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萝降世》 第一章 开局击杀一只精英怪 当他,不对,当她意识回归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一柄刺向自己心窝的长剑。 然后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原来我是曲非烟,所以眼下就是我丧命在大嵩阳手费斌手中的最后时刻了?” 费斌手中长剑笔直刺向曲非烟心窝,却突然发现这个即将丧命在自己剑下的小女孩,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 费斌心中一凛,心思百转间自觉这一剑刺下,已经被自己点中穴道而无法动弹的对方绝对不可能再有丝毫活命的机会,当下不管不顾,反而加快了一分速度,毕竟除了这小女孩,还有另外四人也必须立即杀死,才能担保自己杀人的事情不会外泄。 然后,费斌听到那个叫做曲非烟的小女孩低声轻吟,“意气消沉十四载,得过且过五千日!” “开始搜索此界最强功法……已搜到……最强功法为独孤九剑……开始读取…………开始载入…………” “开始搜索第二功法……已搜到……第二功法为易筋经,开始读取…………开始载入…………” “开始搜索第三功法……已搜到……第三功法为葵花宝典……警告,葵花宝典有缺陷……已删除……” “最强功法,第二功法装载完毕……第三功法缺失中……开始使用……” 费斌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荒谬至极的感觉,明明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这小女孩究竟是如何做到,将一百多个字一口气念出,而且无比清晰,甚至就像是深深地印在自己心头一样,无法忘怀。 仿佛在小女孩低声轻吟的时候,整个世界的时间停顿了下来,不再前进。 但就是这种完全违背了常理的事情,在费斌脑海中刚刚浮现出来就被他抛之脑后,好像是被某个莫名的存在随手抹除了讯息——紧接着费斌的注意力被小女孩方才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几种武学功法紧紧吸引。 最强功法独孤九剑,第二功法易筋经,第三功法葵花宝典。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易筋经做为少林寺镇寺之宝,据传其本为少林寺创始人达摩祖师面壁十年所著,乃是整个少林寺最强的功法。 费斌身为嵩山派长老,自然知道这种人人皆知的消息,然而另外两种功法,不管是在曲非烟口中号称比易筋经更强的第一功法独孤九剑,还是所谓有缺陷的葵花宝典,对费斌来说都是闻所未闻。 费斌刺向曲非烟心口的利剑,稍一收力,剑尖在离着女孩子的衣服还有半寸距离处停住不动。 令狐冲仪琳曲洋刘正风四人眼见费斌突然收剑不动,不知费斌心中打何主意,亦不敢出声询问,唯恐惹起费斌杀心,令曲非烟再次陷入危险当中。 费斌见此情况,心中暗自生疑,难道刚才令狐冲他们四人并没有听到 曲非烟的话?不由地向曲非烟低声喝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独孤九剑,究竟是什么东西?” 曲非烟轻轻地低声一笑,并不回答。 费斌心中暗恨,只当对方使奸计讹自己,以求多活一会半会儿时间。他恼怒之下,也不管所谓独孤九剑是真是假,长剑再度前刺,准备先结果了眼前这个只会说谎的魔教小魔女再说一切。 眼见长剑剑尖已经刺破对方胸前衣裳,将要刺入肌肤的时候,本以为已经被点中穴道而无法动弹的小魔女,突然间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相扣,接着轻轻一弹,弹中了长剑剑身上。 一股沛然巨力从被曲非烟弹中的剑身处,沿着剑身疾速而上,不仅冲垮了费斌布满在长剑上的功力,而且使地费斌只觉握着长剑的手臂如遭雷击,虎口似被刀割,巨疼难忍下,不由自主地松开手腕,长剑落地。 “我笑你愚蠢至极,死不自知……”曲非烟从地上站起身子,向着警惕后退的费斌缓步逼近。 费斌倒退一丈后,稍稍缓和了一口气息,举起双手放在胸前,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正是嵩山派绝学大嵩阳神掌的起手式,“胜观玉龙”。 胜观峰乃是通往嵩山派驻地所在的第一座山峰,山峰峭壁上双瀑并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直挂下来,气势颇为壮观。左冷禅作为嵩山派百年来武功第一人,和门中一众长辈与同门重新整理了门派武学,其中掌法就以大嵩阳神掌为第一。 而“胜观玉龙”又是嵩山派面向世人的第一印象,自然有其特殊的意义;能够以此为名的大嵩阳神掌起手式,攻守兼备,攻如水势滔滔,守若直瀑如幕,皆有不凡之处。 然而费斌刚刚摆开招式,顿觉眼前绿影一闪,曲非烟举着两根雪白*粉嫩的中食指,并指如剑,正向自己缓缓刺来。 费斌先是心中一奇,暗忖以这样的慢吞吞如龟爬似的速度,如何能够伤到自己?旋即又想起方才曲非烟一指头弹在自己长剑剑身的情景,当时只觉对方的一指之下巨力难匹,无可抵挡,才使得自己长剑不由自主地脱手落地。 费斌刚想到这里顿知情况不妙,已经来不及转身而逃,因为曲非烟的剑指向前,硬生生刺入费斌双手招式笼罩的范围内。这时候就算费斌鼓起全身所有功力奋力抵御,仍旧被曲非烟的剑指撞开他竭尽全力聚拢的双掌招式。 费斌心中大惊,双方功力碰撞之下,让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如遭重击,忍不住喉咙一甜,已是满嘴鲜血溢出,紧接着眼前一黑,双目剧痛难忍,“我双眼眼珠子被小魔女刺瞎了。” 剧疼下费斌双手乱舞,不成章法,脚步踉跄的时候又是喉咙一痛,已经倒地身亡。 树丛后边的黑暗中传出咦的一声。 曲非烟将刺入费斌喉咙的右手食指缓缓拔出,轻轻一甩,把食指上的血液甩落在地,然后目光投向旁边令狐冲等四人。 令狐冲、仪琳、曲洋、刘正风四人还是刚刚齐声发出一声惊呼,眼前形势却突然逆转,本来被认为必死在费斌手中的曲非烟不仅莫名其妙地解开了穴道,而且反杀了费斌。 背靠山石而坐的曲洋神色变幻,急声询问道“非非,你可有事?” “我没事。”曲非烟应答一声后将目光转向黑暗中的树丛,道,“莫大先生还不准备现身吗?” (本章完) 第二章 有一门杀人如杀鸡的绝世剑法 众人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四人眼见曲非烟就要被费斌刺中心窝时齐声惊呼的后一秒,费斌被曲非烟反杀的那一刻,树丛后的黑暗中隐隐出传来一声轻咦。 黑暗树丛中缓缓踱步而出一道形状甚是落魄的身影。 这人披着一件青布长衫,已经洗得青中泛白;他脸色枯槁,骨瘦如柴,双肩拱起,就像一个痨病鬼似的,左手里却提着一把胡琴。 令狐冲一见顿觉欣喜交加,心中虽然还是有一些疑惑,但方才曲非烟既然叫来人为莫大先生,想来这出来的人必是刘正风的师兄,被江湖中人称为莫大先生的衡山派掌门,不由地高喊道,“莫师伯,您来的正是时候……” 靠背而坐的曲洋和刘正风神色一动,想起曲非烟能够莫名其妙的解开被费斌所点的穴道,难道是因为莫大先生的暗中相助?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合常理,能够瞒过他们两人和费斌这样三位高手,悄然无息地解开曲非烟的穴道,又不让三人有丝毫的察觉,只怕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和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都未必能够做到。 刘正风心中不解,还是出声询问道,“方才多蒙师哥搭救,否则不但非非要遭费斌毒手,只怕我们四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莫大先生摇了摇头,答道,“可不是老朽我救了你们几人,都是这小姑娘自己的功劳!” 他想了一会,脑海中尽是刚才曲非烟以指为剑,一剑荡开费斌的守招后,再刺破费斌双眼和喉咙的情景,忍不住浑身一颤。 以费斌的功力,在曲非烟的手中竟然走不过一招而已,曲非烟杀费斌就像屠夫杀鸡一样的轻而易举。 而他和费斌实力对比也只是伯仲之间,岂不是说明曲非烟杀他也只需要一招两式? 就算是方证,冲虚,东方不败,也未必有这样的实力,江湖中何时出现了这样身手恐怖的高手? 而且还是这么年纪轻轻的,脸上稚气犹存,仿佛还只是一个幼小女童而已? 莫大先生看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眼面露异色的刘正风和曲洋,向曲洋正声询问道,“这女娃真的是曲长老的孙女吗?” 曲洋心中大是愠怒,涩声答道,“非非不是曲某人的孙女,难道还是你莫大先生的孙女不成?” 莫大先生听出曲洋语气中的怒意,不以为然反问道,“那这女娃娃的功夫,也是你曲长老教的不成?” 曲洋和刘正风两人听了莫大先生的反问,皆是心中暗凛,回想起曲非烟击杀费斌的情景,亦是大感蹊跷,踌躇不语。 反是一旁的仪琳娇声答道,“我看非非妹子的功夫可真俊,一下两下就把那费斌杀死了……” 说到这里,仪琳又想起费斌是嵩山派的长老,乃是和自己师父同辈的人物,并非她这样的晚辈可以随意置喙臧否。再加上此时令狐冲突然拉了一下仪琳的僧袍,示意仪琳在几位前辈面前不要多话,于是话至中途就停了下来。 曲非烟自从叫破莫大先生的踪迹,将他从暗处逼出来后,就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不言不语地站立在一旁,任由几人来回询问答话,也不参与其中。 曲洋转头看见孙女站立于一旁,半个身子落在明暗交界处,脸上神情晦暗不明,竟似一副茕茕孑立的模样,不由心中一软,柔声道,“非非,跟爷爷说一声,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曲洋声音温和,生怕语气稍微重了那么一丁半点,就会吓到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让曲非烟担心受怕。 曲非烟先是扫了莫大先生一眼,接着对曲洋摇摇头答道,“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教得了我!” 刘正风接口问道,“那非非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 曲非烟沉吟片刻,见几人眼中都流露出想要一听究竟的神色,便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两点,一是我练的剑法,叫做独孤九剑。” “二是我练的内功心法,叫做易筋经。” 独孤九剑。 易筋经。 众人听得易筋经之名,都是暗自心惊不已。 这少林寺镇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宝的大名,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曲洋等人万万没有料到,曲非烟竟然会说自己修炼是易筋经。 但对于曲非烟所说她练的剑法乃是独孤九剑,诸人都觉得很是陌生,唯有莫大先生心中暗讶自己似乎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然而急切间却是无法记起。 诸人相互间望了一眼,曲洋问道,“非非说的可是少林寺的易筋经?可少林寺的易筋经不是非本寺出家僧人不传吗?你又是如何学到手的呢?” 曲非烟尚未作答,莫大先生却举起右手,蓦然一拍左手间的胡琴,颤声道,“独孤九剑,莫非是当年华山派气宗风师叔所传?” 曲非烟意外看了莫大先生一眼,没想到莫大先生竟然知道独孤九剑的事情,口中却否认道,“就算是风清扬和方证两人,也没资格教导我学习武功。” 莫大先生低嘿一声,显是心中大大的不以为然。 毕竟在莫大先生看来,方证大师是少林方丈,而少林又是天下第一大派,如果方证大师流露出想要收徒的意愿,江湖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打破脑袋想要挤进少林。 而风清扬更是比方证还要高一辈的前辈高人,剑法通神;相传他的成名绝技正是“独孤九剑”。 别说是风清扬的亲身教导,就算仅仅是一番指点,对莫大先生这样的衡山剑派一派之长来说,也是一件奢望而不可得的事情。 令狐冲在一旁听到易筋经和方证的时候,已是大为震惊;再听到独孤九剑和风清扬的时候,反而大惑不解,唯有华山剑宗四个字,令狐冲却是听得明白无误。 令狐冲自幼被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和其夫人宁中则收养,已有近十五年的时间,对于华山派诸多大小事宜皆知一二,在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后,已知自己并没有听说过风清扬的名字。 但从风清扬中的“清”字来看,这人无疑是比自己师父岳不群的“不”字辈更高一辈,自己如果遇到此人,恐怕得叫他一声“师叔祖”或者“师伯祖”……前提是这位“师叔祖”或者“师伯祖”还在世的话。 (本章完) 第三章 她还只是个孩子,可我想看她死 二十五年前华山派剑气二宗兼并之事,令狐冲已记不得听师父岳不群师娘宁中则两人交谈过多少次,但每次说起此事,两人都是神色凝重,语气沉痛。 原本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派,结果在剑气二宗兼并过后,不仅剑宗消失不见,气宗能够幸存下来的弟子也是十不存一。自那以后,华山派实力可谓十不存一,而嵩山派也因此崛起为五岳剑派的第一大派,并取代了华山派当上五岳剑派的盟主之位。 而如果这位风清扬师叔祖(师伯祖)真的是华山剑宗的长辈,大概率也可能已经丧身在那场剑气二宗的兼并战当中。 莫大先生等了片刻,也不见曲非烟更加详细的解释,微微瞄了令狐冲一眼后道,“当年华山派剑气二宗兼并之前,风师叔为人所骗,去了江南办一桩事情。否则以风师叔的通神剑法,气宗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他老人家一个人杀个够……” 似是想起当年风清扬威震江湖时的光荣事迹,莫大先生低声叹息,不甚唏嘘。 曲非烟神色微妙道,“以风清扬在独孤九剑上的造诣,当时江湖中除去寥寥几人,其余的所谓高手,对风清扬来说,确实只是屠夫杀小鸡一样,一剑就是一个,一扫就是一片。” 众人蓦然想起片刻前曲非烟杀费斌时的情景,费斌已是赫赫有名的一流好手,却被曲非烟一招就解决了。曲非烟杀费斌的剑法,应该就是她自己承认的独孤九剑。 想来当年风清扬仗剑行走江湖时的风采,大抵亦是如此,哪怕是身处在众多敌手的重重包围中,也是手起剑落一剑一杀,片刻功夫就杀的敌人心惊肉跳斗志全无,轰然而逃。 唯有这样的身手,才是绝顶之姿。众人不禁心驰神遥,甚是向往。 众人沉浸于情难自禁的时刻,突地听到曲洋和刘正风同时发出的一声叹息道,“非非,你且前来。我和你刘爷爷有话要吩咐你……” 曲非烟细眉微微一皱,踏步来到曲洋身前,伸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搭在曲洋肩膀上,将真气输入他体内经脉中查探伤情,这一查看之下细眉皱地更紧三分。 曲洋见此情景,反而对曲非烟安慰道,“我和你刘爷爷心脉已断,非非莫要为我们伤神……” 曲非烟皱眉沉吟不语,刘正风见状亦要出言安慰的时候,曲非烟才自言自语般喃喃低语道,“都说少林大还丹有起死回生的其妙功效,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曲非烟声细若蚊,众人听入耳后却似雷霆轰鸣。 曲非烟自语过后,也不等大惊失色的曲洋刘正风两人多加分辨,伸指先点了两人穴道,然后给两人输入易筋经真气,护住两人寸断的心脉。 曲洋刘正风两人心急如焚,偏偏因为穴道被点,无法开口,虽然觉得曲非烟无需为自己两个将死之人浪费真气,但亦不得不配合曲非烟输入的真气,借以疗伤。 否则若是蛮横拒绝的话,自己两人暴毙当场不说,白白浪费曲非烟的一片苦心,甚至还会害的曲非烟走火入魔;所以与其因为拒绝而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还不如成全曲非烟的孝顺之心。 曲非烟内力甫一输入曲洋刘正风两人体内,两人顿时觉察到曲非烟的内力既浑厚而又精纯,哪怕比起精修数十年的内功高手都更胜数筹,实在是两人生平所遇的内功第一人。 两人心神震惊下,体内真气乱窜,突听到曲非烟的一声娇喝,忙不迭地闭眼强自收摄心神,全力配合曲非烟源源不断输入的庞大真气,缓缓修复起体内伤势。 等觉察到体内伤势已经渐趋稳定,曲洋刘正风睁眼示意曲非烟收功时,发觉曲非烟一副犹有余力的悠闲模样,似乎是对消耗的庞大内力毫不在意,更加的暗自称奇。同时亦是更加大感不解,以曲非烟的年纪而言,究竟是如何修炼成如此惊人的深厚内功呢? 莫大先生在曲非烟帮助曲洋和刘正风两人运功疗伤的时候,并未直接离开,显是内心深处仍旧有许多疑虑,而他亦知需要向曲非烟询问,才能得到确定的答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令狐冲和仪琳两人对战大嵩阳手费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就是这短短的对战时间里,也是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此刻也是盘坐在地,运功疗伤。 曲非烟等曲洋刘正风两人能够自主运功后,才收回功力,发现这种情况后,哑然失笑,在莫大先生开口询问前道,“方才费斌想要杀我的时候,莫大先生为何不阻拦一二?” 莫大先生默然无答。 但曲非烟本也没指望莫大先生的回答,接着道,“莫大先生大约是觉得自己身手有限,比之费斌来说,也未必能够高明几分,是以需要等到费斌将我杀害以后,再等费斌准备继续下毒手的时候,才会抚琴告诉费斌自己的到来……” “然后自动现身费斌跟前,先以言语迷惑费斌,再用准备清理门户的假行动蒙蔽费斌,等到费斌放松警惕,防备大减的时候,使出‘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偷袭,叫费斌防不胜防,无可逃避,自然能够成功地将费斌击毙于剑下。” “都说正道人士各个都是侠心仁义,古道热肠,却没想到莫大先生也是一个心黑手辣的人物?方才如果我没有绝地反击的手段,想来已经死费斌手下,莫大先生觉得是也不是?” 莫大先生脸色微变,只觉曲非烟虽然只是一位巧笑若兮的小女孩,但心思缜密通透,并不能将她当成普通色的孩子看待;就像她刚刚的一席话,竟仿佛能完全看破自己的心思,不仅揭破了自己原本的打算,而且最后的反问亦是暗藏陷阱,让普通人难以答复。 然而莫大先生何等人物也,轻轻地干咳一声,没有答复曲非烟的诘难,甚至内心还大大的不以为然,暗道你一个魔教小魔女,难道我一个正道掌门会出手相助不成? 当年日月神教和以五岳剑派为首的正道相争的时候,各派皆有长辈丧命在魔教之手,我没有对你出手,已经是很对不起各位牺牲长辈的事情了;但一想到曲非烟兼具独孤九剑和易筋经,高到可怖的身手,不由地喟然长叹。 (本章完) 第四章 少年,这里有个奇遇,你不捡一下吗 对着正道来说,魔教出现了这样一位少年高手,可不是什么好事。 唯一可聊以慰籍的是,她和现任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并不一心,看起来反而将会发生一次大争斗,这正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局面。 也不知道正道能不能够把握住这唯一可能的机会,好从中谋利,至不济也不能在这场纷争当中有太大的损失。 曲非烟原本就对莫大先生的回答没有报以多大的希望,眼见他对自己的反诘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当下只是冷笑一声。 曲洋一声低哼别过视线,刘正风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豫神色。 令狐冲亦从曲非烟和莫大先生的互动中,觉察出一丝异样的气氛。 他生性为人洒脱,对于正邪之分,本来就不像老一辈那些人一样,有着很深的成见。 比如对田伯光这个人,别人都说田伯光是江湖中的第一号淫贼,人人得而诛之;然而令狐冲却在和田伯光的一番战斗后,反而觉得田伯光是个言而有信,值得交往的性情中人…… 这种心思如果被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知道,令狐冲少不得又要上思过崖面壁思过了。 因此令狐冲在听了曲非烟和莫大先生的对话后,稍稍思索下,却觉得莫大先生竟然有硬生生坐视曲非烟被费斌残忍杀害的心思,委实过分了一些。 毕竟就算曲非烟是魔教中人,但以她的年龄而言,又能够做出什么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唯有仪琳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站在令狐冲身旁就觉得十分心安。 过了片刻,曲洋刘正风两人差不多同时收功起身。 曲非烟见两人此时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已经不再是先前惨无血色的模样,心知两人也不过是稍稍稳定了伤势,以后每日里还是需要自己不间断地给他们输送功力,才不至于让他们旧伤复发。 至于更后面想要使两人完全的痊愈,就得看少林寺的大还丹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奇了。 曲非烟踏前几步,来到曲洋和刘正风的中间,向左右伸出双手,想要搀扶住两人胳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惹得两人哈哈大笑道,“非非,我和你刘爷爷两人虽然受伤颇重,但得你功力相助,伤情渐稳,不用你搀扶,自己走路还是能行的。” 曲非烟劝了几次后,见曲洋刘正风两人仍然坚持己见,只好从树上折了两根成人大拇指般粗细的树枝,运功震裂树皮,好让两人充当拐杖,拄拐而行,也能减轻体力消耗。 莫大先生呆在一旁,见曲非烟自问过一番话后就不再和自己交谈,知道自己继续待下去也是无用,只得对刘正风道了一声师弟多保重后,飘然而去。 随着莫大先生一同的远去,自是一曲声声凄凉,既似叹又似哭的“潇湘夜雨”。 “金书中唯一一个,真正的出场和退场都自带bgm的男人啊!”曲非烟不无恶意地想到。 “乔帮主那是电视剧的艺术加工,只有莫大先生,才是书里头就有的描写,一曲潇湘夜雨,那真是出场也凄凉,退场也凄凉……凉凉啊……” 不过这次莫大先生的出场,似乎是因为被叫破踪迹才不得不现身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像书上描写的那样,以bgm先声夺人。 曲非烟对着莫大先生远去的背影眨了眨眼,尔后视线转移到令狐冲和仪琳的身上,询问道,“我与二位爷爷接下来准备去少林寺,向少林方证索要几粒大还丹,治疗伤势,不知道令狐少侠有何打算?” “是要和我们一起去嵩山少林,还是要回衡山城汇合你们华山派的师弟师妹,然后回转到华山思过崖面壁思过?” 令狐冲听到华山思过崖五个字时,眼角一跳,再听到面壁思过四个字,更是面露懊恼之色,显是内心极为不安。 谁知曲非烟完全没有照顾他脸面的意思,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真的上了思过崖面壁思过的话,却并不是什么坏事情,反而有一桩天大的好事等着你哩!” 令狐冲诧异道,“思过崖对我来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又会有什么天大好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短短一句话里,令狐冲连自爆其丑都顾不得了,只是期望能够从曲非烟口中得知详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曲洋和刘正风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顿觉令狐冲此人不加掩饰,性情可爱。 就连曲非烟都为之莞尔,答道,“思过崖既是当年我神教十大长老中计毙命的地方,又是风清扬隐居的地方,同时也是你令狐冲最大奇遇的地方。” “神教十大长老?” “风师叔?” 曲洋,刘正风口气莫名,几乎不分先后般惊呼出声。两人虽然疑惑为何曲非烟会知晓这等隐秘的事情,却没有出声询问。 令狐冲亦是疑惑不解。 曲非烟索性道,“你见了风清扬后,倒是可以替我问候一声。还有,风清扬必定会要你发誓不得泄露关于他的消息,你不必理会他。” “日后如果你师父岳不群问起,你大可将所有一切都全盘托出……要是风清扬恼怒了,你可以让他自己来找我。” “如果你因为风清扬的警告而不对你师父说实情的话,日后必定大祸临头,切记切记!” 曲非烟一言一语说出来,就仿佛已经笃定了自己说过的话,在以后一定会实现一般。 而曲非烟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曲洋刘正风和令狐冲仪琳四人看来,简直认为她自己说过的话,比起最为自信的铁口神算还要灵验三分。 倾耳聆听曲非烟说话的四人心思各异,一时间竟沉默无言。 曲非烟说完这番话后,向曲洋和刘正风点头示意,当先抬足向衡阳城方向走去;曲洋和刘正风相互间望了一眼后,跟在她后面缓步而行。 令狐冲脑海中还在仔细思索曲非烟方才那番话的含义,仪琳望着渐行渐远的三人背影,提声问道,“小妹妹,我们以后还能再相见不?” “有缘自能再见!” “令狐冲,岳不群和余沧海在西北角交手;林震南夫妇被木高峰擒获,也在两人交手的不远处。” 黑暗中,曲非烟的声音遥遥传来,有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 仪琳心念转动间,更觉得今天晚上所发生的这一切,也像曲非烟的声音一样,是那样的虚幻如梦。 (本章完) 第五章 小朋友你先上,我们在后面给你助威 曲非烟三人离开令狐冲和仪琳后,先行返回衡阳城。 走过城门,刘正风突然一下子就变得意气消沉。先前路上的时候,他和曲洋并肩而行,虽然也是沉默不言,但心思内敛,毫无外露的迹象。 曲洋见自家老兄弟如此情形,出声安慰道,“此番回城,需得先回刘府,找嵩山派丁勉那群人,为弟妹和侄子他们报仇雪恨。” “非非是否亦作此想?” 曲非烟抬脚步入衡阳城城门,目光巡视一圈大街,哑然失笑道,“你们也不用试探我了,小姑娘的身躯,我最多只借用一年时间,一年后自然物归原主!” “再说了,如果没有我恰逢其会的附身于小姑娘的话,她现在早就已经被费斌所杀,魂飞魄散了。” “就连你们两人,也命不长久,毙命多时了。” 回城途中,曲洋和刘正风两人落在曲非烟身后,缓步而行,虽然双方之间没有太多的谈话,但从眼神交流中,还是一点点地确认了曲非烟在一招击杀费斌前后那段时间里,所表现出来那种截然不同的古怪情形,让两人有些捉摸不定。 在曲非烟突然爆发出一招击杀费斌的超强实力之前,她是被费斌点中穴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而如果曲非烟先前就有那样的实力,那么她绝对不可能会被费斌点中穴道。 而在这之前,曲洋和刘正风还被嵩山派的十三太保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偷袭击伤打断心脉,危在旦夕;就连和曲非烟情同姐妹的刘正风女儿刘菁,也被丁勉残忍杀害。 如果曲非烟真的身具所谓独孤九剑和易筋经的话,以她的性情,肯定不会坐视好友刘菁被杀,不会坐视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曲洋被偷袭,甚至不会坐视刘正风府中的众人被嵩山派弟子控制,用来威胁刘正风。 以曲非烟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潜入刘府中的嵩山派弟子,就算是丁勉,陆柏,费斌三人,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手起剑落,一剑一个而已。 就算是曲非烟出身魔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肠再狠,为人再冷漠,也不可能拿这么多亲朋好友的性命做戏,更何况曲非烟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除非是在费斌点了曲非烟穴道后,到曲非烟突然击杀费斌中间,短短的时间里,突然发生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惊人变化。 但曲洋和刘正风两人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等变化? 谁知道刚过了衡阳城城门,曲非烟不等他们两人开口询问,就自言自语般不问自答了。 刘正风想起曲非烟和莫大先生的对话,心知自己师哥一向对魔教中人恨之入骨,当时他虽然隐身在暗处,但就像曲非烟所说的那样,必定会对费斌杀害一位魔教小魔女的事情视而不见,然后才会出来慢慢收拾残局。 而自己和曲洋大哥如果没有后来的曲非烟那浩瀚如海的浑厚功力相助的话,心脉寸断之下,自然也是时日无多。 如此一来,虽说现在还不知道,这附身在曲非烟身上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亦或是孤魂野鬼,终究是救下了自己三人性命。 如果他(她)刚才说的话一切属实,只会附身在曲非烟身上最多一年时间;时间一到,即会自动退走,归还身躯给曲非烟,那也无可厚非,怕的只是对方未必是实话实说。 然而就算是对方在故意隐瞒实情,他们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就算他们两个人,一人是日月神教的长老,一人是五岳剑派衡山派的长老,都是江湖中知名的豪客,面对这种几乎神话传说般的情况,又能够奈何呢? 三人间一时沉默无语,但依然朝着刘府走去。 自费斌追击受伤的曲洋刘正风后,丁勉就分出了一部分嵩山派弟子,在衡阳城中巡视情况,无论费斌行事结果如何,也好见机行事。 曲非烟三人入城的情况,自然早就被在城中巡视的嵩山派弟子察觉,并且回报与丁勉,因此等三人到达刘府门前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刘府门前气势汹汹的嵩山派众人。 丁勉和陆柏颇为意外地看着前来的三人,他们原本以为曲洋刘正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两人先是在自己两人的偷袭之下,受伤惨重,接着又被费斌追杀,断无生还的可能性;谁知道眼下两人回转刘府,甚至还带着一个小女娃,反而是费斌却并没有出现。 “难道费师弟遇害了?”丁勉目光在前来的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内心生出一个十分不安的念头,“究竟是何人杀害了费师弟,救下他们两人的?但眼下衡阳城中的所有武林中人,似乎并没有能够轻易杀害费师弟的高手,难道是魔教来人了?” “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吗?” 东方不败四个字一出现在丁勉心中后,就像一根尖刺一样,深深地刺破了他的所有胆气,让他变地惶恐不安起来。 天下第一,东方不败。 这八个大字就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正道上头,已经有十来年多的时间,而且丝毫没有衰弱的迹象,让武林中所有的正道人士,都紧张地喘不过气来,生怕这位魔教教主走下黑木崖,向正道门派出手。 曲非烟三人在离嵩山派众人四五丈距离的位置停住脚步。 丁勉冷眼旁观,这时才发现一个极为怪异的事情:一位看起来年纪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却走在刘正风和曲洋的前头,独自面对人多势众的嵩山派众人,毫无惧意,稚气犹存的小脸上甚至还流露出几分悠闲的神情。 而刘正风和曲洋两人,反而落在这女孩子身后数尺,双手低垂,神色平淡,浑不像是要来和嵩山派算账的架势。 丁勉心头诧异,扬声道,“想不到你们堂堂的一位魔教长老和一位衡山派长老,竟然变成了躲在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身后,只知道指示女娃娃送死的贪生怕死之辈?” 刘正风脸显怒意,低声喝问道,“丁师兄,刘某自问从来没有做出过对不起武林正道的事情,你们嵩山派左盟主为何非要害我家破人亡,赶尽杀绝呢?” 丁勉语气森然道,“你勾结魔教,罪该万死……” 刘正风还待反驳,身旁曲洋已经低声喝道,“非非,嵩山派在场的所有人,都杀了……” (本章完) 第六章 咦,我死了?欸,师哥你也死了? 托塔手丁勉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师弟,嵩山十三太保之首,身为嵩山派第二号实权人物,自诩平生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但在听到曲洋的怒喝后,还是油然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错愕感。 此刻刘府门前在场的人群当中,他们嵩山派人数约有近百人,而除了他们嵩山派之外,就只有曲洋,刘正风和一位小女孩。曲洋口中的“非非”,显然就是那位小女孩的名字。 曲洋堂堂魔教长老,竟然要一位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杀光所有嵩山派众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曲非烟听得曲洋的吩咐,缓缓上前,走向对面的嵩山派众人。 丁勉见曲非烟赤手空拳而来,心头更觉匪夷所思,暗忖难道曲洋真的以为这个女孩子能够杀光我们所有人,还是另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嵩山派二代弟子史登达,狄修,万大平等人站在丁勉和陆柏的身后,见曲非烟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前来,心头跃跃欲试,刚准备扑身而上一剑击杀曲非烟,却被丁勉和陆柏伸手拦住。 丁勉厉声喝问道,“刘正风,费斌师弟呢?” 他本以为刘正风会出声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谁知道却是那位叫曲非烟的女孩子一边继续上前,一边面不改色地答道,“费斌被我杀了!” 小女孩似乎还害怕丁勉不相信自己的话,伸出一个雪白食指摇了摇,说道,“被我一招就杀了!” 丁勉本来就不相信曲非烟能够杀害得了费斌,再听到曲非烟说只用一招就杀了费斌,既觉荒谬的同时,更加地疑神疑鬼起来。 难道真的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来了吗? 史登达耳听曲非烟大言不惭,顿时再也按捺不住,持剑跃身而出,长剑一晃,使一招“开门见山”,笔直刺向曲非烟心窝。 这一次丁勉陆柏两人并没有伸手阻拦。 嵩山派三代弟子见史登达出手后,齐声喝了一声好。一片喝彩声中,甚至还夹杂着零零落落的“杀了她”的几声叫喊。 曲非烟脚步不停,任由史登达长剑刺来,在对方长剑行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刺中自己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搭,刚好搭中史登达长剑的剑身。 史登达面红耳赤,奋力施展出全部功力,只觉手中长剑重若万钧,无法动弹。 丁勉和陆柏两人功力高深,已经瞧出交手双方的不对劲。 他俩身后嵩山派二三代弟子却没有两人的目力,还在为史登达大声叫好打气。 丁勉刚准备冲出搭救史登达之际,曲非烟细眉微皱,双指拖过史登达手中长剑。 史登达猝不及防,长剑被夺,刚一失神,只觉喉咙一痛,接着浑身软绵乏力,倒地身亡。 丁勉欲救不及,脸色倏地变成一片铁青,心头震怒。 狄修,万大平两人站在丁勉陆柏身后,见史登达被杀,暴喝一声,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同时杀向曲非烟。 曲非烟手中长剑疾点,竟似同时破掉狄万两人招式,几乎不分先后般刺中两人喉咙。 嵩山派所有人都无法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情景,曲非烟一剑一杀,迅若雷霆的手段,简直打破了众人的想象力。 要知道史登达,狄修,万大平三人,并非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嵩山派二代弟子,三人中无论任何一人,都拥有足以在嵩山派二代弟子中名列前茅的实力。 而这三人都被眼前这个满脸稚气的小女孩,轻描淡写,犹如屠夫杀鸡般轻松击杀。 丁勉和陆柏互望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惊恐之色。 难道眼前这小女孩,就是盛传天下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否则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可怕的身手? 嵩山派中可称为佼佼者的三人在一眨眼的功夫,瞬间被杀,也在普通的弟子里头引起了很大的恐慌。 丁勉听到自己身后一阵骚动,人声沸腾的情况,不得不大喝一声,向曲非烟拱手行礼,高声喝道,“请恕丁某眼拙,想不到竟是东方教主当面,嵩山派丁勉有礼了!” 谁知背后的骚乱声愈加混乱,显然是被东方不败天下第一的名号吓到了,这让丁勉暗呼失策。 曲非烟见丁勉神色紧张,浑身上下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满戒备,哑然失笑道,“我叫曲非烟,不是东方不败。” 她倒提着夺自史登达的长剑,小步上前,神态轻松,闲庭胜步般的悠闲自在,一点儿都不像是刚刚杀过三位嵩山派二代弟子的模样。 丁勉听曲非烟并不自认是东方不败,再一细思东方不败至少也是成名二十来年的人物,应当不可能会是眼前的稚童,心中不由出了口长气,渐觉轻松许多。 但转念想起就是眼前稚童刚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害了三名嵩山派弟子,身手高明老练,哪怕自己也是大大的不如,就又觉得有些烦躁不安。 曲非烟将丁勉脸色变幻不定,全部瞧在眼中,暗忖这厮变脸的精彩程度,简直堪比某版电视剧里的变脸大师余沧海。 她心中暗笑,脚步不停,几个呼吸间已经走到离丁勉不足三尺距离的方位。 丁勉心头陡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握住长剑的五指紧绷,手背青筋毕露。 莫名的极端恐惧感让丁勉如坠噩梦,想起自己还是年少时的某个夜半时分,在睡梦中那种手脚僵化,浑身上下全部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只能任人宰割的不详经历。 当下的情况,和那时的噩梦何其相似,虽然脑海的思维都在飞速的运转,虽然全身功力都在不断的凝聚中,虽然全身的力气也都在不断地向握剑的手掌汇聚…… 他全身上下都在奋力抗争,想要聚集起全身之力发出决然一剑,击杀已经快要走到自己眼前的敌人,打破心中那个盘踞在最深处的噩梦。 仙鹤手陆柏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曲非烟的举止,突觉身旁师哥丁勉情形不对,忍不住将目光稍稍斜视一下,想要查探究竟,蓦然喉咙一痛。 “我中剑了?什么时候中的剑?”陆柏表情茫然,神智全部陷入黑暗的最后时刻,仿佛看到了满头大汗的丁勉与自己几乎同时扑倒在地,最后的念头却是无限的悲哀,“我和师哥竟然连一招都递不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嵩山派两位长老就此到底身亡,犹如重担之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迅速击垮了所有嵩山派二三代弟子的心理。 (本章完) 第七章 衡阳城大型杀人事件 当曲非烟将长剑从陆柏喉咙处抽回的时候,曲洋和刘正风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满脸的难以置信。 虽然曲非烟曾告诉他们,当年华山派风清扬以“独孤九剑”横行天下的风采,但毕竟无论说的再多听的再多,也不如自己的亲身耳闻目睹。 要知道,丁勉和陆柏做为嵩山派十三太保排行最前的两位,身手和自己两人也是相差无几。 而且就在半日前,丁陆两人联手偷袭之下,让自己两人都身受重伤,心脉寸断。 就是这样让自己两人差点一命呜呼的武林好手,此刻在自己眼前,被曲非烟手起剑落,一剑一个,连一点练武之人本该具备的反应都没有,岂非正好证明了“独孤九剑”这套神功的恐怖? 想到这里,曲洋刘正风两人对能够创造出这套神功的前辈高人无比敬仰,只可惜就是那样武学修为惊艳绝伦的前辈,都淹没在了滚滚历史长河当中,连一丝半点的事迹都没有流传下来。 曲非烟既杀丁勉和陆柏两人,更不停手,持剑冲入剩余的嵩山派二三代弟子当中,展开身法,功力尽开之下,犹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敌人统统诡异倒地身亡,就连一点多余的哀嚎声都没有传出。 曲洋刘正风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曲非烟大杀四方的身影,蓦地感觉浑身一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眼前的情景,就像先前曲非烟描述的那样,身具“孤独九剑”神功的高手,杀入敌人当中,真的是屠夫杀小鸡一样,手起剑落,一剑一杀,一剑就是一个,一扫就是一片,杀的敌人胆战心机,毫无斗志。 嵩山派弟子本能的想要逃离刘府,却又被曲非烟轻身赶上,背后一剑,击杀身亡。 这时大街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声呼号断喝,声音有男有女,显是先前那些已经离开刘府,住进衡阳城里各家客栈中的五岳派各家掌门,长老和弟子,以及其他众多各地赶来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武林人士们,在得知刘府的情况后,正在从四面八方往此处赶来。 “非非,我们走,先离开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 “不必了!”曲非烟略显清冷的声音,让曲洋感到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孙女,突然有了一些异样的陌生感,接着凛然想起此刻她已被一个莫名的存在占据了躯体,忍不住黯然失神。 等到泰山派天门道人,恒山派定逸师太,丐帮张金鳌,何三七,闻先生诸多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到一位身着翠绿衣裳的女孩子,手持长剑,如猛虎驱羊般,将嵩山派众多弟子杀地鬼哭神嚎,溃不成军。 赶到的群雄中,和这正在追赶嵩山派弟子的女孩子会过面的也有不少人,认得她正是当时赶来刘府通知定逸师太关于仪琳消息的曲非烟,同时亦是魔教长老曲洋的孙女。 眼下群雄见当时那个看起来娇软可爱的女孩子,却似乎换了一副模样,追赶着一群已经毫无战意的嵩山派二三代弟子大杀特杀,手下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不由地都是大吃一惊。 群雄自忖哪怕自己等人虽然痴长了数十年,但恐怕也做不到像眼前这位女孩子那样的铁石心肠,杀人无数。 众人心中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觉得曲非烟果然不愧是魔教出身的小魔女,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歹毒邪恶。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见情况危急,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死去的嵩山派弟子,就是剩余众人都有性命之忧,当下对视一眼后,齐喝一声“手下留情”便同时冲了上去,意图拦下曲非烟,替嵩山派众弟子解围。 丐帮张金鳌和其余武林散人如何三七,闻先生等见刘正风和曲洋站立在一旁,看到自己等人后也不动弹,招呼一声后围了上来去。 张金鳌先向刘正风两人行礼示意道,“敢问刘师兄,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刘正风默然还礼,神色中仍然带着三分悲戚,涩声答道,“嵩山派左盟主杀我满门,刘某不过是还之颜色罢了……敢问副帮主,武林正派可有不让人报仇雪恨的规定吗?” 张金鳌为之语塞,刚准备反驳的时候,突然听到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的惊呼声,当下顾不得继续逼问刘正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曲洋两人,不约而同地向战场中望去。 只见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两人呆立不动,但两人手中的兵器已经脱落在地,同时手腕流血不止,显然是方才双方刚一交战,天门定逸就在曲非烟手中吃了大亏,连手中武器都被对方击落。 张金鳌等人俱是大为不安,天门定逸两人实力不俗,谁知道他们的落败速度竟让人有种猝不及防的仓促感。 再一看场中追杀着嵩山派弟子的那道翠绿色身影,仿佛能够移形换位般不断截杀着脱离战场的嵩山派弟子,这种一面倒的战斗,让所有人都心头一股冷气直窜天灵,浑身上下禁不住直打冷颤。 定逸师太见场中嵩山派弟子片刻间就被杀地所剩无几,不由地怒喝一声,意欲再度扑身而上,赤手空拳地和曲非烟拼命。 天门道人却一声轻叹伸手拦下了定逸,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定逸怒目而向,几次施展身法都无法摆脱天门道人,这才作罢。 曲非烟轻松击杀最后几名嵩山派弟子后,倒提着手中长剑,缓缓退回曲洋和刘正风身旁,途中经过围观人群之时,在场群雄都慌慌张张地给她让开了道路,唯恐她杀地性起,将自己等人也一并杀害。 等曲非烟来到曲洋刘正风身侧的时候,张金鳌等人也早已经远远退走一起到了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的身旁。 曲非烟向曲洋刘正风招呼一声,三人一同走进刘府后,在场仍旧有不少人心有余悸,不敢大声说话。 张金鳌见天门面色阴沉,定逸愤愤不平,忍不住询问道,“道长和师太见谅,我见方才那小魔女对两位似有留情之意……” 他话没问完,只见天门和定逸两人同时冷哼一声,情知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两位脾气暴躁的出家人,就将剩余的话都吞落腹中,不再言语。 定逸恨恨地横了张金鳌一眼,双掌合十,低声念起“往生咒”。 众人互视一眼,都看到大家眼中那份相同的忧虑之色,“魔教又出现了这样一位身手恐怖的高手,对正道而言,恐非幸事!” (本章完) 第八章: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团灭了 远远眺望曲非烟三人隐入刘府的背影,再瞧瞧刘府门前街上遍布的尸身,方才曲非烟追杀嵩山派弟子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 众人只觉在场数百英雄,竟然会被一位十三四岁小女孩的手段吓破了胆,都是一腔苦涩在心间徘徊,却怎么也无法一吐为快。 但曲非烟杀人如杀鸡般的可怕手法和诡异身影,就此深埋在他们的心里,永世莫忘。 唯有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丐帮张金鳌等寥寥几位眼力高明者,依稀记得曲非烟哪怕杀人如草,一身翠绿衣裳似乎光鲜如旧,毫无血迹。 这个发现让众高手更加心事重重。 群雄在衡阳城多待了两天,发现刘正风曲洋三人处理完刘府事宜后,雇佣了一辆马车,朝着北方而行,这才一哄而散,返回各自门派的同时,也将衡阳城里发生事情的前前后后,传遍了整个江湖。 无论是衡山派长老刘正风在金盆洗手时被嵩山派满门灭尽,还是刘正风转身又带着一个武功深不可测,如魔似神的小女孩反杀嵩山派众人之事,都在江湖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而随着两件大事件传播的逐渐扩散,曲非烟的名字,在武林中也开始渐渐流传。 但奇怪的是,虽然曲非烟跟莫大先生和令狐冲,仪琳三人都有说过自己的武功,但在这些传言中却并没有透露出曲非烟使用武功名称的信息。 不知道是莫大三人恪守于正道公义,不便泄露曲非烟同时身具独孤九剑和易筋经的消息。 还是三人都准备在验证曲非烟所说事情的真伪以后,才会对外透露消息。 就在整个江湖谣言四起,一片沸腾声中的时候,曲非烟亲自架车,载着曲洋和刘正风北上少林。 曲洋和刘正风的伤势终究拖延不得,更何况,嵩山派也好巧不巧的,和少林寺同在一座嵩山当中,到时候去少林取了大还丹后,正好顺便挑了整个嵩山派。 也算是给蜷缩在神魂角落的曲非烟出一口大大的恶气,稍稍消减她的一点执念。 出了衡阳城后,直至视线中再也无法望见衡阳城的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墙后,刘正风才缓缓放下车帘,同坐在马车中背靠车厢的曲洋对视了一样,脸上神色变得凝重。 先前在衡阳城中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心复仇,杀死嵩山派长老和弟子为刘府上下偿命,而曲非烟也做到了这一点。 但在那之后,两人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曲非烟”。 此“曲非烟”非彼曲非烟,这是两人早已经知道的事情,虽然身躯依旧,容貌未变,但无论是声音,神态和性情,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先前的还没有被附体的曲非烟,虽然父母早亡,与爷爷曲洋相依为命流露江湖,身世可怜。 但在曲洋的细心呵护下,性情也算贤淑(曲洋自以为),就算偶尔会产生喜欢捉弄他人的小念头,也是无伤大雅。 比之那些性情古怪,喜怒无常的江湖左道和日月神教众人来,曲非烟这位小姑娘的表现,简直如大家闺秀一般讨人欢喜(曲洋自以为)。 但眼下这位“曲非烟”,声音清冷,不再像以前那样清脆动听;脸色淡漠,不再像以前那样可爱亲切。 神情中对于任何事物和人,都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讨人欢喜。 曲洋稍稍闭上双眼,调整心态,重新睁开眼后,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透过车厢木板开口询问道,“这位……前辈?……” 曲非烟扬起手中马鞭,啪的一声打在驾车的挽马屁股上,驱使着它继续前行,闻言后道,“你们也无需紧张,我既然附身在了曲非烟小姑娘身上,我们双方的称呼自然也和以前一样,无需更改!” 曲洋和刘正风轻松了一口气,然后响起刘正风仍旧有几分拘谨的声音道,“为什么刚好是附身在非非身上,而不是别人?” “比如那位仪琳小师太?” 曲非烟撇了撇小嘴,道,“这么说吧,小姑娘命中本该有一场死劫。而我只是被小姑娘临死前内心的不甘和执念所吸引,才能够附上身来。” “至于你说的那位仪琳小师太,命大福大,哪怕没有我的附身,莫大也会出来杀死费斌,自然也能够救她性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车厢中的曲刘两人轻哦一声,沉默不语。 曲非烟继续道,“也幸好她临死前内心的不甘和执念甚为强烈,我才有了一丝可能的机会附身于她。” “如果她的不甘和执念少了一点点,那么这件事情怕就会演化成另外一个走向了。” “否则费斌那一剑刺下去,不说小姑娘是必定会身亡的,而一旦她真的人死身亡,那么你们两个也别想好好的活下来。” 虽然眼前人已经说起了数次,曲家祖孙和刘正风三人都会身亡的消息,但此刻重新听到,还是让曲洋和刘正风有种莫名的感慨,甚至有一丝突然放下心来的轻松之意。 等到他们这番定下心来后,听着车厢外曲非烟的清冷声音,仿佛也多了几分悦耳亲切。 曲非烟似是感觉到了车厢内两人的放松,口气中也多了一份在两人耳中大概是调侃的味道。 “说不得你们还要把自己辛辛苦苦挖了数十座魏晋时期的古坟而得到的广陵曲,或者说已经被你们两人改编过的,叫做《笑傲江湖》的曲谱,交给那位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也说不定。” 车厢内两人听到这话,不由地同时一怔。 虽然知道车厢外的那人神通广大,甫一附身曲非烟身上就有不可思议的功力,一出手的武功就是整个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独孤九剑和易筋经。 而且看其熟练程度,也丝毫不亚于当年华山派风清扬和当今少林主持方证,仿佛就像是与身俱来的本能一般,让普通武林中人不敢想象。 但就连曲刘两人为了复原广陵曲,而偷盗了数十座魏晋古坟的事情都知之甚晓,张口道来,还是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曲洋和刘正风面面相觑,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车厢内,曲洋暗自咬紧牙关,因为紧张而略显沙哑的声音问出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敢问尊神,究竟是何路神灵?” 曲非烟一勒缰绳,驾车的挽马放马脚步,马车缓缓停顿了下来。 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们啊! (本章完) 第九章:不装了,我摊牌了 这个问题自降临在这《笑傲江湖》的世界以后,就在曲非烟的脑海中已经反反复复的,以自问自答的方式,预设出来不同的场景和答案,最终多达至十几个方案。 但所有的一切,都会是由曲洋或者刘正风率先发出询问,而不是曲非烟自己主动透露,她最多不过是会稍稍的在言语当中流出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然后任由曲洋刘正风两人自己能够合理地脑补,运用他们自己的本身认知,将他们自己心目中的那个虚拟形象,点点滴滴地补充完整。 眼下就到了至关重要的关头。为了能够让曲洋刘正风两人相信他们自己脑补的形象真实不虚,说不得她还要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 曲非烟心中一动,眼眸半开半合间,整个心神全部沉浸入神魂当中,开始沟通起神魂之力,不过眨眼的功夫,从她小巧的身躯里猛然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威严满满气息,瞬息间就笼罩住了整个马车车厢。 马车里的曲洋和刘正风两人,还在诧异车厢外突然的寂然无声,然后就觉身上似乎无端地就背负了一座难以承受的重型山岳,直接压得两人四肢酥软,就那么以五体投地一样的狼狈姿势,毫无形象地趴在车厢里的木板无法动弹。 车厢外的曲非烟开始用一种听起来十分庄严肃穆的声音开始吟唱。 曲洋刘正风两人从未听过这种宗教仪式般的礼仪,只觉地曲非烟的吟唱之中,蕴藏着一种能够让听到她声音的旁人不由自主地倍受感染,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恨不得跟随她一起,向某位伟大存在低声赞美的冲动。 曲刘两人以极大的自制力,艰难地控制住了内心的那股冲动,竖着耳朵聆听,仔细分辨着曲非烟吟唱的内容。 “尔等凡者,虽既愚又痴,亦有天真无邪。 愚痴者不受吾佑,吾唯一喜者,天真无邪之萝莉耳! 吾即萝莉天尊! 颂此名者,须为纯洁之少女,方能得吾庇护。 下限为总角,上限为豆蔻。 可弱气无存,亦可女王傲娇; 可三无路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亦可元气铁炮; 可天然软萌,亦可腹黑毒舌; 可中二电波,亦可高傲圣母; 诸如此种种萝莉,皆可为吾信徒,受吾加持。 常颂吾名,护你学业有成,恋爱加分,零用钱多多,小玩具满满;既能讨父母之欢喜,又能遂老师之心意,考试百分平常事,体育万能也一般; ………… ………… 礼赞萝莉天尊!” 曲洋刘正风两人竭力倾听,只觉地越听到后面的声音就越加迷糊,无论如何地集中精神,还是无法清晰地辨认出其中的内容。 隐隐约约听了半晌,最后终于听到“礼赞萝莉天尊”六个字,不由地心中暗凛,脸上赶紧摆出一副恭敬拘谨的神色,来表达自己对所谓“萝莉天尊”的尊崇和敬仰。 车厢外,驾车座位上,曲非烟暗自轻吁了一口长气。 再怎么说,她的本体也并不是一个精通古文的古代读书人,能够念出刚才的那一大段似是而非的《萝莉天尊经》,已经是她在脑海中来回推敲,不停修改的最好结果。 这样一大段半文不白,平仄全无,没有修辞的所谓《萝莉天尊经》要是流传出去的话,全天下的读书人绝对会笑死掉九成九,而全天下的宗教人士,则会全部笑地满地打滚,以此来表达对她的蔑视和讽刺。 所以到了最后,曲非烟故意以神魂之力,迷惑混淆曲洋刘正风两人的五感,让两人对后面的内容只记得七零八落的寥寥几字,不成篇幅。 甚至于曲刘两人虽然趴在车厢里摆出一副恭敬拘谨的神色,但在曲非烟特意以神魂之力的奇妙运用,震荡虚空,在两人的耳旁呈现出来,一副整个虚空都在此起彼伏地传递着“礼赞萝莉天尊”的宏大声音,终于彻底熄灭了两人最后的一点不甘杂念。 那种虚空震荡不止,脑海不断回音的神奇之处,是哪怕将世界上所有神功秘籍加起来,都无法做得到的事情。 殊不知此刻曲非烟心中正在暗自哀嚎,“亏大发了,亏大发了,也不知道此次世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行完结后,能不能够补偿回来所有的损失……” “礼赞萝莉天尊!”曲洋刘正风两人躺在车厢木板上,诚心实意得跟着念了一句对那个莫须有萝莉天尊的赞语。 曲非烟撇了撇嘴,咕哝道,“你们这样的两个糟老头子,再怎么称颂我的名号,也是毫无作用的。本尊可不需要你们的供奉!” “这次也是机缘巧合,你们的运气爆表,幸运地碰上本尊第一次下凡视察,再遇上曲非烟小姑娘临死的不甘和执念!” 曲洋和刘正风对视一眼,由曲洋小心翼翼地询问到,“天尊以前都呆在天界,从未下来过红尘凡世吗?” 曲非烟扬了扬马鞭,啪的一声打在躺在地上装死的挽马身上,意味深长答道,“所以才说你们是运气爆表,要是没有碰到我刚好下凡的话,你们三人就是团灭的节奏啊……” 散去了神魂之力散发出来的满满威严之力,拉车的挽马缓缓地恢复过来,不再只知道死死地趴在地上四肢抽搐,浑身战栗,终于在被曲非烟抽打了几马鞭后,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休息了半刻钟后,吃过口粮的挽马体力尽复,又开始拉着三人朝北方慢慢前行。 半月后后,这一日三人和一马车,赶在天黑以前,进了洛阳城城门。 洛阳城号称十朝古都,华夏文明伊始就矗立在中原大地上。此时虽然已经不再是一国之都,仍旧是天下有数的繁华城市。 进洛阳城前,守城的几个士兵看见赶车的曲非烟年纪轻轻,虽然神色冷漠但娇小可爱,于是口花花了两句,被曲非烟扔出的几块碎银子砸了个满头包后,反而忙不迭地向曲非烟道歉。 一路行来。曲非烟也不知道给曲洋刘正风两人传输了多少功力,然而就算是这样毫不停歇地给两人传输功力,两人依然感觉到曲非烟体内的功力厚重如深渊,不可度测。 也让曲刘两人对曲非烟的身份,更加的信服。 曲非烟赶着马车行了数十丈距离后,对车厢里的两人传音道,“我好像记得,日月神教的圣姑,就住在这洛阳城里。” (本章完) 第十章:下副本,找任务NPC 日月神教高中层有教主,副教主,左右光明使,普通长老,各个堂口堂主,香主等不同层次的管理人员。 唯有圣姑这一职,不是教中常设职位,而是为了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唯一女儿任盈盈所设。 圣姑任盈盈掌管着日月神教管辖下三江五岳的左道高手,同时还能插手教中的一部分事宜,权利之大,真可谓日月神教中教主东方不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她身为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也被东方不败所忌惮,因此才会离开黑木崖,藏身在洛阳城中。 曲洋略一思索,想起教中确实隐隐有这样的传闻,但对于具体地址却没有消息,当下笑问道,“非非,你知道圣姑住在洛阳城里何处吗?” 曲非烟道,“爷爷应该记得,神教前教主任我行在他那一派中,年纪虽然小辈分却极高,甚至连不少年纪比他大许多的老头子都得喊他一声师叔。” 曲洋默默思索片刻,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洛阳城中就隐藏着这样一位任我行门中的人物,年龄虽然和任我行还大;但从辈分来说,就连他师父,都需要喊任我行一声师叔。”曲非烟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轻呵了一声,道,“这人对着圣姑任盈盈,都要喊姑姑。” 刘正风不知道日月神教的真实情况,因此不知道曲非烟为何突然一反常态地发笑一声,但曲洋却知道个中实情,亦是忍不住笑道,“非非你说的就是绿竹翁吧,他眼下也在洛阳城中不成?” 曲非烟转头看了看此刻正掀起车帘朝外观看的曲洋,点头道,“绿竹翁不仅在这洛阳城里居住,而且还是洛阳城里一位有名的隐士。就连他居住的那条街巷,都被人称呼为绿竹巷哩。” 这下就连刘正风都叹息道,“这绿竹翁还真是一位奇人异士。白乐天有诗曰,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好家伙,他的名字和巷名相近,可见在此居住的时间至少也有数十年之久了?” 他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很是唏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怕整条巷上的街坊邻居,都不知道这位绿竹翁的真实身份是魔教中人吧?” 曲非烟对绿竹翁的魔教身份不以为然,“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武林正道也好,魔教也罢,都无关紧要。” 她倒是对于曲洋和刘正风的相处态度颇为好奇,毕竟说起日月神教的时候,两人都是按照自己的习惯,一人是一口一个神教,另外一人则是一个口一个魔教,如此巨大的差异,但两人偏偏都不甚追究。 而在伤势逐渐稳定下来以后,两个音痴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合奏一曲,最后虽然被曲非烟劝阻下来,但似乎只是迫于曲非烟本体的身份过于尊贵,两人的内心深处,只怕还是大大的期待不已。 绿竹巷位于洛阳城东城,是一条窄窄的巷子。 直至到了这里,刘正风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原来这绿竹巷的巷尾尽头处,有好大一片的绿竹生长,迎风摇曳,雅趣自然。 “这位绿竹翁,只怕是因地而得名,时间一长,却连原来的名号都给忘记了!”曲非烟一行人到了此地,看见那一片绿竹地后,也觉地颇为养眼。 刘正风立即纠正了自己的错误,谁知曲洋童心倏起,打趣道,“说不定是这绿竹翁在定居此处以后,才养的这么好大一片绿竹呢?” 这时候从马车旁经过一位背着竹篮的老篾匠,闻言顿足道,“好让几位客人知道,洛阳城的这条绿竹巷,至少也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可不是绿竹翁定居这里后才有的。” 刘正风听了这话,对曲洋促狭一笑,曲洋一怔,而后哈哈大笑。两人这一笑之下,顿觉这半个多月以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虽然此时嵩山派并未灭派,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也并未伏诛,但两人觉得以曲非烟的莫大能耐,最后必定能够给两人一个完美的结局。 曲非烟见两人此时的情景,感觉到神魂深处原身的灵魂执念一下子消融了大半,同时隐隐传达出一份很是欣喜的愉悦,心头亦觉颇为舒畅。 那老篾匠见自己的一句解释,却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两个老头的莫名大笑,迟疑了一会,准备拔脚从就走。 谁知道却蓦然听到那位坐在马车驾驶位置上小姑娘的清冷声音道,“绿竹翁,去和盈盈姐姐通报一声,就说非非和爷爷路过洛阳,特意前来与她一见。” 老篾匠绿竹翁脸色微变,目光在三人身上飞速地巡视了一番,最后落在曲洋身上,反问道,“你是我神教曲洋长老?” 曲洋颔首称是,绿竹翁再伸指一点曲非烟道和刘正风道,“那么你们就是曲非烟和刘正风了?” 曲非烟神色莫名,摇头道,“我和盈盈姐一向来都以姊妹相称,绿竹翁你可得喊我一声小师姑……” 绿竹翁神色一滞,顾左右而他言道,“绿竹巷巷小路窄,你们这辆马车只怕是不进去的。” 刘正风想起刚才在入城不久,三人交谈时曲非烟的古怪神情,心底暗忖只怕那位圣姑任盈盈,也是一位青春美貌的年轻女子,否则原先的曲非烟定然不会同她以姊妹称呼彼此。 而绿竹翁的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和曲洋大哥都要大上一二轮。这样的老头子,在日常生活中对着一位大概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貌美女子,毕恭毕敬地喊着姑姑的模样,外人看来确实有种啼笑皆非的异常感。 绿竹翁先帮忙将马车安顿好以后,领着曲非烟三人走进了幽静清凉的绿竹巷,朝自家庭院行去。 一路上悄然无息,只听到竹叶在清风吹动之下传出的沙沙细响声,让人不由地将脚步放松,心思也渐渐宁静下来,变地全无多余杂念。 等到众人走进绿竹林后,周围环境更加绿荫森森,凉气逼人。间隔着有暂时栖身在绿竹上的小鸟发出的阵阵脆声鸣叫,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地异常悦耳动听,颇有幽远缥缈之意。 进了绿竹林深处,众人才发现这里搭建有五间小屋,左二右三,都是以粗竹子为材料。 众人心想绿竹翁既然号称篾匠,既能做小件的竹篮竹筐竹席子,自然也能够做大件的竹床,竹屋;那么这里的竹屋,大约也都是他的手笔。 (本章完) 第十一章:请问你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的吗? 到了竹屋前,绿竹翁吐气扬声,通知竹屋里的住客,“姑姑,神教长老曲洋和其孙女曲非烟求见。” 曲洋对绿竹翁的这番态度似乎司空见惯,并不以为忤,反是刘正风感觉有些诧异。 他原本身为武林正道门派长老,但对魔教的规矩却不怎么熟悉,眼下见到绿竹翁的这番举止,实在有些太过于拿捏。 曲非烟却不耐烦等着竹屋里的任盈盈出声邀请,小脚一跺,仿佛乳燕归巢般,直接飞身扑入左边小屋。 绿竹翁站在竹屋前,突听到左边小屋内传出一声惊呼声,忍不住高声呼喊道,“姑姑,究竟发生了何事?” 竹屋内任盈盈柔声答道,“竹侄无须着急,姑姑不过是因为久不见非非妹子之面,才有一些失态。好了,你们一起都进来吧。” 绿竹翁闻言领着曲洋和刘正风两人进了左侧小竹屋。 进入小竹屋后,曲刘二人发现屋内的所有事物,从杯盆筷碗,到桌椅几榻都是竹器制成,心中不禁对绿竹翁的巧手称赞不已。 此刻曲非烟正站立在一位身着淡绿衣裳,看似大约十七八岁年纪,肌肤白皙如雪,容貌艳丽绝伦的少女身旁。 任盈盈俏脸上还残留着一分对曲非烟突然闯入的嗔怪之意,旋即则被重新再见的惊喜所代替,嘴角微翘,显示了内心的欣喜。 曲洋等三人见眼前两位少女不仅衣着颜色相近,而且都是青春正茂的年纪,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娇艳如花般的蓬勃生机,恰如竹屋外的茂密绿竹一样,茁壮生长。 而自己等人却已是如西山斜阳,皆忍不住唏嘘不已。 曲洋踏前一步,行礼道,“曲洋见过圣姑,愿圣姑千秋……” 任盈盈低啐一声,柔声道,“曲长老莫要如此,眼下这里又不是黑木崖,我也只是和非非姐妹相称的任盈盈,而不是所谓的神教圣姑;若从非非妹子这边算来,我还得喊你一声曲爷爷呢……” 曲洋暗吃一惊,急忙推迟道,“这如何使得,不过是因为非非过于顽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说到这里,突然只觉竹屋内凭空冒出一股杀气,仔细凝神感应下,目光落在曲非烟身上,内心更是叫苦不迭。 眼下这两人都是不能够得罪的小祖宗,他如果顺着任盈盈的话自认是圣姑的曲爷爷,日后一旦被人提起,说是他对圣姑不敬,只怕是一桩祸端。 而现在曲非烟的身份也与往时不同,现在这副躯体做主的可不是他的孙女,而是一位身份讳莫如深的“天界天尊”,由不得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自己出了差错。 任盈盈瞧出曲洋的窘态,大大方方道,“我都说了这里不是黑木崖,我也不喜欢东方叔叔的那套做法,大家就以普通武林人士的方式,相互相处吧。” 刘正风从两人的互相对答中,暗中一窥黑木崖的风气,以及那位从未谋面的武林第一人,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的威势,亦是心惊不已。 这二十年来,武林中一片魔涨道消的迹象,虽然说其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武林正道各大门派实力严重衰减,而日月魔教却蒸蒸日上。 刘正风以己推人,对比正道的散漫,和眼前稍稍表现出来魔教的苛刻严整,正魔双方确实有很大的差距。 刘正风突然想起嵩山派的掌门人左冷禅,此人一向以强硬态度,蛮横地推行五岳剑派合并一事,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但可恨的是,左冷禅以自己作伐,残忍杀害刘府上下数十口人,如此的深仇大恨,不报的话自己何以为人,何以能够让刘府被害的所有人瞑目? 一念至此,刘正风心思浮动,突地脸色潮红,内息变得絮乱不堪。 曲非烟细眉暗皱,刘正风这老小子自己胡思乱想,都能够让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伤势变坏,还真是一位神队友。 不过眼下她却不得不上前几步,驾轻就熟的输入功力,替刘正风稳住伤势。 绿竹翁愕然地看着曲非烟给刘正风运功疗伤,一旁的曲洋却并没有阻拦之意的情景,觉得眼前的一切简直颠覆了自己的印象,什么时候一位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功力浅薄的女孩子,能够帮助他人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功疗伤的? 任盈盈看着这一幕,脸上异彩闪烁,若有所思。 幸亏这半个多月以来都在不断地给曲洋刘正发两人输送功力,帮助他们运功疗伤,这一套做的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过程下来,也不过是花费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等刘正风面色稳定下来,曲非烟放开手后,抬头就看到绿竹翁的满脸震惊,还有任盈盈眼中的探索之意,若无其事般道,“盈盈姐应该是知道一些事儿吧?” 任盈盈点头道,“我最近一段时间虽然都身在洛阳,并没有在外头走动,但仍旧有一些江湖朋友把武林中发生的大事件传递进来,好让我知晓江湖动态,因此也知道非非你大闹衡阳城的事情……” 绿竹翁突地一拍双掌,轻哦一声,指了指曲非烟。 他虽然也知晓这件事情,但却无法把传闻中的人和眼前这位娇小可爱的小女孩联系到一起,是以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为曲非烟替刘正风运功疗伤的事感到十分诧异。 任盈盈心思电转间,笑道,“非非是特意赶来洛阳看望我的,还是碰巧经过此地,才来和我会晤一面后就离开洛阳?” 曲非烟指了指曲洋和刘正风,答道,“爷爷和刘爷爷两人被嵩山派丁勉和陆柏偷袭击断了心脉,我虽然能够护住他们的心脉,不让其继续恶化加重伤情,但也无法做到完全接好心脉,所以准备上嵩山少林讨要几颗大还丹,希望对两位爷爷的伤情有所帮助。” “凑巧嵩山派也在嵩山当中,等拿了大还丹以后,顺便找嵩山派算算旧账,为刘爷爷府上被害的亲人讨一个公道。” 任盈盈心中一动,道,“非非是准备带着两位爷爷上少林,还是先把两位爷爷安顿妥当后,再孤身独上少林?” 曲非烟听后细细查探任盈盈眉目,却发现对方神色如常,不见半点异样,当下点头道,“如果盈盈姐能够帮我安排一下两位爷爷的住处,日后我定有所报。” 哪怕以任盈盈的城府,听到曲非烟的应答后,白皙脸庞还是掠过一丝欣喜,旋即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十二章: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曲非烟三人就此在绿竹巷内休息了一夜。 虽说他们三人都身具深厚内力,但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无论精力和体力,还是消耗极大。 特别是曲洋和刘正风,两人更是有伤在身,愈加疲惫不堪。 曲非烟到底还不是自诩的某天尊,初入此界的兴奋过去以后,先是一通大杀特杀的血腥械斗,然后又带着两个糟老头子赶了半个多月的古代道路。 数千里颠簸不平的古代官路让她连吐槽的欲望都被颠散在半路途中,因此自觉也是内外皆困,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曲非烟洗漱完毕,出了卧室,来到大厅的时候,任盈盈和曲洋,刘正风三人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音律曲艺。 原著中,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却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一点点地复原出《笑傲江湖曲》意境的曲艺爱好者,任盈盈的音乐造诣之高,自然不同凡俗,就连曲洋和刘正风,都对她称赞有加。 三人从历朝历代的音乐史,到乐理曲谱,你来我往说的兴起,各自抓举起自己的乐器,眼看就要一次现场直播的音乐会。 恰好看到曲非烟手掩小嘴,打着轻轻的哈欠步入大厅,曲洋刘正风两人率先沉默下来。 曲非烟没好气地朝两个糟老头子瞪了一眼,留下一句“你们自己注意下伤势,演奏一些不是强度很大的曲子即可”,自顾走开。 曲刘任三人虽然被曲非烟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兴致,但见到曲非烟离开后,情绪变得重新高昂起来,很快的就沉迷于音乐学术研讨当中不可自拔。 终归是有曲非烟的警告在先,曲洋刘正风两人只是和任盈盈探讨并动手演奏了一些节奏缓和,有清心凝神效果的小曲目,不至于为了作死而强行弹奏一波高强度高难度《笑傲江湖曲》。 曲非烟出了绿竹林,离开绿竹巷,在洛阳城里随意用了早餐后,从洛阳城东门,出发向嵩山赶去。 嵩山古称“外方”,西周时称为 “岳山”,以嵩山为中央,左岱(泰山)右华(华山),定嵩山为中岳,始称“中岳嵩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自佛法东渐后,达摩祖师立少林于嵩山少室山上,几经波折,少林也逐渐成为了武林正道的领头羊,对整个江湖一直保持着强大的影响力。 除了元末张三丰祖师创立的武当,能够和少林相抗衡外,武林正道其余的各门各派,都不及这两个门派的名头响亮。 从洛阳城到少林近两百里路程,以曲非烟的功力用了差不多一个上午的时间,日升中天之际,站立在少室山山脚下,眺望着山腰处密林丛中巍峨耸立的庞大寺院群落,禁不住纵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气脉悠长,如雏凤清唳般连绵不绝,惊动了无数山鸟冲天而起,爬鳞走兽四处乱窜,昆甲蠃虫嗖嗖毙命。 少林寺内,不管是在前院上香的香客们,还是后院做完了功课鱼贯而出,正准备去食堂的僧人们,听到这声长啸,都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山脚下望去。 方丈室内,方证大师脸色忧虑,对着身前的方生大师叹息道,“一啸之威,乃至于此。不想今日强敌上门,也不知少林能否躲过此劫?” 两人出了方丈室,耳听滚滚长啸,正朝着少林寺不断逼近,声势之浩大,就像一条直线般的钱塘浪潮携带着不可阻挡的磅礴声势飞速前行。 等两人刚走到大雄宝殿时,沿着山势蔓延而上的长啸声在入了少林寺院落前头的广场后,突兀间消失匿迹。 “曲非烟拜山!”“曲非烟拜山!” 清冷淡漠的声音穿透漫山遍野,回荡在整个少林寺上空。 方证和方生互望一眼,已知来人是前几天莫大先生在书信中提到的那位魔教长老曲洋的孙女。 莫大先生在信件中的事情,在方证两人看来并不怎么靠谱,反而颇为离奇。 就他们两人所知,当今世上,易筋经的修习者,只有少林方丈一人才有资格,就连方生大师,都没有修习易筋经。 而独孤九剑的修习者,也是只有华山派风清扬一人,旁人也无可能从风清扬手中骗到或者抢夺走独孤九剑。 更毋论说世间竟然还有一人能够同时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修易筋经和独孤九剑者,而且还是一位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的小姑娘? 少林刚接到莫大先生的信件时,甚至一度以为堂堂衡山派掌门人在信口雌黄说胡话,等到曲非烟在衡阳城残忍虐杀嵩山派弟子的消息传遍整个江湖后,才有些将信将疑。 而今等到曲非烟来至少林的家门口,两人才知道莫大先生所言不虚。 “我听这笑声中蕴含的功力聚而不散,周密连绵,气血交融,其人似已经达到了一以贯之随心所欲的境界,老衲真是自愧不如啊!” 方证凝神感应,赞叹道,“而且这人功力中深含禅意,确实是我寺的易筋经神功。” 方生大吃一惊道,“这么说来,莫大先生信中所说的,曲非烟兼具易筋经和独孤九剑之事,竟然都是真的不成?” 方证摇头道,“未曾交手,曲非烟是否修炼了独孤九剑不得而知,但她修炼易筋经的事情确凿无误。” 无论怎么想,少林寺外之人修炼了易筋经的事情,都是极为匪夷所思,超乎两人的想象。 方生还是感觉满脸的不可置信,“乾男坤女,易筋经是乾阳之功,曲非烟一介坤女,究竟是如何修成易筋经?而且还没有走火入魔的?” 方证沉吟片刻道,“据闻前朝峨眉派祖师郭襄女侠,和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一样,也修炼了本寺失传的九阳神功,可见这易筋经和九阳神功一样,还有我等未知的奇效吧?” 曲非烟以如此惊人的纵声长啸前来少林寺拜山,所有僧人都自觉朝着大雄宝殿疾行而来。 方证大师见寺中除了在后山闭关的高人外,方,觉,国字辈这些寺里中坚僧人都已经到场,大笑一声,领着众僧人来到寺前广场。 远远望见伫立在广场另外一头那身着翠绿衣衫的单薄身影,除了方证方生早有预料,其余僧众都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前来拜山的竟然是这么一位稚气犹存的小女孩子。 曲非烟朝着鱼贯而出的少林僧人迎了上来,边走边道,“曲某今日前来,只为向方丈大师求取几颗大还丹。” (本章完) 第十三章: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方证大师怎么也没有想到,曲非烟如此这般大张旗鼓地拜山少林寺,竟是为了大还丹而来。 大还丹乃是少林秘宝,珍贵至极,其对于少林寺的重要程度,几乎不在易筋,洗髓二经等至高秘籍之下。 自古以来,能够练成易筋,洗髓等少林无上神功的僧人,可谓寥寥可数,少之又少,这些人都是同时代中整个武林的翘楚,是少林寺数百年来能够立于武林巅峰的保证。 而大还丹则是号称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至上神药,不管是对少林来说,还是对于寺外的武林人士而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物。 甚至可以说,如果少林愿意拿出一颗大还丹的话,不知道将会有多少奇人异士蜂拥而至,情愿用自己的天大人情换取一颗大还丹。 谁知道曲非烟一开口就是索求好几颗大还丹,站在方证身后的那些僧众里,几位脾气暴躁的武僧已经勃然大怒,开口怒声呵斥。 方证面露柔色,伸手阻拦了那几位武僧的无礼举动,若无其事般试探道,“但不知道小施主,准备用何物来换取我少林大还丹?” 曲非烟微一沉吟,伸出雪白食指,指了指自身,理所当然的答道,“以我自己的一个人情,换取你少林四颗大还丹,如何?” 少林寺众僧面面相觑,相互间交头接耳,都是大感诧异,不明白为什么曲非烟会觉得自己的面子,能够价值四颗大还丹。 因为按照以前的求取大还丹的经历来看,哪怕是来者再怎么自认德高望重,或者神功无敌,都不过是奢望能够得到少林的一颗大还丹而已。 还从未出现过,像曲非烟这样的,自认为自己的面子,能够大到价值四颗大还丹的。 也不知道这小女孩子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少林会答应她的要求。 方证大师摇了摇头道,“依本寺一向以来的规矩,能够与外人交换的大还丹数目,最多也只能是一颗而已。老衲可以替本寺做主,给予小施主一颗大还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曲非烟轻叹道,“方丈大师说能够给我一颗大还丹,是不是不需要我用自己的人情来交换呢?” 众僧人神色一滞,怎么都没有想到曲非烟就这么直接的打蛇上棍,简直是赤裸裸地将少林寺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然而他们更加想不到的却是曲非烟的胃口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所以哪怕是再用我自己的人情,来和你们交换一颗大还丹的话,那也还是只有两颗大还丹而已咯?”曲非烟小脸倏然一变,脸色变得冷若霜冰,声音中都好像挂着一股冰渣子味道。 “可惜我要的却是四颗大还丹,我既然想要那么多,而你们少林却有不想给我,那么可否请你们告诉我一下,我又该怎么办呢?” 方证神色莫名地望了曲非烟一眼,双掌合十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后道,“小施主何必强人所难……” 曲非烟从背后拔出长剑,剑尖低垂向地,寒声道,“我家里有两位长辈受了重伤,拿你少林一颗大还丹又有何用?” “而为了保险起见,如果一人只吃一颗大还丹,未见痊愈的话,那就再吃下另外一颗,好一举而竟全功,保证两位长辈能够重疴尽除,永绝后患。” 方证沉默不语。 “可惜的是你们少林从不收女弟子。”曲非烟惋惜道,“否则我一定愿意卖身给你们少林,只要你们能够给我四颗大还丹,救回我两位长辈性命的话……” 一众僧人对曲非烟怒目而视,觉得她的话语简直玷污了少林的千年清净,乃是对佛门的大不敬。 方证摇头道,“小施主莫要妄言!少林从未有过招收女弟子的先例,也不会为小施主开此先河,还请小施主见谅。大还丹乃是少林秘宝,普通人只要吞服一颗,就足以治疗任何程度的重伤。” “小施主说自己有两位长辈身受重伤,依老衲之见,两颗大还丹,足以让他们伤势痊愈,永无后患。” 曲非烟状似无聊的以剑在地上随意地划了几道线,随口道,“那就做过一场吧,单挑还是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殴,随便你们自己选。” 方证老和尚虽然脾气随和,但是她却亦有自己的打算,根本就不准备按照老和尚的剧本演戏,非要故意惹起少林众僧人的火气,挑拨他们和自己打上一架不可。 唯有将所有人都打趴下了,先挫少林,再败武当,继而持剑杀上黑木崖,才能够让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的不好惹,才能够让曲刘两位老头子有个安稳的后半生啊! 曲非烟眼神闪烁不定,神思幽幽,也唯有这样,才能够一一消除神魂中小女孩的执念,完成在此界的任务,然后脱离此界,重新开始新的诸天之旅。 听了曲非烟这番完全不加掩饰的挑衅之语,除了几位如方证方生这样的大德高僧,几乎整个少林寺的僧人也好,俗家弟子也罢,全部变得群情汹涌,不可遏制。 在少林寺的历史上,何曾遇到过这样被孤身一人打上山门的事情,曲非烟的这个举动,简直就是在打少林的脸面,狠狠地将少林的千年荣誉都踩在了脚下。 就算是方生也心有微嗔,唯有方证大师才是真正的若无其事一般,点头赞同道,“小施主说的极是,既然你我都是武林一脉,自然可以比武争锋,一定胜负。” “那么小施主以为,就以三局两胜的方式,决定胜负如何?” 曲非烟毫不在意道,“对战方式任由方证大师决定,反正到最后我一定不会输就是了……” 方证深深地望了一脸满不在乎神色的曲非烟一眼,转身点了一下身后僧人中的三人道,“第一战就由辛国梁,易国梓,黄国柏三位师侄出面,还望三位师侄多加小心应战。” 辛国梁,易国梓,黄国柏三人内心虽然极不情愿方丈的安排,依旧持剑出列,先向曲非烟行过礼后,手捏剑诀时,却突然听到方丈轻声叹息道,“曲小施主年纪虽轻,功力之深,决不在老衲之下,你们大意了……” 三人心中暗惊,刚准备展开抢攻的时候,只觉眼前恍惚有一道电光闪过,突觉手腕一疼,手中长剑同时脱手落地。 (本章完) 第十四章:汝可识得此阵否? 辛国梁,易国梓,黄国柏三人呆若木鸡,僵立在原地,有种不知所措的惶恐感觉。 方生在方证身旁看的真切,曲非烟功力既深,出手速度又快若闪电,己方出战的三位俗家弟子心存大意,这才被曲非烟的快攻打了个措手不及,导致一招落败。 方证则比方生看的更加深远一些,此战虽然也有三位俗家弟子大意轻敌的缘故,但曲非烟的那一剑,看似随手一剑,却犹如羚羊挂角般毫无痕迹可寻。 剑术之高,当世除去华山派风清扬以外,恐怕已再无能够和她相抗衡的敌手。 他思索良久,觉得接下来就算是由自己来迎战曲非烟,胜算只怕也是很小。 自己乃是少林方丈,一派之长,如果不能够力压一位明显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子,取得最后胜利的话,输掉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名声和脸面,还有整个少林千年来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荣誉。 眼下武林中正道力量正不断地在消减,偏偏嵩山派左冷禅还在不管不顾施展手段,想要将原本松散的五岳剑派合并一起,组合一个能够和少林武当相互对抗的“五岳派”。 却不去想想,五岳剑派除去嵩山派以外,其他各派都是各自的历代祖师和各代弟子筚路蓝缕,一刀一剑从无到有,耗尽心血创立起来的。 如何可能会因为左冷禅的一句话就放弃大好基业,并入一个前途未卜的“五岳派”当中去呢? 如果因为左冷禅的横征暴虐,而让现在勉强还算得上是一股对抗魔教的有生力量,最后真的落到分崩离析局面,难道真需要少林和武当直接对抗魔教不成? 而如果自己和曲非烟交手后却没有取胜的话,自己这正道第一人的名头丢失了倒不会心痛,怕只怕这个消息传入江湖后,武林正道的士气大跌。 一向颇具野心的左冷禅等辈以后也会对少林阳奉阴违,整个武林正道真的变成一盘散沙,最后只会让盘踞在黑木崖的魔道教主东方不败贻笑大方。 少林众僧人见方丈在三名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弟子落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心头都急如火燎,恨不得以身代替,帮助方丈出面教训一下对面那个一脸冷淡却口出狂言的小女孩子。 曲非烟浑不在意地伸出小手,掩住嘴角打了一个无趣的小哈欠,心头十分淡定。 她虽然不知道方证的内心活动,但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她都无所畏惧。 开玩笑,都已经开了这么大的外挂,如果还不能横扫武林的话,就算是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接着继续什么诸天之旅了。 嗯,并不是有什么如果无法完成被寄宿者的执念没有消除的话,就无法开启新的诸天之旅之类的奇怪设定。 众僧见了曲非烟的小动作后,更是怒气勃发,火冒三丈。曲非烟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视他人如无物的骄横态度,简直让任何人都忍无可忍。 “这第二战就由我少林摆下一百零八罗汉大阵,迎战小施主若何?”寻思许久,方证终于做出决定,自己一身关系重大,不能输也输不起。 眼见曲非烟实力未明,但从先前拜山的那一声长啸来看,一身的易筋经功力只怕比自己都还要深厚几分。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练就这一身恐怖的功力,但眼下却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只能够先依仗从未失手的罗汉大阵胜过一场再说。 方证宣了一声佛号,行礼道,“小施主,鄙寺的罗汉大阵已经摆布完毕,请入阵!” 曲非烟面色古怪,似乎在喃喃自语般道,“我已经赢下了第一场,那么这第二场就算是认输了也不过是扯了个平手,而接下来少林的任何一人都不是我的对手,那么我为什么要和这么多人的罗汉大阵死拼呢?” 曲非烟的声音虽轻,但在场众僧都是功力深厚的高手,自是将她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入耳,简直气的都快要吐血了。 避重就轻,以下驷换上驷本来就是兵法中的常用策略。 虽然在场的僧众不一定听说过什么孙膑兵法,但如果曲非烟真的如此行事的话,直接放弃和罗汉大阵硬碰硬,放弃第二场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下一场,或许在场真的没有人能够取胜,那么曲非烟的策略用的不可谓不高明了。 如果曲非烟真的如此行事的话,方证就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得不吞下自己酝酿的苦果。 “但是,我无所畏惧啊!”曲非烟意气风发,手持重剑,对着已经排好阵列的罗汉大阵迎面而上。 “如果不破这罗汉大阵,只怕你们还有很多人都会口服心不服,那么我就破阵给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做横推武林无敌手的绝世英姿……” “轰”的一声巨响,曲非烟手中重剑与七八根长棍恶狠狠地砸到了一起,曲非烟身影纹丝不动,反而是对面的几名少林武僧虎口炸裂,横飞而出的同时,长棍也乱七八糟地丢的遍地都是。 方证木然而立,眼见曲非烟身影没入罗汉大阵后,并没有选择使用技巧无双的“独孤九剑”破阵,反而是以蛮横无理的无上功力,同罗汉大阵硬碰硬,似是准备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暴力砸碎整个罗汉大阵。 曲非烟娇小的身影在罗汉大阵中忽隐忽现,嵩山派弟子惯用重剑在她手中轻若稻草,然而她的每一次挥舞重剑,砸向和她交手的武僧时,都会在空中爆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响。 每一次呼啸声过后,总有几名武僧飞身倒地,虽然不至于丢失性命,但亦觉得浑身酥软无力,筋骨欲裂,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曲非烟在罗汉大阵中勇不可挡,简直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 原本罗汉大阵一旦展开阵势,入阵者就会面临着无穷无尽的攻势,任凭入阵者防御无双,也会陷入顾此失彼的被动局面。 到最后就像一条鱼儿落入一个急速旋转吸引力巨大的漩涡当中,所有反抗的力量都会被这个巨大漩涡所抵消,最终被漩涡一口吞下。 纵使入阵者武功盖世,也会被罗汉大阵一点点地消耗完毕身上的所有功力,最后功力耗尽,筋疲力尽下不得不束手就擒。 但这一切预料当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本章完) 第十五章:娃哈哈,本座已经天下无敌啦 然而曲非烟却似一条身量巨大的鲲鱼一般,硬生生地横在了这个漩涡上头,庞大的体型比整个漩涡都要大上好几倍,因此根本就不将这漩涡的吸引力当做一回事. 这条鲲鱼甚至蛮横地阻止了漩涡原本的势头,让它因为缺失外力而不得不逐渐停滞。 具有强劲吸引力的漩涡失去作用后,罗汉大阵的攻势虽然还是又疾又猛,但好似一条小河小溪的流水,虽然也十分凶猛湍急,然而对于鲲鱼这样的庞大生物来说,也只是如同一个小池塘一般,连摇头摆尾都会显地有些拥挤。 曲非烟的策略就是如此,同罗汉大阵里武僧的每一次交手,都会让一部分武僧失去战斗力,只能够退出战场。 而她自己在这样硬碰硬的交手过程当中,却仿佛根本就没有丝毫损失似的,依然生龙猛虎的让人感觉到害怕。 方证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他完全低估了曲非烟的这一身,因为开挂所以才能够充沛到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具备的绝强功力。 方证原本以为,曲非烟的功力最多也只是略胜自己一二筹而已,谁知道仅仅从眼下对方在罗汉大阵中轻松横扫的骇人表现来看,至少是自己功力的两倍以上甚至更加恐怖的差距。 曲非烟杀的兴起,娇喝一声,重剑随手横空一击,就如同一柄开山利斧,碎石裂岩般奋力扫荡,眨眼间将数名武僧打的口喷鲜血,如风筝般重重倒飞。 眼见不过片刻功夫,地上东倒西歪的武僧已经快接近半数,整个罗汉大阵可以说是不攻自破,旁观的几名方字辈高僧,也不由倍感凄凉。 众僧怎么也想不到,被誉为正道之首的少林何曾几时,会被人欺凌到这种不堪的局面? 方生见事不可为,向方证急声请求道,“方丈,事已至此,可下令停止比武了,继续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方证才显示出一个大门派掌门人的从容,手指拨动手中佛珠,沉声答道,“此事有弊也有利,师弟,你是否有觉察到,最近几年我们少林弟子在江湖行走时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些行为,虽然还没有违背本寺戒律,但确实有不少违规之处。” 方生眼望罗汉大阵中时不时口吐鲜血,四处抛飞的武僧,若有所思道,“方丈可是觉得本寺部分外出弟子,已经生有狂妄骄纵心态,所以才打算借助这一次的挫败,好好打磨打磨他们的心性?” 方证长眉低垂,不再看罗汉大阵中宛若闲庭胜步般的娇小身躯道,“最近数十年以来,日月神教势大,正道力量却逐渐衰减,少林和武当被誉为正道中坚砥柱,就连师兄我都背着一个武林泰斗的名头。” “旁人如此故意恭维我等,自然是希望本寺和武当能够同日月神教拼个两败俱伤,他们才好趁势而起。” “但近来本寺一些人却在这好大名头中,渐渐迷失了心态,变地有些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比外面的江湖人士高出一等,在外的待人处事也颇为不堪。如此长将下去,对本寺清誉难免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此次落败于曲小施主之手,反而是一个痛定思痛,整理寺律院规的好机会。” 方生听了方丈师兄的这一番话后,心下叹服。 曲非烟在罗汉大阵中纵横自如,眼见周围还能勉强列成阵势,拥有战斗力的武僧越来越少。 却不见少林中有方字辈的高僧出来制止对战,心头颇为疑惑的时候,耳朵闪动间捕捉到方证和方生的这一番对话,也是叹为观止。 怪不得都说出家人都能够舌绽莲花,正反都是佛/道理。 这方证作为一个合格的少林方丈,显然深得个中三味,一张嘴瞬间就把这次失败造成的不良影响推卸的一干二净,反而还借此趁机展开寺内思想改造,加强凝聚力。 她一边心中思索,一边下手的速度却没有减慢,将最后一名武僧长棍击落后,重剑狠狠地拍在武僧的肩膀把他打趴在地。 环视一圈遍地的伤员,清冷表情稍稍变化,柔和了那么一丝丝,驻剑而立道,“方丈大师,三局两胜,此番否是已经算我胜出了?” “如果方丈大师认输,那么依照愿赌服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原则,请少林拿出赌注,你我双方一干二讫;而如果不愿认输,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都尽管亮出来吧!” 曲非烟神情顾盼自若,哪怕是孤身一人,处在整个少林的虎视眈眈之下,也带着一份笃笃定定的绝对自信。 方证柔声否认道,“小施主神功盖世,本寺两场皆输,那是万万不会反悔的,还请小施主随老衲到后方药堂交讫赌注。” 曲非烟抬头望了望天,摆手道,“方丈大师请见谅,虽然有心向大师请教一二。” “但一来家里两位长辈还等着我救急,二来我还准备去一趟太室山胜观峰,见一见那位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所以我在少林的停留时间不会太长。” “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好好地拜见大师,讨教一二。” 方证听后心中一惊,他见曲非烟脸色严肃,一双杏仁圆眼杀气外露,情知曲非烟所谓的去见左冷禅,并非像她以漫不经心般口吻说的那样平平淡淡,此去嵩山派,说不定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嵩山派怕是在劫难逃了。 方证神色一黯,心思电转间已经开始思索起这件事情究竟会给少林带来哪些或好或坏的影响,突地瞥见曲非烟似笑非笑的表情,暗自一凛。 曲非烟神色有些懒洋洋道,“麻烦方丈大师速度要快点哦,我还准备走了一遭胜观峰后,等着回洛阳城吃晚餐呢。” 方证指派方生展开对场中伤员的疗伤扶助后,自己动身去了一趟后方药堂取大还丹。 没有在罗汉大阵中出战,侥幸存留的几位少林武僧,神色复杂地望着曲非烟的身影。 就是这位个头还不到他们肩膀的小女孩子,硬生生地以暴力打破了罗汉大阵,将一众列阵的武僧全部打趴下去,倒地不起。 如此惊人武功,却是故意踩着少林的名头,展现在众人面前,由不得他们既恼又懊。 但是谁叫他们少林的大还丹,名声在外。 这也让他们第一次生生地感觉到了,所谓深受名声之累,而带来的恶果。 (本章完) 第十六章:你好,灭门通知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等了片刻功夫,曲非烟见到从拐角处现出身影的方证,心知这四颗大还丹到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再也无可更改。 她心情舒畅之下,甚至扬起小手,朝向自己行来的方正摇了两三下。 方正虽然有些诧异曲非烟的怪异举止,也没有多说,将装有四颗大还丹的锦盒递予等待多时的曲非烟后,略有犹豫道,“还望小施主去了胜观峰后,切莫杀戮过甚……” 他情知曲非烟所谓的去见一见左冷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和左冷禅耍耍嘴皮子,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话,反而会是场异常激烈的争斗,说不得嵩山派会伤亡惨重。 对比起即将发生在嵩山派的惨剧,眼下自家少林罗汉大阵被破后,所有武僧看似受伤很重,但修养调息一两个月即可痊愈,并没有一个武僧身亡,已经算是曲非烟下手极有分寸,对少林手下留情了。 曲非烟的冷漠表情破天荒般解冻,逸散出一丝丝神魂之力,故意笼罩住方证,笑意吟吟询问道,“老和尚,你在指点我如何行事?” 方证却心神一紧,只觉自己好似被一头洪荒凶兽盯住,浑身上下一片冰冷,连动弹一下手指头的最后一丝力气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战战兢兢之下,就连曲非烟改口叫他老和尚的事情都不敢在意。 曲非烟盯着方证多看了两眼后,悠悠一叹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我都得承你的情,算是欠你们少林一次人情了。一年之内,我可答应替你们出手一次;一年过后,就算过期,双方再无瓜葛。” “记住了,只有一年的时间!” 曲非烟收起锦盒,转身离开少林,下了山后,展开身法向太室山方向赶去。 正在广场上收拾残局的方生见方丈师兄再次和曲非烟交谈后,就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失神状态,就算等到曲非烟的身影已经从少林消失不见,方丈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心中暗惊,快步走到方证身旁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方证脸上露出一个悚然而惊的表情,仿佛刚从噩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挣脱出来,缓缓地收拾了心情后道,“是方生师弟吗?” 方生急声道,“方丈师兄可是中了那小魔女的暗算?” 方证摇头否认,曲非烟离开前的最后一瞥,让他到现在都还在心中打鼓,不知道那究竟是真正发生的事情,亦或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但无论是既定事实,或是错觉,做为一寺之长,他都不敢去尝试触碰曲非烟的霉头,这次曲非烟是留手了,下次可就不一定还会心慈手软。 回过神后,方证目光幽深,视线仿佛可以越过嵩山,穿山越岭来至黑木崖上,感受着这座被近十年来天下第一东方不败名头所照耀的山崖,浮想连连。 看起来曲非烟年纪虽轻,却不像是自甘寂寞的人,无论她是出于何种原因或目的,这般接二连三地四处挑衅,不断耀武扬威。 而她既身为魔教中人,那么最后她同东方不败之间,必定会出现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情况发生。 还是先和武当冲虚通通气,好好商议一下,少林武当两派如何才能够在接下来的武林大势里头,不至于伤筋损骨。 躲在黑木崖山后“闺房”中埋头刺绣的某人蓦然心中一悸,指尖已经被绣花针刺出一滴鲜血,落在花绷子中的上等苏布上,仿若一朵艳丽红梅,夺人心魄。 “莲弟?”尖锐而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在只有一袭大红袍的空旷“闺房”中不停回荡,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从少室山到太室山不过三十来里路,以曲非烟的功力,半个时辰不到,通往胜观峰的山路上,就出现了曲非烟的身影。 她在半山腰停下脚步观看了一会被誉为“胜观玉龙”的悬崖双瀑,这才施施然地重新起步,向山顶嵩山派的驻地行去。 过了青冈坪,将要进入铁梁峡的时候,猛然听见有人断喝一声“谁,来嵩山派所为何事”时,知道自己终于碰见了嵩山派的巡山弟子。 一般而言,各大门派在自己驻地的周围,都会安排一些巡逻人员,大部分通常由低级弟子充当,毕竟长老们不会自降身份去干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种苦力活。 这些巡逻弟子在平时也就驱赶那些进山迷路的山下村民和旅客,碰到敌人的时候则见机发出警示,好让驻扎在山顶的一票本派高手做好对战的准备。 当然,巡逻弟子的武功并不怎么高深,基本上都是送菜的节奏,所以碰到敌人来犯的时候,往往大都是被团灭的悲惨结局。 曲非烟在少林山脚直接以纵声长啸的形势拜山,从拜山的方式来看无可厚非,而当时的少林巡逻弟子又被她惊人的功力所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任由她直冲而上少林寺。 但到了嵩山派又有所不同,曲非烟眼望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几名嵩山派弟子,抿嘴轻笑道,“杀人,灭派!” 对面的那几名嵩山派弟子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偏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不约而同地发出哄堂大笑。 在他们看来,曲非烟这样一名年纪不足十三四岁的黄毛丫头,却学着那些江湖凶徒说狠话,反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毕竟小女孩子的声音虽然清冷了些,然而却十分的清脆悦耳,仿佛凌晨时飘扬的风铃一样,听起来简直让耳朵都有种酥酥的感觉。 也是他们没有听说过萝莉有三好的说法,否则定然会大加赞同,心有戚戚焉。 然而曲小萝莉接下来的做法却让他们感觉到异常惊恐,曲非烟扬起手中重剑,就好像轻轻挥舞着一根小草,刺破了笑声最大最响的那位巡山弟子的喉咙,接着在剩余几人的惊恐目光中,将所有人全部击杀。 望了望故意留在最后杀死的那名巡山弟子临死前发出的警示烟花,曲非烟呵呵冷笑一声,抬足向着胜观峰峰顶继续向上。 “敌袭!”“敌袭!” 从铁梁峡开始的山道上,一声声的惊呼,自下朝上一路传递,最终汇聚到了一位身披土黄色布袍的威猛中年手中。 这威猛中年正是在已经声势衰弱时刻执掌嵩山派,费尽心血,整理武功秘籍,重新将嵩山派营造成声势浩大,实力强劲的五岳剑派联盟盟主的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 (本章完) 第十七章:敌人只有一个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的驻地。 嵩山派进驻禅院后,将禅院原本的佛像统统移走,只留下一个禅院的空壳后加以改造,让门中长老和诸多弟子栖身,使峻极禅院变地极为不伦不类。 禅院大殿上,左冷禅站立在对着正大门的嵩山派创派祖师画像前,眼望过来通报的二代弟子,冷峻的语气含有几分疑惑,“你确定来袭的敌人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一位年纪很轻的小女孩子?” “是的,掌门。”事实上就连这名弟子都有些迷糊,看到这条讯息的第一时间还以为是底下的巡山弟子们看错了目标,“是一名身穿翠绿色衣衫的女孩子,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 左冷禅浓眉皱起,阴鸷的眼神闪烁不定,随口问道,“那她有没有自报姓名呢?” “没有,那小女孩直接就杀人闯山了。” 左冷禅抬手示意通报弟子退下,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对于来犯者,虽然还有几分不解,但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喜欢身着翠绿衣衫,不通告自己姓名,直接杀人闯山…… 左冷禅又重新将目光落在手中的一张纸条上,只见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曲非烟曲洋刘正风三人,中午入洛阳”的字样。 这是潜伏在洛阳城中的外门弟子传递而来的讯息,今天中午刚刚到达左冷禅的手中,甚至还没有超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而曲非烟却已经杀上山门来了。 而最令左冷禅内心不解是,即便曲非烟再如何的自视过高,她又怎么敢孤身一人,单剑独闯嵩山派? 按理说曲洋是日月魔教的长老,那么曲非烟也可以视为日月魔教出身的嫡派弟子。 有这样一个在旁门左道看来很是高贵的出身,她自可以纠缠起一班河洛地界的江湖左道人士,聚众围攻嵩山派,而不是像眼下这样执剑直闯嵩山派山门。 而一旦曲非烟率领左道围攻嵩山派的话,他左冷禅就可以借机传发盟主令,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盟主的之命要求其余四派前来救援,甚至还可以请求同在嵩山中的少林帮忙,将进犯人员一举消灭。 接下来更可以此为由,在围歼敌人以后,召开五岳剑派大会,迫使其他四派答应合并,共同成立一个“五岳派”,同少林武当相互争锋,和日月魔教一较长短。 但是这预想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一种超过他掌控的无力感浮过心头,这已经算是第二次在同一个小女孩身上,再栽一个跟斗了。 左冷禅内心感到一阵阵的暴虐,曲非烟的孤身而来,让一切的设想,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三番两次的让我的计划出现了差池,没有取到预定中的满意结果,反而是演变成了最坏的结局。 左冷禅费力按捺下自己不停涌动的杀心,听着传报弟子将山下的情况源源不断的传送给自己,同时在心中一点点的酝酿杀意,准备在曲非烟踏足峰顶驻地后,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曲非烟,以消心头之恨。 随着通报消息而来,曲非烟的脚步丝毫未停,迅速向着峰顶的驻地杀到的同时,是嵩山派巡山弟子被害人数的不停增加,以至于到后面就连通报消息的二代弟子声音都开始隐隐发颤。 虽然巡山弟子的实力低微,但是能够这样毫不眨眼地杀害数十,近百条人命却面不改色的人,通报弟子简直闻所未闻,谁知道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而且被这个杀人恶魔杀害的还都是本门弟子,是以前碰到自己时会对自己一脸恭敬行礼的弟子。 唯有左冷禅,哪怕心头杀意沸腾,还是在冷声吩咐,“果然不愧是魔教出身的魔崽子,魔性深重,我倒要看看她究竟会不会杀到手软。” 细眉皱起,在衡阳城中夺自嵩山派弟子的重剑剑尖在滴血,一点一滴的鲜血落在山道上,画出一道鲜艳夺目的弯曲血线,曲非烟漂亮杏眼微微半闭,口中喃喃自语,“都是nppc,都是经验,都是经验……” 如果说在衡阳城杀人是趁着降临此界的兴奋未消,才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够面不改色将所有的嵩山派弟子击杀,那么此次杀上嵩山派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当一两名嵩山派巡山弟子在曲非烟眼前被击杀的时候,曲非烟对着这种被杀后,并没有化作数据光芒消失不见的尸体多看了两眼后,还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但等到曲非烟向着胜观峰顶不断地前进,前面被害巡山弟子人数逐渐增加,让后面的嵩山派弟子知道自己门派来了一位杀人恶魔的事实,偏偏身后却又没有让自己等巡山弟子退回驻地的命令传来,终于让不少人情绪崩溃。 曲非烟依旧面不改色地杀死了面目狰狞地扑向自己的敌人,然而真实无虚的一切,让她心湖逐渐泛起涟漪。 这种变化开始的时候微不可查,悄然无息间渐渐壮大,等曲非烟发觉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却已经演变成了惊涛骇浪,在她的心湖深处掀起一阵阵的惊人海啸,不断地冲击着心灵壁垒。 曲非烟停滞住移动的脚步,开始审查自己的心灵。 如果任由心湖中的心灵海啸击垮心灵壁垒,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恶果,就连曲非烟自己,都无法得知。 毕竟这还只是她的第一次穿越,所有碰到的事情,都会是前所未有的未知情况。 但依照她的理解,一旦真的出现那样的事情,出现的后果多半会是某些小说里头所描绘的,就此变成一个理智丧失本能却还在的,只知道追逐杀戮的杀人恶魔。 这样的恶魔,将会是见人就砍,碰人便杀,甚至由于她本身因为开挂而得到的,凌驾于所有武林高手之上的恐怖功力,所有遇到她的人,就连一丝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血腥一路杀,遍野横尸铺天涯。到时候无论是再度看见曲洋刘正风这样的亲人,还是任盈盈那样的熟人,都会毫不犹豫地一剑杀害。 那就是真正莫得感情杀人机器。 面临这样的情况,说不定就会出现所有武林人士,不分正道魔道,不管少林武当日月神教,都要一起联手,同心协力遏制她无止休的杀戮。 (本章完) 第十八章:叮,请立即重塑你的三观 然而碰到开挂者的下场,又怎么可能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无非是整个武林就此衰退到最低点,剩下一部分见机跑得快的人残喘苟延而已。 但这样一来,曲非烟又怎么可能完成降临任务? 一念至此,曲非烟不得不对自己展开了自我分析。 “人生天地间,来去不自由。” 曲非烟伫立在胜观峰的山道上,感受着逐渐凌冽的山风,一身翠绿色衣衫迎风飞舞,一腔的心思缓缓沉淀下来。 麻烦了,大麻烦啊!天大的麻烦啊! 她原本以为自己在获得能够穿越诸天的金手指后,肯定是能够意气风发地在各个世界里纵横无敌,哪怕是神佛拦路,也将杀神灭佛,无可阻挡。 谁能知道仅仅在第一个世界就出现麻烦了? 曲非烟细细品味,仔细分析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在哪方面出现了问题? 思来索去,总觉得归根到底,只能够总结归纳为一个原因。 用哲学的说法,就是三观受到的冲击太大,面临着破碎重组的危险;用玄幻的说法,则是道心不稳,有入魔的迹象。 就算是穿越者,终究也还只是一个在新手村厮混的菜鸟,哪像那些已经走到穿越旅程尽头的大佬们,站立在各自的巅峰,冷眼俯视岁月长河瞬息万变,都没有一丝最细微的变化。 重新回到自身的问题,曲非烟把它凝练成一个中心点:杀戮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于是事情的关键,就开始渐渐的明了清晰。 哪怕是作为原身没有被穿越的曲非烟,也是一名在江湖中厮混的武林人士,更是一名在正道门派眼里魔性深重的魔教子弟。 你说这样的一个角色,就算她爷爷曲洋把她保护的严严实实,没有让她接触到武林的阴暗面或许可以相信,但如果说她从没有见识过杀人,怕是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杀与被杀,终究是蔓延在所有江湖不归人身上的宿命。 不信你看看所有武侠小说里头那些强悍的女角色们,不管是女侠还是女魔,谁的手上没有几条性命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林中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么作为穿越者而言,杀戮还是问题吗? 是他们这些诸天土著的性命重要?还是我这个穿越者的自由,和长生不死,更重要? 难不成,我现在穿越成了曲非烟,还要在面对嵩山派源源不断追杀的时候,孤身带着曲洋刘正风两个糟老头子,去和追杀而来的嵩山派高手们讲道理说仁慈,化干戈为玉帛不成? 做人不能白莲花太甚! 万一哪天注意力稍稍松懈了那么一下,曲洋刘正风俩糟老头子子被追杀的敌人砍死了。 从此导致隐藏在神魂里的曲非烟执念横生,不得消解,那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得呆在刚刚开始的第一个穿越世界老死不成? 是以眼前的这些嵩山派弟子不得不杀,不得不灭。 天地不仁,唯奉万物而养我一身也! 唯杀而已! 穿越者的本质,就是掠夺诸天万界增加自身本源,不断壮大自己的自私鬼而已。 不灭上几次门,不杀他几趟血流成河,怎么对得起穿越者这个“诸天蛀虫称号”的身份呢? “人乃自私鬼,天地随我意!” 或者你们统统都得死,或者只有我一人存活,所以终究还是我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天干地净,唯余一沙鸥,那么这只沙鸥必须是我自己。 你们既不肯安安静静地做个任务npc,又不肯做个真正的大侠除暴安良却跟着嵩山派为非作歹,那我能怎么办? 唯杀而已啦! “杀!”清脆女音如银屏乍破,蕴含杀机无穷无尽。 一连番的自我开解,暗示和催眠,终于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心湖的躁动不安,在渐渐平息;狂虐的心灵风暴,在缓缓回落,就连神魂都显得澄净了许多,运转起来比之以前更加的灵动自如。 贱人就是矫情! 曲非烟暗自啐了一声自己后,蓦然放声纵笑;笑声随着山风,穿过山道,越过悬崖,飘进焦急等待消息的左冷禅耳中。 左冷禅凝神细听,这隐隐约约的笑声虽然听起来颇为豪迈,但其中银铃般的清脆却怎么都无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被遮掩,显然不是嵩山派任何一位粗糙汉子能够发出来的,那么符合条件的就只有一人了。 那么只能是曲非烟! “那魔教歹人现在到哪里了?”左冷禅掩饰了自己的焦躁不安,喝问通报弟子。 通报弟子越发恭敬,答道,“快到朝天门了。” 曲非烟正行走间,陡然看见双峰中断,出现一个天然门户,情知已经到了朝天门。 这时候已经再也没有一个胆敢依旧恪守巡逻职位的嵩山派弟子,眼见峰顶将至,所有嵩山派弟子都已经跑回驻地。 门中长老也不好拉下脸来责怪他们的失职,毕竟来犯敌人的目标极为明确,就是冲着嵩山派驻地而来。 朝阳门疾风扑面,渺渺云雾随风飘扬,曲非烟人在山道上,衣带飘飘御风,仿佛飞羽升仙,不知不觉间杂念顿消,心旷神怡之下忍不住抬头发出长啸。 这一声长啸相比在少林寺的那一次又大为不同。 少林寺那次曲非烟心无杀意,因此虽然气势澎湃,普通人听闻后却只觉得声音洪亮,震耳欲聋,并没有半分的杀伤力。 然而此刻曲非烟站立在胜观峰山道上,心中蕴含的杀意,透过这声长啸尽数宣泄出去,顿时引发了极大的灾难。 此刻胜观峰绝顶的峻极禅院里已经聚集了数百的嵩山派弟子,都在紧张等待着杀人凶徒的到来。 初始听到从朝天门传来的啸声时,众人都不太在意,谁知道这啸声如同海啸一声,一波接着一波,永无停息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而且起先细微不可察的细小声音,到后来竟然变成了好似有人拿着一副金铙在众人的耳朵边上恶狠狠地不停敲击,巨大的声响让人不由地感觉到头昏脑涨,目眩神移。 到最后除了一部分功力较深的弟子,以及一些见机早撕破衣角捏了两个布团塞住耳朵的弟子外,其他弟子浑然不觉自己耳膜破裂,化作鲜血从双耳流出,还在双目茫然的盯视着禅院大门,防备即将到来的敌人。 左冷禅站立在嵩山派创派祖师的画像下,竭力运动抵抗啸声的杀意,内心的火热如被倾盘大雨浇注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本章完) 第十九章 :我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灭门,灭门!” 冷若寒冰的声音从山道传来,敌人缓缓踏入禅院。 翠绿色衣衫下的娇小身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已经化作了踩着死亡阴影的鬼神,甫一出现,就引起了难以遏制的恐慌。 峻极禅院里东倒西歪的众人直到现在还是无法想象,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冷酷无情地从青冈坪,一路杀到嵩山派腹地,一双鲜嫩雪白的小手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嵩山派弟子的鲜血。 左冷禅脚步依然稳健,穿越过被曲非烟一声长啸冲击地手足失措的残余弟子群众,似乎完全没有将零落的局面放在眼里,大步走到离曲非烟大约只有五尺的距离,低头俯视身高还不到自己肩膀的敌人。 从左冷禅的角度观看,曲非烟眉目清秀,头上黑发分作左右两端,在头顶各扎成了一个结,宛如两个圆圆的羊角…… 左冷禅哪怕不是读书人出身,毕竟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人,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总角”,女子唯有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才会将总角打散放下,盘发插簪,以簪束发。 也就是说曲非烟的年纪还不到十五岁啊! 左冷禅的内心蓦地感觉到一阵悲哀。 堂堂声势浩大,只在少林武当之下,将要统合五岳剑派成为一个能够和少林武当相互抗衡的“五岳派”的嵩山派,竟然是被这样一位看起来还有几分天真烂漫的女娃娃打上门来,甚至还有被灭派的危机。 这个武林究竟是怎么了?堂堂武林正道大派,众多“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要被一介女童上门侮辱。 曲非烟看着左冷禅一副凝重神思的表情,突然觉得就这样直接一剑杀了他,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些。 杀人何如诛心?她心中蓦然一动,感觉到包容在神魂内的“曲非烟”隐隐发出阵阵的快意,双眸微微闭合之间,当即做出决定。 左冷禅见曲非烟把手中的重剑朝地上随手一扔,近乎三分之一的剑身瞬间没入地下,心中暗惊,峻极禅院内地面俱以青石铺地,曲非烟这一手显示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功力十分惊人,哪怕是他都未必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曲非烟弃剑,内心深处恨意涌动,恨不得拔剑斩杀已经手无寸铁的敌人。 但又隐隐似有错觉,哪怕自己拔剑的速度再怎么快,挺剑直刺的速度再如何快,那已经没入地下的重剑剑尖,必定会在自己击中敌人之前,刺破自己的喉咙。 正是有这样的错觉,左冷禅才没有轻举妄动。 他虽然不知道这种错觉从何而来,但小心行事终归不会出现太大的差池。 曲非烟的目光在左冷禅冷峻的脸上打了一个转后,转向峻极禅院内已经无法制止住的骚乱情况巡视一周,再度重新和左冷禅对视。 左冷禅脸部肌肉微微一抖,曲非烟的一言不发,反而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而那种仿佛视他为无物般的轻视,更让他感觉到异常的愤慨。 但己方残余人员不停悲声嚎叫的现状,又让他不得不开口质问,“尊驾年纪轻轻,下手却如此狠毒,未免太看不起我武林正道……” 曲非烟小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黑白分明眼珠同时转向一个方向,甚至就连嘴角微微翘起的方向,都和眼珠的方向完全一致。 她做完这个动作后,颇有些放肆的咧嘴笑道,“真是滑稽啊!我是魔教弟子欸!如果出手不狠毒一些的话,那又为什么会被称为魔教弟子呢?” 左冷禅心头一怒,很想反驳说你爷爷曲洋身为魔教长老,你自然就是一个魔崽子,和你的出手狠毒与否却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亦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笑料,当下按捺不语。 曲非烟见左冷禅并没有同自己搭话,行为更加无理,先是双手搭在身后围绕着他转了一圈,尔后来到匍匐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嵩山派弟子人群中。 立定后转身对跟随着她的走动而转动身子的左冷禅道,“左盟主啊左盟主,你说嵩山派历代祖师在上,对于今日被灭门的事情,究竟有何看法呢?” 左冷禅心中大寒,只觉随着曲非烟的这一句话问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后,大殿内墙墙壁上原本笑意吟吟的祖师画像,似乎都脸色大变,一下子就化作勃然大怒,朝自己戟指指来,同时破口大骂自己不孝。 他强迫自己稳定住心神,冷然嘿了一声道,“左某人还未死呢!” 曲非烟哂笑一声道,“是呀,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时间!” 她一边回答左冷禅,一边漫不经心地勾起掉落在脚边的一柄剑,运转功力,只见剑尖轻轻颤抖,然后又浑不在意似地朝左右两侧各挥舞了一下。 两道刚刚从倒地的人群中飞身跃起的身影,双目喷射着怒火,伸手捂住自己的喉咙,不甘心的支吾了一声后,重新跌落回原来的位置。 曲非烟脸色不变,持剑右移了三步,手中长剑倏地刺入倒地的人群当中,只听到一声闷哼,然后渐渐的没了声息。 脚步不停,左转右走,接着又连续刺死了几名隐藏在嵩山派低辈弟子尸体当中想要伺机刺杀她的长老辈高手。 左冷禅眼角欲裂,他眼力高明,看得十分清楚,最先两个被杀的师弟是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后面被杀的有九曲剑钟镇,锦毛狮高克新,神鞭邓八公,以及赵,张,司马等诸位师弟…… 这一批被杀的长老,正是嵩山派的中坚力量,是嵩山派能够力压五岳剑派中其他四派的依仗,谁也没有料到这些能够纵横江湖,威风八面的高手,竟然会死地这般无声无息。 左冷禅本以为曲非烟会继续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将躲避起来的嵩山派十三太保和剩余的高手全部寻找出来一一残忍杀死。 谁知道曲非烟却突然抛开手中长剑,摊开双手,直挺挺的站立在尸体堆中,环顾了一圈森罗地狱般的峻极禅院,竟开始低头查看自己雪白细嫩的一双小手。 峻极禅院内除了两条呆立不动的身影外,一切都显得悄然无声,良久之后只听到曲非烟的幽幽一叹,“左盟主,最后的机会,你真不准备尝试一下吗?” 左冷禅脸颊急速抽动,猛地暴喝一声“杀”字,运转全身功力,朝曲非烟飞身杀来。 (本章完) 第二十章:你自杀吧 随着左冷禅的愤然暴起,尸体堆中再度跃起十几道身影,赫然是在被曲非烟两度困杀后,能够剩余下来的嵩山派生还者,众人协同左冷禅的暴击同时出手,朝着曲非烟发出自己最强的一击。 被围攻的曲非烟抬头望向左冷禅,左冷禅甚至能够从她双眸的狡黠目光中发现某种意味深长的讥讽和不屑。 然而事已至此,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左冷禅不得不寄望这集合嵩山派所有剩余高手力量的围攻,能够击伤甚至杀死曲非烟。 经此一役,嵩山派可谓元气大伤,但只要他左某人还在,必定能够重新支撑起一个全新的,不管是力量还是声望都不逊色于原来的,全新的嵩山派。 只要先杀死眼前这实力恐怖到让人颤抖的敌人。 左冷禅将心中对于曲非烟的恼怒和愤慨,对于嵩山派弟子近乎绝灭的悲哀和恐惧,对于战胜敌人的渴望,对于未来的寄托,诸多情绪汇聚一起,化作了最纯粹的力量。 最终融入了一招平淡无奇的力劈华山当中,手中重剑划出一道力大势猛的弧线,从曲非烟头顶重重地劈下。 与左冷禅同时暴起的高手,手中刀枪棍棒钩,剑鞭锤笔斧各种不同的武器尽数往曲非烟身上招呼而来。 曲非烟小小身躯稳如泰山岿然不动,左脚轻轻一跺,一柄长剑被她小脚一踢而起,眨眼间已经落入她右手中。 左冷禅见过曲非烟的出剑速度,心中暗自焦急,恨不得自己手中长剑的速度能够更快三分,好赶在曲非烟出剑之前就将这魔崽子一剑劈作两半,让她死的不能再死,才能够遂了自己的心意。 曲非烟右手长剑划过长空,峻极禅院大殿中好似突然间升起一轮弯弯细月,清冷月光蓦然间充满整个虚空,在月光照射之下,除却左冷禅以外的所有人,都捂着脖子倒地身亡。 左冷禅手中重剑也不翼而飞,不知道被击飞到哪里去了,然而比起被曲非烟一剑击飞武器,所带来的力不能敌的沮丧更加严重的是,左冷禅的信心却在这一轮攻击后,已经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全丧失殆尽。 曲非烟一剑之下,剩余的十几名嵩山派长老尽数被杀,左冷禅只是被击飞了武器,并不是说曲非烟力尽于此,仅仅是她的手下留情而已。 曲非烟完全有能力将左冷禅和那些长老一起杀死在剑下,却偏偏单独留下了左冷禅的性命,显然是另有打算。 左冷禅脸色一片灰白,心思俱灭。 在这一刻无论什么提升嵩山派的壮志雄心,击败少林武当的天下第一荣誉加身,还是攻灭日月魔教一统武林的宏图大业,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猛然闭眼道,“你杀了我吧!” “我为何要杀你?”曲非烟清冷平淡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股异样的讽刺味道,“左盟主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杀呢?” 左冷禅睁眼,憎恨地望向曲非烟,发现对方又浮现出了那个奇怪的“滑稽”表情,叹息道,“作为一派之主,难道我连死在你手里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也是习武之人……” 曲非烟扑哧一笑,莫名道,“我还只是一个孩子。” 左冷禅心头悲哀更甚,说什么武林霸业,一统江湖,结果就连一个小孩子都争不过。 曲非烟随手抛开手中长剑,转身就朝峻极禅院外行去,边走边道,“左盟主基业全毁,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从此闲云野鹤隐居山林倒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可你却要祈祷千万不要被我找到你的踪迹,否则我见你一次,就羞辱你一次,并且还会将你的丑态传遍整个江湖上。” “我倒是要看看,左盟主究竟有没有那么厚的脸庞,受尽侮辱还能够苟且偷生下来了!” “勿谓言之不预也!” 等到曲非烟身影消失不见,她的话却依旧清晰地一字一句传入左冷禅的耳朵里,临走之际,又显示了一手精湛雄厚的功力。 左冷禅呵呵轻笑,也不知是想要展示对曲非烟的威胁毫不在意,还是对自己的自嘲。 大约等了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柱香的时间,峻极禅院依然静寂无声,只是偶尔间才会响起两声低沉压抑的喘息。 曲非烟沿着原路,穿过朝天门,下山的速度比之上山又快了几分,刚好到了青冈坪的时候,猛然间听到胜观峰顶传来一声悲愤欲绝的暴喝,外夹着“小儿欺人太甚”的几个字,脸上不由地闪过一丝笑意。 她一路而下直到山脚,隐约瞥见几个躲躲藏藏的大光头,心知必定是少林方证派来查探嵩山派消息的僧人,也不在意,直接展开身法,飞速赶回洛阳城。 方生带着七八名僧人,目送曲非烟离开后,才显出身影,朝胜观峰顶峻极禅院进发。 一行人越往上走,就越加胆战心惊,从青冈坪开始,匍倒在山道上已经气息全无的尸体随处可见,触目惊心。 这群人当中也曾有人以前来过峻极禅院,走在这一条山路上的时候还觉得嵩山派过于霸道,在这条山路上布满了巡视弟子,监视过往人员。 但眼下看来,这一条山道简直就像是一条由尸体铺满的尸路,那些看起来很霸道的嵩山派弟子,全部都成了尸路的一部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路上佛号不断,几名同行上山的少林僧人心中暗自庆幸,到现在才知道曲非烟在少林时的出手显然还是很有分寸,并没有造成少林僧人的意外死亡。 一路走来,他们发现嵩山派竟然无一人能够生还,嵩山派以这样醒目的惨状,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曲非烟的出手是如何的狠辣与无情。 从朝天门到峻极禅院中间的山道上却再也没有看见尸体,众人还以为是曲非烟转变了心态,结果一进入峻极禅院后,众人俱是脸色大变。 眼前的情景,就好像是佛经中的地狱,突然从虚幻的描述转化做了现实,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数百名嵩山派二三代弟子,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几乎就塞满了整个峻极禅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临死前的惊悸,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恶魔,所有人都在极度惶恐不安中就被那些恶魔夺取了性命。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NPC发布任务啦 布满整个峻极禅院大殿的尸体堆正中央,十几名嵩山派的长老,身旁跌落着各自的武器,所有人都头部朝内,双脚朝外,恰好围作了一个圆圈,仿佛朝圣一般膜拜着最中间那个兀自挺立的尸身。 方生眼神一黯,他也想不到左冷禅竟然会身死而尸体不倒。 再定睛一看,才发现了端倪,原来左冷禅的尸身遍布冰霜,双脚触地的位置,更是有一处厚达两寸有余,漫过脚裸的,将双脚固定在地上的寒冰。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不仅厚而且结实的寒冰支撑,左冷禅的尸身才能够依然挺立不倒。再一看左冷禅头顶天灵盖方位有内陷的痕迹,而且内陷痕迹的周围也隐隐有一圈白色冰霜。 方生仔细查看后暗自思量,左冷禅大概是修炼有一种蕴含极阴真气的武功,这门武功运转到极致后,竟然能够凝聚虚空中的水汽并以阴寒真气凝固,看起来就像是能够凭空制造出寒冰一样。 但观察峻极禅院四周的景象,在和其同门师弟在围攻曲非烟的过程中当中,似是出了什么意外,左冷禅其实并没有施展出这门武功。 反而是双方一触即散,接着就是左冷禅的师弟们被曲非烟几乎不分前后同时杀害,而左冷禅眼见事不可为,无奈之下只能束手待毙。 再然后曲非烟却没有对左冷禅下手,直接离开了峻极禅院,左冷禅得以保全性命,最后反而来到峻极禅院的最中间,以那门从未施展过的阴寒武功自杀身亡。 在方生看来,曲非烟和嵩山派众人的对峙过程已经清晰可见,唯一有疑虑的就是,曲非烟究竟是如何在左冷禅和他十几位同门师弟的围攻下反杀那么多人的? 左冷禅本身已经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以他的高深功力,虽然未必能够名列前五,但必定不会掉落前十的位置。 再加上十几名拥有一流身手的嵩山派长老,自己的师兄肯定是不敌,而且就算是东方不败都未必能够保全性命,偏偏曲非烟却做到了。 任方生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出世上竟然有人能够将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功练到那种境界,他回到少林和方证仔细商讨之后,却同时想到了当初华山派的那位剑圣风清扬,隐隐觉得风师叔也有可能做到这一切。 就是当初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来信说曲非烟身兼易筋经和独孤九剑的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 虽然方证在见过曲非烟后,已经觉察到曲非烟确实身具易筋经,然而曲非烟在和少林动手的时候却并没有施展出独孤九剑,因此两人还不敢确信莫大先生所言的真伪。 而风清扬自当年华山派剑气二宗火并之后,就隐遁山林,不知去向,自然也无法求证他是否将独孤九剑传授给予别人。 虽然莫大先生的来信中也曾言明曲非烟说风清扬仍然在世,但也并没有说出风清扬的隐居地点,因此就算是去找风清扬的踪迹都无处可寻。 当日莫大先生走的太匆忙,自然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曲非烟就对令狐冲说出了风清扬在华山思过崖隐居的消息。 若是莫大先生慢走一步,同令狐冲一样知道风清扬隐居地点的消息,那么方证方生两人就不必为此苦恼不已。 却说曲非烟离了嵩山,脚程急速,赶回了洛阳城的时候还不到申时正三刻。 圣姑任盈盈见她匆匆离开,又匆匆赶回,还不知道曲非烟已经从少林取到了大还丹,更加不知道江湖上威名显赫的嵩山派已经灭绝一空。 正因为全然不晓这些的缘故,甚至还笑眯眯的打趣了曲非烟一句“非非妹子可是已经取得大还丹了?少林的和尚有没有为难非非妹子”之类的话语。 等见到曲非烟从怀里拿出大还丹的时候,任盈盈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知道为何那些头铁的和尚会变地如此知情达理,平日里一颗大还丹都视若如命,对曲非烟却是四颗大还丹说送就送。 再听到曲非烟向曲刘两人述说自己下了少林后又赶赴嵩山派驻地,然后将嵩山派包括左冷禅在内的所有长老弟子都全部杀害的时候,见曲洋刘正风两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才知道曲非烟的武功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已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任盈盈听着曲非烟和曲洋刘正风的谈话,心头思绪百转千回,一瞬间念头激荡,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个困惑自己很长时间的问题。 还在纠结的时候,猛然听到绿竹翁呼唤自己的声音,当下向曲非烟三人告罪之后走出竹屋。 曲非烟微微暗笑,向曲洋刘正风两人传音道,“绿竹翁肯定是得到了我闹少林,灭嵩山的消息,所以才来向盈盈姐通报的。” “而接下来,盈盈姐既惊讶于我的武功,大概就会向我求救,希望我能够帮助她救出她父亲,也即是神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 曲洋惊讶询问道,“非非你知道任教主的下落?教内传言当年东方教主谋权篡位后,将任教主囚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连我也查探了许久都没有查到正确的位置……” 刘正风见曲非烟笑而不语,心中暗自奇怪,觉得这次曲非烟去了嵩山一趟后,似乎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换做以前是万万不会流露出现在的表情,当下笑道,“曲大哥莫非忘了非非的身份?” 