己经无话可说了,它为什么要做这个好人?金正海会找它可真是莫名其妙了。 “再见。”它懒得再说,径直向家门口走去。 见塔尔对他的建议视若无睹,都懒怠答理自己了。 金正海莫名羞恼:“如果你不管,那么我就要去报警了,他是主谋,你也脱不了干系。” 毕竟塔尔是女孩身份,似乎好对付一些。 每个人都想用报警威胁它?这是让塔尔最为头大的地方,被警察盯上,它还能不能愉快地做个人类玩耍了?暂时又不能离开。 它又答应米达,不能再杀人灭口了,不过,对金正海它也并不是很讨厌。 金正海与当初的杨明枫有点相似,为人有些喜欢仗义,虽然又有些冒冒失失的莽撞。 塔尔站住,想到了杨明枫,它转头无奈地对金正海一笑:“去家里坐着说吧,外面冷。” 它径直进屋坐下,金正海站了会,想了一下,只好也走进安家。 既然他一心要为同事讨个说法,总不能来了,又一无所获,灰溜溜的离开。 而且塔尔居然态度又转变了?让他看到希望,似乎塔尔也不想惊动警方,它似乎怕警察。 上次它都求金正海假装它的男友为它蒙混过关。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塔尔平静地看着他,它总要知道这件事的详细发生经过。 冷静了下,理清了思绪,金正海看到安父进卧室看电视去了,安母在厨房。 天色己有些昏暗,屋内光线幽暗了些,这适合倾诉时光。 金正海就开始低声讲述事件经过,塔尔托着腮,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听他讲述。 讲完之后,塔尔吁了口气:“这就是你找我的理由?” “你能说你跟他没关系?你这还怀着他的孩子。”金正海似乎认定这个塔尔跟哈戈是有一腿了。 对他这个误解说法,塔尔己不想解释了,这个没意义。 “你说他谋害你同事了?”塔尔讥笑:“你就是报警也得有证据吧,你有什么证据?他都没动手。” “他一定会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比如念咒画符以及降头或者是什么玄门道术也许是超能力。”金正海肯定地认为,哈戈这么有钱,肯定也是用这些歪门邪道弄来的脏钱。 “如果他有超能力,你还敢惹他?”塔尔嗤之以鼻。 “我当然不敢,可是你可以去找他。”金正海似乎就是要抓塔尔当挡箭牌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八章 烦扰 “我找他?我要找他干什么?”塔尔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他对我同事造成了伤害,他是不是多少补偿一点?张赋才受伤住院,不能上班,还欠着助学货款也没办法还上。”金正海似乎过分同情他同事,对塔尔不肯放过。 “那么你可以去找他。”塔尔直接简洁明了地建议着。 “但是你是不是可以先找他去谈下?”金正海问着,他就是认为哈戈与这个安家女孩是一伙的。 “为什么必须是我?”塔尔觉得这个金正海这么纠缠着它想干什么? “你记得我帮过你吧。”金正海似乎觉得他的理由可能不够,怕塔尔拒绝,又以帮助过它为由,特意提醒着。 他的确帮过塔尔,这点塔尔不能否认。 “那么我也请你帮下我。”金正海这么说着,理由如此冠冕堂皇,这让塔尔没有了拒绝的借口。 “要我帮什么?”塔尔终是吃这一套,心软妥协,郁闷地问着。 “我同事车祸这个事件我一直都觉得其中这有我的原因,所以我希望能够帮他挽回一点损失,你能不能叫他赔点钱给张赋才,至少帮助我同事度过眼前的难关?”这是金正海仔细斟酌了,之后说的话。 实际让一个女孩子替他出面,他也觉得很惭愧,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实际上他也知道哈戈并不好惹。 如果能惹得起哈戈的,估计只有这个塔尔了。 因为他们是同类人,金正海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那个神秘墨镜人也许会想掐死他,但是肯定不会对塔尔过份。 “那么你想要多少?”塔尔觉得这太可笑了。 “十万。”金正海觉得他可以求助塔尔,至少帮助到张赋才要到赔偿损失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塔尔肯定有办法。 “如果我有这个钱,我就给你了。”塔尔轻叹息了一声。 “这件事是你朋友造成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弄了什么法术,他可以不动手就控制到别人的行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也许他学过御人术。” 金正海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来找塔尔,想要哈戈去赔偿损失给他同事。 但是犯了伤人罪,那个哈戈不是应该承担赔偿吗? 哈戈那个神秘的控制能力也实在是让金正海头皮发麻,心里发悚。 他也只在书中电视中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想不到在现实中,居然会碰到有人真的会这些神秘的玄门道术。 “你真的只是为了你的同事而来的吗?你的胆子真大。”塔尔还是有些佩服。 如果金正海己猜中哈戈有异星能力,居然还敢替同事仗义出头来找他讨要说法?只不过金正海比较聪明,知道来找它当中间人。 “如果我只是来找你的话,这也需要胆子吗?”金正海是不怕塔尔的,也许塔尔是女孩子,体力弱过他,眉目温婉,并不可怕。 “你就不怕我也有他那样的法术?”塔尔一本正经地说着。 这令金正海愣了一下,瞪圆了眼,如果这个女孩也跟那个哈戈一样会那些邪术?他怀疑的看着塔尔。 塔尓忍不住咯咯咯的放任地笑了起来:“我就说着玩的,看把你吓的。” 但它马上皱眉呲了下牙,那有点象幸灾乐祸。 它止住笑,刚才笑着又牵扯到了它体内能量凝滞处的疼痛。 金正海讷讷地笑着,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塔尔态度和缓多了。 “我只是以为你可能并不只是为了你同事来的,你也许也为了我而来。”塔尔随即又不以为然地说着。 这又令金正海诧异了一下,他会为了塔尔而来的?还是说塔尔对他心存幻想有情意? 但是随即金正海就脸面发烧,挠挠头:“真的对不起。” 他也并不讨厌塔尔,但是塔尔肚中的小孩是他心里不能接受的一个梗。 “如果不是,那我就放心了。”塔尔看了他一眼,脸上也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表情。 它的话令金正海又愣了一下。 金正海觉得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娶塔尔的,但是听塔尔它这么说,他的心里却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他当然不会承认也许他是有点喜欢这个女孩的。 “我可以帮你这一次,但是这之后,我和你从此两两相忘,再无任何瓜葛。你不能再以任何的借口来这里找我,也不得对任何人说起你认识我的事,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塔尔正色了面容,斩钉截铁地划清着它与金正海之间的界线,虽然声音轻柔,却不令人怀疑它的说辞。 它可能昰不喜欢他的吧?这令金正海闻听,莫名的心里极是不快。 他看着塔尔,好一会,才有些闷闷的说着:“就算我们不能做夫妻,难道还不能做朋友吗?” “不能。”塔尔根本不容犹豫的语气。 它目光望向大门外,神色漠然缓缓地说着:“我不需要朋友。” 这真是一个性格孤僻怪异的女孩,金正海心想,虽然他觉得这个女孩看起来似乎很温和,但却又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它似乎很容易接近,但你却永远都看不透它到底是什么人,情绪极易发作却又收敛的极快,对人似有情却又很无情。 它给金正海的感觉就是这样。 “你走吧,明天晚上你来,我把钱给你,从此与你互不相欠,人钱两清,还有你如果再见到那个人,你也不需要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见到了就躲远一点,你不要去招惹他。”塔尔继续补充警告着。 “他到底是什么人?”金正海还是比较纳闷,对那个神秘墨镜人还是没弄清他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认识他而已。”塔尔当然也不会给对金正海解释什么东西,他不知道比较好。 塔尔站起来,这就下逐客令了。 “你走吧。”塔尔再次这么说。 金正海只好郁闷的站起来,虽然他来的目的达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有莫名的愀然不乐。 也许是因为塔尔的态度,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他本来不是应该高兴吗?塔尔至少愿意帮他解决这件事。 这时安母从厨房里走出来,笑吟吟的说着:“要吃饭了。”她做饭期间偷偷从厨房看见金正海正低声跟塔尔在客厅聊天,客厅光线暗淡也不开灯,也许两人有戏,她想。 “他不吃,他还有急事。”塔尔竟是见安母招呼吃饭,直接替他推了,根本不想金正海留下来吃饭了。 这让金正海觉得好尴尬,终于什么话也不再说,对安母木然点头说再见,然后出门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不留他吃饭啊?”安母不能理解塔尔的做法,十分惊讶,看这情形,两人之间似乎在闹矛盾。 “我说了,他有急事,他的同事还在医院等他。”塔尔淡然的解释着,然后什么也不再说,上楼。 “你也不吃饭吗?”安母愣了下,对着塔尔的背影喊着。 塔尔头也不回,直接丢下一句说着:“不饿。” 它现在没有钱,但是明天晚上它却要给金正海弄来十万,这个钱的来源还没确定,它要想办法。 这也是一件比较头疼的事,但是既然它已经答应了,它就必须做到。 当然再不济,也许它还是得去找哈戈。 楼上静悄悄的,光线也很幽暗,那两个家伙的确早已经走了,可能他们去找任小凤去了,那是一个对他们比较重要的族人,比塔尔重要多了。 塔尔就再次习惯的蜷缩在它的沙发上,以手撑额,在思想着它应该去找谁弄这个钱,如果可以,它宁愿不要去找哈戈。 然后它想起了沈冰燕,也许沈冰燕可以借钱给它。 她们家应该是有钱人。 很奇怪,上次沈冰燕来了之后就不再来了,也许被什么事拖后腿了。 塔尔想到做到,它跳了起来,去床头拿来手机。 但是它拨打沈冰燕的电话好一会,接起电话的却不是沈冰燕,是叶俊文。 一听到他的声音,塔尔就想把电话挂掉,虽然它想要钱,但是它也不想跟叶俊文开口。 “喂,秀秀吗?为什么老是打你电话都打不通?”因为只要不打电话,塔尔都会把电话关机,它不接受来电,也不想跟任何人通电话。 叶俊文的声音带着男性的磁音,悦耳柔和。 也许以前的安彩秀是很迷恋他的,但是现在换的是塔尔,对他根本不来电。 “燕子呢?”塔尔问着。 “她要学开车啊!她白天在驾驶学校练车,晚上回来累,倒头就睡了,她手机在我这里,你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吗?我叫醒她,或者我替她转达。”叶俊文温和的说着。 塔尔想着:学车很累吗?沈冰燕这就睡了? “没事,我就想起来了,问她一下而已。”塔尔根本不想与叶俊文多说,直接“啪“的挂掉电话。 但是很奇怪,塔尔刚刚把电话挂掉,叶俊文的电话却又打了进来,见是他的电话,塔尔看着不接。 塔尔知道沈冰雁不想学车的,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去报名学车,难怪她这么忙,不来看它了。 不过,看不看,塔尔也根本不在乎。 但是叶俊文为什么又要打它的电话呢?它也不想接,当手机铃声持续那么扰人的时候,塔尔选择了关机。 身边的空间又恢复了宁静。 塔尔想了半天,毫无头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 它下决心站起来,它想还是干脆去找哈戈算了。 晚上应该很容易找到哈戈,哈戈就像是一个游魂,没事就在人间路上开车游荡? 如果塔尔开口问他要十万,不知道哈戈会不会给它,当然哈戈让金正海同事拿几百万来向塔尔求亲是一回事。 但是如果塔尔问哈戈要钱,肯定又是另一回事, 也许哈戈根本也不会给它,可能还会叫它用苛刻的条件交换。 但是即使这样,塔尔还是决定试一下。 “你要去哪里?”有声音灌入它的耳里,没有人。 客厅里己很昏暗,视线模糊,但是塔尔仍然可以辨认的出,客厅里除了它,没有别人。 但是塔尔却惊了一下,米达没有离开吗?他还留在这里?并且他不现身的,只是隐去了身影跟它说着话。 “找哈戈。”塔尔知道米达肯定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干脆大方承认。 “找他干什么?白送上门吗?”米达在嘲笑。 塔尔如果自己主动找哈戈,当然是自投罗网。 “随便你怎么认为也好吧?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塔尔丝毫不服输的,即使在口头上也不让步。 它始终还记得米达经常嘲讽它只是个芯片或死尸,没拿它当过人,这令它心里极不畅快,憋着气。 身体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它,米达经常对它不好,它曾经对米达充满迷惑的爱之希望,收获的却只有尴尬与挫败。 他们是它仰望企及不到的高度,这令塔尔沮丧受挫,为了挽回自尊,它对米达要表示着漫不在乎。 这是它的态度。 它再也不会喜欢他了,它想。 现在它就象一个为爱赌气的小姑娘。 “很好。”米达似乎很满意它这个说法,他肯定求之不得,然后不再出声了。 因为安母又为塔尔带饭上来了。 “吃饭。”安母说,不容置疑,把满满的一碗热饭送它面前,塔尔可以不吃饭,但肚子里孩子要吃吧,她女儿就一点也不爱惜她这个身体。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九章 昔日重现 塔尔讪笑着:“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安母怀疑着,自从她女儿从自杀死亡线上抢救回来,她就没有见过她女儿吃饭了,真是奇怪。 今天她非要亲眼见一见,她去打开灯,灯光雪亮,安母眼也不眨地盯着塔尔接下来的举动。 这令塔尔郁闷,它能怎么办?它盯着那冒着热气菜香味道的饭菜,似乎不吃不行。 塔尔迟疑地伸出手,如果它就把这一碗饭吃下去了,看看能怎么样? 这会不会损坏它那些延伸的能量线路?会让这个身体不再正常运行? 它在安母充满期望的眼神中去把那一碗饭端了起来。 当它拿起筷子,下了决心,夹了一筷子菜,正要往它嘴边送,很奇怪,它夹的那个菜忽然冒起黑烟,很快就成了灰炽,飘散落入饭中。 筷子头那里也变成了焦炭似的黑色。 这变化令安母大惊失色。 而塔尔手上端的那碗饭也已被那个灰炽污染了,眼见这饭吃不成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安母惊骇之极,惶恐不安的问着,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塔尔答不上来,它明知道肯定是米达搞的鬼。 高能量摧毁物质层的东西总是非常容易。 “我说了我不饿了。”塔尔若无其事地放下了碗筷,淡定自若的说。 它面色不变站起来:“我累了。” 于是它就径直向睡的房间走去,灯也不开,悄然无声,然后往床上一躺,看来神情恹恹。 这件事情在人类眼中发生实在觉得怪异,塔尔希望不要太过惊扰安母了。 不过,它多虑了。 当安母心里惊疑不定,还在客厅拿起碗筷,眼神徬惶四顾张望时。 有光束在雪亮的灯光中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地闪现,一闪即灭。 让安母刹那有那么一刻失神,眼中一黑,随即低头揉揉眼,视力又正常了,刚才肯定看花眼了,灯光好好的。 她端起碗筷,己然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了,脸色明显是茫然的。 想了好一会,她也记不起来了,摇摇头,年纪大了就忘事了。 她向昏暗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可能女儿睡了,安母看看那个饭,叹息了声,关了客厅灯,下楼而去。 塔尔已然倚坐在床头,抱膝,眉毛拧一团,似乎也在想事情。 好一会,它才轻声说着:“你把她吓着了。”也许它是对空气说话,有那么些责怪。 米达的身影又在显现,但是隐隐绰绰,看起来就像是夜雾凝聚的形象,似乎风一吹就可以把他吹散了。 但这个房间里是没有风的。 “她已经忘记了。”米达的声音也显得很空洞,给人虚无的感觉。 塔尔都不用想,听他这么说,已然知道米达肯定是给安母清洗了刚才发生事件的记忆。 它不再追问,忘了也好。 “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困扰。”米达随即又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事情?”塔尔似乎根本不知道。 其实它明明知道米达是指它强行亲吻他的行为。 “你的鲁莽行为。”米达冷笑,塔尔倒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我已经忘了。”塔尔声音漠不关心的漠然,似乎真的可以丢开了。 “你如果真忘了,你又知道我在说什么事情?”米达嗤之以鼻。 “是吗?那么我可以问下你是在指什么事情?我不记得的很多。”塔尔冷冷的说,反正就是一口咬定忘了。 这让米达面色一变。 “如果我都忘了,你却一再的提醒我,是不是证明你很在乎。”塔尔还是不解气,想了下,嘴角微勾着反嘲,似在倒打一耙。 这让米达面色一滞,又忍不住想一拳打过来了。 虽然他们两人都在说同一件事,但是又好象说的事情是互无关连的,各不相干。 “我要给你看些东西,让你不要再有其它的想法。”米达隐忍着说。 这才是米达还留在这的目的。 “我很累,我不想看。”塔尔声音厌倦,表示对米达说的没兴趣。 “我想你会感兴趣的。”米达自信满满,还有些幸灾乐祸。 没办法,塔尔对他的谜之迷恋在他这里受挫了,这个心结,米达负责要给塔尔解开。 看塔尔刚才赌气要吃饭的样子,就是自弃的冲动。 它不知道它不能吃人类的食物吗?毁坏了谁来修? 塔尔不说话,也许它接受了吧。 “我们的全息投影它是可以用来观察人类活动,同时它也可以搜寻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米达淡然解释。 塔尔躺到了床上,它用被子蒙住了头,不想听。 “我们知道你一直都想知道当初的安彩秀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是有关这个孩子的由来。”米达继续不受影响的说。 塔尔没有动,它是不想听的,但是米达的声音就是能准确无比地传入它的耳中烦扰着,让它非听不可。 它也的确竖起了耳朵,这个的确就是它也关心的事情,虽然它也不想去问叶俊文。 但没有谁可以告诉他,到底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物质身体里的存在体离开的时候就把记忆的体验全带走了,塔尔是一无所知的。 它不清楚安彩秀的事情。 毕竟这是安彩秀和叶俊文的隐私秘密,除了他们自己,当塔尔植入这个身体。 实际上这是很不公平的,因为它就这么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当上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但是它只能接受。 合适的植入人选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当初的林沃才会那么犹豫,哪里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人呢? 在当时找不到合适人选的情况下,阿威亚只能为她选择了这样一个身体。 塔尔当然不会责怪阿威亚。 它感觉到被子里面似乎有光,当然被子里面是没有光的,是有光从外面透入被子里,塔尔只好一下子坐了起来,它正要瞪着米达,想要找他的茬,别烦它睡觉。 但是它忽然愣住了。 床对面白色光滑的墙上就似乎是在放电影一样有了一块光屏。 光屏的光度不是很亮,光线看来很柔和。 它让满房间都罩上了柔和朦胧的光色,米达则站在一边,手上有个什么东西发散出微光亮,就有如在拿着一个遥控器在调整。 光屏里是那些混乱的线条,它们就像水纹一样波动,既而那些光线开始组成图画。 当画面开始稳定下来,出现了画中的人物,刚看第一眼,塔尔还以为是自己跑进去了。 但是它忽然就明白了里面的人物不是它,而是他现在这个物质身体里原来的那一个叫安彩秀的存在体还在的时候。 也就是说,在一些地方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只要米达安德他们去看,不管过了多久,这些事件都一直还在事发地一遍遍重新上演。 而米达安德则将一些发生的事件录取了下来,也许他们是要提取一些有关人类的资料,但是他们却无意中发现了安彩秀的秘密。 那里就好像是一个咖啡店,那是一个寂静的午后,安彩秀一个人坐在那里喝咖啡,看来心事重重。 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喝一口,又望一下窗外,双眉纠结,郁闷不乐。 桌面上放着手机,安彩秀就拿着手机拨打了电话,对着里面说着什么。 那个画面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塔尔却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安彩秀的声音,光屏里人物透露出来的声音:我很不快乐,你能来陪陪我吗?求求你来安慰下我,求求你。 爱是如此卑微,塔尔似乎能看到安彩秀心里的愁苦与纠结。 只是这样的感觉,入了塔尔的心里,塔尔似乎忽然明白过来,安彩秀在求着叶俊文来陪她。 这一切的确都是安彩秀自己的主动行为,她知道叶俊文喜欢的是沈冰燕。 可是她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叶俊文,这是一段得不到结果的三角恋情。 那么叶俊文就不该给她希望,但是让塔尔目瞪口呆的是那个叶俊文居然听话地出现了。 当安彩秀打电话向他寻求慰藉的时候,他居然也是毫不拒绝,赶了过来。 他走进店,走到安彩秀的身边,站一边低声说话,并且手抚上了安彩秀的肩头,似乎在低声的安慰着她什么? 安彩秀就坐在那里抱着他,头埋在他腰际那里哭,那是一种恋恋不舍的心痛,让塔尔也莫名的仿佛就是与它有关联般心揪紧起来。 这是这个物质身体丢失的记忆,但是这个画面似乎让这个身体又有了感觉。 “我是喜欢你的呀,我一直偷偷那么的爱你,你感觉不到吗?我爱你甚至可以为你抛弃生命,那燕子她可以吗?她可以为了爱你,不顾一切吗?为什么你却非要选择她,你不是也喜欢我的吗?”安彩秀哭的撕心裂肺。 当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塔尔这个身体似乎感触往事生情,泪水浸湿了眼睛。 那是在得知叶俊文和沈冰燕订婚之后,安彩秀按捺不住思念之情,偷偷的叫出来了叶俊文。 叶俊文是惊愕的:“我一直把你当燕子的好姐妹,我喜欢你就跟喜欢妹妹一样,那是爱屋及乌,你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呀?” 关于好姐妹的情谊,叶俊文他也许知道安彩秀是喜欢他的,但是他也没有在意,在他订婚之后。 安彩秀按捺不住暗恋之苦向他表白,这也同样令叶俊文非常惊讶。 但实际上他肯定早就感觉到安彩秀炽热的目光,但是他可能并没把她也可能是爱他的想法当真。 也就是说安彩秀表白的太晚了,他与沈冰燕的订婚己成定局。 安彩秀忽然抬头,眼睛异常发光,神情坚决,塔尔读出了她的言语:“你们还没结婚,对吧?那么你还没有完全属于燕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请求你陪我一次,一次就好?就算不能相陪你终老,我也不会抢走闺蜜的男友,我也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带着美好的回忆,不求与你长久,我只要曾经拥有,我将不再奢望。” 她是那么的爱叶俊文,不惜一切想得到他,哪怕一次也好,她如此放低姿态的苦苦的求,令叶俊文似乎在犹豫,徘徊不定。 安彩秀的告白令他动容而心里悸动,就是他的迟疑不决,让安彩秀看到了机会,她忽然一把扯得叶俊文也坐到了身边,转身勾住了他脖子,拉低他的头,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幕何其相似,这让塔尔突然想到了自己对米达的这个行为,它不由得全然惭愧地看了眼米达。 这就像是这个身体的习惯性行为。 米达倚靠衣柜边,双手抱臂,神色淡然,看着光屏里的画面,似乎根本无动于衷,也没看它。 这至少令塔尔不会觉得更加羞郝。 似乎安彩秀的主动行为,也因为这个吻令叶俊文也动了情,不由也抱着她与她唇舌相缠厮磨,久久不舍得分开。 幸好咖啡店里没几个客人,他们所在座椅都是高背靠坐沙发椅,可以遮挡别人视线,他们才能吻的这么大胆忘情。 这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谁更主动了。 画面一转,两人己是来到了一家酒店去开房了,这也是令塔尔目瞪口呆的。 画面中两人似乎毫无关系,一前一后走着,去前台付钱拿房卡,然后一起上楼。 在进房关上门的那一刻,叶俊文似乎在问他:“你不会后悔吗?” 安彩秀已经又扑到了他怀里,迷恋而热烈的,只是索吻,用行动回答。 塔尔已经无语了,这个小孩子根本就是安彩秀自己弄出来的。 她明知道叶俊文有女朋友,还是她的闺密,她还是不管不顾的去勾引他,自动投怀送抱。 叶俊文与沈冰燕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更进一步,因为爱女友,叶俊文实际上是克制的。 虽然他也年轻热情,充满对女友身体的渴望,也只有隐忍。 但是安彩秀的主动行为,给了他学习两性身体接触的机会。 在叶俊文还不属于沈冰燕时,安彩秀抢先获得了占据的机会。 少儿不宜,接下来省略3627个字。 ,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章 下雨 米达并不转换光屏里的内容,他似乎要让塔尔学习人类男女之间,到底都会发生些什么? 塔尔也许大概知道,但是知道并不等于了解。 当塔尔面对这个身体与叶俊文的交缠时,就象面对它自己,这就尴尬了。 在米达面前,它就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当然米达很无所谓,他神情甚至很轻松坦然。 即使如此,于是塔尔也不能退缩,它沉默着,微垂眼帘,忽略着那些画面,竭力让自己保持淡定。 虽然它很想说句玩笑:米达,我们也这么玩吧。 不过它说不出来,毕竟这个身体正在跟叶俊文在一起做着人们爱做的事,它开不了口。 如果它这个身体不是安彩秀的。 米达在淡然的解释:“人类的性也是一种能量,它是人们渴望达到的非物质层的快乐,它也是开启另一个神圣领域的门户,人类用身体探索这个世界,同时,在与他人的沟通交流中,人类的身体也渴望拥抱与接触,在这个地球上所有的人类都渴望爱,而每个人所渴望的都在他之内,那是人类自身神性的部分,与无条件的爱及喜悦浑然一体的那部分,人们也在与他人的关系中寻找爱,分享合一的喜乐,共同分享性能量的美好感受。人生总是让他们自以为是的苦痛愁闷,他们便会从这种性的行为,性能量的联接中寻找探索发现他们想要的快乐,在这一探索中得以使他们全然的放松允许与表达自己的舒适,情欲本来就是一种能够以喜悦与乐趣去拥抱的一种能量流。” 他的解释实际是让塔尔不用再对这种事情生出好奇向往之心,既然了解了就不会再想要探索。 毕竟塔尔不是人类,它不需要有人类的这种活动,米达也希望它不要再陷入这种人类游戏的纠结中,衍生出别的烦恼。 塔尔默不作声的听着,一言不发。 但它似乎已经明白了,它对米达的爱恋,实际上更像是这个人类的物质身体迷恋上了米达。 而塔尔己经分不清它自己与身体的分别,不愿控制主导,任由身体对米达做出迷惑的索吻行为。 因为很多人类女孩见了米达安德都会一见倾心。 而这个身体也是,更何况腹中还有一个人类生命,双重的人类物质结构的影响之下,塔尔已不能做出自己行为的正确判断。 塔尔并不能计算那个具体时间到底是多久,而光屏中的两人又纠缠了多久? 它想着他们到底是有多相爱?相爱的彼此如此信任地交出自己,或者说他们都痴迷于享受那种充满快感的性能量交流中? 它坐在那里头大无比地以手支住额头。 画面终于又转换至正常,安彩秀穿着睡衣,赫然己是在她自己家里。 她在打着叶俊文电话,隔着光屏都能感受到她的绝望与无助,当初爱的有多深,现在就有多痛。 尤其是有过了更深层次的接触之后,安彩秀己然放不下了。 但叶俊文已经明确的跟她表态,仅此一次,两人以后都不能再更进一步了,他不能伤害了一个,再伤害第二个。 但实际上,尝过那种快乐之后,他也并不能克制自己,仍旧会与安彩秀偷偷来往,进行身体联系,夜里天天打电话。 在他与沈冰燕决定了结婚的消息之后。 安彩秀是崩溃的,床头柜放着一瓶安眠药,她在跟叶俊文打电话。 她不能理解她与他己然如此亲蜜了,为什么叶俊文仍旧不会选择她。 但有时候男人将喜欢与爱是分的很清楚的。 叶俊文又在重复着两人这种关系必须断掉的话题,他就要结婚了,他只能把安彩秀当女朋友的好友闺蜜。 实际上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叶俊文对沈冰燕就是,他爱她,更尊重她。 在安彩秀对他思恋的每天的孤独日子里,至少叶俊文身边却还有着沈冰燕陪伴。 所以叶俊文是不用顾虑安彩秀的感受的。 “我那么爱你,我什么都给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你,可是你却要跟燕子结婚,那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人生一片灰暗。”安彩秀在电话里抹着眼泪跟他说。 “可是这不是我们当初说好的约定吗?当初你也愿意的。你又怎么能够反悔呢?她是你的好闺蜜,也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做下的事情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不能再一错再错。”叶俊文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温和,却理智的让人生气。 他知道他的选择,但是却忽略着安彩秀的伤心,似乎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可是我的第一次和我的心都已经给你了,以后我也不可能再去接受别人了?如果得不到你,我宁愿去死。”安彩秀继续说着,她的这些话,就好像在威胁。 一开始是安彩秀的确是难以忍受心中的爱火,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一次真爱。 可是在一起后,她却更放不开了,她还想要更多,如飞蛾扑火,不愿放手。 “你在让我为难,你是真的爱我吗?你又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呢?我也不想让你这么伤心难过,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也只一个,没办法同时分给你们两个人,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你还年轻,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叶俊文声音放的很柔和,在安慰她。 但是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虚假,不选择就是不选择,空洞的安慰实际上并不能带来真正的作用。 “我不会再爱了,除了你。如果我不能永远跟你在一起,那么我就去死,也许死才是我最好的解脱,至少我可以永远留住对你最美好的回忆,如果我们活着不能成一对,要么就让我去死吧,我只要你一句话……”安彩秀在绝望的说着,电话那头沉默着。 塔尔想到了自己,它也经常想到自弃,原来它也还是受了这个身体的影响。 它捂住了双耳,已经不想再听安彩秀再那么卑微低下的求着叶俊文跟她说点什么了。 反正结果就是安彩秀自杀了,叶俊文还好好的活着,并且与沈冰燕如愿婚配。 安彩秀这就是一个傻姑娘不是吗?她任性地为了所谓的真爱葬送了自己,但她所爱的叶俊文却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婚礼照样如约举行。 安彩秀生前的故事演绎完后,光屏里的图案消失,继而墙上的整个光屏也消失不见,房间内又恢复了黑暗境地。 房间内是死一般寂静。 塔尔什么也不再想说,倒头又睡下,被孑蒙住了头,可能这种事情,了解之后,它心里只有更加不好受。 实际上安彩秀如果还活着的话。 她可能会活的更痛苦,她在这段爱里沉沦,走不出去。 但是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走出去,没人可以帮她。 “所以你说是这个身体迷恋你?”塔尔想了好一会,迟疑着问。 它不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没人回应,可能米达目的达到,已离开了。 塔尔坐起来,抱膝,睁着眼睛,屋外似乎又在下雨了,雨声哗哗哗,一夜没停。 当窗户发白,远处有鞭炮响声,震破天空宁静,打破夜雨的节奏。 仁丰也是禁燃爆竹烟花,那发出响声的都是电子鞭炮,声音跟真的一样,响声震天,但只要听见,基本上就是哪家又死人了,人们用鸣炮的方式寄托对逝者的不舍与哀思。 生老病死在人类群体中看来从来都很正常。 天终于又大亮,天色灰蒙蒙的。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还在一直下。 塔尔想起了要付十万的承诺,今天它还没有头绪。 它走到窗边,看着那从天而降的雨水在窗户上汇聚成水流垂下,苦思办法。 不过,它发现它的麻烦又来了。 一辆灰色小车停在它家门口活动地带前的大路边,一个人撑伞走出来,穿着浅黑色皮外套。 到安家门前,他眼神上望,塔尔发现那人是何其远,他这是?便装上门了? 塔尔想起上次跟他提过因为警车上门,都让它在邻里之间出名了。 于是可能不想惊扰四邻,何其远一个人开私家车过来了。 可能每个警察都有自己的车吧。 真有钱。 两人眼光一上一下对上,何其远向它抬手招了招,出声喊着:“下来。” 他自然是来找它的,这让塔尔苦笑。 当楼下看到又来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来找自己女儿,安母是惊诧的,她女儿从哪认识这么些人的?太让人奇怪了。 她没见过何其远。 但是客人上门,她还是得招待,连忙请进家里坐下,倒茶,唤安父出来陪客,一边打量何其远。 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虽然来的多,但来她家的年轻男子与她女儿也没一个成功的,很让人气馁。 何其远客气推辞着,一边搜寻塔尔的身影,他就是来找塔尔的。 伤人抢劫案还没破呢,相关当事人己意外死两个了,每次塔尔都在场,这太让人觉得蹊跷了。 而上次塔尔打了那个家暴男,自称是他妻子的远房表妹。 后续就是那个家暴男回去又痛打了他老婆一顿,赶出家门,逼她去把那个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远房表妹找出来,向他赔礼道歉。 因为担忧孩子,那个妻子也根本不知道她老公说的是谁,谁又是她的远房表妹,根本无法寻找,只能去求助警方。 当警方带那个妻子回家与她老公沟通时,才发现塔尔自称是女方的表妹是假的, 那对夫妻根本不认识塔尔,素昧平生。 那么塔尔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家暴的?这又是一个疑点。 获取了这个线索,他们警员小组又开了一个研讨会,最终决定对塔尔展开暗地调查,当然不能再公开抓审行动。 他们都认为这个女孩可能不简单,虽然抓不到作案证据,但可以对它做个不打草惊蛇的接近,看能不能打听点什么线索出来。 何其远自告奋勇由他出面找塔尔,再了解下情况,那天塔尔当街踹打家暴男,真是让他惊掉眼球。 塔尔已然神色淡定的下楼了。 一看它,碎花睡衣套装,永远的马尾,淡然的素面朝天,当真是毫不装饰的随意,有如邻家小妹随和而可亲可近。 但何其远是见过它如抓狂的小野猫伸出过厉爪,对那个家暴男毫不客气。 表面的温和从来只是假象,也许它背后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东西。 “有点事,正好过路,来看看你。”何其远显出尽量微笑放松的表情,以打消塔尔的警惕。 塔尔似乎很无所谓,往沙发上坐下一靠,显得很慵懒一般,眼神扫视着何其远,语气玩味:“何大警官,有劳你跑这一趟,有话请直说,我肯定知无不言。” 这让安母惊了下,这?这是警方又上门了,瞬间她又紧张起来,捏着身上围裙,心里忐忑不定。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一章 蛛丝马迹 何其远观察着塔尔的表情,它脸上看不出半分心虚与惊慌,但是安母那个神情就比较奇怪了。 他猜测着那两个当事人的身亡与塔尔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如果有,那就太令人惊悚了。 这个女孩不动声色就杀了两个人,背上两条命案,还能这么深藏不露,让人抓不到把柄。 那这手段与心机也太深了,绝对是个隐藏的危险分子。 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确实那两人都是意外,塔尔是无辜的,才会这么若无其事。 毕竟二十岁出头,这个年龄段能做出来多厉害的事情?或者它是背后有人主谋?还有同伙指使?这也更可怕。 这一想法出现,何其远已不淡定了,看来他们还得调查塔尔身边接触的人的各种关系,去寻查到线索,从旁击破。 “你误会了,你不用紧张,我只是路过,来顺便看下你,实在是你那天街头的举动令我印象深刻,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还有,我上班时是警察,下班后与你们一样可也是普通人。”何其远含笑亲和地解释着,试图打消着他上门令塔尔生出的疑惑。 “是吗?”塔尔看着门外,这是雨水迷濛的早上,因为下雨,天色低沉,乌云涌动,雨水涟涟:“这么早下班了?” “今天局里没什么事情,闲着也没事,就下班了。”何其远有如对老朋友,仿佛毫不在意的解释着。 “那你们上班还真轻松。”塔尔语气听不出是不是嘲讽。 何其远根本当没听见,直接无视过滤地说:“警察也是普通人,也需要休息,不是24小时奔波的。”他淡化着警察的职业重要性,消除着塔尔的警惕,试图与它拉近点关系。 实际上他们的职业已决定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是24小时待命的。 有案子发生有时得彻夜不休的为案子奔走,经常吃饭也顾不上,一天三餐有时也不能很准时。 “那是,你们也挺辛苦。”塔尔嘴里这么说,但神色大概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何其远现在表现就很清闲。 “做这行就这样,习惯了就好了。”何其远随意笑着。 “但是我觉得很威风。”塔尔想着审讯它时,这个何其远对它态度并不好,严厉而叱责。 包括在任小凤家楼下拦截它时,态度也很强硬,那就是当它是罪犯的。 今天跑它家,居然就换个态度了,这也太奇怪了。 “有时那是工作需要,抛开警察身份不说,其实我可是很开朗和气的一个人。”何其远为自己开脱,爽朗笑着。 “我可没看出来。”塔尔仿佛好笑着,难得它也露出放松的笑靥,似乎也在打消与何其远的芥蒂。 “你慢慢接触就知道了。” “我可不敢。”两人相视而笑 …… 实际他们心里各藏动机,只是聊着表面的话题,并不深入一步。 但在心里,他们都希望对方说实话,而且能就互相探询的事情挑个开头,但是谁也不主动提,这是个麻烦。 当然何其远既然说只是来坐坐的,塔尔也就只当他是个普通来访的客人,别的话一概不说,哪怕何其远为别的事来的,它也当不知道。 安母在旁边听着,心情似乎稍微安定了一些,原来这个警察来不是为了她女儿当初受伤那晚发生的事。 也不是来调查她女儿的行为。却是如同一个好朋友一般来上门来看望寒喧的。 是不是这个警察也看上他的女儿了? 看他也很年青,二十八九岁,只是眉眼角中带着丝困倦,似乎总有着没有睡好的疲劳痕迹。 安母讪笑着:“我去做饭,既然来了,好歹留下来,吃顿便饭。”警察在家,她可不敢怠慢。 她去给安父施眼色,给钱叫他出去外面市场买些好菜回来。 安母又热情地赶紧端上那些她上次买的点心水果招待客人。 她然后躲去了厨房,假装忙碌,偷听外面的动静,给他们留空间,如果这个警察对她女儿有意,那也不错。 “你平时喜欢在家中做什么?”就剩他们两人,何其远忽然转换了话题这么问?在套话? “睡觉。”塔尔简洁明了。 “是吗?”何其远仿佛觉得很好笑,呵呵两声,心想:这个家伙真是狡猾。 “你不出去逛街或者约别的朋友去玩吗?”何其远旁敲侧击,哪个年轻人不喜欢玩?这个女孩当然不可能24小时睡觉。 伤人抢劫案那晚,这个女孩半夜都还在外面,证明肯定是喜欢玩的。 “不喜欢逛街?”塔尔淡淡的说。 “那你喜欢做什么?”何其远不死心,他总要打听点东西出来。 “发呆,睡觉。”塔尔回答的滴水不漏。 “我以为你会说平时你会练下神功。”何其远似乎有点失望。 “我不会神功。”塔尔笑了一下。 “或者跟神仙沟通。”何其远这话就带了一点调侃的意味。 “没有神仙。”塔尔随口回应。 “这可是当初你自己说的,现在你全都否定了?”何其远似乎有些不甘心。 “反正我说的你们又不相信,现在我也不相信了。”塔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它差点把何其远气的跳起来,话中有了丝追责:“那么你就是在说,你那天说的话都是假话了?”审讯那天。 “如果我说的话,你们根本就不相信的话,那么真话假话有什么区别。”塔尔很不以为然的说。 如果这是个男人,何其远不怀疑自己会一拳头就打过去了。 如果审讯那天,塔尔说的话全都是耍他们的?还耍的他们团团转,并且它的话居然还找不到毛病。 但这是个女孩,而且还没抓到它的犯罪证据。 何其远克制着,叫自己要忍耐,再忍耐,他原本希望可以与塔尔做个朋友,套交情,套出点有用的线索。 但他确定他如果真与塔尔深交下去,他会被气死。 何其远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怒气:“那你说真话吧,我相信你说的。” “那你要我说什么?”塔尔似乎讥笑了一声。 “就是抢劫案那晚,你也在案发现场对不对?”何其远平静了心情,问他想问的。 “过路,我正好从那里过路。”塔尔随口说着。 “你看到了什么?”何其远盯着它眼神,紧紧地追问。 “我看到--”塔尔眯起眼睛,皱起眉头,聚精会神的模样,似乎在回忆那晚的情景。 不过它的下一句,让何其远充满期待的心情又跌落下来。 塔尔两手一摊,很无奈的在说:“我忘了。”它又很歉意地补充:“我记性不太好。”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记忆不好。 这让何其远咬牙切齿,不过他马上站起来,走向窗边,背对塔尔平复心情。 不然,他会忍不住想掐住这个女孩纤细的脖子,暴打逼她说实话。 外面的雨还在下,塔尔却还不知道他在生气似的,仍在很关心似地问:“你不是下班了吗?不回去吗?如果一直在这里,嫂子会不会误会?” “我还没结婚。”何其远明知道塔尔对他居然有了逐客之意,火从心底起。 但他仍旧心里压抑着,做为警察身份,调查案情,他还没见谁敢对他们这么嫌弃?想要送客,赶出门去的,当真令人生气。 “我怕我男友误会。”塔尔不怕死地要赶何其远走,如果不是为了案子,它可以不用理会这个人。 它宁愿一个人发呆,它也不喜欢别人没完没了地调查它,对它好奇。 “你男友是谁?银行那个保安?”何其远实在忍不住回报式地嘲笑。 他们警方已经有人去走访调查过金正海了,金正海本人是没问题的,但是一见警察上门,他就确定塔尔肯定惹事了,一口否认是它男友,话说他本来就不是。 听他这语气,塔尔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仍沒事人似的自顾说着:“他已经是前男友了,因为我又找了一个更帅的。” “这才几天?你就换人了?”何其远挖苦着,看不出来,这个女孩还朝三暮四,主要是它上次审讯期间还承认有孕,那么这孩子谁的? 金正海也只承认做过塔尔男友,但时间很短,知道塔尔有孩,就分手了,但不知道孩子谁的。 金正海也不敢说,他怕哈戈报复,那个人太诡异了,得罪他,也许哈戈会不动声色弄死自己。 这个女孩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敢不停换男友?这是道德败坏?还是不知羞耻?还是把所有男人当傻子耍? 何其远觉得塔尔的行为真是刷新他三观,如此的出格放任。 这是一个随便而放纵无底线的女孩。 “请问你们警方这个也要管吗?”塔尔倒似诧异,底气十足反问着。 还真管不了。 “我想能配上你的,也肯定勇气可嘉。”何其远实在忍不住嘲讽地说着。 “那是。”塔尔忽略他话中的带刺,若无其事的认同他的所说。 它不想跟何其远争论。 何其远想了想,他走去厨房门口,安母正在门边偷听,乍见他出现,吓了一跳,随即心虚地讨好地呵呵笑着:“何警官。” 何其远忽视她的紧张,自顾含笑着:“大妈,跟您打听一个人。” “打,打听谁?”安母的确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警察三番两次地来找她女儿,那肯定是她女儿做过什么事了? 塔尔天天往外跑,天知道做过什么,塔尔也不跟她说,尤其那次受伤回来,到现在警察还在追查这件事? 这实在令安母犯嘀咕。 何其远拿出手机,翻出了两张人像相片,这就是车祸死亡的那两个当事人。 他指着那两张相片:“请问您认识他们吗?” 安母一见之下,就认出来,申大元,仲义宝两个开着面包车来,停她家大路边,出来聊天。 然后她女儿就跑过去搭讪,结果她女儿就跟着人家坐车走了。 安母马上说着:“我认识他们,他们那天把我女儿拐上了车,说帮它找人。”她望了一眼客厅坐的塔尔,希望她没有说错什么。 塔尔没有说话,表情自然而坦然。 “找什么人?”何其远己起了疑心。 “唉,说起来话就长了,这真是家门不幸,羞于向外人启齿啊。”安母仍是痛恨令她女儿怀孕,就弃之不顾的那两个神秘的神仙医师。 虽然毁了她女儿终生,但是这件事,安母也深知,无法向外人说起,除了惹人嗤笑,徒增别人话柄。 “那么这两个人后来来过吗?”见安母不想再说,悲愁愤怒的样子,何其远心里纳闷,但没追问,只好又继续回到原话题问。 “这个人又来过一次。”安母指着那个仲义宝的照片。 至于为什么来?安母也不知道,后来她女儿又跟着这个人走了。 她回忆着那天的情景一一述说。 然后他们再也没来过了。 何其远己很清楚了,这两人死亡当天都跟塔尔接触过。 “我告诉你啊,何警官,他们都不是好人,看他们的样子,肯定在打我女儿主意,我希望他们不要再来缠我女儿了。”安母诉说心里忧虑。 她也担心她女儿不经世事,容易被人骗,那两个人一看就心怀叵测的样子。 “他们不会再来了。”何其远语气象是在安慰,但他己发现一件事,安母是不知情的,不知这两人己死。 而这个安家女孩明明知道他们死了,因为当时它都在场,却不对安母透露任何口风。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安母是喜形于色的,松了口气的样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二章疑云再起 “因为这两个己都死了。”何其远想了想,又特意补充解释了下,如果塔尔隐瞒,他就说出事实好了,他就是要观察安母的反应。 这个消息确实当真令安母惊震之极,眼都瞪圆了,身体都微微颤抖,手中正在拿着一个碗,也失手滑落地上,“呯“地摔的粉碎,她似乎也没注意,这个反应也太不正常了。 如果说塔尔没鬼,何其远根本就不相信。 “他们…怎么死的?”安母呆住了地,愣愣的问,她不由看向塔尔,嘴唇颤抖,心里发凉,眼神是悲哀而惊惧的,她记得她女儿是坐这两人车走的。 当何其远跟她说起了那两人死亡时间。 安母心里回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了申大元出事时间的当天,塔尔回来时都神情不对劲,心神不安,但不管安母怎么追问,它都不说。 这有理由令安母怀疑,那两个人出事是不是与她女儿有关。 她女儿杀人了吗?这是让安母不敢面对的现实,她女儿到底做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只觉心里惊寒。 塔尔见她神色不对,而何其远己是很笃定的认定事实的肯定表情时。 它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走,过来了,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安母,它神色正常而温和地提醒着:“妈,碗打碎了。” “是,是。”安母简直五雷轰你跟所有发生的事件都是没关系的?”何其远怀疑地问着。 “是的。”塔尔仍旧很淡定。 “好。”何其远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仍旧不能相信塔尔的说词。 他苦思着对策,难道他们警方的怀疑对象弄错了? 但是他脑光一闪,对了,指证?医院里还有剩下的一个证人,是那三个案发当事人中的唯一一个了,这让何其远看到了希望。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转身发动了车子,向医院开去,那个当事人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见谁?”塔尔疑惑,如果这些说词也不能打消何其远的怀疑? 它是不是得另想办法。 但是当渐渐见到医院出现眼前,聪明如它,塔尔忽然明白了,这个何其远居然还不死心,带它来见夜袭那晚,那个当初捅了它一刀的三个中的最后一个老三? 那个老三肯定能认出它来,两个互相伤害,印象简直不要太深刻了。 这让塔尔迟疑,它又答应米达不能再杀人了,如果那个人指认出它,它该怎么办? 没人帮它,它只能靠自己。 何其远将车开进医院,找个停车位停好,一转首,塔尔似乎有些茫然,在疑问:“为什么来这里?” “来见一个病人。”何其远瞟了它一眼,他捕捉到了塔尔眼中一丝犹豫,这令他心中再次犯疑,这很不同寻常。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三章斗智斗勇 “那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塔尔讷讷地说。 “为什么?”何其远毫不放松地问它。 “如果他是你认识的人,但是我又不认识,我进去干什么呢?” “要什么紧?我带你就是去见他的。”何其远审视的盯着它说:“也许你也认识他呢?” “我可没有朋友在医院里。”塔尔一口否认。 “也许不是朋友,只是认识而已。”何其远继续装作无所谓的语气说。 “你知道医院的空气并不好。我也不喜欢闻那个味道。”医院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不过进入这个医院里,却让它想起了当初它是为了艾木石来到了这里,想不到却换了身份,逗留在了仁丰,触景往事如同前世,己经远去了,时间也并不是长,但是却已物是人己非。 “所以是你真的不想去见那个我说的病人,还是说你只是不想进去医院?”何其远双眸眯了起来,带着疑问的表情。 “我只是不想被你认识的人误会而已。”塔尔似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误会什么?”何其远一怔,觉得有些摸不清状况。 “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我不想让你认识的熟人,误会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塔尔特别咬字出声地申明着。 它似乎忘了在安母面前,它可是一口咬定何其远昰对它很有意的,可现在它又急着撇清关系。 “我以为你喜欢见一个男人就抓住跟人介绍说,是人家想喜欢你。” 何其远实在是觉得很伤自尊的反怼着,嘲讽着。 怎么这么快?塔尔就对他没兴趣了?还是说他何其远根本就没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这也许都只是塔尔的一些推托借口而已。 “的确是。”塔尔居然面不改色的承认。 如果说它的确很没有脸皮的话,不过它根本无所谓,拆穿不拆穿,它也不会尴尬。 对于与它没什么友情关系的人类,不管什么反应,从来就不值得它劳心伤神。 它曾经为了个艾木石,后来又为了个任小凤,仅此而已。 “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兴致了,我也不想陪你玩了,再见。”塔尔说着开门就要下车,它想赶紧的溜。 “你去哪?”何其远反应也快,猜到它动机,跳起来,从前座转过身,往后座探起身子,一把抓住了它的胳膊。 接着他直接低头弯身从驾驶座的座椅中间跨过来,来到后座坐下,抓着它不放。 达尔在挣扎着,试图挣开他的抓握,苦着脸:“这可是大白天,你要对我非礼吗?” 何其远简直哭笑不得,必须要为自己开脱着:“拜托,我有女朋友了好吗?你能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吗?在你妈面前我没说破,没有揭露你的谎言是给你面子,你还当真以为我对你有意思了?” 他上下打量着塔尔,一脸嫌弃,挑剔地贬损着:“还有你看你这个样子,睡衣散发,也不知道打扮一下,素面朝天,一点勾起男人的兴趣都没有,我根本都看不上你好吧!” 何其远心里有点得意,总算找到塔尔在安母面前搬弄口舌令他吃瘪郁闷而挽回面子尊严的机会了。 何其远觉得他必须申明他的态度,表明他的立场,让塔尔断了以为可以对他用美人计的想法,他绝不是塔尔以为的那种人,他不会为女色所迷。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塔尔似乎很伤面子,不服气的问。 即使何其远看来很嫌弃,它似乎也没被打击到,亳不尴尬,镇定自若。 “没怎么,但是今天医院你必须跟我进去,跟我去见一个人。”何其远不想再跟它磨时间,再莫名其妙的纠缠,再转换话题。 他直接声明着重点,要求着塔尓必须跟他去医院。 “你对我没兴趣,你还拽我干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还假装说不在乎?”塔尔根本不为他的话影响而继续不服地反问着。 但何其远只好当作听而不见,仍拽它拽得紧紧的,他不能解释他的行为,任凭塔尔怎么说好了,反正他问心无愧,光明磊落。 