曲洋哑然失笑,举手一拍前额道,“是我老糊涂了!” 任盈盈恰好踏入竹屋门口,闻言随口道,“非非究竟什么身份?”旋即见曲洋刘正风两人闭口不言,情知是颇为忌讳的事情,当下掩嘴轻笑了一声,正色道,“我有一事想要请曲爷爷帮忙。” 曲洋见任盈盈抛开教内的身份称呼自己为曲爷爷,心中一动,想起方才曲非烟的传音,不动声色道,“不是我不想帮圣姑,可圣姑也知道我和刘贤弟两人都是重伤未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任盈盈眼波一转,暗骂了自己一声,娇声道,“怪我没有说明清楚情况,其实我是想求得曲爷爷的允诺,让非非妹子帮我一个忙。” 曲洋抚须颔首,在任盈盈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和刘正风曲非烟三个人之间互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不知道盈盈姐想要我帮什么样的忙?”曲非烟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你的任务,我接受了 任盈盈面露踌躇之色,贝齿轻咬道,“方才我听非非妹子的讲述,知道妹子既然能闯少林,诛嵩山,肯定是世上一等一的大高手,因此想要依仗妹子的武力,肯求妹子能够帮我一个忙!” 她一边对曲非烟说话,一边却做出下拜的姿势,曲非烟呆了呆,随即醒悟过来,轻轻一扶衣袖,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任盈盈的身子,终究没有让她拜下去。 “盈盈姐你尽管说清楚是什么事情就成了,不管我爷爷答不答应,我都会尽力帮你这个忙的!” 任盈盈俏脸上露出感激神色,柔声道,“非非妹子也许不知道,但曲爷爷肯定知道这事,我父亲乃是神教前任教主。” “一时不察被东方不败所蒙蔽,将教中大权全部交予东方不败,自己闭关修炼神功,结果东方不败狼子野心,竟然谋权篡位夺取了教主之职,甚至还将我父亲囚禁起来……” 曲洋惊呼一声,道,“我亦查探了任教主的踪迹很久,最终却并没有查到确切消息,圣姑可是已经查到任教主被东方不败囚禁在何处了?” 任盈盈点头答道,“东方不败虽然囚禁了我父亲,篡夺了大位,但教中信服于我父亲的教众和长老仍然有不少,这也是东方不败不得不封我为圣姑的原因。” “这些年依靠这些老教众和长老的帮助,我才能够躲避过教内的几次权利倾轧。” “但近些年来境况愈加困难,所以才寻找借口离开了黑木崖,一是向东方不败一派示意自己没有夺权心思,二也是号召三山五岳的朋友探寻我父亲的去向。” 任盈盈说到这里,神色转为喜悦,“上个月的月初,有一位当年的老教众向我传来一个消息,说我父亲有可能是被东方不败囚禁在杭州西湖畔。” “我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就一直策划着能够尽快赶去杭州,但未免救援之事功败垂成,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只是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尽可能打探出更加详细的消息,也好先定下计划,一举成功救出我父亲!” 曲洋看了曲非烟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赞同道,“圣姑计划准备完毕后,不妨带上非非去杭州一趟,也算尽她一份微薄之力。” 任盈盈欣喜感谢道,“我先谢过曲爷爷的心意,有非非妹子出马,想必此趟杭州之行,必然能够马到功成。” 曲洋赶紧推辞道,“我也是当年任教主麾下的老教众,这些年一直带着非非在江湖中游荡,就是因为不想呆在黑木崖看东方不败一派作福作威,只能来个眼不见为净。” “只是我虽然在江湖行走,但也还有些黑木崖的老朋友时有联系,他们曾经告诉我说这些年来,黑木崖行事不堪,颇有些乌烟瘴气的不良迹象,因此很有些人开始想念当年任教主了。” 任盈盈听地容光焕发,脸上笑意不断,显然是因为听到曲洋说黑木崖还有很多人怀念前教主的消息,让她感觉极为受用。 心情愉悦之下还开起了玩笑道,“那么到时候就全依仗非非妹子了,等我计划筹备妥当以后,再来恭请非非妹子的大驾。” 曲非烟等任盈盈离开后,曲洋刘正风两人服下少林大还丹,曲非烟运功助他们两人化开药力,然后让两人自己运功疗伤。 此后的时间里,经常有行迹诡异的江湖人士进进出出绿竹林,曲非烟三人一概不理。 曲非烟只是督促两位音痴多加努力以求早日痊愈,而不是伤势刚刚有点起色,就迫不及待的摆开一副想要举办音乐会的架势。 曲洋刘正风两人既忌惮于曲非烟的背后身份,没得法子只能够勤奋运功,争取早日痊愈,然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琴箫合奏,以慰籍自己两人月余都无法好好操练音乐的失落。 任盈盈虽然忙碌着调度麾下人马,做好去杭州救人的准备,仍然会时不时现身,聆听曲洋和刘正风述说详解曲谱乐理,并互相交换各自学习音乐的心得。 悠闲日子倏然而过,这一日绿竹林气氛肃然,戒备森严,任盈盈的准备工作也到了将要完成的最后关头。 曲洋刘正风近些日子虽然服用了少林大还丹并且勤奋做功,但不知为何,感觉离痊愈总差了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一线,曲非烟在查看了两人的情况后脸色颇为不快,啐了一声后不停埋怨少林只会自吹自擂,大还丹徒有其名。 这下反而轮到曲刘两人不住安慰曲非烟,害怕她一时激愤之下,就跑到人家少林大杀特杀,千年古刹因此毁于一旦。 两人正在不住地劝说一脸怒色的曲非烟时,任盈盈领着绿竹翁等在绿竹巷的巷口,迎接一位双手之间系着一根铁链的白衣高瘦老者。 这老者面容清癯,颏下花白长须疏疏朗朗,垂在胸前,他和任盈盈说话的时候,也并没有普通日月神教教众面见任盈盈时的拘谨,反而任盈盈表现的像是一个晚辈面对长辈时的情况。 两人一边走路一边交谈不停,等走到了绿竹林的入口处,这老者驻足顿了一下,但随即在任盈盈莫名的眼神中重新起步,一起走向绿竹屋。 一行人到了绿竹屋门口,突然听到里头有几个不同的声音正在争执不休。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规劝他人莫要冲动行事,另有一道不同的声音则述说大家同少林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能够借出大还丹已经是很大的人情,虽然大还丹效果不佳,但少林也很有诚意,不可再为难少林云云。 任盈盈大感意外,想不到自己刚刚出去一会儿,曲非烟爷孙三人之间却发生了冲突。 不过从听到的内容来看,显然是曲非烟嫌弃大还丹效果没有传说那样强劲,因此准备再度上少林讨要说法?而曲洋和刘正风则正在劝止曲非烟打消念头? 清癯老者吃吃轻笑,低声询问任盈盈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曲洋身为神教长老,却似乎有点害怕少林在什么人手下吃亏?而且听他们的说法,少林甚至已经在那人手下吃过一次亏了?” 任盈盈想起当日曲非烟说起从少林夺取大还丹时的轻描淡写,心中一凛,失神之下并没有立即回答。 老者摇摇头,大步踏前,走到绿竹屋门口时大喝一声道,“曲洋曲长老,可还记得向某否?” 曲洋闻言一惊,转头看到门口的老者,诧声道,“竟是向左使?”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大家看我眼色行事 曲非烟一看到站立门口的那个双手间还挂着一根铁链的老者,再听他自称向某,就知道是自称“天王老子”的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了. 再瞧向问天白衣飘扬,铁链哗哗,不禁轻声呵呵一笑,“老骚包!” 曲洋初见向问天的到来,还是颇为吃惊,不想曲非烟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本能的想要让曲非烟跟向问天道歉。 旋即又想到曲非烟的身份,无论曲非烟同他和刘正风说过大家俱以原来的身份相处,内心深处终究还有几分忌惮。 向问天大步踏入竹屋,曲洋仅仅叫了一声向左使后再无其他话语,脸上却又现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心中亦感奇怪。 不过虽然对曲非烟的出口无状很很不快,但看她和曲洋的亲密态度,还是按捺住情绪,随口询问道,“不知小姑娘和曲长老什么关系?” 任盈盈跟在向问天后头,听后急忙答道,“向叔叔怎么忘记了,这位妹妹就是非非妹子,曲长老的孙女曲非烟呀。” 向问天啊的惊叫了一声,上下仔细打量了曲非烟一番,举起挂着铁链的右手,先是在腰间比划了一下,然后对曲洋呵呵笑道,“就是当年那个身高还不到我这里的小丫头?真是……” 他话音未落,突见眼角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耳边只听到“叮”的一下兵器撞击的声响,顿觉双手一松。 急忙放眼望去,以他的见识和胆量,也不由地感到几分心惊肉跳。 原来曲非烟就在向问天举手比划的那一刻,长剑一击,向问天毫无防备之下,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不仅手中铁链已经被一剑斩成两半,就连两端箍住双手手腕的铁圈,也在同一时间被这一剑斩断。 向问天呆立不动,额头却突然渗出滴滴冷汗。 被斩断的铁链掉落地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向问天才从呆滞的状态中醒转过来,抬起再也没有铁链束缚的手臂,指了指曲非烟,口中却只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呃字。 向问天脸色难堪的同时却也心知肚明,虽然刚才也有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大意的缘故,而曲非烟也只是斩断了铁链,并没有伤害到他半分。 但是如果曲非烟有意伤人,那么哪怕自己再怎么提高警惕,只怕也躲不开曲非烟的这一剑。 任盈盈见双方刚一碰面却陡然变成了眼下这副尴尬的局面,急忙打圆场道,“前段时间,向叔叔被东方不败突然囚禁下狱,眼下也是刚刚脱困。” “听说我们这边的情况后,匆忙赶赴过来,想要和我们商量如何救援我爹爹……” 向问天脸色变幻数次,最后发出一声哈哈大笑道,“早就看这根铁链很不舒服了,多谢小侄女替我卸了它。” 他听任盈盈介绍曲非烟用了一个妹子的称呼,于是顺水推舟的叫曲非烟为小侄女。 只是话说出口后,突然又想到曲洋是曲非烟的爷爷,如此一来,就平白无故显地自己比曲洋低了一辈,心头又有了两分恼怒。 但转眼间想起方才曲非烟斩断铁链的那惊艳一剑,以他的功力,都毫无躲闪的机会,而对于此次救援任教主来说,也十分需要有曲非烟这样武力高强的高手来冲锋陷阵,因而对曲非烟又莫名的多了两分好感。 曲非烟神魂映照出向问天顷刻间的种种情绪变化,不由地也感慨此人能屈能伸。 更难得的是对任家父女都一片赤忱,并没有所谓的趋炎附会心态,当下抿嘴笑道,“既然向叔叔已经有所规划,那么一切都听向叔叔的安排便是。” 向问天诧异地望了曲非烟一眼,显然是对曲非烟在展示了自己的武力后,却并没有争取主动权的情况预料不及。 但曲非烟已经如此表态,于是当仁不让道,“那么我们立即动身赶往杭州,详细情况在路上慢慢探讨也不迟。” 杭州在前朝南宋称做临安府,虽然名义上只是行在,却是实质的一国之都。 南宋小朝廷既偏安东南一角,无心北伐,被诗人林升讽刺为“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那么杭州的繁荣昌盛自然也是能够与北宋的东京汴梁相提并论的。 曲非烟五人一路风尘仆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进了杭州城,只见大道两侧店铺林立,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果然一派繁华气象。 任盈盈心中将杭州城和先前自己隐居的洛阳城相互对比一番,叹息道,“都说天上天堂,地上苏杭,果然名不虚传,这杭州景象比之洛阳更胜一筹。” 曲非烟微微撇嘴,毕竟在她看来眼下的杭州城也不过是颇具古色古香罢了,论起繁华拥挤,百万人口的古代城市,又怎么比得过后世那些千万人口的特大城市? 而三四层的低矮阁楼,也比不过后世动辄三四百层的摩天大厦高耸入云般夺人眼球,震撼人心。 任盈盈见曲非烟浑不在意,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们一行人来杭州也意不在此。 向问天更不会对此多说半句话,只在前头带路。反倒是曲洋和刘正风两人放下心态,一边骑马一边欣赏风景。 向问天带着四人过了西湖,只见绿波涟漪,荷叶连天,垂柳挂水,景色优美。 曲洋在马上手指着西湖对其余几人道,“前唐白乐天有一首江南好,说‘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果然说的没错。” “白堤和苏堤,杭州城因为白乐天和苏东坡两位大诗人和大词人,增色不少。” 向问天抚须一笑,三转两转下领着众人到了西湖畔一处倚靠小山的幽静所在,下马将坐骑系在路边的柳树上,然后踏上依山而建的石阶,向山上行去。 向问天对此地似乎极其熟悉,山上小路虽然有几处分叉口,但他毫不停息地就转到了一片占地面积颇大的梅林。 到了这时,向问天的神色才略微凝重了几分,指着一条蜿蜒向着梅林深处的青石板大路道,“从这条路进去,就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也即是任教主被囚禁的地方,你们到时候要看我见机行事。” 曲非烟却蓦然想起网上广为流传的那个柯镇恶“见我眼色行事”的段子,禁不住扑哧一笑。 向问天瞪了曲非烟一眼,当先踏上青石板路,众人跟在他身后走进梅林深处。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你行你上 任盈盈自进入杭州城后,内心就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此番行动是否会顺利? 此刻曲非烟的莫名发笑,却突然让她轻松了不少。 以曲非烟的实力,少林任意闯,嵩山随便灭,天下之大,真的可谓是任其驰骋;哪怕黑木崖上,只怕也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而且向问天也说过,囚禁任我行的地方最多只有江南四友四个高手而已。 如此一来,就算己方没有曲非烟,就她任盈盈和向问天,曲洋,刘正风四人,也能够同那江南四友斗个旗鼓相当,更何况有了曲非烟后那更是如虎添翼,必定势不可挡。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后,任盈盈神色更加放松,紧紧跟随在向问天身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已经十几年未曾见面的父亲。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指指点点,终于到了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到了近处,只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这四字儒雅中透着勃勃英气,显然书写之人的书法大为不凡。 任盈盈想了想道,“是以文人之身,率军在采石矶大破海陵王的那位虞允文?” 曲非烟赞同道,“前有岳鹏举,后有虞允文,南宋小朝廷既有良将,亦有名相,可惜君王无能,只能偏安一角,最终还是被蒙古人所灭。” 向问天上前几步,刚想要抓住门上的铜环敲击,冷不防曲非烟身影一闪,已是站在他的身前,将腰间长剑缓缓拔出鞘后,低声喝气,顺着大门的门缝一斩而下,而后踢开大门,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庄院里。 她这一剑竟破开了门缝后,更直接斩断门后边包着铜皮的巨大门闩,所以才会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大门。 向问天目瞠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曲非烟的擅自行动,让他感觉到格外愤怒,以至于连曲洋和刘正风跟着进入庄院都没有注意。 直到任盈盈拉了拉他衣袖,轻声道“先救出父亲要紧”,这才缓了一口气,极其郁闷地和任盈盈进入庄院。 这时庄院内听到大门口的响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冲出了两位仆人装束的老者查探情况,见到自家大门被破坏的情景,顿时朝曲非烟几人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送死鬼,敢来我们梅庄撒野?” 曲非烟斜眼看着两人,冷声喝道,“丁坚,施令威,让黄钟公四个没眼劲的老家伙出来接驾,半柱香时间还不来,唯你们是问。” 丁坚施令威两人目露疑光,显然是摸不清一行人的来路,有些犹豫不决。 但见他们气势汹汹的模样,而且叫出了大庄主的名字,却又害怕他们真的是四位庄主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当下行礼后询问道,“不知道五位尊客名号,好让老朽能够通知几位庄主……” 曲非烟抬起手中长剑,拍了几下丁坚的肩膀,先后指了指任盈盈和向问天,说道,“这是我们神教的圣姑和左使大人,快去通知黄钟公几个出来接驾。” 丁坚眼睁睁地看着曲非烟手中长剑拍向自己的肩膀,无论他如何躲闪最后都避不开被拍的结果,心中已是异常恐惧,再听到神教,圣姑和左使几个字,更是浑身轻颤不止。 向问天一脸郁闷地站在任盈盈身旁,观看着曲非烟发号施令把丁坚施令威两人吓地脸色惨白。 从洛阳到杭州一路上都不见曲非烟有什么异见,就算是在进梅庄之前还是他主导一切。 谁知道从看到梅庄大门的那一刻起,曲非烟就擅作主张,撇开一切以日月神教使者自居,完全打乱了先前预定的计划,让他和任盈盈都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曲非烟见向问天一脸不忿的表情,饶有兴趣询问道,“向左使想要亲自下场?” 向问天刚想开口反诘,蓦然心中一动,闭嘴不语。 原本以他光明左使的身份,可谓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不肯也不会做出这种替人传话的举动。 只是他想要救任我行脱困心切,情急之下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眼下曲非烟的行动,反而正好替他掩饰了一番。 想通这点后,向问天亦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怨恨曲非烟这小女孩抢了自己的戏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是该感激她替自己保全了脸面。 丁坚忙不迭地让施令威去通知梅庄四位庄主,自己则请神教圣姑和左使等人到大厅用茶。 几人过了一个大天井,刚来到大厅,就看到施令威领着四位行色匆匆的老者赶来。 见到曲非烟一行人后,当先一位身型骨瘦如柴,双目却炯炯有神的老者询问道,“我们四兄弟隐居此地已久,不知道神教近况,几位可是有什么凭证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曲非烟一副傲气凌然的模样,颐指气使道,“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你们四人这是什么态度?” “你们说自己不认识圣姑她老人家我还能信你两分,毕竟你们在这里隐居的时间有点儿长了,但是你们说自己不认识向左使,那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向问天闻言微微颔首,摆出高冷架势,招呼道,“向某没有四位那么大的架子,不会明明认识却故意装作不认识……” “四位,十几年前我们都在神教的时候,相互见面也不只是一面两面的事了,你们隐居前在神教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琴棋书画四大长老的名号,那也是响彻全教。” 黄钟公不由苦笑一声,带着另外三位庄主朝向问天行礼道,“见过向左使,我们四兄弟隐居多年,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不知道向左使这次到梅庄是为何事而来?” 向问天刚想回答,曲非烟却已经抢在他的前头,冷声道,“既然已经认出了向左使,那么再来拜见圣姑她老人家吧!” 黄钟公四人的目光在曲非烟一行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任盈盈身上,毕竟“圣姑”这个名号听起来就是女性而不是男性。 而眼前一行人除了说话的曲非烟,就只有未曾开口的任盈盈符合这个“圣姑”的形象,四人迟疑了一下询问道,“请恕我等眼拙,又隐居多时,敢问圣姑是?” 曲非烟古怪一笑,一字一句道,“圣姑她老人家姓任……” 梅庄四位庄主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准备好了吗? 姓任?神教中最出名的那位姓任者是谁? 江南四友同时想到囚禁在梅庄地底下的那位前任教主任我行。 他们四人在日月神教的任我行时代,因为教主任我行刚愎自用,不听人劝,所以有了退心。 结果没想到眨眼之间,东方不败就谋权篡位,囚禁了任我行,然而东方不败坐上教主之位以后,比任我行还不堪,只知道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 四人更加心灰意冷,于是向东方不败讨取了监视任我行的差事,盘踞在西湖畔一蹲就是十几年。 这些年来,四人沉浸于琴棋书画中,远离江湖纷扰,仿佛已经浑然忘怀了外头江湖还是烽火连天的局面。 谁知道今日突然听到一个“任”字,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等人其实一直还在江湖中打滚,并不是说想退就退那般简单。 曲非烟见黄钟公四人脸色变化莫测,似是赞叹般点头道,“你们猜的没错,圣姑她老人家,就是任教主的女儿。” “神教在东方不败治下,乌烟瘴气,人人自危,所以我们这次来到梅庄,就是要救任教主出山重新收拾残局。” 黄钟公苦笑一声,摇头道,“我们受东方教主之命,看守任教主,职责在身,请恕难以应允。” 他一边搭话,一边示意自己的三位兄弟戒备曲非烟等人的行动。 然而等江南四友摆好了阵势后,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什么动作。 敌对五人中的两个老者目光转动,只知道欣赏大厅里挂在墙壁上的书画,向问天和所谓的任姓圣姑也纹丝不动。 只看到先前一直在开口的那位年纪最小的女孩子拎着一柄长剑,站在众人面前,懒洋洋地任由他们摆好阵势,随意询问道,“准备好了吗?” 向问天心有疑惑,但在被任盈盈阻拦了一下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非烟和江南四友对峙。 但他终究还是有些担心,转头向正在四处观看的曲洋低声询问道,“曲长老真不担心自家小孙女吗?” 曲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反而是任盈盈跟他轻声说了三个字“嵩山派”,让他神色骤然一变。 从洛阳城到杭州城的这段路途中,嵩山派被人全派歼灭的消息,已经逐渐传播开来,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天下震怖。 这是数百年以来,江湖中第一次出现正道大派被灭的情况,然而对于嵩山派究竟是被哪家势力所灭,这个江湖都在传说纷纭。 纵观武林正魔各大势力,就算日月神教举派全力攻打嵩山派,也未必能够在其他正派没有反应的前提下,就将整个嵩山派都悄无声息地歼灭殆尽。 但事实就是这么古怪,这么离奇的事情它偏偏发生了。 向问天在听到消息的时候,也多有猜测,却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当时正在和自己一起赶路的曲非烟身上去。 现在听到任盈盈说“嵩山派”三个字,似乎是意有所指曲非烟和嵩山派被灭有关系,因此向问天强自按捺下心思,观看曲非烟的表演。 虽然曲非烟姿势松垮,但江南四友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向问天成名已久,就连任圣姑和两位两位老者看起来也是一副功力深厚的高手模样。 打头阵的小姑娘虽然看不出功力深浅,那么如果能够集四人之力,仓促间把她擒拿下来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借此同向问天等人周旋。 丹青生手持长剑,秃笔翁捏着判官笔,黑白子却拿着一个棋盘,三人站在前方,互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朝曲非烟围攻而来;黄钟公手中没有兵器,只能在后方替三人掠阵。 曲非烟轻咦一声,脚步一转,轻易退出三人的围攻之势,朝没有动手的黄钟公道,“黄老头,你的琴呢?没有琴怎么施展七弦无形剑?” 黄钟公见曲非烟轻易逃脱自家三兄弟的围攻已是大感惊讶,再听到曲非烟突然脱口而出自己的绝技“七弦无形剑”,就不仅仅只有惊讶,而是感觉到了恐怖。 他这门“七弦无形剑”旁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知晓,就连他自己,也是在梅庄隐居的这些年里才成功练成。 因此哪怕当年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日月神教同僚,也都不知道这门绝技的名字,然而曲非烟却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岂不能让黄钟公感觉到惊悸。 曲非烟手中长剑随意比划了两下,毫不在乎道,“那你去拿琴过来再说,我给你们一个败地明明白白的机会。” “当然,一旦失败就不能耍赖,否则后果你们自负。” 黄钟公深深地看了曲非烟一眼后,转身去自己房间拿出惯用的瑶琴,回到大厅,盘膝而坐,把瑶琴横放在双腿上,对曲非烟点头示意道,“开始吧!” 丹青生舞动长剑,泼墨披麻剑法剑招如圈,画出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光圈朝曲非烟袭来;秃笔翁判官笔抖动,石鼓打穴笔法招招指向曲非烟身上各处大穴;黑白子却招式平淡,手中棋盘直愣愣着朝曲非烟长剑砸来,似是只想着要将她长剑砸落。 三人出招的同时,黄钟公手指落在瑶琴琴弦上,铿的一声,竟是崩掉了一根琴弦,但琴弦虽断,黄钟公的内力却已经夹注在琴音当中,随着琴音的响动,朝曲非烟横扫而来。 曲非烟嘻嘻一笑,剑光闪动,几乎不分前后般击中丹青生和秃笔翁的破绽处,让两人郁闷地心头窝火却不得不退步避让。 黑白子见曲非烟长剑击退丹青生秃笔翁两人后,剑光不停,似乎就要和自己棋盘相撞,刚刚喜上眉梢,谁知道曲非烟却突然撤招回避,左手握拳硬生生地一拳轰在棋盘上。 黑白子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对方功力沛然难敌,差点连棋盘都脱手而飞,虽然情急下用尽全力抓住棋盘并没有让武器脱手,整个人却被曲非烟的这一拳打地飞退了三四丈的距离。 就在这时,黄钟公崩掉了瑶琴第二根琴弦,琴音混杂着内力朝曲非烟再度袭来,刚好稳住了乱掉的阵脚,让他们能够重新收拾情绪,卷土再来。 曲洋刘正风两人看地分明,却摇头不止,对黄钟公的绝学“七弦无形剑”大感不以为然,“好好的琴音,不能陶冶情操也就罢了,偏偏还成了杀人的工具,真是牛嚼牡丹。” “本以为是位高人,没想到是个俗人!”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在你最强的时候击败你 向问天和任盈盈两人站到了大厅角落,远远观望交战中的五人,心生感慨。 不过和站立在另外一处角落的曲洋刘正风两人感慨的内容有所不同的是,他们议论的是交战双方的战力。 “都说琴棋书画四位长老痴迷才艺,此话确实不假。”向问天观看良久,终把握到江南四友招式中的精妙之处,忍不住对身旁任盈盈摇头叹息道。 “丹青生剑中藏画,秃笔翁笔笔书法,黑白子棋盘做器,这三人武功已经如此奇妙,但都不及黄钟公音含煞气。” 任盈盈闻言虽然微微一笑,却十分隐蔽地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瞬息间恢复端庄容貌道,“江南四友以黄钟公为首,其人武功和才气自然需要胜过其他三人一筹,才能够让别人信服。” “不过向叔叔你不觉得,就算这四人联手协力,怕也不是非非妹子的对手嘛?” 任盈盈先入为主,认为以曲非烟闯少林灭嵩山的实力对付江南四友绰绰有余,因此反而比向问天更早察觉出胜利的天平,其实一直都在曲非烟的掌控当中。 向问天闻言凝神仔细查看交手的双方,良久之后才喃喃道,“你说的没错,曲长老这小孙女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啊!” 刚说完这话,他心中隐约一动,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随即将之深深隐藏到心底深处。 另外一侧的曲洋和刘正风也停顿了对大厅里书画的关注,将目光转移到交战的双方上来。 他们两人看见黄钟公接二连三地崩掉了瑶琴的几根琴弦后,心中暗凛不已,知道黄钟公已经处于拼命状态。 丹青生秃笔翁黑白子三人神色焦躁,三人联手攻击非但没有到沾到曲非烟衣角半分,反而被曲非烟的反击弄地手忙脚乱。 耳听得身后大哥黄钟公崩断的瑶琴琴弦越来越多,音乐声中蕴藏的功力层层叠叠不断地相互累加,就连他们三人听到音乐声的时候都已经感觉全身气血沸腾,功力隐隐有失控的危险。 “一,二,三,四,五……”然而对面的曲非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烟却仿佛浑然无觉,各种剑招信手拈来,打地三人鸡飞狗跳般零落不堪,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开始数黄钟公崩断琴弦的数目。 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多了两分戏谑的味道,“黄钟公,我故意让你把七弦无形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境界,再硬碰硬地正面击败你们四人,你们可还有什么不服气的话要说?” 她话音刚落,黄钟公食指奋力一弹,恰好崩断最后一根琴弦,同时口中发出厉声大喝道,“三位兄弟速速闪避。” 丹青生三人都知道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发挥到最大威力的最后一招,可谓是敌友不分,因此一听到黄钟公的呼喊,立马展开身法,顷刻间就冲到向问天和任盈盈站立的大厅角落旁。 向问天任盈盈两人提起全身功力,预防丹青生三人突然暴动,哪知道这三人只顾着一边喘气,一边聚精会神地观望曲非烟将会以何种方式接下黄钟公的最后一招。 “功力孱弱,速度缓慢,聚气过长,敌我不分,乱砸一通。”曲非烟高举长剑至头顶,缓缓信手劈下,口中却将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贬低的一文不值,“老头,时代变了!” 黄钟公这最后一招七弦无形剑聚集了前头所有六招的功力,层层叠叠累加之后,气势惊人,就连远远站立在大厅角落里的几人,都能感觉到自己在这股音浪的牵引下心神跳动,气血翻滚,异常难受。 七弦无形剑的音浪如若实质,就仿佛有一头暴虐猛兽奋力冲撞,又如同一股声势浩荡的飓风疯狂掠过,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似乎泛起了阵阵涟漪。 “时代变了!” 然而曲非烟直面这一切却浑不在意,轻轻松松的吐气出声,最后四个字更化作滚滚声浪,直接破开黄钟公竭尽全力发出的七弦无形剑。 曲非烟和黄钟公间隔的虚空中似乎发出一声隐约“波”的一声,黄钟公七弦无形剑的音浪被曲非烟的一声断喝发出的声浪稍稍一冲击后,直接就消散在空气当中,接着这股声浪更是直接朝黄钟公冲撞而去。 黄钟公发完最后一招后,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虚脱无比,直接跌坐在地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又如何能够抵抗这破开他最强招式的巨大声浪? 不仅丹青生三人猛然惊呼出声,就连向问天任盈盈也是面带忧色,唯有曲洋刘正风两人脸上挂着几分好奇。 曲非烟收剑伫地,打了一个响指,刚刚冲到黄钟公身前的巨大声浪,突然化作了轻柔春风,微微拂过黄钟公脸颊,就连他的衣裳,都没有吹动,眨眼消失不见了踪影。 这等收放自如,随心所欲的超绝功力,让除了曲刘两人外的围观众人感觉到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丹青生三人赶紧施展身法,冲至黄钟公身旁,上下查看了一番后,发现他只是耗尽功力,这才导致了浑身脱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伤势,忍不住放下心来。 任盈盈和向问天也这时来到了曲非烟身旁,目光灼灼地盯视了曲非烟好一会儿,才开始低声嘀咕。 曲洋刘正风远远地颔首,继续讨论琴艺。 曲非烟双眸闭合复又睁开,懒洋洋道,“黄老头,把钥匙拿出来吧。” 江南四友一呆,丹青生抢先问道,“什么钥匙?” 曲非烟语气不悦道,“自然是黄老头琴堂里卧床下机关的钥匙,合着你们四人以为我们大老远赶到这里来,只是同你们比武一场不成?” “我们是来救人的哪!救人知不知道?要救什么人知不知道?” 向问天和任盈盈两人感觉到既有些兴奋,又有点茫然,此次救援活动自己两人好像根本就没出什么力气,光是曲非烟一人出马,就直接镇压了江南四友,尔后就能下地牢去救出任我行了。 江南四友虽然好奇为何曲非烟一副无论什么都知道的架势,但以为是向问天将一切都告诉她的原因。 然而向问天内心更是惊讶万分,他心知自己其实并没有和曲非烟说过这些细节,那么就是自己告诉任盈盈后,任盈盈再悄悄告诉曲非烟的? 任盈盈将自己的疑惑全部压在心底,一切等救出父亲以后再向曲非烟询问也不迟。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真香 黄钟公伸手指了指丹青生,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后,疲惫地闭上双目养神。 丹青生抬头看了曲非烟等人一眼,沉声询问道,“你们中间谁和我一同下地牢?” 曲非烟随口道,“当然是圣姑和左使两人和你一起去迎接任教主,我要留在这里监视你们。” 她说到后面,语气突然变地有些凶巴巴的模样,但随即自己破功扑哧一笑。 任盈盈和向问天两人稍作商量,都觉得曲非烟的安排颇为合理,于是和丹青生一同起身,去梅庄地下牢房救出任我行。 待到三人行远以后,曲非烟招呼曲洋刘正风来到自己身旁,眼见黄钟公和黑白子秃笔翁三人都神色沮丧,不由地哂笑道,“你们垂头丧气个啥子呢?要不是我,你们江南四友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黄钟公依然闭目,黑白子和秃笔翁两人面露愠色,但也和黄钟公一样不言不语。 眼下任我行脱困在即,一旦消息泄露被黑木崖所知,只怕江南四友四人都要担当一个看管不利的罪名。 偏偏曲非烟还这般冷嘲热讽,让他们几人如何能够不恼火? 更何况,任我行脱困后,究竟会如何对付他们四人都未知,也让他们感觉到有些焦虑。 曲非烟扳了扳手指,对三人道,“神教中,任教主一派想要救出他的人以向左使和圣姑两人为首,对这件事蓄谋已久。” “而且就算没有我,向左使和圣姑两人,也会找到合适的同伙……” 黄钟公睁开眼睛,他听曲非烟的语气,说的好像她并不是向问天下属的模样;黑白子和秃笔翁也瞪大双眼,沉下心来听曲非烟说话。 “因为有了我,所以这次才是直接打上门来。”曲非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略微自我夸奖道,“这也是因为我的实力足够高超,具备直接破局的能力。” “但你们再想想,任教主被东方不败篡位以后,他这一派系的人马,就一直想要救出任教主,而这些人以向左使和圣姑为首,十几年以来不停的策划,可谓蓄谋已久。” (本章未完,请翻页) 黄钟公仔细思索,哑声道,“哪怕没有你,向左使和圣姑还是会带着人来我梅庄,只不过会换了另外一种方式而已?” 曲非烟深深看了黄钟公一眼道,“你们四个人,弱点都摆在明处,如果有人以你们可望而不可得的名贵事物为诱饵,说不得你们都会自动上钩,任人摆布。” 黑白子满脸的不服气,气咻咻道,“我们四兄弟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伎俩所蒙蔽?” 黄钟公和秃笔翁两人虽然没有言语,但观其颜色,显然也十分赞同黑白子的话,感觉很是不以为然。 曲非烟哑然失笑,轻轻摇头道,“如果我手中有呕血谱,广陵曲,率意帖,溪山行旅图四样珍品呢……瞧瞧,瞧瞧,这不就结了?” 曲非烟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三个人已经脸红耳赤,一副恨不得曲非烟话里的几样事物立马就出现在眼前,好能够一观究竟。 “真香!” 黄钟公三人虽然不知道曲非烟所谓的“真香”是什么意思,但其中浓浓的调侃之味简直扑面而来,脸上红晕更加浓厚了三分。 曲非烟继续分析道,“如果我以这四样宝物为诱饵,再找来一个剑法超绝的高手,与你们比剑。” “只要在剑法上胜过你们四个人后,你们心系宝物,怕不是会恨不得想方设法让地牢中的任教主出马,好一挫那剑法高手的威风,然后将四样宝物收入囊中。” “这时候向左使策划的紧要关头就来了,他只要让那剑法高手带着能够挫断铁链和铁圈的事物进入地牢,和任教主接头。” “两人在斗剑的时候,任教主使个法子,只要以附加内力的吼声震晕了你们,然后挫断铁链铁圈,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从梅庄地牢走出去。” 黄钟公三人闻言面面相觑,良久以后才喃喃道,“哪里有那么剑法超绝的高手?” 曲非烟冷冷道,“当然是某个叫做令狐冲的笨小子!” 这下就连曲洋和刘正风都认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曲非烟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忍不住摇头失笑;黄钟公三人隐居已久,根本不知晓令狐冲的名号,所以不知道他们两人为何发笑。 但三人听了这一席话后,内心疑惑更甚,相互间打了一个眼神后,黄钟公强撑精神询问道,“听小妹妹你的话音,似乎和向左使他们并不是同一路人,那么你们此行意欲何为?” 这正是他们三人最大的疑惑,曲非烟特意支开任盈盈和向问天,显然是想在撇开他们的情况下,对三人展露自己的意图。 曲非烟以眼神示意了一下曲洋,后者站出来表明身份道,“老夫姓曲名洋,一位准备退出江湖隐居的神教长老。” 刘正风听了这话脸色不变,同时退隐江湖正是两人和曲非烟在从衡阳城赶路到洛阳城的途中达成的共识,只不过当时未曾定下隐居地点。 但眼下曲洋说起此事,他亦觉得这西湖畔的梅庄确实算得上一处隐居的好地方。 黄钟公脑海中略一思索,讶然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据说你工于音律,如此我们日后倒可以相互探讨一二……” 曲非烟不等他说完,小手轻轻一挥,装出一副霸气四射的大人物模样道,“这梅庄被我们征用了,以后两位爷爷就在此地隐居,每日里都琴箫合奏,不失为一场江湖佳话。” “至于你们四人,也可以留下来在此地陪伴两位爷爷,共度余年。” 黑白子秃笔翁愤愤不平,黄钟公先是一怒,接着心神暗自一动,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大厅内几人各有心思,突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啸,啸声中夹杂着“任某出来啦……终于又出来啦……”的喊叫声。 黄钟公三人听到这啸声后,顿时面露惊色,不约而同地迅速望了曲非烟一眼,旋即低头不语。 啸声渐渐低落,片刻后大厅外传来衣袂掠空的细微声音,接着一位披头散发,长须垂胸,脸色苍白的高大身影快步踏入大厅。 黄钟公三人抬头望了来人一眼,惊呼出声,脸色倏地一下就变成比来人还似乎更白三分,先前还算沉稳的身躯都隐隐轻颤。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曲非烟目光在来人身上稍一停顿,即知这人就是任我行了。 任盈盈和向问天的身影随后马上出现,丹青生比起三人更落后一步,而且脸上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样,显然在释放出任我行的过程中,很是吃了一些苦头。 丹青生自现身后,眼神一直在捕捉黄钟公等人的神态,看见三人神情轻松,顿时放下心来,默默地走到三人身旁。 江南四友一同束手站立在曲非烟的身后。 任我行静静地看着丹青生的举动,却并没有阻拦的意思,然后将目光转到曲洋身上,喟然叹息道,“曲长老别来无恙。” 曲洋微微躬身行礼道,“曲洋见过教主,教主今日重新归来,真是可喜可贺。” 任我行点头赞同道,“昔日我在教中时曲长老便劳苦功高,眼下我既然复出江湖,同样还需曲长老多多助我一臂之力。” 曲洋摇头道,“还望任教主恕罪,曲某历经诸事以后,心神疲倦,今后只愿意和正风老弟琴箫相合,隐居山林,恐怕再也无法向任教主效力了。” “嗯?”任我行神色一动,感觉到站在身后的任盈盈突然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心中盘算了几下,转而询问江南四友道,“那么尔等四人又有什么打算?难不成也想要跟随曲长老一同退隐江湖?” 黄钟公咬了咬牙,定神答道,“好叫任教主知晓,我等四兄弟本来就不想在神教中过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所以才会远离黑木崖,在这西湖畔玩耍弹琴书画。” “方才任教主未到之前,我与曲长老相谈甚欢,大家都是喜欢音律之人,便是一同隐居,也算是能做个伴儿,日后也可以相互探讨一二。” 任我行脸皮微微扯动,口中低声嘿嘿冷笑。 黄钟公说完这番话后不再言语,内心深处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任我行目露精光,逐一掠过曲洋刘正风,江南四友,最后停顿在曲非烟身上,似笑非笑道,“小女娃儿,你便是曲非烟?” 不等曲非烟的回答,接着继续自话自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脱困以后,知道向兄弟身上有一瓶上好的三尸脑神丸,不多不少恰好有七颗……” 他点了点曲非烟这边的所有人,“一,二,三……六,七,你看,正好一人一颗,没有丝毫的浪费……咦,你是衡山派刘正风,怎么和我神教中人搅合在一起了?” 刘正风淡淡一笑,并不搭腔。 任盈盈却突然提气高喊道,“父亲,既然曲长老无心江湖中事,那么我们也不必劳烦他老人家,就此别过可好?” 任我行目光幽幽,大感意外地转头望了任盈盈一眼,终于停下话来。 曲非烟连细眉都懒地抬一下,暗忖任我行果然不愧是前任日月魔教教主,这番翻脸不认人,过河即拆桥的动作,做的如此的自然,一点儿都没有拖泥带水的拖沓感。 任盈盈神色紧张,不安的目光在自己父亲和曲非烟身上来回转动,内心深处异常害怕两人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照理说她本应该会希望自己父亲取胜,然而曲非烟透露的战绩太过惊人,让她十分不看好任我行和曲非烟对战的结果。 任我行察觉出任盈盈的犹豫,心头怒火猛炽。 自己才一重出江湖,难道在女儿的心目中,却已经连一个半大小孩都收拾不了?他刚刚想到这里,却发现曲非烟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揶揄之意,更是愤怒难忍。 曲非烟突兀道,“任教主,我们俩过过招如何?” 任我行微一沉吟,制止了任盈盈和向问天的劝阻,点头道,“那么我们就对上三掌,如果我胜了……” “一掌,只要一掌就足够分出胜负了。”曲非烟直接打断他的话,举起娇嫩的小手掌在空中转了两下,然后平举向前,朝任我行说了简单的一个字,“来!” 任我行清秀脸庞化作狰狞,将胜负之后如何如何的话吞落下肚,在江南四友和任盈盈异口同声的惊呼中,猛然一掌向前,眨眼间就击中曲非烟的小手掌。 从双方对掌的位置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曲非烟娇小的身躯纹风不动,任我行踉踉跄跄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退三尺有余,一步踩出一个深深脚印,显然是在对掌中吃了一个大亏。 江南四友那句“小心吸星大法”的惊呼声都还没有全部说出口,双方的交战已经结束。 曲非烟偏头看了一眼站稳脚跟后,脸色却白一阵红一阵相互不停交替的任我行,轻呵了一声,状似轻蔑道,“吸星大法?不过如此!” 任我行正在运功调整内息,闻言差点直接岔气,强摄心神恨恨地闭眼调息。 任盈盈和向问天飞身赶到任我行身侧两旁,望着诸人满怀戒备,防止曲非烟一行人中出现暴起伤人的事情发生。 曲非烟笑眯眯看了三人一眼,开口对任盈盈道,“盈盈姐,方才我和任教主对掌的时候,发现他因为强练吸星大法的缘故,经脉已经脆弱不堪,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开始重新整理接下来将要说出口的语言,任盈盈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道,“这样下去会怎么样?” 曲非烟先是伸出两个手指头,想了想又缩回一个,说道,“任教主病入膏肓,最多只有一年半不到的时间可活了。” 任盈盈听到曲非烟的判断如遭雷击,娇躯摇摇欲坠,只觉自己头昏目眩,双眼目光所到之处,一切景象尽成黑白两色。 向问天闻言亦是脸色发青,感觉头皮发麻。 任我行终于调息完毕缓过气来,翻了一个白眼后怪叫道,“你们别听小孩子说胡话,她说的半个字都不可信,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熟悉?需要一个小黄毛丫头来说三道四?” 曲非烟不以为然道,“如果你肯散去全身功力,再辅以珍贵药物好好调养生息的话,或许还能够活个十年八年。” “但你既为神教前教主,却又被东方不败篡位并囚禁,自然与他仇深似海,此次重出江湖必定会上黑木崖想要夺回教主之位……” “所以,盈盈姐,好好珍惜这能够和你父亲相处的最后一年,免得日后后悔莫及。” 任盈盈紧紧抓住任我行的长袖袖口,泫然泪下。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吸星大法好,谁练谁坏掉 任我行伸手拍了拍任盈盈消瘦香肩,不以为然道,“盈盈莫听曲家小女娃儿胡言乱语,据闻古代谋士为达成自己目的,都会对当事人先来一通危言耸听的言语,最后才会说出自己的要求。” “小女娃儿,你无须如此做派,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 曲非烟摇摇头道,“事关我和任盈盈两人的协定,他人不得打听。” 任我行强忍怒气道,“任某也不行?” 曲非烟摊了摊手,语气莫名道,“别说区区一个任某人,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向问天闻言感觉十分憋屈,他在江湖上的诨号就是“天王老子”,因此听到曲非烟的这句话,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无辜躺枪。 任我行嘿嘿冷笑,看了向问天一眼,将双手负在背后,慢吞吞地踱步退出大厅,向问天犹豫了一下,跟在任我行身后,一道离开。 “碍事的人终于离开了。”曲非烟等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后,神色一变,正色询问道,“盈盈姐是相信我的话,还是相信任教主的话多一点?” 任盈盈稍稍迟疑,事关任我行的安危,她终究不敢把话说的太满,苦笑道,“如果不相信非非妹子的话,我还会留下来吗?” 曲非烟似是对任盈盈的这个回答大感满意,抿嘴轻笑一声,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了三分,跟任盈盈解释道,“任教主的吸星大法,源于北宋逍遥派一脉。在当时武林逍遥派虽然名声不显,但北冥神功却是最顶尖的神功。” “北冥神功号称北海有鲲,能容纳百川,没有上限,所以不管吸入多少人的功力,都会自动转成北冥真气,没有半点的反噬危险。” “但当时逍遥派的掌门人无崖子,因为看破其二徒弟星宿子丁春秋品行不端,而没有传授北冥神功。于是丁春秋杀师叛教,自号星宿老仙,同时以北冥神功的理念,自创了一门化功大法。” “这门化功大法只能够化去敌人的功力,却无法做到北冥神功那样吸纳敌人的功力为己用。后来丁春秋被杀,化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法也因此失传。” 任盈盈听到这里忍不住道,“我父亲的吸星大法虽能够吸纳功力为己用,却有极大的缺陷,每间隔一段时间都会引发反噬,不得不长时间闭关修整,因此当年才会被东方不败趁机篡位。” 曲非烟点头继续道,“任教主的吸星大法可能是以化功大法为主,然后融入北冥神功的部分特性,但这两门武功虽然同出一门,却无法可兼容,因此才有破绽。” “总而言之,吸星大法练的境界越高,吸收他人的功力越多,危险反而越大,这点在任教主身上表现的已经十分明显。” “他吸收的功力越来越多,每种功力却属性不同,这些功力同时蕴藏在身体内,都会自然而然引发冲突,因此平日里都需要小心翼翼,更何况与人对战的时候,运功越多,反噬的机会就越大。” “一旦反噬,痛不欲生,最后甚至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任盈盈脸色犹豫,欲言又止。 “吸星大法这种功法,初期阶段性价比很大,但到了最后,却反而变成一坨垃圾。”曲非烟最后下了一个极不中听的结论,耻笑道,“充电三小时,通话五分钟,这样的垃圾要来何用?” 任盈盈终忍不住曲非烟的长篇大论,急忙询问道,“方才听非非妹子说我父亲有性命之忧,到底是真还是假?” “是真的哦!”曲非烟断然道。 任盈盈没有料到曲非烟的回答会如此迅速,而且毫无半点遮掩,听到这个答案后忍不住黯然伤神。 她想起曲非烟的说法,想要立即就去劝说任我行放弃复仇,散功调养休息,但又觉得任我行的性格确实如同曲非烟所说的那样,并不会听从自己的劝说,肯定会执意上黑木崖找东方不败报仇。 那样一来,先不说任我行和东方不败的交手最后胜负如何,就算是任我行能够取得胜利,只怕存活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又怎么能不让任盈盈感到忧心忡忡。 曲非烟眼睁睁地看着任盈盈脸色变幻,思虑万千,暗自推测她接下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采取的举动,心中忍不住轻轻一叹。 任盈盈果然正如她所想的那样,不顾自己的身份,突然放低身姿,对着她行了一个顶礼膜拜的大礼,沉默不语。 曲非烟眼神有些冰冷,看着趴在地上,号称魔教圣姑的女子,并没有像在洛阳的时候,运功阻止任盈盈的行动。 她就那样看着地上的任盈盈,语气平淡的说道,“到时候盈盈姐派人通知一下,我一定会上黑木崖助你们一臂之力。” “嘿!任我行糊涂一世,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在旁边大厅角落各自交谈的曲洋等人大惊失色下都停止了对话,同时向这边望来。 任盈盈趴在地上,闷闷地回了一声“多谢非非妹子”后飞速起身,伸袖遮掩住自己满脸的红晕,展开身法逃离大厅。 曲洋来到曲非烟身边,望了望曲非烟生人莫近的冷漠小脸,出言替任我行父女辩解道,“非非莫要在意,任教主说向左使手中有三尸脑神丹的话是骗你的。” “这种药丸向来只有教主一人才知道配方和炼制,向左使虽得任教主信任,也绝无这种药丸在身。” 曲非烟伸指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白了一眼道,“我知道,任老头那人脸厚心黑,说话都不能当真,就是可怜了任大小姐而已。” “对了,从今以后,这里就是爷爷你和刘爷爷的隐居之地,江南四友他们四人也可以继续住在此地,也好和你们能够相互扶持。” 黄钟公等人只觉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如坠五里雾中,打脸复打脸,一切翻转的太快。 见任我行等人离开后,犹自无法相信自己已经躲过这一劫,此时见曲非烟招呼自己等人,急忙上前行礼。 曲洋观看曲非烟的神态,似乎准备和自己等人就此分开,忍不住道,“非非接下来准备如何行事?” 曲非烟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似乎准备看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般的古怪笑容,答道,“先去一趟少林,绑了方证,一同再去华山。” (本章完) 第三十章:风清扬有本事隐居,有本事出来呀 少林方丈望着负手而立在大雄宝殿中,抬头仰视佛像的翠绿衣裳女孩子,忍不住苦笑一声,口宣佛号,“曲小施主别来无恙。” 曲非烟目光依然落佛像上,头也不回。 她连威带吓,安抚住江南四友,而江南四友见识过她的武功,就连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都在她手下吃了大亏,自然也想要抱紧大腿,双方一拍即合。 然后才开始孤身一人赶来少林。 方证也不恼怒,伸出右手虚引道,“小施主此番有何事来找老衲,请至方丈室一叙。” 曲非烟终于转头,看了须发皆白的方证一眼后,悠然道,“老和尚,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一趟华山,见一见那位曾经被江湖中人称为剑圣的风清扬?” 方证愕然无语,他本来正在方丈室内做功课,谁曾想知客僧却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神色惶恐地告诉他上次闯山门的那个小女孩又回来了。 这才第一时间就赶来和曲非烟碰面,万万没有料到曲非烟开口就是这样一个石破惊天的邀请。 风清扬辈分极高,就连方证都比他矮半辈,而且他和少林之间也颇有渊源,方证亦对他十分敬佩。 上次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来信后,他就猜测风清扬兴许还在世,现在听了曲非烟的话后,才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出现差池。 曲非烟见方证沉吟不语,并没有立刻答复,于是自动爆出一个更大的消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脱困,老和尚觉得如何?” 方证终于破功。 华山,古称“西岳”,雅称“太华山”,为五岳之一,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从先秦开始,华山就有道家流传,北宋著名道士陈抟隐居华山,据传曾以一盘棋从宋太祖赵匡胤手中赢走华山。 不过华山派并非陈抟的道统,而是昔年宋金时期全真七子中广宁子郝大通所创。 华山思过崖上,朔风正急,雪花飘扬,令狐冲眼望着联袂前来的曲非烟和方证,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他就算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一个魔教女孩,一个少林方丈,本来应该毫无瓜葛的两人,究竟为什么会一起现身在思过崖? 甚至曲非烟告诉他这位身材矮小,神色慈和的老和尚就是少林方证的时候,他一度还以为曲非烟是在和他开玩笑哩。 令狐冲最后终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非非妹子和方丈大师,究竟为何而来?” 曲非烟一言不发,右手并指成剑,急速刺向令狐冲胸口。 令狐冲刚想有所反应,却发现这一剑指隐约间封死了自己有可能的所有反击,忍不住抬脚倒退了一步。 曲非烟收指而立后啐了一声,失望至极地望了令狐冲一眼,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鄙夷道,“当日我都和你说了风清扬就隐居在思过崖,你说你都在这呆了快两个多月,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找出来?” 令狐冲洒脱一笑,不以为然道,“我华山派绝学众多,都不一定能够学全,况且这位风姓师门长辈既然是隐居,我自然不好意思打扰他的清净。” “有病呢!”曲非烟点了点自己脑袋,唾弃不已,“华山派绝学可真够多够厉害的,岳不群学了几十年,连个余沧海都收拾不下,也好意思称绝学?” 令狐冲被曲非烟的一席话刺激地血气上涌,满脸赤红,想要拔剑和曲非烟分个胜负。 又想起曲非烟速杀大嵩阳手费斌时的手段,自己万万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当时也算是救下了自己一命,就更好不意思对曲非烟拔剑了。 曲非烟不理睬怒火冲冠的令狐冲,四下观望这玉女峰绝顶一番后,只见满目光秃,只有一个石洞,除此之外毫无景致可言。 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对令狐冲道,“这么个大冷天,你就天天在这里喝西北风?” “学了山洞里那些五岳剑派的招数没有?” 令狐冲闻言呆若木鸡,只觉曲非烟这话问地有些突兀,一脸茫然反问道,“什么山洞?什么五岳剑派招数?” 曲非烟见他反应,叹息道,“这个做人哪,终究是需要主动一点才好的,否则等到失去的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令狐冲听曲非烟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是怎么思索也堪不破她话中的深意,不由地皱眉道,“非非妹子这话什么意思?” 曲非烟伸出小指头轻轻摇了几下,恨声道,“当日在衡阳城外,我就告诉了你风清扬那个糟老头子,就隐居在思过崖后,你别告诉我这两个多月时间都没有寻找过?” 令狐冲一呆,傻眼道,“我好像忘记了有这回事。” 他自被罚在思过崖思过后,小师妹岳灵珊便借着送饭的机会时不时地来探望他,眼下正是你侬我侬的甜蜜时刻,将一切外物都置之度外,哪里想到要寻找什么风清扬的踪迹? 曲非烟见令狐冲脸色僵硬,便打趣道,“你不会根本就没想过找风老头子吧??” 令狐冲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 曲非烟脸色变黑,突然纵声提气高喊道,“风清扬,你出来……” 她功力到处,玉女峰绝顶漫山遍野都是“你出来……出来……出来……”的清亮回音。 令狐冲心中一惊,不知道为什么曲非烟突然做出这般无礼举动,眼角瞥见风雪中崖后闪出一道青色身影。 方证自随曲非烟上崖后一直沉默不语,见了来者急忙施礼道,“少林方证,见过风老前辈。” 风清扬须发皆白,神气抑郁,脸如金纸,现身后瞄了曲非烟一眼,听到方证的话后,诧异道,“你是方证小和尚?” 曲非烟听后感觉颇为有趣,方证堂堂少林方丈,在风清扬口中却成了一个“小和尚”。 不由地让人感慨风清扬辈分之高,整个江湖都少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了。 令狐冲却是感觉到十分荒唐,方证大师作为少林方丈,是江湖正道的两大泰山北斗式的绝顶人物。 风清扬甫一出场不仅没有认出他来,直到方证自报姓名后,结果风清扬就直接喊人家小和尚了。 风清扬同方证寒暄过后,瞥了下令狐冲,低声呵斥了一声“蠢材”就不再理睬,转而向曲非烟问道,“小女娃儿你叫风某出来,所为何事啊?”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我愿称之为最强 曲非烟难得沉吟了片刻,这才向三人开口道,“在道明自己的来意之前,我先说一下自己对现在江湖的一点看法,如何?” 风清扬随意点头,方证宣了一声佛号,双掌合十道,“小施主但讲无妨。” 令狐冲作为一个没有半点话语权的小字辈,宛若透明人,闻言精神一震,顷耳聆听。 曲非烟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即将要说出口的词语,缓缓道,“极者,至高也。” “江湖很大,其大大小小门派,数不胜数;江湖中人也很多,其高手庸手也不计其数。” “但总有那么一小撮的门派和高手,才是决定整个江湖风气走向,是稳定还是混乱的。” “我把这些能够决定江湖平衡的门派或者高手,称为之极。” “门派之极者,有三;高手之极者,有五。这其中有的门派和高手是相互相成的,因此最后就可以总结为江湖四极。” “一曰日月神教!” “二曰少林武当!” “三曰剑圣风清扬!” “四曰东方不败!” “这四者无论剔除掉任何其一,都会打破整个江湖的平衡。” “此外还有一个次极者,乃是嵩山派加上左冷禅,这两者都没有能够达到极者的实力和地位,但是两者相加,比之极者还有危险。” 风清扬长长的白眉轻轻一皱,伸手招来令狐冲,低声询问道,“东方不败和左冷禅是谁?” 令狐冲老老实实回答道,“东方不败是日月魔教的教主,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左冷禅则是嵩山派掌门人,不过听说前段时间嵩山派整个门派都被人一端而空,就连左冷禅也自尽身亡。” 方证听令狐冲提起嵩山派被灭的事,忍不住看了侃侃而谈后又假装看风景的杀人凶手曲非烟一眼,再度宣了一声佛号。 “看我做啥?莫名其妙……”曲非烟目光斜视,嘴角微挑,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风清扬听闻嵩山派已经满门被灭,心中一惊,却装作一副毫不在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模样,淡淡一笑道,“呵!天下第一,好大的口气!” “还有这嵩山派和掌门人都已经不存于世,小女娃你为何要说他们是最危险的?” 曲非烟摊开双手叹息道,“因为左冷禅其人有枭雄之姿,为谋大事常常不择手段,同时又毫无分寸,只求结果。” “五岳剑派本是以华山为尊,但当年剑气相争后,华山派无论实力和地位都一落千丈。”曲非烟说到这里,故意稍稍停顿了一下,瞥了眼脸皮微微抽动的风清扬。 似是毫无知觉般继续道,“而左冷禅自坐上嵩山派掌门位置后,一边重新整理门派武学,一边大力招揽江湖豪客。” “在嵩山派被灭之前,实力不断膨胀,从而一举夺得五岳剑派盟主之位,然后又打起合并五岳剑派的主意。前段时间找了一个借口,诬陷衡山派某刘姓长老与魔教勾结,于是派遣几个师弟和一伙弟子,将那位刘长老一府上下满门杀害。” “就连手无寸铁的十几岁小姑娘都不肯放过,一刀劈成两段。” 风清扬听地又惊又怒,忍不住喝问道,“这嵩山派如此行事,和魔教又有什么区别?” 令狐冲想起当日面对费斌杀机毕露时的危险局面,仍是满心惊悸。因此他虽知道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确实有交情,但也没有出面指出曲非烟话中故意隐瞒的错误。 方证忍不住又宣了一声佛号,惹来曲非烟一个白眼,揶揄道,“老和尚你除了会鹅米豆腐外,就不会说点另外的词吗?” 被称作老和尚的少林方丈大师毫不在意道,“左盟主这些年做的确实差了,为了做大不断收纳旁门左道的人物,庇护恶人恶行,所以才会招来横祸导致满门被灭,只是可惜了嵩山派历代祖师的心血。” 风清扬和令狐冲诧异地看着曲非烟和方证的互动,对曲非烟的没大没小,方证的“宽宏大量”,顿时有了一个异常明显的直观对比。 曲非烟冷嘲热讽道,“这话又需要绕回刚才的江湖四极了,少林千年根基家大业大,武当张三丰横空出世且人才辈出,偏偏这两派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很深的渊源,最近百年又搅合在一起,简直不给武林正道的其他门派活路。” “左冷禅这个人既野心勃勃,却又手段下作,无所不为,所以我才会说他比所有人都危险。” 方证纵是人人尊崇的江湖泰斗,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心生非议,所以你一个魔教小魔女就因为觉得人家左冷禅太过危险了,就跑去胜观峰杀了整个嵩山派? 如此说来,比起左冷禅,动辄就灭人满门的魔教小魔女,危险程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风清扬拂了拂长袖哂笑道,“已死之人,再危险又能如何?倒是那东方不败,既然敢号称天下第一,又有何本领?” 曲非烟看了方证一眼,见他并没有代替自己回答的意愿,只好继续做一个莫得感情的解答机器,“东方不败练的武功,叫做葵花宝典。” 短短的一句话,引得风清扬和方证同时勃然变色。 令狐冲虽然曾经听自己师父岳不群谈起过《葵花宝典》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可是失传已久,因此不知究竟有多厉害。 但眼见风清扬和方证都同时色变,这才知道这门武功必定威力超绝,否则这两位前辈高手肯定不会表现地如此震惊。 这门葵花宝典委实不凡,以风清扬和方证的定力初听东方不败竟然修行了葵花宝典,都感觉到有些吃惊。 同时对能够知晓这种隐秘至极之事的曲非烟,更是感到了有几分高策莫测的神秘。 令狐冲见三人突然间同时沉默不语,忍不住出声道,“这葵花宝典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风清扬和方证嘴巴微动,想要开口解说,但又不约而同地望向曲非烟,结果引来曲非烟的一声闷哼道,“葵花宝典和你们华山,少林两派都有极大的渊源,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突然经此一打岔,风清扬装出一副高人模样颔首抚须,赞同道,“那就有劳小和尚了。” 方证自认是晚辈,无奈接过话题,开口解释道,“这事要从一百多年前的莆田南少林开始说起。”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嘿嘿嘿,跟你们说一个秘密 曲非烟难得沉吟了片刻,这才向三人开口道,“在道明自己的来意之前,我先说一下自己对现在江湖的一点看法,如何?” 风清扬随意点头,方证宣了一声佛号,双掌合十道,“小施主但讲无妨。” 令狐冲作为一个没有半点话语权的小字辈,宛若透明人,闻言精神一震,顷耳聆听。 曲非烟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即将要说出口的词语,缓缓道,“极者,至高也。” “江湖很大,其大大小小门派,数不胜数;江湖中人也很多,其高手庸手也不计其数。” “但总有那么一小撮的门派和高手,才是决定整个江湖风气走向,是稳定还是混乱的。” “我把这些能够决定江湖平衡的门派或者高手,称为之极。” “门派之极者,有三;高手之极者,有五。这其中有的门派和高手是相互相成的,因此最后就可以总结为江湖四极。” “一曰日月神教!” “二曰少林武当!” “三曰剑圣风清扬!” “四曰东方不败!” “这四者无论剔除掉任何其一,都会打破整个江湖的平衡。” “此外还有一个次极者,乃是嵩山派加上左冷禅,这两者都没有能够达到极者的实力和地位,但是两者相加,比之极者还有危险。” 风清扬长长的白眉轻轻一皱,伸手招来令狐冲,低声询问道,“东方不败和左冷禅是谁?” 令狐冲老老实实回答道,“东方不败是日月魔教的教主,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左冷禅则是嵩山派掌门人,不过听说前段时间嵩山派整个门派都被人一端而空,就连左冷禅也自尽身亡。” 方证听令狐冲提起嵩山派被灭的事,忍不住看了侃侃而谈后又假装看风景的杀人凶手曲非烟一眼,再度宣了一声佛号。 “看我做啥?莫名其妙……”曲非烟目光斜视,嘴角微挑,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风清扬听闻嵩山派已经满门被灭,心中一惊,却装作一副毫不在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模样,淡淡一笑道,“呵!天下第一,好大的口气!” “还有这嵩山派和掌门人都已经不存于世,小女娃你为何要说他们是最危险的?” 曲非烟摊开双手叹息道,“因为左冷禅其人有枭雄之姿,为谋大事常常不择手段,同时又毫无分寸,只求结果。” “五岳剑派本是以华山为尊,但当年剑气相争后,华山派无论实力和地位都一落千丈。”曲非烟说到这里,故意稍稍停顿了一下,瞥了眼脸皮微微抽动的风清扬。 似是毫无知觉般继续道,“而左冷禅自坐上嵩山派掌门位置后,一边重新整理门派武学,一边大力招揽江湖豪客。” “在嵩山派被灭之前,实力不断膨胀,从而一举夺得五岳剑派盟主之位,然后又打起合并五岳剑派的主意。前段时间找了一个借口,诬陷衡山派某刘姓长老与魔教勾结,于是派遣几个师弟和一伙弟子,将那位刘长老一府上下满门杀害。” “就连手无寸铁的十几岁小姑娘都不肯放过,一刀劈成两段。” 风清扬听地又惊又怒,忍不住喝问道,“这嵩山派如此行事,和魔教又有什么区别?” 令狐冲想起当日面对费斌杀机毕露时的危险局面,仍是满心惊悸。因此他虽知道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确实有交情,但也没有出面指出曲非烟话中故意隐瞒的错误。 方证忍不住又宣了一声佛号,惹来曲非烟一个白眼,揶揄道,“老和尚你除了会鹅米豆腐外,就不会说点另外的词吗?” 被称作老和尚的少林方丈大师毫不在意道,“左盟主这些年做的确实差了,为了做大不断收纳旁门左道的人物,庇护恶人恶行,所以才会招来横祸导致满门被灭,只是可惜了嵩山派历代祖师的心血。” 风清扬和令狐冲诧异地看着曲非烟和方证的互动,对曲非烟的没大没小,方证的“宽宏大量”,顿时有了一个异常明显的直观对比。 曲非烟冷嘲热讽道,“这话又需要绕回刚才的江湖四极了,少林千年根基家大业大,武当张三丰横空出世且人才辈出,偏偏这两派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很深的渊源,最近百年又搅合在一起,简直不给武林正道的其他门派活路。” “左冷禅这个人既野心勃勃,却又手段下作,无所不为,所以我才会说他比所有人都危险。” 方证纵是人人尊崇的江湖泰斗,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心生非议,所以你一个魔教小魔女就因为觉得人家左冷禅太过危险了,就跑去胜观峰杀了整个嵩山派? 如此说来,比起左冷禅,动辄就灭人满门的魔教小魔女,危险程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风清扬拂了拂长袖哂笑道,“已死之人,再危险又能如何?倒是那东方不败,既然敢号称天下第一,又有何本领?” 曲非烟看了方证一眼,见他并没有代替自己回答的意愿,只好继续做一个莫得感情的解答机器,“东方不败练的武功,叫做葵花宝典。” 短短的一句话,引得风清扬和方证同时勃然变色。 令狐冲虽然曾经听自己师父岳不群谈起过《葵花宝典》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可是失传已久,因此不知究竟有多厉害。 但眼见风清扬和方证都同时色变,这才知道这门武功必定威力超绝,否则这两位前辈高手肯定不会表现地如此震惊。 这门葵花宝典委实不凡,以风清扬和方证的定力初听东方不败竟然修行了葵花宝典,都感觉到有些吃惊。 同时对能够知晓这种隐秘至极之事的曲非烟,更是感到了有几分高策莫测的神秘。 令狐冲见三人突然间同时沉默不语,忍不住出声道,“这葵花宝典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风清扬和方证嘴巴微动,想要开口解说,但又不约而同地望向曲非烟,结果引来曲非烟的一声闷哼道,“葵花宝典和你们华山,少林两派都有极大的渊源,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突然经此一打岔,风清扬装出一副高人模样颔首抚须,赞同道,“那就有劳小和尚了。” 方证自认是晚辈,无奈接过话题,开口解释道,“这事要从一百多年前的莆田南少林开始说起。”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我眼睛一瞪,你就输了 令狐冲心中感觉古怪,就在刚刚不久前,方证才说起过当年魔教十大长老为了一部葵花宝典攻击华山的事情,谁曾想短短时间后,就看到了故事一方人物的骸骨。 不过其他三人都没有深究的意思,他只好举着火把在前方带路。 四人沿着一条窄窄的孔道继续走了十多丈距离,又看到两句骷髅,令狐冲三人满怀希冀地将目光投向曲非烟,谁知道曲非烟赶紧多走了几步,跑到了众人前头。 令狐冲心中一乐,原来曲非烟也不知道这两句骷髅的具体身份,这才匆忙逃避。 他原先见曲非烟年纪虽轻,却仿佛有未卜先知之能,因此颇觉畏惧。 谁曾想曲非烟突然在这里露了怯,顿时畏惧大减。 令狐冲觉察自己的心态变化,自觉好笑,刚刚开始低声呵了一下,被曲非烟冰冷的目光一扫,顿时把后边的笑声全部吞下肚子,闷头在前方带路。 又走了好几丈,只觉眼前突然豁然开阔,竟出现了一个面积极大的石洞,几乎容得下上前人同时聚集。 石洞内分布着形态各异的七具骷髅,身旁放着各自的奇怪兵器,再加上方才前头碰到的三具,恰好是个整十之数,整验证了刚才方证所说当年魔教十大长老二度攻打华山,却全军覆没的情况。 令狐冲高高举起火把,好让曲非烟三人能够更加仔细地观察石洞内的情况,猛然间却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地把火把高度重新降低下来。 “咦?瞧我发现了什么?”曲非烟双手叉腰,摆出小人洋洋得意的欠扁架势,口中嚷嚷道,“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真是个大新闻啊!” 风清扬和方证心中一怔,举目四望,终于看到在石洞左首石壁上刻着的十六个大字,正是曲非烟口中念出的那句话。这十六个大字边上还有卑鄙无赖,可耻已极,低能,懦怯等诸多咒诅字眼,分外刺目。 令狐冲顿觉心头一股无名怒火急涌而出,想不出堂堂魔教十大长老竟然会平白无故污蔑五岳剑派。 三人朝左首走去,令狐冲无奈举着火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又自动充当工具人。 走到近处,又发现了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等字迹,除此之外,还有无数图形,都是一些五岳剑派的高招和破解方法。 风清扬仔细观看许久,终忍不住低声冷笑,“如果遇到风某,尽是一剑亡魂而已。” 令狐冲正为这本门长辈的神采暗自赞叹不已的时候,冷不防听到曲非烟语气幽幽道,“独孤九剑可不是你家华山剑法。” 独孤九剑? 令狐冲心中一动,这是他自当日衡阳城外后,再次听到曲非烟提起这门在她口中号称天下第一的功法,随即突然又想起刚才方证提到的葵花宝典,忍不住浮想翩翩,也不知道这两门神功孰强孰弱? 风清扬被曲非烟这么一呛,只觉如鲠在喉,涩声道,“小女娃儿,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要尊老敬老吗?” 曲非烟第二次做了一个滑稽笑容,答道,“所谓尊老爱幼,那老前辈可能做到爱幼吗?” 方证见风清扬在同曲非烟的斗嘴过程中,脸上郁气渐渐淡化,心生宽慰,刚想宣一个佛号之际,又想起曲非烟的嘲讽,只能在心中暗念。 令狐冲对于曲非烟能够同风清扬自如交流心生羡慕,他师父岳不群号称君子剑,极其重视规矩,偏偏他却生性洒脱。 但多年来的教诲让他在一位比自己师父还大一辈的本门长辈面前,终究有些拘谨不安。 风清扬狠狠地刮了曲非烟一眼后,油然道,“若不是心中没有必胜的把握,风某必定要把你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一顿屁股。” 曲非烟不以为耻,反而对风清扬竖了一个大拇指,夸奖道,“风前辈好眼力,不过一旦交手,最后被按在地上打屁股必定是某个恬不知耻的老头……” 方证惊疑不定地看了曲非烟和风清扬两人一眼,既有对风清扬自认不如曲非烟的惊讶,又对他为何还未动手就认输感到疑惑。 风清扬看出方证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刚一见面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小女娃儿身上剑意引而不发,而且让我有种同出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源的熟悉感,就知道她也修行了独孤九剑。” 他苦笑一声,又道,“独孤九剑的武学理念是破尽天下招式,所以两个都修行了独孤九剑的人对战是最无趣的,双方刚一抬手,就陷入了不停寻找对方破绽的怪圈当中,结果连半招都发不出去。” “只能相互瞪眼!” 曲非烟接过话道,“但这只是境界相同的两个人才会出现的局面,如果境界有高下,那么就是,你一抬手,我就知道自己赢定了。” 令狐冲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门独孤九剑竟然神奇如斯,同时亦对修行独孤九剑的高手感觉到有些恐惧。 试想一下,当你刚刚抬手捏了一个剑诀的时候,对方一招未发就突然冷冰冰地跟你说,“你已经输了!”会是何等糟心的体验啊? “我自认修行独孤九剑已经到达了极致,一直没想过有人会比我更加精通这门剑法。”风清扬叹了一口气,颇感意外道,“但让我更觉好奇的是,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独孤九剑?” 曲非烟伸指朝天上轻点了两下,脸上尽是小得意的表情道,“天授神功,纵横无敌。” “老和尚不用看我,易筋经也没有人教我,全是天授。” 令狐冲想起当日曲非烟说自己兼具独孤九剑和易筋经的话,当时还觉得曲非烟大言不惭,认为易筋经这种少林神功怎么会流传在外,没想到眼下曲非烟在少林方丈面前大方承认,而且方证大师也没有反驳。 风清扬和方证初始还以为曲非烟只是推脱之言,并不肯透露传授他两种神功的幕后师承。 但稍一细想,以曲非烟的小小年纪,绝无可能把这两门神功练地比沉浸数十年苦功的自己更加精湛,那么真的可能只有天授神功的说法了。 风清扬轻声叹息道,“吾老矣!” 他逐渐回想起自己生平,虽然习得绝顶神功独孤九剑,仗以纵横天下无敌手。 而后却陷于人心鬼蜮,波谲云诡,身边亲近众人死于非命,甚至还无法为他们报仇,不得不逃离江湖,甚至还立誓不见华山弟子。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啧,恋爱的酸臭味 我是真的垂垂老朽了! 风清扬摸了摸自己花白胡须,伤感情绪开始侵袭所有心神。 曲非烟却可恶至极地打断风清扬的黯然伤神,不怀好意道,“风老头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就没想过把独孤九剑传授下来吗?” 风清扬一愣,疑惑道,“你不是会独孤九剑吗?而且比我都还高明一些。” 曲非烟摇头道,“我都说了是天授,所以无法传授给他人。”她指了指令狐冲,推销道,“不过你的独孤九剑却可以传授,你看着令狐小伙如何,我觉得他学剑的资质尚可,是你最好的传人。” 令狐冲愕然,举起没有拿火把的那只手点了点自己鼻子,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中脑袋。 风清扬看了令狐冲一眼,并没有言语。 曲非烟点到为止不再多话,她来到此界虽然时间很短,却已经将剧情魔改地面目全非,嵩山派都灭了,左冷禅都杀了,任我行也早早就被救出,而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和原著有天翻地覆的差别。 此番和方证联袂连华山,倒是真的存了想要让风清扬传下独孤九剑的念头,如此神功就这样失传,颇为可惜。 况且这本是令狐冲的猪脚机缘,如果因为自己而被漂没了,对于轻度强迫症患者来说,也是一件感觉很别扭的事情。 令狐冲从曲非烟话里分析出她似有劝说风清扬教导自己修行独孤九剑的想法,怦然心动,偏偏却不知道风清扬的意思,是以不敢有表现出欣喜的念头。 怕只怕一旦风清扬拒绝了曲非烟的劝说,自己却欣喜过头,那就有些过于悲惨了。 他想了想朝方证询问道,“方才大师说葵花宝典和林平之小师弟也有渊源,却不知实情是何?” 方证暗自思量,如果风清扬真的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的话,那对衰败的华山派来说,简直就像是雪中送炭的天大利好。 眼下嵩山派被曲非烟一窝端,衡山泰山恒山三派实力各有短缺,一旦令狐冲真的开始修行独孤九剑的话,少林武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对策恐怕都需要重新更改。 “大师!”令狐冲询问过后却不见方证的回答,忍不住追问了一下。 方证猛然醒悟,心知眼下并非是思索这些的最好时刻,合十道,“令狐少侠可还记得方才老衲所说,红叶禅师的弟子渡元禅师下了华山,只给其师寄去一封信的事嘛?” 令狐冲思索片刻答道,“大师曾说过渡元禅师自称凡心未了,已自动还俗。” 方证道,“对,渡元禅师俗家本姓一个林,还俗后将自己的法号颠倒过来作为名字,便是林远图。” “林远图以葵花宝典为根本,结合本身武功,自创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在当时武林中闯下偌大名头后,又建立了福威镖局。” “福威镖局!”令狐冲闻言低嘿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林平之林家就这样与葵花宝典联系到了一起。 辟邪剑法源出于葵花宝典,威力无穷,但也遗祸无穷,林平之一家就因此遭遇飞来横祸,连带福威镖局都被青城派余沧海灭门无算,只留下林平之一人,被岳不群所救收入门中。 令狐冲将前因后果相互一对应,暗忖这部葵花宝典果然邪门至极,自己先前对它的评价并无任何不实的地方。 魔教与五岳剑派的恩怨,华山派的气剑相争,福威镖局和青城派的仇杀,竟都同这部葵花宝典息息相关。 他先是为林师弟的凄惨遭遇感到有些同情,接着却想到如果将此事先告诉小师妹,然后让小师妹再转告林平之,会否对林平之有所帮助? 曲非烟见令狐冲突然露出痴汉笑容,禁不住又嘀咕了一声“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方证正欲继续开口说话,突见曲非烟伸手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了片刻才笑道,“好像是岳灵珊来给令狐小伙送饭了。” 风清扬和方证心头骇然,两人对望一眼后功聚双耳,屏息倾听好一会才听到思过崖山路上有人踏雪走动的响声,对曲非烟的雄厚功力,这才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令狐冲却眼神一亮,听到曲非烟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师妹给自己送饭的消息不由地精神大振,也不去寻思为何曲非烟能够如此笃定,见风清扬和方证朝自己点头示意后,心中一慌。 如果小师妹进山洞后看不到自己会怎么样?是否会因为突然看不到自己的身影,而被惊吓到嚎啕大哭? 想到这里,令狐冲心中一痛,朝三人行了个礼后道,“晚辈先出去一下。”也不待三人答复,施展身法,从原路返回。 只留下曲非烟三人呆在黑暗的石洞中,哭笑不得。 “啧,恋爱的酸臭味!”许久后才响起曲非烟一字一顿,莫得感情的吐槽声音。 令狐冲钻出石洞口时,刚好听到山洞外传来小师妹“大师哥,大师哥……”的娇声叫唤,心中一喜,急速飞身冲出山洞,来到了崖边。 这时已是黄昏时刻,天色渐黑,令狐冲眼巴巴地望着上思过崖崖的山路,只见皑皑白雪当中,岳灵珊正一步一滑的走上崖来。 令狐冲只觉满腔柔情缠绕心房,让他连呼吸都急促了两分,无奈限于师命不得下崖,只能等待岳灵珊走到尽头后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岳灵珊浑身是雪,额头肿了好大一块,还流血不止。 令狐冲只觉心疼万分,强忍情绪询问道,“这么大的雪,你不应该上来的。” 岳灵珊小嘴一扁,颤声道,“我是怕大师哥你没饭吃饿着了,谁想到不小心在山道上跌了一跤,把饭篮掉落山谷里,害的大师哥你终究要饿着肚子。” 令狐冲急声道,“只要小师妹你平安无事,一切都好,我就算十天不吃饭都没关系。” 岳灵珊见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扑哧一声笑道,“十天不吃饭都要饿死了。” 令狐冲摇了摇头,柔声道,“如果你掉下去,我也不能活了。” 岳灵珊心中无限情谊,紧紧握住令狐冲的双手,两人四目相投痴痴凝视,一动不动。 寂静无声的思过崖上,一片片大雪缓缓飘落,一点点的慢慢铺在两人身上,似要把两人变成相依相守的两个雪人。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 “咳呵!” 突兀响起的清脆咳嗽声音,根本就不像是病人所发,而是故意拿捏嗓子装腔作势,在这万籁俱寂的雪夜里,却仿佛惊雷猛炸,让沉浸于情意绵绵师兄妹两人,有种心惊肉跳的不安感。 令狐冲心头踌躇,这才想起山洞里头还藏着两(三)位前辈高人,也不知道自己拿走了火把以后,他们(她)都在做些什么? 岳灵珊却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这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女性特有的娇嫩感,而且听声音的来源处似乎就是大师哥晚上睡觉的山洞,于是不动声色地抽回双手,蹙眉不语。 她虽然没有质疑大师哥的心意,但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还是起了几分疑虑。 令狐冲只觉额头冒汗,曲非烟在这时候故意给他们添乱,显然是因为方才自己出洞以后,在外边崖上同小师妹呆在一起的时间过长,而引起了她的布满。 这才会故意搞破坏。 他刚想要对岳灵珊解释一下来人,不曾想这时候山洞里传来曲非烟的话道,“令狐小伙不带准备岳小娘子让我们见识见识吗?外面风雪那么大,小娘子功力尚浅,可不像你那样能够挨冻,说不得就会因为受了风寒而病倒……你又于心何忍呢?” 这一番长长的话传来,女性声音的特征更是显露无疑,听得岳灵珊柳眉不停抖动,粉脸青白相间。 令狐冲甚至害怕小师妹会就此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下思过崖,眼下已完全入夜,此刻下崖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赶紧重新抓紧岳灵珊小手,想要拉着她走进山洞,和洞里的三人相见,谁知道岳灵珊却故意使起小性子,扎着脚步不愿动弹,对进洞和一位女子相见的事情很是反感。 令狐冲想要解释又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幸好方证的恰好出声替他化解了窘境,“两位施主不妨入洞御寒,毕竟我们也只是外人,不能侵占你们华山的山洞,反而让原主人在外头受冷挨冻。” 岳灵珊这下心头好奇大盛,原先那个女声以就罢了,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到现在又出来一个苍老的男声,还称呼他们做施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和尚,这思过崖的山洞,究竟藏了多少外人? 令狐冲正准备发力,没想到岳灵珊却突然自己松开脚步,大喜之下拉着她疾步进了山洞。 被插在石壁上的火把,发出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音,并将自己桔红色的火光,洒向了山洞的每一寸空间。 令狐冲岳灵珊两人刚一进洞,就看到了大模大样地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吃喝的曲非烟,然后才注意到她身旁默不作声的方证,风清扬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仍旧呆在石洞里头,还是跑回了他隐居的地方。 岳灵珊盯视了曲非烟好长时间,只见她皮肤雪白,小小脸蛋模样清秀可爱,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爱怜,只不过年龄稍小,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曲非烟笑眯眯地看着手牵着手走进山洞的两人,自我介绍道,“我叫曲非烟,旁边的老和尚是少林方证。” 岳灵珊一时间并没有想起所谓少林方证是什么人,但对于曲非烟这个名字,最近以来却一直在耳边流转,因此听这翠绿衣裳的小女孩自认是曲非烟,忍不住啊的惊叫了一声。 曲非烟在衡山城中屠杀嵩山派长老弟子的事情,流传甚广,岳灵珊本以为她是位至少已经四五十岁高龄,和自己母亲宁中则相同辈分的武林前辈,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位满脸稚气的小女孩。 这女孩子比自己还年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练的武功,能把那么多嵩山派长老和弟子杀个一干二净,岳灵珊满脑的不解。 她想起父亲和母亲在一个多月前突然听到这则消息时的惊疑不定和疑惑,心说也许曲非烟真的不是自己父母认识的老一辈人物也有可能? 令狐冲捏了一下岳灵珊手掌,悄声道,“旁边那位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 岳灵珊脸上神色明显呆滞了片刻,在华山思过崖的山洞里,怎么会有一位少林方丈呢? 方证宣了一声佛号,这回曲非烟却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再取笑他。 岳灵珊醒悟过来,疑惑道,“方证大师为何会来我华山思过崖?” 方证沉吟不语,曲非烟接口道,“我们是来给华山派大师兄送礼的,祝贺大师兄的文定之喜。” 令狐冲在一旁听地目瞠口呆,曲非烟的谎话简直张口就来,说什么华山派大师兄文定之喜,自己这个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和谁订婚呢? 岳灵珊目光转冷,娇躯轻轻颤抖,将自己的小手从令狐冲手掌中奋力挣脱,无法遏制的满眶泪水从脸颊滑落,哑声道,“那么就恭喜大师兄了,但不知道谁家女子有这个福分,能够嫁到大师兄这样的好男儿?” 说到最后将目光恨恨地剁向曲非烟,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莫不成是曲姑娘你嘛?” 曲非烟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叫屈道,“开什么国际玩笑,老子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真恶心!” 她转头瞥了一眼眉目间深藏笑意的方证,悻悻不快道,“能够和华山派大师兄相般配的,自然只有华山派小师妹了,她貌美如花,温柔善良,性情贤淑,知情达理……” 一大票形容女子良好形象的恭维话,流水似从曲非烟的小嘴巴中往外淌出来,招来岳灵珊的破涕为笑,苍白的脸色浮现一团红晕,羞涩反问道,“曲姑娘,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曲非烟点了点令狐冲,有气无力道,“你自己问问令狐小伙吧!” 岳灵珊将目光投向令狐冲,看到令狐冲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嗯”字,顿觉羞涩难当,低头不敢再看令狐冲蓦然发光的眼神。 令狐冲突觉自己这个“嗯”字说出口以后,仿佛有一层蒙蔽心灵的尘埃陡然掉落,心思都敏锐了几分,无师自通地重新拉起小师妹的小手。 “好狗粮!”曲非烟意义不明的咕哝了一声,对身旁一直看戏的方证道,“老和尚,明天下山后,我们替令狐小伙向岳不群提亲如何?” 方证猝不及防被一口铁锅砸头,茫茫然然点头称是。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从前有一个人,他被人绿了 是夜令狐冲四人都呆在山洞里。 曲非烟和方证功力深厚,以打坐代替睡眠一夜毫无大碍,因为多了陌生的两人,岳灵珊也不敢和令狐冲说太多的话,又在登崖途中几乎耗尽体力,很快就沉沉入睡。 令狐冲生怕岳灵珊着凉,解下棉衣盖在她身上,陪坐在身边,看着她在火光映衬下秀丽的的瓜子小脸,陷入沉思当中。 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岳灵珊在睡梦中轻声呵斥道,“小林子你不听话,你过来,让师姐揍你一顿。” 令狐冲细心查看,发觉岳灵珊身影丝毫未变,大约是在做了一个未知的浅梦,所以才会说出这一番话语,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曲非烟在一旁见令狐冲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内心感慨万分,可怜一个头上即将种满碧绿青草的家伙,却毫无察觉还自觉好笑,心念起处,伸指发出一道指力,弹中了令狐冲的肩膀。 令狐冲突觉肩膀一痛,然后看到曲非烟起身后对自己招了招手,朝山洞外行去,犹豫再三,终也跟着离开山洞。 思过崖上白雪堆地已经有些厚度,朦胧雪光中,曲非烟站在崖边巍然不动,令狐冲来到曲非烟身后,还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何会叫自己出来? 曲非烟突然嘿嘿冷笑两声,怪声怪气道,“你方才是不是觉得,小师妹说的梦话十分可爱?” 令狐冲闻言一怔,想了想便解释道,“小师妹因为是师父师娘的女儿,一向不计辈分,所以大家都习惯叫她小师妹,这次好不容易做了一回师姐,所以才会这么着紧……” 曲非烟蛮横打断他的辩解,语气幽幽道,“某人粗心大意,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要是不小心一点的话,下次再见面,就会成为别人的大姐夫了……” 令狐冲本来也是心性跳脱,思维敏捷的人,听了曲非烟这番别有深意的话后,不由地沉默不语,低头在脑海中反复推敲其中之意。 等他重新抬起头来,脸上一片雪白,毫无半分血色,抿着薄薄嘴唇语气迟疑道,“你是说小师妹和林师弟有私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令狐冲想起岳灵珊和自己的情意,完全是真情流露的表现,根本就没有一丝作假的可能。 他蓦然想到一个问题,莫非是这小姑娘也喜欢自己,所以才会说这等气话,故意离间自己和小师妹?但看到曲非烟那一脸的稚气,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声龌蹉。 曲非烟心思何等通明,一看令狐冲脸上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本想大声呵斥,转念寻思后化作心平气和,分析道,“你觉得自己和小师妹是情投意合,就连整个华山派的师弟师妹们都这么认为,是也不是?” 令狐冲自信的点点头道,“自然,我和小师妹青梅竹马,自小就一起玩耍……” 曲非烟随口打算他的自吹自擂,浑不在意道,“也就是说,你只是和小师妹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其他人长一点而已?是也不是?” 令狐冲一呆,暗忖自己和小师妹的情深意重,怎么只能用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来形容? 曲非烟不容他有质疑的时间,继续迫问道,“你三师弟叫什么名字?” 令狐冲不知其意,老老实实回答道,“梁发。” 曲非烟道,“假设不是你令狐冲,而是这个梁发和小师妹一起玩耍的时间,比其他所有华山派男弟子都要长,那么你觉得小师妹会不会和梁发情投意合呢?” 令狐冲胸口如遭重锤,他明知道曲非烟的话中肯定有不妥之处,然而自己却无法找出能够反驳的话语,急切之下大声断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师妹怎么会和三师弟情投意合呢?” 曲非烟皱了皱细眉,不悦道,“瞎嚷嚷什么?想要吵醒岳灵珊不是?” 令狐冲心思渐平,神智一点点恢复清明,道歉后莫名一笑道,“曲姑娘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吗?连这等谎言都编造出来?我和小师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怎么可能扯上三师弟,林师弟?” 曲非烟呵呵一笑,这货哪里的自信?你家小师妹现在就连做梦都梦到了林平之,再等几天林平之就能当着你的面牛头人你了,还跟我秀“青梅竹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情投意合”这两个成语? 合着你不知道青梅系最后都是被天降系弄死的吧? 你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工具人大师哥,怎么比得上人家林平之天降的陌生大帅哥呢? 曲非烟语气怏怏,有气无力道,“话说南宋时期,武林中有人称五绝的绝顶高手……” “为对付西毒欧阳锋,中神通王重阳带着师弟周伯通奔赴大理,传授先天功予南帝段智兴……” “周伯通在教导段智兴妃子刘瑛武功的时候,两人耳鬓厮磨,朝夕相处,到最后竟然眉目传情,勾搭成奸,暗中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射雕英雄传周伯通的故事还没有讲完,突听到旁边砰的一声巨响,令狐冲心神受到的冲击过大,竟不由自主地一屁股就跌倒在雪地中。 曲非烟却不闻不顾令狐冲的感受,继续开启毒舌模式道,“某人在思过崖闭过一年,和小师妹能够有几回见面,岂非和段皇爷冷落刘贵妃一样?” “小师妹教导某师弟武功,岂不就是老顽童教导刘贵妃的情景重现?两人耳鬓厮磨,朝夕相处……” “别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令狐冲一声哀嚎,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雪地当中,小小心灵被曲非烟的毒舌打击的简直体无完肤。 “令狐大侠,你自己说说小师妹和某师弟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曲非烟终于停下对令狐冲的恶毒攻击,心中犹自恨意难平。 让你给我发狗粮,让你敢对我展开意淫。 可怜功未成名未就的一代大侠,还没有遭受到社会的毒打,却先被一个小女孩的降维打击一发大破,只知道躲在冰冷雪地中瑟瑟发抖,借助落雪的凉意,抚平内心的躁动和惶恐。 正在无言落泪,怨天尤人的时候,却又听到小恶魔曲非烟那句石破惊天般的发言。 “不过和当年周伯通刘贵妃自发勾搭有所不同,这一切,尽在华山派掌门人君子剑岳不群的掌握之中。” “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牛头人万岁 “轰”的一声巨大声响。 华山思过崖上,一团雪花猛然炸开,令狐冲从地上跃起,面色铁青,抽出长剑指向曲非烟,断然道,“我不准你说我师父的坏话。” 曲非烟浑若未觉,继续做一个木有感情的毒舌人道,“你再想想,当初你师父为何派遣劳德诺和小师妹去福建?” “你不要再说了!”令狐冲脸色狰狞,目露凶光,手中长剑杂乱无章地胡拍乱打,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突然朝曲非烟当头落下。 曲非烟哑然失笑,屈指轻轻一弹,令狐冲手中长剑就像是自动撞上她的手指一样,被一指弹飞。 曲非烟弹飞长剑后,深深地望了令狐冲一眼,转身进入风雪当中,却没有重新踏入山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被弹飞的长剑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转,笔直朝着崖外飞去,眨眼间滴溜溜地落入了崖下千丈深谷。 令狐冲根本就没有注意曲非烟的去向,在原地呆立了好长时间,这才收起情绪,缓缓踏步进入山洞,山洞中并没有看见曲非烟的身影也不在意,只知道站在洞口处,痴痴地看着小师妹熟睡的模样。 方证似是沉迷于打坐中无法自拔,对外界的一切都熟视无睹。 令狐冲因对曲非烟的怨恨,连带对这位少林方丈都有些看不过眼,觉得他虽然像根木头一样不声不响,但就这样杆在山洞里头,还是影响了到自己和小师妹的互动。 他站在洞口思索了许久,脑海里突兀地又浮现曲非烟离开前的最后那个问题,“师父为何派遣劳德诺和小师妹去福建?” 难道真的也是为了辟邪剑法? 这个问题他根本不敢深挖下去,只觉自己思绪如麻,潜意识里不断地想要回避掉,却又在隔了一段时间后重新记起。 就这样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迷糊间好像听到小师妹关切的呼唤声音,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靠着山洞口的石壁打起了瞌睡,急忙睁开双眼。 岳灵珊举着一件棉衣,正是令狐冲脱下来给她当被子盖在身上的那件,见令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冲醒转后,忙不迭要求大师哥重新穿上棉衣。 令狐冲见她满心欢喜的模样,浑不似作假,沉默了片刻后,装作不经意提起道,“昨晚你做梦梦到林师弟了嘛?” 岳灵珊娇憨地吐了吐嫣红的小舌头,欢喜雀跃道,“欸嘿?大师哥你听到我说梦话了?” “林师弟这个人笨死了,学剑学的很慢,一套入门剑法都练了已经有三个月,我怎么教他都学不会……” 令狐冲心头闪过一丝迷茫,陡然想起曲非烟说的那个什么段皇爷刘贵妃和周伯通的故事。 难道曲非烟说的故事真的确有其事?而不是故意编出来吓唬我的? 他定了定神,目光突然瞥到缓缓睁开双眼的方证,沉吟了一下,开口询问道,“方证大师可知前朝南宋时期,有过号称五绝的高手吗?” 方证轻轻吐了一口气,回想了片刻,诧异道,“令狐施主也知道五绝的事情?不过据本寺藏经阁记载,有老五绝和新五绝两种说法,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令狐冲愕然以对,他也只是听曲非烟说了一嘴,哪里知道什么新老五绝之分,当下硬着头皮道,“有一个叫周伯通的……” 方证轻哦一声答道,“周伯通是新五绝里的中顽童,同时也是老五绝中神通王重阳的师弟,生性诙谐,天生童趣,不过据说他早年间曾经犯下过一件错事,但是本寺记载却语焉不详……” 令狐冲只觉自己脑袋仿佛嗡的一声炸裂开来,方证的话和曲非烟的故事重叠在一起,说明她其实并没有自己认为那般,只是编造了一个故事来敷衍自己。 难道真的会像曲非烟所说的那样,自己会被林师弟横刀夺爱,小师妹和林师弟玉成好事? 他思来想去,心如绞痛,连曲非烟和风清扬同时到来都没有察觉。 曲非烟环视了所有人一眼后,手指崖下,意气风发道地挥舞了一下小手道,“走起!下崖……” 方证落故意落在风清扬,疑惑询问道,“风前辈也和我们一同下崖吗?” 风清扬眼神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怪,望了方证一眼道,“老头子不下崖,平日里吃喝用度莫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方证沉默片刻后重新问道,“那前辈可要和我们同去玉女峰?” 风清扬神色有些复杂,眼神中流露出缅怀之色,似喜还悲,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 方证虽然也知道当年华山派剑气相争的事情,但对其中详情也不是十分了解,眼见风清扬陷入回忆当中后,也默然无语。 曲非烟转头咧嘴一笑,故意一副恶形恶状模样,说道,“去,当然要去,风老头你说是不是呢?” 风清扬闷哼一声,也没有回答曲非烟,只顾着赶路。 曲非烟突然哈哈大笑,自顾自道,“昨晚我好不容易找到风老头隐居的地方,说了很大一通话,简直连口水都要说干了。” “结果风老头就俩字,不去。” “还摆出一副忠贞不屈的模样,梗着脖子,好像就算我把他给杀了,他都不愿意去见岳不群一样。” 岳灵珊听见曲非烟直接称呼自己父亲的名字,心头一恼,刚想要开口质问曲非烟不懂礼节,却被令狐冲拉了一下衣袖,制止了她的行动。 她气恼之下横了令狐冲一眼,这副嗔喜交作的模样让令狐冲心头情绪复杂。 曲非烟接着继续道,“然后我对风老头说,你不来玉女峰也没关系,等明天过去后,江湖上就会传出华山派全派被灭的消息了。” “就像嵩山派那样……” 说到最后,曲非烟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白森森的满口利牙在空气中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令狐冲和岳灵珊两人陡然停下脚步,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山道蔓延,警惕万分的凝视着曲非烟。 曲非烟摊了摊双手道,“然后风老头被我逼的没法子,只好答应今天和我一起去玉女峰啰!” 岳灵珊以为曲非烟只是在说笑,啪啪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令狐冲却知道曲非烟是魔教中人,说不定真的就会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来,不敢有半分放松的心态。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新鲜出炉辟邪剑法,你要不要? 曲非烟眼神古怪地望了望令狐冲和岳灵珊一眼,转身又在前头带路下崖。 令狐冲见曲非烟并没有多余的过分举止,急忙拉着岳灵珊跟上众人的脚步。 他抬足重新走了还不到十步路,突然惊叫一声,却是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让他浑身上下都僵硬如石,连开口询问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沙哑道,“你方才说就像嵩山派那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曲非烟和嵩山派的恩怨,觉得自己的这个疯狂念头,极有可能会变成事实。 曲非烟点了点头,挥舞了一下手掌,做出一个斩杀的动作,说道,“就像你想的那样,我把嵩山派灭门了……” 岳灵珊后知后觉,这才感觉有些害怕。 嵩山派比起华山派,不知道兴旺了多少倍,掌门人左冷禅长袖善舞,拉拢江湖豪客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到最后嵩山派竟然有弟子数百,长老数十,实力之强,比起少林和武当都不遑多让。 先前传出嵩山派被灭门的消息,让整个江湖都大惊失色,不知道是哪家势力袭击了嵩山派。 众人议论纷纷,一度猜测是日月神教所为,结果黑木崖还没有出面否认,少林却放出风声说并不是黑木崖出手,让所有人都感觉和尚们似乎拿错了剧本。 令狐冲想起在衡阳城外,曲非烟关于孤独九剑修行者的战力论断,所谓一剑一个的说法让他记忆犹新,迟疑了片刻才道,“你一个人,灭了整个嵩山派?” 岳灵珊突然伸手摸了摸令狐冲冰凉的额头,怀疑大师哥是不是没有睡醒,否则怎么会问出如此荒谬的问题呢? 曲非烟默默地朝令狐冲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自己确实有你所想象的那样强大,不用有丝毫的怀疑。 结果一路走下来,令狐冲一直神色恍惚,幸好有岳灵珊的照应,才没有失足掉下山崖摔死。 直到远远看见正气堂的匾额,这才恍如梦醒。 正在晨练中的华山派众弟子看到令狐冲的身影,犹自不能相信的擦了差双眼,重新又看了一遍,这才欢呼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叫嚷,“大师兄回来了”。 六师弟陆大有飞快跑到令狐冲身旁,满脸都是笑容,正想和令狐冲打个招呼,突然瞥见岳不群出现在正气堂门口,打了一个寒颤,又悄悄躲开。 岳不群正要喝问令狐冲为何不守门规,私自下崖,目光却被人群中的大光头所吸引,眼角一跳,脸色肃穆行礼道,“方丈大师为何与劣徒一道前来?可是他又犯下了什么大错?” 方证回了一礼,口宣佛号答道,“老衲是前来华山拜见风老前辈。” 岳不群闻言一怔,想起本门一位曾经名闻遐迩的清字辈高手,疑惑道,“大师您是说风师叔他尚在人世?而且还隐居在华山境内?” 风清扬神态安详地立在人群中,目光大量着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看到匾额上“正气堂”三个大字的时候,才稍稍有所变化。 曲非烟注意到后笑道,“风老头,剑气相争以前,那匾额上写的是‘剑气冲霄’四个字吧?是不是?” 岳不群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风清扬来,但听到曲非烟的这句话中的“风老头”三个字,这才把他和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风师叔联系到了一起。 此刻听到曲非烟提及“剑气之争”时,更是不由地思索曲非烟的身份,猜测她或许有可能是风清扬传人? 那么方证来此又有何目的? 谁知曲非烟跟风清扬随口提了这么一句后,开始向围观的华山派弟子打招呼道,“林平之,谁是林平之?” 林平之从人群中站出来的时候,眉清目秀的脸上现出几分疑惑,他自认并不认识曲非烟,却不知道这女孩子为何要唤自己出来。 曲非烟在他俊美文弱的脸上打量了两眼,注意到对方眼角隐藏起来的疲惫和隐忍,笑着打趣道,“你这模样可不像个能吃苦的练武之人,我这里有一件你家祖传的事物要转交给你,你是要还是不要?” 林平之心中一动,沉声反问道,“我并不认识你,你身上又为何有我林家的祖传事物?” 曲非烟现出不耐烦的表情道,“哪来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多的废话,要还是不要多简单的事,你如果不要我可就直接毁了它。” 她一边说话,一边取下身后的包裹,从中拿出一件金光闪闪的红色金丝袈裟,轻轻迎风一扬,顿时披散开来,胀大了数倍不止。 眼力高明如风清扬,方证和岳不群三人,甚至能够看到这袈裟上隐隐写满了无数小字。 众人目光被袈裟吸引之际,曲非烟再度开口道,“前段时间我去了福州一趟,在向阳巷林家老宅里找到的这件袈裟……” 令狐冲心中一动,想起当日林震南临终前要自己转告于林平之的遗言里,正好有提到“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物事”的字眼,也不知道曲非烟是如何得知? 这小女孩似乎真的有某种神鬼莫测的本领,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事情。 林平之和岳不群似乎也想起了当日的记忆,目光闪动,沉吟不语。 曲非烟顿觉有趣,举着袈裟在空中随风摇了几下,开门见山道,“辟邪剑法欸,你们都不稀罕吗?那我扯碎它算了……” “不可!” “且慢!” 却是林平之和岳不群同时发声,想要制止曲非烟接下来毁灭袈裟的动作。 风清扬和方证武功强绝,令狐冲心无旁骛,三人听到“辟邪剑法”的时候,虽然也很是吃了一惊,却不至于像林平之和岳不群两人,有那样激烈的反应。 但“辟邪剑法”终究好大的名字,福威镖局因此而被青城派灭亡,只留下林平之一人加入华山派,因此众多华山派弟子这段时间对“辟邪剑法”的事可谓知之甚晓。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在众弟子当中引起了莫大的轰动。 “乱糟糟的成何体统?”清丽低沉的叱咤声中,转角现出面露英气的中年美妇,拎着长剑飞驰而来。 杂乱的场面沉寂下来,宁中则迅速查看一下了场上局面,见到方证的时候,心中暗凛。 她自然认得这位武林正道领袖,江湖泰斗,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到,少林方丈为何会来华山?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要自宫吗? “宁中则见过方丈大师!” 宁中则见自己丈夫岳不群也在场中,心中暗讶。 按理说岳不群一向注重规矩,平日里都要求弟子一板一眼,一旦有发现弟子犯错即刻重罚,怎么会容忍如此不守规矩的事情发生呢? 方证回了一礼。 林平之这时已经疾步上前,来到曲非烟身旁,毕恭毕敬施了一个大礼道,“多谢这位小妹妹替平之取来祖传遗物,平之无以为报,以后但有事差遣,平之义不容辞。” 他也不问曲非烟为什么会知道他家遗物所在,而且还不告而取,只是满心想要将这袈裟取到手,至于所谓遗物是真是假,反正到手后就可以一探究竟。 曲非烟眼神铮亮,对朝自己低头行礼的林平之告诫道,“不过我事先建议你一声,这门功法,最好还是不练的好……” 林平之愕然抬头看向曲非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曲非烟小嘴一撇直接把袈裟放入林平之的手中,看对方忙不迭地收拢袈裟后,塞进怀里,便尽可能尽自己的最后努力劝道,“你就不打开看一下内容吗?兴许我只是开个玩笑想寻你开心呢?” 林平之稍作思考,摇头道,“就算你只是想寻我开心,我也没有损失什么……” 他和曲非烟说话的时候,仿佛能够感觉到人群中有道阴鸷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的背后扫视,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刺痛感。 自从被青城派打上门以后,林平之就一直有某种极度焦虑的不安全感,这种感觉让他一直来都坐立不安,本以为加入了华山派,得到这等名门大派的庇护,会让人心安。 然而林平之并没有感觉到宽心,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错觉,非但没有消失,然而在一点点的增加。 并且就在刚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一刻,他甚至想要夺门而出,逃离华山,隐藏到谁也无法寻找到踪迹的深山老林中,苦练刚刚得到的“辟邪剑法”,神功大成后再出山找青城派算账。 曲非烟继续了自己昨晚的毒舌大法,张口就来道,“因为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门辟邪剑法有些恶毒,会让修炼者断子绝孙,终身不得安宁。” 林平之退后了几步,白皙脸庞浮现怒意,愤慨道,“林某虽然感激你替我辛苦送来家传神功,但亦无法容忍你对先人的污蔑,敢问尊驾这话是何意?” 曲非烟悠悠望了岳不群一眼,随口答道,“这门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一样,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口牙……”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这八个字犹如晨钟暮鼓,重重地击打在了暗中凝聚心神,关注事件进展的岳不群心头,顿时让他自觉眼冒金星,一时间不知东南西北,究竟身在何方? 令狐冲见师父双眼茫然无神,失魂落魄般的神色与平时浑然不同,禁不住黯然伤神。 难道又被曲非烟料中,师父竟然真的在暗中谋划那辟邪剑法?所以听到这等邪门的修炼功法才会如此失态? 先前他就一直觉得葵花宝典过于邪门,凡是与之有关的人物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现在听到这里后,更觉这等武功,不应存于世上。 对于曲非烟所言真假,令狐冲倒感觉很是信服,毕竟一路行来,曲非烟仿佛就没有猜不到的事情一般。 曲非烟头顶缓缓出现一个奇怪的倒钩符号,“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的问号?” 林平之却觉浑身血气直冲脑门,俊脸猛然涨红,大声怒喝道,“你究竟是何方歹人?如此恶毒的诅咒我林家先祖?” 然而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个隐藏极深的念头,或许眼前这小女孩说的话都是对的。 否则为什么先祖远图公仗之纵横天下无敌手的辟邪剑法,到了后辈手中,却变成了四五流的平庸剑法,修炼了几十年,却连一个青城派弟子都打不过。 要知道当年林远图可是连青城派前代掌门人都能够轻易打败的高手,这才能够创下赫赫威名的福威镖局。 而且父亲的遗言也很有问题,说什么老宅中祖传之物,遗祸无穷,似乎意有所指? 曲非烟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林平之犹豫挣扎的表情,提醒道,“你为何不拿出袈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开看一下呢?先前我提醒过你一次。” 林平之脸色变幻无穷,终伸手从怀中拿出袈裟迎风一展,果然看到最上头的“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八个醒目大字。 那么,我要这袈裟何用?要这神功何用? 一旁的岳不群好容易缓过神来,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方证大师,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地平淡一些道,“谁知道那八个字是不是别人加上去的呢?” 曲非烟神色古怪,上下打量了岳不群好一会儿,才从怀中拿出好几本小册子道,“我倒是抄录了几份辟邪剑法,岳掌门要不要来一本?” “若是禁不住诱惑,自己练了上面的功法,到时候宁女侠可不要怪我拆散了你们夫妻的人伦幸福……” 宁中则听得粉脸含煞,心中暗啐一声,怒视了岳不群一眼,大喝道,“你敢?” 岳不群苦笑连连,旁边的华山派弟子却看的目瞪口呆。 这小女孩真是邪性,这等羞人的事情也能够堂而皇之的说出口来? 就连风清扬和方证都别过脸,一副不忍睹目的模样。 曲非烟却抚掌大笑道,“都说宁女侠是华山派的太上掌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宁中则既为曲非烟不把自己唤做岳夫人而是宁女侠感到高兴,又为她的口无遮拦感到很是恼怒。 曲非烟好笑地望着眼神不定的宁中则,功力一吐,手中小册子俱化作了齑粉,然后指了指令狐冲和岳灵珊,扬声道,“你们上前。” 令狐冲,岳灵珊依言踏步上前,站到了宁中则和岳不群的面前。 岳不群的心情极为复杂,有疑似“辟邪剑法”小册子被毁的惋惜,又有对即将出现场面的不好预料。 果然听到曲非烟道,“曲某今日前来华山,特为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作保,向岳大先生求娶令嫒岳灵珊。” “同保人嵩山少林方证!” “同保人华山派风清扬!” 语音一落,整个演武堂上轰然大乱,所有弟子俱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本章完) 第四十章:你这个掌门人不行,退位吧 “好耶,大师兄!” “厉害了,我的大师兄!”……之类的话此起彼伏,吃瓜群众都表达了自己对令狐冲的敬仰。 众弟子是没有想到大师兄竟然能够整出这样一个节目,找来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向师父求娶小师妹。 今年最大的一个瓜,就给你了,大师兄! 毕竟是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更是亲身参加,此刻他们将所有江湖中的大事都抛之一旁,只剩下对大师兄和小师妹的美好祝福。 “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六猴子甚至连“早生贵子”都喊了出来,噪地令狐冲岳灵珊两人满脸通红。 然而岳不群和宁中则的注意点却不在令狐冲和岳灵珊身上。 宁中则入门较晚,听说过风清扬的光辉事迹,但并不认识风清扬,所以在听到“华山风清扬”后,谨慎的看了白发白须的老头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身旁的丈夫。 在见到岳不群慎重其事的点头后,宁中则心中暗凛。 华山派气宗人对于风清扬有种莫名的恐惧,当年剑气相争发生后,总有人意味不明的提起过风清扬,都有一种“幸好风清扬不在华山”的侥幸获胜感觉。 同时却又很是害怕有一天风清扬会提着一柄长剑,出现在玉女峰,把他们气宗长老和弟子杀的一干二净,为剑宗的那些死者报仇。 宁中则入门后,一直都在这种氛围中长大成人,也提心吊胆过一阵日子,后来风清扬莫名其妙地消失在江湖中,没有半点消息,才让气宗存余人员松了一口气。 眼下隐居已久的风清扬却突然出现,难道是准备替当年被杀的剑宗老小报仇雪恨吗? 岳不群隐秘地查探了方证一眼,发现他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自己身上,心中念头转动,向风清扬拱手示意道,“敢问风师叔为何而来?” 华山众弟子见到岳不群面对风清扬时的恭敬态度,忍不住暗中暗凛,他们先前也有些为这白头白发的老者自称“华山派风清扬”感觉到有些奇怪。 毕竟自他们入华山派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就没有见过比掌门师父辈分更高的“清”字辈长老,还以为他们都早已去世,没想到眼下却突然出现一个。 而且看掌门对这位风清扬长老的态度,恭敬中带着几分拘谨,甚至有些隐隐忌惮的态度。 风清扬抚须悠悠一叹,莫名道,“我说自己仅仅是来替令狐冲做担保人的,你却不愿意相信也罢!” “那么岳师侄你希望师叔我,是为何而来的?” 岳不群神色晦暗,漠然道,“风师叔你既然已经隐居多年,却又为何再作冯妇,重入江湖?” 风清扬摇摇头,指了指曲非烟道,“我是受那小姑娘逼迫才来的玉女峰而已。”说完这句话后就闭嘴不语。 岳不群心有疑惑,以风清扬的武功造诣,世间又有什么人能够逼迫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莫非风清扬只是寻找这样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而已?毕竟无论他左看右看,都不看出这小姑娘有什么危险的气息。 等他将目光转向方证,这位少林方丈已是双掌合十,自爆来意道,“老衲是受曲小施主的邀请,前来华山。” “为华山派大师兄,岳掌门的大弟子令狐冲做担保人。” 岳不群心中陡然浮现一片阴影,风清扬和方证的答复太过于统一,明显透露着诡异。 说什么为令狐冲做担保人?这等鬼话说出口来,也只有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才会相信。 他令狐冲何等何能?居然会让两位简直可以说是现在武林当中,辈分最高,武功最强的前辈高人,亲自上门做担保? 隐隐中,岳不群似乎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关键点,等他把所有事情在脑海中重新浮现一遍后,不由浑身一震。 “那么这位曲姑娘,又究竟是为何来我华山派?” “可莫要说也是为了岳某的大弟子做担保人?” 岳不群说到最后,语气森然,杀机毕露。 曲非烟奇怪的看了岳不群一眼,暗忖你好歹也是功力深厚的高手,武林的名门大派掌门,合着眨眼之间,就把我刚才的话都给忘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刚才要不是我带节奏说要给令狐冲做担保人,你以为风老头和方证老和尚真的会开口说自己是令狐冲的担保人? 他令狐冲何德何能?让两位武林中辈分最高,武功最强的前辈做他的订婚担保人? 就算风清扬想要收下令狐冲做徒弟,都还有点不情不愿哩。 曲非烟没好气地伸出小手,扳了扳两个青葱玉指道,“第一,我还真是来给令狐冲做担保人的。” “只是第二,我带着风清扬来逼宫的!” “华山派也应该换一个掌门人了!” “你说什么?”岳不群脸上紫色大作,显然是已经将华山派镇派神功紫霞神功运至极致,才会出现这等奇怪异状。 同时心中亦暗自惊恐,如果说风清扬因为是剑宗长老,听到这种话毫无感觉……说不定还是他暗中怂恿,那么为何方证作为正道领袖,对于这等明显颠覆正道秩序的行为。 为何也视而不见? 难道这一切都是少林的阴谋不成? 曲非烟懒洋洋道,“别看风老头和方证老和尚他们了,他们又打不过我,能有什么法子呢?” 岳不群闻言如遭雷击,脸上紫气倏然消退,身躯不由自主地接连倒退数尺,不能置信。 在他心中,风清扬虽然是剑宗长老,但风清扬的武功却是实打实的天下第一,傲视同侪;再加上方证也是一名绝顶高手,难道这两人加起来都不是这说大话小姑娘的对手? 然而风清扬和方证两人却并没有开口反驳曲非烟的大话,这样的情况让岳不群感觉到有些绝望。 阴谋,大阴谋,天大的阴谋! 这其中一定有一个特意针对我华山派的天大阴谋,是来想要覆灭我华山派的。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片子,武功怎么可能高过风清扬和方证?但为什么风清扬和方证却愿意同流合污呢? 任岳不群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其中的理由。 宁中则见自己丈夫神色不定,惶恐难安,忍不住踏前几步,伸手握住岳不群手掌。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天上地下都没人能够救得了他 捏着妻子宁中则冰凉的小手,岳不群心神稍定。 无论如何,自己决计不会让这个阴谋得逞,人在华山派在,人亡华山派亡。 曲非烟蓦然轻笑道,“岳掌门就不问问,我们准备让谁接替这个华山派的掌门人位置吗?” 岳不群松开了妻子的小手,拔出腰间长剑,斩钉截铁般低声喝道,“岳某人身为华山派掌门,断不会让你们的阴谋诡计得逞的……” “你们想要颠覆,乃至覆灭我华山派,就必须先越过我的尸身!” “众弟子听令,布阵!” 劳德诺等弟子虽然内心不定,听到岳不群的命令后,仍旧行动迅速的摆开阵势,将曲非烟三人团团围住。 这下令狐冲和岳灵珊两人就显的分外醒目,他们站立在曲非烟三人身旁,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方才好? 岳不群冷眼看着两人手足无措的模样,心头疑惑更甚,涩声道,“冲儿,珊儿,你们怎么回事?” 岳灵珊小脸通红,令狐冲则努力保持镇静,闻言答道,“师父,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风太师……前辈和方证大师并不是恶人。” “曲妹子也并无恶意……” 岳不群冷冷打断令狐冲的话语,森然道,“他们都不是什么恶人,那么你师父我,才是那个恶人了?” 这一刻,岳不群突然觉得,令狐冲的态度也十分的可疑。 甚至就连岳灵珊,都突然变得有了几分陌生。 宁中则静静地站在自己丈夫身旁,柔声招呼弟子和女儿道,“冲儿,珊儿,你们先到师娘身边来。” 令狐冲大为意动,猛然间却瞥到曲非烟嘴角微微勾起的冷漠笑意,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冷颤,不安摆手道,“师娘,不成的……” 他说完这半句话,接着向曲非烟请求道,“非非妹子,你可不能干出对我华山不利的事情啊!” 风清扬和方证同时摇头叹息,这令狐冲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为什么曲非烟会想着扶植他做华山派掌门人呢? 方证甚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隐隐觉得,如果这样的令狐冲当上了华山派掌门人,情况似乎对少林反而更为有利? 曲非烟目光移动,落在率领众弟子布阵的劳德诺身上,突然扑哧笑出声来道,“嵩山派都被我全灭了,岳掌门怎么还留着劳德诺,莫不成是真的养徒弟养出感情了?” 劳德诺只觉浑身冷气直冒,急忙抬头转望岳不群,却见岳不群目光冷漠,紧紧盯视着曲非烟,对她的话却既没赞同也没有反驳,也不知究竟心存何意? 他心中焦急万分,摸不准岳不群的心思,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付曲非烟的诘问。 听曲非烟话中的意思,岳不群分明早就知道自己是嵩山派的卧底,原先不过是忌惮嵩山派势大,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眼下江湖中议论纷纷,都说嵩山派已经被灭,可岳不群看起来却没有借机诛杀自己的意愿? 劳德诺心思电转间,已是俯身向岳不群跪地求饶道,“弟子罪该万死,只是弟子虽受左冷禅命令前来华山派行奸细之事,却并未作出过任何对华山派不利的事情。” “反而替华山派东奔西走,处理各项杂事俗务,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还望师父能够开恩,允许弟子戴罪立功。” 岳不群脸上紫气流转,虽不知道曲非烟为何会突然说这种看似毫无相关的话题,仍旧暗自运功警惕。 果然听到曲非烟语气阴恻恻道,“我替岳掌门清理门户了!” 岳不群低嘿一声,决然道,“此华山家事,不劳曲小姑娘的费心。” 他说完这句话后,接着对劳德诺道,“德诺你且起身,看你日后表现如何,如果再犯事,休怪师父心狠手辣。” 劳德诺心头暗中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双手低垂,就是像一个等待发落的犯人,不敢再以华山派二弟子的身份,主持剑阵。 岳不群处理完劳德诺的事情后,见令狐冲和岳灵珊依旧站在对面,不由眉头大皱。 宁中则频频给大徒弟和儿女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离开曲非烟,来到自己一方,无奈令狐冲岳灵珊两人头颅低垂,并没有领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她的一片心意。 “口黑口黑口黑……”曲非烟小手轻拍,演绎出一个活生生的大魔王状态,口胡道,“本座要杀的人,天上地下都没人能够救得了他!” 风清扬和方证看的长眉飘扬,眼角不停抽搐。 他俩心头疑惑之际,耳边却似乎突然出来曲非烟的声音道,“演戏,演戏而已,你们别轻举妄动。” 两人对望一眼,依旧做出一副工具人的架势,任由曲非烟自由发挥。 岳不群闻言不怒反笑,朗声道,“岳某倒要看看,曲小姑娘究竟如何在岳某的眼皮底下,杀人的。” 宁中则却心头悸动,似乎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 突听曲非烟嘻嘻一笑,小小身躯冲天而起,瞬息间越过十丈虚空,已经来到劳德诺上空。 劳德诺突觉自己头顶一片阴影笼罩,抬头一看,只见曲非烟脚上头下,竖掌直接劈下,凌冽掌风刮地衣裳呼呼作响,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尔敢?”他自觉必死之际,好像隐隐听到岳不群的断喝怒骂,越发觉得既然嵩山派已灭,如果此次侥幸逃生,不如就好生做个华山人吧。 岳不群这人虽然心思莫测,但对他自己的一票大小弟子,却倾注了诸多心血,在嵩山派的打压之下,战战兢兢保持华山派不被嵩山吞并,倒也算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 劳德诺神智全部陷入黑暗的最后时刻,好像还听到了那个疑似风清扬的老者“何必呢”的一声喟然叹息,就此倒地身亡。 曲非烟一击得手,身影不停,旋风似的掠出练功大厅,顷刻间就消失不见。 “令狐冲,想要为岳不群报仇,就练好独孤九剑再来黑木崖找我!” “口桀……口桀……口桀……” 只有依然回荡在练功大厅上空的声音,才证明了曲非烟刚才突然暴起伤人的“恶行”。 令狐冲听到曲非烟最后的留言,转头望向正站立在劳德诺尸身旁边的岳不群,只见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顿觉不妙。 方证心头暗自叹息。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总管大人,快出来看神仙 曲非烟击杀劳德诺之际,岳不群出手救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机废了岳不群的一身功力。 两人的交手可谓兔起鹘落,不到一个呼吸间就分出了胜负,连风清扬和方证那等江湖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心生感应,却也来不及挽救。 至于这之后岳不群如何结局,却不在曲非烟的考虑当中。 是自杀,还是忍辱负重,甚至会抛弃剑气二宗势不两立的理念,趁机邀请风清扬返回华山派,再找回封不平成不忧那票剑宗残留弟子,完成华山派资产重组…… 那又如何呢? 不管以后华山派会怎么样,反正除了风清扬,还有可能学习独孤九剑的令狐冲,其余都是一剑一杀的小角色,不足为虑。 她本就于此界无敌! 再说了那都是“黑木崖”的锅,和我曲非烟有何关系…… 浑然不觉自己又背了一口大黑锅的黑木崖小朋友,你是不是满头的问号??? 黑木崖作为江湖恶名昭彰的魔教大本营,位于河北平定州有名的猩猩滩北侧,山壁如墙,中间小道紧窄,通往崖上的山道更是陡峭,地势极险,几能与华山相媲美。 成德殿。 杨莲亭站立在“假”东方不败的身侧,聆听着跪伏在阶前地上汇报江湖各处大事的信使,满心踌躇。 最初跟随东方不败的时候,他还感觉异常的不适应,岂知等到东方不败隐居在后院绣花,教中大小事情尽数掌控在手,众人升迁一言而定,性命死活全随心意。 这时候,杨莲亭方才知道权利之妙,因此侍奉东方不败更加殷勤。 稍稍走神的时候似乎突然听到“任我行”三个字,杨莲亭重整思绪,沉声吩咐道,“你是说那叛逆逃出西湖监狱了?即刻派人责问江南四友,如果他们和姓任的叛逆有关,就地击杀。” “谨遵大总管旨意!” 杨莲亭笑了笑,继续听取另外一名信使的汇报,当听到嵩山派被灭,华山派掌门人更换,谣传都是黑木崖所为,心中纳闷。 自东方不败宅在后花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日月神教的对外扩张就完全停滞下来,甫一听到嵩山和华山的事情和黑木崖有关,杨莲亭本能就感觉其中暗藏阴谋。 “派人调查清楚其中原委,如若是有人嫁祸,就地格杀,并且宣告武林。” 最后一名信使神色稍有犹豫,似是对自己得到的消息不敢确认,不知道该不该向杨莲亭汇报。 杨莲亭神色淡然,简单两个字道,“说吧!” “禀报大总管,飞鸽传书说此事和曲洋长老有关。据说曲长老已经投靠衡山派,并且和衡山派刘正风一起曾经出现在杭州西湖畔。” “而且曲洋的孙女曲非烟不知为何突然武功大进,在衡阳城里一人就击杀了上百名嵩山派长老弟子,其中包括丁勉,陆柏等人。” 杨莲亭神色微微一变,沉吟片刻后道,“那曲非烟多大年纪?” “据说今年还不到十三岁而已!” 听到答复后杨莲亭若有所思,在心头计较一二,不屑道,“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愚蠢伎俩,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娃子能够有多少本事?” “着白虎堂上官云,贾布率人立即追寻曲洋,让他接到通知后马上赶回黑木崖,如若曲洋拒绝,逮捕回黑木崖。” 一条又一条命令,从杨莲亭口中说出,传递到下方各个堂口,黑木崖上,不知道多少人人员因此开始团团运转。 杨莲亭看着原本寂静的黑木崖开始变地躁动不安,顿觉心头火热,忍不住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就是权利的美妙! 以他的低微武功,若非倚靠着东方不败,又如何能对黑木崖上那一众武功强绝,资历深厚的长老,堂主发号施令呢? 说不得就给随便某人一掌劈死,一拳毙命,尸身亦不知道扔在哪个荒山野岭,成为山林野兽的裹腹之肉。 现在他反而能够能够随意差遣一众长老,堂主,即使是武功强绝如神教前教主,现叛逆任我行,都不可抵抗。 许久以后,杨莲亭才渐渐恢复了情绪。然后,他察觉到刚刚回复了稍许宁静的黑木崖,不知何故,开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又一轮的骚乱。 无奈他的功力实在不成气候,站立的地方处于大殿最深处,距离大门的位置实在太过遥远,至少数十丈有余。 以他的微薄功力,根本就无法听清楚远方的事情。此事更让他明白,自身武功低微的不便之处。 幸好这时候有紫衣侍者跌跌撞撞跑进大殿,一边跑一边脸上犹自挂着震惊和惶恐,就连说话都断断续续道,“大总管……” “外头……外头……有仙……仙人……驾临……” “黑木崖……” 杨莲亭双目圆睁,豁然踏步,迅速走过长阶,来到紫衣侍者身前,沉声询问道,“真有此事?” 紫衣侍者急急忙忙喘了两口气,稍稍平息,毕恭毕敬答道,“属下不敢欺瞒大总管,此刻仙人还在天上,大总管出去一看便知。” 杨莲亭心有悸动,跟着紫衣侍者出了成德殿,只见此刻殿前广场上乱做一团,教众有举头极力张望的,有大声叫嚷的,有四处乱窜,甚至还有不停跪拜的。 杨莲亭抬头望天,果然看到西北角天空中飘扬着三个黑点,正在缓缓朝着黑木崖崖顶接近。 他心中恼怒,手指人群中正在将手搭在额头眺望黑点的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喝问道,“上官长老,你为何还在黑木崖上?” 上官云尴尬一笑,垂手低眉答复道,“属下接到命令,本想来向大总管请示后再出发,去寻找曲洋。” “谁曾想遇到这样的异象,所以才滞留崖上。” 杨莲亭心中一动,收敛脸上怒容,柔声道,“什么异象?” 上官云深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双眼,解释道,“大总管应该知道属下绰号里有个雕字,既指轻功,又指我的目力超过常人。” “那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杨莲亭再度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瞧清楚,这三个正不断接近的黑点是什么东西。 “属下看到了三个黑点上人影绰绰,至少有十余人在上面。” “难道他们真的都是仙人不成?否则为何能够飞天呢?”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恭迎列位神仙降临黑木崖 上官云聚精会神凝目,眼见天空的三个未知事物越来越接近黑木崖,对上面的人影也看的更加清晰。 于此同时,广场上亦有一些目力过人的高手,同样功聚双眼,虽然未必能超过上官云,但随着距离的缩短,能够观察到的也愈多。 “欸!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上面的人影……” “嘶!好多仙人,最起码有十几个哩!” 越来越多的高手加入了狂欢的节奏,源源不断的将天空中的情况汇报给一时间还无法观测到的普通教众。 眼见那怪异事物上面的人影已经清晰可见,虽然面容还稍显模糊,但终究能够辨认一二,上官云刚想要转头向杨莲亭汇报,猛然一惊。 杨莲亭竟不知了去向。 上官云心中不安,在这最紧要的关头,杨莲亭为何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踪迹? 难道杨总管是去请示东方教主了? 想到东方不败的刹那间,上官云只觉一个更大的谜团从内心深处涌了上来。 为什么,东方教主一直都没有现身? 仙人天降,对于日月神教来说,无论高层底层,都可谓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影响绝对深远,甚至会超乎一般想象。 可身为日月神教第一人的东方不败,在这紧要关口却没有主动现身主持大局,利用自己的身份压制混乱,那么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也看到了,上面有一个道人……还有一个和尚……” “对,对……我还看到了一个小姑娘……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 “有道有僧,有出家人还有世俗者……” “有老,有少……还有一个贵气逼人的女子……” “还有一个乞丐呢……” “我还看到了有人手里拿着萧,有人提着瑶琴……” 众说纷纷,天空中的形象一点一滴被复述出来以后,不知道有多少日月神教教众内心同时出现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 “难道是八仙下凡不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不知道是谁喃喃道破天机,广场上,数百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八仙是道教神仙,并没有和尚呀?”有人马上开口反驳道。 立刻就有人开始自我解答道,“也许这个和尚是灵山菩萨,八仙的好友也说不定呢?” “说不还是降龙罗汉呢?” 黑木崖崖顶,成德殿前广场上,日月神教教众就像是被疾风掠过的青草,仿佛波浪起伏一般,从前方蔓延至后方,层次感分明的一批又一批人开始跪倒在地上,并且异口同声的狂热呼喊。 “下界草民,恭迎天界八仙莅临黑木崖!” 只有如上官云这般,为数不多的从前任教主任我行时代遗留下来的老教众们,目瞠口呆地看着天上意气风发模样的那些人。 他们不是不愿意和普通教众一样跪拜迎接,而是死都无法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一切,以至于不能反应过来。 于是就只有那么十几个人直挺挺地杆立在一片跪倒的人海当中,犹如白雪地里的黑木炭头,那样分外的显眼醒目。 上官云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只觉痛彻难忍,依旧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任……任教主是……仙人降世?” 热气球上,任我行低头俯视下方黑木崖上跪倒的人海,接着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另外球里的曲非烟,内心深处忌惮之意无以复加。 曲非烟瞥了一眼任我行,不以为然伸了一个懒腰,嘁的一声道,“也就是时间不够,否则做了汽艇的话,甚至还不用吹风!” 任盈盈举手轻捏耳边鬓角,只觉一切都仿佛梦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睡醒,尔后失去一切。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又有谁能够想象的到,他们竟然会坐着这样无法想象的工具,从天而降,仿佛仙人临世般,直接出现在黑木崖崖顶。 上官云目光呆滞,连曲非烟任我行诸多人全部踏足崖顶的实地后,犹自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任我行夹注内功的纵声大笑,将他惊醒。望了一眼任我行的身影,只觉对方如同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隐藏在一层又一层神圣的光晕后头,忍不住双腿一软,跪伏在地叩首。 “属下上官云,恭迎任教主回归神教,教主仙人降世,文成武德,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初闻上官云的恭维马屁,心中一愣,听说他原本一个不爱说话的硬汉子,谁知道这等溜须的话张口就来,着实让人惊讶万分。 旁边曲非烟却扑哧笑出声来。 上官云大感恼火,然而见曲非烟是和任我行一同从“仙器”上下来的亲随,亦不敢惹她生气,只好低头不理。 曲非烟眼望身前黑压压的一片,不由对乐道,“祈神拜佛,却连究竟该跪拜谁都分不清,真是一群愚昧无知的家伙。” “要说神仙,还有比我更像神仙的吗?” “任老头,你说是也不是?” 上官云心中大骇,抬头看了一眼曲非烟神采飞扬的稚嫩脸庞,连忙又重新低头。 任我行沉默不语良久,方才叹息一声,赞同道,“曲小丫头你说的没错,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仙,那也只有你才是。” “我这次也不过是沾了你的光,才能够飞天而行。” 丐帮帮主解风瞥了身旁武当冲虚一眼,低声吹嘘道,“乞丐头也算是上了一回天,这待遇,连武当三丰祖师都没享用过吧?” 冲虚朝另一旁少林方证努了努嘴,笑道,“别说三丰祖师,少林达摩祖师也不过是一苇渡江罢了……” 方证和风清扬对视一眼,想起当日在思过崖山洞里,曲非烟自吹自擂说“神功天授”的话,当时还有两分不信,现在看来如果不是天授,又怎么能够有上天的手段呢? 四位正道绝顶高手心头同时浮现当日聚集在杭州西湖畔的情况,曲非烟平平淡淡一句“我们去平了黑木崖吧”的话,谁知道竟会用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踏足日月神教总舵? 曲洋刘正风手拎心爱的乐器,默默打着酱油;任盈盈向问天不住打量四处,万分感慨。 曲非烟喵了一眼互打眼神的正道大佬们,举起小手一指成德殿的方向道,“走起!”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东方不败,你死期到了 一群工具人,还想给自己加戏呢? 曲非烟能够理解这些配角们的苦楚,眼看这出戏就要唱完了,不赶紧努力出镜,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场的机会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出演猪脚的。 然而曲非烟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戏份已经够多了,并不想再有太多的纠葛,赶紧完成“曲非烟小姑娘”的意愿,是时候更换地图了! 也不知道新世界会是哪个?自己有会附身在谁身上? 最好还是一个香喷喷的小萝莉! 才不枉我萝莉天尊的称号。 于是她急冲冲领着一票工具人,镜头快进到成德殿后头花园里,除却风清扬方证外的其他人茫茫然跟随着曲非烟的脚步,满心全是疑惑。 向问天跟在任我行身后,悄声询问道,“教主,这小丫头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声音虽轻,曲非烟却听的明白,隐蔽的翻了一个白眼,当头走进西侧的一间石头小屋。 任我行轻咳一声,刚想开口询问一下曲非烟,冷不防风清扬和方证两人一声不吭的就直接跟了进去,让他顿觉尴尬。 你看正道的这两位大佬,对曲非烟这个魔教小姑娘都能够如此信任,毫无戒心,我要是发问的话,会不会显的我胸襟狭窄,气度过小呢? 若有所思,酝酿话语,张口欲言,闭口又止…… 任我行脸色变幻,抢在冲虚解风前头,大步踏进小石屋。 曲非烟等众人全部进屋后,手指左首墙壁道,“向老头推一下那边的墙壁试试?” 向问天闷哼一声,心知曲非烟是故意报复方才自己对她的怀疑,无奈依言上前,伸手一推墙壁。 谁知就那么轻轻一推,竟露出一扇门来,里头还有一道半遮半掩的铁门,铁门上甚至还挂着一串并未拔走的钥匙。 众人心中暗暗称奇,向问天举起自己双手多看了两眼,喃喃自语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曲小丫头不知道的吗?” 任我行触景生情,想起身陷囹圄于西湖底的情况,暗忖难道东方不败坏事做尽,也遭遇了背叛,被人囚禁于地下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成? 难道是杨莲亭做下的好大事情? 众人依次鱼贯而入,这才看见铁门后头是一条昏暗的地道。 丐帮帮主解风生性诙谐,经过铁门的时候想要顺手拔走那串钥匙,却被向问天轻轻一推,强忍住打出“神龙摆尾”的冲动好笑道,“怎么,向左使要和乞丐头抢饭吃吗?” 向问天并不理睬解风,只是伸手一拉铁门上的钥匙,谁知道竟摸了一个空。 “叮铃……叮铃……叮当……” 地道中昏灯如豆,阴森沉沉,突然却传出幽寂清冷的悦耳声音。 众人心中暗惊,凝起全身功力小心戒备,等看清是挂在曲非烟腰间的一串钥匙在走动时发出的撞击声音,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向问天和解风呆立当场,互望了一眼,均发现对方双眸中惊骇欲绝的眼神,尴尬一笑。 解风伸手指了指走在最前方的曲非烟纤细背影,欲言又止,接着指了指向问天,最后指了指自己,苦笑一声。 “老啰!” 向问天双肩松垮,愁眉苦脸对解风道,“跟上吧!” 众人在地道中转了几个弯,隐隐看见前头拐弯处有光线射来,心知快到了出口。 风清扬突然轻咦一声,奇怪道,“怎么有花香?” 曲非烟漫不经心道,“因为地道外头有个小花园呗。啧,东方不败真是自大,居然不知道堵门拒敌。” “真真生死有命!” 众人听到曲非烟的话后,心中暗凛,如果东方不败就堵在地道出口,只怕众人走出地道的时候都要遭其暗算。 幸好东方不败并没有堵门的打算。 越接近出口,花香越发浓郁;待到出了地道,竟看见绿竹轻松,红梅翠柏,假山林立,甚至一个池塘中还有鸳鸯戏水,白鹤亮翅。 分明是一个极具匠心的精致小花园。 众人跟在曲非烟身后,绕过假山,到达尽是深红和粉红玫瑰的大花圃时,陡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道,“未知是何方贵客光临?” 这声音似男似女,却又非男非女,异常尖锐刺耳,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令人一听之下,不由觉得毛骨悚热。 任我行,任盈盈,向问天三人均已听出这声音确是东方不败无疑,但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等怪异模样? “葵花宝典!”风清扬和方证突然想起那日玉女峰上曲非烟的说法,忍不住同时低声道,“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嘿!” 任我行诧异的望了两人一眼,眼珠转动,竖起耳朵,准备仔细聆听两人接下来的话语。 曲非烟咯咯一笑,大声娇喝道,“东方不败,你的死期到了,快快出来受死吧!” 东方不败一阵沉默,良久才重新传出声音道,“你是谁?” 曲非烟悠悠长叹答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 “只要认识任我行,任盈盈,向问天……” “认识华山风清扬,少林方证,武当冲虚,丐帮解风就可以了。” 曲洋刘正风默默打酱油中! 花圃前方精雅小舍传来一声惊呼,这声音低沉有力,和东方不败的声音截然不同,显然是另外有人亦在其中。 东方不败似乎是对曲非口中道出的如此诸多人物齐聚一堂,有些无法相信,反诘道,“小姑娘真会说笑,自古正邪不两立,你说的这些人有正有邪,怎么会一起携手来我黑木崖呢?” 曲非烟轻轻拍掌,尔后笑道,“你再仔细听听看?” 小舍内沉寂了片刻功夫,东方不败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多了两分惊疑不定道,“我听到了?” “有正有邪,有佛有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曲非烟打了一个响指,古怪道,“答对了,可惜没奖!” 伫立的众人突觉眼前一团粉红光影从小舍内扑出,那人站定脚步后,看向众人的目光,隐隐透露着不安和惊惧。 东方不败根本就不曾预料,原来方才曲非烟说的话字字属实,毫无半点的夸大。 他看着眼前正邪两道的绝顶人物齐聚一堂,只觉内心悸动不已,心道自己今日可谓在劫难逃。 谁知道众人看向东方不败的目光,更加的无法置信。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我敬你是条汉子 东方不败一身粉红女衫,脸上涂施浓浓脂肪,下巴光溜溜的剃掉了胡须,就连眉毛也全拔光,重新用眉笔画了一道弯弯细眉。 就连厚厚的上下双唇,都涂了鲜红欲滴的红色口脂,仿佛一张血盘大口,格外赤目。 堂堂日月神教教主,近十几年天下第一高手,这般装扮,比之任盈盈都更加的娇艳妖娆,更加专业。 曲非烟忙不迭伸出小手遮住双眼,叫嚷道,“辣眼睛,实在是太辣眼睛啦,我的钛合金狗眼都要被闪瞎了。” 众人对她偶尔的疯言疯语已是习以为常,也不求甚解,只要知道是讽刺东方不败这身男女不分的诡异装扮就够了。 东方不败脸色一黯,以眉笔画出的细眉高高扬起,双眼望向曲非烟稚嫩的小脸蛋,满是嫉妒怨恨之意。 曲非烟蓦然轻声低呵,饶有兴致询问道,“你是否对我感到羡慕嫉妒恨?” 羡慕嫉妒恨? 众人回味了许久才知道曲非烟想要表达的意思。 “羡慕?嫉妒?恨?” 东方不败把五个字拆成三个词组,不知不觉苦笑道,“小姑娘眼光过人,竟能把握到我的心态,尚未请教大名?” “我就是曲非烟!”曲非烟大咧咧回答道。 东方不败自然不知道她是最近江湖中最为声名鹊起的人物,刚要开口说话,蓦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脚步,一个身形魁梧,满脸虬髯的雄健男子从小舍中走了出来。 杨莲亭快步走到东方不败身旁,神情决然,义无反顾道,“教主,属下今日要与你同生共死了。” 他方才在小舍里头观望情况,眼见东方不败现身后,却并没有揭破敌人假冒身份,心知那小姑娘所说真实不虚,来到此地的,真的都是正邪两道的绝顶人物。 即便是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只怕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东方不败既死,自己又如何能够存活?反不如表现的光棍一些,是以才主动现身。 曲非烟闻言竖起大拇指就是一个点赞道,“我敬你是条汉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方不败面露柔和,略显娇意,点头同意道,“莲弟自然是好汉子,否则我怎会看上他,与他双宿双栖。” 谁知曲非烟反手又是一个赞道,“我也敬你是条汉子!” 东方不败稍显不快,厌恶道,“我倒宁愿自己像你和任大小姐一般,生来便是女儿身……” 他说了半句话,望向任我行,脸上浮现奇怪表情道,“说起来还得感谢任教主。自打修行葵花宝典以后,我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任我行心中一沉,不动声色答复道,“恭喜东方贤弟练成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 东方不败却尖着嗓子扑哧一笑,讽刺道,“任教主心里恨不得对我抽筋扒皮,表面却如此客客气气,莫不成是跟岳不群学了伪君子功夫?” 风清扬揪断了几根白胡子,华山派前掌门“伪君子”名号在外,一辈子都无法摆脱。 东方不败讽刺了任我行一句,不再理睬众人,转头询问杨莲亭道,“今日我便同莲弟共赴黄泉罢了!”说完一把推开后者,粉红衣衫无风自动,尖声叫道,“你们是一起围攻,还是一个个上来单挑?” 在场正道领袖齐齐摇头,身影同时后退,将日月神教的任我行三人留在原地。 任我行哑然,哈哈大笑道,“如此最好不过。” “东方不败你既然修行了葵花宝典,武功自然胜过我们任何一人。我们三人一起围攻,也不算人多势众,仗势欺人了。” 任盈盈脸有忧色,紧紧地盯视了曲非烟片刻,直到耳旁传来对方细若蚊吟的宽慰声道,“盈盈姐且放心,我不会让东方不败伤及你们三人性命。” 这才放下心中忐忑,同任我行,向问天站定姿势,并肩作战。 东方不败手中捏着一枚绣花针,展开身法,真个形同鬼魅,出手速度更是如电光闪烁,毫无半分的征兆,攻势更似狂风暴雨一般间不容发,永不停歇。 双方虽然是甫一交手,任我行一方三人却俱吃了一个暗亏。 任我行只觉身上传来两处痛楚,不由一声怒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暗自震惊;向问天亦是低嘿一声,被绣花针刺中了三下。 就连任盈盈,也觉脸颊一痛。 三人几乎是同时受伤,由此可见东方不败的速度,是何等的恐怖。 围观的四位正道绝顶高手,除了风清扬不为所动外,方证冲虚解风三人都是脸色骤变。 冲虚低声喃喃自语道,“这便是葵花神功吗?” 方证和解风自忖即便是自己两人,遇到这等惊人的葵花神功,恐怕也要手忙脚乱,稍有不慎,即有落败之虞。 风清扬抚须淡然道,“只要你比他速度还快上半线即可。” 三人暗自苦笑,别人哪能和您大剑圣相互媲美呀? 风清扬看着满脸漫不经心表情的曲非烟,装作不经意般询问道,“曲小丫头的话,不知有把握在几招之内,击败这东方不败?” 曲非烟懒洋洋的伸出一根细白小食指,在四人眼前来回不住摇晃。 风清扬脸色一黑,不再说话。 冲虚虽然心有不信却并没有明言,解风则混不吝般摇头晃脑叹息道,“小姑娘你可莫说大话。” 他见风清扬都郑重其事的询问曲非烟要多少招才能击败东方不败,显然是对其武功颇具信心,认为她有击败东方不败的实力。 虽是如是,但看到曲非烟表示自己只用一招就能够击败魔教教主,依旧感觉到极为不服,忍不住反诘道,“乞丐头可不信。” 解风说到这里蓦然想起方才在地道中时,自己和向问天争夺钥匙时的情况,不由地一阵心虚。 此刻场中任我行三人背靠背,已是守多攻少,三人身上也不知道被东方不败手中绣花针刺中了多少下,鲜血渗透衣物,浑身上下血淋淋的看着好不凄惨。 曲非烟白了解风一眼,邀请风清扬道,“风老头不下场活动活动手脚麻?” 风清扬没好气道,“免了,老不以筋骨为能。” “动手动脚的事情,就该由你这样的年轻人来做才是正道。” 曲非烟点点头,赞同道,“那我去了!”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我一出手,你就没机会了 任盈盈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东方不败速度之快,简直超乎了常人想象,她和任我行,向问天三人联手,也不过堪堪自保而已。 她虽已经算得上江湖中的一流好手,在三人当中却功力最浅,武功最低,自然成了一个破绽,被东方不败所针对。 幸而任我行察觉东方不败速度虽快,功力却并不卓绝,嘱咐她护住要害,并且替她承当了不少攻击,这才能够苦苦支撑。 也不知道非非妹子什么时候才愿意出手相助? 任盈盈和曲非烟相处的日子里,听曲非烟说起过葵花宝典上武功的路数,所以才会对修炼成功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实力尽量高估,战前亦向曲非烟低声求助。 眼下的遭遇,亦在任盈盈的预料当中。 东方不败武功本就颇为不俗,修炼了连曲非烟都要赞叹不已的葵花宝典后,更是如虎添翼,三人抵挡的力量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的正在开始减弱。 不过是一个恍惚,猛然间却仿佛听到向问天的一声低吼,声音中夹着极其愤怒和不甘。 东方不败一击得手,更不停息,展开身法,滴溜溜似的围着三人飞速转动,心中却感觉异常惋惜。 方才趁着任盈盈走神的大好时机,眼见就要刺中向问天的眉心,谁知道向问天十分警觉,回防的很是得当,直接伸手挡在眉心前,结果只刺中了他的手背。 任我行围魏救赵的一剑,却险些砍中他的臂膀。幸好他收手及时,并未有拼着受伤也要先刺死向问天再说的念头,这才避免了受伤。 眼见并没有杀死任我行三人的可能性,东方不败心头阴霾浮现。 而在一旁观察的人群中,都是正道绝顶高人,哪怕随随便便拎出两个人来,实力比起任我行三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风清扬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早三十年前就有天下第一的美誉,剑下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高手,这三十年来也不知道修炼到两人何等境界? 就算是单打独斗,自己是否风清扬的对手都说不准。 (曲洋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风依然打酱油中……) 东方不败心头一狠,拼着自己被向问天在后背打了一鞭,手中绣花针挑向任盈盈的眼珠。 任盈盈眼见自己已经来不及防备,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惶恐,反而莫名一笑。 在任我行和向问天的惊声吼叫当中,她看到了瞬息间出现在东方不败身后的那个小女孩。 放下双手,任盈盈突然展颜轻笑,完全没有抵抗的举动。 东方不败虽然大感诧异,手中绣花针却速度不变,眼见就要刺中任盈盈漆黑眼珠一瞬间,蓦然察觉情况不对。 原来自己手中的绣花针,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从捏紧的双指当中毫无声息的取走,自己还没有生出感应来。 东方不败身影呆立,就连对任我行和向问天同时攻击而来的武器,都没有做出反应。 任我行向问天两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却知道这样的大好机会稍纵即逝,下手更不留情。 谁知僵立不动的东方不败慢吞吞的举起右手,竖掌平平往前一推,强劲至极的掌风扑面,将两人攻来的长剑和鞭子不费吹灰之力般直接打落在地。 任我行向问天两人悚然一惊,施展身法飞速后退。 任我行后退途中,伸手拉向任盈盈手臂,却被后者轻轻一闪,顿时躲避而开。 任盈盈俏脸红晕未消,笑靥如花,满心喜悦道,“是非非妹子终于出手了。” 任我行一呆,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任盈盈话中之意,目光掠过旁观的人群,方才心中暗凛。 东方不败立在原地,额头汗水滴滴滑落,慢慢化开了脸上浓艳的妆容,涩声求证道,“可是风前辈出手?” 背后高人并没有出声,任由东方不败缓缓转过头颅。 东方不败目光所向,看到风清扬的身影依旧在远处围观人群当中,似乎并没有出手,而等到他看清楚人群中不见踪迹的究竟是谁后,不由地苦笑不已。 他沉思了许久,疑惑道,“却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方高人?” 以东方不败的自负,决计想不到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一片形势大好,全神凝注的情况下,会被人毫无察觉就被夺走了手中的绣花针。 况且还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人物。 曲非烟微微一笑,答道,“我就是曲非烟,曲洋的孙女。” “曲洋长老吗?”东方不败露出完全不相信曲非烟说辞的表情,把目光转到全程打酱油中的曲洋身上,呵呵道,“曲洋怎么会有阁下这样武功盖世的孙女?” “只怕连风清扬,都不是阁下的对手吧?” 风清扬闻言撇撇嘴,吧嗒作响,并未反驳东方不败的话。 曲非烟摇摇头,直截了当道,“你自裁吧!我会让任老头给你一个全尸的。” 她说话语气淡漠,甚至还有几分司空见惯的习以为常,根本不像是普通十三四岁女孩子应该具备的模样。 反而如积年的老魔头一样,视他人生死为无物。 纵然以东方不败的心性,闻言亦觉心头发冷,从中感应到对方语言中蕴藏的坚定信念。 这才知道哪怕自己是堂堂日月神教教主,练就了葵花宝典,在对方那样的人物眼中,和普通江湖人物,又有何区别呢? 一时间不由地心灰意冷,伸手招来杨莲亭,柔声询问道,“莲弟可曾怕死?” 杨莲亭身躯不住哆嗦,却强自撑着一口硬气,和东方不败目光对视,颤声答道,“能和教主同生共死,是属下的福分。” “便让属下先教主而死,黄泉路上再相陪伴。” 东方不败手指一弹,一枚绣花针透入杨莲亭喉咙,紧接着反手一掌,拍中自己心脏,七窍瞬间同时流出丝丝血迹。 杨莲亭身躯缓缓倒地而亡,东方不败坐在他身躯旁,用尽最后一点的力气,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把头靠在他的胸膛,渐渐也没了声息。 曲非烟眼神冷漠如冰,静静地看着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死在身前,举起白嫩小手轻轻拍掌道,“诸君,东方不败已死。” “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 “那么我就和大家说说最后的一件事情吧!”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萝莉天尊飞升记 任我行心情复杂,无以复加。 他甚至有一些害怕,害怕曲非烟突然说出一句,“既然东方不败都死了,那么就让我来继任神教教主之位吧。” 这样的话,一旦说出,以曲非烟的实力,必定会铁板钉钉一样,谁也无法反驳。 不服? 东方不败的尸身就静静地躺在眼前,述说了如果违背曲非烟意愿的下场,将会是如何凄惨。 好在曲非烟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她只是招手让全程打酱油的曲洋刘正风两人上前,然后对众人道,“诸君,我将要离开,以后他们还望诸君多多关照一二。” 众人心中大感奇怪,不知道曲非烟这句的含义。不过他们情知曲非烟必定会解释清楚,所以俱都凝神倾听。 风清扬若有所悟,望了方证一眼,发现对方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显然是和自己有相同的想法。 冲虚和解风两人满头雾水,浑不知自己两人在这场日月神教的权利倾轧中,究竟扮演的什么样的角色? 难道就是打个酱油而已?和那两个手持乐器,仿佛游山玩水般的家伙一样? 这一刻,他们头顶虚空处不断冒出很多的问号。 曲非烟淡淡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故事从当日衡阳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遭遇嵩山派阻挠,刘正风和曲洋被费斌追杀说起。 曲非烟临死之际,向虚空祈求并许愿,最终引来上界仙神的注意,分出神魂附身在曲非烟身上。 最后为了完成曲非烟的愿望,这才在武林中东奔西走,做下了一件又一件让人震惊的大事。 闯少林,诛嵩山,下杭州,上华山…… 乃至现在的黑木崖上,逼迫东方不败自尽身亡。 风清扬想起当日曲非烟说过的“江湖四极”的话题,忍不住询问道,“所以说,你就是想要让少林武当,日月神教和老头子我,为曲洋刘正风两人做担保咯?” 东方不败死的似乎有点冤枉了? 只要同意让曲洋刘正风两人当上日月神教的座上贵宾,并且保证他们的安危,或许并不用被迫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杀? 任盈盈心头念头转动,随即就被否决,也许,自己和原来曲非烟的感情,也在其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如果双方从前毫无瓜葛的话,说不定事情就会走向另外一个结局。 她拉了拉任我行的衣袖,示意自己父亲立刻答应下来,为曲洋刘正风做担保的要求。 任我行神色莫名,他本以为自己这等大名鼎鼎,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没想到不过是曲非烟手中的工具人罢了。 然而想到对方天上仙神下凡的身份,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够资格成为工具人呢? 你看那边的工具人,随便拎出来一个人的真实身份,都能够让整个武林都为之震撼,让人拜服。 甚至连风清扬这个二三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 能够让“神仙”亲自出手救出大牢,并且又替自己逼死了仇敌东方不败,就算工具人,也必定是更为重要的工具人? 如此自欺欺人般宽慰了自己一番,果然心情大为不同。 情绪“愉悦”之下,任我行大包大揽,许下曲洋刘正风两人成为日月神教座上宾的许诺。 反正已经复位成功,自动成为日月神教教主,他的许诺,自然就是整个日月神教的命令和宗旨。 如有不服,三尸脑神丸一颗送上。 风清扬和方证早就有所猜测,稍稍平静,冲虚和解风则一脸懵逼。 原以为是来诛杀东方不败,我们两人只不过是在打了个酱油? 原以为是江湖人江湖事,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神仙降世了? 我们可以拒绝相信吗? 两人内心深处在不停的挣扎,可看风清扬和方证的神色,分明就是已经相信这个听起来破绽百出的鬼话了。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冲虚心中暗自诽谤,事先怎么就不先通知我们一下,亏我还拿你方证当好基友一辈子呢? 解风对曲非烟表现出来的武功心怀畏惧,却忍不住低声嘀咕道,“证据呢?总不能你说自己是神仙,就真的是神仙吧?” 他话音未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落,就看见曲非烟额头流出一团七彩神光,漂浮在她身前虚空中。 这团七彩神光仿佛勾连着整个天地,散发出无可名状的莫名威严,在每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七彩神光悠悠转动,好似遵循着某种玄妙至极的道理,如太极般阴阳纠缠,像梵音般阐述菩提。 稍微看上一眼,就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众人只觉如痴如醉的时候,猛然间心神大震,心脏就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一下,不约而同地抱着脑袋呻吟出声。 神威如狱! 众人的脑海突然蹦现出四个大字。 曲非烟的灵魂,开始重新掌管自己的身躯,呆呆的凝望着漂浮在自己身前七彩神光。 这便是“萝莉天尊”吗? “诸天穿梭者”消耗了些许神魂之力,模拟出丁点大道之力,终是让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一群人物,相信了自己高大上的身份。 然而这一切都不及“曲非烟”的自我脑补。 她自濒死中被救下,对于“萝莉天尊”的感激,简直可以说是狂热;尔后在神魂角落,见证了一系列奇迹般的操作,更是成为了“萝莉天尊”最忠实的信徒。 然而“天尊”虽然有所察觉,却并未引起重视,等到祂超脱后,将目光重新落到笑傲世界后,才发现了让祂几乎无脸见人的黑历史。 此刻的“天尊”,只知道沉浸在已经帮助“曲非烟”完成心愿的莫大成就中,开始期待脱离此方世界后,新的旅程。 浑然不觉正有一名小萝莉,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要让“萝莉天尊”的威名,传遍整个世界。 让世人称颂萝莉天尊之名,让世人敬仰萝莉天尊之威,让世人传遍《萝莉天尊经》。 紫气东来三万里,萝莉天尊又登天。 黑木崖上方的虚空,突然打开一座天门,天门后边仙乐飘扬,天宫叠叠,七彩神光沿着东方天际蔓延而来的无边紫气,缓缓升空,飘进那座天门中。 众人抬头观望天空出现的瑰丽异象,深深地跪倒在地。 新世界,我来了! (本章完) 第一章:咦,我又觉醒了 张无忌着急追赶圆真,不知不觉间就穿越过了一座花园,进入一间看起来似乎是某个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当中。 他心中暗暗称奇,想不到在这光明顶的明教总部,西域之地,竟然有一间如此富丽堂皇的房子,却不知究竟是谁人在这里居住? 又想起了圆真在进入这闺房以后,就不知了去向,难道有什么隐身法子不成? 抑或是这间闺房中别有洞天,另有其他的什么暗道吗? 张无忌正在四处打量寻找机关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两个轻重不同的脚步声音传来,竟似是有两个人正在朝这里走过来。 这两人走路的声音轻巧,如果不是轻功过人的高手,那么便有可能是两个女人,难道就是这闺房的主人? 张无忌稍微一思索,转身躲避到房子西边的一块挂毯后头,隐蔽地朝外张望来人。 却见两名来者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女,走在前头穿着淡黄绸衫,服饰华贵,走在后方的则穿着青衣布衫,十分明显的是一主一仆的关系。 张无忌看的分明,前方那小姐模样的少女,正是自己万里迢迢,千辛万苦从中原护送来到西域的杨不悔。 数年未见,杨不悔身材长高了不少,相貌神态却没有多大的改变,依旧圆脸大眼睛,是以他才能够一眼就认了出来。 然而跟在杨不悔身后的小丫鬟,却让张无忌感觉十分吃惊。 这少女十三四岁的光景,双脚之间系着一根铁链,双手腕上也锁着一根铁链,左足跛行,背脊驼成弓形。 身材有些畸形不说,相貌也颇为不堪:她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扭曲,形状极是怕人。 看起来比之修炼了千蛛万毒手以后,因为中毒才导致面目浮肿的蛛儿更加丑陋。 杨不悔和那小丫鬟一路走来,圆脸上显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事重重在怀。 突然间不知何故,她一个急转身,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打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丑陋青衣小丫鬟的脸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无忌大吃一惊,想不到为何杨不悔会变得如此欺凌做派。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杨不悔的这一记耳光,似是被什么莫名之物所阻拦一般,停滞在离小丫鬟脸庞只有一寸距离的虚空处,怎么也抡不到小丫鬟的脸上。 “你还敢打我?” 片刻前还是面目丑陋的青衣小丫鬟,猛然间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明明是同一个人,无论神态和相貌,都已经截然不同。 原先驼背的小身躯缓缓拔高,不再驼背;双腿也变得同样长短,不再 跛脚;双目湛湛有神,犹如电光四射,不再一大一小。 虽然是比杨不悔还矮半个头,稚气十足,然而无论是白皙肌肤,高挺瑶鼻,秀气柳眉,还是小脸颊边微微浮现的两个梨涡,都显示出她是一个秀美无伦,容貌比杨不悔更加绝丽出色的少女。 无论是躲避在暗处的张无忌,还是就在身前的杨不悔,两人简直都被小丫鬟这般天翻地覆的大变化惊呆了。 杨不悔终究心有成见,短时间内就醒转过来,忍不住冷笑道,“小昭,你接近我和我父亲,果然是心怀不轨。” 小昭眼波流转,双眸中竟似隐藏着一股海水深蓝之意,也不见她有什么举动,就看到杨不悔右手低垂,身影踉跄着向张无忌躲避的地方直接大步退来。 张无忌心中一惊,以为是杨不悔被小昭暗算,急忙冲出身影,一把抓住杨不悔的双臂,关切问道,“不悔妹子,你感觉怎样?” 杨不悔本见自家闺房突然跃出一个男人而感到十分诧异,猛然间听到张无忌的熟悉称呼,忍不住颤声道,“是无忌哥哥吗?” 此时张无忌岁衣衫褴褛,面目污秽,然而当年他护送杨不悔从中原到西域的形象也大致相同,杨不悔一见之下反而更觉亲切怀念。 “啪……啪……” 小昭轻轻拍手,清脆的鼓掌声音中夹带着双手链条抖动的咣当声响,有些醒目刺耳的味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些声音终打断了正处于温存回忆当中的张无忌杨不悔两人,杨不悔目光在小昭双手和双脚间的铁链上微微一顿,忍不住恨声道,“小昭,任你狡猾如狐,还不是被我父女锁住双手双脚?” 小昭哑然失笑,先踢了踢脚,然后又举起双手,莫名道,“就这玩意儿?怎能困住我?” 她声音清冷,听起来有种山中清泉流过石涧的幽幽质感,让人忍不住就想继续倾耳聆听。 哪怕杨不悔已经听惯了小昭假装出来的沙哑嘶声,此刻也生出只有这等悦耳声音,才配的上如此清丽绝伦模样的念头。 杨不悔摇摇头,把脑海中对小昭的夸奖念头狠狠甩去,揶揄道,“那又如何,这铁链可是圣教上代教主以天落陨石铸成,坚纫无比,除非倚天剑屠龙刀那等神兵利器,否则绝对拉扯不断。” “你就带着这两条铁链过一辈子吧!” 小昭抿嘴不语,拿起手中铁链稍稍用力,果然只见这铁链十分邪门,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会不断拉长,但想要拉断却十分困难。 杨不悔见小昭吃瘪,忍不住咯咯直笑起来,笑的就像一个七八十斤的小姑娘。 小昭却在杨不悔洋洋得意的这一瞬间,看到眼前虚空当中流淌下来的重重字幕,顿时觉地自己的心情,比起杨不悔来更加愉悦不已。 “开始搜索此界最强功法……开始读取……开始载入……” “开始搜索此界第二功法……开始读取……开始载入……” “开始搜索此界第三功法……开始读取……开始载入……” “最强功法,第二功法,第三功法装载完毕……开始使用……” 张无忌看着眼前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少女,内心深处突然生出异样的惶恐感。 就在刚刚的瞬间,她似乎又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也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自己和不悔妹子来说是好还是坏? 小昭扬起手中铁链,做出一副运起浑身全部的功力,准备奋力拉扯的架势。 (本章完) 第二章:我与成昆老贼势不两立 只听小昭低声吐出一口长气,娇喝一声,在杨不悔不能置信的眼神当中,两指白嫩小手朝外,轻轻一拉,“砰”的一声。 先是将手中长链扯成两段,接着身子半蹲,随意扎了一个弓步,双脚朝外微微用力。 又是一声“砰”的声响过后,将系着双脚的铁链也扯成两段。 杨不悔极力睁大漆黑双目,樱桃小嘴怎么也没法合拢,心中暗忖这两段铁链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不知道自己父亲故意夸口,抑或是前教主被人欺骗? 否则为什么看起来小昭随便一拉一扯,就像是拉两根面条一样,把这两根据说只有倚天剑屠龙刀才能够斩断的铁链扯断了呢? 张无忌却神色凝重,刚才小昭功力爆发的时候,让他感觉到有一种同根同源的怪异感,不由地揣摩小昭修行的功法。 难道眼前这自称小昭的少女,修行的也是全本的“九阳神功”不成?可是那几卷“九阳神功”,不是被自己亲手埋葬在山谷当中了吗? 而且看起来,小昭的功力,可比自己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年纪看起来比我还小好几岁,究竟是怎么修行出来如此浩瀚功力? 小昭先是惬意的摇了摇小脑袋,然后晃了晃双手,最后又踢了踢脚,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滑稽表情:小嘴朝右微撇,两颗湛蓝的眼珠也同时朝右移动。 她就用这样一个表情,斜视着依然牵手的张无忌杨不悔两人,用淡然的口气,宣布道,“你们两个,被我征用了。” “跟在我后边不得离开,否则我就把你们两人都杀了,然后再剥光衣物,尸身扔到光明顶的聚事厅里,让圣教众人看看杨大小姐死后的丑陋模样……” 小昭话还没说完,杨不悔已是尖叫一声,伸出五根长长指甲,朝她小脸上抓去。 谁知道小昭却浑不在意,长袖随便微微一抽,就将杨不悔的身躯抽的像是一个轱辘似的又转回到了张无忌身旁。 张无忌万般无奈,只好重新伸手拉住兀自晕头转向的杨不悔,低声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慰道,“不悔妹子,她武功比你高了不知许多,你且忍耐。” 杨不悔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扯着张无忌的袖口,抽噎道,“无忌哥哥,小昭欺负我,你快帮我打她。” 张无忌张口欲言,稍作沉思,理性分析,得出结论…… 也许,可能,大概,应该,恐怕……我也是打不过这个名叫做小昭的小姑娘吧? 方才小昭扯断铁链爆发的功力深厚程度,让他大为叹息,自感远远不如,恐怕就连记忆中太师父张真人百年苦修,都未必能够达到。 这让他大感疑惑不解,忍不住诺诺询问道,“敢问这位……小昭姑娘,你练的神功可有名号?” 小昭状似无意瞥了他一眼,眼角笑意浮现,满不在乎答道,“九阳神功呢,你也练着呢,怎么突然就不认识了?” “怎么着,知道了以后,你是否应该改口叫我师姐了!” 张无忌听到“九阳神功”四个字心中暗惊,接着却脸色一滞,显然没有预料到小昭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杨不悔见小昭突然开始和张无忌攀亲说故,顿觉自己报仇愈加无望,内心越发愁苦,嘤嘤哭泣声怎么也止不住。 他虽然还稍微有些迟疑,但十分从心的叫了小昭一句“师姐”,气的杨不悔直跺脚,恨不得把脚下地面当成小昭,给踩个稀巴烂。 小昭闻言却怅然若失,觉得自己似乎被某个邋遢老道士平白占了许多便宜。 拉扯上了关系后,果然大感不同,张无忌也不如最初那样戒备,脸上浮现笑容,询问道,“师姐可曾看见一位灰袍老僧?” 小昭尚未回答,杨不悔已抢先回答道,“无忌哥哥,我们一路行来,都没有碰到什么灰袍老僧。” 张无忌听了杨不悔的答案,感觉颇为沮丧,谁知道自己一个眨眼,就已经跟丢了圆真,以后再想要找到他,为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报仇,可不那么容易了。 除非自己硬闯少林。 可少林作为武林大派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唐至今,数百年来俱是长盛不衰,寺内可谓高手如云,不啻于龙潭虎穴,自己连一个圆真都跟丢了,又如何有硬闯少林的实力? 小昭微微一笑,脸颊梨涡浮现,湛蓝眼眸深邃似海,年纪虽轻,竟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狐媚之色。 张无忌一望之下,差点看呆了眼,气地杨不悔狠狠的在他脚背上踩了好几下。 小昭瞧见这两个小人儿的互动,不由扑哧笑出声来,尔后道,“师弟说的可是成昆?” 张无忌闻言大喜过望,急声询问道,“便是成昆,我一路跟随,却把他给跟丢了,师姐可知他去向?” 小昭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应该是从光明顶的秘道中逃走了。” 张无忌想起方才双方对峙的时候,自己还在布袋当中,确实有听到成昆说起过进出光明顶秘道的事情。 然而这秘道却是明教的一个大秘密,只有教主才能够知晓,偏偏此刻明教前教主阳顶天早死,后继无人,这世上除却成昆以外,怕是再也无人知晓。 一念至此,张无忌心情可谓沮丧到极点。 杨不悔见张无忌情绪低落,小昭却在一旁老神定定,不由地心中念头急转,想要从小昭口中,探出光明顶秘道的所在。 不知为何,自从小昭突然形象大变以后,杨不悔就有某种很是怪异的预感,这世上之事,能够难住小昭的,怕不会很多。 “小昭,你快告诉无忌哥哥,秘道在哪里?”杨不悔虽然有所察觉,说话口气一时间却无法转变,仍旧是原先把小昭当做丫鬟指使的架势。 杨不悔话刚说出口,就看到小昭缓缓眯起双眼,目光中流露出危险的气息,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张无忌精神一振,哀求道,“师姐如果知道秘道所在,请务必告诉小弟一声。” “我与成昆老贼势不两立!” 小昭举起双掌轻轻拍打了三四下,转身走向床榻,站定在床榻边上朝张无忌杨不悔两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本章完) 第三章:双份的石头,双份的困难 张无忌杨不悔两人到达牙床前,只见小昭已经掀开罗帐,钻进帐中,坐在了床榻上,然后又拍了拍旁边位置。 她的意思,显然是让两人也一起坐到床上来。 张无忌脑海中陡然间闪过一道灵光,欢喜出声道,“原来秘道入口就在此处。” 便拉着杨不悔的柔嫩小手,两人一同坐上床榻。 也不知道小昭究竟按动了哪里的机关,整张床板突然间翻了个转,三人同时掉了下去。 张无忌杨不悔两人毫无防备,直挺挺地摔落在秘道地面,也幸好下面铺了极厚的软草,两人才不至于受伤。 等张无忌杨不悔爬起来后,看到小昭已经站立在一旁,两只小手负在背后,一脸高人风范的骄傲模样。 杨不悔心中仍旧藏有怨气,恨声道,“小昭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和无忌哥哥?” 随即却被小昭冰冷目光缓缓扫过,当下噤声不语。 这是头顶突然传来啪嗒的声音,正是床板恢复原状时发出的响动。 杨不悔神色一呆,喃喃自语般道,“机关又关闭了,这下我们该怎么回去?” 张无忌心中暗自叹息,这傻丫头,秘道肯定是有另外的出口,否则成昆逃入此地,岂不是自陷绝路? 他刚想要开口询问小昭接下来如何行动,却发现对方已经走出好远一段路程。 张无忌耳边听着小昭脚下铁链在走动时拖地的沉闷声音,猛然间想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急忙拉起杨不悔,施展身法追赶小昭。 等赶至小昭身后,急切询问道,“师姐,要是成昆听到你走路时铁链拖地的声音后,故意躲藏起来,我们该怎么办?” 小昭呵呵一笑,精致小脸满是不以为然道,“那就看成昆能不能躲过师姐的搜索了。” “好了,需要你出力的机会到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小昭指了指前方石壁道,“你运起功力,试试看往右边推一下。” 张无忌依言运起全身功力,将石壁朝右缓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推动。 杨不悔目光狠狠地剁了小昭一下,自是埋怨她已经习惯了使唤自己的无忌哥哥,简直一副已经完全以师姐自居的模样。 小昭一马当先,领着两人过了石壁,在长长的通道里又走了近五十多丈的距离,却见到眼前突然分出了七八条岔路。 张无忌心中踌躇,也不知道成昆究竟躲在那条岔路? 谁知道小昭脚步不停,毫不犹豫的就走进了其中靠左的一条通道。 杨不悔在张无忌身后嘀嘀咕咕,全部都是埋怨如果小昭带错了路又该如何如何? 小昭头也不回道,“那你可别跟着我哩!” 杨不悔漆黑眼珠转动,狡黠答道,“谁愿意跟着你个小昭,我只跟着无忌哥哥。” “无忌哥哥走哪边,我也跟着走哪边。” 小昭哑然失笑,听着后边跟上来的脚步,心知张无忌终是愿意跟在自己的身后,却惹得杨不悔气呼呼鼓着圆脸不住的吐泡泡。 三人走动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压制不住的咳嗽声音。 成昆虽然尽量控制住声音,使得自己的咳嗽声听起来已经很轻微,但在幽寂的通道中,却依旧异常的清晰刺耳。 张无忌心中又惊又喜,万万没有想到小昭随便挑选的岔路,却真的碰到了成昆。 为义父报仇雪恨,就在今日此时。 张无忌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低声喝道,“老贼,你的死期到了。” 远处成昆一阵沉默,片刻后才传来他疑惑的声音道,“小贼,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非要和老夫作对?” “你可知魔教乃中原武林大敌,我看你内功路数也是我中原一脉,为何要助纣为虐?” 张无忌一边疾走,一边森然作答道,“成昆老贼,我便是张无忌,我义父他老人家与你仇深似海,我今日一定要为杀了你,为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成昆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处处与自己作对,让自己功败垂成的可恨小贼,竟然就是谢逊的义子,武当张翠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儿子张无忌。 听说他早年曾失踪,这些年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一身武功,自己大意之下却吃了个大亏,连幻阴指都被破去,今后只怕再也无法使用。 张无忌身影展动,越过了前方一直走的不急不缓的小昭,朝成昆藏身之处扑去。 他功力之高,就连日后张三丰见了都大为惊讶,因此虽然依旧不懂高明的轻功,速度却依然极为迅速,几个呼吸的时间,眼见就要赶到通道的尽头。 突然间却察觉头顶一阵恶风,气势汹汹地压将下来,急忙转身一跳,脱离了危险。 等到小昭和杨不悔两人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张无忌一脸傻乎乎的站着不动,双目喷火,瞪视着刚好堵塞住了通道的出口处,横放着的一块巨大石头。 还没等两人向张无忌询问情况,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尔后成昆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道,“再给你们加一块石头,即便你力气再大,看你如何推动得了?” 成昆重伤之余,又撬动两块巨石堵住通道出口,累得筋疲力尽,说了这几句话后,急忙赶紧呼吸了几大口空气,调整气息。 张无忌伸出双手,搭在第一块巨石上,运气九阳功力,试探一二,只觉巨石纹丝不动,心中一片黯然,无奈反身回转。 等张无忌把情况和小昭杨不悔两人说明后,杨不悔顿时也慌了手脚。 前方出口被巨石挡道,后面机关又已经回复原状,自己三人,岂非要就此被困死在这秘道当中? 小昭却沉默不语,举步来到巨石前,举起小小的拳头,慢条斯理的贴在巨石上,娇声喝气。 “嗨呀!” 砰! 虚空中,蓦然传来一个仿佛西瓜破裂般的声音。 张无忌悚然一惊,看着眼前巨石表面无数如同蛛丝一样的裂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目光所看到的东西。 杨不悔小嘴微张,就像离水的鱼儿一样,感觉呼吸困难。 小昭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举起小小拳头,再一次重重敲打在巨石表面。 (本章完) 第四章:小拳拳捶你大石头 “轰”的一声巨响。 在张无忌和杨不悔两人目瞠口呆的眼神中,那本来就已经被小昭击打出诸多裂缝的巨石,瞬间碎成了无数块状的小石头,四处散落在秘道当中。 杨不悔只觉自己头皮发麻,浑身无法遏制地轻轻颤抖。 如果小昭的小拳头在自己身上随便碰一下,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像这巨石一样,粉身碎骨成无数呢? 一念至此,杨不悔对小昭的畏惧顿时到达了极点。 张无忌脸上露出兴奋神色,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武功?有如此不可想象的威力?” 他心知自己的九阳神功哪怕练到最高境界,只怕也无法击碎这样一块重达数千斤的巨石。 是以小昭方才使用的,肯定不会是九阳神功,而是另外一门不知名的绝世武功。 小昭举起小拳头放在自己小嘴前,轻轻吹了两口气,似乎是要吹拂去 沾在拳头上的灰尘。 尔后踩着散落秘道地面的破碎小石块,踏前一步,漫不经心般在第二块巨石上下敲打了两记。 成昆躲在巨石的另外一侧,仔细凝神倾听,只觉自己好像有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突然眼角间剧跳,想要施展身法躲避。 然而终究慢了一步,只看到叠加在第一块巨石上面的,后面自己为了更加安心,用尽了力气,才成功拜访上的第二块石头。 突然间却猛地炸裂开来,几块破碎的小石块,仿佛炮弹似的冲着自己急速飞奔而来,一下子就击中在胸膛正当中。 这一下撞击好不猛烈,肋骨都被打断了十几根之多,顿时只觉疼痛难忍,忍不住扑倒在地。 以他原来的实力,本不该如此不济,只是先后和明教的众高手,以及张无忌连番交手,功力所剩无几。 最后撬动两块巨石又用了不少的力气,浑身上下简直酥软无力,小昭击碎这样两块巨石又过于匪夷所思,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猝不及防之下就直接中招。 灰尘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漫中,张无忌踩着破碎石块第一个冲了出来,看见卧倒在地上的灰袍老僧,心潮澎湃,目眦欲裂。 成昆看着一个少女施施然走了出来,衣袖轻拂,一下子将秘道里弥漫的灰尘全部吹走不知去向,忍不住苦笑一声。 就是这样的惊鸿一瞥而已,让他看清楚这少女的实力,简直超群绝伦到让人绝望的境界,自己的实力,和她相比较,就像三岁幼儿和精壮成年之间的差距。 然而看她容貌,却异常陌生,并不是自己任何的武林高手当中的任何一人。 张无忌双目含煞,来到成昆身旁,恨声道,“老贼害地我义父身败名裂,流露北极有家不敢回,此仇我必报……” 成昆微微淡笑,咳嗽两声道,“你为你义父找老僧报仇,乃天经地义之举;可老僧为了师妹找明教报仇,又有何错之有?” 张无忌闻言一呆,他在布袋中听过成昆和师妹情投意合,却被明教前教主阳顶天横刀夺爱的事情,因此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 小昭双手负背,冷笑道,“你有错没错关我们屁事,不过按照你的说法,你本应该找阳顶天复仇才对,却偏偏对自己的徒弟下手。”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 “就算阳顶天抢夺你的师妹,可他也因察觉你们通奸,走火入魔气绝而亡,一果还一因,到此皆可消。” “然而却因为你一己之私,造成武林中无数人惨遭横祸,甚至家破人亡,释迦有灵,就该打你下十八层地狱。” 成昆惨笑一声,嘿嘿怪笑道,“黄毛小丫头,如何知道情欲之苦,等你再过几年,再尝尝不得所爱的痛楚,才知老僧之意……” 小昭柳眉轻轻簇起,漠然答道,“人生有涯道无涯,大道无边,有限的精力,就该寻道问仙,何必纠结于肤浅情爱!” 张无忌杨不悔两人欲言又止,成昆却像看怪物似的呆呆望着小昭,实在是想象不出她究竟是谁家子弟,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等冷漠无情的话。 “真有道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也!”成昆耻笑一声,不再搭理“满脑子长生之念”的小昭,转而对张无忌道,“小贼,老僧今日死于你手,可见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可日后老僧徒弟,自会找你替我报仇,老僧就在九泉下等候你的消息。” 张无忌脸上闪过一道红光,运起九阳真气一掌拍落。 成昆浑然不顾自己即将身亡的危机,兀自含笑,直到小昭悠悠叹息说道,“无忌孩儿呀,光明顶事情了解后,我们去丐帮再杀个人……” 他的脸上才显露出几分无法控制的惊恐,然而突觉眼前一黑,天灵盖已被张无忌一掌击裂,只能够含恨而死。 就算是已经死去,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能控制的惊恐,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情般。 张无忌因为被小昭喊做“无忌孩儿”而感觉到异常的不自在,虽然因为同修九阳神功的原因,他喊小昭为师姐,然而“孩儿”这个称呼,明显是只有高出至少一辈的长辈,才能够呼唤。 他处于神色忸怩中,却忘记了询问小昭,究竟要去丐帮杀谁的问题。 杨不悔拉扯了一下张无忌的衣袖,柔声道,“无忌哥哥,我也要和你去丐帮杀人玩。” 张无忌额头青筋直冒,短短几年不见,杨不悔的性子竟然变地如此彪悍,把杀人的事情只看做玩耍而已。 他想起明教被武林中人称作“魔教”,显然自有其理,否则不过短短数年,原本一个善良懂事的小女孩,怎么就变地如此草菅人命呢? 自然因为是和杨逍等明教人员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而被他们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心性。 张无忌生性善良一直不变,转身望向小昭,迟疑询问道,“师姐要去丐帮杀谁?” 小昭伸手一指地上成昆的尸身,小嘴轻轻一撇道,“自然是成昆的徒弟啰,他不是说自己徒弟日后会找你寻仇,我们这就去丐帮,给他来个斩草除根。” 张无忌突然感觉心好累,身边的两个女孩子,无论是谁,都不太把人命当成一回事。 (本章完) 第五章:哎呀,有死人 然而张无忌却做不到这等地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劝说两人。 更何况小昭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为了杜绝后患,才会想要去丐帮杀成昆的徒弟,这等殷切关怀,更是让自小倍受冷眼的他异常感动。 于是更加不好意思拂了这位小师姐的好意,只好喏喏答道,“师姐,我们至少也要先观察一下那人的心性,如果是侠义过人之辈,还是不要滥杀无辜的好。” “听说丐帮也有不少肝胆侠士,行侠仗义,颇为不凡……” 小昭不以为然道,“陈友谅也不是什么好人。”刚说完这几个字,脸色微变,被藏在神魂角落的真★小昭催促地没法,只好转身就走。 张无忌还担心小昭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答应斩草除根而生气,谁知她却一边走一边道,“反正以后你就会知道陈友谅是善还是恶?” 张无忌见小昭从原路返回,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领着杨不悔跟随着小昭的步伐,毕竟这秘道也只有小昭还算熟悉。 如果只有自己和杨不悔的话,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走出秘道,重返外头。 小昭回到原来巨石横亘的地方,先指了指石壁的角落,又指了一下通道的另外一头,对张无忌道,“你且去那边取了跟长矛过来,捅一下石壁的这个位置试试看?” 张无忌依言去了通道另外一边拿长矛,杨不悔却不愿意和小昭呆在同一个地方,跟随张无忌而去。 小昭站在原地,耳边听到远远杨不悔正在向张无忌抱怨道,“小昭力气那么大,拿拳头砸一下石壁就能砸开的,为什么非要无忌哥哥辛苦劳力呢?” 张无忌柔声安慰道,“她终归是师姐嘛!” 杨不悔低哼一声不满道,“又不是真的师姐……”然后张无忌也不知道向杨不悔允诺了什么,才让她转怒为喜,不再生气。 真是对欢喜小冤家! 小昭心中一动,果然还是杨不悔才最般配张无忌,你看他们就连姓名都取的如此相似,比之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赵敏,周芷若,“小昭”,殷离,都更有夫妻相的说。 她这里心思转动,张无忌已经拎着一枝长矛走了回来,在小昭指点的石壁位置,运力猛刺了几下,蓦然间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回音。 张无忌心中又惊又喜,仔细聆听了片刻,这才说道,“这石壁好像是空心的。” 小昭嗯了一声,在两人的注目下,来到石壁前方,一拳击中石壁。 “砰”的一声巨响。 只见看起来浑然一体的被小昭一拳捶下去就轰然倒塌,露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洞。原来这石壁是一大片花岗石堆砌而成,现在被小昭捶倒后,顿时露出了石壁另外一侧的通道。 张无忌杨不悔两人已经见识过小昭的怪力,也不觉得吃惊,反而感觉十分的理所当然。 小昭躬身躬身钻进大洞,进入石壁另外一侧的那条通道,走了两步,转身对正准备钻洞的张无忌道,“你方才拿长矛的时候,没有顺便拿个火把过来吗?” 张无忌轻哦一声,反身回去拿了一只火把,点燃以后再度回来,火光下只见杨不悔气鼓鼓的一张圆脸,眉目隐含怒意,显然是对张无忌被小昭的处处指使而感到不忿。 张无忌拉了一下她的小手,细声安慰。 两人依次躬身钻过大洞,跟在小昭后头,又走了大概四五十丈的距离,来到一处石门前。 这一次张无忌学聪明了,并不等小昭发号施令,将火把转交给杨不悔,然后自动上前运功推开了石门,完全诠释了工具人角色的功能。 石门后头是一间天然石洞,面积极大,三人进了石洞后,四处观望。 杨不悔突然惊呼一声,指着地上惶恐叫喊道,“无忌哥哥,死人,那里有两个死人。” 张无忌踏前挡在杨不悔身前,定睛望去,看到杨不悔手指的地面倒着两句骷髅。 从骷髅身上还没有完全腐烂掉的衣物来看,正是一男一女的模样。 张无忌心中有所猜测,接过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悔手中的火把,走上前去,来到两具骷髅旁边,仔细观察。 只见骨架小巧的女子骷髅右手抓着一把匕首,插在自己胸口,顿时知道原先猜测完全正确。 这两具骷髅正是明教前教主阳顶天夫妇。只因阳夫人和成昆幽会,阳顶天察觉后走火入魔而死,阳夫人也就此自杀身亡,却留下一个成昆四处挑拨武林其余大派和明教的矛盾,甚至还杀害徒弟谢逊一家人。 他目光一跳,看见阳顶天骷髅的手边放着一张羊皮,也不知道是何事物?拿起来仔细查看,却见一面有毛,一面光滑,看不出什么异状。 这时候只听小昭懒洋洋开口道,“无忌,你用阳夫人胸前的那把匕首划破手指,将流出的鲜血涂在羊皮上,一试便知。” 杨不悔愤愤不平,反诘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割破手指,非要想着让无忌哥哥受伤?” 小昭目光掠过杨不悔,无形威压之下,让后者顿时如鹌鹑般瑟瑟发抖,急忙快步逃到张无忌的身旁,寻找安慰。 张无忌又是好一通柔声细语好话说尽,才勉强让杨不悔受伤的小心肝恢复雀跃,更加的看小昭不顺眼。 张无忌手指划过阳夫人胸口的匕首,将流出的鲜血缓缓的涂在了羊皮上。只见羊皮被鲜血打湿后,慢慢显示出一行行的字迹来。 杨不悔看那匕首晶莹闪亮,毫无半分的锈迹,显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想要上前将匕首取下来,又害怕亵渎前人,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询问小昭道,“小昭你可知道这两人是谁吗?” 小昭轻易就识破杨不悔用意,不由的扑哧一声笑道,“你想拿那把匕首?我支持你。” 杨不悔有些恼羞成怒道,“你先说他们究竟是谁?” 小昭双手一摊,神色严肃道,“自然是明教前教主阳顶天和他的夫人啰。” 杨不悔一怔,目光在两句枯骨上来回不住打量,瞧了老半天后却只是好奇问道,“那你可知阳教主因何而死?还有阳夫人为何要自杀吗? (本章完) 第六章:工具人 小昭却懒得理睬这个好奇宝宝了,一指张无忌道,“你去问无忌,他也知道其中详情。” 张无忌正在努力将羊皮涂满鲜血,听到小昭的话后,就把自己在布袋和尚的布袋中,听到成昆所说的事情,向杨不悔讲述了一遍。 杨不悔听完后,轻咦一声,再望向阳夫人的骷髅就带了几分鄙夷,连带着对她自杀的匕首,也不复有原先的期望。 张无忌终于用自己鲜血将羊皮涂满后,把羊皮递给小昭,惹得杨不悔又是嘟嘴不已。 小昭接过羊皮,看着第一行“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个字眼,感受到神魂中原主传达来的喜悦之意,忍不住轻声一叹。 她把羊皮上记载的功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又将羊皮重新扔回给张无忌,笑道,“无忌你练一下这乾坤大挪移,等下大有用处。” 杨不悔心中暗骂小昭,所谓的等下大有用处,怕不是又要无忌哥哥做苦力,不是推石门,就是推石壁。 张无忌却一愣,反问道,“这是明教的无上心法,我一个外人如何能够修习?” “我让你练,你就练,哪来那么多废话?”小昭脸上浮现怒意,小小脸蛋紧绷,愠声道,“你虽然九阳神功已经练至达成,拳脚功夫却十分稀松。” “这乾坤大挪移练成以后,能够增加你的潜力,让你多几分自保的力量。如何练不得了?” 张无忌只觉眼眶一热,心头情绪涌动,更声咽语道,“师姐让我练这乾坤大挪移,我练就是了。” 说完盘膝坐在地上,仔细查看羊皮上记载的乾坤大挪移心法,然后依法运功,开始修行。 杨不悔也不再出声打搅,安安静静地立于一旁,聚精会神观看张无忌练功的模样。 小昭仔细查看,只见不到片刻功夫,张无忌已经将乾坤大挪移练到了第四层,忍不住心中暗赞。 果然不愧是一方世界的猪脚,全都是开挂的挂逼。 杨不悔看着张无忌半边脸孔胀得血红,半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边脸颊却发铁青的情况,忍不住踱步到小昭身旁,低声询问道,“无忌哥哥不会练错了吧?” 小昭对她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答道,“这是乾坤大挪移练到了第五层的迹象,无忌孩儿比起杨逍那老小子可厉害多了。” “杨逍老家伙练了几十年时间,到现在也不过练成了第二层乾坤大挪移而已。” 杨不悔听她将张无忌称作孩儿,将杨逍唤做老家伙,既想动怒,又深怀忌惮,活生生地表演了一番何为无能狂怒,只知道跺脚解气。 小昭有心捉弄杨不悔,故意凝神盯视了她好长一会时间,在杨不悔感觉心烦气躁的时候,才慢吞吞说道,“小丫头,你可知什么是青梅不敌天降吗?” 杨不悔张了张嘴并未回答,原本小昭应该是她的丫鬟,谁知道却突然间变了一个转,小昭既展现了无敌神功,又和张无忌认了亲,反而让杨不悔处处吃瘪。 这半日来的时光,简直就是杨不悔有生以来度过的最郁闷的时候。 “青梅者,青梅竹马也,出自唐朝诗仙李白的《长干行》,所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天降者,半道而入也,出处不详,不过据已有情报可以得知,天降系都会和青梅系打出脑子来。” “而且很不幸,青梅系最后都会一败涂地,输给天降系,人财两失。所以,小丫头你要加油哦,给青梅系挣回点面子。” 小昭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却是想起在笑傲江湖里,自己同样撮合了一对青梅恋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曲非烟小丫头过的好还是不好呢? 杨不悔却一头雾水,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两人谈话期间,张无忌脸上异象渐渐消失,已经练成了乾坤大挪移第五层,只觉自己精气神三宝沛然充足,浑身功力随心所欲,周身百骸无所不至。 如果说原先他空有一身九阳神功的功力,却无法操控,犹如坐拥金山而无法自用,那么现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至少能够发挥出一半左右的实力。 张无忌心中大喜,趁机一鼓作气,又将乾坤大挪移的第六层新法练成后,却在第七层的关口,遇到了难题。 初始还不觉得,谁知道练了大半后,只觉这第七层功法晦涩难明,不知不觉间气血翻涌,心跳加快。 接连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情况,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握练成这最后一层,想了片刻后,把羊皮给了小昭并询问其中究竟。 小昭接过记载乾坤大挪移的羊皮,微微一笑道,“这乾坤大挪移源自波斯明教总部,乃是山中老人霍山所创,然而就连他本人都才练成第六成,所谓的第七层心法,也不过是他的凭空推测而已。” “你能够练到第七层,虽然有先练成了九阳神功的原因,也足以说明你的资质当世无双。” 她举起小拳头,做了一个在空中虚击的动作,笑意盈盈说道,“很厉害了,只不过比起师姐我稍微不厉害了那么一点点。” 张无忌见她的这个动作憨态可掬,忍不住也露出了笑意,唯有杨不悔在旁暗中生气。 不过杨不悔仗着自己和张无忌关系的不同,强硬挤到他身旁,拉起张无忌衣袖欢声道,“无忌哥哥你练成乾坤大挪移第七层了吗?” “听说我爹都才练成第二层哩,无忌哥哥你真厉害!” 所以说你是听谁说的这事儿? 为了恭喜无忌哥哥,杨不悔居然连自家老父亲都拉过来埋汰,也不知道杨逍如果听说这件事情,又会作何联想? 张无忌想了想,谦虚答道,“只能算是练成一半而已……”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昭拍手打断,直接吩咐道,“好了,无忌既然已经练成乾坤大挪移,就去把西北角的石门打开,然后我们就可以脱困了。” 杨不悔无奈瞪了小昭一下,眼睁睁看着张无忌又做了一次工具人。 张无忌来到小昭指点的方位,先以长矛刮去石壁上堆积的沙土,果然看到一道石门的痕迹。 (本章完) 第七章:大魔王哒 张无忌将右手放在石门上面,运起刚刚练成的乾坤大挪移心法,轻轻一用力,那石门便传出轧轧的声响,微微晃动。 他心中一喜,又多运用了几层功力,果然只见石门缓缓的打开。 杨不悔心情紧张,一直盯着张无忌的身影,在看到张无忌成功打开石门后,终于忍不住开心的蹦蹦跳跳起来。 杨不悔急着要离开石洞,小昭却先让张无忌将阳顶天夫妇的尸骸埋葬好以后,这才动身。 至于阳顶天尸骸中隐藏的那份先让金毛狮王谢逊做代教主的信件,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小昭收取而走。 她有心图谋明教,自然不会让这封信件重新现世,以免被他人当做反对自己的借口。 三人出了石门,小昭继续在前方带路。 张无忌不知道小昭为什么会对这秘道中的情况了如指掌,但他并非明教中人,因此不甚在意。 杨不悔心中却升起了大大的疑惑,暗忖小昭果然是心有图谋,否则如何知晓这秘道的情况? 她本来就对小昭心存戒备,在经过秘道的一番遭遇后,更是觉得小昭“面目可憎”,恨不得将小昭立即拿下。 无奈自己实力低微,现在却对此毫无应付的办法,只好想着一旦出去以后,必定马上和父亲禀告详情,让他带人将小昭抓捕,好审问她的阴谋。 想到得意处,杨不悔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一路上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岔路,每次小昭都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选定其中一条而行。 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三人终于成功走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只见一眼望去遍地冰雪,白光耀眼。 三人站在洞口观看四处地形,发现原来深处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处。 小昭目光巡视,突然伸手一指西北方位道,“那边山坡上有情况。” 张无忌闻言极目眺望,果然看到有几个身影躺在山坡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身亡。 小昭身影晃动,缩地成寸,已经向远方行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无忌急忙拉起杨不悔,运转功法,跟随在她身后。 幸好此时他已经练成了乾坤大挪移第七层,体力九阳真气随心所欲运转自如,虽然多带了一个杨不悔,还是勉强能够跟上小昭的身影。 张无忌见小昭身法翩若惊鸿,御风而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轻功,禁不住暗赞一声。 三人速度非凡,片刻功夫就到赶了目的地,只见白雪中溅洒着殷红血迹,四具尸体伏倒在雪地里,从衣物上明显能够看出是一名僧人和三名明教教徒。 张无忌心中一惊,焦急出声道,“我们在秘道中呆了好长时间,只怕六大门派的人都攻上光明顶了。” 杨不悔闻言满脸惶恐,只是叫了一声“爹爹”,尔后眼泪怎么都无法止住。 张无忌连忙安慰道,“不悔妹妹莫慌,你父亲和各位法王,散人武功高强,决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说到最后,想起杨逍和说不得,韦一笑他们自相残杀后,又被成昆暗算的事情,声音不觉渐渐低了下来。 杨不悔更是心如火焚,忍不住放声大哭。 小昭低哼一声,语音中蕴含一丝震慑之力,这才让杨不悔噤若寒蝉,降低了声音,把大声哭泣变成了小声抽泣。 杨不悔低垂着头,完全不敢看“大魔王”的脸色。 小昭一把抓住杨不悔的手臂,杨不悔挣扎了两下后发现无法挣脱,脸色倏然雪白一片,嚷道,“你要干什么?” “无忌哥哥,小昭她欺负我,你快帮我打她……” 话音未落,只觉一口恶风灌入口中,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才发现自己双脚离地,仿佛飞一般的朝着山顶飞速前进。 张无忌全力运转九阳神功,尽其所能跟随着小昭的身影,飞奔上光明顶。 一路上只见尸身遍地,既有明教教徒,又有六大门派弟子,虽然以明教教徒的尸身居多,但光明顶既是明教总舵,教徒人数本来就数倍于六大门派弟子,因此换算下来,双方死伤均是极为惨重。 三人赶到山顶,只听远远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兵刃相接的声音,战斗状况十分激烈。 张无忌却大松了一口气,放下心头担忧。 既然战斗尚未停息,显然六大门派还没有攻入大厅,杨逍他们眼下大概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三人继续向交战的地方前进,突然间几枚钢镖从暗处射向三人背后,跟着有人大喝道,“是谁?止步!” 张无忌刚想动手,耳边已经听到一声惨叫。 小昭赶在张无忌出手前,就已经挥指将钢镖弹了回去。 张无忌回头张望,看到后方一个灰袍僧人正双手捂着喉咙,却怎么也无法止住喉咙处汹涌而出的血液,缓缓倒地身亡。 他心中一惊,重新回头看了小昭一眼。 小昭若无其事般解释道,“他先发钢镖后才出声,可见是存心偷袭,不是好人。” “无忌,我听说当年逼迫你父母自杀的,就是六大门派的人,你可怨恨他们?” 张无忌苦笑一声。 说不怨恨六大门派,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常言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身为人子,那一日的情节依旧历历在目,时时浮现在心头,自然永远都无法忘怀。 小昭见他并没有出言反驳,也不再多说,放开杨不悔,从大门中直接抢了进去。 张无忌无奈,只好和杨不悔一同前进。 穿过两处厅堂,只见好大一片广场,广场上面黑压压的两方人马正在紧张对峙。 到此又和山道上的伤亡局面形成鲜明对比,明教残余人员和六大门派比起来,明显处于劣势当中。 六大门派的人员分做了六堆,却隐隐形成了对明教包围的架势。 杨逍,韦一笑,说不得等人跌坐在地上,被残余的普通明教教众围在最中间,见到小昭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皆是心中暗怔。 杨不悔看自己父亲胸前长衫血迹斑斑的模样,显然是受伤极重,忍不住悲呼一声,冲了过去。 张无忌身影不动,目光落到广场中心正在拼斗的两人身上。 (本章完) 第八章:天空一声巨响,猪脚闪亮登场 拼斗双方空手作战,不仅掌风呼啸,威力惊人,而且身法迅速轻功高明,都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大高手。 小昭看了两眼,颇觉无趣,伸手掩嘴,轻轻打了一哈欠,耻笑道,“明教的高层果然都是一群蠢货,大敌当前却躲在窝里自相残杀,最后却需要仰仗一个已经叛教而出的老头子救命。” “活该他们都被成昆暗算,没被一窝打尽,已经算是明教历代祖先的显灵庇佑了。” 张无忌心中一怔,刚想询问小昭眼前交手双方的身份,却听到她悠悠叹息道,“无忌,你可曾想过,做这个劳什子的明教教主没?” 张无忌摇摇头,否认自己绝无此意。 “按说你既然练了乾坤大挪移,自然能够继承教主大位。”小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油然道,“不过你自己不愿意的话,那就让师姐我辛苦一点,坐一下明教教主宝座过过瘾吧。” 张无忌心中疯狂吐槽,按照你的讲法,师姐您老人家自己练过乾坤大挪移吗? 随即暗凛,好像师姐从头到尾也就只说了她修行过九阳神功的事情,却并没有透露其他的武功。 比如那门仅仅两拳就击碎千斤巨石的,又是什么绝世神功呢? 连自己都不到半天的时间就练成了乾坤大挪移,那么师姐功力远远胜过自己,她又需要用多少的时间,就能够练成呢? 蓦然间场上交战的双方四掌相交,陷入了比拼功力的胶着状态。 身影停顿后,张无忌顿时看清楚了双方相貌,一方是武当四侠张松溪,另一方却是一位身材魁伟的白眉秃顶老者。 六大门派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叫道,“白眉老儿,赶紧认输,你怎么会是武当张四侠的对手呢?” 张无忌心中一动,原来和四叔对阵的,竟是自己的外祖父白眉鹰王殷天正。 他一时间心情激荡,想要直接冲上前去分开两人,却不妨被小昭伸手拦下。 小昭摆出双手负背的寂寞高手袈裟,施施然道,“天空一声巨响,巨星闪亮登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终于,轮到我的出面了。” “且看我如何横扫全场的威风神姿吧!” 张松溪,殷天正两人头顶都冒出丝丝热气,只觉自己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败下阵来。 为了武当派和明教各自的威名,两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浑身功力如同潮涌,源源不断朝对方攻去。 张无忌神色焦虑,这两人皆是自己至亲之人,无论哪一方有所损失,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直到看见一个身影从半空中坠落,这才松气喘息。 张松溪,殷天正两人全神贯注比拼功力的紧要关头,猛然察觉从半空中跌落的少女身影好巧不巧,刚好对着两人相交的四掌正中心位置,都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目光了。 这少女,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广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所有认识不认识的小伙伴们,都被小昭独具一格的登场方式惊呆了。 比拼功力的张松溪,殷天正收手不及,心中还在担忧伤了无辜性命的时候,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沛然巨力,犹如泰山压顶般从空中直扑而下,身不由己地被冲撞着踉跄后退。 等到站定身躯后,双方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站在杨逍身旁的杨不悔细眉轻簇,对小昭的大出风头,感觉很不以为然。 杨逍见自己女儿的表情,又想起她是和那少男少女同时上山的情况,微一沉吟,询问道,“不悔你认识那两人?他们是谁?” 他认出那少年男子就是惊走成昆,救了自己和韦一笑,说不得众人一命的高手,但对形象大变的小昭却没了印象。 只是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小昭的容貌似是极为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杨不悔手指点了点张无忌道,“那是无忌哥哥。”又点了点站在广场最中央接受众人惊呼的小昭,低哼一声道,“那家伙就是小昭。” 张无忌? 小昭? 杨逍只觉今日的遭遇实在离奇,当日从中原千里迢迢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护送杨不悔来西域的半大男孩,竟然变成了一个绝顶高手,还救了自己诸人性命。 而当日怀疑别有居心的小昭,果然也是心思莫测。 只凭这一手轻松分开白眉鹰王和武当张四侠的超绝功力,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说是望其项背,自叹不如。 杨逍记起张无忌的真实身份,似乎大有可利用之处,心思百转间,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对策。 小昭享受了一会众人的“欢呼声”后,招手示意张无忌上前,来到自己身旁。 张无忌害怕自己身份暴露,不敢上前,却不知杨不悔早已经把他向杨逍卖的一干二净。 殷天正笑声已毕,朝小昭拱手致谢道,“多谢小女侠出手相助,分开我们二人。” “敢问尊姓大名?” 以殷天正的身份,本来不需把自己的姿态放在较低的一方,只是他感激小昭的出手,让自己和武当张四侠不再收伤,这才好言好语。 谁知道小昭毫不在意地受了殷天正一礼,吐气扬声道,“鹰王无需多礼,韩小昭身为明教教主,救你不过是理所当然之事。” 广场上众人一片哗然。 什么明教教主? 无论是明教中人,还是六大门派的人,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小昭的话,相互间印证后,才知道原来大伙儿都没有听错。 受伤跌坐在地的韦一笑,说不得,周颠等人目光互视,发现众人脸上全是疑惑,都摸不清小昭的来历。 杨逍目光死死落在小昭脸上,良久后才叹息道,“原来是她?” 怪不得先前在小昭登场后,会发现她虽然已经模样大变,全然辨认不出来她就是杨不悔的丫鬟,却又有另外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觉。 “是谁?”众人齐声询问,对又被杨逍老头领先一步,都觉得极为气馁。 谁知道杨逍却并没有直接明说,反而卖起了关子,竖着一根手指左右摇摆道,“她姓韩,你们又认识几个姓韩的人?” (本章完) 第九章:大型认亲现场 周颠嚷道,“这就多了去……” 说不得也接口道,“只怕有好几十人哩……” 韦一笑低嘿声中也道,“光明顶就有好多姓韩的……” 就连冷谦都生出了好几根手指头。 彭莹玉摸了摸脸道,“数不过来……” 众人自顾自的说完后,突然间同时一阵沉默,目光闪烁地落在小昭那张大迥异于汉人模样的清丽小脸,仔细辨认。 说不得虽然唤做“说不得”,却是最藏不住话的一个人,然而此刻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是那人的孩子吗?” 就此缄口不言。 众人闻言同时点头,明教高层数人上下齐齐点头的场面,竟也颇为壮观。 杨不悔见众人这般整齐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心如猫抓,满腹疑惑不得其解,急声询问道,“你们都认识小昭?她究竟是谁?” 她本以为小昭只是一个别有用心,接近自己的小丫鬟而已,但现在见了杨逍等人的表现,才知道小昭肯定另有身份。 而这个身份众人皆知,偏偏就她一个人茫然不觉,蒙在鼓中。 场上殷天正哑然失笑道,“小姑娘你说你是明教教主?我怎么不知道杨逍他们几人,什么时候选你做这个教主的?” 小昭目光平淡,毫不在意般答道,“就在刚刚,我自己选我自己当的明教教主。” 她这番话说的极为拗口,广场上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拐了好几个弯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殷天正目光凝固,盯视着小昭与中原人迥然不同的奇异容貌,似乎若有所思。 六大门派中顿时有人轻浮喊叫道,“小姑娘,我刚刚也选了自己当明教教主,那杨逍他们是不是应该就此听从我的指令呢?” 小昭目光流转,也不去理睬是谁说了这话,只是稍微抬起脚来,然后朝着地面轻轻一跺。 轰! 广场上蓦然传出一个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地面竟仿佛平静的湖面被人投掷进了一块大石头般,泛起一阵阵的涟漪,开始轻轻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晃。 无论是明教,还是六大门派的众人,所有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随着地面的震动东倒西歪。 “地龙翻身了吗?” 有人心存疑惑,只觉光明顶这样的高峰,不应该有地龙翻身的情况出现才对。 殷天正以千斤坠压稳住身躯,心头一片骇然。 这是什么样武功?简直就像是神话里的仙人神通一样,凡人之力远不可及。 他观察许久,终于从小昭脸上找出记忆中那熟悉的容貌,惊讶道,“你说你姓韩?” “可是四妹的孩子?” 小昭微微一笑,向殷天正行了一个礼道,“小昭见过殷伯伯,” 张无忌只觉目瞪口呆,怎么也无法想象到这一会儿功夫,小昭就已经认了自己外公为伯伯。 这岂不是说,现在小昭的辈分已经和自己父母是同辈的,而自己也要开始改口叫小昭一声“阿姨”了? 果然小昭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到他身上,随手一指,然后对殷天正说道,“那便是无忌侄儿,殷伯伯您的外孙了。” 殷天正闻言神色呆滞,缓缓转过头去,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无奈,只有走上前,来到殷天正和小昭的身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更咽道,“无忌见过外公。” 他话音一落,旁边武当派的人群中,瞬间冲出来几道身影,落定在张无忌身侧。 殷梨亭伸手拉起张无忌,凝视这衣衫褴褛的少年,见他面目依稀有五哥张翠山的影子,忍不住泪流满面道,“你是无忌,无忌孩儿?” “这些年可苦了你!”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四人一齐围拢在张无忌身旁,各人又惊又喜。 殷天正见张无忌和武当诸侠相认,也满心欢喜。 他女儿殷素素和武当派五侠张翠山相爱成亲,生下了张无忌,双方互为亲家,本来就不应该仇视,变成仇人。 刚才和张松溪交手也是迫不得已,眼下双方相认,自然不会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打杀杀,大坏气氛。 小昭见武当诸侠围着张无忌不住亲热,遂闪到一旁,朝殷天正点了点头,轻声道,“殷伯伯且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杨逍等人围坐的位置。 小昭在明教众高层复杂的目光中,就那样朝众人行了一个礼后,昂然道,“诸位叔叔,伯伯们,对小昭自任教主一事,可有异议?” 众人闻言一片沉默。 杨逍轻咳一声,迟疑说道,“从身份来上讲,侄女儿继任我教教主,也符合教规,并无半分疑点。” “只是眼下局面,并不比平时。六派虎视眈眈,怕是不会承认侄女儿你的教主之位。” 小昭弯弯柳眉高高扬起,湛蓝双眸杀意沸腾,涩声道,“我明教教主之位,何须六派承认?” “果然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翅而不飞。堂堂明教,自阳教主失踪后,实力每况愈下,连教主之位,也需要别人承认才算名正言顺了?” 杨逍等人闻言满脸通红,只觉小昭说的这几句话,既刺耳又诛心,简直让众人都下不了台。 殷天正笑眯眯的看着小昭大发雷霆,内心深处暗戳戳地给她点了一个赞。 他早已经破教而出,并且还自立天鹰教,也算是做足了十几年的教主位置。但对于光明顶上这群一向来勾心斗角的高层,内心深处依旧有些看不起。 这些人既然没有能够威慑群雄的绝对实力,那么或者学习自己,自立一派,关起门来自称教主;或者齐心协力,协商做事,共同打理明教,以保持明教威名不坠。 然而他们什么都不选,就知道窝里斗,结果现在竟被六大门派打到了家门口。 偏偏杨逍这些人战前还在内讧不休,把自己弄成重伤,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怎么,还不服气?如果不是殷伯伯不计前嫌,万里救援,你们都让人一窝打尽了。” 说不得嘴巴蠕动,尴尬道,“好侄女儿,一切等先击退六大门派再说。” “到时候是杀是剁,随便你处置。” (本章完) 第十章:新鲜出炉的小教主 杨不悔十分隐蔽地翻了一个白眼,想起小昭简简单单两拳击碎好大一块数千斤巨石的情况,暗忖就算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是这个小丫鬟的对手。 六大门派有什么好可怕的?只怕都没有这小丫鬟可怕。 小昭目光掠过杨不悔,扑哧一声笑道,“区区六大门派而已,我随手就能够打发了。” “但现在,你们先承认我教主之位再说,否则我转头就走。” 小昭威风凛凛,压迫着一票在身份上比起她母亲都大的明教高层,喏喏无语。 殷天正欲言又止。 杨逍目光躲避着小昭的巡视,突然扫过张无忌的身影,想起方才自己内心的念头。 却听小昭冷笑一声道,“怎么,左使大人想打无忌的主意?” “好计谋哈!” “无忌既然是殷伯伯的外孙,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殷伯伯陷入危机;更妙的是无忌还是武当诸侠的师侄,可以利用他的身份,让武当派无法出手。” “而且无忌内功深厚,实力过人。还可以利用他来对付除了武当派以外的其他五派。妙啊!妙啊!果然一举两得。” 说到此处,她口气一转,森然道,“可你们觉得,我在离开光明顶之前,会不会带走无忌?” “甚至连殷伯伯都打包绑走了。反正殷伯伯已经尽到自己的一份力,再说被我击倒绑走也不是他的本意。” “你们,就坐等着被六大门派围上来分尸吧!” 众人只觉眼前星光直冒,被小昭这一番阴恻恻的话打击地体无完肤,后怕不已。 如果真的出现了小昭所说那样的情况,明教灭亡之时,他们身死之刻就在眨眼间而已。 一时间众人额头冷汗滚滚,均觉这看似很稚嫩的女孩子,其实比谁都要腹黑的多。 众人心中也不再惦念小昭是大家的好侄女儿,全部变成了这死小娘皮心狠手辣,一代新人更胜旧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这群前浪,就这样被小昭这个后浪硬生生的拍死在沙滩上。 殷天正见缝插针,急忙出言劝说大家以和为贵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大家都是侄女儿你的前辈,你也莫要太过苛刻他们。” “此刻大伙应该一致对外,先摆平外人,否则在外人面前再次内讧的话,平白让他们笑话了。” 杨逍等人眼前一黑。 都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你看殷老头一句话就把大家都定性成只知道内讧的不良分子,偏偏他们还无法出言反驳。 只因为小昭,已经把所有可能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看刚才从天而降,轻轻松松就分开比拼内力的殷天正和张松溪那副架势,小昭武功之高,内力之强,简直不可度量。 也算是这段时间里唯一的好消息了。 除殷天正外,杨逍韦一笑等人强捏着鼻子,撑起伤躯,对小昭躬身敬礼道,“属下等人,见过第三十四代明教教主。” 在六大门派等人诡异的目光中,明教于众目睽睽之下,举行了一次简陋的教主继位仪式。 就连和几位亲人互诉衷情的张无忌都觉不过短短一日之间,小昭的身份一变再变,简直让人应接不暇,无所适从。 等众人表面上都认可了自己这位新鲜出炉的教主后,小昭不由嫣然一笑,艳光耀人。 张无忌看着一个小小人儿,在身边一群比自己高出半个乃至一个头的明教高层包围当中,竟然神态自若,进退自如,忍不住叹为观止。 殷梨亭目光循着张无忌的视线,落入明教残余人员中,见此情况,亦深深叹服道,“那小女娃,手段可真厉害。” 他目光如电,只觉站在杨逍身旁的另外一名女孩子长身玉立,圆脸大眼,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殷梨亭想要更加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却被小昭一个闪身,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遮拦住了视线,再也无法辨认,顿觉怅然若失。 杨逍突然发现小昭笑容别有深意,心头暗自思索自己是否在哪里得罪了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位新教主? 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家女儿杨不悔过去对待小昭的态度,过于蛮横无力,颇不尊重。 但小昭既然登上教主大位,自然不会再将这等小事记在心头,当会一笑而过才对? 然而想起方才小昭出言威胁并逼迫众人的手段,却又有些心思不定起来。 杨逍心情忐忑不安,耳边蓦然听到小昭细若蚊吟的声音道,“把你家杨不悔藏紧一点,刚才武当殷梨亭看向这里的眼光,很不对劲。” 杨逍闻言想起自己和纪晓芙,殷梨亭三人之间的孽缘,心头暗凛,当下不动神色地拉过杨不悔,把她隐藏在自己身后,以免某个有心人的窥视。 另外一边六大门派的人马,眼见明教中人闹剧似地当场选出一位新教主来,都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六大派的几位掌门人和领头人聚在一起,思量对策,人人神色怪异,各有心思。 灭绝师太心志坚定,毅然决然道,“今日六大门派齐心协力攻上光明顶,乃是何等大事,绝不能因为明教突然选出一个小女孩子做教主,就半途而废。” “而这一次如果依然功败垂成的话,日后我们各门各派是否还有此等决心,再次联手,抗击明教,亦难以预料。” “所以绝对不能退兵。” 她本也算是美貌,然而脸色冰冷如严霜,眉毛斜垂,烘托之下面相显地有些诡异,让人望而生畏。 这一番话说下来,口气既硬,却又合情合理,众位掌门和领头人一时间都无法出言反驳。 而且眼见明教灭亡在即,如果这次退去,所有人都心有不甘。 众人所在门派这百年以来和明教之间,仇深怨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双方的矛盾而丧命,如果自己等人能够灭了明教,自然可以此慰藉前人。 武当宋远桥深深叹息满是歉意道,“鄙派事出有因,不再准备和明教继续对战,还望诸位见谅。” 其余诸人都知道因为张无忌出现的缘故,武当派心思早不在此,亦不再勉强。 (本章完) 第十一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众人商量完毕之后,又率领着自家弟子,向明教中人围了上来。 只有武当派诸侠带着门下弟子,所有人都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明教教众见六大门派又重新行动,满心戒备。 小昭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明教教众,孤身一人,迎接着五大门派蜂拥而来的人群。 华山派掌门鲜于通见只有小昭一人孤身迎战,手中折扇轻摇,讽刺道,“想不到明教自以为英雄,今日却躲在一位小女孩子后面,真不知羞耻为何物?” 小昭淡淡道,“你是白痴吗?” 鲜于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昭一指他手中正不停摇晃的折扇,奇怪道,“现在外头到处冰天雪地,你还拿着一个破扇子扇风?所以你是白痴吗?” 鲜于通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被小昭一番话呛的火冒三丈,只觉对方小小年纪,牙尖舌利,着实不好对付。 小昭突然轻哦一声,询问道,“你便是华山鲜于通?” 鲜于通虽然不敢再小瞧她,收起扇子后依旧傲然答道,“不错,我正是华山派掌门人鲜于通……” “那你该死!” 小昭身影倏然一晃,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指点倒鲜于通,倒拖着他慢慢返回明教阵营。 众人哗然,即便眼力高明如明教杨逍殷天正,峨眉灭绝,少林空性,武当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等人,都没有察觉到小昭的出手。 少林人群中掠出一道身影,朝着小昭疾扑而至。 小昭抬头观望,只见半空中扑来的灰袍僧人相貌威严,双手十个指头握成爪状,指劲凌厉,朝她抓来。 空性身在半空,使出龙抓手,本待等小昭回手招架,好救下鲜于通,谁知道双爪陡然撞上小姑娘一个白嫩的小拳头。 刹那间顿觉十根手指寸寸断裂,十指连心,痛彻心扉,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天吼叫。 众人见空性举着双手,十指迎风摇晃,软绵无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昭经过空性的这么一阻拦,也不再继续前行,踢了踢倒瘫倒在地上的鲜于通,夺过他依然握在手中的折扇,然后对着鲜于通轻轻扇了几下,漠然询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鲜于通目露惧色,刚想要开口回答,突然闻到一股甜香气味,立即觉得头脑阵阵眩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小昭脸上笑意吟吟,目光却冷若冰霜,柔声道,“这金蚕蛊毒,厉害不厉害啊?”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这四个字,不知者一脸茫然,一些前辈耆宿却闻言色变。 小昭继续道,“你把金蚕蛊毒藏在折扇里头,害过多少人性命?” 鲜于通此时毒气行遍全身,只觉犹如利刃加身,千刀万剐一般无法忍受,忍不住凄声惨叫。 小昭却不再理睬鲜于通,眼望对方五派阵营,一声悠悠轻叹道,“接下来,还有谁?” 她目光坚决,语气平淡,孤单单一个人站立在那里,面对五派众人,看起来很是悬殊。 然而这样一个身材娇小,容貌稚嫩的小女孩,众人方才亲眼所见,只用一击就破去空性和尚的龙爪手,并将他双手打碎的狠辣,都不由地暗自凛然,心生惧意。 再加上躺在她脚下一边不住哀嚎,一边双手在身上不停乱抓乱打的的鲜于通,更加让人感觉到小昭的心狠手辣。 五派领头人折了其二,只剩下峨眉,崆峒,昆仑三派。 灭绝冷脸含煞,五指紧握倚天剑剑鞘,既想要出面为五派挽回颜面,却又不知道自己是否那位明教新教主的对手,一时间踌躇不定。 崆峒昆仑两派见到华山鲜于通,少林空性都败的如此迅速,又如此惨烈,也是满心不安,不敢出面。 小昭目光在崆峒和昆仑两派里头转了一圈,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打酱油的货色,也不甚在意。 剩下也就只有灭绝师太这个老尼姑了。 她本身武功也很高强,又手持倚天剑这等神兵利器,再加上和明教仇深似海,该不会也想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退缩吧? 小昭稍作思索,想起自己手脚上的铁链还需要倚天剑来砍断,当下出声道,“师太不上来试一下?” 灭绝脸色一紧,暗自吐了一口气,本想立即现身迎战,却没想到华山派中传出两声长啸,跃出一高一矮的两老者,手中长刀舞动,纵身来到小昭身前。 小昭看的有趣,五派剩余的几位领头者畏惧不前,反而跳出来华山高矮俩活宝。 自古华山派多活宝。 说起来,在上一个笑傲世界,她都没有碰到过桃谷六仙那群活宝,现在想来,也是一个遗憾。 不过料想如果真出现那样的遭遇,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桃谷六仙喋喋不休,自己恼火难忍,一巴掌就把他们几人全部撂倒。 高个老者见小昭嘴角突然逸出一丝笑意,心中一呆,觉得这女娃笑起来真是漂亮,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你笑什么?” 矮个老者却如临大敌,老脸紧绷,推了一下高个老者,厉声道,“师弟,噤声!” 高个老者闻言闭嘴不语。 小昭静静地看着华山派这两个活宝,并未开口说话,任凭他们的自由发挥。 矮个老者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自知并非你的对手,但是鲜于通乃我华山派掌门,你让他身中剧毒,如此毫无尊严的哀嚎惨叫,却让我华山派大失形象。” “华山派可杀不可辱,因此我们师兄弟两人不得不上来,想要讨个说法。” 小昭眨了眨眼,笑道,“那你要准备如何向我讨这个说法呢?” 矮个老者眼皮一跳,咬了咬牙,手中长刀一指鲜于通道,“你让我把他给杀了……” “我如果说个不字呢?”小昭突然神色一变,语若冰霜。 高个老者忙不迭赔笑道,“所以我师哥才要先问一下你的意见嘛!如果是别人,我们早就一言不发斩了鲜于通。” 矮个老者怒视了自家师弟一眼,脸皮抽动。 虽然话是这个理,但你也不需要说的这么明明白白不是? (本章完) 第十二章:偷袭我四十多岁的老尼姑 小昭轻轻拍手,毫不在意道,“行啊!你想杀就杀呗……不过我劝你们在杀鲜于通之前,最好先问一下他以金蚕蛊毒害过多少人性命?” 高矮两老者闻言一呆,先前众人在小昭询问鲜于通把金蚕蛊毒隐藏在折扇中,害过多少人性命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她自说自话,想要把暗中施放蛊毒的名头安在鲜于通身上而已。 但现在听她的口气,似乎又另有隐情。 难道真的是鲜于通心思歹毒,在折扇中暗藏金蚕蛊毒,结果却反而被小昭识破,然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鲜于通自己身中剧毒? 矮个老者怒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昭漫不经心答道,“比如说某个叫白垣的人是怎么死的?” “白垣师侄?”听到这个名字,不仅高矮两位老者,华山派其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鲜于通不是说过白垣死在明教手中吗?” 白垣是鲜于通的师兄,当年也是能够继承华山派掌门的有利竞争者,不想某日突然身中剧毒而死,而发现白垣身死的鲜于通则口口生称白师哥是死在明教之手。 华山派此次参加围攻光明顶,和白垣之死也大有干系。 “还有胡青羊呢?”小昭语气幽幽,杀意蕴藏。 这个名字说出口来,并无太多的人知晓,张无忌却心头一震,猛然间想起一桩陈年旧事。 当年在蝴蝶谷中疗伤之时,胡青牛曾经和他说起过华山派鲜于通恩将仇报,始乱终弃,害的他亲生妹妹胡青牛羞愤自尽的惨事。 后来胡青牛也想找过鲜于通报仇,不过鲜于通奸诈狡猾,华山派又人多势众,报仇不成反而差点丢失了自己性命,因此深以为恨。 张无忌当时年纪还小,小小心灵暗恨老天不公,“这鲜于通如此可恶,日后如果不遭报应,老天也是个瞎眼的!” 今日见鲜于通身中金蚕蛊毒,果然报应不爽。 正所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都报。 鲜于通听到胡青羊的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字,就连哀嚎都停滞了两息的时间。 他想起胡青羊和胡青牛两兄妹都是明教教众的事情,这才知道眼前少女让自己反中金蚕蛊毒,在地上哀嚎打滚,一心求死的真实原因。 他情知自己死劫难逃,不由恨声道,“我又没有对胡青羊下过金蚕蛊毒,她……她是自尽身亡的。” 小昭意兴阑珊,只觉鲜于通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让她感觉哪怕为胡青牛胡青羊两兄妹报了仇,也是索然无味。 她挪动脚步,远离了鲜于通有五六尺的距离。 华山派高矮两老者见此情景,神色一呆后长刀掠过,已是划破鲜于通喉咙。 小昭提醒道,“鲜于通此刻浑身是毒,无论是触碰之下,沾上半点蛊毒,都和他一般下场,你们注意点。” 两人本想将鲜于通的尸体搬回华山派中,闻言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缩回手来。 矮个老者朝小昭行了一礼致谢道,“多谢教主提醒。” 小昭出言救了他们师兄弟一命,他也投桃报李,表达善意。 “但为华山派尊严之故,我们仍不得不向教主出手讨教一二。”高矮两老者长刀一摆,先紧守门户,向小昭示意道。 小昭微微一笑毫无芥蒂道,“没关系,反正你们又不是我的对手。” 两人闻言脸色一黑,小昭这句话实在伤人。但两人练就一套反两仪刀法,变化莫测,联刀攻敌之下,鲜有敌手,心中暗自发誓定要让小昭见识一番自己师兄弟的能耐。 小昭低嘿一声,踏步逼近高矮两老者,举起一个嫩白的小拳头,毫无招式般直接砸向两人。 两人见小昭如此姿态,暗中不快,施展出反两仪刀法,刀光如电,威力惊人。 哪知道一接触小昭的拳势,不管是反两仪,还是什么正两仪,统统展现不出来精妙之处,立即被打散了架势。 小昭的小拳头砸在两炳长刀刀背上,沛然巨力直冲两人的手腕,让两人虎口俱裂,两柄长刀脱手而飞,不知去向。 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呆呆立在原地,好长时间后才垂头丧气的抬足返回华山派的众人当中。 小昭负手背后,目光直逼站在峨眉派最前方的灭绝师太,口中咄咄逼人道,“师太,真的不想和本教主交手一二吗?” 灭绝倚天剑横在胸前,发出一声叹息,缓缓走向小昭。 小昭眼神随着灭绝手中的倚天剑而摇摆,暗忖为了自己手脚上的铁链,等会儿需要借用这神兵一用。 灭绝见她目光炙热,忍不住叫了一声“苦也”,心头暗跳,“想不到这小魔头也觊觎本派的倚天剑。她武功之强,世所未见,只怕老尼姑守护不住这把神兵了。” 但她是性格极其强硬之人,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依旧面不改色,身躯傲然而立,和小昭对峙。 两人对视片刻,小昭见灭绝自恃身份,并没有抢先向自己攻击,忍不住好笑的摇了摇头,拎起小拳头,一拳砸向灭绝的胸口。 真*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小拳头仍在半途,凌冽拳风却已经压得灭绝胸口阵阵郁闷,几乎透不过气来。 灭绝已经见过刚才小昭的惊人表现,仅仅一拳就砸飞华山派高矮两位老者手中长刀的场面,心知小昭功力惊人,因此不敢和她硬碰硬。 她身影一闪,展开身法,来到小昭的侧面,躲开了小昭声势骇人的这一拳,手中倚天剑剑尖划过虚空,笔直刺向对方脖颈。 谁知小昭此时微微撇头,灭绝的这一剑顿时落在空处,无法建功。 灭绝师太刚想变招,顺势化刺为斩,斩落对方肩膀,蓦然感觉双眼眼皮一片沉重,眼前阵阵发黑。 她心中一凛,凝神细看,不知在什么时候,对方右手三指握拳,食指和中指成钩,竟然悄声无息间,已经离自己眼皮不到一寸距离。 这两指如果压实,那么一对招子便会就此报废,就此变成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了。 灭绝师太身影暴退,倚天剑回收斜撩,陡然间手腕一痛,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倚天剑。 (本章完) 第十三章:倚天屠龙的故事 灭绝师太惊骇欲绝,自己手中的倚天剑,竟然已经被小昭抢在手中把玩。 双方这几下对攻如苍鹰扑兔,迅猛如电又险象环生,谁知竟眨眼间就分出了胜负。 灭绝师太心若死灰。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峨眉剑法练至巅峰,可谓剑法超绝,而且又有倚天剑这等神兵在手,天下间少有人能挡。 虽然小昭先前展现出来的实力惊人,但那些落败者在她看来,或是功力肤浅之辈,或是招式简陋之徒,因此才会不堪一击。 因此如果换做自己对上这位小魔女的话,无论怎么也要在纠缠一段时间以后,才能够战胜自己吧?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一招半式的功夫,就已经连倚天剑都被抢走了。 倚天剑从创立峨眉派的开派祖师郭襄手中传下,已近百年,一直以来从未丢失,和玄铁指环一起,成为了峨嵋派历代掌门的信物。 其中更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与那柄被谢逊抢走的屠龙刀,乃是天下皆知的神兵利器,二者甚至有“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传言。 倚天剑就此落入明教手中,以这位明教新教主展露出来的绝世武功,怕是武当张三丰亲至,也无法从她手中拿回倚天剑了。 自己死后,有何面目去见郭襄祖师和师父呢? 小昭见灭绝师太脸上突然露出死意,略一思索,便明白灭绝心中的所思所想,扑哧一笑道,“怎么,师太舍不得倚天剑?” 她举起倚天剑,剑尖朝天,眯着眼睛,目光从剑尖到剑把手,仔细观察,疑惑道,“可我看这柄剑也不过如此。” “除了比寻常武器锋利一些,莫非有另外的秘密不成?” 灭绝师太心头蓦然一跳,强忍着怒意,横眉冷对地瞪视脸上笑意吟吟的小昭。 小昭突然扣指在倚天剑剑身轻轻一弹,倚天剑剑身轻颤中,只听“铮”的一声清脆声响,响澈在广场上所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的耳边。 众人心神一下子就全被这声剑吟所吸引,火热的目光,俱落在小昭手中的长剑上。 只有灭绝师太黯然不语。 毕竟眼看着自己门派的至宝,在别人的手中大放光彩,委实不是一件让人能够感觉到高兴的事情。 小昭也不在乎灭绝师太的感受,自顾自说道,“要不我讲个故事给大家听听,然后你们再评价一下,我这个故事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好不好?” 杨逍和殷天正带着明教中人轰然叫好,其他各派人士却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何这位明教新教主会做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举止。 “百年以前,有一位郭靖郭大侠,他的夫人是当时的丐帮帮主,名字叫做黄蓉。” 小昭的故事刚刚起了一个开头而已,灭绝师太却心神大震。 “这两人坚守在襄阳城,前后长达三十年时间,蒙古人攻破了襄阳城后,他们也以身殉国。” “襄阳城陷落前,郭靖和黄蓉在知道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为了给将来的反元事业留下遗物,就以神雕侠杨过的玄铁重剑,配以西方精金,特意炼制了一柄屠龙刀和一柄倚天剑。” “其中倚天剑被郭大侠的女儿,峨眉派郭襄祖师取走;屠龙刀却一直流落江湖,辗转反复,最后被我明教法王,金毛狮王谢逊拿到手,然后谢法王也就此下落不明……” 张无忌听到小昭说起屠龙刀落入义父谢逊手中时,心中暗惊,害怕她会说出谢逊隐身的地址。 不知道为何,他内心隐隐觉得,小昭必定知道冰火岛的真实位置。 小昭讲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瞥了灭绝师太一眼,询问道,“师太,你说我讲的这个故事,对还是不对呢?” 灭绝师太心头犹如巨浪翻滚,无法遏制,硬生生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冷冰冰的说了一个“对”字,立即闭口不言。 小昭继续道,“江湖中传言,倚天剑和屠龙刀,这两者只要能够得到其中之一,即可称雄武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都听说过没有?” 这一次不仅明教中人热烈响应,就连六大门派中也有不少人高声回答道,“我们都听说过”。 等众人呼声回落,小昭断然说道,“可这个流言却只不过是一个弥天大谎而已。” 顿时有不少人惊呼不可能,这句话流传极广,昔年也不知道引起了多大的轰动,亦不知道多少人多少门派,因为争夺屠龙刀而丧生灭派。 张无忌以及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等武当诸侠闻言更是愕然,相比倚天剑而言,屠龙刀对于武当派来说,更是一个痛苦的回忆,简直可以说是不堪回首。 武当三侠俞岱岩因为屠龙刀而全身瘫痪,武功全废,至今依旧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起身行走。 武当五侠张翠山因为屠龙刀而流落海外,好不容易返回中原后,结果被逼自杀,张无忌因此父母双亡。 也就最近十来年,因为夺取了屠龙刀的谢逊下落不明,这才稍稍有所平息。 小昭摇头笑道,“屠龙刀和倚天剑虽然锋利,但诸位可曾听说过有谁依仗神兵利器而称霸武林的吗?” 众人闻言想要开口举出例子反驳小昭的话,结果苦苦寻思后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无法想出,武林中究竟有谁,是因为神兵利器而称霸一世的。 小昭等了众人好长时间,发现并没有人反诘,淡淡一笑,尔后神色莫名扫了面色惨白的灭绝师太一眼道,“屠龙刀和倚天剑的传言虽然是个谎话,但两者确实有个秘密。” “当年郭靖夫妇在铸造屠龙刀倚天剑的时候,其实是在屠龙刀里放了一本《武穆遗书》,在倚天剑里则放了一本《九阴真经速成功法》和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的功法。” 灭绝师太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这新任的明教教主,对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知道的一清二楚。 武林中流传了近百年,曾经引起一片腥风血雨,也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而丧命的天大秘密。 在小昭的三言两语当中,就这样被剖析的淋漓尽致。 (本章完) 第十四章:一群中计了都不知道的蠢货 众人在听到屠龙刀里的《武穆遗书》时,其实并不知道这本兵书的来龙去脉,因此神色丝毫未变。 等小昭说出倚天剑里藏有什么《九阴真经速成功法》时,大家仍旧有些不太以为然。 百年前就连五绝那般绝顶高手,都争夺不休的绝世武功秘籍,于百年后的人来说,竟是如此的陌生。 只有最后的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才稍稍引起了一些人的议论。 不过众人都知道丐帮的这门绝学从不外传,外人是决计不可能学习到降龙十八掌的。 而如果学了降龙十八掌,却又不加入到丐帮中,说不得还会被全天下的叫花子们不停追杀。 这样一来二去,众人突然发现,如果小昭所说的内容,都是真实不虚的话,那么屠龙刀和倚天剑,除了远超普通兵器的锋利以外,还真的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小昭看着神色呆滞的灭绝师太,轻声道,“师太,我说的可有任何虚假之处?” 灭绝师太虽然不知道小昭究竟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却不得不点头承认,她说的内容句句属实,毫无半点的捏造。 杨逍目光一闪,赞叹一声道,“教主见识之广,让杨逍佩服。” 小昭伸出手指点了点杨逍,哑然失笑。 张无忌和武当派的诸人满脸苦涩,如果这一切属实的话,那么当年武当派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甚至可以说就是飞来横祸了。 “女儿呀!”殷天正一声长叹,泪水满框。想起殷素素和张翠山被逼身亡,更是黯然伤神。 张无忌闻言亦是泪流满面。 小昭小手轻拍,发出一阵清脆的掌声,重新吸引的众人的注意力,追问道,“那么诸位可知道,有关屠龙刀倚天剑的留言,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众人心中暗凛,当初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暗藏了怎样的邪恶祸心,竟然传出这句让江湖血流成河,陷入一片混乱的流言。 华山派人群中高个老者扬声道,“小教主莫要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大伙便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广场上要求小昭直接说出答案的声音此起彼伏,久久无法停息。 小昭不答反问道,“很简单的道理,武林的力量在争夺屠龙刀的过程中损失惨重,谁才是最后的得力者?” 是元人! 众人心思电转,立刻就给出了小昭这个问题的答案。 元人灭亡了宋朝以后,江湖中反抗他们朝廷的力量一直存在;虽然几经波澜,被不停镇压,却仍旧没有消亡。 “这一招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元人利用了屠龙刀,挑拨武林中反抗他们朝廷的汉人力量,让大家自相残杀,他们却坐享成果。” 如果真的像小昭说的那样,有关屠龙刀和倚天剑的流言,是从元人那里流出的,那么确实是其心可诛。 杨逍凛然道,“教主可有什么证据?否则这个说法难以服众?” 小昭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不少人脸上将信将疑的表情,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说法。 毕竟如果认可这个说法的话,那么以前抢夺屠龙刀而死的人,岂不都是被元人玩弄于鼓掌? 我们不要智商了? 小昭口中低嘿一声,手指一圈整个广场上的所有人,嘲讽道,“你们以为元人都是蛮夷?都不会用计谋?” “嘿嘿!真是可笑至极。” “就连这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元人又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有多少人能够察觉?” 众人哗然大乱。 无论是明教,还是六大门派,所有人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杨逍面容严肃,大声喝止道,“教主,请三思而言。” 六大门派中窃窃私语,几名领头人聚在一起,商量了片刻后,朝明教的位置走了过来。 走到跟前的时候,被前头的明教教众拦下。 小昭对杨逍点头示意,让他对教众下令,吩咐他们放行,让宋远桥等人来到众人身旁。 几人先打量一番明教的诸位法王散人,见众人都是伤势未定,不良于行的的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样,暗叹一声。 如果不是小昭的横空出世,以绝世武功,镇压了六大门派,只怕明教此刻早已经全军覆没,不复在世了。 此人武功,真真恐怖如斯。 宋远桥向小昭行了一礼,沉声道,“韩教主,俗话说,捉贼捉赃,凡事都需要讲究一个证据。” “但不知你可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我们六大门派和你们明教的生死争斗,是由元人挑拨而起的?” 小昭神情笃定,毫不犹豫答道,“既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么渔翁就不会离开鹬蚌太远的地方。” “否则等到渔翁赶过去相争地点的时候,结果发现要么鹬吃了蚌肉飞上了天,要么蚌拖着鹬下了河,这渔翁岂不是要两手空空,白忙活了一场?” 杨逍殷天正,宋远桥灭绝师太等人凝神听着小昭的话,仔细思索话中暗藏的蕴意,只觉细思恐极。 说不得大师倒吸了一口冷气,嚷道,“教主,你的意思是说,元人可能就隐藏在我们光明顶附近,等待我们两败俱伤以后,再出面把我们双方一网打尽?” 小昭点头道,“顺便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成昆在多年以前,就成为了元廷汝阳王府上的门客了。” 明教众人惊叫道,“成昆和元人有勾结?” 宋远桥皱眉道,“你们说的可是混元霹雳手成昆?此人不是贵教金毛狮王谢逊的师父吗?” 杨逍便将成昆为泄私恨,故意杀死谢法王一家上下,然后引动他在江湖中四处竖怨,以至于谢逊名声狼藉的前因后果。 还有自己等人在和六大门派开战以前,却遭遇成昆暗中突袭,这才导致身受重伤,失去战力的情况。 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宋远桥等人听后,再把这些事情和小昭透露出来的情况相互印证,顿时觉得这些年来,六大门派和明教之间的恩怨情仇,确实似乎被一双无形的黑手操控一般。 难道自己等人,真的不过是元人手中的提线傀儡?任由被他们随心所以的控制着一步步的行动不成? (本章完) 第十五章:工具人的自我修养 周颠听了小昭的嘲讽,双目喷火,大声叫道,“教主,你说一下那些想做渔翁的元人躲在何处,让我们五散人带着兄弟们去把他们都捉来,问一个究竟。” 小昭呵呵一笑,油然道,“汝阳王府上高手如云,实力恐怖。就你们几个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众人闻言心中凛然生畏,连小昭这样的大高手,都说汝阳王府高手如云,恐怕那些人确实并非庸手,手上真的很有几分真材实料才对。 杨逍询问道,“那教主可知其中实力最高强都有那些人物?” 小昭思索片刻,扳了扳手指道,“西域金刚门有好几人,实力和空性大师不相上下;原来的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八臂神剑方东白,也在汝阳王手下。” “但最厉害的,还是昔年百损道人的两位徒弟,打了无忌一下玄冥神掌,让无忌受了十几年寒毒之苦的玄冥二老鹿杖客鹤笔翁师兄弟。” “这两人武功既高,内功又深,还十分阴毒。我看你们有一算一,不管是谁,遇上他们,都撑不过五十招。” 小昭一番话把眼前群雄贬低的简直一文不值,然而众人知道她武功强盛至极,只怕不在武当张三丰之下,闻言俱是悚然而惊。 俞莲舟想起当年自己和玄冥二老对过一掌的情况,只觉那玄冥神掌实在是生平未见的极阴内功。甫一接触,便觉浑身寒冷透骨,之后更是用了半天的时间打坐运气,这才完全驱尽阴毒。 他将这桩成年旧事说了出来,听俞莲舟说自己和玄冥二老仅仅对了一掌就吃了一个大亏,众人这才知道小昭所言不虚。 只凭小昭提起的这五个绝顶高手,就已经让在场群雄心生忌惮。 更何况汝阳王府总领元廷天下兵马,谁也无法弄明白,这些年汝阳王府收拢的高手究竟有多少人? 众人虽然都心高气傲,一向来自视颇高,但却并非明知有陷阱,却依旧只会莽一波的无智之人。 周颠反应最快,嚷道,“教主,你既然是我教教主,自然需要由你率 (本章未完,请翻页) 领我们这些人,去灭了那汝阳王府的高手。” “管他什么玄冥二老,八臂神剑方东白,金刚门连名字都没有的几个高手,谁都不是您的一招之敌。” 小昭嘻嘻轻笑两声,不置可否,心道周颠这一记彩虹屁,倒无意中说准好几个事实。 她沉吟片刻,吐气扬声道,“诸位,元人既然准备渔翁得利,那么必定埋伏在此去中原的东面半途上。” “试想这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无论是否成功,最后都将是心力憔悴,在返回中原的路上,却突然遭遇以逸待劳的元人,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如果你们有心,倒可以派遣人手,和我明教一起行动,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让他们尝尝这些年来暗中挑拨我们双方的恶果。” 明教教众闻言轰然叫好,六大门派众人却没有想到这少女教主竟然说出这样一番合情合理的话来,不由的面面相觑。 当下也不好推诿,选出了几个既武功高强又德高望重的人来,准备跟随小昭一起偷袭元人。 然而明教此时却反而感觉有些尴尬,毕竟武功最高强的杨逍韦一笑等人,几乎全部身受重伤,无法行动。 到最后竟只有一个远道而来,破教自立的殷天正,被选做代表,跟在小昭身后,勉强算是明教的人手。 这个情况让所有人都大感脸上无光,堂堂明教竟然落魄至此,对元人的恨意,更增三分。 毕竟教主也说过成昆都投降了汝阳王府,这次偷袭行动说不定也有元人策划的关系。 反正一切都是元人的错! 小昭看着眼前和自己准备去反偷袭元人“指挥总部”的人数,虽然不过十来人左右,却无一不是武林中实力名气兼备的高手。 她抿嘴轻声一笑,承诺道,“诸位既然相信我的话,我也必定保证你们一定安全归来。” 终究不过是一伙工具人而已! 就像是在笑傲江湖的世界里一样,管你无敌剑圣,少林方丈,武当掌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丐帮帮主,最后都只是一个看戏的龙套。 就安安静静地看着本猪脚大发雌威,啊啐,大发熊威,再啐一次,雄姿英发吧。 做一伙在不远处只用喊六六六,恐怖如斯的龙套们,既没有丝毫的危险,又有出镜的机会,它不香吗? 还要啥自行车? 或者你们也跟我一起去闯连营可还行? 她带着这些人,下了光明顶,朝东而行。 众人全力施展轻功,一口气赶了七八十里路程,这才稍做休息,停下来打坐回复功力。 看着仿佛完全不当做一回事,不见丝毫疲惫之色,根本就不用运功的小昭,众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功力深不可测。 甚至就连另外一个小青年张无忌,都比他们更加气定神闲,完全看不出消耗功力的样子。 等了一个多时辰,众人这才调息完毕,又继续跟着小昭寻找元人的踪迹。 虽然有人内心开始怀疑,小昭这样完全不做任何探测的举动,是否真的能够找到所谓此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幕后黑手,但事已至此,也只好跟着小昭一条道走到底了。 又行了二十多里路,小昭突然停下脚步,伸手示意众人止步,并且严禁发出动静,眯着眼感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指了一个方向。 张无忌满腹的疑惑,出言询问道,“师姐可得千万仔细了,不要带错了路……” 殷天正一声低哼,瞪视张无忌,示意自家外孙闭嘴不要开口。 小昭没有理睬,不急不躁自顾自带着路。众人跟在她的身后,最终来到一道峡谷的风口处,这才停下了脚步。 张无忌蓦然心中一动,几步踏至小昭身旁,沉声道,“师姐,可是到地方了?” 小昭古怪一笑,并未回答,只是伸出一个葱白食指,朝峡谷上方位置点了一下子。 群雄抬头循着小昭指点的方位望去,只见峡谷口上方有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依仗地理位置的优势,监视着整个峡谷口的动静。 (本章完) 第十六章:我去给你们买几个桔子 错非此番跟随着小昭而来的众人都是功力高深的大高手,个个眼力过人,只怕还看不破这些探子的踪迹。 这时上方的探子也发现了小昭这一群人,只见陡然一道赤色烟火冲天而起,紧接着一个尖锐凄厉的哨子声传遍了整个峡谷。 众人的大惊之色中,小昭轻轻摇头,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她撇了撇嘴,指着峡谷上方道,“你们先上去收拾那些探子,我去峡谷对面给你们买几个桔子。” 众人并不知道小昭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只觉的很是莫名其妙。 桔子这东西,不是江南才有的吗? 这里是可西北之地,荒无人烟的大沙漠,哪来的桔子可买? 小昭也不解释,化作一溜青烟,飘入峡谷,瞬间消失在众人眼中,不见了踪迹。 众人见到小昭的惊人速度,都暗自一惊,这才知道原来先前这位小教主根本就没有施展过全力。 殷梨亭心中一动,对殷天正笑道,“我原本以为贵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轻功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但现在看到了韩教主的轻功,这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殷天正点头赞同,叹息道,“只可惜那只蝙蝠身受重伤,呆在光明顶上来不了,否则看到这番情景后,一定会无比沮丧。”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对张无忌道,“无忌你便随我们一起,杀上峡谷吧,事成之后再将你和教主之间的关系,说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听一下。” 张无忌低嗯一声,心头隐隐为小昭的安危感觉有些担心。 但一想到小昭那恐怖的怪力,和隐隐只透露出来沧海一粟的武功,却又变得心安气定。 他随着外公和武当的各位叔伯,杀光了峡谷上方的元人探子,然后把自己和小昭相识的过程,向诸位长辈详细说出。 众人听后既惊讶又好奇,惊的是小昭在和六大门派对战的时候,只怕还是留有余地,手下留情了。 否则不管是谁,以她两拳下去,就能够将一块数千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斤的巨石,打的粉碎的巨力,只怕碰一下都会死的不能再死了。 奇的却是她为何会知道,许多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武林大秘密? 众人沿着峡谷顶上的山路前行,直到峡谷另外一端后,低头查看下方的场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目光看到的一切。 峡谷下方的空地上,竟驻扎着成千上万的蒙古包,无论不管是谁都能够一眼看出,这里已经变成了元人的一个大兵营。 此刻这个兵营里边,人影绰绰,根本就数不清人数的元人士兵,正在军令之下开始纠集,准备发动冲锋。 他们虽然不知道敌人究竟是谁,但军令如山,一旦下达后必须无条件的遵守。 哪怕敌人只是赤手空拳的一个小女孩而已。 峡谷上方的众人,浑身战栗的看着一步步走向军营的小昭。 当她走到接近军营两百步的时候,只听对面军营里传出一个“射”字,稀稀落落的长箭从军营中射出,只有一小部分能够落到她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 小昭心知这只是对方的警告,不做理会,依然踏步前行。 “嘣”的一声响动过后,一只羽箭飞速而来,顷刻间已经穿过虚空,来到她的身前。 小昭微微一笑,小手轻轻一晃,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法,就将这枝威力惊人的羽箭捏在了手中。 她循着弓箭射出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八个身背长弓的劲装男子,和一群服饰各异的武士,如同众星拱月般,拥护着一位贵气逼人的年轻公子。 这年轻公子相貌俊美,身着绸衫,手摇折扇,和周围粗犷苍茫军营的画风,都不像是在同一个次元。 赵敏! 找到你了! 小昭咧嘴一笑。 人群中,赵敏蓦然感觉一股寒意浸体,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浑不知自己已经被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盯上。 峡谷上方的众人看着小昭并没有施展任何身法,而是一步步的直接走向军营的姿态,忍不住满心疑惑。 以这位明教新教主展 (本章未完,请翻页) 示出来的功力来看,完全有可能在军营中的骑兵来不及反应以前,冲进军营,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却用这种可以让元人慢慢凝聚起来最大战力的法子,让自己陷入最危险的局面呢? 军营辕门打开,一队骑在马背上的士兵,手里紧紧抓着各式锋利的武器,口中不停地发出怪异的口号,仿佛鬼哭神嚎般,朝小昭飞驰而来。 仅仅是数十匹战马的冲锋,马蹄声却犹如战鼓擂动,每一记都狠狠地敲打在和他们对战敌人的心头,让人心惊胆战,不由地生出恐惧,未战先怯。 山谷口顶上众人看着纵马奔腾的元人骑兵,就像是草原捕食猎物的狡猾狼群,不停地调整着路线和姿势,准备给敌人最致命一击。 看着这声势惊人的冲锋,峡谷上的众人勃然色变。 蒙元起自草原,骑射功夫天下无双,征服了无数的国家城邦,就只是一小队的骑兵,都如此精锐,由此可见一斑。 张无忌目光一凝,发现峡谷下的小昭并没有躲闪的意思,他心中不由大急,想要展开身法冲下峡谷。 殷天正觉察到他的心态,伸手稍稍阻拦,沉声解释道,“如果教主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极具信心,肯定不会如此鲁莽行事。” “她打发我们上峡谷,说明对我们的武功反而没有什么信心。无忌,你莫要下去添乱。” 张无忌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反驳。 两人谈话间,下方已经开始交战。 冲在最前面的元人骑兵五十夫长满脸狰狞,手举长矛,双眼间掠过狂虐之意,一矛扎向小昭的心脏。 眼见敌人一动不动,精致的小脸蛋面无表情,仿佛已经完全被吓呆滞的模样,让他内心深处涌现双倍的愉悦。 然而当长矛在快要扎中敌人心脏的一瞬间,小女孩简简单单的伸出一只小小的手掌,却不可思议地握住了力大势猛的锋利长矛。 哪怕他使劲浑身力气,也无法再前进半分的距离。 (看书的朋友们,请来纵横支持一下作者啊) (本章完) 第十七章: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五十夫长胯下战马在咆哮着一步步往后退,小女孩只用单手的力量握着长矛,就那样抵消了五十夫长和战马一起的冲劲,顶地战马不断地朝后退。 力气之大,简直非人。 就在元人五十夫长骇然欲绝的眼神中,小昭轻轻一挑,把他挑飞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 等落到地上的时候,这名五十夫长已然气绝身亡。 小昭手中提着从敌人抢来的长矛,眯眼看着后面源源不断冲刺而来的骑兵,就那样硬生生地直接迎了上去。 峡谷上方的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化身狂战士的小昭,久久无法说出话来。 小昭手中那柄只是元人普通小军官用过的长矛,却化作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比任何一柄神兵利器都要可怕。 在她体内普通人永远都无法想象到的庞大九阳神功内力,在不知道多少层的龙象般若功互相加持下。 简简单单的一矛横扫,刚冲刺到她跟前的元人骑兵座下马匹就折肢断腿,马上骑兵不是被跌倒的坐骑甩飞出去,就是被她的长矛刺死。 气势磅礴惊人的骑兵队伍,不过片刻功夫,竟然已经是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只听到哀嚎四起,惊心动魄。 辕门大开,源源不断的骑兵,从军营里冲出,迎向恐怖的敌人。 小昭就像是一块傲然屹立的礁石,哪怕是被最狂暴的海浪毫不停息的不断冲击,永远都稳如泰山,没有半点的损失。 一队又一队的骑兵冲过,最后只在空气中留下不断的惨叫和呼救声。 然而那个年轻的有些甚至过分的敌人,却顶着狂暴的攻击,一点点的在靠近军营的辕门,和赵敏之间的距离正不断的缩短。 赵敏双眸骇然,不能置信地看着这副惊人的情景,白皙脸上倏然神色大变。 蒙古人以骑立国,战力无双,哪怕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都不敢和他们正面交战。 否则当年蒙元如何能够南下灭亡南宋小朝廷,哪怕宋廷有北侠郭靖率领的众多武林高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依然只能在襄阳城身亡殉国。 今天却出现了一个违背常理,哪怕赤手空拳,都能占据上风的敌人。 赵敏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沉吟片刻,对站在身旁一侧,手持奇门兵器的两名老者询问道,“鹿鹤二位先生觉得那人武功如何?” 原来这两人正是玄冥二老鹿杖客和鹤笔翁。 饶是他们武功绝顶,凭借一手玄冥神掌,数十年来所向无敌,极少有吃亏的时候。 此刻见到小昭的神威,亦觉胆战心惊。 他们自觉以自己的武功,也是万万不敢和正规军队正面作战的,偏偏眼下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位猛人。 而且看她的面貌,分明稚气未脱,试想以这样小小的年纪,究竟是怎样炼成这等惊人实力的? 难道这敌人是什么仙人下凡不成? 鹿杖客鹤笔翁两人寻思了片刻时间,这才斟酌道,“这人也许就是古代流传的那等绝世猛将,军中武艺练至臻境。” “不过军中武艺和江湖武功大不相同,只有比试过以后才知道究竟谁更胜一筹。” 