这确实非常的令塔尔不快,但何其远已经不容它再反抗地,直接就去推开车门。 外面的雨水飘进来,很快就将两人的衣服上印上了一片的水渍。 因为离医院大门口也不是很远,那伞是在前面驾驶座放着。 何其远一只手抓着塔尔,一只手就去开驾驶车门取伞。 因为雨水太大了,一会儿功夫,他身上已经都浸湿了。 何其远关好车门,撑开伞。 全程他都不肯放开塔尔。 如果不想让他证实怀疑的话,塔尔也没有挣脱,被他扯着向医院门口走去。 “我猜你肯定没有女朋友。”塔尔一边商量着对策,一边随意又展开着话题。 何其远觉得还是不要理它的好,如果再理会它的话,他自己可能会被气死。 “所以你看上我的话,你却这么对待我的方式,这么粗鲁,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塔尔仍旧在气着他。 它看来根本就不想走,却被何其远拽着胳膊走。 “那好极了。”何其远似乎全不在意的说,也不看它一眼。 他认为除非他眼瞎了,才会看上塔尔。 反正他心中坦荡,不在意塔尔怎么说。 终于到了医院大门口,即使天上下大雨,里面看病问诊的人还是有很多,来来去去,有条不紊。 当然医院外面即使下刀子,该去医院的也仍旧会有人去。 医院里从来不缺病人,因为人们繁忙的生活节奏,造成了更多被压力摧挎的病患者。 伞根本就遮不住两人,雨又大,塔尔已经身上头上都是水渍,水滴从头发滴到脸上,这令它充满怨气,忍不住又要发作了。 它环顾四周,开始大声说着:“不就是叫你拿彩礼钱三万吗?你家不肯拿就算了,我已经都怀上你的孩子了,下着这么大的雨,你却还要硬拖着我来医院,让我打掉。” 何其远一路拖着它,听着它大声嚷嚷,给他头上扣着莫须有的罪名,这招有效,立刻引来了门诊大厅内无数人的立足侧目与猜测。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么好看的姑娘,也是够倒霉的了,居然遇到这样不负责任的渣男,这都怀孕了,男的连三万都不肯出?” “要不然说好白菜都是被猪拱了。” “唉,这姑娘真可怜。” ……… 低声小声的议论,那些人眼神纷纷投来,对何其远真就是无比鄙夷与谴责的目光。 这真是令何其远顿时头大无比,额头青筋暴起,脸都憋红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孩这么会做妖,不停的往他的头上扣各种罪名,这让他恨不得打塔尔一顿,叫它住嘴。 他低声恼火地叫着:“你给我闭嘴。” “那你放开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塔尔也很生气,使劲挣脱着,它不是挣不脱,但它现在只是表现着正常人类女孩的力气。 何其远己对它疑心很重了,它不能表现异常。 但是医院的门诊大楼这么大,到处都是进出通道,何其远怕它跑不见了,坚决不放手。 塔尔是不是那晚的主犯嫌疑人,只要去见了那个受伤的当事人?就一切水落石出了,在这紧要关头,何其远是绝对不肯疏忽的。 “你不跑,我就可以放开你。”何其远又禁不住它不断挣扎,只好低声警告着。 “到底要见谁?你这么抓着我不放?”塔尔似乎也很恼怒,其实它心里很清楚何其远要带它见谁,装着不知道。 “常仁发。”何其远说出名字,随即又特别补充着:“我也不瞒你了,他就是那晚抢劫伤人案的当事人之一,如果你真跟这案子无关,你就是见下他也没什么关系。” 塔尔在冷笑,仲义宝,常仁发,名字倒挺都很讲仁义,但他们为人却与仁义半点挨不上边。 “也就是说,你这是继续找人指证我?”塔尔在愤愤不平地叫着委屈。 ”随便你怎么说也好了?你与那晚抢劫案到底有没有关系,一见他便知。” 何其远根本就不在乎塔尔怎么想?他要的是结果,结果。 这个案子调查没有进展,己经令他们警方焦头烂额了,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觉。 还有那两个当事人奇怪的车祸死亡,固然他们对塔尔好色,但死的也太蹊跷了,哪有那么巧的事,他们只不过对塔尔动邪念就死掉了?这个塔尔身上真是疑点太多。 医院建筑虽然分各个大楼,但是底下通道却都是相通的,也通往住院部。 何其远带着塔尔去往住院部底下的电梯,那个常仁发住在住院部六楼的一个病房。 每一层病房都多,分几个科室收纳病人,即使如此,病房越来越多,病房里却也从来没见少过病患。 等电梯的人也很多,塔尔反而沉默了,一句话不再说,可能知道抗争没用吧,不反抗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四章 无以言表 何其远几乎已经肯定塔尔可能与那个案子有关系,因为它是如此排斥,抵抗着去见他说的那个常仁发。 如果真的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它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他不由得看了塔尔一眼,眼见离病房越近,答案即将揭晓。 但见塔尔闷声不响,眼帘下垂,显得忽然很文静,嘴唇微嘟,似乎十分郁闷委屈。 何其远却忽然犹豫了,他宁愿塔尔继续对他吵闹,不停地找由头与他对抗,让他继续有理由相信塔尔是与这个案子有关,而毫不客气地把它揪到仅剩的案发当事人面前指认。 但塔尔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己出了电梯,来到病房中间的长通道,往右拐进去,过了两个门户,看到左手边有两扇淡黄的大铁门掩闭,那个是楼梯通道口。 人们习惯坐电梯,没什么人走病房这边楼梯,何其远打开门,把塔尔拖进去。 这是一个小隔间,靠墙一排五张铁座椅,空间只有大概五平方米左右,然后又是两扇同色大铁门,那个打开后,才是真正的楼梯安全通道。 这个小隔间可能是隔离间,可以隔离开大铁门开关的响声,或是用作防火隔离。 何其远放开了塔尔,塔尔嫌弃地在被他抓过的胳膊处连续拍打,似乎要拍掉他留在它身上的印迹。 “我再一次的问你一遍,你跟这个案子到底有没关系?”何其远严肃了表情,抱臂正色地问着。 “没有。”塔尔仍旧否认。 “但你的反应却告诉我有。”何其远神色怀疑地确认着,不放过它脸上每一丝表情。 “我什么反应?你这个态度,还不能让我生气了?”塔尔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你的举动让我怀疑你根本不敢去见常仁发?”何其远再次确认着。 “他是你认识的人,又不是我认识的,我为什么要去见他?如果你真的想要他指认我的话,为什么不是他来见我?”塔尔气呼呼地去铁椅上也抱臂坐下,脸扭一边。 它似乎有理,但这不能抹去何其远心头深深的怀疑。 他盯视着塔尔,然后下了决心:“出去吧,你只要配合,见他一面就行。”他是警察,那是他的职责所在,不错过任何可以抓住证据的机会。 他去将铁门打开一条缝,转身看着塔尔,塔尔只好站起来,没好气地应了声:“是,何大警官。” 它不看何其远一眼,走出去。 他们继续出来到了病房长通道,有几个病患家属来去走过,没有人说话,都尽量保持着安静。 何其远抬头看着那些病房门号,走过了几个门口,来到一间病房门口停下,门上边墙钉着标示牌6#28-31。 塔尔看他眼色,大概这间病房就是了,反正也躲不过去,它硬着头皮走进去,随机应变了。 里面四张床位,但是空着一个,另外两个在挂水,每个病床前陪着一个家属,都诧异地看着这两个突兀来客。 最里面一个床,一个男子半倚坐着靠墙边,三十出头的年纪,块头不大,脸上有些黑斑,皮肤粗糙,小眼睛倒是很有神,气色看来不错。 一个矮瘦的女子大概是他妻孑,正为他削一个苹果。 见何其远进来,那个人眼睛一亮,赶紧坐直了,一脸讨好,嘴都笑咧开了:“何警官。”一边顺便看了眼何其远旁边的塔尔,脸一下变了色。 他正是那晚捅了塔尔一刀的三人中的老三,常仁发,而且明显他也认出了塔尔。 但是塔尔却没看他,它正含笑地看着何其远,目不斜视,笑容甜美,令常仁发不确定这个女人与何其远这个警察有什么关系,也许是男女朋友。 他能说塔尔是案发当晚那个一脚踢得他腰骨裂的那个女人吗?而且当时那女人还差点杀了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当场突然就莫名消失了踪影,简直太诡异了。 尤其后来其他警察也来调查,告诉他,与他一起的另外两个人都出意外死了,这更让他时刻惴惴不安。 他有理由怀疑同伙的死与那晚犯的案子是不是有关,也许那个女鬼来报仇了。 也许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此刻突然大早上的看到塔尔,的确令他一哆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看塔尔跟这个警察在一起也不像是被抓住的犯人,还与何其远看来这么接近。 塔尔见他狐疑的眼光扫过来。 它似乎全不在意地忽然抱住了何其远的手臂,脸也贴在他肩膊边,令何其远身体一僵。 塔尔的举动令常仁发也忽然怀疑他自己的眼光,这个女人也许是何其远的女朋友,只是与事发当晚那个女人很像而已,也许不是同一个人。 常仁发又看向塔尔双腿,那一刀捅的很厉害,那个女人流了好多血。 短时间之内那伤口也不会好的很快,他自己受伤不也还在医院躺着的吗? 他当然也没有那个胆子说这个警察的女朋友就是案发当晚伤他的那个女人。 而眼前这个女人行走也很正常,不象受过伤。 种种不确定,他无法判断,心里惴测,只好忽视,转头向何其远客气地笑着,叫他老婆赶紧端陪床的椅子过来让何其远坐下。 “不必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何其远语气温和地问着常仁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他一边不动声色地使劲抽手臂,警告地瞪了眼塔尔。 塔尔却似乎没看到,只管抱着他手臂并不松手,保持着令人身心融化的甜甜笑意,也不出声,对他的警告瞪眼只是报以笑容。 病房内,众目睽睽之下,何其远也不能发作。 他从没遇到过见到他,说黏就黏,有如黏牛皮糖似的,如此没脸没皮的女人,尤其还是这么巧笑倩兮,美目顾盼的年轻美女。 他只好承认这个女孩如果硬缠着谁的话,的确令人难以拒绝。 何其远甚至觉得心中衍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来。 “今天再住一天,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伤口还要回家慢慢养着。”常仁发陪着笑脸,看看塔尔又看看他自己家的黄脸婆。 心里只是羡慕,人家的女友怎么那么好看?穿的十分随意,但即使普通棉服睡衣套装,那张脸也仍是显得清纯可爱。 “那就好,你安心养伤,这个案子我们警方还会继续调查,你如果想起了什么细节线索,也可以向我们提供。”何其远安慰着,又随意寒喧了几句。 他看常仁发神色如常,看到塔尔也没表现出什么太大反常。 这令何其远怀疑,难道开始见到的第一眼,常仁发眼中对塔尔的惊疑是他看错了? 而塔尔的一言不发也是让何其远很诧异的,他可知道塔尔并不是闷不吭声的类型? 见了这个人,它居然一句也不说话? “你有没什么想说的?”何其远转头提醒着塔尔。 他带塔尔来是为了让案发事件人指认的,可不是来秀恩爱的。 话说塔尔抱他手臂抱的那么紧,甩都甩不开,令人尴尬。 塔尔无辜而乖巧地摇摇头,表示无话可说。 何其远扫了眼塔尔,在没证据的前提下,他也不能直接问常仁发,这个塔尔是不是那晚的案犯嫌疑人,尤其是这种塔尔故意亲近他的情况下,他都没办法为自己开释。 常仁发看着它,又看看何其远,这个塔尔实在太像那晚伤他的那个女人,但他可不敢说出口。 他只恭维地笑着:“何警官,这你女朋友?你真有福气,有个长得这么美丽的女友。” 何其远又看看塔尔,塔尔对他扬脸一笑,妩媚动人,令他瞬间脸上莫名一热,对常仁发的问话不置可否。 他又被塔尔的举动套住了,如果承认是女友,但实际塔尔却又不是。 如果不承认,明明塔尔与他举动这么亲近,他也没拒绝,事实胜于雄辩。 但是何其远转而一想,只要让他们两人见了一面,回头他再细问常仁发就是了,何必非要在此时此刻追究。 他转而脸色如常又聊了几句。 何其远借口还有别的事,就与塔尔一起离开,匆匆结束了这次会面。 一出了病房门口,塔尔立刻放开了他臂膀,轻声说着:“不好意思,希望你别误会。” 但它脸上可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 “你故意的?”何其远虽然知道它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是问出来还是有被耍的不甘。 “我已道歉了。”塔尔这么说就是表示承认了,它又在人前故意演戏,造成虚假的事实。 何其远瞪着塔尔,有被戏耍的恼火,这让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对每个男人都喜欢这么做,对吗?”他觉得他几乎都对塔尔会有点想法了,结果,塔尔却叫他别误会。 “不全是。”塔尔说,那就是有了。 何其远己经很有疑问地皱起眉:“说吧,你这个动机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刚才淋了雨,身上有点冷,向你取暖而已,而且你身上有温度。”塔尔理所当然的说。 这个回答让何其远再次气得额头青筋跳起。 谁的身上不带温度,不带温度的那是死人。 他瞪着塔尔,警告着:“你不要想着你可以玩什么花样,在我面前那都是把戏,我都可以拆穿你。” 塔尔无可奈何似地笑着,双手一摊,好象屈服了一般,并不反驳:“何警官,我知道你厉害啦。” 他们己来到电梯前空地上,两边有五六部电梯,等候电梯的人也有几个,空地墙边是巨大的玻璃窗,可以从这里极目远眺外景。 塔尔站窗边负手向外望,看不出它在想什么,一部电梯在这个楼层打开,出来几个人,其他想要下楼的人们鱼涌而入。 “你不进去?”何其远问它。 “我想站会。”塔尔目光都不带移动的。 何其远只好看着电梯门关上了,他走到塔尔身边:“走,我送你回去。”如果说塔尔是他带过来的。 万一塔尔在这跳楼,他也要承担责任,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这一整面墙的窗户虽然说全封闭的,但是也开了两个活动方格窗口通风,容纳一个人跳出去是完全没问题的。 “你走吧,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我等一会。”等雨停? 塔尔有充足的理由。 “天气预报说今天一天都有雨,你等到今天晚上吗?”何其远忍不住怀疑的说。 “你有没有看见刚才那个电梯里出来一个帅哥?”塔尔忽然这么问何其远。 何其远不明所以,但是他马上变了脸,他知道塔尔的意思了,看到一个帅哥了。 塔尔在这等着不走了,等着再见人家一面? 有这么花痴的女人吗?刚刚向他示好,一转眼又看上了别人。 但是刚才从电梯出来的人中,到底是不是有一个帅哥?何其远也没注意。 但是塔尔每个行为,却当真是令他不断刷新三观。 “那你等着吧,我走了。”何其远没好气的说,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怒气。 适时又一部电梯在这个楼层停下打开,他转身板了脸进去。 还有等待下楼的几个病人家属也走进去了,电梯门关上。 塔尔转头看着关闭的上下电梯门口,它没有动,仍旧眺望着窗外雨中远景,天空灰蒙,它好象真在等雨停。 但是没过五六分钟,一个电梯在这个楼层打开时,何其远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对劲,坐电梯又返回来了。 塔尔似乎知道他会返回来,根本都没回头,也不动。 何其远无奈地走到它身边,也看着雨中外景,实在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禁疑问着:“你到底在这打什么主意?” “我在想今天怎么弄到十万。”塔尔平静地回答,也不瞒他。 何其远愣了下,眼瞪起来,警告着:“你认为应该怎么弄到?”这个塔尔是不是想做犯法的事?不然从哪弄到十万? “不知道。”但它答应今天会拿十万给金正海。 但是很奇怪,是哈弋让张赋才出了意外让他住院的,但是为什么金正海却要叫它赔? 但是为了以后不被金正海纠缠,塔尔搅下这个赔偿。 它是不是欠别人的?总是要必须给这个人十万,给那个人十万。 而那问他要十万的仲义宝,已经被它弄死了,它难道又去弄死张赋才? 这令它烦闷。 那米达安德两个人总是在盯着它,不管它做什么,都知道。 塔尔有理由怀疑他们给自己治伤的时候,在它身上弄了手脚,也许装了探测器,监查着它的举动。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五章 翻脸 “要十万做什么?”何其远很有心地问。 “赔偿。”塔尔只能这么回应? “你做什么了?要赔偿十万?”何其远更奇怪地问它。 “我想我要去找一个人。”塔尔避而不答,自己这么说着。 它想着,它只能去找哈戈,这件事是哈戈惹出来的。 当然塔尔不确定哈戈会不会拿钱给它,但是至少它可以问一下。 当然如果让哈戈赔偿,那真是一个笑话。 塔尔原本想找个借口留下来,一会自己去找常仁发算帐的,但它考虑到何其远可能还会回来,它就没有动手。 果然何其远对它一直怀疑在心,不放心它一个在那里,又转回头了。 “找谁?”何其远十分疑惑的问它。 “你不认识。”塔尔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似乎嫌他问的太多,自顾走开,去到电梯门口那里等电梯。 看它这样对他都爱搭不理了,可能又换下一个帅哥目标了。 何其远莫名心里有些失落,感觉不爽。 他走过去想起来,故意问着:“你等的那个帅哥在哪呢?” “下楼了。”塔尔随口敷衍,哪有什么帅哥,它认识的米达安德就己是绝世无双的了,它哪里还会注意别的哪个人类帅不帅。 不过,长的再漂亮,给人的感觉就象冰雕床板,毫无区别,只是毫无触感的精致艺术品,也没什么可艳羡的了。 “所以你就追下去吗?你是花痴啊?”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何其远忍不住气恼的低声骂。 “我是什么人?跟你也没关系吧?”塔尔沉下脸,一副嫌弃何其远多管闲事的模样,十分不快。 何其远却感觉它己在翻脸不认人了,这让他脸面有点下不来了。 已有两三个人在等电梯,塔尔与何其远一说话就引来他们的关注侧目,但没人说话。 自家病人都在住院,谁也不想多管闲事。 何其远想起塔尔在安母面前与他套朋友关系。 在医院门诊楼下,塔尔与他大吵大叫说孩子是他的,引人注目,让他丢脸。 在病房当常仁发的面又故意与他很亲近,结果现在又开始急着与他撇清关系了。 何其远实在忍不住气恼一把抓住它,拖离电梯,再次引人侧目,脸都丢光了,但他已不介意了,因为他发觉塔尔一直可能在利用他,用完就扔,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幸好在这没人认识他,他也是便服,沒人发现他的警察身份,也不至于丢太大面子。 他把塔尔又拖到了那个楼梯道的小隔间内放开,走来走去,呼吸间,气得直喘粗气,直到终于他站住,平定了下心情,就算塔尔耍他,他难道还能痛揍它一顿? 那天在街上,他还鄙视着家暴的那个男人。 塔尔坐铁椅上看着他,见他恢复平静,才轻叹了口气:“我有男友的,而且你也有女友吧。”它似乎生怕何其远会喜欢上它,赶紧地标明自己是名花有主了,让他打消念头。 “不就是银行那个保安吗?”何其远知道金正海,那个保安,他有些不屑一顾。 “不是他,我换男友了。”塔尔赶紧小心翼翼地声明着,它记得它说过,何其远是不是忘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孕吧,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居然还可以不停的换男友?”何其远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质问着。 这就令塔尔尴尬了。 它掩饰地笑了下:“我只是想给这个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父亲有错吗?” “那你这孩子原来的父亲呢?”何其远深深的怀疑。 经手的案子也有不少了,关于人性,他可太清楚了。 很多男人都是很自私的动物,是绝对不能接受当未出生别人孩子的爸爸的。 那么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又是谁呢?塔尔又没结婚,为什么孩子父亲却不负责呢? 而塔尔它这个女孩身材看着都没变形,那个孩子应该还很小,没显肚子,这就很奇怪了。 如果孩子还这么小的话,孩子父亲又不负责,如果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为什么塔尔不把这孩子打掉呢? “这个孩子来自安家,跟他父亲没关系。”塔尔解释着,这个孩子只能姓安。 “废话,如果没有男人你能怀上孩子?”何其远确实是不能理解塔尔这个奇怪的说法,挖苦着。 对塔尔在婚前不守住女孩的底线,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塔尔苦笑不能辩解,的确人类****后才会有后代。 什么叫跟父亲没有关系?何其远并不能明白塔尔话中的意思。 只是对那个让塔尔怀孕的男人,他忍不住心里也有些可惜着塔尔的处境。 他心里骂着那个不认识的塔尔腹中孩子的父亲,负心汉,玩了就扔,没有责任心,没有担当,真是丢男人的脸。 他似乎可以理解了,塔尔为什么对那个家暴的男人拳打脚踢了? 总有很多令人生气的不尊重女性的渣男。 “何大警官,马上中午了吧,你下楼吃饭去吧,我看到楼下西边有食堂,您不用管我了,我坐会,太累。”塔尔只好放缓语气,转移话题,找着借口。 它看何其远似乎都在为它愤愤不平了,它只想让何其远离开它身边,今天它已被何其远磨缠了一上午了,它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它也不需要谁来同情可怜它,如果何其远为它抱不平,那也不是它想要的。 人类总是对同类过份关注,总想帮助别人。 而每个人类一旦遇到事情也总是渴望外来的帮助。 但米达安德林沃却似乎都在教导塔尔,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靠自己的双脚站立,不要依靠别人。 这提醒了何其远:“那你知道要吃饭了,那一起下去啊?” “不,我坐会。”塔尔只想支开他,还有常仁发这个隐患,它必须解决了。 但是何其远仍是不相信它,不离开,怀疑它要搞什么鬼,也许出于职业习惯,有那个警惕性预警,但他的感觉也是对的。 只因他见识过塔尔的人格变化转瞬性,简直令人应接不暇。 “何大警官,你不是爱上我了吧?你能不要缠着我了吗?你让我见的人我也见了,你不能总是把我当犯人看着吧?你也得让我有点自己的自由活动空间。”塔尔已经忍不住忿忿地抱怨着,发泄着不满。 “是我带你出来的,我也必须送你回去,不然的话,你如果出了什么状况的话,那肯定我要担责任的。”何其远倒是有一套说词,义正词严。 塔尔呻吟了一声,抱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为我负什么责任,我也不会出什么事,你放心好了,歇好了,我自然会回去。”它实在不明白何其远对它这么过分关注干什么。 “不行。”何其远并不离开,他倚一边墙,抱臂靠立,扫视着塔尔,一脸深思。 “我现在肯定的认为你们警察职业真的是太清闲了。”塔尔下着结论,因为何其远一直有空陪着它。 不,是盯着。 它这么希望着有谁或者有什么事可以让这个何其远赶紧离开它吧,应付这个何其远,它快要发狂了。 但它表面仍旧是温柔无害,噙着一丝笑的乖巧模样,看不出一点点焦燥不安。 如果它越是急着赶何其远走,也许何其远只会更加的怀疑它的动机。 塔尔忍耐着,克制着,如果可以,它想一把打倒何其远,然后夺路而逃。 但是头顶天花板边的监控摄像头让塔尔无法下手。 何其远可不认为他的工作轻闲,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在便服接近塔尔,了解套取有关于它的真实情况与线索。 虽然常仁发见过塔尔了,但是常仁发没有指认,并不能说明塔尔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是那时候塔尔对何其远莫名其妙的亲近,似乎令常仁发迷惑。 塔尔就象在刻意掩饰什么? “你是不是跟我解释下,你为什么会在病房,在别人面前要故意与我装作很亲密?”何其远要问出自己的疑问,他怀疑塔尔的动机。 塔尔在人前故意装着与他仿佛恩爱情侣的样子。 虽然塔尔解释了是因为冷,但何其远根本不相信这个由头,因为病房内都是开有中央空调的,并不冷。 但是在这个小隔间内,并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塔尔却与他拉开着距离,半分也不想靠近他的样子,并且言语疏冷,不施以任何颜色。 “那你要我说是假装的吗?如果你一直怀疑,我怎么解释那也是不对的,你还有什么好问的?还有你没看见这里有监控摄像头吗?你是不是注意一点。”塔尔没好气地将目光移向那个摄像头。 好吧,虽然这个理由也比较牵强,至少还是可以接受。 “很好,那你可以去我的车里,走吧。”何其远似乎忽然有了主意,走过来拉塔尔。 顺着塔尔的话,似乎何其远的用意就是这里接近不方便,可以去他的车里,这象是有机可乘。 天知道,何其远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正好可以顺便送塔尔回去。 塔尔却似乎误解了,忍耐着,跳了起来,躲开,粉脸薄怒,低声叫着:“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了?”它的眼中全是发作的不耐烦。 这令何其远怔了一下,他什么也没做吧? 塔尔看来却十分警惕,似乎怕他图谋不轨,对他极是防范,就是十分拒绝与排斥。 它居然如此地嫌弃他?没错,何其远在塔尔脸上看到了烦厌。 这令何其远莫名觉得自尊受挫,颜面无存,不禁动了真怒,压不住心中怒火,手指着它,开始低吼着:“我可是警察,你别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坏事,但你却让我误会你很会讨好男人,就想往男人身上扑,结果现在你在我的面前又装高冷,不可侵犯?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这么会伪装,你如果对男人防范心真有那么重,你又怎么会同意别的男人与你上床?让你未婚先孕,却不负责的?真是…” 还有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那两个字就是下贱。 “我孕不孕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又没有叫你负责。”塔尔似乎也是气冲上头,恼怒地叫着。 何其远有什么资格指责它? “的确没有关系,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见了一个男人?你就说人家是你男朋友。”何其远忍不住鄙视着塔尔,指责着塔尔曾经对他做出的那些套近乎的出格举动。 “那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就是我男朋友了吧,可以管我。”塔尔毫不让步地骂回去,并且眼中冒火,脸庞涨红,愤怒地瞪了何其远一眼,警告着:“你站住,不要跟着我。” 它直接打开内进的大铁门,进入宽敞的楼梯走道,径直快步跑下楼,头也不回。 当然它也很是机灵,它就跑到了三楼,然后出来又去到了三楼的病房长通道尽头,从临墙窗户那往外面看,站了好久。 如果何其远追它肯定是从楼上追下去,或者坐电梯直接下到一楼,可能不会想到在每个楼层去找。 何其远肯定只能以为它是跑下楼,跑出医院去了。 站了近二十分钟,塔尔再次又坐电梯上到了九楼,在那个电梯空间地带的大窗户边外望。 这站的高,视线更广,楼下全是分布的停车带上的停的各类型的车顶以及一些矮绿植,塔尔找着何其远开的那部,没有看到,也许从车顶分辨不出来。 时间大概指向一点时,塔尔再次下到常仁发所在的那层六楼,然后找着常仁发所在的病房,施施然地走进去。 病房里三个病人一个沉睡,一个玩手机,家属已经就剩一个了,常仁发的妻子也不知去向,可能有事离开了。 常仁发倚躺床边,也在专注地看手机,不知看到什么在那傻乐。 直到他感觉床边有人正冷冷地看着他,他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到塔尔,有那么一瞬又是惊的一哆嗦。 塔尔那个眼神与那晚路上那个伤他的女人何其相似?它到底是还是不是? “你?”常仁发终究是想到塔尔可能是何警察的女朋友,忍不住心里惊疑,仍是堆上了笑意:“姑娘,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六章 引诱 “我来找刚才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塔尔观察着他的神色,既而它神情变缓,微微一笑,似乎漫不经心地说。 它又特意解释着:“刚才我们出去闹了点别扭,我以为他会哄我,结果他却气走不见了,我到处找他,他来过这没?” 常仁发释然笑着:“原来这样,他跟你一起出去,就没来过这里了。” “是吗?”塔尔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说着:“那我去找找他。”它说着似乎准备离开。 但它却又想起了什么,站住只是含笑地看着盯着它的常仁发,他眼中有疑惑。 塔尔很随心所意地问着:“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又令常仁发莫名地心里惊跳了下,他又想起那晚那个神秘女鬼,他勉强笑着:“有吗?” “我会看你的眼神,就好像你曾见过我。”塔尔扫视着他,它也在皱眉,好像在苦苦思索着:“我怎么不记得了?一般见过的人我都会有点印象的。” “姑娘,你这么漂亮,我长的又不起眼,就算街上遇到,你可能也没看在眼里,不记得也正常。”常仁发尬笑着为塔尔找着合适的理由。 “是吗?”塔尔瞟了他一眼,似乎释然笑着,表情似笑似嗔:“你只怕是能记得所有你见过的年轻姑娘吧?” 它似说笑调侃的语气令常仁发倒似觉得轻松了些。 他尴尬地呵呵笑着:“男人嘛,都是这样,走出去就喜欢看美女。” “你都有妻子了。”塔尔似乎有些无意的捂唇轻笑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我看她还挺贤慧,你这么花心,我可要告诉她去。” 见这个女孩一颦一笑,可爱顽皮,无处不令人动心,灿然如春花,只令常仁发心神荡漾,心里己确定塔尔并不是那晚那个伤他的凶悍女鬼。 只不过两人长的挺像,只是这个女孩看来更象是不解世事,是白天的温室里的花朵,带着冬日和熙阳光的温暖度。 “她可管不了我。”常仁发看着它笑着,有个美女陪他说笑解闷。 他只觉全身舒坦,忍不住心里骚动着,原本他就也是好色之徒。 “是吗?那你可真厉害了。”塔尔笑着恭维着。 在医院养伤这些天,常仁发己休息的太好了,所谓饱暖思**,不觉己有些邪气的目光在塔尔的脸上胸上盘桓着。 他猜测着这个女孩故意跑来与他聊天,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不觉很是有些想法了。 “她都没你年轻漂亮,我自然也不会听她的,哪怕她有你一半的美丽就好了。”常仁发开始讨好着,存心与塔尔开着试探的玩笑。 他一本正经继续开玩笑,故意叹息着:“唉,还是当警察的有福气,何警官有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再看看我的这个婆娘,人比人,气死人。” 塔尔笑了下,但随即又有些郁闷,眉眼间罩上些轻愁:“那你是说会听从我这样的?虽然我知道你是哄我高兴,但我才不信呢,他就不听我的。他也没你这么会哄人,一句话不对就跑走了,老是惹我生气。” 塔尔状似委屈地说着何其远也不听它的,很有些象女孩对男友不体贴不细心引发的不满。 “那就是不解风情对吧。”常仁发心中大喜,这女孩看来对现有男友不太满意,而且表现的只是有颜值却好象头脑简单,可能几句好话就可以哄来了。 果然女孩都喜欢听花言巧语,常仁发志得意满地笑着,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拿下这个女孩。 塔尔果然附和地点头:“是的,可以这么说。” 常仁发倒似要宽慰它似地笑着:“这种人都是直男,直来直去,不会哄女孩开心,可能与他们职业有关系,雷厉风行,对,是这样。” 一般上午护士会为病人挂水,医生查房,比较集中,中午前后这段时间大概午休时间,病房基本就都没什么医生护士出入了。 当然护士也可能为别的病房病人是有挂药水的,但这个病房没人挂水,就显得比较遭遇无人问津。 病房里面尽头分成两半。 一边是卫生间,另一边是几格可以收纳的装衣柜,不高,大概七十厘米。 应该是一个病床配一个格子柜,整体大理石柜面光滑,宽度大概六十厘米,平柜后又是大玻璃窗,有一格可以敞开的活动玻璃窗。 “就你会为他说话。”塔尔轻咬嘴唇,眼波流转,笑着。 它己厌憎常仁发在它全身逡巡的游走的目光,就似已把它扒光了在看一般的猥琐眼神。 这相当令它恼怒,但它脸上只是不显形于色。 它转身走到那柜台面向外望,叹息着:“还是下的这么大雨,也不知怎么回去。” “那就留下来等一会,看雨会不会停吧。”常仁发倒是很会安慰它。 塔尔回眸对他一笑,这令常仁发心里荡漾,他己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腰部骨裂处还隐隐作疼,他下床来,扶着腰,走过来。 他动了点心思,看塔尔站那望窗口外的雨水出神,脸上皮肤白得似瓷玉般细腻,令他心动。 伸屈着手指,他好想揩下油。 但最终他的手搭上了塔尔的肩,试探地笑着:“看什么?” “我在想着,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塔尔对他嫣然一笑,低声说。 “就算他不爱你,还会有别人爱你的,你这么好看,肯定会有人真心爱你的。”常仁发别有用心地引诱地说。 “有多爱?爱到为我死吗?”塔尔感觉到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已在不安分地隔着衣服揉捏着它的肩头。 但它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偏头对他盈盈一笑。 病房还有两个病人,一个病人在睡觉,家属不在,另一个病人在看手机,陪床的家属可能夜里守护挺累,此刻躺在那个空病床上休息,似乎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如果是我,我愿为你死。”常仁发见塔尔并不抵触他的有意接近,己是色迷心窍,进一步刻意引诱着。 如果这里不是病房,还有别人在,他当真是想把眼前这个女孩一口吞下肚去,他毫不犹豫地低声说着。 反正男人对女人的赌咒发誓如同吃饭般简单容易。 “真的吗?”塔尔斜视了他一眼,眉梢眼角都是春水荡漾,它柔声笑着:“那你敢从这里跳下去吗?”它一指那个窗口。 常仁发望了一眼,不以为意地笑着:“如果我跳下去摔死,你为我守寡吗?” 他色是色,却也不傻,如果跳下去没命了,那还用什么享受美色? 塔尔轻视地“哼“了一声:“不敢就算了。”它抬手“啪”地打下了常仁发放在它肩头的手,闪开。 它一脸不乐:“我要走了,反正我也不指望,真有谁爱我,哪怕是为我做个样子也不肯。” 只是做个样子?这让常仁发心里一动,全身血液沸腾,想像着如果借这个机会可以感动于它,也许下一步就有了可以与这个美女更近一步的期待。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低声问着:“如果我这么做了,你愿意让我亲近你吗?” 塔尔对他露齿一笑,扫了病房内一眼,低声说着:“有人看着呢。”它转身向门口走去,似乎怕被人发现什么不对的羞涩。 常仁发心里被它的欲拒还迎撩拨得痒痒的,追了出去。 塔尔果然在病房外面等他,见他追上来了,它掉头又走,它似乎就在存心诱惑他。 它行走正常,常仁发己可确定它绝不是自己那晚遇袭,被他刺伤的那个可怕的女人。 眼前这女孩可比那个夜袭的女人可爱而性格绵软多了,好拿捏。 塔尔若无其事地走去了,等待电梯的那边空地上。 这片空地的玻璃墙内还装了一米二高的不锈钢护栏,大概怕玻璃墙危险。 护栏上面一边一个活动窗口,这如果谁要轻生,很容易爬上护栏,再翻过那个窗口。 只能说这种设计真是太任性化了。 塔尔扶栏而立,空地上还有两三个等待电梯下一楼的人。电梯门打开,出来的人少,如果是下,基本都是到一楼的。 空地又安静下来,没人了,常仁发走向塔尔身边,笑问着:”在这干什么?”因为塔尔没有搭电梯离开的意思 “看你跳楼啊。”塔尔似乎在开玩笑。 “那你看不到了。”常仁发眼皮跳了下,脸上肌肉又抽动了下,想着他是不会跳的。 “那你还说为爱我愿意去死?”塔尔低声嗤笑着:“不跳你就回去,跟着我来这干什么?” “陪陪你啊。”常仁发想着这个女孩多么容易好哄,也不拒绝他的触碰,他得趁热打铁把这个女孩弄到手。 “我不要人陪。”塔尔望着窗外,板着脸。 它的确有这个心,要诱哄常仁发自动跳楼结束生命,但又要做的不显山露水,不能让人怀疑。 常仁发曾深深捅了它一刀,极是有心机与狡诈,人性之恶表露无疑。 而他已有妻子,却仍对其他美丽女色的觊觎也毫不掩饰。 就算他也许猜测塔尔可能是警察何其远的女朋友,也仍旧见机可乘,想沾上一指,这令塔尔恼怒。 塔尔一心想灭了他,它心里认定这将是它想杀的最后一个人类,哪怕米达责怪它,它也只能答应以后不会再杀人了。 它只要诱哄常仁发自己去爬窗。 塔尔就可以用自身能量反弹他下去,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电梯门口还是有人上来,又有人下去,至少有人见证,如果常仁发跳楼,那真不关它事。 “是不是只要证明我可以为你去死,你就愿意同意与我在一起?”常仁发纠结着。 一直有人来去,他没法对塔尔做小动作,只好这么低声问它。 他当真是为了美色所迷,放弃又不太甘心。 这象一块肥肉快到嘴了,塔尔看起来这么好哄,只要常仁发再证明一下,塔尔可能就乐于属于他了。 塔尔本身是外星高技术的能量芯片体的缘故,当它与人类故意接近时,它自身的高能量的确会令人类的身体结构不自觉的受影响。 并不是说它是美女,就能令人人倾心,但与它接近的都不自觉的会被吸引。 适用于异性相吸,这个投射力也会被扩大。 它如同四季,如同风或水的能量模式会对接近的人类产生不同影响。 “你只要爬上去,头伸到窗外,从窗外隔着玻璃,对我说你爱我,愿意为我去死。”塔尔盈盈的笑着,低声如同情人呢喃,贝齿如同白珍珠荧荧发亮。 常仁发心里盘算着,终于一咬牙,硬着心肠,一点头:“好。”他果真爬上不锈钢扶栏,又去站在扶栏上,头准备从活动窗外伸。 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正走过来准备坐电梯下楼的两三个其它病人家属,不知道什么状况,不禁纷纷驻足,一个忍不住惊诧在问:“他干什么?” 塔尔只是漠不关心地站在几步外的扶栏边外望,似乎眼前一切与它毫不相干。 只要常仁发身体再伸出一点点。 常仁发还是很小心翼翼地扶着那个敞开的窗户框边。 这么高,风带着雨水迎面吹来,他也心惊胆战。 “你干嘛呢?”适时电梯门打开,在常仁发看到塔尔仍旧不被感动,无动于衷,只好硬着头皮,准备要伸出头去时,有人一声大吼。 从电梯内的人中居然冲出了何其远,居然看到有人站那么危险的地方,警察职责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常仁发的双腿,生怕他想不开。 却原来是搭尔跑走了之后,何其远确实去找它了,在医院底下找了一大圈,然后他又等了半小时,外面雨一直都在下,他就坐在车内想着塔尔的所有奇怪举动,越想越不对劲。 他冒雨开车去了安家,听安母说女儿并没有回来。 何其远又赶紧往医院赶,当他把车停在医院的停车位的时候。 有声音对他说,对的,的确是有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细细的声音传入他心里,让他听着就毛骨悚然。 那个声音跟他说,叫他快点上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七章 模仿 何其远只觉心里发毛,惊悚不已,但他还是十分疑惑着,几乎是以抓贼的速度奔跑着冲进了医院,人人都以为他是有家里病人正在医院垂死挣扎,他赶来见最后一面。 来不及的人是谁?会不会是在医院的那个常仁发?或是那个安家女孩? 想不到一出电梯,何其远就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个准备爬窗的是常仁发,护拦外是全封闭玻璃墙,护栏上方一米多高就有格活动透风窗口。 这就象是一个烧脑的设计。 活动窗口开的那么高,离地近2米高就是不想让人们轻易触碰到,但是它又安上了这个护栏的话,却又很容易能接触到了。 常仁发转头下望他,何其远也看见了站几步外的塔尔。 他脑中想象不出来,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先救人要紧,他就对常仁发叫着,要他下来。 马上就围观了好一些人在议论纷纷,猜测这个人爬玻璃墙的原因。 常仁发看了一眼塔尔,他似乎这才想起来了,塔尔是何其远的女朋友,人家男友已经来了,又是警察,他惹不起。 他也没必要再演这一出为美女冒险的举动了,虽然他心里很沮丧,功亏一溃。 但常仁发终是有些心虚,因为他想诱拐别人的女友,心里更是有些惴惴不安,害怕塔尔对何其远揭露他对它的不安好心。 因为塔尔看起来似乎象个傻白甜,心思简单,看来单纯,容易相信人,常仁发担心塔尔藏不住话。 但好在塔尔什么也没说,才令常仁发心安了一些。 塔尔只是有些可惜,全程主导的这件意外事件,它几乎都快成功了,却被这个何其远冒出来搅散了。 但是它毫不动容的,径直来到电梯门前等电梯。 何其远已经抓住了从护栏上下来的常仁发,一迭声地质问常仁发爬上去要干什么? 常仁发很是尴尬的解释着,他不是想自杀,只是医院里面太闷了,他想要在那通风窗口透透气。 当然这个理由是比较牵强的。 实际上这样做也是很危险的,他一个成年人,他不知道吗?却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就为了透气? 何其远半点也不相信他的解释。 同时他也看见那个塔尔若无其事的去走向电梯门口等电梯的样子,神色淡定,看也不看他两人一眼,就仿佛不认识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何其远脑中灵光一闪,他记起来塔尔说的抢劫案发那两个当事人是因为他们对它好色才出意外死亡。 而每一个当事人出意外的现场都有塔尔的身影。 那这个常仁发呢?如果何其远没有及时赶到。 如果这个常仁发跳楼身亡?难道也是对塔尔好色?而且这个女孩又在现场。 这其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联系线,令人费疑猜。 何其远皱眉看了下常仁发,常仁发正如释重负的表情,但眼睛却在悄悄瞟塔尔。 这两人怎么会搅在一起的?明明刚见面的时候,他们似乎谁也不认识谁? 就他不在的这短短一个多小时内,这两人就认识了? 实在有太多的疑点。 何其远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塔尔胳膊,他看见塔尔想溜:“你怎么还在这里?” 塔尔厌烦地另一只手一把推开他,一点不留面子,对他叫着:“要你管吗?你不要烦我了,你又不会哄我开心,一句话不对就走开,我受够了。”它任性地说着,扫了那常仁发一眼,它看见常仁发脸上有了些喜色。 但是周围都是等电梯看热闹的人,听塔尔这么叫,只以为塔尔与何其远两人之间可能是情侣,闹别扭了。 一个男子甚至看不过眼,对何其远说着:“兄弟,现在媳妇难找,有个漂亮女朋友,你如果要,就好好珍惜着,你如果不要,就放它自由,多的是哥们排队等着呢。”说着他挤眉弄眼,周围的人都笑,因为这场意外虚惊一场,有了放松的笑声。 何其远啼笑皆非,却并不反驳。 塔尔当众对他发泄的这些话语,令何其远觉得莫名其妙。 塔尔就象真把他当男友地抱怨着,但实际上他们又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塔尔故意说这些话,用意何在? 它故意说的这些话就象是说给谁听的。 何其远眼角还扫到了何仁发的脸上那不令人觉察的沾沾自喜。 这次塔尔似乎又开始了表演,而且动机不明。 何其远怀疑着,疑惑在心里放大。 塔尔已经对他视若无睹,转身就走,那个电梯门老是不开,它去走楼梯去。 但是何其远已经追上去了,塔尔闷头又去打开病房走道那边,楼梯外道的大铁门,继而又去下到楼梯间。 何其远己快步追过来,冲到它前面,双臂张开拦住,如果塔尔继续下冲就会撞上他。 塔尔只好靠墙边站着,讥笑:“果然是捉贼的,跑的可真快。” “如果我不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就得逞了?”何其远黑着脸,忽略它的取笑,气咻咻地追问。 实际上他只是猜测,他也不清楚塔尔有没有设计什么套路,让常仁发钻进去。 但常仁发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是令人怀疑的。 他就象被什么迷惑鼓动,情不自禁做出这个危险举动,至少正常人不会这么做。 还有那来自心里的声音提醒,如果他不赶来,是不是常仁发就会出事了? ”咦?我得逞什么了?你能不能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就看每个人都是犯人?你总是找我的碴有意思吗?你看到我做什么了?不依不饶不放过?”塔尔很是抗议地愤愤反驳着。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你不是不认识他吗?”何其远沉下脸,他指常仁发。 “本来是不认识的,你走了之后我就认识了。”塔尔漫不在乎的说。 实际上它这个话等于还是没说。 何其远并不清楚他们两个怎么就认识的过程。 看塔尔这个性格,可能是它先去搭讪的,但是它为什么会去搭讪常仁发?这是个疑问。 因为从事件来看,塔尔明明说那晚抢劫案它并不在当场,但为什么它却又认识每一个案发当事人,并且与他们每个人都有联系? “实际上你们早就认识了对吧,当面故意装不认识。”何其远猜测着这个可能。 塔尔心里突的一下,但它几乎是不屑地嘲笑一声:“你到底想问什么?” 何其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看着塔尔,他实在不相信这个女孩真的会跟那个抢劫案有关系,真的会跟这三个当事人有什么关系,那晚地上的血迹证明凶手受伤不轻。 如果为了报复,己经死了两个。 奇怪的就是为什么每次意外现场,塔尔都在?这巧合太令人吃惊。 难道塔尔就是那晚受伤逃逸的凶手? “常仁发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会爬窗?”何其远警觉地压住这个疑惑,质问。 他们得获得证据才能对这个女人实施抓捕。 虽然他心里有些惋惜,塔尔这么年轻却狡黠而慧聪,居然不用在正道上。 “他不是说了他要透气吗?”塔尔无所谓的说着。 但实际哪个人要透气,还要跑到栏杆上面爬窗子,而且楼层这么高,在六楼,全墙玻璃,外面没任何防护,十分危险。 “你最好去守着他,也许他还想要去爬窗透气。”塔尔讥讽的嘲笑着,拨开他就要走。 何其远盯着它,然后他心绪复杂地缓缓说着:“我去找过你,当我又来医院时,我听到有声音在心里跟我说话。”他在印证一个猜测,一边观察着塔尔的表情。 塔尔果然脸色一变,几乎是马上追问着:“他说什么了?” 但它又很快恢复,神态自若地不以为意地说着:“我只是好奇。” 它不但变神色,还变了态度,对那个声音它似乎知道什么,这可就诡异了。 这令何其远心里惊疑更盛。 但是为了套出真相,他只是加重了语气说着:“那声音说你想致人于死地,让我去拦阻下。” 塔尔明显似乎有些做声不得,那两个人总是能察觉它的杀人动机,居然找这个人来阻止? 但它脸色瞬间变冷,随即声音也极冷淡:“我看你精神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已经都出现幻听的幻觉了,如果你总是绷紧神经,对你身体并没好处。”它不上何其远的想套它说真话的当,自顾快步走下楼梯去。 塔尔的话令何其远怔住,难道真的是他太累,出现幻听了? 那为什么他赶到的时候正好阻止了常仁发爬窗这幕呢? 何其远在判断着塔尔可能有杀人动机与重大嫌疑。 但是他来的时候,他明明就是看到塔尔就站在一边,什么都没做。 何其远转身就去上楼,他要去询问一下常仁发,他爬窗是不是跟塔尔教唆有关系。 何其远想知道其中之间的联系。 雨水仍旧很大,塔尔毫不在乎,冒雨往家走,它似乎就是存心的。 天冷雨大,它只是慢悠悠地走,路过的行人无不侧目,只觉这个女人可能有什么毛病。 下雨不打伞,还不躲雨,让它把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当它回到家己下午三点了,它这个狼狈样子让安母吓了一大跳,赶紧叫它洗个澡换衣服,不然会冻凉了。 安母还烧了一碗热姜汤给它端上楼,见塔尔湿衣服不换,怔怔地在楼窗边呆站。 “快点换衣服,小心冻感冒了。”安母焦躁地关心着。 这么大姑娘了,一点也不爱惜它自己身体,天这么冷,居然还冒雨回来。 不会打车吗?不会躲雨吗?不会买个伞吗?人都傻了。 “您不用管我。”塔尔说。但安母还是转身去房间翻找衣柜,为它找替换衣服。 然后拿出浴巾以及衣服来,安母推着塔尔去漱洗间,嘱咐着它快点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 安母呆了好一会,听到楼上漱洗间里面传来水声,才摇头走下楼去。 她这个女儿一天天到晚,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回来又总是莫名其妙的举动,给人感觉太奇怪。 这不跟警察出去了?回来却淋雨回来,出什么事了?偏偏塔尔什么也不给她说。 实际上塔尔开的冷水,这么冷的天,人在冷水下冲,它就似在故意的。 当它换上衣服,整个人己经状态就不好了,脸色发红,身上发烫就似终于冻凉发烧了。 它闷不吭声地倒在床上,盖着被子,它感觉有如坠冰窖的冷,全身却又发烫得如火烧,缩成一团,似乎陷入了失去意识的昏沉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有声音响起在说:“真是奇怪,它怎么跟人类一样会生病?它是芯片激活,芯片能量启动维持运行这个身体结构,不可能生病的。” 是米达的声音。 “模仿,在人类中混久了,它会有意识地想去模仿一些与人类相关的行为,比如去医院看到人类生病,它就也模仿着生病,毕竟它有这个物质身体。”安德轻描淡写的声音。 塔尔没有动,人有如在大海波浪中被推动,浮浮沉沉,令它觉到无所适从的昏沉。 它很想抓住什么可以固定的东西,但没有可支撑它维持身体稳定的抓扶物。 “模仿什么不好,居然模仿生病?”米达似乎又很想鄙视塔尔一顿。 “你知道就跟人类一样,病了就能获得关注与关爱。”安德淡然说着。 “想获得谁的关注?如果它想生病就生病吧。”米达很不客气地说。 “热能太高,会令它体内能量运行不畅,阻滞了能量转化物质的供给,会导致它内在胎体结构的窒息。”安德轻声在解释。 也就是说塔尔发烧也是没事的,但是却可能会影响到肚里的小孩。 塔尔的确感觉身体如被火焚,它似乎也能听见内在能量线路也被高烧热能,烤灼得闪现火花的噼啪作响。 它是不是发烧了?但似乎这病却带给了它导致体内能量不稳而乱蹿的混乱,随意蔓延有如失控的火势。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实验 塔尔眼皮睁不开,头痛欲裂,不能屈伸身体。 但神智偏偏那么清楚,体验着身体被高烧烤灼的每一丝神经被触动抽搐的细节。 他们又在说什么,塔尔似乎都没听进去,它只是抵抗着这身体的热寒交加,带给它的身体一波又一波海水冲刷似的侵蚀。 这让塔尔想起了什么,似乎又有什么相关信息在被引发,可是它仍是记不起来哪怕一丝有助回忆的细节。 它脑中想到了死亡,人类的死亡是幻像,那么它的死亡是什么?是芯片能量炸开,它会成粉碎吗? 米达将它扶坐起来,一只手按在了它头后方芯片所在的地方,有冰凉的汽流从那个位置灌入进去。 “我不能一下子就给你倾倒入太多的能量,因为你身体里的那个胎体的物质结构会承受不了。”米达声音轻亮地响起。 那个能量是如细水涓流轻柔地浸入塔尔体内的,它就象细长的蛇,绞扭着塔尔体内那些混乱的能量线一一抓回原位,放到它本身运行的轨道上去,一条条地引导,理顺。 那就象整理一堆乱麻。 塔尔清晰地感觉着那些快要烤焦的高热能被那冰凉的气流中和,成了适宜的热度,温暖着同时困扰它存在的寒颤冰冷。 当那些能量线一一归位,正常开始运转,也将它体内那些所有引起身体不适的热寒阻滞逐一解开,并击为粉碎。 当它自身的能量系统修复通畅之后,很快开启自我维护抵御反噬功能,造成身体高烧的病原体很快被追杀消灭。 渐渐塔尔就觉得它有如笼罩在冬日暖阳下,暖洋洋的,全身说不出的轻松舒适。 塔尔仍躺在那里不动,似乎还没恢复,但它身体己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塔尔睁开了眼,它一扫病恹恹的模样,又是如此鲜活生动了。 它瞪着眼睛,表达不满:“是你们通知何其远阻止我的对吧?”这刚病治好,它就开始找麻烦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杀人了。” 米达以手探它的额头,知道它己恢复,便板起脸,看来对塔尔的食言不太满意。 塔尔一下子坐起来,似乎很不甘心:“他伤过我,我难道还不能回报了?”它指常仁发。 因为常仁发拿刀捅了它。 所以这就是它想要得病的原因?以此为他们的关注点,要胁谈判? 因为他们阻止了它的杀人意图? 也知道如果它有什么不好状况的话,他们一定会管它。 “你太任性了。”米达皱眉,眼底掠过一丝责怪:“你知道你如果要得病的话,我们是根本都不想管的,那是你自己的意愿,但是你这身体里有一个存在体却正在被你影响。”米达声音冷淡地说。 这才是他们为塔尔有伤治伤,有病治病的根本原因。 不是为了塔尔,是为了暂时依附在塔尔体内存活的那个存在体。 “受不受影响,那也是由我做主。”塔尔继续任性而固执地说。 小孩在它的腹中,它可以决定这个小孩的去留。 它似乎忘了它答应过米达,一不杀人,二留下小孩,但是情绪一爆发起来,它就忘了。 “既然你已经接受并植入这个身体了,阿威亚吩咐你必须保证肚内这个存在体的正常降临,这个安家的曾经成员为了重回这个物质层,等这个机会己经等了很久,这也将是你拥有这个身体的使命,完成了才能离开。”米达理智而冷静地交代着。 实际上他们可能更是好奇,好奇象塔尔这样芯片激活的死尸物质身体里,生长出来的,完全用塔尔的内在芯片能量孕育出来的一个人类婴儿会是什么样子? 这就象是一个试验,他们等待着实验结果。 是阿威亚的吩咐? 她象它的母亲,带给了它人类身体的生命。 如果是阿威亚的意思。 塔尔不说话了,看来它已在反思自己的行为,以手支额,低头沉思,面容已恢复平静。 “我们的能量也己带入了你的身体内,补充着你能量的不足,它是可以保证你这个身体长时间运转,同时也可以维持内在胎体结构可以正常长大。”米达淡然自若的说着。 他似乎在安慰它,但是塔尔却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管在垂头发呆。 “外面雨停了吗?我要去找哈戈,去哪找他,你知道吗?”塔尔忽然这么说,它想起了它答应金正海的事来。 它叫金正海今天晚上来取十万块钱,但是因为常仁发的这个事,它被耽误了,现在怎么弄到钱,给金正海一个交待,都还没有头绪? 它现在感觉它的头一个比两个大,它不喜欢食言。 “你找哈戈干什么?”米达如此问他。 实际上他是知道塔尔都在想什么,但是他就总是装作不知道的问它,他只是想要听到塔尔最真实的表达。 如同人们思想一样,有时候口中说出来的话,表达的意思跟头脑里想出来的结果,可能完全不同。 “好象是他弄伤了一个人。”塔尔说:“所以那个人的同伴来找我。” 塔尔解释。 “我答应今天晚上要给他十万的补偿,但是现在我还一分也没有。”塔尔郁闷的说。 “因为是你答应过的,”米达平静地说:“所以你必须兑现。” “是的。”塔尔老实承认。 “那么你准备怎么弄这个钱呢?”米达似乎疑问着。 塔尔看着他,张了张嘴,终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米达已经知道它想问他要钱的话。 实际上塔尔是知道米达能轻易拿出这个人类货币来的。 但是米达既然这么问它的话,他自然是在问塔尔应该怎么做了,肯定不是直接把钱给他了。 塔尔如果开口的话,肯定是会遭到米达回绝,他是如此洞察一切。 米达是可以把钱给它的,但是却是绝对不允许把钱给它,结果塔尔却是要拿给人类使用的。 塔尔心里也很清楚。 他们总是关注人类的进化,如同关注他们自己的同胞。 但是他们却不能伸手给予资助帮扶,尤其是人类总是这么依赖,总是想着不劳而获,想着一劳永逸。 人们从来不愿思索他们自己本身内在可以达成的力量。 但是米达安德会帮助塔尔,从塔尔在人类中行走的踪迹,也能获取有关人类的信息。 只因塔尔不是人类,没有人类那种一踏入物质层就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抓到手中的执着,抓得太紧,就不能放松,疲于奔命。 塔尔几乎对这个物质层似乎并不太感兴趣,虽然会有物质身体的情绪,但它什么都不需要,走在人类中也象走在空旷的大街中,能保持警醒。 而塔尔内在的进化已开始倾向了他们,对米达的依恋,也似乎证明了塔尔吸引力己经转向更高频的方面了。 那是它对自身进化发展方向的寻求。 当然也有很多的外星存有都在关注着人类。 只因为人类的进化转变与这个宇宙内其他一些星球上的存有以及发生的各种事情都有着密切的关连。 而人类延长的时间线被保证在必须每个人都要达到进化的那一点上。 这是越来越多的地表人类都会探讨觉醒话题,还有他们可以看见天空频繁出现uf0的原因。 这是这个宇宙内进化巨大转变的一个特殊时期。 “你是不是买过彩票?”米达忽然这么随口似地问。 “对呀,买过,但是中的很少。”那象一种赌。 塔尔接触过,曾经这个买彩也令它觉得新鲜,兴奋过,但很快它就厌倦了,没有再尝试。 人类的货币对它没吸引力,如果不是为了用它做些什么。 米达笑了下:“你可以再尝试一下。” 塔尔怔了一下,眨着眼睛,似乎不太明白。 然后它芯片编程信息中忽然跳出五个数字。 这个数字也不知道是它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说米达悄悄输送进去告诉它的。 米达淡然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有的奖项它是十万。” 正好的。 塔尔忽然明白了,它跳了起来。 它似乎很高兴,至少眼前难题解决了,米达也可能不想它去找哈戈,让塔尔靠自己想办法。 塔尔直接就跑下床,看来活蹦乱跳,精神抖擞,就去向门外跑。 因为它的高烧,安母己心急如焚催促着安父去买药去,她则搓着手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紧皱眉头。 有一点很奇怪,她每次都想着要上楼去看看她女儿怎么样了,可是每次转到楼梯口,不知道为什么。 脑中又总被别的莫名其妙的念头跳进来打岔,让她再也想不起来去上楼,又止住了脚步,所以她始终都没有上去,结果安父还没买药回来。 塔尔己经没事人似的风一样的冲下来,它看来已经完全好了,真是让安母目瞪口呆。 塔尔随手拿起门边放的一把伞,那是安母准备打伞出去看看安父有没回来临时放的。 外面还是有雨,但是雨势已经小了不少,塔尔拿着伞就出了门。 安母愣了一下,在后面追问着:“你要去哪里?”她女儿病这就好了? ”我一会就回来了,您不要担心。”塔尔头也不回的说,它冲了出去。 门口这条大道往右边过去,到头那边的街道就有一家彩票店。 塔尔急急忙忙的走着,它看来面带笑容,脚步轻快,至少能解决一个眼前的问题,它也是很开心。 跑去彩票店,它就是问了一下哪一个彩种,五个数字就能中十万?多的他也不要。 它随即就买了一注放到口袋里。 在它出来回家的时候,它看见了金正海撑伞正向它家方向走。 因为银行离安家不是太远,又下雨,这个傢伙没有骑车,打伞走过来。 即使下雨,他也仍旧跑来找塔尔,可能怕时间长了,塔尔变卦。 可能下雨,他眼都直的,目光向前,并不留意周围的情况,塔尔几步走到他后面,忽然“喂“了一声叫。 金正海可能就是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到了,急忙回头。 却见是塔尔,两目炯炯地看着他。 他不由尴尬笑了下:“是你?下雨怎么还在外面?” “出来转转。”塔尔随口说。 它看着金正海,金正海也在看它,两人心中都想到了钱的事。但是谁也没先开口。 金正海尴尬的咳了一声,问着:“你有什么话说吗?” “没有。”塔尔说。 它转身向自己家里走,不再说话。 塔尔在想着,它为什么要替哈戈承担这个后果?它也没看到哈戈伤人,却要莫名赔偿这十万,当这个冤大头? 但是它又在想,如果金正海直接去找哈戈要的话,哈戈会不会想把他杀了。 看看金正海,塔尔想起它曾要把金正海介绍给艾木石,这是一个身材英武高大的小伙子。 塔尔终究是不想责怪他。 那个哈戈如果动用能力是可以影响人类意识的,他们一族以吸取人类负面情绪为食。 意志不坚的人类都会莫名禁不住就对他害怕恐惧。 而金正海看来一身正气,原应不被影响,但他抽烟成为被哈戈可以侵袭的一个突破口。 似乎人人都有弱点,因为甘于默认被某人或某事物的吸引,全不抗拒,抵不住诱惑,而都有可以被下手的机会。 那个常仁发就是好色,塔尔便也是利用了这点,想对他下死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九章 等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安家 安母倒是很高兴,金正海又来到他家,她以为这个男孩与她女儿应该是关系很好了。 但是上午那个警察何其远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也喜欢她女儿? 两个人会不会打起来? 这是安母有点不满的,她觉得她女儿是不是有点脚踩两只船? 而且这两个男孩看起来都不错。 安母不禁在思考,她能够可以接受哪个男孩作为她的女婿?不觉就嘴边闪现笑意。 她让金正海在客厅里坐下,然后她端上茶,一些吃的零食招待客人。 因为塔尔也不确定它买的那个脑中的那组数字能不能中奖? 如果中奖就是十万,它就可以直接把这个彩票给金正海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还不确定,除了等待。 他问过彩票店主开奖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它也要考虑,如果不中的话怎么办? 但是米达已经这么说了,肯定是很有把握,他们是能看到些未来的时间线的。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它一个字都不提钱的事,只是殷勤的劝着金正海叫他吃点东西。 金正海也是为这个事来的,他觉得要的十万是不是太多了?只不过因为他要为同事仗义。 所以他就让塔尔去赔偿这个钱,实际上塔尔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金正海自己有心撮合他的同事的话,他的同事也想占便宜的话,又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你有没有问过他?”金正海试探的问着。他指哈戈。 但是塔尔似乎不太明白,看着他,然后才似意会过来,它摇摇头说我:“我都还没有看见他。” “我是说你们两个相熟,而且你肯定也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希望你能跟他沟通一下,如果这件事确实是他干的。”金正海似乎真的是为塔尔考虑着如是说。 金正海希望他能够让塔尔明白,他并不是想要问塔尔要钱,他要找的是哈戈,希望哈戈就这件事给一个说法。 没有说把人弄伤了,却一声不吭的就走开,不用负责的。 “如果这件事确实是他干的,那么要么就他赔偿,要么我就报警,双方协商处理。”金正海这么说着,他一边看着它,这也是他觉得考虑的最好办法了。 他并不知道哈戈是什么人,但是如果让警方出面调查的话,警方也许能查出他的底细。 至少死也要死个明白。 “你想要报警吗?”塔尔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它忍不住大声嘲笑出声来。 天知道塔尔为了它自己不被泄露,不被警方总是追究调查,它己杀两个人了。 如果换作哈戈,只怕杀人更加的是不显山露水地就能解决了。 “怎么啦?”这令金中海十分不快,一脸黑线,塔尔就好像在嘲笑他。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金正海还是疑问着。 “你不是跟他有联系吗?这个问题应该你去问他。”塔尔停住笑声,眼中有讥讽,并不直接正面回应。 “我要你告诉我。”金正海追究地盯着它。 “不知道。”塔尔忽然脸一沉:“还有,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它说的很是郑重其事。 “你这句话我都已经听你说了几遍了,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我的确招惹不了他,那么难道警方也招惹不了吗?”呆了一会儿,金正海还是忍不住冷笑着不服地说,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你最好不要去报警。”塔尔又继续警告着他。 “因为他跟你是你同一类人?”金正海被警告,觉得很没面子,悻悻地指出来:“所以你就袒护着他。” 他的眼光还不错,居然看出来了塔尔跟哈戈是同类人。 塔尔不语,思考着应该怎么说。 “如果警方找不到他,那么通过你总可以找到他吧?”金正海这个话中说的已经有点威胁的意味,虽然他也不想这么说。 他似乎看塔尔是个女子好拿捏似的。 哈戈开着车,来去不定。 金正海甚至不知道他家在哪,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至少知道塔尔的住处。 而塔尔肚子里孩子也许还是哈戈的,他们有亲密关系。 因为塔尔一直都是帮哈戈这么遮遮掩掩的,不肯说实话。 塔尔“噌”地站起来,气冷冷盯着他:“你确定要去找他对吗?如果这是你的意愿。”如果哈戈要杀了他,塔尔绝对不管。 它都已被警方盯上了,正在头大,金正海还敢给它找事? 金正海见它忽然发火,不禁想着自己是要找它拿钱的,不至于要惹火它,因此尬笑着:“所以你说要拿十万出来,难道那个钱不是他拿出来的吗?” “是我拿出来,不是他。”塔尔瞪着他说。 金正海是愣了一下,他才解释说:“我以为你跟他关系很好,所以说这个钱是他拿给你,你再给我。” “你不会真的想他拿钱给你吧。”塔尔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我以为你会跟他沟通。”金正海抚额,有一些无奈。 “沟通?”塔尔似乎觉得很好笑,那个哈戈随时都想把它当自己的属下拥为己有,不惜想把它现有这个身体毁掉。 塔尔可不觉得哈戈有多么好沟通。 “那你哪来那么多钱呢?”金正海不禁望了望客厅四周,看一下那个安母在哪里? 安母也许要给他们留聊天空间,她已打着伞出去找安父去了,为了让女儿嫁出去,她用心良苦。 天快要黑了。 客厅灯己亮起,金正海看着塔尔,又想起他来这的目的。 “那你这个钱已经准备好了吗?”他疑惑的问。 似乎觉得他是这么迫不及待,这令塔尔不快,把彩票一把拿出来,茶几上一拍:“这个就是。” 金中海瞬间眼睛都瞪圆了。似乎完全都不敢相信,他怀疑地问着:“这个中奖了吗?” “在等今晚开奖。”塔尔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是不是能开出这个号码? 它的声音低了一点。 金正海海显得有些啼笑皆非:“你一直都在指望这个发财吗?” 他想起了他曾经看到塔尔豪掷千金的买彩赌钱的事情 “没有。”塔尔赶紧声明着。 但是金正海一点也不相信。 就这张彩票,金正海都很是怀疑,就这张彩票,那还没开奖,塔尔就知道会中奖吗? “这个会中奖吗?”金正海觉得塔尔做的这种事一点也不切实际,而塔尔这个行为就象是在搞笑。 如果人人都知道自己买什么号码就能中奖,那早就全都个个都是千万富翁了。 不过塔尔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安父和安母回来了,安母在对安父絮叨着。 因为安父去药店里去买药出门的时候,因为下雨,没什么客人,他看见了有两个老人在隔壁店内门口边下棋,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就兴致盎然地旁观,居然也忘了手上买的药了。 “你说女儿高烧,你也不操心,要你去买个药,你就在外面都不回来了。”安母不高兴地埋怨着。 安父自知理亏,什么话也不敢说,埋着头,但是进到家里来,他看见家里居然来客人了,女儿也神色很好,没事人一样陪坐一边,两人正谈的高兴。 愣了一下,安父却又高兴起来:“咦,秀秀你没有事啊。你妈还急得不得了?明明你都没有事,你妈还以为很严重,火烧火燎的在催我买什么退烧药?”他可找着正当的借口了,对安母不服地反驳着。 塔尔轻轻笑了一下,沒说什么。 “对啊,秀秀,我就是很奇怪呀,你那时候高烧的很厉害,怎么你又没事了?”安母也觉得很奇怪,莫名其妙。 “不知道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知道我好像就睡了一觉,那时可能太累了。”塔尔找着借口说着。 安母实在是觉得她这个女儿太奇怪了,身上有着很多奇怪的地方,偏偏是她自己的女儿,她当着外面的客人金正海,她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雨早已经停了。 安母她去做饭。 这时候安家又来人了,却是那个方天正带着任小凤过来了。 那个任小凤急急忙忙的从方天正的摩托后座上下来就扑进门来,喊着:“安姐姐。”她眼睛似乎都是红的,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方天正在旁边手足无措的看着,似乎也很无奈。 塔尔看见任小凤就很开心的笑起来:“哎哟,你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吵架了吗?” “他?”任小凤气着嘟嘴,指着方天正,跺脚说:“你问他。” 方天正犹如做错事的孩子,尴尬地嘿嘿嘿笑着。 “我可告诉你呀。你不要欺负她,你不要以为她是孤身一人,她身后可是有两个厉害哥哥,你惹不起。”塔尔半开着玩笑,对方天正戏谑着。 不但方天正有些诧异地呆住,连任小凤似乎也怔住了,她奇怪的看了塔尔一眼。 任小凤以为塔尔只不过是帮她撑面子而已,故意帮她这么说。 实际上她哪里有什么哥哥,如果有哥哥就好了。 现在这世上只有她孤苦零丁一个人了。 虽然塔尔对她也如亲姐姐一样,但是塔尔并不怎么陪她。 “你还有两个哥哥吗?”方天正忍不住问着。 他一直都听任小凤跟他说过,她家里都没有人了,只有她一个人,这又是从哪冒出来两个哥哥吗? 当然,方天正并不是说怕任小凤两个哥哥找他算账。 因为他自己的父亲也是警察,他是警察的儿子。 根本也没人愿意招惹他,谁没事会去自找麻烦,招惹警察? “来坐下说,你们都坐下说。”塔尔招呼着方天正坐下来。 似乎这时候任小凤才看见了她旁边的金正海,不禁吐舌笑着对它说:“安姐姐,这是你的男朋友吗?个子高高,人长的也好帅。”她的夸赞让金正海又是高兴,又是难为情。 因为金正海并不是塔尔男友。 他还没有开口解释。 同时方天正是小孩心性也忍不住嘟哝着说:“难道我不帅?” “你长的很帅啊,嗯就象哪个明星?我记得我看过的。”金正海忍不住赶紧接过话茬,也去夸赞方天正。 因为人家的小女友夸他了,他肯定要夸回过去呀。 “是啊,人家也都说我跟一个偶像明星长的很象。”方天正倒一点也不谦虚,自恋上了。 塔尔忍不住失声笑了一下。 “你是长的象明星,长的漂亮,你就想恨不得多勾引一些,左拥右抱了。”任小凤却忽然忍不住挖苦起来,语气酸溜溜的。 方天正一下子红了脸,尴尬的看了塔尔一眼,对任小凤小声辩驳着:“我哪里有?” 这是令塔尔相当惊异的。 它忍不住笑着看向方天正,似乎在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原来因为今天下雨,任小凤又去了张天正的家里玩,反正她一个人在自己家也是孤独一个人。 所以她也没有回去,就留下来在方天正家里玩了一天。 很奇怪,方天正的父母都是那么忙,不在家,他们的工作真的是很忙。 方天正也还是如同君子一样虽然跟她独处一室,也真是对任小凤没有任何轻薄,也许还是太年轻,心思单纯。 在屋中,他会给任小凤吃东西,让她看些书,他则写作业。 然后没事他会开开玩笑拉一下任小凤的手,跟她拥抱一下,也仅此而已。 然后任小凤本来很高兴,很享受与他相处的二人时光。 但是下午时候,又来了三个女同学来找方天正玩,张天正就陪着那些女同学,同样也是很温暖亲切,这就让任小枫看着很不舒服了。 她们跟方天正说笑着,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里的一些事情。 任小凤半句话也插不进去,因为学校生活跟她已无缘了,她心里只有妒嫉。 她没办法参与到方天正的学校生活中去,只能看着他跟女同学打成一片,而她只是多余。 更过分的就是那些女同学会跟方天正开玩笑,会把方天正这么推一下,那么再拉一下,还会故意扑到他的身上,嘻嘻哈哈的笑。 方天正虽然红了脸,但也并不拒绝。 如果不是当时一直都在下雨,任小枫都会气跑了。 方天正不是一直都对她很好吗?为什么还能对别的女生也这么好呢?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章 委屈 方天正虽然解释她们只是女同学,但他对这些女生介绍任小凤时也只说是个认识的好朋友,似乎他也没把任小凤当真正的女朋友。 这也令任小凤的心中相当的不爽。 尤其那些女同学毫不介意地当她面跟方天正打打闹闹,开玩笑,令任小凤更是生气。 主要是方天正也不排斥,似乎与女同学这么打成一片,也证明了他很有女生缘。 而主要是这些女同学与任小凤不熟,有意的根本也不答理她,存心冷落她。 方天正陪着她们说话,不觉也有些忽略了任小凤,让任小凤觉得自己在他的眼中,可能根本不重要。 而他们说的话,她又是半句也插不进去,心里是又窝火又委屈。 于是她只好随意翻看着书,听着他们刺耳的笑声真是很想发火,但在方天正家里,她是客,人家也是客,她有什么理由发火?她只能压抑烦燥。 当女同学终于走了之后,任小凤忍不住发作:“她们想勾引你吗?跟你贴这么近?” 方天正似乎惊讶于她的态度,诧异地看她一眼,不能理解地说着:“你是不是误会了,她们是我的同学啊,到时上学还要见面的。”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那些女同学。”任小凤委屈地叫着,人家都有父母宠着,才能继续上学。 而她是孤苦一人,无人扶持,只能辍学,再也与学校无缘。 “可是我没有这样说过。”方天正似乎不能理解她的委屈,很无辜的辩解说。 “那你跟她们说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任小凤不高兴地控诉着。 方天正似乎哑口了一下:“我也把你当我那些女同学一样的看待啊。”他很理所当然的说,他又不介意任小凤是不是在上学。 “可是我不是你的同学。”这让任小凤很不开心。 原来她也并不是方天正的什么人,她也只是在方天正的眼中跟他那些女同学一样,一样看待,没有分别。 “难道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任小凤有些不甘心地疑问。 “喜欢啊!”方天正刚说完,任小凤心里一喜。 他却又说:“我把你当我妹妹一样喜欢,你比我小,你又没有亲人,你就当多出来我一个哥就好了。” 这令任小凤更不高兴了。 “我需要的不是哥哥?”她恼火地低声叫着。 她没有人可以为她做主,她只能自己问出来,问出方天正对她的心意。 “那你要什么?”方天正表现困惑地抓抓头皮,有些不知所以,这令任小凤难为情。 她都这么明显了,方天正还跟她装傻,这一刹那她心情己很不好了。 眼见她水汪汪的眸子蕴含了无限情意。 “可是我还要读书啊。”方天正心里有点慌,顾左右而言它,他父亲不准他高中期间谈恋爱。 他也没想过未来比如爱情婚姻什么,他认为那离他还很远。 毕竟他也很有女人缘,左右逢源,喜欢他的女生也不少,他不愁没女友。 而现在他更喜欢读书学习,他要考进名牌大学去,那是他的梦想。 他也只是自诩有一些贾宝玉的潜质而已,喜欢与女孩孑们混在一起,有些喜欢怜香惜玉而已。 但他不认为那是爱情。 实际上在他的心中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他还没有认真想过,毕竟年轻,没什么情感阅历。 当他说起读书的时候,任小凤马上就想起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方天正的前途大好,一片光明,考进名牌大学或是成为研究生,到时候两人之间差距只会更大。 而她又能有什么前途?都不读书了,学历低,前尘一片灰暗。 任小凤很快自卑于自己的学历身世,低垂眼眸,很快败下阵来,灰头丧气。 于是她要回去,不用方天正挽留。 但是方天正似乎并不了解她心意,感觉是不知所措,但还是执意弄晚饭让她吃了再走。 家里有剩饭,他炒了扬州炒饭,还挺香。 吃饭期间,他劝任小凤吃饱点。 他倒是很是体贴,照顾周到让任小凤难过的却快哭了出来。 两人之间有差距,方天正对她再好,可能也只是同情,怜悯。 他瞧不上她的,因为他没考虑过让她成为他的人生另一半,连女朋友都不是。 任小凤想着她以后不会跟方天正再联系了,但这么想,心里却难过的如同刀割,她舍不得。 似乎在世上对她好的人都是不属于她的,可以遇上,但求不到。 吃完饭之后,见雨停了。 方天正还是执意要送她回家,任小凤不想让他送,就跟他说,让他送自己到安家就好了,她想见见塔尔,那个如姐姐般的人,目光看她总是似乎很在乎。 也许只有塔尔才能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 于是方天正顺从她的心意,送她就来到了安家。 “你回去吧。”任小凤跟他说,方天正还执意等着想送她回家,不走。 “天都黑了,你难道让安姐姐送你回去吗?还是我送吧。”方天正执意要好人做到底。 “我今晚就留下来,跟安姐姐在一起了。”任小凤说。 她央求地看了眼塔尔,塔尔似乎温和地笑着,抬手摸摸她的头,点头:“那你就留下来。” 方天正只好无奈尬笑,却也不肯离去,看着任小凤,倒似恋恋不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他也喜欢照顾任小凤,可能因为任小凤真的太可怜,无父无母,又是孤儿,激发起了他的保护欲望。 也可能是因为任小凤身世很相似林黛玉一样,无所依恃,金正海自诩是贾宝玉,一心想要成为她的依靠,能帮多少是多少。 “你走吧。”任小凤是没林黛玉那么弱不禁风,娇怯多病,弱柳扶风。 她是自己有主意的女孩,催着方天正走。 “那你真的留下来吗?那不麻烦安姐姐了吗?安姐今晚你要照顾她吗,那明天我再来接她。”方天正望向塔尔,似乎很不放心任小凤留下,犹豫地问。 这让塔尔实在太想笑了:“难道她留在这里?晚上我会把她吃掉吗?” 方天正不觉更为难的笑着:“安姐,你误会了,我就是怕你嫌她打扰你了,那多不好意思。” 他宁愿他在家里写作业,任小凤在他身边吃东西,看书,陪着他都可以,他不会嫌烦。 但方天正怕任小凤睡安家,安家父母会不高兴,也许人家没他这么随和,也没他这么有包容心。 “她就跟我亲妹妹一样。你不用操心了。”塔尔笑着,又看了眼任小凤。 方天正对她还真是关心,似乎怕她留下受委屈。 “小凤,你就是不懂事,你没看见安姐姐的男朋友还在这里吗?”任小凤似乎要做电灯泡做定了,方天正仍不甘心,忍不住点醒着任小凤。 “他不是我男友。”塔尔只好声明,正色了面容。 这让金正海更尴尬,但对方天正求证的目光,他只能点头证明地说:“我只是来这找她有些事情,不是她男友,你不要误会。” 方天正明显有些失望,但看着任小凤,转瞬又阳光笑脸了:“那好吧,小凤你只能住一晚,不能总是打扰安姐。”他又无奈地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任小凤,挥挥手:“那我走了。” 任小凤似乎在生他气,天知道,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招惹她了。 安母追出来:“你不留下来‘吃饭?” “不了,阿姨,我吃过了。”方天正摇头向她扬脸一笑,走出了门。 安母看看客厅三个年轻人,她还是不要插进去了,她又进了厨房。 见方天正走了之后,塔尔就看着任小凤笑吟吟地说着:“他不是对你很好吗?你为什么看来这么伤心啊?” 见方天正走了之后,任小凤的眼中是有那么一些失落的。 见塔尔这么问,她就撇了一下嘴,说:”他是对我很好啊,但是他对每个女生都是那么好。” “这就奇怪了,如果他可以对你好,为什么不能对别人好呢?”塔尔表现得似乎不理解,语气倒似任小凤无理取闹。 “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话,当然就应该只对女朋友好了。”金正海忍不住插话说。 他觉得塔尔这个话是有毛病的,一个男人如果对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好。 那就是没有区别对待了。 也就是说,如果男人对你没有特别对待的话,那么你在他眼中跟别人是没什么不同的。 “只要他对你好,你开心就行了。你又何必管他对别人好不好呢?”塔尔仍是这样说,并不理会金正海的说法。 如果一个人今世的生命只有那么少的时光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只有过好当下。 它只劝导着任小凤。 “你根本都不要在意他在想什么,你只要自己心里高兴,不受影响就好了。”塔尔如此说。 “可是我喜欢他啊,他也知道。”任小凤仍旧委屈的说着。 方天正又怎么能把她跟那些女同学看成一样。 “对呀,他的确知道啊,我也看得出来,他不放心你一个人,你看不出来他的关心吗?”塔尔笑着。 任小凤委屈的表情才缓解了些:“安姐姐,那么你是说他在乎我吗?” “在不在乎有那么重要吗?你只要在乎你自己现在的感受就好了,你如果喜欢他,觉得开心,又何必在意以后是什么样子呢?谁又知道以后呢。”塔尔轻描淡写的说。 塔尔也不希望方天正会真的爱上了任小凤,那样的话,如果任小凤不在了,方天正那个小伙子也会很伤心。 任小凤却以为塔尔也不看好她与方天正的感情,不禁嘟着嘴,闷闷不乐:“我知道你也觉得我的学历没他高,配不上他,还有我也没他那么好的父母,父亲还是当警察的,威风。” “我觉得家庭环境这些根本就不重要啊。”塔尔惊讶了一声,它又补充:“我只希望你在18岁生日之前天天能很开心就好了。” 这令金中海旁听也很讶异,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要说18岁生日之前呢?” “到时她就成年了呀。她可以自己拿主意啦。”塔尔掩饰的很好,淡定笑着。 任小凤忍不住抬眼瞧着塔尔,为自己辩解:“我现在不也是自己在拿主意吗。” “嗯,我们的小凤也很独立。”塔尔微笑夸赞着,并给予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丫头有三个比方天正不知道强多少倍的同族人,她却一无所知。 而且她对那三个人都无比重要,她也不知道,却为了此刻不被方天正在乎而伤感不乐。 总有人以为自己悲伤哭泣难过,身边没人安慰,没人在意。 但谁又知道,也许在哪个地方,总有那么一个人也许在默默地关心关注在乎着呢,只是只顾伤心的人自己不知道而已。 “安姐姐。”任小凤总算是从塔尔的夸奖里得到点安慰,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但又看到了金正海,才想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塔尔连忙摇手:“你别误会了。都说了,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它把彩票给金正海:“你可以走了。” 金正海看到彩票,再次哭笑不得,这不是哄小孩吗,谁能保证这个彩票会中奖,塔尔居然拿这个当十万打发他。 对于买彩票中奖,他就不相信,如果他当真接了,到时不中,那就象一个笑话。 他站了起来:“要是暂时你这个钱凑不出来,我可以等两天,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让警方去找他协商,无论如何?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如果说他躲起来的话,警方也总会找到他的,心术不正之人,就算有那么一点点本事,最终也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倒是慷慨激昂,义正词严,正能量十足。 塔尔无奈地笑了下,并不附和:“要不你再等等吧,反正离八点半也没多长时间了。”说实话,它也不知道这张彩票能不能中奖,所以它也没有打包票。 米达向来爱捉弄它,与它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也许这次又在捉弄它呢。 它心里己不能肯定,除了耐心等待开奖时间,别的它也不再多说,它收起了彩票,反正中不中,开奖时间一到就知道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一章 妖怪 “那你就再等一会,如果到时不中奖再说。”塔尔拉住任小凤,牵着她去上楼,竟是把金正海扔在了楼下不管了。 这就令金正海也坐不住了,他想着要不先离开,过两小时再过来。 这么想着,他也站起来,走到厨房边向安母道再见,说出去走走,等会再来。 “可是你不留下吃饭吗?”安母又继续发扬好客精神,诚心挽留金正海。 但是金正海只是推辞着,看塔尔态度,的确似已没把他放眼中,毫不介意了,他又何必自讨没趣,当然也不能在安家蹭饭了。 金正海出门决定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坐坐,下班了他就来找塔尔的。 现在他也有些饿了。 天也黑了,他漫无目的地顺街道走着,如果这钱拿到,塔尔从此跟他没关系了,他想着,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落寞。 他是嫌弃它肚中那个孩子的,但是他又是莫名地有些喜欢塔尔的,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情。 当然天涯何处无芳草,他这么宽慰自己。 他也只是对它有点点动心而己。 肯定跟爱也沾不上边。 当他来到一个烧烤摊前,点了些烤串,点了一瓶啤酒,他似乎在理清思绪,回忆细节。 他一直以为那个墨镜人可能喜欢塔尔,猜疑那小孩是他的。 哈戈还愿意拿几百万叫他娶塔尔,似乎深情若斯。 直到张赋才出事这几天,金正海还没从震惊的混乱头绪中理出思绪来。 想起来,如果拿了钱后,他可能以后与塔尔不再有联系,他却似乎忽然有些不舍了。 他回忆起初次见塔尔,然后又初次见哈戈,有什么记忆被他忽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忘了,头懵懵的,他只记得哈戈曾想掐死他,还不用动一根手指。 金正海双手使劲在脸上擦了一把,似乎要让自己清醒,猛灌了一口啤酒,点燃了一枝烟。 他试图抹去这段居然不能反抗的丢脸记忆,好歹与人打斗,他打倒两三个没问题。 但是那个哈戈却令他毫无还手之力,真是太丢脸了,可能他那时没防备,中了算计,这令他不平。 当他酒足饭饱走出去时,他想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彩票也快到开奖时间了,至于中不中,他根本都不怀疑,买彩票哪里能那么好中,说中就中,那是神话。 如果到时不中,他要不要讥笑塔尔一顿? 当他慢慢迎着带着下过雨的湿冷夜风吹,向着安家走去时,一辆车如同黑色幽灵般出现了,贴他身边停下。 这令金正海想发脾气,有车了不起啊,乱开,还有贴着路边走的他开的?撞着人怎么办? 他正要开骂,车内也没开灯,那个车主突然声音入耳,金正海喝入肚中的啤酒顷刻间就变成清水了,让他一下子变清醒。 哈戈? 金正海一心想找的他居然就这么突兀出现了? 这里路灯都不亮,还隔一亮一,路边幽暗,哈戈车停下,就关了车灯。 即使车内更暗,哈戈声音幽冷的在问:“听说你找我?” 这让金正海瞬间惊一身冷汗,他才发现,他仍旧是莫名地害怕哈戈。 他尴尬地笑着,一口否认:“没有。”虽然他心里很鄙视他自己的懦弱。 但是塔尔说过没见过哈戈,那是谁告诉哈戈,说金正海找他的? “你来这干什么?”哈戈似乎声音稍缓,车内扫视他,全无表情的目光如同毒蛇在金正海身上盘桓。 这令金正海心惊肉跳。 他从没遇到过气场如此令人恐惧可怕的人。 哈戈既没发火也没变脸,只是出现,就己令人能吓一跳。 这是去安家的方向。 难道哈戈也去找塔尔的?金正海犹豫着。 如果塔尔真与这个哈戈有一腿,他也去找塔尔,会不会令哈戈吃醋发作? “你还记不记得我叫你办的事?”哈戈突然这么的问他。 这令金正海一怔,哈戈叫他办什么了? 他有那么些茫然,哈戈似乎有些不满:“你忘了?” “我?”金正海脑中思索着,他真不记得了。 但是他还是心里思忖着,鼓足勇气,问着:“我想问一下………”他没有说完,他想问下,同事出意外是不是哈戈干的。 因为他忽然怀疑自己这个猜测是不是只是他个人的观点,他只是毫无根据的猜疑。 “是我。”哈戈干脆地为他解答,他知道金正海想问的什么。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金正海有些发呆,只觉嘴唇,喉头发干,他都没问出口,哈戈却己承认了? 这也太奇怪了,难道眼前这人会读心术? “我知道。”哈戈冷冷的说。 这更令金正海震惊了,居然真的是这人操纵他同事撞的车,受的伤? “他应该感谢我不杀之恩,那只是一个小教训,只怪他手伸的太长了。”哈戈声音中对这件事沒一丝愧疚,显得冷酷无情。 金正海做声不得,似乎听来都是他同事的错,但他同事做错什么了? 他忍不住说着:“我知道你喜欢安彩秀。” 他就知道他不该介绍他同事插手这档子浑水,当初他真是头脑发昏,哈戈可能指这个。 “嗯。”哈戈声音仍旧冷淡,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然后哈戈盯着他忽然又问着:“如果你能杀了那个安彩秀,我会给你奖赏,想要什么?” 这令金正海大吃一惊,这么说来,似乎哈戈与塔尔有仇?并不是他以为的情深意重?那么塔尔又为什么肯为哈戈承担赔偿责任? “为,为什么?”他忍不住又吃了一惊,头脑再次发懵的问,他想说塔尔还怀着哈戈的孩子。 但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哈戈的,如果哈戈居然还想杀这个安家女孩? 那也许就说明这个孩子可能是安家女孩给哈戈戴的绿帽子,令哈戈忍不住要为爱报复,痛下杀手。 “对我来说,它死了比活着有用。”哈戈声音冷漠地说。 “恋尸癖”金正海马上又不淡定了,脑中想到这个,天啊,太可怕了。 眼前这人只怕是个恋尸癖的变态?活着愤恨塔尔,死了还要不放过吗? 他眼睛左右扫望,如果有巡逻警车开过来,金正海不怀疑他会马上报警。 “你想太多了。”哈戈不耐烦地说,这人类脑中都在想什么? 他递给金正海一把刀:“去,趁它不备,杀了它。”他知道金正海乱想什么,不过他无所谓,他们本来就是冷血动物。 “杀,杀人要犯法的。”金正海再次觉得惊吓,看着他递过来的纸片似的薄薄窄刃刀,居然没有刀柄,如同薄纸刀片,那刀刃幽幽地泛着冷寒之气,大概十五厘米长。 “只要你把它杀了,带到我这里来,我包你没事。”哈戈声音仍旧冷静得毫无情感地说,似乎杀人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金正海心里叫着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却伸进车窗,把那个刀接了过来,他想躲开,他的双脚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这又令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刀却已经在他的手上了,他忍不住牙齿打颤,有如站在寒冬雪月的户外。 “胆子放大一点,不要这么怕,要知道杀人很容易。”哈戈仍旧近乎轻描淡写的说着。 “我……”金正海心里挣扎着,却不知为什么又说不出抗拒的话。 这里有个疑问,如果哈戈要杀塔尔,其实很容易,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杀? 金正海是这么想的。 “那个女孩今晚在它那里,他们的注意力肯定不会放在它的身上,去。”哈戈冷冷的说。 金中海的脑子中是混乱的。 但是在他的脑海意识深处,却忽然有一个杀人计划正在成型。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说有谁授意给他的。 他似乎只要照着做就可以了。 “对,就是这样去吧!”哈戈似乎也知道那个计划,淡淡的吩咐着。 金正海把刀放入了他的口袋,刀上的带哈戈的能量信息影响了他。 他也记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哈戈的时候,哈戈就是叫他杀了塔尔。 天知道他居然都忘了,还以为哈戈对塔尔情深意重。 夜冷风持续的吹过来,他一步一步,听着自己的脚步,单调而重复的向前走,象僵尸。 他也意识不到他已被哈戈操纵了。 任小凤好奇的打量着安家楼上的所有一切,并且发出很惊羡的啧啧声,实际上她也是很羡慕塔尔父母双全,家人和睦,房内布置温馨,住的空间也十分宽敞。 似乎谁都活的比她幸福,过的比她好,老天真是太偏心了,当然她也太年轻,从一些表面现象里也观察不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一下子就躺在了安彩秀睡的柔软的大床上,又跳起来,脸上是兴奋的红润。 塔尔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她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它都不会说半句。 它真的就像是她的亲姐姐一样,那么包容而温和。 对了,姐姐?任小凤一下想起来,坐直了,歪着头,眨着大眼睛问塔尔:“我记得你一直都在说我有哥哥,他们到底是谁?” 塔尔想了想,它去床头柜找出纸和笔,任小凤一直注意着它的动作。 塔尔从来都没有画过画,虽然他知道米达安德的样子,但就如第一次学画的人一样,那个笔法是非常拙劣的,画出来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他见到的那两人的形态。 当它把他们画的歪歪扭扭,面目全非,脑袋身体比例完全失调的两个怪异小人给任小凤看时。 任小枫一脸的期待已经变成了失望,她直言不讳地嫌弃着说:“你这画的真丑。” 她想着如果真有关心她的哥哥却根本不露面,大概也是真的丑的不能见人。 塔尔看着自己画的画,毫不介意地笑了下,涂抹了重画, 涂了画,画了涂,最后塔尔放弃了说:“他们的形象都不是固定的,你没有办法弄出一个固定的形象去认识他们,你也可以认为这个就是他们,当然他们也可以是别的东西。” 像空气像云雾团像鬼影像亚洲人又像北欧人,也许他们还会像别的东西。 它看见任小凤已经忍不住笑了:“那你说的肯定就是妖怪了,妖怪会变化。” 任小凤觉得她可没有那个魅力,让妖怪做她的哥哥,不过这个世道上哪里有什么妖怪? “妖怪?”塔尔在努力的理解这个词语的概念。 “他们应该就是妖怪。”因为塔尔并不判断妖怪这个词义是好的或是坏的,但是会变化的是妖怪的话。 那么米达安德他们也可以称之为是妖怪。 任小凤噗嗤一笑:“你不会想说妖怪是我的哥哥吧,妖怪。可是会吃人的。” 在巜西游记》里,每个妖怪都想吃唐僧肉。 “他们不吃人。”塔尔认真的表情解释,它不想制造任小凤心里的恐慌。 但是任小凤却认定了塔尔只是想跟她开玩笑,哄她开心的,她根本就没哥哥好吧。 但是哄她也编个象样点的,塔尔似乎根本就不会撒谎,编个假话也不象。 她笑了下,不再追究。 如果塔尔一心是希望她不要觉得她自己是孤苦无助而给的安慰,她又何必拆穿塔尔的假话呢? 任小凤又看向塔尔,转移话题,笑容清纯,声音清脆:“姐姐,那个人不错,你不喜欢他吗?” 她指的是金正海。她一开始也以为金正海是塔尔的男朋友。 “不是。”塔尔否认着。 “我听到你们在谈论钱,这个男人很小气啊?是不是你花了他的钱?你们不再谈朋友了,他就来找你要钱了,你欠他多少钱啊?如果欠的很多的话,上次你不是放在我那里,还有几个钻石吗?你拿来兑换钱给他。” 任小凤看来也十分为塔尔着想地说着。 那个钻石是塔尔代米达送给任小凤用的,己给了,它当然不可能要回去。 “我自然会想办法,你不要操心我的事情。”塔尔笑着又拍了拍任小凤可爱的小脑袋。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二章 计算 对于任小凤来说,她已经孤苦伶仃了,实际上钱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她需要的是缺失的来自他人的关爱与温情。 对于对她好的人,她是非常珍惜与在意的。 她又眼珠转动,嘴巴很甜地说着:“安姐姐,等你到时候结婚了,我给你做伴娘,你放心,我肯定等你先结婚。” 塔尔莞尔一笑,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它笑着:“人在长大的过程中,总是会丢失了很多东西,那怎么办呢?保持好奇心向前,期待更多别的新的东西,而眼前的每一个念头会创造你想要的画面,成为你的真实未来显现,活在当下,而不是祈望明天将会怎样。” 它实际在宽慰任小凤,因为任小凤一个人独处时,会经常抑郁孤独的想自杀,塔尔是从那晚全息投影里看到的。 它希望任小凤能坚强点,不管未来如何,只在活着的每天保持乐观向上的精神就好。 任小凤又不象它,天天一大堆麻烦。 它虽然有时会以死威胁米达,但是实际上它还是会好好的活着,每天都充满了挑战,它可没那么脆弱。 而且米达安德一直在关注它这个母体,为了肚中那个孩孑顺利降生,不受塔尔影响。 它就是真的想死也死不成,那两个简直就是妙手回春,不管它受伤或是故意淋雨生病,他们都要跑来硬给它治好。 但是任小凤可能不是很理解它说的这些话。 她歪头想着塔尔的话,然后很简单的理解说:“你是不是说你不会结婚了?那你是还没有遇到你爱的那个人,可能是,如果遇到了你,你就会想嫁给他了。”她笑嘻嘻的说。 她目光憧憬着看着对面白墙:“我就希望我能遇到一个爱我的人,然后我能有一个温暖的家,也会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她坐着抱膝,沉思着她也有一个幸福小家的场景,那时她将不会再感觉自己可怜了吧。 看她对未来如此充满美好的幻想。 塔尔又忍不住想去质问米达安德了,谁说任小凤不想活过18岁了?明明她看来对人生充满希望。 “那你想嫁给谁?”塔尔笑问着。 “我不知道。”忽然之间任小凤又很沮丧,完全没有自信。 她又没有父母,没有亲友,没有正式的工作,无人依靠,一无所有,除了孤单仍旧还是孤独,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睡觉,沒人共她分享喜怒哀乐。 她感觉她活的是如此卑微渺小象路边一棵小草,低到尘埃里,生命灰暗,也肯定不会有人想参与到她生命中来。 像杨明枫,方天正,可能都只是出于同情她,想帮助她一下而已。 那肯定对她不是爱,这世上没人真的爱她,连她自己父母都弃她而去了,还有谁会爱她? 她悲哀地想,可能她活着对这个世界就是多余的,这个世界摒弃了她。 “唉,算了,还是活一天算一天吧!”她又这么感慨,心里莫名酸楚,自悲自怜,心情己很低落了。 塔尔伸手抓住她手掌,捏了下,又放开,笑着:“你如果拼命钻牛角尖,也只会让自己更不痛快。” 它不再劝解,如果一切早己经都计划好的,它无法改变。 任小凤也不知道她的明天是什么样?她又喟然长叹一声,往床上一躺,随手拿本书翻着。 爱情故事书上总是描写美好,但她的人生似乎跟爱情根本无缘。 实际上任小凤是看的心不在焉的,她又有些想念方天正,猜测方天正到底心里有没有她。 她还是得承认,她太孤单,需要人陪,而且是能陪她一世的。 这时楼下忽然有人叫任小凤。 这个时间外面天己黑了,又有谁认识她,居然会在安家楼下叫?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塔尔与任小凤对视,任小凤跳下床,她俩来到客厅窗口向下望,一个女孩在安家楼下门口叫着任小凤的名字,任小凤疑惑着。 “你认识她吗?”塔尔看她神色不免也奇怪了一下,然后它问任小凤。 任小凤离开了窗口,它去下楼,她不太确定那个女孩是不是她认识?但是有点面熟。 塔尔不放心,跟着她下去。 任小凤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楼梯,有人来找她,夜里看不清,但她还是很期待的下楼,然后当她来到了门口的时候。 她看清楚了,楼下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在方天正家中见到的那三个女同学中之一,她还记得这个女同学几乎一直都是对她爱搭不理的。 很奇怪她是怎么找到安家来又来找她的,任小凤忽然有一点担心,是不是方天正出什么事了? 也只有方天正知道她在这里。如果这个女生也知道,可能方天正告诉她的,但方天正怎么不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任小凤有些忐忑不安的问,她害怕从这个女同学的嘴中听到什么让她不爱听的消息。 “是方天正--”那个女同学看着塔尔和任小凤如此说。 “他怎么啦?”小风忽然觉得非常的紧张,她一下子抓住了这个女同学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说不清楚了,你去看一下了……”这个女同学似乎是非常嫌恶似的,从任小枫的手中滑开,退开几步。 她的话中似乎藏着别的东西,让人不清楚她到底要表达什么,但是又不肯明说,很隐晦的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这令任小凤莫名的担心,关心则乱,急切地问着:“到底出什么事呀?你说清楚呀。” “那你跟我来,你自己去看好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了。”那个女同学一把就去抓住了任小凤的胳膊,拉着她就要走。 “你要带她去哪里?”塔尔忽然这么问,它隐隐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认识她吗?”塔尔问任小凤。 任小凤肯定的点头:“在方天正家见过的,他们是同学。” 塔尔转头问那个女同学:“出什么事了?你说清楚点。” 这个女生没头没脑就跑来要带任小凤走?又要走去哪里? “总之去看就知道了,去晚了,你可别后悔。”那个女同学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仍旧不肯说发生了什么。 “那你打电话问他。”塔尓淡定的对任小凤说。 任小凤似乎也慌神了,被塔尔提醒想起来,拿出手机就去拨打方天正的电话,很不巧,他电话关机。 任小凤己经没主意了,就被这个催促的女同学拉着就走,嘴里说着:“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实际上任小凤也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还是出于担心方天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只好跟着这个女同学走。 她被这个女同学的令人觉得奇怪的慌乱表情影响了。 塔尔怀疑着,想要去拦阻她,但是那个金正海却是正巧从外面过来了,他是来找塔尔的。 “咦,你们都在门口,太好了?”那个金正海微笑说,他似乎有意无意的去拦在了塔尔的面前。 那个女同学已经拉着任小凤快步地离开,任小凤一边还回头对塔尔说着:“安姐姐,我一会就回来。” 反正跟金正海的问题是要解决的,塔尔没有追上去,它看着那个女同学把任小凤拉走,消失在黑夜中。 “那个彩票是不是开奖了,中了没?”金正海海有些讪讪地笑着。 就是中了也不知道结果,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开了没?但是金正海拿出他的手机来看了一下,说着:“还差十几分钟。” 他还笑着建议着:“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反正彩票店离这边不是很远,我们走到那里,正好可以知道中奖结果。” 听他这语气好像已经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中奖结果了,肯定他就是想快点拿到钱。 “你倒是心急的很。”塔尔有那么一些讥讽的说,这个金正海来的倒是时候正巧。 金正海嘿嘿笑了下,挠挠头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只好说着:“我就是问一下,中不中也没事,要不我们就走走吧。” “你们又要去哪里?你们都不吃饭吗?”安母觉得她精心做的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但是人全都跑了,外面天都已经黑透了。 “我不饿,出去有点事。”正赶上饭点,塔尔也不会吃饭,所以正好逃避了,很顺其自然的向外面走去,它也不问金正海吃不吃,但是它大概知道他应该吃过了。 金正海身上有淡淡的烟酒味道。 塔尔很想知道任小凤跟着那个女同学到底去哪里了?正好它出门可以去找一下。 不过它应该不用去担心任小凤会出事,估计那两个家伙肯定会盯着。 如果任小凤会被人算计的话,他们也应该会预先知晓。 这其中似乎有一些蹊跷,任晓凤说过,方天正对她和那几个女同学都是一样的态度,但任小凤是喜欢方天正的。 那么也可以这样想,那几个女同学也可能喜欢方天正。 方天正对女生从来都不拒绝,他又是高富帅,难得的是他心也很善良,如果几个女孩都喜欢他。 彼此之间肯定是明争暗斗,会有分歧的,塔尔亲眼见过那个白佩佩吃醋的样子。 如果说这个女同学也是喜欢方天正的,却跑来找任小凤告诉她方天正出了什么事,这也太奇怪了,她为什么要特别跑来告诉任小凤呢? 如果她也喜欢方天正,如果方天正真出事,为什么她要把这个陪伴的好机会分享给任小凤让她也去? 而天真的任小凤又是毫无防备之心就跟去了? 这让塔尔忽然站住了脚步,它是如此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有没可能任小凤被这几个女生算计了? 她们正在设计一个套子,让任小凤钻,这让塔尔忽然明白过来。 如果是女人们打架,那两个家伙向来以人类的同胞自居,他们会管闲事吗?这很值得深究。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每个人都是人,没有区分。 即使任小凤曾经是他们的同族,但现在任小凤己是个人类形态了。 他们甚至都吝于现身让任小凤亲眼见到他们。 还有那个林沃也是,几乎从不出现了。 似乎现在能帮到任小凤的只有塔尔,因为它现在也是人类的物质结构,可以与任小凤走近。 金正海一直在看着它,他似乎也有心事,默不出声的走着,晚上路灯并不太亮,当然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当走到路边一处暗处时,路上几乎没有人,风无声的吹,吹得路边的树枝夸张地摇晃着大片的树影。 金正海忽然站住跟它说:“秀秀,其实我也是很喜欢你。”似乎此时此地让他可以倾吐心声了。 这让塔尔愣了一下,金正海什么意思?要纠缠它到底了?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保证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分别之际,我只有一个小小要求,你可以让我拥抱你一下吗?”金正海态度看来十分诚恳的说,语气中有那么些隐隐遗憾的伤感意味。 塔尔不动,似乎被他感动,有所触动。 也或者它在思索任小凤的处境,并没太留意金正海都说了些什么,心神游离。 它就不应该让任小凤一个人离开它身边。 塔尔这么想着,它的眼中并没有金正海。 实际上它在想着,如果彩票快点开奖的话,它就可以知道结果,中了之后,就把那张彩票扔给金正海,他们之间就再没什么牵绊了。 塔尔就有理由可以摆脱金正海,去找任小凤了。 事情总是要面对,一件一件地去解决。 金正海却见它不言不动,认定它是同意的,忽然走近一步,张开双臂就去拥抱住它,这一抱是猝不及防让塔尔非常困惑与讶异的。 他温暖的带着烟酒味的身体气息。 金正海把头埋在它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为什么他拥抱了塔尔,他却要说对不起? 周围都光线幽暗,远处一个路灯也照不清这里,塔尔也想不到金正海还有其他的小动作。 它还没有意会过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三章 谋杀 但是塔尔却忽然觉察到不对。 它一向认为充满正义感的金正海怎么会对它突然下手? 所以他那句“对不起“是有原因的? 有细长薄纸似的利刃直接从它背后插入,没入它脊背。 那利刃无声无息,极是锋利,居然切钢如纸,何况是人体,犹如扎透豆腐,直接就毫无阻力地透体而入,携带着绝非人类所具有的黑暗能量。 这股能量有如冰凉的毒蛇,进入之后,就开始喷射毒液,腐蚀着塔尔的身体里每根神经节,所到之处节节瓦解所碰触的会爆发的防御能量。 塔尔诧异地看着金正海,软在他臂弯中。 它已没有劲力去反击杀了金正海了,它体内所有防击的能量遭到侵袭正在瘫痪而涣散。 它已没有反抗能力,人类的利器当然对它不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除非是来自超于人类,超于它自身内的技术运用的能量。 