小昭一边缓缓推进,一边注意赵敏身边的动静,耳间听到玄冥二老这番自吹自擂的话,忍不住轻声嗤笑。 谁给你们的自信和勇气?竟然敢和我相提并论?甚至还想胜我一筹? 真是作死! 她不急不躁的掌控着节奏,玄冥二老却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互相望了一眼,心中暗惊。 鹿杖客迟疑了一下,劝说道,“郡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请您起身稍稍退避一下。” 赵敏闻言愕然不已,她知道这玄冥二老乃是投靠汝阳王府上武林高手中的最强者,两人只要联手,就算是武当张三丰都可一战。 万万没有想到两人也会有示弱的时候。 赵敏正向开口询问,场上蓦然形势大变。 小昭似是杀的有些不耐烦了,身影高高跃起, 已经飞身扑到一个元人骑兵的头顶。 军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然有对付这等高来高去武功高手的一套流程,只听一声断喝道,“放箭”。 一只只羽箭从隐藏的暗处射出,四面八方地朝着正在半空中的小昭飞涌了过来,到最后竟集中化作一束巨大的箭头,携带着惊人的气势,誓要把小昭从空中射落。 此刻就连赵敏,玄冥二老等人都面露微笑,虽然不知道为何敌人会突出昏招,但只要是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不管她是为何而死的。英勇战死也好,愚蠢至死也罢,总之己方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才是值得让人庆贺的事情。 然而事情总朝着意外不到的方向变化,无论从哪里射来的羽箭,在进入敌人身前不到三尺的距离时,似乎是碰到了一股肉眼无法看破的铜墙铁壁般,纷纷朝地下坠落。 “这是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吗?”赵敏这才悚然而惊。 “不是金刚不坏体神功。”玄冥二老急忙一人抓起赵敏的一只胳膊,转身就走,施展身法迅速离开,边逃边答道,“但似乎比金刚不坏体神功威力更加强大。” “据说金刚不坏体神功练至大成以后,也只是浑身硬若金刚,坚不可摧,诸般武功难以伤害。但绝没有这样在三尺之外,便落人武器的神奇威力。” 赵敏在两人的提携下全力飞驰,速度快若奔马,顿时大感有趣,哪怕是逃亡中仍然笑意吟吟,似乎并不把自己的这次失利放在心上。 她甚至还有余暇询问玄冥二老道,“那两位老师如果和练成了金刚不坏体神功的老和尚遇上,又有几分胜算?” 玄冥二老原来何等的心高气傲,哪怕当年在武当山上被张三丰吓过一次,还是觉得天老大地老二,张三丰老三,他们玄冥二老就是老四。 今日却被一个小女孩子吓得连交手的勇气都丧失殆尽,直接架着赵敏落荒而逃,可见信心遭受到的打击之大,绝对是生平未有。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迟疑了几分,对赵敏的问题只能含糊其辞答道,“我们师兄弟未曾遇到那等高手,实在不好判断。” (本章完) 第十八章:神功无敌 玄冥二老想了想,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窝囊,便立即改口道,“但只要对方无法阻止我们修行的玄冥神掌极阴寒气入体,我们师兄弟两人便能将他活活打死。” 赵敏见两人带着自己逃命之余还不忘吹大气,心头暗叹。 想起那小女孩赤手空拳而来,面对千军万马毫不畏惧,甚至反而敢做出悍然冲阵的无畏举止,而且竟然还让她做成功了。 就连眼高于顶的玄冥二老都吓得不敢交手,只知道急冲冲架着自己落荒而逃。 顿觉心驰神往,浮想翩翩。 谁说女子不如男?刚才那位敌人却是一位比自己还要年少的小女孩子罢了。 她心中暗忖要是自己有那等无双战力,天下之大,又有何人可称对手?天下乱军,岂非能手到擒来? 飞驰中转头一看,瞧见能够在察觉玄冥二老逃走时便觉情况不妙,见机跟随的武林人士只有半数不到,不由地撇了撇小嘴。 又少了一批可以充当敢死队的替死鬼,看来还要重新招募一批,补足人头。 再定睛看向他们身后已经有四五十丈远战场中,见到的那一副惊人情景,让她毕生都难以难忘。 小昭身在半空,见玄冥二老简直比老鼠还要胆小,见机不妙立即逃窜如飞,顿觉无趣至极。 说好的高手气概,宗师风范呢? 但想起这两人一个好色如命,一个嗜酒如命,也算是金书里头性格比较奇葩的绝顶高手了。 便不再理睬见机逃命的这一伙人,毕竟眼下她还身处于敌人的包围当中,身边远远近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敌人。 她身在半空,纵声长啸。 长啸声汹涌澎湃,如滚滚浪潮,一波更胜一波,永不停息。 啸声中夹注着沛然无量的九阳神功内力,这一声长啸之下,所有骑兵的坐骑全都惊慌失措,乱做一团,连它们原本的主人都无法控制。 原本纪律森严,井然有序的军队,就此变地乱七八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更可怕的是,当领队的几名千夫长想要寻找名义上的最高统领赵敏郡主,询问对策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这个发现让他们更加的方寸大乱,虽然有心逃窜,又害怕被赵敏时候当做替罪羊,杀鸡儆猴;不逃命的话,眼见也是死路一条。 毕竟这次的敌人不是以前碰到的普通武林高手,而是一个杀人不手软的魔王。 小昭一路踩着马上骑兵的头顶,娇小身影在半空中如同一缕青烟轻轻飘过,落地时已经踏在了原先赵敏站立的位置。 四周一群茫然无措的武林人士和前来找赵敏的千夫长,这些人反应迟钝,虽然发现赵敏被玄冥二老架着逃走,却抱着万一成功替郡主拖住敌人的侥幸心理。 以后岂不是升官发财,统统有望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剑气纵横,挡者披靡。 小昭身旁瞬息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剑气击中,缓缓倒地。 如果从天空往下看的话,就会看到以小昭为中心,她周围一圈圈的人群,就仿佛被锋利镰刀掠过的稻谷一般,一批又一批人莫名其妙的就倒在地上,毫无声息。 真*割草无双! 小昭一直隐藏着不用的绝招,最适合群战的绝世武学,终于在此大放光彩。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剑魔独孤求败的最高境界,重新现世,然而却无人知晓。 小昭静静呆立不动,内心想着就算是以剑魔独孤求败那样的人物,也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只有在后人们窥见他一鳞半爪的时候,才会发出一声惊叹。 但是前《神雕》,后《笑傲》,也不过寥寥几句简介,世人终究还是不知道这位屹立在武学巅峰的高手,一生的详细经历。 数十名武功高手,和近百的元人精锐士兵,方圆十丈范围内的所有生物,在瞬息之间,就毫无察觉般倒地身亡。 惊人的效果,让峡谷上方看到这一幕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众人看的有些头晕目眩,似乎是见到了传说中不可思议的法术神通,久久无法平息剧烈跳动的心脏。 小昭以充沛到常人不可想象的九阳神功内力,推动金书中剑道的最高境界,虽然只是惊鸿一现,简直神挡杀神,佛阻杀佛。 《天龙八部》中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也不过只有六道剑气而已,然而她却可以从浑身各处飞射剑气,这等神功,简直已经不像是金书的画风了,反而有了几分玄幻色彩。 就如温书里头的破体无形剑气,风云小说里“神”的瞪眼剑气等。 落在普通人的眼中,这也已经不算武功的范畴,完全就是神秘侧的法术神通了。 战场上的元人士兵见到这等超乎想象的武功绝学,简直魂飞魄散,肝胆俱裂,连最后一丝勇气都消失不见。 自己究竟是在和什么样的怪物在作战?事前军官们根本就没有说明这一点,这样的疑惑更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军队的统帅一死,普通士兵又眼见小昭最后那如神似魔的惊天一击,仿佛如幽冥鬼神般能杀人于无形,防不胜防,就再无法控制自己的逃生欲望。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喊了一声土匪逃命时的口号“扯呼”后,剩下的所有士兵都像是约定成俗一般,无论是两条腿,还是四条腿,全部撒腿就跑。 玄冥二老飞奔中察觉赵敏的身躯蓦然变得有些僵硬,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小昭割草无双的恐怖画面,然后还有敌人那仿佛无视了空间距离,就在身前触手可及方位的冷漠一瞥。 那仿佛观看低等虫豸般的冷酷目光,让两人浑身发冷。 两人陡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敌人这次并不想要杀死自己,所以才会放任自己带着赵敏逃走不成? 否则她为何不立即追赶过来?以她刚刚展示的非人功力,追上自己等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偏偏并没有采取行动。 两人越想越怕,更加不余遗力地运起全身功力,奋然逃命。 (本章完) 第十九章:怒摔,这都什么破愿望嘛 赵敏见玄冥二老速度更加快速了两分,还以为这两人是担忧自己这个郡主的安危,忍不住微微一笑。 小昭心中暗自呵呵一声,毫不在意赵敏和玄冥二老那群人的逃脱。 如果今天就把你身边的高端战力都一网打尽的话,接下去你又如何能够继续在武林中四处搞事呢? 赵敏郡主,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小昭举头仰望天上白云苍狗,感慨一下人间不值得,再次发出一声悠然长啸。 这一声长啸如同一个信号,惊醒了峡谷上方一直呆呆看着战场的工具人们。 众人醒转过来后,急忙施展身法,飞身而下,只扑峡谷下方原先的军营驻地,现在的血腥战场。 殷天正张无忌等人冲下峡谷,赶至小昭位置的时候,途中时而还能碰到一些落荒而逃的元人士兵。 然而这些士兵早已经心无斗志,只想着能够尽快地逃离战场,完全没有对众人出手的意愿,远远的就驱马躲开。 他们害怕自己只是稍稍停顿了那么一会儿功夫,就会被那可怕的恶魔追上,然后被杀死。 这样的情况,让众人顿感敬畏。 这刚当上明教教主不过半日的小女孩,表现出来的手段,简直远远超乎众人的想象,直若仙人一流。 人群中的武当诸侠决定返回山门后,一定要好好找师父询问一下,他老人家知识渊博,见多识广,更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说不定会知道这位明教教主的师承。 众人来到小昭身前时,除了张无忌外,都不由地朝她拱手致敬,同声敬佩道,“教主神威,我等叹为观止。” 在他们的印象中,武林人一旦对上军队,终究是会吃亏的。 哪怕武功练到张三丰那样的境界,也不可能一个人和一只军队正面为敌,更毋论是一人破军了。 单单“为敌”两个字还可以说用轻功周旋,用毒药下毒,用暗器击杀等种种手段,确保自己性命安全,不会被军队一下子就击杀身亡。 而“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军”的难度更加的不可同日而语,一个人凭借自身的力量,正面迎战,硬生生地击败一只正规的军队,简直就像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情况。 然而话本只是说唱艺人们的夸大其词而已,小昭却真的做到了这等不可想象的事情。 众人说起方才在峡谷上方时,看到那只觉察情况不妙,事先逃走的队伍时,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到小昭身上。 小昭见状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是汝阳王府上近些年招揽的武林败类,当年打了无忌一掌的玄冥二老,亦在里头。” “此次就是这两个人察觉情况不对,才带头逃跑的。” 她想了想,终究没有把赵敏的事情说出来。 先不说这些武林人会不会相信一介女子,竟然能够统领所有元廷招揽的武林高手。 就算是她内心深处,还藏着一层隐隐希望赵敏此番回去以后,能够知耻而后勇,重新搞个大新闻的念头哩。 经过这一战,六大门派大抵是会相信这些年来,六大门派和明教之间的重重矛盾,确实是由于元人的不断挑拨离间,而不断加深的。 他们此次围攻光明顶不成,确实需要一个还算是说得过去的理由,来堵住悠悠众口。 而小昭就给了他们一个十分充足的理由。 蒙古人此时灭亡汉人的前宋朝廷已经近百年,然而中原武林仍是视元廷为蛮夷,各个地方上时不时的有人起事,其中大部分都是由武林人领头的。 明教在其中甚至占了极大的比例,他们直接领导的,或者托明教名义起事的,不知有几许。 虽然这些人力量还比较单薄,相互间也各自为战,一旦面临元廷的反扑,基本上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失利。 武林人和任何朝廷都是天生不对付,更毋论是蒙古人建立的元廷。六大门派本身也和元人朝廷有矛盾,不过是最近数十年和明教之间的矛盾逐渐加深,才掩盖了这一事实。 然而眼下六大门派讨伐明教失利,那么把黑锅甩到元人头上,正是最恰当不过的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择。 反正是原来就存在的事实,又可以和明教缓和紧张的关系,重新调养生息,简直一石二鸟。 至于元人的反应将会是哪一种,六大门派却不甚在意。 小昭脑海念头一一转动,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赵敏身上。 赵敏经此大败,被自己吓地落荒而逃,内心深处只怕是会深以为恨的情况之下,肯定会想着要千方百计的扳回一局。 等到她查明自己是明教新任教主后,必定心存忌惮,一时半会也不敢对明教出手。 那么,出师不利,疲兵返回自己山门的六大门派,自然就是最好不过的立威对象了。 而这恰恰就是小昭手下留情,故意放赵敏一马的原因所在。 有一些对明教来说并不方便的事情,比如说如何无形中削弱六大门派实力,如何胁迫那些起事豪强服从明教的命令…… 诸如此类,完全可以让赵敏自觉出面,展开各种各样手段,去间接的让明教达成预定的目的。 毕竟赵敏身为元人,和中原武林乃是天然对立,就算没有明教,她也会身下计谋,千方百计地好好收拾收拾这些在她心目中,乱臣贼子的江湖人。 比如说挑拨明教和六大门派相互争斗,不死不休,然后和成昆在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时合作,就是她做的最接近成功的一件。 原著里如果没有外挂张无忌的出现,说不定明教都要灭亡在六大门派手下…… 当然,现在是由自己充当了原先张无忌的角色。 小昭和殷天正等人一路赶回光明顶,脑海里思绪不断翻滚,根本就没有停息的时候。 等登上了光明顶,见到出来迎接众人的明教教众,以及六大门派的所有人,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都怪“小昭”那小丫头,许下的什么破愿望,害地自己的脑细胞都在不停抗议,简直就快承受不住压力要造反了。 成功拿到乾坤大挪移功法还好说,不过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小事情而已。 (本章完) 第二十章:下个世界想办法降低点难度 但让明教摆脱“魔教”名声,以后能够光明正大地和中原各大门派互相来往,这难度提升的是不是有些太为难人了? 你怕是不知道,以后明教连自己的教名都没得选,被迫改成了隐晦如“日月神教”这样,依然还是中原武林心目中“魔教”的不二人选。 这就有点过于麻烦了。 难道伟大如我这样的诸天穿越者,不仅要一边混在武林,还要一边争霸天下不成? 好在《倚天屠龙记》的世界里,明教本来就在争霸天下的路子上,天下各路起义军的首领,大部分都是明教的中层教众。 不过是最后优柔寡断的张无忌,把国家名*器,拱手相让给“开局只有一个碗”的朱元璋而已。 但是就算朱元璋取得了天下,也不得不把国号定做“明”,以平息明教内部的不满声音,由此而见明教在这个世界的强盛。 这样下去不行,这个世界也就罢了,无法更改;但从下个世界开始,我得想个方法,和宿主商量一下,让她们不要把愿望许的太过复杂,太过艰难了。 你看相比起来,上个世界“曲非烟小丫头”的愿望,就朴实无华,难易度就格外的舒适了。 小昭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努力驱逐脑海的杂念,笑颜迎接众人的恭贺和彩虹屁。 等随同她一起前去反攻的几人,把她直接正面击败元人军队的过程,讲述一遍以后,别人看她的眼神就更加畏惧了。 哪怕如杨逍韦一笑和五散人等明教高层,也明显多了几分拘谨。 更别说六大门派那边,一些弟子还会为小昭的无敌英姿高声欢呼,但几位掌门人和一些门派耆老,脸色却更加凝重了几分。 有些人甚至还认为武当诸侠已经和明教勾结,故意夸大那位明教小教主的实力,居心叵测。 “武当派和明教可是联姻关系,诸位请注意了,其中必有蹊跷。”这些人甚至用张无忌的身份,攻击武当派的,理直气壮到让人无从反驳。 小昭隐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晦地翻了一个白眼,你系李元芳转世的吗? 幸好被冷脸的灭绝师太怒斥了几声后,这才作罢。 灭绝师太也是跟随小昭去了一趟,亲眼见识到小昭恍如天人转世的惊人手段,自然对这些“阴谋论”大为反感。 小昭见此颇觉高兴,招手换来张无忌,然后把先前扣下的“倚天剑”递给他,让他将这柄久负盛名的神兵利器,转交还给峨眉派。 张无忌大感意外,倚天剑的锋利,削铁如泥不在话下,乃是他亲眼所见,绝对不虚。 此剑在灭绝师太手中,也不知道削断了明教教众多少兵器,更是杀害了众多明教教众的性命。 小昭身为明教新任教主,如何能在峨眉派还没有交代清楚的情况下,就直接把倚天剑还给峨眉派了呢? 他自觉和小昭的关系与旁人不同,因此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昭看了张无忌一眼,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伸出小手摸了摸张无忌头顶,少有的语重心长道,“你就和灭绝师太讲,看在当年郭靖大侠的面子上,我们明教不会抢她们峨眉派的倚天剑。” 张无忌见小昭伸手摸头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闪,然而无论他如何偏来转去,不知道变化了多少次,最后小昭那只小手依然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的头上。 一时间让他对自己的实力不由地心存疑惑,只觉这位小师姐的武功之高,真让人有种高山止仰的感觉。 难怪她能够以一己之力,堂堂正正的击败元人精锐军队。 就连那当年打了自己一记玄冥神掌,害地自己在练成九阳神功以前,痛苦地死去活来的玄冥二老,都吓得落荒而逃,不敢交战。 灭绝师太拿着张无忌送回来的倚天剑,久久无法回神。 她怎么都无法料到,小昭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把倚天剑交还给了峨眉派。 先前倚天剑从她手中丢失的时候,让她感觉很是惶恐,自觉对不起郭襄祖师和师父。 谁知道不过半天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夫,倚天剑却失而复得,而且还是明教自动交还,并未提出任何条件。 灭绝师太虽然个性阴沉,性格固执,然而豪爽又不逊色于男子,握着倚天剑沉思了片刻后,大步来到小昭身前。 小昭不等灭绝师太开口说话,便道,“我把倚天剑归还给贵派,只是因为当年郭大侠坚守襄阳的余荫,师太无需多虑。” 灭绝师太闻言沉吟不语,许久才大声道,“倚天剑落入明教之手,明教大可将倚天剑就此占为己有,峨眉派也无话可说。” “但你们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把倚天剑无条件还给我们峨眉派。贫尼再怎么不识相,峨眉派却需要承明教这个情,否则天下人都会指责峨眉派不知好歹。” “从今日起,峨眉派和明教之间以往的所有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再无瓜葛。” 当年孤鸿子因败在杨逍手中,返回峨眉派后郁郁而亡,因此灭绝师太才对明教怀恨在心,是六大门派中对明教的最强硬的一人。 旁人和明教中人对战之时,或许还会心慈手软,有所留情;但她却一直心狠手辣,从无活口。 因此张无忌才会看不过眼,在灭绝师太屠杀明教锐金旗教众的时候,以身替代锐金旗,和灭绝师太对了三掌。 灭绝师太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峨眉派和明教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已是大大违背了她自己内心的意愿。 须知不仅有峨眉派孤鸿子等人死在明教手中,就连她的俗家兄长,河南开封金瓜锤方评,亦有传言是被谢逊所杀。 灭绝师太虽然自幼就在峨眉派长大,但这等血亲大仇,自然是深以为恨,甚至对她逐渐变成了绝情绝义,宁死不折的性格,都起到了决定性的刺激作用。 然而此时此刻,在这光明顶上,灭绝师太更有无穷的忧虑。 明教新任教主韩小昭,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之高,超乎想象。甚至可以说,仅仅只需要小昭一人之力,就足以将六大门派的所有人物,悉数扑杀在光明顶上。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左看右看都是扑街的命 六大门派和明教双方之间的深仇大恨,并非只是六大门派单方面对明教有仇;反过来说,明教同样也对六大门派深为恨之。 数十年杀来杀去的恩怨,根本就说不清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 哪怕起因真的是小昭所说的那样,双方结仇,全是因为元人的挑拨离间,但几十年的对峙仇视,就算是假戏也变成了真做。 因此小昭身为明教教主如果狠下心来,全部击杀光明顶上的来犯敌人六大门派,武林中人谁也挑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或许武当派会是一个例外,毕竟张无忌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既是天鹰教殷天正的外孙,又是武当派张三丰的徒孙。 看在张无忌的面子上,武当派可能会毫无损失。 但其他五派,和明教可没这么好的渊源,自然只能扑街了。 最多也就是事后不痛不痒的说几句“魔教人性泯灭”,“魔教罪孽深重”,“魔教教主道德沦丧”之类的话。 至于六大门派精英全部丧身在明教手中,所在势力一蹶不振,岂不是正好遂了其他各门各派的心意? 大鱼死了,小虾米们才能够把自己的肚子吃的滚圆滚圆,吃到撑,然后也进化成一条大鱼,在武林这个池塘里好耀武扬威。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思虑,灭绝师太才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妥协,对明教让步认输。 小昭大有深意地看了灭绝师太一眼,柔声道,“我们双方恩怨,皆起源于元人的挑拨,眼下你我双方都已知元人的歹毒心意,自然不会再受骗上当。” 你瞧,谁说灭绝师太不知道变通? 原著中她之所以在大都万安寺一意求死,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除了痛恨魔教不愿受张无忌的救命之恩以外,比如说当时峨眉派弟子都已经被救出,比如说她深知张无忌的心性,知道他不会赶尽杀绝。 再比如,从阴谋论来说,或许还有故意营造出周芷若软弱可欺,接近张无忌的理由,好趁机盗取屠龙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眼下,面对小昭的杀伐果断,击碎少林空性双手,毒杀华山鲜于通,简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峨眉派如果再头铁下去的话,只能是白白的给明教送人头。 任灭绝师太百折不弯,为了峨眉派的安危考虑,为了师祖的道统能够延续,也不得不弯腰低眉,委曲求全。 灭绝师太听了小昭的话后,眼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点头道,“自当如此。元人如此费尽心思,我们自然不能遂了他们心意。” 小昭眨眨眼,突然莫名道,“师太可有曾想过,要取出倚天剑里的九阴真经没?” 灭绝师太见她问的古怪,心中暗凛,随即想起倚天剑无坚不摧,不可破坏的特性,忍不住揶揄道,“教主有屠龙刀在手吗?鄙派祖师有言,天下间无物可以折断倚天剑屠龙刀,除非二者对砍。” 她初始还以为是小昭想要谋算倚天剑中的九阴真经,后来见到小昭大发神威,一人正面破军;这才知道小昭修炼的武功,只怕远远胜过九阴真经。 因为哪怕是当年同时修炼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的郭靖,也绝无这等非人的战斗力。 所以才能够坦然回答小昭的问题,甚至还反讽了她一句,没有屠龙刀在手,就别逼逼我峨眉派的倚天剑了。 小昭嘿嘿冷笑,举起白嫩小手在灭绝师太眼前摇晃了一下,嘴角含笑道,“师太信不信我用这双手,就能够掰断倚天剑?” 灭绝师太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否认的时候,回想起小昭身上种种不可思议的表现,顿时又踌躇不决。 万一小昭真的能够把倚天剑掰断,自己岂不是要损失一柄神兵了? 小昭瞧见灭绝师太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除武当派外,其他门派领头人见灭绝师太都能和小昭交谈甚欢,只觉心头大石怦然落下,再也没有半分疑虑。 众人纷纷上前,围着小昭先是恭贺她就任明教教主之位,然后都同意各自门派和明教之间以往的恩怨,全部购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杨不悔站在张无忌身旁,眼望被围在人群中挥洒自如的小昭,满心羡慕;就连张无忌,都颇觉神往。 明明大家都是小字辈,为什么你却已经一飞冲天,我们还要在这里给自家长辈当乖宝宝呢? 杨不悔更是想起一天起小昭还只是自己丫鬟的事情,忍不住撇了撇小嘴,嘴巴开始朝外吐泡泡。 被杨逍一顿训斥后,这才收敛起这等不雅的行为。 戒心既去,六大门派和明教之间,就连以往互相仇视的对头,都开始磕磕碰碰的交流。 虽然双方并不能就此变成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但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最终气氛在小昭开口向灭绝师太借来已经重新返回峨眉派的倚天剑,斩断了手脚上的铁链时,达到了最顶峰。 事后众人回想起小昭这看似多此一举的举动,均觉这位明教新教主虽然年纪轻轻,然而手段老辣,让人深思。 六大门派在光明顶修整了一天一夜以后,终开始踏上返回自己门派的路程。 小昭站立在光明顶山门的广场前,远望徐徐消失的六大门派中人,蓦然幽幽轻叹。 杨不悔就在一旁,却满脸别扭,听到小昭的这声叹息后,忍不住好奇问道,“教主你为什么叹息?” 小昭伸手敲了杨不悔一记脑瓜子,答道,“六大门派这一去,只怕还要再生出事端来。” 杨不悔大惊失色,连自己被敲脑袋的事情都完全不顾,慌慌张张道,“那无忌哥哥怎么办?他也在六大门派里头。” “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让他和武当派的人一起回山了。只要无忌哥哥和我们留在光明顶的话,就半点危险都没有。” “有什么好慌张的?”小昭细眉轻皱,不悦道,“临行前我已经吩咐过无忌,把所有应该注意的事情都和他仔细讲述过一遍。”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遇到危险的话,那也是他命中应该有这么一劫。” “到时候我们再去救他就是了。”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不听妈话张无忌 啧啧! 小昭心中暗自称奇,同时疯狂吐槽。 杨不悔你感情以为张无忌是妈宝男呢?需要你处处为他担心? 第一你又不是他张无忌的妈妈,第二就算是张无忌亲妈殷素素的话,张无忌都不曾遵守。 你看原著中殷素素临死前说什么“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结果张无忌还不是像个二傻子似的,被这个骗,被那个骗,偏偏还从不引以为戒,不知悔改。 从朱九真到赵敏,从赵敏再到周芷若,甚至最后就连殷离,都能够骗的张无忌不知道东西在哪一头,说什么就信什么,从来不会质疑。 浑然不记得母亲临死前的告诫。 小昭心里如是想着,口中却漫不经心般宽慰杨不悔道,“天下之大,我还不相信有了我出手以后,还有救不出的人?” “是!是!是!教主你是最厉害的啦!”杨不悔小脸上却仍旧布满愁云,毫无诚意的敷衍道。 杨不悔和小昭本是主仆关系,杨不悔是小姐,小昭却是个丫鬟。 因为杨逍杨不悔父女俩怀疑小昭别有用心,是以杨不悔和小昭的关系一向极为不善。 然而小昭却突然化身做了明教教主,纵然让杨不悔一时间感到大为敬畏,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她心思简单不会记仇,就算被小昭恐吓过好几次,却瞬间就忘记的一干二净。 片刻功夫后便故态复萌,对小昭的危险程度毫无警惕心理,又会使起先前的小姐性子。 可谓不做死就不会死的典型代表。 杨逍私底下已经数次教诲过自家女儿,然而杨不悔却屡教不改,起先他不知小昭心意,颇为惶恐。 然后看到小昭似乎对杨不悔的冒犯根本就不在意,反而和杨不悔之间的关系极为亲密,便缓缓地放松了心态。 他内心隐约觉察,小昭虽然贵为一教之主,统领这整个明教,然而终究只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 偏偏光明顶上的明教高层,都是一群粗糙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老爷们,自然不可能和这位少女教主有太过亲密的关系。 所以杨不悔比起其他人来,反而占据了性别的便宜,才能够被这位新教主视为好友。 明教在这一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过程中,损失极为惨重,不仅杨逍韦一笑等人身受重伤,就连五行旗都有掌旗使和副掌旗使身亡,普通教众更是伤亡无数。 可谓最近数十年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用小昭这位新教主的话来说,毕竟连老窝都差点被敌人端了。 至于什么“偷塔”“攻破水晶节点”之类的奇言怪语,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能理解,去询问新教主的时候她只是嘴唇含笑,却又讳莫如深并不解释。 小昭见整个明教一片惨淡,并不适合立即整顿,于是也就顺势让大家先运功疗伤,养好伤势以后再说一切。 明教教众在经过这一次的惨烈战斗以后,却并没有感到十分沮丧。 因为小昭的横空出现,以至强的姿态,镇压了六大门派,反而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原本明教在前教主阳顶天失踪以后,大家谁也不服谁,高层的意见都不能统一,相互间就好像一盘散沙。 整个明教的战斗力下降的十分厉害,结果竟然被六大门派的远征军攻打到总坛,简直把历代教主的脸都丢尽了。 然而现在小昭就任教主之位,大家都亲眼见过她的无敌神威,对她大为尊崇,纷纷拜服,原本各自为政的局面也不复再有。 眼见着明教又是一片蒸蒸日上的新气象,众人干起活来都觉得自己格外的有劲。 谁知到了第四天早上,杨逍等人伤势才好了大半,还没有完全痊愈的时候,张无忌突然被一名在外巡视的副掌旗陪同下一期上了光明顶。 满脸疲惫之色的张无忌直到看见了小昭的娇小身影,才稍稍有所放松,忙不迭地哀声求道,“师姐,你一定要救救宋师伯,俞师伯他们。” 小昭见他神情一片惶恐,仿佛已经完全方寸大失,便没好气道,“无忌你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怎么还一副如此小孩子气的模样?” “遭遇事故后,需先沉心静,不可乱了方寸。” “当年你才十几岁的时候,都能够护送不悔从中原到西域,迢迢千里一路艰辛,最后竟然能够成功。” “怎么现在年纪越大,反而越没有了年少时的灵气了?” 小昭年纪比张无忌还小了近半轮(古时一轮为十二年),脸上稚气犹自残存,然而却像是一位真正的长辈一般,开口教育着张无忌,旁人见了也不觉突兀。 不说她此时就是明教的教主,就是这些日子以来,每当有要事需要教主定夺的时候,她都能够安排的妥妥当当,没有出现丝毫的纰漏,效果甚至极好,大出众人的预料。 初始众人以为小昭只是武功强绝,怎么也没想到她处理事务的手段,也同积年老手一般,既熟练又老辣地让人赞叹。 明教内部已经在开始逐渐传播,新教主乃是明尊降世,拯救明教于危难的流言。 张无忌被小昭在众人面前一番呵斥,虽然觉得有些尴尬,终究是慢慢静下心来,将自己和武当派的遭遇,开始一五一十地向众人详细叙述。 事情正如小昭先前所预料的那样,赵敏极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被玄冥二老携带着落荒而逃后,痛定思痛,将重心转到返回中原的六大门派身上。 成昆自上了光明顶后,就失去了一切信息,让赵敏觉得颇为疑虑。 按理说哪怕任务失败了,成昆至少也会有消息传递出来;然而那次被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前,成昆却并没有传递警告的讯息。 这让赵敏惴惴不安的同时,对明教忌惮更深了几分。 因为这份忌惮心理,在策划对六大门派的袭击事,比原先更多了几分小心谨慎。 是以哪怕张无忌有小昭的警告在先,自身也十分警惕,依然还是被赵敏率领麾下高手和军队袭击成功。 一番苦战以后,所有武当派人员,或是被杀,或是被擒,无一幸免。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本教主亲自出马 张无忌本来也想苦战到底,幸好宋远桥眼见情况不妙,就暗中提醒他赶紧返回光明顶,寻找明教的帮助。 这才依仗着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死命杀出一条血路,逃脱出来后返转光明顶,来找小昭搬救兵。 他一路上昼夜不休,全力赶路,无论体力还是功力,实际上都将要消耗殆尽,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 等张无忌说完一切情况,小昭见他一副摇摇欲睡的模样,就挥手让他先去好生休息一番。 张无忌极其担心武当派众位师伯的安危,兀自不肯听命休息,被小昭直接点中睡穴倒在地上,然后让人抬了下去。 杨逍等人听到消息后赶到后,小昭就让他们商量一下,是否要救援六大门派的问题。 众人几天还听小昭断言说六大门派回程途中会遭遇不测的时候,还不以为然,谁知道竟真的一语成谶,不由地对这位新教主更加信服。 殷天正此时已经对外宣布,将自己创立的天鹰教重新并入明教,但却还没有返回东南主持事宜。 他依然还留在光明顶上,和小昭这位新教主一起,防止出现意外的突发事件。 在和六大门派一番苦斗后…… 啐!划掉。 在敌人来临之际,杨逍等人还内斗不休,结果被成昆抓住机会,一句偷袭成功,每个人都受了重伤。 明教高层人人受伤,完整战力可以说只有小昭,这位孤家寡人的新教主独自一人。 殷天正还算是好一些,仅仅功力消耗的有些严重,打坐了两天后就已经回复了全部功力。 然而总不能一遇到事情,就让新教主亲自上阵杀敌? 所以殷天正才会暂时留了下来,只等杨逍等人痊愈后才准备动身回转东南。 见张无忌是被人抬走时还十分担心,仔细查探了一番后才知道他不过是消耗过甚,休息一下即可复原,这才放下心来。 是以他听到小昭的提问后,毫不犹豫就答道,“教主,我们必须救援六大门派。”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旁人不知道六大门派是被元人偷袭遭擒,只道是他们在西北地界出了事,那么必定是我们明教使的阴谋诡计。” “如果我们真的坐视不理的话,一旦消息传出去以后,我们明教将百口莫辩。” 其他人虽然有所疑虑,但听了殷天正的话后,都不由地暗赞白眉鹰王果然老成持重,思深忧远,考虑的十分周到。 众人商定完毕,纷纷表示自己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而且哪怕是在赶路过程中,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亦可打坐疗伤。 等查探到六大门派的消息时,众人只怕早都已经痊愈康复。 小昭闻言略一沉吟,当下小手一挥,决定让所有人都跟随自己,一起去救援六大门派。 消息既下,光明顶上顿时乱做了一团,杨逍韦一笑等人都开始挑选跟随教主出征的教众好手。 等张无忌从睡梦中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杨不悔满脸欢欣,正在自己休息的房间中不停地来回走动。 他坐起身子后,回想起和小昭求助时的情况,不由暗自沮丧,也不知道诸位师伯现在怎么样了? 杨不悔察觉张无忌已经醒来,开心道,“无忌哥哥,小昭她说元人既然有心活捉六大门派的人,那么武当派的人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早一点去救他们,和晚一点去救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张无忌一呆,却是正好被杨不悔说中了心事。 事实上,当被小昭好一番说教以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确实太过心急了一下。 从六大门派被袭击,到他重返光明顶,这中间早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如果他是敌人首脑的话,也会在偷袭得手以后,立即就将俘虏转移到另外其他的地方,不可能会在原地傻傻地等着对方救兵的报复。 只是当时他救人心切,一心希望小昭能够尽快出手,从敌人手中抢回诸位师伯,却浑然忘记了推测这些细节问题,所以才会被小昭觉得自己“少时了得,长大了了”,太不争气。 小昭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姐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反而说明了她对自己的拳拳之心,期望之意,只是自己情急之下,反而让她感觉到失望。 一切只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张无忌心中念头倏然浮现,从床上坐起,沉声道,“不悔妹子,你可知师姐现在何处?我要向她当面道歉……” “道什么歉?”小昭人未到,声音已经遥遥传了过来,没好气道,“无忌你以后做事稳妥一些,就是最好的道歉了。” 张无忌循声望去,小昭领着杨逍和自己外公殷天正韦一笑等人,先后走进房间。 他们后头还跟着群一看就是精锐的明教教众,大家都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笑意吟吟地望着自己。 这才知道原来小昭等人,在自己陷入沉睡的时候,早就已经做出了救援六大门派的决定。 他忍不住眼眶一热,急忙起身下床迎上众人。 杨不悔站在张无忌身旁,开心嚷道,“无忌哥哥,这次我也要和你一同前去救人。” 张无忌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把头偏转向侧面,不敢让眼前的这些人看到,自己有些无法自控的激荡情绪。 殷天正上前几步到张无忌身前,轻轻拍打了一下这个外孙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武当诸侠是你父亲的同门,他们有难,我们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 “教主都答应了会亲自出马,无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无忌先轻声叫了一声“外公”,接着又叫了一声“师姐”,声音已经有些更咽。 他回想起小昭种种神奇的手段,顿时觉得宽心不少,只觉这位师姐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不少,然而对自己却颇多照顾,极为维护自己。 乃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几位,对自己真正关怀备至的亲人之一。 甚至当初就连得到明教至上心法,乾坤大挪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自己修炼。 自己如果没有修炼乾坤大挪移的话,说不定面对元兵袭击的时候,会和武当派的所有人一起被敌人擒住。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996工作制伺候 这一次明教救援六大门派的行动,殷天正并未参加。 殷天正本来就是为了应付意外情况才留在光明顶,眼下众人都即将下山,前往中原,他也没有了继续停留的意义。 因此他其实可以说是来送别众人的,再过几天就将返回东南原天鹰教总舵,现在的天鹰旗总旗,指挥东南一带明教弟兄领导的义军。 众人分手时,还不算十分伤感,因为小昭这位新教主有言在先,救出六大门派后,她将带着人手,开始巡逻天下,查探各地的义军情况。 此时明教中下层教众在中原各地领导的起事,可谓此起彼伏,然而在大部分都遭受到元军沉重打击的后果,不仅是义军失败,就连明教教众都惨遭杀害。 所以小昭决定就从这以方面下手,整顿明教,提升明教的战斗力。 张无忌和外公殷天正再度经历一次离别,虽然不似前次那样子泪眼婆娑,依然颇觉不舍。 他父母双亡,又曾流落江湖,还遭遇过数次背叛,内心深处反而对友情亲情这一类情感,比常人更加的注重。 典型的缺啥便补啥。 所以他对于武当派各位师伯师叔的安危也异常用心,领着众人直奔当日出事的地点。 不过正如杨不悔对张无忌说的那样,元人在偷袭成功后,早就已经撤离 ,所以自然是毫无收获。 张无忌情绪低落,自我抱怨说都是因为自己武功还不够高强,所以没有能够打退元人的袭击,这才让武当派的众人蒙难。 明教众人见状默默无语,暗道并非任何人都像教主一样,乃是明尊下凡,所以武功才能强盛的不可思议。 当然,在场除了杨不悔以外的所有人也决计想不到,这个不停抱怨自己武功还不够强盛的小伙子,其实已经是除教主外的第一高手。 不过因为光明顶上明教最危险的时刻,是小昭横空出场,大放光彩,解决了六大门派,挽救了整个明教。 然而这根本就是抢走了原本属于张无忌的戏份,让他无戏可演,所以他的实力并未展露在世人面前。 当日见过张无忌惊走成昆的杨逍韦一笑等人,虽然隐隐约约觉地张无忌内功深厚,但亦知道他拳脚功夫极为稀松,也并未将他当做大高手看待。 却不知道在那之后,张无忌在小昭的教导下,又修炼成功了明教绝学乾坤大挪移,实力也不知道翻了好几番。 小昭见了张无忌垂头丧气的模样,故意询问他当日遭遇偷袭时的细节,问他是否有看清楚当时究竟是谁率领这只队伍,发号施令。 张无忌闻言寻思了片刻,精神一震,急声回答道,“当时和我对战的就是玄冥二老,他们掌力奇寒无比,就连我的九阳神功,一时间也难以抵挡。” “而且我还看到了有一位衣裳华丽的年轻公子,在发号施令,那人似乎就是他们的统帅。” 小昭听后故意沉吟片刻,才叹息道,“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元人的大都了。” 杨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惊讶问道,“教主何出此言?” 小昭指了指张无忌道,“无忌说起年轻公子是元人统帅,我才想起当日我和无忌他们一同反击元军的时候,曾经看见玄冥二老也是携带着一位年轻公子逃走。” “玄冥二老是汝阳王府上招揽的武林高手,面对一般的元人官员或军官,肯定不会如此上心,在逃命的时候,还会想着要捎带一把。” “因此这位年轻公子肯定是汝阳王府上的重要人物,所以他虽然年纪轻轻,既能担任军队统帅,又能指挥得了玄冥二老那样的绝顶高手。” 她明知道这个所谓的年轻公子就是赵敏,然而却不准备直接就告诉众人答案,只是故意引导着他们往汝阳王府方向展开联想。 旁人还在茫无头绪的时候,彭莹玉却双掌猛然一拍,笑道,“教主这么一说,和尚我却想起来了一件事。” “据说那位统领天下元人军队的汝阳王有一子和一女,而且年纪也不是很大,想来此人便是汝阳王的儿子了。” 小昭微微一笑并未出言指正彭莹玉的错误。 彭莹玉长久以来皆在中原走动,收下了众多弟子,并且其中还有很多人最后都成为了起兵反抗元廷的领导。 所以他对于元人朝廷,比起一直呆在光明顶的杨逍韦一笑等人,自然更为熟悉。 众人听彭莹玉这么一说,都觉得很有道理。 周颠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那位汝阳王世子可能会把六大门派的人,都转移去大都?所以教主才说我们需要去大都一趟?” 小昭点了点头。 六大门派的人被捉后,移交去了大都是对的;汝阳王府上“王二代”指挥擒拿六大门派,也是对的。 不过不是世子,而是一位郡主……我知道答案,但是我就是不说,一切都是你们自己推测出来的。 小昭含笑看着众人兴高采烈的讨论,突然间竟觉得自己有一种化身幕后黑手的错觉。 上个世界,曲非烟的愿望十分的简单,只希望自己的爷爷曲洋和刘正风两人能够平安无事,所以她只需要暴力横推一切即可。 然而这个世界小昭的愿望,却复杂多了,竟然想要让明教天下无敌,并且还要能够和中原门派“和平相处”。 所以小昭并不准备像上次曲非烟那样,依然独自一人蛮干,而是准备调动明教众人的积极性,让他们不再只是做一个光看戏不参演的工具人龙套了。 你们都给本教主行动起来,996工作制给伺候着,累了就打坐调息,调息完了再继续上班埋头苦干,觉都不准睡一下,说不得以后还能混个开国元勋做做。 它不香吗? 然而,我看你就是想要为难本教(胖)主(虎)? 诸天穿梭者恨恨地想要甩锅跳坑,骂骂咧咧地退出直播间。 但是终究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只能先把这个深坑填满以后,再谋求迅速逃离,重新穿到另外一个新的世界了。 不行,下次必须先和宿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商量一下,让她的愿望不能再这样离谱。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亏本生意,赶上一次就已经觉得想弃坑了,哪能再来第二次呢? 某穿梭者表示累觉不爱。 脸上笑嘻嘻,心里马麦屁,隐藏在神魂角落的原小昭灵魂不停地瑟瑟发抖,深怕“萝莉天尊”真的撂挑子不干了。 明教众人在小昭满是鼓励的眼神示意下,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观点,旋即或是被肯定或是被挑刺,然而又接着继续讨论。 你看,大伙儿这不是干劲满满,挺有能耐的吗? 虽然大家讨论的最终话题,和去大都救援六大门派也不知道偏了有没有十万八千里,但当小昭一言裁决后,一副意犹未尽神态的众人全部轰然叫好。 其中就属杨不悔和周颠两人叫的最为大声。 张无忌先前听着众人那些不着调的观点,满头冷汗,见众人都同意了小昭去大都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师姐还是最厉害的,最爱护我的。他向小昭表示感激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无限感慨。 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入目皆是土黄色的沙漠景象,凄凉苍茫而又单调,其实极为乏善可陈。 而且大大小小的沙丘无数,形状大小极为类似,想要找个明显的参照物都十分困难。 哪怕是走熟了的道路,有时候一场沙尘暴经过以后,所有地貌,都会变得面目全非,是以即便是世界上最熟练的探险者,也有在沙漠中迷路的危险。 也因此沙漠中传说最多的,就是那些魔鬼城了。 杨不悔跟随队伍前进,初始还有几分新奇感,后来就觉得有些乏味。队伍里又没有其他的女眷,她只好闷声不响地跟在小昭身旁。 等小昭给她讲了几个沙漠鬼故事以后,把杨不悔吓地连忙躲到杨逍身旁,反而被杨逍呵斥了几次,又把她赶回小昭身旁,让她伺候教主的衣食起居。 好在张无忌时而会帮她一把,才让这几年里养尊处优的杨大小姐没有做下出格的现眼行为。 这一日正赶路间,突然看见前方依稀可见一排已经有些模糊的马蹄印记,蜿蜒延伸,遥不可见,众人都是精神大振。 走到近处,看地更清楚一些,果然是前不仅有大队人马经过,留下的痕迹。 韦一笑鼻子一抽,俯身抓起一把沙子查探,尔后说道,“有血迹。” 小昭略一思索,施展身法奔上一旁沙丘顶端,四处眺望。 张无忌等人纷纷跟随其后,来至她身后。 小昭突然伸手一指不远处一个突兀凹下去的沙坑,沉吟道,“那里大有古怪,我们不妨前去查看究竟。”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纵身跃下沙丘,直奔沙坑而去。 等其他人都到达沙坑时,小昭已经站在沙坑旁边观看了良久。 杨逍绕着沙坑转了一圈后,抬脚用力踩了两下脚底的黄沙表面,沉声道,“这里的沙子比其他地方厚实许多。”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无忌,你要老婆不要?还是三个 张无忌有样学样,用力跺了几下,知道杨逍所言不虚。 韦一笑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后,忍不住闷声道,“好重的血腥味。” “教主,看来这下面埋了很多具尸体。” 小昭嗯了一声,张无忌却心头发紧,生怕下面就埋葬着武当派的诸人,甚至包括宋远桥等。 他着急地原地不停打转,终于等到后面赶上来的明教教众。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到来后见众人都紧紧盯着地下的沙坑,跟着看了一眼后,大声叫道,“教主,这下面有些古怪。” 周颠以手充扇不停地扇风,闻言不由嚷道,“这还用你多说?我们要是不知道这下面有古怪,干嘛围在这里盯着看?” “颜兄弟,让你们厚土旗的兄弟们,赶紧用铁铲挖下去看看,究竟有什么古怪东西?” 韦一笑嘿嘿冷笑,面露不悦道,“好你个周颠,我不是说过下面都是尸体,怎么不信本法王的话吗?” 周颠便顺势改口道,“蝠王说下面都是尸体,那你们厚土旗就把下面的尸体挖出来,让蝠王瞧瞧是不是真的?” 韦一笑闻言为之气结,但他知道周颠素来大嘴巴,专门喜欢与人斗嘴争辩,一旦纠缠下去,哪怕争上一两个时辰也依然乐在其中。 他却不喜欢和别人斗嘴,是以立即闭嘴不语。 周颠意犹未尽,盯视着韦一笑的脸庞,恨不得韦一笑能够马上开口反驳自己,眼见对方毫无反应,颇为惋惜的砸了咂嘴。 小昭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其他众人见状俱是忍不住转头偷笑。 厚土旗擅长土木,在掌旗使颜垣带领下,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挖地三尺,顿时见到了埋葬在沙坑下方的重重尸身。 杨不悔低头朝沙坑地下观望,只见沙坑中横七竖八地堆着数十近百具尸体之多。 这些尸体服饰各异,六大门派的门下弟子一应俱全,无一遗漏。 而且看起来他们死亡的时间似乎还不是很长,虽然很多尸身上创口极多,污血遍及全身,但是面目依稀可辨。 众人见其中都是些年轻弟子,忍不住都是低声叹息。 这些人千里迢迢,来到西域围攻明教,结果没死在光明顶上,却反而在返回山门的半路上,死于元人之手。 小昭便吩咐厚土旗教众将沙坑中的尸体一一分开,然后各自安葬。 张无忌一同陪着厚土旗安葬尸体,仔细辨认身着武当派服饰尸身的面目,一直到最后也并未见到有师伯师叔遇害,这才觉得心头阴霾尽去。 小昭见他脸有喜色,也不去说他什么。 毕竟张无忌出生并且在冰火岛长大,后来回到中原后,父母就遭遇逼迫自杀身亡,自己也被玄冥二老打了一记玄冥神掌,寒毒缠身。 他在武当山呆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以后,张三丰就带着他在江湖中四处求医,在山上时幸赖宋远桥殷梨亭等人输送内力驱除寒毒,因此和这几位师伯师叔的关系最为亲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于和其他武当派门人的关系,就显地颇为寻常。 是以他在知道几位师伯师叔都没有遇害后,马上流露出喜色,也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接下来的行程中,张无忌不再像几天前闷闷不乐的模样,甚至开始和杨不悔有说有笑。 这一日到了河南境内,杨逍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就向小昭禀报道,“教主,少林就在这河南嵩山上。” “六大门派被元人偷袭暗中遭擒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少林高手,我们要不要通知他们一下?” 小昭湛蓝双眸宛若一口深潭,幽幽目光仿佛能够越过崇山峻岭,看见嵩山少林正在发生的惨剧。 杨逍见小昭并未答复自己的提议,还以为她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刚想行礼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小昭轻声叹息道,“只怕去了少林,也见不到那些和尚哩!” 杨逍浑身一震,不解道,“教主何出此言?” 小昭突然莞尔一笑,指着杨逍道,“如果你是元人的统帅,那么在这个六大门派出征明教失败,门中精锐几乎都被一网打尽的情况下,会如何行事?” 杨逍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意,哑声答道,“自然是趁着如此大好良机,攻少林,围武当……” “然后再嫁祸给明教,让中原武林和明教从此真正的不死不休。” 小昭轻轻点头,赞同道,“正是此理!” “杨左使,你和蝠王,几位散人一起,带领诸位弟兄,先赶去大都潜伏起来。” “我和无忌两个人,先去一趟武当,见一见那位张三丰张真人。” 杨逍讶道,“教主的意思是武当此刻并未遇难?” “只因为武当有张三丰在罢了。”小昭语气莫名道,“张老道百年修为,非同小可,被誉为当今武林第一人。” “只要张三丰在世,那么武当明显是武林中最硬的那块骨头,比少林难啃的多哩!” 杨逍闻言哈哈大笑不已,满脸豪情道,“教主您这话却是说错了,要说武林中最难啃的骨头,非得我明教莫属。” “而且所谓武林第一人的称号,依属下看来,亦是只有教主您才能算名至所归。” 自古以来,就只有话本故事里的绝世名将,如霸王项羽,汉末关张等人才能够一人冲阵,斩杀敌将,让敌人统帅闻风丧胆,不战而逃。 然而现实中,无论将武功练到何等的境界,哪怕所谓的绝世高手,也从没有做出过那样的壮举。 武林人碰到正规军队,终究还是要绕道而走的。 所以上次跟随小昭,亲眼看见小昭一人破军的殷天正回到光明顶后,把事情经过向大家仔细叙述了一遍,包括杨逍在内的明教众人都大感不可思议。 在杨逍看来,小昭确实如明教内流传的那样,除非果真是明尊降世,否则如何能够完成这等奇迹般的行动呢? 是以哪怕张三丰名头再响,也是大大不如自家这位教主的。 小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伸指点了点杨逍,笑骂道,“堂堂明教左使,阿谀奉承,也不知羞。” 杨逍哈哈大笑,内心深处觉地这番话完全都是自己的真心实意,丝毫没有半分夸大不实的地方。 两人交谈完毕后,叫来张无忌,杨逍就转身去安排兵分两路的事宜。 张无忌听说自己将和小昭转道武当山,既惊又喜。 他起先还以为是师姐特意为了自己的缘故,才做出这等决定,内心颇觉惶恐不安,害怕这种意外安排会打乱明教原本制定的计划,让救援六大门派的事情出现变故。 等到小昭解释说眼下正是六大门派最虚弱的时刻,武当少林等派山门都有可能会遭受元人的袭击,便不由地为太师父张三丰的安危,感到担忧。 临行前杨不悔不依不饶,非要跟张无忌一同去武当山,结果被杨逍点了穴道,扔到一架马车上去,这才没了声息。 张无忌在众人的哈哈大笑声中落荒而逃,总觉得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别有深意。 赶路途中就连小昭都忍不住调笑他道,“无忌,我看不悔对你一往情深,你准备如何待她?” 张无忌满脸通红,异常心虚,吞吞吐吐答道,“师姐,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个?” 小昭放声娇笑,遥望武当山方向,大声道,“到了武当山后,师姐便替你向张三丰真人说媒,让你娶了杨不悔。” “你说好不好?” 张无忌窘极,想要开口否认,却想起重遇杨不悔时,她眼中那满满的快要溢出的喜悦,还有之后和自己相处时的小女儿娇柔姿态,顿时再也说不口。 而当他想要开口赞同时,脑海中又掠过一道青衫丽影,还有一个肌肤浮肿,凹凸不平的脸庞,一时间思绪万千,竟也是无法开口。 小昭瞧着张无忌脸色似忧似喜,变幻不定,哪里还不知道这家伙一心贪多的不良念头,不由揶揄道,“咱们再把峨眉派的周芷若,还有你表妹殷离,也弄来给你当妻子,这下你就不用为难了吧?” 张无忌一呆,只觉自己心里的一切小秘密,都在这位小师姐的火眼金睛之下无可隐藏,忍不住脸红耳赤,嚅嚅无语。 此时小昭笑脸如靥,迥异于中原女子的娇艳容颜,秀美绝伦简直不可方物,张无忌无意中恍惚一瞥,急忙转开视线。 小昭神魂照射下,方圆百丈距离内一切事物都纤细可见,见状嘿嘿低笑一声,小脚轻轻一跺地面,尔后飞身而走。 张无忌跟在她后头,经过小昭刚才跺脚的地方时,猛然间“轰”的一声巨响,只觉自己身躯正在急速下落,急忙提气纵身。 等他醒悟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往一个巨坑里迅速坠落。 张无忌心中暗自称奇,方才小昭经过的时候,地面上明明还没有这样的一个巨坑,为何偏偏轮到自己经过,却莫名其妙地陷落了呢? 他伸手往坑壁之上轻击了一掌,然后借助这下掌力的反击,飞身直冲而上,身在半空的时候,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九十码的速度就问你怕不怕? 张无忌心中杂念一起,浑身气机一滞,顿觉身子如同一块巨石般沉重,直挺挺地朝巨坑里落下。 这一次他却仿佛忘记了运功,眨眼间便砸在了坑底的地面。 “砰”的一声响动后,张无忌从坑底站起,抬起头呆呆地望向天井般的巨坑的坑顶,想起刚才小昭经过的时候,好像不经意间轻轻地跺了一下脚。 然后地面就突然陷落出来一个硕大的巨坑。 这巨坑最上方约有丈许方圆,深亦近丈,一脚之威,乃至于此,简直不可想象。 张无忌咂舌不已,好不容易才重新镇定心绪,提气跃出巨坑,施展身法追赶已经有些行远的小昭。 一路上他想起当日小昭一人冲阵的事情,只觉这位小师姐功力之高,天下不做第二人之想,简直犹如天人降世般神威凛然,惊世骇俗。 再想起方才的随意一脚就踩出了一个巨坑,自己只怕连她轻轻一掌都接不下。 看来自己以后在她的面前,需要更加谨慎小心,不能再有半点无礼的念头。 两人全力施展身法赶路,当真是势若奔马,迅如飞鸟,一路上爬山涉水,不敢多做停留。 但两人何等功力,不说强化到无法想象的小昭,即使是两人中较弱的张无忌,也是原著的主角,被张三丰认为不逊色于当年五绝。 少林和武当分处豫鄂两省,间隔距离超过千里之遥,然而两人全力以赴的情况下,硬生生地只用了不到七个时辰,就到了武当山脚下。 小昭想起在上一个笑傲江湖世界里的一次长途赶路,是从洛阳到少林两百里的路程用了一个半时辰左右,稍稍换算一下速度,大约一百三十里一个时辰。 而此番的路途更远,近乎六倍距离,速度也更快,达到一百七十多里一个时辰。 把这个速度换成现代的说法,都快接近九十码了,妥妥的超速行为。 哪怕张无忌身怀九阳神功,达到了生出氤氲紫气的大成境界,回气速度奇快无比,此时也累的气喘吁吁。 然而看小昭一副气定神闲,毫不费劲的悠闲模样,不由地暗自敬佩不已。 眼看离武当山越来越近,张无忌脸上反而有些犹豫不安。 小昭见张无忌近乡情怯的模样,大感好笑,故意问道,“无忌,我们是要拜山武当,还是暗中静悄悄地进村……啐,进山?” 张无忌露出迟疑神色,想了一会不安道,“师姐,要不我们施展身法上山,一路躲开旁人,然后直接去见太师父他老人家?” 小昭闻言呵呵冷笑不已,毫不客气呵斥道,“你离山多年,眼下不仅寒毒尽去,而且还习得了一身好武功,何必做此小人行径?” “当年项羽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 小昭伸出雪白小手在张无忌眼前摇晃了一下,接着说道,“以你眼下的武功,天下之大,能够胜过你的,不会超出一手之数,远胜你父亲当年。” “就算是你太师父,在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年纪,也没有这等深厚的内功,高强的武艺,你无须妄自菲薄。” “随我堂堂正正地拜山吧!” 张无忌神色无奈,不管好话歹话,都让师姐您老人家说完了,我又能怎么办? 再想想分明是您先提出是否要暗中进山的,我也不过是顺着您的话,说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又有何错之有? 这一刻,他只觉满腹委屈,像个二十多岁一百多斤的孩子,做师姐您的师弟,还真是难呀。 小昭见张无忌沉默不语,蓦然想起自己前一次拜山少林的情节,不由愉悦地点了点头,仰天长啸。 张无忌在她身旁,只听这啸声清越舒长,连绵不觉,沿着山势,朝武当山上紫霄宫急速前进。 此刻他们站立的山脚位置,距离山上紫霄宫还有数十里的路程,然而张无忌却有个异常清晰的感觉,紫霄宫里的人,必定能够听到小昭的这声长啸。 然而长啸声过后,小昭竟提气高声大喊道,“明教教主……韩小昭……拜山……” 只听滚滚声浪,就仿佛汹涌澎拜的滔滔河水,万马奔腾般从武当山山脚向紫霄宫直冲而上。 紫霄宫中,因为这声势骇人的拜山方式,乱做一团。 俞岱岩自二十年前遭遇暗算,导致全身瘫痪在床,隐约中似乎听到一个声若惊雷的呼喊从武当山脚传来,心中暗惊。 他躺在厢房中的软椅上,忍不住朝外大声呼叫道,“清风,明月,你们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俞岱岩虽然瘫痪在床,然而有时亦会出来透风,便坐了软椅由道童抬着行走,清风明月即是服侍他的两名道童。 此时张三丰年已经是百多岁的人瑞,早不管武当派事宜,所以平时都是大徒弟宋远桥在管理门派。 而在宋远桥率领武当派远赴西域,围攻明教后,二代弟子只有俞岱岩身体不便,才留守武当。 虽然俞岱岩不能处理事务,然而此时武当派代理主管事务的谷虚子却正好是他的徒弟。 清风明月听了俞岱岩的吩咐,匆忙跑到前头紫霄宫打探消息。 俞岱岩等了一会儿,清风明月两人脸上带有忧色返回厢房,向他禀报道,“师伯,听前头的各位师兄说,是明教教主那个大魔头来我们武当拜山。” 俞岱岩讶然道,“明教教主阳顶天不是早已经失踪多年,怎么又突然重现江湖了?” 清风口快,立即摇头回答道,“不是阳顶天,是个叫韩小昭的,大伙儿都没听说过的名字。” 俞岱岩心中略一盘算,发现自己也没是从未听闻过“韩小昭”这个名字,想来并非什么成名已久的人物。 然而此人能够坐上明教这样一个大门派的教主之位,那么无论武功谋略,肯定都远胜常人。 际此六大门派远征明教的紧要时刻,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明教教主的人物,前来武当拜山,个中情况,让人心惊。 也不知道大师兄他们几人,究竟是否遭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什么危险? 俞岱岩心中焦虑,吩咐清风明月两人道,“你们两人速速抬我去后山小院,见祖师爷爷。” 两名道童抬起软椅,朝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后山赶去。 后山竹林深处,修竹森木,青草葱郁,幽静淡雅,嗅花香而忘情,闻鸟鸣而涤心,实在是一个磨练心性,闭关进修的好地方。 俞岱岩本以为张三丰并不知道前方发生的事情,谁知远远就看见小院竹门那须眉俱白的身影,这才知道恐怕并非如自己所想。 果然听到张三丰苍老的声音开口询问道,“是新任的明教教主前来拜山吗?” 俞岱岩点头又摇头回答道,“虽然听来人自称是明教教主韩小昭,但眼下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情况未明,也不知那人是真还是假呢?” 张三丰白眉轻轻颤抖,若有所思道,“我听先前的啸声如雏凤清声,悠扬婉转,仿佛是女子所发,这韩小昭的名字倒真像是一位女子了。” 听到张三丰如此说法,俞岱岩三人俱是大感惊讶,清风明月更急声询问道,“祖师爷爷,那明教教主,真的是一个女子吗?” 张三丰瞧了两人一眼,抚须笑骂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敢看不起女子吗?” “不说当年陪伴郭靖郭大侠坚守襄阳的黄蓉黄夫人,还有他们那创立峨眉派的小女儿郭襄祖师——就算现在的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你们也比不过人家呀!” 陡听竹林入口处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道,“老道士能够有这番见解,倒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位有道之士了。” “可你光拿人家郭靖郭大侠一家举例子,是不是别有用意呢?” 张三丰脸色一肃,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教训两个小道童而已,竟然也会被人抓住话柄。 他呵呵一笑并不作答,反而提气扬声道,“韩教主何须还未见面,就和老道我开玩笑呢?” “老道痴活了已经有百年多的时光,又有何事还会看不破?” “是吗?”先前的声音再度响起,来人离小院越来越近,片刻后一个娇小的身影踏步而出。 众人只见这出现的女子身材矮小貌美似花,虽然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却已经艳光四射不可方物。 清风明月看来人年纪比自己还小不少,都是暗自奇怪,但听刚才祖师爷爷叫破她身份时的称呼,这人大概真的是明教教主韩小昭了。 也不知知道她这般小小年纪,究竟是如何成为明教教主的? 然而张三丰的目光却未停留在这位明教教主的身上,就连软椅上的俞岱岩,都痴痴地望着跟随在她身后,一同行来的青年男子。 张无忌热泪盈眶,身影直接越过小昭,飞身跪倒在张三丰跟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更咽道,“太师父,无忌终于又见到您老人家了。” 张三丰苍老身躯晃动,浊泪纵横,伸手抚摸张无忌头顶,喃喃道,“真的是无忌孩儿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我比张三丰还大一辈 俞岱岩靠在软椅上,眼望张无忌,目光中隐含泪水,出声询问道,“无忌,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清风明月两名道童眯眼仔细辨认,也认出了张无忌,忍不住拍手欢呼道,“啊,是无忌小师叔!” 当年张三丰护送着张无忌在江湖中四处求医,最后让常遇春把他送入蝴蝶谷,让蝶谷医仙胡青牛救治。 起初常遇春还时常来往蝴蝶谷和武当之间,把张无忌的情况向张三丰和六侠汇报,而诸位长辈也都通过常遇春,赠与他各种衣物用品。 谁知两年后的某一天,常遇春上山后满脸惶恐不安,说他去蝴蝶谷看望张无忌的时候,发现蝴蝶谷竟已人去谷空,然后在四处寻找后又发现胡青牛和他妻子王难姑的坟墓。 而张无忌就此失踪不见。 张三丰和六侠听到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此后每每想起的时候,都感叹无忌孩儿年纪轻轻,却命运多舛。 谁曾想今日竟然重新见到长大成人的张无忌,而且见他气色绝佳,年幼时所中玄冥神掌寒毒的症状,却已经不翼而飞。 张三丰拉起跪在地上的张无忌,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他脸上隐约有温润晶莹之意,心中大奇。 任他是一位经历了无数风雨的百岁老人,也想不明白张无忌从哪里学的这一身绝顶内功,并且还医治好了一身寒毒。 他虽然疑惑重重,但终究还为张无忌的痊愈和长大成人,感觉到异常愉快。 张无忌向俞岱岩行了一礼后,双手低垂站立在张三丰身旁,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详细地跟两位长辈讲述了一遍。 清风明月听到他几次遇到危险的时刻,都忍不住为小师叔大声的声讨那些坏人,最后听说张无忌练成了全本九阳神功,因此寒毒尽去,亦为他感到高兴。 饶是以张三丰百年练就的强大心态,也觉得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谁能够料到张无忌在蝴蝶谷被毁后流露江湖,竟然有如此离奇的际遇。 张无忌说完自身的遭遇后,望了小昭一眼,见她点头示意,接着又把六大门派和明教在光明顶上的斗争过程也说了一遍。 四人这才知道这些年六大门派和明教之间的矛盾纠葛,原来有元人在背后挑拨离间的关系。 等张无忌说到六大门派的人手在下了光明顶后,被元人军队偷袭,全部遭擒的事情后,明教在小昭这位新任教主的率领下,进入中原救援六大门派。 “老道先替武当派谢过韩教主的美意。”张三丰白眉一轩,接着勃然变色道,“元廷欺人太甚。” 张无忌闻言接口道,“太师父,无忌和师姐两人,此次来武当,就是要把这些事告诉您老人家,然后准备动身去大都,救出宋师伯他们。” 俞岱岩一呆,出声询问张无忌道,“无忌,你竟管韩教主叫师姐?可她年纪比你小多了,这似乎有些不妥当吧?” 其实他内心还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小昭身为明教教主,而此时明教则是中原武林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中的魔教,两人一旦扯上关系的话,必定遗祸无穷。 当年张无忌的父母,武当七侠中的五侠张翠山,和妻子殷素素自杀身亡,在武当派的人看来,未必就没有殷素素出身魔教,以及和魔教法王金毛狮王谢逊之间的关系,太过密切而造成的。 就连张三丰,在遇到常遇春的时候,虽然极为欣赏常遇春,都要劝说常遇春脱离明教,自己才可以让宋远桥收他做徒弟。 不过被常遇春断然拒绝。 小昭呵呵一笑,冷声道,“俞大侠是想说我是魔教教主吧!” 俞岱岩沉默不语,并未作答。 谁知小昭却嫣然一笑,拍掌道,“从九阳神功的渊源说起,我自认是无忌的师姐,有何不可?” “如果从剑魔独孤求败这一派说起,我和当年的神雕侠,一百多年前的杨过乃是师兄妹的关系。” “从这里算起,就连你的师父,张三丰这个老道士,都得叫我一声小师姑。” 俞岱岩只听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提,结果小昭的反击来的如此凌厉,无可抵挡。 张三丰和神雕侠杨过的渊源,世上少有人知,想不到小昭竟然能够一口道破。 但从辈分上来讲,小昭的说法,毫无破绽。 如果小昭真的成为了自己师父的小师姑,那自己岂非要喊这位年纪比张无忌还小很多的小姑娘一声师姑祖了? 清风明月两个小道童听到有人自认是祖师爷爷的小师姑,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只觉那是一个无可想像的天大辈分,不由地浑身僵硬。 张无忌脑海中浮现太师父毕恭毕敬地向小昭行了一个礼,然后高呼“小师姑”的情景,浑身一个冷颤,急忙斩断了这个会让整个武当派的所有人都陷入惶恐的古怪念头。 他突然觉得,当时在光明顶的密道中,小昭让自己喊她“师姐”,已经是大大的手下留情了。 要真像她说的那样,从神雕侠杨过的那边算关系,小昭辈分之高,简直惊世骇俗。 须知神雕侠杨过是百年以前的一代大侠,这样一来,全天下再也找不出来,比小昭还高的辈分了。 张三丰虽然是百岁老人,但也比杨过小一辈哩。 就是这样,整个武林中人面对张三丰的时候,都会莫名心虚;就连张三丰在和别人交流时,都要自降一二辈,才不至于是个人碰到他都要先磕个头再起来谈话。 张三丰深深地看了小昭一眼,乐呵呵道,“凡事一旦有因,自然便会有其果。韩教主既认了无忌做师弟,你们只管依照自己的因果行事,旁人何须在意?” “至于韩教主和其他人如何称呼,全凭自己心意而已。” 俞岱岩眼角抽动,张三丰说的轻巧,然而他还真怕这位明教教主自认是自家师父的小师姑了。 张无忌也颇觉为难,按太师父所说的,自己和小昭是师姐弟关系;但如果小昭较真的话,太师父还要喊她小师姑,俞师伯则要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师姑祖,那自己就是满满的尴尬,都将溢于言表了。 小昭“嘁”了一声,撇嘴道,“算了,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大伙都平辈相称,各喊各的就是了。” 张三丰哈哈大笑,行了一礼道,“韩教主,老道有礼了。”算是为小昭的身份定性。 俞岱岩平白讨了一个无趣,跟着道歉一声说道,“韩教主,是俞某失礼了,还请多多包涵。” 小昭白嫩小手摆手道,“我既然是无忌的师姐,那么大家就都是自己人,无需客套。” 然而看她眉目神色,眼波流转间说不出来的愉悦,显然是对自己打了一个大胜战一般,感到十分开心。 话已至此,双方一片融洽。 张三丰寻思良久,才向小昭沉吟道,“方才韩教主说六大门派遭遇了元人的偷袭暗算,眼下正在将他们送往大都?” 小昭点点头赞同道,“而且我觉得现在少林的嵩山本寺都已经遭劫。因有无忌的关系,所以才让其他人先行去大都潜伏,自己和无忌两人来武当通知你们一声,好让你们事先做好准备。” “比如说?”张三丰人老成精,闻言若有思索,开口询问小昭道。 小昭伸指在眼前虚点了一下,解释道,“张真人应该清楚,当年少林火工头陀叛逃的事情吧?” 张三丰神色微变,凛然道,“当年火工头陀暗中偷学武功,后来偷袭打死了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趁着少林混乱之际逃跑。” “当时少林寺中高辈僧侣为此争执不下,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也一怒而远走西域,开创了西域少林一派。少林也因此元气大伤,不得不自封山门,长达数十年。” 少林衰落时期,正好是《九阴真经》在江湖中掀起争夺狂潮,五绝大放光彩的《射雕》《神雕》两本书发生的时间。 后来《神雕》末期,张三丰的师父觉远大师因为被怀疑偷学武功而逃离寺院,在半途中临死前无意识诵念了一遍《九阳神功》的口诀,张三丰,郭襄,少林无色三人都因此受益。 张三丰创立武当派,郭襄创立峨眉派,少林也重返巅峰。 小昭笑道,“确实如此,当年火工头陀逃出少林后,因为害怕少林僧人的追捕,于是就逃离了中原,落脚西域,还创立了一个金刚门。” “火工头陀偷学的都是少林武功,所以这金刚门和少林一脉相承,旁人再怎么厉害,也难以分辨。” 她脸上笑意吟吟,却带着明显的恶意,向俞岱岩道,“你觉得当年自己真的是被少林僧人打伤,才导致全身瘫痪,武功全废的吗?” 俞岱岩先是一怔,接着神色一片狰狞,哑声道,“听韩教主所说,当年其实是这金刚门的人,打伤的贫道?” 张三丰轻声叹息道,“难怪我觉得武当和少林之间虽有矛盾,但少林也不至于能狠心下此毒手?” “只是这金刚门远在西域,与我们武当也毫无瓜葛,为何偏要对贫道徒儿下毒手呢?”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白学家必须死 啧!怎么样?这就觉得够震惊了? 且待我再爆一个大料,你们就可以叫我明教教主小*无所不知*百晓生*昭了。 “金刚门已经投靠了元人。” “当年打伤无忌的玄冥二老也投靠了元人。” “张真人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张三丰闻言只觉豁然开朗,以他的修为,也为之动怒,愠声道,“元人果然包藏祸心,想要蓄意挑起我们中原武林各派的矛盾。” 果然如此。 一切都是元人的错! 元人才是此世之恶! 小昭隐蔽性的翻了一个白眼,元人对汉人的提防,挑拨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老道士你又何必在自己面前如此惺惺作态? 这几十年来,六大门派和明教为何会成水火之势? 这一切的背后是良心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啐! 一切都是元人的阴谋。 俞岱岩躺在软椅上,恨恨不已。 张无忌突然之间惊叫一声,无穷欢喜道,“我想起来了,西域有个门派有一种黑玉断续膏,能够治愈好俞师伯的断骨,让他恢复正常。” “想来便是师姐所说的金刚门了。” 他刚才一听到金刚门的时候,觉得颇为耳熟,只是一时间并没有想起其中来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原来是在胡青牛的《医经》里看过记载。 “西域有一路外家功夫,疑是少林旁支,手法怪异,断人肢骨,无药可治,仅其本门秘药黑玉断续膏可救。” 小昭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想把这个消息放在最后,作为惊喜,好让张三丰和俞岱岩记住自己一个人情,谁知道竟让张无忌先给爆出来了。 感觉心好累,以后再也不玩什么心跳大冒险了。 小昭恨恨地剁了张无忌一记卫生眼,让后者浑身一颤,丈二摸不着头脑,大感莫名其妙,“我好像并没有得罪师姐吧?” 俞岱岩听张无忌如此说法,神色激动,颤声道,“无忌,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什么黑玉断续膏真的能够治好师伯,让师伯能够重新像正常人一样,恢复行动?” 他说完这句话,紧紧盯视着张无忌的双眼,害怕张无忌口中会吐出一个“不”字。 二十年来,俞岱岩一直瘫痪在床,蓦然间听到尚有一线希望,能够恢复正常,简直就如同一个被困在沙漠里的旅行人,突然看见了一条清澈的河流一般,欣喜若狂。 但最可怕的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这一条河流未必就是真的河流,反而只是可能欺骗旅人双眼的海市蜃楼。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予他重新焕发斗志,接着又让他在希望中慢慢死去。 眼下俞岱岩就带着这样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态,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张无忌的回答中。 幸而张无忌并没有让俞岱岩失望,他高声答道,“正是如此,无忌绝对不会骗师伯,胡青牛前辈在他的《医经》上有记载,这黑玉断续膏奇妙无比,乃是最上等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疗伤药品。” 张三丰抚须颔首,脸上含笑,赞同道,“胡青牛号称蝶谷医仙,医术之高天下少有,乃是真正的奇人异士。” “既然他有如此说法,自然不假。无论如何,我需得替你取来这黑玉断续膏才行。” 张无忌听到太师父如此说法,慌忙道,“此事自有孩儿效力,如何能够让太师父您老人家费心。” “况且师姐也说了,要去大都救援六大门派。而汝阳王府统领着元人招纳的江湖中人,亦坐落在大都之中。” “想来只要找到那汝阳王府,就能碰到那些金刚门的人,到时候孩儿必定会想法设法取来这黑玉断续膏,为俞师伯疗伤。” 俞岱岩神色激动,不能自控。 嘁! 小昭见张无忌拿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消息”,大打感情牌,顿时心酸不已。 明明是我先的,和张三丰师徒谈今说古,也是我先开口的;金刚门,也是我先提出的,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是双倍的愉悦…… 小昭念头转动,突然间却似乎被某个不知名的伟大存在抹除了心头杂念,只觉脑海一片空白,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打死白学家!”一个宏大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虚空在震动,在颤抖,就连小昭的神魂,都在隐隐刺痛。 幸好这种异象稍纵即逝,旁人只看到小昭粉脸倏然掠过一层白光,随即恢复了正常。 也只有张三丰这老道士功力深厚,隐隐觉察到一丝不对劲,却也没有出口询问什么。 张三丰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宽慰道,“昔年病体缠身的瘦弱小子,今日也长大成人了。” “要是你父母尚在世上,必定亦会十分欣慰。” 张无忌双目赤红,这一次却没有再落泪。 “对了!”小昭突然拍掌道,“张真人说无忌已经长大,我这里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你说明一声。” 张三丰轻哦了一声,望向小昭开口道,“韩教主究竟有何事情,需要如此郑重其事?” 张无忌想起赶来武当山的途中,小昭开玩笑似的说法,脑海中只觉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一时间恍恍惚惚,不知道魂在何处。 直到仿佛听见张三丰在呼喊自己的名字时,才重新回复了神智。 张三丰见徒孙神思不属,忍不住皱眉道,“无忌,你怎么说?究竟同不同意韩教主的提亲?” 张无忌啊的一声,气血涌上脸颊,手脚无措下嚅嚅低语道,“一切全凭太师父做主,孩儿绝无异议。” 小昭呵呵笑道,“张真人你瞧无忌一听到这个消息,竟欢喜成这等模样,可见他们两情相悦,早有此心。” 俞岱岩闻言不由一声轻叹。 他觉得小昭所说的杨不悔终究是纪晓芙和杨逍的女儿,然而纪晓芙原先是师弟殷梨亭的未婚妻子,因为被杨逍奸污才生下了杨不悔。 怕只怕日后殷梨亭遇到那杨不悔的时候,想起往日的事情,会由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产生不必要的意外。 小昭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道,“你叹什么气,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个外(妖)人(怪)来反对?” 俞岱岩为之气结,只觉这位少女教主,简直就是自己的命中克星,是老天爷故意派她来折磨自己的。 仔细一瞧,只见她露出一个嘴角和双眼都往右边方向移动的奇怪(滑稽)表情,忍不住哼了一声。 张三丰见俞岱岩虽然一副气苦的郁闷模样,却不复平日里的阴沉,抚须含笑。 小昭继续道,“再说以后无忌和殷六侠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两人之间只要离的够远,瓜葛自然会没有了。” 张无忌大惊,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师姐你这话是何意?我以后不在这武当山上,又能够去哪里?” 俞岱岩满脸惊疑不定,张三丰却若有所思,但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都在等着小昭的解释。 “武当派人才济济,武当六侠也正当年,风华正茂,日后必定能够光大武当。” “无忌年纪轻轻,但是他亲生外公白眉鹰王年事已高,十分希望唯一的外孙能够承欢膝下,得享天伦。” 张无忌闻言沉默不语,想起殷天正白眉似雪的苍老模样,自己的母亲殷素素又早早逝世,殷天正老来丧女之痛,想必是悲痛万分? 殷天正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且以后明教教中的事务,我都会慢慢交予无忌。”小昭开口继续说道,简直石破惊天,让三人都同时色变。 俞岱岩不敢置信,大声反问道,“韩教主的意思,是要将明教教主之位传于无忌?” “这如何能成?” “这如何能成?” 他最后面一句话反复说了两次,可见反对之坚决。 小昭满脸愠色,双手叉腰,不悦道,“俞岱岩,今日你如果不能说出一个子丑演卯,老娘我就要代杨过师兄教训教训你这无礼的后辈了!” 俞岱岩和张无忌同时目瞪口呆望着一副泼妇模样的小昭。 俞岱岩是想不到她堂堂明教教主,竟然如此姿态;张无忌则是觉得师姐一直以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淑女形象,谁知也有这种完全颠覆的时刻。 “我把明教教主之位传给无忌怎么了?” “怎么了?” “你是觉得这个明教教主之位配不上无忌,还是说你可以替你师父做主,把武当派掌门的位置留给无忌?” 俞岱岩哑口无言。 小昭训斥完俞岱岩后,转向张三丰,依然怒气未消道,“老牛鼻子你表个态,今日你要是说无忌日后必定是武当派掌门人,小师姑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如果你不能说出口,无忌坐定我明教的下任教主了。” 众人见小昭突然抬出先前说好不再自认杨过小师妹的身份,这才知道她此时已经是怒到极点。 俞岱岩心中更加确定,这位明教教主,一定是老天爷派下来故意折磨自己的,没得跑了。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无忌,你去把那个光头捉来 张无忌满脸的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说是好。 无论如何,小昭终归是一片拳拳好心,处处为自己打算,竟连偌大的明教都打算交给自己。 而俞岱岩却是父亲的师兄,他也是害怕自己身在魔教,以后会被中原武林所唾弃。 双方可以说是各有打算,不过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 是以张无忌才会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两人和解。 张三丰呵呵轻笑,替两人打圆场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韩教主,岱岩,你们两人莫要争执,为何不问问无忌自己的意愿呢?” “老道士说的不错。”小昭一拍双掌,接着眼中露出屡屡杀机,威胁道,“无忌,你可想清楚了。” 张无忌见她神色肃穆,似乎并非玩笑之语,心中一惊。 虽说他以往接触过的明教中人,大部分人都个性豪迈大方,颇有舍生忘死的气概。 然而明教之所以被中原武林称作魔教,自然并非开善堂的地方。 谢逊在江湖中四处杀戮,胡青牛对教外病人见死不救,杨逍劫掠奸污良家,韦一笑吸血练功。 甚至就连早已经死透的上任教主阳顶天,都强抢成昆的师妹成亲,这才导致后面谢逊的悲剧,间接引发张无忌父母的身亡。 明教中人行事肆无忌惮,横行不法,可见一斑。 从杨逍等人对小昭的态度来看,自从她表露身份以后,就极为熟稔,显然小昭家中亦是明教出身,只不过后来和明教失去联系。 所以杨逍起先认不出她的真实身份,但等她自爆姓氏的时候,就自然而然想起她是故人之后。 这样的一个人物,别看她对自己确实青眼有加,处处维护,着实让人感动。 但她既出生明教家庭,又作为明教教主,说她魔性深藏,十有八九不会说错。 就如同自己母亲和义父一样,他们是自己亲人,自然爱护自己,但对旁人却会突然翻脸,一言不合就下重手。 张无忌想起当日小昭厮杀元兵时的情景,当时只觉地她半天时间里杀掉的性命,只怕比自己前半生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 虽然时过境迁,但只要一回想起来,仍旧浑身战栗,寒意自生。 说不定她真的会干出在武当派伤人放火的事情来。 他心念转动,害怕小昭等地不耐烦了,就会和太师父动起手,便暗自下定决心,跪倒在张三丰身前。 张三丰心中喟然一叹,已经知道张无忌的意思。 果然只见张无忌又磕了几个响头后,哑声道,“太师父,请恕孩儿不孝,不能侍候在您跟前。” “师姐说的没错,太师父还有诸位师伯,师叔和众多师兄弟,情同一家;但我外公却却只有一个儿子,听说关系也不怎么融洽。” “孩儿母亲又早逝,是以我想代替母亲好好尽孝一番。” 小昭眉开眼笑,鼓掌道,“无忌,武当既然已经接到我们的警报,便算事了。” “我们也可以动身去大都,展开对六大门派的救援行动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三丰拉起张无忌,只见后者神色黯然,低眉答了一个“好”字,便安慰道,“都说好男儿志四方,你既已长大,自然不可能躲在武当山上,是该出去闯荡一番。” “以后在明教,好生做事,不可赶出违背侠义的事情。” “你父亲义气当头,宁可自己身死也不愿出卖义兄,你也不可堕了他的名声。” 张无忌仍然只是呆呆答了一个字,“是!” 俞岱岩只觉心头一口郁气横生,想起五弟张翠山因结交明教中人,落得个自刎身亡的悲惨结局。 现在自己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儿子,再度陷入这个泥潭里,不得脱身,忍不住热泪盈眶。 清风明月两名道童见此情况,手足无措下不知该如何反应。 张三丰轻叹一声道,“痴儿,痴儿!” 众人正在伤感于离别时,竹林外头飞奔而来一位年纪大约三旬左右的中年道人。 他见到小昭和张无忌的时候,目露异彩,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来到后山拜访师祖的? 清风明月两人同时大叫道,“谷虚子师叔。” 原来他就是俞岱岩的徒弟谷虚子道人。 小昭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来,按捺心事,默默不语。 谷虚子先见过自家师父和师祖两人,毕恭毕敬地请示道,“前头来了一位少林高僧,自称法号空相,说有很要紧的事情,非要向师祖禀告不可,请师祖定夺。” 俞岱岩奇道,“到底有何要紧的事情,不能直接和你细说吗?” “徒儿也如此开口询问,但那位高僧不肯说明。”谷虚子答道,“他还口口声称事关武当派的安危,必须见到师祖才肯说出来。” 俞岱岩低嘿了一声,不再言语。 小昭瞥了张无忌一眼,暗忖这回你总没法和老娘我争风头了吧? 除非你也是一个穿越者。 她轻声而笑,开口道,“这个和尚必定心怀不轨!” 众人心中一突,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说法? 清风口快,又一次抢在明月前头,询问道,“教主,教主,你为何如此认为?” 小昭悠然答道,“你们想呀,现在武当派是由这位谷虚子处理事务,所以无论何等大小事宜,都可以对他说明。” “即便是再重要的事情,谷虚子不能够做决定的,事先也不妨透露一点内容,这样谷虚子才能够在碰到自家师父,祖师的时候,向他们说明事情的轻重与否。” “然而那和尚却丝毫不透露口风,非要讲和老道士当面细说,这分明是心中有鬼,才使用的拙劣借口罢了。” “他若心思光明磊落,又有何不敢同谷虚子讲明白,然后再让谷虚子向自家长辈通告的?” 众人稍一思索,都觉得小昭说的大有道理。 但是仅仅凭这点就去怀疑一位少林高僧,却又有点太过草率,无论从人情还是道义上来讲都说不过去。 谁知小昭接着断然道,“这人只怕是想在和老道士谈话的时候,先以言语刺激,再拿出一件能让人心态失衡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物,然后乘老道士不备的那一瞬间,出手偷袭。” 请叫我小*柯南*昭……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看过原著的。 张三丰沉吟许久,才摇头道,“如此平白污蔑少林高僧,终究非正人君子所为。” “谷虚子,你去把他请来此地,听听他有何说法?” 呵呵! 你们还敢不信本柯南说的话? 关门,放张无忌。 小昭为之气结,恶狠狠地瞪视了张三丰一眼,对张无忌吩咐道,“无忌,你去把那臭和尚给师姐抓来。” “牛鼻子不识好人心,明明是一个金刚门的恶和尚,却当成了什么少林高僧。” 金刚门! 俞岱岩心中一凛,想起张无忌所说的“黑玉断续膏”一事。 本以为要等张无忌到大都一趟后,才能得知消息。 谁知道不过片刻的时间,就立即遇到了与这“黑玉断续膏”有关的金刚门门人。 张无忌施展身法,离开竹林。 俞岱岩见张无忌身法飘逸,急速如飞,暗中为他的奇遇造化而高兴。 谷虚子则开动脑海,思索起武林中究竟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位年纪轻轻,却内功深厚,轻功出众的年轻高手。 片刻时间后,只听前头紫霄宫传来一声长啸,转眼消逝。 除了小昭双手负在背后,悠闲自在的踱着在他人看起来十分奇怪的四方步,丝毫不理外。 其他四人都是神色微微一动,知道张无忌已经和那位自称空相的少林高僧开始交起手来。 众人还在盘算张无忌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够取得胜利。 毕竟小昭对张无忌的吩咐是要他活捉对方,显然是认为张无忌的功夫远远胜过对方,才会有这样的说法。 但是对方终究是少林空字辈的高僧,手头武功必定极为了得;哪怕张无忌武功再高,想来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行。 谁知道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张无忌的身影已经遥遥可望。 张三丰是知道这徒孙功力深厚,并不觉有什么好奇怪。 俞岱岩和谷虚子两人却心神大震。 从竹林到紫霄宫,以武当派三代弟子为例,来回赶路的时间都要半盏茶不止。 然而张无忌却在这常人连来回一趟都不够的时间里,已经击败并活捉了一名相当于少林空字辈的高僧。 也就是说,两人的交手,其实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分出了胜负。 张无忌单手拎着一个百多斤的光头僧人,就好像只是捏着根稻草般轻若无物,丝毫不受影响,身影如飞。 顷刻之间,就来到了众人面前,把手中的僧人往地上一扔,尔后返回小昭身侧。 小昭缓缓踱步至这僧人身边,伸出小脚轻轻踢了一下,若无其事般询问道,“空相?少林僧人?” “还是刚相?金刚门僧人?” 躺下地上的僧人脸上倏然失去血色,一片煞白,好像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魔鬼。 (本章完) 第三十章:赵敏:我就是要作死怎么了? 刚相强自辩解道,“贫僧不明白女施主这话何意。” 小昭冷笑不语,围着刚相转了两圈后,才在他装作若无其事的目光中停下脚步,竖起一根雪白的食指。 “那就让本教主猜猜看。” “第一,你不认识无忌也就罢了,可刚才他提着你进来的时候,你在看到我的时候,分明瞳孔放大,眼神不安,这说明你反而是认识本教主的。” “那你又是如何认识本教主的呢?显然是在和赵敏一同逃命的那一天里,记住本教主容貌的。” 众人心想这赵敏又是谁? 张无忌却眉毛一扬,想起小昭大展神威的那一天,暗道原来汝阳王的儿子是叫做赵敏。 小昭停顿了一下,又竖起第二根指头,继续道,“第二,我看你背后的黄布包裹鼓囊囊的,不知是何事物?” 她两条细眉和嘴角同时右侧移动,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口气阴森诡异道,“该不会是空性那个老和尚的首级吧?” 小昭此话一出,就连张三丰都惊讶道,“空性神僧竟然遇害了?” 张无忌想起当日光明顶上被小昭在一招之内,捏碎双掌的老和尚,对他印象不深,是以并不怎么在意。 俞岱岩和谷虚子却知道空性之死,对于少林可谓损失极大。 刚相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自若的表情,躺在地上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弓成虾状,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众人并不知道刚相在被张无忌提在手中,进入小院时,猛然间却看到明教教主这让人能在噩梦中惊醒的敌人,就站在小院中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时,内心是如何的崩溃。 而且甫一见面,小昭又直接叫破他的法号,指出他就是金刚门的僧人,更加让刚相惊悸万分。 刚相之所以强做镇定,还是因为觉得张三丰等人并不认识自己,想要浑水摸鱼,乱中取胜而已。 谁知道小昭又石破惊天般说他身后的黄布包裹里头,就装着空性的首级,这简直如未卜先知一样,神佛之流才会拥有的手段。 再加上当日屠杀元兵时,也不是像凡人的能耐;两相结合之下,才让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恐怖的神魔,而非以往的普通人类敌人。 这才心态失衡,陷入极端恐惧的状态。 谷虚子心思转动,快步来到刚相的身旁,蹲下身子,解开他身后的黄布包裹。 里头又是一层油布,再打开油布,赫然是一颗环目圆睁,脸上怒气冲天的首级。 正是当日在光明顶见过的少林空性和尚。 张三丰脸露凄容,宣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小昭突然问道,“赵敏在哪里?” 地上刚相一边浑身轻颤,一边用发抖的声音答道,“郡主率领大部队人马,在小僧身后不远。” “事先约定了等小僧进入武当派后,无论偷袭张真人成功与否,半个时辰后都将发动攻击。” 小昭轻哦一声,淡然道,“看来是有人来传消息了?” 果然听到竹林中响起了一个急促而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凌乱的脚步声音,显然来人内心一片慌张。 张三丰轻轻提气道,“是灵虚吗?有什么事?” 知客道人凌虚子惊喜交加,忙不迭答道,“祖师爷爷,魔教魔人在外头闯宫,口出污秽,说要踏平我武当派。” 张三丰瞥了一下小昭,答道,“你让他们去三清殿等着老道士。” 竹林里的灵虚子应了一声,直接原路返回。 清风明月小道童同时看了小昭一眼,这一回明月终于抢在了清风的前头,疑惑问道,“教主,明教不都是你的属下吗?你们为什么要灭我们武当派?” 清风没好气道,“笨蛋,老和尚都说了是一个叫什么赵敏的郡主,率领大部队要进攻我们武当派。” “你知道什么是郡主吗?那是元人的贵族,明显是一个蒙古人,怎么可能会是教主的属下?” 小昭点头赞许道,“还是清风聪明,明月你要多读书才行。” 明月小道童满脸沮丧,却不敢开口反驳。 张三丰蓦然哈哈大笑不已,轻轻一拂长袖,大声道,“岱岩,无忌,我们去会会那一位韩教主口中的赵敏郡主,看看她究竟有什么能耐?” 清风明月见祖师爷爷已经动身,急忙抬起软椅跟在后头。 张无忌也想跟上,小昭却点了一下地上的刚相道,“你把这老和尚带着,和你太师父他们一起现身。” “我最后出面,好吓一吓那位小郡主。” 张无忌见师姐嘴角轻扬,细眉轻挑,也不知心里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样。 他想起当日元人首领落荒而逃的景象,心中一动,疑惑道,“师姐,那天我碰到的,率领军队袭击六大门派的是个年轻公子。” “但你现在又说什么赵敏郡主,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昭笑而不答,身影一个闪烁后已经不见了踪迹,就连以张无忌的功力,都无法察觉她究竟是怎样消失的。 张无忌无奈之下,只好提起刚相,跟随在俞岱岩的软椅后面,走向前方三清宫。 几人正漫步行走间,耳边已经远远听到,相隔近两里有余的三清殿已经一副群魔乱舞,轰然一团的糟糕状况。 “先诛少林,后灭武当。” “唯我明教,天下称雄。” “打倒武当派,活捉张三丰。” “放火烧武当,三丰老乌龟。” ………… 这几个声音远远传来,清晰可闻,显然是敌人当中内功深厚的好手,在故意炫耀功力。 俞岱岩和张无忌听敌人故意侮辱师父/太师父,心头怒意炙燃。 俞岱岩也就罢了,他功力尽失,只能将怒意深藏。 张无忌却决定待会儿到了三清殿,自己说不得就要暗下重手,打伤打残几个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被他拎在手中的刚相觉察到张无忌杀意升腾,不禁为自己的同僚感到默哀。 这少年年纪轻轻,武功之高,虽不似魔教教主那样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神魔降世,亦超乎常人想象,自己在他手中竟没有走满十招。 随即想起自己都落到明教教主这绝世凶神手中,生死未卜,哪里还顾得上他人的死活? 也不知现在的江湖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尽出一些年轻却手段高强的狠人,我们这些老前辈都不要面子了? 想想张无忌都已经如此难缠,还有一个魔教教主躲在暗处,刚相竟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我是难受了,那么大家也都别想着好过吧……呵呵! 现在叫起来最凶的,等下全部拉清单。 张无忌跟在张三丰俞岱岩后头,踏入三清殿。 只见三清殿中或坐或站,人头拥挤,手里兵刃各式各样花式繁多,粗略一看,竟有三四百人之多。 张三丰和躺在软椅上的俞岱岩进入殿中的时候,这群人还在那里冷眼旁观,低笑不已。 等张无忌拎着刚相出现后,把刚相往地上随便一扔,人群中的声音才稍弱减弱下来。 张无忌扫视了一圈,发现有部分人飞快地望了地上的刚相一眼,随即就躲开视线,但脸上的不自在仍旧没有逃过张无忌的观察。 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喊,“教主到!” 殿中众人顿时仿佛被按下开关一般,变得鸦雀无声,井然有序起来。 只听殿门外有十余人的脚步声从远到近,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停住,然后一顶黄缎大轿落在门口,从中走出一位肌肤似雪,双眸灵慧狡黠的白衣少女。 张无忌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少女,心头不由暗忖难道她就是师姐说的赵敏郡主不成? 赵敏下了轿后,众人自觉分开一条通道,让她能够走入三清殿中。 她环视了三清殿一圈,目光落在张无忌脚边的刚相身上,微微一滞,旋即又回复如常。 赵敏仔细观看张三丰面无表情的神色,脑中思索片刻,终究是被小昭吓出了阴影,在没有确定张三丰是已经否受伤的情况之下,并没有像原著那样一番作态。 而是远远地就对着张三丰行了一礼,含笑说道,“晚辈明教教主韩小昭,见过张真人。” 张三丰悠悠开口,好奇道,“你如此年轻美貌,真的是明教教主?” 赵敏听这有天下第一人美誉的老道士称赞自己年轻美貌,忍不住笑靥如花,点头道,“晚辈正是韩小昭!” 她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察到一个怪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顺势望去,发现竟是张无忌脚边的刚相。 刚相眼中露出几分怜悯,不动声色地看着小郡主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赵敏心中一突,再次看向张无忌时,终于想起这个站在张三丰身后,自己入门伊始就觉得很是眼熟的少年是谁,暗叫一声失算。 偷袭武当派那天,宋远桥等人拼命掩护张无忌逃跑,赵敏也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对张无忌的容貌也不甚清楚,因此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就是当时武当派唯一成功逃脱的人。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威严满满韩教主:我不要面子了 偷袭武当派那天,宋远桥等人拼命掩护张无忌逃跑,赵敏也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对张无忌的容貌也不甚清楚,因此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就是当时武当派唯一成功逃脱的人。 而且赵敏这人虽然只是一介女子,然而心黑手辣,不下于男子。 在成功偷袭六大门派远征光明顶的精锐部队后,就立即决定带着汝阳王府上招揽的江湖豪客,直接打中原武林一个措手不及。 在六大门派实力大损的情况下,要将他们一举灭亡,趁此削弱中原反抗元廷的力量。 在攻破少林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强力的对抗。 于是便想也不想,就转身来到武当,想要再下一城。 谁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结果碰到了那个成功逃脱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已经返回武当派的少年。 张无忌呵呵一声轻笑,忍不住开口讽刺道,“我也是在光明顶上见过韩教主的人,听说她年不足十四,身材娇小可爱,容貌脱俗。” “而且听说韩教主双眸颜色异于汉人,一眼即可辨认,可你的双眼分明是汉人模样,并无不同。” 赵敏强自辩解道,“你是谁?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语气稍显软弱,口气转硬道,“我说自己是明教教主韩小昭,那么就是真的韩小昭。” “不信你问问在场的大伙们,看他们是不是认得我这个明教教主韩小昭。” 这两句话说的颇为拗口,然而三清殿中的数百人已经轰然叫是。 甚至有人还大哭道,“教主,您怎么可能不是我们明教的教主呢?” “难道您想要弃我们明教于不顾吗?” 瞧瞧,一群戏精,可见中原大地,到底还是人才辈出的。 刚相缓缓闭上双眼,不忍直视小伙伴,也不知等下小魔神出场后,究竟会是何等的惨状? 张无忌却吃吃的笑出声来,再度质问道,“韩教主身高四尺五寸,娇小玲珑,可我看你却足足五尺有余。” “敢问这位韩教主,你究竟是如何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不仅长大成人,甚至还换了一副容貌?” 赵敏恼羞成怒,知道今日已经事有不谐。 武当派在得到这个家伙的消息后,自然早有准备,所以连刚相都没能够成功袭击张三丰,就被活捉了。 只听张无忌突然幽幽叹息道,“你这么调皮,韩教主知道吗?”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赵敏便觉得自己身躯已是忍不住轻轻颤抖。 那日小昭如魔神降世般的血腥杀戮,重新浮现眼前。 之前谁也没有人能够想到,仅仅是凭借血肉之躯,竟然能够杀地一只精锐军队哀嚎四起,一战而败,只能四处逃亡。 然而有一个脸上带着稚气的小女孩,却做到了这种前无史列的壮举。 赵敏缓缓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身旁同样经历过那一战的人,全都脸色发白,一副心有余悸的不堪模样。 张无忌觉得异常好笑,这群人害怕师姐竟然已经到了谈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色变的地步,自己不过随口提了这么一下,那位赵敏郡主就已经眼珠子乱转,显然是已经在准备随时跑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纵声呼叫道,“有请明教教主登场! 殿中众人哪里知道后世舞台的花样,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张无忌,心头还在思索好好的一小伙,怎么脑子却有些问题呢? 小刀会序曲的开头部分音乐凭空响起,以唢呐开头,琵琶,钹,二胡,低音大鼓,定音鼓,铜锣等各种乐器挤成一团,瞬间钻进殿中所有人的耳朵里。 激昂澎湃,气势惊人,如此多的乐器,偏偏每一件乐器的音声依然清晰可辨。 众人中有几个平时附庸风雅,喜好音乐的江湖豪客,已经忍不住跟着音乐的节拍,简直把头都快要摇断了。 赵敏双眸发红,紧紧盯着三清殿通往后面院子的侧门,内心直觉那里后头,将要走出一头洪荒巨兽。 殿后面缓缓走出一个娇小玲珑,一脸稚气的身躯。 她身高不到一米五,恰好一米四九,然而威严满满,气场强大,简直比张三丰还要让人肃然起敬。 (张三丰:我邋遢大王要什么威严,有什么气场?滑稽笑) 然而三清殿中有一半还多的人在看到她的身影后,已经忍不住双股战战,齐齐后退。 还有一百五六十名左右的江湖豪客,大概是赵敏后来才重新招募到的人手,并没有见过小昭破军时的滔天凶威,此时都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做出一副逃跑姿势的小伙伴。 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一脸懵逼。 赵敏依然是跑的最快的那个人,玄冥二老在小昭刚刚露出半个身影的时候,就已经慌忙现身,抓住她的肩膀,拖着她到了殿门口。 然后两人四目,死命盯视着缓缓走出的娇小身影,等到看清楚真的是小昭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施展身法,飞速逃离。 真*望风而逃。 三清殿中,两百多豪客跟着小郡主直接跑路,招呼都不打,扔下了不明真相的新人们,看来复望去。 也不知到底是谁叫了一声“跑啊”,顿时所有人都跑个精光。 张三丰差点扯断了自己的胡子,俞岱岩眼珠直转,谷虚子目瞪口呆,清风明月拍手叫好。 谁也想不到,数百人的三清殿中,现在就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小昭从侧门走进三清殿,看着冷冷清清的场面,不悦嚷道,“怎么都跑光了?” “我这个教主不要面子了吗?” 清风明月异口同声道,“假明教教主和假明教教徒,碰到了真明教教主,自然要全部一哄而散啰!” “这就叫做原形毕露,仓皇而逃。” 谷虚子悚然一惊,原来身边这个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小女孩,竟然是真正的明教教主。 而且她甚至还未完全露面,就直接吓跑了气势汹汹的数百人,这等威慑力,简直难以想象。 俞岱岩吐了一口长气,虽然是自己亲眼所见,仍旧让人难以置信。 张三丰眼神复杂,赞叹道,“韩教主年纪虽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能够让敌人不战自败,真神人也!” 听着老道士的彩虹屁,小昭却不满道,“我怀疑你在暗中说黑话,但是没有什么证据,所以这次就算了。” 张三丰哑然失笑,指了指张无忌道,“那老道士可就把无忌,交到韩教主你手中了。” “希望韩教主莫要让这孩子误入歧途,做出一些什么违背侠义的亏心事来。” 小昭深深地看了张三丰一眼,语气莫名道,“明教以后可是准备要驱除鞑虏,逐鹿中原的;你听说过有哪家势力逆行倒施,最后还能够取得天下的吗?” 张三丰讶然道,“韩教主真有此心?” “可你身为女子,自古至今,未曾尝闻有女子能够起而为帝的。” “那就杀!”小昭口中杀气腾腾,血光暴虐,异象横生。“自古也没有不杀一人而得天下的。” “只要你杀的够多,够狠,天下人就会害怕屠刀落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捏着鼻子,也不得不会承认你的地位。” “当年武曌武则天就是这么干的。” 众人只觉随着小昭的语音,眼前突然出现尸身遍野,血海奔涌的惊人幻像,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张三丰叹了一口气,不欲继续和小昭争辩这个问题,转而道,“无忌孩儿生性为善,有仁义之心,魄力怕是远不及韩教主你。” 小昭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自三代以后,历朝历代,二代君王基本都是仁慈之君,老道士你害怕什么?” “无忌如果不愿意称孤道寡,那便继续做个明教大教宗就是。” 不等众人消化完两人对话中的惊人讯息,小昭伸手一招张无忌道,“走吧!是时候去大都了。” 她却直接扔下被张无忌捉住的刚相,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这么离开了武当。 张三丰想了想,终问出自己心中最后一个疑问,“若不为天子,韩教主又如何自处?” 远处传来小昭清脆悦耳的声音道,“我自乘风归去,天上有宫阙,琼楼和玉宇。转朱阁,低绮户,起舞清影洒人间。” 张三丰似有思索。 他逐字逐句地回想小昭的答案,似乎是将前宋大词人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中的句子,打乱后重新排列了一下。 但亦有她自己的改编。 而正是这样一篇不和韵律的长短句,却完全道明了她功成名就后,寻仙访道的愿望。 道!道!道! 这先秦上古流传下来的概念,真的存在于世吗? 就连张三丰都一片茫然。 俞岱岩醒转过来,不可思议咂舌道,“她说明教即将逐鹿中原,日后为帝?” “无忌被她许为明教下任教主,也就是说,无忌孩儿,也有可能成为皇帝?” 清风明月齐齐摇头,实在想象不出来,印象中还是一副脸色惨青,病恹恹模样的无忌小师叔,如果当上皇帝会是什么模样? 张三丰笑骂道,“不管无忌最后做不做得了皇帝,他都是你们的小师叔。”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双倍的愉悦什么鬼? “况且韩教主也还说了,如果无忌不愿意做皇帝,那也可以做明教大教宗。” 俞岱岩摇摇头,失声笑道,“虽然不知道这大教宗是何意?但能够和皇帝相提并论,职权之重,想来亦不遑多让。” 张三丰稍作思考,随口说道,“大概韩教主觉得,明教一旦取得天下后,必定会将政教分离。” “这明教大教宗估计就相当于朝廷的僧录司和道录司的合体,掌管天下僧道事务。” “在世的归朝廷和皇帝,出世的归大教宗吧?” 俞岱岩逐字推敲师父话中的含义,突然惊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咦?不对劲啊。 我们武当派,好像,可能,终究还是逃不脱小魔女的手掌心? 小昭可不会理睬俞岱岩的忐忑不安,她和张无忌两人自离开了武当山后,并没有像从少林来武当的时候那样匆忙赶路。 毕竟当时是情况危急,不知道武当是否已经遭遇劫难,所以两人才会竭尽全力施展轻功,一路从少林赶至武当。 (某张姓当事人接受采访时说:我觉得师姐并没有全力,她只是为了照顾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甚至可以说是被我拖累) (请问能打码不?咦,你是不是打错码了?) 不过这次去大都,就没有这么迫不及待了。 两人在武当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上,买了两匹代步而行的温顺乘马,施施然地朝着大都而去。 张无忌颇为疑惑,忍耐了几天后终忍不住询问道,“师姐,我们不能加快速度吗?” 以他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赶到大都越好。 甚至最好是趁着赵敏那伙人还没有返回汝阳王府的空档,在大都力量足薄弱的那一刻,救出六大门派。 如果走的太慢了,等赵敏带着人回到大都汝阳王府,又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小昭意味深长反问道,“无忌,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你觉得哪个才能让人更加心存感激?” 张无忌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眼下赵敏率领人手在外面,对于关押在大都的,那些六大门派中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压榨之意。所以那些人也就只是寻常的坐监而已,并没有致命的紧迫感和危机感。” “他们如果没有受到威胁的话,对于我们的救命之恩,就不会太过看重。” “而如果等赵敏回到大都后,说不得会为了发泄在武当的失败,在那些人的身上施展各种手段,等他们都被折磨出心理阴影了,我们再出手拯救他们,自然会收获双倍的愉悦……啐,感激!” 张无忌只觉自己满头的黑线,双倍的愉悦什么意思? 师姐你是故意,还是有意说错话的? 小昭若无其事地摇头晃脑,坐在慢吞吞行走的乘马背上,观看四处的风景。 王顾左右而不言也! 张无忌叹气道,“如果真像师姐说的那样,师弟我反而担心武当派的人了。” “赵敏在武当山上受挫,是不是会让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受到双倍的折磨……” 等等,刚刚脱口而出的双倍折磨什么鬼? 张无忌脸色沮丧,感觉自己精神大受打击,竟开始学着师姐模样,说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小昭扑哧一笑。 张无忌经此波折,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埋头赶路,一心想要早点赶到大都,好救出师伯师叔他们,让他们也少受点不必要的折磨。 慢走快赶,这一日终于看见了大都的城门。 大都即是后世的北京,此刻亦是元廷的京城。 元世祖忽必烈夺得大汗之位后,为了加强对中原的控制,把京城从上都(今内蒙锡林郭勒盟)迁徙到原来金人的中都。 并改名为大都,以此为元朝京城。 蒙古人立国初期,遵照成吉思汗的遗训,锐意进取,铁骑所向披靡,他的孙子拔都甚至还远征至欧罗巴,天下无敌。 因此疆域广阔,为历代第一。 元朝武功如此强盛,威名远播万国,天下间各个小国番邦,畏惧其实力,自然都派遣使者觐见元人皇帝。 因此张无忌跟在小昭身后边进入大都后,甚至看到不少黄发碧眼的外邦番人,在街上来来往往。 有些人还会说一口别扭的汉语,同街边的商贩讨价还价。 小昭见他一副惊奇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元人把天下人划分作了四等,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 “这些模样稀奇古怪的家伙,都算是色目人,地位比汉人,南人可高多了,仅次于蒙古人。” 张无忌想起小昭的眼眸也是湛蓝颜色,暗忖师姐祖先可能也是汉化的色目人,只是到了她这一代,早已经以汉人自居而已。 然而他这却完全猜错了。 小昭母亲本是明教波斯总坛的圣女,为了乾坤大挪移的秘密,才来到中原明教,一番阴差阳错后,竟嫁给了一位中原人为妻。 这才有了小昭的出生。 而张无忌更加想象不到的是,自己还曾经和小昭的母亲打过交道,不过当时她顶着一个金花婆婆的身份,并未暴露真身而已。 金花婆婆甚至还是他表妹殷离的师父。 小昭在他父亲的苦心教导之下,知识渊博,涉猎广泛,连易经八卦都远超杨不悔。 原著中张无忌初次遇到赵敏,因为周颠的举动失误,明教高层尽皆中毒,无法动弹,小昭还能以八卦之术指挥五行旗杀退元兵。 而现在附身于小昭的诸天穿梭者,本体更是地道汉人,自然更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劳子的色目人了。 两人刚一进入大都,早就被在专门城门口等候教主到来的探子看见,然后通知杨逍等人。 因此等两人还未走完一条街的时候,杨逍就已经带着韦一笑和周颠两人,前来迎接她这位教主。 小昭,张无忌跟着三人回到明教众人原先定下的客栈,众人一一前来拜见过教主以后,杨逍才和小昭谈起正事。 “原来六大门派的人被元人偷袭遭擒以后,尽数押运至大都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城,一处叫做万安寺的寺院内。” 杨逍说到这里,却转而说起一桩奇事来,笑道,“那天我们大伙儿的猜测其实都是错误的,率领元兵擒拿六大门派的,竟不是汝阳王的世子,反而是其女儿。” “这女子蒙古名唤作敏敏特穆尔,被元人朝廷封为绍敏郡主,还给自己取了个汉名叫做赵敏,是个手段极其厉害的人物。” 周颠在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口道,“这位赵大小姐年纪虽轻,但极其精明能干,其父汝阳王早就把麾下投靠的江湖异人,都转交给她指挥。” “此次六大门派围攻我们光明顶,背后处处可见她的影子。我们明教和整个中原武林,都被一介女子耍的团团转,简直把脸都丢尽了。” 杨逍心中一声轻叹,周颠性格豪迈,却一直被这张大嘴巴拖累,简直人见人厌。 他以目示意周颠注意说话的内容,周颠起先还感觉杨逍为何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打眼色,等注意到杨逍让自己看一下小昭时,心中才忍不住咯噔一下。 坏事了,光顾着感慨,却忘记了教主也是一个女孩子。 周颠心中一急,抡起右手就给自己打了一个大耳光,恨恨不已道,“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 “行了,别表演了!”小昭细眉一皱,不悦道,“我又没开口责怪你的意思,你抡自己耳光干嘛?” “是想说我这个教主威福自用,不近人情吗?” 周颠尴尬收手,讪讪道,“我这不是怕教主责怪,只是埋怨自己的大嘴巴而已。” 小昭摆摆手,好笑道,“行了,既然知道自己是大嘴巴。” “那就去把我是大嘴巴这五个字,给本教主重复抄写一千遍,明天早上交上来检查。” 周颠微微一怔,觉得教主这惩罚可真是别出心裁,极具新意。 韦一笑蓦然古怪一笑。 杨逍同样大感好笑,这不是私塾里老师对怠学蒙童的惩罚吗?看来教主真的并没有因为周颠的说错话而生气。 小昭看了一下天色,拍掌道,“行了,晚上我们就去一趟万安寺,先看看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然后再商量如何救出六大门派的方法。” 杨逍和韦一笑,周颠听到小昭已经下了决定,都是凛然受命。 杨逍随口询问道,“却不知教主准备带着谁夜探万安寺?” 小昭指了指韦一笑和张无忌两人,答道,“杨左使需要留在客栈统领教众,并注意元人的查探,以免露出什么马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就由蝠王和无忌两人,随同我一起去万安寺。” 周颠不服道,“老周我也要和教主一起行动。” 小昭没好气道,“先去把我是大嘴巴这五个字抄写完毕再说,还有不服的再多加三倍的数量。” 周颠心中粗略算了一下自己的写字速度,发现写完一千遍的“我是大嘴巴”五个字,估计要用一个半时辰。 如果再加三倍,岂非要把这条老命都交代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张无忌英雄救美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正是江湖恶客们最欢喜不过的天气和氛围。 偷鸡摸狗正当时,杀人放火好良机! 小昭,张无忌,韦一笑三人,都是功力深厚的大高手,目光转向,借着街道边的微弱灯光,朝万安寺疾驰而去。 三人一路西行,远远望见一座十三层的宝塔,便知那处即是关押六大门派被俘者的万安寺了。 小昭突然低呼一声,警示道,“塔上有人。” 张无忌和韦一笑闻言心中暗凛,两人功聚双目,果然隐隐可见远处宝塔上,每一层都人影绰绰,来回走动不休。 显然是为了戒备并且防范六大门派的人逃跑,才安排的巡查人员。 如此森严的防备,势必会在外人前来救援六大门派时,添加了额外不必要的困难。 毕竟万安寺处于大都之内,乃是元廷的京城,首善之地,蒙古人力量最强盛的城市,一旦救援行动被发现,只要四处军队围困之下,不要说救人了,自己能否顺利逃脱还是个未知数。 三人乘着一阵凌冽夜风刮过,施展身法迅速掠近宝塔墙角,隐蔽身影四处探望。 过了片刻,小昭不动声色,张无忌却抬头一看,轻声道,“有人要下来了。” 韦一笑闻言仰头,果然看到第七层宝塔上火光亮起,稍后一层层下降,显然是有人正在下塔。 三人躲在暗处,看到一群黄袍人押着一位女子,从宝塔最底层的正门走出来,然后向寺院后面行去。 张无忌只见中间的女子背影身材修长,一袭葱绿长裙随风摇曳,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个人儿来。 小昭幽幽一叹,口气似是十分的无奈道,“哎呀,那人是峨眉派的周芷若,这可怎么办?” 张无忌闻言心神震动,明知道小昭是在故意取笑自己,还是忍不住心急如火。 也顾不得小昭韦一笑两人在侧,施展身法,静悄悄地跟在那群人身后边。 惹得韦一笑心中暗自恼怒,不悦道,“教主,这小子不识大体,如此轻举妄动,若是被敌人察觉踪迹,打草惊蛇又该如何是好?” 小昭轻轻撇嘴,摇头道,“少年人知慕少艾,乃是天理,见了漂亮女子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韦一笑心中一凛,猛然想起教主和张无忌那小子以师姐弟相称,并且对他亦颇为照顾,自己的这一次番怨言,算是踢到了铁板。 可莫因此而被教主记挂在心才行。 他心思电转,低嘿一声道,“教主说的正是此理,当年大伙听说杨左使突然多了一个女儿,都纷纷说他不知道是被谁迷了魂。” “可他当时分明都已经四五十岁了,还去祸害人家小姑娘,说了起来还不如这少年哩。” 小昭暗自感觉好笑。 韦一笑和杨逍关系不睦,盖因自阳顶天失踪后,两人为争夺明教教主之位,曾多次大打出手。 韦一笑的功力不及杨逍深厚,但轻功却胜过对方,因此数次交锋后,双方之间都无可奈何,谁也拿不下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算在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之时,双方还在内斗不休。 若不是小昭横空出世,说不得明教就要被六大门派一举消灭。 因此韦一笑在小昭这位教主跟前,给杨逍暗中上眼药,可谓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还乐得如此。 小昭伸手指了指韦一笑,微微一笑。 韦一笑心中暗自得意,蓦然瞪大双眼,看着另外一个凭空出现在张无忌身后的教主,再看看自己身旁缓缓消逝的残影。 他脸上一片骇然,怔怔地望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的张无忌,只觉难以置信。 教主竟然将轻功练到这等神鬼莫测的境界,亏我还一直为自己的轻功而沾沾自喜,自诩为天下第一。 幸好自己并未在教主面前露出吹嘘之意,否则咱这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扔了才行? 他正想地出神之际,突然听到小昭细若蚊吟的呵斥声,急忙强摄心神,施展身法,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进了后门,才发现这寺院规模极大,房舍众多,此时只见中间一座大殿内灯火通明,想来刚才那群人应该是进了这座大殿。 三人到了大殿外头,张无忌和韦一笑刚想要走近门窗,从缝隙中观看大殿里头的情况,突然觉得四周有异。 两人凝神仔细定睛一看,才发现小昭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张无忌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师姐天下第一,世上绝无可以为难师姐的对手,反而谁要是做了她的对手,才是最悲惨的事情。 韦一笑叹了一口气,也只好不闻不顾,想想以教主刚刚展示出来的绝世轻功,又有几个人能够追得上她呢? 我韦一笑都无法办到的事,更毋论他人? 张无忌嫌弃门窗缝隙太过窄小,无法望见大殿内所有的景象,便暗暗地将缝隙挖大了一些,果然看见周芷若俏然而立,只是神色似有委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 再仔细一看,只见赵敏正拎着倚天剑,怒气冲冲地遥指周芷若,示意两名黄袍手下上去抓住周芷若的双臂。 然后才拿着明晃晃的倚天剑,在周芷若脸颊旁来回游动,恶狠狠地娇声笑道,“你怕不怕?” 周芷若点了点头,脸上苍白无血色,害怕到极点,深恐赵敏握剑的手轻轻一抖,自己的小脸上就要多出一道痕迹。 赵敏便道,“既然知道怕了,那么你可愿归降?” 周芷若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道,“我不降,你把我杀了吧。” 赵敏对她的倔强大感意外,深深地望了周芷若一眼,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就要划开周芷若脸颊皮肤时,猛然间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她心中一惊,刚想要收剑快步退后,只觉手腕如遭电击,巨疼之下再也无法握住倚天剑。 只听“”的一声,倚天剑已经落在地上。 随着倚天剑同时落地的,还有一小块的瓦片。 鹿杖客飞身上前,拦在赵敏身前,同时一记玄冥神掌击向打破门窗闯进来的敌人。 双方掌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相接,鹿杖客只觉浑身如坠熔炉,掌心炙热难耐,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大殿内众人见破窗而入的敌人被鹿杖客一掌击退后,经过周芷若身旁时,顺手一牵,就拉着她倒退而走。 赵敏看清来人模样,不禁咬牙切齿恨声道,“是你这个臭小牛鼻子道士,你又来坏我好事?” 张无忌挺身而立,闻言答道,“周姑娘于我有恩,还望郡主能够网开一面。” 赵敏皱眉道,“凭什么?” 张无忌默然无语。 此时他并非原著中的明教教主,无论身份还是地位,显然并不被赵敏放在眼中,所以才会如此这般不客气。 赵敏本来准备招呼殿内的人手围攻张无忌,却见鹿杖客神色有异,一惊之下开口询问道,“鹿老师可有何不妥之处?” 鹿杖客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闷声答道,“这小子内功有古怪,似乎身怀至阳神功,我的玄冥神掌恰好被他所克制。” 赵敏大为紧张。 鹿杖客和他的师弟鹤笔翁,即是玄冥二老,乃整个汝阳王府中最强的高手,眼下竟然连他都吃了一个暗亏。 由此而见对方敌人的难缠。 她望着张无忌那张年经的脸庞,注意到他身旁那个峨眉派女弟子,周芷若脉脉含情的目光,心中不由暗自叹息。 前有明教教主韩小昭,后有眼前的武当派小子,年纪轻轻,武功却都已经超凡脱俗。 可见汉人确实气数未尽。 一想到那位明教教主,赵敏就觉得阵阵胃疼。 那样的绝世煞星,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而且更加让人难受的是,自己还偏偏站在那煞星的对立面,要同那煞星对敌作战。 就连玄冥二老两人,都没有向那煞星出手的勇气,否则上次武当山一行,也不至于望风而逃,那般狼狈不堪了。 她一想到此处,心中大为紧张,朝鹿杖客使了一个眼色。 鹿杖客不动声色地退回到赵敏身旁,准备随时拉着她一起撤退。 张无忌见两人疑神疑鬼的模样,感觉颇为好笑道,“你们就这么害怕师姐她吗?” 赵敏眼神一缩,随即惊讶道,“你是那位明教教主的师弟?” “可你不是武当派弟子吗?难道那位韩教主也是武当的门人?好哇,张三丰果然心怀不轨。” 张无忌脸色一变,怒声道,“在下张无忌,并非武当派正式门人,只不过先父是原来武当七侠中的一人而已。” “至于我和师姐的关系,却是和武当毫无半点瓜葛,而是另外的一门传承相关。” 赵敏脑海中稍一思索,拍掌叫道,“是你?原来你就是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 心中却是大大的不自然,原来这小子就是当年被鹿杖客打了一记玄冥神掌的张无忌。 想不到数年之后,他不仅寒毒尽去,而且还练得了一身极为深厚的至阳功力,就连鹿杖客都吃了暗亏。 鹿杖客脸色铁青,显然也是想起了当年之事。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好家伙,我直接就跑了 鹿杖客当年打过张无忌一记玄冥神掌,乃是受汝阳王的差遣,想要以此威胁张翠山,逼问他谢逊的下落,好夺取谢逊手中的屠龙刀。 结果在挟持着张无忌刚露面的时候,被张三丰发现,并且悄然无息接近,把手搭在肩头上却毫无察觉。 这事被他视为平生最耻辱的记忆,眼下见到张无忌后,又再度想起往事,所以才脸皮抽动,十分不快。 而明教教主韩小昭则是另外一个让人感觉到恐惧的高手。 好家伙,那日小昭在重重军队的包围中,却杀人如杀鸡一般,简直吓破了汝阳王府上所有的江湖豪客。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阴影,所以在武当山上,经历过这一事的众人才会在见到小昭的身影时,就扔下不知情的小伙伴们直接跑路。 就连赵敏对此都束手无策,想要振奋军心,却一直找不到行之有效的方法。 此刻听张无忌的说法,似乎小昭也来到了万安寺。 这个消息让赵敏和鹿杖客等人感到异常不安,都准备好了跑路的姿势后,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小昭的现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无忌在小昭身旁待久了,似乎也学到了她三分的腹黑,见敌人刚刚舒心的时候,不自觉地撇了撇嘴。 然后指着落在地上的倚天剑旁边的那一小块瓦片,恶意满满提醒道,“郡主你觉得方才是谁打落了你手中的倚天剑?” 赵敏双眼微微眯起,内心有种极其不安的错觉,反问道,“难道不是你嘛?” “当然不是我。”张无忌连忙摇头否认道。 赵敏眼波流转间,就已经找到了给予自己安慰的理由,笑道,“那也不一定就是贵师姐出手。” “以她的功力,说不得我的右手都废了。” 张无忌老老实实答道,“郡主说的听起来颇有道理,可如果师姐她只是不想伤你性命,所以才只打落倚天剑而已呢?” “反正我就是跟着师姐,才来到万安寺的,至于信不信就由你们自己判断。” 鹿杖客闻言伸手去抓赵敏的手臂,想要立即带着她离开大殿。 谁知道当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倒赵敏手臂的时候,蓦然只觉自己后颈处被人喷了一口冷气。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难道那小煞星真的来了万安寺不成?”鹿杖客眼珠乱转,倏然一个转身,探爪直抓身后。 谁知道却落了一个空,并没有抓到任何事物。 然后觉察后颈处又被人吹了一口冷气,让他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如坠冰窟。 本来以鹿杖客雄厚的功力,再加上修行的又是玄冥神掌,乃是世间最极寒性质的神功,早就已经不惧怕寒冷。 然而此刻他却又回忆起年少的时候,和师弟鹤笔翁两人一起,被师父百损道人扒光浑身衣物,丢在冰天雪地当中的感觉。 鹿杖客转了几个圈,都没有触碰到敌人的一丝衣角,心头的沮丧无以复加。 这小煞星的诡异手段,简直高强到让任何一个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她的人,都会不由地自主心生绝望。 当时站在军营中,远远观看过她在万马群中,一边犹如闲庭信步般随手杀人,一边脸上却带着佛祖拈花一笑般的从容不迫。 如此巨大反差,真可谓半是仙佛半是魔,让所有人心中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玄冥二老一向自诩天下绝顶高手,除了当年在张三丰手中吃过一个暗亏外,可谓纵横无敌。 但在小昭的面前,却好像就是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三岁孩童,心有余而力不足。 鹿杖客看到己方的人员,包括赵敏在内,目光中都带着丝丝惶恐,却一直紧紧盯视着自己的身后。 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却目露喜色,但目光也同样落在自己身后的某个位置。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在自己全身戒备的情况下,还能够逼近自己身后不成? 当年张三丰也只是趁着自己的不防备,才能偷袭成功,世上还有人更胜过张三丰的吗? 他心头一跳,蓦然闪过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 鹿杖客脑海中略一思索,心知必定是那明教教主以绝世身法,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 无论自己如何一动,她都能够抢先那么一步,每一次都重新转移到原来那个让自己无法看到身影的位置。 如此行为,可以说是这位明教教主已经摆明了,要依仗自己武功超出鹿杖客好几筹,故意愚弄对方,让对方在众人面前出丑。 鹿杖客直冒冷汗,想要摆脱这位明教教主的纠缠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好安静地垂手站立。 摆出了一副完全不做抵抗的模样,反正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左右都是一个死字,不如死地宁静一些,算是给自己保留住一份最后的颜面。 他摆出了这副姿态,蓦然间耳间传来一个细微的轻笑声,以及一声“算你识相”的呵斥。 鹿杖客眼观八方,瞧见周芷若突然露出失望的神色,这才知道身后那人已经消失。 然而赵敏等人脸上却惊骇欲绝,竟似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仿佛无法置信。 难道那位明教教主并未离开? 赵敏见他疑惑不解的神色,便知道他完全不知道身后之人,究竟是在何时离开的。 但别说是鹿杖客觉得十分憋屈,就连他们这些亲眼看见小昭离开的人们,都怀疑自己是昏了眼。 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大活人,是如何能够眼睁睁地一点点,一点点消失不见呢? 赵敏喟然轻叹,苦笑道,“鹿杖先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够相信,竟然有人把轻功练到如此境界?” 赵敏甚至隐隐觉得,这已经不是凡俗的武功,而是一种传说中那样的神通法术了。 张无忌倒是若有所察,师姐分明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瞬息间就来回运动了无数次,而且每一次都故意和原来的位置有极其微小的差距,这才让人产生一种她是一点点消失不见的错觉。 但他又怎么会和敌人细说呢? 所以赵敏这边的人一头雾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水之下,反而更加的相信,前段时间莫名流传开来的,明教教主是天人下凡的说法。 赵敏心中想起明教和朝廷一心作对的事实,顿觉意兴阑珊,朝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挥挥手道,“你们走吧。” 周芷若满脸不信,张无忌却轻轻扬眉,饶有兴致问道,“郡主真的放我们两人离开?” 赵敏怒极反笑,脸色难堪,不悦道,“那又如何?” 心想你既是明教教主那小煞星的师弟,难道我们还能强行将你留下,岂不是正好给了那小煞星一个借口? 一念至此,她却蓦然心中一动,方才那小煞星为何突然离开? 难道是为了那些关押在宝塔上的六大门派的俘虏? 赵敏刚想开口召集人手,前往宝塔阻止小昭的救援行动,随即却颓然放弃。 就算到了哪里又如何? 自己的这点人手,说不定还不够那小煞星杀的。 难道还能呆若木鸡般站在塔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小煞星领着那些俘虏们,鱼贯而出,大摇大摆地离开万安寺吗? 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算了。 突然之间,这个平日里计谋百出,自觉还要强过男儿的蒙古郡主,觉得心中一片迷茫。 面对那样如同魔神降世般,无法抵抗的对手,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她只觉就算穷尽天下古往今来的所有兵书计谋,再加上全天下的所有兵马,只怕也无可奈何那样的恐怖敌人。 赵敏生平第一次生出想了要逃避的念头。 不是我方不努力,奈何敌人有高达! 你告诉我这战该怎么打? 才能赢? 张无忌两人见赵敏不似作伪,遂起身离开大殿。 殿内其他元人和武士见赵敏并未出言,亦不敢出手阻止,只好放任两人安全离开。 两人快步离开大殿后,走到离殿外五六丈的距离时,转角处突然窜出一道人影。 周芷若心中一惊,躲到了张无忌身后去。 张无忌却笑道,“蝠王别来无恙?” 韦一笑盯了张无忌身后的周芷若一眼,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笑容,磨牙道,“小兄弟,这女娃子不错,你可否把她送给我,让我每天都吸上一口血?” 周芷若虽然悚然而惊,出于对张无忌的信任,却并未惊慌失措。 果然只听张无忌哑然失笑道,“师姐不是已经替蝠王你全部祛除了阴寒之毒,以后再也不用吸血疗伤吗?” 周芷若闻言后才松了一口气。 韦一笑心中一边暗赞周芷若美貌惊人,难怪这小子会完全不顾大局,如此奋不顾身地冲进殿内救人。 一边却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惊动了敌人后,我们又该如何救人?” 张无忌一怔,郝然脸红道,“当时周姑娘情况危急,我一时冲动,并未想地太多。” 韦一笑苦笑不已。 张无忌这才惶恐道,“师姐应该是有另外法子的?”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我大元药丸啊! 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离开后,大殿内一片沉寂。 许久后才有人轻声询问道,“郡主,刚才那人明显是来救援六大门派的俘虏,我们是否要出兵阻拦?” 赵敏扫视了出声的人一眼后,懒洋洋反问道,“出什么兵?” “我们这点人,够那明教教主杀吗?” 这人也是在西域那一场厮杀中被小昭吓破了胆的人员之一,闻言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有言语。 赵敏抱头苦思良久,只觉世上竟无一能够阻拦明教教主的手段,忍不住一声轻叹。 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我大元堪忧啊! 眼见真是亡国之兆此起彼伏,所以上苍才会降下这等妖孽,来灭我蒙古王朝的吗? 嘻嘻! 她恍惚间仿佛听见一声清脆悦耳女子的笑声,在耳边不断回旋。 众人在大殿中默然无语,突然听到殿外远处人声沸腾,隐隐约约传来“走水了,快救火”的惊叫声。 赵敏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闪身出了大殿,果然看见不远处汝阳王府上火光冲天,声势极为骇人。 偏偏此刻夜风凌厉,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火势眨眼间就以不可阻止的姿态,蔓延开来,眼见已经无法挽救。 桔红色的火光,在漆黑的半夜时分,格外显眼,半个大都城的人都肉眼可见,西城有大户人家正在走水失火当中。 就连皇宫里的元人皇帝最后都知晓了这个消息,在龙床上被惊醒过来后,忍不住嘿嘿低笑,黑暗中竟透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快意。 万安寺中,韦一笑见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满脸惊讶,便指了指自鼻子己道,“方才无忌小兄弟闯入大殿的时候,我就趁机去了汝阳王府,给他们放了一把火。” “终归他们乱起来,我们才好浑水摸鱼不是?” 张无忌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胡闹,为了救周芷若而打乱了整个救人的计划,忍不住面有惭色。 也不知师姐是否会责怪自己? 师姐谆谆教诲自己遇事时要冷静,要善于思考,更要冷静分析,在得出最妥当的应对方法之前,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鲁莽行事。 以免坏了大局。 然而自己却又一次让师姐失望,在看到周芷若将要被那赵敏小郡主划破脸的时候,忍不住就破窗冲进大殿。 如果这次救人行动无功而返的话,那岂非都是自己的错? 面对满脸沮丧的张无忌,韦一笑也只好安慰道,“年轻人行事难免冲动,下次注意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就行了。” “你也莫过于担忧,教主她总会有方法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哦,蝠王你说说看,我会有什么办法?”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小昭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韦一笑的身旁,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三人。 韦一笑眼珠转动,摇头道,“教主您乃明尊降世,手段鬼神莫测,我又怎么能够猜得到呢?” 张无忌心中大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安,刚想要开口道歉,却被小昭摇手打断。 小昭望了一眼出尘如仙般的周芷若,刚好看到她娇艳如花的清丽容颜掠过一丝不安,忍不住好笑道,“怎么,周姑娘很害怕看到本教主?” 周芷若强自镇定地向小昭行了一礼,声音清亮,不亢不卑道,“教主神威,周芷若在光明顶上亲眼所见。” “周芷若武功低微,自然而然会心生不安。” 小昭闻言拍掌道,“果然峨眉女弟子大有不同,从创派祖师郭襄开始到你已有四代,说话都这般敞亮,毫无遮掩。” “那么,我就直接问你一句,可喜欢我无忌师弟否?” 小昭这一句问的开门见山,谁也不会误会有其他的意思。 张无忌只觉自己突然脑门充血,一瞬间竟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周芷若仔细查看一下小昭的脸色,发现对方神色平淡如水,完全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不由地有些忐忑。 张无忌情知周芷若接下里的回答,有可能会影响到小昭以后对待她的态度如何,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小昭冷眼一瞪,忙不迭地紧紧闭口不言。 周芷若思索了片刻,斟酌道,“我和张公子自幼相识,还曾经侍奉过他一段时间。” “后来多亏了武当祖师爷张真人的推荐,才能够进入峨眉派,拜在师尊门下。” “师尊一向待我恩重如山,现在她老人家仍然身陷危机,生死难料,我又如何能够在此重要关头旁骛它顾?” 小昭深深地看了一眼周芷若,蓦然咧嘴做了一个滑稽表情,尔后拂袖喝道,“你们三个都随我来。” 周芷若被她的奇怪颜艺吓了一跳,差点撒腿就跑。 幸好最后关头醒悟到呆在这位明教教主身旁,才是最安全不过,急忙止住了拔腿的冲动。 张无忌和韦一笑跟在小昭身后,动身前对周芷若吩咐了一声,让她不要落下。 但是此时周芷若因为中毒的原因,功力全失,又如何能够跟得上这三位在整个武林当中,都能够排名前五的轻功高手。 张无忌觉察到周芷若行动有异,急忙施展身法回到周芷若身旁,拉起她的手腕,轻轻输入九阳功力查看一番,顿时脸色大变。 周芷若见状轻声解释道,“不止我一人,被擒的六大门派所有人全部都中了种很奇怪的毒药,导致功力尽失。” “所以才会被元兵轻而易举地拿下,毫无抵抗之力。” 张无忌暗自恼怒,他自修炼成功九阳神功后,就百毒不侵。 那日又是兵荒马乱的紧张时刻,一时间并没有察觉到敌人竟然会先施放毒药,等六大门派的人中毒以后才出击。 后来也只顾着逃命,一时想不通师伯师叔等人为何招式威力大减,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剧烈的战斗,所以功力才消耗过快。 现在听周芷若说起来,才知道原来当时竟然别有隐情。 张无忌脸色铁青,叫了一声最前头的小昭道,“师姐,周姑娘内力全失,你可否带她而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昭浑然未觉,毫无搭理的意愿,只管自顾自地埋头赶路。 张无忌无奈,只好抓紧周芷若的手臂,带着她追赶前头的小昭和韦一笑两人。 周芷若一张俏脸通红,只觉被张无忌抓住手腕的位置,炙热难挡,身躯不由地轻轻颤抖起来。 张无忌握着周芷若如丝缎般柔软滑腻的手腕,心神一荡,突然间却听到耳边一声低哼,急忙强摄心神,一心一意施展身法,紧跟前头两人不放。 这三人都是轻功绝顶的高手,张无忌虽然多带了一个人,但他内功深厚,仍然快逾奔马。 不过片刻功夫,三人就从后院重新回到前方宝塔。 原本寂然无声的宝塔山,此刻竟然杀声震天,时不时有一具元兵的尸体,从各层宝塔上跌落下来,死于非命。 周芷若大惊失色,仔细辨认低落的尸体,发现其中并没有一具六大门派的弟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韦一笑奇道,“方才这位峨眉派的小姑娘不是说,所有人都身中奇毒,不能运用内力吗?” “眼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无忌亦是满腹疑惑,功聚双目,查探宝塔上交战双方的情况,惊讶道,“六大门派的人似乎是已经恢复了一些功力,所以现在他们都在和元兵交手中。” “但是他们又是如何拿到解药的呢?” 他苦苦思索,陡然间恰好瞥见小昭脸上的矜持笑容,猛地一拍双掌,恍然大悟道,“这一切必定是师姐的功劳。” 小昭轻轻摆手,脸上的笑意却不做任何掩饰,口中却说着听起来颇为谦虚的话语道,“哪里,哪里。” “我不过是趁着那鹿杖客不注意的时候,取到了他隐藏在鹿角杖的其中一个鹿角中的解药。” “只怕他到现在还是茫然无知,自己那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已经丢失不见的事实。” 众人心中一动,原来那致六大门派所有人功力尽失的奇毒,竟然叫做“十香软筋散”。 张无忌和韦一笑两人知道小昭功力通天,倒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周芷若却骇然欲绝,那玄冥二老武功之高,比除了武当张三丰真人之外的任何一位掌门人都要高强。 从当日元人偷袭六大门派时的交手情况来看,就连自己师父都没有在他们两人手中走过十招。 虽然也有当时师父身中十香软筋散,功力渐失的原因,但玄冥二老功力之高,管中窥豹,亦可见一二。 鹿角杖便是玄冥二老中鹿杖客的随身武器,一向杖不离手,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放在鹿角杖当中,可谓隐藏极深,但又是极其安全的手段。 以鹿杖客的高强武功,周芷若想不出天下间有几人能够击落他手中的武器。 然而小昭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鹿杖客手持鹿角杖的时候,眼睁睁地取走了鹿角杖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却又不被鹿杖客察觉。 这其中难度之大,想想都让感觉人头皮发麻。 偏偏小昭却做成功了这等不可想象的事情。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呸噜呸噜呸噜呸噜 这等功力,岂止一个简单的“可怕”就能够形容? 简直让人震怖。 周芷若听闻这件事后,只觉自己除了内心麻木以外,完全没有别的其它感受了。 试想连玄冥二老那等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仍旧被小昭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武器中的解药。 换一个说法,如果小昭有心杀人的话,说不得那鹿杖客此时早就已经人头落地,身死亡故了。 然而她内心却突然升起一个极大的疑惑,急忙出声询问道,“敢问韩教主,你是在何时取得解药的?” 小昭轻轻一笑,油然道,“我在鹿杖客身后的时候,刚好看到无忌破窗而入,你说我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周芷若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节,一片茫然。 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没有发现当时站立在鹿杖客身后的小昭。 小昭见她模样,便幽幽道,“那你当时有没有觉得,大殿里的灯火突然暗淡了一下?” 周芷若一愣,老老实实答道,“灯火确实有一瞬间的暗淡,但立即就恢复了原状……” 她话说了一半,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呆滞。 穷尽回忆后,她终于想起,当时在鹿杖客身后那一缕若隐若现的青色光影。 再仔细一看此时的小昭,身上岂不正好穿着一袭简洁的青丝长裙,随风摇曳,宛若一朵青白分明,清净无染,亭亭玉立的遗世青莲。 正是这样一个巧笑若兮,满脸稚气的小丫头,却是这个世界上身手最恐怖的绝世高手。 只怕那武当派的祖师爷张三丰真人,虽然号称天下第一,但真要比较起来的话,都要逊色她三分。 周芷若心思电转,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畏惧的神色。 她害怕被小昭察觉自己的心思,急忙抬头仰天,装作观看宝塔上的激烈战况。 小昭呵呵一笑,并不揭破周芷若的小心思。 张无忌也瞧见了周芷若的神态,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师父灭绝师太的安危,出声安慰道,“周姑娘莫要太过忧虑,师姐方才说过已经把解药分发给了六大门派所有的人。” “如果他们并没有恢复功力的话,肯定不会暴动而起,和那些看押他们的元人士兵交手……” 周芷若脸色倏然一变,却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小昭这位明教教主说已经把解药分发给六大门派的所有人了,那我难道不是属于六大门派的吗? 可自从离开大殿后,她对此竟然一言不发,究竟是无意间忘记了,还是故意如此行事? 如果是心存故意的话,那她为何会如此? 难道这位明教教主看我很不顺眼,对我心存敌意不成? 周芷若望了一眼满脸担忧,眼中只有自己一人存在,视小昭和韦一笑两人为无物的张无忌,心头忍不住一声叹息。 这位张少爷什么都好,武功高强,为人仗义,待人和蔼,毫无半点架子,就是感情的事情太过于优柔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断。 甚至可以说是见一个爱一个。 当初自己重遇他的时候,他正好在和一位面容丑陋的蛛儿姑娘谈情说爱;认出自己后,心思和目光,又都时不时地转移到自己身上。 谁知眨眼间,到达了光明顶上,他又和明教左使杨逍的女儿杨不悔卿卿我我起来。 小昭见周芷若脸上似有恼怒,目光却在自己和张无忌两人当中,来回打量不休,心知她必定心生误会,不由地啐一声,招呼了张无忌一声道,“无忌你过来,伸出手。” 张无忌哦了一声,来到小昭身旁,依言伸手等待。 周芷若见张无忌对小昭如此言听计从的模样,竟毫无抵抗之意,脸色微微一变。 小昭取出一个小瓶子,往张无忌手心倒了少许药粉,淡淡道,“去给那位峨眉派的小姑娘服下吧。” 张无忌心中一动,暗道这大概就是所谓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急忙快步走到周芷若身旁,把手伸向周芷若。 周芷若脸色一片绯红,既有对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女孩子叫做小姑娘的恼羞,又有对张无忌不解风情的责怪。 张无忌瞧见周芷若欲说还休的嗔怪眼神,心中一荡,冷不丁听到对方幽幽道,“敢问韩教主,这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该如何使用?” 小昭滑稽表情应对,呵呵一声后,答道,“呸噜呸噜呸噜呸噜……” 不仅周芷若不明所以,就连张无忌都一头雾水,站在一旁的韦一笑更是暗自嘀咕道,“教主究竟在说啥?” 周芷若忍不住柳眉轻簇,语气不悦道,“韩教主能否说地更详细一点?小女子完全不明白你刚才说的是何意思?” 哎呦,小娘子还真有个性。 就喜欢你这样对我心中暗自怀恨,却又满脸的无能为力小表情了。 小昭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道,“舔!” 周芷若一呆,只觉浑身血气瞬间涌上脸颊,就连思维都停止了运转,代滞不动,整个人懵懵愕愕,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幸好张无忌年幼时得到过蝶谷医仙胡青牛的真传,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杏林高手,一听小昭的这句话就已经心头了然。 既然这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可以直接吞服,那么融入水中也有着相同的效果。 他取下腰间的一个水囊,把掌心的药粉悉数倒入水囊中,再将水囊递交给周芷若道,“这个给你,水囊我也并没有使用过。” 周芷若狠狠地瞪了小昭一眼,这才知道对方刚才明显是在故意戏耍自己,想要看自己出丑罢了。 她接过了张无忌递过来的水囊,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个精光,只觉丹田里倏然升起一股热气,果然生出丝丝功力来。 她一惊之下不由地喜出望外,急忙盘膝坐下,凝神专志搬运功力,好让自己尽快祛除十香软筋散的毒性,恢复全部的功力。 有小昭这位明教教主在一旁观看保护,简直可以说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保镖了。 是以周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才会如此坚决果断,没有半点的犹豫。 韦一笑眼神闪动,若有所思,内心深处对周芷若这份惊人的判断力也大为赞叹不已。 小昭望着宝塔上下饺子一般朝下掉落元人士兵的惊人状况,只觉叹为观止,眼见张无忌呆在周芷若身旁满脸担忧,无语道,“无忌,不担心一下你的师伯,师叔他们吗?” 张无忌闻言浑身一震,暗骂了一声自己简直鬼迷心窍。 有师姐在这里,周芷若便稳如泰山,毫无危险。 反而是宝塔上正在和元人士兵交战的武当派师伯,师叔们,虽然已经服用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但毕竟时间尚短,一身功力也不知道能够恢复几成。 稍有不慎,面对人多势众的看守士兵,说不得还会受伤。 他一念至此,功力到处,岩头一声长啸,同时大喝道,“师伯,师叔,无忌来救你们了。” 看着身法如矫健苍鹰般扑向宝塔的张无忌,小昭轻轻摇头,叹息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够变得稍稍稳健一点呢?” 韦一笑和运功恢复功力的周芷若两人耳朵一动,听到小昭对张无忌的称号,满心的怪异。 小昭虽然贵为明教教主,然而她年不及十四,身高不过四尺半,偏偏此刻说话的语气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如果忽略掉小昭的容貌和声音的话,那么这番话如果说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前辈所言,也十分吻合,毫无半分的破绽。 两人心思转动间,张无忌已经如一只猛虎般冲入羊群中,所到之处,并无一合之敌。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从宝塔的底层,杀到了武当派被关押的第十层。 宋远桥,俞莲舟等人服下了小昭给予的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后,功力逐渐回复,此刻已经差不多有七八成左右。 这些人都是武功超群的大高手,七八成的功力,已经超过江湖上大部分小帮派的帮主或者掌门许多。 看押他们的看守人员也不过是寻常的元人士兵而已,如何敌地过他们的身手,当张无忌杀到的时候,已经被宋远桥等人杀地差不多了。 俞莲舟一掌将最后一名敌人劈出宝塔栏杆,听着掉出宝塔外的敌人因为惊惧而发出的嚎叫声,对张无忌笑道,“无忌你来迟了。” 张松溪神色一动,询问道,“那位韩教主呢?她身在何处?” 张无忌恭敬回答道,“师姐此刻正在宝塔下方,看护着峨眉派的周芷若姑娘。” “周姑娘刚服下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正在运气回复功力,暂时不能动弹,所以师姐需要保护她的安危。” 武当派的众人听说小昭已经到了宝塔的下方底层,全部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宋远桥抚须笑道,“此番多亏了那位韩教主送来解药,让我们大伙恢复了功力,才能够成功脱困。” “等脱困后,我等需要好生感谢一番韩教主才行。” 张松溪却接口道,“大师兄,我们先和无忌联手,救出其他门派的朋友再说。”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我大元还是天下无敌的 张无忌和武当诸侠联手,自上而下,同怒气冲冲的六大门派被俘虏人员一起,将依旧在顽强抵抗的元人士兵一一打杀。 这一批六大门派远征明教的联军,可谓命运多舛。 原本对明教的战事极为顺利,谁也想不到却突然蹦出一个绝世猛人,让众人只能无功而返。 这也就罢了,更加让人想不到的却是,元人竟然在他们回途中设下埋伏,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仅仅逃脱了一个张无忌。 然后又是功力尽失的情况下,长途跋涉被运到元人的京城大都。 一路颠簸,简直让人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掉。 但更可怕的事情接踵而来,赵敏在围攻武当失利以后,带着满腔的怒意回到了大都,便拿他们出气。 无论是六大门派的小辈,不管是普通弟子还是新秀翘楚;不管是普通长老,抑或是名耆宿老,都被赵敏好一番压榨,简直苦不堪言。 赵敏强迫他们和自己麾下的武士交手,虽然那些武士功力肤浅,武功低微,但是六大门派的这些在中了十香软筋散后,功力全无,又能发挥出几成实力? 因此虽然能够战胜得一二人,但在敌人源源不断的车轮战之下,最终不得不落败。 而一旦他们败北,就会被赵敏下令削去一根手指,以做惩罚。 这几天以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赵敏的这种残暴手段,折磨地苦不堪言。 因此在得到小昭给予的十香软筋散解药后,稍微恢复了一些功力,所有人就都再也按捺不住,溢于言表的愤怒情绪,直接打破牢笼,击杀看押人员。 这些人对赵敏恨之入骨,所以对被他们视为元人走狗的看押者们下起手来毫不留情,直如虎兕出柙,蛟龙闹海。 不过只有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而已,整座十三层宝塔上,还能够站立在各层宝塔中,就只有六大门派的人员了。 原本看押他们的元人士兵和武士们,不是横尸在宝塔之上,就是全部被击落塔下,悉数身亡,无一生还。 杀尽了这群敌人后,所有人都觉得心头郁气大减,一个月多以来承受的痛楚和愤恨,在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中,终于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不少人相视而笑,如此众多的笑声聚集在一处,声浪震天,传出很远距离。 万安寺后院的汝阳府上的武士们听到宝塔处传来的欢声笑语,脸色异常难看。 赵敏眼神悠悠不定,耳听着敌人的欢快笑声,颇为不解,转头看了鹿杖客一眼,询问道,“鹿先生师门的十香软筋散,他人亦能解开吗?” 鹿杖客摇头,断然否认道,“十香软筋散乃西域毒药,和中原诸多毒药药理大不相同,再加上以前从未在中原出现过,照理来说,无人能解才对。” “是吗?”赵敏思索了片刻,蓦然间却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疑惑问道,“那鹿先生可曾遗失过解药?” 鹿杖客迟疑了瞬间,才缓缓答道,“在我和师弟分别掌管毒药和解药以来,从不曾有过遗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在我们之前是否曾经有过泄露,我们师兄弟倒也不太清楚。郡主的意思,是指我师门可能在数十年前有遗漏过解药不成?” 赵敏沉吟道,“鹿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是说以前,而是指现在。” 鹿杖客闻言一呆,拿起手中鹿头短杖仔细辨认。 赵敏神色不定,想起以那人的通天手段,只怕暗中取走了鹿杖客的解药,鹿杖客还一片浑浑噩噩,茫然不觉。 果然看见鹿杖客在拧开鹿头短杖的鹿头后,满脸铁青,神色大变,然后却浑身轻颤,后怕不已。 他望了赵敏一眼,声音沙哑道,“一定是那位明教教主,刚才取走了我的解药。” 赵敏不解道,“她好像只是在暗中扔了一块碎瓦,击落我手中的倚天剑,然后在你身后站了一会儿,我们这多么多眼睛都盯着呢?” “鹿先生觉得她是如何取走你藏在鹿头短杖中的解药呢?” 鹿杖客满脸沮丧,心灰意冷道,“枉我练功数十年,自诩生平少有敌手,结果竟远远不及一个黄毛丫头。” “嘿嘿!别说郡主您觉得此事可疑,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人怕是以绝世身法,暗中落在我身后,偷偷取走解药后,直接遁走。呵呵,这等手段,和话本上的剑仙一般无二。” 赵敏长叹一声,黯然道,“我辈练武,偏偏碰到这样的绝世人物,又能奈何?” 她领着众多江湖豪客和武士,从后院直接退走,不再理睬已经脱困的六大门派诸人。 只要有明教教主在那里,谁又能够从她手中,取得胜利呢? 上次千军万马都杀她不过,现在的这点人手去和明教教主硬拼,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众人沿着街道行了不到一里路,还未走到汝阳王府的大门口,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的整齐脚步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靠着街旁站定身子,停顿不前。 赵敏眯眼细看了一下,只见一只步伐整齐,杀气腾腾的精锐部队踏过长街,向万安寺行军而去。 她心中一急,提气高呼道,“朵蛮大哥,你们意欲何为啊?” 骑着高头大马的领头者听到赵敏的呼叫声,转头望来,发现是赵敏后不由一怔,扬手一指,身后军队顿时齐声停足。 他勒马来到赵敏身旁笑道,“绍敏郡主安好,我奉皇命,准备率军前往万安寺镇压反贼,助郡主一臂之力。” “郡主怎么不在万安寺?那边情况又如何?” 赵敏苦笑一声,答道,“贼势浩大,我们力战之下,不敌败退。” 她想了想,决定提醒这位通家之好道,“朵蛮大哥,贼人乃是中原武林的好手,各个武功高强,战力惊人。” “你麾下的怯薜军虽然是我朝精锐,仍然还需小心为上。” 朵蛮闻言哈哈一笑,傲气自生,不以为然道,“绍敏郡主是否故意夸大那些南蛮子了?怯薜军跟随历代大汗南征北战,何曾败过?” 当年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吉思汗把自己的亲从编为怯薛军,怯薛即是番直宿卫的意思。怯薛军主要由贵族,大将等功勋子弟构成,每名普通的怯薛军士兵都有普通战将的薪俸和军衔。 这只部队一共分为四怯薛,以元初四杰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博尔术为怯薛长,世领其职。 朵蛮就是四杰之首木华黎的后裔,全名朵蛮●帖木儿,乃是当今右丞相朵儿只的长子。 他出身高贵,又率领着号称蒙古军队第一的怯薛军,自然不把中原武林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在朵蛮看来,连赵敏都能够捉拿住六大门派的所有人,那么自己此番出马,更是一件手到擒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罢了。 赵敏深深地看了朵蛮一眼,祝福道,“那小妹就先预祝朵蛮大哥马到功成,胜利归来。” 她退往一边,看着朵蛮领军而去,终究心有不安,对鹿杖客道,“还望鹿老师暗中护卫,危急的时候救下朵蛮大哥。” 鹿杖客迟疑了片刻,反问道,“若事不可为呢?” 赵敏坦然道,“能救则救,若事情真的不可为的话,鹿先生当以自身安危为重。” 鹿杖客点点头,悄悄隐去身子,跟随在怯薛军的后头,重新返回万安寺。 但等他赶到万安寺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稍稍迟了那么片刻,等待怯薛军的,却是场一边倒的残酷屠杀。 一如当日情景再现,小昭犹如九幽魔神降世,手持两柄夺自敌人的铁枪,化身无情的杀戮机器,在怯薛军中横冲直撞,枪枪毙命。 宝塔上有不少年轻的六大门派弟子,从来没有见识这样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都是脸色惨白地扶着宝塔的栏杆,呕吐不止,简直连苦胆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除了当日跟随小昭一道同行的寥寥几人外,所有人都双眼发指,直勾勾地盯着小昭在下方大杀特杀,只觉她的武功之高,完全颠覆了世人的想象,简直不似凡人。 鹿杖客眼神转动,终于发现脸色惨白的朵蛮被一众亲信团团围住,但哪怕是这样的贴身保护,让他仍然没有感到半分的安全,身躯不住地轻颤。 他施展身法,掠过人心惶惶的怯薛军士兵,来至朵蛮身旁,沉声道,“大人,撤军吧!” 朵蛮一惊,看清楚是鹿杖客后,才强自镇定,手指着场中无人能挡的小昭,不可思议道,“绍敏郡主一直都在和这样的魔神战斗吗?” 他顿了一顿,又指向宝塔上看戏的六大门派诸人道,“那她究竟是怎么样才能取得胜利?抓捕了魔神如此众多的手下?” 鹿杖客涩声答道,“那些人不是这位魔神的手下,所以才会被我们抓住。” “大人,下令撤军吧,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战场中,小昭一枪挑飞一名怯薛军军士,目光如电,朝朵蛮射来,蓦然咧嘴一笑。 朵蛮惊骇欲绝,拉扯马头,转身就跑。 还是鹿杖客灵机一动,提气高呼道了一个“撤”,才没让他变成一位临阵脱逃的主帅。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啊,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怯薛军本来就已经被小昭杀地胆战心惊,苦不堪言,只不过碍于军法如山,不得不死战不退。 但眼见着敌人如神似魔,毫无半点的损伤,反而抬手枪起处,己方都会有同僚不断死去,更是让这些士兵的斗志不断降至谷底。 怯薛军虽然号称蒙古第一军,然而和历朝历代的开国军队一样,一旦天下战事平息,就立即以肉眼可见的迅速,飞快腐化变质。 忽必烈建立元朝后,甚至不得不另外组建了侍卫亲军,宿卫皇城和大都,实在是因为对这只开国第一精锐的战斗力不再报以信心。 此刻这群士兵猛然间听到一个“撤”字,再回头一看连主帅都打马逃命了,哪里还有继续拼命的理由? 和魔神作战,那分明不是拼命,而是送命。 是以人人都恨不得自己再长出两条腿,好脱离这个残酷的杀戮战场。 小昭扔下手中的两柄铁枪,望着扬起一路烟尘只顾逃命的敌人,不屑地撇了撇小嘴。 无敌~! 是多么的寂寞~! 她每次穿梭到一个新世界的时候,都能够刷选到当前世界威力最为强大的数门神功,并且还会自动具备比这个世界功力最深厚者还要多好几倍的功力。 比如说上个笑傲江湖的世界,她身具数倍于少林方丈,方证大师数十年苦修的易筋经功力;又兼具风清扬数十年精心专研,天下第一剑法独孤九剑。 原著中令狐冲不过练了两年不到的独孤九剑,却没有练成易筋经,就敢叫板东方不败——虽然他打不过东方不败,但是东方不败想要杀死他却也异常费劲。 而当时被附身的曲非烟具备这样,强强联合的非人组合,就连东方不败碰到都要绝望的自杀身亡。 到了此方世界,更是取得剑魔独孤求败的最强剑法,无上限的龙象般若功,百毒不侵的九阳神功。 以及数倍于百年苦修的张三丰数倍的功力。 和武林人比起来,根本不像是同一个频道的人物。 大伙儿都是练武的,偏偏却突然混进来一个玄幻侧的,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怒!摔书! 所以简直可以说是真正的神仙在世,是以才能够做到无往不利。 一拳击碎万斤巨石,一人击破精锐大军,凡是武林中人能想到的,甚至暂时不能想到的,对她来说,都是些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至于所谓的武力值崩不崩,穿梭者摊了摊手,表示你见过哪一本诸天流小说武力值不崩的? 没有吧? 有金手指,金外挂不用才是傻瓜?等着过期呢? 就算是玩游戏,大家也是在具备了碾压性的实力,才会去推图吧?甚至网上还有形形色色的外挂等着你去下载。 美名其曰,为了快速浏览剧情,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练功升级上。 宝塔上的六大门派众人,眼看着元人的军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没有见过小昭大发神威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众人本以为,将会有一场艰绝的战斗需要自己等人去拼命,甚至还会有不少武功不济的弟子可能死在这场战斗中。 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却是,明教教主仅仅一个人,就把来袭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亡。 这让他们对于小昭的强大,有了一个直观而鲜明的认知。 这种强大,堪称是不可理喻的,他们也只是在年少的时候,偶尔间会一闪而过的念头,才有这种异想天开般的浮想翩翩罢了。 谁知道今日却真的是从幻想走进了现实,让一众观看的人员心生羡慕之外,又忍不住暗自叹息。 毕竟完成这个壮举的,却不是他们六大门派的人,而是不久前还是生死仇敌的明教教主。 众人呆呆地站在宝塔上,面色复杂地观看着下方大杀特杀的那位明教教主,既羡慕又心酸。 为什么此刻在宝塔下方那个意气风发,不停追杀敌人的绝世猛人,不是自己呢? 直到怯薛军的头领带头逃窜,剩余的士兵扔下了遍地死尸,狼狈逃亡后,宝塔上观看的人们才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欢呼。 声音之大,犹如一记痛彻入骨的鞭笞,狠狠地鞭打在朵蛮心脏上,让他不由地面红耳赤,一时间急火攻心,扑哧一声,竟张嘴直接喷出一口殷红鲜血。 在他身侧的鹿杖客一呆,暗忖这人心理承受能力实在不高。 你看郡主三番两次在那明教教主手下吃了好几个大亏,还不是眨眼间就恢复了心态,照样斗志昂扬。 斗不过那明教教主就斗不过呗,事实就要承认;承认之后,再转过身去,反正有六大门派等弱鸡可以使劲的欺负。 只要能够打败六大门派,就证明了并非自己实力不济,而是那明教教主太过逆天,非人力可以抗衡。 在明教教主那里受的气,吃的亏,都可以在其他人身上找回,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明教教主也只是一个人,只要躲着她就可以了。 然而朵蛮却脸如死灰,心乱如麻。 出发前在元帝跟前夸下的海口,此刻就像是勒紧脖子的致命绳索,只要稍稍用点力,自己就在劫难逃了。 本以为只是被绍敏郡主随便用普通骑兵部队,就能够轻易抓捕的乌合之众,自己率领怯薛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简单事情? 谁知道却碰到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神。 他想起方才鹿杖客称呼那个可怕的敌人为魔神,稍稍沉吟片刻,竟然觉得这个绰号分外的贴切。 朵蛮想了一会,对鹿杖客询问道,“鹿先生对那小魔神的情况,究竟知道多少?” 既然战败已成定局,那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开始积极补救了。 首先就是要弄清楚敌人的真实身份,先前听鹿杖客的语气,似乎对那人颇为熟悉,朵蛮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立即不耻下问。 鹿杖客见朵蛮竟然能放低姿态,向自己一个江湖人低头询问,禁不住急忙连声答道,“小王爷折杀鹿某了。” “那小魔神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是魔教的教主,乃是十分了得的一个人物。” “她武功之高,超乎想象,就连鹿某都只能望尘莫及,叹为观止。” “魔教?”朵蛮闻言大惊失色,急切道,“可是那在各地屡屡掀起暴乱的魔教?小魔神竟然还是整个魔教的教主?” 朵蛮倏忽间似乎觉察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讯息。 普通魔教教众,已经有能力在各地掀起暴乱,虽然只要官军到处,便能够立即扑灭,就连贼人首领都俯首受诛。 但他们往往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任凭官军如何用力,仍然无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如果这样一位纵横无敌,如神似魔的魔教教主亲自下场,又该会是如何局面? 朵蛮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思电转间,任凭他绞尽脑汁,如何翻来覆去的设想,都觉得那将会是一场极大,无解的灾难。 他摇了摇头,第一时间甩开了这个念头——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怯薛军头领,这个让人异常沮丧的问题,还是交给朝廷诸公们去烦恼吧。 鹿杖客奔走间,却时刻注意身后的状况,等发现敌人并没有追赶的意思,就向朵蛮出声告辞,重新返回到赵敏身旁。 等他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向赵敏仔细述说了一遍后,忍不住提出一个隐藏在自己心头,已经很长时间的疑惑道,“郡主,那小魔神真的无人可制吗?” 赵敏弯弯柳眉轻簇,深深地看了鹿杖客一眼,苦笑道,“就连鹿先生这等人物,都称呼那明教教主为魔神。” “可知对那人忌惮到了极点,那你觉得普通人要是碰到她,又会有何表现?” 鹿杖客苦苦思索,发觉自己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问题的答案倒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出,可一旦开口说出这个答案,却会让己方所有人都感觉到异常尴尬。 赵敏问完话后等了许久,发现鹿杖客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终是一声轻叹道,“听说明教教众,已经把的他们那位小教主视为明尊降世,特意下凡解救他们于劳苦之中的。” “我们蒙古人的长生天,又在哪里呢?” 她原先对于武林人的认知,也不过是身手矫捷,行动敏捷,能够以一当十,但碰到正规军队,还得急忙避让的一群人而已。 但小昭的出现,却着实打破了她的这个认知。 第一次见到小昭在军队的重重包围中,闲庭胜步般斩杀敌人,那种轻松写意的姿态,仿佛并非身处在残酷的战场。 而是在阳春三月里,打着一把油布雨伞,在拂面而来的微风细雨中,约着三五个好友,寻花问柳踏青一般。 那等心中有猛虎,却细嗅蔷薇的矛盾错觉,让赵敏生平第一次,自然而然地感觉到惶恐为何物。 所以当时对玄冥二老提出的,不战而逃的可耻行为,非但没有反驳,反而顺其自然地让两人带着自己一并逃跑。 现在想想,碰到这位明教小教主,主动逃跑,才是能够存活下来的不二保证。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一拳碎城门 赵敏深感疲倦。 碰到明教教主这样不可力敌的敌人,只怕无论任何计谋,都无法取得成功的效果。 她想了想,决定在回到王府后,还是先和自己的父亲,汝阳王察罕帖木儿开诚布公地交谈一次,以免日后犯下不可挽救的致命错误。 小昭当然不去理会赵敏一切的担忧,她看着缓缓起身的周芷若,知道对方肯定已经功力全复。 再抬头望了一下各层宝塔上面,因为敌人的退兵,每一张脸上都是神采激扬,兴奋地简直不能自持的六大门派众人,扬起小手回应了一下大家的欢呼。 就算已经见识过一次小昭单枪匹马击败元人军队的张无忌,还有武当派的宋远桥,俞莲舟等人,依然沉浸在她所展示出来的,这一份不可思议的强大当中,震撼到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后,张无忌才和众人一同下了宝塔,来到小昭身旁。 六大门派中年轻弟子时不时地偷偷瞄向小昭,眼神中满是憧憬。 这发生在他们眼前,真实不虚的惊天一战,让他们见识到了武功的至高境界,自然而然地就对小昭充满了崇敬和仰慕。 至于六大门派中的宿老和掌门,和年轻人相比较起来,心情却复杂了许多。 就在不久前,六大门派和明教还是仇深似海的对头,总恨不得另外一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六大门派沦落危境的时候,却需要明教众人前来救援。 真可谓是世事无常,难以捉摸。 然而自己这些人都是因为对方送来的解药,才能够在恢复了一部分功力以后,暴起而击,最终成功脱困。 就连最后元人的军队出现,如果没有这位明教教主奋力搏杀,而是让六大门派直接面对的话,最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 哪怕他们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这等救命之恩,注定无法等闲视之,于是一同上前,和小昭打了一个招呼。 有人想起在一个月前遭受袭击事牺牲的同门,忍不住潸然泪下。 事情的经过大同小异,在中了十香软筋散以后,功力渐渐消失的过程中,猛然间受到赵敏指挥的元人军队的袭击,一番艰苦战斗,有不少人当场死亡,剩余的都被生擒。 少林僧人更是悲切,如果说,其他各个门派牺牲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门人弟子。 唯独只有他们,因为赵敏想要取信张三丰,特意杀害了空性,并且割下他的头颅,可谓损失最大的一个门派。 至于后来赵敏出征武当失利,返回大都逼迫六大门派,割掉多人手指的事情,比起牺牲的同门,至少他们性命还在,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小昭等宝塔上所有人都下来以后,淡淡地点了点头,简单说了两个字“走吧”,就率先朝西城城门而去。 所有人都跟在小昭后面,他们此时功力已经完全恢复,心气胆略也全面回升,恨不得多杀几个元兵,好发泄心头的怨恨。 有人见小昭准备带着众人离开大都,大为不解,询问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教主,我等功力全复,为何要仓皇逃离?” “此刻汝阳王府大火烧天,城内一片混乱,岂非正好浑水摸鱼,斩杀一批元人的官员,正好报仇雪恨?” 小昭走在前方头也不回,反诘道,“真是笑话,等元人的弓箭部队来了以后,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谁要是想留下,杀元人的,我并不强求。但想要活命的,就跟着我立刻离开大都,才是正理。” 询问者听了这番话后,不由地哑口无言。 除了小昭这位明教教主外,武林中有人能够做到正面对抗军队的? 如果有小昭顶在前头和敌人厮杀,他们自然不会惧怕元兵,但让他们独自面对,却又没有那个勇气和武力。 半路上陆续有人加入这只声势浩大的队伍,众人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明教杨逍,韦一笑,周颠等人带领的明教教众。 都是六大门派的的老熟人了。 原来是小昭在和怯薛军厮杀之前,就已经吩咐了韦一笑回去客栈通知杨逍,让他着人将潜伏在大都各处的明教教众重新聚拢起来,准备从西城城门脱离大都城。 此时夜深人静,大都城的各处城门,全都早已经关闭,又有众多士兵守卫。 但面对被一群心中怒火冲天的武林高手,只是一轮集火攻击之下,就被打死打残。 然后小昭直接一剑劈开城门的门栓上的挂锁,更为甚者,在所有人都走出城门后,她拿着两只小小的拳头,敲了敲那高有一丈的巨大城门。 不多不少刚刚好,每一扇城门都轻轻敲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的人还以为,这位年纪轻轻的明教教主,只不过是想要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心想无论这位小教主武功如何盖世无双,傲视天下,终究也只是一位豆蔻少女罢了,竟然也会做出这等幼稚的事情来。 谁知道这个念头刚刚转完,就听到了两声几乎不分前后,震耳欲聋的声响,然后众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扇丈高的巨大城门,就那么轰然倒塌。 众人蓦然回想起刚刚自觉明教教主太过幼稚的念头,一瞬间也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而面红耳赤,极为不堪。 只有张无忌曾经在光明顶的密道中,见识过小昭一拳击碎万斤巨石的怪力,才觉得这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已。 接着他就看到了倒地的两扇城门,突兀分裂成为无数碎块,就这么直接报销,连最后抢救的机会都不给一下。 张无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果然这才是师姐的正确打开方式。 她杀人不眨眼,小拳头捶人胸口一敲一个准,从来都不用第二下,包你碎尸万段。 但她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亲人之一。 其他人自然没有和他一样的经历,见到两扇城门突然四分五裂,简直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所有人再度望向小昭的身影时,神色更是格外的复杂,欲言又止。 小昭也不管别人的感受,领着众人施展身法,急速离开大都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众人在距离大都不到三十里的一处小镇上稍作休息,调整了激动的情绪,又恢复了功力以后,这才分道扬镳,各自返回自己山门。 临别之际,张无忌和周芷若两人相视无言。 小昭则将好奇的目光落在灭绝师太身上,巡视了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 终于让灭绝师太脸皮抽动,神色不安询问道,“韩教主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啧,这倒打一耙的熟练程度,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最喜欢扣人帽子的武林正派哩! 小昭见状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们峨眉派离大都,好像挺远的。” “一路辛苦了。” 灭绝师太脸色不快,眉毛高高吊起,暗忖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你这个魔教教主,今天非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她低哼一声,怒喝道,“芷若,还愣着干什么?回山!” 留下小昭啧啧称奇,果然是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 不过想想人家六大门派天南地北,千里迢迢不辞艰辛地跑到明教大本营,光明顶上闹事,差点就团灭了明教,结果却被突然跳出来的自己反杀一波。 士气大跌之下,还因此而被元人偷袭成功,一路颠簸运到大都。 虽说最后终究是被自己所救,但他们对于自己,估计也没有什么太好印象。 更别提灭绝师太的脾气比起一般人来,更要暴躁。 宋远桥俞莲舟等武当诸侠,本以为张无忌会和众人一同返回武当,谁知道直到最后都没有看见张无忌准备动身的打算,大感惊讶下,仔细询问张无忌后才知道原因。 几人对于张无忌留在小昭身旁的决定,反应各不相同,有人赞同,亦有人反对。 最后张无忌只好搬出太师父张三丰的名头,才算是勉强平息了他们的争执。 等最后一批的武当派和张无忌依依不舍离开后,小昭看着剩下来的明教教众,轻笑道,“这下无关的人员都走光,终于清净了。” “诸位,传下教主号令,让诸路教众,凡香主以上者除留下副手于当地主理教务外,概于八月中秋前赶到淮北蝴蝶谷,参见新教主。” “无忌,你可还记得去蝴蝶谷的路吗?” 张无忌满脸唏嘘,却是想起了装作假死脱身,最后还是死在金花婆婆手中的胡青牛王难姑夫妇。 杨逍等人轰然应是,众人神色激动,情知到时蝴蝶谷中群雄云集,教主必定有异常重大的决定,要传达给大家。 大伙儿思来想去,都觉得明教已经走在了最重要的关键时刻,一旦最后真的能够成功,推翻元人朝廷,那么必定会凌驾于整个武林的所有门派之上。 小昭看着神采飞扬的众人,心头亦是情绪高涨。 也不知道这种情绪,究竟是神魂角落的“原小昭”引起的,还是自己的。 她伸出小手朝着虚空轻轻一握。 天下,我来了。 (要死,发现和上一章重复了,现在已修改) (本章完) 第四十章:朱元璋来了 元帝接到城门被破坏的消息后,不由地暴跳如雷,再无顾不得去取笑堂堂汝阳王府,竟然被歹徒一把火烧掉。 现在轮到他自己担心被别人取笑了。 甚至还要担心朝会的时候,被那帮子迂腐老儒苦心劝谏,说什么帝王要勤修德政,仁者爱人,方能天下太平之类的老生常谈。 一想到这些,元帝就感觉到异常的头疼。 那帮子穷酸还真以为我们蒙古人,是必须要依靠他们这些人,才能够治理好天下的吗? 前朝赵宋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你们把赵家王朝治理地蒸蒸日上,被辽人欺负,被西夏人欺负,被金人欺负,最后被我们蒙古人所灭。 随随便便是个政权,都能够欺负一下赵家小朝廷。 一想到这些,他就怨念四生。 接着又想起汝阳王察罕帖木儿,明明总领天下兵马,女儿敏敏特穆尔亦率领着招揽而来的众多江湖豪客,结果却连自己的王府,都被人一把火烧个精光。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领的兵,打的仗? 明日朝会,可得好好训斥他们一顿,转移众大臣的注意力才行。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譬如说正在小昭带领下,兴致勃勃地赶往蝴蝶谷的张无忌,杨逍,韦一笑等众多明教的教徒,就对元帝的烦恼,毫无半分的认同感。 在元帝的眼中,这些明教教众都是反贼,全部应该诛杀殆尽,半个都不能留下来;但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等人,却是反抗蒙古人残暴统治的英雄。 自蒙古人灭掉南宋,迄今已近百年。 蒙古人军力强盛,骑兵无敌,无论东征西讨,俱都无所不力;然而日升日落终是天道,再强盛的王朝,亦有衰落的时候。 下层汉人近百年深受压迫,不仅处处受到蒙古人色目人的歧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拥有,可谓苦蒙古人久矣。 因此才有“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事件的发生,就像一点星火,却引动了干柴,一发而不可收拾。 汝阳王察罕帖木儿统领元人天下军马,四处灭火救亡,却焦头烂额地深深陷在,天下糜烂的王朝末日景象当中。 此刻整个天下义军四起,明教在其中出了极大的力气。 但以往各地相互间并无统属的关系,只是一盘散沙,力量分散,因此起事的快,被元人灭亡的也快,许多明教兄弟的性命白白牺牲。 但教主号召令传达到各地以后,各路的明教负责人俱都响应号召,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事务,纷纷赶往蝴蝶谷。 这些人在半途中遇到熟悉的伙伴,共同结伴而行,众人在相互探讨的时候,都觉得自此以后,只怕各地义军各自为战的局面,将会一去不复返。 小昭发出教主号召令的时候,考虑到此时天下之大,偏远地区的明教分坛亦不在少数,距离淮北蝴蝶谷实在过于遥远,因此给予众人三个月的时间赶路。 这一日,几名从四川出发的香主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路艰辛结伴而行,终于赶到了蝴蝶谷。 蝴蝶谷原本在胡青牛隐居的时候,颇为隐秘,其入口处种植了众多的花草,故意遮掩进入其中的路径。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只怕连如何进入蝴蝶谷都不知晓。 但此时明教天下间各路香主,或者其他的重要人物,在教主号召令下达后,统统赶来蝴蝶谷,简直将整个蝴蝶谷都挤得满满的。 甚至还有些地位不够的普通教众,就只能够栖身在蝴蝶谷外头,无法进入谷中,听取明教上层人物的高谈阔论。 这伙从四川赶来的香主们,在漫野遍布的各式蝴蝶翩翩起舞当中,被谷口两名充当迎宾的少年教众,满脸笑容地迎接入蝴蝶谷中。 到了谷里头,看到入口处即摆放着两张桌子,桌子前此刻站着五六个人,正在向坐在桌子后面凳子上的两个人大声叫嚷。 直到有人叫了一声道,“莫慌莫急,大伙儿一个个来,终会有轮到你的时候,否则这般毫无秩序下去,到时候被教主知道却要责怪下来,人人都要吃苦头的。” 桌子前的几人这才安静下来,排好队伍,轮流上前,向桌子后的接待人员大声通报自己的姓名和职务,登记好以后又各自走开。 而桌子后面分别有一位神采奕奕的少年,和一个脸上坑坑洼洼,相貌十分丑陋的中年汉子,在纸上提笔写字。 这两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张无忌和朱元璋。 张无忌年幼时,护送杨不悔前往昆仑山坐忘峰,见她父亲杨逍的过程中,曾经遇到一伙不怀好意的歹徒,幸好依靠从王难姑《毒经》上学到的手段,反杀歹徒才侥幸逃脱了性命。 不过当时徐达这对伙歹徒的行为看不过眼,想要出手救下张无忌和杨不悔两人,结果却被击败,逃离后又带着朱元璋等人前来营救,可谓有情有义的好汉子。 张无忌也因为这件事,才和当时依然是出家人的朱元璋,以及其他徐达的小伙伴如汤和,邓愈等人相识。 当时朱元璋表现出来豪迈气魄,以及干脆利落的过人手段,让年幼的张无忌大为叹服。 这次到了蝴蝶谷后,呆了几日后,突然见到朱元璋等人前来报道,心中无比欢喜,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朱元璋已是凤阳分坛的坛主,主持凤阳一带义军大事。 原来当年和张无忌分别后,朱元璋跟随徐达等人投靠明教,被划分到洪水旗麾下。 后来几人都进入郭子兴的军中,郭子兴十分欣赏朱元璋,就把自己的养女马氏嫁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也因此在郭子兴军中地位节节攀升,再加上他心思缜密智谋过人,又善于拉拢人才,很快身边就聚拢了一批能征善战的人才。 因此没过几年,就连在明教中的地位,他这个半途入伙的,反而高出了比之更早加入的徐达等人,成为了凤阳坛坛主,摇身一变徐达汤和等人的上司。 郭子兴死后,朱元璋更是借助明教的力量,成功掌控了凤阳一带的义军,统领数万军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威望无二。 此次教主号召令下达,他身为凤阳坛负责人,同时蝴蝶谷亦离凤阳不远,因此早早带着徐达等人到达蝴蝶谷,拜见教主。 张无忌见了幼时的熟人,自然十分高兴,亲自把朱元璋等人引荐给小昭。 谁知道小昭淡淡看了朱元璋一眼,也并未多说什么话,就打发张无忌和他两个人,充当登记前来蝴蝶谷各路人马详细信息的书记。 朱元璋起先以为这是教主给自己的下马威,但看到张无忌这位教主的亲师弟,都和自己相同的待遇,又大感疑惑不解。 等过了七八天后,到达蝴蝶谷的人员越来越多后,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些日子记录下来的点点滴滴,却又悚然而惊。 再看看身旁一脸认真的张无忌,心中既感庆幸,又觉得十分嫉妒。 人生际遇,各不相同。 张无忌身为天下第一人张三丰的亲徒孙,又是四大法王之首,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外孙,金毛狮王谢逊的义子,新教主的亲师弟。 和张无忌相比起来,开局只有一个碗的朱某人,简直可谓真的是天差地别。 张无忌在天,朱某人在地。 教主让张无忌等级各路人马的信息,自然是要让他借机熟悉这些属于中下层领导的教众,好为他铺路。 至于我朱某人,不过是沾了张无忌的光而已。 朱元璋来到蝴蝶谷已经有不短的时间,自然能够察觉到那位教主,对于张无忌的维护之心。 似乎还准备要将张无忌这位师弟,扶植为下一任教主。 这个发现,让朱元璋更加的羡慕嫉妒恨。 看看人家张无忌,刚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哪怕拼命奋斗一辈子,都永远无法到达的终点。 那样子开挂的人生,忍不住就让人想要大声祈祷,“作者,我也想要开挂啊!” 然而次元壁并不能轻易地打破,本书的猪脚也不是那位洪武大帝,做为一本魔改的小说,甚至就连张无忌这个原著猪脚,都莫得牌面。 因此朱元璋只能够暗搓搓地安慰自己,好歹是给下一任教主作陪,日后张无忌如果上位,自己也算得上是从龙功臣了。 想通了这点,朱元璋对那位小教主的手段,不由地更加心惊。 对张无忌而言,现在明教诸多的高层们,都可以算是他的长辈,天然地就比他高出一两辈。 哪怕是碍于面子,只怕张无忌也无法简单地指挥他们做事。 所以这才是教主指派自己,和张无忌共同处事的真正理由吗? 朱元璋撇撇嘴,觉得教主对于这位师弟,真可谓操碎了心,如此早早地就为他铺好了路子,为的就是让他日后能够顺利上位,真正的掌控住整个明教。 但另外一个更大的疑惑却陡然浮现,教主为了张无忌日后能够顺利上位,所以现在就培养自己成为他的亲信,好助他一臂之力。 那么教主她自己呢?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请问走到月亮需要多长时间? 那位教主年纪之轻,不过豆蔻年华。 就这样一个,普通女孩还是一副天真烂漫模样,完全不知世情冷暖的年纪,她却已经成为了堂堂明教至高无上的教主之尊。 甚至就连那些年纪完全可以做她父辈,甚至爷爷辈的光明使者,诸多法王,散人和掌旗使等,在面对着她的时候,简直就连大气都不敢透一下。 那等毕恭毕敬的情况,绝对不是故意假装出来,敷衍了事而已……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尊敬,毫无虚假。 这就让人难以想象了。 朱元璋心头火热,如猫挠痒,忍不住询问张无忌道,“张兄弟,你的武功,和教主相比若何?” 张无忌一怔,定睛看了朱元璋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道,“这如何能够相比?” “若果说我的武功,还是人间手段,那师姐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能简单地称之为武功,而是超出武功范畴的神通了。” 朱元璋谨慎地点点头,假装不在意道,“所以大伙们,都在说教主乃是明尊降世,也并非有意夸大了?” 张无忌应了一声嗯,想起小昭单枪匹马,屡屡杀退元人军队的情景,总觉得依旧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邓愈站在朱元璋身后,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插嘴问道,“那教主她老……老人家会飞吗?” 他这个问题问的着实有些突兀,中间还十分明显的停顿一下,显然是觉得称呼一位十几岁的小女孩子为老人家,有些很不适应。 张无忌深深地望了邓愈一眼,蓦地轻笑一声,悠然回答道,“教主她老人家,不仅自己会飞,甚至还能够带着普通人上天。” “邓大哥,你想不想飞上天去,看看天上面究竟是什么光景吗?” 邓愈既觉不可思议,又大为意动,但他终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教主相差太多。 是以无论内心再如何渴望,亦不敢存有让教主专门携带自己上天的非分之想。 但这并不能够阻止他对于飞天的渴望,是以禁不住浮想翩翩,如果自己真的跟随教主上天的话,是否能够看到传说中的天宫呢?会否碰到其他腾云驾雾的神仙呢? 就连朱元璋这等心思深沉的人物,也是脸色潮红,开始想象自己一旦上天后的情景。 谁知道张无忌冷不丁道,“天上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仅异常的寒冷,甚至还异常单调。” “就是视野比在地上宽阔了无数倍而已,就好像是站在高山的巅峰看山脚一般,无论是任何事物,都细小如蚂蚁,哪怕运足了目力,也看的不是很清晰。” 众人听到张无忌的话后,俱是一片沉默不语,心头开始动摇不定。 汤和沉吟片刻后,终是开口询问道,“天上并没有天宫吗?” 张无忌哑然失笑道,“哪有什么天宫呢?” 他一边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一边继续说道,“据师姐所说,天高不知几许,总之是一个远远超乎我们想象的庞大数字,甚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可能永无止境。” “月亮离我们有六十万里,太阳离我们有三亿里,而夜晚星空中那些眨眼的细小星星,离我们更加遥远,更是比太阳还要远上无数倍。” 邓愈暗自扳着手指头算了又算,最终也没有算出来六十万里,三亿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他心中焦急,忍不住咋舌道,“月亮离我们有六十万里,可这六十万里究竟有多远呢?” 张无忌摇摇头,跟众人详细说明道,“从你们凤阳到这里蝴蝶谷,不到两百里,六十万里就是有三千个凤阳到这里的距离那么远。” “那么你们从凤阳而来,用了几天时间,才到达蝴蝶谷?” 他这段时间被小昭填鸭子似地硬塞了许多知识,包括一些简单的数学四则运算,有心想要在这些儿时的旧识前展示一番。 “我们一共用了三天时间,才赶到蝴蝶谷。”汤和沉声答道。 张无忌呵呵一笑道,“两百里的路程,你们用了三天时间。那么六十万里的距离,就需要三千个三天,也就是九千天。” “一年有三百六十天,九千天就是二十五年。如果想要到月亮上去,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永不停息的走下去,也需要二十五年时间,才能够到达。” 众人听到需要二十五年的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咋舌不已。 而且这还是不吃不喝不睡的状态,一直不停地在走路;而如果稍作休息,只怕二十五年还不知道要翻上几番。 对普通人而言,一辈子都走不到月亮上去。 众人不约而同地齐齐摇头不止,作为一个普通凡人,本来就不可能走得到月亮上去,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见张无忌述说的内容不仅前所未闻,而且还盎然生趣,这下就连朱元璋都兴致大增,微一沉吟后提议道,“张兄弟你且多多说些类似的,旁人不知晓的新奇知识,登记之事就先让我一力承担。” 此时就连远在四川的明教香主,都已经陆陆续续到达了蝴蝶谷。 更不要说是那些比四川更近的各路香主,自然是早早就在谷中,等待着大会的开幕。 可以说这次教主号召令已经要接近尾声,除了小部分人员外,基本上能够到来的,都已经大致到齐,就等着最后为数不多的几人到来,便能召开大会了。 因此眼下张无忌和朱元璋两人的登记工作,比起前几天来,桌子前人人簇拥的情况,明显悠闲了许多。 是以两人都有了多余的时间说闲话,哪怕是把工作都托付给一人,也足以对付,并不会影响进度。 张无忌见朱元璋突然如此说法,哈哈一笑,不客气道,“那便劳烦朱大哥了。” “你们别看月亮离我们有六十万里,其实就算是真的能够在地面和月亮之间,架设了那么一道桥梁,我们也是到达不了月亮的。” 汤和愕然询问道,“那又是为何?” 他刚问完这个问题,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摇头道,“是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突然变蠢了。月亮在我们头顶上,就算真有一座桥,那么长的距离,我们确实爬不上去。” “在地面行走还需要进食保持体力,往天上爬的话,体力的消耗更加巨大,只怕还没爬两天就爬不动了……” 张无忌闻言一呆,他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小昭和他说的是,因为随着海拔的升高而造成温度递减的原因。 “不是这个原因,就算你能够一直保持体力,半点都不会消耗,也是爬不到月亮的。” “前唐白居易写过一首《大林寺桃花》,里边有两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为什么山脚的桃花落尽了,山上的桃花却刚开始开的正茂盛呢?” “为什么?”这一次是花云呆呆询问道。 张无忌环视了一圈,见众人都是一副苦苦思索,却不知道其所以然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因为越是往高处走就越是寒冷,所以前宋苏东坡又说‘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其实往天上走个十里八里的,就已经比寒冬腊月还要寒冷。西北昆仑山脉的一些高峰,常年积雪不化,就是因为它们比东部的平原,高出十里八里而已。” 朱元璋等人为之咋舌,他们自出生以后,又何曾见过什么常年不化的积雪,听到张无忌的说法,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张无忌语气悠悠,接着继续道,“十里八里的还只算平常,内力深厚的人还能够运功抵抗,但是如果上升到二十里高度,那就算是功力再深厚的高手,都不能够长久生存下去。” “天下最高的山峰,据说高达十七里一百零四丈又四尺,那上面的雪都结成了坚硬无比的玄冰,万年不化。” “人如果死在那上面,被埋葬在玄冰中间,尸身也永远不会腐烂。哪怕过去了数千年,数万年,数十万年,依然栩栩如生,丝毫不变。” 张无忌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神秘,不怀好意地暗戳戳道,“你们知道,太阳光是什么颜色的吗?” 众人本想立即回答他阳光肯定是白色的,但想起张无忌的神秘表情,其中明显大有隐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是以哪怕是最心直口快的花云,都不敢打包票阳光就是白色的。 张无忌见状暗笑一声,对众人的察言观色颇觉有趣。 朱元璋虽然眼神闪烁不定,脸色却丝毫未变;汤和摇头晃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几人却满脸疑惑。 把“我们不知道欸”几个字,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脸上,巴不得张无忌能够立即解答,好让他们大开眼界。 张无忌想起小昭和他说起过这几个人的性格,不由地大为叹服。 朱元璋心思狡诈,汤和凡事不愿出头,其他几个却都只是个大老粗而已。 可惜徐达作为朱元璋的副手,需要替他坐镇营地,所以无法前来蝴蝶谷参加这次聚集大会,倒颇为可惜。 还有一位常遇春,这些人都算是自己的幼年旧识了。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我嘴巴画一道彩虹 张无忌心思转动,暗自思量。 师姐明显有意准备要让自己接替她,继任为下一任的明教教主,只怕将来等到驱逐了蒙古人以后,就会自动卸任,退隐江湖。 是以这些日子,她总是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组成一个能够如臂使指的小团体,以这个小团体为核心,进而控制住明教的大权。 现在的明教,明显是以小昭为中心,在她强绝至让人难以置信的武力镇压下,不管是谁都不敢有半点的异动。 如有不服,一巴掌拍死就是了。 但张无忌明显没有她那样横压一世的武力,再加上现在这些的明教高层,又大都是他的长辈,年龄和辈分差距明摆在那里,相互间自然有所隔阂。 就像小昭说的那样,一代人就有一代人的思维,每一代人不同的思维方式,就会形成既深刻,又强烈的代沟。 这种代沟,处处充满偏见和对立,极其难以消融。 是以将来一旦张无忌继位做了明教教主,驱使起他们来,肯定不会像他自己培养的人手那样,随心如意,挥洒自如。 因此小昭就建议张无忌,如果能够招揽道朱元璋等人,乃是十分划算的一个买卖。 朱元璋心思狡诈,精力充沛,虽然野心勃勃,是一位并非肯久居他人之下的枭雄。 但只要张无忌有大义和大势在手,他却也很难掀起什么风浪。 除非张无忌像原著那样失了智,被剧情杀,嚷着自己要学师姐兼前任教主,退隐江湖学道成仙,好让朱元璋趁机上位。 但小昭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时她举着一只白嫩的小手,轻轻拍打着身前的虚空,恶狠狠地警告道,“那还不如现在就被我,一巴掌拍死算了。” 听到这样的可怕宣言,张无忌冷汗直冒,杨不悔噤若寒蝉。 回想起那日的情节,张无忌忍不住一个哆嗦,这位师姐什么都好,对自己更是极端照顾,就是太过凶残了一些。 他舔了舔嘴唇,回过心神道,“诸位都知道夏天的时候,有时候雨过天晴后,天边会出现彩虹。” “这些彩虹从外至内,一共有七种颜色,分别是红,橙,黄,绿,蓝,靛,紫。这些颜色其实并非彩虹本身拥有,而是因为反射了阳光才形成的。” 朱元璋听到这里不由一呆,细细品味后反问道,“你的意思,其实是说阳光并不是白色的,而是七彩缤纷吗?”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并不相信的表情。 张无忌微微一笑,端起桌子上的盛水的水碗,递至嘴边,含了一口水后,“扑”地一声喷出来一片水雾。 只见阳光照射之下,洒落在空中的水雾正上方,蓦然出现一道让人意想不到的细小彩虹。 和往常看到的,能够贯彻半个天空的彩虹有所不同,这道小彩虹不过是两手来长,和张无忌含水喷出来的水雾范围大小,正好相互吻合。 众人呆呆的望着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的彩虹,一时间心神大震,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是该称赞这小彩虹色彩斑斓迷人?还是该赞叹张无忌知识渊博?抑或是赞美一声,那位站在张无忌身后的,被誉为明尊降世的教主,才是真正的手段惊人呢? 张无忌嘴角含笑,看着朱元璋等人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孩子似的,学着他的模样,先是往嘴里含着水,然后再用力喷出。 几个人面前的虚空中,随着水雾的弥漫,开始画出了一道又一道艳丽的七色彩虹。 这些彩虹模样有大有小,各不相同,然而却都和大家平时看到的彩虹完全一样,的的确确真实无误。 众人眼见如此情景,全部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看着比自己等人弄出来的异象,一时间心潮澎湃。 为什么自己不过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够把天上的彩虹捕捉下来,展示在自己的面前。 这等简直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是自己等人亲手所为,然而众人完全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朱元璋等人把目光转向张无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情既然是张无忌开的头,那么他必定是知道答案的。 果然,张无忌看到大家都朝自己看来,不由地微微一笑,衣服风轻云淡的模样,轻轻点头道,“正如大家所见,这种把彩虹弄下来的手段,不过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 “就像是我先前说的那样,因为太阳光是由七种颜色组成的,而彩虹则是天空折射了阳光后,就把太阳光原来的七种颜色,又重新区别了出来,呈现出太阳光本来的面目。” “而太阳光在我们眼里呈现出白色,那是因为这七种颜色混合在了一起。但是在早晨和晚上,我们都是能够看到红色的云霞,便是因为太阳光中的红色映照在云朵上。” “而其他的色彩,平时都是被虚空中密布的尘埃所阻挡,只有蓝色才能够穿破尘埃,所以没有云彩的时候,天空都是蓝色的。” “但是一旦下雨,特别是夏天下雨后,雨水会带走虚空中的尘埃,因此偶尔会出现的彩虹,就会把太阳光的七种颜色,都原原本本地呈现出来。” “我们刚才喷水过后,也会形成一道小彩虹,也是因为我们喷出的水雾,净化了虚空中的尘埃,和下雨净化虚空具有同样的效果。” “只不过一个是大规模的净化整片虚空,一个却只是小小的净化眼前方寸之间而已。” 众人一边听着张无忌的讲解,一边不住地点头,听到最后,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豁然开朗感觉。 但此刻众人初次听到这等隐秘的天文知识,一时间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心神难以自拔。 花云心存畏惧,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畏畏缩缩,在其他人的目光示意下,沉吟了许久才询问张无忌道,“这些应该都是教主她老人家交给你的吧?” 这一次,花云对小昭的这一声“老人家”称呼,就叫的颇为顺口,颇有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回生二回熟的架势。 毕竟无论任何时代,对于这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识渊博,无所不知的读书人,都是极为敬畏的。 张无忌的一场科普小讲堂,在众人耳中无疑是极其高大上的。 这种一听起来,就只有那些历史留下赫赫声名的,如姜子牙张良诸葛亮袁天罡等,几乎约等于神仙般人物才会知晓的知识,他们以前何曾听说过? 是以一时间对小昭这位教主倍感敬畏,也不觉得她的年纪实在太小了点,都觉得唯有真正明尊降世的教主,才能够知晓如此无比奇妙的知识和道理。 张无忌见朱元璋等人脸上突然转为憧憬神色,顿知他们已经拜倒在了自家师姐的“石榴裙下”。 于是决定再加一把火,呵呵一声后,举手指了指天空神秘道,“如果你们也能够上天,就能够清晰的观察到,虚空并不只是蓝色的。” “超过十六里以上的虚空,虽然还是蓝色,但是颜色会逐渐加深,直到二十二里后,转成最深的深蓝,然后从深蓝,慢慢变做了紫色。” “从二十二里开始,一直继续向上爬升,虚空的颜色,又会由开始的浅紫色,慢慢的渐变成最终的暗紫色。” “而等爬升到了四十里以上的虚空后,所有颜色也消失殆尽,全部变成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三亿里以外的一缕白色阳光,遥遥传递而来。” “但是整个虚空却冷寂无声,哪怕就连阳光,都惨白惨白的,毫无半点的温暖。” “人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方,就会马上死亡,因为那里就连我们呼吸时必须的空气都没有了。” 众人听到这里,对于小昭明尊降世的身份,更加的信服了几分。 试想一个普通的人类,又如何能够飞上天空,如何知道离地几十里高的虚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颜色,甚至就连那里有没有空气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呢? 除非是真正的亲身经历过,否则绝对不可能对这些情况,知道的如此详细。 所以教主就是明尊降世,没得跑了。 几个人原本对明教的造反事业,其实并没有报以太大的信心,只是觉得世道难捱,蒙古人视汉人若刍狗,乱世中性命难保,这才投身于明教中,想要在能够安身立命的同时,也期望着博取到一个好前程。 然而天下大势如潮,反抗的义军此起彼伏,蒙古人却逐渐势衰,明显已经无法压制形势。 明教的势力扩张更是如火如荼,走在了所有势力的最前方,眼见就有取得天下的征兆。 现在更是见识到教主乃是真正的明尊降世,其神通广大,无可估量,而不是乡间那些愚夫愚妇编造出来的,一戳就会破的假神仙。 众人心头火热难挡,忍不住同时行了一个礼,齐声赞叹道,“明尊保佑,圣火永存。” 在这样一个真真正正的神仙人物带领之下,明教还需要害怕无法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大功告成吗?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教主乃明尊降世 虽然其中也有人会偶尔有过疑惑,一旦明教取得天下后,作为明教一教之主的小昭,必定是将要登临那至尊之位的,但是教主她老人家乃是一名小女孩,却也是一个不昭的事实。 那么一个女孩子,能够做皇帝吗? 但他们都随即醒悟到教主乃是明尊降世,真真正正的神仙下凡,就算是皇帝又如何? 以教主她“老人家”的实力,难道还有谁能够从她的手中,抢夺走这个皇帝的座位不成? 怎么可能呢? 所以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只要跟随着教主的步伐,大踏步地前进就可以了。 至不济众人都可以捞到一个开国元勋的名头。 就在朱元璋等人对革命浮想翩翩,大有盼头的时候,蝴蝶谷中的筹备工作,正有条不紊地一一展开。 此次教主号召令下达后,全国各地的明教分坛,都派出人员到来,一时间群雄云集,蝴蝶谷中竟聚合了不下两三千的人马。 这么多的人员呆在一处后,无论吃喝拉撒以及一切用度,都是一个大大问题。 小昭就安排了张无忌,跟随着处理这些事务的教众们,尽量快速的恶补知识,熟悉章程,至少不会出现两眼一黑,不知所然的情况。 她把朱元璋亦派遣在张无忌的身后,充作了张无忌的副手,以协助张无忌的行动。 当张无忌出现失误的时刻,朱元璋就立即出声,提醒张无忌,好让他能够当场纠正过来,不至于贻笑大方,白白让人笑话。 在一众人的协助下,张无忌在处理事务的时候,虽然还有些磕磕碰碰的不顺畅感,但总算没出现什么太大的篓子。 他能够有这样的表现,不仅让朱元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就连小昭都对他的大加赞赏道,“矮油,不错,小朋友干得可以的,师姐我看好你呦……” 朱元璋站在张无忌身旁,听着小昭对张无忌的夸奖,不由地在心中暗自吐槽:哪怕张无忌做的像一坨屎一样,只怕教主您老人家也会对他十分满意。 反正我们这些跑腿,打下手的,在您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打工人罢了。 欸?打工人是什么意思?我的脑海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词来呢? 真是活见鬼了! 朱元璋精神恍惚之间,就连小昭对他的称赞都听地不是很清晰,直到小昭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凛然回神。 一边忙不迭对小昭的夸奖表示愧不敢当,一边感激涕零地向教主大表忠心,同时还排着胸膛表达了自己一定会积极配合张无忌干好工作的态度。 总而言之,反正就是影帝附体,戏精上线,毫无一丝的破绽。 但小昭何许人也? 早就知道这位眼下看起来忠厚老实模样的朱元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枭雄,对这样演绎过头的表现,轻轻撇嘴,淡淡说道,“以后的天下,终究是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管辖,且莫要让本教主失望就行。” 朱元璋神色凛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小昭看起来身高不到五尺,满脸稚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种糯糯的娃娃音,然而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因为根据这些日子里的暗中观察,以及从教中各式各样的流言,小昭这位少女教主给他最深刻的印象,并非她那过于年轻的容貌,而是她真的是一个完完全全魔教做派,还是水准以上的教主。 她不仅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对待旁人亦显得有些冷漠,哪怕是左使杨逍,各位法王那样的明教高层,也没有被特别的人情对待。 唯有在对张无忌和杨逍的女儿杨不悔的时候,才会丁点的变化,稍稍的热情一些。 想到这些情报,朱元璋看向张无忌的时候,内心深处就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丝的羡慕嫉妒恨。 这小子,真的是得天独厚,气运所钟。 小昭夸奖完两人,觉察到朱元璋的心神不宁,再看他望向张无忌的目光复杂,略一沉吟后,顿时对朱元璋的心态了然在心。 她想了一想,啅嘴对着四五丈外的一颗大树吹了一口气,尔后把双手负在背后,施施然地踱步离开。 朱元璋双眸中精光暴射,死死地盯着那棵大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在他看来,小昭决计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因此这绝对不会只是简简单单地对着大树吹上一口气而已。 果然,等到小昭娇小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前方转角的时候,只听砰的一下巨大响声,那颗足有成人腰身粗细的大树,猛然间木屑横飞,接着朝两人站立的位置缓缓倒下。 朱元璋呆呆地仰望着倒来的大树,却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一样,内心深处已是掀起阵阵滔天巨浪,宛若翻江倒海般,久久难以平息。 张无忌只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运起功力,将倒下的大树拨至另外一个方向,这才让朱元璋并没有受到伤害。 朱元璋神色复杂,向张无忌道了一声谢后,依然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大树。 在凤阳分坛的一众淮西人当中,朱元璋头脑最为,而且心思狡黠,却又胆略过人,先前在和众人讨论本教教主视明尊降世的说法时,虽然表面上也大为附和其他人,但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他年少的时候既做过和尚,又行过乞,早早的就闯荡四方,因此对于一些民间的愚人把戏,也颇为精通,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好糊弄。 所以在听到说教主单身一人,就从正面堂堂正正地数次击败了元人的军队,并且让他们的统帅都闻风丧胆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本教的宣传口号而已,特意夸大。 再后来张无忌说起虚空知识时,依然是他的疑心最大,毕竟这等夸夸其谈的讲法,那些方外的和尚道士最为擅长不过。 朱重八:须知我也是做过和尚的人。 直到这一刻亲眼所见,教主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而已,就轻而易举地击倒了一颗有壮汉腰身粗的大树。 这等惊世骇俗的表现,简直让朱元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花了眼,或者是中了什么幻觉? 张无忌已经催促了朱元璋好几次,却发现对方只是呆若木鸡般毫无反应,也不知道究竟是受到了什么过于惊人的打击。 难道是被师姐的手段吓傻了? 可师姐这样的表现,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张无忌想起小昭轻轻一跺脚,就把地面崩裂,炸开了一个长宽高都有丈许的深坑;再想起当时光明顶上那毫无预兆的“地龙翻身”,似乎隐隐也是小昭所为。 顿时觉得她吹起击倒大树只是常规表现而已,并非是什么让人值得惊讶的一件事。 他却忘记了朱元璋只是初到蝴蝶谷,也没有像他一样多次目睹小昭的惊人战斗力,早已经屡见不鲜,才会浑若无觉。 但对朱元璋而言,这一次亲眼所见的惊人表现,才会让他把教主乃是明尊降世的概念,深深地烙印在内心最深处,不敢再有丝毫的怀疑? “神功乎?神通乎?” 张无忌倾耳细听朱元璋的喃喃自语,顿时觉地十分有趣,忍不住插嘴道,“这可不是什么武功那么简单,只怕我练功再练上一百年,都无法做到这一步。” 朱元璋眼前一亮,开口道,“张兄弟乃是武当山张真人的徒孙,依你看,张真人能否做到这样?” 此时张三丰在民间名声已经极为响亮,他年过百岁,依然鹤发童颜矫健过人,而且随着自武当七侠已降的武当弟子,数十年以来从不间断行侠仗义的举动,更是把武当派祖师爷张三丰的名号,推至巅峰。 已经隐隐有“活神仙”的美誉。 是以朱元璋心急之下,才会有此问。 张无忌哑然失笑,摇头道,“太师父也只是武功胜过旁人罢了,又哪里能和师姐相比?” “朱大哥,你且记住,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的话,那就只能是我师姐,明教的教主,而不是别的其他什么人。” 他最后深深看了朱元璋一眼,转身离去。 朱元璋站在原地,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最后暗自咬紧牙关,起身跟随在张无忌的身后,一同走远。 等两人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后,杨逍,韦一笑,以及五散人等诸多人,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挤至倒在地上的大树跟前,纷纷咋舌不已。 周颠却跑到大树的树根处,伸手摸了摸碎裂的裂口,忍不住叹息道,“乖乖,教主这一口气可真厉害,难道还是一口仙气不成?” “杨左使,范右使,蝠王,你们三人用尽全身的功力,能够一掌拍断这颗大树吗?” 杨逍身旁一个身材魁伟,一张脸上横七竖八的全都是刀疤,本来相貌已经不可辨认的男子闻言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就算号称至刚至阳的天下第一掌法,丐帮的看家本领降龙十八掌,都不可能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而教主远远地站在数丈之外,仅仅轻轻的一口气就吹倒了一颗如此壮硕的大树,降龙十八掌拿什么来碰瓷? 头铁吗?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年轻人欺负我老太婆(这梗?) 这个面目恐怖的男子,正是明教的光明右使范瑶。 他原本是何杨逍齐名的英俊潇洒美男子,两人并称逍遥二仙。 但为了明教的安危,却故意破坏了自己原先的容貌,乔装打扮成一个不能开口的苦头陀,投身在汝阳王府中,隐忍十多年,终于取得了赵敏的信任。 原本见赵敏这位小郡主手段齐出,处处得胜,就连他这等老江湖都为之震惊,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不讲武德……啐,年轻人都这样老谋深算,那还要我们老年人干啥呢? 吃干饭吗? 谁知道有一天赵敏却突然灰头灰脸地回到了大都,他从旁人的口中得知详情,这才知道原来现在明教已经又重新选出了一位新教主,而且正是那一位年纪比赵敏还小的小教主,却偏偏让赵敏吃了好几次大亏。 投靠汝阳王府上那些江湖豪客,在描绘明教教主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面露惧色,哪怕是同那位明教教主的对战,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无穷恐惧。 这引起了范瑶的好奇心的同时,也让他对从未谋面的新教主,印象极为深刻。 直到那一天大都汝阳王府中火起,关押在万安寺的六大门派俘虏被明教一窝救走。 范瑶还在以苦头陀模样在汝阳王府中打酱油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找上门来,让他响应教主号召令,回归明教,从来人口中得知原来是新教主特意关照自己,这才让他对这位新教主的手段,感到心惊。 须知范瑶隐藏在汝阳王府中,起意十分偶然,旁人决计无法想到,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对此感觉颇为意外。 毕竟谁能够想到一个满脸是刀疤的苦头陀,竟然会是明教以前出名的美男子呢? 偏偏这位新教主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还特意关照了他一下,让他接到通知后,马上回归明教。 然后他苦苦思索了大半夜后,苦头陀就此从汝阳王府中消失不见,而明教则重新多出了一个光明右使范瑶。 范瑶此时见小昭吹起成剑,一口气吹倒一颗壮汉腰粗的大树,只觉骇然惊人,暗思难怪那位无往不利的小郡主赵敏,会在教主的手下吃了好几次大亏。 然而更多的却是想到,当年明教四大法王当中,紫衫龙王黛丽丝的风姿绰约,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旁人的大呼小叫,范瑶无心理会,只是想起自己苦思黛丽丝,结果她却和一位前来寻仇的少年敌人,结为夫妻的苦涩往事。 而刚刚过去的那位新教主小昭,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紫衫龙王黛丽丝的女儿。 因为小昭的容貌,和黛丽丝至少有七八成的相似,所以当时光明顶上的众人,在仔细打量后,才会确认她的身份,共同推举她坐上明教第三十四任教主的宝座。 范瑶前思后想,顿时敏锐地觉察到这个冰冷的世界,对于单身狗的深深恶意。 蓦然蝴蝶谷前头传来一阵喧哗,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众人互望了一眼,展开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法,同时赶到蝴蝶谷前头。 此时蝴蝶谷前,一位年纪六旬有余,长相丑陋,体态龙钟的老婆婆,拄着一根拐杖,捂着嘴角轻轻咳嗦,正在和明教五行旗中的众多教众对峙。 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好几名五行旗的兄弟,想来就是伤在了这名老婆婆的手下。 幸好赶到的众人细看之下,知道他们其实都没有性命大碍,只是仅仅被点了穴道而已。 这老婆婆看到赶来的杨逍等人后,眼中猛然间一亮,随即却渐渐地暗淡下去,口中又再度轻轻咳嗦了两声。 “金花婆婆,你来我们明教蝴蝶谷做什么?” 杨逍看她模样,想起一个江湖怪人,开口询问道。 谁知道金花婆婆却恍若未闻,并不理睬杨逍,只是提气扬声,高声大喊道,“阿离,阿离,你死哪里去了?” 旁边花丛中畏畏缩缩地走出来一道身影,原来竟是一个面容丑陋的少女,她甫一出现,就对着明教的众人行礼道,“殷离见过各位长辈。” 说不得双手奋力一拍,哈哈大笑道,“哎呀,原来是你,殷野王的女儿,殷法王的孙女。” “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你父亲和祖父呢?怎么还没来?” 此时明教各路香主,以及其他的领导人,基本上已经差不多到齐,蝴蝶谷的大会也即将要开幕,众人对于殷天正还没有现身一事,也觉的十分惊讶。 殷离低着头,细声回答道,“这段时间里,我一直跟随在师父她老人家的身边,并不知道祖父的情况。” 殷离心中对父亲殷野王颇为怨恨,因此就连言语中都不肯提及他。 众人都大感好奇,周颠指了指时而轻声咳嗽的金花婆婆,惊讶询问道,“这老婆婆是你的师父?” 金花婆婆双眼一翻,怪声叫道,“怎么,我金花婆婆做不得小阿离的师父,难道你周颠就做得了不成?” 周颠轻咦一声,反问道,“你竟然知道我周颠?怪事,怪事,真是怪事。” “你究竟是谁?” 金花婆婆话一脱口而出后,立即想起周颠喜欢和人斗嘴的嗜好,顿时大感后悔,急忙闭口不语。 这一下就连其他人都看出了其中的怪异,金花婆婆竟连周颠的习性都知道的如此清楚,在周颠开口后立即闭嘴不说,丝毫不给他斗嘴的机会。 有古怪! 众人眼神闪动间,开始思索起金花婆婆的真实身份。 金花婆婆一顿手中拐杖,涩声道,“我想见一见你们明教教主,不知道各位英雄能够替老身引荐一下?” 殷离痴痴地看着从众人身后出现的张无忌。 此时张无忌神采飞扬,和当日双腿折断时的落魄,大为不同,然而殷离却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自己的那个阿牛哥哥。 张无忌跟在小昭身后亦步亦趋,看到金花婆婆的时候,顿时想起胡青牛王难姑夫妇的惨死,心头不由地怒火中烧。 接着看到金花婆婆身旁的殷离,忍不住一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扬手叫道,“蛛儿,蛛儿……” 殷离见张无忌此时还记得自己的化名,心中一甜,滚滚热泪从两腮如珍珠般洒落。 金花婆婆却紧紧盯视着一脸淡然的小昭,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哑声道,“你就是明教新教主?” 小昭轻轻点头,并未作答,而是转头对张无忌道,“无忌,你去把阿离拉过来。” 张无忌嗯了一声。 金花婆婆见小昭见到自己后,却视自己为无物,不由怒声道,“堂堂明教,竟然让这样一位不懂礼节的小女娃子做教主,难怪每况愈下,越来越不堪。” 明教众人轰然大怒,纷纷破口大骂。 “够了!”小昭一声低哼,震得所有人都东倒西歪,只好停下骂声。“无忌,还不快去。” 张无忌张开身法,飞身扑向殷离。 殷离见张无忌对小昭言听计从,心中不由地一酸,差点哭出声来,娇躯亦摇摇欲坠。 金花婆婆伸出柱地的拐杖,想要挡住张无忌去路,却被他运起乾坤大挪移心法,随手拨到了另外一边。 张无忌抓住殷离小手,想要拉着她回到小昭身旁。 谁知道殷离却使出了千斤坠,身躯犹如落地生根般,抗拒这张无忌,似乎并不愿意跟着张无忌去对面的明教阵营中去。 张无忌见殷离眼角含泪,嘴角轻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小昭见状低声叹了一口气,张无忌这小子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刻,都会犹犹豫豫,拖泥带水,没有半点的爽快。 她随手发出一道劲气,悄然无息地打中了殷离的穴道。 张无忌觉察到殷离突然失去了抵抗,略一思索,顿时知道肯定是师姐暗中出手相助,他心中一喜,急忙拉起殷离,回到了小昭身旁。 他本以为金花婆婆还会再次阻拦,因此一心戒备,谁知道金花婆婆却自顾自地低声细语着“乾坤大挪移”五个字,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小昭等张无忌拉着殷离,回到自己身旁以后,才对着金花婆婆点头询问道,“你来蝴蝶谷干什么?” “也要参加明教大会吗?” 众人听到小昭的问题,都感觉十分的奇怪,金花婆婆她又不是明教中人,如何能够参加明教的大会呢? 果然听到金花婆婆恨声道,“明教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群见死不救的伪君子们而已……” 群雄又想开口对骂,却被小昭举手阻拦。 “怎么,明教的各位英雄好汉们,难道要欺负我一个老太婆不成?”金花婆婆见状重重一顿拐杖,发出如夜枭般的古怪笑声,听得众人都是心浮气躁。 “来呀,不管你们来多少人,看老太婆我是否会有半分的害怕?” 小昭答非所问,不以为然的淡淡道,“演来演去,把自己的本来面目都演忘记了,很好笑吗?” 金花婆婆如夜枭般,难以入耳的笑声,猛地戛然而止,身躯轻颤中双眸望向小昭,讶然道,“小昭,你……”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年轻人想不通了 金花婆婆这一声“小昭”,声音清脆动听,十分悦耳,同时又带着一股成熟女性特有的,雍容懒散的味道。 众人只觉这声音传入耳朵中后,颇有挠肺抓心的异样感。 但是只凭这个声音,众人都能够断定,金花婆婆其实并不像她外貌表现出来的那样苍老,是一个真正上了年纪的老太婆。 而且听小昭和她之间两人的对话来看,相互间明显很是熟悉,所以说话的语气才会如此的随意。 心思敏捷如杨逍范瑶几人,内心深处已经隐隐浮现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紫衫龙王黛绮丝! 果然只见小昭皱起了弯弯的柳眉,撇着小嘴不悦道,“你把脸上面具去了吧,反正这里都是的所有人,也都是你的老熟人了。” “谁还不认识你哩?” 金花婆婆却娇笑一声,笑骂道,“臭丫头,没大没小,有你这样和亲身母亲讲话的吗?” 她伸手朝脸上一抹,揭下一张伪装面具,瞬间就从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变成了一个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艳妇人。 金花婆婆此时挺直了原本一直伛偻的身子,顿见她身材曼妙,容光照人,端丽难言。 张无忌看了大变容貌的金花婆婆一眼后,突然竟觉得有些眼熟,又想起她刚才所说的话,不由地转头向小昭望去。 只见两人眉目之间,果然有七八分的相似之处。 都是一张相同清秀绝俗的瓜子脸,比中原人高耸的琼鼻,似雪般的嫩白肌肤,深邃如湛蓝海洋的双眼。 只是金花婆婆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异族色目人容貌,小昭却只余下了一点淡淡的影子。 范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数十年来的满腔情思,简直都快要溢出心房。 周颠奋力拍掌,然后指着金花婆婆哈哈大笑道,“你果然就是紫衫龙王。” 杨逍对她微微一笑,点头道,“欢迎回来,黛绮丝!” 众人望着眼前依旧风姿嫣然的紫衫龙王,都不由地回想起数十年前的光明顶上,碧水潭畔,那少女紫衫如花,胜如凌波仙子。 只因阳教主仇敌的儿子前来寻仇,她长剑胜雪,不知倾倒了明教多少英雄豪杰。 谁曾想当年紫衫龙王黛绮丝和韩千叶一战后,竟然屈身于他,两人最后双宿双飞,实在是大大地出乎当时明教所有人的预料。 黛绮丝更是为了韩千叶,叛教而出,更是让人咋舌不已。 但其后为了躲避明教的追捕,以及波斯总坛的追杀,她和韩千叶远走海外,隐居在灵蛇岛。 然而韩千叶因为当年寒潭中对战的时候,因为被黛绮丝刺了一刀的原因,所以才被寒毒侵袭过深,最后不治身亡。 就连黛绮丝本人,也因为寒毒伤了肺气,不时的咳嗽,需要不停服药才能缓解一二。 两人亦曾经来蝴蝶谷求助过胡青牛,期望能够得到他的救治,但是胡青牛早有誓言,非明教中人,不愿出手医治。 因此黛绮丝就把丈夫韩千叶的死亡,责怪于胡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青牛的身上,最终杀死了胡青牛和王难姑夫妇两个人。 张无忌想起前尘往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此是好? 按照胡青牛对他的恩情,他里应该找眼前的紫衫龙王,以往的金花婆婆报仇才对。 但是这位紫衫龙王却又是师姐小昭的亲身母亲,他又怎么能够狠心向其出手呢? 他心中顿时只觉左右为难,让人实在是难以抉择。 小昭见张无忌满脸犹豫的神色,略一思索,心知他究竟在顾虑什么,也不多话,只是举起一只雪白的小小手掌,对张无忌道,“你打得过这只手吗?” 张无忌凝神注视,只见眼前这只小手洁白如玉,十指纤纤,格外的赏心悦目。 然而他却知道的十分清楚,就是这一只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感觉厌烦的小手,也不知道究竟击碎了多少人的脑袋?拍烂了多少人的胸膛?葬送了多少活生生的性命? 这实在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只小手了。 张无忌苦涩一笑,心头发堵。 小昭想了想,继续道,“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命难料。” “胡青牛定下了不医治非我明教教徒的规矩,固然是因为和他早年的惨痛遭遇有关。” “但岂知天下除了我们明教外,其余者都是非明教中人,这些人百倍千倍于本教。” “胡青牛这规矩一定,如果本教势大的时候,尚能护住他的安危;但是一旦本教衰弱,那就是自绝于天下耳。” “武林中人大都是刀口舔血,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会动刀舞枪,听得有这样一位名医,重伤之下自然会千方百计地寻找他救治。” “偏偏他却不肯替教外的人医治伤病,再偏偏其他门派的人远远超过本教人,夜路走多了自然会遇到鬼。” “哪怕没有了金花婆婆,也会有银花婆婆,铜花婆婆,因为旧时的恩怨,而害他性命。” 张无忌默然无语,沉吟许久后终忍不住反诘道,“那胡青牛先生岂非是白死了?” “如果金花婆婆并非是师姐的亲身母亲,你还会徇私于她吗?” 小昭呵呵一笑,断然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的确确是徇私枉法了。” “但那又怎么样?”她说到这里,语气转为冷漠,冷语冰人道,“无忌,金花婆婆就站在眼前,你如果真的要替胡青牛报仇,大可一掌拍死了她。” “我绝对不会出手阻拦你,想必以你现在的武功,自然可以做到这一点,然后呢?” 张无忌一呆,什么然后? 小昭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呵呵,做事从来就只会顾着眼前的毛头小子。 张无忌心念转动,终于明白小昭所为的“然后”是什么意思,脸色瞬间变地雪白如纸。 自己杀死金花婆婆(紫衫龙王)后,那么小昭自然也可以用“为母报仇”的名义,同样一巴掌把他也拍死了。 这正是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最典型范例。 小昭许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久没有发挥出毒舌的特性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重新一开口后,就是一股冰渣子的味道,“怎么,知道害怕了吗?” “我可不会害怕,你杀我母亲为胡青牛报仇,我也杀你为死去的母亲报仇。” “然后武当派的大小老道士再来找我,为你报仇,然后我再一巴掌就是一个,一巴掌就是一个,统统拍死……” “无忌,你说你太师父能够挡得了我几巴掌?” 张无忌神色狰狞,怒声吼叫道,“不要再说了……” 小昭嘁的一声,对旁边所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吃瓜群众一挥手,指着蝴蝶谷道,“都和我一同进谷,让他一个人呆在这里,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自己进谷……” 人群中朱元璋轻轻摇头,突然间觉得头皮发麻,循着心中一丝奇怪的感觉转头望去,只见教主明亮亮的大眼睛恰好转来,目光正好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地心中暗凛。 他脸上保持着恭谨的微笑,一直等到小昭的目光离开后,才缓缓举手擦拭额头的冷汗。 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从自己收集的情报来看,这位小教主明显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这点很是符合朱元璋的期望。 而从她对待张无忌的态度来看,却又明显是一个重视情义的人。 既心狠手辣,却又重视情义的教主,而能够跟随这样的人物,想来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但是对于张无忌的好运气,真的是好羡慕嫉妒恨啊。 朱元璋望了一眼呆呆立在原地的张无忌,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即以身取代,变成那位明尊降世小教主的师弟, 好享受一下拿番平步青云的快感。 可惜也只能是在脑海中转转念头,过过瘾而已。 他最后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张无忌的身影,转身加入回蝴蝶谷的人手中去,心中嘿嘿冷笑不已。 张无忌,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呢? 谁也没有料到,张无忌这一站就是两天两夜。 最后面赶来蝴蝶谷的几名香主,在看到站在谷口的这个少年时,都觉得颇为好奇。 等他们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都觉得既好笑又好气。 好笑的是这个少年的执拗,好气的却是,既然教主已经决定要揭过胡青牛的事情,那么便依教主就是了。 先不说教主这个决定的对错,难不成还有谁,能够真的杀死教主的亲身母亲不成? 然而张无忌却觉得,自己似乎钻进了一个死牛角尖里头,无论如何都爬不出来。 这一天夜里,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蝴蝶谷中避雨的明教众人,想起那个依然倔强地站立在谷口的少年身影,一时间既怜又怨。 “怎么,这都已经想了两天两夜,还是想不通吗?” 小昭清冷的声音,穿越过重重雨幕,递入张无忌的耳朵中。 张无忌看着雨水中朝自己走来的娇小身影,终于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撇,也不知道自己脸颊两侧滚滚滑落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谁不想改变世界? 张无忌看到从雨水中走过来小昭,双手空无一物,然而浑身干爽,并无半点的水迹,不由地愕然以对。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但小昭这一路行来,却像是带着一股奇怪的神秘力量,自动隔绝了所有的雨水,并没有让雨水落到自己的身上。 她见张无忌双眼圆瞪的吃惊模样,笑着解释道,“我把全身功力外放后,在身体的四周形成一个透明的气罩。”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却是真实的存在。” 张无忌闻言运足目力,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一副不同寻常的异状。 天上掉落的雨水,在降到离小昭身体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看不见踪迹的气罩,尔后就紧贴这个气罩,缓缓滑落地面。 当张无忌将目光移到小昭脚边的时候,忍不住眼神猛地一缩。 小昭鞋底的最下面,竟然离到处都是积水的潮湿地面,隔着有大约三寸的距离, 她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孤魂野鬼一样,直接漂浮在虚空中,并没有接触到地面。 张无忌倒吸了一口冷气,期期艾艾询问道,“师姐,你……你不是用脚走过来的吗?” “废话!”小昭犯了一个白眼,直截了当回答道,“我把剑气聚集在脚底,用剑气拖着我的身体,就在半空中漂浮过来的。” 张无忌一时间升起无穷好奇,忍不住问道,“能飞高一些吗?” 小昭冷漠不答,娇小的身躯却突然拔高,眨眼间就越过的张无忌的头顶,在半空中随风飘荡。 她先是从东头飘到西头,在空中走出一个s字;然后又从西头回到东头,走出了一个b字。 张无忌抬头观看兴致勃勃的师姐,内心深处却总觉得,眼下的气氛大大的不对劲。 尤其是当小昭故意使坏,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还有虚渺清冷,故意拉长的,如若鬼音般的叫喊声道,“我死的好……惨……啊” 一袭青衣,在夜雨的虚空中,随着风雨飘来荡去,宛若女鬼现世,反正无论怎么看,都宛若深处鬼蜮,不像是一副正常的人间景象。 他摇摇头,奋力驱散心中的古怪念头,定神后仔细回想起,自己眼下正和师姐处在怄气当中。 不由地脸色一沉。 虚空中小昭暗自一声叹息,缓缓降落下来,站在离张无忌四五尺远的位置。 原著中也不见眼前这个地主的傻儿子,有过什么究竟是否应不应该,寻找金花婆婆,替胡青牛,王难姑夫妇报仇的念头。 只看到他身处在四个大小美人堆中,不亦乐乎而已。 明明金花婆婆就站在他的眼前,张无忌却就连向金花婆婆,为杀死胡青牛夫妇的事情,连半声的责怪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为他们报仇了。 偏偏到了老娘……啐,本天尊这里,张无忌却为了这件事情,宁肯在蝴蝶谷的谷口处,硬生生地站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 就连下起了倾盆大雨都不肯躲避一下,非要和自己怄气。 要不是看你好歹也是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猪脚,老……天尊非一巴掌把你拍死不可。 小昭嘿嘿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前,最后甩给了张无忌一个问题道,“无忌,将来如果谢法王回归本教,那么被他杀死的那些江湖人,他们的徒弟子女,如果非要找谢法王报仇,你是拦还是不拦?” “明天早上,如果你还没有进入谷中的话,就回武当山去陪张三丰那个老道士算了。” 张无忌心中一震。 义父谢逊二十年前,为了逼出故意躲藏的成昆,在江湖中故意四处作案,大肆杀戮,也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如果那些被害人的后代,或者徒子徒孙们,真的要寻找回归中原的谢逊报仇雪恨的话,那么自己究竟是拦,还是不拦呢?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都说乾坤尚且有私,他作为谢逊的义子,自然会替义父一力承担当年犯下的罪孽。 当年的张翠山夫妇,被六大门派逼迫自杀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都说杀人须偿命,但依张无忌想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学父母那样子,因为谢逊昔年杀戮过度之事,奉献完了父母以后,再度奉献一个儿子的。 他思来想去,却觉得唯有身在明教中,才能够理直气壮的,厚着脸皮揽下所有的责任,而且还可以不用以命偿命。 因为明教是声名狼藉的魔教嘛! 张无忌一声苦笑,抬头望天,任由从天而降的雨水,在自己的脸庞不间断地来回冲刷。 武当派作为名门正派,面对那些被害者后人指责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显得很是理亏,无法反驳,否则必定会名声扫地。 但是明教却可以梗着脖子,恶狠狠地说一句“怎么,你不服?那就再杀一个算了。” 张无忌扪心自忖,自己当然不可能会做出这等恶人行径,但为了义父的安危着想,似乎还是身在明教,才更加的可靠一些。 他想了又想,不安地移动了一下脚步,发现其实并非那么的难堪。 一步,两步,三步…… 小昭飘行的速度并不怎么快,是以张无忌很快就追上了她的身影,跟随在她的后头,重新进入了蝴蝶谷。 小昭头也不回,淡淡开口询问道,“想通了吗?” 张无忌面红耳赤,难以启齿。 小昭不由心中一乐,揶揄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些恶人的后代,都不会去找大侠们报仇呢?” “别跟我说,是因为恶人的后代,良心发现幡然悔悟了。” 张无忌砸吧了两下嘴巴,暗想你都把答案给否定了,那还准备让我回答什么? “真是一个小笨蛋。”小昭伸手敲了一下张无忌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自然是因为恶人的后代,实力不够而已。” 她轻叹一声,唏嘘不已道,“试想一下,如果那个恶人的后代,练成了天下第一的武功,那么你说他,会不会找杀害自己亲人的大侠报仇雪恨呢?” 张无忌一呆,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从恶人的角度,来思考江湖中的恩怨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杀。 毕竟自己出身名门正派,行侠仗义的观念,已经浸入骨髓,永远都无法摆脱,凡事都会自然而然地从侠义方面考虑。 他想了想,终忍不住反问道,“所以师姐是想说,因为你是天下第一的高手,所以胡青牛先生的事情,我就不能为他报仇了?” 小昭闻言为之气结,你傻站了两天两夜后,就只是为这事纠结个不停吗? 却只好百般无奈地点头回答道,“说的不错,无论是大侠也好,魔头也罢,只要他的拳头够硬,实力够强,就不会有人去找他们报仇。” “实力不够,都是送死而已,知道了吗?” 她突然话音一转,不再像先前那样漫不经心,语气变得庄严肃穆,说道,“这就是江湖,杂乱而无序,却又有自己的规矩。” “强肉弱食,正义也不过是强者的游戏。” “而这种现象,是永远无法改变的,这同人性有关。虽说不可改变,但还是可以稍稍压制的。” “压制的方法,则是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暴力机构,一个比所有的武林高手和各门各派加起来,都还要强大无数倍的大势力。” 张无忌心思电转,想起明教最近一段时间的各种举动,不由地悠悠叹息道,“师姐说的这个的势力,便是朝廷吗?” “不错!”小昭沉声回答道,“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朝廷更大的势力了,无论你把武功练到何等至高的境界,也无法和军队相互抗衡……” 张无忌忍不住反驳道,“那师姐你又为什么会如此强大?” 小昭嫣然一笑,青色的身影再度缓缓飘起,就在虚空中狡黠道,“自然是因为师姐并不是一个凡人,而是明尊降世,才及常人之所不及。” 张无忌望着虚空中恍若鬼影的青色身影,默然无语。 从光明顶相遇后,这一路行来,他自然知道,小昭的实力,究竟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就像她现在说的那样,这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够做到的。 哪怕武功练地再高,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而凡人,能够一拳击碎万斤巨石?一人单身破军?一脚引发地龙翻身?能够在空中飞行吗? 明显是不可能的。 “无忌,如果你真的想要改变江湖的乱象,那么首先就必须拥有,能够改变江湖的强大实力。” “眼下天下大乱,蒙古人势力逐渐崩溃,新朝建立在即。而明教只要有我在,必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那么,你就先学习如何成为明教的教主,再考虑一切吧。” 虚空中小昭传音入密给张无忌,说完了这番话以后,娇小身影轻轻一晃,不见了踪影。 张无忌头颅低垂,立在雨中一动不动。 大雨不住倾泻而下,许久以后才看到雨中站立的人儿,浑身上下升起一股沸腾的白雾。 张无忌全力运转九阳神功,炙热真气透出体表,就连落在他身上的雨水,在他布满全身的真气烘烤之下,都化作了一阵阵的热雾。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赞美明尊 皑皑白雾中,张无忌重新抬起脸庞,已是满脸坚毅。 虽然还带着几分稚嫩,却终于开始有了不同寻常的转变。 这样的转变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至少不会再像原著那样子,被朱元璋的一个小计谋,就骗地心灰意冷,就此退隐江湖。 和小昭的这次谈话,对张无忌而言,就在不经意之间,走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殷天正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天,匆忙赶到了蝴蝶谷。 他听杨逍悄悄说起张无忌和教主的冲突,吓出了一身冷汗,跟杨逍道谢后,就去寻找张无忌。 也不知道两人在暗中究竟交谈了写什么内容,反正殷天正出来后,脸色就轻松了许多。 日升月落,两日之后,明教筹备已久的大会,终于拉开了序幕。 这一日的蝴蝶谷,人头耸动,身影绰绰,处处都是欢声笑语,遍地都是交头接耳。 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更加的喧闹而又杂乱。 明教的高层,杨逍,韦一笑,殷天正,五散人等诸人,坐在由巨木旗下执事人等人为了这次大会,特意搭建的高台上,神色欣慰地看着台下的各路人马。 明教自前任教主阳顶天失踪后,就一直处于分裂的状态,幸好在六大门派攻上光明顶,最危急的生死存亡关头,小昭这位新教主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挫败六大门派。 同时也挽救了四分五裂的明教。 其后她更带人击溃了躲藏在暗中的蒙古人军队,闯入蒙古人朝廷的京城大都,救出六大门派的被俘人员。 一路上的表现,如果不是所有人亲眼所见,众人简直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人类…… 甚至有许多的明教教徒坚信,小昭并非是一个简单的武林中人,而是真真正正的明尊降世。 台下众人眼望台上的诸位高层,亦是眼神火热。 朱元璋和凤阳坛的小伙伴扎堆在一起,满是野心的目光流转,心中却想着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坐到台上去? 不知道在那台上面看到的风景,是否比在台下所看到的,会更加的绚丽多姿呢? 张无忌跨步上前,面对台下那一眼望去,几乎数不清人数的各路人马,提气扬声,大声高喊道,“有请本教第三十四任教主登场。” 这一次小昭并没有像在武当山上那样,弄出什么类似于登场音乐一样的幺蛾子。 众人闻言齐齐抬头观望,只见小昭娇小的身影,正老老实实的从空中缓缓飘落。 但在最后的那一刻,终于还是出现了一个让蝴蝶谷中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惊人画面。 明教教主小小的脚尖轻轻一点高台的木板,降落下来的身躯,却像是秋天的落叶一般,被吹拂而过的微风轻轻吹动,再次重新飘扬起来。 等飘到了接近小昭她自己的身高,差不多到达普通人脖颈处,大概有四尺半左右的距离时,才停止了上升的趋势。 然后,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位被誉为明尊降世的小教主,就那样漂浮在虚空当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盘膝而坐。 虚空中的小小人影,却仿佛真正的明尊化身,一动不动,永远都不会掉落道地面。 除了张无忌已经见识过小昭会“飞行”的惊人本领外,蝴蝶谷中明教教徒都是第一次所见,不由地群情激扬,齐声呼喊“明尊”之名。 就连朱元璋这种心思狡黠的人物,都在身旁满脸狂热,张嘴大呼小叫的花云,邓愈等人带动下,跟着喊了几声“明尊”。 蝴蝶谷中的明教教众,不知道有多少人,终于亲眼所见本教教主的无上神通,证实了她是明尊降世的传言。 俱忍不住热泪盈眶,无法自控,深深地跪拜在地上,对漂浮在虚空中的教主磕头膜拜。 杨逍等人,亦是随着台下的各路教众,朝小昭跪拜行礼。 越来越多的人随着大流,一一下跪,就算是黛绮丝,此刻也不由地怀疑自己的女儿,真的是明尊降世,前来拯救世人的。 她迟疑这想要下拜的时候,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拖住,无论如何都无法跪下,略一思索便知是小昭所为,心中暗自欢喜。 看来哪怕小昭变成了降世明尊,也是极为尊重自己这个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孕育并且把她抚养长大的亲身母亲的。 张无忌左看右看,心中犹豫不定, 他毕竟只是半路加入的明教,而且严格说起来,甚至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明教教徒。 因此他虽然得到了小昭的特别照顾,但是直到现在,依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职位。 而众人也只是看在他乃教主师弟的面子上,对他客客气气。 看朱元璋等人对张无忌的称谓,还只是“张兄弟”长,“张兄弟”短的就知道,虽有这些人是他的幼年旧识有很大的关系。 但因为张无忌职位的不明确,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如果他有一个真正的职位,那么朱元璋等人,自然会按照正式的职位来称呼他。 小昭盘膝漂浮在虚空,神魂逸出极其细微的一丝力量,笼罩住整个蝴蝶谷,顿时压迫地所有人,都好似背负了一座大山似的,怎么也无法挺起背来。 这个发现让众人对教主的畏惧,凭空增加了几分。 “我于红尘,驻世时日不多。”小昭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感觉心生惶恐,“因此本教需要选出几个副教主出来,替我处理一些,并不怎么重要的闲杂事宜。” 众人心中齐齐一动,这是小昭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布自己的真实来历,果然如许多有心人所设想的那样,不同凡俗。 众人虽然从她一向以来的惊人表现,推断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此时能够亲耳听到,小昭自己的亲口承认,感觉有大为不同。 毕竟无论猜测的再多,再怎么接近事实,但是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都如虚幻的泡沫,哪怕再怎么绚丽多彩,但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破灭。 但小昭既表现出了虚空漂浮的惊人神通,又亲口承认自己是明尊降世后,让不少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先依然心存怀疑的教众,一下子就变成了最最坚定不过的拥护者。 而后面所谓的副教主人选,则让一些野心勃勃者如朱元璋等人,心头火热难挡。 大家都知道教主身具无敌神通,一人破军就像喝水一样简单,想来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可谓指日可待。 这个副教主也只是协助教主,处理一些普通的闲杂事宜。 但教主也说了,她很快就将回归光明王国,那么日后这个所谓的副教主,说不定还可以由副转正,就此登上整个明教的最高宝座。 而如果明教率领义军,能够驱除鞑虏,说不得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也是可以坐上一坐的。 一念至此,暗地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双眸神采绽放,脸上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然而这时候谁也无法想到,日后明尊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飞升光明王国,却把这一具遗蜕保留在人世间。 直到那时候,在一众副教主位置上干劲满满的大伙儿,才惊呼就连堂堂明尊都会诓人,哄得自己等人上当受骗,白白给她当个辛辛苦苦的打工人。 永远都没有转正的机会。 幸好彼时“小昭”自动隐身幕后,放开手中大权,让众人尽情的向世人,展示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这才让一众副教主的心中,感觉稍稍好受了那么一点。 毕竟能够让堂堂明尊欺骗一下,也是一项至高无上的荣耀不是? 人群当中朱元璋却蓦然想起前几日,教主对张无忌和自己两人的夸奖和期盼,心思狡黠如他这样的枭雄人物,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小昭立足虚空,趁机宣布从此以后,明教在天下各地,同时兴兵起事的决定。 先前天下反元势力,虽然也大都出自明教教众的领导,但相互间并无紧密联系,依然只是各自孤军作战,这才会被元廷汝阳王察罕帖木儿率领的蒙古人大军,各个击破。 但从这次大会以后,天下的各路义军,将在小昭这位新教主的统一领导之下,相互间加强联系,互相合作,共同对抗察罕帖木儿的军马。 同时还宣布为了能够更好指挥天下各路义军,将派遣出几位法王和五散人,坐镇天下东南西北各个战区,率领麾下的各路香主作战。 而教主则带着左右光明使者执掌总坛,五行旗充当应援的后备军队,驰援陷入危机的各处义军。 这个安排一经宣布,蝴蝶谷中顿如雷声鼓动,所有教众都轰然应好。 杨逍韦一笑五散人等眼见如此盛况,不禁心生无限感慨。 还不到一年前的明教,被六大门派杀至老巢光明顶上,差一点就要全教被灭,谁曾想,现在竟然有如此声势? 这一切看似不可思议的改变,都是现在正漂浮于虚空中,眯眼觑视台下教众的少女教主,给明教带来的新生。 赞美明尊! 几个人相互间通了一个眼神,真心实意地向小昭低下头颅,发出一声虔诚的赞叹。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矮油,不错,我看好你 等众人的欢声渐渐沉寂下来后,小昭再次发声,说明副教主的选拔流程和功能。 在她极其清脆悦耳声音的讲解中,众人渐渐地对一个囊括了各方各面的庞大机构,开始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从军事到政治,从民生到经济,从外交到礼仪,从建设到教育,从治安到宣传……诸如此等种种的职能,都能寻找到一个负责的副教主。 一些有志之士听到这里,顿时就知道,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涵盖了治理天下所有职能的庞大机构,便是为了日后驱除鞑虏后,重新设立的新朝廷做的准备。 到时候只要新的朝廷一建立,现在的这些个副教主,就能够摇身一变,立马变成各个位置上的负责人,统领天下事务。 曰宰相,曰尚书,曰九卿…… 至于哪个人能够坐到哪个位置上去,自然是要看众多副教主在夺取天下期间,展示出来的能力强弱,和人脉手段有关。 反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是了。 众人不禁感慨万分,教主果然不愧是明尊降世,已经视整个天下为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甚至再大家还在考虑着如何打天下的时候,早早的就开始了布局,免得将来交接的时候,出现一些不必要的意外和麻烦。 果然睿智不过教主。 “喵喵喵?” 小昭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收割到了一波的彩虹屁,否则肯定是满脸的小问号。 睿智你个大头鬼,不知道这个词都已经变成骂人智障的代名词吗? 但她就算是知道身旁的人们,都如此赞美自己,也只能脸上笑嘻嘻,心里马卖屁的虚心点头接受。 因为现在并不是数百年后的互联网时代,“睿智”这个词,也并没有变味。 依然还是一个高大上的褒义词。 小昭面带着微微笑容,看着下方交头接耳的众人,感受到神魂的角落处,原来宿主“小昭”的欢欣喜悦,愉悦的轻轻点头不已。 这波值了。 眼见任务完成在即,万界穿梭者的心情顿时大不一样,就连看向台下众人的目光,都变了一个味道。 就仿佛像是叼着雪茄的大资本家,看到了一群能够替自己创造业绩的打工人一般,恨不得给人人都安排上九九六的福报。 打工人们多辛苦加班一下,资本家老板才能在年底住上大别墅,骑上洋跑车,娶到漂亮媳妇嘛…… 台下的众人觉得教主望向自己的目光,突然变得格外慈祥,格外的有人情味,顿时大为感动。 虚空中小昭的身影缓缓拔高,直到三丈多的高空时,才停止不动,对着仰头观看她的人们举起小手轻轻一压。 整个蝴蝶谷中的明教教众,就像是被按下了开关似的,同时间闭口不语。 她身在半空,犹自带着两分稚气的声音,犹如雏凤清音般传遍整个蝴蝶谷道,“今日过后,大家回赴驻地,一切需要以反元大业为重,切记不可为了争权夺利,自相残杀。” “如果有人犯下此等大罪,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坛一经发现,全部都以叛教之罪处理,绝不宽恕姑息。” “若有必要,本教主亲自出马缉凶。” 众人闻言心中凛然。 小昭以一教之尊的身份,说出这种话,想来对于这种人自然是痛恨恶绝,所以才有言在先。 可谓“勿谓言之不预也”! “那么,今日过后,大家各奔东西,天南地北,难以再见。只有希望下次重新相聚时,已经是踏足在大都城的金銮宝殿上。” “祝大家武运长胜!” 众人齐声答应道,“教主令旨,决不敢违!” 蝴蝶谷中声音震天,响彻整个山谷。 在这之后,明教的众人歃血为盟,焚香为誓,决死不负大义,牢牢记住教主的教诲。 又取出先前准备好的素馅圆饼,分发于众人食用。 杨逍一边吃着圆饼,一边对小昭凑趣道,“我等行此大事,日后自然会青史留名,这饼也须得有个名目才行。” “便请教主为这圆饼命名。” 小昭心中一动,随口笑道,“此物浑圆似月,便叫它月饼吧!” 自此之后,民间传说,汉人在月饼的馅里夹带字条,约定于八月中秋吃月饼,同时起兵杀鞑子,源头就是这次蝴蝶谷明教聚义大会。 小昭说完这句话后,不觉抿嘴轻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种不经意间见证了历史的古怪。 她一边吃着素馅月饼,一边若有所思,对杨逍吩咐道,“本教昔年为了传教,依附于佛教之下,学着他们禁食荤酒。” “但行军打仗,却必须依仗血气之勇才行。一旦全部食素,身体乏力精神不济,如何有力气同整日食用牛羊的蒙古人作战?” “现在便暂时废止了这条教规,等天下太平后,再重新议论。” 众人齐声应是。 是以自此以后,月饼也并不仅仅只有素食馅,就是各类的肉馅也应有尽有。 然而小昭却突然之间,古怪的想起后世号称黑暗料理的月饼馅,什么榴莲,龙虾,巧克力;皮蛋,泡面,辣子鸡;韭菜,竹炭,菊花茶…… 如此种类繁多,仿佛完全是另外一个次元画风的奇怪馅料,简直让人吐槽无能。 众人见教主先是一脸微笑,接着却笑容渐渐消失,也不知晓她心中所想,只好对着手中月饼埋头苦干,不敢去触碰教主的霉头。 第二日清晨,各路人马纷纷向教主辞别,开始回返各自驻地。 小昭俏立在蝴蝶谷前,身后圣火熊熊燃烧,眼望谷中众人豪情壮志,分手别离,不由地高声吟唱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众人听到她的歌声,想起自此一别后,就要和蒙古人殊死作战,也不知道最后新朝建立的时候,究竟还有多少人能够站在金銮殿上,重新朝拜教主? 一时间热泪盈眶,情绪高涨,齐声相和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众人一边高声吟唱着圣歌,一边走到小昭身前,向她躬身行礼,尔后大步昂首出谷,不再回头。 杨逍站在小昭身旁,望着群雄鱼贯而出,离开蝴蝶谷,自觉今日过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老面孔就此消失,只能活在大家的记忆中。 甚至到了最后,就连记忆都会渐渐的消失遗忘。 一时间心生感慨,轻声叹息。 小昭身影不动如山,任由各路人马上前,向自己一一辞别,直到最后一刻,才看到朱元璋等人的身影。 朱元璋所在的凤阳分坛,乃是离蝴蝶谷最近的一个坛口,因此他们才不急不躁,等到众人都离开后,才来向教主辞别。 小昭看着朱元璋坑坑洼洼的脸庞,询问道,“国瑞,你日后是准备从军还是从政?” 国瑞是朱元璋在投靠明教以后,认为自己原来的名字“朱重八”过于俗气,在给自己取了朱元璋的名字的同时,给取的字。 以小昭明教教主的身份,远远高于朱元璋,本来可以直接称呼朱元璋为“元璋”之名,但却特意称呼他的字,显然是表示对朱元璋的看重。 朱元璋心中感动,深吸了一口气后,大声回答道,“眼下天下兵事四起,元璋自当以军事为重。” “日后新朝鼎立,如果有可能,元璋倒是希望能够安抚一方,为百姓造福,让他们不再贫穷无依。” “好,果然有志气。”小昭深深地看了朱元璋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国瑞你还需多多读书才行。” “治署行军的同时,还需要同当地士绅交好关系,但亦不能太过依赖他们,否则就容易被鸠占鹊巢,沦为他们的打手。” 朱元璋大声应是。 小昭又勉励了他几句后,才放他和他的小伙伴们离开。 杨逍见小昭对待朱元璋的态度,和别人大不相同,等朱元璋诸人身影几乎消失不见时,终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好奇询问道,“教主为何待此小小坛主格外不同?” 小小坛主朱元璋? 可还行!~ 小昭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你杨逍不过是一个武侠小说的配角龙套,也敢嘲笑朱洪武? 虽然眼下因为自己的到来,朱元璋是不可能再做变成历史上的那个朱洪武,但大伙同是配角…… 配角何苦为难配角呢? 她呵呵一乐,没好气道,“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坛主,但是无论心智手段,计谋韬略,都远超常人。” “杨左使除了武功高一点外,处处还不如人家小小的坛主哩!” 杨逍心中一震,口中低嘿一声,远眺即将消失不见的朱元璋背影,愕然道,“这人竟如此了得?” “当然!”小昭耸了耸肩膀,哑然失笑道,“如果没有本教主,这就是刘邦,曹操一样的枭雄。” 杨逍听小昭的口气,言外之意自是在本教主面前,不管是刘邦,还是曹操,都不好使。 朱元璋自然也不能例外。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色目人气抖冷 杨逍闻言哈哈大笑,拍马屁道,“教主何许人也?明尊降世,神通无敌,不管刘邦,抑或是曹操,如果忤逆于教主,自然是掌起手落,一命呜呼。” 小昭轻哼一声,指了指杨逍,转身就走。 杨逍心中颇觉无奈,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记马屁,究竟是拍的教主心中愉悦,还是误中了马腿,惹她不快? 真*杨定谔的马屁! 