金正海已经仓皇的躲开,他再也想不到他居然真的能得手,他杀人了,这令他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刹那心里狂跳如鼓,腿都禁不住打颤发软。 在哈戈指定的地方,他居然按计划实施得逞了,趁塔尔对他完全不防备。 但是有时有些事看起来做着非常难,却有时也非常容易办到,那就是基于了解与信任。 塔尔从来不认为金正海有一天会对它下手,它认为它了解金正海这个人类。 金正海在银行当保安,对工作认真尽责,尽显一个人的角色职责本份。 他对同事也十分仗义,见同事受伤,他代为出头,跟塔尔说,他要找哈戈要说法,十分无畏,即使要赔偿也是为他同事要的,而不是为他自己。 这样一个待人热诚正直,对己对同伴尽责的人类,塔尔对他是完全放心与不设防的。 但是有时候就真的是,人们总以为深深了解的人,却往往越容易被他们伤害。 所以塔尔又一次被算计了。 在他们身边,那部车是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就仿佛刚才它一直都是在那里,但是是隐匿的状态。 金正海得手之后,哈戈的车就出现了,也让金正海吓了一跳,怎么也猜不透这车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他都没见过那车是从哪个方向开过来,也没见到这个车刚才是停在这里的,那么大个车,他不可能看不见。 哈戈己经打开车门,走出来就把塔尔拖进了车,关好车门,对金正海满意地点头:“不错,做的很好,如果你要什么奖赏,说出来,我会满足你。” 他果然挑对人了,金正海办事得力。 “它会死吗?”金正海己有些双目发直,魂不守舍了,他杀人了?他开始想到后果。 他会不会被警方悬赏捉拿判死刑,剥夺自由权利一生。 或者他要不要隐姓埋名,亡命天涯?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昰他是与塔尔有仇吗? 为什么要置它于死地? 对自己做出这么荒唐的行为,他是非常难以置信,他是怎么能下去手的? 杀人的那刻他似乎都己不是他了。 “你不用愧疚,杀了就杀了,它又不是人,你只要把这件事忘了。”哈戈淡然吩咐着,他的话仿佛有震慑与提醒力。 这令金正海震惊,哈戈这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不是人?这个安彩秀不是人吗? 哈戈已不多说,自顾上车,声音漠然:“想好你的愿望,在心里念出来,我就会知道,还有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没人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没人知道?”金正海忍不住想反驳,但他忽然寒毛根根竖立。 他忽然发现身边前后左右几十米周围环境的确沉寂的令人觉得异常,除了灯影树影,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出现。 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 哈戈似乎说的是真的,真没人知道,当暗夜中,没人目睹他的杀人行为。 当哈戈的车开走,金正海还呆愣好久,然后他忽然想起手机,他要看下时间过多久了。 金正海以为这件事前后也不过才过了十几分钟,当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愣住。 相对幽暗,刺眼的手机屏幕亮光显示时间已经十点了,令他目瞪口呆。 他记得他与塔尔走出来时,八点半还没到,他难道杀人就用了一个半小时?这也太可笑了吧。 刚才做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忽然恍惚起来,感觉就象他做了个梦,太不真实了。 他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不,那一定不是真的。 那么刚才那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他伸出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手指运用自如,没有看到有黏糊糊的血液。 但他明明记得他刀刺入塔尔体内时,塔尔吭都没吭声,他手指能感觉到塔尔背心温热的血液流出沾上了他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哈戈的话就仿佛一把清扫的大刷子,极有力量,居然正扫抹去金正海心头关于自己杀了人的困惑与惊怕。 事情己经真的就象一场梦,正在他的大脑里模糊了细节与情节,似乎也会慢慢地淡化消失记忆。 这是最令人奇怪的,时间之差让他的思维模式似乎也被混淆了,他到底是真杀人了?还是这一切只是他幻想的? 他茫然地摸摸头,看看前方,脑中又是一片茫然混乱,但他真的巳没有负罪感了。 夜冷风大,更深露重。 太晚了,金正海想着他应该回去了,便离开了他逗留的这个奇怪的场地。 任小凤跟着那个女生离开了安家前面的大道,转入外面街道,那个女生居然是骑电动车来的,但为什么停在离安家那么远的地方,很奇怪。 那个女生示意任小凤上车,她骑电动车带她过去。 任小凤犹豫着,但关心方天正还是让她坐上了那个女生的车的后座上。 那个女生什么都不再说,似乎也不想跟她多说。 任小凤一心只想知道方天正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可不管她怎么问,那个女生只是不理她。 那个女生骑车骑了十多分钟,一直在把她往偏僻人少的地方带,这令任小凤生疑。 如果方天正真的出事的话,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或者方天正的家。 但是那个女生给她带的方向,却不是去往医院的,这让她心里嘀咕,不由问着:“方天正他到底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来你很关心他啊!”那个女生在冷笑。她声音听起来很不悦,似乎还带着些忌妒。 “如果他没事,那我要回去了。”任小凤纳闷说着,她终于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女生听而不闻,只管闷头往前开,风声掠过耳边,任小凤心里有些发慌。 她忍不住叫着:“你停下来。” 后面忽然开来了两辆车子,两辆私家车,灯光雪亮,停在了她们所在的前面路边。 那个女生见状,把电动车驶到汽车边停了下来,任小风赶紧的,从她车后座上下来。 她四处张望,只见这条路上居然路灯全是熄的,路边一边是荒野田地,一边居然是一片开发的工地,冷风呼呼的,毫无阻拦的迎面吹来,令人心里发寒,这里极是偏僻,路上没有一个路人。 任小凤明白上当了,拔腿就要向来路跑去。那两辆车己经打开门,第一辆车上下来四个女孩,成包围式拦住了任小凤。 打头的居然就是白佩佩,穿着貂绒大衣,黑色长统靴,学校不准烫发染发,所以她的头发是拉直的,迎风飘扬。 “你看见的就是她,对吧?她在方家?”这个白佩佩看来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在那三个女生的陪衬下,语气高傲地问着那个带着任小凤来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连连点头,态度十分讨好地说:”就是她,我们在方天正家见到她。” “你到底是哪个野鸡学校跑出来的死丫头?居然敢勾引我们班的男生,你家那个烂房子,他瞧得上你家吗?” 白佩佩十分不屑地,眼光高傲挑剔地看着任小凤,言语都是鄙视。 任小凤被围上,只好站住,被白佩佩鄙视,却也所言甚是,惭愧地低下头。 但是她心里也十分惊怕,这里是开发区的荒地,夜里基本没人,她该怎么办? 白佩佩居然找人把她骗来这里,还兴师动众带了这么多人来找她算帐,明着就是要教训她一顿了。 那个女生还在告状的说:”她一直都在路上问我,方天正在哪?出什么事了?显得十分关心,看来他们关系就是很不一般。” 任小凤孤身一人,也很乖巧的知道惹不起这么多人,神色惊惶都不敢吭声。 为了明哲保身,她只有示弱,希望白佩佩看她态度好的份上,能放过她。 因为此刻她是处于不利的弱势的。 也因为任小凤家出过那么诡异的事情。 白佩佩也不敢到她家去找她算账。 但是那几个女生在方天正家见到那个任小凤之后,她们却幸灾乐祸地就偷偷的打电话告诉白佩佩,她有情敌了。 于是白佩佩似乎明白了,实际上勾引方天正的不是那个塔尔,而是这个任小凤。 又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于是有钱任性的白佩佩火冒三丈,就生出了教训任小凤的心思。 尤其是她还听说方天正亲自骑车送任小凤去安家玩,更是说明他们关系极亲近,愈是妒火中烧。 而这个女生的话让白佩佩己是加倍憎恨任小凤了。 她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穷丫头。 另一辆车中也下来了三个男孩,他们是白佩佩叫来的。 一个也是他们班上的男生,另两个却是那个男孩认识的社会上的小混混。 白佩佩不屑地问着那两个社会小混混:“看看这个丫头长的怎么样?” 一个小混混看着车灯下瑟缩发抖的任小凤,嘻皮笑脸笑着:“这妞不错,正点。” 听见社会小青年这么夸赞任小凤长的也不错,虽然语气淫邪。白佩佩仍旧心里不爽。 “等会等我教训了她之后,她就是你们的了,随便怎么玩。”白佩佩有如处置一个不要的弃置物,不拿任小凤当人了。 “你是说这小妞给我们了吗?”另一个小混混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几步了,吓得任小凤跳开好几岁躲开,但那几个女生可是一直围着盯着她的。 听白佩佩的语气,任小凤已经觉得很不妙了。 这个白佩佩是有多么恨她,居然找了两个社会小青年来对付她,就因为她也喜欢方天正? 任小凤心里又慌又乱又怕,张惶四顾。 她很是后悔自己轻信别人,夜里一个人跑出安家,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落入现在被别人掌控的被困境地,有谁可以救她?只怕老天也帮不了她了。 “你还是不是处女啊?不过看你这么会勾引男人,肯定都不是了,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白佩佩继续恶言恶语攻击,恶意的笑着,拼命抵毁着任小凤。 那几个旁观的女生也发出助阵的嘲讽的笑声。 任小凤又气又委屈,辩解着:“我没有。” “没有才怪,”白佩佩又对那两个混混奸笑地说着:“反正她都不是处女了,等会你们不用对她客气。” “你胡说。”任小凤忍无可忍地羞恼地叫着,白佩佩居然如此当众毁她清白名声。 “你居然敢说我胡说,贱女人,我说你不是就不是,怎么了?你居然还敢顶嘴?”白佩佩眉毛一挑,怒气勃发,嚣张地叫着。 这个死丫头敢勾引她喜欢的方天正,己是令白佩佩怒不可遏了,这丫头居然还敢态度这么强硬? 但实际上却是因为白佩佩喜欢的方天正,居然也喜欢这个丫头。 白佩佩千金大小姐脾气发作,她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这个死丫头敢跟她抢男友,她就给她点厉害尝尝。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又见Uf0 白佩佩把眼睛瞪着那几个女生,手指着,开始发号施威:“你们几个愣着干嘛?去,把她衣服都扒了,我们给他拍点***,发到网上去,让网友们看看这种勾引别人男友的货色长的什么样,弄出名了,我看谁会要她……我看她还敢勾引我们班的男生?”(她骂人的话读者自己联想,因为不准发,说涉嫌低俗,我就搞不懂了) 白佩佩语气就像是抱打不平,因为任小凤勾引了她们班的高三男生了,似乎她们班的男生是谁也高攀不起的。 实际上白佩佩是恨任小凤勾引了她喜欢的男生方天正。 她在方天正面前会装温柔娇怯,但在对付情敌时,却露出了凶狠的尖齿利牙。 反正这丫头又不是她们学校的学生,不用客气,也不用顾忌影响。 白佩佩从来娇纵惯了,做事从来肆无忌惮,命令着那些女生。 任小凤害怕的快要哭出来了。 她眼见当前处境不妙,眼珠四转,使劲推开一个拦住她的女生就开始拼命向外奔逃,哪怕有一线生机,她也要试一下。 但是另一个女生扑过去,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脑后头发。 另一个女生扑过去死死拽住她胳膊。 任小凤的拼命冲劲把两人都拉扯着,牵绊着三人都跌在地上,就已开打,扭作一堆。 另外两个女生也狰狞了表情,摩拳擦掌,加入了战斗。 对于助纣为虐,她们充满找到了兴奋的快感。 夜色中飘荡着任小凤绝望悲凄的哭喊声:“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 白佩佩冷笑着,凶狠了表情,夜风中是残酷无情的声音:“你现在才知道求饶,太晚了。” 如果任小凤一来,就跪下磕头求饶,白佩佩也许会赏她个几巴掌,然后把任小凤丢给那两个小混混,至少任小凤不会吃到什么拳脚相加的皮肉之苦。 但是这个丫头不知好歹,认不清当前形势,居然还敢跟她硬气叫板? 敢惹她白佩佩?那可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没人知道那个ufo是什么时候停在众人头顶的,它只是在离众人头顶上百米高的距离,悄无声息。 然后忽然发出一闪一闪的光亮,照射向地面,照亮了地上的那些人。 这让地上十多岁的年轻少男少女们都停止了动作,惊惶地寻找光亮来源,然后抬头上望,刹时惊恐的出声不得。 那是一艘边沿一圈是黄色,两个盘子相扣形状,直径大约有五米多长,飞碟通身发散着银白但似有幻彩似的金属光泽的飞行器。 它是如此突兀出现,意图不明。 那光亮一明一暗,一暗时就与身后天空背景似乎融为了一体看不见。 光亮闪烁时又有如射向地面的警示灯,闪花了众人的钛合金大眼,让人看不清飞船外观具体细节,但它悬停在那,也不离开。 众人惊惶不已,也不敢动弹,害怕被外星人盯上,捉到飞船里去,那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没人注意任小凤了,任小凤紧捂着已被野蛮女生们拉烂的棉衣衣襟,泪水纵横,脸上有被抓的红印,手上也有被女生尖利的指甲抠烂的血印痕,身上估计也有被掐得青紫的地方,头发散乱如疯子,那是刚才跟女生们挣扎博斗造成的。 她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面无人色,大眼睛近乎失神的散乱。 飞船的出现给了她解围的机会,她立刻缓过气来。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群让她害怕的女孩们之手。 这群女孩虽然还是读书学生,但是下手打她,要扒她衣服的行径简直太可怕了。 这时这个机会不跑,更待何时,任小凤拔腿就跑。 管这个飞行器里有没外星人,或是被外星人抓去,任小凤已不在乎。 至少情况总好过被眼前这群女生群殴之后。 再被那两个一脸不怀好意的小混混蹂躏强一些,如果那样,任小凤宁愿马上就死了。 没人再注意她,在场每个人都瑟瑟发抖,噤声屏气,不敢出声。 如何逃开这个神秘uf0的盯视,是每个人关心的问题。 那个ufo就好似要在她们中间寻找一个合适的目标,悬停不动。 在场的女孩们抱成一团,祈祷着希望外星人千万别找上自己。 任小凤疯狂的跑着,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简直太庆幸了。 她居然还能逃出来,其实她更想放声大哭,但又不敢哭出来,此刻只顾逃命要紧。 跑出了二十多米后,似乎那个飞碟在高空才发现了这个移动的生物体,突地飞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看到那个飞碟底下闪现光束,倏地罩上了任小凤,随即光束悄失,地上也己消失了任小凤的身影。 这,这太令人惊悚了,路上没有灯,周围都很黑,除了这飞行器发散的光照亮的路面这一块。 每个人都看到了任小凤被那个飞行器射出的光束罩上,光束收敛,她就不见了。 那个uf0看来抓人成功,目的达到,然后马上逃逸,忽然迅速升高,眨眼就不见了,不知道是飞去哪了,连方向都没人看见。 地上是光亮过后的一片黑暗。 uf0消失几分钟之后,众人终于才重新适应这个路面黑暗,才想起来,赶紧纷纷上车,开到刚才任小凤所在位置,车灯照耀寻找了一遍。 路上己的确没有任小凤的任何踪影了。 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心里慌怕,又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后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都吓得要死,哪里还想害人,只想自己没事就己是万幸了。 当惊慌过后是沉默。 一个女生惊吓着打破沉默:“她是被外星人捉走了?” “谁叫她跑的?活该。”另一个女生鄙夷地说着。 “外星人捉去干什么?”又一个女生疑问。 “做实验呗,你以为还有好事?”另一个女生嗤之以鼻。 白佩佩也阴沉着脸,然后忽然一声大喝:“你们闭嘴。” 她继续发扬领头精神,恶狠狠地警告着所有人:“今晚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一个字也不准提,那个贱女人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谁也不准说见过她,如果谁敢透露半个字,警察找上门,那时可别怪我白佩佩无情无义,谁泄露我弄死谁。”她家财大气粗,钱多,不怕弄死人,她家赔的起。 众人都凛然一震,只觉心头一阵寒意,体会着伴君如伴虎,没一个人敢有异议。 哈戈准备把塔尔带去他的一个秘密外星地下基地,那里有些他们爬虫族人的科学家,工程师在里面做些科技开发项目。 他们肯定能够研究出来这个塔尔到底是怎么换身体的。 当然,人类的灵魂是可以移尸还魂的,但是这种情况非常非常少见。 而且塔尔也并不是正常的人类,却能够换上不同的物质身体,运用自如,这是让哈戈觉得非常有用的。 他只要掌握了塔尔的再生秘密,他是不是可以运用在他自己的族人身上为他所用,或者用在人类身上为他卖命? 塔尔躺在他后座上,似乎己不能动弹,但它眼晴还看着前面的哈戈,并没昏迷。 它有如被拆掉线路的机器人,不再能行动自如。 那刀刺进去,就化为了黑暗能量,迅速蔓延扩张,在这个物质体内封锁摧毁一切塔尔之芯自身的能量运行,导致内在芯片程序能量线路全线罢工停止了工作。 塔尔身上伤口也已被黑色能量封住,并没血流出,大概也暂时保住这身体不致迅速灰败。 这是一具没有存在体在内的也可以叫死尸的身体。 当这具身体被黑暗能量侵占,也瞬间将塔尔芯片意识与这具身体分开来。 它是它,身体是身体,塔尔不再感觉到这个身体的神经元带给它的各种感受。 塔尔只剩下芯片感知,而那些黑暗能量还在体内侵蚀,有如黑色病毒席卷蔓延。 只要最终侵蚀到那块脑后芯片,剩下的只是等待而已。 塔尔之芯已没有可以再激活挪动这个身体的能力,虽然塔尔还能眨眨眼,却只觉得身体无比沉重有如树木。 此刻塔尔犹如一只蚂蚁,己挪不动这棵树了,连动下脖子都不能够了,脖子以下都不再由它控制。 所以头脑还能正常,是那个芯片最后核心运行的效果。 “你要带我去哪?”塔尔虽然还能动下嘴巴,眨下眼皮也仅此而已了。 “地下外星基地。”哈戈头也不回,车子所开向的地方正在越来越偏僻。 外面道路都已黑暗,但哈戈夜能视物,并不介意有没灯,车内也是黑暗。 “为什么去那里?”塔尔似乎迷惑不解。 “给你换身体。”哈戈说。 “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塔尔问。 “它不适合你。”哈戈似乎很为它着想。 “可是我很喜欢。”塔尔说。 “我不喜欢。”哈戈忽视它的意见,自顾说,现在他掌控这个身体的主导控制权。 “你损伤了这具身体,里面有个存在体需要借助她降生。”塔尔妥协了,提醒着说。 塔尔己能将自己跟这个身体区分的很明显了。 它已不再受这个身体影响,也就是说这个身体己失去约束它的活力了。 塔尔有那么一些质问。 “可不是我动手的,你也看见了。”哈戈似乎很无辜。 虽然打断了一个存在体想要回来物质层的通道,但那可不是他下的手,与他无关。 “是你教唆的。”塔尔指认。 “我就是教唆,也得他听,对不对?人类是有自由意志可以选择的。”哈戈耐心解释。 塔尔不语,他的话好象有理。 “还有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呢?你不知道人类男人是很危险的动物吗?如果对女人爱而不得,他们就会下手毁掉。”哈戈把这件事引发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这倒让塔尔无话可说。 似乎哈戈怎么说也有理。 “他不爱我。”塔尔顿了下说,它可不认为金正海会爱上它。 “那有什么关系呢?人类的爱有很多种表达的方式,你觉得他拿刀杀了你就不是爱你,那你又怎么判断,用什么标准说,他拿刀杀你,这就不是爱呢?如果我认为是。”哈戈已经在忍不住嘎嘎大笑。 塔尔如果还能动,肯定会扑上去给上哈戈一拳,告诉他这就是爱,但它连这个物质身体的脑袋都移动不了啦。 它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就是用嘴巴争执也已经没意思。 它闭上了嘴巴。 “你好像很不开心,但是,我觉得你应该高兴一点。”哈戈继续鼓励着它。 “我为什么要高兴?”被人捅了它一刀,哈戈还叫它高兴?塔尔反问着。 “难道你不期待你会有一个重生的新身体吗?”哈戈嘴角一抽,得意地笑着。 “不期待。”塔尔懊恼地说。 “那就遗憾了。不过我很期待你,如果你换上了别的身体,你从此当效忠于我。”哈戈兴致高涨,似乎他比塔尔还期待它重生的身体,他可以多个属下。 他是不是有点误解?他以为是谁给塔尔换身体,塔尔就会与谁联系紧密? 塔尔很想嘲笑一下哈戈,但是它连笑都笑不出来,这个身体的脸上皮肤也僵硬的拉扯不动。 这个身体可能又要废掉了,也许它只能再次换身体了,塔尔默默的这么想着。 窗外掠过黑夜的暗色。 但是忽然有什么巨大的黑影,一下子凌空扑到车前盖上来,那东西挡住了前车挡风窗,也挡住了哈戈前望的视线。 哈戈紧急刹车。 塔尔就很不幸的完全不由控制地身体如沙包,沉重地从车座上滚下来,滚到车座底下,头也撞到了前面车座椅的脚背。 估计他的头上肯定肿包了,这摔的它眼冒金星,塔尔忍不住叫着,啊啊?你怎么开车的啊? 事出突然,哈戈饶是很镇静,但他身体也出于惯性,猛的向前冲,在头快靠近前挡风车窗时, 他的墨镜后的眼睛与车窗外那个扑过来的黑影的一双金色的瞳仁对上。 那个东西它就像是一只猫,身体弯曲如弓,单手支撑车前盖上,稳稳地半蹲在车前挡风玻璃外,另一只手扶着玻璃前窗,它有着一对金色的眼睛,杏核猫眼闪着金光,定定的泛着精光的看着哈戈。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五章 救治 塔尔终于确认它这个身体的确是个人类死尸。 它能激活这个身体时还感觉不出它与活人有什么分别。 当激活无效,它己不能移动这具身体分毫时,才知道死尸的沉重与活人的轻巧灵活的确是差别巨大。 难怪米达厌憎地说他讨厌人类死尸的碰触。 在塔尔以为自己爱上他而纠缠他时,并没对自己的这个身体身份有任何质疑,对它来说,用这个身体表达没任何问题。 它只是接纳允许并与植入的身体合并为一体合作。 但在米达安德眼中,他们关注的是塔尔芯片是否运行良好,那个物质身体是否活动正常,这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存在。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不同星球上的物质材质结构,却能如同齿轮,完美的搭配契合在一起运作,也很是令人惊叹。 但现在这个契合却开始失灵了,因为有了分离的觉察。 塔尔也己开始厌弃这个死尸的沉重,想要从这个沉重里逃离出去。 但是它自己又是出不去的,于是它只能感知着这个身体的异样沉重,如同累赘拖拽着它,却无能为力。 当身体彻底死败后,它却还是活的,被封在这个身体里,出不去,那也许将是它的悲哀。 哈戈被那金色的眼睛吓了一跳,他没见过阿威亚,他也不知道阿威亚与塔尔是有什么联系。 他心头窝着火,差点他的头就撞上前挡风玻璃了,还好他反应快,支撑住了身体的冲势。 他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阿威亚吃了一惊后,随即火冒三丈。 这是哪个不怕死的,人不人,猫不猫的,敢跳上他高速开着的车身上来,居然还没摔死? 还把他的车迫停了。 而此刻离哈戈的地下秘密科研基地还有六十多公里。 但是阿威亚那双非人类的闪亮的金色杏核眼,如同狮子似的长鬃毛随夜风飘拂,又是威风看来又是妩媚,形色兼备,也的确让人好奇她是来自于哪里。 尤其是那个眼神对着他,却似乎只有悲悯和忧郁的气质。 哈戈迅速地搜索他所知道的外星种族中是有哪个种族是如阿威亚这个形态的?并迅速判断它的用心及意图是好是坏。 但是塔尔摔到车座下的时候是出声了的。 阿威亚竖起的尖耳己经听见。 当车停下,阿威亚的猫尾巴甩动,一言不发,一纵而下,身姿极是灵活迅捷。 一眨眼,她已去拉开后车门,实际上哈戈车门都锁的好好的。 她居然就跟没锁似的一把就拉开了,看到车座下蜷缩的塔尔,阿威亚一曲身就去捞它。 简直就是视哈戈如不存在,令哈戈极是恼火,而且阿威亚的目的也很明显,冲塔尔来的,它是半道来劫走哈戈的猎物的? 一束光影如闪电擦着阿威亚头,他们与哈戈已经较量过几次了,他们很清楚哈戈的能力。 “这个应该是来自于蜥蜴人种族黑暗技术能量的运用。”阿威亚倒是一目了然,她来的地方是这个宇宙之外的另一个宇宙,那是一个近乎圆满的宇宙。 当精神能力级别更高的时候,是拥有了更透彻的智慧与了解,因此它的表现只是平淡,温和,慈悯,更加的平心静气。 即使哈戈做了损伤塔尔的事,对于阿威亚来说,她也并不责怪哈戈。 她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塔尔就仿佛是她的孩子,但是对于哈戈,阿威亚同样也是宽恕与慈悯。 如果总是会做出伤害生命的事出来,不尊重生命。 那只是因为不了解生命的真相,不知道生命本身都是一体。 阿威亚对哈戈那是一种对于无知之人的怜悯,因为无知,那是信息智慧的匮乏,哈戈就总是不会考虑更多,我行我素,只会做出对己有利的事出来。 对她的观点来说,任何种族从来都没有邪恶的种族,都只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 邪恶只是相对来说,实际上每个种族都是积极向上的。 人们赋予爬虫族是邪恶的概念,当每个人都这么相信的时候,它就被成为一个认知,成为了一个真相。 不管爬虫族做出什么事出来,他们也只是做出他们认为该做的事而已,这让人们更加的相信他们是恶,不分是非的恶。 地球本来就被设置为二元对立面,有善就必须有恶,这象一个定律。 还有塔尔这具身体,因为黑色能量侵蚀的范围太大,造成的损伤,致使塔尔没有办法正常运行它身体内的芯片能量。 实际上塔尔本身它是出自于能力与哈戈族技术相当的星球上的科技博士创造之手。 塔尔被赋予的能量运用能力就会低于爬虫族中能力明显更高一些的蜥蜴人种族。 所以哈戈利用人类,施用上了蜥蜴人的黑色能量技术才能这么顺利得手。 当塔尔体内的能量线被封锁,切断,停滞,不再能转化为物质时,它就断了供给。 致使那个身体终于察觉到在她体内并无存在体在内賦予它人格时,因而缺乏了活力,选择渐渐转变向死尸状态。 那个需要物资供给的小胎儿已经窒息死亡。 米达安德阿威亚都想要看到塔尔体内婴儿出生的实验结果。 结果实验失败。 那个胎儿已经夭折了。 事实己摆在面前,实际上哈戈也只是像一个推手,推动了这一切的发生,但这并不是他造成的。 也没什么好责怪谁。 毕竟人类自己怀胎的时候也经常会胎死腹中。 当那个黑色的破坏能量全都被阿威亚携带的强大能量驱逐出去的时候。 那个物质身体里开始流出暗黑的血来,那不像是新鲜的血液。 它就像是血液因子都被凝滞了,不再流动之后,分子开始发生变化,如果结成血块之后,这个身体基本就废了,会在表皮形成尸斑。 接下来就是米达安德的事了,为塔尔治伤,并且取出那个胎儿,为它更换伤口处的物质身体粒子。 阿威亚在外客厅桌边坐着,一动不动,双手放在桌面,定定的,面色看来忧郁而悲伤,似乎它在为了一个小生命的离逝而感伤。 他们都无比的尊重生命。 一个存在体已经等了那么久,结果这个重回物质层的机会却又让人很感叹的转眼己消逝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六章 救治二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达走出来,看来有些无奈,面色平和,声音温柔:“阿威亚,塔尔的这个人类身体几乎没反应了。” 这似乎是又要为塔尔换身体的节奏了。 阿威亚扫了他一眼,似乎不受他话影响,不为所动地平静地说:“它眼晴还能动。” 那么这个物质身体,哪怕只有一点点生机,也应该绝对可以救活。 米达轻叹息坐到桌边,微笑着,和蔼可亲:“就象人类说的回光返照,眼睛是还能动下,那只是塔尔之芯能量最后的自我保护机制带动的这个肌体意识反应而已。” “不是。”阿威亚似乎白了他一眼,否认米达的说法。 米达笑了下,阿威亚似乎也不想与他多解说,他也不多问。 阿威亚金色的眼睛燦燦发光,看着米达那张漂亮之极的脸,若有所思。 她随即若似无意地问起来:“她怎么样了?那个人类小丫头。” 因为她发现这个小丫头家里只有这小女孩一个。 然后他们三个人居然就跟进入了无主人的房子一样,可以随心所欲。 阿威亚转移注意力,不再关心塔尔,倒是又关心起任小凤来。 虽然这有一点像是家里来客人了,但是主人居然不来招呼,好奇地问一下。 “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米达淡定地解释。 因为阿威亚亲眼看见他们从飞船里把那个小女孩抱出来。 “听说她曾经是你们的族人?”阿威亚平静地问,天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 “是。”米达淡然承认,倒也不否认。 “你们很关注她?”阿威亚淡笑着问,他们现在就像是在没事聊天。 虽然屋里躺了两个人,但他们似乎并不受影响。 运用飞船捕捉,救出一个人类,还又来到她家里歇脚,似乎对这个人类很亲近。 这是对一些地外生命来说,很讶异的一件事。 人类从来都不需要外星人救助,很多事件发生本身也都有着人类自身的行为因素。 如果插手太多,那么那个人类将无法学会自己成长。 如果不是很在乎,很关心,很介意,时刻关注。 阿威亚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动机。 如果是米达的同族投生人类,类称星际种子。 在人类之中遇到了什么事情?那更是只能靠自己,而不应该是族人跑去相帮,这已经叫干涉了,那除非曾经关系特别不一般。 米达唇角微扬如同新月,即使是微笑,也是充满了令人心神激荡的魅惑魅力,清俊之极。 他微笑着,并不解释。 “她还有一点点时间?”阿威亚看来并不关注形貌,虽然她也承认这米达安德两个人纯能量所化的形貌极是光彩炫目,也不会为之所动。 她居然也一眼看到任小凤的成长时间线,有那么一丝丝怜悯。 几个月的时间在她眼中看来的确只是一点点。 ”就可以回到你们所在的星团中去?”阿威亚如此问。 看来这个星际种子在人间熬不下去,准备结束生命打退堂鼓了。 “她还想挑战难度更高点的生命体验,所以现在这个现状她不太满意。”米达又笑了下,解释着,并不是他的族人同胞经受不住人类生活的苦难。 任小凤这世之后,她并不回去原来的星球,她还想要再转世做个人类。 她的本质里有昂宿族人的冒险不服输的勇敢挑战精神,这也令米达要为他的这个族人妹妹夸赞一下。 “我却知道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生存状态不满。”阿威亚对于人类的生活现状倒是很了解。 感觉生活幸福的人类非常少,他们把生活过成了苦难。 很多人类选择自杀结束放弃这世生命。 米达笑了下,不予置评。 他们天天在那全息浮屏投影里看到太多这类事情了。 “你说过塔尔杀人的事,它为什么杀人?”阿威亚似乎又想起这件事来。 她就是为这而来的,却正好赶上哈戈劫走了塔尔,她去拦截。 “我想它可能需要一个主人了。”米达轻描淡写地说。 塔尔在寻找爱,它似乎对人类的爱情有了兴趣。 它爱的人,它将为之启动服从指令,可能它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不过它可能找错了人,米达并不领情。 虽然塔尔以爱之名靠近过他。 “所以不能令它满意的,它就杀了?”阿威亚似乎也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塔尔的脾性中还会爆发不受控制的戾气? “而且还是不动声色的行为。”米达淡然笑着。 发现塔尔如此有目的的接近目标,伺机下手。 他们也很是讶异。 有时塔尔似乎显得极有心机,在它准备诱杀第三个人的时候,他们及时阻止了。 他们担心塔尔如果杀人成习惯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想自我压抑,任性而为,为了不暴露自己,一杀灭口。 “那他找到了没有?”阿威亚随意地问他。 她那双金色的杏核眼睛,仿佛太阳的漩涡中心,要深深地把人吸陷进去。 她似乎能知道一切的发生,只是装不知道的随意问。 这让米达想起了塔尔曾经强吻了一下他,被他暴揍,不知道阿威亚知不知道。 塔尔还居然嘲笑他是跟床板一样,真是欠揍,令他心里窝火。 为此他为了报复,故意让塔尔当他面从光之投影屏里看到它这个物质身体与叶俊文做出的情爱纠缠,令塔尔极是尴尬羞怒,偏偏又无法对他生气。 米达忍不住想笑,其实捉弄塔尔让他也觉得很有趣啊。 他笑着:“我想我己教会它人类男女之间的爱是什么样子,以及会发生什么行为的了。”他深以为然地说。 “哦?人类的爱是什么样的?”阿威亚几乎没有任何明确表态地马上反问他。 米达再次失声笑着,闭了嘴。 实际上人类的爱也有无数种解释,米达为塔尔做的只是其中一种,让它看当初安彩秀与叶俊文的情爱经过。 如哈戈所说,他会认为金正海拿刀杀塔尔,那也是一种爱的表达,那肯定是有爱的成分。 每个人谁不是从爱里出生的呢?活着就己是爱了。 当米达说教会塔尔什么是爱时,实际这种说法也并不精准,所以阿威亚反问他。 但这时安德走了出来,他刚才没出来,是去处理那个胎儿去了。 在场两个人眼光都转向了他,都有询问。 安德微笑着,声音温和:“塔尔这个身体,你们认为它还能继续使用吗?” 也就是,是不是可以把那个塔尔芯片取出来了? “不能用了?”阿威亚质疑反问。 米达安德对望。 安德解释着:“我们可以为它替换部分的结构物质粒子,也只是具有一些相似的程度,如果说大面积替换的话。”他没说下去,这个有难度。 他们没有办法复制出与原来一模一样的身体。 在地球上每个人类身体都是独一无二的独特存在,无法被完全复制克隆。 ”所以它又得换身体?”阿威亚似乎有些怏怏不乐。 安德想了下说:“原本这个身体的使命是为了它肚子里那个胎儿,但是现在这个胎儿也已经没有了,那么它就已经没有这个延续的必要了,如果可以放弃。”他没有说下去,塔尔没必要非在那个安彩秀身体里不可了。 阿威亚金色的明眸已经在深思地看着他,似乎正中下怀地笑了下:“那你负责去给它再找一个来。” 要找刚死不久的人类新鲜尸身,哪有那么好找。 安德当没听到,黑眸中光芒闪烁,笑笑,不接腔,没事人似的自顾去坐一边,看着米达。 阿威亚眼睛望向他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两个都装与己无关,不想多事的样子。 阿威亚目光又投向任小凤睡的那间房门,缓缓说着:“我倒有个主意。” “不行。”看她眼神不对,米达立刻知道了她想做什么,马上出声阻止。 安德望他一眼,两人思维相通,安德马上也对阿威亚正色说着:“阿威亚,这不行。”他们两人必须合力阻止阿威亚这个想法。 “就因为她曾经是你们的族人吗?”阿威亚似乎不想改变主意地问。 “任小凤还没死呢?”米达神色一凛,表达着他的抗议。 阿威亚想什么呢?居然想把任小凤的身体换上塔尔之芯,那么任小凤内在之存在体,就必须离开这个身体了,也即是所谓的死亡,转让身体给塔尔之芯接管。 这是米达安德绝对不想看到,也不愿意的,也绝不妥协,这有关他们族人自身的利益,如果他们都不能维护。 为了一个塔尔芯片的安放必须让另一个人放弃身体。 这也太荒谬了。 “我记得今晚是你们救她回来的。如果不救,她会怎样?”阿威亚对他们的反对置若罔顾,金色眼眸闪着智慧的光彩,问着他们。 “她会留下心灵创伤,也可能会死。”米达也不能否认这次事件有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明明是一个不喜欢她的女生,任小凤居然还相信了她的谎言,跟着跑出去,上了当。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不救她,她今天可能就死了。”阿威亚平静地问。 “但她现在没死。”米达加重强调这个事实,任小凤今天己没有死的可能性了。 “在我看来没分别。”阿威亚瞥了他们两人一眼,别有用意的说。 就算这次救过来了,任小凤这世的寿命也没多久了。 “这也不能成为你可以实施的理由。”安德正色反驳。 “我们只有当下,没有将来,哪怕任小凤明天就死了,但今天此刻此时她在,我们就当护她周全。”米达冷然坚决地说着。 有他们在,阿威亚想把塔尔之芯换到任小凤身上,他们绝不答应。 关系到他们族人自身的利益,他们绝不让步 米达的态度似乎令阿威亚动容,她沉默着。 “总还有别的办法吧。”安德虽然态度也是与米达一样,但他语气似乎更加温和,并安抚地看向阿威亚笑了下,令人如沐春风。 阿威亚也轻笑了下,意味深长地说着:“就如同你们不想放弃你们的族人生命一样,我也不想放弃塔尔。” 她站起来,转身向塔尔所在房间走去。 其实塔尔每次在的身体也都是内在的存在体刚离开不久,身体还意识不到死亡,塔尔之芯就进去接管继续运行了。 但这次这个身体己经意识到死亡了,这就麻烦了 而且这个身体里面的内脏组织都己被那些黑色的能量侵蚀了。 但阿威亚却还不想放弃。 她走进房去,塔尔那个身体己明显肢体僵硬,那个眼睛也己经闭上,脸上是死人色的腊黄了,它己不能睁开眼睛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奄奄一息。 当然这只是这个物质身体的濒死反映。 “塔尔?”阿威亚试着与这个身体里的塔尔芯片结构振动感应交流。 “我在。”好一会,芯片结构振动信息传送出来,身体一死,不再对芯片自身的振动表达,产生影响,也不再有隔离,塔尔自身芯片感应开始回应。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七章 救治三 “你觉得怎么样?”阿威亚轻声关心地问它。 “我觉得压抑,我想从这个身体里离开。”塔尔之芯能量频率波回应着,如果能透过那个身体,就可以看到它那个芯片的跳跃闪烁的反应。 “那你不想要这个身体了吗?”阿威亚耐心地问着。 哪里有那么巧?每次都能找到一具正好死亡的年轻身体替换,虽然眼前有一个任小凤是合适的人选,但是米达安德却不肯放弃。 那个小女孩看来深得他们的喜爱。 塔尔之芯没有回应,可能它自己也在考虑。 “你试着运行,看能不能激活它?”阿威亚如此说着。 因为塔尔看来没那么坚决,频繁换身体,对塔尔来说也是挑战。 它要不停适应它的新角色,面对新角色的有关家人或事件重做调整,这个比较麻烦。 如果想为塔尔换身体,阿威亚想着任小凤这个身体还不错,只不过还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所以阿威亚认为塔尔这个身体是不是还可以正常维护相同的一段时间再替换。 “我觉得这个身体很沉重,它拖着我,我有如陷在黑暗境地出不去。”塔尔顿了一会,芯片结构振动回应着。 “那你耐心等一会。”阿威亚安慰它说。 阿威亚凝注,她的金色眼睛也发散出宛如太阳的金黄光彩,她的形象开始有所变化。 渐渐地她有如一个小太阳,整个人开始发散出能量之源,从她整个形态而闪现。 那灿烂如太阳的能量之源发射光波,开始形成旋转的螺旋灿烂之光。 那波能量泛着惊人的光亮之环,一圈一圈蔓延,犹如一个大金字塔形光罩。 能量层层旋转着螺旋之光,蜿蜒而下,绵延不绝,将犹如弱小的安彩秀身躯罩在金字塔形的光亮之中。 阿威亚正在用她自身巨大的带着她曾所在的那个宇宙能量,尝试着强行要把这个身体激活。 犹如有龙卷风升起,在能量之中开始盘旋,风是如此猛烈,但无声,隐隐看似是挟带着尘土沙粒,但那不是沙土,那是带黏性的一种物质能量。 那种风旋的速度比开了最高档的风扇,旋转风力还要快千万倍。 以致只能感受着那个令人目眩神移的,似乎可以比上光速的极快速度。 在客餐厅,阿威亚走后,米达与安德在对望,米达迟疑着:“她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道。”安德很淡定。 “你觉得她说的是一回事吗?一个是有生命的身体,一个是没有生命的身体,她怎么能拿塔尔跟任小凤相提并论。”米达追究着,似乎任小凤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似乎忘了,他却是与塔尔纠缠不清。 因为阿威亚说她在乎塔尔,跟他们在乎任小凤是一样,但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概念。 一个是有生命的人类,一个是可以激活物质结构的芯片,怎么可以有相似的地方。 “难道你不在乎它吗?”安德轻笑了下。 那个塔尔从与他们认识开始,就一直与他们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并一直在互厌互弃却又离不开的相处模式下磕磕绊绊地直到如今。 塔尔己经就象是他们生活中的调剂品,时不时地就会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米达没说话。 安德微笑着:“任小凤就是有生命的,那我们用什么定义生命呢?人体内的细胞它也有生命,这个地球上就连石头也是有生命的,那你又怎么能否定塔尔就不是生命?” 塔尔赋予没有存在体的身体以人格,激发着它所在的身体的所有情绪反应,会生气会笑会跑会跳,甚至还会表达爰意。 它令那个身体即使没有存在体在内,仍是栩栩如生,活泼鲜明。 它用物质身体表达它的观点,它的视角,它的不喜欢这个,或是喜欢那个,它将它自己延伸成了真正探索它自己本身的个体。 如果塔尔只是芯片,没有手脚,没有身体,它又怎么能让人看到它如此精彩表达的一面。 也许它会不停地吸取着它身周的能量,感知着身边的一切,但如果不亲自体验,它怎么知道如何表达它对这个物质层的感受。 塔尔做为石头时,寻求它自身的存在意义。 当它在人体内时,才能真正地知道它的真实表达,真正去寻求它所渴望的。 塔尔一直是如此积极地面对一切,从来不逃避。 从这些来看,它又与真正的人类生命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任小凤命不久长,塔尔如果进入,它会让这个身体继续保持活力,以任小凤的名字生活下去。 进入这个安彩秀身体,它也和善隐忍地在对待安彩秀的父母,容许那个胎儿吸取它的能量得以存活。 它独自承担各种麻烦,从来不去拖累安家父母。 塔尔做为人类即使不被米达安德看好,一直在监管它。 但塔尔也从未做出过什么更出格的事出来。 实际它表现的比某些人类更仁善亲和,聪慧乖巧。 米达没说什么,他笑了下,即使塔尔有生命吧,那也不能在任小凤还活着时,去占据她的身体。 虽然任小凤在身体里的本质是他们同族中的一员,离开这个身体,对她也根本影响不大。 如果本质就是永恒的神性,这个物质身体是拥有或是抛开,实际区别也不大。 但是任小凤也是人类,她还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她还想活着,那是她的意愿,不可剥夺。 安德站起来,他去看下阿威亚在干什么,如果她试图拯救这个正走向死亡的安彩秀的身体。 在阿威亚强大的光能量驱动下,已经形成有如引力源,吸引出来地球的黏性能量,在超高频的振动里它们聚集着。 当那些频率慢下来一些,便可以感觉到了那些原始的极细微小的物质粒子在飞快旋转。 阿威亚也是在做修复工作,将能量固化凝聚成地球的物质粒子,最大化地修补着这个受伤的身体。 阿威亚为塔尔最可惜的就是它不是可以在人体内的灵性存在意识体。 如果它是,根本不用阿威亚费这么大劲。 任何人类死尸只要进入一个灵性意识体,马上就能让这个身体复活,如人们所说的借尸还魂。 人类身体总是只认进入的灵性意识体为它的主人,并为之服务,并且还能自动转换从濒死身体转为存活并康复。 但这个身体显然识别不出塔尔有这个存在意识体的特性,它因为察觉身体里不再有主人,而向着死亡状态加速转化。 阿威亚就同时也在改变这个物质身体的这种认知,她知道人之内在的存在体本质是什么。 阿威亚也正在模拟这样一种有存在体的高我能量到来,让这个身体会产生一个错觉。 它并不是没有主人的,它主人己回来了,它必须听命于主人。 在身体之内,如果主人意志够强大,就能让身体转化结构,转而使身体成为正常健康状态。 那就是振动,完全空无的个体的振动,那是内存在体的所是。 塔尔己经想要放弃了,它在这个物质身体的内在芯片,还在犹如被抛在岸上,快要干死的鱼,鱼腮勉强一张一合地艰难地呼吸着,维持着最后的挣扎。 它有如将被困死在网中的鸟,逃不出去,等待着被永远困缚的命运,这令它郁闷,苦恼,绝望。 但忽然之间,有如有温暖的太阳光照耀,赋予万物以郁郁葱葱的生机。 那阳光也带给了塔尓无形的巨大的驱动的力量。 塔尔忽然得以感受到自由,它有如在地下沉寂太久的一粒种子,忽然觉知到了它的使命,有如鱼儿忽然被大水淹没,鸟儿忽然能振翅u翔了,那是全然的表达自由。 那就是拼命钻出土外面去拥抱外面的微风空气以及光明,接受阳光的洗礼,努力伸展长大。 它必须从这颗种子里延伸出属于它自己的生命探索。 那是一种被触发的内在知晓在指引。 塔尔知道它己不能再这么静等天时,己经到了它必须从黑暗的土里伸出自己的根须的时机了。 它的能量之须有如触角开始向所有黑暗之处慢慢伸展,一旦伸展,被束缚的感觉己经消失。 它有如处在一个广阔的空间里,不再有任何桎梏。 它能做的就是将那些所是的空间全部填满,让它自己更加丰盈饱满。 塔尔的生机是如此旺盛,以致于这个身体终于接收到这么强烈的想活着的内在体的意愿。 曾经所是的存在体的巨大的能量振动,让身体结构频率得以接収感应到。 那个身体忽然轻微地触动了一下,能量的交流汇聚看起来是那么复杂并且所耗巨大,但显化在身体层面的改变看起来却似乎微不足道。 因为那个身体看起来还是毫无反应,看起来还是那么奄奄一息,但其实变化己经在悄无声息,肉眼不可见地改变了。 安德米达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这个房间内似乎升起了一个足球似的小太阳星球。 那个小太阳不断发散能量有如金字塔形,是旋转的螺旋光,大范围地罩住了安彩秀那个身体。 那有如维持行星系统的能量星球,如太阳能量要维持着行星上的现实世界存在。 而这颗小能量星球却是要保证这个人类身体里亿万细胞重新开始运作,填补着受损处的物质粒子,要推动着这个身体,重新开始恢复生机。 那个身体,塔尔之芯片能量与外在照耀能量互相应和,交织相融,以致于米达安德看到这个人类身体有如全身是透空的,无处不泛出光亮来。 就象有灯光在这个身体里照耀,并透出身体来。 随即那个身体手指开始轻轻伸曲,死灰的脸色开始慢慢变为苍白,犹如大病初愈的病人,虽然看来还是那么虚弱无助。 但塔尔之芯的能量己经开始强大地运转在这个身体内每个角落里,彻底地激活了。 所有受损的伤处都在弥合恢复。 那个身体,眼皮子颤动,眼睫毛轻微地抖动,然后,这个身体的眼睛一下子睁开。 所有奇异的景象都已消失,一切都己恢复了原状。 阿威亚站在床边,她似乎从亘古久远以来就站在那了,根本就没移开过,站在那微笑地看着塔尔。 米达看了安德一眼,他咳了一声引着阿威亚注意。 他笑着:“阿威亚,刚才我正与安德商量,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为塔尔找一个别的身体来,或者。” 阿威亚没动,它的尖尖耳朵竖着,却轻不可见地动了下,她似乎在聆听米达有什么高见。 “我们去把曾经在这个身体里的安彩秀的那个灵性意识体从她所在的频率里找过来。”也就是人类俗称的唤魂。 把离开的安彩秀的灵性意识体找出来,带过来,再推回身体,把身体唤醒,这是方法中的最无奈之举。 一如人们所说亡者为大,不可惊扰。 实际也是说的当那个存在体离开之后,就不应该再用这一世去扰乱已离开的灵性意识体继续前进的选择方向。 离开就离开了,与这个身体这一世已经无关了,不应该再去打扰。 “不用了。”阿威亚抬手一挥,轻声但坚定地说。 她在调整她自己的能量振动频率,刚才一番操作让她消耗了一波能量。 实际身体死就死了,因为懒得找,费这么大劲又把这个身体唤醒。 不过这个身体因为还有一息尚存,能不换最好。 阿威亚倾己之力把这个身体救活。 此举很是令米达安德惊叹,如果是他们就不救了,反正身体死了,再找一个就是,虽然比较难找。 而死去的人类如果要重回转物质层,他会自己从千万年的基因池里找到想要的基因,再造个身体回来。 这不是什么难事。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八章 悲伤 阿威亚慢慢转身,她看来气定神闲,似乎什么事也没做过,淡淡一笑:“它已没事了。” “我想问。”米达想了一下,刚才那个小太阳是阿威亚的本身所是的形态吗? “问什么?”阿威亚扫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频率决定了你在哪个星球是什么形态,你们也应该知道。”每个星球上个体的频率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也会随着个体所在星球上的频率而形态有所变化。 “但在这里,我是这种形态,一如你们也用你们这种形态表达你们自己。”阿威亚金眸闪动,似乎已识破他们的伪装的这种亚州人形态之后的真面目。 在这个三维星球,她就是这种尖竖的耳朵,长鬃毛,披肩长发,脸上有层绒毛,金色杏核猫眼,猫尾的形态。 为了适应这个宇宙,她们种族进化了上百万年才从无形的非物质体转化成为有形的实体,这已是相当不容易。 但她们种族曾是的频率,所处纬度仍是不可令人想像的超然存在。 明显高于米达安德所属的种族。 米达安德对视眼神,阿威亚不揭穿,他们也没必要解释。 “它交给你们了,我要离开了。”阿威亚扫了眼窗外,窗外天空仍旧是夜冷沉寂。 几点稀冷的孤星寂寥远挂,小如芝麻粒,那是因为太过遥远的原因。 但是阿威亚知道天就快亮了,她必须离开了。 “这是又扔给我们了?”米达似乎有些不满的咕哝一句。 “我想它很喜欢你。”阿威亚和善地笑了一下,她也喜欢这两个少年,因为他们同样也很关照塔尔。 这令米达神情一滞,阿威亚这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他就不能对塔尔和颜悦色,因为塔尔善于得寸进尺,还缠上了他,而这些经历都在塔尔芯片存储信息里,可以读取。 阿威亚可能已知晓一切。 阿威亚又看了眼安德,含笑着:“我走了。”安德向来行事比米达看来更稳重内敛一些。 把塔尔交给他们,阿威亚也很放心,安德嘴角微弯,点下头,算是回应。 阿威亚走向房间门口,走出去,没听到开门声,但外面已是寂然无声,没任何动静,她大概已走了。 塔尔眼睛睁着,没有看他们,它躺在那没动,眼珠转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却有些黯然。 也或者它还在调整它自己内在的能量。 它己又获得自由,在这个身体里再次运用自如。 也许塔尔不舍得阿威亚的离去,但它什么也没说,也许它还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米达手在它眼前晃动,戏谑着:“喂,你回魂了没有。” 塔尔眼珠收回,瞪了他一眼,又闭上眼,它大概在尝试调整看这个身体还有没爬起来的力气。 “你亲耳听见阿威亚所说的话了?她又把你交给我们了,也就是说,你还是必须要接受我们的管束,以后你仍旧必须听我们的。”米达又忍不住嘲弄,笑得十分促狭。 塔尔确认这个身体的手臂,它还都抬不起来,不然,它不怀疑一拳就会挥过去,打上米达那张得意的脸。 叫它听话?它干嘛要听话,听什么话? 安德轻笑了下,拉住米达:“让它好好休整。”这个物质身体也需要静心养伤休息,慢慢恢复体力。 安德担心米达如果又引起塔尔不满,惹恼塔尔发作,对它伤势不利,他能感受到塔尔情绪不佳。 天知道,米达与塔尔自相遇,彼此似乎就从来冷静不下来,表现冲动好斗。 两人时不时就要拳脚相加或者怒脸相对互嘲,几乎很少有客气的时候,相厌相杀。 他们似乎频率从来不共振,总是互不相容,势如水火。 “你好好休息。”安德对塔尔温言安慰。 “安德。”塔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唤着,它看着安德似乎有话要说。 安德看了下米达,叫米达先出去,他留了下来,来到床边,温和地看着塔尔。 他的黝黑的眼眸犹如深井深幽不见底,却倒映着状似苍白虚弱的塔尔这个物质身体形象。 “那个胎儿已没了,是吗?”塔尔更加低声的问着,苍白的脸上印上了一抹潮红,声音似乎有气无力。 那个孩子在它体内住了快一个多月,一直以依附吸取它的能量为生,塔尔还感觉过它的轻轻如水中泡泡似的小动静。 可是这个孩子没了,这让塔尔莫名心里空落,还有些泛酸的苦涩。 它终究是永远也弥补不了任何它所代替的身份的家人的缺憾。 安德为它处理那个死胎儿时,塔尔还完全没法挪动这个僵硬的死尸身体,什么也看不到,感觉不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它被阿威亚强大的能量填补灌输,使它得以自身能量的继续的扩展与感知。 能量延伸后,它己能觉察到身体中缺少了什么似的失落,那种熟悉的体内充实感已没了,这让它心里莫名抽紧,瞬间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嗯,己处理了。”安德淡定地说,他已然知道了塔尔的想法,即使这样,他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这个小生命没了,他们也没办法。 他们太过关注于任小凤的处境,对塔尔有那么一丝的忽略,这个小孩就这么没了,他也觉得遗憾。 “他,长的什么样子?”塔尔忍不住要关心地继续问。 那个小生命? 林沃说过那个小孩是男孩,会长的象母亲,毕竟来自于安家曾经的血脉,带着安家家族的基因。 “嗯,还没长成形,很小。”人类胎儿三个月才成形。 安德感受着塔尔心里的伤感,它居然也跟人类一样,对它这个身体里曾经出现的小胎儿有了如此强烈的感情。 虽然平时塔尔看起来似乎从来不在乎,老是上蹿下跳,到处跑,到处惹事,也不象一个孕妇应该安静的样子。 但一旦失去了,它的悲伤与哀痛却显而易见地令人动容。 安德尽量轻描淡写地说着,让他的若无其事希望可以带给塔尔一些可以觉得轻松的感觉。 如果还很小,根本就看不出长的象谁,那还只是一个胚胎。 受精卵细胞分化会从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八个变十六个地倍数分化。 细胞自身的知晓会決定分化后的它们都长成身体的哪一部分。 但是胎心的博动也会出现的很早,证明着这己是一个活的生物体了。 