其中于不中,全看教主的心情决定,心情愉快则必中,心情不快则必不中。 但是当教主面无表情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这个马屁究竟是中了还是没中? 杨逍苦笑了一声,起身跟在小昭身后。 两人回到蝴蝶谷中,来到殷天正疗伤修养的房间中。 为了筹备此次的大会,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带着麾下人手,建起了数目众多的木屋竹屋,以供给到来的各路人马栖身。 两人来带安置殷天正的房间内,张无忌正运起九阳神功,在给自己的外公运功疗伤。 殷天正在大会召开前的最后一天,才带着一身伤势,匆忙赶到蝴蝶谷中。 当时为了大会的顺利召开,他并没有说起自己这一身伤势的由来,只是道非要等到大会之后,才会对教主仔细明说。 当时他一副我老朽之身而已,又如何能够和凝聚全教人心,新教主号召大会相提并论,反正事情过后我自然会将一切,都明明白白地仔细说明。 众人无奈之下,也不好逼迫这个倔强老头,只好拖到了现在,等小昭送别了各路人马全部出谷后,才过来处理这件事情。 等张无忌收功完毕,殷天正也挣扎着起身向小昭这个教主行礼,然后才跟众人说起自己身受重伤的原因。 天鹰教骤然回归明教,变成天鹰旗,由此造成了一些混乱,使地殷天正不得不四处奔波,来回于各地间,处理各项相关的事情。 那一日他带着麾下心腹,正在江南巡查。 江南多河流,天鹰教也拥有数目众多的大小船只,为了赶路的方便和快捷,殷天正亦有不少的时间,是在帆船上度过。 谁知航行在长江中航道的时候,却突然被几艘体型巨大的帆船堵在江中心。 殷天正初始还以为是武林的仇家寻上门来,并不甚为意,然而等到他看尽那几艘帆船的船首位置,长身而立的几人都不类汉人模样,反而是蒙古人收纳的色目人。 这才大吃一惊。 那几位高鼻深目,碧眼褐发的色目人,对着殷天正所在的帆船大呼小叫,说的却是谁也听不懂的异域语言。 彼时殷天正已经知道事情古怪,便想要依仗自己的身手,擒下蒙古人为首的几名色目人。 但等他冲上敌人的帆船,出手捉拿敌人的时候,接着又发现了一件,让他感觉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几个色目人身法既快,出手角度又异常的刁钻,武功招数和中原武学大相径庭,甚至还练习了一套多人合攻的武技。 殷天正仓促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间,竟然无法轻易拿下那些人。 等敌人醒悟过来后,又从其他的帆船上,跃来几名相同打扮的色目人相助御敌。 这些色目人武功同出一源,相互照应,结果殷天正就狠狠地吃了一个大亏,被敌人联手击败,不得不落荒而逃。 那些色目人打败了殷天正后,还不肯善罢甘休,一路追赶,幸亏天鹰教在东南实力强劲,长江道上虽然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但亦有不少交好的门派。 在那些友好门派的暗中帮忙下,才有惊无险的摆脱了色目人的追杀。 但明教大会召开在即,因此殷天正也不得不带伤赶路,终于在最后一天,赶到蝴蝶谷。 众人听了殷天正的讲述,俱感吃惊不已。 殷天正内力之深,武功之高,至少也是明教排名前五的绝顶高手,竟然会被一群色目人联手击败? 小昭翻了翻白眼,色目人到底怎么了?色目人惹你们明教了吗?不管是谁都要看低他们一眼? 气抖冷,色目人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站起来? 她拍了拍手掌,对众人摇头道,“汝阳王府的玄冥二老,也是高鼻深目的西域人,严格来说,他们可以被视为色目人的一员。” “还有,本教主,单单从外貌来说,也是色目人,虽然本教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人。” 众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神色,无言以对。 小昭的母亲,紫衫龙王黛绮丝,来自波斯的明教总坛,外貌和中原汉人大大不同,任谁一眼就能辨认出她是异域人。 黛绮丝和韩千叶结合后,生下小昭,虽然看起来是汉人模样,亦残留着比较明显的异域特征。 比如说小昭湛蓝色的眼珠,很明显就不是汉人眼珠的颜色,无论是谁见了都不会觉得,她是一个纯正的汉人。 虽然说小昭的中原文化造诣,要高过世上百分之九十多以上的汉人,但如果她不特意展示出来,又有谁会知道呢? 当日杨逍就在教导杨不悔易经六十四卦的时候,通过对小昭的暗中观察,发现小昭对易经很是精通,远远超过自家的笨蛋女儿。 众人听到小昭如此说法,都急忙同时摇手否认道,“不敢,不敢,教主您大人有大量,我们也只是一时心急,才说错了话语,还望教主您宽宏大量,宽恕则个!” 杨不悔在旁边见到如此场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她看来,虽说小昭是明教身份最尊贵的教主,但毕竟是一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小女生。 而明教的这一群大老爷们,却全部低着头,恳求小昭大人有大量,宽恕他们说错了话的错误。 一个小小的人儿呀,哪里来的大人和大量? 这一大一小之间的差距,简直无可计量,如何能不让她杨不悔乐出声来呢? 杨逍狠狠地瞪了一眼杨不悔。 小昭摆了摆小手,不以为然道,“罢了,又没什么大碍。” “不过是想要提醒你们一句,除却中原武林以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尚有无数的奇人异士,你们以后如果还是这样心态的话,说不得就要像殷法王一样,非得吃上大亏不可。” 说不得咕哝一声,不满抗议道,“教主为什么非要说,我和鹰王一样吃亏呢?” 众人轰然大笑,都说说不得大师的这个名号取得实在是绝妙绝伦,让人记忆深刻,一听难忘。 小昭轻哼一声,让众人都觉耳膜一疼,眼冒金星,这才收敛起漫不经心的态度,专心听讲教主的额训话。 “要知道,本教的镇教绝学,乾坤大挪移,便是从波斯总舵传过来的无上武学。” “这门绝学之强,一点都不逊色于中原各门各派的绝学。”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地心中暗凛;一直苦练乾坤大挪移,至今还只练到第二层的杨逍更是大点其头,为教主疯狂点赞。 确实正如小昭所说,他们这些人一直认为中原才是武学正宗,并且一直以此自傲,却忘记了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无数。 外域亦有超尘脱俗的武学大宗师,他们流传下来的武功,其实足以和中原武学,相提并论。 就连号称武林正宗的少林,源头也是在天竺,其武学最高的代表,《易筋》《洗髓》两经,据传也是天竺僧人达摩祖师所创。 小昭见众人都是若有思索的模样,显然把自己所说的这番话,牢牢的记在了心头,便停顿了片刻。 等见众人差不多都消化完毕自己话中的意思,这才重新开口询问殷天正道,“殷法王可曾看清楚,那些色目人的装束打扮?” 殷天正一怔,回想了片刻立即回答道,“说起来也是凑巧,那些色目人,也是一身的宽大白袍,竟然和本教的服饰,极为相似。” 黛绮丝就站在小昭的身旁,闻言身躯轻轻一颤。 小昭转头深深地看了黛绮丝一眼,继续询问道,“殷法王可曾看清楚,那些人的白袍上,是否都绣着一个火焰之形?” 殷天正低头仔细思索,许久后才脸色一怔,惊呼道,“当时我其实并未在意,但现在想起,正如教主所说,那些色目人的白袍边角上,都绣有一道火焰之形。” 殷天正这话一说出口后,黛绮丝顿时身躯摇摇欲坠,脸色煞白,毫无半点血丝。 她怔怔地看着小昭,嘴唇颤抖,喃喃道,“他们追究还是来中原了……” 范瑶心系黛绮丝数十年,眼见她如此惶恐模样,大为怜惜,急声询问道,“龙王口中的他们,究竟是何方人物?” 众人亦苦苦思索,那些白袍人,到底是哪一方的神圣,竟然会让紫衫龙王黛绮丝,表现的如此惧怕? 小昭轻咳一声,拉起黛绮丝的双手,轻声细语安慰道,“波斯总坛早就衰落,你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波斯总坛? 众人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也大感诧异。 中土明教和波斯总坛之间,失去联络已久,是以众人虽然听到小昭先前的提示,却依然无法把那些打伤殷天正的凶手们,和波斯总坛联系起来。 (本章完) 第五十章:世上最(猛)萌教主 在场中人都不知道波斯总坛的情况,就连小昭都对他们一无所知。 但是她虽然不知道波斯总坛的真实情况,以她的实力,说总坛衰落已久,那便是真的“衰落已久”。 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如有不服者,小昭式小拳拳伺候。 她这话固然有几分特意安慰黛绮丝的缘故,但如果波斯总坛的那些来人,真不识好歹的话,却不介意展示自己的小拳头,究竟有何等恐怖吓人的威力。 黛绮丝听女儿如此说法,心中稍稍安定。 那日大会,黛绮丝也在场,亲眼看见小昭漂浮虚空的惊人表现,还有明教中人都视小昭为明尊降世的狂热态度。 虽然黛绮丝心中还有一份疑惑,觉得小昭可能并不像是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子,真的是明尊降世。 但无论如何,小昭神功盖世,就算是单人匹马,都足以横推天下任何门派,乃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所以黛绮丝对小昭的话,还是比较信服的。 如果波斯总坛真的是来追捕自己,那么以小昭的身份,自然会庇护自己,双方冲突在所难免。 以小昭的手段,和她对中土明教的掌控程度,那么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周颠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叹服道,“难怪教主刚才要问殷法王,那些人的白袍,是不是有火焰之形,原来是早就知道,那些白袍人的真实身份。” “不过我们中土明教,和波斯总坛之间,失去联络已有上百年,他们刚一来中土,就打伤了殷法王,着实可恶!” “我们必须狠狠地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道中土明教有不是那么好惹的。” 众人听着周颠这一番话说下来,都不由地目露奇光。 韦一笑冷声赞同道,“周颠说的确实有理,如果我们不报复回去,岂不是要让波斯总坛的人小觑我们的不成?” 其余人轰然应是,范瑶的声音在其中格外的响亮。 小昭双手扶额,轻叹一声,对于这些自行其是的家伙,不由地感到很是无语。 这些人各个都是老江湖,老于事故,眼见教主对波斯总坛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尊重,于是立即就嚷嚷着要教训教训波斯总坛的来人。 全是一群马屁精! 小昭轻轻摇了摇黛绮丝的双手,然后巡视了室内所有人一眼后,断然道,“东南方向,既然是殷法王的管辖区域,那么就由你派出人手,将那些波斯总坛的使者,请来蝴蝶谷吧!” 她突然轻笑一声,举起手掌轻轻一压虚空道,“如果我所料无差,波斯总坛那边,肯定是寻到了什么和中土明教有关,并且还是至关重要的事物,想要压迫我们臣服于他们。” 杨逍闻言眉头紧皱,苦苦思索小昭这话中的含义,蓦然间想起一桩旧闻,不由道,“教主的意思,可是觉得波斯总坛那边,找到了我们百多年前遗失的圣火令吗?” 圣火令? 众人一怔。 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得嚷道,“杨左使所说的,可是在第三十一任教主,石教主的时期,被丐帮夺走的圣火令吗?” 杨逍轻轻点头道,“应该正是此物!” “可这圣火令不是应该在丐帮手中吗?”周颠不解道,“又怎么会落到万里之外的波斯总坛呢?” 小昭沉吟道,“当年丐帮曾经协助郭靖大侠,坚守襄阳城,是以在忽必烈建立元廷后,有过一番激烈的动荡。” “所以本教被丐帮夺走的圣火令,应该是在那段时间里,从丐帮手中再度丢失流落在外,而机缘巧合之下,又辗转被波斯总坛得到。” 杨逍于明教诸多大小事迹,知道的极为娴熟,闻言心有忧虑,对小昭道,“圣火令本事波斯总坛的圣物,当年与明教一同传入中土后,一向来被视为教主的令符。” “如果波斯总坛准备以圣火令威压本教,只怕有些棘手……” 小昭扑哧一笑,露出一个久未出现的滑稽表情,双眼眼珠和嘴角同时扯向一方,直接打断杨逍的讲话道,“圣火令真的是教主的令符吗?” 杨逍不明所以,点头道,“确实如此!” 小昭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反问道,“那本教主,也需要服从这圣火令吗?” 杨逍一呆,只觉脑海内猛然闪过一道电光,豁然开朗道,“还是教主看的明白,世上哪里有人需要服从代表自己身份信物的?” “是杨逍愚钝,并未瞧出这最重要的关键一点。”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圣火令是代表中土明教教主身份的信物,确实不假。但那也只是在面对教众的时候,见圣火令如见教主亲临,需要服从。 但如果是教主都亲自现身了,那又何必需要什么圣火令呢? 小昭呵呵一笑,讥讽道,“想来波斯总坛那边,对于我们中土明教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当年阳教主失踪后,整个中土明教群龙无首,一片混乱的景象。” “他们估计是觉得,既然中土明教迟迟没有选出教主,所以便想要带着圣火令,万里迢迢前来中土,好浑水摸鱼哩……” 众人闻言既觉得羞愧不安,又暗自庆幸因为小昭的横空出世,在挽救的明教危机的同时,亦让波斯总坛的如意算盘,无法得逞。 范瑶哈哈大笑,向小昭拱手庆贺道,“恭喜教主,波斯总坛得知教主继位,特意送还圣火令,以示恭贺。” 小昭手指虚点了一下范瑶,其他人却都同时放声大笑。 就连黛绮丝,也忍不住抿嘴轻轻一笑,不再复刚听到波斯总坛来人时的惶恐不安,神色缓和了许多。 小昭看了众人一眼,有心想要让张无忌一鸣惊人,便道,“到时候总坛来人,就由无忌出面招待。” “如果他们想要动武,那么就给我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对了,无忌,波斯总坛的乾坤大挪移失传已久,你可不要让他们骗过去当他们的教主哈?” “我不成的。”张无忌满脸通红,连声否认道,“无忌的亲人都在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又怎么会去波斯总坛,给他们当什么劳子的教主呢?” 众人忍俊不禁,大感有趣。 黛绮丝轻哼了一声,小小的捏了一下小昭的肩膀,反诘道,“波斯总坛那边,可并不像中土明教这边一样,从来都没有过让男人当教主的先例。” 小昭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顿时让黛绮丝把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吞回了肚子。 波斯总坛的教主,确实是从三位圣女中选拔而出。 但当年黛绮丝身为圣女,却在领职立誓,游行四方,为明教立功积德的时候,和韩千叶私奔,生下了小昭。 这种事情,对于波斯总坛来说,乃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毕竟此事关系到她的名誉,先前她也只是一时脱口而出,说出口后才知道后悔,再被小昭这么一瞄,顿时心头又羞又怒。 其他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黛绮丝的窘态。 他们听到小昭这位教主,故意再一次点名,张无忌已经练成乾坤大挪移的事实,都不由地感慨小昭这位教主,对张无忌的厚爱。 但听张无忌对小昭的称呼,和尊重态度,两人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同门关系,是以他才能够得到小昭的特意栽培,亦是十分的合情合理。 殷天正目光慈祥,看着脸上露出局促笑容的张无忌,想起自杀身亡的女儿殷素素,以及女婿张翠山,黯然伤神的同时,亦为张无忌的出色感到欣慰。 有小昭这位教主提携,再加上本身又身怀绝世武功,更练成了教主才能练习的乾坤大挪移。 他想起昨日的大会上,小昭当众宣布时机成熟后,就会自动回归光明王国,那么明教下一任的教主之位,应该由张无忌继承才对。 这不禁让殷天正又惊又喜。 当年他为了争夺这个教主之位,一气之下便反下光明顶,跑到东南一带,创立了天鹰教,关起门来自封为教主,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未曾想,这个心愿,却被外孙轻而易举的就达成了。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但同时也说明了一代新人胜旧人的盛况。 就连小昭这等明尊降世的教主都出现尘世间,他们这些老家伙,又有什么好争的呢? 再无论怎么的争夺,还能大过教主的小拳头不成? 那小拳头轻轻砸下去,大家还不得全部变成了躺尸,死伤惨重? 殷天正想到这里,古怪一笑,想来小昭大约是中土明教,有史以来威望最高的一位教主了。 她甫一出现,就挽救明教于危急之中,接着又点破了蒙古人包藏祸心的阴谋,还化解了和六大门派数十年来的恩怨。 在听到六大门派被蒙古人偷袭擒拿以后,又远赴大都,救出人质,让六大门派的人对明教感激不尽。 无论是武功,还是品性,都让人找不出挑剔的地方,简直可以被誉为武林楷模,江湖典范。 而如果日后明教真的成功驱除鞑虏,重新恢复汉人江山,那么这位教主的威望,又将会高涨到何等的巅峰呢?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刚入场就挨了一记闷棍 自小昭发出号令后,天下各路明教负责人云集蝴蝶谷中,最终约定结束各自混战的散乱状态,相互紧密联系,组成联军,共同对抗蒙古人的征讨部队。 一时间天下间风起云涌,蒙古人治下乱象更加剧烈,眼见就是一副再也无法保住江山的末日景象。 元廷的汝阳王察罕帖木儿面对这种糟糕情况,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赵敏率领麾下的江湖豪客,亦跟随汝阳王东征西讨,无奈对面的贼人势头高涨,越是厮杀,却越是壮大,并且各地的义军竟然还隐隐有连成一片的趋势。 她明知道这是因为明教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然而却对此无可奈何,小昭的强势,给赵敏和赵敏麾下的人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恐怖。 无论是谁,都宁愿在别的其他地方,和别的敌人厮杀对战,毕竟这样不管情势如何危急,都还有一线的生机。 但是一旦碰到那位明教教主的话,那就真的是十死无生的必死局面。 众人前几次能够从她的手下逃脱性命,实在是因为太过于机缘巧合的原因。 再加上明教教主看起来,也没有对自己等人特意下手的念头,否则这几百号人,只怕还不够她一只手杀个够哩? 如果是像第一次那样,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硬生生地击溃近万的精锐部队,打杀击毙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军士和江湖豪客。 那时候的明教教主,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神降世。 当赵敏觉得明教教主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天下反元战事如火如荼的时候,一只人数约莫有两三百人左右的色目人队伍,在得到教主指示以后的天鹰旗教众护送之下,赶到了蝴蝶谷。 波斯明教总坛的这只队伍,来的颇为仓促,再加上护送人员的有意掩饰,直到进了蝴蝶谷,这些人都没有得到,明教早已经选举第三十四任教主的消息。 是以当双方甫一见面,波斯总坛一方的流云使,妙风使,辉月使三人捧着圣火令,想要以圣火令号令中土明教众人的时候,顿时引起了中土一方,所有人员的哄然大笑。 杨逍众人围着教主,团团站定,好笑地看着从万里迢迢而来的,同根同源的波斯明教使者队伍,见他们果然像教主所预料的那样,意图以圣火令收服自己等人,更觉万分可笑。 他们冷眼觑视,并不理睬茫然无策,浑不知为何中土明教众人,并不服从圣火令的云风月三使者,眼神中带着观看马戏般的揶揄和冷漠,让这次会面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这一下意外的变故,不管是出面的云风月三使者,还是隐身在暗处的十二宝树王们,都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个环节上,出现了致命的问题。 波斯总坛使者团当中,被誉为智慧第一的智慧宝树王目光闪动,蓦然落在被杨逍等人团团围住,隐隐站在最中央,百般无聊神态的小女孩子身上。 他心中一动,眼前中土明教的众人,似是俱以那容貌稚嫩的女孩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尊,也不知道这名女孩子究竟是何等身份? 难道这满脸稚的气女孩子,是他们新选出来的教主不成? 智慧宝树王心知中土明教的教主,并不像他们波斯总坛一样,从处女身的三名圣女中选出一人升任。 中土明教虽然还遵从大部分的教义,但在教主的选拔上,却有他们自己拟定的章程,基本上大都是男性教主,女性教主少之又少。 根据流传到波斯的只言片语推断,似乎只有数百年前,他们还处在一个名称为“唐”的朝代时,有过一位名叫“陈硕真”的女教主。 其后历经数百年,中土明教的各任教主,全都是男性,并无例外。 智慧宝树王心思电转,朝身旁的其他宝树王打了一个招呼,当下十二宝树王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中土明教这一边,小昭嘴角含笑,任由波斯总坛使者团内部,十二宝树王聚在一起不断商议。 反正无论如何变化,只要自己的拳头够大够硬,那么当和平谈判失败之后,陷入僵局,双方决定以武力对决的时候。 自己是万分之一万的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且看你们如何演戏吧…… 等她无聊的又重新打了三个哈欠后,波斯总坛这边的十二宝树王,终于协定完毕,由智慧宝树王出面,和中土明教一方对话。 智慧宝树王金发披肩,黄须碧眼, 鼻梁高耸,和中原汉人的形象,竟无半分的相似,让中土明教这边的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这位智慧宝树王一开口说话,就让人眉头大皱,“那个女孩子,就是你们的新教主吗?” 他所说的汉语虽然语调高低,无一准确,就仿佛是常人故意咬着舌头说话一般,极其的生硬怪异。 但中土明教这边的杨逍等人仔细聆听,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智慧宝树王所说的这句话的含义…… 众人皱眉的原因,是因为这人一开口就指出了小昭的身份,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小昭隐蔽的翻了一个白眼,谁叫你们像呵护小宝宝一样,把自己团团包围,深怕别人不知道本教主身份尊贵似的? 她神色无趣,并没有打算自己亲自上场,和对方区区一位宝树王对话的意愿。 杨逍察言观色,顿时知道教主的打算,轻轻一甩衣袖,踏前几步,出声反问道,“尊驾可是十二宝树王中的智慧宝树王吗?” 智慧宝树王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却指出了自己的身份,让他暗呼中土明教这边,果然也是人才辈出,不可小觑。 他却不知道杨逍文武双全,于明教教义和历代流传历史,乃中土明教里最为熟稔,甚至还亲自动手,撰写过一本《明教流传中土记》。 就像他智慧宝树王在波斯总坛十二宝树王中,被誉为智慧第一类似,杨逍的知识渊博,亦可称为中土第一。 因此杨逍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声,就道破了他的身份,也让智慧宝树王好不惊讶。 定了定神后,智慧宝树王沉声询问杨逍道,“敢问尊驾高姓大名,现居于教中何职?” 杨逍见智慧宝树王口说的汉语,吐字远比前头的云风月三使者清晰,并且语句通顺,甚至对中土的习俗和典故都运用的十分恰当,不由的也暗赞一声,答道,“不才杨逍,忝居光明左使一职。” 智慧宝树王听杨逍报出自己的职位后,心中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对中土明教的各个阶层称谓,也十分熟悉,自然知道这位光明左使,其实就是中土明教,教主之下的第一人。 这样的一个人物,其见识自然远远超过一般的普通教众,能够道破他的身份,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智慧宝树王目视小昭,再次询问道,“敢问杨左使,你们中土明教,是否已经重新选举出教主之位?” 杨逍见智慧宝树王目不转睛地盯在小昭身上,心知他已经对小昭的身份起了疑心,心下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踌躇不安的时候,猛然间听到小昭的传音,当下就点头道,“尊驾猜的不错,本教确实已经在半年之前,重新选举出第三十四任教主。” 智慧宝树王闻言,不由地暗叹一声。 波斯和中土相隔万里迢迢,从波斯出发,到达中土,都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因此哪里能够知晓这半年以来,中土刚刚发生的事情? 如果杨逍所言不虚,那么中土明教重新选举新教主的时候,他们这些波斯总坛的使者们,都还在大海之中颠簸流离,和各种恶劣的天气相互抗争。 因此当他们拿着圣火令,兴冲冲地来到中土明教面前时,想要以此收服中土明教为己用,才会闹出了一个老大的笑话。 智慧宝树王既然已经知道收服策略失败,便向杨逍告罪一声,重新返回使者团中,和其他的宝树王,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众人听了智慧宝树王的转述后,神色沮丧,想不到刚刚来到中土,却一下子就遭遇了挫折,真可谓出师不利。 中土明教这边众人功聚双耳,听着十二宝树王叽里咕噜说个不停,除了重新戴上面具的黛绮丝和小昭两人,所有人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内容? 黛绮丝偷听十二宝树王的对话,脸上神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逐渐不安起来。 小昭偷偷查看黛绮丝的表情,心中暗奇。 这金庸武侠世界里头的变装面具,也着实神奇了一些,不仅能够让人大变活人,化身为另外一个人。 甚至就连表情都栩栩如生,毫无二致,并无任何的呆板和僵硬。 她见黛绮丝神色不安,知道这是因为黛绮丝自幼在波斯长大,因此对波斯总坛的积威一时间难以消除,才会格外的没有安全感。 眼下听到十二宝树王想要以波斯总坛的名义,要求中土明教帮忙,搜寻叛教圣女,更是极其惶恐。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中土波斯双开花 要知道此刻十二宝树王口中所说的,那位叛教圣女,不是别人,正是身兼紫衫龙王和金花婆婆双重身份的黛绮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十二宝树王众人议论纷纷,却并不知道自己等人想要追捕的对象,就明晃晃的站在自己等人的眼前,却不得而知。 小昭摇了摇黛绮丝手臂,无声道,“怕什么,等下我关门,放无忌,让那些波斯人见识见识中土明教的厉害。” “让他们就此灰头灰脸的,返回波斯去。” 黛绮丝苦笑一声,对于小昭的调笑,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小昭见此情况,伸手对着周围的人转了一圈,笑着传音道,“这旁边一圈的人,除了寥寥几个,其余都是你当年石榴裙下的仰慕者。” “只要你眼神一抛,一声令下,他们还不得嗷嗷大叫,冲上去跟那些波斯人拼命不可?” 黛绮丝闻言顿觉羞愤,终于忍不住白了小昭一眼,一时间也忘记了对面十二宝树王的威胁。 只是小昭虽然是她的女儿,却也是现在中土明教的堂堂教主,更是号称明尊降世,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听从她安排,隐藏身份进入光明顶,准备偷窃乾坤大挪移的小小人儿了。 她此刻身份之高,武功之强,俱让人难以置信。 黛绮丝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小昭究竟是如何,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头,脱胎换骨般换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非要找表面上说得过去,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那便是,小昭真的有可能,是明尊降世,只是恰好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突然间觉醒了以前的神智。 这才能强的一塌糊涂。 黛绮丝心中勉强安慰自己,至少从理论上来说,不管是中土明教,还是波斯总坛,都是需要明尊救治的子民。 一旦十二宝树王也相信了小昭明尊降世的身份,说不得此前自己所有的忧虑,就会自动解除,再无半分威胁。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该如何,才能够让十二宝树王那些人,相信小昭是明尊降世呢? 黛绮丝再次陷入苦恼中。 那边智慧宝树王,和其他的宝树王终于商讨完毕,照例由他出面,向中土明教这边提出波斯总坛的要求。 “三十多年前,波斯总坛圣女黛绮丝,游行四方立功积德,谁曾想她来到中土后,却和他人私奔叛教,可谓十恶不赦。” “我们此次前来中土,就是为了抓捕黛绮丝而来。” 处在众人最中央的小昭古怪一笑,滑稽当面,出声询问道,“不知道你们抓到圣女后,会如何处置?” “波斯明教,智慧宝树王,见过尊贵的中土明教教主。”智慧宝树王神色一正,向小昭行了一礼后,凛然道,“按照圣教教规,圣女一旦失贞,纵然逃至天涯海角,教中也必遣人追拿,以维圣教贞善。” “等抓到失贞圣女,押回总坛,必处以焚身之罚。” 杨逍等人闻言勃然色变,尤以范瑶为最。 范瑶脸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狰狞,脸上的刀疤不住抖动,蓦然怒喝一声,冲智慧宝树王大声叫道,“我中土明教,自有教规,黛绮丝乃是我中土明教四大法王之一,你们波斯总坛,并无资格私自判她的罪。” 众人闻言不由微微撇嘴,这厮当年最为痴恋黛绮丝,在黛绮丝和韩千叶私奔后,伤心欲绝之下竟然直接离开光明顶,浪迹江湖。 现在可好,当着教主的面,表现的如此露骨又是为了哪般? 就不怕教主恼火之下,给你小鞋子穿吗? 呵呵了! 啪……啪……啪…… 小昭嘴角含着莫名笑意,一边拍掌,一边没好气道,“智慧宝树王,你既然是波斯总坛智慧第一,那可知本教主的身份?” 智慧宝树王微微一怔,没弄明白小昭这番话的意思,答道,“您不就是中土明教的教主吗?” 小昭哈哈一笑,手指智慧宝树王,讥讽道,“你们就不觉得,本教主的容貌,很像一个人吗?” 小昭这番话,是用波斯语直接说出,智慧宝树王不由地轻咦一声,目光在小昭的脸上来回巡视,仔细辨认。 他后方的其他宝树王亦是神色惊疑不定,齐齐打量小昭的容貌。 智慧宝树王辨认良久,猛然间惊叫声叫道,“你就是黛绮丝?” “不对,你虽然和黛绮丝有七八分相似,但年纪却对不上。而且你的容貌,已经偏向汉人,和我们波斯人有很多的区别。” 他思索片刻,手指小昭恍然大悟道,“你便是黛绮丝的女儿,是也不是?” “大胆!”杨逍诸人见智慧宝树王突然手指小昭,此乃大为不敬的举止,顿时齐声怒喝。 小昭却打了一个响指,笑道,“答对了,可惜没奖励。” “无忌,上,先给我抢来圣火令。” 张无忌一声长啸,扑身飞向手持圣火令的流云使,妙风使,辉月使三人。 他人在空中,已经运起十成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同时九阳真气滚滚而出,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地冲向三人。 流云使,妙风使,辉月使三人只觉自己如同处在惊涛骇浪中,一时间心惊肉跳,同时使出波斯武学。 这套波斯武学,源自波斯的一个武学宗师,号称“山中老人”霍山的武功精要,又结合了部分残破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极为诡异。 张无忌初次碰到,这种和中原武学迥然不同的怪异武功,开始几招还十分的不适应。 幸而他的乾坤大挪移也是来自波斯,又练到了最后一层的境界,全力施展之下,接二连三的牵引挪移三使的兵器和招数,顿时让三人陷入危机当中。 那边十二宝树王根本就没有料到,中土明教竟然突然间就朝他们动起手来,略一犹豫,中土这边杨逍等人已经全部冲了上来,各自寻找了一个对手,大打出手。 小昭站在原地不动,双手负在背后,笑意吟吟地看着这一切。 黛绮丝害怕自己和波斯人动手的时候,就会被他们认出自己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武功路数,因此跟在她身旁没有动弹。 只听场中张无忌哈哈大笑,身影闪动间,已经点中了流云使,妙风使,辉月使三人的穴道,然后从他们手中取下圣火令,返回小昭的身法,递交给小昭。 小昭双手各自接过一枚圣火令,果然看到两尺来长的黝黑牌子上,刻着不少蝇头小字。 她轻轻一捏,但见非金非玉,质地坚硬无比的圣火令上,顿时出现了几个清晰可见的指印。 小昭看了两眼后,顿觉颇为无趣,于是便把圣火令转交予身旁的黛绮丝,然后对张无忌道,“去帮杨左使他们一把,把敌人全部擒下吧。” 张无忌应了一声,将剩余的四枚圣火令亦交予黛绮丝,然后重新冲入战场。 十二宝树王以精研教义,精通经典为主,并不一定以武功见长,因此每个人武功高低不一。 中土明教左右光明使者,白青两位法王,五散人,五行旗掌旗使俱一拥而上,人数就多过了对方,已经打的十二宝树王节节败退。 张无忌此时武功之高,内功之强,都足可排在天下前五的程度。 他一加入战场后,几乎就是在短短的数招之内,就协助小伙伴们,击倒了敌人。 十二宝树王,流云使,妙风使,辉月使等人既遭擒,其余使者团的普通人员,又被五行旗的精锐团团围住,每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波斯总坛的这一波人头,可谓送的极其的干脆利落。 智慧宝树王被击倒在地上,犹自心有不甘,大声威胁道,“中土的教主,你们这是要准备和我们波斯总坛,开战吗?” 他智慧确实过人,知道在这时候,万万不能再提及前圣女黛绮丝的事情,只是期盼中土明教不知道波斯总坛的实情,先以战争的危机,恐吓住对方。 尔后再慢慢另做打算。 小昭微微一笑,起身来到智慧宝树王的身前不远处,低头凝视他的双眸,好奇道,“我母亲虽然破教而出,但是按照教中规定,我是不是亦被视为新的圣女?” 智慧宝树王一呆,只觉地这位中土少女教主的思维,果然与旁人大大的不同,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竟然不去理睬战争的危机,反而询问这等旁支末叶的问题。 他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道,“按照教规,圣女失贞后,其后代如果还是处女的话,确实可以作为新的圣女,重新进入教主的选举流程。” 小昭笑靥如花,弹指道,“也就是说,我也有可能成为波斯总坛的新教主咯?” “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成功的机会却十分渺小。”智慧宝树王看了小昭一眼,发现她笑容古怪,心中一突,暗觉将会有很不妙的事情,将要发生。 果然听到小昭一声长啸,举手对身旁杨逍等人笑道,“诸位,这位智慧宝树王告诉本教主,本教主亦是波斯总坛教主的人选。”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去抢了波斯总坛的那边的教主位置啊?” 智慧宝树王目瞪口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不如摸鱼算了? 张无忌,杨逍等人突然听到小昭如此说法,先是一怔,接着全部轰然叫好。 周颠嗓门最大,立即大声嚷道,“既然波斯总坛不安好心,意图鸠占鹊巢,想要谋划我们中土明教的大好基业。” “我们中土虽然仁义,但如果遇到了这样恶劣的事情,亦会化慈悲为怒火,有理由对波斯总坛展开反攻。” 彭莹玉亦声讨道,“打倒波斯总坛,活捉波斯圣女……” 结果被范瑶狠狠地瞪视了一眼,这才想起教主的母亲,紫衫龙王黛绮丝,也是一名曾经的圣女,不由地尴尬一笑后,紧紧捂住了嘴巴。 “波斯,夺教主。”就连冷谦,这位平时惜字如金的冷君子,都异常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 群情滔滔,不管是谁,都表达了自己对波斯总坛不轨行为的愤慨,然后纷纷请求小昭,务必要对波斯总坛实行必要的惩罚。 好让那些波斯蛮夷们知道,中土明教的尊严,不容侵犯。 小昭顿觉十分好笑,摆了摆手,压下众人的声音后,才缓缓说道,“攘外必先安内,等我们驱除鞑虏后,重立新朝后,再沿着当年蒙古人的足迹,踏上西征的道路。” “到时候,就让波斯总坛那边,知晓我们中土明教的厉害。” 智慧宝树王听着人人轰然应是的巨大声音,这才知道,这一次波斯总坛,究竟惹到了一个怎样强大的敌人? 他一时间悔恨交加,老泪纵横,对此次的东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后悔。 如果没有反生这一次的冲突,那么中土明教在日后的征讨过程中,说不定还会看在,双方同根同源的渊源上,对波斯总坛网开一面。 然后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智慧宝树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祈祷,但愿明尊保佑,这些中土明教的造反惯犯们,最终无法驱除鞑虏,掌握中土大权。 反正据说数百年以来,明教领导的造反最终都会功败垂成,无一能够取得成功的先例。 也唯有那样的结果,万里迢迢之外的波斯总坛,才能够安然无恙的保存下来。 然后智慧宝树王就听到了同样向明尊的祈祷,不过祈祷人却换成了中土明教这边的人员,这让他苦笑不已。 也不知道伟大的明尊,究竟会听从谁的祈祷呢? 波斯总坛事件既告一段落,众人就不再关注,立即把重心开始转移到各地的义军起事上去。 原本为了此事,而滞留在蝴蝶谷中的殷天正,周颠,彭莹玉,说不得等人,纷纷赶往自己负责的区域,率领门下的弟子和教众,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元大业。 元廷负责掌管围剿义军事务的汝阳王府,顿时就发现这一轮的反元浪潮,与以往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以往小打小闹的义军,在明教穿针引线的领导下,开始了相互整合壮大,使得围剿义军的蒙古人军马,一开始就陷入僵局。 蒙古人再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只用少数的精锐,就能够击垮数目众多的义军,然后抓住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的领头者,砍下他们的头颅,杀鸡儆猴。 在牺牲了好几支小规模的精锐部队后,甚至还有一次,就连汝阳王府的小王爷,赵敏的兄长王保保,都差点遇害。 在赵敏的建议下,汝阳王又征询了麾下几位大将的意见,立即更改了围剿的策略。 他将部队击中起来,开始集中力量,并利用蒙古军队的强大军力,狠狠地击溃了数支声势浩大的义军后,反元事业的局面,开始陷入了对峙当中。 明教这边的突然失利,对于元廷来说,便是最大的捷报。 就连汝阳王察罕帖木儿本人,都觉得形势开始逐渐变好的时候,赵敏却依然忧心忡忡,难以心安。 她察觉这段时间里,虽然明教攻势不利,然而其教主韩小昭,却依然没有露面,反而任由麾下的人马,各自自由发挥,无论胜败,都不加以干涉。 练兵,练将吗? 赵敏自觉已经把握到了小昭的心态,更加的焦急。 明教教主本人的强大,是无解的。 她神功盖世,天下无敌,甚至还被明教教主誉为明尊降世。甚至就连敌人都觉得她是真正的魔神下凡,只凭借一人之力,单枪匹马就能够击溃任何一支军队。 然而这样的人物,却稳如泰山,任由麾下人马和强大的蒙古军队,相互对战。 在有胜利,也有失败的作战过程当中,把原先逐渐松散,战力低下的义军部队,一点点的淘汰老弱病残,最后留下了战斗力最强盛的精锐老兵。 就好像是打铁淬热一般,去芜存菁,才能铸造出削铁如泥的神兵。 哪怕是被击溃打散的义军,在经过重新整编选拔后,也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欲望和表现。 携带数场大胜威势,想要乘胜追击的汝阳王察罕帖木儿,再度发现了敌人,又重新变得强大起来。 他想要取得又一次的胜利,一口气击垮天下反元势力的想法,顿时胎死腹中,就这么不了了之。 双方陷入僵局后,赵敏反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决定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向父亲和兄长两人摊牌,先为自己一家人安排好退路。 以免最后,整个汝阳王府上下,都因为元廷的覆灭,而为国殉职,那就有些太不值得了。 中原待不住了,蒙古人可以重新退到草原上去嘛,反正蒙古人原本就是从草原来的,也不过是落叶归根罢了。 汝阳王府上下老小,犯不着把性命都丢在中原。 哎! 只要有明教教主在世一日,那么蒙古人的失败,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还不如早做打算。 至正十三年春(公元1353年),明教派遣朱元璋部队,攻取江南重要镇集庆路,天下形势,为之大变。 集庆路在前朝时称建康府,而在更早的以前,更是东吴,东晋,刘宋,南齐,南梁,南陈六朝古都,所有南方政权的中心,三百多年的京辇神皋所在。 明教势力攻下了这样一个,每当胡人政权饮马中原的时候,都会充当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冠南渡,保存汉人文化正朔中心的地方后,全教上下,无不感觉到欢欣鼓舞。 朱元璋率兵攻下集庆路后,按照小昭事先的吩咐,重新改集庆路为建康府,以表示明教众人念念不忘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的决心。 正在和另外几支明教义军对峙的汝阳王察罕帖木儿,接到集庆路失陷的消息后,当场呆立,心中却回想起先前小女儿赵敏的警告。 明教大势已成,蒙古人在中原的统治时间,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垂死挣扎阶段。 察罕帖木儿暗叹一声,感觉大为沮丧。 中原战事陷入僵局,但他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哪里不知道形势正在往蒙古人最不利的一面滑去。 谁也想不到,明教在中原战事不利的情况之下,竟然还有余力,攻下集庆路。 由此可见,明教的实力,也仅仅只是露出水面很少的一部分,远比世人原先的猜测,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 双线作战?三线作战?四线作战? 此后短短一个月时间内,从天下各地,时不时的传来,在明教领导下的一支支义军,击败了蒙古人军队,又重新恢复了汉人的统治。 察罕帖木儿被如此诸多,接连不断,蜂拥而来的噩耗,简直折磨的精疲力尽。 到了这时候,他又想起赵敏对天下形势的判断,以及对那位明教教主无端的极度畏惧,这才悚然而惊。 如果赵敏所言不虚的话,那么自己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说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再胜几次明教麾下义军,那位明教教主恼羞成怒之下,就赤手空拳,单枪匹马前来闯阵。 然后她凭借仙佛般的神通,在千军万马中横冲直撞,斩将夺旗,最后轻易斩杀掉自己这个主将。 那自己,岂不是连叫屈的机会都没有吗? 罢了,罢了,从明天开始,还是开始摸鱼为妙,免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白白丢失了性命。 同时也给皇帝上送上一道奏折,说自己心力憔悴,已经身染重病,再也无法统领天下兵马,对抗反元大军,希望皇帝能够另选贤能,掌管军事。 也权当是最后的聊尽人事吧。 察罕帖木儿一念至此,脑海中却掠过这半生以来,南征北讨的戎马征程,结果竟然在最后关头,晚节不保,不由地连连叹息不止。 都说国之将亡,必出妖孽。也不知道为何百年不到的时间,长生天就抛弃了蒙古人不顾,整个天下俱是王朝末世的景象。 蒙古人在江南的实力,本来就比较薄弱,眼下明教攻取了集庆路,不仅有足够的时间,还有足够的实力,轻轻松松攻取整个江南地区。 接下来一边在中原地区,和蒙古人军队对峙;一边在江南地区,实行调养休息的政策,迅速提升实力。 然后再南北汇聚,出兵席卷天下,无可抵挡,完成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以南统北的壮举。 蒙古人就此灰溜溜逃回草原,而明教则坐拥天下。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一统前夕 这一天,察罕帖木儿思绪万千,终于下定决心,着人叫来自己的儿子王保保和女儿赵敏。 三人倘开心扉,各自阐述自己的看法后,合理斟酌书写了一份奏折。 当察罕帖木儿放下手中毛笔,看着躺在案几上的奏折时,不由地长叹一声,感慨不已。 半生荣耀,随着这一份奏折的递交,将会荡然无存。 但为了一家老小,却又不得不为,否则依然不知进退,和正处在实力飞速膨胀的明教处处作对,后果只怕更为严重。 到时候身败名裂不说,明教恼羞之下,说不定还要殃及家人,那才是真正的后悔莫及。 赵敏双眸目光异彩闪动,心中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王保保眼见父亲和妹妹都一心退缩,异常恼怒。他此时还是年少,功未成名未就,还不是历史上那个,被朱洪武满口称赞的“天下第一奇男儿”。 当然,在这个被诸天穿梭者肆意魔改剧情后的位面里,就连朱洪武,都在老老实实的给明教教主当打工人,和众多九九六制的辛勤小蜜蜂一样,为小昭的“明尊降世”光环,奉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但在察罕帖木儿和赵敏的多番劝说下,终究没有夺帐而走,虽然心有怨气,但为了家人的缘故,亦不得不退缩一步,答应先等待中原战事的尘埃落定,再做打算。 察罕帖木儿和赵敏眼见如此,也是无奈。王保保终究是年轻气盛,一心想要建功立业,超越父辈,也不是他们两人简单几句话,就能够改变心意的。 唯有碰到真正的失败和挫折,遭遇社会的毒手后,才会知道什么叫做躺着享受生活的“霸王硬上弓”了。 不过现在父女三人看起来,依然是同心协力的一家人,所以现在只需要一心一意的,经营退路就是了。 当汝阳王一家老小,从赵敏到察罕帖木儿,都决定开启摸鱼状态,应付了事的时候,中原的形势,开始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蒙古军群龙无首,上层将领心思诡异,中层军官茫然四顾,下层兵卒接到的命令颠三倒四,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听从哪个是好? 明教坐镇中原,指挥各处义军的五散人,虽然想要趁着蒙古军队人心涣散,指挥混乱的大好良机,展开猛烈攻势。 无奈义军自身也有一大堆的问题,从建制到战力,从粮食到武器,诸多方面都不尽如意,虽然说防守敌人的攻击绰绰有余,但想要对蒙古人就此展开反攻,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时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大好的时机,就此消逝。 幸好等到元廷接受了汝阳王察罕帖木儿的辞呈,重新派遣来的统帅张良弼,虽然亦是天下名将,然而他原先并没有察罕帖木儿那样的资历,对麾下的掌控力大大不如前者。 张良弼到任后,指挥蒙古人大军对中原义军展开了数次进攻,结果在各方义军通力协作的情况下,悉数被击退,无功而返。 数次试探无果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豪情壮志的张良弼也不由地哀叹道,“不意天下情势,竟然已经败坏到这等地步。” “噫!灭我元廷者,岂非此明教乎?” 张良弼的这一番不当言行,虽然只是一时感慨,但终究有所不妥,被军中不合者捅到了大都,皇帝一气之下,就下旨削了他的职位,接着又重新派遣了李思齐统领大军。 短短的半年不到的时间,元帝就赶羊似的,给蒙古军队前后换了三任统帅。 李思齐能力比起前两任察罕帖木儿和张良弼来说,稍显逊色,他防御有方,进攻无力。 到任后,鉴于前任张良弼几次进攻,都没有取得胜利,李思齐在稍作试探后,竟然开始了和明教义军比拼起防守能力来。 小昭自然也乐得如此,既然蒙古人不进攻,那么明教上下就开始了整顿合并,意图打造出一支强悍的精锐部队出来,也好一举击垮蒙古人的反抗力量。 江南在修养生息,恢复生产力;而江北在整顿练兵,依靠江南的赋税和粮食,明教麾下的义军实力,几乎每一天的都在增长中。 但是另一天的元廷方面,却越发顿困不堪。 朝中文臣相互倾轧,宰相脱脱帖木儿发动改革,意图重整朝纲,加强对天下的掌控。 然而皇帝崇信的权臣哈麻却与之不和,处处阻挠,最后更是向皇帝以及皇太子分别进了谗言,使得脱脱被罢相,流放于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治今云南腾冲西)。 然后又害怕脱脱还有重新复起的机会,哈麻矫旨遣使鸩死脱脱于云南贬所。 脱脱是元朝后期蒙古贵族集团中少见的有见识,有能力的宰相,他的死,意味着蒙古人最后一个挽救的机会,都丧失殆尽。 原本汝阳王察罕帖木儿,和宰相脱脱帖木儿,一武一文,一个在朝外镇压义军,一个在朝内调理朝纲,互为应援,好不容易拖住了元朝飞速下滑的势头。 察罕帖木儿请辞,固然有大势不可挽回,以及自家女儿赵敏的劝说,却又未尝没有看到脱脱一朝身亡,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之东流,才导致了心灰意冷。 元廷文武两大支柱既去,剩下宠臣哈麻当道,不理国事,只知道进献玩物于皇帝。 纵然还有一两个有志之士,如朵儿只,月鲁不花等人,独力难支,无法和哈麻相互抗衡。 一边是蒸蒸日上的明教,一边是每况愈下的蒙古人,在众多有心人的眼里,天下大势,愈发明朗。 起初的时候,明教军队刚刚攻下建康府,攻略江南的时候,江南的士绅们都还都是有心观望,害怕自己压错了宝,不敢轻易贸然行事。 结果北方元廷自己太不争气些,元帝亲小人,远贤臣,朝野上下一片乌烟瘴气,让人大失所望。 等到脱脱身死,汝阳王请辞的消息传遍天下后,一时间,江南各地士绅,纷纷向明教义军请求出仕,并且极力配合他们的军事行动,安抚地方。 有部分士绅在投靠当时南方明教义军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向名义上的头领朱元璋进言道,“君是天下英雄,怎么能够屈居于一黄口孺子教主之下呢?” “况且纵观历代,前汉之黄巾,后宋之方腊,以教义笼络人心者,虽如星火燎原,势不可挡,然其力竭亦速,终究贻笑大方。” 这伙人的话里话外,都在劝说朱元璋脱离明教自立,好捞取一个从龙之功。 毕竟此时的明教上下,各个阶层的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就连朱元璋,也不过只有一个凤阳坛坛主的名头。 凤阳坛只是从属于洪水旗的分坛,洪水旗也只是五行旗之一,五行旗之上还有五散人,四法王,两使者,最后还有一位教主高高在上,俯视明教天下百万教众。 这些士绅们投靠朱元璋,想要爬到教主小昭的身旁,也不知道要等到那个马年猴月哩; 还不如一心一意教唆朱元璋以下克上,脱离明教自立为王,万一最后成功了,岂不是美滋滋的开国功臣? 朱元璋怀中揣着明教独一无二的国公印绶,以及册封他为副教主的旨意,眼中寒芒暗藏,随手就把这伙人卖给了明教。 如果小昭这位明教教主,对明教中下层掌控乏力,还是几年前,各方义军还是各自为战的那个局面,说不得他还敢如此行事。 然而此时不比往日,小昭身负“明尊降世”的光环,在明教中的名声之高,受到的尊崇之甚,简直让人心惊。 他如果真的受了这伙人的蛊惑,想要自立为王,只怕到了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昭接到朱元璋的暗中通告,轻声呵呵一笑,下起手来却毫不手软,乱刀斩乱麻,一口气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心怀二意的江南士绅。 这一次的血腥杀戮,也终于让天下人知道,什么是才是真正的魔门作风,魔头典范。 也让小昭在士林中的名气,降至冰点,连带着她在后世的名声,也是毁誉参半。 然而时间在继续,士绅们即使再如何不满意小昭的态度,也不得不捏着鼻子,为小昭这位“大魔王”费心尽力,成为她麾下,一个个合格的九九六制社畜。 经过两年时间的发酵,江南筹集军粮,器械无数,江北义军亦整顿成了一支,能够在正面作战中,堂堂正正击败蒙古军队的精锐部队。 至正十五年夏(公元1355年),中原大旱,颗粒无收,和江北明教义军对峙的蒙古军队,更加军心涣散,混乱不堪。 李思齐对此情况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此时刚刚投入明教不久,被小昭直接提拔至身边的刘基刘伯温,见此情况,便向小昭建议,南北合力,北伐元廷,正当其时。 小昭从善如流,接受了刘伯温的建议,下令以吴国公朱元璋为统帅,统领明教天下军马,各方义军,共同协力配合,即刻北伐。 务必要做到,一战功成,完成自宋亡以后,天下汉人,念念不忘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的愿望。 朱元璋凛然受命。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明尊降世录 最近几年以来,对于元廷的皇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来说,只觉得异常窝心。 自从前任丞相脱脱被贬,尔后又莫名身亡在云南后,他治下大元朝的日子,就如同王小二过年一样,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先是正在中原一带和明教起事部队作战,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元帅汝阳王察罕·帖木儿,也上了奏折表示自己要辞职不干了,不再为你们黄金家族效力了。 皇帝顺水推舟一口应允,没想到派去接替他的两个人,却一个比一个烂,张良弼还说可以算是中规中矩,但后面的李思齐怎么回事? 就连向一群泥腿子发动进攻的勇气都没有吗?简直给我堂堂大元,横扫天下的蒙古军队丢尽了脸面。 幸好那些泥腿子还算识相,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范围内,也没有大起干戈,这才让皇帝感觉到一丢丢的心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至正十五年(公元1355年),更是一个让蒙古人,不仅仅是皇帝,乃至其他的蒙古贵族,都感觉是最糟心的一年。 南方那些明教的泥腿子们,终于开始了北伐他们堂堂大元朝。 此时此刻,哪怕是草原上最愚昧的一个牧民,也都知道,他们蒙古人在中原,作福作威的好日子,已经不长了。 从夏天到冬天,不过是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而已,李思齐就被人赶的 鸡飞狗跳,狼狈不堪。 别说是原来的河南前线了,就连李思齐的老巢陕西那边,都让明教那些泥腿子夺走了。 还没等大都的皇帝和蒙古贵族们反应过来,明教的大部军马,就已经开至了离大都城不到百里的位置。 大都城一日三惊,皇帝追问时任中书左丞相的权臣哈麻,李思齐到哪里去了? 哈麻跪倒在地,痛哭淋涕,告诉皇帝,李思齐他不当人子,眼见形势不妙,已经投降了明教大军云云。 “呵呵!真的是好极了。”皇帝听闻后,却并没有太多的恼怒,反而自嘲般轻笑道,“不愧是朕亲自己挑选出来的,军马大统帅。” “这份见风使舵的本领,就远远超过他人。罢了,卿家也回府准备一下吧。” “我们蒙古人遵从长生天的意志,从草原南下,据有天下也近百年,是时候返回草原了。” 皇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虽然昏庸,却并不愚钝,否则即位之初,也不能扳倒权臣伯颜亲政,并且重用脱脱等人,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改善朝政,史称“至正新政”。 只是和历史上的所有的前辈天子一样,眼见自己的辛勤努力,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就变得逐渐怠政,只知道沉湎享乐。 此时眼见天下形势已经无可更改,明教军马都快要踏马大都城,早年的睿智暂时回复,顷刻间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中原这个大副本,反正咱们蒙古人已经玩腻了,不玩了,以后就随便你们明教的泥腿子们折腾去吧。 我们蒙古人,要退回到初始城去了,有本事你们来推塔口牙!欢迎来搞…… 逃跑小能手“元顺帝”,一夜之间就从大都消失了。 所以等到朱元璋听打探消息的探马,回报说元帝已经弃大都城而逃的消息时,还有些无法置信。 倒是被小昭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朱元璋身旁的刘伯温,抚须而笑,对此似乎没有丝毫的意外道,“蒙古人以异族之身,侥幸入主天下将近百年。” “只怕历朝皇帝,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被汉人驱逐的情况。是以肯定早有遗训,一旦事不可为,就立马返回草原,也不失为一条退路。” 朱元璋闻言若有思索,呵呵冷笑道,“只怕他们还以为,我明教也会像历代一样,在他们退到了草原后,就拿他们没辙哩。” “可惜我们教主乃明尊降世,雄心之壮,并不逊色于他们的成吉思汗分毫。” 他点到为止,随即貌似不经意般询问刘伯温道,“下了大都城后,蒙古人自此必定丧胆,诸多地方都可以一檄而定,我教也可自称奄有天下了。” “此后的重心,必定转向新朝朝政。伯温兄深受教主器重,未知日后高居何职?” 刘伯温指着朱元璋哈哈大笑,揶揄道,“要说教中最受教主器重的人是谁?还能有超过国瑞老弟你的吗?” “你是第一个受封国公爵位的,又是实封掌管兵马的第一位副教主,哪怕是教主的师弟张无忌,一众左右使者,法王,散人也都没有这等的殊荣。” “现在你倒来取笑刘某人?” 朱元璋静静的望着刘伯温,双眸含笑,并不应答。 刘伯温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教主并不以刘某来迟,知我性情刚毅,许以御史中丞,纠察天下百官。” 朱元璋心中一惊,他知道眼前这个文绉绉的老头子,既心细如发,又疾恶如仇,偏偏才学出众,很得教主的信任。 教主让刘伯温纠察朝廷百官,真可谓是知人善用,只是日后这新朝的大小官员,怕是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就连他朱元璋,从此以后,也要小心行事,否则一旦被人告发,哪怕最后不了了之,毫发无损,并未受到惩罚,也会颜面大损。 次日朱元璋率领军队,兵临大都城下。 皇帝虽然走了,却下诏以监国宗室淮王帖木儿·不花留守大都城,拜庆童中书左丞相辅助。 两人在皇帝北逃的情况下,拒不投降,依然准备领着大都城的守军抗衡天兵。 结果明教教主小昭从天而降,在攻守双方,高达数十万士兵的众目睽睽之下,举起小拳头,一拳击碎齐化门的巨大城门。 后《明史·太祖本纪》记载,“太祖天降大都,拳碎齐化门,时人皆谓其明尊降世,身具无上神威。” 这等恍若仙佛降世的惊人战斗力,瞬间就点燃了明教一方所有人的激情,让他们信心百倍的同时,亦瓦解了蒙古人守军的最后一点斗志。 帖木儿·不花和庆童自杀殉国,其他守军放弃抵抗,任由明教军队进入大都城。 虽然元帝逃遁草原,依然在世,然而元朝,已不再是中原正统,而是被改称为北元。 明教军队进入大都城,小昭率领麾下文武,向天下宣告成立大明朝,替代蒙古人,成为中原大地,新一任的管理员。 明朝驱逐蒙古人的元朝而立,却并没有停下进军的前进步伐。 此后数年间,无论云南,西域,东北各处以前朝代,都没有染指的偏僻边缘地方,逐一平定。 尔后太祖以明教教主之令,许诺边境田亩,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教众私有,迁徙无数明教教众,填充边塞。 这些明教教众的步伐,在开国伊始,就从不停止,带着身后的军队,东征西讨,几乎走遍了五大洲四大洋。 明朝武功之强,疆域之广,更胜过前朝的蒙古帝国。 同时国内一边兴教育,一边倡武学,文武并举,为帝国的繁荣昌盛,日益强大,培养了无数文武双全的人才。 十年之后,太祖召集一众开国功勋,文武百官,在天坛恭送明尊白日飞升。 当时紫气东来三万里,仙音缥缈清晰可闻,异香充塞整个虚空,天际凭空裂开一道船形的空间裂缝,隐约可见缝隙后头,天宫重重,仙人飞行的景象。 从教主小昭身上,分化出一道七彩光芒夺目的人影,容貌和小昭相差无几,甫一出现,就携带着无穷的威能。 神威如海,压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跪拜在地。 明尊神魂在众人的注目下,飞升天外,却留下遗蜕一具,能言会说,其日常起居,宛若活人,毫无二致。 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这具遗蜕,无论过去了多少年,容貌依然宛若少女,丝毫不变。 而且和明尊在世的时候一样,身具无上神通。 明教上下,和朝廷百官,在经过三天三夜的无止休争论后,不得不按照明尊飞升前的遗诏,依然尊“她”为皇帝兼教主。 一些先前以为明尊会带着肉身,一并飞升光明王国的副教主们,在年复一年中,望着坐在金銮殿上,那张稚气的脸庞,怀着不甘心的情绪,在绝望中死去。 只有一个混不吝的家伙,在临死前大呼小叫,喊什么“堂堂明尊,仙佛降世,亦能欺人乎?” 引发了无数人的遐想。 正因为有这样的传奇事迹,后世的文人也不知道究竟写了多少,以明太祖“韩小昭”为主角的话本和小说。 虽然他们一边痛骂太祖牝鸡司晨,狠狠地踩在男子汉大丈夫的头顶,一边却又不亦乐乎地写着太祖事迹的小说,然后开心的数着到手的小钱钱。 这些作品良莠不一,其中以《明尊降世录》最为出名。 这本书称太祖为明尊降世,将明教麾下的将领和谋士,还有元廷一方的蒙古人,以及初期和明朝国教明教作对的中原武林,诸多敌人,统统都安排了一个个或是星宿下凡,或是妖魔鬼怪现世。 以神魔小说的写法,把明初的历史,魔改的简直连“诸天穿梭者”重新降临,都完全认不出来,自己“伟大而光辉”的经历。 后来被列为天下五大奇书当中,更被誉为开神魔小说之滥觞。 当然,明尊名义上的遗蜕,真实的小昭,是不会理睬这些小事的。 她百年不变,坐镇在自己的乾清宫小宫殿中,任由外头的文武百官,管理天下,时不时的杀一批变质的官员,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 岁月悠悠,白云苍狗。 明帝国依然和开国时一样,太祖君临天下,似乎永远不会改变。 旁人却永远不会知道,这位一直存在的太祖,时而会想起,天尊听到自己的祈祷而降世,拯救了自己,亦拯救了整个中原大地的那一刻,口中吟唱的诗句。 “西望昆仑有故人,十四载来无音讯。” (本章完) 第一章:万年萝莉也是萝莉 叮咚! 《倚天屠龙记》世界完毕,请开启下一个副本。 诸天穿梭者身在无法察觉的空间,聆听着耳边传来的提示声音,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扯。 虽然已经穿梭过了两个世界,但他(她)依然无法确认,自己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状态? 是有血肉之躯的真实肉身?还是只有一段讯息的魂魄? 嘿! 管他的哩? 只要不影响我的穿梭,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一系列的穿梭文到了最后,不管猪脚是谁,都能够成长为一个,俯视时间长河,淡看无数宇宙成住坏空的终极大佬。 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弄清楚自己的真实状态。 开始吧…… 他(她)无声地念了一声,又是一段旅程的开端。 不对,稍等一下。 将要再次开启穿梭之前,穿梭者突然想起,自己在前一个《倚天》世界里的遭遇,心念转动。 莫名中,他(她)似乎听到了无数个,飘渺虚无般的祈祷声音,从中挑选出来一个,听起来似乎是最简单的要求。 然后又和这个声音的来源,讨价还价了一番,让对方又再度降低了点难度,这才心满意足的,投入声音来源的世界中去。 ******** “我们这次筹备的事物不足,因此十分惧怕天山童姥的追究,就特意偷偷的上了缥缈峰,想要查探一下消息。” “结果听说那老贼婆,也不知道生了什么重病,已经无法见人。谁知道在准备下山的时候,却在措手不及间,被一个小女童撞破的形迹。” “我本以为她是缥缈峰的女童,必然也曾得老贼婆指点武功,只怕也十分了得。” “当时我双手全力施展虎爪功,想要擒下那小女童,却又害怕她张嘴叫喊,引来后援,那么我就立刻从数百丈的高峰上跃了下去,爽爽快快图个自尽。” “以免落在老贼婆的手下,受那无穷无尽的苦楚。谁知道那小女童一碰就倒,我自己却平白吓得浑身发软。” 乌老大大声向周围群雄诉说自己等人探测缥缈峰上灵鹫宫的情况,说起自己从灵鹫宫里捉来一个小女童,然后伸手招来手下人提上来一只黑色布袋。 “抓住这女童后,我唯恐走漏了消息,便立即下峰。尔后一再盘问这女娃娃,可惜得很,试探了很多方法,她却是个哑巴。” 乌老大亲自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果然只见布袋中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 众人都是“啊”的一声,等麻袋全部掉落,顿时看到里头那人身形甚小,竟然真的是一个不过八九岁光景的幼小女童。 乌老大朝四周巡视了一圈后,得意洋洋的道:“这个女娃娃,便是乌某人从缥缈峰上擒下来的。” 围观的众多龙套们都是齐声欢呼,“乌老大了不起!” “当真是英雄好汉!”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仙,以你乌老大居首!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在场中人欢呼声中,夹杂着一声声咿咿呀呀的哭泣,那女童双手按在脸上,呜呜而哭。 似乎真的如乌老大所言那样,这女童却是一个小哑巴。 段誉只觉心中大感不忍,忍不住大声反驳道,“乌老大你欺负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乌老大正是最为志得意满的时刻,闻言立即眼露凶光,目光朝着段誉狠狠扫视而来。 段誉被乌老大凶狠目光一逼,大为惶恐,忍不住念了一句“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给自己打气,这才丝毫不退让地和乌老大对视起来。 乌老大心中大怒,却想起方才段誉背着王语嫣数进数出,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仿佛视众人为无物的情况,大为踌躇。 段誉看见乌老大脸色犹豫不定,许久没有开口驳斥,不由地暗忖自己终究是躲过了这一劫,急忙看向那小女童,想要出声安慰她几句。 这一眼望去,那小女童正好也抬起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双方目光甫一接触之下,段誉顿觉自己竟然如遭雷殛,忍不住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他呆呆的看着这个被乌老大从麻袋中拎出来的小女孩子,只觉她目光幽深而又冷寂,仿佛一口深不可测的山中清潭。 竟然完全没有一个女童应有的天真和烂漫,反而如同一位历经无穷沧桑,看破了红尘的老人一般。 她此身虽然仍旧还在红尘中,然而其一腔的心思,不再拘泥于世间的万事万物,冷眼旁观而又置身世(事)外。 然后,段誉听到这女孩子轻声低吟道,“枯坐天山七十年,一生情恨无计消。” “呵!谁说万年合法萝莉,她就不是萝莉了?” 段誉听着这女童所说的前边半句似诗非诗的话,自己还是能够听懂其中蕴藏的含义。 枯坐天山七十年,一生情恨无计消。 这简简单单的十四个字,却仿佛讲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生等候,却遥无可期的凄凉故事,可谓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共鞠一把辛酸泪水。 (虚拟画面:某童姥啐啐啐了段誉一脸的口水。) 但后面那半句什么“萝莉不萝莉”的,就完全莫名其妙了。 他眨了眨眼睛,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四周的人,无论是乌老大,还是慕容复,王语嫣等人都对这两句话毫无反应。 甚至就连那个开口就是“非也,非也”,最喜欢和别人抬杠的包不同包三哥,也是悄然无声,显然也并没有听到这个小女童所说的话。 否则肯定张口就来,“非也,非也,你这个女娃娃看起来不过八九岁而已,怎么可能枯坐那个天山七十年呢?” 或者是这样子,“非也,非也,你一个小小女童罢了,如何知道谈情说爱,又何来一生的情恨可消呢?” 这是什么情况? 就像是这个女孩子的说话声音,除了只有他一个人以外能够听得,其他人却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两句话似的。 段誉突然间只觉毛骨悚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该不会白日见鬼了吧? 他心中慌做一团,急忙大声嚷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乌老大被他的这声猛然大叫吓了一跳,不由地瞪视了段誉一眼,尔后怒喝道,“书呆子,瞎念什么鬼书。” 王语嫣和包不同等人也想不到段誉居然会突然掉起书袋子,俱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神仙姐姐!”王语嫣的嫣然一笑,总算挽回了段誉走丢的魂魄,转而又落入了对神仙姐姐的幻想中。 就在段誉从一个坑跳到另外一个坑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一个细若蚊吟的声音询问道,“小子,你的北冥神功是跟谁学的?” 他心中一呆,缓缓扫视了四周人群一眼,发现果然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这个声音,别人都对此毫无察觉,忍不住浑身轻颤。 童姥抬脚一步跨出麻袋,见状嘴角微微一抽,这样的段誉,只知道傻乎乎地盯视着王语嫣的俏脸,露出猪哥一样的痴汉笑,简直一副蠢萌蠢萌的模样。 只能说猪脚光环果然是无敌的,掉落悬崖就能学到神功,吃个毒物就能百毒不侵,学个轻功谁也打不到,最后还吸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功力… 任谁看到都要叫一声,“作者,我也要开挂。” 不过再仔细想一想,自己现在开的挂,比起段誉的这些奇遇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的蛮不讲理,更加的不讲规矩。 简直就是在肆无忌惮地摧毁着原著的体系。 当然,原著里头的那个天山童姥,本身就是一等一的大高手,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一僧二挂三老四绝,那都是杠杠的能够排名前五的狠角色。 但既然自己来了,那么这个所谓的排名,就必须更换一下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嫣然一笑。 段誉被别人都无法听到的声音一激,好不容易把目光从王语嫣的俏脸上移开,结果转头就看到了天山童姥的笑脸。 只觉她虽然年纪轻轻,容貌亦十分幼稚,然而这一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明净清新味道,很有恬静美好,从容不迫的美感。 身在数千穷凶恶极的歹人团团包围当中,就算是慕容复都禁不住心惊肉跳,心想若是被如此众多的人围攻,只怕最后必定是性命不保,尸骨无存的下场。 然而童姥无所畏惧。 在她的眼中,这里人头簇簇,群情汹汹,其实不过都是一些连名字都没有的小龙套而已。 若论起武功来,除了呆头鹅段誉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慕容复的斗转星移之外,其余所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英雄好汉,都没有任何值得多看一眼的价值。 但这两人对她亦是毫无半点的威胁,反而是隐藏在神魂深处,原本的“童姥”灵魂,给她带来了更大的阻碍。 在听到无崖子已经死亡的消息之后,“童姥”的灵魂一直飘摇不定,仿佛行将稍稍殆尽的蜡烛,带着最后的倔强,强行凝聚了全身最后的力气,不肯熄灭一般。 虽然还可以继续一波,但是岌岌可危的情况却并没有得到改善。 (本章完) 第二章:磕头保平安 穿梭者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神魂中和原“童姥”交涉道,“早在半个多月以前,无崖子就已经死了,本天尊不救已死之人。” “童姥”低声嘿嘿一笑,笑声中说不出的凄凉悲伤,询问道,“那天尊可知晓,我师弟无崖子是因何而死吗?” 呵呵,你可真小瞧我诸天穿梭者了! “无崖子当年遭遇座下二徒弟丁春秋,和你师妹李秋水共同暗算,半生不死的又苟活了二十多年,前段时间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重新开启了玲珑棋局。” “然后在诸多来这来头,寻找到了一个有缘人,把毕生功力都转输给那人后,生机皆断,从而气绝身亡。” 童姥低声喃喃,既似说给自己,又好像是说给别人听闻,好寻求一份心安道,“无崖子既然遭遇逆徒暗算,身陷不测,却又为何不派遣人通知于我呢?” “是了,他也是知道我这个大师姐,昔年练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却遭遇李秋水暗算,未竟全功,从而留下了极大的隐患。” “嘿嘿,李秋水这贱人,果然狼心狗肺,先后暗算我与二师弟,真真是无耻之尤,不为人子。” “亏无崖子还曾迷恋于她,和她结为夫妻,结果却遭遇背叛,也是自己活该……” 咳咳! 姥姥耶,你都九十六岁的人了,竟然还没放下这些陈年的芝麻小事,还在三角恋中纠缠不清,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被穿梭者这么一打岔后,童姥(老脸)嫩脸通红,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好,只好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请求道,“那便请天尊,助我一臂之力,诛杀李秋水和丁春秋这两个叛徒,清理门户罢了!” 收到! 开始以神魂之力接收身躯,取代宿主,进行任务。 “开始搜索此界最强功法……开始读取……开始载入……” “开始搜索此界第二功法……开始读取……开始载入……” “开始搜索此界第三功法……开始读取……开始载入……” “最强功法,第二功法,第三功法装载完毕……开始使用……” 穿梭者蓦然觉得,每次看到这瀑布般的数据流淌而下,简直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个乐趣。 段誉一直暗中查看童姥的表情,只见她突然间神色变化不定,最后却露出一个神秘的滑稽笑容,不由一呆。 他根本就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眼前小女童的内部配置,已经焕然一新,从一个练习返老还童功法走火入魔的小老太婆,变成了另外一个深不可测的诸天穿梭者。 咿呀呀,咿呀呀…… 童姥突然从黑色布袋中跨步而出,神色冷淡如若霜冰,巡视了周围一圈的“乱臣贼子”,低声轻喝道,“真是好胆!” “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挟持本姥姥,究竟是谁给你们吃的熊心豹子胆?活着不好吗,非要自己寻死?” 乌老大离童姥最近,先被她冷冷的一眼扫来,心中猛然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突,觉得眼前的女童,突然间变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让人很是不安。 接着又清晰无比的听到她的每一字一语,顿时惊骇欲绝,忍不住浑身酥软乏力,双腿战战,无法如何都控制不住,一屁股就蹲坐在地。 整个山谷中,数千人的目光,同时朝童姥站立的位置望来,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不能置信,以及无法遏制的惊恐。 噗通!噗通!噗通…… 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片刻之前还是满腔的豪情壮志,叫嚣着要打上缥缈峰灵鹫宫的英雄豪杰,却在听到女童这一声“本姥姥”的自称后,浑身颤抖若筛糠。 一个接着一个,手忙脚乱,屁股狠狠蹲地的声音,仿佛滚冬瓜一般的身躯碰撞声音,男男女女惊恐吼叫声音,各种声音此起彼伏,说不出的诡异。 不平道人目光阴冷,双眸环视一圈,看着被区区的一介女童一个“本姥姥”的自称,就吓得跌倒在地的所谓“万仙”,只觉得这群人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敌人还没有递出一招半式,显示手段,结果这群人倒好,口号喊的比天高,碰到事主,却吓得差点就要晕过去,哪里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恨不得直接杀上缥缈峰的英雄气概? 但他终究是老江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女童,究竟有何本领,然而单单凭借一句简单的话,就掌控住了全场,让乌老大等人嚇的几乎魂飞魄散,便知道她的身份极不简单。 本姥姥?女童? 照理来说,一个小小女童,又如何会自称“本姥姥”呢? 女童? 是了,不平道人猛然间只觉脑海闪过一道灵光,手中拂尘遥指童姥,惊声叫道,“你是天山童姥?” 童姥小嘴朝右侧微微一咧,同时双眸中眼珠也向右移动,就这样滑稽一笑,嘻嘻一声道,“可不正是本姥姥嘛?”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镇压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左道高手头上,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天山童姥,竟然是这样一位,看起来不过八九岁光景的女童? 包不同开口就是迎风臭三里,反驳道,“放屁,放屁。” “天山童姥成名至少三十年以上,就算她是二十岁时出道江湖,现在至少也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婆了。” 蹲坐在地的乌老大等人,闻言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可你这女童,分明不到十岁,又如何会是那个,至少已经五十多岁老太婆的天山童姥呢?” 童姥眼波流转,浑不在意道,“小娃娃见识浅薄,不知天高地厚,本姥姥何止五十多岁,再过四年时间,本姥姥就满一百岁了。” 众人闻言骇然。 听女童的这番自述,如果所言不虚,那么她现在岂非已经,高达九十六岁的高龄了? 简直不可思议? 不平道人冷哼一声,涩声道,“贫道却是不信,女娃娃信口开河,吓唬得了别人,却吓不住贫道。” 他听了女童的这番,心知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肯定和天山童姥大有瓜葛,否则又怎么会如此大言不惭,口出狂言呢? 当下展开身法倏然上前,飞身扑向女童,身在半空的时候,便伸手向她臂膀抓去。 “非也,非也。”包不同说完口头禅,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叫道,“小女娃子这下要吃些苦头了,蛟王武功高强……” 他这句话刚说了一半,却突然闭口不言,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 慕容复初始还以为是包三哥改了性子,不再挖苦别人,接着却发现包不同脸上表情僵硬,额头冷汗直冒,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被人点中了穴道,这才有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中暗凛,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才能够在自己,以及在场数千人的眼皮底下,却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点中包不同这等好手的穴道,让他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包不同虽然口不择言,每每开口都让人恨不得痛揍他一顿,但他本事高强,很少有吃亏的时候。但愿这一次的遭遇,能够让他记在心上,以后开口前三思而行。 这边慕容复思量再三,那头扑向女童的不平道人,却好似一只断了翅的秃鹰,普通一声,直挺挺的重重摔在地上。 “抽筋扒皮,死泥鳅……” 童姥一边拍着两只细嫩的小手,一边编排着对不平道人的讥讽,众人嘴角抽搐,都觉得不能直视。 不平道人出场的时候,何等的威风,眼下却四肢铺地,无法动弹,就像一只蛤蟆一般,虽然双眸中怒火欲喷,但其难堪的形象,已经让旁人再也无法对他心怀敬威。 段誉看着眼前形势,瞬息万变,让人应接不暇。 他把目光从童姥身上转移到乌老大等人身上,只觉得眼前数千人战战兢兢的景象,极为好笑,捂着嘴巴强忍了许久后,终究还是破功,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 旋即想起不过短短眨眼的时间,童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就已经吓得数千人魂不附体,前后如此强烈鲜明的对比,分明蕴藏着旁人无法想象的极大恐怖。 是以在大笑了两声后,浑身一个冷颤,再也笑不出来。 四尺女童傲然立,数千英雄尽束手。 乌老大蹲坐在地上,宛若一只大马猴般,目光呆滞无神,显然无法相信,自己不过是在缥缈峰上,随手一抓而已。 偏偏却抓出,一个盘踞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有人心中,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大魔头来。 “姥……姥……尊主!” 他连滚带爬,急忙从蹲坐的姿势,前倾变成跪拜在地,在段誉,王语嫣,慕容复和一干家将的惊悚目光当中,狠狠的磕起头来。 砰砰砰…… 乌老大的额头,和结实的地面,一次次的触碰,顷刻间就已经满头鲜血直流。 他却似乎毫无痛觉,在没有得到童姥的允许之前,不敢停止自己的磕头行为。 其他人等,似乎也终于缓过神来,见到乌老大的举止,亦是忍不住跪倒在地,朝着童姥砰砰砰就磕起头来。 (本章完) 第三章:区区龙套,还想翻身不成? 山谷中,数千的英雄好汉,仿佛波涛般前仆后继,一浪接着一浪,毫不停息,朝着一个小小的女童,在跪拜,在磕头。 童姥目光闭合如电,在数千个只知道磕头的英雄好汉头顶,一一扫视而过。 慕容复神色复杂,眼见先前还是群情滔滔,满口要找天山童姥,寻找说法的众英雄,瞬息间却变成了一群软脚虾,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的磕头虫,眼中尽是羡慕。 “大丈夫当如是也!” 恍惚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能够体会到当年秦始皇出巡时,项羽和刘邦两人,望着始皇帝宏伟雄壮的仪仗队,忍不住激动情绪,发出感慨时的那种心态。 项羽的“彼可取而代之”这种话,他是不敢当着天山童姥的面,有感而发。 而且慕容复隐隐感觉,项羽虽然号称勇力无匹,最后却被兵仙韩信十面埋伏在垓下,落得个乌江自刎的结局,也并非什么良好预兆。 姑苏慕容,乃是北燕皇室后裔。 慕容复在自幼就在其父慕容博的谆谆教导之下,以复国为己任,对于这种神神秘秘的征兆,即使不怎么信服,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敬而远之。 慕容复心中念头辗转翻动,一时间千思百转,脸上青白不定,心头隐藏的秘密,不足为他人道。 乌老大等人,却只知道磕头求饶。 包不同这人风言风语,手头武功却并也不弱于众多洞主和岛主;更何况不平道人,更是隐隐高出众人一筹。 这样的两个人,童姥手不抬,脚不动,站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动手的迹象,就让两人一个无法开口言语,一个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果然应了天山童姥数十年以来,杀人不用第二招的赫赫凶名,如何不让他们心惊胆跳。 更何况这些人都受制于“生死符”,性命全在童姥的一念之间,早就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为了能够保全性命,磕几个响头,磕的头破血流又如何? 童姥却不会去理睬,一众龙套人物的心理活动,哪怕这些个龙套的里头,有一个叫做慕容复的配角。 对穿梭者而言,他们都是天生的猪脚。在他们降临世界的那一刻起,剧情被魔改后,就算是原著的主角,也只能自动褪去猪脚的光环,沦为一个只会喊六六六的配角。 更毋论那些,原先就没有多少戏份,微不足道的配角呢? 配角没人权这句话,并非仅仅是简单的一个说法而已,而是因为其实实在在,于各方面,都会被不同程度的忽视掉。 毕竟在以猪脚经历为主线的小说中,能够小篇幅的刻画一个配角,都已经是作者有良心的表现。 大部分的作者,都只是用简单的流水账,不停的给猪脚升级,换地图,再升级,再换地图……不停的重复,甚至有诸多的龙套,都只是一笔带过而已。 童姥脸上挂着滑稽笑容,却并没有喝止身前,无数人不停跪拜磕头的宏伟壮观场面。 乌老大等人,也无心去计数,自己究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经磕了多少个响头,只希望天山童姥心头蕴藏的怒火,能够尽快的消失不见,才不至于把自己就此磕成一个死人。 段誉心中不忍,想要开口替他们求情,却被童姥一记目光,震撼的无法说出求情的话来。 饶是慕容复心情澎湃,情绪激昂,麾下家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眼见着眼前,数千人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的磕头局面,亦是心头一寒。 更别提王语嫣,只是从未走出过燕子坞的闺中少女,最多也不过是去隔壁见一见表哥慕容复而已,哪曾见过这等惊人的场面? 众人心思各异,却并没有一人出言,替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好汉们求情。 童姥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似是有意无意,掠过旁边的一块巨石。 乌老大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瞧见童姥的小动作,心中顿时一松,知道终于能够躲过此劫。 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心态,还是砰的一声,再度重重的把额头砸在地上,以显示自己的忏悔,祈求童姥的宽恕。 场中还有不少,和乌老大同样心思的好汉,眼见着磕头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又提高了一截。 猛然间把段誉和王语嫣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嗯!”童姥从鼻腔中,轻轻哼出了一口气。 “请尊主开恩!”“请尊主恕罪!” 这三山五岳,海外岛屿数千名好汉的声音同时而发,是何等的磅礴响亮,为的却不过只是向一个,看似只有八九岁光景的女童求饶。 却又让旁观的段誉慕容复等人,有种啼笑皆非的滑稽感觉。 岩石后面,一个容貌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的年轻和尚,嘴巴大张,满脸惶恐地看着山谷中的这副诡异景象。 只觉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仿佛如群魔乱舞一般,让他忍不住浑身轻轻颤抖,不能自己。 这丑陋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原著二挂逼中的虚竹。 虚竹得了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后,却不慎打死师伯祖玄难,六神无主之下,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不知怎的却闯进了这个,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联手商量对抗童姥的万仙大会。 他先前见乌老大从黑布袋中拉出一个女童,还颇为不忍,觉得这群江湖人凶残如斯,竟然胆敢挟持一位看起来,不过是八九岁光景的女童,殊为不当。 谁知道眨眼间,眼前形势逆转,在这位女童不过是自称一句“本姥姥”以后,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洞主岛主们,都化身成了磕头虫,朝着女童跪拜磕头。 甚至就连额头磕破,血流不止都不敢擦拭一下,唯恐触碰到天山童姥的逆鳞,惨遭毒手。 这一下反转,固然让虚竹目瞪口呆,同时也激发了他的同情心。 眼见着众人额头的血液,在永无止境般的不断磕头之下,越流越多,甚至顺着脸庞滑落,遮掩住了双眸,继而覆盖住了整张脸庞,猛一看去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但众人却依然在不停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一个接一个,不间断的磕着响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虚竹再也按捺不住,从石头后面现出身来,大步跨至童姥身前。 他双掌合十,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尔后质问道,“这位小施主,既然大家都已经知罪认错,眼下亦受到了惩罚,为何还不放他们一马呢?” 童姥目光在虚竹那张很有识别度的丑脸上,瞄了一眼,旋即就转移视线,并不搭理这个突然跳出来的迂腐和尚。 虽然在原著中,当乌老大准备下毒手的时候,是虚竹突然冲出,抢走了布袋,救了童姥一命。 但现在可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诸天穿梭者降临,取代宿主身份以后,不再有功力丧失之虞,轻而易举的就横扫四方,威压群雄,哪个反抗者不是战战兢兢,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取了自己的小命? 虚竹见童姥并不理睬自己的要求,不由地一呆,情急之下只觉自己嘴笨话拙,竟无法再次说出求情的话来。 段誉见突然跳出来一个和尚,仔细辨认却是在擂鼓山玲珑棋局见过的熟人,害怕他惹怒童姥,反被后者惩戒,情急之下急忙摇手招呼道,“虚竹小师傅,这里,这里……” 虚竹心中也是异常紧张,他满脸涨红,嘴巴蠕动良久,才蹦出来一句道,“小施主这样做,是不对的……” “哼!”童姥小脸上尽是不悦,愠声道,“小和尚,可真是少林教的好徒弟,连尊师重道都没学过吗?” 虚竹闻言愕然不已,反问道,“小施主如何知道贫僧是少林僧人?” 童姥目光一凝,呵呵笑道,“我不仅知道你原来是少林的僧人,而且还知道,你被无崖子收为了徒弟,成为我们逍遥派的掌门人。” 她抬起小手,运功一吸,虚竹大拇指上的逍遥派掌门信物,那枚七宝指环,顿时脱落,自动飞至她的手掌心当中。 童姥拿起七宝指环,对照了一下自己的五根细小手指,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便将指环收进了怀中。 虚竹大惊失色,叫道,“小施主为何要夺走贫僧的指环?” 童姥漫不经心答道,“小和尚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不想做这个逍遥派的掌门人,一心只想回到少林,守着你的清规戒律吗?” “那便由本姥姥来当这个掌门人就是了……” 虚竹奇道,“可小施主,你也不是逍遥派的门人吧?” 童姥微微一笑道,“谁说本姥姥不是逍遥派的,无崖子又怎么了?本姥姥还是无崖子的大师姐哩。” 虚竹目光在童姥那张满是稚气,完全是女童模样的小脸上,端详了许久,犹豫不决道,“贫僧有些不敢相信小施主你说的话。” 他听童姥能够说出无崖子前辈的名号,已经有几分相信她确实是逍遥派的门人,但是要说她是无崖子的大师姐,却犹自还在怀疑中。 童姥毫不在意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四尺左右高低的小小身量,低哼一声道,“你以为,本姥姥为何唤作天山童姥?” (本章完) 第四章:逍遥派大聚首 段誉,慕容复两人听到童姥对虚竹的提问,心中一动,隐约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果然童姥继续自说自话道,“那自然是因为,本姥姥以前修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时候,谁知道竟遭遇贼人的暗算,走火入魔之下,这副身材,就永远停留在八九岁的光景,再也无法长大。” “就算本姥姥,以后再活个一百年,两百年,也还是这等模样,永远也无法更改。”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天山童姥中的“童”字,并非是指她姓“童”,而是指天山童姥身材永如女童,不会长大。 但不管是段誉,慕容复,还是王语嫣,四大家将,以及已经有几分偷懒势头的磕头众们,听到童姥最后面的那句话,心中俱是按捺不住的吐槽不已。 姥姥耶,如您所说的那样,您现在都已经是九十六岁的高龄哩,要是还能再活个一百年,两百年的话,岂不真成了活神仙?老不死? 唯有虚竹是个实心眼的,满脸错愕询问道,“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活到两百岁,三百岁呢?” 童姥啐了一声,傲然道,“别人自然不可能活的如此长久,但我们逍遥派的功法,与其他门派大不相同,我们是修仙哒!” “姥姥今年已经九十六岁了,可如果我自己不明说的话,你们能够一眼辨认出,姥姥的年龄吗?” 众人大摇其头。 武林中,虽然有内功练到极高境界的时候,能够驻颜有术,并且延年益寿的说法。 然而那等境界的人物,数千数万个习武的人,都不一定能够有一个修炼成功。 但那样的人物,猛一看容貌虽然有足够的欺骗性,比起不练武的同龄人较为年轻,但身材却和常人并无二致,哪里会像天山童姥一样,把自己活生生的练成一个女童。 这等仿佛逆天而行的惊人行径,简直前所未闻,难怪就连童姥都自己承认,是因为昔年在修炼武功的时候,遭到敌人的暗算,走火入魔之下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童姥见众人脸上犹自怀疑,也不再继续说明,左右不过是一群龙套而已,本姥姥能够提一嘴,已经是大大的开恩。 怎么着,难道还需要本姥姥手把手的教导你们,修行逍遥派的无上心法不成? 想的美哩,这等开挂的待遇,也需得原著中的二挂逼段誉和虚竹,因为猪脚的特殊身份才能够享受的到,你们不过一群区区龙套,又何德何能,能够受此福报? 段誉听得童姥提了数次“逍遥派”的名字,心头颇觉不安。 他当年在无量山下,“琅嬛福地”中,习得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时候,曾经对着“神仙姐姐”的玉像发誓,如果见到逍遥派的门人,定要见一个杀一个,碰一双杀一双。 然而眼下却碰到两名逍遥派的门人,其中一位还是熟人,原先的少林弟子虚竹,心地善良,品性高尚。 这样的人物,段誉自忖实在是无法下得了手。 但当年的誓言依然历历在目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起如果不动手的话,却又会大大的伤了神仙姐姐的心。 一时间满心踌躇,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好。 谁知道这时候,童姥看了因为丢失七宝指环,而满脸黯然的虚竹,小手一拍后,遥遥的点了一下段誉,扬声道,“那边练了北冥神功的小子,还有你身旁的女伴,都过来一下。” 段誉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身旁的王语嫣,在得到童姥的点头后,心中一喜,对王语嫣道,“王姑娘,那位童姥前辈,让我们一起过去哩!” 王语嫣见情况不明,摇了摇头,没有答应段誉的请求。 段誉见王语嫣伫步不前,顿时也发起痴来,向童姥拒绝道,“王姑娘不去,我也不过去……” 王语嫣闻言脸色羞赧难忍,心中异常恼怒。 你段誉又不是我的谁,为何我不想过去,你也非要赖在我的身旁,这等模样,如果惹起表哥慕容复的疑心,又该如何是好? 她偷偷查看了慕容复一眼,发现表哥神色肃穆,正在紧张的盯视着童姥,发觉王语嫣的偷看后,转头疑惑道,“表妹可是认识这位天山童姥老前辈?” 慕容复心想若是表妹认识童姥,那么通过她,向童姥帮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求一下情,赦免掉他们的罪行,也算是让这么多人,记住自己这个人情,日后准备复国的时候,未尝不能够成为一大重要的助力。 这群人天南地北,各有自己的一群手下,如果真的能够聚拢到手,亦是一股颇为可观的力量。 但眨眼又想到,这些人对着童姥,如此这般两股战战,噤声无语的情况,明显是积威极重,只怕自己的百般请求,也未必能够抵得过童姥的一声令下。 还是不要报以太多的希望才好。 童姥心头不耐,伸手朝着王语嫣运功遥遥一吸,在王语嫣的惊声娇呼中,想要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段誉大惊失色之下,伸手一拉王语嫣的衣袖,果然察觉到一股同种同源的北冥真气,当下就放弃了抵抗,仍有这股力量,将自己和王语嫣两人,扯到童姥身前。 正在磕头的乌老大等人,眼角瞥见这惊人的一幕后,就连磕头的速度,又快了两分,再也不敢有所懈怠。 包不同等人更是心惊,当日杏子林中,丐帮前帮主乔峰的一手擒龙控鹤功,遥遥抓取一把不过四五斤的兵器而已,已经让众人叹为观止,感觉神乎其神。 然而眼下童姥运起功力,就连王姑娘和段誉两个加起来,重达两百多斤的大活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抓到身前。 而且看她的神色,这等隔着七八丈距离拿人,却仿佛就像是只做了一件最简单不过,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的日常小事而已。 与之相比较起来,当日乔峰施展的擒龙控鹤功,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众人俱是心生不安,浑不知这天山童姥,为何非要让王姑娘和段誉这个书呆子,两人一起上前交谈? 而且见两人都不愿前去后,还要出手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迫两人过去,完全不顾两个当事人的意愿,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四名家将互望了一眼,邓百川轻声喊了“北冥神功”四个字,不想公冶乾亦同时说出“逍遥派”三个字。 慕容复眉头紧锁,方才他想要出手,却已经迟了半步,并没有拉住表妹,此时心中正在犹豫,自己究竟是该上前和天山童姥对峙,还是按兵不动等待事态的变化? 众人心知无论是北冥神功,还是逍遥派,都隐隐指向一个武林中深藏不露的天大秘密,而天山童姥,则和这个大秘密,肯定大有渊源。 就是不知道为何,王语嫣竟然也被牵扯其中,也不知是受到段誉这个书呆子的牵连,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还是说王语嫣的身世,亦大有秘密? 童姥运功拉来段誉和王语嫣后,指着段誉对虚竹道,“这人是你小师叔李秋水的徒弟,入门比你早一些,你可以叫他一声师兄。” 段誉和虚竹两人同时一呆,虚竹老老实实的按照童姥的吩咐,唤了段誉一声“师兄”。 段誉却十分不解,询问童姥道,“前辈,晚辈并非什么李秋水前辈的徒弟,也和你们逍遥派毫无瓜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童姥冷笑一声,语若霜冰,寒声道,“你敢说,自己不是在无量山琅嬛福地里,学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段誉更是吃惊,不知道究竟是该点头承认下来,还是摇头否认。 他得到这两门武学的经历过程,极其的隐蔽,也一直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然而童姥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够一语道破。 难道果如童姥所言,这两门武学,莫非真的是那一位李秋水前辈,遗留在无量山琅嬛福地中,等待有缘人的到来,然后修行了功法,出山后追杀逍遥派门人不成? 而且听童姥的意思,李秋水还是她的小师妹,那么应当同样也是逍遥派中的一位前辈,可为何却又在琅嬛福地中留下杀尽天下逍遥派门人的遗训呢? 童姥见段誉默然不语,又一指王语嫣道,“好你个姓段的呆小子,那你是否知道,为什么这位姓王的小妮子,和那琅嬛福地的玉像,会如此相似吗?” 段誉闻言双眸一亮。 他自从在曼陀罗山庄见过王语嫣的身影后,就大感惊讶,天下间竟然会有和琅嬛福地玉像那般神似的人物,因此一直对王语嫣念念不忘,癞皮狗似的追在王语嫣的身后,无论如何都赶他不走。 此时听了童姥的话后,段誉只觉自己呼吸急促,颤声询问道,“前辈莫非知道其中缘由?” 童姥古怪一笑,笑声中竟有几分恨意,纵声喊叫道,“知道,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她伸指指了一下自己的矮短身材,语气莫名道,“就是拜她所赐,当年在暗中谋害,害的本姥姥练功走火入魔,才成了这等,永远也长不大的模样。” 王语嫣见童姥望向自己的目光发狠,忍不住颤声道,“可我也不知道李秋水究竟是谁呀?” (本章完) 第五章: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段誉心系佳人,听得王语嫣如此说法,立即出声替她辩解道,“确实如此,前辈,王姑娘她姓王,自然和那位李秋水前辈,并无瓜葛。” 又一只舔狗! 童姥无趣的撇了撇小嘴,金书中,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对着心目中的女神,上去就是舔不停的家伙,还真是有够多的。 甚至就连最后封笔的《鹿鼎记》,韦小宝娶了七个老婆,还不是有一段对着阿珂舔来舔去的艰绝历程? 男舔女,女舔男,就说是这个宿主的原身,也是舔三师弟无崖子而不可得……金书中尽是这种舔而不得的悲剧。 然而社会风气,就是如此,金大侠也不过是把自己身处时代的小小缩影,给写进了武侠小说当中而已。 问世间舔狗几许,直教屌丝空流泪。 童姥轻轻摇头,抛开脑海中钻出来的莫名念头,嘿嘿冷笑道,“她不姓李,难道那李青萝也不姓李了吗?” 王语嫣倒退一步,惊声询问道,“前辈竟然知道家母的名号?” 段誉也是一惊,李青萝自然是姓李,这下子恰恰和刚才所谓李秋水的那个李字对应起来,毫无破绽。 王语嫣秋水般目光一转,沉吟道,“前辈既然叫我和段公子上来,必然是准备将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同我们两人说个清楚,毫无隐瞒,是也不是?” 童姥点头赞道,“小姑娘倒是不错。”她说了这句话后,突然却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道,“本姥姥,李秋水,无崖子三个人,都师从于同一个师父。” “我们的师门,就叫做逍遥派。” “逍遥派神功无数,我们三人都各自选择了其中几门修行,大家所修炼的武功,也各不相同。” “本姥姥年纪最长,乃是大师姐,无崖子排第二,李秋水只是排名第三的小师妹。对了,李秋水还有一个妹妹,却并未拜入我逍遥派,只能算是外人。” “李秋水后来和无崖子结为夫妻后,两人就搬到了无量山的琅嬛福地隐居,在那里生下了李青萝。” “后来两人因为一些个人私事,双方起了龌蹉,李秋水就勾结无崖子的二徒弟丁春秋,联手暗中偷袭无崖子,将其重伤。” 段誉和王语嫣互视了一眼,难怪天山童姥会把他们两人,同时叫过来谈话。 段誉是不小心闯入无量山琅嬛福地,学到李秋水遗留在福地里的逍遥派的功法,一定程度上,可以被看做是李秋水的弟子。 而王语嫣的母亲,则是李青萝,就是李秋水和无崖子的女儿。 段誉蓦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开始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因为按照这样的说法,段誉乃是李秋水的徒弟,而王语嫣却是李秋水的外孙女,双方之间,辈分差了一辈。 段誉年纪远远小于王语嫣的母亲李青萝,两人可以算作是师姐弟的关系,这样排下来,王语嫣就应该称呼段誉一声“师叔”才对。 于此同时,王语嫣却突然面露喜色,显然是同段誉想到了一处,察觉到两人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间的辈分差距。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无法摆脱段誉的纠缠,猛然间却听到这样一个,能够让段誉知难而退的消息,顿时觉得自己已经苦尽甜来,满心双喜都要溢出心房。 童姥看着段誉突然间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用出很久都没有使用过的毒舌道,“你以为自己和这小丫头之间,只有辈分的差距不成?” 段誉闻言一怔,喃喃道,“这辈分的差距难道还不够麻烦吗?” 童姥呵呵冷笑道,“你知道李青萝为何那么痛恨姓段的人,尤其是姓段的男人吗?” “想一想秦红棉,甘宝宝她们,是不是感觉这剧情很是熟悉?” 段誉脸色一白,似是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事实。 “秦红棉为何要指示木婉清,千里迢迢从大理,跑到姑苏来杀曼陀罗山庄的女主人?” 段誉再也无法忍受童姥的毒舌,身影踉踉跄跄倒退了七八步后,颤声道,“这不可能,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故意骗我的……” 童姥得理不饶人,可不会因为段誉的伤心欲绝,就此放弃对他的狠狠打击,她继续语气幽幽道,“如果你有机会,就去问问李青萝,可否认识某位镇南王呗?” 这句话一出,段誉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口中突然呜的一声,尔后抱头痛哭起来。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恶毒的咒诅,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段誉突然仰天一声悲啸,仿佛一头身受重伤的野兽,啸声中蕴藏无尽的凄凉和不甘。 “你还不信的话,回家再问一下那位风流倜傥的家伙,是不是认识李青萝,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童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最锋锐的利箭一般,狠狠地扎进了段誉的心窝,让他遭受无穷的痛楚。 他在童姥言语接二连三的不断重击之下,情绪更加的崩溃,脚下不自觉地使出凌波微步,一溜烟似的,逃离了这个让自己悲痛欲绝的地方。 童姥眼望段誉的背影,莫名滑稽一笑。 让你舔。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但是只不过仅仅说了一半的真相,还有另外一半的真相,并没有说出来的时候,你自己就已经逃跑了。 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反正千错万错,不管是世界的错也好,时辰的错也罢,终究不是本姥姥的错就是了。 慕容复和四家将见段誉在和童姥短短几句话后,突然发起疯来,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哈哈狂笑,一阵风似的从几人身旁掠过,眨眼间就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几个人心中都是凛然大惧。 他们都能够明显的瞧出,童姥和段誉,王语嫣三人,嘴巴在不停的闭合中,显而易见三人正在交谈中。 然而让人诧异的却是,这三个人谈话的声音,竟半点都没有外泄,也不知道童姥使了什么神奇的法子,让彼此的交谈,看起来就像是在无声的哑剧一样。 由于众人都无法听到半点的声音,也就不可能得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童姥究竟对两人讲了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能够把段誉这个书呆子,吓得落荒而逃,而且还一边逃跑一边不停的哀嚎,受到的打击之重,可想而知。 王语嫣呆呆的望着童姥,她亦是聪慧之人,否则如何能够以小小的年纪,就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掌控的一清二楚,因此才被无数的读者,称作“移动的武林大百科”呢? 从童姥的话语当中,王语嫣精准的提炼出来两个要点。 第一个,母亲可能有过一段情史,而且还和另外一个姓秦和一个姓甘的女子争风吃醋,导致了双方仇深似海,并且相互残杀。 第二点,自己的亲身父亲,可能并非姓王。从记忆中当年母亲对父亲冷漠的态度,还有对姓段者的怨恨,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和段誉同一个姓。 以段誉后面突然崩溃的情绪,以及童姥言语中隐约蕴藏的意味,她和段誉,搞不好还真的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王语嫣错愕之余,还有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窃喜。 既然段誉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自然不可能再对自己纠缠不休,那么自己和表哥慕容复的亲事,自然而然的就此毫无阻碍。 一时间,她觉得世事之难料,概莫如是。 如果日后能够再度遇到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段誉,自己虽然难免有几分尴尬,但终究还能够坦然面对。 就是不知道段誉兄长,会有何种表现? 王语嫣眼神放空,脑海中思绪万千,却不知道自己那位兄长段誉,早就已经被这种“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的神转折,打击过好几次,难道还会有什么无法面对的呢? 远在天边的木婉清,钟灵两人同时点赞,以段誉的多情,说不定眨眼间,又会重新开始了一段情事,碰到几人的时候,终究只是囧囧一笑,然后说一声“好妹妹”。 慕容复看着故意鼻孔朝天模样的天山童姥,觉得自己哪怕是趁势上前,对方多半也不会搭理自己,当下只好按兵不动,继续观察形势。 还站着的几人默不作声,相互间毫无交谈的欲望。 磕头的众人,却都还得苦逼的磕着一个又一个的响头。 到了此时,放眼望去,在场的数千左道江湖人中,已经有两成左右的人员,已经硬生生地把自己给磕晕过去。 就算是功力深厚的乌老大等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磕了多少个响头,人人头晕脑胀之下,只觉几欲就此昏厥,好结束这永无止境般的痛苦折磨。 童姥细眉轻皱,淡淡说了一声道,“行了,都给姥姥起身吧!” 陡然间听到童姥的吩咐,人人都觉得如奉纶旨,喜出望外。 顷刻之前的悲愤痛楚,转眼间就变成了死里逃生的狂喜。 这般大悲复大喜的情况下,原先人人强自打起精神,硬撑着向童姥磕头的那股劲头,却一下子就泄了个干净。 剩余者里头,又有三四成左右,因为悲喜交加的缘故,再也无法支撑,一头就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当中。 (本章完) 第六章:贱人就是矫情 虚竹站在一旁不远处,观看童姥和段誉,王语嫣三人,只见他们嘴巴闭合,似乎是正在相互交谈当中,然而却没有半个字传出来,让他心头疑惑不已。 咦? 难道我突然之间聋了吗?和那位老师兄聋哑先生苏星河一样,怎么听不到声音了? 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发现自己还是能够听到一旁,慕容复手下的四家将的窃窃私语,这才知道自己并非是突然耳朵变聋了。 而是童姥三人相互间的交谈,真的是没有半点的声音传出来。 虚竹顿觉好奇,感觉这位童姥的武功之高,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竟然能够硬生生截断交谈的声音,让人怎么也无法察觉。 就是不知道这三人,究竟在交谈些什么内容? 过了一会儿功夫,段誉却猛然间发起狂来,口中悲啸着“不可能……我不相信……”之类的话,狂奔夺路而走。 王语嫣目光复杂,眼望着段誉远去的身影,秀丽绝伦的脸上,既有几分惆怅,更多的则是不加遮掩的喜色。 接着童姥终于开了尊口,赦免了那些已经磕昏了数百人,就是剩余者看起来也十分可怜的磕头虫们。 谁知道这一下,本来应该是一件,让人感觉十分欣喜的好事儿,谁知道却又生生地晕过去几百人。 虚竹愣愣地看着遍地都是晕倒者的山谷,丑脸上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的时候,童姥却轻轻一撇小嘴,对这群家伙的表现,十分不满。 本姥姥有这么可怕吗? 她这自然是自带滤镜的,忽视了原身宿主“童姥”,对这些人动辄肆意打骂,稍不如意,就有极残酷的惩罚,不给生死符解药的做法。 要知道,无论是谁,不管他功力有多么身后,一旦身中了生死符,如果一年之内得不到解药的话,那么当生死符的毒性发作起来之时,那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既亦是生死符名称的由来,同时也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诸多左道之人,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一听到生死符和天山童姥的名头,就胆颤心惊的缘故。 是以乌老大等人,在听到童姥自称“本姥姥”的时候,就不假思索的全部跪地求饶,然后就算是把自己磕晕了过去,也不敢多吭一声。 “你们这群人,身体素质不行啊!” “才磕了几个响头而已,竟然倒下了一半还多。”万年合法萝莉,天山童姥环视了山谷一圈,对还能够站起身来的乌老大等人吩咐道,“等他们醒来以后,就告诉他们,以后贡品增加一倍。” 乌老大诸人闻言心中暗自一呆,总觉得事情有些大太对劲的样子。 以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缥缈峰灵鹫宫麾下左道人士的贡品,都是由大家一起共同承担,并没有特意让某个人奉献贡品的先例。 所以说,童姥的这句话,虽然是对这些还没有晕过去的人说,把以后的贡品增加一倍。 但实际而言,这多出一倍的贡品,其实还是需要在场的所有人,不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依然能够站立的,还是已经晕倒在地的,众人共同承担的。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强撑着,把响头磕到最后的大家的待遇,和已经早早晕倒躺尸的家伙们,又有何区别呢? 还不如早些晕过去,也能省下好几个响头哩。 童姥看着这些人脸色漠然,双眸目光却闪烁不停,哪里还不知道这伙群凶恶极的家伙们,心头转动的不良念头。 但形势强于人,被下了“生死符”后,她一念之间,就可牢牢掌控他们的生死,是以任他们再如何的不甘,又能够如何? 那些真正有骨气的,不愿意卑躬屈膝的硬骨头,早就在第一波中和缥缈峰的对攻中身死亡故,剩下的都是一些滑头的小人罢了。 就像乌老大此人,原著中,在还不知道童姥的身份,只把她当做一个哑巴女童时,为了激起众人反抗缥缈峰的士气,竟然想要杀死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毫无还手之力的女童,以血祭旗。 其心肠之狠毒,手段之残忍,良心之丧失,简直令人发指。 幸好当时躲在暗中的虚竹出手,抢走了黑布袋,这才救下当时功力尽失的天山童姥。 试问一般的普通武林人物,如何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恶行呢? 别看乌老大和他的小伙伴们,现在童姥的面前,温顺的就像是一头头的小绵羊一般,就差跪下来叫几声“汪汪汪”,表达自己对缥缈峰,对天山童姥的忠心了。 但是反过来一旦童姥失去功力,陷入弱势也好;面对其他实力不如他的江湖人物也罢,乌老大双眼一翻,决计就会提刀就砍,甚至无需问个青红皂白。 这就是这群左道江湖人的真实面目,因此当虚竹出面向童姥帮他们求情的时候,童姥当时就想要哈哈大声一笑。 然后甩他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但又觉得好歹也是原著里头的猪脚之一,而且在原著中,对原来的“童姥”亦有救命之恩,不好这么羞辱他,这才装作一副丝毫不理会的样子,敷衍了事。 但现在诸天穿梭者降临后,自然是离这家伙有多远,就多远,最好是忽悠着他返回少林,去祸害那些大小和尚才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逍遥派的掌门信物七宝指环,也已经给自己拿到了手,而无崖子却已经身死道心,不会再度重新跳出来,反对自己选举天山童姥担任逍遥派的掌门人的说。 滑稽一笑。 虚竹和王语嫣看见对面的童姥,突然露出怪异笑容,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俱是大感不安。 哪知道童姥却突然收起笑容,啐了一声,视线转向远方,对着虚空恶狠狠的说了“贱人”两个字。 两人愕然以对,看童姥的这副模样,分明没有看向自己两人,想来并非故意辱骂自己两人。 那么她这一声“贱人”,自然是另有所指。 虚竹还在挠头不已的时候,王语嫣灵机一动,稍稍沉吟,已经想到刚刚莫非天山童姥察觉到,她自己的对头到来了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以天山童姥的辈分之高,实力之强,武林中又有什么人,堪称她的对手呢? 她眉目转动,暗忖难道是天山童姥刚刚所言,我那未曾见过面的外祖母,逍遥派三师姐弟中的小师妹,李秋水也还活在世上不成? 只是刚刚天山童姥对她和段誉两人,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概况,却没有讲明,逍遥派三师姐弟之间的恩怨。 是以王语嫣也不清楚,眼前的天山童姥,和自己那位未曾谋面的外祖母之间,究竟有过什么样的纠葛? 王语嫣心有疑虑,害怕自己说错了话,从而引来童姥的反感,当下紧紧闭起双唇,不敢出声。 童姥看了王语嫣一眼,瞧她娇滴滴,颤悠悠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一路江湖险恶,这小丫头,究竟是如何走过来的? 应该说是段誉的舔功舔的好,备胎做的呱呱叫,三番四次拯救她于危难之中吗? 然而眼下段誉已经被自己一番话,说的落荒而逃,也不知道日后,王语嫣再度陷入危机的时候,又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个段誉段公子,帮助她脱离危险呢? 童姥嘿嘿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过以慕容复和手下四家将的武功,保护这样一位大小姐的安全,还是有些妥当的,除非慕容复突然脑子又抽风了,弃王语嫣不顾。 而慕容复满腔心思的复国念头,脑子不在线的次数,还是有那么好几次的。 原著中慕容复为了西夏公主选婿之事,甚至差点害的王语嫣先后自杀了好几次。 这姑娘的眼光,和她的母亲李青萝一样,出名的有眼无珠,不知道谁才是对自己真正好的良人。 但童姥才懒得去理睬王语嫣的情事是坎坷不平,还是一片平坦,她扬起头来,蓦然一声清啸。 滚滚声浪,倏然冲上云霄,猛然间炸裂开来,竟将天上刚好飘过的白色云层,都破开了一个硕大的窟窿。 慕容复不经意间看到这惊人的一幕,顿时脸色化作煞白,无法相信这种恐怖的异象,真的是一介人力,能够做到的吗? 他心头有一个古怪的念头在狂呼不止,“如果我拥有这等功力,如果我拥有这等功力……” 这时候,从天上云层中,似乎有一个缥缈虚无的声音,缓缓的传向四面八方,下方山谷中的众人凝聚功力,亦能隐约听到其中的内容。 “李秋水……” “本姥姥在等你过来送死……” 八十里外的一处山巅,白衣丽人面纱下,秀眉微皱,若有所思。 等了些许时间,她似是听到了自己那个死对头的声音,想起两人之间的陈年恩怨,顿觉脸上被那人划出的伤痕又重新隐隐作痛。 “师姐!”李秋水恨意难消,却又感觉疑惑不已,喃喃自语道,“根据我的推测,此时应该是你修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再次返老还童,最为关键的时刻?” “莫非事情出了什么,我意想不到的变故?” (本章完) 第七章:飞龙骑脸怎么输? 李秋水暗中谋划,就为了等待这一刻,天山童姥返老还童,失去功力的时候,好一雪前耻。 天山童姥武功全盛时期,李秋水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否则也不会被她硬生生的杀入西夏王宫,并且在脸上画了一个“井”字,从此破相。 李秋水自视美貌,哪里受得了等耻辱。 无奈只是技不如人,因此不得不忍气吞声,暗地里却计算时间,专门等待那位大师姐失去功力的时候,杀上缥缈峰。 原著中天山童姥故意装成又聋又哑的女童,被潜入缥缈峰的乌老大挟持下峰,也有故意而为,趁机躲开李秋水追杀的缘故。 然而谁也不知道,天山童姥竟冥冥中勾动了一位无上存在的意志,专门降下一道意志,帮助她在最危急的时刻,度过这一个难关。 李秋水站立在山巅,衣袖飘扬,她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大师姐天山童姥究竟有何依仗? 至于说天山童姥有可能功力并未失去,专门设下陷阱,等待她的自动落网,李秋水自然是不信那位一向嚣张惯了的大师姐,会想出来这样示弱的计划。 以李秋水对自己师姐性格的了解,大概率估计会先躲藏起来,然后等着功力的慢慢恢复,最后再强攻反杀一波。 是以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那位大师姐的藏身之处,不给她重新发育完全的机会,将她一掌击毙。 飞龙骑脸怎么会输呢? 李秋水功聚双耳,突然听到虚空中传来一个莫名的声音,让感觉她颇为赞同。 是啊,现在大师姐的功力全失,而我却是在最巅峰的时刻,所以你来告诉我一下,我怎么会输呢?我怎么可能会输呢? 对不对? 虚空之中,一个无上的意志震荡而过,悄咪咪的抹去了,李秋水刚才那一番,莫名其妙,自信满满的发言。 李秋水只觉自己脑海里,有一刹那的空白,不能思,不能想,仿佛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十分重要的讯息,已经完全丢失一般。 她轻轻的摇摇了头,丢开这个异常古怪的念头,展开身法,白袍飘然仿佛如若仙人,飞跃下山,然后循着某种莫名的感应,朝着召开万仙大会,此刻童姥所在山谷而去。 一路上李秋水虽然偶尔闪过不安情绪,却都被她按捺下来。 因为对她而言,这是一次最好的,亦是最有可能胜过大师姐的机会;一旦错过,便再无重新反悔的可能了。 大师姐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未经全功,在被自己暗算后,还没有修炼成功的情况之下,就已经可以压着自己打,甚至攻入西夏王宫划破自己的脸皮,屡次羞辱自己。 一旦她这次成功完成了返老还童,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真正修炼成功,再无后患,自己岂非更加不是她的对手? 日后只怕会遭受到更多,更加可怕的羞辱。 是以哪怕李秋水隐隐觉得事情另有蹊跷,亦不得不硬着头皮,追杀天山童姥。 不成功就成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秋水心头浮现奇怪征兆,暗自咬牙切齿,怨恨童姥给自己留下的阴影,实在过于深刻,哪怕到了此时,还让自己深感不安。 她一路上全力施展身法,眼见离目标所在的山谷越来越近,心头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 站在山谷外头调息完毕后,踌躇了良久,才银牙暗咬,闪身飘进山谷之中。 谷中慕容复木然而立,四名家将陪伴在他左右。 王语嫣和虚竹,分别站在童姥的左右两侧。 此时原先磕头磕到晕厥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部分左道人员,也已经陆陆续续醒转过来。 但是在童姥虽然只有四尺的身高,然而却身具满满的威严,仿佛就像是绝世大魔王般的气势镇压下,人人都是鸦雀无声。 众人都在跟随着童姥,一起耐心的等待剧情人的到来,然后等剧情的完全演绎过后,扮演完自己在这一段剧情中的戏份后,再度重新各奔东西。 就在众人等的有些心焦的时候,童姥突然目光转向一侧,轻轻吐了一口气道,“来了嘛。” “小师妹……” 也不知知道究竟想起什么和小师妹有关的梗,童姥咯咯直笑,仿佛一只刚刚下过蛋的小母鸡。 众人听童姥虽然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亦知她武功远超自己等人,是以对她的判断,还是颇为信服。 只是无论他们如何的戒备,四处查探,都无法察觉,敌人究竟躲藏在什么地方。 一时间人人垂头丧气,对照自己,再对照童姥的武功之高,才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对比。 李秋水隐藏在暗中,初始还以为童姥不过是随口而言,等到看见这位大师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一动不动,便知道自己不知何时,露出了踪迹,被她察觉。 虽然中间隔着层层障碍,但童姥的目光却如若实质,仿佛一道锐利的利刃,让李秋水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李秋水心惊之下,刚想要转身立即逃跑,从此流落江湖,就连西夏完工也不再返回。 她心中突然生出极大的惶恐,不安的情绪熟悉充塞整个脑海。 自己竟然被骗了!被那位一向只知道莽一波的小个子师姐给骗的死死的,还以为她真的功力全失,毫无反抗之力,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报仇好时机。 逃!逃!逃! 一切等先逃过性命再说,哪怕是后悔,也需要在成功逃得性命后,再慢慢后悔。 谁知道等她刚刚转过身子,便立即看到一个熟悉的矮小身影,正站立她在身后,不足三尺远的距离处,小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滑稽表情,仿佛在无声的讥讽。 李秋水这一惊非同小可,本能的就想运起全身功力,施展身法远离童姥,蓦然心中一动,重新回头观看山谷中的景象。 只见那山谷中,一个脸色冷漠的童姥,双眸冰冷如霜,一眨不眨的和她相互对视。 再回头,又看到身后一个笑脸滑稽的天山童姥。 就在这一瞬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间,李秋水只觉自己浑身冰冷,仿佛如坠冰窖,脑海中空空如也,提不起哪怕一丝半点的功力。 真*活见鬼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身材容貌完全一模一样,仿佛孪生姊妹一般,仅仅是表情大不相同的大师姐呢? 以李秋水武功之高,功力之深,亦不由地感觉揣测不安,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和天山童姥,以及无崖子,都是自小就进入逍遥派习武学艺,乃是真正的可谓数十年老交情,又如何会不知道,这位大师姐,究竟有没有一个孪生姊妹呢? 但正是因为这一份知己知彼,才是让李秋水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地方,既然童姥不可能把一位孪生姊妹隐藏数十,乃至近百年,那么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李秋水沉思片刻,缓缓的伸出右手,一点点向身前的童姥探去。 见到李秋水如此行径,相隔近二十多丈的两位童姥,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的笑容。 李秋水虽然只想一心逃跑,然而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 眼前的童姥,如果是一位真实人物的话,那么她所站的方位,恰恰堵死了自己逃跑的方向,使得自己无论进退都是无路。 因此李秋水不得不小心翼翼,试着先探明一下,身前这位童姥,究竟是人还是鬼? 她的右手在接近童姥瘦小身躯的肩膀时,稍稍停顿了片刻,尔后坚定不移的拍向童姥的肩膀。 当李秋水的右手,和童姥消瘦的羸弱肩膀接触时,那真实无疑的触摸感,都明白无误的告诉李秋水,眼前的这一位大师姐,并非什么假人,抑或者什么女鬼,而是真实不虚的天山童姥。 李秋水刚想迅速缩回手臂,却看到对面的童姥脸上似笑非笑,猛然间就感觉自己的右手,好像是刺破了一道虚幻的幻影,接着就看到眼前的矮小身影,突然消失在虚空中。 李秋水心中一惊,旋即欣喜若狂,运起全身功力奋然前冲的同时,还不忘向后方的大师姐轻蔑一笑。 无论如何,大师姐你今天终究还是无法拦下我,等我逃离此地,便立即浪迹天涯,或者去寻找无崖子的庇护,看你如何再来寻找我的麻烦。 “你要去哪里?”童姥嘲讽的声音,陡然钻入李秋水的双耳的同时,李秋水就觉得自己好似撞上了一堵软绵绵,却异常结实的气墙。 双方劲气相互剧烈碰撞之下,李秋水就仿佛滚皮球一般,丝毫不受控制地向后一路翻滚,直接滚入山谷当中。 只听“砰”的一声轰然巨响,让山谷中的数千人都猛然大惊,急忙朝发出巨响的位置望去。 只见一个浑身雪白的圆乎乎事物,一路发出凄厉的惨叫,径直朝着山谷中间冲来。 众人都不知道这又白又圆的东西究竟是何事物,惊讶之下人人取出兵器在手,纷纷摆开架势,想要在尊主面前好好的露一手,以显示自己的忠心耿耿。 也好降低在尊主心目中,因为叛乱而对自己等人的厌恶情绪。 (本章完) 第八章:这一波就是白给 山谷中众人对着一路滚来的白色事物,虎视眈眈,想要对其出手来证明自己对尊主的忠心。 奈何童姥却毫不理会他们这一番,廉价的忠诚,直接冷声道了一句,“散开……” 众人都是不舍的收起兵器,迅速朝两旁分开一条长道,让这一路翻滚的未知事物,径直冲到童姥身前不远处,才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这时候这人才看清楚,原来这个从谷外翻滚而来的,竟然是一个全身笼罩在一袭素白长裳,就连脸上都挂着一副白色面纱的女子。 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没有像个正常人一样,从容不迫的走进山谷,反而以这种匪夷所思,大损形象的古怪方式,冲进山谷呢? 李秋水咬牙奋力冲刺,却不慎撞上诡异气墙的时候,便已经知大事不妙。 然而双方劲气相交,从气墙上反弹回来的力道,大到出奇,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以李秋水之能都无可抵抗。 更有甚者,一缕缕的真气,循着她的体表,势如破竹般钻入浑身各处奇经八脉,以一种李秋水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封印住了她的全身功力,使得她连自己的身躯,都失去了掌控。 只能就这样被动的一路翻滚,直接滚出了二十多丈的距离,最后落到童姥身前三四尺位置时,才终于停止了滚动。 李秋水白色衣裳上满是灰尘,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透过脸上的白色面纱,看见大师姐天山童姥,一瞬间从巧笑若兮重新紧绷的小脸时,顿觉心若死灰。 在李秋水看来,此刻童姥的功力高深莫测,比起以前的全盛时期,也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甚至可以说是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以前李秋水自忖,还能够侥幸从这位大师姐手底下,逃脱的了性命的话,那么现在,李秋水觉得,自己连半分的机会都欠奉。 难道这就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练至最高境界时的威力? 如果把现在的童姥,看做是一个正常人的体量,那么以前还没有修炼成功的那个童姥,就仿佛只是一个婴儿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偏偏就算是以前的那个婴儿般的童姥,也能够打的自己满地找牙,落荒而逃。 更毋论现在这个,简直可怕到恐怖的完全体童姥了。 李秋水躺在地上突然哀声轻叹,一瞬间内心深处,竟开始有些埋怨,当年师父逍遥子的偏心,以及对大师姐的宠爱。 早知道这门“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竟是如此超乎厉害的神功,为何师父却偏偏只传于大师姐,而让我和师哥无崖子,选择修炼另外的武功呢? 童姥此时功力何等深厚,目光透过李秋水脸上的白纱,看见她脸上突然浮现的丝丝怨恨,稍微略一思索,顿知李秋水是在埋怨当年的师尊逍遥子,对三位徒弟的“不公正”待遇。 然而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她现在的这副超凡状态,是因为“诸天穿梭者”的附身。 甚至连原来的宿主,真正“天山童姥”的灵魂,也只能蜗藏在穿梭者神魂的角落处,无能为力的坐视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梭者的一系列操作。 完全不是李秋水想像的那样,是因为当年逍遥子对三位徒弟的不公平对待。 童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地上的李秋水,漠然的小脸上,毫无表情,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平稳如水道,“小师妹呀小师妹,你事先可曾有否想过,自己的这一波完全就是白给吗?” 童姥声音清脆,甚至还带着一股孩童式的糯糯味道,如果用后世二次元的说法,那便是萝莉音了。 就连她的头顶上,似乎都蹦出一行,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字幕来,上面写着,“大姐姐,我萝莉音,约吗?” 童姥挥挥手,抹去不知道是哪一位幕后窥屏人的作秀,亏的大家次元不同,在场的数千人,才无法看见飘扬在自己头顶的弹幕,否则他们还不得统统笑掉大牙。 自己如果脸嫩点的话,以后也就不用见人了,直接躲在缥缈峰的灵鹫宫里头,宅到地老天荒算了。 虚空中又掠过一条弹幕,上面吐槽着道,“啧啧,天山童姥现在的脸还不够嫩吗?” 童姥脸色一变,意念沟通冥冥中的无上存在,直接关闭弹幕系统,这才舒了一口气。 淦!这群该死的窥屏痴汉。 