不过,这个胎儿已死了。 安德用自身的能量分解了这个极小物质结构的分子,使得这个来自地球的材质又回复归于地球的材质分子中去。 消弭于无形也是这个胎儿开始来的地方。 “我都没见过他,他却曾经陪了我一个多月。”塔尔仿佛缅怀地说,它似乎无比怀念。 它闭上眼,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在隐忍激动与悲哀。这是这个身体情绪的表达,是対失去身体里的小生命而引起的不舍与悲痛。 安德还是不能安慰,塔尔再怀念也见不到了。 任何物质结构一旦生成就不可复制,毁灭之后也再也不会重生得与原来的一模一样。 在这个地球上连树叶都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片,何况是人类物质身体。 他看着塔尔,什么也不再说,转身默默走出去,留下塔尔独自沉浸在它一个人的悲伤里。 米达不在外面客餐厅,但隔壁房门轻掩,安德怔了一下,走过去,推门。 任小凤在这间房里。 她仍在沉睡,醒来后她也将忘记一些事情,比如她是如何被获救的,以及如何回到家来的,她都将忘记。 米达倚在旁边衣柜边抱臂看着她,看着她的睡颜。 他还能记得的是任小凤当初做为他们同族的梅伊洛时,穿着闪亮的如光织就的丝袍,极是光辉明艳,金发与笑靥飞扬的炫目形象。 米达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双目看着任小凤,眼中却是沉思。 任小凤静静的躺着,眉目如画,但她现在是做为一个人类的形态,显得柔弱而孤独。 她的眉宇间挂着忧郁,双眉轻锁,也不知她有没可能会梦到她曾经做为他们族人时的光辉岁月。 即使可能梦到吧,醒来她也不会太记得。 很多人都不会记得自己都曾做过多少完整清楚的梦,只有可能会有一些如碎纸般的残缺片段,拼凑不出任何细节。 安德皱眉,走进去,一把拉住米达,拖了出来,又关上了门,让任小凤再次陷入沉睡的黑暗里。 ”你进去做什么?”安德似乎不悦米达在任小凤的房里,就这么大喇喇的静静的出现,低声责怪。 因为人类在睡觉时,身体内的存在体会自己跑出去,跑去不同的现实空间或纬度空间去体验。 米达那么明显地出现在任小凤面前,有可能会被任小凤那个振动状态的存在体辩识并感应到。 安德猜的的确很对。 任小凤在睡梦中果然是感觉到了房中多了个人,看不清容貌,却仿佛是与她认识很久了,与她非常熟识,似乎与她有着很紧密的联系。 但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梦中,那个人长的什么样,但她能感觉到那人对她仿似温柔怜悯的眼神。 他仿佛在告诉她,他是来看她的。 任小凤努力地睁大眼,仍是辩识不出来,也许这是她末来伴侣的样子,她想。 她努力要看清这张脸,以后她也许可以认出来。 不过,她终究是失望了,她还没猜出来,那个形象己消失,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而任小凤也一直从未睁开过眼,仍旧只是在梦里,醒不过来。 却在那个人消失后,任小凤心里难过得悲伤不己,仿佛她自己遗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就象属于她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正在碎裂断开。 而那缺失的却是她被埋藏的可能是往世的记忆片段,她却找不回来了,心痛得似乎要碎掉。 在客餐厅,安德没再说什么,米达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妥,没有说话。 当族人成为人类,他们就不应该再插足干涉改变任小凤做为一个人类的必须要体验的进化议程。 那是她来物质层之前就己计划好的进程。 他们也不能擅自改变。 “我们也要离开了。”安德负手站窗边,看着外面天色,淡淡地说。 己经有很早起的居民家里窗口开始亮起了灯。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接下来,塔尔自己也应该是可以自理了,它自己当然应该知道怎么做。 米达也走过来,看着窗外,继续没有说话。 当天空的鱼肚白让这所幽暗的房子开始增加了清晰度与亮度时,客餐厅里己空无一人了。 空气沉寂的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人一般。 屋里两个人,一人一间房,塔尔似乎在沉睡,一动不动,任小凤也在沉睡,醒不过来,她还眷恋着在梦中徘徊,渴昐那个令她难忘的黑色身影再次出现,但是什么也不再有。 直到她家的大门被人大力砸响,响着方天正大声的呼唤:“任小凤,安彩秀。” 天光己经大亮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的方天正怕任小凤住在陌生的安家不安心,一早就来接‘她,却发现安母也焦虑了一夜。 因为两个女孩晚上出去就没回来,不过塔尔每次都会不声不响的出去,回来时也都没事,安母似乎也想不到女儿失踪。 她只是咬牙切齿:这个贪玩的女儿,老是跑出去,也不通知家里,手机也从来不带,又联系不上。 但两个女孩一夜末归,安母记得她女儿曾去过任小凤家住过一夜的事,可能这次她又去任小凤家留宿了。 到天亮,方天正来找任小凤,安母告诉了他这个想法,方天正又赶紧跑来了任小凤家来找她。 他也实在不明白,明明任小凤说过要在安家过夜,为什么反而又把安彩秀带回了她自己家去睡,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没人开门,两人都仿佛睡的很死。 方天正急了,反复拔打任小凤的手机,响了好久,任小凤才似乎醒来,对手机睡意惺松地问着:“谁呀?”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失忆 “快点起床开门,天都大亮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是小懒猪吗?还在睡?”终于听到任小凤的声音,方天正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到底在担心什么? 昨晚有两个女生在方天正从安家一回来之后,就缠着他要他教写数学作业难题,一个劲地恭维方天正学习成绩很好。 方天正又向来对女生从不拒绝,于是果然耐心帮着她们解题,结果其中一个女生无意中触到他的手机,不知怎么碰摔掉了他的手机,碎了三条裂纹。 那个女生千道歉万道歉,非要给他修手机,并且不介意把她自己的手机留给方天正用。 她非要连夜跑出去给方天正换手机屏。 方天正一直谅解地说着不用赔了,屏碎了,他再买一个,但是另一个女生继续缠着他教写数学题,让那个女生得空跑了出去。 就是那时候,任小凤没有打通方天正的电话,心忧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毫不迟疑地跟着她不认识的女生跑出去,导致吃了亏。 任小凤终于醒来,看着那个手机振铃正是方天正的电话,她却还在回味梦中那个似曾相识的黑色身影,怔忡不已。 梦中那种悲伤与恋恋不舍的感觉还历历在目,那人到底是谁?是她的未来还是她的过去? 为什么这么令她印象深刻,难以忘怀,明明她连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一概不知,在梦中就是如此牵挂迷恋。 她叹了口气,起床,才发觉她衣服也没脱,就这么在床上睡了一夜?那个衣服似乎拉链被什么扯坏了。 不过她的受伤的脸与手掌似乎都被治过,己看不出昨晚打架的痕迹,被掐的身上的青痕也都没有了? 既然要消除任小凤的这段记忆,他们就清理的很干净。 她什么也记不起来。 方天正还在门外叫,任小凤还来不及多想,打着哈欠,起床去开门。 任小凤走出房,经过隔壁房门,她疑惑了下。 那个门半开,似乎有人睡在里面,这个屋里除了她一个人,还有人在吗?这令任小凤既奇怪又害怕,竟然不敢进去。 她赶紧跑去门口开门,让方天正进来,屋里多个人。 任小凤胆子也大多了,一把推开了屋内另一个房间的门。 床上真的有个人躺在上面。 方天正也并不奇怪,看了那床上的人,好笑地说着:“安姐还没起来吗?” 他猜安彩秀也睡在任小凤家,果然如此。 任小凤愣了下,显得惊讶无比:“安姐姐在我家吗?” 她跑去房内床边,果然是塔尔,让她一惊之下,喜叫着:“安姐姐?” 同时让她奇怪着,这到底怎么回事?塔尔怎么会出现在她家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禁努力地回忆着,她记得昨天她还在安家的不是吗? 塔尔缓缓坐起来,身体经过睡眠休整,它已觉得舒适很多了。 它一跳下床。 方天正看着它嘲弄地笑着:“原来安姐比小凤还懒,睡的跟猪一样,我在外面喊那么大声,你们也听不见?可是昨晚你不是说留小凤在你家睡的吗?” “我怎么知道。”塔尔对方天正翻个白眼,知道也不能说,似乎怪方天正打扰了它美梦般有那么些不满。 而任小凤也想起来,接腔问着:“昨晚,昨晚,”她蹙眉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确本来留在安家的,为什么她却回到自己家睡去了? “昨晚你说在我家睡不惯,然后你拼命要回来,我就送你回来了,太晚了,我就也留下了。”塔尔若无其事的很快帮她解释了出来。 “是这样吗?”任小凤怀疑地问,为什么她感觉不是这样,连过程她都不记得? “是不是?”方天正也问着,然后又想起来提醒着:“安姐,安伯母跟我说,如果看到你,就要我叫你回去。” 塔尔“嗯”了一声,似乎并没对方天正说的放进心里。 它也并不清楚昨晚任小凤遇到了什么,如果说是米达安德连她也带回来,那肯定是她也遇到了什么事。 而安德米达可能又不想她记得事情经过,就抹去了她的记忆,这让塔尔心有所动,对方天正说着:“你家里经常来女同学吗?” “怎么?”方天正讶异。 “没什么,我在想,我与小凤方不方便去你家玩呢?”塔尔别有用心地说,找几个女生打听那晚发生了什么。 “对了,就是你的女同学。”任小凤有如被提醒,大叫了一声,这让方天正奇怪了一下,转首看着她。 “你那些同学。”任小凤似乎非常惊惶,她们勾起了令她觉得非常惊怕的感觉。 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与她们是有关的,为什么她却记不起来呢? “她们怎么了?”方天正仍旧摸不着头脑,这任小凤怎么一惊一诧的。 “我,我不要见到她们。”任小凤脱口而出,她怕她们,对,跟被蛇咬了一口一样,提到蛇就骇怕。 “那就不去他家好了。”塔尔看了眼任小凤,很理解地说。 它确定那些同学肯定对任小凤做了什么,造成她害怕的阴影。 “可是她们是我的同学啊,难道我还不能让她们来我家玩吗?”方天正觉得任小凤是不是太小气了,有些为难。 “当然可以,她们去你家,我们又无权干涉?”塔尔冷淡地回答。 它转而拉着任小凤:“走,你可以去我家玩。” 任小凤果然跟着它,她也不喜欢一个人在家里。 还有,她明明是喜欢方天正的,可是夜里梦见的那个奇怪的黑影让她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方天正应该不是她的未来那一半,不属于她。 她的梦象一个启示,可能真正适合她的那个人还在哪个地方正等着她,也许正在哪个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她又怎么能再与方天正纠缠不清呢?尤其他的女同学那么多。 这令任小凤忽然警醒,她怎么知道方天正的女同学多?昨天在方家见到三个,她还为之生闷气。 主要是还有别的女同学让她害怕。 她忽然吃惊,一定有什么事情她忘记了,为什么她对方天正的女同学会害怕? 这令她极是困惑。 三人下楼,任小凤挽着塔尔的胳膊,方天正觉得她好象又生自己气了,很是纳闷。 他双手插口袋,跟在她们后面,看着这两女孩的倩影,心里想着,女孩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他又推上他心爱的摩托车,因为如果骑山地车,车后座没法带人。 走出小区,他提议请她们去吃早餐,塔尔想着它不吃没事,但任小凤早上不吃会饿,便点头同意。 找了家牛肉早餐面馆,任小凤坐下,点了三碗肉丝面,她抢先付了款。 这令方天正正要掏钱的动作停下,很不自在。 他瞬间觉得任小凤似乎心里已没他了,对他态度似乎也改变了,毕竟三碗面的钱他也掏得起,他请客的钱也出的起,为什么任小凤要抢付? 任小凤似乎忽然自立了,不想再依靠他了,至于为什么变了,他仍旧不解。 这令方天正也郁闷着不乐,为什么任小凤不想依赖他了?他很想照顾她啊。 塔尔看着他们两人,笑了下,它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方天正马上问任小凤:“你到底怎么了?” 任小凤看着他,却忽然想起来:“我打你电话为什么关机?”她一下记起来,昨晚她打过方天正的电话。 然后-- 她使劲回忆着昨晚的事,她为什么会打方天正的电话?为什么事打的?她一点也记不起来。 “我昨天--”方天正忽然顿住,看着任小凤的脸色,随即低声说着:“昨天我手机掉地上,碎屏拿去修了。” 这么巧? 然后呢-- 任小凤再也想不起来后面的事,郁闷地以手心轻拍脑袋,这还没老呢,记忆就没了? 她又继续低头吃面。 “你生我气,你怪我昨晚没接你电话?”方天正眼神温柔地问她,任小凤为了这个原因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方天正追问。 “你怪我昨晚没送你回家?可是你坚持说要留在安家陪安姐的。”方天正自己猜测着原因,解释。 任小凤不回答,使劲吃面,她饿了。 但是几口温暖的面下肚,她思绪与注意力却又转开。 她又想起梦中见到的那个在房中望她的黑影来。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感觉对方那么熟悉,可是却似又隔着那么遥远的触不可及的距离,无法走近,令人伤感。 实际那是她睡梦中的身体里的光之体本质频率,接收到了熟悉的相近频率的结构振动,才会牵扯出那么些似曾相识,感觉深刻,难以释怀。 如果当她真正在这个现实世界中见到昔日同族,用她的物质眼睛看着,她也绝对认不出来。 那个林沃见过一次,任小凤就认不出来。 任小凤当时还以为她见到了是哪个低调出行的帅哥明星,那张脸五官立体俊雅,肯定也不是她高攀得起的。 忽然她鼻子一酸,眼中泛出泪来,她就是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这令方天正惊慌,手足无措,他把任小凤弄哭了。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抽出桌上餐巾纸,递给她,扫视四周,一边低声说着:“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你别哭了,别人看着,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如果我做错什么了?我道歉。” 天知道他做错什么了? 他也很无辜。 但是这个女孩本来就很可怜,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许她想起她的父母了。 方天正只有多宽容一些了。 “吃完了没有?我们走吧。”塔尔走进来,对任小凤的低头拿纸巾擦泪,视而不见。 也许昨晚那两人与她见面了,让她忆起了什么,可能是。 如果见了那两个,任小凤不再依恋方天正也很正常了。 塔尔原本是想为任小凤找个能照顾她陪她开心的同龄男孩,让她剩下的时光开心度过。 但是方天正的那些女同学却似乎都很厉害,是个大麻烦,尤其是那个白佩佩,简直是不要太张扬了,似乎谁也不敢招惹的得瑟。 如果是任小凤与她斗,塔尔认为任小凤根本斗不过。 还有这个方天正虽然年纪不大,还没满十八,偏偏还这么多情,对每个女孩都怜香惜玉,爰护有加,他对女生简直就是大爱。 塔尔自叹不如。 塔尓想着这是它所见到的人类中一个比较奇怪的人际关系圈。 方天正站起来,感激塔尔为他解了围,任小凤哭,让他也很尴尬。 塔尔没有拒绝乘坐方天正的摩托车,三个人还是可以坐得下的,当然这也令方天正很拉风,带着两个年轻女孩,行驶在路上,人人侧目。 但是有两个在人行路边闲逛的学生模样的女孩,一抬眼看到了他们,那是昨晚与白佩佩在一起做帮凶的女孩。 她们讶异地看着路上方天正带着两个女孩骑着摩托车一掠而过。 这两个女生似乎要呆住了,一个女生手指着,吃吃的:“那,那个骑车的不是方天正吗?” “对啊,那他车后坐的谁?”另一个女生问。 “那个女孩,她,她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吗?”第一个说话的女孩很吃惊。 她们亲眼见到的,那个神秘ufo追上任小凤捉走了她。 她现在怎么又好好的,居然没离开地球,还是不怕死的跟方天正在一起? “他们去哪?我们要不要告诉白佩佩这件事?”那个女生惊诧地问。 “告诉她吧。”另一个女生毫不犹豫地说。 对于白佩佩,她们可不敢知情不报。 这就是一个有钱任性,放纵娇纵的千金大小姐。 一回到安家,安母见到塔尔没事,还是很高兴的,一边又唠叨着塔尔的不听话,说走就走,不跟家里打招呼,她多么担心之类。 塔尔却想起可以延续这个物质生命的在腹中的小胎儿己经没了,倒又似有些愧疚,因为它的原因,安家的失女缺憾,它再也弥补不了啦。 人生似乎就是漏洞百出的生锈的水管,千疮百孔,一瓢水浇下去,能喷出无数个水眼。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章 躲避 当安母唠叨时,塔尔一句不反驳,不:“安姐姐,你好歹比我强,即使你妈妈骂你,那也是出于关心你,我却是宁愿父母都还在,哪怕他们天天骂我,可是我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她眼中一红,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在她心里是无比羡慕人家有父母双全的家庭,那才是美满,而她的家已残缺。 “过去的就忘了吧。”方天正见任小凤又似勾起伤心事,他讷讷地又去开导任小凤。 他自己也有父母在,自然也不太能体会到任小凤缺失父母的遗憾,他只是觉得她好可怜。 方天正的人生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失去与遗憾,顺利上学升级,衣食无忧,他生活中什么都不缺。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黑袄,头发有些凌乱,大概是不太注意修饰自己,探头探脑地看着屋内三人,他在门边轻唤:“安彩秀?” 塔尔抬头,居然是那个吕江北,他这是又来看它来了?塔尔连忙站起来,走向门口,眼睛倒似一亮:“是你来了?快进来坐。” “不了,我来看下赵哥,顺便过来看下你。”吕江北嘴上说着,一边笑着,好奇地看着安家屋内的两个少年客人。 塔尓走出来,嘴里应着“哦”,笑看着吕江北。 它倒又记得邻居赵轩宇经常关注天空,专注研究天空的不明飞行物,而吕江北与他相熟。 塔尔又笑了下。 “他可有什么新发现没有?你那个赵哥。”塔尔随口问,它己经不跟这个邻居搭讪了,也没法去隔壁问。 “有啊”吕江北却是马上来了兴趣:“就在昨天,听说昨晚有同样感兴趣的天文爱好者拍到了ufo,说是重大发现,那个飞行物降临了仁丰。” 塔尓似乎吃了一惊:“真的吗?” “对啊,赵哥特意叫我过来,一起看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吕江北似乎也很激动兴奋,眼中都泛出了光。 “那有没有见到外星人呢?”塔尔似乎是十分好奇的问。 “你想什么呢?我们感兴趣的只是ufo,你知道它代表了什么意思吗?它只是代表了空中不明飞行物而已,并不一定是与外星人挂钩的。”吕江北显得塔尓的知识很浅薄似的为它正色解释。 “这样啊。”塔尓显得有些失望的说。 “那到底有没有外星人呢?”塔尓停了下又追问。 “你听说过费米驳论没有?”吕江北反问,然后又耐心解说:“科学家用电脑数字精心计算在庞大的银河星系中会有多少的星球存在文明的概率?可是呢,科学家对外星人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这就说明也许有早于地球的外星文明,有可能隔的太远,他们到达不了地球,也可能是外星文明早就灭绝了。” “那为什么外星文明就会灭绝呢?”塔尓显得有些不解的问,它样子看来象好奇宝宝。 “你想啊,当他们的科技更发达的时候,他们就会想要掠夺更多的资源,寻求更大的发展,当他们的科技越超前的时候,就会发生毁灭性的比如核战争,然后就导致他们自己文明的毁灭。”吕江北倒是解释的头头是道。 见塔尔一直在笑,吕江北就有些不快,似乎自己说的这些都遭到了质疑。 “他们为什么要发动战争?把自己毁灭呢?”塔尔又忍不住问着,这么做的文明,那该是有多么傻? “侵略,殖民。”吕江北简短的解释。 据他了解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当一些文明可以跨星系旅行,为了扩张自己的地盘,然后殖民与反殖民者之间肯定会发生星际战争。 “你又怎么知道呢?”塔尔继续问。 “那不然为什么多年来,科学家用各种仪器观测天空,一直希望发现地外文明,却还是观测不到他们的踪迹呢?” 塔尔没再问。 吕江北就斜睨了塔尔一眼,不屑着:“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反正没有几个女孩子喜欢关注这些。” “是的。”塔尔笑着。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门外大路边忽然开过来了一辆非常酷炫的白色越野车。 塔尔还是不太了解那些车的牌子,但是看那个车型也知道那个车价格应该也是很昂贵,因为看车型看那个驾势,看那个车底盘也高,以及那亮闪闪的金属材质。 这让塔尔忽然心里一跳,它担心是不是哈戈又找上门来了?但是那个车上下来了一个司机,他态度非常恭敬的去开门。 塔尓放心了。 然后那个后车门打开,那一双脚落地的时候,那个高跟皮鞋上的镶碎钻都亮闪闪的吸引了人的眼珠。 再往上看,那是穿着白色貂毛大衣的女孩,看来有如贵妇人,头发盘起,显得极有骄贵的气质。 车下又下来两个女孩,在她左右一站,有如众星拱月,那个可不正是白佩佩,还佩戴着亮闪闪的钻饰耳环。 那屋里面,任小凤,方天正两个闻声跑了出来。 首先就是任小凤看见了这个娇傲如公主的白佩佩,她立刻就变了脸色,身体开始颤抖,这个白大小姐就像是她的噩梦。 然后任小凤忽然转身跑入安家,找到那个曾经杨明枫住过的小隔间躲了起来,簌簌发抖。 她怕这个白佩佩。说不出的怕。 看她的反应这么奇怪,方天正都还没有来得及去问她怎么回事,但是既然他的女同学找来了,他就要上前去招呼她。 然后他迎着白佩佩走了过去,笑着:“咦,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啊?” 那个吕江北的眼也直了,看着那个豪华的车,还有那个公主似的女孩。 “这是你的朋友吗?看来很有钱。”吕江北忍不住感慨着。 那一辆车估计都价值上百万。 “不是。”塔尔漫不在乎的回答,神情冷淡。 吕江北怀疑这个安家女孩可能仇富,看到有钱的,态度不屑,也许是自尊心作崇,不想显的比别人差。 “对啊,你看到那个女孩没有?她昨晚怎么没有被外星人抓走?她居然在这里。”在白佩佩左手边的那个女生低声说着也很吃惊。 白佩佩也的确看见了任小凤,她眼中闪过那么一丝讶异。 虽然任小凤躲的倒快,但白佩佩还是看见这个丫头,居然还敢跟方天正在一起,看来昨晚没让她吃到苦头。 因为任小凤是跟方天正一起从安家出来的,似乎两人你侬我侬。 还有这个塔尔,白佩佩觉得这个安家女孩肯定也是喜欢方天正,这就像是一对姐妹,居然敢跟她抢她的男朋友。 “我们从这里过路,怎么这么巧?看见你在这里。”白佩佩若无其事的跟方天正轻笑倩兮地打招呼,在方天正面前,她会装淑女。 “我,我正好在这里玩。”方天正嘿嘿干笑着。 塔尔看着白佩佩,想着任小凤的神情反应,它眉间似乎有些疑问。 但它看来很快就若无其事,看着吕江北笑着:“你要进来吗?如果不进来,正好我想起还有一些事要忙,那你如果也有事,就走吧,不用陪我。”它很轻巧地给着吕江北可以离开的理由,也不至于让吕江北会觉得塔尔正在赶他走而觉得尴尬。 “好的,那你忙。”吕江北赶紧表态着。 看塔尔对这个来客的冷淡态度,可能确实不认识。 吕江北也没必要这么狗腿的追问,反正这个来客再有钱跟他也没关系。 塔尔转身进屋,它看来也真没打算去理那个白佩佩。 吕江北犹豫着,还是没有进去,挠挠头,看了眼那部豪车,一个人无趣,又转身走进隔壁赵家去。 “你是不是对她们两个都喜欢?”白佩佩低声问方天正,眼中有那么一丝不甘。 所谓有钱的怕有权的。 她家有钱,但是方天正父亲却是在公安局做事的,虽然任个队长,但是能力突出,以后职位升迁是很有发展的,一旦当上个局长什么的,那可就很厉害了。 实际上白佩佩的父亲也是叫女儿跟方天正尽量搞好关系。 “没有啊,哪里象你说的这样。”方天正含笑否认着,至于他是不是喜欢任小凤,他也并没确定。 既然认识了,也许有缘,他也只是单纯地认为任小凤可怜,想给点关心而已。 “那你为什么老是跟她们在一起?”白佩佩很不高兴地诘问。 “可是在学校我不也是跟你们在一起的吗?”方天正似乎不解的反问。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学校与女同学相处和睦以及寒假期间认识了任小凤与她相处愉快,对方天正来说,两者并没分别。 “她又不是你同学。”白佩佩更加不高兴,那个穷丫头配跟她们同学比吗? 这让方天正哑口,有些不自在。 “可是白大小姐喜欢你啊,你又怎么能去找外面别的女孩呢?”一个女生似乎为白佩佩抱打不平。 “我知道啊!”方天正似乎在感情判断上并不会分辨喜欢与爱有什么分别,实际他也很享受被女生包围喜欢的感觉,那让他觉得自己象明星。 他望了眼白佩佩:“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们还都在读书,应该把心多用在学习上,你也想考个好的大学吧。” 他振振有词,总之一句话,现在不想谈恋爱。 “你的心用在学习上了吗?”白佩佩不服,这个方天正如果真为学习,又跑到人家女孩家里去干什么? 而且他看来在这玩的还挺高兴,令白佩佩妒忌。 “我,我回去就会学习了。”方天正为他自己辩解。 他想起来那两个女孩怎么都没动静了。 他忍不住掉转头,却发现任小凤和塔尔都不在安家门口了。 看来她们根本都不关心他是在跟谁在说话,又说了些什么,早就躲的都没有影子了。 这让方天正有些怀疑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她们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 还有那个任小凤也太没良心了吧?他对她这么好,居然也躲起来了。 难道她就不能表示一下对他方天正的在乎?生气或者吃下醋啊什么的? “好吧。”方天正轻叹了一口气,也是憋了一口闷气:“那么我现在就回去写作业。” 如果她们都躲起来了,他忽然觉得受到了冷落,那还是回去吧。 他去门前发动他的摩托车,突突地响着,动静这么大。 安家女孩仍旧漠视,没有出来。 方天正觉得好无趣,终于发动摩托车。 他一扭油门就冲到了白佩佩的车前,少年心性对白佩佩赌气叫着:”走啊,走啊,我要回去了。” “带我。”白佩佩轻扬柳眉,笑了下,抬腿去坐上他车后座。 方天正都来不及拒绝,白佩佩已坐上去了。 他只好扭头笑着:“白大小姐,你不觉得委屈吗?豪车不坐,坐我的小摩托?” “我喜欢啊!”白佩佩对他嫣然一笑,张开双臂搂住他腰,脸也贴上他的背,柔情似水。 方天正还是不能拒绝她的热情,只好尬笑对那个司机说着:“那,那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那个司机叮嘱着。 他真心佩服这白家大小姐胆子真大,有豪车不坐,要去坐这个少年同学的摩托车,难道不知道坐摩托车都很危险吗?而且年轻人开起摩托车那都恨不得象飞。 不过年轻人都喜欢这种富有冒险精神的驾车行为,骑坐摩托车更拉风。 塔尔在客厅自顾坐着,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了,才在客厅里面,头冲屋里面叫着:“小凤,他们走了,你出来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一章 前世论 任小凤在那个门后面探头探脑,很小心翼翼的问着:“他们走了吗?” “对呀,”塔尔声音尽量很柔和的说。 它不想让任小凤误会它在嘲笑她。 不想让任小凤觉得她自己胆子太小,做出这种躲避的行为太丢脸了。 任小凤慢慢的从门后面走出来,她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塔尔想。 “你为什么这么怕她呢?”塔尔轻声地问她,就像是在跟她随意聊天似的,语气轻松。 “你说谁?那个刚才来的那个白衣女孩吗?”任小凤明明知道塔尔说的是谁,她神色看起来还是有些惊惶。 “到底出什么事了?”塔尔不禁问她。 “我不知道,”任小凤有些可怜兮兮的说,声音带些哭腔。 她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不知道那个记忆跟什么事有关系。 但是她这么怕白佩佩,却似乎有些令人深思。 “是不是她欺负你了?”塔尔声音更加轻柔地问他。 “我不知道,我都不记得了。”任小凤摇着头,拼命记忆着,神情瑟缩着,她不记得了,她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她甚至都不知道白佩佩对她做过什么,但她一看见白佩佩就莫名的怕。 “来。”塔尔对她招手。 任小凤在它温和鼓励的目光下,去坐在它身边。 塔尔抱住了她肩头,似乎要抚平她心中的阴影。 它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有力:“你记住,如果有谁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任小凤仰头定定的看着塔尔,然后低下头,与它抱在一起,不说话,她似乎也需要在塔尔身上汲取一些勇气。 塔尔似乎成了她最坚实的依靠。 但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任小凤毫无印象,她也说不出来。 “没有,我不记得。”她低声的说。 塔尔轻叹息,心里知道肯定是米达安德把她的一段不愉快的记忆清除了,只能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背,不再追问。 看看麻烦的确是他引起的,本来任小凤孤单就孤单,至少不会招来麻烦。 但是因为塔尔的多事,任小凤的生活已经不平静了。 塔尔想它看来是无法放心任小凤一个在她自己家了,但是如何安置任小凤是个问题。 塔尔忽然想起那张彩票,那是能中奖十万的。 当它把手伸进口袋,呆住,它手慢慢拿出来,手指上沾着纸灰炽,彩票已没了,口袋里还有一小撮灰炽。 它无论如何不记得这张彩票是因为什么化为灰炽的,十万块就这么化为了灰烬,塔尔怎么觉得有点欲哭无泪? "你怎么了?”任小凤发现它神色不对。 “噢,没有什么,你以后就住在我们家吧。”塔尔很快就抛开这个失落,转而对任小凤没事似的微笑着。 它连那个孩子也失去了,郁闷的都要发狂,何况这张价值十万的彩票,似乎也微不足道了。 没钱只能再想办法去赚了。 当然,那个金正海也不可能再来找它要钱了,都捅了它一刀,应该不敢再见它了,扯平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任小凤说。 她自己有家,又怎么能寄住别人家呢? “反正楼上还空了一间房,你要是想回家看看,你就白天可以去看一下,但是你晚上要住在我这里,可以陪我。”塔尔继续热心地说。 “那不是打扰你们了吗?”任小凤犹豫着。 虽然塔尔对她看来是极好的。可是她又担心塔尔的父母不高兴。 谁也不喜欢家里被陌生人烦扰。 “要什么紧呢?”塔尔说。 任小凤想起了她那个孤独冷清的家,她也害怕回去,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她就容易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会觉得她已被全世界抛弃了,人生无趣,生出万念俱灰的自杀想法。 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还是太孤独了。 “我昨晚做梦,梦见了一个人。”任小凤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奇怪的梦,低声仿似迷茫地说。 塔尔似乎来了兴致,笑着:”什么人?” “不知道,可是我觉得我认识他。”任小凤回忆的神色。 “是谁?长什么样?”塔尔似乎更好奇了。 “我说了我不认识。”任小凤郁闷地说着。 “不认识也不知道的人就不要去想了。”塔尔于是淡定的建议说。 它肯定清楚任小凤见到了谁,但也不点破,还打消着她的念头。 “可是我很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任小凤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又有些情绪低落。 “那是因为。”塔尔似乎想了下:“也许他是你的前世,你们断开联系了,你觉得不舍,不过,你已活在今世,跟那一世没关系了。” “那他会不会也转世了?”任小凤忽然觉得有了希望,两只大眼晴紧盯着塔尔,希望得到附和与肯定。 “有可能。”塔尔只好顺着她的话。 这令任小凤一下来了劲头,眼中涣出光彩:“那么,是不是今生我还会与他重新遇上,重叙旧缘?” 塔尔当真不想令她失望,因此随口说着:“可能吧。” “那么今生我一定要找到他。”任小风这么下决心说着,令塔尔当真是吓到一跳。 似乎与前世的人今生再聚也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任小凤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件令她充满期待的事情。 明天总是令人那么憧憬不是吗? “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吗?如果你转世过,在今世你还这么年轻,那如果你想见的前世的人却还活着,没有转世怎么办?”塔尔似乎是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 也就是说,如果两人前世是有缘的,而任小凤已经转世在今生,如果那个人,他却没有死也没有转世。 那么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年龄的话,那肯定是有很大差距的。 “你准备去找个老头子吗?”塔尔忽然觉得很可笑,并且它很夸张的笑了起来。 因为米达安德他们的年龄实际也是人类的老者的年纪了。 只不过他们的寿命太长了,所以他们看起来还像刚刚成年。 而人类的寿命看起来就太短了,到那个年纪就已经白发苍苍,佝偻身躯,衰老不堪。 这是任小凤没有想到的,所以她的神色一下又黯淡下来。 也许塔尔说的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任小凤真的就去找她梦中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的年纪却可以当她的爷爷了,胡发皆白,拄着拐杖,老眼昏花,满脸皱纹。 就算找到了又如何,这令任小凤莫名的打了个寒噤。 她难道还去陪着一个老爷爷过一辈子吗?这也太可笑了,她还这么年轻。 最终想要寻找前世梦中人的愿望破碎了,任小凤看起来又很消沉。 她沮丧着,不说话了。 “如果你还是坚持想去找你梦中前世的那个人。我也许可以帮你。”塔尔倒似真的很想满足她的这心愿地看着她。 “不了。”任小凤马上拒绝,她没有那个勇气面对。 她为了掩饰,勉强笑了下:“也许你说的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前世的事情跟今世己无关了。” 就让那个美梦留在她的心中好了,她又何必一定要让现实把那个美梦击到粉碎呢? “我就知道你是很聪慧的,知道如何选择。”塔尔微笑着夸着她。 可是它这句话却又让任小凤从幻想里回到现实。 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嘟起嘴,似乎很委屈:“知道如何选择又怎么样?我又比不过人家又有车又有钱还有司机。”这一转眼她又想到了方天正。 那个像公主一样的白佩佩一出现,方天正马上就很讨好地迎上去了。 他居然都没有关心地去问一下任小凤怎么了?为什么要躲起来,方天正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这又令任小凤愀然不乐。 “我不觉得她有你说的这些东西就很重要了。”塔尔不以为然她说。 有房有车有钱的确对塔尔来说根本都不重要,它不放在眼里。 但是这些物质东西却的确会给一个人类加分,彰显身份,高人一等。 “那是因为你没有啊!”任小凤有些不服的叫起来:“当你有了很多钱,你也会很神气的。也许你那时正眼也不会瞧我,瞧我不起。” 忽然间她就显得非常的自卑与自怜自弃,心里烦乱,她什么都比不过别人,她就像是一棵小草那么卑微。 “不会。”塔尔坚定的说。 但是任小凤根本都不相信它的话。 谁不是越有钱就可以摆更大的架子,把别人都踩在脚下? 她反正是一辈子也别想有白佩佩这么有钱了,所以她其实对白佩佩也是羡慕嫉妒恨。 方天正也绝对不可能真的喜欢她的,他只是可怜她。 她任小凤什么都比不过白佩佩,凭什么去争。 任小凤发泄了一通情绪,她又安静下来,似乎折腾累了,也不再有心情说话了。 塔尔笑了下的站起来,为任小凤倒杯热水,让她喝点。 但是这个时候门口又有人来,探头探脑。 塔尔抬眼一望却是吕江北与那个赵轩宇,赵轩宇戴着眼镜,看来仍旧文质彬彬,似乎很有文化人涵养,不语先笑,似乎十分和气。 他们两人怎么又来到她家门口?不过都是隔壁邻居,所以很容易走近。 塔尔已经不跟那个赵轩宇说话了,但是邻居上门,它还是站起来笑着,有着常规的礼节,客气地说着:“进来坐啊!” “不了,我准备离开的,赵哥非要送我。”吕江北尬笑着,他在赵家呆了一会之后,准备离开。 赵轩宇非要出门送他,但是这送的很巧,怎么送到安家的门口来了? 赵轩宇的眼睛盯着任小凤就不移开了,他看着,含笑着,就好像闲聊家常,从没有跟塔尔有任何荠蒂一般:“秀秀,这是你家客人吗?” “是我妹妹。”塔尔淡然回答。它当然不能说是客人,防止任小凤那颗敏感的心觉得它对她见外,说妹妹更亲近些。 “秀秀,你这个妹妹长的真漂亮。”赵轩宇别有用心地说着:“比你年轻漂亮,她与你也不像,不是亲妹妹吧?”他就像是在故意从中挑拨不和。 “可是我觉得这两姐妹都漂亮啊。”吕江北赶紧打圆场。 “唉,你什么眼光,你看不出来年纪小的漂亮吗?把大的比下去了。”赵轩宇公开地评头论足。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塔尔似乎有些不快的问。 这个家伙,这么说那么说到底有何居心? 安母从厨房出来招呼着:“轩宇啊,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坐啊。” 安母忽然发觉她的女儿好有人缘,只要她女儿在家,不停的有人来找她女儿,也让这个家变得好热闹。 “哎呦,你这是生气了吗?”赵轩宇似乎不介意地笑了下,没理会安母,只是对塔尔有那么些嘲笑:“一个女孩子要学会打扮自己,才会有人喜欢,我看见你家跟走马灯似的,来了很多男孩呀,怎么一个都没成吗?我还等着喝你家的喜酒呢。安伯母,你家的秀秀几时结婚啊?” 这让安母变了脸色,尴尬不已,因为自从上次警车把她女儿带走之后。 那些邻居看他女儿的眼神都不对了,就好像他女儿是个坏女孩一样。 而且她家来来去去不少男孩,已经有邻居在底下偷偷的议论说她家女儿的眼光多高,看了那么多,一个也没相中。 更有人怀疑他家就一个女儿。可能想招一个上门女婿,所以那些男孩都不同意。 曾经还有邻居故意跟安母开玩笑说着:“是不是那些男孩拿的彩礼都不高啊?你女儿都瞧不上他,她到底要多少彩礼啊?” 另一个邻居好心劝着:“劝劝你的女儿,不要太挑剔了,难道不知道越挑越越差吗?” 安母也是有那么一些不愿让邻居低看的好强心,就说:“曾经有一个男孩拿了400万呢,我女儿也没同意。” 邻居们哄笑:“你女儿是镶金了呢,这么多钱,居然还不同意?” 当然也有人表示怀疑,真有人会拿这么多钱来娶她女儿吗。 毕竟那个安彩秀学历也不是很高,长的也不是天香国色,会有人出那么多钱,真是奇了怪了。 更有一个邻居大妈,毫不客气的说:“要这么多钱。你这是卖女儿呢?” 众人大笑,当然嘲讽的居多。 这都是令安母特别的没面子,本来想争一回面子的,反而被邻居奚落。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二章 谁更傻 好像邻居们都在看她家的笑话,这令安母特别的羞恼。 本来她家就是没有男孩了,走出去好像没人撑腰似的,说话都不硬气。 安父在外面也是一个和善老好人的形象,从不争强惹事。 只是安母能干好强一些,能独当一面,安家才不致于被人欺负到头上。 但有时人性就是你越软弱,他越欺你,邻居间也是。 赵轩宇明显就好像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他曾经喜欢这个安家女孩,但是被拒绝了,可能也一直存在着思图报复的心理。 他也不怕得罪安家,安家没儿子,没人能出头。 安母想起女儿肚子里还有孩子,以至于难找婆家。 赵轩宇如此询问,安母竟无言以对。 而赵轩宇他是读过很多书的,读书多,学历高似乎就让人觉得厉害,容易受人敬重。 安母在他面前明显就似乎弱了一些。 要不是赵轩宇比她女儿年纪大太多,她也是不介意女儿跟这个邻居男孩来往的。 但赵母的神气就总好像她女儿是在高攀赵家,这也使安母心里不服,赌气,要找回面子,也不愿意女儿跟赵轩宇来往。 “赵大哥,你也很大的年纪了吧?”塔尔走到门边,倚门微笑着:“那你怎么也还不结婚呢?我也很想喝你家的喜酒啊!”它看来温和可亲。 赵轩宇推了推他的眼镜,很有些神气和得意:“介绍的女孩很多,我还没结婚那是因为我看不上她们,那些女生都见识太浅薄了,如果只要我愿意,结婚对我来说是分分钟的事。” 这语气,似乎女孩们排队在等他挑选一样。 塔尔闻听笑着:“我还以为你在等我呢。” 这句话又有很多意思了,却令赵轩宇心触动了一下,他不禁觉得脸上发热,心里一跳,调笑着:“怎么,你对我有意思?” “没有。”塔尔瞧了他一眼,似乎眉眼带媚,有意似无意,温言说着:“如果你不是在等我的话,那么我结不结婚跟你没有关系?你可以回你家了。” “那到底是赵哥你在等它还是没等啊?”吕江北有些迷糊地挠头,迷惑地看着赵轩宇。 难道赵轩宇没结婚在等这个安家女孩吗? 塔尔的话他怎么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呢? 在以前,他以为塔尔是赵轩宇的女朋友,但后来知道不是,但这两人却似乎还有扯不断的联系,真是奇怪。 实际塔尔是厌烦的,它能看出赵轩宇对它还是有点念想。 虽然它也不知道这个赵轩宇为什么要对它有想法。 “如果我是在等你呢?”赵轩宇见塔尔神情这么娇媚,若娇似嗔。 他不觉已笑得要满面开花了,难道这邻家女孩是喜欢他的? “好啊。”塔尔笑吟吟的:“我知道你在研究空中不明飞行物,你什么时候活捉到一个外星人当面给我,我就结婚。” 它话中也暗藏玄机,听起来似乎赵轩宇捉到一个外星人,塔尔就跟他结婚。 但是塔尔只是说结婚,可没说跟谁结婚。 但是已没人去追究它后面话中语病了,因为它前面的话出口己令人不淡定了。 赵轩宇脸色瞬间就变了,眼镜后的眼睛气呼呼地瞪着塔尔。 塔尔设置这么高的门槛条件,谁能做到? 这实际上就是让他知难而退,断了念想。 这令吕江北也呆住,哭笑不得。 这个要求也太苛刻了吧,ufo的确在全球飞,但是全球各国的军事基地也没谁能捉住一个外星人的,更何况谁又知道外星人长啥样。 虽然电视电影里看到的不少,但外星人的真实形态谁也不知道,当然有不有更不知道。 因为地球科学家也找不到外星文明,己经断定外星文明可能也许都灭绝了。 赵轩宇僵着脸,好一会才骂出一句:“开这个条件?你神经病啊!谁能做到?” “那你就不用等了。”塔尔面色不变,淡定的说。 “你是不是傻呢?你居然以为哥不结婚,真的在等你?你没这么天真吧?”赵轩宇无论如何要扳回被挫的尊严面子,鄙视地看着塔尔。 他是缺少女人的人吗?他只是眼高于,但是它说的每个字都如针尖扎进了安母的耳朵里。 这令安母大大愣怔了一下,然后从心底洋溢的雀跃欢喜令她笑了起来,态度马上也慈祥缓和了很多:“真的吗?你是说你已经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见塔尔神色肃然并郑重地点点头。 天呐,她的女儿是怎么忽然想通,转变性情了,居然自己不吭不响的就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这令安母好想大笑,又或者喜悦地抱着女儿转一圈亲一下,不过看看旁边的任小凤,她终于是没表现那么明显。 长辈得有长辈的样子,女儿痛失腹中骨肉,她却乐不可支,也说不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她一迭声的笑着说着,然后忽然觉得不对。 因为小孩流掉了,就跟小产一样吧!是很损伤身体的,那不是得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为什么塔尔看着还跟没事人一样?脸色正常的还活蹦乱跳? “你什么时候弄掉的?”安母又有些怀疑的质问。 塔尔不会是为了防止她追问,故意编假话骗她? “我说没有就没有了,您不用再问了。” 塔尔低垂眉眼,看来很是不乐,拉住任小凤,自顾和她一起上楼。 这又令安母呆了好一会,如果她女儿说的真的。 它果然看来心情很不好,也许是真的。 但是小产之后,不是应该好好补养身体吗? 当安父进门,安母又给钱叫他去市场买只鸡回来,她要给女儿好好补补。 然后中午的饭菜很丰盛,但是塔尔不下楼吃饭,任小凤下楼吃饭,嘴甜乖巧一个劲夸安母做的饭菜好吃。 她吃完后抢着收拾桌面扫地还要去洗碗,看起来很是会乖巧懂事分担家务,倒是令安母更加喜欢了她几分。 不过安母还是推她出去厨房,笑着:“你在我家是客,又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做事呢?你还是去陪秀秀吧,她可能心情不太好,希望你能劝解下她,你这么乖巧可爱,我女儿有你一半乖顺我就很高兴了,她就是经常不太听我们父母的话,太任性,一意孤行。“ “可是我觉得安姐姐很好啊?”任小凤为塔尔辩解。 倒令安母无奈地笑了下,这个天真的孩子。 如果塔尔能听她教导,又怎么会做出末婚先孕这种事来。 安母觉得这个女儿就是自做主张和任性,不吭不响就怀了孕,还坚持着要留下,这却又不吭声地跑去打掉了? 安母叫任小凤把给塔尔留的鸡汤带上楼,一再叮嘱任小凤多陪塔尔说说话,开导下她。 “安姐姐,我看安伯母也是为你好,你要多听她话,你看她叫我送你的鸡汤喝了吧,还有安伯母说你小产,应该卧床休息,多静养一段时间,不然对以后的身体不好。”任小凤转述着安母的话,大摡安母知道塔尔可能会嫌自己絮叨,特意叫任小凤来告诉它。 看着那一大碗飘油花的鸡汤,里面还有大块鸡肉。 塔尔看着任小凤,任小凤吸着鼻子,那汤香气扑鼻。 她因为在别人家做客吃饭,塔尓又没陪她。 虽然吃饭时,安父安母叫她随意,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但任小凤仍然很小心很拘谨,饭也不敢多吃,在别人家,当然不能那么自由。 塔尔看了她一眼,微笑着:“你把它都吃了。” “可是这是给你的。”任小凤讶异,虽然说她闻着那鸡汤,也好想吃,吃饭时她没吃饱。 “吃吧,以后送上来的饭菜都负责你吃了。”塔尓有了新发现,以后安母再不放心,怕它饿着,送上楼的饭菜都有人解决了。 它很佩服自己的灵机一动。 在它的三寸舌灿莲花的劝说下,满意地看着任小凤把那碗鸡汤吃完。 然后她大大幸福的打个饱嗝,说着:“我好久没有这么吃这么饱过了。” 那是因为一个人吃没有味道,还一个是因为她一个人也懒得做饭,再一个就是一个人吃也没有心情。 虽然跟方天正在一起的时候,但是任小凤也很注意女孩形象,也不能放开肚皮吃。 塔尔笑着:“我就把你当我亲妹妹一样,你在我这里,你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你不必拘束,有我吃的就肯定也有你吃的,天天你都可以吃饱饱的。” 它似乎无限爱怜的摸摸任小凤的脸蛋,任小凤吃饱后只觉心满意足,胃里暖和和的,看着塔尔对她无比关切的眼神。 她眼睛眨啊眨,忽然鼻子一酸,哭了出来,扑到塔尔怀里,抽着鼻子哭着:“安姐姐,自从我妈妈不在了之后,你是唯一对我最好的,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以前还有父亲的时候,她父亲也从不过问她冷暖饥饱。 而塔尔似乎与她初见就一见如故,对她很关心爱护。 更主要是塔尔当初虽然自称是杨明枫的表姐,但任小凤发觉它根本就不是。 因为塔尔与她在一起几乎都不提杨明枫,反而又介绍了方天正给她认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不依不饶 “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自从认识了你以后,你就象是我失散的亲人,我觉得与你特别投缘。“塔尔笑着抚摸着她的柔滑的头发,但它话中有所指。 它与任小凤都是来自外星,以人类的身体结构在这个物质层生活着,体验着,她们同病相怜。 最主要是米达安德与她们两个现在都有联系。 因为这两个傢伙,塔尔认识了任小凤。 而林沃当然不算,因为林沃那时接近任小凤时,塔尔还只是一个意识振动,没法真的亲眼见到任小凤长什么样。 而认识了之后,任小凤明显当个人类过的比它还惨淡,因为断开了内心永恒的神性,彰显出人类卑微可怜孱弱的特性,这令塔尔对她油然而生同情心。 至少塔尔是知道它是来自哪里,知道它自己是什么人。 塔尔也知道它将去哪里。 就好比人们经常会沉思的千古疑问:我是谁?我从哪来,来这干什么?又准备要去往哪里? 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些问题的终极答案呢? 任小凤不禁感动得偎到了塔尔怀里,轻声说着:“安姐姐,安姐姐。”她已不知能说出怎么样的感激之语。 在世上原来还有一个塔尔是可以对她不计条件地这么好的,她可不能再失去了。 她有重新看到人间原来也还是充满爱的温馨感觉。 塔尔对她好,她也要加倍回报才是。 “对了,你赶紧去躺着,安伯母说你小产之后要多休息,如果休养不好,会留下后遗症的。”任小凤忽然想起安母的叮咛,马上关心起塔尔的身体来。 塔尔哭笑不得,看任小凤关心的眼神,她倒象是变成小姐姐了。 任小凤不由分说拉着塔尔上床躺下,又很体贴的为它盖被子,一边说着:“长辈的话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如果安伯母叫你好好休息,你就多躺着,晚饭我会端来给你吃。” 她又用柔软的小手去合上塔尔的眼睛,认真叮嘱着:“闭上眼睛,睡觉。” 她手一离开,塔尔又睁开眼,好笑似地看着她。 任小凤又去闭上它的眼,一边低声说着:“安姐姐,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 “不,不用,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塔尔连忙说。 它不要吃什么东西。 人类如果表达关心,永远都是问你喜欢吃什么,真叫它头大。 因为自己为任小凤惹来麻烦,塔尔要留任小凤在安家,担心那个白佩佩可能会找她麻烦。 在它眼皮底下,至少自己可以护任小凤周全。 而那个方天正简直就是个多情公子,是对他的女同学哪个也不愿得罪的,个个怜惜,他也是不可能单护着任小凤了。 这样的人的话,可能也不能当警察。 因为他如果遇到那些漂亮的犯罪的女孩子,他可能会心软,更别提所谓的正义执法了。 塔尔也很质疑自己的眼光,它到底找了个什么人来了? 任小凤见它执意不睡,倒似也没办法,只好也与塔尔并排躺下,拿了本书翻看。 这是静谧的下午时光,塔尔微闭着眼,陷入沉思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但它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车喇叭响,简直就是习惯性的反应,它一下跳了起来。 似乎又有车停在安家门前大路上了,当然过路的车是有很多的,但停在这条路上的却不多。 有车的邻居直接会把车开上门前的水泥地面的活动地带,停在家门边。 塔尔跑到窗边去张望,刚一望,它就吃了一惊,那个哈戈居然又来了。 那个黑车有如带着死亡的阴影,是无论如何不肯放过它的黑暗与执着。 这大白天的? 这让塔尔郁闷的想打人。 它一咬唇,转头对任小凤叮嘱着:“你别下去,我口渴下楼去倒杯水喝,等会给你带一杯。” 任小凤似乎被那本爱情小说迷住了,“嗯嗯”应着,躺在床上看书,姿势都没变一下,没说话。 塔尔笑了下,快步出去下楼,一下楼,它的笑容己凝滞。 楼下安父又出去了,安母却在卧室里看电视追剧。 塔尔轻手轻脚地下楼,走向敞开的半扇大门边,走向门外,经过厨房门口。 它进去拿了把菜刀,刀身有手掌宽,刀刃锋利尖亮。 它反手背在身后,走出去,走向哈戈那个车,哈戈已开门走出来,这很难得。 他一直似乎不能见外面天日,总是躲在车里,今天却跑出来,倚车门而靠。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墨镜黑衣,薄唇如线,状似休闲,还带着酷酷形象的冷冽气质。 他看到塔尓走出来,嘴角一扯,似乎心情很好,但他说的话却很不好听,轻而可闻,一字字地咬字出声:“你怎么还活着呢?”他眼光上下打量着塔尔,十分嫌弃的表情。 他本以为塔尔这个身体会死定了,结果居然又救活了?还活生生的站他面前令他很不爽。 似乎塔尔活着对他就是最大的障碍。 一排自建房不远处两个聊天的邻居己注意到这边。 大摡在猜这来找安家女孩的男人真不少,一个又一个,跟走马灯式的换。 “让你失望了。”塔尔也很随意地的敷衍说。 “你好象不高兴我来看你?”哈戈扫视着它,眼眸中是利刃似的光芒审视。 能高兴才怪。 塔尓警惕着,语气仍旧淡然:“那多谢。”它可没半分谢谢哈戈来看它的意思。 它也没请他来。 “说,你是不是欢迎我?”哈戈扯了个和善点的表情,但是那表情可真难看。 “的确是。”塔尔与他一问一答,表面客套。 交谈背后却谁也不知道谁的对答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心机。 “说吧,你拿什么欢迎我?”哈戈似乎很好笑地问着,但目光却锐利地看着塔尔背身后的右手。 塔尔仍旧右手背身后,握着刀柄,嘴角微扬带着讥讽,淡淡地说着:“如果说我准备送你一朵花,你相不相信啊?”血花。 “我当然不相信。”哈戈墨镜后眼神闪动,塔尔当然不会浪漫地送什么花给他,他也不需要。 “那你就不用期待了。”塔尔淡定的说。 “你看我这么关心你,我又特意来看你。”哈戈嘴角又一抽,笑样怪异。 他来确定一件事。 “以后你不用来了。”塔尔马上直接否定他所谓的关心。 “那可不行。”哈戈笑了一声:“我还关心着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降临呢?”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塔尔冷脸,瞬间退后几步,戒备地看着他。 “我就是想看一下你那个孩子,他还好不好?你不用这么紧张。”哈戈阴沉地怪笑着。 他仍倚靠车边,车窗紧闭,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但哈戈有那么一秒,似乎头微歪了下,在凝神聆听什么。 塔尔马上从他轻微小动作判断出来,车内还有人,它马上一惊,车内的是谁? 似乎车内人说了什么,哈戈瞟了一眼塔尔。 他们之间肯定用了心灵感应沟通。 “怎么,你好歹也是爬虫族堂堂大将军之职?原来也听命于人啊!”塔尔忽然嘲笑着,它故意对哈戈用激将法。 但是哈戈看来并不受塔尔鼓动。 他反而对塔尓诱导着说:“你要不要进来见上一面啊?” “我才不要见你的姘头呢。”塔尔恶意扭曲着车内人的身分,实际它也不知道车内人是谁,只管讥讽着车里那个不敢露脸的人,肯定是哈戈的姘头。 这令哈戈脸色一沉:“你别以为有他们出头,我就真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哈戈自然是指米达安德。 有他们撑腰。塔尔似乎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 塔尔继续不怕死地冷笑着:“你有什么敢不敢的,我知道你什么都做的出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它忽然想起来那个夭折的胎儿,皆拜哈戈所赐,瞬间都不淡定了,神气恨怒。 塔尔现在就想拿菜刀乱砍死他。 “你知道就好。”哈戈扫了眼塔尔,似乎己明了塔尔想法,嘴角又一抽,音调冷然:“只怪当初你就不应该招惹我。” “当初?”这令塔尓莫名的不解:“我招惹你什么了?”一直是哈戈对它不依不饶,纠缠到底好吧。 哈戈神情似在回忆,但音调充满忿冷不甘:“我还记得当初我被你踢飞的枪,还有那次跳楼。” 这令塔尔怔住,让它呆了好一会,忍不住要暴怒得跳起来:“你就为了这个?” 那时它还是杨明毕,现在是安彩秀,已经换了两次身份了。 而那一次受挫,哈戈居然不依不饶,如影附形,纠缠它到现在?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归顺于我,做我的手下,是自己人,我就不追究了,要么当初我做过的你也必须做一遍。”哈戈十分冷酷无情的说。 也就是说叫塔尔也去跳楼。 塔尔再次张口结舌呆住,它记起来了,当初伤了哈戈的手下之后,哈戈曾经要它与杨明枫也必须受同样的伤才肯放过。 但是那一次米达安德的出现,转移了哈戈的注意力。 那一次报复就没成功,而且他的一把枪也被米达拿去不归还了。 但是哈戈从来都是有耐心的人,他居然可以忍耐着,找着机会的继续思图报复,绝不放过。 这令塔尔开始觉得头大,第一次认真面对这么难缠到底的对头。 它不禁苦笑:“你不是也捅了我一刀,也该满意了吧。”而且那个胎儿也因此已经没有了,这算不算还上一命了。 “可是你看来根本就没事,所以那一刀不算!”哈戈很不满意地说,没看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令塔尔再次忍不住要暴跳起来。 它已气的满脸通红:“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真以为我怕你吗?” 哈戈斜睨了它一眼,神情冷淡:“对,你也知道你是不会死的,反正你能换身体,所以你也不用怕我,更不用介意,如果你肯拿手中刀自刎在我面前。” “你?”塔尔已经气得满头黑线,只想一刀就朝哈戈那张得瑟张狂的脸砍过去。 不过很不巧,隔壁的赵轩宇不知道怎么出门来了,手上提着垃圾袋,好象要出门倒垃圾。 他是在自家楼上窗口看见了这个塔尔跟那个哈戈在大路边聊天,还停着一辆似乎车型款还挺值钱的黑车。 然后赵轩宇故意下来出来倒垃圾。 公共垃圾桶是在大路边几十米一个。 赵轩宇想起了塔尔说的话,它说要找一个会捉外星人的,难道他找的这个男孩?他会捉外星人吗? 这令赵轩宇意下不平又忿忿,他当然觉得他办不到的,那个黑衣男子肯定也办不到。 所以这给了赵轩宇又可以扳回点自尊的机会,他可以讥笑一下。 赵轩宇从家门口出来,故意借着倒垃圾的机会,走过来靠近他们两人的时候。 他就看到了塔尔手背在身后闪亮的菜刀。 这让赵轩宇吓了一跳,走过来,他故意装作与塔尔从没生过气般,好似很随意地说着:“秀秀啊,这是你男朋友吗?长的真酷啊!话说你干嘛拿着菜刀?这是给你男朋友让他去捉外星人吗?”他很想大笑特笑一下,太解气。 两人目光都瞬间全移他身上,塔尔沉着脸不说话,即使被这个多事的邻居揭穿,它也并没表现任何异样,似乎拿着菜刀见哈戈很正常。 反正哈戈已经猜到它手中拿着刀,它也不在乎。 那个哈戈也是淡漠地看着这个多出来的人类,虽然他己能猜到塔尔肯定手背身后有刀,才故意说叫它自刎。 但是哈戈也想不到赵轩宇说这话是什么用意,他只盯着赵轩宇, 赵轩宇马上觉得身周围空气瞬间降低了几度,感觉冰冻的阴冷。 赵轩宇根本笑不出来,却打个寒噤,讷讷地走开。 哈戈在想赵轩宇在说塔尔拿菜刀给他去捉外星人? 捉什么外星人?拿刀去捉?塔尓会干这么可笑的事? 他抬起手指勾了勾,那个己经走开的赵轩宇如同被遥控,退后几步,转过身呆呆地面对着哈戈,如同被操纵的木偶。 这么容易就控制住这个人类,可以影响着他的意识,这个人类意志显然很薄弱。 哈戈漫不经心地在问着:“你这话从何说起?解释一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四章 追查 哈戈也没想为难赵轩宇,他又不是噬杀狂,他只是想要知道赵轩宇这些话的起因是从何而起。 塔尔木着表情,这真令人丢脸:“你们聊,我走了。” “你确定你要走吗?”哈戈警告的说,走了会有什么后果? 因为赵轩宇正在讲塔尔开出了谁能捉到外星人的条件,达到了就结婚的事。 他生着抱复心,能拆散塔尔与别人的一对是一对的想法,恶意对哈戈添油加醋地形象地述说着。 明显这又增加了哈戈可以取笑塔尔的把柄。 因为哈戈那眼光正讶异而不可置信的奇怪嘲讽的模样令塔尔恼火。 如果可以割了这个赵轩宇的舌头。 “如果你想。”哈戈脸上是惊奇却又隐忍的恶意的乐不可支,扫了眼塔尔,他说。 塔尔警觉:“什么?”它站住,想到了什么。 难道哈戈要让赵轩宇变哑巴? 哈戈己放开赵轩宇。 赵轩宇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去倒垃圾,然后又回来,但不再从他们身边过,而是特意绕开了两三米距离,如同他们有毒。 “你不要牵及无辜。”塔尓最终很无奈地说。 “。。。。”哈戈对塔尔的这个要求置若罔闻,或者说不屑地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盯着塔尔,然后又嘴角抽了一下,又转回话题:“我提的建议,你最好考虑一下。” 什么建议?让它自刎或者跳楼。 塔尔当然没这么听话,它气鼓鼓地瞪着哈戈不说话。 它可没这么想不开,也没这么傻。 这个哈戈居然想指望它乖乖听话? 哈戈倒也并不逼迫它。 他忽然凝神,竖耳像是倾听,自始至终他也没与车内另一个不露面的人说过话,但他们却时不时在交流,当然又是心电感应了。 哈戈瞧了塔尔一眼,转身进去车内,关上车门。 他摇下车窗,看着车外的塔尔:“你记着,我还会来的。”说的就好像他平时从来不来似的,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放弃的。 塔尔对他的话直接漠视,一个白眼,亮出了菜刀在车外对他威胁地扬了扬。 菜刀在青天白日里看来明晃晃地如同一面镜子。 但哈戈看来根本也直接无视它的示威反应,对塔尔的反抗他看来根本不屑。 当哈戈的车一离开,令塔尔目瞪口呆的是从路一头居然突然蹿出来了一辆警车?直接追了过去。 那车一驰而过,塔尔看不清这警车里坐了什么人?就像是这个警车躲在什么地方在盯着,看哈戈的车离开之后就追过去了。 任小凤跑出了门,看着塔尔,叫着:“安姐姐。” 塔尔说去倒杯水,倒的不上来了。 任小凤跳起来,从楼上窗口看到了塔尔在路边跟一个停靠黑车边的男子在说话。 她还以为这两人是认识,在谈男女朋友,她也不好下去打扰,就在楼上看着。 直到那车开走,任小凤才跑出来,好奇又奇怪,还吓了一跳,她看到塔尔手上的菜刀。 “你,你见男朋友,你还拿着刀吗?”任小凤嗫嚅着问。 “那时我正准备切菜,刀忘记放下了。”塔尔解释着,本来它想说它正准备切肉,又怕吓到任小凤。 任小凤没有多想,她看着塔尔想着刚才楼上望见的那一幕,问着:“安姐姐?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塔尔马上否认。 “我还以为是,我都不敢下来打扰你们。”任小凤不好意思地轻笑着。 “你就要这么多心?如果是我男朋友,我不就请回家来了吗?”塔尔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安姐姐,那你的男朋友是谁呀?”任小凤天真的问着。 “我没有男朋友。”塔尔笑着牵着她的手,看着她容光焕发的小脸,又想到她这世寿命没多久了。不觉很是可惜。 它也并不会看未来。 塔尔也不知道任小凤以后如果离开这个尘世的话是用什么样的方式离开。 “那你赶快找一个呀,那我就可以做你的伴娘。”任小凤还天真的憧憬着做塔尔伴娘的样子。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迫不及待呢?是不是我一结婚了?你就可以接着就结了?”塔尔好笑的问着。 “不是的,安姐姐,你乱讲,我又没有想急着结婚,再说了,我也没有男友。”任小凤娇嗔着。 “那个方天正--”塔尔看她的脸色忽然暗淡下去了,然后马上停下。 “他又不在乎我。”任小凤低声嘟嘴说。 方天正直接跟着那个有钱的千金大小姐就这么离开了,连跟她告个别都没有,太令她介怀了。 “我是说你不要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把他当一般的朋友就可以了。”塔尔继续说完它刚才的话。 如果任小凤爱上方天正,那才是麻烦。 这个方天正心也不会只守着她一个。 塔尔只希望任小凤以后天天开心,得不到的就不要想了。 “我知道啦!”任小凤仍是看来闷闷不乐,方天正就像是她的情感寄托。 如果不再寄希望于方天正。 任小凤心绪思转着,忽然眼睛一亮:“安姐姐,我们去找杨明枫吧!” 这令塔尔吓了一跳,为什么任小凤又忽然想起杨明枫? “反正他在新元又不远,你不是他的表姐吗?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任小凤为她的这个主意,雀跃着,充满期待地看着塔尔。 塔尔笑着摸摸她的头。 它在想着它还要不要再去见杨明枫? 那个热血,冲动,正直,却经常好心办成坏事的曾经的他的杨家弟弟。 “我要想一想。”它说。 “去嘛去嘛。”任小凤摇着塔尔的手,扭着身子,有如一个撒娇的孩子,央求地说着。 但是塔尔仍旧要想一想,它拍拍任小凤的肩,转身,两人正准备向安家大门走去。 但是身后有警车鸣笛一声响,让塔尔又高兴不起来了,它放开任小凤的手,慢慢的转身。 一辆警车停在他们身后大路边,开门下车的正是何其远,他看着塔尔,开口就问:“那个人是谁?” 塔尓似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似乎不知道他在指谁。 跟着下车的是方天正的父亲。那个方队长,还有何其远的一个同事,那天塔尔见过。 他们表情严峻,令任小凤不禁瑟缩起来,警察如果找上门,基本上就没什么好事。 一般的人们对警察身份天生就有些畏怯。 塔尔却无所谓的笑着对任小凤介绍着:“这个就是方天正的父亲。” “你果然认识我儿子?有人说看到你跟我儿子在一起,我还不相信。”那个方队长板着脸,表情看来一丝不苛,自带严厉冷峻。 这令任小凤呆了一下,方天正的父亲诶。 方天正跟她抱怨过,父亲经常不在家,忙工作,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他的父亲的身影,他的父亲也很少陪他。 “可是他是一名人民警察,我为他骄傲。”方天正用这句话做总结。 他崇拜他的父亲,并且对他的父亲充满敬意。 这令任小凤羡慕。 她也不禁崇拜地看着那个方队长。 对方队长这个话,塔尔嗤笑了下:“年轻人嘛,爱美很正常。” 那个方天正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了,正是倾慕异性的年纪。 这令方队长脸色马上不好了,这个安彩秀敢勾引他儿子?他儿子正是准备高考的冲刺重要阶段。 “我在问你,那个人是谁?就是刚才跟你说话的。”何其远赶紧转移话题,也板着脸在问塔尔,公事公办的口吻。 这令塔尔很不满:“刚才就是你们去追他了,对吧?那么应该是你们问他,而不是问我。” 它看来不想回答。 “我们没有追上。”何其远那个同事说。 能追上才怪了。 塔尔毫不惊讶的似乎早知道这个结果,只是眉毛一挑,并不追问。 “那等你们下次追到他再问吧!”塔尔顿了一下,又是漫不经心的口吻。 “安彩秀!”何其远叫了一声。似乎很不满塔尔如此吊儿郎当的态度,严词警告着。 “你有他联系方式吧,你打他电话。”方队长声音醇厚低沉,但具有着令人不能反驳的威严。 “我没有。”塔尔直接明说。 “那你们怎么联系?”何其远疑问。 “我就不想跟他联系,我看见他,我就想拿刀砍死他。”塔尔扬起它手中的刀,忿忿不平,表明着立场。 哈戈就象动物界的平头哥,惹他了,就不弃不饶地一直有如毒蛇追缠着他,决不放过。 “为什么?”这令在场的三个警察讶异。 何其远皱眉:“你怎么还拿着刀啊?”听塔尔语气还想恃刀行凶? “刚才正在剁肉呢。”塔尔没好气地找着由头。 这令任小凤不仅惊讶:“可是安姐姐,你刚才不是说?”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塔尔眼神扫了她一眼,叫她闭嘴。 那时塔尔说它在切菜,现在却又说是剁肉? 任小凤怎么忽然觉得这个安姐姐可能也很凶悍? “你下次再见到这个车主,就通知我们。”何其远又回到正题。 他并不清楚,塔尔跟这个车主有什么恩怨关系?必须拿菜刀相见。 但是哈戈这个车很诡异,是有一次被交警例行路边拦车检查,查驾驶证的时候。 这个车主拒不配合,自顾扬长而去,然后警车马上开始追捕,但是追着追着,那个车就半路失踪了。 那就有如一辆幽灵车,突然的出现,突然的失踪。 警员在调查那晚伤人抢劫案同时,也在追查这部车,尤其是张赋才那起奇怪的车祸。 张赋才说起他见过那个诡异的车主,还有那部车。 而金正海正是他同事,对这件事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但大概意思是那个车主与安彩秀认识,给警方指了条查寻方向。 而何其远本来就很怀疑这个安彩秀,做出了一些很令人怀疑的行为,也许背后是有人指使的。 于是他们的目标都盯上了那个车主,擒贼先擒王。 在对塔尔没有任何证据的毫无头绪下,他们就决定派人偷偷守在安家附近,守株待兔。 想不到第一天就发现了这部车的踪迹,果然是来找安家女孩的。 守候的便衣警员发现目标,打电话叫他们赶来,结果他们一赶来,这车就警觉逃走了? 虽然何其远他们也开足了马力去追赶,但是很奇怪,这车开着开着就莫名地消失了踪影。 这也太令人费解了,但是和尚跑了,庙还在。 他们商议了一下,又回过头来回到安家,决定找塔尔问清楚。 但是结果却是塔尔似乎与那个人还是对立面,并不是好朋友关系。 “如果你与他有什么仇怨,你最好通知警方,你不要私自行动,你如果直接持刀伤人,你这就是违法行为。”何其远特意对塔尔嘱咐着。 塔尔不置可否,说着:“如果你们先捉到他,也可以通知一下我,我也想看看他落入法网的模样。”塔尔怪异的笑了一下。 不过它也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场景它根本就看不到了。 哈戈又怎么会容许人类把它捉到,再送上法庭?这也太可笑了。 他也不会让塔尔这么解气。 本来他们每人的行为都有着护卫自己方权益的动机,无可厚非。 无论哈戈对塔尓做过什么,塔尔从来不是很介意。 似乎哈戈也从来不是它的真正敌人,只能尽量避免冲突。 哈戈也只是为了他自己方的利益而做出的行为。 但是他却是为了初见塔尔,那天的打斗被打败而逃跑,觉得羞耻,一心要雪洗前耻。 他因此决不放弃地要追究塔尔的过错行为,并坚持要报复到底。 这就令塔尓不得不正视了。 如果一直被哈戈这么时不时地侵扰一下,的确也很令人心烦。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东扯西拉 何其远只觉得这个塔尔太狡猾了,尤其是它不知道给了那个常仁发什么迷魂药吃,当时何其远去询问他的时候。 常仁发却是这么问他的:“何警官,那个女孩确实是你的女朋友吗?” 何其远脸色不自然了一下,然后否认:“不是。” 常仁发似乎了然于胸地笑了一下:“这么正点的女孩,如果你不珍惜的话,被别人抢走了,那你都不能怪别人。”他的话令何其远很生气,他象在嘲笑何其远无能,根本守不住女友。 但是塔尓又不是何其远的女朋友,何其远的确也不值得为了塔尔被谁会抢走而生气。 “我就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去爬窗?是不是那个女孩指使你的?”何其远想要这个答案。 “真是笑话,我不都已经解释了吗?再说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听一个女孩的话去做出什么事来?”反正常仁发是打死不承认,塔尔是不是主使了他,他也要男人面子。 当然这个也不能叫主使,因为是他自己为了讨这个女孩的欢心而做出来的。 常仁发也不确定何其远是不是撒谎了?塔尔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但是如果常仁发还期待着以后与塔尔再见面,也许可能还会有着一些与这个美女亲近的机会。 他当然也不愿意出卖塔尔。 所以何其远什么也没问出来,尤其当他离开的时候,常仁发居然还问他,那个女孩住在哪里? “因为你都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了,那么我是可以去看看她,对吧?”常仁发如此毫不知耻的向何其远打听塔尔的住处。 那副猥琐,丑恶的嘴脸真是让何其远看不下去,悻悻地离开。 虽然何其远很想警告一下常仁发,让他离那个女孩远一点,因为这个女孩看来可亲可近,但实际却可能很危险。 但是如果他说出来的话,常仁发也许还是以为他是在乎这个女孩,想出来的借口。 那不就是承认塔尔是他女友了吗?他很关心它?不想让别的男人觊觎染指。 但是说实话,何其远是警察,也是男人。 他实际上也很介意塔尔肚中那个孩子,那么他是无论如何绝对不会喜欢塔尔的。 尤其这个塔尔可能还会有犯罪的嫌疑。 现在塔尔仍旧是这么狡猾,居然还勾引了方队长的儿子,那个还在读高三的那个帅气少年。 当然,这个也是方队长绝对不能容忍的。 因为他的儿子,正在高考的重要阶段,可不能因为谈恋爱毁了前程。 “你听着,你不要让我看到你跟我儿子在一起。”方队长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这句话,并严重警告地盯视着塔尔声明着。 塔尔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任小凤看他眼神,却不禁哆嗦了一下。 如果方天正有个这么严厉的父亲,她又怎么敢面对?幸好现在她没有跟方天正在一起。 不然,方天正的父亲肯定对她印象很不好。 “你儿子都要喊我一声姐姐,我看你还是不要多虑了。”塔尔很有些忍不住反驳着。 天知道,方队长不知道他的儿子很怜香惜玉吗? 左一个右一个,就一直被燕燕莺莺环绕着。 尤其女生还为他儿子争风吃醋,以那个白佩佩为首。 如果他真的要为他儿子前程考虑的话,那是不是得给他换个学校,远离女生,远离祸水。 “你知道你比我孩子大就好了。”方队长特别强调着。 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喜欢比自己大的女生呢?都喜欢比自己小的。 他的意思也是叫塔尔有点自知之明,比他儿子大,就不要生出非分之想。 这当真是令塔尔很是恼火。 当然方天正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的话,塔尔不怀疑自己会演一下什么戏,气一下这个老父亲。 虽然方队长关心他的孩子没有错,但是他也没有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这喜欢方天正的女孩可是任小凤。 她己呆住了脸,低垂了头,似乎很羞愧地一言不发,都是因为她的错,塔尔在代她受着方队长的指责。 但任小凤却没勇气站出来。 塔尔心里叹气,捏捏她的手掌,也许是想给她点安慰,它看来并不怪她。 明显任小凤有被这个方队长气势压住的感觉。 “我当然比你家孩子大啦!你也管好你家的孩子,别没事就往我家跑。”塔尔没好气的说,直接拿话堵回去。 这句话使得方队长脸色僵滞,更加不好看了。 “他经常往你家跑吗?”方队长板脸问着。 “不然呢?”塔尓回他一个白眼。 “安姐姐!”任小凤觉得塔尔怎么是唯恐天下不乱? 她轻轻的拉了一下塔尔的衣袖,叫它不要再说了。 如果塔尔这么说的话,那个方队长会不会转头回去教训他儿子? 她很担心方天正会不会受罚? 但是塔尔才不担心。 那个方天正总是方队长亲儿子,最多被训叱几句罢了。 塔尔一转头,看到何其远正看着它,目光中是深思,不知想什么。 当然何其远也是想不到塔尔居然连方队长的孩子也敢勾引,那还是一个上学的孩子。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我可以离开了吧?”塔尔对他们说。 它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对它的看法。 已经又有邻居出门来看到了,正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又有警察来找安家女孩了。 这是塔尔也不想的。 它拉住任小凤两人就准备离开。 “安彩秀。”何其远叫住它,他决定再次试探下:“那个人今天已经出院了。”常仁发? 塔尔表情不变,而且漠然。 “他说等他好点了会来看你--”何其远语中喑含别的所指,并观察着塔尔的反应。 他忽然发现这个塔尔很有胃口,对所有男人来者不拒。 那个猥琐的常仁发,方队长的读书的年轻儿子,当然还包括他,,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车车主,这令他很有些对塔尔的鄙夷。 这是个轻浮花心的姑娘,逮谁爱谁,似乎在急着为它肚子里孩子找个爸。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你住在这里。”何其远又很是讥讽地补上一句,因为塔尔看来还挺镇定。 “哦”塔尔鼻中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它看来反应平淡,何其远倒沒法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 但是塔尔却又想到了什么,还是又再次重申地说了声:“如果你们抓到了那个人,麻烦知会我一声。”也就是哈戈。 明知道他们抓不到,但塔尔得先抹去有可能关系到自己的嫌疑。 当然警方居然也注意到了哈戈,令塔尔莫名幸灾乐祸,这个傢伙太招摇了,成功转移了警方的视线。 “你认识他,他叫什么?哪里人?你们结了什么仇怨?”何其远见塔尔说起,又很很怀疑地想起来问。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们没关系吧?”塔尔马上拒绝回答。 “但是你必须说出来,这是为警方提供有用的线索。”方队长沉着脸,似乎塔尔必须非说不可。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塔尓看向何其远,眼珠闪动:“这是我的私事,我不能大声的说出来,所以我可以挑选你们中间的一个人,我去一边告诉他。”它指着何其远:“就是你了” 这一招让警察们面面相觑。 何其远皱起眉。也公事公办的板起脸:“你玩什么花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面说不了?还得背地说?” “因为与他儿子有关,肯定就不要让他听见啊。”塔尔别有用心的看了方队长一眼。 这使得方队长又要暴怒了:“这又关我儿子什么事?” “你看我都还没说呢,你就又要发火了,如果我说出来了,你不要吃掉我吗?”塔尔眼神一敛,退后一步,装作怯缩的样子,怯生生地说,拍着胸口:“我好害怕。” 何其远看来也很无语,只好点头:“那你说给我一人听。”他也好奇是什么不能出口的私密之事,居然还与方队长儿子有关? 塔尔不敢说出来? 塔尔叫任小凤先回安家去。它自己自顾走开,何其远明知道它又在玩花样,只好安慰地看了眼方队长,说:“我去问下它。” 方队长隐忍着怒火,太阳穴青筋突起,似乎一旦事情与他儿子有关,他就开始不淡定了。 他俩人顺着路边走出了七八米,何其远已然有些不耐烦:”可以说了吧。” 路边没人走路,却有几户邻居偶然从他们自家大门进来出去。 可能没人注意他们。 “他又怎么能够说嫌我年龄大了?我才20几岁就年龄大吗?”塔尔开口,充满抱怨。 但它说出的话却令何其远怔住。 “可是方队长的儿子还不到18啊。”何其远忍耐着温和地说。 他可不是为了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听塔尔抱怨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对他儿子也没有想法,他怎么能够误会我呢?”塔尔看来根本就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但何其远知道他想听的不是这件事。 “行啦,我不关心这件事,又不是我儿子。”何其远不耐烦的说:”讲重点。” “你看见刚才站在我身边的妹妹没有,他就是比方天正年龄小啊又漂亮!方天正追求的是她。”塔尔就是不想转移话题了,它继续唠叨。 何其远在想着女人,这就是女人,大脑毫无逻辑,说事情永远都说不到重点上。 他还真就猜对了。 “你说我这个妹妹怎么样嘛?难道配他儿子还配不上吗?”塔尔还是在愤愤不平的问他。 “那你在方队长面前怎么不跟他说?”何琪远忍不住恼火着。 那边方队长和那个同事,两个人的目光还在看着他们这边。 塔尔却在跟他唠叨着谁喜欢谁的无聊的事情。 “又不是我喜欢他儿子,我怎么说?”塔尔看来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 “所以你叫我到一边,就为了说这个事?”这令何其远深度的怀疑。 “是啊,我本来就说过这件事,跟他儿子有关的。”塔尔看来很无辜。 何其远瞪着它纤细的脖子,想着要不要一把掐住。 塔尔敢拿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来浪费他的时间? 它不知道他们警察很忙吗?为了几件疑案奔走,焦头烂额,案子不破,吃不好,睡不好。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何其远压抑着脾气,深吸一口气,这个女孩是不是耍他了,他也从来不打女人,心里默念忍住忍住。 “那是什么事?”塔尔装糊涂。 “关于那个黑车车主,就是我们刚才追的那个以及你说想杀了他,为什么,他是什么人?”如果塔尔装糊涂,何其远心里冷笑着特别点醒着它,目光冷厉,聚焦如剑。 “对。”塔尔似乎明白过来说:“他一见到我,他就说喜欢我了,然后就一直缠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家庭来历。”反正一无所知。 “看来谁看到你都会喜欢你,一见钟情?嗯?”何其远又一次忍不住冷嘲热讽,塔尔在炫耀它的对异性的吸引力? “也不全是啊,比如方队长的儿子--”塔尔似乎脸上一热,很不好意思的分辩说。 天呐,又扯到方队长的儿子了,何其远只想抱头呻吟,然后再给塔尓一顿拳脚,叫它住口。 “也就是说你不认识他?他却莫名的喜欢你,纠缠你?”何其远感觉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件奇谈怪论。 “对,就是这样。”塔尔肯定的说,然后又说着:“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毫无温度,根本就没办法跟那个方队长的儿子比,如果让我选的话……” “打住。”何其远再次觉得自己又被戏耍了,眉毛深皱,神色不满,瞪着塔尔。 他一脸恶狠狠的表情:“你是不是想说?如果让你选的话,你就会选方队长的儿子?我告诉你,我对这些根本都不感兴趣,说重点,说重点,你是不是听不懂?” “不,我是想说这两个我都不会选。”塔尔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被他吓住了,然后又开始说:“你猜的不对,因为方队长的儿子……” 天啊!何其远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就不应该跟塔尔走一边,让人以为他们在说重要事情。 但塔尔尽在说废话,关于方队长的儿子,关于男女感情的事。 何其远当然不反感这些,但是得分什么场景,地点,分情况以及跟什么人说。 “说吧,你肚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何其远决定揪重点,让塔尔知羞耻而住嘴。 他挖苦着:“你孩子的爸爸知道你在不停的找男朋友吗?” “不知道。”这招有效,塔尔神色呆了一下,神情马上转换闷闷不乐。 “如果那个黑车车主他纠缠你,你为什么不跟他说你有孩子?”何其远试图把话题,再扯回到他想问的重点上去。 每个男人都会很介意自己中意的女人末婚,却怀着别人的孩子,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何其远心想如果事情真如塔尓所说,那个黑车车主会纠缠它,那肯定是塔尔向他隐瞒了有孕的事。 重点是塔尔对它说的那个黑车车主的情况半点都没透露。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六章 惹事生非 “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口音?是哪里人?有没透露过他是在哪里任职?以及做什么的?如果他喜欢你,他肯定还会来,他什么时候会来?还有他为什么会缠着你,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又为什么想要杀他,为什么那么恨他。”何其远趁热打铁地追问上一大堆,以免又被塔尔故意用别的话题引开。 对于审问,何其远对这一套轻车熟路,一时让塔尔没法反应过来,它可能就会露马脚了。 “因为他知道我有孩子,他逼我打掉,想让我跟他在一起,这就是我恨他的原因,满意了吧。”塔尔却很镇定。 只是它的神色变愠怒,瞪着何其远。 似乎因为说出了它并不想透露的私事有如被揭了伤疤,而恼羞成怒。 这倒令何其远再次怔住,居然还有这样的神操作? 那个黑车看来价值不菲,车主也应该是有钱人,他是找不到女人了吗? 居然一定要缠着一个己孕女子,还挺有心计,想让塔尔打掉孩子跟他在一起? 那么何其远认为塔尔向那个黑车主隐瞒了有孕的事情也就不成立了。 也就是说那个黑车车主是知道塔尔有孕的,却仍不放弃,那大概也是真爱。 只是这份爱比较霸道,不允许塔尔留着跟别人怀的孩子。 但是很多男人即使深爱的女人打掉跟别人怀的孩子,仍旧绕不过这个心坎。 仍旧会对女伴这件事很介意,非常介意,介意到宁愿放弃这段感情。 看来这个黑车车主却不放弃,勇气可嘉。 那么塔尓为了保护自己孩子,见到他,拿菜刀相对也情有可原了。 这让何其远想到动物界的雄性动物为了让雌性动物尽快怀上自己的孩子,会咬死雌性动物前面跟别的雄性动物所有的小幼崽。 但是做为人类男性,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了她跟前面的别的男人的幼子,这是犯法。 但是如果在孩子还在肚中时就弄死,那就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了。 似乎还没出生的就不叫生命。 “如果他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何其远怀疑地问。 这也是一个疑点,如果那个神秘黑车主对塔尔是真爱,为什么又不肯透露半分自己的情况。 还是说塔尔其实知道一切,却撒谎了。 反正它也善于演戏。 何其远亲眼见它演过,在医院门诊大楼嚷嚷自己怀着孩子,而男友却要逼它打掉。 令那些围观者误会他是那个渣男男友,而投来鄙视不屑与指责的声音,令何其远时相当的丢脸。 “他说的你根本半分都不会相信。”塔尔无语看着他,有如看着一个白痴。 “他说什么了?”何其远倒好奇了,如果不能被相信的,那肯定是胡话与不能兑现的鬼话。 但是他认为花言巧语的可能性比较大。 女人们都爱这一套。 “他说他能在天上飞,你相信吗?他还说他是个军官,你相信吗?他说他就是一个神明,你相信吗?”塔尔不屑的表情述说着,却令何其远也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塔尔说谎,那就是那个黑车主说谎了,而且这个谎言吹的这么大,令人简直难以置信。 但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 不过做为受过正规军队训练,入职警局的这个圈子,何其远表示也不相信,他是无神论者。 但何其远忽然记起他们亲自驾车追赶,那个黑车明明在他们面前不远的距离,看似加速就可以追上了。 结果那个车,大白天的就这么忽然消失了踪影,是在一秒眨眼之内失踪,仿佛从来没出现过,这也太令人奇怪了。 综上所述联系起来,何其远神色看来也不太自然了。只觉心里发凉。 如果往更深处猜想,这实在太诡异,太令人吃惊了,这已不能当正常的案子来办了。 很多看来诡异的案子都是人为,细心追查是可以查出真相,都是人心作怪。 但也有个别的,那真是根本都没办法能解释的了的。 比如那天方天正说起任小凤家的扫帚,椅子会飞起来。 当时又没人看到,只是一群少男少女在场。 如果因为好玩,弄个小把戏或者说故意弄个嚎头出来,那也是很令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当时何其远那些同事也半分不相信这件事情,虽然说是调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毕竟那只是小事,无关紧要,又没严重到引发伤亡,就不值得追究了。 至于其中事件真假谁又知道呢? 现在又想起来。 何其远怀疑地试探地问着:“你猜他会不会是与任小凤家那个椅子飞起来的事件有关系?而当时你也在场,如果他是为了你,还有那两起奇怪的车祸。” 他心里也吸了口凉气,如果这个神秘车主与那件任小凤家发生的事件有关连。 那么何其远认为自己是不是的确怀疑错对象了。 他不应该怀疑塔尔,而应该怀疑这个背后神出鬼没的这个诡异车主。 如果那个黑车主纠缠塔尔,那肯定是塔尔在哪,他追到哪。 那两起抢劫案中的当事人离奇的车祸案的谜团似乎也开始明朗了,应该也与那个神秘车主有关。 “你是说只要我在的地方,他可能也躲在附近?”塔尓马上四处观望,明显有些紧张害怕的样子。 它一下抓住何其远衣袖,似乎脸色都变了。 但在别人眼中看来,他们两人不但躲一边说话,又还在拉拉扯扯,似乎纠缠不清。 这令方队长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来,沉声叫着:”何其远!” 塔尔一下躲到何其远身后,用能让方队长听到的声音说:“何警官,该说不能说的,我也都跟你说了,那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作为我们交换的条件。” “什么条件?”方队长大怒,这两人在偷偷做什么暗黑交易。 “你?”何其远也是惊得气呆住了。 塔尔上一刻还畏怯的如弱女子,怎么转眼就敢胡乱说莫名其妙的假话,给他挖上这么个莫须有的深坑,令方队长怀疑? 而当时他跟塔尔的交谈又没第二个人在场,谁来为他做证?他们当时说了些什么?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乱说话,我可是要告你诽谤公职人员,你可是要上法庭的。”何其远要为自己洗白,沉声对塔尔严词警告。 但塔尔根本不怕他,扫了他一眼,也不解释:“我可以走了啊,”说走就走。 “喂。你把话说清楚啊你!”看着方队长继续怀疑的眼光。 何其远确定自己真的是被冤枉,而且他也根本没有跟塔尔之间制定过什么交换条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队长沉声问着。 “她胡说八道,她一个小姑娘,方队长,你相信她说的话吗?我能跟她有什么条件交换?”何其远为自己辩白着,脸都气得铁青。 他看塔尔还没事人似的自顾走开,忍不住怒叫着:“安彩秀,你给我站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塔尔转身回头,脚下没停,倒步走着,带着讥讽:“我都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刚刚答应我的,现在又想反悔。” “我答应你什么了?”何其远气的跳脚,如果不是碍于方队长在面前。 他肯定就追过去了,然后一把揪住它来上一顿暴揍。 这姑娘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但塔尔已快步离开了。 就让何其远跟方队长好好的解释,他跟自己之间到底说过什么,又达成过什么交易吧,估计何其远肯定说100句都不够,不能自证清白。 谁叫他惹它的 而且何其远对它的态度,一直就是不是很友好。 从审讯的那天见到起,他就给塔尔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当他接触塔尔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 他一直都在怀疑它,不放弃的怀疑与追查。 虽然他怀疑的方向是非常正确的,只是抓不到证据。 如果何其远对它也不肯放过,塔尔不介意时不时地捉弄一下他。 但是它能看到何其远对被它冤枉的抓狂的眼神,似乎恨不得追上来咬它一口。 管他呢。 塔尔想,它嘴角微扬,扬出一丝得意的笑。 而且那个哈戈看来已经成功地吸引了人类警方对他追查的视线,至少塔尔觉得自己应该没事了。 对于人类警察的追捕,哈戈怎么逃避就不关它事了。 塔尔只要警方别盯着自己不放。 “安姐姐。你没事吧。”任小凤冲到门口,喜笑颜开地迎接塔尔,有如迎接一个英雄。 她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它:“我快吓死了。” “能有什么事啊,我不好好的吗?”塔尔笑着摸摸她的毛茸茸的脑袋。 安毌则阴郁着脸,瞪着它,把手中抱的茶杯重重一放,吓的任小风一哆嗦放开塔尔,躲它身边。 “你说你没事,你竟招惹警察干嘛?他们又找你干什么?到底你还要不要嫁人了?邻居们说的话都已经很难听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你到底都干了什么事情?这一天天的。我就没见你安分过,你就不能在家好好呆着吗?”安母生气地冲塔尔叫着。 任小凤拉着塔尔轻声说着:“安姐姐。道个歉,不要惹伯母生气了,还有你这个身体,也需要休息。” 她提醒着塔尔,它刚堕胎不久,必须要休息好,才能养好身体。 塔尔苦笑,看着安母:“您又何必要生气?再说又没出什么事情,如果真有什么事,我都会独自解决,决不牵连你们。您也不用这么焦虑,如果气坏了自己身体,倒不值得了。” “说的好听,你自己解决?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你说你天天在外面惹事,我在家也担心惊怕,如果真的没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警察三天两头跑来这找你?”安母怒气冲冲。 她被这些天天上门的警察弄得都快神经衰弱了。 她们安家人可都是老实的公民,根本从来与警察无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自这个女儿当初自杀被救过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家里就为这个女儿再也没有消停过。 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因为这个女儿。 安母恨的咬牙切齿。 “那是因为?”塔尔忽然无话可说,它能怎么解释呢?从它来到安家开始。 塔尔沉闷着一言不发,它不能向安母透露任何有关它的事情。 安家父母越少知情越好。 做为人类,他们当然是守不住秘密的。 它看着安母的脸色,似乎哑口无言,好一会才说着:“您不用生气,我这就上楼,您眼不见心净。” 塔尔转身自顾上楼,任小凤看了眼安母,犹豫着,终于是也低声安慰着:”伯母,我去劝劝安姐姐。您不要生气了。”不等安母回应,她就也逃了上去。 塔尔上楼,却是马上又跑到了窗边,下望,那个警车己开走了。 几个邻居在路边聚着议论着什么,眼光时不时往安家这边望,大概在议论警察为什么又在找安家这个唯一的女儿,怀疑着这个安家女儿可能又做什么坏事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塔尔离开窗口,如果可以,它希望能离开安家,躲开。 但是这又不可能,安母可是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它身上,它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它又离开窗口,去房间床边坐下,任小凤紧跟着它,小心地看着它的脸色:“安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塔尔马上否认。 任小凤叹了口气,她说着:”我觉得伯母他是很关心你的,她说每次看你跟警察在一起说话。她都不敢过去,她怕她什么也不知道。却有可能会说错话,牵累了你,她知道你有一些事在瞒着她,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说,她可是你亲妈呀。为你担心,却又帮不上忙,她这也是因为关心你急的,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都是因为慈母心,因为对女儿的爱。 塔尔沉默着,心里有所触动,表面却似乎无动于衷。 “安姐姐,如果你真惹了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大家想办法,人多力量大,是不是?”任小凤倒也很会开导地说。 “我说过没什么事了。你不要多想了。”塔尔轻松口吻地说,拍拍她的肩,自顾倒在床上,双手枕头。 它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上的圆形吸顶灯,白色的外壳一角上印制着装饰的淡雅的花枝。 如果晚上开灯,至少这个图案也不会影响光照。 任小凤眼见劝不动它,自己可能比塔尔年纪小,说什么估计塔尓也不会听她的。 因为塔尔仍旧什么也不说,只是望着头顶灯出神。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七章 赌气 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方天正忽然跟任小凤打电话,约她出去吃饭。 任小凤问塔尔要不要一起出去,看来她是犹豫的,她想起方天正父亲严肃不苛言笑的模样,她心里直犯怵。 虽然她也很高兴方天正还是终于想起了她,还约她出去吃饭,如果不去,却又怕惹他不高兴。 真是叫人左右为难。 “安姐姐?”任小凤扬脸在问塔尔,一脸祈求,她其实很想去。 但塔尔是知道如果方天正在,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个骄傲的千金大小姐白佩佩也在? 明明任小凤那么怕她,如果去见到白佩佩,有没可能,白佩佩又会去对付她。 “这么晚了。”塔尔很委婉地说。 其实才五点多,天还很亮,根本不算晚。 塔尔也知道这个理由不足,看任小凤犹豫的神情,心里叹息,它只好又对任小凤说:“那你自己做决定吧。” 实际它也不想任小凤与那个白佩佩再次接触,却又不忍见任小凤失望,只好由任小凤自己选择。 但塔尔实际已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任小凤不要去。 但是任小凤似乎已经做出选择,她对塔尔高兴地说:“那我们一起去。” 不由分说,她就要拉上塔尔。 塔尔微笑地点醒地说着:“你知道我这个身体,我现在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啊,我差点忘了。”任小凤似乎这才记得塔尔这个身体流产过胎儿,可能很虚弱。 安母也说过叫塔尔多休息,而任小凤也答应过安母照顾于它。 “那,那我不去了。”任小凤有些失望地说,她得陪塔尔,不能只顾自己随心所意,。 虽然她年轻心性,也很想出去玩。 塔尔心想这丫头果然聪明,自己找个理由,她就能知道她也不能离开。 任小凤连忙扶塔尔在床上躺下,为它盖上被子,心里仍旧是纠结,牵系着方天正约她出去的事,心不在焉,怅然若失。 但塔尓对她这么好,她又不能弃塔尓不顾,明知道它身边要人照顾,自己不能走开。 但是方天正的电话却又打进来了,询问任小凤去不去外面吃饭。 任小凤犹疑着:“我要陪安姐姐,就不去了。” 她看了眼塔尔,塔尔躺床上,微闭眼,似乎睡着了,纹丝不动,实际塔尔在竖耳听。 “安姐姐它怎么了?”方天正在电话里关心的询问,早上不还看到塔尔好好的吗? “只是有些不舒服,躺躺就好了。”任小凤搪塞,总不能说出实话。 毕竟流产,堕胎,会让人联想到很不好的事情,甚至就己经能牵扯到人品问题了。 安母在楼下叫吃饭。 任小凤看了眼塔尔,彻夜打消了出门的念头,下楼吃饭,顺便给塔尔带一份上来。 但是门外摩托车车声响,方天正将车停在了安家门口,笑嘻嘻的出现了,看着任小凤下了楼,叫着:”小凤。” 任小凤也不是说很想出去吃饭,只是想见到方天正而已。 这又见到他亲自又跑来,己经很是欣喜,不由地眉开眼笑,跑出来,却又羞涩地在他面前两步站住。 厨房里安父安母已坐在那里等她了,眼睛看着,她可不能表现太热切。 见这个警察儿子又来了,安母只能带笑客气招呼,添双筷子。 只要警察不来烦扰她家就行。 安母叫方天正也进来坐下吃饭,所谓赶的早不如赶的巧。 她知道方天正也是女儿的朋友。 “要是我不来找你,你也不会理我对吗?”方天正从任小凤身边走进去,瞧了她可爱的脸庞一眼,低声嘟哝了一句。 说的任小凤也是怔住,明明是方天正跟着白佩佩走了,招呼也不打,到底是谁不理谁啊? 方天正倒也很随和,与安父安母热情打招呼,跟自己家一样自在。 他向安母问候后,就关切地问着塔尔怎么样了,安姐长,安姐短的,似乎就以塔尔的弟弟自居套着近乎。 但他的眼睛还会时不时地看下任小凤,似乎十分关心她,只是长辈面前不能表现明显。 任小凤视而不见,一边拿碗添饭添菜,要为塔尔送饭上去。 方天正说着他己在家吃过了,不吃了,也很热心地说着要去看下塔尔,跟任小凤一起上楼。 安父己发现他俩人的眉来眼去,忍不住笑说着:“这一对倒真相配。” 安母瞪了他一眼,把菜夹他碗里,嗔怒着:“快吃,就是吃饭也堵不住你嘴。” 安母总是想着她自己女儿啥时候也能找个相配的就好了。 她又好想叹息了,人家任小凤比她女儿年纪还小,人家就已找了个知冷知热的年纪相近的俊男友。 偏偏她自己女儿就是不开窍,不肯找,令安母发愁。 一起上楼。 任小凤扫了方天正一眼,低声说着:“你爸今天来过了,好严厉。” 方天正笑着吐下舌头:“你怕他不。” “又不是找我的,我怕他干什么?”任小凤嘴上不服输。 “嗯,我爸他做警察这行的,天天跟罪犯打交道,就是看着很威严,其实他的心很好的,你与他认识时间长点就知道他的为人了,其实很和蔼。”方天正为自己父亲辩解着。 “我干嘛要与你爸认识时间长?他是警察,我可不是罪犯。”任小凤嘟嘴。 警察可不就是长时间与罪犯打交道。 她还介意着方天正与白佩佩一起离开的事,天知道他们在一起干嘛了。 也许方天正也会炒饭给白佩佩吃,这令任小凤心里很不舒服。 方天正笑着拍拍她的肩:“傻丫头,乱说什么呢,哪有把自己比作罪犯的?” 已经上楼来,穿过小客厅,进入房间。 塔尔靠坐床边看着他俩。 任小凤把它的饭菜放到床头柜边:“安姐姐,吃饭了。” “安姐姐你没事吧?我来看你。”方天正仔细端详着塔尔的脸色,看来很好嘛。 “我能有什么事?谢谢你。”塔尔笑了下。 “那就好,听说你不好,我还很担心,现在放心了。”方天正笑着回应。 “都是因为你的爸爸。”任小凤却忽然又想起来地说,她看来气鼓鼓的。 这令方天正一脸懵:“我爸爸又怎么啦?”他看起来一脸无辜。 ”你爸爸来找安姐姐,把它当罪犯一样审问,把姐姐气的身体不好了。”任小凤责怪着方天正,似乎这都是因为他。 “可是我爸爸从来都不会冤枉任何好人的。”方天正似乎还是摸不着头脑,仍旧不忘为他父亲洗白。 “那你是说安姐姐不是好人?”任小凤不禁竖眉横目质问着。 “不是啦。我又没有这么说。”方天正尴尬地看了眼塔尔。 塔尔含着笑,看来很无所谓的,看着他们两个吵,也不阻止。 “是不是为了我的事啊?我马上要高考了,我爸可能怕我贪玩,耽误学习。”方天正想着,解释着,既然塔尔如果不是罪犯的话。 他爸爸找塔尔,可能是为了他与任小凤认识的事,可能他爸爸担心他在外面乱交朋友,影响学习。 “对呀,是为了你啊,是不是你学习如果考不上,那我们就应该有罪了?耽误你前途了。”任小凤还是跟吃了火药一样呛人,好象在生气。 “但是我又没有这么说。”方天正无奈地辩解。 “但是你没有看见当时你的爸爸,他,他那样子,就好像要吃人。”任小凤回忆着,她神情还是有点不爽与恼怒。 似乎反正都是方队长的错,都可以推到方天正头上。 “他就是那样子啦。”方天正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你不也是那样子吗?”任小凤忽然这么说,看来非常介怀。 这又令方天正一怔:“我是什么样子啊?”他看着任小凤嘟着嘴,似乎很不高兴,实在不知道她在指什么。 方天正就想起来这个女孩子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很可怜,自己也犯不着跟她斤斤计较,便想哄哄她开心些,脑袋一抽,开玩笑地调侃着:“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了,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色,我就是那多情多意的心。” “你?”任小凤羞恼地涨红了脸,更生气了。 因为她又想起来方天正跟白佩佩一起离开的事,这一直令她有如刺哽在喉,不吐不快,讥讽着:“应该说你就是那多情多意的公子哥,人家可是多金多银的千金大小姐,正好配一对,我不过是个没人喜欢的穷丫头而已。你也不用放心上。” 她这么说着,心里莫名一酸,眼睛就红了,只觉自己真是又卑微又可怜,想祈求别人一点爱也得不到,似乎她就不配拥有。 “咦?你这又是从何说起?”这令方天正不高兴了,脸上有些不满,开始有了脾气:“我走的时候,你连送都不送,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说你心里有我吗?我对你不好吗?我晚上约你出去吃饭,你不去,我又巴巴的跑来找你,你就一直在给我脸色看,先是说我爸爸,现在又在说我,我是哪里招惹你了?怎么我好心哄你?你反而还更来劲了?” “你去哄你的白大小姐去,你哄我干什么?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我?你又怎么会跟着她走?”任小凤见方天正居然冲她也发火了。 她也忍不住恼火地叫。 “她是我的同学好不好?在学校也天天见,在一起很正常,你这人真是奇怪了,生的什么气?莫名其妙。”方天正也实在不知道任小凤为什么生他的气,赌气地怼回去。 方天正可是一直压抑着脾气,在哄着任小凤,但是现在的任小凤看起来却蛮不讲理。 “那你们就在一起好了,天天在一起,24小时的在一起,你来找我干什么?”任小凤似乎快要气哭了,脸涨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你?”方天正气呼呼的,憋着气。 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就是一天不见任小凤,就担心她吃不好,一个人孤单,牵挂着她,总要跑来看下她好不好。 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境遇。 虽然他可能的确可怜任小凤,想对她好点。 可是他来了,任小凤却给他脸色看,令方天正恼火,好心倒被她当驴肝肺了。 他向来都是被女生哄着的,他来哄着任小凤。 任小凤还不领情,而且当着塔尔面,虽然塔尔什么也没说。 方天正只觉塔尔肯定在暗笑他。 这令他觉得丢了面子,气叫着:“行,不找你,我走就是。” 他气哼哼地转身蹭蹭蹭地下楼,脚步震楼,自顾离开。 任小凤呆了下,跑去冲到窗户边。 过了一会,看到方天正出了安家门口,去发动他的摩托车,安母追出来送他,问着:“你不再坐一会吗?” 方天正抬头,楼窗边任小凤低头在看着他,上下对望不说话,也没说挽留他,真是无情无意。 方天正气想着,戴上头盔,转身发动了摩托车,骑车离开。 任小凤不是不想说几句,但是安母在楼底下,她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话。 眼见方天正真气走了,任小凤莫名又心里难过,就如从此永别一般,忍不住泪水长流,打湿了脸颊。 她只是气他几句,方天正居然就真走了,肯定是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从没放她在心里,才能这么决然。 塔尔什么时候已然站在她身边,对她泪水视而不见,淡定笑着:“走就走了吧,以后又不是见不到面了,你真的喜欢他吗?” 如果方天正也这么在乎任小凤,塔尔觉得可能性不大。 “安姐姐。”任小凤觉得满腹委屈,转身伏在塔尓肩头,抽抽噎噎,泪水打湿了塔尔的肩头。 塔尔轻轻扶着她:“你要哭,你就尽情哭吧,哭出来之后你就忘掉这一切。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如果都能彼此放手,放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八章 救世主 任小凤想回自己家,虽然塔尓对她也挺好,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总有做客寄居的感觉,再加上气走方天正有那么些失悔,心情也很低落。 但是塔尔劝她留下来,就当让她陪自己了,虽然它也不需要人陪。 但任小凤那个家也没人在家等她,回去干什么呢?一个人在半夜自怨自艾吗? 终于任小凤在吃饱晚饭后,洗漱之后,心情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 重新躺上床,看来任小凤心情似乎己好了很多,又拿起那本没看完的爱情小说继续看。 