李秋水见大师姐脸色变幻不定,不知道是在苦恼些什么,当下浮起苦涩笑容,哑声道,“师姐,你心思莫测,谁又能够料到,你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埋下后手?” “那所谓的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功力全失,只怕都是你自己,故意释放出来,骗人上当的假消息吧?” “偏偏我还信以为真,眼巴巴的自己送上门来,遭你羞辱。” 童姥微微哂笑,并不准备言明真相。 他(她)是伟大的诸天穿梭者,只是因为凑巧听到童姥的祈求,才特意降临此界的真相,难道需要每次碰到一个人,都要说明一下吗? 难不成还需要带着一本使用说明书不成? 李秋水见童姥微笑不语,望向自己的目光,也仿佛就像是,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一般,禁不住恨声道,“我既然落入师姐手中,早就已经视死如归。” “嘿嘿!就怕师姐你杀了我之后,师哥便更加的不待见师姐你了。” 童姥稍作沉默,片刻后摇头道,“无崖子身死已有两旬,还说什么待见不待见的呢?” 李秋水闻言一怔。 她当年和无崖子隐居琅嬛福地后,起初亦是恩爱非常,吟诗舞剑,琴瑟相合,仿佛神仙情侣。 谁知道后来无崖子在得到一方白玉后,却日以继夜,废寝忘食,雕刻出了一尊容貌酷似她的玉像,接着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无崖子不知何故,痴迷于玉像,并且逐渐疏远她这个真正的妻子。 李秋水大受刺激,因此招来不少年轻面首,在无崖子面前公然调情。结果无崖子一怒之下,就此离开琅嬛福地。 李秋水这一番骚操作,不仅没有挽回无崖子的心,甚至就连他的人都丢了,真可谓一段操作猛如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看结果二百五。 她伤心欲绝,把女儿李青萝寄养到姑苏王家,自己潜入西夏王宫,隐姓埋名,当上了西夏大王的妃子。 等前任西夏大王升天后,李秋水便自动升级成西夏王太后。 谁知道被大师姐天山童姥查到踪迹,攻入西夏王宫,在她脸上滑了一个井字,让她容貌破相,深以为恨。 于是李秋水心中暗自计算童姥返老还童,功力全失的日子,一举进攻缥缈峰,谋划杀死童姥报仇雪恨。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不仅自己“中计”遭擒,甚至从对头口中,听到了无崖子已经身亡的消息。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惊之下当真非同小可,沉默了许久,才哑声大叫道,“师哥他怎么可能会死?” 李秋水虽然对无崖子心怀怨恨,不过是因为当年无崖子痴迷玉像,却疏远她的缘故。 除此之外,并无多大的仇恨,反而两人曾经结为夫妻,更生有一女李青萝,是以这些年以来,对无崖子反而念念不忘。 乍闻无崖子的死讯,自是感觉难以置信。 童姥呵呵一笑,淡然道,“死便死呗!这世上,何曾有真正长生不死的人呢?” 说到这里,举手一指虚竹道,“这小和尚就是无崖子的传人,无崖子传他功力后,功消身亡。小和尚,你把当日的情况,跟这位小师叔叙述一遍。” 李秋水目光落在虚竹身上,叹息道,“无崖子竟会找这样一个,容貌丑陋的小和尚当传人?” 童姥点了点头道,“丑是丑了点,但心地善良,知恩图报,比起你李秋水,还有无崖子的二徒弟丁春秋两人,简直胜过千万倍。” 逍遥派行事潇洒,所招收的弟子,皆是聪明俊秀的少年少女……从上一代的逍遥三老就可以看出。 无崖子虽然年过九十,仍然脸如冠玉风度闲雅;天山童姥看起来身材矮小,但容貌娇艳,顾盼嫣然;躺在地上的李秋水白纱遮面,让人瞧不清容颜,然而身材曼妙迷人。 虚竹额头青筋直冒,他虽然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并非什么俊俏郎君,然而却先后一致遭遇到逍遥三老的嫌弃,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童姥既然吩咐,于是就把当日擂鼓山上发生的一切,向两人缓缓的详细讲述了一遍。 童姥自是知道天龙的剧情,因此听着虚竹的讲述,并无什么太多的感觉,但李秋水却感觉颇为惊讶。 “小和尚不通棋艺,上来就先自杀大龙,这倒有趣。” “你说你当时是在旁人的指点下,这才破开了后面的棋局,倒也是个实诚的小和尚。” “无论如何,你既然能够得到无崖子的一身功力,可见也是一个福泽深厚的人;否则为什么其他人都破不开玲珑棋局,偏偏你却误打误撞之下,反而破了棋局呢?” “罢了!”李秋水一边听着虚竹小和尚的讲述,一边不住点评,听到最后,沉默良久,才叹气道,“把你师父给你的那副画卷,拿出来打给我看一下……” (本章完) 第九章:孩子是无辜的 李秋水见虚竹闻言后露出疑惑神情,不由的自嘲一笑,解释道,“如果我并没有猜错的话,那么你师傅要你寻找的人,便是我了!” 虚竹先是望了童姥一眼,见她正抬头望天,并未搭理,当下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卷轴,然后来到李秋水身旁蹲下身来,在李秋水眼前缓缓展开。 这小小的卷轴时日久远,绢质都已经黄旧,画上人物却是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不过图中丹青墨色都已经有所脱落。 虚竹初次见到这幅画的时候,内心忍不住啧啧称奇,误以为那画中的人物,便是王语嫣。 此时他虽是再次观看,依然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此刻正站在童姥身旁的王语嫣。 李秋水呆呆的望着虚竹手中的画像,良久不语。虚竹也一直颇有耐心的举着卷轴,毫无怨言。 李秋水见虚竹如此细心体贴,忍不住叹息道,“果真是好孩子!” 童姥柳眉轻轻一扬,挖苦道,“你究竟有几个好孩子?你的好孩子站在这里呢!” 说完推了王语嫣一下,王语嫣猝不及防之下,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刚好被童姥把她推到了李秋水跟前后,这股劲道才陡然消失。 李秋水吃力的抬起视线,目光落在王语嫣脸上,看着那张恬静姣好,仿佛自带仙气般的俏脸,不由地心神恍惚。 一瞬间只觉时光在不停的倒流,又重新回到了她和无崖子,童姥三个人,在老师逍遥子门下学艺的事情。 那是三人还都年少,李秋水和童姥两人,都对无崖子情愫暗生,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十分的融洽,毫无隔阂。 然而某天逍遥子毫无预兆的消失后,两女终因为无崖子,从而展开了争夺。 李秋水暗中谋划,害的童姥练功走火入魔,身材不再长大,永远都是女童的模样,不得不远走他乡。 最终李秋水和无崖子,结为夫妻。 时间一晃就已经七十余年,她和无崖子也早就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就连无崖子的死讯,都是从童姥口中得知。 李秋水怔怔的望着王语嫣,哑声询问道,“你是阿萝的孩子不?” 王语嫣听她语气亲切,心中一动,想起方才之前,童姥说过自己外祖母的事情,便反问道,“您就是我的外祖母吗?” 李秋水呵呵一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阿萝女儿的初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颜面大失的情况之下,不由地对童姥恨声道,“大师姐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又何须挟持师妹的外孙女呢?” 童姥哑然摇头失笑,并不理会李秋水的这一声诘问。 王语嫣却害怕童姥突然翻脸,急忙向李秋水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秋水听完后大感诧异,不住嘲笑道,“想不到大师姐竟然也有,被一群无名小卒抓下缥缈峰的一天?” 同时亦暗自后悔不已,童姥之所以会被乌老大这等武功不入眼的家伙逮住,估计是因为当时她“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于,童姥竟然当着小外孙女的面,把她的往事扒的一干二净,半点情面都不留给她。 她忍不住就要出言反驳之际,猛然间却醒悟过来,说不定大师姐就是故意拿话激自己,等自己开口诅骂她的时候,立即顺水推舟,好把她们祖孙两人都一并击杀,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李秋水大为丧气。 自己和这位大师姐相互抗争了一生,让她练功走火入魔,也算是坑了对方的一生,自然也怨不得她记恨自己一辈子。 但看着王语嫣懵懂无知的双眸,李秋水心头发软,不自觉的向童姥哀求道,“师姐,我们的恩怨,都是我们这些长辈之间的事情,后辈孩子一概不晓,她们都是无辜的呀。” 王语嫣听李秋水陡然间改了语气,再仔细揣摩这位刚刚见面,以前从未有亲情而言的外祖母话中含义,心中暗自一凛。 先前她见童姥任由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左道人士,磕头磕到晕厥,亦丝毫不予理会的时候,内心深处就对这位看起来只是女童模样的老前辈,颇为忌惮。 眼下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又让王语嫣感觉手足失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慕容复和四位家将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眼见三人之间言语不善,相互望了一个眼神,静悄悄的移动步伐,朝这边行来。 童姥目光微微一瞥,已经发现了几人的小动作,举起手中长袖,轻轻随意一拂。 慕容复等人隐蔽身躯,正小心翼翼的行走间,猛然间只觉得前方空地上,凭空一声厉啸,竟不可思议的出现了一道狂风,朝着自己五人急速冲刺而来。 五人怔怔的望着这惊人的景象,一时间都忘记了抵抗,直接被这道狂风吹地踉踉跄跄倒退而走。 等几人灰头灰脑的运起全身功力稳住身子,重新站定后,才发现自己等人,已经离童姥王语嫣三人之间,足足有超过了三十多丈的距离。 慕容复望着远处的几人的身影,惊骇之余更是为之无限神往。 如果自己也有这等功力,那么对于复国大业来说,自然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以这等前所未闻,惊世骇俗的武功来说,想要收服武林中的任何一位高手,简直可以说是手到擒来,无往而不利。 童姥这一手展露出来的神功,真可谓闻所未闻,他们五人也都是江湖中闻名的高手,慕容复更是和前丐帮帮主乔峰,并称为“北乔峰,南慕容”,乃是年轻一辈中的最顶尖高手。 然而这样五位高手,面对童姥的时候,她只是轻轻的一袖,就把五人随意打发了。 就连大嘴巴的包不同,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啧啧称奇道,“这简直已经不是我们修炼的武功了,倒像是古人流传的呼风唤雨一般的神通了?” 慕容复和其他三位家将,都大为赞同,第一次感觉这位包三哥所说的话,竟是如此的在理,不似以往那样,都是在和他人胡搅蛮缠而已。 (本章完) 第十章:飞……飞起来了? 山谷中,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诸多左道人士,都能够看到童姥只是轻轻的一拂衣袖,就凭空召唤出一道猛烈狂风,将慕容复和他的四位家将,直接一同吹走。 这些人在童姥到来之前,曾经和慕容复一伙人交过手,都知道这五个人实力过人,一时间被慕容复和他的四名家将杀伤杀死不少人。 相反而他们却没有对慕容复等人造成过大的伤害。 直到后来因为桑土公躲在鼎中,以牛毛针暗算,几人大意之下,才中了毒针。 饶是如此,慕容复依然带着王语嫣这个丝毫不动武功的累赘,顺利躲开,并未被桑土公的毒针击中。 这才有后来段誉的乱入,为了搭救王语嫣,以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这两门绝学,视所有人为无物,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成功救出王语嫣后还不算,尔后因为王语嫣的请求,再度重新冲入人群中,顺利到达陷入围攻中的慕容复身旁。 但是此刻看到童姥不费吹灰之力,如同壮汉欺负婴儿一般,单方面暴打慕容复五人,人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甚至有一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忍不住双腿发软,噗通的一声,又重新坐回了地面。 但其余众人都没有嘲笑这些人的念头,所有人都已经让童姥的无上功力,惊吓的脸色发青双眼无神,正在瑟瑟发抖中,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丑态? 童姥放下衣袖,异常满意的环顾了四周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她目光所到之处,人人都低头垂胸,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先前叫嚣着要杀上缥缈峰,火烧灵鹫宫,活捉天山童姥的一众英雄好汉们,都变成了一群只知道战战兢兢,浑身颤抖的小鹌鹑。 果然是一群畏威而不怀德的小人,误以为童姥会因为他们上交的贡品不足,将会遭受重重惩罚的家伙,不过一时惶恐之下,从而聚集在此举行了什么“万仙大会”,想要反抗童姥的高压统治。 结果等到童姥真的现身后,只不过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就让他们自动软了膝盖,甚至有超过一半多的人,因为童姥一直并未有叫停的打算,竟磕头磕到昏厥。 饶是如此,这些人却都满脸的喜出望外,本以为自己等人这一次,不死也要脱层皮,未曾想到最后,居然并无一人伤亡。 因为那些磕昏过去的家伙,即使不需要抢救,他们不也是自动苏醒过来了吗? 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反而是先前慕容复等人,误闯入这“万仙大会”中,和众人大打出手的时候,造成了不轻的伤亡。 但现在看来,那些人都是白死了。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天山童姥这一次突然大发慈悲心肠,并未对他们下重罚? 众人心思不安之际,便听到童姥幽幽道,“这次姥姥和小师妹重新相聚,不甚欢喜,就先记下你们的这一次叛乱,不做惩罚。” 但是大家都经历过先前的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情,自然也都听到了童姥怒骂自己的小师妹李秋水为“贼人”,“贱人”的那些话,又怎么会把她的这句话当真呢? 是以有不少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吐起槽来,“尊主您老人家,和小师妹姐恭妹谦,一片团结的关系可还行?” 童姥小嘴微张一声厉喝,巨大的声波,冲击的数千人东倒西歪,功力稍稍浅薄点的,刚刚从晕厥中苏醒还没有多长时间,结果却又遇到,这一声包含童姥功力的下马威。 遭受这等重击之下,就又觉得眼前一黑,身不由己的重新软绵绵趴到地上,再一次晕厥过去。 “无论是谁,下次再犯错的话,不管错误大小,都需要再加上这一次的过错,两次的惩罪累加并罚。” 童姥语气阴森,咧嘴冷笑,樱桃小嘴尽是杀气腾腾道,“你们最好祈祷自己以后,永远也不会再犯错误,否则必定是死路一条。” 山谷中人人脸上露出悲痛欲绝的神色,却丝毫不敢有半点的异动,深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招来这大魔头的杀机。 “安安分分的做人,不也是很好吗?”童姥目光如电,所到之处人人俯首。 李秋水躺在地上,眼见童姥威福自己,独断专行,那副小小的身躯里头,迸发出来的威严满满,简直比自己当西夏太后的时候,还要更加的耀眼。 忍不住就心生悔意。 如果自己没有想要趁火打劫,在大师姐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修行到再次返老还童,功力“全消”这样一个最紧要关头,依然守在西夏王宫里头,那么便不会落得个,现在如此悲凉的下场了吧? 但李秋水转念一想,童姥性格刚烈,以前还未神功大成的时候,就已经敢杀入西夏王宫,划破了自己的容貌。 如果她真的神功大成,武功大进后信心倍增之下,难保不会和以前那次一样,再次杀入西夏王宫。 自己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到时候的下场,未必就会比现在好看多少。 时也命也!左右都是相同的下场,无论如何的挣扎或是不挣扎,一切都已经早就注定。 李秋水一念至此,怔然泪下。 王语嫣见李秋水突然落泪,顿时手足无措,浑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安慰,这位生平第一次会面的外祖母。 童姥神魂中的原宿主,缩在一处角落的“万年萝莉”,忍不住插着细小腰肢,仰头哈哈大笑不已,只觉自己半生经历,都未有这一刻,让人感觉到无比舒畅开怀。 既兴奋,又庆幸之余,对于“萝莉天尊”的莫测手段,更加敬畏,赞叹道,“礼敬萝莉天尊!” 穿梭者脸皮微抽,想起这个自己当初穿梭第一个世界的时候,随口而取的名号,顿时有种自己坑了自己的错觉。 随着不断的穿梭新世界,他(她)身上所具有的功力,也与日俱增,现在已经无需自己开口介绍,每个被寄宿者,都能够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自己就是所谓的“萝莉天尊”。 李秋水一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注视着这位大师姐,见她神色有异,情知已经到了自己生命的最终关口。 她也不等童姥开口说话,兀自强笑一声,对王语嫣道,“好孩子,你以后碰到你母亲,就替我向她道个歉,说外祖母对不起她。” 李秋水嘱咐完王语嫣之后,幽幽一叹,对童姥语气莫名道,“师姐,你我相争了一辈子,都是因为师哥的缘故。” “眼下师哥既然已经身死道消,那么师妹便先行一步,前去地府和师哥团聚……” 童姥闻言神色漠然,小嘴微撇哂笑道,“你以为我还会惦记,当年的那些陈年破事不成?” “我神功既然已经大成,自然无需担心阳寿,说不得还能够追随老师的步伐,再活它个一两百年。” 逍遥派三门人都知道,当年的老师逍遥子,修行所谓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收下三人做徒弟的时候,早就不知道在这个世上,存活了多少年岁? 乃是真正的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 李秋水听童姥如此说法,再想起自己的推测,越发断定,师父确实把逍遥派的真传,传授给了大师姐无疑。 一瞬间,所有的不甘心和怨恨,只化作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道,“你杀了我吧!” 童姥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秋水,点头道,“便如你所愿,小师妹!” 她说完这句话后,小脚在地上轻轻的一跺,发出一股功力,从地下穿透而过,瞬息间震断李秋水的心脉。 王语嫣耳听李秋水突然向童姥吐露求死之意,已知事情不妙,然而还未等她准备向童姥求情,只见李秋水眼耳鼻口七窍中,齐齐溢出缕缕血迹,顿时吓得一声猛然尖叫。 李秋水察觉自己生机渐渐消失,眼见王语嫣惊慌失措的模样,反而微微一笑,柔声安慰道,“你无须如此,外祖母也不过是,去见你外祖父罢了。” “记住,你回到姑苏家里以后,替我向阿萝道个歉!” 王语嫣听她又一次提起,向自己母亲李青萝道歉的事情,这真正才意识到,眼前这一位马上就要身亡的女人,和自己血脉相连的血缘关系。 便忍不住蹲下身子,搂着李秋水道,“外祖母,你不要死。” “你如果真的要同母亲道歉,让我去替你道歉又算什么?唯有自己亲自去向她道歉,才有诚意!” 李秋水轻咳一声,歉然道,“痴儿!迟了!迟了!” 童姥一声清啸,就在山谷中数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娇小的身躯,一点点,一点点的开始脱离地面,不断地向上拔高。 远处慕容慕眼神火热,聚精会神的盯视着童姥越来越高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飞……飞起来了?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够飞上天空?” 他突然急速喘了一口气,轻吟道,“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慕容复念到最后,心神激荡之下,不自觉的就运起功力,倒让他的声音传遍整个山谷。 (本章完) 第十一章:童老太婆……jogjlkjgl 山谷中,每个人都能够清晰的听到,慕容复吟唱的诗句,不过在场的大部分左道人士,都是些大老粗的江湖人,哪里听说过这等气象瑰丽的诗句。 王语嫣却知道,这是唐朝道士吕岩吕洞宾的一首绝句,说的是仙家神通,万里一瞬,早上还在北越钱塘一带游览,晚上却已经到了南越的苍梧一地,一边朗声吟唱着诗句一边就飞过了洞庭湖。 李秋水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她双眸眼皮缓缓地下向下耷拉着,在最后的那瞬间,蓦然想起自己那一日初入逍遥派门中,向师傅拜师学艺时的情景。 “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也。” “也不知道,你究竟能够逍遥到何时?我和师哥两人,便在地府等你前来,三人重续前缘!” 师哥和我,都先走了一步,终究是大师姐你得到了师傅的真传,才能笑到了最后。 童姥小小的身躯缓缓升腾而上,越升越高,不过片刻功夫,已经升到了十来丈高的距离。 “神……神……仙……仙?” “尊主她老人家,竟……竟然是……活神仙?” “老婆,出……出来看仙人了……” 山谷中人头耸动,议论纷纷,只听得声音嘈杂,无论是谁,见到这副惊人的画面,都不由地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目光。 “啪啪啪”几记大耳光刮下来,感受着剧烈疼痛的脸庞,众人才知道自己等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不虚,毫无虚假。 我们竟然想要和一个活神仙作对? 我还想杀死一位真的神仙? 乌老大抬头望天,心头尽是遏制不住的惶恐,刚刚还站直没多久的膝盖,又重新软了下去,“噗通”一声,再度跪倒在地上。 众人眼见乌老大又起了带头大哥的作用,哪里还有什么心理负担,就仿佛像是被风掠过的麦田一般,争先恐后的跪满了整座山谷。 一时之间,祈祷声,请罪声,抽泣声,呜咽声,求饶声,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声,随着几个重重的响头磕下去后,顿时充塞虚空,不停的冲击着慕容复和四位家将的耳膜。 等到众人眼中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的时候,倏然化作一道黑光,向西方而去。 山谷中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人眼见童姥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迹,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王语嫣呆呆的蹲在李秋水身旁,看着这位外祖母一声长叹后,再无半丝的声息,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才合情合理? 她和李秋水相逢半日不到,从前两人毫无交集,甚至就连路上碰到李秋水,说不得都不会知道,这人就是自己亲生的外祖母。 然而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的血缘关系最密切的至亲之一,就这样死在眼前,让王语嫣陡然生出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她和母亲李青萝住在江南姑苏,在曼陀山庄相依为命,也从未听母亲 (本章未完,请翻页) 提起过外祖母李秋水的事情,母亲似是并不愿意让她知晓,这位长辈的事迹。 而从童姥口中得知,这位外祖母,行为确实并不怎么光彩,不仅抛弃丈夫另嫁他人,还扔下女儿全然不顾,也难怪她的女儿,自己的母亲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提起外祖母了。 然而所谓“人死万事消”,随着李秋水的亡故,哪怕是再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前进,而逐渐的被人们淡忘。 而等到所有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们,全部逝去后,只怕连李秋水这个名字,都会消失在历史长流当中,更毋论和她相关的一些讯息了。 王语嫣怔怔的望着李秋水一动不动的尸身,见她脸上始终以白纱蒙住容貌,心中好奇之下,伸出右手缓缓掀起白纱的一角。 这一瞧之下不由地一惊,啊的一声惊叫,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急速收回右手手臂。 然而方才看到的恐怖景象,却在脑海中不住浮现,无法忘怀。 王语嫣原本以为,这位外祖母的容貌,应当和自己极其的相似,否则段誉决计不会把自己误以为,是他在“琅嬛福地”中遇到的神仙姐姐,虽然那只是一个玉像。 而根据童姥所言,那便是自己的外祖父无崖子,为外祖母所雕刻的玉像,自然是以外祖母的容貌为原型。 而且对外祖母这等功力深厚的大高手来说,功力练到她们的境界,驻颜也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情——所以王语嫣先前觉得,外祖母白纱下遮掩起来的容貌,至少不会比母亲李青萝更为苍老。 然而等她掀起白纱的一角,却只看到一张虽然依旧雪白,然而交错着几道狰狞疤痕,导致了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来丑恶难看的脸庞。 王语嫣一惊之下,却又想到,童姥功力惊世骇俗,做为她的同门小师妹,自然也不同凡响,那么以这位外祖母的功力,世上又有何人能够伤得了她? 想来便是刚刚飞走的那位童姥了。 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知知道究竟持续了多少年,今日却在自己的面前,落下了帷幕,以童姥的胜利而告终。 她站起身来,抬头观看天际,发现已经完全看不到童姥的身影,而山谷中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左道人士,却依然在奋力磕头不止,眼看着又有许多蠢蛋,将会把自己磕到晕厥过去。 仿佛唯有通过这样子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悔恨之意,就会得到童姥的宽恕一般。 王语嫣眼光远望,发现三十多丈外慕容复等人,也是大张着嘴巴,抬头看天,久久无法恢复震惊的神色。 她想了想,高声叫喊慕容复道,“表哥,你过来帮我把我外……祖母安葬了罢。” 慕容复回过神来,应了王语嫣一声,带着四名家将向她走来,准备协助她将李秋水的尸身安葬。 包不同一边走,一边嚷嚷道,“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够看到活神仙……” “这童老太婆……abc的风景hi捷克罗姆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话音未落,突然间浑身一软,身不由己的就跌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同时耳朵间传来一个愠怒的声音道,“多嘴!” 慕容复等人都想不到,包不同行走间竟会失去平衡,跌了一个狗啃屎的不雅姿势,嘴巴里都落进去不知道多少的泥土。 包不同一声惊叫,发现自己又能够重新动弹,一下子就跳将起来,诧异道,“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没?” 风波恶本想上前扶他起来,见包不同自己跳起来后,停住脚步,疑惑道,“三哥你怎么了?” 包不同嘴巴一张,方才自己听到的声音,明显是童姥的警告,当下只得闭口悻悻不语。 他也算是还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一旦自己开口后,无论最先是何等在理的话,到后来说着说着,必定会变成抨击之言,徒惹他人恼怒。 虽然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但明显是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童老太婆”这几个字,招来天山童姥的报复,这才导致自己无缘无故的就跌了一跤。 慕容复见他神色有异,略一思索,举起手指点了点天际,询问包不同此事是否和童姥有关? 包不同点点头。 慕容复心情复杂,明明童姥已经飞天离开了此地,此时也不知道已经飞行了几百几千里的距离,却依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制服包不同。 果然真是神仙手段。 他低嘿一声,想要出言安慰包不同,陡然间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就好像是被巨大无匹的洪荒巨兽盯住的小兽一般,只想要夺路而逃。 幸好慕容复自小在其父慕容博的教导下,亦算是一时人杰,心智远超常人,又对复国一事念念不忘,都已经成为他的一个执念。 此刻遭遇未知危险,反而激起了慕容复的雄心,暗忖自己如果连面都未露的童姥都不敢面对,那么以后还怎么能够,坚定不饶的进行复国大计呢? 当下死守心神,苦苦支撑,如同一只体弱小兽,死命的和凶险无比的洪荒巨兽不断游走周旋。 这一番心灵上意志力的交锋,并不比当日在擂鼓山上,破解玲珑棋局时陷入环境来的安全。 慕容复只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却蓦然发现所有危险如潮水般退去,不由地心神一松,接着精神倏然一震,浑身功力不知不觉间自发运转起来,身躯拔地而起。 等他醒转过来时,身子已经冲上了至少五六丈高的半空,而且体内功力还在运转,继续奋力往上冲刺。 慕容复一惊之下非同小可,急忙调整体内功力运转的路线,这才制止了上冲的趋势,缓缓下落。 等他重新立足大地时,回想起自己这番中邪般的举止时,哪里还不明白,无论是包不同,亦或者自己,都着了那位童姥的道,这才先后都出了个大丑。 但比对那位身死的逍遥派小师妹,表妹王语嫣的外祖母,童姥对自己两人仅是调戏一番,并未下狠手,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本章完) 第十二章:萝莉回城中 姑苏慕容四家将,看着自己公子,莫名其妙的一个旱地拔葱,直冲天际,人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公子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 等慕容复重新落地站稳后,公冶乾刚想开口询问,慕容复却朝众人摇了摇手后,又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统一揭过此事,并且不可继续讨论。 众人神色怪异,只觉公子冲天和包不同跌跤一样,处处都透漏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似乎是被一只无形的黑手操控着,让两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这才做出那等怪事来。 当下众人都是噤若寒蝉,紧紧闭上嘴巴,一直到帮王语嫣寻了一个风水宝地,将李秋水下葬以后,依然还是不敢高声阔论。 尔后众人拼命赶路,路上慕容复虽然觉得自己与那数千左道人士,失之交臂,未曾建立起深厚的感情,颇为不甘,但在和童姥起冲突之间相互衡量了一番,反而庆幸自己当时并未轻举妄动了。 几人直到返回了大宋境内,这才如出笼飞鸟,脱困猛虎,安心了许多。 包不同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后,张嘴道,“可把我给憋坏了!”说完一句话后,眨巴了两下小眼睛,发现自己并未遭受莫名的打击,顿时兴高采烈道,“童……” 这一次他并未说完后面的“老太婆”三个字,就被慕容复喝止道,“包三哥慎言!” 公冶乾等三人亦是手忙脚乱,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死死捂住大嘴巴包不同的那张臭嘴,让他不能再次惹出祸来,以免又遭受到童姥的诡异的(降维)打击。 等众人再三询问,包不同点头答应从此不再提及,和童姥有关的半个字后,才放开了对包不同的钳制。 饶是如此,众人对于包不同的那张臭嘴巴依然心有余悸,准备时刻盯着这位包三哥,随时制止他的作死行为。 以免不仅包不同遭受攻击,就连大伙们都要被他牵连,平白无故殃及池鱼,飞来横祸。 不说这群心惊胆跳的姑苏慕容小团队,童姥身在半空急速飞行,只觉心头舒畅,前所未有。 实是因为,这一次的世界穿梭,所取得的成果,有些大大的出乎原先的意料。 先说从理论上来讲,只要修炼到最高境界,就能够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的天长地老长春不老功。 这一门完全有着玄幻仙侠侧效果的功法,也不知道当年的那位金大侠,在著书的时候,脑海里是如何想的,硬生生的在武侠里插进去一本“修真功法”类的秘籍。 当然,原著中除了那位从没露面的逍遥子,就算是第二代的逍遥三老,也不过是各自练习了,从天长地老长春不老功中拆分出来的次等神功而已。 就算那样,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小无相神功等逍遥派的神功,都已经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世武学了。 常人只要学的一二,就可以纵横江湖,如吐蕃国师鸠摩智,星宿老仙丁春秋两人,乃至于数百年后,修习从北冥神功残篇中推导出的化功大法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篇,重新任命为“吸星大法”的任我行。 其二就是现在的冯虚御风,凌空飞行了。 在上一个《倚天屠龙记》世界中,凭借金手指的便利,以高出百岁老人张三丰数倍的功力,再加上独孤不败剑法最高境界“无形剑气”。 虽然能够做到驻足虚空,凌空而立,一切举止都和平地别无二致,但想要长时间,长距离的飞行,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然她现在的行为,也不过是像《西游记》中,孙猴子的爬云那样,高不过三四里,行不足五六十里,根本不是慕容复王语嫣等人暗中想象的那样,片刻功夫就远去数百上千里的路程。 慕容复王语嫣等人想象的那样子,童姥只能说一声抱歉,臣妾目前还做不到。 但随着以后穿梭世界的增多,功力不断累加,终究有一日,会变成真正能够腾云驾雾,朝北海暮苍梧的仙神一流的高手高高手。 而现在只是一个武侠世界而已,能够腾空,能够飞行,已经是很高大上的“仙法”了,又想要啥自行车呢? 穿梭者心情愉悦之下,一路凭空洒下无数欢声笑语,所经之处,日后也不知道诞生了多少妖狐鬼怪的故事素材。 她一路朝西飞行,远远望见云雾里头一座,只因终年云封雾锁,看起来若有若无的高大山峰,知道那就是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左道人士心目中,视为禁地的缥缈峰了。 此刻缥缈峰上,因为童姥的突然失踪,九天九部诸多女子寻遍了整座山峰都不见尊主踪迹,已经乱做一团。 九天九部正副首领相聚一起,相互商量后,决定派遣九天九部麾下的女子,以缥缈峰为中心,一天一部,各自朝着一个方向,沿途搜寻,务必要尽快重新找到尊主的踪迹。 众女都知道,尊主有一个生平大对头,乃是一个穷凶恶极的大坏蛋,专门和尊主作对。 而且那个大坏蛋武功高强,几乎不弱于尊主,眼下又是尊主修炼神功最紧要的关头,就怕是那大坏蛋得到了消息,悄悄潜入缥缈峰顶的灵鹫宫内,对尊主暗下毒手。 现在就期盼着,是尊主她老人家,自己隐藏身份下了缥缈峰,以躲避那个大对头大坏蛋的追杀。 九天九部诸人都觉得,哪怕自己等人武功卑微,但是尊主有难,即使拼却性命,也要护得尊主安危,因此才一致决定下峰寻找尊主的踪迹。 但还没等她们走下半山腰,就听到缥缈峰峰顶传来尊主那熟悉的声音道,“都给本姥姥我回宫罢了!” 灵鹫宫的诸女又惊又喜。 明明大家几乎都要把整座灵鹫宫,都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究竟找了多少回,就差挖地三尺了,都没有寻找到尊主的半分踪迹,这才在众人的商议下,决定一起下峰搜寻。 未曾想尊主竟然又自己重新现身,还出声命令她们立即返回峰顶灵鹫宫,无论是此刻已经走到半山腰处的八天八部,还是留守在灵鹫宫的钧天部,人人都是大喜过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众人虽然都不知道,之前尊主到底去了什么隐蔽的地方,才让她们无论如何都搜寻不到? 但是只要尊主已经安全返回,那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喜事了。 众女放下心头担忧,人人施展身法,一起原路返回缥缈峰峰顶的灵鹫宫内。 到了灵鹫宫前石堡大门处的时候,果然看到童姥娇小的身影,正立在虚空当中,在缥缈峰峰顶山风的吹拂之下,仿佛柳条般随风摇曳,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见此异象,顿时有人惊叫道,“尊主她老人家,变成神仙了?” “尊主能够飞行,肯定是神功大成,修成神仙了。” “不错,无论轻功再怎么厉害的高手,都不能停滞在虚空不动,只有尊主这样的活神仙,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尊主天下第一……” 虚空中童姥细眉轻皱,刚才那群情滔滔的发言当中,似乎有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尖叫? 她看向下方返回的八天八部诸女,除了留守灵鹫宫的钧天部外,分别是昊天部,阳天部,赤天部,朱天部,成天部,幽天部,玄天部,鸾天部这八天八部了。 此刻这八天八部的诸女,人人脸上呈现异样的潮红,眼神中藏着前所未有的狂热,仿佛随时都能够为尊主自愿赴死。 原本缥缈峰灵鹫宫上的诸女,每一个人都是在生平陷入艰难困危的境遇中,被原身的“童姥”亲手救出。 是以“童姥”御下虽然极为严厉,而且每次对她们发话的时候,也都是疾声厉色,从来未曾摆出过什么好颜色,但诸女依然人人感激她的恩德,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眼下童姥成仙做佛,展露莫大神迹,这些灵鹫宫的女子们,对童姥更是极度崇拜。 就算是以穿梭者的厚脸皮,在如此众多狂热的眼神注视之下,亦觉嫩脸微红,当即转身朝灵鹫宫内飞去。 一边飞一边遥遥传音道,“本姥姥神功大成,同时亦诛杀大敌,情绪动荡,先休息一天,等明天再召集你们前来议事。” 八天八部众女同时娇声应是,等尊主身影消失后,这才鱼贯进入石堡大门,同原先留守在灵鹫宫内钧天部汇合。 众人汇合后,都不约而同地讨论起,童姥所说的神功大成,以及诛杀大敌的消息。 经过连番讨论后,众人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尊主并非遇到了什么暗算,才躲避起来的。 而是在神功大成后,一时激动难耐,忘记了通知九天九部的属下,便立即主动上门,寻找那个大坏蛋大对手,将她诛杀。 等到大仇得报后,这才想起自己并未通知她们这些属下的纰漏,所以就匆忙返回缥缈峰灵鹫宫,刚好制止了她们准备下山搜寻尊主的行动。 原本童姥的卧室内,穿梭者脸上似笑非笑,耳朵中听着九天九部的女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一起脑补出来,一个和真相大相径庭的“真相”,顿觉哭笑不得。 (本章完) 第十三章:萝莉出山中 时光似水,一去不回。 一夜过后九天九部的正副首领,联袂踏入议事大厅内,等候着童姥的召见。 童姥美美的睡了一觉后,在梅兰竹菊四胞胎,八只酥软小手的服侍之下 ,穿戴齐整,才施施然的来到议事大厅。 她修行功法与普通人大不相同,无需什么勤修苦练,反正每一次到达一个世界后,就会自动锁定武力值,就算是想苦修,也不能再提高一丁半点的。 如果非要打一个比喻的话,就像是一个游戏内,玩家使用金手指修改了可操控猪脚的各项数值,并且把各项数值修改到一个让游戏人物望尘莫及的地步。 接着又锁死了这个看起来十分恐怖的数值,让它们不至于随着游戏运行过程中其他数据的变化,而遭遇复原,溢出等诸多变化。 当然,真实的情况,和上面的描述另有不晓的差别,但总体上就是这么样子的一个概念。 每当踏入一个新的世界,金手指就能够自动帮忙搜寻最强功法,锁定最强内力,才能够让穿梭者无敌于世,横推天下。 九天九部众首领拜见过童姥后,危襟正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尊主的教诲。 童姥目光如电,一一掠过九天九部每个人的脸庞,沉声道,“姥姥我神功大成,又诛杀大敌……” 诸女耳听童姥的声音清脆,又带着孩童特有的糯糯味道,并不是以前那种苍老沙哑的声音,都大为好奇。 童姥见她们眉飞色舞,满脸好奇的望着自己,随口解释道,“是的,本姥姥神功大成,已经真正的返老还童了,所以声音也自然而然的变好听了。” 左一口神功大成,右一口神功大成可还成? 反正以后如果有什么纰漏的话,只要推脱到“神功大成”上面去,就行了吧? 九天九部诸女大声恭贺道,“恭祝尊主,神功大成,天下无敌。” 童姥撇了撇小嘴,这“神功大成”四个字,怎么就听起来好像变了味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用它当借口当多了?所以现在连自己都听烦了不成? 她摆了摆手,算是接受了诸女的马屁,接着道,“此次本姥姥诛杀大敌的过程中,凑巧碰到了昔年门派中二师弟的关门小弟子,从他口中得知,二师弟当年遇难的真相……” “所以姥姥决定,前往中原一趟,为二师弟报仇。” 众女闻言都大感诧异,尊主不是一直只愿意宅在缥缈峰上,不愿意移动玉趾的吗? 怎么突然想到要奔赴中原,为那个以前闻所未闻的什么二师弟,报仇雪恨呢? 阳天部首领符敏仪踌躇片刻,出声询问道,“尊主,您老人家那位二师弟的仇人,究竟是谁?” “为何需要您亲自出门,交由我们九天九部的属下不成吗?” 童姥微微一笑,摇头道,“我那二师弟的仇人,亦是他的二徒弟,姓丁名春秋,有个外号叫做星宿老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缥缈峰灵鹫宫诸女,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峰顶宫内,但也有不少女子在外头走动,督促那些降服于灵鹫宫的门派,宣传童姥的意志。 譬如当年段誉在无量山时,遇到的向神农帮帮主司空玄传达旨意的灵鹫宫使者,都是这样的外出行走江湖的女子。 是以众首领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缥缈峰灵鹫宫内并无外出,亦知道那位凶名显赫的星宿老怪丁春秋,只是并不清楚,他竟然是尊主二师弟的二徒弟而已。 丁春秋以擅使毒功,以及能够化去他人全身功力的毒辣武功,“化功大法”这一绝技,而在武林中恶名昭著。 武林中人对丁春秋极为痛恨,却又人人恐惧,拿浑身是毒的丁春秋毫无办法,因此都称呼他为“星宿老怪”。 九天九部的这些首领,都知道“星宿老怪”的大名,略一思索便知道自己等人,绝非那位驰骋江湖数十年,仍然能够屹立不倒的丁老怪的对手,因此俱是大感无可奈何。 更何况尊主都明说了,那位丁春秋是她的师侄,她要找到丁春秋,亲自清理门户,灵鹫宫的众人也不好僭越,扫了尊主的兴致。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大伙儿的武功都打不过丁春秋。 更何况童姥已经神功大成,修成了神仙一流的人物,任那丁春秋武功高强,擅使毒药,在童姥的面前,也只有手到擒来的份。 童姥心中早有定计,当下便吩咐九天九部的诸位首领道,“嗯哼哼……本姥姥既然神功大成(怎么还是这个说辞?),自当出山,横扫整个天下,让武林中人都见识见识我灵鹫宫的威风!” “你们派遣人手,吩咐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让他们在江湖中四处传播,向外放出风声,就说姥姥我,准备参加少林的武林大会。” 众女闻言心中一奇,暗忖少林什么时候要举办武林大会?为何此前却一直毫无风声? 童姥一见众女脸色便知道她们所想,悠然笑道,“某位志大才疏,德不配位的丐帮长老,分舵舵主,准备扶植一个带着铁头,运气好到爆表的小朋友,强行登上丐帮帮主之位,自己却做了个太上帮主。” “然后再利用这位傀儡帮主,和少林争一争武林盟主的位置。” “嘿嘿,我逍遥派不出山,真是什么样阿猫阿狗般的货色,都想狂妄一把,想着上天了。” 她想了想,都觉得原著中的堂堂逍遥派,神功秘籍,独门绝技无数,不说独霸武林,但凡稍稍和睦一点,最后也不会落得个需要虚竹这迂腐假和尚来扛大旗。 这个门派内卷之甚,简直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程度,天下所有门派都加来,都未必有这个不到双手之数门人的“小门派”会折腾。 大师姐天山童姥和小师妹李秋水,二师弟无崖子和其徒弟丁春秋,丁春秋和师兄苏星河以及他的一众徒弟“函谷八友”,整个逍遥派,几乎就没有不相互仇视,大打出手的。 甚至就连丁春秋自创的“星宿派”,也不脱逍遥派老内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传统,师兄弟们对付起自家人来,比对付外人还要狠辣三分。 逍遥派氛围之差,就算是放眼整个武林,都难以再找出第二家和他们类似的了。 但凡稍稍和睦一点,不消说二代中的逍遥三老携手,天下又有谁人可挡? 少林的那位扫地僧?还真把扫地僧当神仙了不是?就原著中的描述,扫地僧依然还会受伤吐血,不脱凡人的范畴。 逍遥派第二代弟子三人齐出,整个武林当中,就没有可以抵抗他们联手对敌的……哪怕扫地僧,也远远不行。 所以说,逍遥派就是自己作死的最典型范例了。 当然,现在因为穿梭者的到来,这以后一切的剧情,都将会被魔改的面目全非。 毕竟如果按照原有的剧情,现在童姥正在被虚竹背着,逃离李秋水的追杀……但现在李秋水已经身死,童姥也看不上虚竹,抢了代表逍遥派掌门人的信物,七宝指环转身就跑,简直老刺激了! 所以现在童姥身揣掌门信物,已经自动升级成为逍遥派的掌门人,自然可以代表逍遥派,光明正大的清理门户,诛杀丁春秋那个叛徒。 任谁也无法挑出半点的不妥当之处。 正因为丢失了神木王鼎,感觉到心烦意乱,而在中原不停打转的丁春秋猛不丁打了一个冷颤。 他好不容易追寻到了阿紫的踪迹,结果被慕容复稍一阻拦,又让阿紫成功逃脱,心中满腔怒火,不断肆虐,接连毒死了好几拍马屁拍到马脚的弟子,才稍稍缓解了情绪。 谁知正行走间却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古怪错觉,然而仔细辨认,却又浑然不知这种感觉究竟来自何处。 丁春秋仔细推算,把武林中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高手,一一排除,最后终于回忆起,有两位似乎被自己遗忘已久的师门长辈来。 这两人中,丁春秋又排除了自己的师母,现在栖身在西夏王宫里做着王太后的李秋水,最后就只剩下一名只是闻名,却从未曾见过面的大师伯了。 “难道真的是那位大师伯?” “师母说她当年曾经暗中谋划,害的那位大师伯练功走火入魔,武功缺陷极深,一直无法大成。” “莫非这几十年来,大师伯终于弥补了武功的缺陷,神功大成了?出关后听到我背叛师父的事情,所以想要清理门户了?” 丁春秋知道师母李秋水,一直对那位大师姐讳莫如深,异常忌惮,所以才会设计使得她走火入魔,武功无法大成。 饶是如此,根据丁春秋的暗中查探,师母李秋水化身西夏王妃之后,依然被那位大师伯强行打上门,在其脸上画了一个井字,又从容不迫的扬长而去。 那位大师伯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丁春秋再度想起,当时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时,简直惶恐不可度日,一日数惊,找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幸好后来这位大师伯又重新消失匿迹,丁春秋才放下心来,重新出现在武林中走动。 (本章完) 第十四章:老仙老仙,法力无边 此刻重新想起那位大师伯,又记起师母李秋水对她的忌惮,以及当时自己的东躲西藏。 纵然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年之久,丁春秋依然记忆深刻,无法忘怀,有种立即抛开身旁这些,只会拍马溜须的星宿派弟子,重新躲避过风头再出来行走江湖的莫名冲动。 但这二三十年来的顺风顺水,纵横武林养成的矜持,却又让丁春秋有些放不下面子。 而且他亦觉得,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在施毒上的绝顶造诣,以及别出心裁的“化功大法”,自己未必就会输给那位大师伯。 至不济如果发现,一旦自己真的打不过大师伯,不还是能够转身立即逃命吗? 而且现在也早不是二三十年前的形势,当年自己出师不久,声名不显,哪怕东躲西藏也不会招来旁人闲话。 但现在自己好大的名头,星宿老仙的威名天下震动,如果被旁人知道不战而逃的事情,还不是要笑掉那些敌人的大牙? 丁春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查看一下形势,再做出最后的决定也不迟。 而且这一切,说不定只是自己的疑神疑鬼罢了,那位大师伯按照年龄推算,怕是离百岁都差不了几年。 那么大的岁数,又加上早年曾经练功练得走火入魔过,兴许早已经死掉,就连骨头都可以打鼓了。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后,果然觉得大为好受,丁春秋不由抚须而笑,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不再理睬。 左右不过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罢了。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中原……丁春秋一生不弱于人,自己又何曾怕过谁和谁呢? 在身旁一连串不间断的马屁潮流之下,他渐渐的有种头脑熏熏然的快感,脑海中幻化出拳打脚踢逍遥三老的画面。 脑内小剧场自动演绎,自己不可一世,横压逍遥三老,最后夺得逍遥派掌门信物七宝指环,并且套上食指,成为新一代掌门的美好结局。 丁春秋手中羽扇轻轻摇动,双眸尽是憧憬之色,口中哈哈大笑不止。 这一日到达一座小镇上,门下星宿派弟子熟练的驱赶闲杂人等后,恭迎丁春秋进了一家客栈。 丁春秋摇着羽扇踏入客栈门槛前,耳朵间却突然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交谈声音,正在相互讨论,一位唤作天山童姥的武林老前辈,疑似修炼成仙的消息。 天山童姥?岂不正是师娘李秋水告诉自己的,那位大师伯的名号吗?修炼成仙? 丁春秋陡闻这个消息,内心一声嗤笑,暗道现在的年轻人们,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每个人都浮躁的很。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神仙? 虽然自己号称星宿老仙,那也不过是为了装个逼而已,倾听门下星宿派弟子帮自己大吹法螺,促进心情愉悦罢了。 并不会因为这个口气狂妄的称号,就认为自己真的成了老仙,能够口含天宪,横扫武林。 所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仙佛,也不过是那群修炼修到脑袋里全是浆糊的和尚和道士们,编撰出来的虚幻存在,用来欺骗帝王和凡夫俗子,赚取利益而已。 但是所谓天山童姥修炼成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师伯真的神功大成,展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神迹,才被这些武功低微的江湖散人们,当做了神仙? 丁春秋心中暗惊,展开身法,飘进旁边客栈,盯视两名正坐在餐桌前方,兴致勃勃交谈最新武林趣闻的江湖人士,沉声喝问道,“小辈,你们方才说的天山童姥修炼成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说的正性起,冷不防遭人打断,心头只觉异常恼怒,便想要开口大声呵斥怒骂这无礼者。 等看清楚打断他们两人谈话的,竟是位留着飘逸银发和过肩长须,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手里还捏着一把羽扇的老者时,猛然一惊,想起一位臭名昭著的老怪物来。 这两人一胖一瘦,虽然武功马虎,眼力却着实不凡,竟然第一时间就认出丁春秋的真实身份,因此大感恐惧。 当下两人立即一五一十,把自己最近道听途说过来的,万仙大会的事情同丁春秋详细讲述了一遍。 最后说起了那位年近百岁,仍然身如稚童的天山童姥时,更是忍不住满满的羡慕神情道,“据说当时在数千人众目睽睽之下,那位天闪童姥直接飞天而起,直接化作一道金光,瞬间就远遁千里。” 丁春秋额头猛然跳动,只觉自己仿佛如同坐在勾栏里,听那些说书人说剑侠传奇话本一般,完全不知所云。 武林中轻功练到最高的,一跃十几丈的距离,已经极为惊世骇俗,说出去旁人都要摇头不止,表示自己从未见过那等高手。 更毋论是说有人能够化身金光,瞬息一遁千里的? 你们怕不是拿了唐朝传奇聂隐娘的话本,把空空儿,精精儿的本事,安插至那位天山童姥身上去了吧? 作为一名前逍遥派门人,现在星宿派大掌门的丁春秋表示,哪怕是那老不死的无崖子,是逍遥三老中的武功最高者,也绝无这等仿佛仙术神通般的能耐。 否则当年就不是自己把无崖子打落山崖,而是自己被无崖子一口气就吹的魂飞魄散了。 丁春秋本来以为,能够听到些和那位大师伯有关的消息,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等荒诞不经的流言蜚语。 心中大为不悦,脸上却依然带着和煦笑容,当下就赏了两人各自一道毒粉,让这两人为了自己的空口大话,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胖瘦两人还以为自己的消息,让星宿老怪十分满意,总算就此逃过一劫时,突然间却悄声无息,毫无痛楚地倒地身亡。 饭店内有不少武林人士正在用餐,见到突然出了人命,都忙不迭的收拾武器,迅速逃离了凶杀现场,以免自己成为下一个丧命者。 丁春秋料理了两人,就坐在两句尸体旁边的一张饭桌前,吩咐店小二上酒上菜,浑然不忌两句死不瞑目的尸体就躺在脚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给丁春秋上了酒菜后,立即迅速离开,就留下丁春秋一人,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丁春秋不顾自己的形象,吃的满嘴是油,就连披肩长须都沾满油星时,突然听到外头几名星宿派弟子大声呼喊道,“慕容复,星宿老仙法架在此,你还胆敢造次吗?” 他心中一怔,怎么又遇到这滑不留手的慕容复? 两人之前已经交过一次手,慕容复虽然功力不及丁春秋深厚,但依仗着其家传的“斗转星移”神功,成功逃脱的同时,还顺手坑死了不少星宿派的弟子。 而两人大打出手时,本已经成为丁春秋囊中之物,掌心俘虏的小叛徒阿紫,都被人趁乱救走,失去了踪迹,让丁春秋好不恼火。 丁春秋知道慕容复一向少爷做派,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四名家将,还有女婢,原想出手杀几个慕容复身旁之人,为上次的事情出气,蓦然却想到刚才被自己毒死那两人的对话。 当下打定主意,运气高声叫道,“慕容公子何不稍停脚步,前来客栈同我一会?” 慕容复刚见到星宿派弟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现在又听到丁春秋的声音,更是眉头大皱,转头对身旁众人道,“星宿老怪武功高强,又擅使毒药,防不胜防。” “我们立即掉头就走,远离丁老怪。” 他一边说吩咐家将,一边双手招式源源不断,打的星宿派的弟子叫苦连天,再也不敢过于纠缠几人,全部都躲得远远的。 于是慕容复也不向丁春秋回话,直接带着手下人马,朝着原路倒退而行,在走了一段路程后,又转了一个拐弯,走向另外一条路线,防止丁春秋随后赶上。 丁春秋大马金刀地坐在客栈里头,一手摇着羽扇,一手轻抚长须,谁知道左等右等,都不见慕容复进来客栈,刚想要发怒的时候,看见几名鼻青脸肿的弟子前来报告。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那慕容复一听到师父的威名,吓得脸色煞白毫无血丝,一溜烟的就逃跑了。” “不错,星宿老仙威名显赫,无需露面,就吓破了鼎鼎大名的慕容家公子……” “什么鼎鼎大名慕容复,一碰到我们师尊星宿老仙,就变成了徒有虚名的软脚虾了。” “慕容复名过其实,碰到星宿老仙,还不是望风而逃……” “……” 众徒弟人人带伤,你一言我一句,总算把慕容复逃跑的事情,给星宿老仙汇报完毕。 这才知道原来慕容复听到自己的邀请后,连下狠手,击倒自己这些不成器的徒弟后,早已经逃之夭夭,根本就没打算和自己会面。 丁春秋听到徒弟如此说法,不怒反笑道,“堂堂姑苏慕容家,好大的名头,却连老仙的面都不敢见一下,也是无趣。” 原本星宿派弟子办事失利后,必定要落得个不死即残的可怕下场,但星宿老仙乍闻喜讯,心情愉悦非常之下,就放过了这几个无能的家伙。 (本章完) 第十五章:萝莉成仙中 丁春秋最是洋洋得意之际,陡然间却想起,方才被自己毒死的那两人提及,慕容复一伙人也在所谓的万仙大会现场露过面。 刚才慕容复的到来,本应是知晓真相的最好机会,奈何姑苏慕容却没皮没脸,一听自己的声音就吓跑了。 真是不当人子。 星宿老仙摸着长须摇着羽扇,万分鄙视慕容复。 然而所谓机会稍纵即逝,现在又该如何才能够了解到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成了老仙最迫切的念头。 一日没有弄清楚那位天山童姥,逍遥派上一代的大弟子,自己的大师伯,有没有真的成仙,就成了丁春秋最大的心病。 天山童姥会飞欸,这个说法,让丁春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畏惧感,深恐真的有朝一日,大师伯从天而降,随手一巴掌就把自己拍死了。 但身为习武之人,丁春秋的内心深处,又本能的拒绝相信这个有人修炼成仙的说法,是以寻思了很长时间,还是无法做出决定。 甚至还觉得有可能是那位大师伯,在故弄玄虚,毕竟按照当年的情况来看,死老头无崖子,之所以能当上逍遥派的掌门人,那是因为他是第二代弟子中武功最强者。 按照这种说法,天山童姥的武功,肯定是不如无崖子的,否则逍遥派的掌门人就应该是她,而不是无崖子了。 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丁春秋果然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忧心忡忡,继续带着吹嘘溜马的星宿派弟子,在中原四处晃荡,以求能够时来运转碰到阿紫那个逆徒,好早日收回神木王鼎。 不提心思忐忑不安的星宿老仙,缥缈峰灵鹫宫内,九天九部首领,听到尊主说起丐帮有人准备搞事的消息,都是大感诧异。 符敏仪是童姥近年来收下的弟子,和童姥关系亲密程度,自然与旁人大不相同,因此直接说出自己的疑惑道,“尊主如何得知丐帮即将有大变?” 童姥嘻嘻一笑,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分出一缕劲气,弹中付敏仪的光洁额头,在后者的惊呼声中笑骂道,“怎么,姥姥的本事,还需要向你们这些家伙,都说明一下?” 九天九部诸首领,包括付敏仪在内,全都大吃一惊请罪道,“属下等不敢质疑尊主,罪该万死,还望尊主恕罪。” 童姥摆了摆手,淡然道,“也没什么罪不罪的,以前姥姥对你们,还有这灵鹫宫内的所有人,确实是过于严厉一些。” “但眼下姥姥神功大成(还来?),那个一直藏身暗处,想要使些阴谋诡计的大对头也身死亡故,可谓双喜临门,再也不会像往日一样,对你们任意打骂了……” 九天九部众女闻言,不由地面面相觑,她们都是在面临绝境,最危难的时候,被童姥亲自出手搭救,对其自然是感恩不尽,没有丝毫的违心之举。 更何况童姥对待灵鹫宫内部女子,和外头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降服的左道人士,更是有着天壤之别般的不同。 她对灵鹫宫内女子,虽然动辄呵斥怒骂,但终究像是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造反的,不过不是现在就反,而是好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明教新教主方腊为人豪迈不羁,喜欢结交四方英雄人物,这等人,只要世局稍微有乱象,必定会忍不住举兵而起的。” 众女听童姥信誓旦旦的说明教几十年后会造反,心头都觉得颇为好奇,童姥说这话的依据何在? 但她们一向对童姥敬之若神,丝毫不敢违背,觉得尊主既然说明教数十年后必反,那么明教将来,那肯定是要造反的。 不少人把这话暗自记在心离头,没想到二十几年后,因为新皇帝的横征暴敛,在两浙路收集花石纲,民怨沸腾,方腊率领明教教众乘机以“诛朱勔”为名,奋然起事,果真验证了童姥今日之语。 当然那时候的灵鹫宫众女,由于童姥在此后频频展露神迹,已经有些见怪不怪的免疫,是以这样一个小小的预言,就淹没在了,其他数目繁多的,让人目瞪口呆的一系列神迹当中。 ** ** 两浙路,睦州青溪县,明教总舵。 明教新任教主方腊时年不到五旬,无论内功和体力,都处于一个江湖人最为巅峰的时候。 明教在前朝唐高宗时期,于睦州一带,广为流传,甚至在教主陈硕真的率领下,起兵反唐,自称为女帝,虽然最后遭到官兵的镇压,不幸失败。 但睦州却由此而成为中土明教的大本营。 方腊浓眉微皱,正在聆听着光明左使王寅,对近期武林中各方形势的报告。 “西北似有谣言,说是因为手下左道人士的叛乱,天山童姥现身亲自镇压,展示了仙佛神力,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丐帮自驱赶乔峰以后,帮主之位一直空悬,不过最近举行了新帮主重选,一名叫做庄聚贤的怪人当选丐帮新一任帮主,但怀疑他只是八袋长老,大智舵舵主全冠清的推出的傀儡。” “庄聚贤武功诡异,内功奇寒,全冠清通过他掌控了丐帮后还犹自不满足,正在筹划和少林对决,争夺武林盟主一位。” “星宿老怪正在中原,毫无头绪的游荡,不知道其真实目的。” ………… 王寅一条条的念诵着各地明教教众,打探而来的消息,看到教主脸上毫无变化的神情,心中不由暗自轻声叹息。 方腊却对这些消息毫不理会,深思了许久后,才缓缓道,“小皇帝亲政了……” 王寅心中一凛。 他知晓这位新教主,素来心怀大志,时常有惊人之语。 但本朝太祖黄袍加身,对武将严加看守,是以军队的战斗力,在第二任君王太宗时期,就极为的低下。 然而前些年王安石的变法,为朝廷收拢了不少钱财,官兵有钱则喜,又爆发出了远超水准的战斗力。 算是勉强为赵宋小朝廷续了一波命。 因此王寅心有疑虑,此刻赵宋小朝廷,也并未到山穷水尽,众叛亲离的最坏局面。 (本章完) 第十六章:本姥姥通知你们一下 王寅本想出声提醒教主方腊,此刻赵宋王朝还远远未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并非起事的最好时机。 方腊似有所觉,轻吁了一口气后,揉了揉眉心道,“王兄弟,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眼下确实不是什么良机,我教还需要继续潜伏下来,慢慢积蓄力量壮大实力,暗中等待局势的变化。” 说到这里,方腊一声喟叹道,“就不知到时候我是否还在世,毕竟这赵宋朝,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很多年了。” “但明教兄弟代代薪火相传,永不相忘,终有一日,是能够建立属于我们自己力量的势力。” 王寅情知方腊意志坚定,并非自己简简单单的一言两语,就能够劝服的,反正类似的场景,两人之间已经发生过了数次,但每次都没有达成共识。 但这一次,他正想要开口反驳的时候,突然察觉室内情况有异,凝神仔细辨认,不由地骇然失色。 只见方腊的身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静悄悄的站立着一位身材矮小,看起来满脸稚气,大概八九岁光景的女童。 这女童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在方腊和王寅两人身上来回巡视,突然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笑意。 王寅忍不住心头一颤,想要出口大声疾呼,提醒兀自毫无察觉的方腊时,那女童突然调转视线,目光落在王寅身上。 王寅顿觉自己就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的弱小野兽般,喉咙里只是呜咽一声后,竟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突然的出声,会惊动从身旁掠过的巨兽,然后就被它一下子吞下肚去,白白丢失了性命。 方腊正沉醉在自己的遐想当中,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王寅的异常。 这其实并非是因为方腊不够警觉,而是这位陡然出现的女童,实力之高,简直超乎世人的想象。 是以就连堂堂的明教教主,和光明左使两人,也可以算是江湖中一流的好手了,依然连她是如何出现室内的,都无法得知。 方腊终是从遐思中恢复过来,却发现眼前自己的得力助手,一向以来凛然大气,临危不惧的光明左使王寅,额头冷汗竟然如同雨下,瞪着一双惊慌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视着自己的身旁。 他顿时情知有异,脸上依然不动神色,体内却急速运转起功力,暗中观察室内的情况。 然而一番仔细查探之下,竟发现毫无异样,但是王寅脸上的神态却不似作伪,仿佛看见了什么一时间无法置信的场景,这才七情上脸,难以自控。 女童一个轻轻闪动,已经毫无声息地到达了方腊的背后,悄悄的探出一个小脑袋,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边,对王寅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王寅心头在呐喊,想要奋力张嘴提醒方腊,然而任凭他如何鼓动全身功力,却仿佛如同泥牛入海般,半点的反应都欠奉,只觉自己的身躯却像是被恶魔控制,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女童正是下了缥缈峰的童姥。 她一路兴致勃勃的飞行,短短两天的时间内,就从大西北西域边陲之地,穿山越岭,飞临到了东南两浙路,明教此时的总舵,睦州青溪县帮源洞。 两浙路境内多山少田,号称七山一水二分田,青溪县地处两浙路的西部,典型的山地丘陵地貌,境内多中低山脉,丘陵,谷地和小盆地,而且溪河纵横,流向复杂。 实在是成为一个隐秘帮派,教派总舵的最好选址之地,是以当年前唐明教教主陈硕真在此传播明教以后,这里就成为了中土明教数百年来的总舵。 明教总舵位于当地的帮源洞内,此洞深邃不可测,南宋杨仲良在其著作《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四一中记载,“睦州青溪县 (今浙江淳安县)有洞曰帮源,广深约四十馀里。” 而且洞内甚至还分为上中下三层,层层递进,路径繁多,仿佛如八卦阵般错综复杂,幽深而寂静,极其的隐蔽,难以察觉。 如果是一个不熟悉情况的人,冒冒然进入帮源洞,不用多少时间,肯定会被迷惑的头晕脑胀,不知方向,最后就连怎么退出来都不知道。 而且帮源洞周边范围内,还有众多大小溶洞,如梓桐洞,永乐洞等诸多洞穴,几乎每个洞相互间都有秘密的通道勾连。 明教的教众被官府逼急了,只要往其中一个洞里一躲,然后通过秘道转移到其他的洞穴中去,不管是那一路官兵,都只能望洞兴叹,扫兴而回。 是以明教在睦州好不兴旺,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其无可奈何,十分憋屈。 而且帮源洞等都坐落在山谷幽深险要的地方,其人口密集,物产又繁多,有漆树,楮树,松树,杉8的丰富出产。 因此聚集了很多的商人,明教又是老造反派了,乘机在这些商人中收购铁器,兵器,粮食等物资,时刻准备着要搞大宋朝一个大新闻。 是以方腊加入明教后,依靠地利优势,再加上明教人才济济,可谓人和,才会生出熊熊的野心,就等待一个好时机的到来。 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备,就立即揭竿而起,和赵宋王朝争夺天下。 历史上正是朱勔在东南横征暴敛,为道君皇帝宋徽宗收集奇花异石的同时,中饱私囊,惹得天怒人怨,方腊就乘机以“诛朱勔”名义起兵。 明教起兵后,两浙路的百姓纷纷响应,短短时间内就攻陷了几十座州县,部众发展到近百万,赵宋王朝大为震动。 当然,此时此刻的方腊,还刚成为明教教主都没多久,自然没有进化成为后来威震东南,能够和赵宋王朝相抗争一时的那个圣公,永乐天子(朱棣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他只是一脸诧异的看着王寅,始终不明白王寅为何反应如此剧烈。 王寅有苦难言,满脸苦涩。 方腊眼珠轱辘一转,站立在原地不动,却对着虚空拱手致敬道,“不知道是哪一位前辈高人,同方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此玩笑?” “如果前辈对方某有所不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方某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但请前辈先行放过王寅兄弟……” 方腊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一个糯糯清脆的童声反诘道,“如果本姥姥说不呢?” 王寅望着女童娇小玲珑的身躯,听到她这一声“本姥姥”的自称后,脑海中如同电光火闪一般,顿时想起了一个人物。 天山童姥! 正是那位流传纷纷,在谣言当中,已经成仙做佛,缥缈峰灵鹫宫的掌门人。 他万万没有想到,片刻之前,还在向教主方腊汇报,刚刚收到的武林消息中提过一嘴的人物,竟然就这么会出现在明教总舵。 下一个瞬间,王寅立即转动脑筋,开始思索,童姥如此明目张胆的闯入到明教总舵里,究竟又是为何而来? 在他看来,明教和天山童姥双方以往毫无瓜葛,相互之间既没有怨也没有仇,天山童姥呆在她自己的缥缈峰灵鹫宫它不香吗? 非要辛辛苦苦的跑到两浙路的穷乡僻壤来,她图个啥呢? 方腊听到和声音完全不相搭的“本姥姥”的自称后,略一思索,亦是想起刚刚王寅才提过的天山童姥的名号。 他心中忐忑,比起王寅来,更加的担忧害怕。 传言天山童姥性格古怪,既冷酷又残忍,以独门暗器“生死符”控制被其降服的部下,一旦稍有忤逆,即刻停止发放“生死符”的解药,让他们都变的生不如死。 “难道这位天山童姥,已经不满足于自己的势力,仅仅是在天山一带称王称霸,想要将手伸到东南沿海吗?” “所以准备自我这个教主开始,给每个人都种上生死符,然后逼迫整个明教上下,都效命于她吗?” 方腊只觉自己脑袋内轰然乱做一团,一个念头紧接着一个念头,源源不断地翻滚而出,一会儿想起自己一定会宁死不屈,决计不会屈服于童姥的淫威之下。 一会儿又想到自己为了明教的安危,数百年来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声势,委曲求全,卑躬屈膝于天山童姥又将如何? 王寅站立在方腊对面,看见这位教主脸上神色,随着心中念头的不断转化,瞬息万变,格外的精彩。 突然听到对面疑似“天山童姥”的女童道,“本姥姥来此,只是通知你们一下,再过两个月后少林武林大会,你们明教,也派几个人参加一下吧。” 方腊心中一奇,暗道这算什么事情?不由地苦笑道,“您老人家武功盖世,又德高望重,随便派个人过来通知一下,不就行了吗?” “又何须降尊纡贵,亲自来此等穷山恶水呢?” 王寅亦是心头一口气难以通顺,觉得天山童姥明显大题小做,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却闹得明教中身份最崇高的两个人,险些丢魂失魄,当场吓死。 童姥悠悠叹息道,“本姥姥不亲自来一趟,你们会派人参加武林大会吗?” (本章完) 第十七章:祖传造反人 那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啦! 方腊和王寅弱小又可怜的小灵魂,在内心深处不住地咆哮,控诉着命运的不公,还有某位装嫩老太婆的欺凌。 他们明教正式名称为摩尼教,又作牟尼教,但是由于天朝语言,过于博大精深的缘故,通常在被人们简称为“摩教”的时候,顺便就直接被人误称为“魔教”了! 这个误会,一直延续到很久远的日后,从宋朝到元朝,再从元朝到明朝,穿梭者降临的第一个世界,笑傲江湖的时代,无论是明教本身,还是其变种日月神教,一直都被视为魔教对待。 民间也好,士林也罢,对明教的印象都不太良好,把这些明教教众的活动,称之为“吃菜事魔”,认为他们行动诡异,不类好人。 就连《倚天》中的张三丰,这等道教高人,都认为常遇春虽然性情豪迈,豁达大度,只是可惜竟然是魔教教众,还劝说常遇春退教保平安。 再加上明教教主常常怀有异心,动不动就起兵闹天下,为历朝历代官府所不容。 因此基本上所有的明教高层和教众们,都希望明教能够静悄悄地隐藏暗中,猥琐发育,等到进化成了吊打一切的小怪兽,可以睨视天下的时候,再度现身在世人面前,上演出王者归来的华丽剧情。 如果天山童姥真的只是派遣一个小喽啰,前来帮源洞宣读要求,而不是亲身来此,方腊早就让人把那位使者给叉出去了。 方腊和王寅心意都是如此,但是面对着童姥的质询,自然不敢真的实话实说,反而违背自己意愿道,“姥姥说的哪里话?” “姥姥一声令下,明教上下无不唯命是从,不敢有半分的违背。” 童姥呵呵一笑,面对两个乖巧的仿佛五好小学生模样一般,实则是中土明教里,地位最高的教主和光明左使,眨巴了一下漆黑的双眼。 这两人左一声右一声的姥姥,让她感觉格外的出戏,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隔壁片场,《倩女幽魂》里头,住在兰若寺后院的那位,吐着无数条大舌头,说话阴阳怪气的树妖。 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突兀的一个激灵,整个人生都不那么美妙了。 “停,停,停……” 童姥暗自啐了一口,制止两人的可怕称呼道,“本姥姥既不是你们的亲姥姥,又和你们明教也不太熟,还是叫我童姥吧。” 方腊和王寅对视了一眼,发现各自眼中的疑惑,不明白童姥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称谓。 但既然童姥已经特意指出来,要求两人改口,便立即从善如流,更改了对天山童姥的称谓道,“是,童姥!” 此时王寅发现,自己也早就恢复了对身躯的控制,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内心却没有半分的欣喜。 在童姥这等如仙似佛的人物面前,会不会武功,甚至了武功无论练到了何等的境界,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站立在哪里,哪怕连一个手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都不抬一下,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压制的和她对面的人,浑身瘫痪,连自己的身躯都无法成功掌控。 既然是无法抗衡的仙佛,还不如跪的干脆一些,说不定反而能够有一线的生机。 毕竟仙佛也是人做的。 虽然传言中童姥性格乖张,喜怒无常,对待降服的左道人士,全部种下独门暗器“生死符”,一旦发作,往往会让人生不如死。 但好死终究不如赖活,即使身上被种下“生死符”,可好歹也还是活着不是?而一旦真的身死亡故,那就同佛门的和尚所说的一样,一切皆空了。 明明还有大好前程,等着教主和自己等人去争取,怎么可能会如此草率的就莽上头,上前送一波人头,就此退场呢? 但童姥神色平常,似乎也没有流露出来对两人动手的意思,自顾自的说到,“本姥姥来此,除了通知你们一声,要求你们出席少林的武林大会之外。” “顺便还赠送你们一条预言吧!” 预言?什么预言? 方腊和王寅两人瞪大了双眼,按捺下满腹疑惑,仔细聆听童姥接下来的话语。 预言这类东西,造反人们可喜欢了。 自古以来,我们这大天朝,无论是上层贵族官员老爷,还是下层普通百姓士卒,就十分流行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 从“亡秦者胡”,到“大楚兴,陈胜王”,从“刘秀为天子”,到“代汉者当涂高”,从“桃李子,得天下”,到“女主昌,武王天下”,历朝历代,都有这种谶语的出现并流传天下。 就算是本朝赵宋,也有“点检做天子”的谶语,说后周世宗柴荣,有一次意外得到一个锦囊,锦囊里有一个木板,木板上写着五个大字“点检作天子”。 这可要了亲命,柴荣回到京后,立即就罢免了当时的殿前都点检,自己养父郭威的女婿,自家的妹夫张永德,然后任命自己的亲信赵匡胤做了点检。 结果可好,就是这赵匡胤,成了大宋朝的太祖,夺取了后周孤儿寡母的江山——正正好就应了那句“点检做天子”的谶语。 因此方腊和王寅两人听到童姥如此说法,想起传言中童姥已经是成仙做佛的存在,俱是大感兴奋。 这等人物的一言一行,说不定真的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许日后某一天就会灵验了。 所以两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童姥,期待着她能够说出自己等人,天命在身,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童姥扑哧一笑,看着犹如嗷嗷待哺般哈士奇模样的两人,终于开启金口道,“小皇帝七年后宾天!” 她一开口,就是天崩地裂,直接震地方腊和王寅两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王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颤声询问道,“仙人岂能干预帝王身世乎?” 方腊亦是强作镇定,现在的小皇帝赵煦,年纪不过十七而已,就算是到了七年以后,那也不过只有二十四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已。 如此年龄,江湖中的许多少侠,女侠,都还在跟随师父,家中长辈学习武艺,还未开始行走江湖哩。 谁能够想象得到,坐拥天下的九五至尊,天下共主,却会在这个年纪轻轻的时候,撒手归西呢? 方腊轻吁了一口气,心中思索,莫非因为少年皇帝宾天,哪怕他已经有儿子,也不会太年长,说不定还是连话都不会说的一介儿童,到时候朝廷肯定会震荡不安,天下也不会很太平。 莫非,那时候便是我明教起事的大好时机? 谁知道童姥接着继续道,“大宋自太祖赵匡胤开始,兄终弟及,传为美谈,所以当小皇帝宾天后,因为没有儿子的缘故,就由他的兄弟端王继位为帝。” 方腊和王寅听到这里,只觉浑身被寒气笼罩,无法自控,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一个哆嗦。 哪怕两人都是内功深厚的高手,而且还是出身明教的造反人,但骤然亲耳听到这等,关系到天家的隐私,还是一副心尖发颤,战战兢兢的惊慌模样。 童姥身为仙人,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讨论这个话题,但他们即使再怎么反动,也不过是区区凡人而已。 此时君权神授,天人合一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皇帝号称天子,地位之崇,权利之尊,岂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并且质疑的呢? 哪怕是祖传的造反人也不成,因为造反人们,也不过是想要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皇帝,老天爷的又一个儿子而已。 方腊听到小皇帝宾天后,却又由他的兄弟继位登基的消息,不由地感觉到一阵腻味。 说好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呢?说好的天下大乱呢?怎么一眨眼功夫,它就不见了? 合着刚才我是白高兴了一场罢了,简直浪费感情。 明教教主想要骂咧咧的退出直播间,奈何对面站着的那位身高四尺左右,满满威严充斥天地,快要无处安置的合法萝莉正虎视眈眈,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煎熬,等待下一个合适的退场机会。 小皇帝二十四岁驾崩的话,端王据说比他小五岁,那么到时候他也就是已经十九岁了。 十九岁的年纪,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社会人了,只怕朝政也会很是顺利的交接下去。 再加上这大宋朝,似乎历来都有皇太后垂帘听政,先替小皇帝把下一关的习惯,那么就更加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了。 方腊突然觉得,这祖传的造反事业,它怎么就不香了呢? 他身边的王寅亦是如此,被童姥的三言两语,就搅动了心弦,前面片刻还是情绪激扬,后面却又一下子消沉下去。 却又听到童姥没好气笑道,“姥姥这话都还没说完哩,你们着什么急呢?” “端王登基以后,任用奸臣,纵情享乐,放纵朝纲,结果惹得天怒人怨,民心沸腾,到时候就是你们明教的机会了。” 方腊和王寅两人听到这里,才觉得精神猛然一震。 (本章完) 第十八章:春天种下一个预言 姥姥耶! 你总算是松了尊口,前头的天家隐私,对我们这些明教,祖传造反人来说,可不都是些废话而已。 其他闲杂人等听了可能会大感兴趣,但我们对这些连篇废话,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 跳过,跳过!要说就多说点干货,才有诚意嘛! 方腊习惯性地砸吧了一下嘴,询问道,“敢问童姥,这个所谓的天下大乱,到底只是中原大乱,还是四方皆乱?” 童姥意味深长一笑,答道,“自然不仅仅只有中原大乱,东南西北四方皆乱,尤其以东南为最!” 方腊和王寅双眸放光,只觉心头剧烈猛跳,一颗心脏简直都快要跳出胸腔,难以控制。 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以后,这才艰难地收拾好情绪,方腊向童姥继续询问道,“却不知道是何时的事情?” 明明童姥所说,都是未来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两人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就鬼迷心窍了一般,选择相信了她的“鬼话连篇”。 就算是偶尔略有疑惑,在心头一闪过,亦被两人死命地压制下去,不再继续去思索。 造反人什么的,最喜欢这等谶语不过了。 方腊甚至还顺着童姥所说的内容,开始发散思维,寻思着现在的小皇帝七年后去世,他的弟弟端王继位后,给他五年的时间,搅乱朝纲,弄地天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那么前后两者相加,也不过是一纪之数,到那时自己的年龄也未到六旬,精力依然还比较充沛,再加上自己勤练武功,内功深厚,比之常人而言自然更加长寿。 如此来说,祖传的造饭大业,确实大有可为。 方腊正在做着如意算盘的时候,谁知道对面童姥却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漫不经心的随口道,“哦,新皇帝御极天下以后,过去大概二十来年吧?” 乍闻二十来年这个惊人的数字,方腊便觉自己如遭雷击,一时间魂飞魄散,浑浑噩噩不知所然。 现在的小皇帝还需要七年的时间,才会宾天;而在他之后那位的新皇帝,更是还需要登基二十来年,天下才会大乱。 前后相加,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只有一纪十二年那么短暂,而是七年又二十年,足足长达二十七年的时间。 方腊只觉一阵悲哀,二十七年以后,自己都得已经多少岁了呀?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吧? 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这等年纪,放在寻常人家,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高寿,都可以说是家中之宝了。 就算是自己这样练功习武,功力深厚的武林好手,也早就经历过了巅峰期,虽然功力还会逐渐醇厚,但无论体力,抑或是精力,无不像跌落悬崖般无法遏制,逐渐衰败。 在这一刹那,方腊突然感觉到天意的难测。 明明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去管,一心一意地等待着赵宋王朝的变故,然后再举兵起事,撼动天下。 假如这个小朝廷一直平稳的运行下去,那么自己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绝望的等待中死去,亦无不可。 可现在却偏偏被一位“仙人”道破了一切,就仿佛被像是被解开疤痕的伤口,赤裸裸的显露出来后,才知道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刺眼。 至少二十七年以后,七十多岁的年纪。 方腊一想到这两个沉甸甸的数字,就有自己喉咙被硬生生掐住,无法呼吸般的窒息感。 王寅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他现在年近三旬,哪怕二十七年以后,也不到六十,尚有一拼之力。 甚至可以说,在官场上,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六旬上下年龄的那一群官员,才是牢牢把持住朝政,老而弥坚的巅峰人物。 所以说人生际遇各不相同,王寅王左使,就不能体会到方腊方教主的悲哀。 但王寅一瞧见方腊眉目紧锁,阴冷气息弥漫,就知道教主情绪低落,此时能不惹就绝对不要惹,是以低眉顺眼地垂手立在一旁。 方腊却突然开始有些怀疑,天山童姥其实并非真正的仙人,她此行闯入帮源洞,明教总舵,只不过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而已。 童姥见方腊突然变地怒气冲冲,顿觉好笑,语气玩味道,“怎么,你觉得苍天不公?” “你好歹还能有两年的称帝时间,可其他那些因为你的起事,遭遇兵乱而死的普通百姓,得到些什么好处呢?” “唯死而已!” 称帝两年? 又一个重磅性的消息,让方腊越发觉得,眼前的天山童姥,真的只是来嘲笑自己的。 方腊再也无法遏制满腔怨气,恨声怒道,“凭什么本教主等待了二十七年后,却只有两年的称帝时间?” “然后呢?本教主是兵败身亡了?还是取的天下后,寿终正寝了?” 王寅只想以手掩面,不敢直视方腊这番颇有些癫疯的表现。 老大,你可曾听说过,历史上有谁能够,短短两年时间,就成功夺取天下政权的人物? 天下如此之大,九州如此浩渺,不管哪位枭雄人物,无不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击败一路又一路的强敌,花费十年以上的时间,才坐到那至尊的宝座上去的呢? 至于教主您老人家多半是兵败亡故,这等伤人的话语,王寅可不敢当着方腊的面,直接说出来。 真的说出来后,怕不是直接上演一出,仙人总舵说谶语,教主方腊并王寅的戏码? 方腊又何尝不知道这番道理,只是他越是明了,却越发感觉郁闷。 你怕不是一个假仙人! 方腊很想把自己沾满泥水的鞋底,给糊在眼前天山童姥,那张满满都是稚气的嫩脸上去。 只是他仔细想了想,天山童姥刚刚表现出来的无匹实力,接着又衡量了一番,敌我双方之间的巨大差距,便只能够作罢,断去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童姥见方腊怒意勃发,却偏偏又无处发泄,不由地哂笑道,“而且自你起兵失败以后,明教屡次受到朝廷打击,此后长达两百多年的时间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都陷入低谷当中,又该算到谁的头上去?” 她这番话却半真半假,自方腊以后,明教确实屡受打击,但亦并非一下子就陷入了低谷。 因为不超过十来年的时间后,方腊的继任教主钟相,又率领明教,在洞庭起兵了,最后被南宋中兴四将的岳飞击败。 正是前后不到十来年的两次起兵失败,折损了大批的明教骨干,明教的实力这才一落千丈,此后两百年,都不曾参加武林大事。 直到元末,才重新兴盛起来。 方腊被童姥如此呵斥,却无法反驳,只好沉默以对。 到了这个时候,方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简直逗笑了童姥,不由地呵呵冷笑道,“要不是两百多年后,本姥姥元神降世,化身明教教主,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明教的这一堆烂摊子不成?” 方腊王寅两人心中一惊,天山童姥的说法,简直越来越离谱了,现在连元神降世,两百多年后的事情,都张口就来,她还有什么不敢说出来的? 先前也不过只是说说什么小皇帝宾天,二十几年后,赵宋王朝民心怨恨,明教举兵起事之类的。 如果说这些近期将要发生的事情,还可能有一定的依据,能够通过对天下形势的分析,最终得出结论;那么两百多年后,元神降世什么的,就真的是仙佛神话一流了。 但是当方腊和王寅两人,想要开口反驳她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 童姥见两人脸上犹有迟疑之色,忍不住轻轻一挥衣袖。 顿时只见三人所处的书房内,一道呜呜作响的小型龙卷风,凭空出现在最中间,空无一物的位置,尔后便缓缓打着转,开始扫荡整个书房。 书笔墨砚,纸画凳椅,不管是何物,不管其大小,只要是这道龙卷呼啸而过时,其路径上所有触碰到的诸多事物,统统被其收入其中,就那样悬浮在龙卷风的周围,在虚空中不断地浮浮沉沉,却再也无法落下。 方腊和王寅两人把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这一切,深深地感觉到了,童姥高深莫测的神威。 王寅呆呆地揉了揉双眼,仿佛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仙人的仙法吗?如果威力再大一点的话,岂不是能够把人都直接吹飞起来吗?” 他话音刚落,只听书房内呼啸的风声骤然放大,呜呜声充斥耳间的同时,龙卷的范围也蓦的变大了一倍不止。 如果说,先前不过只有大拇指粗细的龙卷风,虽然也能够吹动两人的头发和身上服饰,但也仅此而已。 那么现在,这股已经变成巴掌大小的龙卷,其风力何止倍增,几乎都已经产生了一种,能把两人推得步步后退的巨大力量。 呜呜风声中,传出童姥冷漠而又清晰的话语道,“还要把风力,再加大到多少?” 方腊和王寅对视了一眼,再无任何的侥幸,连忙叠声求饶道,“仙人,仙人,快收了神通吧!” “我们两人,已经心服口服了!” (本章完) 第十九章:虚竹挨揍记 童姥伸出小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正在书房内不断游走,已经裹挟众多大小事物,依然肆意破坏的龙卷风,顿时如同散了架的的尸骸一般,瞬息间便因为失去了支撑的缘故,散落开来。 扑棱,扑棱的声响接二连三,被龙卷吸走的事物,一个接着一个,又重新掉落了地面。 方腊眼望原本井然有序的书房,突然却变地一片狼藉,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 到了这等地步,如果说他还拒绝相信童姥不是仙人,那才是真的傻子一个。 无论童姥使用了什么方法,造成这一切结果的,她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仙人,而不是其他什么。 深深的验证了一句“说你是你就是就算你不是也得是,说你不是你就不是就算是也得不是……”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还得把她绑架到明教这架马车上来才行,这样大伙同气连枝之下,才会感觉到为难,而不好下手。 方腊蓦然想起刚才童姥自称,两百多年后,原身降临,化身明教教主的说法,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他脸色变得肃穆庄严,对童姥施了一礼后道,“童姥既然和明教渊源深厚,乃是我明教两百多年后的教主,眼下何不在教内任个闲职?” “姥姥没兴趣!”童姥直接打断方腊的话,懒洋洋道,“两百年后的教主,我都做的有些烦了,难道却愿意在现在给你们做保姆不成?” 方腊一时间摸不清童姥这话的真正含义,却能够感觉到她的拒绝,不由地扼腕叹息。 如果一个号称仙佛在世的人物,却不能拉来为明教保驾护航,真真是暴殄天物,简直让人心痛到无法呼吸。 童姥看着眼前贵为明教一教之尊的方腊,脸上仿佛露出小狗被人遗弃的可怜神情,顿觉一阵恶寒。 如果是一个美少女,小萝莉,露出这等可怜兮兮的表情,还能够道一声“萌死了”,那么你一个抠脚大汉,恶意卖萌,反而会让人感觉有些恶心了。 她奋力摇了摇头,驱赶走脑海里的不良念头,身影微微一晃,在虚空中留下两句话道,“记住,两个月后,少林再见。” “如若不然,你们下半辈子都不得安生。” 说完这两句话后,停留在原地的身影,如同水波涟漪般上下一阵波动以后,就那样缓缓的在方腊和王寅两人眼前,眼睁睁的消失不见。 两人站在凌乱的书房中,一动不动,半天后才听到方腊一声轻叹,喟然道,“终于走了吗?” 王寅默默点头答道,“应该是走了吧?” 接着书房中又陷入了沉默,许久才有人幽幽道,“要去少林吗?” “必须去,否则童姥震怒可怎么办?” “欸……” 虚空中,童姥小小身影俏然而立,如履平地,望着下方隐藏在山林中的明教总舵,呵呵轻笑一声,展开身法,直飞而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可别让本姥姥失望!否则本姥姥并不介意,再次客串一下明教教主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这样在不同的世界中,连续扮演相同一个身份的话,是否会有什么额外的成就达成呢? 高高离地的虚空中,随风飘扬着某万年合法萝莉的轻声细语,却永远不为人所知。 童姥一路飞行,兴趣陡生,随心所欲的在天际自由翱翔,顿觉心情格外通畅,忍不住一路仰天长啸。 她啸声清丽悠长,偏偏速度奇快无比,超乎想象,下方行路人往往才听到啸声之时,却不知道那个发出啸声的人,早就已经不知道飞的十分遥远。 偶尔有武林中人听到啸声,更是大感惊讶,只觉这啸声中蕴藏的功力之高,实属罕见,世间竟无人可及,却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哪一位高人所作所为。 童姥一路不辨东南西北,随意而行,一路上不知道惊动了多少赶路的武林中人,甚至亦有不少自恃武功高强者,想要寻找出啸声来源,最后自然都是徒劳无功。 往往当这些人刚刚生出想要追赶啸声念头的时候,明明还在身旁不远处的清啸,下一个瞬间,就已经到了数里之外,再一个瞬间,又远了许多。 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以后,清啸声就已经变得渐渐模糊,不再清晰可闻,速度之快,让所有想要追赶者心灰意冷,无法置信。 这其中甚至有吐蕃国师鸠摩智,五台山的神山上人,某位段小公子,某位段老王爷,还有某位段大恶人领衔的四大恶人,慕容复……听到这啸声远离的速度,无不感到骇然失色,惊魂落魄。 但是反应最大的却是星宿老怪丁春秋,当他听到天际传来的清啸声之后,神色倏然大变,也不加细想,直接就抛弃了所有的星宿弟子,施展身法,逃之夭夭。 奈何刚刚还没有跑出不到百丈的距离,就听到天上的清啸声已经直接越过自己,扬长而去,对自己竟丝毫不做理会,这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里思虑过多,已经有些过于敏感,被那位大师伯吓破了胆。 他闷愤之余,亦是暗自庆幸,幸好这次来的不是大师伯,这才让自己躲过了一劫。 等事情过去之后,丁春秋仔细思索,觉得那清啸声,说不定并非人类所发,而是某种能够发出类似人声的飞禽,刚好掠过长空,否则便无法解释那快到超乎想象的惊人速度。 在天上飞行的童姥,根本就不理会下方大惊小怪的武林人,更不知道自己吓地丁春秋落荒而逃,差点儿就屁滚尿流。 就算是知道了其实也不太在意,反正不过是一巴掌的龙套而已,现在不杀他,以后等到少林的武林大会上,再杀也算太迟。 除非他丁春秋,现在就立刻解散星宿派,然后在随意找个深山老林躲藏起来,以后永远都不再出山。 但怎么可能,以丁春秋好大喜功的性格,听到有哪里有可能会大出风头,便立即带着自己的“吹嘘班”往哪里凑,打死也是不会就此退隐 (本章未完,请翻页) 江湖的。 更何况以他的狂妄自大,自觉天下之大,又能有几个人,会是自己的对手呢? 虽然也吃过了几次小小的亏,却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些眨眼即忘的小事而已,其内心深处,依然还是认为老仙天下第一。 大师伯?欸?大师伯是谁? 总而言之,丁春秋似乎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心态,在武林中浪来浪去,偏偏还未曾遇到过真正厉害的对手,这才心态失衡,极度膨胀。 而且跟随在他身旁的“吹嘘班”,日复一日的吹捧,更是让他迷失在那种虚假的强大和荣耀当中,无法自控。 是以无论是原著,还是整个已经被魔改的世界,丁春秋都是踌躇满志,信心百倍的想要参加少林的武林大会,好在整个武林的高手面前,打出属于老仙的过人风采,赛出属于老仙的高超水平。 当然,星宿老仙不知道的是,不管是原著,还是现在,这一次在少林的武林大会中,他都会一败涂地,轻而易举的输掉了下半场的余生。 时光飞逝,这一日,被惩罚在菜园子里挑粪浇菜的虚竹小和尚,再一次忍受这管事和尚缘根的痛打,觉得自己的罪孽在这般挨揍中,有少许的减弱,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柔和笑容。 缘根见在自己棍棒重击下的小和尚,虽然已经头破血流,看起来好不凄惨,非但没有哀声求饶,反而从容不迫,怡然自得,心头更是妒忌万分。 他想起虚竹刚来菜园子的时候,述说自己犯下偷吃荤腥,破了色戒,和人吵嘴,打架的详情,妒忌之心不禁油然而生,只觉自己空活了四十多年,却还没有虚竹小和尚多姿多彩。 自此之后,对待虚竹比起其他菜园子里的犯戒和尚,就格外的苛刻,下起手了更是毫不留情,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也不知道在虚竹身上,打断的多少根树枝,皮鞭和扁担,铁棍。 也亏的是虚竹,接受了无崖子一身七十余年的精纯功力,忍受能力远超常人;若换过是另外一个人,在缘根这番持续不断的折磨下,不死也要脱层皮,非落得个身躯残疾的下场不可。 缘根痛下杀手殴打虚竹的节目,在这一个月里,都快变成了每日里的例行节目,是以其他受罚的犯戒和尚早就远远躲开,看着在皮鞭下满头是血,却丝毫不见愠色的虚竹小和尚,都大感不可思议。 一众受罚僧人虽然不知道虚竹犯了何等戒律,但这一个月来他受到的惩罚之重,每个僧人都看在眼里,想来即便是再如何罪孽深重,都已经可以抵消。 然而虚竹却依然逆来顺受,在缘根的鞭打棍击之下,没有丝毫的动气发怒,仿佛觉得这一切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以无论是其他的受罚僧人也好,恶和尚缘根也罢,都隐隐觉得,这个虚竹,怕不是个傻子? 缘根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接连打断三根粗大树枝,还是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随手操起第四根枝条,劈头劈脸打向虚竹。 (本章完) 第二十章:无崖子真是瞎了眼 谁知道这根树枝刚刚打到半途,还没有碰到虚竹头上的时候,陡然间听到虚空中传来“啪”的一声响动。 缘根就觉得手上一轻,定睛一看,立即发现自己只拿着短短一根,刚好只够被握在掌心的树枝。 原本那根又粗又长的树枝前头部分,不知为何竟炸成了粉碎,掉落一地,都洒落在两人立身位置的四周范围内。 缘根捏着剩余部分的树枝,呆呆地寻思了一会儿,突然往地上随意一扔,尔后又抄起身旁另外一个根树枝,轻手轻脚的缓缓打向了虚竹的脸上。 原本只是看戏的受罚僧人当中,有人眼见形势不对,刚想要喝止缘根的动作,依然慢了一步。 众目睽睽之下,敲打向虚竹的那根树枝,再次凭空炸开,化作了无数粉末,缓缓飘落地面。 缘根举着剩余一小部分的树枝,眨了眨眼,任他再如何又痴又愚,也总算是明了,这必定是有人在躲在暗中,出手维护着虚竹这个破戒的小和尚。 他武功低微,不知道轻重,暗中窥视的犯戒僧人中,却有好几个慧字辈的武僧,眼力高明,知道这是有人以无上功力,暗中击碎缘根手中的树枝,以示警告。 要知道即便是少林中玄字辈的高手,也无法做到这等程度,因为一个人的功力再如何高深,能够遥遥击碎树枝,已经很是难得,更不要说把被击碎的树枝,直接化作粉末,更是超乎了众僧的想象。 这几个僧人哪里还敢让缘根胡来,大步踏到他身旁,架着他急忙逃离虚竹身旁。 缘根虽然是看管菜园子的管事和尚,但由于他并不是出身少林的嫡系僧人,因此对这几个慧字辈的武僧,亦不敢出言呵斥,只好把怒气撒在虚竹身上。 他任由几名慧字辈的犯戒僧人架着自己,口中仍然骂骂咧咧,一味的痛骂虚竹,表示等自己回来后,必定要让虚竹小和尚好看云云…… 众僧无奈,只好七手八脚的捂住了缘根的臭嘴,唯恐他惹怒了那位藏在暗中,出手维护虚竹的大高手,直接飞来一道劲气,就让缘根一命呜呼了。 虚竹眼睁睁看着缘根,一路呜呜乱叫,就这样被几名慧字辈的师叔师伯们,拉扯着直接离开了菜园子。 他虽然迂腐,但并非愚笨,也知道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出手相助,思来想去,却又不知道究竟是谁会如此好心对待自己,当下只好对着虚空拱手感谢道,“多谢这位前辈相助。” “但此乃是因为小僧犯了少林戒律,才遭受到的惩罚,本来就是应有之举,怪不得管事师兄。” 暗中毫无声息,那人出手帮助虚竹之后,似乎也早就已经离开。 虚竹等了片刻功夫,也不见有人答复自己,不由地苦笑一声,重新挑起了粪桶,再度去挑粪加水,然后回来给畦间青菜加肥。 他慢慢的浇了两垄菜后,突然间听到一个清脆中带着糯糯味道的童音询问道,“小和尚回来少林后,过的快乐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虚竹一呆,停下手中浇菜的动作,仔细辨认这个声音的来源。 他目光循着整片菜畦地四周扫视了一番,结果却发现四周竟然空无一人,也不知道那说话的童子,究竟藏在何处? 但是人家既然已经发问,虚竹也不好意思装作不搭理,不去回答。 他寻思了片刻,答道,“小僧自幼在这少林中长大,少林可以说便是小僧的家,小僧也一直想要呆在寺中,做一个普通的僧人。” “因此在外面江湖上犯戒后,自然要遭受惩戒,实乃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虚竹的这个说法,显然无法让暗中那人感到满意,再度询问道,“我看那恶和尚对你格外凶狠,加诸在你身上的惩罚,也数倍重于他人,难道你真的全无怨言?” 虚竹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后答道,“小僧屡次犯戒,惩罚重一些也是应当的。” 那人再无也无法按捺住怒气,怒声呵斥道,“无崖子真是长了一双瞎眼睛,竟然把全身功力都传输了给你,白白送死。” 这一声怒喝传出来以后,虚竹脑海顿时回忆起一个人来,惊呼道,“是童姥前辈,您老人家怎么到少林了?” “我要是不来,不就看不到你平白糟蹋了无崖子的一身功力了。”童姥依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任凭虚竹东张西望,都寻找不到她那小小身影的踪迹。 虚竹仔细搜索,看遍了整个菜园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童姥的踪迹,不由地摸了摸光头,大感惊奇道,“前辈你究竟在哪里,为何我看不到你的身影?” “姥姥我隐身了,就站在你的面前。” 虚竹心中更加好奇,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虚空伸出双手,上下左右各自挥舞了几下,却毫无发现,根本就没有碰到什么事物。 他正感满头雾水,大惑不解的时候,虚空中传来童姥愠怒的声音道,“臭和尚,乱伸爪子做甚么?” “要不是姥姥跑的快,岂不是要被你摸了个遍?真没羞!” 虚竹闻言满脸通红,也不知道童姥究竟在哪里,只能对着虚空团团合掌鞠躬,疾声道歉道,“罪过,罪过,是小僧鲁莽,还望前辈恕罪!” 他满心惶恐,深怕自己真的犯下了如此大错,谁知道童姥哈哈大笑的声音,却突然从天上传出道。“都是骗你的,小和尚。” 虚竹循着声音抬起头仰望天空,顿时就看到了一副,让他目瞪口呆的惊人景象。 在离地面七八丈左右的高空,童姥双腿盘膝,一动不动,就像是端坐了平地上一般,眨巴着漆黑的眼珠,饶有兴致地朝下方望来。 虚竹脑内轰然乱做一团,他虽然当日在万仙大会的那个山谷中,见识过童姥飞天的本领,然而这里却是少林山门。 也不知道那些少林僧众,如果看到童姥盘膝坐在虚空中的画面后,是否会把童姥当成神仙下凡,抑或是菩萨降世呢? 他着急之下,对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空的童姥连连挥手,高声呼喊道,“前辈,您快下来吧,请不要飞那么高了?” 童姥轻哼一声,却从善如流地听从了虚竹的要求,娇小的身躯,缓缓地从虚空降下,落在虚竹身前三尺的距离后,站定身子,瞧见虚竹满脸不安的神色,心中暗乐。 她一副威严满满的模样,双手负在背后,目光扫视过菜园子,就好像是一位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般。 一边看一边还不住的点头,口中嗯嗯出声道,“不错,不错,小和尚挺有能耐的,竟然把这么大的菜园子,都打理的整整齐齐的。” 虚竹满满缓过神来,不再同刚才一样尴尬,轻轻摆手推辞道,“其实并不是小僧一个人的功劳……” “屁哩!”童姥嘿嘿冷笑一声,粗暴的打断了虚竹的自谦,恨铁不成钢道,“无崖子传你一身功力,是让你在这里挨揍,在这里挑粪浇菜的吗?” 虚竹一呆,一时间竟被童姥这一番,如同翻书般迅速的变脸,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答复。 “小和尚!”童姥露出满口白牙,语气森然,不含半丝情绪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答应无崖子的要求吗?” 虚竹神色肃穆,整理了一下脑海里思路,这才恭声答道,“无崖子前辈要求晚辈叫他一声师父,还有找到李师叔后,跟随李师叔学习武功,最后找丁春秋报仇……” 他越是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简直细若蚊吟,微不可闻。 童姥自然知道虚竹的心思,继续追问道,“那么你现在自己说一下,自己又做到了几点要求?” 虚竹神色呆滞,满头大汗滴滴滚落。 随口叫无崖子一声师父,那是最简单的要求,虚竹当场就做到了;接着寻找李秋水学些武功,然而您老人家难道不是心知肚明,李师叔不是被您给亲手杀害了吗? 至于寻找丁春秋报仇一事,小僧我自当日的万仙大会之后,就找人问清了路径,直接返回少林,然后在菜园子里挑了一个月的粪水,浇了一个月菜,又该如何去寻找丁春秋报仇呢? 童姥嘿嘿冷笑,眼睁睁看着虚竹脸色倏然变得一片煞白,毫无血色,羞惭万分地低下头去,沉默无语。 “你现在觉得,自己对得起向无崖子的承诺吗?”童姥展开毒舌,将了最后虚竹一军道。 虚竹脸上露出挣扎神色,急声辩解道,“小僧……小僧虽然得到了无崖子前辈的一身功力,但是小僧自幼出家为僧,并未学过什么杀人的方法,又该如何去找丁春秋报仇?” “小僧我真的不会杀人呀……” 听到虚竹如此天真的宣言,童姥不由乐得咯咯直笑道,“你确实是不会杀人,可是星宿老怪丁春秋,却会真的杀人哩。” “你得了无崖子一身,七十多年的功力,又得了逍遥派掌门之位,丁春秋早就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一巴掌就拍死你,好夺取这逍遥派的掌门人位置。”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把我逍遥派的功力还给我 “眼下丁春秋为了杀死你,无崖子的正牌传人,正带着星宿派的弟子们,朝少林赶来。” “到时候,只怕少林少不得要血流成河了!” 虚竹这一惊非同小可,唉声叹气道,“这可怎么办是好?这可怎么办是好?” 他把这句话翻来颠去说了好多遍,实在是因为心中,对丁春秋恐惧到了极点。 丁春秋毒功了得,纵横武林数十年,从无敌手,就连虚竹还在少林的时候,都知道他的赫赫凶名。 等虚竹出了少林寺后,在江湖中发送英雄帖的时候,更是眼睁睁地看着少林达摩院首座玄难和无崖子的首徒苏星河,在眼前被丁春秋毒杀身亡。 即使当时的虚竹,已经身具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也对丁春秋无可奈何,被他杀人后从容逃脱。 可以说,在虚竹少到可怜的印象当中,再也没有比丁春秋更加穷凶恶极的大魔头了。 此刻一听到丁春秋已经向少林赶来,哪怕他知道少林方丈和一众高僧都武功高强,但毕竟丁春秋的毒功可谓防不胜防,是以依然忍不住惊慌失措。 他看了童姥一艳,咬牙道,“我现在就去通知方丈,说丁春秋这大魔头要来我们少林了……” 童姥打了一个小哈欠,百般聊赖般无语道,“你以为玄慈他们不知道这件事?那少林也活该被灭了!” 虚竹经过童姥提醒,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武功低微,自然觉得星宿老怪丁春秋实在恐怖,但在方丈玄慈大师他们眼里,只怕丁春秋也不过尔尔罢了。 他这才稍稍心安,跟童姥致谢一声,提出心中疑惑道,“但不知前辈来少林,究竟所谓何事?” 童姥大眼睛白了虚竹一眼,浑不在意道,“姥姥就是过来看看,你对无崖子的承诺,完成的如何了?” 虚竹脸色一囧,无言以对。 他自回到少林以后,向师傅慧轮交代了犯戒的情况,就被罚到了菜园子做事,一直忙着挑粪浇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对无崖子的承诺? 童姥柳眉轻扬,冷笑道,“你既然无法完成对无崖子的承诺,那么这一身功力,就不觉得烫手吗?” 虚竹一怔,只觉童姥这一句话中,蕴藏着莫名深意,只是他一时间却无法明了。 果然听到童姥继续道,“那么不如就让姥姥我,把你身上无崖子的功力拿回来,你也自然无需烦恼什么杀人不杀人的问题了……” 虚竹凛然一惊,想起无崖子把功力全部传给自己之后,不仅原本风采过人的容貌立即变得无比苍老,甚至立即身死亡故的事情。 他一惊之下,立即疑惑道,“前辈拿走了小僧身上的功力后,小僧也会像无崖子前辈那样,因为功力消失而身死亡故吗?” “那是必须的。”童姥哈哈一笑,揶揄道,“咱们逍遥派就是这么的霸道,只要功力在身,就很难死去;但是一旦功力消失,就是想活也活不了……” 虚竹脸色变得雪白一片,嘴唇轻轻颤抖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止,却说不出一个字。 童姥目光斜视,嘴角微咧向和眼珠相同的方向,滑稽重现道,“怎么了,小和尚舍不得这身功力了?” 虚竹内心不住思量,目光闪烁间,只觉自己实在是难以回复,童姥的这个让人左右为难的提问。 如果说自己没什么不舍得功力,那么一旦身上的功力,真的被童姥取走的话,等待自己的便是死亡。 而如果说自己不舍得这一身功力,那么便像是睁眼说瞎话,既贪图人家无崖子前辈的七十年功力,却又不去完成对他的承诺,简直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 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为正道人士能够做出来的卑鄙行为。 虚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是好。 要么功力被重新取走,就此身亡;要么就此成为逍遥派弟子,为无崖子报仇雪恨,完成对他的承诺。 如果是旁人,说不得就会直接选择成为逍遥派弟子,既拥有了一身七十年的精纯功力,又不会因为功力消失而身死。 但是性格迂腐如虚竹,其心中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能够一直待在少林中,当一个普通的小和尚而已。 童姥见虚竹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小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不耐烦道,“怎么,下不了决心?” 虚竹很想大声对童姥说,自己只想做个小和尚而已,为什么你们都一直逼迫我,让我选来选去都是自己不喜欢的答案呢? 但事关自己生死,即便是虚竹,亦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意,不敢轻易答复童姥的提问。 况且他又知道,以童姥的霸道无双,只怕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这番述说,到时候小脸一翻,立马抓住自己吸取功力,而自己就只能等着功力消失,躺尸地上了。 童姥又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虚竹说出答案,只见这和尚手里捏着浇菜的粪勺,神色木然,想来就算再给他一天两天的时间,也不可能听到答案了。 她低嘿一声,语气幽幽道,“小和尚不是一直嚷嚷,自己要做少林的普通小和尚吗?” “就连喊无崖子的那一声师父,也只是假的,不过是为了不让他走的太失望而已,才假意喊他一声。” “说什么自己是少林派弟子,不能改入其它门派。” “嘿嘿,既然你不愿意做逍遥派弟子,那便把这一身逍遥派的北冥神功,都还给姥姥罢了!” 童姥说到后面,脸上突然露出阴森笑容,嘎嘎怪笑声中,一把扯过虚竹的双手。 虚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体内功力自然而然做出反应,轰然冲向抓着自己双手的童姥,想要将她逼退。 “好你个小和尚……”童姥发出一声尖叫,一把就将虚竹推了个屁股蹲,小手指着他愤然道,“你既然只是少林和尚,还用我逍遥派的功力做什么?” “真是不知羞耻。” 虚竹蹲坐在地上,满脑都是童姥那一声“不知羞耻”的责骂,一张丑脸涨得通红,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童姥愤愤地嘀咕了几声后,沉默不语,不再继续逼迫虚竹。 虚竹呆呆地低着头望地,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这个一心想要拿走自己身上功力的,不顾自己生死的“老前辈”,此刻正嘴角含笑,对刚才仿佛戏精附体般的表演,大感满意。 他脸上神色呆滞,只是傻傻地想着,自己就要被童姥拿走功力,然后就像无崖子前辈一样,功消身亡。 然而,眼看着马上就要死去的这一刻,自己却依然还不知道,亲生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虚竹双眼中两行热泪滚落,如果自己现在就这样死去,那么亲身父母他们,又是否会知道,当年那个被遗弃在少林门前的婴儿,死的这般年轻呢? 他闭着双眼,等待着功消身死的那一刻,然而左等右等,都不见童姥重新抓住自己双手,然后汲取身上功力。 终于忍不住重新抬起头来,睁开双眸看向前方童姥所在的位置。 只见童姥脸上笑意盈盈,目光垂落,低头看着自己,看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虚竹脸色一红,这才知道,童姥其实一直都没有,打算拿走自己功力的念头。 方才的那一番动作,看似穷凶恶极,也不过是故意恐吓罢了。 他松了一口气,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古灵精怪,仿佛如同一个真正的女童性情般的老前辈。 童姥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凶巴巴道,“小和尚,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虚竹悚然而惊。 只觉这位童姥老前辈,竟然仿佛能够看破人心,猜透一个人的所思所想般,准确无误的说出了,刚才自己误以为马上就要身死时,心头思念父母的想法。 这等好像是魔鬼才能够拥有的神通,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怔怔地寻思了许久,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语气更咽道,“前辈知道晚辈的父母是谁吗?” 自虚竹能够记事以来,就知道自己是一个被抛弃在少林门前的弃婴,少林高僧怜惜自己的身世,就将他抚养长大。 而因为身躯上背后和双股之上各有九个香疤,虚竹自小就觉得和我佛实在有缘,是以向慕佛法之心坚定无比。 此刻骤然听闻童姥说知道自己亲身父母的事情,只觉犹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 童姥呵呵笑道,“知道,知道!” “这世界上,姥姥不知道的事情,可不多,你亲身父母是谁的问题,不在其中。” 虚竹急切道,“还望前辈能够告诉晚辈,晚辈的亲身父母究竟是谁,晚辈感激不尽!” “姥姥凭什么要告诉你?”童姥却轻哼一声,不悦道,“姥姥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又能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交换父母的消息呢?” 虚竹心急如焚,刚想要向童姥询问详情,忽然间只听钟声轰鸣,连续不断,似是从前方大雄宝殿传来。 竟是召集全寺僧众的讯号。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中外和尚大比拼 虚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正在询问童姥,有关亲身父母之事时,突然却出现了如此重大的意外变故。 往年时节,除了每年的佛诞,达摩祖师诞辰等几个节日之外,少林一向极少会出现召集全体僧众的情况。 但今天偏偏却出现了。 他既想要继续询问童姥,却又觉得寺内敲响钟声,召集所有僧人,必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发生,身为少林虚字辈的一名僧人,决计是不可缺席的。 童姥咯咯直笑,甚至还打趣道,“小和尚,你不是自诩一向要遵守少林清规的吗?怎么,现在却不愿听从召集了?” 虚竹听了童姥的话后,脸上便露出纠结神色,他思索了片刻,对童姥道,“小僧自然是要去大雄宝殿的,但不知前辈可否等待一些时间,等前方事情了结后,小僧再来向前辈请安。” 啧! 你看,虚竹只是有些迂腐而已,恪守少林清规,不愿破戒,实则头脑还是极其聪慧的。 这最后一声“向前辈请安”,说的既动听,又有礼,换成一个愚昧的家伙,只怕是打死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况且你看在原著中,虚竹学起武功,每每都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就上手精通了。 不管是逍遥派哪一门武学,小无相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生死符,以及灵鹫宫后殿石室壁画上的武功,他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其资质之高,简直羞煞旁人。 就连是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也只需要短短的时间,就能够完全学会,甚至还可以和萧峰一起,将之去繁取精,缩减为十八掌,威力更甚原来的二十八掌。 后世那些把好好的降龙十八掌,学成了十六掌,十四掌的丐帮不孝子孙帮主,和他一相比,真该拿块豆腐撞死了。 然而童姥却并不会遂了虚竹的心意,她小脸陡然变色,呵斥道,“小和尚,从无崖子的关系说起,本姥姥便是你大师伯。” “简直不可理喻。你自己说说看,这世上,可有让做长辈的大师伯,等待一个晚辈师侄的?” 虚竹被童姥骂得脸色通红,掩面而逃,匆匆赶前方往大雄宝殿。 等他赶到大殿时,只见殿上已聚集了二百多名僧人,而其余的僧众亦在源源不断的进来殿中,片刻之后,全寺千余名僧人全部汇集殿中,按照辈分,各自排列。 虚竹站在“虚”字辈的行列中,见前头“慧”字辈和“玄”字辈的长辈僧众都是神色凝重,整个大雄宝殿好似笼罩着一股骇人的声势,心头大是不安。 等了片刻,少林方丈玄慈,与玄字辈的三位高僧,陪着七位形态各异的僧人,从后殿缓步而出。 虚竹看见那七名僧人服饰和少林大不相同,显然是从其他寺院而来的客僧,其中更有一人高鼻碧眼,头发鬈曲,身形甚高,竟是一位异域而来的胡僧。 他正聚精会神的观察七名僧人之际,突然只觉耳旁传来细若蚊吟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声音道,“哎呀,少林被人打上门了,可真热闹。” 虚竹心中一怔,这声音既清脆又带着一股糯糯之味,明显不是他人,正是那位天山童姥了。 他一时好奇,目光在大殿中来回巡视,想要查探出童姥暗中隐藏的位置,冷不防碰到师父慧轮愠怒的眼神,急忙低头宣了一声佛号。 “哈哈哈……笑死本姥姥了!” 虚竹耳边传来童姥肆无忌惮的嘲笑声音,让他觉得又羞又怒,极其尴尬,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一道缝来,将身一纵就跳进缝里去。 此次回到少林后,师父慧轮对他多次犯戒,已经感觉十分失望;眼下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中,又被他抓住自己心不在焉的模样,只怕会更加的痛惜悔恨。 虚竹心中既羞愤又悔恨,只觉自己辜负了师父和寺中前辈高僧的谆谆教诲,实在是不当人子。 他心神恍惚,完全就没有注意到,上方玄慈方丈,还有本寺的三名玄字辈高僧,和那七名外来的僧人,已是一言不合,相互间互相指责,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虚竹却浑然不觉,直到童姥哎呀一声道,“外头又来了一个闹事的野和尚。”这才惊醒过来,一时间却不知道童姥为何如此说法。 他正在疑惑时,突然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天竺,中土高僧齐聚少林,谈经论武,实乃盛事,不知小僧能否做个旁观?” 这童姥口中的“野和尚”刚出场,人还在山门之外,传来的声音却字字清晰,柔和悦耳, 方丈玄慈和几名玄字辈的高僧,都大为凛然,来人显露出的这一手精纯高深的内功,整个少林之中,只怕都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玄慈一怔之后,刚要吩咐两位师弟代他迎接来人,哪知道两人还没动身,那人已经到了大殿门口,大步踏入大雄宝殿当中。 这来者时一名宝相庄严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向玄慈方丈自报姓名道,“小僧吐蕃鸠摩智,参见少林方丈大师,伏虎罗汉。” 鸠摩智最近在中原武林好不活跃,赶了好几个开架片场,以其高超的身手,也算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头。 是以众人一听他自报姓名,都知道他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吐蕃国师,玄慈和他见过礼后,请他上座,同时开口邀请他给少林和那七名外院僧人之间的纠纷评个理。 虚竹见这吐蕃国师鸠摩智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使人一看之下,内心不知不觉就隐隐生出钦仰亲近之意,不由地大为叹服。 谁知道耳边又传来童姥的一声嗤笑,分外不屑道,“这小和尚也是个不要脸皮的,少林注定要被他坑的很惨。” 虚竹心中默然,以童姥接近百岁的高龄,无论是碰到谁,自然都能够叫一声小辈。 可他却恰恰相反,只是少林虚字辈的小和尚而已,年龄也不过二十多岁,怕是碰到武林中任何一个成名人物,都需要叫一声前辈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果然接下来,在五台神山上人大秀了一把,过目不忘的本领珠玉在前,鸠摩智直截了当,声称自己身兼多项少林的七十二绝技,而且耍的比少林的僧人还要好不少。 少林僧人不忿,玄生大师出面和鸠摩智对决,结果鸠摩智接连使出“大力金刚掌”,“般若掌”,“摩柯指”和“袈裟伏魔功”,轻而易举地击败了玄生大师。 玄慈方丈亲眼所见,鸠摩智最后使出的“袈裟伏魔功”,竟比毕生修炼的自己还要精妙,更是百感交集。 他大受打击,心灰意冷之下,便主动认输,出言释放了偷学少林绝学的印度和尚波罗星。 谁知道鸠摩智胜了一场后,不自觉间就得意忘形,大言不惭道,“既然方丈大师认为这七十二绝技,并非少林自创,自此以后,便把这个绝字去掉罢了。” 少林僧人闻言皆是哗然,实在想象不出这看起来谦谦有礼的番僧,口气如此之大,简直视整个少林为无物。 然而今天少林被打了左脸以后,依然还不嫌多,等有僧人质问鸠摩智既然已经胜过一场,又何须如此咄咄逼人时。 鸠摩智更是将少林的右脸也狠狠揍了一拳,淡淡道,“少林既然实力不如小僧,那便请方丈大师,就此解散少林罢了!” “至于寺内高僧,自行去路,分投清凉,普渡等天下诸处寺院,托庇安身,各奔前程,岂非胜在浪得虚名的少林寺中苟且偷安?” 这一下就连隐身暗处的童姥,都被鸠摩智的胆大妄为惊呆了。 你说你一个小番僧,孤身一人上少林,侥幸胜过一个少林僧人后,怎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呢? 就不怕少林玄字辈的高僧蜂拥而上,众人一起出手围攻,把你揍成了猪头,只能灰溜溜的滚下少室山吗? 虚竹心系少林,见鸠摩智如此一番做派,心中亦是大感不忿。 况且虚竹身负无崖子七十年功力,旁人不知道究竟也罢,他在一旁却看得十分清楚,这番僧鸠摩智,看起来用的确实是少林的七十二绝技,然而却似是而非。 实际上,鸠摩智却是以逍遥派“小无相神功”内功催动,所有的七十二绝技,都只是看起来很像而已,并非真正的少林七十二绝技。 小无相神功号称“不着形相,无迹可寻”,这神功最奇特之处,便是可以运转天下任何门派的任何武功,而且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模仿而已,甚至还可以胜过原版。 鸠摩智身具小无相神功,又从慕容博身上学到七十二绝技的招式,倚仗着小无相神功的神奇功效,把七十二绝技耍出花来,就连玄慈方丈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自认不如。 没学过小无相神功的少林僧人,自然不知道其中实情,然而虚竹却恰恰是无崖子的传人,对此心知肚明,一眼便知。 虚竹心中愤愤不平,冷不防全身功力突然暴走,不受控制地运转了几周后,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朝鸠摩智飞身扑去。 (本章完) 请假一天 有事外出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鸠摩智:我的,都是我的, 鸠摩智正洋洋得意之际,猛然间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疾扑而来,心中顿时勃然大怒。 他今日以一人之力,接连使出数门七十二绝技,技压所有的少林高僧,让少林方丈玄慈大师都自动认输。 正可谓是最为踌躇满志的时刻,却突然被破坏了兴致,恨不得就一掌将来人击毙。 但此地终是少林主场,而且眼见朝自己扑来的亦是一个小和尚,只怕也是少林的僧人,因此就算他内心把对方恨得要死,依然不敢真做出一掌拍死对方的举动。 在少林千余名僧人众目睽睽之下,一旦真的做出打死少林小和尚的不义行为,说不定就会陷入少林玄字辈高僧的围攻中,搞不好反而丢失了自己性命。 如此不智行为,国师自然不会去做。 鸠摩智伸出双手,功力凝聚掌心,打算先以掌力拖住这飞扑而来小和尚的身躯,然后再轻轻推他一下,让他跌一个屁股蹲,既让这小和尚出个大丑,又让少林丢了面子。 虚竹只觉自己浑身功力暴动,身不由己飞扑向前,他一惊之下当真非同小可,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意外?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半空,手舞足蹈地朝上首的鸠摩智撞了过去。 眼见着吐蕃国师眼中凶光毕露,双掌朝自己推来,虚竹还以为这番僧要杀自己,不假思索之下,同样挥舞双掌,奋力击向鸠摩智。 鸠摩智见小和尚神色慌张,举止失措下竟妄图要和自己对掌,心中哂笑一声,双掌一翻,轻而易举地就击中了虚竹的掌心。 鸠摩智掌心内力一吐,想要推开虚竹,让他狠狠地跌上一交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掌心传来一股惊人内力。 他原本心存轻视,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自觉已是绰绰有余,因此发觉不对劲之际,想要再提升功力已经有所不及,一时间只觉自己双手疼痛欲折。 鸠摩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突然跳出来,相貌丑陋的小和尚,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惊之下体内功力毫无保留,全部输入掌心,也顾不得会不会将小和尚一掌打死,先顾全了自己的颜面再说。 哪知道无论他如何竭尽全力,依然还是只觉得自己输送过去的功力,竟犹如泥牛入海,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丝毫不起作用。 反而对方掌心的功力却源源不断,永不枯竭,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大占上风。 虚竹被鸠摩智击中掌心后,大惊之下全力以赴,得至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毫无保留地全部涌向掌心,逼得鸠摩智节节败退。 鸠摩智低吼一声,被虚竹一掌击飞,接连倒退近一丈距离后,才重新站稳身子,却觉喉咙一甜,硬生生地压下口内鲜血。 少林众僧眼见片刻前还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吐蕃国师,后一刻却被一个本寺小和尚击败,落差之大,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鸠摩智站定身子后,脸色神色变幻不定,青一阵白一阵,双眼死死地盯视着依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一脸茫然的虚竹。 虚竹奋力击退鸠摩智,犹自觉得如坠梦中,根本就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全身功力暴走,身不由主地扑出来。 他陷入一片茫然的时候,突然听到童姥传来的声音道,“小和尚,干的漂亮。” 少林僧人眼见如此惊人变化,人人神色怪异,尤其以虚竹的师父慧轮为甚。 慧轮曾听出寺发送英雄帖的僧人说起来,虚竹成为外道掌门,并且击退过星宿老怪丁春秋的事情,当时已经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眼下更是亲眼所见,自己的这个徒弟,硬生生地一掌就击败了,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吐蕃国师,这才相信传言非虚。 那边鸠摩智终于缓过神来,轻轻吐了一口郁气后,也不去看虚竹,直接嘲讽玄慈方丈道,“小僧竟不知道,原来少林竟隐藏了这样一位少年英雄。” “而更加让小僧感到奇怪的是,这位小英雄,所使用的功夫,却还不是少林的。” 鸠摩智仔细思索,方才双方对掌的时候,这小和尚掌心奔涌而来的功力,竟是如此的熟悉,是以才如此质询方丈玄慈大师。 玄慈果然面露疑惑神色,目光朝虚竹射来,见他身穿本寺虚字辈僧人的僧袍,头顶九个戒疤历历在目,显然并非什么假和尚。 鸠摩智却自以为得计,抓住虚竹功力问题大做文章,讥讽道,“莫非堂堂少林,落败之后,需要一个外人来拯救不成?” 虚竹心中一急,高声叫道,“野和尚,你满口胡说八道,小僧怎么就不是少林僧人了?” 鸠摩智闻言一呆,他身为吐蕃国师,一向来受人尊重,就算是进入中原武林以来,也从未有人贬斥他为“野和尚”,想不到却在少林中,被一个小和尚如此当面唾骂。 鸠摩智却不知道,方才童姥在他还没有现身的时候,就暗中传音了虚竹,直接说他是个野和尚,让虚竹记忆很是深刻。 是以虚竹在鸠摩智说他不是少林僧人的情况下,一时心急,就把童姥对鸠摩智的称呼,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童姥的吐槽。 但虚竹话一出口之后,就知道自己称呼鸠摩智为“野和尚”,实在有些欠妥,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感到有些后怕。 毕竟鸠摩智身为少林的客人,就连玄慈方丈都对他礼遇有加。以童姥的身份,自然可以对任何人说三道四,但他虚竹却不行。 慧轮见自己徒弟急不择言,怒骂鸠摩智,害怕他受到惩罚,急忙向玄慈方丈出声解释道,“启禀方丈,虚竹乃是我座下弟子,确实是本寺的僧人,并非如国师所言是一介外人。” 鸠摩智闻言仰天哈哈一笑,淡淡道,“那么这小和尚,为何却去学了外道功法呢?” 虚竹只觉面红耳赤,自己身上肤浅的少林功力,被无崖子前辈稍一消磨,就丧失殆尽,其实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此时听鸠摩智说起此事,想起当日无崖子传功自己的情节,不由地感慨物是人非。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不过是出了一趟少林,却身不由己地被废去了少林功力,还被迫拥有了一身的外道功法,而少林耸立少室山如故,永远都是那个少林,也不知道少林,是否还会认自己这个弟子? 虚竹思来想去,突然间却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才想起童姥依然隐身在暗处,盯着自己,心中一凛。 从刚才在菜园子里发生过的事情来看,童姥似乎很想要让他脱离少林,从此以后,归入逍遥派。 这更让虚竹感觉极其头疼。 他正不住思量间,突然听到鸠摩智一声厉喝,语气森然道,“既然这小和尚是你们少林的僧人,为何偏偏去偷学外道功法?” “可见他一定是心怀不轨,照小僧看来,就该将他拿下后,废除他一身武功,然后再逐出少林。” 少林僧人见鸠摩智言语之中,处处杀机,明摆着要为难刚刚击败自己的虚竹,都是眉头大皱。 但是从少林的寺规戒律上来说,鸠摩智说的又大有道理,你虚竹身为少林弟子,少林武功成百上千,多的是武功可供你学习,为何却偏偏去学外道武功呢? 这其中莫非真的有问题? 虚竹一听鸠摩智不住地怂恿少林,要将自己驱逐出寺,对这个“野和尚”顿时大为怨恨。 他心急之下,就在大雄宝殿上,将自己奉命下山发送英雄帖,尔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一五一十,向殿中千余僧人讲述出来。 众僧听了虚竹的离奇遭遇,没想到一个懵懂不知的小和尚,却独得高人的一身功力,都感觉世事之奇,不外如是。 就连神山上人等几位外寺的客僧,亦觉得虚竹小和尚福缘深厚,实在是菩萨保佑,旁人羡慕不得。 唯有鸠摩智却嫉火中烧,他一生嗜武如命,每每听说哪里有一门高深武功,都千方百计的想方设法,将那门武功学到手来,这才会感觉到心满意足。 是以才会闯入大理天龙寺,想要豪取强夺“六脉神剑”,失败后更是掠走段誉,准备要拿段誉这活剑谱,去和姑苏慕容换取慕容博的七十二绝技。 慕容博也正是知道他的性格问题,才会传他少林的七十二绝技,拿他做试验,得知并无害处以后,才自己全盘学习。 