男主把女主当宝贝专宠独爱,令任小凤十分羡羡。 小说也只是小说,但在这人世间,她却就找不到一个真心珍爱她把她当宝的人,令她心里倍感失落。 塔尔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着话,就是闲聊,问她书里讲了什么,好不好看,与她讨论几句书中情节。 直到任小凤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没再接它的腔。 塔尔为任小凤掖好被角,把她脸上搭的一缕发丝拨开,看着任小凤恬静的纯净睡颜。 看了好一会,塔尔也看不出任小凤与米达安德有相似的金发蓝眼的曾经模样与特性。 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女孩,现在就象一个孩子,不再吵闹,安静的睡着,五官如画,脸蛋红润如苹果,呼吸轻缓无声,己昰沉入梦乡。 但是塔尔想着任小凤与方天正白日里吵闹的样子,一静一动之间,有着极鲜明的特色对比,又真是好笑。 然后关灯。 塔尔静静的下床离开。 它又去房间外的小客厅里坐下。 塔尔蜷缩着身体,陷在单人沙发里,以手支颐,又准备陷入沉思。 再也没有胎儿小小的动静了,这令塔尔莫名不适应了。 从它进入这个身体,这个身体就有个小生命存在了,与它相随相伴。 可是这个小生命却被它不小心弄丢了,这个过错无法弥补。 这令塔尔心里也是莫名怅然有那么些愧疚。 它有那么一刻怀念起这个小生命来,虽然它都没见过这个小生命长的什么样,安德似乎怕它介意,也并不多说。 当塔尔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念想。 孩孑没有了,当然可以再有,但是得有一个授予孩子基因的人。 塔尔在沉思,脑中过滤它遇到的人,这是人类躯壳,当然只能配同类,才能繁衍后代。 但是忽然间有什么东西似乎来到了,这令塔尔瞬间感觉到了。 虽然客厅关着灯。 但塔尔眼睛能适应黑暗,看到客厅空间内模糊的四周,看来也并没有任何具体形象的东西出现。 但是塔尔突然跳了起来,瞬间离开它坐的沙发。 它明显感觉到有东西靠近了它,令它觉察到周围空气的异常轻微振动。 “你是谁?”塔尔警觉的问。 “你猜。”那个东西就仿佛是坐在这个身体的脑海中,用塔尔的意识在同它说话。 “猜不出。”塔尔拒绝猜答案。 它又不知道这是来自哪个星球的存在体,反正不是鬼就行了。 “那就遗憾了。”那个耳语似的声音说。 塔尓四处张望,找寻那个突然到来的东西,它不知道对方什么人,长什么样,为什么来找它,有什么动机。 但它什么发现也没有。 那个东西就不显形。 塔尔想起它说的话,问着:“为什么遗憾?” “你丢失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个声音说,但有着虚弱乏力厌倦苍老,给人充满沧桑的无力感觉。 “我没有。”塔尔想着自己心理活动,这个东西也能看出来,但它决不承以。 “忏悔吧,请求宽恕与原谅吧,你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你堕胎了,做了恶。”那个声音继续蛊惑着。 声音里的无力感让塔尔忽然发觉那不是无力,而是一种虚无缥缈,让你想抓住却发现抓了个空的无力无奈感觉。 这个不见形体的东西想影响它。 塔尓警惕着,嘴里淡然问着:“那我应该怎么办?” “从窗口跳岀去吧,只有死亡才能解脱你的痛苦。”那个声音果然是别有用心。 “好吧。”塔尔反而坦然了,自顾坐上一边的长沙发,倒下,双手枕头,状似悠闲。 想叫它自杀,门也没有,再说了这个二楼,跳下也摔不死。 于是那个声音等了一会,就自顾说起来。 它就像老和尚念经一样的絮絮叨叨,絮絮叨。 可是塔尔一句也没听懂它在说什么。 那个声音说的那些字音节都不同于塔尔芯片信息内所知的语言。 但是那声音却没完没了,如同永远唱不完的戏,咿咿呀呀,令人发困沉闷,却不停止,一直灌入它耳中,进入脑中,令塔尓不胜其扰。 “停止吧,你。”塔尓忍无可忍坐起来,这个声音,它还能不安静一点。 “你想好了吗?”那个声音说,想好是死是活。 这令塔尔迟疑了一下:“你可以先告诉我。你长的什么样子吗?” 因为它什么也看不到。 “我没有身体,在这个物质层,你又怎么看到我呢?”那个声音低声地说。 仍旧是让人抓不住的虚幻的感觉,仿佛无实物可支撑这个声音的背景。 “那我又怎么听到你的?”塔尔疑问。 “当你允许接受,你就听到了。”那个声音继续说。 “那我现在不接受了。”塔尔马上说。 “你已经接受了,现在反对无效。”那个声音继续的说。 这令塔尔直翻白眼,质问着:“说吧,你要干什么?” “你这个身体是空的,没有存在体,我想我可以进来歇息一下。”那个声音似乎厌倦漂泊的疲惫。 “那我又是谁?”塔尔反驳着,那个声音把它视若无物? “那么你是谁?”那个声音问。 这却令塔尔张口结舌,它是谁? 它只是可以赋予这个身体活力的能量芯片,它也不是什么存在体。 “你看你都不知道你是谁?”那个声音似乎在笑,笑的也让人感觉仿佛是虚空。 “但现在我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塔尔正色提醒。 “当我进入,你就不是了。”那个声音在嘲笑,这令塔尔呆了一下。 如果有个意识存在体进入这个身体,这个身体是很容易就能接受的。 也许接受后,这个身体就将排斥塔尔了,因为塔尔之芯是植入身体的异物,被视为外来者。 “你找不到别的身体了吗?为什么非要这个?”塔尔似乎有些妥协了,跟那个声音沟通着。 “我在等。”那个声音说。 “等什么?”塔尔有些不快。 “等着有新死去的人向我请求恕罪,我需要有新的能量维持我的存在。”那个声音厌倦的说。 “为什么要向你请求赎罪?”塔尔有些不能理解。 “因为他们习惯了,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生活现状不满意,并且做过很多他们以为的错事,他们习惯忏悔,在死亡之后这个更明显。”那个声音轻声说,它已习以为常。 塔尔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存在体的话。 它自己不也是做过很多它认为错的事吗?也后悔过。 “现在死去的人很少吗?”塔尔小心翼翼地问,它大概知道这东西来自哪里了。 “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存在体,有很多。”那个声音再次厌倦的说。明显死去的人少,供应能量不足。 “所以你吃不饱?”塔尔猜测着。 人多食粮少。 “但是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里不是你们生活的地带。”塔尔提醒着这个东西。 “我们那边的人经常会在这边大街上走。只是人们看不见而己。”那个声音淡然解说。 “幸好人们不知道。”塔尔自嘲的笑。 如果人们知道路上也走着很多死去的亡灵,估计能吓死。 “能感应到我到来的人很少,能听见我说话与我沟通的生人几乎没有,你为什么能听到?” 那个声音好奇问了句塔尔。 它只是不动声色靠近,塔尓却发现了它。。 “那是因为?……”塔尔又想了一下,也许因为它不是人类,觉察不同于人类的存在体,对身边感应比较更敏锐惊觉。 “请问我怎么称呼你?”塔尔转换了话题。 “当人们总是渴望有救世主救赎的时候,当他们死去,我们就出现了,你知道每个人都对死去的世界都很期待,有的会期待别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很期待救世主的。”那个声音似乎有些喟叹的幽幽地说。 “我是想问你没有名字吗?我叫塔尔。”塔尔介绍着自己。 不管对方说什么,它要先知道对方是谁。 “我记得我报过我的所是称谓了。”那个声音不耐烦的说。 这令塔尔呆了下,想着这个声音说过的话,似乎反应过来:“救世主?” “对,你真聪明。”这个救世主只是这么说,话中却没有半分夸奖塔尔的意味。 塔尔不禁尴尬苦笑:“原来真的有救世主?”有着终于得见传说中人物的吃惊。 “它只是一个称呼,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但是对人们来说,他们却很在乎,我们是他们全部的希望。”救世主似乎也带了些自傲自得。 “那你们存在多久了?”塔尔掩饰着吃惊,装作很随意地问。 虽然自称的救世主就在面前,但是它也见不到。 “很久了。”救世主声音似乎在缓慢地回忆着说:“对这里的活的人们来说,我们已经很古老,已存在上几千年之久了。” 这又令塔尔吃了一惊,不过想想这个人称救世主的称谓,如果不是存在很久,又如何能够担当得起这个名字? “那我能见见你吗?”塔尔想见一下这个传说中的救世主的真面目。 “我现在需要补充能量,等待着一个新鲜的死去的人类的能量来滋补我。” 救世主这次声音充满了苍老,有如井中湿滑青苔的幽暗,带给人仿佛全身阴冷的感觉。 这让塔尔想到了什么:“是这里附近有谁要离世了吗?” “是的,如果你不介意,我进到这个身体里带你去,我已很古老了,我需要新鲜的来自死去的人类的能量补充。” “是谁?”塔尔问,是谁又要死亡了? 不过,话说人类的死亡不昰很正常吗? 即使这个东西是救世主。 但塔尔也不允许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在死亡的振动地带的千年死灵进入这个安彩秀的身体。 “我觉得很虚弱,我也不习惯人类活的身体,但是你这个已是走了两个存在体的无主的结构身体,我可以利用下它。”救世主声音轻虚缥缈的说。 他己经感觉着这个身体的结构振动是空的,他也马上知道这个身体已经离开了两个存在体。 一个就是安彩秀,另一个是那个胎儿。 离开的也在救世主所在的死亡地带,振动相近。 救世主读出这个身体携带的基因信息。 “不行。”塔尔虽然知道救世主说的没错,但是它不允许这个东西进入这个身体。 这个身体现在是塔尔的寄居所。它不能转让。 那个救世主倒也没勉强它,毕竟这个身体现在有个寄居者。 虽然救世主想进来歇歇脚,但是塔尔不买帐。 它沉寂了一会,又开始影响这个身体。 于是塔尔再一次感觉到脑中有声音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用它听不懂的音字节一直骚扰着它。 塔尔没办法捂耳朵,因为声音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它是从脑海里发出的声音,有如老和尚念经嗡嗡嗡的令塔尓烦不胜扰。 “你安静点好吗?”塔尓厌烦地叫着。 它不再能静心思考,也无法独自沉思,那个救世主就在烦扰它。 “让我进去。”救世主说。 “这可是个女性身体,你为什么非这个不可?”塔尓无奈的问。 “它是空的。”救世主轻声说,那意思就是这个身体如同人废弃的空巢,是无主的,它不用经过谁的同意。 “不是。”塔尔不能明白,这个救世主为什么视自己如无物。 “我一眼就能看透它的空。”救世主不认同塔尓的观点,在他看来,这个身体就是无主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九章 影响 救世主也感应不到塔尔在身体里的类似存在体的振动频率,所以他断定塔尓更象只是寄居的。 只寄居在这个身体的某个部位上,并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进入。”塔尔坚决反对,表明态度。 “你真固执。”那个救世主看来也并不想勉强它,只是这么轻幽地说了一句。 塔尔眼睛还在四处望,仍旧什么也看不到,这个救世主是完全的无形无像无实质体,肉眼不可见。 “只有离开身体,你才能看到我。”那个救世主了解它的动机幽然地说。 “那,我还是不看了。”塔尔泄气,放弃探寻救世主的身影。 它就是离开身体,它也不是属于那些存在体的频率,它只是一块带有自我意识的能量芯片。 能量?这让塔尔脑袋忽然灵光。 “是你的能量不足,不能汇聚现形吧?”塔尔思索瞬间明白,想到了这个问题上。 那个救世主难得沉寂着,不说话,似乎塔尔猜对了。 “会饿死吗?”过了一会,塔尔试探地又问。 但这问题也不对,这已经是在死亡世界那边的上千年死灵了,又怎么还会饿死呢? 那个救世主似乎也能忍受这个塔尔的白痴问题,隐忍着,保持着沉默。 “你们怎么吸取能量,我是说,那些刚死去的?”塔尔讷讷的摸摸头,又重新找个话题询问。 ”人们死后期待救赎,只要他们请求有个救世主出现,能够听他们忏悔,他们一生认为做的错事被请求宽恕原谅,那么我会宽恕他们。当他们回望一生,觉得他们的生活中有非常多的他们认为不好的东西,他们会不想要,会想要丢掉,那么我就可以拿走,并从这些里面吸取,滋养我的能量。”救世主并不隐瞒,低声耳语似的幽幽说着。 塔尔思考着聆听,己然明白,这是两厢情愿的事,一个愿丢,一个想捡,没有不情愿与强迫在里面,也不存在巧取强夺。 因为人们不知道他们丢掉的昰什么,那是通过对人生经历的事物的领悟而产生的自身力量,人们却将它丢了。 “可以不丢吗?”塔尔忍不住好奇地问。 “这就像强迫症,他们就是会交出来,交出来就认为可以解脱轻松了。”救世主笃定的说,有那么一丝得色。 “刚才你还想诱导我跳楼。”塔尔却想起救世主刚来时的那一幕,追究地质问。 “你看来不傻。”救世主声音幽暗的过份平静。 这令塔尔气结,它有那么傻吗?它看起来傻吗? “说吧,你找我干什么?”塔尔决定还是不要招惹这个所谓的救世主了,它顺着自己的思路追问着。 救世主来这就为了诱导它跳楼,让它再忏悔吗? “我说过,我在等。”救世主再次厌倦地低声说。 它象长途跋涉,步行太久,虚弱疲惫不堪,声音低小,涣散无力。 等人死亡。 “是谁?”塔尔再次好奇地问。 “王家,你知道你也阻止不了。”救世主不以为意的说。 “他家?”塔尔吃了一惊。 它如果没记错,那王家老伴不是才死不久吗?这次他家又昰谁快死了? “不错。”救世主说。 是安家不远的邻居王家。 那个王老头,在老伴突然死去后,痛失老伴,似乎受了人生最重大的打击,一下病倒了,去医院也忽然查出来有肾衰竭症。 而子女也都有自己的工作与家庭,也不太能管顾到他,或者说照顾到他的情绪。 这令王老头倍感孤单,失落,如孤巢鸟儿,老伴没了,加上查出这个症病,顿觉人生无趣。 这两天已经病很重了,家人送去医院,治了几天,医生又叫送回来,意思就是生死由命了,因为老人没了想活的意愿,现在躺在家,已奄奄一息。 塔尔轻咬了下唇,它不关心邻居家的事,谁死跟它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是自愿选择的死亡。 塔尔想了想,小心地建议着:“我想你可以去他家,不用在我这守着。” “我忽然对你很感兴趣了。”救世主直接说明他的意思,他根本不在乎塔尔感受和会怎么想。 他发现塔尔自身具有着很大的吸引他的能量。 这令救世主动了点心思,如果可以把塔尔的力量拿走。 这让塔尔翻白眼加不屑,它有这么大吸引力?令救世主也缠上它了? “我对你不感兴趣。”塔尔直接开门见山,表达自己的态度。 “这对我没影响。”救世主无所谓的说。 有如妖精苦苦修炼想要长生不老,但却要经历长久的时光打磨,但忽然间发现听说吃唐僧肉就可以长生。那么这个效果更方便快捷,自然值得一试了。 他的确不受塔尔影响,塔尔也看不到他。 如果他一直如阴影缠扰着塔尔,却能带给塔尓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知道我可以是所有人的救世主,包括你的。”救世主声音虚无缥缈地却言词清楚地解释着。 “那我可真是荣幸。”塔尔嘲笑着,它可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它也不需要拯救,它也不是人类。 ”你不需要被原谅吗?当你曾经做过那么多错事。”救世主在试着影响它,他们的存在只针对死者。 但塔尔对他来说,也不是活的。 这个身体己然是个死尸,塔尔只是个寄居者,住在这个身体里,但与身体没什么必然联系。 ”我没做过。”塔尔一口否认。 “那你房中那个呢?”救世主又忽然话题一转。 这令塔尔一惊,正色警告:“我告诉你,可别打她主意啊。” 这个救世主居然盯上了任小凤。 “她也快死了。”救世主声音阴冷如千年冰窖,带着死亡的气息。 救世主也已然感知到了任小凤的这世时间线也是快到头了。 “她还这么年轻,你放心,她肯定会长命百岁。”塔尔并不承认救世主的感觉是对的。 “那是你感应不到。”救世主很是不屑。 他们是对活人死亡份外感觉灵敏的存在体,从来不会判断错误,并且深深熟悉这套人类从到死的流程。 当人类不再想活着,身体就会向死亡状态转变,他们能对人类的这种转变具有敏锐的觉察。 “什么时候?”塔尔迟疑着问岀来,就证明它似乎在同意救世主的这个判断。 “随时。”救世主毫不意外的说。 “不。”塔尔不肯相信,轻声叫着。 但当初阿威亚肯定也看出来了这个任小凤这世剩余已不确定时日的寿命。 那晚米达安德救了任小凤一次,如果不救,她可能会死。 她的生命已随时有不可确定的意外,就算一次不死,下次难说,反正活不过十八岁。 跟人说的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所以阿威亚想要把塔尓之芯换入任小凤的身体,但米达安德不愿意。 “你又不是她。你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决定的,你也不能代替她做选择。”救世主嘲笑着说。 这是真的,塔尔也不知道任小凤会如何选择,或者为她的人生做些什么。 塔尔一语不发,轻蹙着眉,站起来,走向那间卧房,开灯去看任小凤。 任小凤看来睡的很好,一动不动,似乎睡的很香甜,鼻息沉稳,脸蛋红润象个洋娃娃,份外可爱。 洋娃娃? 塔尔忽然想起另一个小女孩,天真的眼神,它曾给这个小女孩买过一个很可爱的布娃娃。 那象它的前世,感觉就象是过了很久。 塔尔轻叹着,记忆深处里轻念了声:杨元元 它忽然想起它对不起这个小女孩,在当初杨家,它几乎完全的忽略了这个小女孩的存在,忽略她的任何亲近与感受,忽略她的渴盼父爱的眼神。 塔尔有了那么一些愧疚,它几乎从来不曾给予过那个小女孩任何代替者身份的温暖。 那时它的生活中只有杨明枫。 “忏悔吧,只有忏悔,你才能获得原谅。”救世主又在它脑海里嗡嗡嗡,他又在影响塔尔。 这令塔尔忽然一惊,回过神,往事回忆消散,它一下清醒,它居然差点被这个救世主蛊惑了。 “你到底在哪里?”塔尔很想骂人了。这个藏头缩尾的阴险家伙。 如果这东西是个实体,也许它可以愤怒地扑上去跟救世主打一架。 但看来这根本打不起来,它在明,那救世主在暗。 却又犹如暗黑影子笼罩着,影响着它的脑中芯片的信息活动。 塔尔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形式的存在体。 看不到,捉摸不到,但却是存在着,犹如空气。 “在你头话,它大概也知道死人的世界存在于人们的梦境或幻境的现实世界里,这也是人们会做梦梦见死者的原因。 所以梦见也不奇怪。 尤其是这个救世主在这里,频率场投射强的话,它会形成一个链接场,连接上了生死通道,导致任小凤与它死去的父母信息联接上,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说什么了?”塔尔温和地柔声问着。 ”他们?”任小凤恐惧的眼神四转,似乎担心看到什么可怕的鬼东西,灯光明亮,然后她也无所发现。 任小凤又看向塔尔,然后心有余悸地说着:“我看到他们都是骷髅架的样子,在家里就跟以前活着时一样,他们仍旧是吵架,互相指责,用那骷髅的白骨手指,互相指着对方,那个骷髅头因为他们骨架的动作。它就在不停的晃,好象随时能从骷髅骨架上掉下来。” 这的确是个可怕的梦,人们总是会善于将死亡与地狱,受苦,骷髅之类联系起来。 因为它有关人类对死亡的猜想,死亡是件很恐怖的事。 “你只是太过思念他们,担心他们,怕他们离开后过的不好。”塔尔轻声抚慰。 “是的,我,我想他们。”任小凤泣不成声:“他们总是吵架,死了也还在吵,你说我怎么能安心?” “可是他们已不在了,你也管不了啊?”塔尔开导着。 活的和死的那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具有分界线。 “如果我也去往他们那里,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也不管我,可是死了,他们还是吵,他们是我父母,一定是因为我,他们都走了,我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不陪他们去?”任小凤哭着诉说着,竟是萌生轻生之意。 这让塔尔吃了一惊:”你可千万别这样想,你总是要看开点,振作起来?你还这么年轻。路还很长。” “不,这人活着一点意思也沒有,总有那么多烦恼与痛苦,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我活着觉得好累,真的好累,你有父母健在,你不能体会我孤苦无助也没人照应的感觉,安姐姐,你是对我很好的,可是我要的你给不了。”任小凤说着厌世的话,哭的泪流满面?令人心痛。 塔尔拍着她的肩,将她抱紧些,似乎想给任小凤更多的温暖与慰藉,但是它马上忽然意识到不对, 如果来自死亡世界的救世主就在它身边,它还与任小凤抱这么紧,救世主也同样会用它千年死灵的气息去影响任小凤。 塔尔赶紧推开她,一闪身退出两三米外,拉开距离。 它这突兀一举动令任小凤也懵了,看着它,惶然:“安姐姐,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不该向你诉苦令你厌烦。” 章节目录 第四百章 问责 “不是的。”塔尔无奈地看着任小凤,面容含笑,神情温柔,眼中是关切的神色:“我对你的喜欢从来没改变过,但是我现在不能离你太近,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那是为什么?” 任小凤茫然不解,大眼睛眨啊眨,泪水还挂在脸上,欲语还泣,如果这个知心姐姐也不喜欢她了,她肯定很招人厌烦。 “现在解释不了。”塔尔苦笑着说,那个救世主还在它身边影响着它。 “可是这么晚了,安姐姐,你为什么还不睡觉?”任小凤又抛出个疑问。 “很晚了吗?我没看时间,你先睡,我想坐一会。”塔尔嘴角微弯,尽量温和地笑着,不等任小凤回答,自顾离开。 它心里是郁闷的,去外面客厅坐下,以手撑头,特么的。 塔尔好想暴怒地叫这个救世主出来,它保证不打死他。 但是那个救世主只要不出声,塔尔只能干瞪眼。 它只知道他在,却不知道他在什么方位,也不知道他什么目的,居心,为什么不肯离开。 “你准备缠着我吗?”塔尔用低声仿若自语的声音询问,带着压抑的怒。 ”如果你愿意。”救世主似乎声音很微弱地说。 “我不愿意。”塔尔低声不满地叫着。 “可是开始你还觉得很荣幸。”救世主在塔尔的脑海指责它的心口不一。 “那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塔尔要气的跳:”立刻,马上,你离开这里,这里没人欢迎你。”它真是夜路走多了,才会见到鬼了。 可是这个救世主可不就是个实质意义上的鬼吗?令它莫名觉得头大。 “我年纪比你大,你应该向我请求宽恕,你对年长者无礼,你不觉得羞愧吗?”救世主却仍是平心静气,声音仍旧虚弱缥缈的说。 他的确是年长者,活了上千年,但是他却以吸取死者的新能量而得以维持生存。 只要有人向他请求忏悔宽恕,他就可以吸取别人的能量。 他要塔尔向他请求宽恕? 塔尔已气得无话可说,它捂住了耳朵,沙发上一躺,叫着:“只要你不再吵我。” 它什么也不再说,自顾闭上眼。 只要这个救世主不再来烦扰它,它就视他如空气为不存在好了。 那个救世主在它身周,没人知道他是用什么眼光在看着塔尔,塔尔反正也看不到它的反应。 但好在救世主也没再烦扰它,保持了安静。 天终于开始亮了。 塔尔不知道救世主离开没有,但天一亮,它就下楼,出门,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走向那个王家门口。 王家门口一大早的大开,一眼望去,十分沉寂,似乎屋里根本没人。 但有一个隔壁大妈却与另一个邻居在门口窃窃私语,一边拿眼在瞟那个王家门口。 塔尔也不想湊近,止住脚步,但它也隐约听到她们在低声议论可能不行了之类的叹息语气,对同类邻居的病情的猜测。 终究不想让自己显得爱多事,塔尔自己走开,它又慢慢走到大路边,它想自己走走就好。 一大早鸟儿在树头啼鸣,清冷的空气令人头脑清醒,天空一青万里,没有一丝浮云,看来今天又昰美好的一天。 但是这时路边开过来一辆车,很眼熟,塔尔在猜想这是谁的。 它刚识别出来,车主己自行开门下车,赫然是何其远。 他板着脸,一副想找人霉气的嘴脸,直接冲向塔尔,一把拽住它胳膊,一言不发就把它向车里拖,说着:“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如果不想招早起的邻居们的异样眼神,塔尔只能乖顺地上车,关上车门。 它自知昨天惹火何其远了,估计昨天被方队长训的不轻,今天来找自己算帐来了。 塔尔也躲避不了,只能苦笑着:“何大警官,有话好好说,一大早上的,拉拉扯扯,人家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警察与罪犯的关系。”何其远仍旧态度恼火地说,上驾驶座,锁紧车门,转身面对后座的塔尔,要好好跟它算下帐。 “我可没犯罪。”塔尓无奈笑笑。 “你说没犯就没犯?你昨天怎么给我栽赃的?”昨天回警局后,方队长不相信何其远的任何解释,令何其远百口莫辩。 今天追查哈戈之车的任务,方队长也另外指派给别人,让何其远无事可做地如同被停职般,让他闲下来,自我反省,做出检查。 这令何其远想到塔尔这个罪魁祸首,冤枉他了,居然还能这么逍遥自在。 何其远就气的咬牙切齿,一晚没睡好觉,一大早就来兴师问罪来了。 “你不是答应我如果捉到那个黑车主,就让我知道吗?不就是这件小事吗?至于让你发这么大火?”塔尔无辜地解释着。 就这件事?这让何其远差点要吐血,气急败坏,就为这么一件小事,塔尔给他扣的帽子可不轻,居然夸张这是一个交换的条件。 当时塔尔说出的语气,神气,简直不嫌事大地,有着很夸张,令人误解的成分,让人想到栽赃陷害。 就好象他俩人真的有着令人觉得非常不正常的条件交换。 “你昨天说该说不该说的你都说了,你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你有说吗?你说的那些有什么用吗?”何其远记得塔尓当时什么也没说吧,又继续恼火地质问。 塔尔不知道那个车主叫什么,住哪里,名字也不知道,只说了那个车主缠它的事,别的一概没透露。 塔尔其他的比如透露的这个车主是官员,会飞,叫神之名,这就完全是胡说八道了。 何其远还真不能就这些与塔尔去计较,明知道一个人胡说,还去追问细节,他脑子又没坏掉。 “我已透露了一些线索,你还叫我要说多明显?是你猜不到。”塔尔显得很是无语。 “你说他会飞?”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哪个人能飞起来,何其远根本不相信。 塔尔透露的就沒一点有用的信息,除了一些不着调毫无价值的线索,就昰在炫耀它自己的吸引力,那个黑车车主在纠缠它,令何其远嗤之以鼻。 这么个脑障严重的女人,能被谁一见钟情? 那绝对是笑话。 “你可以扩展下你的思维,什么情况下能飞起来?”塔尔试图给他一些指点。 但是一直怀疑,从来不相信它话的何其远根本一丝一毫也不相信它的任何话是否有真实依据了。 塔尓是在挑战他的智商吗? 何其远忍不住讥笑着:“如果你会飞,你就飞给我看下,不然你就给我闭嘴。”何其远不客气地训叱着。 他心里还在窝火与不爽,被方队长误会批评指责的憋闷怨气无处去,要找塔尔讨回来。 塔尔果然闭嘴,眼睛从车窗内外望,安家门口,安母在门口张望,任小凤站她旁边似乎在问什么,一边眼睛也在四处望,可能在找它。 “如果你想不出来,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塔尔显的很无可奈何? 如果何其远半分不信它,它还能说什么。 “谁允许你离开的?”何其远还在恼火,却一时又不知道拿塔尔怎么办。 “你又不准我说话,又不准我离开?你要做什么?”塔尔用质疑的眼光看他。 它的神色似乎就是在猜测何其远是不是对它有什么不怀好意。 “你可有点自知之明吧,以为谁都会喜欢你,看上你了?”何其远不客气打破它的不切实际幻想,态度不屑一顾,上下打量塔尔,贬损着:“是不是有那么几个人夸过你,你就真以为你是绝色美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是,何大警官,你看不上我,你关我在车里干什么?”塔尔忍不住反驳着,忍受着何其远的鄙夷。 虽然它并不在乎外貌,这个身体也不是它的,但何其远对它的挑剔语气令它无语。 它又不要嫁给何其远,何其远有什么理由对它这个身体这么贬视,也许他是为了昨天的事出气。 “带我去找那个人。”何其远终于想到理由,反正他心里不爽,塔尔也别想轻松。 “谁?”塔尔似乎莫名其妙。 “就是昨天那个黑车车主,你带我去找他。”何其远命令着。 “我今天没空。”塔尔没好气。 “你能有什么事?”何其远不屑着,态度坚持:“即使有,你也先放下,今天你要带我去找到那个黑车车主,你别跟我说,不知道,我根本不相信。” “不相信,你还叫我带你去找?”塔尔反驳着,很是不快。 “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带我去。”何其远不跟它争辩,冷冷说着:“我是警察,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这一招搬出来还真不能让人反驳,是公民就要配合警察的工作。 塔尔翻个白眼:“我现在真的没空。”它反手就去拉向后车门内把手,准备打开。 何其远确定他的车门都已锁下了,塔尔肯定打不开,但让他惊诧无比的是。 他明明前面驾驶台按钮那里是已然控制,上了车门锁的。 但塔尔就跟他没落锁似的,抓住门内把手扣直接打开,开门下车,何其远眼珠差点惊掉。 反手关上车门,塔尔隔着车驾驶窗直视着何其远,眼神明亮:“你最好不要找他,这不是明智之举,他并不尊重生命。”它指的哈戈。 “什么?”何其远怔了下,看着塔尔,眼中有迷惑:“你怎么打开车门的?”他惊异的是这个,对塔尔刚才的话反而没在意。 “你没锁。”塔尔随意说着。 “我锁了。”何其远记的清清楚楚。 “你没锁。”塔尔直接否定,又说着:“你知道人们经常会记忆出现偏差,有时以为做过什么,但脑中是这么想的,却没落到行动上。这叫言行不一。” “什么?”何其远根本不相信塔尔的这番言论,转瞬脸色拉下来:“你在怀疑我的记忆?” 他做警察这行的,善于推断观察,绝不可能犯失忆之症。 他明明记得他锁着车门,塔尔根本打不开。 “别人怀疑与你没关系,你只要相信你自己就好了。”塔尔淡然笑着。 这话似乎自相矛盾了。 反正我怀疑我的,与你的相信无关。 这句话又令何其远怔了一下,思考着塔尔的话,一时无言以对。 他回想着刚才他到底是锁车门了还是没锁? 塔尔转身离开。 任小凤巳在安家门边看到塔尔在路边一个车边,欣喜地扑过来,叫着:“安姐姐,我正到处找你,一大早你就不见了。”她似乎忘了塔尔昨晚对她的突然的疏远,仍旧对塔尔很亲切。 任小凤跑来疑惑地看着那个车,车内的何其远,她以为塔尔与那个何其远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不然一大早,塔尔就跑到人家车里去?而且她也认出来何其远不是昨天来的警察中之一吗? “我想给你买早餐啊,却正巧碰上他,跟他聊了一会天。”塔尔不动声色地说,瞟了车内的何其远一眼。 何其远凝肃着表情,看着她俩不说话。 “现在再见了,”塔尔说,对何其远挥挥手,就如同向朋友告别。 然后就拉住任小凤想要走开,似乎就要带她去吃早餐。 任小凤仍旧迟疑,她向何其远看看,又看看塔尔,这个不是警察吗?塔尔准备这么扔下他了? “能带上我吗?”何其远探头车窗外问,他目光还在敏锐地看着塔尔。 要跟着她们一起去吃早餐? “如果你不介意这里会死人。”塔尓淡笑,却令何小凤惊了下,身体收缩了下:“安姐姐,你在说什么?”她也怕死人。 “没什么,人年纪大了,他会自己选择离开,对人们来说,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件。”塔尔淡然地解释。 “你能预测生死?”何其远嘲笑塔尔,真是无稽之谈。 “不能。”塔尔对他白了一眼。 “那你在说谁会死?”何其远疑问。 “不知道。”塔尔直接否定,知道也不想说,因为人们很忌讳死亡,谁也不愿还活着时,被人以为是快死了,传出去,会被人骂。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一章 口舌之争 “一大早上的。”任小凤有些脸上变色,心理作用,一大早说死人似乎不吉利? “你如果饿了,先去吃早餐吧。”塔尔说,轻描淡写绕过这个话题。 也可能人饿了,会心情不爽。 还有死亡的话题对人类来说就象是噩梦。 塔尔不想给任小凤造成任何恐慌,它只是想要叫何其远知难而退。 但何其远缠定它了,不肯离开,肯定在想着怎么报复它。 反正他也没事,他不介意逗留一天,观察下塔尔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三个人去往离这条大路边不远的一个早餐店吃早餐,塔尔只说不饿,并不吃。 何其远说他是男人,这顿他请了。 塔尔也没反对,与任小凤低声闲聊,才聊了几句。 却突然听到划破青空,震耳欲聋的电子礼炮声,一声声轰响天空。 早餐店客人们安静了一会,这大早上的惊震的电子鞭炮声自然是代表有人离世了。 打听着昰谁家死人后,随后这些吃早餐的,附近知晓些内情的客人就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既然人已经死了,知情的人就开始百无禁忌,随口聊起这个死者的生平。 他们以玩笑的口吻在议论着这个死者。 说起老王他年轻的时候长的也还可以,也很潇洒快活,外面有着好几个情人。 他在家里,天天跟老婆吵闹要离婚,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离婚,只是经常出去,不回来。 有一次出去了一年多,老婆孩子全不问,老婆在家天天以泪洗面。 听说也许是被情人骗了很多钱,又灰溜溜的回来。 有人猜测他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去外面玩的女人太多,身体搞坏了,留下了后遗症。 有人说他回来就老实多了,不再到处勾搭,有人认为是他良心发现,也有人说他已没玩的资本了,暗有所指,明白的人们哄笑。 但那可能当初确实有病,现在老了又复发了。 而这个老婆很是老实善良隐忍,既使他再不好,但有两个儿子,为了家庭,原谅了他,两人又再次恢复如常,只是很少人再见他老婆笑过,十分沉闷。 不过也有人猜测他老婆当初肯原谅,也许只是为了孩子,过到现在,至于感情好不好,没人知道。 听说他老婆意外死了之后,没人照顾他,而他当初的两个儿子也恨他当初的行为,都认为他们的妈是被他爸气死的。 当老王的病复发的时候,儿子们也不太想管他,如果说老王是因为老伴的死,伤心过度,一心要追随,倒没几个人认同。 他们都认为老王肯定这个是报应,年轻时很对不起老婆,老婆不在了,他就凄凄惨惨,孤独凄凉,病发也没人照顾。 人们感叹着人在做天在看,曾经做出那么对不起老婆的事,不知道他临死有没那么一些忏悔。 塔尔与任小凤和何其远在一边静静听着。 塔尔想到那个死者生前一些背叛老婆,背叛家庭的行为,这死后肯定会忏悔,请求宽恕。 那个救世主如愿以偿得以获取新死人的能量继续被延续滋养,不知道他离开了安家没。 居然真的死人了,何其远对塔尔诧异的看了眼。 塔尔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淡然如水。 当他们吃完早餐离开去安家时,那王家儿子已在门口搭起灵棚,里面已坐了几个熟悉的邻居,以及那摆放的显眼的祭祀花圈,大音箱播着哀乐。 塔尔安然自若地回去安家,方天正居然巳在安家客厅内,穿着显得很年轻帅气的银灰色休闲运动外套,外衣后背还绘有一只展翅的鹰,充满阳光朝气。 他看到任小凤,马上嚷嚷说着:“哎呀,怎么这里今天有人家在办丧事啊?昨天还好好的,小凤你不怕吗?还要在这里留下吗?这里今天都死人了,好吓人,要不我送你离开吧。” 就好象这附近死人跟任小凤住在安家是有关系似的,令任小凤怀疑地自我反省了一下。 她是不是灾星,走哪,哪死人? 住安家一晚,第二天这排邻居就死人了? 当然方天正他是年轻口无遮拦。 他的用意可能就是说这里死人了,太晦气了,不适合居住。 他想带着任小凤离开,或送她回家,找了个借口,只是表达方式不太对。 任小凤看着塔尔,有些为难,别人家再好也不是她家。 她也不能赖着不走,她也想回去了,她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家。 看到何其远,方天正也是很吃惊,说着:“小何叔,你怎么在这里?”何其远与他父亲一个单位共事,方天正经常去局里见到他。 实际上他是应该喊叔叔,因为何其远与他爸是平辈同事关系,方天正如果喊他哥就显得何其远了矮了一辈了。 所以方天正喊他小何叔,但这又尴尬了,他看看塔尔,又看看何其远。 方天正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如果他喊塔尓是喊姐的。 如果塔尔跟何其远在一起了,他得喊安婶子了,可塔尔这才比他大几岁,方天正可不乐意。 “你说你小子不在家好好读书,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爸正找你呐。” 见方天正与任小凤倒象一对,年纪相仿,未褪稚嫩的青春脸庞,洋溢着跃动的活力光彩。 对比之下,何其远马上觉得自己己经年纪太大了,与他们相比,自己简直就显得是历经风雨的沧桑了。 他的语气自然就不免老气横秋了。 “我爸才不管我呐,对他,有没我这个儿子都一样。” 方天正有些抱怨,他爸天天忙工作,家都不落,哪有空管他学习的事。 “谁说的?你爸都怕我们耽误你的学习,让我们不要接近你。”任小凤不服辩驳。 那个方队长警告叫塔尔不要跟他儿子走近。 昨晚他们才吵架,任小凤气走方天正。 结果这方天正第二天一早,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又跑来了。 既然人家都不计较,这么大度了,任小凤自然也早原谅他了,根本不提昨晚她吃醋引起不愉快的事情了。 至少她心是愉悦的,方天正还是很在乎她,不然不会今天又来了。 方天正听任小凤这么说?尬笑了下,能想像到他父亲严肃表情训叱别人的样子。 不过他当然不能表示退缩,干笑着:”他说他的吧,你们只当没听见就好了,不用放心上,他那只是随口说的。” “我看不像。”任小凤不满地说。 “如果是我爸得罪你们,那我道歉好了。”方天正笑吟吟地看着任小凤:“小凤,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啦。”他特意看了塔尔和何其远一眼。 他的话中意思就是在说,如果任小凤还留下来的话,就是在塔尔与何其远中间当电灯泡。 任小凤有些怀疑地看看塔尔何其远,也许人家偷偷谈朋友,虽然塔尔表现若无其事。 不然一大早何其远就跑来找塔尔? 谁又知道其中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层关系?她夹在他们中间的确很碍事。 “那,安姐姐,我要回家一趟。”任小凤跟塔尔告别。 塔尔犹豫了一会:“那你还会来我这里吗?” “有空就来。”任小凤说。 家里不知道那个救世主还在不在,家外面又是一个何其远在缠着,塔尔也很郁闷。 就让任小凤先离开吧,回头它再去找她。 “方天正,你照顾好小凤。”塔尔嘱咐着说。 方天正很高兴,去他的摩托车那拿头盔,自己戴一个 给任小凤戴一个,跨上车去,方天正低声笑着:“要去哪里玩,我都陪着你。” “那你不学习了?”任小凤心里高兴,但仍是要担心地问下。 “我们先出去兜风,回来再去学习,反正我成绩好,没事。”方天正爽朗地笑着。 方天正发现他与任小凤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 如果不在一起,他就莫名挂念,总觉得这个同龄女孩太可怜,他要多照顾一些。 虽然这不是他的必须的责任,但现在己成为他以为的义务了。 看着他们离开,塔尔这才心无顾虑地看向何其远,这个何其远不会还让它去找哈戈吧。 邻居老王家出事,做为左右邻居,安父自发地就跑去他家陪坐了,安母吃过早餐,也要去帮忙。 虽然安母看着何其远这个警察又找来,但她对女儿的事什么都一无所知,还是不要凑上去了,说多错多。 她也相信她女儿能处理好,叮嘱着塔尔看家,她就离开了。 她也跑去王家帮忙去了,他们都是热心肠。 “请坐。”塔尔将何其远请进屋里,为他倒上茶。 这时,却见隔壁赵轩宇的妈赵母,逡巡着走过来。 她懒洋洋的神气,蓬头齐耳短发,穿着不规则图形花色的棉袄,有如串门,双袖一抱,就倚安家门口,拿眼不住打量何其远,那神色透着探询。 邻居来家。 塔尔自然要招呼,表面功夫还是有的,笑着:“陈姨,进来坐啊!”因为赵轩宇的母亲姓陈。 “不了,我就是来转一下,秀秀,这你男朋友吗?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才。”赵母看着何其远,很象是随意问起。 但小眼睛中却分明带着精明的狡猾,听不出语气是夸是贬。 “我想您误会了,他不是。”塔尔立刻直接马上否认。 它看到赵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是的,我只是认识它,过来坐一下。”何其远也附和着,否认着与塔尔有别的更近的关系。 “我看也不象。”赵母倒是释然,假意笑着却带着嘲笑的口吻:“我就是想看看你有个能捉住外星人的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样。我想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塔尔心里叹了口气,它招谁惹谁了?上次是赵轩宇,这次是他妈,就关心它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捉住外星人?”何其远反而迷糊了,赵母这番话什么意思?从字面很容易理解,但他不认为这句话这么简单。 “是啊,你不知道吗?咱们秀秀啊,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眼,它是要上天摘月亮的人,心大着呐,找个男朋友。要求他是可以会捉外星人的,我看你也不象有这个本事,也难怪秀秀看不上你了。” 赵母听到自己儿子回来说起邻居女孩秀秀有这样的征婚条件,都当奇葩,大大嘲笑了一回,直当它是疯了,开出这个条件,哪里去找男友去?估计要孤独到老了。 何其远不禁疑惑地看向塔尔,它大脑没有不正常吧,开出这个择偶条件,是个地球人,谁能做到? “秀秀啊,找不到没关系,但你的要求一定不要放低,等个三五十年,科技进步了,你总能找到那个会捉外星人的,阿姨看好你哈。”赵母对塔尔看似鼓励,实际呵呵笑着,却在大大地挖苦讥笑了塔尔一番。 塔尔毫不尴尬,面不改色,当赵母的嘲讽就当好话受着,微笑着说:“如您所愿。” 但它又接着说下去:“您还是多操心您儿子的婚事吧,我上次看他都有些白头发了,他是不是也长的太着急了,有多大年纪了?这就向着白发队伍靠近了。”塔尔看来神色温和,语气平和,不似吵架,但句句嘲讽赵母的儿子也年纪很大了,长的老,马上就要成白发老人了。 闻言赵母几度变脸,压抑着怒气,她儿子的确有点白头发,但也没塔尔说的这么夸张显老。 因为是她自己跑到别人家门口的,难道还跟这个姑娘吵架。 但赵母仍旧不客气地说着:“少白头的多的是,你少见多怪?我儿子年纪大点,但他是男人,照样能找到年纪比他小的老婆,但女人可不一样了,经不起岁月蹉跎,老的快,别以为你现在还年轻,再过几年,你再看,想再找个与你适龄的男人,那比登天还难。你是不急,我看你妈妈快急死了,想要快点嫁你出去,阿姨我是过来人,好心劝你,女孩早点嫁人早生孩子早轻松。找人差不多就可以了,别那么挑剔,挑花了眼,越挑越差,你还想找个能捉住外星人的,我看能捉住你的就差不多可以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二章 附身 人们总是在无意间会说出一些真话,但说话者本人根本也意识不到自己说出了什么真相。 但这番言论就让塔尔眼中掠过那么些吃惊,赵母怎么知道捉住它就可以了。 不管是谁,只要与它结婚也就是捉住了它,并且也就达到了塔尔提出的捉住外星人的要求。 但何其远却没留意这些,这样的话题根本没現实依据。 他在沉思,想着塔尔的这个奇怪要求,他诧异着问:“安彩秀,你怎么会有这个要求?” 捉外星人这个要求也是可以无凭无据无中生有的?谁能做到?但是为什么安彩秀要的却不是彩礼钱?居然如此与众不同? “不知道。”塔尔不承认有,也不承认没有,只说不知道,不知道是一无所知,还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要求,不得而知。 但何其远想着这个安彩秀也许因为有孕,所以开出这种达不到的条件,不过这个条件也够异想天开的。 难道它不想嫁出去了?明明何其远见它到处勾搭男人,似乎急着为肚子里孩子找个爹,又为什么设置这么高的门槛?这可又太奇怪了。 “我又不要嫁你的儿子,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我就是嫁不出去,孤独终老,也不会要饭到你家去,赵姨,你别怕。”塔尔淡定地怼回去,让赵母羞愧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赵母待要讥讽回去想说:”我儿子还看不上你呢。”但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似乎也犯不着。 年轻人本来就火气重,喜欢冲撞,才不管你是不是年纪长过他。 毕竟是她自己跑人家门口。 这个塔尔真没礼貌,对长辈也出去?这个毛头小子真是管不住嘴。 但塔尔看来对何其远说的话置若罔闻,并不回应。 它就象追着自己的尾巴的小猫,忽然对它自己身体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不再关心外在,而进入了一种奇怪的人格精神分裂状态。 它在说话,但它看来又不是对着何其远说。 它跳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遍,对自己左看右看,似乎忽然间不认识自己了,充满了怀疑。 它走开到一边。 何其远看塔尔如同忽然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神经,自言自语。 塔尔在很无奈地问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能不能出去,我不是说了不准你进来。” “这又不是你的身体,你做不了主,它是空的,空的,空的。”塔尔声音又变的低沉而充满空洞,厌倦地强调着这个事实,却令何其运听的莫名其妙,毛发竖起。 这个诡异的情景当真太奇怪了?怎么会发生的?他也是警察职业,善于观察,不会轻易惊怕什么事情。 但何其远却眼睁睁地看着塔尓好好的一个正常人,忽然如同鬼附了身,人格分裂出两个人来在对话。 他看着塔尔在那嘿嘿的诡秘地笑:“就在你不经意间,我就进来了。” 塔尔又一转眼,在表情呆滞了下,又怒叫着:“你给我出去,那个人己死了,你不是如愿以偿了吗?为什么还不离开?” “你不觉得你冲撞了我吗?如果你肯向我忏悔。”塔尔又在这么质问自己,并带着令人肌体生寒的冷笑。 “我为什么要忏悔?我又没死。”塔尔转而又恼叫着。 “是不是死的,你自己很清楚,那随你了,你自己选。”塔尔又低声怪异地阴侧侧地说。 “选什么?”塔尔又这么茫然地问自己。 “选择向我忏悔,请求宽恕。”塔尔又对自己这么奇怪地说。 塔尔看来气的惊怒,双目都似要冒出火,却分明看来气的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它一脚踢到墙边,又抱着脚跳,似乎要发泄却伤了自己。它只管嘴里叫着:”你真是疯了,出去。” “你!你没事吧?”何其远只觉眼前这一切又奇怪又惊悚,塔尔就象自己一个人在演戏,演双簧,演给何其远看。 因为塔尓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自己,自导自演,自言自语。 塔尔现在看起来就仿佛是有两个人呆在它的身体里,却不能好好相处,互相排斥,争执不休。 这个说白了就是精神分裂症了。 “安彩秀。”何其远皱眉站起来,盯着它,试着要唤醒塔尔,让它可以变得安静地正常起来。 现在的塔尔看来就象是发了疯。 塔尔忽然定定的看着他,灵活的眼睛显得呆滞,声音也变得幽远空洞:“你希望你母亲病好吗?”话音刚落。 “你不要误导他。”塔尔又在这么快速地制止,象昰自我提问,又自我否认,自我反对,在何其远眼中看来是这样。 “你倒有心护着他,但他却视你为犯罪嫌疑人,嗯,你做了一些错事,被他盯上了,向我忏悔吧,我宽恕你的罪过。”塔尔又这么说着,无声的阴侧侧的笑,笑得令人心里发毛。 “不是。”塔尔马上坚决否认。 何其远百思不得其解这倒底怎么回事。 他疑惑地看着塔尔,它身体里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承认,一个否认。自我承认,自我否认。 何其远记得他认识塔尔以来,它应该从来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表现比正常人还灵活多狡黠。 但现在塔尔却象是忽然得病了,病的还不轻。 也许它以前就有病,但掩饰的很好,沒有发作,何其远没看出来。 但刚才那番对话却让何其远心里惊的一跳,灵机一动,跳出一个想法。 虽然塔尔现在这个状态象发疯,说出的可能也是疯话,但是何其远却想试探一下。 他的确一直在怀疑塔尓就是那晚抢劫案的当事人,不然那两个案发当晚的男当事人又为什么都那么巧的车祸死了,而塔尔每次都在。 如果不是他正巧赶来医院,第三个当事人也可能会死了,而塔尔当时却又在场,简直嫌疑重大。 何其远刚刚还在想着不要再追究塔尔了,但现在这个可以探查真相的机会又摆在面前,这又令他迟疑着心动。 “它做什么错事了?”何其远证实着自己的猜测,小心试探的问,如果现在真有鬼附身在塔尔身上,这个鬼肯定了解塔尔的一切,知道真相。 出于职业习惯。可以不追究,但何其远想仍可以探查出一个真相。 虽然这真是太荒谬,如果这个追查的案子从塔尔鬼附身上得到线索。 虽然这当真是太诡异了,但何其远却在抓住这个机会获取真相。他心脏剧烈惊跳的仿似要跳出胸腔来。 他有按捺不住的激动。 因为塔尔这个状态就象犯病了,何其远却在从不能控制自己精神的病人嘴里打听真相,这个行为比较卑劣,如同窥探隐私。 这个又好象是把别人弄成催眠状态,可以从别人无意识的描述中,获取不为人知的隐情真相。 忽然塔尓就沉默了,眼光已然无比清亮,看透一切地看着何其远,如同救世主居高临下审判的眼光。 “如果这是你一心探索的?你必须自己去找,我可没义务为你揭示答案。”它冷冷的眼光看的何其远身上沁出恐惧的冷汗。 何其远瞬间只觉他面对的应该不是塔尔这个看来柔弱的姑娘,而是另一种强大的未知力量。 “停止吧。你出去。”塔尔再一次又歇斯底里地抗议地尖叫,忍无可忍,如同被揭了隐私,愤恼不已。 它眼中闪着狂乱的怒火,但是它绝对不是对何其远说的。 何其远能看出来。 它在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在说话,如果它真有一个假想的对手,它在斯歇底里的发泄。 “你以前有去看过医生吗。我觉得你应该还是吃一些安神静气的药物,也许你会感觉好一点。”何其远可以确定这个姑娘可能真的有精神分裂症衍生出来的还有臆想症。 比如塔尔幻想它自己可能活不长,幻想那个黑车主是个官员,说他还是个神明,幻想捉住外星人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言行? 何其远善意的提醒,觉得这个姑娘真是可惜了,被这个病毁了。 如果是一个神经病患者,活不到一年也正常。 它哪怕杀几个人,也是不用承担任何民事行为的,这也是警方很无奈的事,如果杀人犯是个精神分裂的疯子。 因为神经失常者发起疯来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没有控制行为能力。 但塔尔的确看来安静了一些,它趴茶几边,抱住手臂,左望右望,打量自己,似乎不认识自己了。 又等了一会,确定因为它的尖叫抗议,那个救世主己不在身体里了,至少救世主没再借着它的口说话了。 塔尔这才如被抽筋了似的颓然坐下,身体如用力过度,忽然虚弱了般没精打彩,发着呆,双眼茫然,有如失魂落魄。 那个救世主在偷它体内能量,潜入它身体里,偷取能量,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难道王家那个死者的忏悔,救世主没获取到他想要的新死者的能量吗? 可是,救世主的确应该获取到了,才能有能力,这么轻易就悄无声息进入塔尔这个死尸身体里又去拿它的。 一开始救世主是没这个能力进入的,那时它只能悄悄栖在塔尔头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向塔尔脑海里灌输一些信息。 但现在他已有力量可以用塔尔这个身体的声带说话了,视塔尔如无物。 搭尔发着呆。 何其远却在目瞪口呆地想着,塔尔这就好了?发病的突然,好的也快? 它就象一场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何其远绝不相信。 塔尔似乎忽然想起来,看向何其远:“你妈妈真的有哮喘?严不严重?” 它现在看来完全正常了,面色甚至有些严肃。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三章 找人 “谢谢关心,但是我却觉得你还是应该去医院看一下。”何其远诚恳的对塔尔劝导说。 刚才塔尔真的是病的不轻。 如果说是什么鬼魂附体,何其远是绝不相信这个理由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只有人心暗过鬼,据他也经手的很多案件,可都与鬼无关。 “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何其远想了想,又热心地问。 这己是他可以做到的比较仁善的地步了,出于生命至上,一切为了人民服务。 他也不忍见这个安家女孩被这个神经病毁了,还这么年轻,越早治疗越好。 塔尔却似没听见去,它好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忽然说:“你带我去你家吧,我想看下你的妈妈。”的病情怎么样了。 如果救世主一眼看到何其远,就看到他的母亲有哮喘,还问出来这件事,他当然没这么好心关心,死人当然也不关心活人的事,除非是快要去的。 那肯定就是这个救世主已有所发现,又发现了一个死后会忏悔的病痛者了,是他下一个能量吸取的对象。 不知道何其远的母亲这一世又有什么愧疚的事,必须要忏悔与请求宽恕的? 但塔尔并不能直接去问何其远,也许何其远也不会知道。 很多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在这一世都有因为各种原因而愧疚的事情。 人仿佛从出生就是原罪,连呼吸一口空气都是有过错的。 每个人都有不愿让身边的人知道的事情,尤其是一些秘密只在临死前,也许会透露出一些来,平时都是埋在心里的,哪怕亲人也一无所知。 ”去我家?”这令何其远怀疑它的动机,怎么忽然想去他家看他母亲?难道塔尔想当他女朋友?想缠上他了?这令何其远警觉。 “看望你妈妈。”塔尔看来毫无城府的说。 但是何其远是拒绝的,如果塔尔跑到他家去,忽然发病怎么办? 本来他家的妈妈就有哮喘病,需要安静,如果家里再来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吓着他母亲怎么办? 何其远不想麻烦缠身,虽然他没有歧视塔尔的意思,但是他觉得两个病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不必了,暂时我还不想回去。你要去看我的母亲,我代她先谢谢你的好意了,她身体其实还好。”何其远委婉的拒绝着。 他猜错塔尔的用意。 塔尔也不能解释出这件事,什么救世主,千年死灵,吸取能量,看何其远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也绝不会相信了。 这超出人们的概念认知,每个人都认为既然是担救世主之名的,当然是拯救苍生,是众生的希望,又怎么可能行为这么阴暗?为了索取? 塔尔若非眼见也不能相信,何况解释了。 两人沉默着,忽然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里。 不知过了多久。 那家办丧事的家门外又传来了剧烈的电子礼炮声,一阵轰炸,震撼着耳膜,令人惊震。 直到那阵轰炸声消失,但是空气中明显还有余音袅袅在耳鼓震荡。 两人仍是相对无语。 塔尔忽然凝神静听,因为有细小但清晰的声音传入了它的脑海中:“小凤在仁丰东城食府饭店。” 塔尔辩识出来这是米达的声音,天知道他是躲在哪里,给他传送这个信息。 “她在那里干什么?”塔尔很奇怪的低声问。 “你去看就知道了。”米达有些不快的说。 何其远则显得很无奈的眉头紧紧纠结着看着塔尔,一脸遗憾。 这姑娘的精神分裂病好像现在又开始在犯了,又在旁若无人地低声自言自语。 “为什么又是我?难道你们就不能出面吗?”塔尔很明显的抗拒着。 那么关心,却就是不肯露面。 “你去看一下。”米达并不想解释更多,再次重申,只是给塔尔传送这个信息。 “我-不-去!”塔尔一字一句的咬字,申明反对。 不过反对无效,米达已经消失了声音,不再说话,他知道塔尔肯定会去。 塔尔很想再争执两句,不过它看看何其远,何其远正疑惑担忧的眼光看着它。 塔尔还是打消了继续与米达理论的想法。 它黝黑的眼晴中闪过一抹无奈,忽然对何其远说:“我请你去吃饭吧,去--”它似乎歪头在思考,米达说的那个饭店叫什么名字来着? “东城食府饭店。”它慢慢念出来。 何其远怀疑地看着它:“你确定要去吗?你没事吧?”何其远忽然好担心塔尔的病情会不会随时随地的就会发作了? 而塔尔说的这个饭店他是知道的,是个著名网红店。 如果去仁丰这么出名的一个饭店去吃饭,如果塔尔病又忽然发作,如果人家以为它是他的女朋友,如果塔尔疯病发作,众目睽睽之下,那他岂不是要丢脸尴尬死? “我能有什么事?”塔尔向他璨然一笑,齿若玉贝,看来神情正常显得跟个正常人毫无差别。 但何其远见过它不正常的样子,就绝对不会被它现在这个无辜的模样所欺骗了。 但实际上塔尔这个身体是个死尸,塔尓用它自身的能量从内在透出来,激活了身体,展示为外在的生动鲜活的显相。 “如果你饿了,我们可以随便去一个什么小饭店,我请你去吃也可以。”何其远还是善意建议着说。 去一个小饭店,至少人不会有那么多,何其远觉得他真的是在为塔尔考虑。 不知不觉间,现在已经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 而塔尔的父母作为邻居去王家帮忙随礼,就在那里吃了。 塔尔因为家里来客人,自然也不会去王家吃饭坐席。 本来它就不吃饭。 “如果你确定不想去吃饭,你能带我去那里吗?”塔尔似乎认定这个饭店不可了。 正好何其远有车可以送它去,它又不会飞。 谁知道任小凤又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去到那个饭店里?米达也并没向它解释。 自从塔尔介绍了方天正给任小凤,似乎就给任小凤不停地带来了各种麻烦。 所以米达安德他们是明智的。 如果当初是杨明枫跟任小凤在一起,如果也会引出很多麻烦。 那么塔尔绝对会站在杨明枫的那一方,与米达安德坚决对立,各护其主。 所以米达制止了这个可能性的发生,他太知道塔尔易冲动,有时不太讲理。 但是塔尔介绍了这个方天正给任小凤认识。 他们就并不阻止,反正只要麻烦出来了,他们都尽量让塔尔去出面解决,很有点物尽其用的利用性。 而尽管塔尔对他们很有成见。 但它対任小凤却也愿意伸出援手,任小凤作为普通人类相对塔尔如同弱势个体。 帮扶弱小对塔尔也极具有乐意与援手的可行性,那能体现它的这世为人的价值。 塔尔不知不觉就成了任小凤的这世监护人,代替他们成为了任小凤的守护者。 这也是米达安德愿意看到的结果。 ”如果你坚持要去。”何其远说,他站起来,走出门去。 塔尔也关上房屋大门,跟他一起出去。 在王家搭的灵棚里已经坐满了左邻右舍以及王家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酒菜香味飘溢,众人推杯碰盏,十分热闹,倒不象是为死者聚餐,更象热闹庆祝。 塔尔看来根本不关注这一切,目不斜视,自顾去到何其远车边,拉门上车。 何其远只能开车去送它去。 东城食府位于仁丰东边两条大街道的直角口,交通便利,占地极广,有五层,挂着极大显眼的方正楷书广告,就是门店名称"东城食府”看来生意兴隆。 外面各种车辆停了不少,都是来吃饭的,这家饭店里面已坐了很多食客,各种菜香扑鼻而入,诱人食欲。 塔尔既然来到这里了,就直接开门下车,一直去往店里。 何其远本可以离开,又担心塔尔病发没人照顾,出于义务,也出于责任,也因为自己身份职责。 自己带它来的,得保障它安全。 何其远急忙找空隙处停车,心急火燎,好一会才弄好,这才也匆匆来到店里寻找塔尔。 塔尔己经去往店里找服务人员在打听,描述着任小凤的长相,询问她在哪? 因为在底楼食客中间转了一圈,塔尔并没看到任小凤身影。 开始好几个服务员不知道它找的是谁。 直到职业装的大堂经理出来,保持着职业微笑,但神情间却有点不耐烦地听着塔尔说来这找人的事情。 然后她礼貌而淡漠地说着:“这位客人,如果您要订餐订桌位,我们这边有专业人员服务,会做到尽职尽责,尽量让您满意,每一位上门的客人都是我们的贵宾,我们会热情相待,但是您也要理解。我们饭店每天吃饭的客人非常多,来来去去,我们并不能帮您去留意每个客人长什么样,从哪来,又会去哪,如果您要找的这个客人确实来过,却又找不到,那真是对不起,我们也并不包打听客人的下落,如果您在这些食客中找不到,肯定就是已经离开了,请您去别处再打听下,我们这服务人员每个都很忙,招呼不周,望您坦待,真是对不起,我也很忙,您请自便。”随即自顾离开,是不想搭理了。 说了一大堆,就是要塔尔识趣点,如果不是吃饭,就自动离开。 何其远已然走进来,一眼望见塔尔呆站在那里,就快步走过来:“要吃饭吗?我们去找个位置坐。”来都来了。 “吃什么饭,我在找人。”塔尔没好气。 “找谁?”何其远有些讶异,来之前,塔尔可没说是来找人的。 “任小凤,你见过的。” “你确定她在这里?”何其远怔了下。 她不是跟方天正一起离开安家的吗? 何其远与塔尔一直在一起,他见塔尔连电话也没拿出来过,又是怎么知道任小凤来到这里?跑到这里来找人? 要么她们事先约好的? 何其远随即皱眉,他记得他似乎有方天正联系电话,便拿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拨了好一会,但觉那边声音好吵。 方天正在说话,但实在听不清,背景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知道是在ktv还是在什么舞厅。 塔尔脸上变色,它知道方天正可能年轻不靠谱,但不靠谱到这样,当真是让它大怒。 方天正怎么敢丢下任小凤,自己就跑开去玩去了? 如果任小凤不是遇到麻烦,米达不会叫它来找人。 何其远还没问清楚,方天正的电话已挂掉,这令何其远瞪眼:“这小子敢挂我电话?” 但他很快拿出警察证件去前台亮明身份,要求服务员把饭店负责人找出来,配合找人。 并警告她们如果有人在这个饭店失踪,这个饭店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的,必须赶紧解决了。 这令那几个姑娘惊呼了下,如此嘈杂的环境,幸好每个人都在吃饭,没注意到这边异常。 很快饭店负责人与大堂经理匆匆又赶来,将塔尔与何其远请进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又去通知好几个服务员去找塔尓说的那个姑娘。 很快有结果了,一个服务员嗫嚅着去大堂经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个漂亮骄傲的大堂经理马上鄙视地看着塔尔,一副不屑:“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妹妹。” 大堂经理下巴一挑,对服务员说:“嗯,带它去。” 她又掉头对塔尔奚落着:“如果没钱呢,就不要吃霸王餐,一个小姑娘还那么虚荣,没钱充什么大头?还有你如果想带人走的,先去收银台把饭钱交了,人,你可以先看下。” 听她这口气,似乎是任小凤在这吃了饭,没给钱,被押着了? 那个服务员带着一头雾水的塔尔去下楼见任小凤,她们穿过前面热闹的吃饭大厅,再穿过一个狭长的过道走向后院。 到了后院,地上油污水横流,菜叶满地,几个大盆装着满满的碗筷盘碟。 任小凤系着围裙,撸着袖子,蹲下来在这些盆中间努力地洗碗。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旁边白眼盯着。 在一边墙内应该是厨房,外边装着油黑黑的抽油烟机管道,抽得呼呼作响,吵得人耳朵发聋。 就在这种环境下,任小凤背对塔尔在努力干活,不时有抬袖动作,似乎在委屈的抹眼泪。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四章 入坑 塔尔想像着如果米达安德在这里洗碗,那肯定显得很滑稽。 任小凤曾是他们的族人,但是现在却以人类的形态在这里被罚洗碗,却让人生怜。 它轻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拍了下任小凤的肩。 任小凤蓦然回首,见是塔尔,又是惊喜又是意外又是惭愧。 她终于是忍不住丢下手上还沾着洗洁精泡沫的碗,双手胡乱在系着的围裙上擦了擦手。 她站起来,一下子扑到塔尔怀里委屈地哭起来:”安姐姐,安姐姐……”顿时泣不成声。 塔尓轻拍着她的肩,解下她的围裙,扔在一边。 在二楼办公室,因为何其远警察的身份,那个大堂经理对他就客气多了,由服务员领班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今天店里来了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一看就象有钱人,带了六个同年龄的女孩男孩,他们就象是一群学生。 四个女孩两个男孩,听说她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为了庆祝同学中谁过生日,包了个包间,什么菜贵点什么菜,点了上万元的菜,还有红酒。 也许觉得她们应该都是畗二代,穿着打扮似乎也都很有钱,饭店也没怀疑,当上宾供着,专们配个服务员旁边候着,随时服务。 然后带头女孩儿打了个电话,大概是叫谁来,也来参加这个生日庆会,然后就来了两个相同年龄的男女生。 何其远大摡猜出来后来的就是方天正与任小凤。 但带头女孩儿昰谁,他也不知道。 带头女孩儿热情邀请她们加入一起吃喝,他们之间看来很熟络,交谈热切,不时发出阵阵笑声,还给那个男生敬了好些红酒。 而那个带头女孩儿叫后来来的那个女孩子喊妺妹,一直在说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妹妹之类,表现很亲热,套着近乎,让人毫不怀疑认为她们就昰亲姐妹。 至少服务员认为他们关系之间彼此都很熟络亲近,只是后来那个女孩儿比较怯场,不怎么说话。 当吃的差不多时,带头女孩儿又提议今天这么高兴,不妨去唱歌,今天她请客,反正有人买单。似乎知道她家有钱,没有人反对。 当大家都要离开时,她说要跟后来来的那个女孩说些悄悄话,叫其他人先走,她们等会付帐了后面就去,她自己有司机开的车等着。 那个同来的男孩不愿意先走,但另外的女生男生们强行拖走了他,剩下这个带头的女孩儿跟这个后来的女孩,后来知道她叫任小凤。 人都走了之后,带头女孩儿跟任小凤说叫她在包间这等着,她出去结帐,然后再两人一起离开,她稳住了任小凤,也没人怀疑。 然后那个带头女孩就去前台看了下帐单,然后说没问题,钱她己提前转交给亲妹妹任小凤了,由亲妹妹结帐,让饭店人去找她,说妹妹在包间还在吃,然后她就自顾走了。 饭店人员看着她上的饭店门前一辆高档私家车离开的,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孩,不会说假话。 他们等着任小凤来结帐,任小凤也在等着那个带头女孩儿回来,谁知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踪影。 服务员疑心,叫任小凤结帐,一听帐单,那么多钱,当时任小凤都懵了,说她根本没吃什么菜!为什么要她承担这么多酒菜钱? 但她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饭店服务员也不肯放她走,怕她也走,不回来了,说明明你们亲姐妹相称,你不付,就叫你亲姐来付也行。 这令任小凤又惊又气申辩着她就不是我亲姐好吧。 偏偏任小凤电话联系方天正也没联系上,那些男女生,她也不熟,也没她们其中任何人的电话号码,竟然是一个也联系不上的无计可施。 这顿吃饭钱就落到她头上,但是任小凤又没父母亲友,她联系塔尔也联系不上,塔尔几乎不带手机,令她崩溃。 任小凤说她可以回去拿钱,但是服务员领班怕她也溜了,饭钱没人买单,扣着不肯放人,叫任小凤联系认识的人拿钱来才肯放人。 并说你们就算不昰亲姐妹,也肯定平时认识,关系交情好,不然你也能来这跟他们一起吃饭?你们就是一伙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吃霸王餐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胆子可真大,很是冷嘲热讽了一番。 令任小凤羞惭之极,百口莫辩。 因为中午时分,吃饭客人太多,服务员人手不够,暂时也没别的办法,就先押着任小凤在后院帮饭店洗碗抵债,着一个平时洗碗的大妈盯着。 一边等着看那些吃饭逃单的男女生有没良心发现回头拿钱来的。 然后塔尔与何其远找了来。 至少这令饭店负责人放下了心,这顿昂贵的饭菜总算有人买单了。 当时塔尔来找,问的几个服务员恰好并不太清楚这个事情,再加上也很忙碌,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无心回答,所以塔尔也没问出来。 而大堂经理大概知道这个事,但中午正是客流量大的时候,她也比较忙碌,她也并不太清楚关于任小凤的这件事的具体前后经过,还没来的及处理,也不知道任小凤是谁。 塔尔来找,她以为塔尔在找的是在这来吃饭的一个普通客人,找不见了问她,让她很不耐烦,让塔尔自己去找。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塔尔大摡己经猜到了,那个带头女孩就是白佩佩,居然带人又整了任小风一次。 点了上万元饭菜让任小凤买单。 那个女孩颇有心计。 塔尔带着任小凤从后院出去,那个大妈想要拦她们。 如果把任小凤放走了,这顿饭钱就要归她赔了。 叫她看守任小凤时,饭店服务员领班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你们不能走啊?”她张开双臂拦在狭长的过道口,阻住去路。 “让开。”塔尔轻声说,它不想对任何人类动粗。 没有人类是它的对手。 尤其是这年纪大的为生活所苦的,塔尔也不会为难她。 这个大妈满脸沧桑,皱纹堆起,手掌十分粗糙,脸上印着愁苦。 她活的似乎也很辛苦,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为了养家糊口。 “不,你们不能走,不然这么多饭钱就要由我赔了,我哪赔的起。”大妈坚持着,说出着正当的理由,她也是迫不得己,她不能放人。 “唉。”塔尔轻叹了口气,它知道人类赚钱都很辛苦,它也赚不到,不过它也不看重这个。 在人类社会呆着,它几乎也不买什么,人类金钱似乎对它也没什么约束效果。 它可以没钱,当然也可以很有钱。 任小凤这个饭钱,它也可以出,到时候再找米达要回来就好了。 不过,不需要金钱的时候,它还真是身无分文,现在就是这种境况,任小凤没这么多钱,塔尔也没。 何其远担心塔尔遇到这样的事,情绪控制不住,再次病情发作会发疯,已急忙赶过来。 他一边已是沉下脸,再次拨打方天正的电话。 自己做事自己承担,哪有吃了饭就溜,让一个无辜女孩承担这么昂贵的饭钱的? 一顿饭吃掉一万多,这帮孩子们也真是过份了。 据守在场的服务员说是那个带头女孩儿点的这么多钱的饭菜,而方天正与任小凤是后来才来的。 那个任小凤的确看来很拘谨小心,没怎么吃。 但饭店责任人表示这顿饭不管谁吃多吃少,人人有份,饭钱无论多少,必须要有人出面把这个帐给结了。 方天正居然没有接他电话,可能他们唱歌玩的正嗨,这令何其远更生气了。 他无奈的挂了电话,看到塔尔与任小凤正与那个大妈僵持,他说这顿饭钱他来结,叫那个洗碗大妈不要再拦着了。 如果塔尔一急犯病,那可更麻烦了。 他是个警察,到时候人家告他故意带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来搅别人生意,砸人场子,那可就不好解释,无法分辩了。 本来那些半大小孩来这网红饭店吃饭不给钱就都溜了,己经不占理了。 见大堂经理也站在不远点头示意,剩下的就不用洗碗大妈管了。 那个大妈就侧开身,释然笑了下,让塔尔与任小凤从狭长过道出去。 服务员领班带他们三个去收银台缴费。 何其远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刷卡,听到塔尔在说:“谢谢你,这个钱你先垫着,我会还给你的。” 何其远转头看了塔尔一眼,没说话。 这件事他肯定要找方天正算账的,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去指责自己同局队长的儿子做错了事,逃避责任,给他的警察父亲脸上抹黑了。 现在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多说,他也不能以这个警察身份授人口实。 但至少饭钱解决了,那个服务员领班松了口气,那个大堂经理也已经笑容可掬了,对他们一直热情地笑着。 说着这都是一场误会,解开就好了,不打不相识,也欢迎大家常来,有空就过来吃饭,肯定会给他们最大的打折优惠力度,嘴甜如蜜,舌灿莲花。 但何其远根本也没情绪听她说什么,毕竟吃饭不给钱这件事也太丢脸了,还是与方天正有关的,他哪有心情还留这里。 任小凤也似乎如做了错事,低下头,垂头丧气,沮丧而沉默。 塔尔则在思考着什么,心不在焉。 三人坐上何其远的车,没一个人说话,何其远也没发动车子,他想了下,看着车前人流来去,路上车来车去,川流不息。 他问着塔尔:“你要去哪?” “你不要去吃饭吗?”塔尔问他,它知道人类要吃饭,何其远陪着它可还没吃午饭呐。 “我要回家。”任小凤忽然说,她哪有心情吃饭。 本来她与方天在一起挺开心,方天正带她去一个露天公园玩。 然后方天正就接到白佩佩的一个电话,说是他的一个同学今天过生日聚餐,叫他也去,方天正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他性格本来就十分随和,同学过生日邀请了他,他不能不去,虽然提前不知道,但已经知道了肯定要去。 他又担心任小凤介怀,并没多说,只说带她去一个地方。 就直接带任小凤去了这家占地近六百多平的网红大饭店。 任小凤在那里一见到白佩佩,马上脸色就不好了,她怕白佩佩,想要离开。 但奇怪白佩佩却开始向她套近乎,拉着她的手妹妹妹妹的亲切的叫,似乎尽释前嫌,愿意与她关系交好,成为最好的姐妹。 她的热情让任小凤慢慢放下了戒心,留了下来,虽然她仍然很拘谨,没吃几口菜。 那些同学都是与任小凤不熟的,他们只围着方天正说话哄笑打闹,敬他的酒,让方天正没法抽身顾及任小凤的感受。 然后白佩佩提议吃完饭了,难得高兴,大家再去唱歌,那些同学马上就簇拥着方天正要离开。 白佩佩说她与任小凤感觉亲近,如同姐妹,想留下来跟她说些女孩知心话,叫他们先走。 方天正相信了她,他也向来相信白佩佩。 等他们离开好一会后,白佩佩只是低头板着脸刷手机,一句话不说。 她也并没跟任小凤说什么话,然后她站起来说她去结帐,叫任小凤在包间等她一会,结果她就一去不回了。 等任小凤发觉不对时,饭店也已发觉了事情不对劲,扣押着她,已经不肯放她走了。 所有白佩佩与她亲近的目的,原来是早已做了个套子,在最后等着推她入坑了。 当白佩佩赶去方天正唱歌的ktv地方却昰轻描淡写的说饭钱已结了,她叫任小凤一起来的,但是任小凤说有点不舒服要回去,就让她先回去了。 因此方天正并没疑心多想,继续与同学们在一起唱歌吃着水果盘,聊着未来人生理想。 当电话来时,环境实在太喧闹了,他看到来电是何其远,想说几句,但同学唱歌声与音乐声一直在耳边吵闹。 白佩佩紧坐在他身边,牙签挑了一个橙子水果块往方天正嘴里塞,说着大家这么开心,无关紧要的电话就不要接了吧,扫兴。 白佩佩拿过他手机挂了电话,令人不易察觉地摁上手机旁边键,把音量调到了无声,放回方天正的衣服口袋,方天正也没在意。 同学们又起哄让方天正也来唱歌。 后来何其远再打电话,方天正也听不见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五章 挑唆 “送她回去吗?她家在哪?”何其远扭头看着塔尔询问着。 “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塔尔这么提议着,他已发觉任小凤的情绪,并不太好,眼帘低垂,双手紧扭,紧咬着唇,有隐忍的压抑。 塔尔想到时它再开导下她好了,无论谁遇到这种被扣押的事都会影响心情,很不乐。 “好吧。”何其远暂时同意了。 他将车开离这边热闹地带,一边在看路两边,哪里有没有什么小一点的合适的饭店。 但是突然的一辆酷黑的车型闪现在前面十多米处,有那么些耀眼,这让何其远一下子认了出来,这可不就是他们苦苦追寻的那个哈戈的车吗? 他马上握紧了方向盘,紧盯着前面那个车,跟随着,一边他就在打电话通知那个方队长,他发现那个哈戈的车了,并告诉他方位。 最好有人能在前方路面布控,把这车拦下来。 塔尔也发现了哈戈的车,它在后排坐着,扶着车前坐靠背,眼光紧盯着车前窗外。 哈戈那个车似乎并无所察觉,还在慢悠悠地向前开。 自然还有别的车来来去去? 何其远紧盯着前面那辆车,中间居然又插进去了两三部车子,挡住了视线。 何其远心焦如焚,试图超车,但这个城内路况让他也没办法加速,还有横穿路面的行人,还有路面乱插的双轮三轮的电动车摩托车。 “你要追上他吗?”塔尔忍不住问。 “不然呢?你不也要砍他吗?”何其远头也不回地随口说。 他想起来,当时塔尔手上拿着雪亮的菜刀,跟他们说,它要砍死那个黑车车主的情景。 当时何其远只是觉得有点点好笑夸张。 但现在何其远想起塔尔是有精神分裂症的,病发说不定当真会拿刀砍人。 他可不觉得这个好笑,心里又同情地叹息了一声,从车后镜看了塔尔一眼。 “安姐姐,你要杀人?”任小凤觉得有些心里忐忑的问。 被饭店扣押洗碗的事让她心里蒙上了阴影,一直没法释怀,闷闷不乐,不想说话,胸口发闷,堵的慌。 但见何其远说起塔尔会杀人,任小凤又被吓了一跳。 在这世上也就剩下塔尔是对她最好的,总是会及时出现帮她。 她开始害怕如果再失去这个唯一的如同亲人似的安姐姐,暂时丢开自己的情绪,她忍不住担忧的问。 转头看到任小凤惶恐不安的目光,塔尔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抚地对她笑了下,表示着自己没事。 终于慢慢前面开始路面视野开阔,行人少点了,何其远试图加速靠近哈戈那部车子。 塔尔当然不相信,哈戈被人追踪不知道?但它并不说出来。 但哈戈似乎真不知道,车速仍是正常速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在故意引诱着何其远跟着他跑。 直到前方十字路口横车道突然蹿出来两辆警车,却堪堪在哈戈车驰过之后,没有及时堵住。 两部警车随即合力一个方向,车,现在车要调头回去,找那个小店讨点热水喝。 他掐灭烟头,上车向前开,然后找了个空档,调转车头,又开回来,停下摁喇叭,叫她们去路对面上车,因为车已换路方向了。 “你还能坐车吗?”塔尔问任小凤,这里也不知是哪,已出了仁丰,总不能一直在路边待着。 任小凤点点头,塔尔扶着她手臂看着两边车辆,避让着穿过公路,走到对面去。 让何其远意外的是,任小凤与塔尔刚坐上他的车,他应该及时开走的。 但那两辆警车已又开回来了,风驰电掣,同事都认得何其远的车,靠近路边停了下来。 何其远己避无可避,车内两个姑娘,都没法解释。 先下车的方队长来到何其远车窗边,一望就“呵呵"冷笑了两声,脸色铁青:“何警官?这没事做,就带了两个美女在这兜风,真是潇洒啊!” 跟着过来的两个警察同事忍不住相视一笑。 但何其远已听出方队长语气中嘲讽的不满,身周空气中都是让人无语的责怪。 他回头看看塔尔,竟是无话可说。 本来追哈戈的车就没追上,己然憋闷,居然撞见何其远还有心情带着两个姑娘享受兜风之乐。 方队长只觉马上不满情绪找到出泄口了,忍不住要发泄出来了。 他曾经那么看重这个何其远的聪明能干,办事周全,有意栽培,成为他的得力左膀右臂,想不到这何其远行为这么令他失望。 不过就停了何其远一天公职,这傢伙居然快活的不得了,车上美女相伴,哪有半分做错反省的态度? 方队长想起塔尔和何其远那时说的不明交换条件就令他恼火之极。 何其远当时还拼命否认,现在这两人可不又勾搭在一起了,真是铁证如山。 “方队长,那个黑车没追上吗?”何其远只能忽视他的愤怒与不满,试图转移话题,他不想跟方队长起冲突。 “就前面路口转了个弯,那个车就不见了。”一个警察同事接了话茬,这件事没办法解释。 “明明路上没有任何遮蔽物,居然就是凭空不见了,真是太奇怪了。”另一个同事很是迷惑不解的表情。 “怎么会不见,难道它还飞上天了?”何其远也觉得奇怪,随口说着。 但他话一出口,脑中就联想起塔尔说过的那个黑车主会飞的话题。 虽然何其远一点也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 但是每次追踪都莫名不见,犹如上天遁地,这也太诡异了。 他开始有心思索着塔尔说的话,诧异地回首又望了塔尔一眼。 见他频频对塔尓眉目传情,方队长真是一刻也看不下去了。 他深皱着眉,黑着脸:“不是你通知我们去拦截的吗?那时看到你也在追,为什么后来又没追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警察的身份了?” 方队长提醒着何其远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警察职责与操守,责怪着他居然没尽职,竟然就被两个姑娘迷得忘乎所以,忘记自己的责任了? “他想追就追,不想追就不追,你干嘛要给他扣上令他愧疚的帽子?他难道还不能做他愿意做的事了?”塔尔似乎挺身而出,开始护着何其远了。 但何其远并不领情,瞪了塔尔一眼,说着:“你给我闭嘴。” 这倒令方队长吃惊了一下,本来他就对塔尓印象不太好,审讯期间胡说八道。 后来又听闻它在勾引他儿子,现在这个塔尔居然又跟他的手下干将混在一起,这是准备把他身边信任的人都拐走? “我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方队长冷着脸喝叱,他也犯不着跟塔尔一个姑娘计较。 方队长转而对何其远脸色一沉:“何其远,你下车,坐警车跟我们回警局,小南,你去开他的车,把这两姑娘送回去。” 叫小南的看来是一个警车司机,圆脸平头,不声不响,开门下车来要与何其远交换驾驶车位。 何其远犹豫着:“方队长,她--”他想说塔尓是有精神分裂症,有病的人,如果交给这个小南,他也不太放心。 “她怎么了?”方队长就认为这何其远舍不得这个姑娘,眉毛深锁,更加愠怒。 “你跟他走吧,别忘了问他要回饭钱,儿子做的事,当爸的也不能不认,一万多可不是小数目。”塔尔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眼球转动,转而却若无其事地提起了这个饭钱的事。 这令何其远瞬间尴尬,额头青筋突起,瞪着塔尔,恨不得掐死它。 这么多同事面前提方队长儿子的事情,塔尓是存心不给方队长面子,也让自己下不来台吗?还是说塔尔存心挑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什么一万多?什么饭钱?”方队长果然一脸懵,脸色更黑了。 他瞪着车内看似无辜的塔尔,似乎十分厌烦。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六章 艳遇 ”没,没事,它瞎说的。”何其远赶紧掩饰打圆场,拉着方队长就要去警车内,又一边扭头叫着:“小南,你快点开车送她们回去。” 方队长己惊觉不对,一把推开何其远,怒气冲冲,正色了表情:“何其远,到底怎么回事?” 塔尔淡定笑着,头伸出窗外,何其远暗叫声不好,已来不及阻止。 塔尔已漫不经心扬声说着:“你儿子吃饭欠一万多,没买单就溜了,拿我妹妹做抵押人质,你最好问问他,多亏何警官好心垫上,何警官的妈妈也是有哮喘病的,让他出这么多钱,你于心何忍?”它说的又疾又快。 “你住嘴。”何其远又尴尬又恼火,怒气满脸走过来,扬手似乎就要打塔尔了,如果它再说一个字。 这个塔尔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挑事?他以后还怎么跟方队长和平共事? 方队长已然震惊,铁青着脸,牙齿咬的咯咯响,沉声问着:“何其远,是不是有这回事?” 何其远呆滞着脸,不说话。 默认就是承认。 “何其远!”得不到回应,方队长一声大吼。 何其远似乎吃了一惊,身体一震,不觉点了下头,但还是要申辩着:“方队长,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方天正毕竟年轻,做事可能会有误差,他也许不是故意的……”他恨恨瞪了塔尔一眼。 但方队长却在瞪着何其远,消化着这件令他震惊的事情,已然心乱如麻,表面仍是严肃了脸,却是一言不发,转身走向警车,开门上车,并且又吼了一声:“小南。” 那个小伙子头一缩,脸都吓变色了,全身一个激凌,看方队长态度,似乎又不让他跟何其远换车开了,他赶紧跑回警车,开门上车,启动车辆。 两辆警车开过来扑面飞尘,又飞掠而去,抛出呛鼻的尾气,开向仁丰县城,头也不回。 任小凤这才后知后觉的看着塔尔,似乎十分担心:“安姐姐,你什么都说了,万一他,他爸回去会不会打方天正?”她也实在怕方队长发火,吓死人,刚才吓得她都不敢吭声,现在才提反对意见。 看方队长那脸色,估计回去不会轻饶了他儿子。 “你高兴了?满意了?你怎么这么多嘴呢?”何其远呆怔着,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然后也愤愤地上车,用力关上车门,发泄着不满,并且还是忍不住对塔尔厉声责怪。 两个人都在怪它,塔尔没说话,它表情都没变化,淡然自若。 这时何其远的电话却突然响起,转移了何其远的注意力。 他看着来电,方天正这小子玩够了,终于想起他了?打电话回过来了? “小何叔?你打我几个电话有什么事吗?我还在外面,那时在唱歌,太吵,没听见。”方天正似乎心情很好,还在愉快地笑着。 “你赶紧去你朋友或者同学那躲两天,你爸正要找你算帐呢。”何其远还是关心着方天正,有如面对自己家的侄子,关切地叮嘱着。 “算帐?为什么?”方天正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电话里有人在喊他,他答应着。 “你别问那么多了,先躲两天,等你爸气消了,你再回来。” 何其远向来深知方队长为人,素来严人律已,是非分明,以身作则,方天正是他儿子,居然做出这种错事,估计方队长不会轻饶了他,太丢脸。 “要不让他躲我家两天。”任小凤忍不住提议,她住塔尔家,自己家房子也空着。 但塔尔碰了下她手臂,眼神不满地剜了下任小凤,直截了当挑明着:“你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了,他根本不在乎你,忘了他吧,以后你俩不要再接触了。” 从见到任小凤被扣押,洗一大堆碗,见了它,哭的那么委屈。 塔尔就已对方天正印象不好了,很是没好气。 如果方队长揍他儿子就让他揍好了,不教训一顿,这小子可能以后还会坑别的姑娘。 虽然也许这件事方天正不是主事者,但却昰合谋,与白佩佩同流合污的共谋,太让它生气了。 它就是为任小凤抱打不平,那帮孩子以为任小凤身边没人了?这么欺负她? “安姐姐。”任小凤却不是想的自己被垫底的事,马上却联想到更多,瞬间自卑,本来她心情就一直不好了,沮丧着:“我知道我没父母,孤苦伶仃一个人,没人管我,书读的也没方天正多,没他家世好,没他好,我就是个丑小鸭,也的确配不上他,你也用不着提醒我,我知道,以后不见他就是了。” “我不是这意思。”塔尔急忙解释。 见任小凤竟然是不舍得一般,自怨自艾,似乎方天正对她不好,都是她自己的错,如此自责。 “你就是。”任小凤居然还控诉着它,抬头,己然眼泪汪汪,抹了一把眼泪,昭示着她也很难过。 塔尔无奈地看着她,如果继续让任小凤跟方天正来往,她肯定还要吃到什么苦头。 它又不能时刻守着。 谁说爱情是甜蜜的?它也没尝到,看任小凤似乎也除了哀苦就是泪水,也没尝到甜蜜? 塔尔想它得转移开任小凤的注意力了。 它的原本初衷目的是希望任小凤可以开心,但似乎物得其反。 怎么转开注意力呢?当然是找个比方天正更好的,这让塔尔再次想到了米达安德。 他们自己的族人凭什么他们自己不管,如果是不管的,为什么却又要扔给它管。 何其远已挂了电话,看着她两人似乎也闹别扭了,却是无法劝解,他自己心里还在郁闷。 他自顾去开车,心里已然是全无心情,本来没吃中饭,己经不爽了,还惹出这么档子事来,百口莫辩,让人没好气。 虽然塔尔说出事实,看起来有些象是挑事,倒也没什么过份的地方,他难道还追着它的错不放吗?他也不是十分苛刻的人。 何其远车开入仁丰县市街道内,转向安家方向去,想着送这两个女孩回去,他再回去警局向方队长解释好了。 街道上人行道上人来人往,沿街店铺都开着,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商标广告铺满视野。 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流渐缓,停下。 塔尔眼睛望着车窗外。 然后忽然它眼睛一亮,它发现谁了? 看了任小凤一眼,塔尔连忙叫停车,赶紧跳下车,匆匆嘱咐着让何其远送任小凤回安家,叫任小凤在家等它,不要离开。 何其远莫名其妙,任小凤也是不明所以。 但塔尔己快步走开,走向街道店铺,它可能要买什么东西。 后面有车在摁喇叭,何其远只有把车开走,任小凤纳闷地紧贴车窗看着塔尔背影。 逛街啊?为什么塔尔不约她一起? 那是一家公仔玩偶店,各种材质,各种造型,各种姿态的公仔摆满店铺里所有层架。 一个黑衣带帽套装的颀长身材的年青人正在这些公仔中逡巡,似乎在找什么,直到他手上拿起一个机器人造型,仔细观看。 那个机器人有个大大的脑袋,笨拙的傻笑表情。 塔尔悄悄走过去,一拍他肩,含笑着,如同见故人,瞬间心情很好了,它一刹时有了自己的主意。 “塔尔。”那个年青人头也不回,已认出它,毫不意外,拿着机器人玩偶扬了扬:“象不象?” “象什么?”塔尔奇怪。 “你见过的。”那个年青人说,转头看着塔尔,嘴角微扬,仍然是习惯性的衣帽罩头,掩饰着他的绝世容颜。但难掩立体五官,深邃眼眸,整体俊美无俦,可不正是林沃。 “我见过?”塔尔有些疑惑。 “对啊。”林沃左右望望,拉住它手臂,带它出了这家公仔店。 又有别的客人进店了,他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如果你喜欢,就把它买下来来。”塔尔建议说。 “我只是在找回记忆,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一件事了。”林沃随口说。 他不是喜欢那个机器人玩偶,他只是在找记忆中的一点印象。 这句话令塔尔好莫名其妙,竟然无法接腔。 出店之后,林沃将塔尔拉到一个人少的街角,这才仔细打量塔尔,淡然笑着:“怎么这才多久?你这个身体的孩子呢?” 他一眼看穿塔尔肚子里小孩已没了。 塔尔无奈笑下,眼底掠过一丝失落,似乎不想多说。 但林沃却无所谓笑了下:“没有就没有吧,没什么关系。” 他似乎在安慰塔尔,但塔尔却忽然记起来:“你不是去国外了吗?” 为什么它会在这里看到林沃? “只是去那边看了下,就又过来了。”林沃语气轻松。 他当然不肯承认,在国外被一个万年老傢伙缠上了,追着问他要自己的机器人。 天知道。他都记不清了,那件事可能当时无足轻重,他不太记得了。 为了避免麻烦,他躲避着从国外悄悄溜回来,回到这里来,让那个老傢伙在国外暴跳如雷好了。 “那可太好了,我也正在想你,居然碰上了,多好,去我家坐坐吧。”塔尔看出他的言不由衷,并不拆穿,笑着只当附和,因为它另有主意。 “去你家?”林沃似乎迟疑了一下,米达安德那两个傢伙不是一直与塔尔有来往吗? 塔尔邀他去安家?有什么动机? “是啊,我记得你还从来没去过。”塔尔掩饰的很好,毫无心机,表现自然地说。 “好。”林沃看着它,想了下,居然爽快答应了。 这当真令塔尔高兴,叫了一部的士带林沃回安家。 当然它是没钱的,要什么紧,仁丰县市打的也不贵,路又不是很远,到安家门口,的士停下。 林沃主动付这个钱,拿出一张美元,令那个司机愣怔了半天,不敢收,不知道真假。 塔尔只好含笑,它当真口袋也一分钱没有,车费也不太多,不到十块钱,它决定回屋去问安母要来,出来给司机。 任小凤见塔尔从车里出来,她已跑出来,高兴地说着:“安姐姐,你回来了。” 林沃忽然明白塔尔用意了,它为什么忽然邀他来安家,它故意的,因为任小凤在这里。 “车费还没付,你等会。”塔尔还在装着若无其事一边向家内走去,一边大声对林沃说, “多少钱?我有。”任小凤听到,主动说着,她口袋有几十块现金,凑近过来给钱司机。 塔尔仿佛不知道,只管进屋,并拉住安母,叫她不要出去。 因为安母看到塔尔又带客人来了,正要出去招呼。 司机收钱,说着谢谢,上车开走。 任小凤似乎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站一边的林沃。 她比他矮一个头,仰头望去,林沃却拉低了衣帽,给她一个背影,什么话也不说,径直向安家大门走去,根本不想理她的样子。 任小凤呆了一下,虽然看到这个男子身材挺拔修长至少一米八多,身材不错,却没看清他长啥样,但为什么给她似曾见过的感觉? 她愣着,又不由摸摸自己的脸,她是不是丑的人家都不想跟她说话? 塔尔己去客厅,正为他倒茶,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对进屋来的林沃笑着:“远方来贵客,请坐喝茶。” 安母在一边看着这个进来的年轻客人,凡是她女儿的客人,她都会注意看一下,因为都有成为她女婿的可能。 但这个年轻男客人的颜值仍是令她大大惊震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令人惊艳的男孩,如果有可以比拟的,就是她曾见过的那两个绝世神仙医师了。 天知道她女儿都从哪儿认识的这些倾国倾城色的男子? 虽然林沃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坐下,显得有点对安母无视并且漠然。 但他抬起头扫了她一眼时,安母忽然无话可说,并且好象有什么事在等着她去做,提醒着她去做,催着她离开,她就不由自主地走开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七章淡忘 “你?”塔尔看着他脸色,仍旧若无其事带着笑:“谁欠你债了吗?” “你!”林沃斜了它一眼,毫不客气。 “好吧。”塔尔并不争辩,笑了下,却见任小凤垂头从外面进来,似乎怀有心事。 它马上招呼着:“小凤,进来,过来坐,我介绍你们认识。” “不必了。”林沃冷冷打断塔尔的热心,还是说他不屑于认识她,态度那么疏冷。 听入小凤耳里,她脸色就不太好了,心想这人怎么这样,自己没跟他有仇吧?态度却这么不好。 “那也行,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塔尔仍旧若无其事,明知道林沃认识任小凤。 它只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仍旧招呼着任小凤过来坐。 任小凤犹豫了一下,坐在林沃对面,与林沃隔着茶几。 塔尔看看任小凤又看看林沃,它想着它要不要离开,给这两人留下相处的空间。 任小凤觉得这个来客语气真是毫无人情味,似乎谁欠了他多少钱没还一般没好气。 坐着,她还是忍不住不满地看了林沃一眼,又一眼,随即眼中有惊叹惊艳惊羡倾慕。 哇!这么帅的帅哥!这么高的颜值!他就象电视电影里走出来的明星偶像,不,比那些明星还帅一百倍,一千倍! 那眼瞳中的明亮,尤如夜里天空墨色背景衬托下的最闪亮的星,也难怪他这么骄傲,摆这么大的架子了。 这又令任小凤瞬间自卑,人家瞧不上她是有理由的。 但是这人给她感觉却又似若相识,她见过,她肯定见过,她想着在哪见过,苦苦思索。 然后她忽然眼睛一亮,盯着林沃说着:“就是那天,我在医院外面碰见过你的。” 她那天不小心撞了林沃,难道林沃记恨她到现在?还是说他早已忘了她了,不记得她了,还是说只是他习惯于对谁都这副高冷的样子? 但安家姐姐怎么认识他的?还能请进家里来? “你太吵了,我看你还是安静睡会吧。”林沃忽然薄唇轻启,淡然说着。 任小凤还没弄清楚林沃这句话是不是对她说的,就己然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沙发上就睡着了。 塔尔真是无语,它原本要给这两人见面机会,也许他们会欣喜若狂。 但是见他们如同陌路的如此陌生现状,却令它笑不出来了。 它认识的林沃,塔尔觉得还是比较和气,容易接近,似乎很好相处。 至少不象米达,哪句话,哪件事不对,就被他记上了,随时回报。 为什么林沃对任小凤却这么苛刻? “你不喜欢她?”塔尔问出自己疑问。 林沃沉默不答,脸上表情没有任何波动,看来就是无动于衷。 “我还记得你曾半夜守在她家楼,但林沃也表现太淡漠了,虽然明明知道他们就是没什么感情的地外星种族,他们只是表达,却不会显得好象对谁多有情意,也许在他们的世界会有点,但没地表人类展现的那么深刻。 不再追究这件事,但塔尔又想起来另一件事,它看着林沃:“那个机器人玩偶,我不太明白你指的什么?” “你见过的。”不要提与任小凤有关的事情,林沃态度就缓和一点了:“我认为你可能会有点印象。” 塔尓仍旧疑惑:“我见过吗?”它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记得?” 林沃笑了下:“我也不太记得。”这个物质层纬度太低的原因,即使他不受影响,仍有那么些遗忘的影子,犹如面纱遮掩了一些,来自外星球上发生的事情的细末枝节。 如果无关紧要的他也不太记得起来。 不过,林沃也无所谓,因为他现在是在地球上,不属于地球上的东西,不记得,太过遥远,他也不在乎。 塔尔叹笑了声:“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嗯,但这件事也跟你有关。”林沃看着它,淡定的说。 塔尔也能猜到了,林沃问它那个机器人象不象?他就知道塔尔见过那个机器人。 老大万一说塔尔当时跟他的机器人是在一起的,然后说塔尔与林沃合伙劫了他的机器人。 他们都知道塔尔与那个机器人认识,但塔尔自己不知道。 那个声音说:“你肯定会忘了我,忘了,我也不会怪你。” …… 塔尔轻叹了口气。 它就是不记得了,的确忘了。 外面又传来电子鞭炮轰炸声,让塔尔再次收回思绪,记起了,它这排邻居是有一户正在办丧事的。 丧事就没安静的,电子礼炮轰炸后,就又是震天的丧鼓声,惊扰四邻,绝不给耳根清净。 林沃皱了下眉,似乎也不堪如此噪音惊扰,他双手随意挥霍了几下,有如赶走面前一只烦扰人的苍蝇。 然后奇迹发生,直击耳膜的丧鼓声消失了,屋里有如被什么东西隔离了,隔离开了所有的外来声音,刹时变得寂静无声。 也许他是布置了一个什么能量场,隔绝了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对于任何异常,塔尓都是可以平静待之的,司空见惯了。 身周安静之下,塔尔这才又回神问林沃,它如果记起,需要线索。 “不久前。”林沃说。 人类地球几十年对林沃来说时间不算很长,昂宿星团的一些星球的计时与地球不是同一个时间,其实所有地外星球计时设置都不同。 “到底是多久?”塔尔郁闷地问。 “不清楚。”林沃这个回答表现很不以为然。 这又令塔尔泄气。 “你只有回到那个现实世界,你才可能找回记忆。这个星球世界与那个不是同样的运作设置,不记得很正常。”林沃又为它解释。 “怎么回去?那又是个什么世界?”塔尔茫然的问。 “不知道。”林沃回答的很干脆。 他也不知道塔尔在镜像空间里去往了哪个纬度空间的哪个现实世界。 那些现实世界如此之多,如巨大的蜘蛛网密布,通道极多。 “当时你也在。”塔尔有疑点,林沃也记不起来。它也记不起,那么谁能帮它回忆起来? “我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在那里你可能会见到一些难以解释的东西,与你在这个现实世界中你见过的东西联系起来,你会认为它们很像,以为他就是。”林沃淡定回答。 在镜像空间里,振动是如此之多,随便拣选一个振动,转成想看到的画面,那实际非常正常,但那里不是物质层,没有与这个物质层相似的东西,但是会造成让人以为是的错觉。 也就是说塔尔在那个空间见到的一些事物发生。遇到了也可能不是,这有个思维感应模式误差。 “那个机器人叫什么?”塔尔不太认同林沃的观点,想了下,换个思路问。 “二。”林沃简单回答。 那个老大万一是这么说的,机器人二。 这看来就是一个数字,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它可能也只代表一个符号,这令塔尔也张口结舌。 它该如何记起与二有关的事物或个体? 线索中断,塔尔无奈又陷入苦恼思索中。 “我还能再试一下吗?”塔尔又升起了希望,看着林沃。 林沃知道它想表达什么,它想再进入镜像空间去找回那失去的记忆。 “不能。”林沃拒绝。 这一进去不一定是原来去的那个通道了,可能又会进入别的空间世界,遇到的可能与原来完全不一样了,里面的通道成千上万条。 如果塔尔进去回不来了,它这个物质身体却可能会坏掉,这本来就不是正常的活人体。 如果这个身体毁坏了,那个阿威亚又可能会找他算帐了。 如果塔尔试着重进去想要寻找回当初丢失的记忆那是愚蠢的做法。 就跟人想回到过去,改变未来一样,毫不实际,那儿总会有偏差,不可能一模一样。 “总有办法对吗?”塔尔无奈地看着林沃。 即使这个林沃再漂亮一百倍,它也不会有想法了。 这些家伙外表看起来与地球人类一样,类人形体,但实际亲近碰触就会发现区别了。 这完全不是同一种物质实体结构,并不能带给人满心幻想的真实接触体验。 他们更象是人类的仿造工艺品,虽然比正常的人类形态看来更美满精致,但也仅此而已。 好比人类可以制造出令人惊叹的绝美精美的艺术品。 但如果寻找伴侣婚配,人们当然不可能说会跟这些艺术品结婚。 他们仍然只会去寻找跟他们相同的人类去恋爱结婚。 塔尔现在也是这种感觉。 如同米达安德,林沃这些家伙看来再精美,最多也只是具有观赏价值罢了,他们不是人,爱不起来。 林沃看了眼那边沉睡的任小凤,如果任小凤当时也在场。 现在有这个人身,她当然也是记不起来,她连自己当初怎么来地球的也全不知道了。 如果她死去,脱离了这个肉身束缚,可能她会记起当时发生了什么,这个概率也不大。 不过,为了更彻底地体验人类形式,她的相关神性记忆来地球前早也己被击碎了,能不能记起来也难说。 为了一个机器人,试一些不必要的方法,这个也并不可取。 但那个老大万一似乎非自己的机器人不可了,似乎那个机器人全宇宙第一,无可替代,固执己见,令林沃头大。 当他跑回来,估计老大万一发现他又失踪了,肯定会在国外满世界再次找他,也许会找的火冒三丈。 不过与他也没关系,林沃才不管。 “没有。”不是没有,是林沃懒得为这件事费神。 一个机器人而已。 他无所谓地想,这件事对他不重要。 塔尔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它就是记不起来呢? 它以手支头,苦苦思索。 但林沃也没离开的意思,他目光投向任小凤的睡颜,看不出什么表情。 也许他在看任小凤,但他眼里好象又没有她。 现在任小凤这个人类形态似乎已不是他的关注点,他表现得与己无关,无足轻重。 虽然任小凤现在这个状况与他的当初促成有直接关系,不可推卸。 但现在任小凤的个人进化旅程进展如何是她自己的事,已与他无关了。 任小凤对这一切内情一无所知。 塔尔也看不出林沃的隐藏的想法。 但是林沃却似乎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全神贯注,随即皱眉,目光转向塔尓:“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招惹上他的?” 这让塔尔莫名怔了下,它招惹谁了? 林沃目光在屋内逡巡,随即目光闪烁,定住在屋内一个点上,似乎他看到了什么。 但塔尔什么也看不到,那里明明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你不要过来坐下喝杯茶吗?”林沃对着那一点,忽然神情悠然地打着招呼。 这看起来比较诡异,惊悚。 那里什么都没有,如同空气。 不过塔尔却是已然明白,倒也不表现惊异,它知道可能是那个救世主出现了。 他居然还没离开,留在安家,盯着它,可能等着机会下手想吸取它的能量,动机不纯,他肯定想不到林沃能感知到他。 对林沃的招呼,没有人回应。 只是塔尔没听到回应,不代表没人回答。 林沃却表现的是听到了什么,他看了下塔尔,很常见地无所谓地笑了下。 这个东西就跟那个当初发光的天使一样,想吸取别人的能量维持生存。 但这个东西是吸取亡者的,怎么会盯上塔尔的?自然因为塔尔这个死尸身体,让那个东西认为塔尔就不是活物,有这个混肴认知。 塔尔扫了一眼,心里一动,当什么也不知道,一无所知。 它走过去,弯腰抱起任小凤,带她自顾上楼,进房去睡,放到床上给她静静的盖上被子。 然后它又去客厅窗边站了好一会,留时间给林沃与那个救世主交流沟通。 塔尔对救世主没办法。 也许林沃可以有能力驱赶走他,让他不要再缠着自己了。 它不动声色就把这个包袱扔给了林沃去解决。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八拿 结尾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楼下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也不知他们怎么沟通的。 当塔尔下楼来,楼下空空如也,林沃却已不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向来来无踪,去无影,来去随意,塔尔也无法追问。 他每次想见到塔尔,就会出现在塔尔可以看到的地方。 他离开,能量封锁场解开。 于是外面的震天喧闹声又再次传来,震得人耳朵发聋。 大概又到王家晚饭开席时间了,安母从房中走出来,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也似乎忘了林沃来过。 看到塔尔她就很随意地问着:”你去吃饭吗?” 塔尔摇头:“外面吃过了。” 安母也习以为常了,什么都不再问,自顾去王家去了。 那个安父就一直在王家没回来。 塔尔独自坐着,即使丧鼓不敲了,但王家来客那么多,宴客席上人声鼎沸,嘈杂喧闹,仍是不断传进它的耳膜。 又是两天的喧闹,把死者送走,邻里之间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与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 塔尔没再见到救世主,没再见到任何警察,也没见到米达安德他们,没见到方天正,没见到哈戈。 忽然间它的生活就恢复了所有的平静,没人再来上门,无人再来干扰。 似乎所有的一切麻烦忽然自己就消声匿迹了。 塔尔没事就独自沉思,也会与任小凤一起出去走走,聊聊天。 任小凤似乎也习惯把这也当自己的家了,住的也很自在。 自那天见过林沃,她陷入沉睡,醒来也半句没提起他,任小凤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塔尔也并不提醒她,就让她忘记好了。 很奇怪,从那天吃饭逃单起,方天正的电话也不打来了,人也不再来安家,似乎无颜再来见任小凤了。 也可能方队长因为那件事训叱他了,方天正开始收心,专心学习了。 任小凤看来有些低落,不过塔尔有时开导,她慢慢也就情绪变好了。 那顿饭钱不知道方家有没给何其远。可是与它关系似乎也不大了。 虽然看似平静,但一切当然也并没结束,很多事情都还在那里并没消失。 也可能因为春节快到了,人类的热闹的庆祝活动掩盖了那些异星族暗藏的身影。 人们昐望的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万民同庆的节日如约而至。 除夕夜,守夜守到十二点,外面开始各种烟花闪烁照亮了夜空,绚烂了夜色。 所有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人们都在家中灯前守岁,享受合家团圆的幸福。 站在楼上窗边,看着外面各种绚丽烟花闪耀天空,塔尔问着任小凤:”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我希望安姐姐可以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早日脱单,过上幸福的生活。”任小凤看了它一眼,笑着说。 “换个愿望。”塔尔温和含笑说。 “那我希望早点可以做你的伴娘。”任小凤这个愿望看来与前一个差不多,她已经笑的乐不可支。 “再换一个。”塔尔又继续提议。 “我希望如果你命中注定真有一位白马王子,那就让他快点来找到姐姐你吧。”她得逞般笑的前仰后合。 塔尔不再反对,笑着摸摸她的头,轻声说着:“傻孩子。” “安姐姐,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任小凤又天真的问。 “我希望你随时都能保持愉快的心情,活在每一个当下。”塔尔说。 不管任小凤明天会遇到什么,悲伤,痛苦也好。 活在当下,活在此刻就好了,管明天会怎么样?毕竟明天还没来到。 这是它的真心愿望。 不管明天会怎么样,至少现在她们两人过的平静而安乐,如果永远可以如此。 当然,长久保持如此平和,估计它心里又是会厌倦的。 “那我也祝安姐姐你在新的一年里永远快乐!万事顺心!” ”会的。”塔尔握紧了任小凤的手,目光转移,看着窗外。 远处又一个烟花绽放在天空,漫天星雨,有如那宇宙中满天的星,烟花会熄灭,但星星仍旧会原地闪烁。 不管明天会遇到什么。 虽然明天依然会来到。 但快乐却只在此刻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