所以此时鸠摩智耳听虚竹说,他平白无故就得到逍遥派掌门人,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恨不得那天能够以身取代,这好运的小和尚,得到那七十年的功力。 一个只是学了两手,肤浅少林功夫的小和尚,在得到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后,就能够一跃成为大高手,一出手就击退了自己,甚至还让自己吃了一个小亏。 试想一下,如果那天在擂鼓山上,是他鸠摩智破了“玲珑棋局”,得到了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又会是何等情况? 以他原本已经是一流的武功,再加上逍遥派七十年精纯功力,岂不是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整个天下间,又还有什么人,堪称自己对手呢?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没出息的野和尚 鸠摩智正在畅想着自己替代虚竹,得到无崖子七十年功力后,大杀四方,天下无敌的景象,冷不丁耳朵边突然传来一道耻笑声道,“真是个没出息的野和尚。” 他心中一惊,当下强摄心神,暗中观察声音的来源。然而任凭他如何凝神细探,却怎么也找不出暗中发出童音的人来。 刚才那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糯糯的味道,乃是十分明显的童音,自然并非大殿中任何一名成年僧人所发。 只是以鸠摩智想来,一个小小的童子,断无可能把武功练到这等,连他都感觉到心惊的至高境界。 因此说不定还是少林的僧人在其中装神弄鬼,故意假扮成一个童子的声音,好让自己无法追查究竟,起到暗中恐吓自己的效果。 鸠摩智一念至此,才知道自己是大大的小窥了少林的底蕴,他原本以为少林僧人中,武功最高的也不过是一群玄字辈的高僧,其余僧人虽然众多,却不足为虑。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不仅扑出一个虚字辈的小和尚,就身具了逍遥派七十年功力,让他觉得异常羡慕嫉妒恨。 就刚刚这个发出童音,讽刺自己的高手,也让他感觉高深莫测,难以估量。 今日少林之事,先易后难,自己先前那一番耀武扬威的行为,落在有心人眼中,只怕要贻笑大方了。 鸠摩智顿时觉得大雄宝殿之内,处处危机四伏,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人,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哪怕他身兼无数奇功绝技,艺高胆大,遇到这种未知情况,也不由地心生退意。 谁知道他刚有所意动,准备放下几句狠话后,就此退出少林,耳边又传来童音道,“野和尚还想走?真是笑话,不与小和尚做过一场,你可走不得!” 鸠摩智心知这童音中所谓的小和尚,估计就是眼前这个,刚刚和自己对了一掌的虚竹。 他心中凛然,虚竹身负无崖子七十年精纯内力,已经不弱于自己,虽然说少林是一个熬工龄的门派,年纪越轻的和尚们,越不可能修行比较高深的武功。 因此以虚竹的年龄,可能只是学了少林几手最肤浅的基本功;但正是如此,才越发显示这个发出童音者的高明手段。 如而果鸠摩智以高超武功,击败只会少林基本武功的小和尚虚竹,固然是胜之不武,但万一不幸落败于小和尚手下,那可就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了。 饶是鸠摩智行走江湖多年,艺高胆大,鲜有败绩,此刻心中也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他虽然对击败虚竹极具信心,但万一那个故意模仿童音,“不要脸”的老家伙,暗中阻挠之下,胜负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般胜又胜不得,败亦败不得,左右两难的对局,对国师大人来说,可真谓是究极的考验。 鸠摩智把心一横,运转起全身功力,两脚脚尖朝地面轻轻一点,借着一股轰向地面的劲道,朝大殿门口扑去。 他一边疾驰,一边摞下狠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话道,“堂堂少林竟以多胜少,小僧虽败犹荣,今日一别之后,必定要让世人知道少林的无耻行径……” 玄慈大师等玄字辈高僧闻言俱是色变,想要起身阻拦,却已经来不及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鸠摩智飞扑至殿门,眼看就要离寺而去。 大雄宝殿内少林众僧都是脸色铁青,鸠摩智一旦离开山门,在江湖中大放厥词,少林清誉都将毁于一旦。 神山上人和其余几名客僧,还有那天竺异域番僧,都是满脸的怪异笑容,显然是对少林的吃瘪,大感满意。 谁知刚刚扑倒殿门的鸠摩智,却突然一声惊呼,也不再继续前行就此离开少林山门,反而接连倒退了数步,又重新退回了大雄宝殿中。 玄慈大师心中一动,和身旁玄字辈的高僧对望了一眼,快步上前,赶至鸠摩智身旁,将他团团围住。 神山上人等客僧满心狐疑,不明白鸠摩智明明已经赶到殿门口,只需要再前进半步,就可以离开少林,为何这半步却不再踏出,反而又重新退回了大雄宝殿? 而且看鸠摩智一脸震怒的神色,显然是出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剧变,但如论神山大师如何细想,都不知道其中的详情。 少林众僧见此变故,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鸠摩智却脸色难堪,目光巡视过千余僧人后,眼中浓浓郁气简直要夺眶而出。 鸠摩智一心搜查依然毫无所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对着虚空提气大喊道,“小僧就和这小和尚,比过一场还不行吗?” 他方才飞扑到殿门口时,满心以为自己这一步踏出后,就犹如龙归大海,逍遥江湖的同时,还能打击少林的威信,这双倍的快乐加身,又岂是普通人能够享受得到的? 谁知道变故就在最为踌躇满志的时刻陡然出现,一堵无形无色的惊人气墙,竟硬生生地密布在整座殿门中间,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鸠摩智运起功力,想要冲破这一堵拦住前路的无形气墙,不仅没有取得意想中的成效,反而被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冲地身躯踉踉跄跄倒退不止,就此退回了大雄宝殿。 他心中万分惶恐不安时,又听到那个童音幽幽道,“呵呵,想走?问过姥姥同意了没有?” “不和小和尚做过一场的话,今天你这野和尚就永远都别想,能够活着离开少林。” 鸠摩智心思电转,本以为是少林隐藏的高僧,在阻挠自己,未曾想竟是一位自称“姥姥”的高手,听其语气,明显是一位女性,自然不可能是少林僧人。 但既自称“姥姥”,又有一口娇嫩童音,两者相互结合后,顿时让鸠摩智想到了一位可怕的人物。 那天山缥缈峰灵鹫宫的天山童姥,逍遥派大弟子,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旁门左道的尊主。 他心头浮现一份尘封已久的往昔记忆,想起当年自己敬为天人,仿若神女降临的那人,对天山童姥的无比忌惮,顿时头大如斗。 鸠摩智脸色一变之间,便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到疑似童姥的声音道,“咦?你听过我的名字?是因为李秋水的缘故?” “没出息的野和尚,姥姥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害你性命。与小和尚做过一场,把他打得心服口服,让他知道我逍遥派的厉害,我就放你这野和尚离开少林。” 鸠摩智心中吐槽,自己并非什么无名无姓的野和尚,而是堂堂吐蕃国师,鼎鼎大名的“大轮明王”。 无奈形式逼人,童姥比他可强多了,不得不捏着鼻子,自动认下这个丢人的名号。 这才只能忍气吞声,对着虚空应下童姥的要求,殿内众人听鸠摩智语气悲愤,不似作伪,均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模样。 鸠摩智一声大喝后,展开身法扑向虚竹,虚竹见他来势汹汹,就想要躲避开来,谁知道全身功力再度暴走,又同先前一样,身不由己的举起双掌,对着鸠摩智拍去。 虚竹心头惶恐万分,浑不知为何到了大雄宝殿后,自己的这身体就不再是自己的一般,仿佛像是一个提线木头,接连做出这等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来? 虚竹挥舞着双掌,直攻鸠摩智,心中却暗自呐喊,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鸠摩智心中愤慨,再也没有任何保留,全力施展之下,只见每一招每一式都极为精妙,就连玄慈方丈等玄字辈的高僧,还有神山上人,天竺番僧看了之后,都大为赞叹。 然而他对面的虚竹,却翻来覆去地使着一套罗汉拳和韦陀掌,这两套武功,乃是每一个少林弟子入门以后,必定会学到的第一套和第二套扎根基的武功。 虚竹年纪不大,在这两套基础武功上,练习了却至少有十几年的时间,但他沉迷于佛法,武功进展速度却不快,是以迟迟没有开始学习后续的高深武功。 虽然依仗着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把罗汉拳和韦陀掌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地劲大力沉,威力不凡。 然而和虚竹对战的鸠摩智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高手,而且还学过不少七十二绝技,每一次都能够料到虚竹的招式,是以能够沉着应对,而且还此次攻击虚竹的破绽。 几招过后,虚竹手忙脚乱,已是毫无还手之力,不过是占着一身雄厚的功力,才没有被鸠摩智打成重伤。 鸠摩智连番使出七十二绝技的般若掌,如影随形腿,多罗指法,大智无定指,去烦恼指,寂灭抓,因陀罗抓等七门少林绝技,把虚竹打地一步接一步频频后退不止。 但虚竹虽然中了不知道多少拳指,身上北冥神功稍稍一运转后,便回复如常,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尔后依然使着两套简单的罗汉拳韦陀掌,再度攻向鸠摩智。 鸠摩智久攻不下,心中烦躁无比,蓦然大喝一声,使出燃木刀法,以掌做刀,一刀奋力劈向虚竹臂膀。 这一招燃木刀法速度奇快,虚竹想要变招已经有所不及,只听波的一声巨响,虚竹右臂已经被鸠摩智一刀砍中。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鸠摩智:我怎么就败了呢? 鸠摩智满以为自己的这一刀,必定能够让虚竹受到重伤,谁知道对方只是在中招的时候,惊叫了一声“好快”之外,仅仅是身法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但在踉跄着退了几步后,又毫发无伤地冲了上来,依然一套罗汉拳,韦陀掌,这样的情况,让鸠摩智不由为之气结。 你这小和尚,就只会依仗着一身高深内力硬抗,算个啥子的英雄好汉呀? 殊不知虚竹内心亦是暗自叫苦,被鸠摩智斩中的肩膀隐隐作痛,偏偏他就算是想要停手都没有可能。 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傀儡人,只知道向着鸠摩智进攻,进攻,再进攻…… 如果是原著中,到鸠摩智上少林炫耀的时候,虚竹集合了无崖子,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三人的功力,几乎高达两百多年,仿佛玄幻小说一般的惊人数字。 身具着两百多年功力的虚竹,就算是被鸠摩智斩中了肩膀,也只是不痛不痒,功力稍稍运转后就浑然无事。 反而在他超乎想象雄厚,北冥神功护体真气的反弹之下,震得鸠摩智却手掌隐隐生疼,暗中叫苦。 但现在被穿梭者魔改后的剧情,虚竹只是得了无崖子一个人,七十年的功力而已,童姥都还活地好好的,而且还杀了李秋水,他自然不可能再吸到童姥和李秋水两人的功力。 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让虚竹在面对鸠摩智的时候,自保有余但也仅仅是能够自保,想要反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鸠摩智武功高强,眼力高明,自然能够看出虚竹的破绽所在,因此自觉只要再加大一分力度,就可以将眼前的小和尚一举击败,好完成童姥要求,就此离开少林。 他口中低呼一声,又接连使了十几门少林绝技,每一门绝技都使的精妙无比,比起浸淫其中数十年,一辈子都在专研单独一门绝技的少林武僧都毫不遑让。 大殿内的少林众僧固然看的头晕目眩,惊叹这番僧竟然真的如同自称一般,兼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并非只是妄言。 五台山清凉寺的神山上人和其他客僧,天竺番僧,亦是对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大为赞叹,不甚向往。 然而鸠摩智却自家知道自家的事,眼见小和尚将要落败的时候,都会不顾自身的安危,拼着被他击中一拳一掌,仍然奋勇向前,也要击中他一次的架势,不由地脸色发青。 这正是鸠摩智最为担忧,叫苦不迭的地方,他作为武林前辈,能够击败虚竹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万一被虚竹击败,却要名声大跌。 甚至只要像先前一样,被虚竹成功击退,或者被他在身上狠狠地打上一掌一拳,都是一件丢尽脸面的事情。 先前那一次失利,鸠摩智还可以说自己是毫无防备,防不胜防才被虚竹的突袭击退。 但现在两人拳脚相加,正面交手,却怎么也找不到另外一个借口,为自己的又一次失败遮羞了。 一个是缩手缩脚,一个却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毫不畏惧,虽然场面上难看了一点,虚竹看起来终究是何鸠摩智打了一个平手。 鸠摩智只觉自己心中越发烦躁,他久攻之下,竟然无法击败一个虚字辈的少林小和尚,传言出去,那还了得? 江湖中人不会说是这个虚字辈的小和尚功力深厚,武艺高强,反而只会说他鸠摩智浪得虚名,名不副实。 鸠摩智一念至此,下手越发迅速,只听到波波波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虚竹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被他砍中了几记燃木刀法? 然而让鸠摩智诧异万分的却是,虚竹小和尚竟似毫无痛觉一般,不管被他砍中了多少下,都只是身躯稍微晃动了一下后,浑然无事般继续朝他扑来。 鸠摩智见虚竹如此声势,暗忖莫非这小和尚练成了什么比之金钟罩,铁布衫更加厉害的护体神功不成?一时间完全摸不到头绪,不知为何虚竹会凶猛若此。 虚竹感受着浑身到处都是,被鸠摩智斩中后,隐隐作疼的部分,心中已经渐渐有了明悟。 那个操控着自己身躯,和鸠摩智对战的,多半便是天山童姥前辈了。 他想起那日在万仙大会的山谷中,童姥明明已经飞走不见,却依然能够控制着慕容复,身不由己地冲天而起;还有慕容复的家将包不同,跌了一个狗趴屎的不雅姿态。 当时虚竹还在感慨,童姥神通广大,简直如神似佛,让人无可抵抗,未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会被童姥操控着身躯,和鸠摩智这样一个大高手对战。 他一边承受着身躯上的伤痛,在童姥的控制下,和鸠摩智展开激烈对攻,一边内心深处却在暗自叫苦。 以童姥的手段来看,哪怕并不亲自下场,仅仅是操控一个外人,想要击败鸠摩智,本应该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童姥却没有如此行事,只是故意体现出他虚竹拙劣的武功,印衬鸠摩智不仅兼通少林七十二绝技,更有其他众多奇功异技,武学渊博一般。 不仅让虚竹频频中招,而且还故意不运功疗伤,使地他身上各处受伤部位,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越发的疼痛难忍。 这个发现让虚竹感觉万分惶恐,暗思难道童姥虽然不想亲自下手杀害自己,却想要借助鸠摩智之手,借刀杀人吗? 鸠摩智终于发现,眼前的对手,在每一次出招之前,都会不知觉地龇牙漏齿的情况,初始还以为是小和尚的个人习惯,最后才惊觉,原来是小和尚已经无法压下身上的伤势。 他先前原本以为,小和尚练成了可怕的护体神功,才能够无视任何攻击,任由自己的攻击随意击中,毫发无损,谁曾想小和尚只是在硬撑,现在终于到了所有伤势一起爆发的时候。 鸠摩智心中大喜,又重新想起童姥先前对自己的传音,让自己痛揍虚竹的古怪要求,心想这次必定能够完成任务,逃离少林了。 鸠摩智一边畅想,一边攻势如潮,展开了又一轮快速的抢攻,将虚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压制地手忙脚乱,无从招架,不断倒退。 虚竹在童姥的控制下,左边一拳,右边一掌,敷衍了事,终于无法抵抗鸠摩智右手一记狠狠抓向喉咙的龙爪功,被他撞开架势,长驱而入,眼见就要被抵住喉咙。 鸠摩智见这一招龙爪功即将立下汗马功劳,一举击败虚竹小和尚,脸上露出再也无法遏制的笑意。 然而下一刻,只见小和尚手臂向上轻轻一抡,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古怪巨力,击中了鸠摩智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鸠摩智顿觉自己右手手腕疼痛难忍,已经被小和尚这一记玩笑般的攻击,打的断成两截。 受此重伤,鸠摩智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同时飞身后退,迅速脱离战场。 虚竹气喘吁吁,举起自己的手臂,心头却一片茫然,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一击奏效,重创了鸠摩智。 鸠摩智在大好形势的情况下,却惨遭翻盘,心头暗自怀疑是否童姥在暗中作祟,然而左思右想,实在是找不出童姥出手的迹象,只能把这怀疑深深地压在心底,不敢有半丝的异议。 大雄宝殿内众僧眼见双方交手一波三折,兔起鹘落间,鸠摩智已经抱着手腕飞身后退,人人瞠目结舌,大呼不可思议。 毕竟无论谁都能够看出来,虚竹一直处在挨打的下风中,就在即将落败的那一刻,谁知道眨眼间竟能够打断鸠摩智的手腕,取得了胜利? 鸠摩智心中闷愤,想起先前一口应下童姥的要求,结果却反败在虚竹的手下,并没有取得预想中的胜利,自己还受了重伤,连右手手腕都被虚竹打断。 脸色惨白,额头汗如雨下,鸠摩智却强忍着断腕的剧痛,抬头左右张望,意图在众僧当中找出隐藏的童姥,博取她的同情,好让她放过自己这一回。 “哎呀,真是没用的家伙!”童姥欺负鸠摩智眼力低劣,看不出自己操控虚竹和他对战的事实,传音中尽是奚落道,“姥姥还指望着你,能够痛揍小和尚一顿。” “让小和尚知道我们逍遥派的厉害,好从此离开少林,投入我们逍遥派哩。” 鸠摩智又嫉又恨,只觉天下间所有的好运气,简直都要被这丑陋的小和尚给占光了。 上次擂鼓山上,错有错招,一举破去“玲珑棋局”,得到逍遥派掌门无崖子的七十年精纯功力,谁知道这小和尚丝毫不知道珍惜,转身又跑回了少林。 于是无崖子的大师姐,天山童姥,又眼巴巴地赶到少林,想方设法要让小和尚加入逍遥派。 这般深厚的福缘,不管是谁遇见了,都要欣喜若狂——偏偏虚竹却熟视无睹,只觉少林才是人间天堂,怎么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呢? 鸠摩智心头就在咆哮,这等天大的机缘,小和尚你不要的话,就转给我呀,让小僧也沾沾你的福分。 接着转念间又万分沮丧地想到,天山童姥只怕很不待见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让自己进入逍遥派中。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领盒饭走人 鸠摩智心有戚戚焉,从童姥一口一个“野和尚”里头,深深感受到童姥对自己的歧视。 还有动辄“没用”,“无能”,“没出息”的形容词字眼,也表明了童姥的态度,实在是不怎么友好的亚子。 他现在只期盼着,童姥能够突然大发善心,不会计较自己的失败,把自己当成一个屁给放了。 虽然这等字眼,有些侮辱他“大轮明王”的鼎鼎大名,但面对童姥这样一个,高深莫测的老怪物级别的大前辈,鸠摩智终究硬不起心气来。 从当年那个人的手段,以及江湖中对童姥只字片语的传言来看,似他这般的人物,在她们眼中,只怕也是和芸芸众生里的凡夫俗子一样,并不能让她们高看一分。 是杀是埋,还是放,也只在她们的一念之间而已。 鸠摩智心中惶恐之意不住高涨,深孔童姥不满意自己的落败,就这样把自己给打杀了。 他虽然不在知道虚竹被童姥控制的真相,但对最后自己被虚竹一招打断手腕,却深深的怀疑其中必定有童姥暗中下手的缘故,只是唯恐说出来又会遭到童姥的记恨。 是以才只能装作毫无察觉的模样,哑巴吃了黄连般,自认倒霉,同时亦存了小心思,盼望童姥能看在自己如此乖巧,不再为难自己。 果然听到童姥扑哧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继续传音道,“也别东张西望了,姥姥还能够让你找出来不成?” “看在你也已经尽心尽力,与小和尚共同演了一场好戏,甚至还受了重伤,咦,真是可怜……领了盒饭走人吧!” 鸠摩智闻言一呆,不知道这所谓了“领了盒饭走人”是什么意思,但童姥语气中,似乎并没有再为难他的意思,还是能够体会得到的。 他心中一喜,对着虚空弯腰鞠躬,行了一个大礼,突然觉察虚空中传来一股沛然掌力,直冲自己而来。 鸠摩智暗凛,还以为是童姥想要杀人灭口,刚想要施展身法躲避的时候,那股惊人的掌力却出人意料的拐了一个弯,转到他背后。 鸠摩智躲避不及,被那股掌力一下子就击中了臀部。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就在鸠摩智以为自己性命堪忧,那股掌力却推着他,踉踉跄跄地冲向大雄宝殿的殿门。 鸠摩智手舞足蹈,惊骇欲绝地发现,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就这样被屁股后的巨大力量推着冲出殿门。 在殿门口处被门槛绊了一下后,仿佛滚冬瓜一般,直接从大雄宝殿中滚出,一路不停,滚过广场,关过通道,最后滚下层层石阶,离开了少林。 那股拍中鸠摩智臀部的掌力,仿佛蕴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魔力,虽然不曾伤害到鸠摩智半分,却不可思议地禁锢了他的所有功力。 即便鸠摩智不断奋力挣扎,想要重新掌控身躯,却无可奈何地发现,以自己的能力,想要做到这点,实在是有点“臣妾做不到哇”。 也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他功力高深,皮实肉厚,虽然这个过程看起来十分狼狈,却依然保全了性命。 只是在滚落下山的途中,眼见一波又一波的江湖好汉,联袂上山,亲眼看见鸠摩智的狼狈,忍不住都是议论纷纷。 鸠摩智紧闭双眼,努力不去观看这些人的面孔,却依然知道每一个人的脸上,只怕都是鄙夷不屑的神色。 堂堂“大轮明王”,就这样被扒光衣服般,让一群他从未放在眼中的江湖人评头论足,真可谓是奇耻大辱,永世难忘。 等滚到了少室山的山脚时候,鸠摩智在地上躺了许久,才重新恢复了一些精神。 想起此番志满意得地上了少林,技压少林高僧,正可谓意气风发,却不想被童姥搅了兴致,最后只能凄凉退场。 鸠摩智哪里还能忍得住,望着山腰少林层层叠叠的大殿,张嘴就是破口大骂道,“老虔婆,如此侮辱小僧……” 话音未落,光头上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同时嘴巴中也毫无征兆地被塞进了半斤泥土,呛地鸠摩智咳嗦连连,再也说不出话来。 童姥冷冰冰的声音仿佛贴在耳边,恶狠狠道,“怎么,以为下了山就能逃离姥姥的手掌心了?” “姥姥虽然现在,人还在大雄宝殿中,却依然能够让你生不如死,没出息的野和尚,你信也不信?” 鸠摩智蓦然发疯般一声狂喝,鼓起了最后的一点功力,从地上一跃而起后,飞也似地逃命而去。 童姥打发了鸠摩智领盒饭走人后,在鸠摩智口出怨言的时候,又恐吓了他一番,让他永远记得姥姥的威严不可侵犯,这才饶有兴致地又盯着大雄宝殿中,事态的后续展开。 大雄宝殿里头,众僧眼见鸠摩智最后逃脱少林的诸般行为,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古怪的异样,虽然不明白这先前还意气风发的大轮明王,为何会如此不堪? 但结合鸠摩智和虚竹对战时的情况仔细思量,明白他多半是,不明不白地中了谁的暗算,这才会狼狈而逃。 既去了大敌,玄慈方丈虽然脸色有异,还是把话题,重新转移到了天竺番僧,偷学少林绝技的事情上来。 他先前在鸠摩智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时候,自动认输,就吩咐知客僧去释放偷学绝技的天竺番僧波罗星。 此刻形势大变,鸠摩智竟然莫名其妙,就败在了本寺一个虚字辈的小和尚手下,蒙羞而逃。 但波罗星在鸠摩智和虚竹交手之际,便被知客僧带到了大雄宝殿,站立在师兄哲罗星的身后,玄慈方丈就算想要改口,也已经来不及,只能无奈认下这结果。 神山上人等上少林山门讨人的几名客僧,虽然依仗突如其来的鸠摩智之力,成功救出了波罗星。 但眼下就连鸠摩智都落荒而逃了,几个人端坐在上首的座位上,脸上皆是尴尬,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 是该开口向少林认错,让波罗星重新再次被少林囚禁,然后众人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溜溜地下山?还是一张死鸭子嘴硬,拒不认错,同少林僧人大打出手,演一出大闹少林的戏码? 无论是少林一方,还是神山上人一方,双方都互有顾忌,场面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 神山上人虽然是前来讨人一方的带头人,但他心知自己此次观摩大金刚拳,般若掌和摩诃指三门少林绝技,已经大有心得,总体而言自己才是这番行动最得力的一人。 他自觉如此行径,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光明正大,毫无半分破绽,但终究是心中有亏,是以不敢继续逼迫少林太甚,免得被拿捏住了把柄,以至身败名裂。 玄慈方丈寻思了许久,终是长叹一声,喟然道,“少林乃达摩祖师所建,少林武学从源头上来说,和天竺亦有很大关系。” “罢了,诸位师兄,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只要哲罗星大师和波罗星大师两位师兄,发誓离开少林后,便立即返回天竺。” “同时亦不将大力金刚拳,般若掌和摩诃指三门少林绝技,在中原武林泄露出去,少林就同意揭过此事,否则少林定与你们誓不罢休!” 玄慈大师说到最后,声色俱厉,声音中夹杂着一身磅礴内力,响彻在神山上人等诸人的耳边,几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震得双耳嗡嗡作响,头昏脑涨,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凛然听讲。 哲罗星和波罗星两人听到如此处理,大感意外的同时,觉得这也是对波罗星最好的结果,便在这大雄宝殿中,对着上头佛祖的金身,立下了一个,一旦违背后果极其恶毒的庄重誓言。 见两位天竺番僧对着佛祖金身起誓,少林众僧都是佛门信徒,自然而然就信了大半,也就不再继续为难他们两人。 等两名天竺番僧起誓完毕后,少林和神山上人等双方,从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但终究已经是深怀芥蒂。 神山上人见自己目标达成,已经可谓是完美收官,当下赞叹了玄慈方丈和少林一声后,带着一众客僧,向少林请辞道,“师兄大义,神山亦极为信服,就此别过。” 玄慈大师准备还礼之际,突然一名僧人行色匆匆,手中持了一大叠名帖,踏入大雄宝殿,朝玄慈方丈直行而来。 这名僧人双手高举,将手中名帖交悉数给玄慈方丈,同时解释道,“启禀方丈,河朔群雄拜山。” 玄慈本待送走神山上人等诸人后,就准备处理虚竹犯戒的事情,谁曾想突然来了如此大事,当下展开名帖,只见上方标出的姓名,都是北方一带成名已久的武林大豪。 少林原本是有发过英雄帖,约定天下英雄,九月初九重阳节,驾临嵩山少林,共同讨论疑似姑苏慕容,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手法,杀害少林玄辈大师一事。 但现在明显还未到九月初九重阳节,这些人却联袂而来,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才让众人提前赶来少林? 玄慈方丈虽然心头疑惑,还是开口吩咐师弟玄生出殿迎接群雄。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慕容复和丁春秋打起来了 玄生大师听玄慈方丈吩咐,便准备和知客僧一同出殿,迎接上山的河朔群雄。 但两人刚刚走到殿门口,另外一名知客僧又急匆匆前来报告,山东,淮南两地,又有数十位武林人物前来少林拜山。 众僧心中更奇,玄慈方丈便亲自领着玄字辈的高僧,出殿迎接三地所有英雄的到来。 出了殿门,果然看到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这些人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堆,寻找着各自的熟人相互交谈。 山东英雄找河朔英雄,淮南英雄找山东英雄,河朔英雄又去找淮南英雄,互不相同的各方口音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少林高僧虽是学佛之人,但亦是学武的高手,在武林中都有着响亮的名头,同时也和不少武林同道有深厚的交情,此次前来的豪杰中,有不少是少林玄字辈,慧字辈僧人的好友。 此时一看如此如此众多好友,联袂前来少林,众僧都是又惊又喜,在玄慈方丈的吩咐下,各自寻找了相熟的武林同道,打探询问他们前来的原因。 见相熟的少林僧人问起,众豪杰都是同样的说法,声称自己乃是因为接到了,丐帮新任帮主庄聚贤的英雄帖,说丐帮意欲和少林争锋,选出一位武林盟主,并且定下规章,让天下同道一齐遵守。 少林众僧接过这些好友从丐帮发放的英雄帖,只见上面果然写着“丐帮帮主庄聚贤,六月十五亲赴少林寺,与玄慈方丈商酌事宜”的字眼,都不由地又惊又怒。 就在这当口,两湖,江南各地的英雄又相继到来,并且还说起后面川陕,两广的英雄,亦已经上了少林的山门,很快就将到达的消息。 玄字辈,慧字辈的众僧回到玄慈方丈身旁,把事情的由来和方丈说了一遍,玄慈方丈才知道这所谓丐帮新任帮主庄聚贤的居心叵测。 但看眼下天南地北各方的群雄几乎不分前后,同时上山,就知道丐帮早有谋算,否则两广和山东相聚数千里,川陕和江南亦相隔数千里,一远一近,怎么可能事先约好似的同时上山呢? 事实上少林在数日前,也曾接到这位丐帮新帮主的书信,只是信中既未说明拜山日期,更未提到邀请天下英雄,只说自己将要拜山少林,聆听玄慈方丈教益云云。 玄生说起自己找到老友河北神弹子诸葛中抱怨,事先也不通知自己一下,诸葛中却辩解说自己三天前才接到丐帮的英雄帖,立即动身,这三天时间里日夜兼程赶来少林,就是想给玄生助拳。 玄寂,玄渡,玄惭,玄愧,玄念,玄净等玄字辈高僧说起各自好友的情况,两广的朋友说早在一个月前就接到英雄帖,河朔的朋友却说是在近日才接到英雄帖。 但众人相互印证后,发现大伙儿都是在接到英雄帖后,便立即动身赶路,一路赶急赶忙,好不容易才在英雄帖上提到的六月十五前,赶到少林山门,没有错过这一次的盛会。 玄慈和玄字辈僧人相互商议,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对此事感觉到忧心忡忡。 丐帮显然早在一两个月前,刚刚选拔出新帮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策划此事。 他们事先计算好各地和少林相隔距离的长短,在不同的时间里,给不同位置的人发放英雄帖,就是算准了众人到达少林的日程,让他们在同一天携手共上少林,攻少林一个措手不及。 丐帮此次行动,真可谓是谋定而后动,事先就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虽然现在还未有一名丐帮弟子在群雄前露面,却已然是先声夺人,硬生生压了少林一头。 因为丐帮恶意隐瞒真相,事出仓促,少林对各路英雄豪杰,络绎不绝的到来,并无准备,一时间颇有些手忙脚乱。 幸好知客院首座玄净大师最擅于处理这等事宜,不断地分派众僧,接待群雄,再加上少林广有田亩,物产丰富,却也没有失了礼数。 遭遇如此预想不到的变故,玄慈等人都忙于迎接群雄,惩罚虚竹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虚竹神色茫然地站立一旁,眼见大雄宝殿前广场上,天南地北的英雄豪杰汇聚一堂,声音嘈杂,人头耸动,不由地轻声叹了一口气。 他身具七十年功力,已经超出了天下不知道几许的练武者,不可谓不深厚,自然而然就听到了,一些豪杰聚在一起时,说起自己等人在上山的时候,碰到一位番僧一路翻滚下山的事情,都觉得极为好笑。 便在此时,耳边又听到童姥好笑道,“姥姥最喜欢看到少林吃亏的瓜了,姥姥和你说呀,小和尚,今天这少林的瓜,接连不断,保证能够让你吃到饱哦……” 什么瓜不瓜的,虚竹无法理解,但童姥所谓少林吃亏四个字,他却听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便口中颂佛心头祈求,这位老前辈的话,最好不要实现。 童姥见虚竹仿佛木头人似的,只知道念着哦米豆腐,顿时为之气结,没好气传音道,“你以为眼下到来的人,已经是全部了吗?” “错,错,错,大错特错!这些只不过是丐帮邀请的人员,明面上还是白道人,另外一些黑道的,旁门左道的,邪道的人,也很快都会云聚少林。” “呵呵,一招不慎,数百年古刹,说不得就要毁于一旦哩……” 虚竹听童姥说的离奇,还有几分不信,直到童姥又传音了“星宿老怪”“四大恶人”“姑苏慕容”“北辽萧峰”等几个人名后,这才悚然一惊。 他大惊之下,找到已经忙的有些团团转的玄慈方丈,把从童姥处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玄慈。 玄慈听虚竹叙述了一遍几个名字后,亦是大感头痛。 姑苏慕容复,星宿老怪,以及北辽萧峰三者,和少林之间都有血海深仇,都杀害了或者疑似杀害了少林玄字辈高僧的性命。 至于四大恶人,虽然和少林没有血仇,但他们行事凶残,杀戮成性,少林身为正道领袖,和他们之间也无法和平共处。 到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这些人真的一起上了少林,只怕难免要大动干戈。而且这些人武功高强,各有绝技,偏偏行事又毫无顾忌,眼前群雄,说不得都要被他们误伤一大片。 玄慈也顾不得追究虚竹这个消息的来源,匆匆招来知客院首座玄净大师,让他通知山门前的那些知客僧,密切注意情况。 一旦看到星宿老怪,四大恶人,姑苏慕容和北辽萧峰等人的踪迹,务必要第一时间通知,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玄净大师听说这个情况,也是大吃一惊,急忙把事情吩咐下去,让众僧严加守备。 他正在吩咐手下知客僧的时候,突然见到手拄双铁杖的青袍怪人,领着三人进入广场,经过他身旁时阴恻恻道,“段延庆和四大恶人已经来了,你们少林无需戒备……” 玄净一愣,想不到竟然被四大恶人当面碰到这样的事情,顿时觉得异常尴尬。 玄慈方丈目光扫过四大恶人,在“无恶不作”叶二娘的身上微微一停后,便不再理睬,对他们的恶名也似乎不以为然,同样的以礼相待。 段延庆带着三恶人,向玄慈方丈还礼后,随即退往旁边一处,冷眼旁观广场上乱作一团的群雄。 他观察了一会后,便不再理睬,转而对玄慈方丈道,“方才我们上山的时候,倒看到星宿老怪和慕容复打了起来。” 玄慈微微一笑,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不管是慕容复,还是星宿老怪丁春秋,都和少林有很大的过节。 是以这两个人争斗起来,不管最后结果是谁输谁赢,对少林而言,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叶二娘目光一转,突然娇声笑道,“星宿老怪丁春秋大显神通,已经把慕容公子打得全无招架之功,眼见落败在即。” 广场上的群雄不知道星宿老怪丁春秋,和慕容复之间的恩怨,都在议论纷纷,猜测这两人为何会大打出手? 他们自然不知道此前慕容复和丁春秋双方之间,其实已经有过两次交手,但每一次都吃了个大亏。 慕容复其实对丁春秋颇为忌惮,只是他麾下家将包不同却是个没脑子的,在少室山下和丁春秋率领的星宿派“吹嘘班”相遇后,一张臭嘴火力全开,把丁春秋和“吹嘘班”贬的简直一文不值。 星宿派门人骂战失利后,纷纷恼羞成怒,他们做事又不像正道一样讲规矩,顿时一拥而上,把包不同以及慕容复,还有其他人都如潮水般淹没。 前些日子里,星宿老怪丁春秋被天空路过的长啸声吓了一跳后,便广开门路,也不知知道招收了多少黑道绿林,旁门妖邪,江湖匪类。 他准备拿这些人做炮灰,遇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就让他们替自己挡上一挡大敌,好让自己能够顺利逃脱。 是以短短时间内,星宿派的“吹嘘班”倏然壮大了数倍,这些人里头却有几个身手了得的家伙,围着慕容复等人不讲规矩的一起围攻,就让姑苏慕容一伙人陷入了险境。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慕容复又跟谁干起来了? 玄慈方丈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片刻时间前,虚竹才和自己说过,星宿老怪,慕容复,四大恶人,以及萧峰都在赶来少林的路上。 他本以为,这些人哪怕真的都在赶来少林,也不可能会如此迅速,说不得前头一个,后头又接着一个,等到最后一人的到来,已经是半天以后的事情了。 哪知道刚刚吩咐完玄净要严加注意,四大恶人就现身少林,而且还带来了星宿老怪和慕容复在少林山下大打出手的消息。 剩余的,就只有一个萧峰,未曾露面。但根据玄慈方丈和一众玄字辈高僧的推测,那所谓的丐帮新任帮主庄聚贤,多半便是萧峰的化名了。 当日萧峰聚贤庄一战,名震天下,他以“庄聚贤”做为化名,只怕还是有纪念自己生平最得意之事的缘故。 眼见众多仇人,不约而同地赶来少林,以玄慈方丈之能,亦感觉今日少林确实福祸难料,吉凶未卜。 他还在不断沉吟间,其他一部分僧人却已经开始躁动起来,嚷嚷着要活捉丁春秋老怪,为玄难,玄痛两位师兄,师伯报仇雪恨。 星宿老怪丁春秋杀害少林玄难,玄痛两名高僧,实乃是整个少林派的大仇人,眼见他已经到了少林的地界,众僧自然都是愤恨难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玄慈见此情况,众情难却,只得提气高声道,“各位师兄,各位朋友,都随我一同下山,会一会星宿老怪。” 这下不管是少林的僧人,还是各路赶来的英雄豪杰,听了玄慈方丈的话后,都一起轰然叫好,几个性急的小字辈迫不及待地施展身法,冲出广场朝山下奔去。 他们的长辈在后头破口大骂,但为了自家晚辈的安危,不得不赶紧动身,跟在他们后头,一同奔驰下山。 相比天下豪杰乱哄哄一团,少林僧人这边,分发下各自的兵器后,列队出寺,可比他们有秩序的多了。 玄慈带着几名玄字辈的高僧,刚到山门门口,下方观望的僧人已经快步前来报告道,“星宿派弟子千余多人,将姑苏慕容一伙人,围在了半山腰的亭子里头,正在恶斗。” 玄慈点头,走到山道的石板路边朝山下望去,果然只见满山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声音起伏,都在大声吆喝吹嘘。 什么“星宿老仙,法力无边”,“跳梁小丑,不足为道”,“老仙挥手,敌人束手”,“老仙已到,立即投降”……之类拍马溜须的语音,响彻整个山间,让人闻之头皮发麻。 突然又插入一个尖锐的童音,格外响亮道,“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唯我明教,天下称尊。” 却又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这武当究竟是何门派,竟然能够和少林并列,为何大家都闻所未闻? 还有这明教,口气之大,简直可比蛤蟆吹天,诛少林灭武当,天下称尊这等狂妄至极的话都说得出口,怕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妄人在胡言乱语吧? 方腊带着王寅和其余几名明教高层,刚刚到了少室山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山脚,听到山腰处传来的这个,哪怕是无数声音都无法压下的清脆童音,脸色不禁一黑。 王寅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好嘛,我大明教还没登场,就已经一杆子打翻了天下所有门派,那位天山童姥老前辈,还真是一个会玩的。 方腊虽然觉得童姥的恶趣味实在有些过分,但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童姥以势压人,他们明教又能奈何? 你看,自己这不还是得带着明教中人,眼巴巴的赶到少林,来参加这个武林大会,为她老人家凑趣? 方腊身边一位相貌和他有三分相似,却年轻许多的青年眼望山腰处黑压压的星宿派门人,撇嘴不屑道,“一群乌合之众,侄儿只需要两千人人,就能够将他们全部斩杀。” 方腊摇头轻声一叹道,“方杰你这就有些小看星宿派了,眼前这些人不过是星宿老怪刚招收的门人,并非嫡传,所以才自由散漫,毫无纪律可言。” “但星宿派嫡传,都擅使毒药,就算是用正规军队去围剿,稍不小心也会吃大亏的。” 方杰凛然受教,他是方腊的侄子,天资颇高,年纪虽轻,一身武艺却已经不在教内诸多老前辈之下,是以心气也很高。 但方腊既是方杰叔父,又是明教教主,更是明教的第一高手,自然可以毫无芥蒂地训斥他。 邓元觉拎着一根铮光浑铁禅杖,眼望乌烟瘴气的情景,感慨道,“名山古刹,却来了这么一群小丑,真真是大饱眼福。” 这和尚也是诙谐,前半句话还在感慨,后半句却突兀一转,拐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去,对少林的遭遇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调侃。 吕师囊关注点不在此,只是疑惑道,“刚才我听到一个童音说,先诛少林,再灭武当,诸位可曾听过这武当的名号?” 众人都一起摇头,王寅打了一个哈哈,手指朝天点了两下,语气模糊答道,“说不得只是她老人家随口一言而已,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众人听了王寅的话都是哈哈大笑,他们又怎么知道,这句话涉及到数百年后的一桩武林公案呢? 明教一伙人还在山脚下观望,冷不防一个童音在耳边响起道,“方腊方大教主,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和乾坤大挪移,颇多相似,你就不想见识一下吗?” 方腊无奈,只好对着虚空拱了拱手道,“谨遵前辈之命。”然后领着麾下,向半山腰而行。 守在山路上的星宿派门人,眼见一伙人手持兵器而上,顿时趾高气扬喝道,“来人止步,此地已经被我星宿派包场……”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方杰和吕师囊两人施展身法,把他和身旁的几名星宿派门人全部打倒在地,闯入了包围圈中。 丁春秋身在山腰,举手轻捋银须,听着众多门人对自己的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整个人都薰薰然,飘飘然,有如浸泡在温泉当中。 突然瞥见一伙十余人的强人,从山下而来,直接闯入人潮中,向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被包围在半山腰亭中的慕容复等人而行。 这伙人武功极高,星宿派新招收的“吹嘘班”却实力良莠不齐,一时间被被他们直驱而入,不可阻挡。 慕容复和四家将等正在亭中勉励抵抗,眼见突然来了帮手,都是精神大振,气力倍添。 丁春秋冷哼一声,刚想开口询问来人是谁,又瞥见山脚下同样冲出一伙人,再次打散了重新形成包围的星宿派“吹嘘班”,向着山上快速进发。 在这一瞬间,丁老怪突然开始有些怀疑,自己选择在这个时候,围攻慕容复,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毕竟虽然天下各路英雄,大部分都上了少林,但难保有一些赶路慢或者被事情稍一拖迟的,依然可能还未上山。 自己领着这一伙“吹嘘班”,占据了整个山腰,断了向上的山路,岂不是要和后面迟到的所有人硬扛不成? 他功力深厚,看出前方一伙人各个眼生,后面那群人却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和他的儿子段誉,还有手下,个个都是武林好手,同样打地自己的新门人溃不成军。 段正淳一伙人和方腊等人相隔数十丈,双方都势如猛虎,杀的星宿派“吹嘘班”好不狼狈。 一盏茶的时间还不到,两伙人都行至半山腰,和慕容复等人汇合。 慕容复绝处逢生,喜不胜喜,但在前来救援自己的人群中看到段誉的身影后,不由脸色一沉。 慕容复不认识方腊等人,还以为他们都只是段誉之父,大理镇南王的手下,因此对方腊毫不搭理,只是向段正淳道谢,“慕容复谢过王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段正淳连声推辞,方杰却耻笑他道,“好个没眼力的慕容公子,我们亦是救你一命的恩人,怎么却不来感谢呢?” 慕容复一愣,这才知道原来方腊等人并非段正淳的手下,反而和段正淳之间毫不相干。 他还没开口,包不同却已经杠精上体,张嘴就喷道,“非也,非也,不是我们公子不感谢你们,而是就算没有你们前来,凭借我们也足以自保,再加上大理段王爷他们,我们必定能够脱困。” 包不同这话可严重了,明摆着说多明教诸人不多,少明教诸人也不少,总而言之,就是明教一伙人只是添头的。 方杰闻言大怒,合着我们救你们都白救了?当下一声低吼,挥拳攻向包不同。 包不同呵呵一笑,同样一拳击出,直接迎向方杰攻来的拳头。 双方拳头相接,功力相碰之下,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步,这才站稳身子。 方杰甩了甩肩膀,不屑道,“姑苏慕容本领不大,口气倒不小,我们算是长见识了。” 慕容复见他话中有侮辱姑苏慕容的意思,脸色一变,沉声道,“尊驾何人,为何侮辱我姑苏慕容?” 方腊拉住方杰手臂,轻轻一拉,把侄子推向后面王寅,邓元觉等人当中,淡淡道,“小儿无知,慕容公子何须跟他一般见识呢?”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慕容复听方腊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口,反倒显地自己和他口中那个无知小儿一般见识了,不怒反笑。 方腊也不理他,对着段正淳一拱手道,“方腊见过段王爷,久闻大理国镇南王恩怨分明,侠肝义胆,便由王爷来评评理,此事我方是否有错在先?” 段正淳面色一苦,没想到自己一个旁观看戏的,却遭遇池鱼之灾,这方腊三言两语间,使地一手驱虎吞狼的好计谋,可见也是一个心思深沉,很不简单的人物。 他轻嗯一声,脑海中念头缓缓转动,琢磨着一个能够既不会得罪姑苏慕容,又不会得罪方腊一伙人,两全其美的话语。 谁知道旁边的小世子段誉却双眼发直,痴痴地望着亭内倚靠石柱而立的王语嫣,涩声询问道,“妹妹,你近来可好?” 段誉那一日在万仙大会的山谷中,被童姥当头棒喝,狂奔而走,心头沮丧,简直无以复加。 自钟灵开始,段誉发现,但凡是自己碰到的,心仪的姑娘,到头来不知怎的,都会变成自家父亲,某位大理镇南王的女儿,简直屡试不爽。 他对王语嫣越是痴迷,就越发觉得这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殊为可笑,否则为何每每都会碰到这等,让人一听就悲哀的仰天四十五度角,泪流满面的诡异事情呢? 但等段正淳的侍卫找到衣衫褴褛的段誉时,段誉却又闭口不言王语嫣的事情,也算是故意在心中存了最后的一点念想。 直到方才他看见慕容复的时候,目光转动间不由自主地落到王语嫣身上,又重新想起童姥那一句类似于诅咒的恶毒祝福。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段誉神色呆滞,终究是无法忍受,转头向段正淳询问道,“爹爹,您认识过一个叫阿萝的女子吗?” 段正淳脸色一变,还未回答,身旁扮作他粗鲁男子侍卫模样的阮星竹早已经柳眉倒竖,软声细语地呵呵笑道,“怎么,世子也听说过姑苏的那个贱婢?” 段誉原先也未曾在意这个举止别扭的侍卫,等她开口后才知道竟是阮星竹阮阿姨,心头顿时对父亲段正淳大不以为然,觉得他参加武林大会这等大事,却还带着家眷,也不怕遭人非议? 随即想起自己为了王语嫣妹妹,还不是从东赶到西,从南追到北,屁颠屁颠地在她后头吃灰,替她挡刀挡枪,结果却被童姥一语道破双方纠结的关系。 可见果然是老段家的作风,老子风流儿子痴情。 但段誉一听阮星竹如此说法,便立即知晓,这所谓的阿萝,只怕也是父亲的一位老情人了。 否则怎么可能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位阿萝是姑苏人士,甚至还如此大动肝火呢? 这么看来,那日天山童姥说所说的,他和王语嫣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多半也不是故意弄虚作假。 段誉一念至此,心灰意冷地伸出手指了指王语嫣,对段正淳道,“父亲,你看那姑娘可否眼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段正淳顺着段誉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位长发飘扬,容光艳丽,美丽绝伦的少女,瞧清楚那女子的模样后,不禁惊呼一声道,“咦,是阿萝?” “不对,是二十多年前的阿萝?”段正淳心中惊疑不定,暗想段誉指点的这女孩子,多半便是阿萝的女儿,更是自己的亲身女儿了。 他叹了一口气,询问段誉道,“誉儿,你认识那姑娘吗?” 段正淳心中期盼着,自己家的这个傻儿子,可千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子,对眼前明显是阿萝的女儿,也像是对秦红棉的女儿木婉清,甘宝宝的儿女钟灵,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段誉长叹短嘘,总觉自己正步履艰难地走在一条,被老爹挖了无数个坑,偏偏自己却毫不知觉,走一步就要掉进一个坑的不归路上。 他满脸幽怨地望着段正淳,暗忖老爹啊老爹,你究竟有几个好情人,又有几个好女儿呢?——我有几个好妹妹? 如果段正淳知道段誉的心声,多半只会尴尬一笑,告诉儿子,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当年在那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路上一路狂奔,到底沾了多少花,惹了多少草? 原著中众人怀疑叶二娘是段正淳的老情人时,就连段正淳自己都在寻思,难道我真的和叶二娘有过一段旧情不成? 王语嫣见到段誉后,也是嫩脸微红,心中又想起这位哥哥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依旧不胜感激,便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段誉见王语嫣并没有出声招呼自己,多半是因为两人尴尬的关系,于是指着自己身旁的段正淳介绍道,“这便是我父亲,大理镇南王。” 王语嫣一惊,看向这有可能是自己亲身父亲的男子,只见他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暗思难怪当年母亲会倾心于他? 敛袖行了一礼娇声道,“语嫣见过王爷!” 慕容复和四名家将都是大奇,心想表妹/表小姐性格冷淡,从不与他人多做交谈,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竟然破天荒地和这位段王爷打起招呼呢? 段正淳心情复杂,取下手腕上的一串菩提佛珠,交予段誉,让他转交给王语嫣道,“初次见面,小小佛珠一串,不成敬意。” 方腊在一旁冷眼旁观,看这一群人不合礼仪,乱七八糟的表现,心中鄙夷。 方腊也听说过这位大理镇南王的风流韵事,眼见自己开口邀请他给自己和慕容复之间的纠纷评理,他却对一个初见面的小姑娘大献殷勤,心想此人也不知是故意装疯卖傻,躲避裁决事端? 还是生性如此,见了漂亮姑娘就移不开眼,果然不负他生性风流的传言?大理国王爷都这般作风,多半吃枣药丸…… 再看他身旁的小世子段誉目光躲躲藏藏,时而瞄向王语嫣一眼,又随即迅速躲避的小动作,不由哂笑不已。 当下也不指望段正淳能够公正评理了,仰天哈哈大笑一声,领着明教诸人,离开了石亭,继续向山上行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等走了一段距离后,方杰犹自愤愤不平道,“教主,为何不与那慕容复做个高下?” “我们现在就走,旁人多半还笑话我们怕了他们哩?那位段王爷也是个没胆子的……” 方腊摇头不语,王寅低声喝道,“你也是个没眼色的,那大理老王爷和小世子两人,都在和亭中的小姑娘眉来眼去,你就没观察到?” “再多呆一会儿,说不得他们两家人,就要合起来围攻我们了。” 方杰一愣,回想起刚才亭中的情节,突然间只觉毛骨悚然,低声咕哝道,“这大理民风可真古怪了,这般父慈子孝的情况,我天朝可不多见哩……” “哩,哩,哩……哩你个头的哩!”隐身在大雄宝殿中的童姥嘴角一抽,顺手发出一道劲气,打了半山腰的方杰一个踉跄,叹息道,“多大的人了,还恶意卖萌,你以为你是二次元的萌物呢?” 方杰正行走间,无缘无故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他急忙使了一个千斤坠,稳住身子后,颇有些疑神疑鬼的四处观望,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在捉弄自己? 方腊和王寅虽然心知肚明,可能是童姥看这小子不顺眼,就给了他一个教训,但两人却都沉默不语,不准备告诉方杰真相。 方杰骂骂咧咧,眨眼又被弄了一个踉跄;再骂,又是一个踉跄;还是骂不停,惹得童姥怒意陡生,直接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把他打趴在地上。 方腊望着这个作死的侄子格外无语,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王寅亦是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刚说你没眼色,你也没多少长进,还是如此莽来莽去,不知悔改。 换做旁人,这样接二连三,毫无声息地被人打了如此多下,多少也会长点记性,就此闭口不语,以免惹得暗中出手的人大怒,悄悄给你来一记狠的。 你却好,在作死的路上毫不停息,一路狂奔向深渊而去。这不,翻车了吧? 邓元觉拎着禅杖,帮方杰翻了一个身;方杰两眼茫然望天,对众人疑惑询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我突然跌倒了?” 方腊见他这副模样,强忍笑意,低声呵斥道,“走路就好好走路,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嵩山自古就是天下名山,号称中岳,名山有灵,说不定真有山神驻在山中,看你多有不敬,所以才故意捉弄你一下……” 王寅再度极其隐蔽地翻了一个白眼,教主老大,这话你自己信吗? 方杰却将信将疑,起身后对着虚空团团做鞠,告饶道,“小子多有得罪,还望山神老爷多多恕罪。” 方腊等他求饶完毕后,咳嗽一声,指着山上重重寺院道,“好了,我们继续行路,去少林看戏啰!” 王寅和邓元觉等明教诸人,见教主好似哄小孩一样,唬住方杰,俱是忍俊不禁。 众人刚准备重新上路,陡然听到山脚传来一阵惊人呼喊,声势震天,显然又有一方势力的大队人马到来。 (本章完) 第三十章:演员全部到齐 山腰处,星宿派“吹嘘班”锣鼓齐鸣,箫笛共奏,一千多名星宿派弟子同声演唱道,“星宿老仙,歌德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少室山山脚下,传来群马奔腾的震耳声响,和山腰星宿派“吹嘘班”的弹拉说唱相映成辉,让山上的少林僧人,和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群雄们,既觉好笑,又骇然失色。 千多人的共同演唱声音何其响亮,却无法压下山脚下的奔马声,也不知道下方,究竟来了多人人马? 难道是官府觉得群雄汇聚少林,图谋不轨,是以派大队兵马,前来嵩山围剿群雄不成? 众人心中刚刚闪现这个可怕的念头,就见四面黄布大旗从远方滚滚而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奔上山道。 四名背负布袋,丐帮装束打扮的骑手,各自手执一旗,四面大旗迎风招展,上面都写着五个相同的大黑字“丐帮帮主庄”。 玄慈看到这个情况,心头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这下刚才虚竹和自己说过的,所有敌人,终于都到齐了。 这四名丐帮弟子策马奔腾,到了一处山崖处后,倏然下马,将四面黄旗都插在山崖的最高处,尔后手扶旗杆,肃然而立。 在这四人身后,又有一百多匹骏马疾驰上山,马蹄声在山道上轰然而鸣,直接把半山腰星宿派弟子的声音给压制下去。 每一匹骏马身上,都坐着一名丐帮弟子,看他们身后的麻袋,至少都是六个以上,七个,八个麻袋的也不在少数,显然是帮中精锐齐出。 最后面四名九袋长老,引着两匹青聪健马并辔而来。 左边健马身上坐着一名身着紫衣的少女,右边健马身上却是一名身穿百结锦袍,脸色木然的男子。 有见多识广的武林豪杰一看便知,这人脸上带着一张人*皮面具,都觉得十分好奇,“此人多半就是那丐帮新任帮主庄聚贤了,只是为何却不以真面目示人?” 收到丐帮英雄帖,受邀参加少林武林大会的群雄,见到丐帮如此出场方式,别开生面,俱是大为赞叹。 阮星竹远远看见那紫衣少女,虽然清秀美丽,双眸眼珠却黯然无光,也不知知道她究竟出了何事,竟然变成了一个目不能视的瞎子,不由地悲声呼唤道,“阿紫!” 阿紫坐在马上,听到阮星竹的呼唤声,却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对着身旁的锦袍男子道,“贤哥,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拍丁春秋的马屁,怎么,丁春秋也到少林了吗?” 庄聚贤嗯了一声道,“星宿派门人实在不少,都在半山腰,围着一个石亭里的人。” “石亭里有姑苏慕容复和他的家将,还有另外一伙人。” 两人身旁的一名九袋长老道,“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和他的手下。” 阿紫轻啊一声,想起自己方才听到母亲的呼唤声,知道她大概也在段正淳的身旁,遭受星宿派弟子的攻击,便急忙道,“贤哥,我们快找丁春秋算账。” 庄聚贤又应了一声哦,似是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就没有自己的主见般,不管阿紫说什么,都会立即照办,毫不迟疑。 他一招手,身后两名丐帮弟子就从怀中取出一团紫色绸布,绑上木棍迎风一抖。 众人看到分明,又是两面紫绸的大旗,上面绣着“星宿派掌门段”六个殷红如血的大字。 星宿派弟子见到这两面大旗后,顿时哗然大乱。叫骂声,怒喝声,讥讽声,嘲笑声,不知道多少声音同时向阿紫喷射而来。 阿紫全然不理,提气娇声道,“星宿派弟子听令,本派掌门,能者居之。半年以前,我和丁春秋大战,把他打地跪地求饶,亲自将掌门人之位双手奉上。” “星宿派掌门人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过来参拜?” 丁春秋脸上怒意一闪而过,旋即依然一副和蔼慈祥的模样,呵呵轻笑道,“小阿紫,好阿紫,我们星宿派掌门人,确实是能者居之,就让师尊我,试试看你这些日子里,武功到底长进了多少?” 此时正是丐帮广发英雄帖,召集天南地北无数英雄豪杰,来到少林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人数之多,怕不是有数千人之众。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阿紫却公然打出旗号,自称星宿派掌门,和他分庭对抗,以他的脾气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丁春秋话音一落,身影闪过,几个呼吸间,已经从半山腰直扑而下,到达阿紫和庄聚贤所在的山崖前,伸出手掌朝阿紫抓去。 段正淳和阮星竹眼见阿紫突然摆开架势,和星宿老怪丁春秋争夺掌门人之位,已是吓了一大跳;接着又看到丁春秋向阿紫动手,不禁暗自叫苦。 两人都知道,阿紫出身星宿派门下,虽然刁钻古怪,性格刁蛮,但武功平平,委实不是丁春秋的对手。 眼下他们自己又都被星宿派门人围攻,就算是想要救这个女儿都已经来不及了。 丁春秋满以为,以阿紫的低微武功,自己这一抓之下,必定能够手到擒来,谁知突觉眼前一花,那位脸色木然的丐帮帮主,已然从马背上飞身而下,一掌拍向自己。 眼见掌力中夹着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顿时让丁春秋想起一人,惊疑不定道,“你是那个铁头人?” 丁春秋知道这铁头人的内功古怪,当下收掌飘身一闪,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他一进一退之间,身法飘逸,又迅如雷电,在场数千英雄好汉,都看的叹为观止。 阿紫身姿笔挺坐在马背上,浑然不觉刚才自己差一点,就被丁春秋一把抓住,隐隐间听到丁春秋说什么铁头人,便笑道,“怎么,老怪也知道什么铁头人?” 庄聚贤双眸尽是苦涩,被丁春秋叫破身份时,只觉心灰意冷,世无可恋,害怕阿紫知道真相以后,就不愿意理睬自己。 谁知道阿紫只说了一句,“铁头人确实很好玩”后,就催促道,“贤哥,打发了丁春秋没有?” 庄聚贤精神大振,眼中凶光毕露,施展全力,攻向丁春秋,誓要把这个差点暴露自己身份的星宿老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击毙在掌下。 丁春秋见庄聚贤势若疯虎,竟丝毫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只知道拼命进攻,对自己攻击他的每一招一式,都不加理会,也是心中暗惊。 只能展开逍遥派身法,仿佛花间蝴蝶,翩翩起舞,每每能够于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庄聚贤的攻击。 众人见了丁春秋轻灵飘逸的身法,都叹道果然不愧是积年老魔,实力了得,这轻身武功都胜过了绝大部分的武林人士。 庄聚贤一招一式,都使尽全力,不知收敛,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有些喘息,显然是功力消耗过巨。 丁春秋心中大喜,只要自己再游走一时半会,这铁头人就会自己功力耗尽,到时候还不是和阿紫一起,全部沦为我手中鱼肉? 丁春秋打定注意,决定游而不击,任凭庄聚贤攻势如潮,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庄聚贤喘息之声更加明显,阿紫虽然眼睛看不到,却从他越发急促的喘息声中,知道他情势十分不妙,焦急催促道,“贤哥,你还没收拾好星宿老怪吗?” 庄聚贤嗯了一声,急速喘了两口气,稍稍平复气息,装作气定神闲的模样瓮声答道,“马上就好了,我已经快要把丁春秋打地落花流水,大败而逃了。” 丁春秋听他在自己和阿紫眼前睁眼说瞎话,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阿紫,你这护花使者快要不行了。” 他话音一落,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如雷,然后一个惊人的长啸声,如同钱江大潮,汹涌澎湃滚滚而来,禁不住一呆,暗忖怎么还有人现在才刚刚赶来少林? 啸声渐歇,十余乘马疾风般卷上山来,一个雄壮的声音呼喊道,“阿紫,阿紫,你怎么样了?” 阿紫听到这个熟悉的叫声,忍不住悲从心来,小嘴一撇,嘤咛一声向来人哭诉道,“姐夫,姐夫,丁春秋老怪他欺负我……” 萧峰人在马上,闻言勃然大怒道,“丁春秋,尔敢?”说着双掌一拍马背,飞身而起犹如一只苍鹰般扑向丁春秋。 他身子还在半空中,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一招“亢龙有悔”隔着十几丈的距离,遥遥击向丁春秋。 丁春秋心中哂笑,天下武功,无论练到什么境界,又有谁能够把掌力打到十几丈以外? 他刚起了这个念头,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一个小小女童的身躯,威严满满地瞪着自己,让他心神一颤。 便在丁春秋心神恍惚之际,萧峰已经逼近他只有三四丈的距离,又是一招“亢龙有悔”,掌力勃发,后掌推着前掌,两股惊人的掌力并在一起,排山倒海般压将过来。 只一个露面,萧峰使出降龙二十八掌,就吓得丁春秋惊慌失色,不敢硬挡。 方腊领着明教麾下在山道上行走,听到后方的响动,转身正好望见萧峰凛然神威,禁不住叹息道,“真英雄也!” 大雄宝殿的殿顶上,童姥小小身躯站起,嘴角含笑,喃喃道,“演员全部到齐,预备,各就各位,开始……”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阿紫飞升记 萧峰一掌迫退丁春秋,转头只见阿紫雪白瓜子脸蛋,双目无光,瞳仁无神,竟然不知何时成了盲人,心中暗自一痛。 想起阿朱生命的最后时刻,千叮嘱,万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妹妹,未曾想现在阿紫却遭遇如此劫难,更加悔恨不已。 阿紫却一声娇笑,显然是和萧峰重新相遇,感到万分兴奋,一时情难自禁,循着印象中声音的来处从马上一跃而下,直接扑向萧峰怀中。 萧峰本来想要推开阿紫,但见她笑靥如花,却双眸黯然的模样,一时不忍便伸出双手,打横抱住阿紫飞扑而来的娇小身躯。 阿紫躺在萧峰双臂中,虽然不是理想的拥抱姿势,也已经感觉很是满足,正在满脸幸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童音讥讽道,“哟,公主抱,小阿紫也是个会玩的嘛!” 萧峰和阿紫两人都是大吃一惊,有一种被人暗中注视,而导致的尴尬感觉油然而生。 萧峰忙不迭地放下阿紫,阿紫虽然大感不舍,亦是无可奈何,只能把一股怒气,全部撒在这该死的气氛破坏者身上去。 她一声娇喝,愤恨道,“谁,不要躲躲藏藏地说风凉话,有本事滚出来……” 萧峰却脸色严肃,提起右掌横在腰间,满心戒备地四处观望。 他听着声音来的十分突兀,不知道是哪位高人传音,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丁春秋被萧峰击退以后,就站立在不远处,遥遥打量着两人,听到这声清脆童音时,不由悚然一惊,想起了心中最惧怕的那个人。 逍遥派第二代大弟子,自家死鬼师父兼掌门人无崖子的大师姐,自己的大师伯,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尊主,天山童姥。 一连串的头衔下,是一个身材永远都不会长大,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童,小小身躯威严满满,让人不寒而栗的绝世凶人。 丁春秋想起天山童姥的凶名,感觉很是心虚,忍不住四处打量,想要看清楚童姥究竟从何而来。 然而任凭萧峰和丁春秋两人如何仔细探查,都没有看到有符合童姥形象的身影。 萧峰神色惊疑不定间,却听到阿紫的惊叫声道,“姐夫,姐夫,我好像……” “飞……飞起来了?” 萧峰一怔,迅速转头望向身旁,果然看到原来站在地上的阿紫,此刻已经离地足足有三四丈高,而且还在不断拔高飞升当中。 在萧峰,丁春秋,庄聚贤以及通往少林的山道上,几千人的目瞠口呆之中,阿紫娇小玲珑的身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而起,正一点点,一点点地拔高飞升。 萧峰很快醒悟过来,一声低吼,功力凝聚双脚,朝地面狠狠一跺,一个旱地拔葱,直冲而上。 他冲到和阿紫平高的位置时,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阿紫的肩膀,把阿紫拥入怀中,然后一起重新降落地面。 谁知阿紫的周身,好像有一层肉眼无法看见的无形气罩,阻隔了萧峰想要拥抱住阿紫的双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萧峰心中一凛,身在半空,运转功力,双手合拢对着那无形气罩狠狠一击。 只听波的一声响,那无形气罩虽然触碰之际,柔软似水波般泛起阵阵涟漪,萧峰这运起全力的奋然一击,却仿佛如泥牛入海,丝毫没有起到半分的作用。 这时候他一口真气已经用尽,身子开始下坠;而阿紫却在莫名力量的牵扯之下,继续向上升高。 萧峰在落至阿紫脚边的时候,伸手想要抓住阿紫的双脚,却被那无形气罩直接阻挡,根本就无法成功触碰到阿紫的脚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紫继续向上飞升,而自己却无奈坠向地面。 萧峰重新掉落地面后,双眸精光爆射,目不转睛地看着阿紫的身影,心头却一片茫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山道上,少林山门前,参加武林大会的天下群雄,星宿派门人,少林群僧,全部浑身战栗,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怔怔地看着“阿紫白日飞升”的惊人画面。 山道上,方腊和王寅相视苦笑,这种手笔,一看就知道,只能够是如仙似佛,神通广大的童姥,才做得出来。 石亭中,慕容复和四名家将,看着这一幕似曾眼熟的飞升景象,俱是嘴角微微一抽,对于童姥的恶趣味,感觉到十分无语。 上次在万仙大会的山谷中,是童姥自己飞升;现在可好,她老人家直接操控了一个,武功平平的少女,友情演出这么一出戏。 也不怕把人眼珠子都吓掉了? 段誉那一日被童姥一言吓破了魂,走的早了,自然不知道后面那些剧情,眼见这惊人的飞升景象,再听着耳边阮星竹阿姨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心头恍惚。 那飞升的紫衣女孩子,也是我的妹妹咯? 所以说,老爹你究竟有几个好情人,有几个好女儿?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呢? 他叹了叹气,转头偷偷望了王语嫣一眼,又马上调转目光,看向在半空中踢腿蹬脚的阿紫身上。 阿紫虽然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已经知道自己眼下的情况,其实异常不对劲。 武林人无论如何修炼轻功,最多也只是让人一跃数丈高,绝不可能让人像自己一样,丝毫不借助任何力量,就这样凭空飞升起来。 更毋论是让一个外人飞升了。 阿紫听着姐夫萧峰的关切呼喊声从下方传来,听着母亲阮星竹的嚎啕大哭从远处传来,听着数千英雄豪杰,星宿派门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来,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在空中使劲地踢腿蹬脚,挥舞双臂,口中不住娇声呵斥暗中装神弄鬼的人,让他/她把自己放下来,回到姐夫身旁。 然而一个清脆的童音却揶揄道,“小娃娃,你前世乃是本仙的徒弟,今日本仙特意过来接你飞升,怎的,这等机缘深厚,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儿,你还不愿意吗?” 阿紫听暗中这人如此古怪说法,心中凄苦,惨笑一声道,“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爱慕姐夫,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愿在尘世间,和姐夫一起沉沦,不愿意成什么仙。” “前辈,如果你真的是我前世的师父,还请不要拆散我们这段姻缘可好?” 控制着阿紫不断飞高的那人一阵沉默后,叹息道,“萧峰和你姐姐阿朱,相爱相杀,他爱阿朱极深,一直遵守对阿朱的承诺,只把你当做妹妹看待。” “你和萧峰,嘿嘿,永远有缘无份。” 阿紫听着这仿佛天机一般的断言,一时间都忘记了挣扎。 十丈,二十丈……五十丈……一百丈…… 一百五十丈……一百八十丈……两百丈…… 随着高度的不断爬升,阿紫耳边听到了罡风呼啸,呜呜作响,她双眸失明,眼睛不能视物,只能在心中暗中揣测,自己现在已经到底飞升了有多高? 众人俱是抬头仰望天空,眼巴巴地看着那个飞升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 大雄宝殿顶上,童姥嘿嘿直乐,本姥姥都搭好了戏台,就等着你们这些生旦净末丑,一个个登台演出哩! 啐!姥姥我怎么学起方杰那个家伙,一口一个哩,恶意卖萌了呢? 童姥摇了摇头,操控着安静下来的阿紫,飞升到与大雄宝殿同等高度的时候,转而横向飞行。 观看飞升奇迹的所有人,这时候其实已经完全无法分辨出阿紫的身影,只能够对着那个隐约的黑点指指点点。 萧峰瞪着双眼,扼腕叹息,突然却看到天空的黑点出现了变故,不再继续上升,而是横行飞向了另外一个方位。 他循着天上黑点飞行的线路望去,目光接触到一座巍峨耸立的建筑,心中隐隐一动,对身后跟随自己而来的骑士吩咐道,“你们随我一道上山。” 跟随萧峰而来的燕云十八骑,都是契丹族中顶尖的武士,乃是萧峰经过当日聚贤庄大战,深感自己单打独斗,终究不能以一敌百,才选了这些勇士同行,好助自己一臂之力。 萧峰在北辽以绝世武功,协助皇帝耶律洪基,平定上京城的楚王叛乱后,官拜南院大王,受封楚王,契丹武士人人都仰慕他盖世英雄,这燕云十八骑也不例外。 此刻听萧峰如此吩咐,俱是豪情高涨,轰然应是,跟在他身后一溜烟似地闯过星宿派门人的包围,朝山顶飞速前行。 此刻山腰中,山道人也有不少人已经反应过来,纷纷叫嚷道,“那女娃娃朝大雄宝殿飞去了……” “难道是佛祖显灵了?” 众人心急如焚,都想知道紫衣小女孩究竟得了什么机缘,竟然能够飞升上天,急急忙忙都重新抬足起步,想要立即赶到山上寺院。 一时间为了能够早点赶回少林大雄宝殿,见到显灵的佛祖,求得一个好机缘。 人人都生恐自己去迟了就见不到人影,众人相互间你争我抢,乱作了一团。 玄慈方丈见势不对,急忙带着少林群僧一起维持秩序,才没有因为抢夺山道,而闹出人命来。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丁春秋:这份盒饭我先领为敬 丁春秋看着所有人,都在往少林大雄宝殿疾驰,却反其道而行,就连麾下的“吹嘘班”都不打一声招呼,掉头就走。 他想起之前一直以为是虚假传言的那条消息,此时看来,多半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单凭着将一个数十斤的人,拖上天空几达数百丈高的距离,不管是把武功练到什么样的境界,都不可能做到的。 这已经不是武功的范畴,而是传说中的仙法,神通了。 普通高手运足功力,能够把数十斤的事物,朝天抛高一二丈就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是他丁春秋向来自负,暗思大概可以抛个十来丈而已。 所以这一刻,丁春秋隐隐觉得,那位大师伯,怕是真的成了仙,做了佛,他一念至此,哪里还敢在这少室山多呆片刻,是以才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走。 但丁春秋还没走出三步,就不得不停住脚步,谨慎至极地望着不远处双手负在背后,四十五度抬头望天,一副高人风范模样的某万年萝莉。 童姥拦下丁春秋后,也不说话,场面一度陷入极度冷场中。 丁春秋暗自咬了咬牙,对童姥拱手请安道,“师侄丁春秋,见过大师伯。” 童姥依然冷眼观天并不回应,就在丁春秋感觉有些不耐的时候,才冷冷嗯了一声,语气幽幽道,“丁春秋,你自己说说,我该拿你这欺师灭祖的叛徒,如何处置是好呢?” 丁春秋听这位大师伯说话语气冷淡如冰,而且一开口就先定了自己叛徒的罪名,便知她心中早有成见。 当下也不再抱有半丝的侥幸,愤愤不平道,“我自问对师父他也算尽心尽力,就算是和那苏星河相比较起来,也丝毫不差。” “为何他却一口就断言我心术不正,不教我任何一门逍遥派的神功绝技呢?” 童姥摇头叹息。 丁春秋此人极度自私自利,又哪里会觉得自己有错呢? 借用某句中二的话,那便是“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 他觉得师父无崖子不教导自己,逍遥派的神功绝技,那肯定就是师父做错了,而不会反思是否自己有问题? 他暗中下毒手偷袭无崖子,把无崖子打下山崖,觉得还是因为师父有错在先,不把逍遥派的神功绝技教给自己,所以自己才会黑化。 也是无崖子一辈都有眼无珠,找个老婆会给他戴绿帽,找个徒弟会叛变并且还弑师。 但无崖子再怎么不堪,他既然已经身死,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弟”,那么自己就有义务,帮助死去的他报仇雪恨。 神魂深处的原“萝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神色怪异,天尊呀,你是不是忘记了咱这“宿主”的存在? 明明是你先答应我的,要帮自己为无崖子复仇,找丁春秋和李秋水两人的麻烦。 怎么现在又突然改口了,说是什么看无崖子可怜兮兮,顺便就帮他报个仇神马的…… 这样出尔反尔,真的可以吗? 某天尊被问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语不发,恼羞成怒之下,神魂轻轻一荡,把个“原天山童姥”震的双眼冒星,在神魂深处陀螺似的不停地打着转,最后也不知道究竟转了多少圈。 丁春秋一声冷哼,高声道,“师父他既不仁,我丁春秋自然也可以不义,都是师父他自找的……” 童姥摇头不已,打断丁春秋的自我辩解道,“也别左一个师父,右一个师父了,无崖子如果知道你现在依然叫的这么亲切,说不得晚上都会回来找你谈心。” 丁春秋听了这句话,没有来地一阵心虚,叛派弑师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的行为,无崖子如果真的有灵,哪里会来找自己谈心? 以无崖子对自己的怨恨,晚上来勾自己的魂,然后把自己打下十八层地狱,永远承受地狱的煎熬还差不多。 童姥见丁春秋脸上露出一丝惧意,不由地哂笑一声,然后摊开小小手掌,掌心里摆着十几颗米粒般大小的丸子,对丁春秋询问道,“好师侄,你能不能认出来,这里头都是一些什么毒药吗?” “把扇子也收起来吧,再摇几下就快散架了。” 丁春秋随意一瞥,只见童姥掌心的丸子,五颜六色各不相同,顿时勃然变色。 自童姥现身后,丁春秋就接二连三地暗中布下了十几种毒粉,顺着手中羽扇的摇动,把这些毒粉一一送到童姥身前。 童姥似乎对此亦无所觉,是以先前丁春秋脸上色厉内荏,心中却暗自欢喜,觉得说不定大师伯大意之下,导致阴沟里翻船,那么自己不就可以顺利逃脱了吗? 但等童姥摊开手心,露出十几个小丸子后,数目看起来和自己施展的毒粉数目相差无几。 他仔细数了数小丸子的数目,突然发觉还少了一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时候,便又看到了一颗细不可查的丸子,在童姥的掌心,缓缓成型后,慢慢变成了和其他小丸子同样大小。 丁春秋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女童模样的大师伯,竟然能够在眨眼间,就把自己施展出来,混在空气中的毒粉,变成了一颗小丸子,落在掌心。 这等惊人的手段,别说有谁曾经见过,简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完全超出了丁春秋的想象。 丁春秋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用力挥了一下手中羽扇,想要借助这个动作,缓解一下极度紧张的情绪。 谁知道蓦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同时感觉手上一轻,原来自己手中羽扇,果然和童姥说的一样,竟真的散架炸开。 片片鹤羽随风轻扬,突然间却平地而起一道小小的龙卷风,拇指般粗细,将所有鹤羽都吸入其中,接着一声呼啸,冲上天际。 丁春秋脸色呆滞,觉得这龙卷出现的如此诡异,莫非也是大师伯的手段不成? 古人所谓呼风唤雨,大概也不过如此罢? 如此广大神通,哪怕童姥还不是传说中的仙佛一流,又和那些真正的仙佛,有什么区别呢? 丁春秋一念至此,忍不住向童姥问出自己最后一个问题道,“大师伯,方才阿紫,也是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老人家给飞升上天的吗?” 童姥眼神一动,掩嘴一笑,傲然道,“除了本姥姥,还有谁?” 她说话之间,一身的威严满满,小小的身躯,却分明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无敌气概。 丁春秋缓缓闭上双眼,一言不发专心等死。 童姥嘴角一撇,轻声赞叹道,“倒也知趣。” 也不见她有什么举手抬足的动作,身影一晃,就从原地消失不见,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混入了山道上拥挤的群雄当中。 丁春秋蓦然只觉心口一痛,接着失去所有力气,身躯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 噗通一声,他在触碰到地面的时刻,重新睁开双眼,留恋似地吸入了最后几口空气,眼神恰好捕捉到童姥在山道人群中转头望来的目光。 尔后砰的一声巨响,在所有星宿派弟子不能置信的注视中,星宿老仙丁春秋倒在地上的身躯,轰然炸开,化作一捧血雾,染红了方圆丈许的地面。 漫山遍野中,不管是原先星宿派的真正门人,如狮吼子,天狼子等旧人,还是最近投靠星宿派的绿林,黑道,左道邪派分子,眼神中全都是一片茫然。 没有了星宿老仙的庇护后,星宿派又是臭名昭著,名声狼藉,在武林中简直人人喊打,他们究竟该何去何从? 如果是有人在比武当中,光明正大的击败丁春秋的话,那么他们还都可以,就此投入那个击败丁春秋的高手门下,依靠在星宿派中辛苦练就的一身阿谀奉承的本领,哄得那个大高手开心,就此重新立住跟脚。 但星宿老仙却死的不明不白的,就看到一个女童突然现身和他说了几句话后,又消失不见,接着星宿老仙就砰的一声炸开了。 等等,那个女童又是谁? 所有星宿派弟子紧张地东张西望,想要找出那个人疑似杀害丁春秋的女童,然后哭着喊着变成她专属的“吹嘘班”,继续自己阿谀奉承的美好事业。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寻找,都看不到那女童的身影。 “难道是个女鬼?”终有人忍不住惊声猜测道。 “不错,如果不是女鬼,怎么可能出现的如此突兀,消失地亦如此突兀呢?” “肯定是女鬼了没错了,否则以老仙的本领,天下之大,又有谁是他老人家的对手呢?” “呜呼哀哉,老仙堂堂一身本领,竟然不幸丧命在女鬼手中,岂非是命数乎?” “人再强,也强不过鬼,强不过神……” 议论纷纷中,每个人神采各不相同,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 “走了,走了……” “老仙都死了,我们还留在这么做什么?等着少林和尚知道老仙已死的消息,赶来降妖除魔呢?” “嗤!少林的光头们,如果有真本事的话,就去降服方才那个,杀害老仙的女鬼呀?” 说到那个杀死星宿老仙的女鬼,星宿派众人突然都觉地虚空中,似乎有一双隐秘的眼珠,在诡异地盯视着自己。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你来追我呀,追到我就让你…… 也不知谁一声惊喊,拔起双腿飞身就跑,顿时带动了其余的星宿派门人,一窝蜂似地朝山脚下飞速跑去。 童姥隐身在山道上的人群中,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星宿派一向高压治派,号称能者上位,今日的师兄说不定明日就会下台,变成师弟,关系混乱而又紧张,甚至相互仇视。 星宿老怪丁春秋既然身死,麾下的星宿派门人,不管是原来的门人弟子,还是后来招收的邪魔外道,自然也就树倒猢狲散了。 但这群人今日是注定走不出这少室山的,因为缥缈峰灵鹫宫的九天九部,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加起来接近四五千人马,扼守住了下山的通道,足以将这些逃跑的星宿派门人一网打尽。 童姥随着人流前行,路过一处悬崖的时候,突然看到方腊带着明教的部下,正站在崖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闹哄哄的人流。 方腊毕竟知道童姥的手段,是以和他人误以为什么佛祖显灵不同,对于尽快赶到大雄宝殿,向佛祖许愿丝毫不感兴趣。 更何况身为明教教众,自然是信奉明尊,而非佛祖释迦摩尼,对于参拜佛祖更是兴趣欠缺。 明教一伙人正在对着上山的群雄暗中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时候,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个女童冷冷扫来一眼,顿时如冰水浇头,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虽然那道女童的身影,随即就隐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但方腊却再也没有冷眼旁观的兴致,忙不迭地带着麾下,加入了上山的拥挤人流当中。 等方腊带着诸人过了少林山门,才发现此时天下群雄,至少已经上来的近七成人,剩下三成左右,还在后面山道上赶来。 他领着众人继续前行,突然听到后面响起愤愤不平的叫嚷声,转头一看,发现萧峰带着燕云十八骑扒开人群,破坏队型急速插队。 萧峰心中担忧阿紫的安危,想要更快地赶到大雄宝殿,查看究竟,是以才带着燕云十八骑,不断越过前方人群。 方腊对萧峰出手只一招,就迫地星宿老怪丁春秋不敢直撄其锋,慌忙退避的情景历历在目,见对方脸上神色忧愁,便劝解道,“这位英雄,我看令妹福人福相,必定会平安无事,你无须过于忧虑。” 他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明教诸人退往一侧,让萧峰和燕云十八骑先行通过。 萧峰闻言一愣,想不到在这个人人视他为契丹人,纷纷退避不及,唯恐惹祸上身的时候,竟然还有人站出来安慰自己,当下诚挚感激道,“多谢兄台吉言。” 方腊看着萧峰带人越过自己,朝大雄宝殿匆匆赶去,眼中露出一丝怜悯,这人英雄盖世武艺惊人,却不知道为何惹到了童姥,出手把他妹妹给掠走,也算是大不幸。 方杰惊鸿一瞥,也对萧峰一掌迫退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壮举,心中很是钦佩,望着对方背影赞叹道,“这等英雄人物,竟非我明教教众,殊为可惜!” 王寅等人默默瞟了方杰一眼,旋即转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不再搭理,都觉得光是听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说话,都是一种折磨。 萧峰在武林中好大的名头,先不说他愿不愿意加入明教,就算加入了明教,以他的武功和手段,你给他安排什么职位最为合适呢? 总不是劝说你的叔叔,额头冒出一个井字的某明教教主,把自己的职位给让出来,让萧峰来当教主吧? 方杰突然察觉众人嫌弃的别过视线,心头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什么吗? 可你们为何都不提示一下,我知道错误后才好改进不?这一刻,他顿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百多斤,二十好几的委屈孩子。 萧峰带着燕云十八骑,分开前方一层又一层的拥挤人群,在这混乱的人群中,他突然想起阿紫离地飞升的情况。 不由地莫名想到,如果能够像阿紫那样子,拥有虚空飞行的能力,在这种人头耸动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用来赶路最恰当不过。 虽然他也可以一跃而起,然后踩着前方群雄的人头,用最快的速度赶路,但那无异于是对被踩者极大的不尊重,武林人血气方刚,说不得就要刀剑相向,争个你死我活。 况且以萧峰的性情,也确实做不出这等侮辱人的举动。 他正奋力前行的时候,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女童,正瞪着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珠,盯着他一眨不眨地打量。 萧峰心中一愣,这女童的身高,也未免有着过于惊人,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光景,身高却和旁边成年的大汉并无一般,脑袋都是一般高度,一瞧之下,有种异常的违和感。 如果童姥知道他的心声,说不得不屑一顾道,“你怕不是知道后世有个形容词,叫做童颜某乳……” 萧峰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童颜某乳,只是觉得就算是把内功练到极深境界,虽然能够驻颜长青,只怕也做不到如斯童颜。 鬼使神差般,萧峰脚步一停,心中突然浮现一个古怪的念头,双眸中神光爆射,仔细观察着女童的情况。 这一看之下,在噪声响彻的人影绰绰当中,顿时看出了一个极大的问题来。 原来那女童并非是和身旁的众人有着同等的身高,而是不知为何,竟然凭空而立,就那么直接漂浮在虚空中,随着人群的推动,一点点地在前行。 萧峰眼见着女童脚不沾地,漂浮在离地近三尺的虚空,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电光,伸手指着她惊呼道,“是你?” 方才阿紫飞升而起前的那道奇怪的童音,还有眼前这女童冯虚御风的诡异表现,都无不证明了,这女童说不定就是掠走阿紫的幕后黑手。 童姥在身旁群雄的簇拥之下,轻而易举地借力前行,听到萧峰的这一声惊呼后,轻哦一声,传音反诘道,“是我什么?” 萧峰想起阿紫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身死未卜,便恨恨道,“你究竟把阿紫藏哪里了?” 童姥举起小小手掌,对着萧峰摇了一下,轻笑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呀,打败本姥姥的话,就告诉你一切的真相。” 萧峰心中震怒,也不顾忌旁人的目光,运起功力挤开身旁拥挤的人群,冲天而起,身在半空一个折身,接着向童姥所在的位置扑去。 童姥哎呀一声尖叫,身影一晃隐入身旁群雄当中,以萧峰的眼力,都无法察觉她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萧峰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条线索,却就这样断掉,他如何能够甘心? 他身在半空,炯炯目光不断巡视,终于在一个角落处,发现童姥若隐若现的模糊身影,但不等动身,便又瞬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又在另外一个完全相反的位置处现出身影,虚晃一闪后,又出现了另外一个角落。 萧峰瞪大双眼,只觉眼前四面八方,全都是童姥的虚影,心中暗自震惊,这是什么古怪的身法,竟然如此惊人? 他真气耗尽落地后,凝聚起全身功力,提防敌人趁自己不备暗中偷袭,只是等了良久后,都不见对方有什么进攻的举动,暗觉惊讶。 童姥隐身在人情之中,看着一头雾水的萧峰,呵呵直乐,身旁一位少年侠士看到她乐不可支的模样,忍不住询问道,“小妹妹你笑什么?” 童姥直接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小妹妹,小妹妹,你才小妹妹哩,你全家都是小妹妹。 那少年侠士看见童姥这副俏皮可爱的女童模样,简直连心都酥了,哎呀一声后叫道,“我死了,我死了……” 哎哟喂,你这副痴汉附身的模样,前世怕不是一个二刺猿,直接被小萝莉萌死后,又重新投胎转世到这《天龙八部》的世界? 童姥发出一道劲气,将这家伙一巴掌就打趴在地上,被人踩了无数脚后,才被急忙赶来的同门师兄弟救出性命。 可怜的家伙,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走着路,却无缘无故地就绊到了一个石头,失去平衡后倒地被蜂拥的人群踩地奄奄一息呢。 萧峰发现失去女童的踪迹后,突然狂性大发,仰天一声长啸,大声叫喊道,“你出来,出来呀……” 童姥却不理会这个快要失去理智的萧大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刚好此时只能够看到一个黑点的阿紫,已经飞行到大雄宝殿的上方。 已经赶到大雄宝殿前广场上的群雄,也不在少数,都和童姥一样抬头望天,看着天空上方,那个静止不动的黑点,浑身轻颤。 人力有穷,无论把武功练到何等境界,都不可能像飞鸟一样,能够在天空自由的飞翔。 是以人类退而求其次,发明了各种各样的轻身武功,俗称轻功;功力高深者,速度之快迅如奔马,一跃甚至能够腾空数丈高,都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人物。 在金书中,有个“一跃而起三丈高”的衡量单位,基本上都是每本书中最绝顶的一批高手,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是以现场数千名的群雄,望着天空中只能够看到一个黑点的阿紫,全部心头炙热,情难自禁。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你们先打一架让姥姥开心一下 众人殷切期盼的目光中,阿紫的身影,在高空中停止不动了片刻功夫之后,终于开始缓缓降落下来。 这一刻,人群中,有很多人已经忍不住泪流满脸,大声嚷着佛祖终于显灵了的口号,对着大雄宝殿大礼参拜。 阿紫降落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异常的缓慢,然而这些平日里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大动肝火的武林人,却难能可贵的极具耐心。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就连姿势都丝毫不变的,安安静静地等待着阿紫的降落。 不管过去了多长时间,这些人都丝毫没有半点的烦躁,目光随着高空上阿紫的降落,而逐渐一点点的朝下移动。 “咔嚓”一声声整齐的响声,都是头颈保持长时间仰视不动后,因为骤然间动起来,而导致颈椎骨错位而发出的惊人响动。 但这些人对此异象,都全然不顾,还是仰头望着阿紫缓慢下降的娇小身影。 童姥踏进广场,眼望着广场上,某腐国黑暗料理大餐,“仰望星空”般的惊人画面,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了。 阿紫都在下降了,又不会跑到哪里去,你们就算是不抬头看她,又不会改变什么,有必要这么虐待自己的脖子吗? 低一下头,缓解一下受苦的脖颈,珍惜一下身体不好吗? 欸?不对呀,阿紫是升还是降,是动还是停,不都是受我控制吗? 我想要她上升就乖乖上升,想要她降落就乖乖降落,想要她横着飞就乖乖横着飞,想要她躺着飞就乖乖躺着飞…… 你们这些家伙,等的再怎么心急如焚又能奈何? 童姥咧嘴微微冷笑,控制着阿紫的身躯,停留在原处不再降落,顿时引起广场上人们的不住哀叹。 当时就有许多人又对着大雄宝殿跪了下来,磕头祈求道,“佛祖保佑,菩萨保佑,保佑小仙女能够平安降落,让我等都能够聆听菩提大道之音……” 咦,兄台你这话可真有水准哈?小仙女和菩提大道有什么关系,不怕佛道两家给你来个混合双打吗? 也不知道佛祖有没有听到这位兄台的祷告,阿紫的身影在轻轻一晃动后,竟不降反升,又朝上飞升了几尺。 这可把下面跪地的人吓破了胆子,这佛祖究竟没有听到某家的心声?还有“小仙女”反而重新飞升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小仙女是道教一派的,属于元始天王太上老君他们管理?那我在心里偷偷祈祷就是了。 也不知是否这人的转投门户,起到了作用,阿紫的身影,终于又开始缓缓降落。 童姥心里却笑得差点岔气,眼睛一眨,眼皮下一道劲气飞出,啪的一声打在这搞笑家伙的头上。 任由那人疑神疑鬼,怀疑自己遭人暗算,童姥总算专心控制着阿紫的身躯,降落到大雄宝殿的殿顶上。 大雄宝殿高有九丈,这个高度对于所有江湖人来说,都是一个高不可逾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高度。 但是作为一个高大的建筑物,就有不少的梁柱,窗沿,屋檐等处都可以落脚借力,所以还是有很多的人都可以施展轻功,到达大雄宝殿的殿顶之上。 童姥看着落在殿顶的阿紫,蓦然想起了古龙小说里头,一个十分著名的武林公案,“紫禁之巅,中秋决战”,抿嘴一笑。 眼看着无数对自己轻功颇具信心的江湖豪客们,施展出各式各样的身法,想要到达大雄宝殿的殿顶,寻找“小仙女”询问实情,突然却出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变故。 最先起身,赶在所有人前头的那几人,身子即将落在大雄宝殿的屋檐上,竟似碰到了什么透明的无形之物,一个个都面容扭曲,顺着那无形事物滑落而下,砰地掉落到地面上。 后面的人不知究竟,依然头也不回地撞了上去,结果只见大雄宝殿的四周,宛如下冰雹般地下起了人来,短短的时间里,地上就叠满了从上方落下的无数高手,到处都是一片哀叫声。 萧峰看到这种情况,想起阿紫在飞升的那一刻,身体周围的那一层无形气罩,哪怕自己都无法打破。 想来众人都是遇到了这一层古怪的气罩,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全部都被挡了下来,并无一人能够成功到达大雄宝殿的殿顶。 他心中思量,哪怕是自己,也没有把握打破那无形的气罩,成功踏上阿紫所在的殿顶上。 阿紫升空后就一直不知道自己,将会飞到什么地方,此刻双脚突然触碰到地面,不由地又惊又喜。 她凝神倾听,想要从旁边听出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动静,然而却只听到一片寂静,许久才有清脆的童音道,“你现在已经到了少林大雄宝殿的殿顶,萧峰就在宝殿下面……” “什么?姐夫……”阿紫双目失明后,目不能视物,只好举起双手四处乱舞,口中大声喊叫道,“姐夫,你看到我了吗?” 此时所有人都知道了古怪,大雄宝殿的殿顶,好像笼罩在一层无形的气罩下方,所有飞身上去的高手,都被撞了下来,没有一人能够成功踏足殿顶。 是以虽然每个人都情绪激动,却都驻足观看,不再冲动地想要上去殿顶和“小仙女”亲切交谈。 萧峰听到阿紫的叫喊,心如刀割,暗自咬了咬牙,在所有人都畏缩不敢继续行动的时候,将身一纵,飞身扑向大雄宝殿的殿顶。 “是萧峰!” “契丹贼……” 人群中,有人咬牙切齿,满脸恨意,有人摇头叹息,有人面无表情,人人神色不一,却都毫无例外,根本就不看好萧峰的举动。 “所有人都被无形气罩裆下了,萧峰凭什么能够成功?” “如果他能够成功踏上大雄宝殿殿顶的话,我就从少林山门外的悬崖上,跳下去,决不食言……” “对,对,对,我也从山崖跳下去。” 刚刚赶到广场的方腊摇摇头,充满了对这些赌注者的怜惜,你们怕不是要被童姥给玩残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无形气罩,分明就是童姥所设,所以谁能够登上大雄宝殿殿顶,谁不能够登上殿顶,还不全是童姥一意而决? 这萧峰的妹妹被童姥掠走,可见也是一个能够入她老人家眼的,说不定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踏上殿顶…… 果然,方腊内心戏还没演完,萧峰就波的一声,撞破了大雄宝殿四周的无形气罩,冲进了气罩里头的殿顶。 萧峰的成功,顿时又引起了无数人的热情,一时间又有无数人冲天而起,然后毫无例外地撞上无形气罩,躺尸般滑落地面,砸地下面刚刚想要起身的失败者又重新躺了下去。 方腊在刺耳哀声中,听到清脆的童声传音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王寅等人点点头,提气飞身扑向殿顶。 方腊此前从未在中原武林走动,因此在场的大部分群雄,都叫不出来他的名号,只有浙江两路的小部分江湖人,认出他就是祖传造反户的明教教主。 在所有人酸溜溜的眼光中,方腊也成功踏足了大雄宝殿殿顶。 他在殿顶站稳脚步后,抬眼一望,只见下方广场人头密密麻麻,殿顶上却只有寥寥三个人的身影,极为空旷。 萧峰见第二个上来者,就是方才出言安慰自己的中年人,当下对他点头示意道,“见过这位兄台。” 方腊见状微微一笑,回答道,“令妹可是无恙?” 还未等萧峰作答,方腊耳边就听到了童姥的讥讽传音道,“真是没有想到啊,方教主竟然还是一位带预言家……” “这样吧,你就先和萧峰打一架,让姥姥开心开心。” 方腊闻言欲哭无泪,恨不得重重抽自己几个大耳光,让你显摆,让你嘚瑟,抢走了童姥的风头,这下死定了吧? 但事已至此,又能奈何呢?方腊只好对萧峰歉然一笑,开口道,“萧兄见谅,因为某些原因,你我需要先做过一场。” 萧峰一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让自己大有好感的人物,竟然开口就是向自己邀战? 阿紫在另外一侧,听到萧峰和方腊的对话,顿时知道心目中英雄无敌的姐夫,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旁。 正在满心愉悦的时候,突然又听到方腊对萧峰的宣战,不由地柳眉轻皱,举起小拳头轻轻一挥,尔后对萧峰喊叫道,“姐夫,揍他!” 方腊为之侧目,不明白这小女孩子,为何会对萧峰如此极具信心,认为他必定能够胜过自己? 随即醒悟到阿紫只是少年天性,崇拜亲近之人的表现,就如孩童崇拜自家父母,认为他们无所不能一样。 他微微撇嘴,某家好歹也是明教教主,就这么没面子吗? 萧峰朝方腊歉然一笑,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手缓缓提至腰间,右掌划了个圆圈,摆开架势道,“兄台请。” 他这一架势正是降龙二十八掌起手式,“亢龙有悔”。 刚才在半山腰,萧峰就是以“亢龙有悔”力压星宿老怪丁春秋,让他不敢硬拼,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本章完) 请假一天 上山去了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我就看看不说话 萧峰望着空旷的殿顶上,只有自己,阿紫和方腊三人。 虽然阿紫就在眼前,正所谓近在咫尺,但方腊却突然提出来要和自己交手,如此一来,却恰恰阻碍了自己踏前一步,救下阿紫的打算。 然而无论方腊是为了什么原因,想要和自己动手,自己都能够依仗着降龙二十八掌之力,与之周旋。 舍此掌法,别无他物。 方腊见萧峰屈脚抬掌后,气度森严,忍不住暗自一赞,他知道萧峰武功之高,可能是自己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人,当下运起全身功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阿紫耳间突然听到殿顶上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破声,知道姐夫萧峰已经和敌人开始交手。 她本来认为,以自己姐夫的盖世武功,拿下对手最多也不过数十招而已,然而敌人武功之强,手段之高,却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听着殿顶上越发剧烈的对掌声,阿紫虽然认为萧峰必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内心深处依然忍不住为他感到有些担忧起来。 方腊和萧峰一交手,就觉察到对方天生神力,力大势猛,再加上丐帮绝学降龙二十八掌刚猛绝伦,相互配合之下,竟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这才知道,难怪连星宿老怪丁春秋那样的积年老魔,都不敢硬碰硬地接下萧峰的掌力。 幸好明教的乾坤大挪移亦是精妙无双,更是一门最顶尖的,运劲用力的极巧妙心法,此心法种种变化神奇,大异中原武学,匪夷所思。 方腊虽然资质有限,只练到这门武学的第四层,但他未曾担任明教教主之前,就已经是一名武功高强的高手,而等他当了明教教主练了乾坤大挪移后,更是明了牵引挪移借力打力的法门。 因此他虽然不敢和萧峰直接对掌,然而却可以使用乾坤大挪移上借力打力的法门,先行卸去对方的部分掌力,然后再伺机而动,接下对方的降龙二十八掌。 萧峰一掌拍出后,只觉明明是十成的掌力,竟然被对方使用一种极其神妙的法子,消耗去了两三成后,剩下的七成掌力便不再构成威胁,被对方轻松接下。 他心中亦是惊讶不已,武林中借力打力的武功不在少数,但是像眼前对手这般,能够从自己的降龙二十八掌中借力卸力的,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阿紫听得殿顶上降龙二十八掌掌风呼啸,一掌未平一掌又起,这才知道姐夫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对手。 方腊每接下萧峰的一记降龙二十八掌,都觉得臂膀微颤,不由暗自感叹,以前江湖中一直传流,“北乔峰,南慕容”,所谓“中原英杰,首推此二人”。 今日一见,北乔峰虽然变成了契丹人,名字也改成了萧峰,但气概非凡,武功强盛,果然名不虚传。 与之相比起来,那被称作“南慕容”中的慕容复,在山道的石亭中匆匆一见,却逊色许多。 其人拘泥于自家名声,而且对手下包容太多,心性过小,和偌大的名头并不般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腊一边思量,一边小心翼翼地对招拆招,眼见萧峰越战越勇,暗自心惊不已。 像萧峰这等豪迈之人实在是天生的猛将,只可惜站在祖传造反人明教的角度来看,一心想要维护赵宋的前丐帮帮主,却是一个阻碍。 也幸亏萧峰被驱逐出丐帮,摇身一变变成了契丹人,日后明教如果真的起事了,也无需面对这样可怕的对手。 方腊一念至此,既为丐帮的愚蠢感到好笑,亦为明教的将来少了一个大对手,而感觉到庆幸不已。 阿紫竖起双耳,她双目失明,不能视物,只能通过双方的掌风来判断两人交手的激烈程度。 饶是如此,仅仅是双方掌风相碰,阿紫就已经在心中勾勒出来,这场对战的惊心动魄了。 萧峰此前遇敌无数,甚至陷入过异常凶险的局面,当日聚贤庄一战,以一敌百,更是差点连性命都难保。但仍旧从未遇到,像方腊这样,能够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战至酣处,忍不住一声长啸,“亢龙有悔”掌力一重接一重,汹涌澎湃地朝方腊攻去。 方腊也是心头发狠,有心在天下群雄的面前露脸,当下竭尽全力,使出乾坤大挪移的诸多精妙法门,悉数接下萧峰一重又一重的“亢龙有悔”掌力。 萧峰打出这功力消耗极大的一波攻击后,也不由地收掌而立,急速喘了一口气后,信服道,“兄台武功之高,萧峰佩服之极。” 说完这句话后,他似是终于想起,自己和对方交手至今,竟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当下拱手致歉道,“方才过于担忧阿紫的安危,一直未曾问过兄台姓名,还望兄台宽恕则个。” 方腊差点泪流满面,好家伙,你终于想起来要问我姓名了吗?便幽幽答道,“浙西方腊,见过萧英雄。” 他借着说话的时机,缓缓平复下体内不住翻滚的内息,对于萧峰降龙二十八掌的强横,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萧峰听方腊自报名字后,刚说了一句“原来是方英雄当面”,就被满脸兴奋的阿紫打断了话,朝他大声叫嚷道,“姐夫,姐夫,你来救我了吗?” 萧峰随口应了一声,对方腊道,“你我是否还需要继续过招?” 方腊一愣,摇头答道,“你掌法高明,武功高强,方某自问并没有必胜你的把握,再打下去也是无用。” “不过!”他似笑非笑,向萧峰稍作提醒道,“但是即使你能够胜过我,想要救出令妹,也不过是徒劳一场……” 方腊一句话还没说完,猛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嗔怒的童音道,“就你方大教主多嘴,下去吧!” 在萧峰不能置信的眼神中,堪称自己强劲对手的方腊,被一阵莫名其妙,凭空出现的狂风掠过身躯,直接被横扫下了殿顶。 萧峰心中震惊的同时,想起了方腊掉落殿顶前的那那句话,只觉有股隐蔽至极的阴霾,遮掩了一切的真相。 方腊明显是要提醒自己多加注意,结果就被那黑手召出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股狂风,吹落了殿顶。 这种是什么武功?亦或者是,什么神通? 如同神话传说讲述的那样,仿佛呼风唤雨一般的场景,让萧峰心头的不安,积蓄到了极点。 他想起那莫名的童音,同样莫名的无形气罩,觉察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对手,只恐会可怕到甚至让人绝望的地步。 但眼望阿紫脸上那殷切的期盼,萧峰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一步步地向阿紫走近。 正如方腊所提醒的那样,正如萧峰内心感觉最不安的那样,到达了阿紫身旁,才会发现那让人绝望的一个事实。 阿紫的身上,果然笼罩着一个,让他使尽了任何手法,都无法打破的无形气罩。 大雄宝殿殿顶,两人近在迟尺却犹如天涯,寂落无声更无言。 大雄宝殿四周,无法登上殿顶的群雄们,怔怔地看着殿顶相视无言的一对男女,鸦雀无声。 游坦之站在只顾着仰头观望殿顶的群雄当中,忍不住热泪滚烫,恨不得登上殿顶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而非什么前丐帮帮主,北辽国的南院大王萧峰。 他恨不得自己以身取代了萧峰,大展雄风击败敌人后,在阿紫最殷切的期盼中,以无敌的姿态,拯救阿紫于危难之间。 然而,他却连大雄宝殿的殿顶都无法登上,直接就被一个莫名的无形气罩,给挡住了步伐。 人群中,慕容复脸色隐晦,念头急转。 慕容复不像旁人一样,对这一切的事情都只是一头的雾水,连半点的真相都无法察觉。 他和麾下的四名家将,终究在万仙大会上,见识过童姥的神通,隐隐察觉到,眼下的这个怪局,说不定就是童姥亲手设下,然后又故意隐身暗处调戏天下群雄。 从阿紫被无端掠走,而且是以“飞天”,这种普通人人一看就不可能拥有的技能起。 到大雄宝殿殿顶上凭空出现的,几乎挡住了天下群雄的无形气罩,无不说明其中,处处透漏着童姥才能够拥有的神奇手段。 慕容复和四名家将,还有表妹王语嫣,随同段正淳以及他麾下诸侍卫慢悠悠地赶到时,几乎已经落在了所有人的最后面。 他们站在人群外围处,看着施展轻功想要扑上殿顶的高手们,下雨般跌落下来,段正淳一方的人都颇觉惊悚,慕容复却只想呵呵冷笑。 但他有过因为多说了一句话,就被童姥捉弄的经历,因此明知道情况不对,也还是把话烂在了肚子里,不敢说出来。 童姥性情乖戾,行事古怪,谁知道上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轻举轻放,只是小小的捉弄了一番后,就直接放过了他和包不同两人。 但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左道人士的悲惨遭遇来看,动辄以独门暗器“生死符”,控制他人性命的童姥,是否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还是一个未知数。 慕容复身背家族数百年来,复国大业的重任,如何敢再一次做这种未知结果的尝试呢?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包不同:论抬杠我还没输过谁 大雄宝殿前广场西侧山坡上,一名身着灰色僧袍,脸蒙灰布,并未露出真是面容的光头僧人,目光中尽是凝重神色。 他时而看向大雄宝殿殿顶,时而又望向广场另外一侧边上的一颗大树上,暗怀戒备。 那大树一簇树枝上,正站定着一个黑色僧袍,同样是以黑布蒙面的僧人,目光炯炯望来,双方眼神交接,仿佛有电光闪烁。 这两人数十年来隐身在少林藏经阁里,先后较量过三次,但每次都是棋逢对手,分不出胜负,因此相互之间都十分忌惮对方。 眼下少林出了前所未有的变故,两人也都静极思动,跑出来做了一个围观者,刚刚看到方腊和萧峰交手后,被一阵莫名出现的狂风,横扫而下大雄宝殿殿顶的情景。 以他们两人的目光,都不知道这狂风究竟从何而起,又怎样消失,仿佛就像是只为了把方腊打落殿顶,专门而来一般。 是武功?还是神通? 两人所思所想,和萧峰完全一样,对于能够凭空召唤出狂风,又让狂风凭空消失的幕后高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同时,亦有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互望一眼后,两人把目光转到了大雄宝殿殿顶上,想要看看此刻殿顶仅存的两人,是否会引出那幕后的黑手? 然而看了许久,不禁错愕的发现,萧峰竟然没有如预想那般,救出阿紫,反而只是傻傻地站在离阿紫身前一尺距离的位置,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伸出手去拉阿紫的迹象。 不仅是黑灰两名蒙面的僧人,就是广场上其他所有的群雄,都极其地大感不解。 慕容复性格坚忍,是个能够藏住心思的人物,但四家将中的包不同却长了一张臭嘴,心头半点心思都无法忍耐,张嘴就嘿嘿冷笑了两声。 然后才以能够气死人的口吻道,“你们都看到大雄宝殿的殿顶,被无形气罩包围,所以并不是人人都能够上去殿顶(慕容复脸色一变),但是都没有想过,那女娃娃四周,有没有无形气罩呢?” 众人听了包不同所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外面的大范围无形气罩中,又有一个小的无形气罩,大气罩套小气罩,小气罩又套着小女娃,这不就是俄罗斯套娃吗? 咦?俄罗斯套娃又是什么东西?我们脑海里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个从未听说过的词语呢? 管它呢,够形象就行了。 包不同猜测确实无误,当萧峰走到离阿紫只有一尺距离的时候,立即就感觉到一堵肉眼无法看见,如水波般泛着涟漪,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攻破,弹力惊人的无形气罩。 萧峰试着轻轻推了两下后,便心头发狠,运起全身功力,双掌奋力朝无形气罩一拍。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身在气罩当中的阿紫,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竟被这惊人的响声,震地头昏脑涨,几欲昏厥。 萧峰见阿紫娇小的身躯,摇摇欲坠,顿时大惊失色,不假思索地想要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却忘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阿紫周围的无形气罩,伸出的双手直接被挡在气罩外。 阿紫脸色惨白,摇头换脑了好一会才恢复了一点精神,勉强笑道,“姐夫,刚才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在和谁交手吗?” 萧峰脸色一红,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急火攻心,竟不顾一切地想着要击破无形气罩,结果不仅没有取得成功,反而让阿紫受了大罪。 他心头愧疚不安,脑海中却蓦然闪过一道灵光,忙不迭询问道,“阿紫,你试试能否踏前一步?” 阿紫一怔,不知道萧峰的打算,却依言向前踏出了一步。 “咦?这倒是个好法子。”下方围观群众中有人惊叫一声道,“如果那气罩是固定不动的,那么只要这紫衣小女孩向前走几步,就能够脱离气罩的范围,自动脱困了。” “非也,非也。”包不同大嘴一张,立即先给人家一个否定,然后抬杠道,“如果气罩也会移动呢?” “那位阿紫姑娘踏前一步,气罩也跟着向前一步,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先前说话的人顿时恼羞成怒,愤愤道,“老子怎么知道,这气罩它又不是人,难道还长脚了会走不成?” “非也,非也。”包不同哈哈大笑,指着殿顶高声大叫道,“兄台真是神人,竟然知道那气罩它真的长脚还会走路……” 随着阿紫的一步踏出,萧峰却陡然感觉到,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朝自己猛然撞来,任凭他如何竭尽全力,还是在这一撞之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萧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柔声道,“阿紫,再走一步试试……” 这一试之下的结果,完全没有改变,阿紫往前踏出一步的同时,他便被撞地倒退一步。 下方的众人也全部都观察到了这惊人的一幕,纷纷叹服道,“刚才那位兄台真神人也。” “竟然连气罩长脚,能够跟着小姑娘走路,都预测的一清二楚。” “我墙都不扶就服你了……”(这位兄台,你是不是穿越了?) “兄台再预测一个,中国足球队能进世界杯吗?”(疑似第二位穿越人员?) 乱七八糟的嘈杂声音中,有人在浮想翩翩道,“要是我也能够拥有这么一个无形气罩,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了?” 听了这人的痴心妄想,众人都是大为心动。 是呀,要是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就像是贴身衣物般,能够随身附带的无形气罩,即便天下间的高手如云,又能奈我何呢? 连萧峰那样武功绝顶的人物,竭尽全力,都无法打破这无形气罩,武林虽大,江湖虽广,却又有几人能够笃定自己,胜得过萧峰的? 殿顶的情况,众人看地一清二楚分毫不差,如果萧峰有把握打破阿紫身上笼罩的无形气罩,也就不会被逼地步步后退了。 哪怕是一个从没有练过武功的普通人,只要有这无形气罩护身,天然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众人眼神炙热,恨不得自己立马能够得到神奇如斯的气罩,然后傲笑江湖,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把以前受过的欺压,统统都发泄出来。 但想法虽好,登不上去殿顶,无法和阿紫交谈,就无法知道她的气罩究竟是从何而来,一时间广场上怨念横生,处处都是唉声叹气的声音。 有心思灵泛的人提气扬声高喊道,“殿顶的那位姑娘,能够告诉我们大家一声,你是怎么获得如此福缘吗?” 众人轰然大声叫骂,纷纷斥责此人痴心妄想,瞬间就把他的喊叫声淹没不见。 殿顶的两人却充耳不闻,毫无反应,包不同在“非也,非也”两声之后,好笑道,“莫非你觉得这气罩只能够挡人吗?” “这等明显不是武林手段,说不定就是真正的仙法神通,挡风挡雨,挡水挡火,挡兵器挡拳脚,挡个声音,让里边的人,听不到外头的半点声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人听包不同说的头头是道,都不由地点头赞叹道,“这位兄台见多识广,真高人也?” 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冷声疑惑道,“这位英雄,你对这无形气罩如此熟悉,莫非你和幕后的仙人,有什么渊源不成?” 包不同循声望去,见到段延庆那张面无表情的呆板脸庞,微微一滞后反诘道,“非也,非也。仙人之能,古书上记载颇多,包某也不过是多做遐想而已,是真是伪,就连包某自己都不敢断定。” “延庆太子,包某认为,说不定妙手回春,恢复容貌,接回残肢,对仙人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也说不定?” 段延庆见包不同胆大若斯,竟然当着天下数千群雄的面,讽刺自己的缺陷,忍不住长杖一举,一股指力激射而出,直冲包不同的面门。 包不同一惊,举起手中长刀挡在了身前,只听“叮”的一声,一柄镔铁钢刀竟被段延庆这记狠狠的一阳指,一举断成了两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慕容复和身旁另外三名家将都没想到,段延庆一言不合就出手,虽然包不同反应及时,并未造成什么伤害,众人仍是又惊又怒,三名家将忍不住对四大恶人破口大骂。 四大恶人中凶神恶煞南海鳄神,穷凶极恶云中鹤立即还之以颜色,和慕容复的家将对骂起来。 慕容复和段延庆冷冷对视,颇有一言不合立即动手的趋势。 但段延庆是四大恶人的首领,慕容复又和丐帮前帮主乔峰齐名,两人都是天下闻名,武功卓绝的高手,心中各有忌惮。 段延庆一指击断包不同手中钢刀,固然有出其不意的原因,但大理段氏一阳指着实不凡,慕容家收容天下武学,一阳指即是和丐帮降龙掌一样,都是求而不得的绝学。 而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亦是天下皆知。 前段时间,江湖中各处都有死于自己绝学之下的高手,谣传就是这位慕容公子的手段,就连少林玄悲那等高僧大德,丐帮副帮主马大元都未能幸免。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躲猫猫的高手 姑苏慕容和四大恶人相互敌视,围观的人也不嫌弃热闹,纷纷大声叫嚷道,“打呀,马上开打……” “怎么还不开打,姥姥我都等烦了,立即给我开干!” 段延庆眼中怒火直冒,循着这个尖锐甚至有些破音的叫喊声,抬起手中铁杖,嗤的一声,就是一记“一阳指”警告。 谁知道发出的攻击竟如同泥牛入海般,连一个小小的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就已经毫无反应,一时间让段延庆心中都颇为惊疑。难道自己是一碰到了隐藏身份游戏红尘的绝世高手? 然而慕容复和四名家将,却听着那分外耳熟的童音,不由地额头直冒冷汗。 坏了,不知不觉中,却惹了童姥那老怪物生气,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降临? 段延庆突然觉察到慕容复一方人,神色有些不太对劲,似乎莫名其妙变得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但仔细观察慕容复几人的眼神,却在人群中四处探查着什么,很明显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那么他们究竟是在害怕谁?段延庆心中一动,想起方才那个出言挑衅的隐藏高手,自己一记一阳指徒劳无功,足见那人的惊人手段。 他心中踌躇,一时间也难下决心,是否还要继续和慕容复对峙? 以姑苏慕容表现出来的实力,既然会对暗中的那位高手,忌惮之心更胜过自己,在他们心中明显觉得自己不如那人高明。 也不知那人是谁? 段延庆发出腹言制止了南海鳄神和云中鹤的叫骂声,对慕容复嘿嘿一笑后询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段某是否认识?” 慕容复却闭口不言,深怕自己多说一句话,惹来童姥的怒意;就连杠精本精的包不同,都不敢大声喘气,唯恐像上次一样,突然飞来一道劲气,把自己打趴在地上,那就丢脸丢大了。 远处山坡上,灰色僧袍,灰色围巾藏住容貌的僧人见到姑苏慕容一伙人,全部噤若寒蝉的胆小模样,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出来之后,顿时引来某童姥的不满。 童姥本来对这两个在少林藏经阁里头,躲猫猫的老头毫不在意,但听到慕容博的这一声低哼后,暗忖你哼啥呢? 随手就发了一道劲气,在空中拐了无数个弯后,啪的一声,便打在了毫不知觉的慕容博脑后勺上。 慕容博此时思量着待会现身后,该如何教导儿子慕容复的事情,冷不防后脑勺突然传来一股无可抵挡的沛然大力,打的他身不由己地踉踉跄跄朝前扑去。 他一惊之下,想要运起千斤坠身法,稳住身躯,谁曾想丹田里真气稳如磐石,竟连一丝都无法输出,吓得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如此毫无抵抗的情况下,慕容博直挺挺地脸庞朝下,噗通一声直接就以脸铺地,跌了个狗趴屎的不雅姿态。 他心中的惶恐,简直到了极点,躺在地上好半晌,才觉察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行动,这才灰溜溜地爬起身来,一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发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大树上的黑衣僧人既惊又讶,实在想不出那个老对手,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同时亦对暗中出手者的身手,感到一丝震怖。 他脑海中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高手,隐藏在两人身旁,又意欲何为? 那边包不同瑟瑟发抖时,突然看到广场一侧的山坡上,一个蒙面灰袍僧人以十分眼熟的姿态,以脸滚地,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循着包不同的视线望去,刚好看到慕容博缓缓起身,若无其事般走回原处,都是暗凛,觉得此人遭遇如此丢脸的事情后,表现的还如此淡然,心性之强,实在可怕。 慕容复制止了包不同的嘲笑,对蒙面灰袍僧人拱手致歉道,“在下这属下无礼,还望英雄见谅。” 包不同欲言又止的神色中,慕容博遮在灰巾下的嘴角淡淡一笑,摇头答道,“贫僧见惯诸事,些许失态,何足挂齿?” 众人闻言都不由肃然起敬,包不同在慕容复的怒视之下,细若蚊吟般咕哝道,“非也,非也,如果真的如此光明磊落,那还要遮头遮脸带个面巾干嘛?” 他对慕容复终究极为敬重,是以这话说的声音极细,并没有落入其他人的耳朵中去。 那边慕容博的装模作样,又惹来童姥的一道劲气,不过和上次有所不同,这次仅仅打的他脖子后颈隐隐生疼,并没有再次把他打翻在地。 慕容博无从反抗,只能认命,毕竟暗中出手者武功之高,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如果此人真的有意谋害自己性命的话,自己又哪里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到现在? 黑袍黑巾的僧人萧远山又喜又惊,喜的是看到老对手的吃瘪,惊的却是出手者毫无声息,谁也不知道那人躲藏在什么地方? 两名躲猫猫者就像刚出现的时候一样,又互相望了一眼,视线中电光闪烁,含义却和第一次大不相同。 大雄宝殿的殿顶上,阿紫又再度前行了两步,身上的无形气罩,同样又把萧峰接连迫退,无从抵挡。 下方的群雄看到这里,都摇头不已。 以萧峰展现出来的惊人武艺,都拿这无形气罩束手无策,也不知整个武林中,又有谁的武功远远强过萧峰,能够一举击碎这气罩呢? 眼见阿紫就要把萧峰一步步推出殿顶,失足跌落下来,突然间广场旁边的一颗大树上,那黑衣黑巾的僧人一声怒喝,展开身法,飞身扑向大雄宝殿殿顶。 下方的群雄见这黑袍僧人身在半空,一跃七八丈,轻功之高,闻所未闻,俱是大惊失色。 萧峰听这黑袍僧人声音苍老,好似极为耳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听过? 这黑袍僧夹着一丝怒意,直扑大雄宝殿的殿顶,然而任他轻功再怎么过人,武功再怎么高强,还是被一堵无形气罩给挡了下来。 他贴着气罩却并未像群雄一样下滑,而是双手成爪,竟硬生生地抓在气罩上,就那么挂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半空中。 童姥呵呵一笑,无形气罩直接冒出一股巨大弹力,把黑袍僧人一下子就像是皮球般弹飞,在虚空中一路翻滚,又落回到了原来栖身的大树上去。 黑袍僧黑巾下的脸上惊骇欲绝,这显露出来的一手,可比什么言语都要直观明了,自己远远不是那人的对手,甚至可以说的难听点,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双方差距大到了,仿佛如同一个还在吃奶的婴儿,和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壮汉相比。 他自觉习武数十年,但在那人的眼中,只怕和一个人未曾习武的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方才那一下就被一弹而飞的情况,和一个武林高手戏耍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时黑袍僧才想起,自己那位老对手,莫名其妙就跌了一个大跟头的事情,暗思莫非他也被戏弄了一番? 他站在大树上,目光中露出一丝戚戚然的味道,看向了山坡上的那位灰袍僧,发现对方的眼神,和自己一模一样。 苦笑声中,两人打量了一眼后,又别开视线,把目光重新投放到大雄宝殿的殿顶,萧峰和阿紫两人的身上。 阿紫听到一声大喝后,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停住了脚步,不再前进,也让萧峰避免了掉下殿顶的尴尬遭遇。 萧峰站在屋檐边上,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能够打破阿紫身上无形气罩的方法。 他扼腕叹息之余,猛然想起那道莫明的古怪童音,当下对着虚空,提气高声道,“前辈,敢问您究竟意欲何为?” 虚空中果然有一个童音回应道,“这可难办了,姥姥都还未想好让你做何事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童音,不管是殿顶上的萧峰和阿紫,下方化身吃瓜群众的姑苏慕容一伙人,还有段誉,都神色大变。 段誉自当日在万仙大会中,被童姥道破他和王语嫣的关系,就一直对童姥心怀畏惧。 他来少林之前,并未预料到童姥也会到此,因此乍一听闻到童姥的声音,条件反射般就想要运起凌波微步,就此跑路,躲开这自认是名义上的大师伯。 段正淳见儿子情绪不对,伸出手按住段誉的肩膀,猛然间却觉浑身功力一泻,暗自心惊,还以为他又像在大理般旧病复发,功力暴走。 幸好被段正淳这么一搅和,段誉才惊醒过来,急忙抖落了段正淳搭在肩膀上的手臂,才让段正淳避免功力被自己全部吸尽的可怕下场。 他知道刚才在半山腰的石亭中,经过了父亲的亲自辨认后,自己和王语嫣便是真正的兄妹关系,再也无法更改。 段誉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王语嫣一眼,发现这位妹妹眼中全是慕容复的影子,显然是把满腔心思都扑在表哥的身上,哪里还想得起曾经为了她,水里去火里来,遮枪挡剑的亲哥哥呀? 虽然一时间感到黯然销魂,有些情难自禁,但相信经过时间的慢慢调整,终究会转换心情,完全不再受到影响。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毕竟姥姥也不是什么恶魔 王语嫣自从知道段誉是自己亲身兄长后,就大感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先前段誉的种种行为,颇有些让人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段誉的一切所作所为,不能说有什么逾越的地方,但他却仿佛牛皮糖一样,无论怎么也无法甩掉。 从姑苏到杏子林,从杏子林到擂鼓山,再到万仙大会,段誉都是一路跟随,偏偏屡次在遇到危难的时刻,奋不顾身的冲入重重包围,把自己给救出来。 从这一方面来说,段誉所作的一切都无可厚非,但王语嫣却害怕让表哥慕容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当她在少林半山腰陷入星宿派的围困当中时,便又想起屡次背着自己脱险的段誉——已经被童姥道破是名义上的兄长,能够再次来拯救自己和表哥脱困。 然后,段誉真的出现了,还带着母亲的老情人,自己的亲身父亲,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一起,在最危难的时候,又一次帮自己脱离险境。 自脱困后,一直来到大雄宝殿前广场上,王语嫣的情绪,都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中。 有不舍,有释然,但更多的却是,对段誉以后再也无法阻碍自己和表哥慕容复的感情,感到欣慰不已。 她站在慕容复身旁,痴痴地望着表哥英武逼人的侧脸,只觉自己的未来,从此以后都将一片明朗,再无波折。 如果让童姥来评价她这种复杂的情绪,估计只会呸的一声后道,“男愿做舔狗,女想养备胎。” “啐,还是你们北宋人会玩……” 段正淳看着儿子的小动作,心头叹息的同时,再看看眼中只有一个慕容复的“女儿”,才觉得宽心许多。 不管段誉对这位“妹妹”有多痴恋,怕的就是她也会像前头钟灵,木婉清一般,同样对段誉大有情义,那等有违人伦的感情纠纷,才是让段王爷最头痛的地方。 幸好这位“女儿”只顾看她的表哥,完全看不上自家亲身兄长,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慕容博远远观察儿子慕容复身旁,一群人之间怪异的表现,刚想要轻哼一声表示不满,但想起了方才的悲惨遭遇,不得不作罢,只能够轻轻叹息。 哪知道慕容博如此小心翼翼,还是招来了童姥的一道劲气,啪的一声打在他后脖颈上,让慕容博倍感委屈。 慕容博身为武林大豪,姑苏慕容前一代的家主,数十年前只用一封书信,就将整个武林耍地团团转的枭雄人物,一直以来不管做何事,都是无往而不利,什么时候又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然而他敢怒不敢言,不管是自己,还是站在大树上的那位老对手,都被那人轻而易举地调戏了一番,却依然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其中隐隐透漏出来的,敌我双方之间差距过于巨大,都到了让人心生绝望,仿佛犹如天壤之别的地步。 但慕容博心中亦隐隐有个猜测,刚才童姥和萧峰的交谈,并没有特意隐蔽,是以大雄宝殿前广场上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容复等人因此才会脸色大变。 慕容博自然也听到了那清脆的童音,他寻思良久,终于从记忆中回想起一位,辈分奇高的武林高手来。 他想到那人辈分奇高,和现在少林方丈玄慈大师的师父,当年的灵门禅师平辈相交,比起自己亦高一辈。 只是那人所在的门派,乃是一个遁世隐蔽的门派,虽然门下弟子只有寥寥数人,但各个都有着一身惊天动地的本领。 就连星宿老怪丁春秋,那等赫赫凶名的积年老魔头,都只是他们门派中的小辈,那位前辈的小师侄而已。 慕容博想起方才和萧峰对话的那个童音,以及记忆里和那人相关的一些传闻,越发笃定,那位戏耍了自己和大树上老对手的暗中出手者,多半就是那位号称“天山童姥”的前辈了。 他心头闪过隐晦的念头,以天山童姥年龄和身份,自己便是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也是一件还算说得过去的事情。 更何况打在脑后脖颈上,一记记生疼的劲气,更是在时时提醒着,小子,和姥姥相比,你还嫩着呢…… 慕容博突然感到一阵气馁,自己煞费苦心,潜入少林藏经阁,苦苦偷学少林七十二绝技又如何? 一旦碰到天山童姥那样的老前辈,还不是人家手掌下,苦苦挣扎的棋子一枚,被其随意摆布? 但他终究是只用了一封信,就能够搅动武林风云的枭雄人物,微微沉吟之后,便隐藏起所有负面念头,重新变地斗志昂扬,观看眼前事态的进展。 萧峰听到这个在阿紫被“飞升”前,出现过一次的莫名童音,心头稍安。 他一生做事光明磊落,既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但又对阴谋诡计有着深深的忌惮。 当年在杏子林中,康敏全冠清徐长老等人,一步不成,又下一步,环环相扣,最终害的萧峰不仅失去丐帮帮主之位,还让他就此成为了契丹人,变成整个武林的公敌。 再后来,康敏明明已经识破他的身份,也不点破,反而故意欺骗他去和段正淳厮杀,害的萧峰失手杀死一生挚爱阿朱,让萧峰一辈子都悔恨不安。 诸如此类种种,都让萧峰对那些隐身暗处,诡计多端的人物,有一种难言的恐惧感。 拳脚相碰,刀剑相交,萧峰自信可以用降龙二十八掌,奋力相拼,凭借双手取得最后胜利。 但碰到康敏和全冠清那等一肚子坏水的人物,萧峰的武力就显地有些不足为恃,被他们耍地团团转而不自知。 今日少林之事,萧峰隐隐觉得,从一开始,就处处透漏着诡异,让人心头有种难言的不安。 阿紫的莫名“飞升”,更是把萧峰心头的不安情绪,放大了数倍;再等到后来上山后,大雄宝殿殿顶发生的一切,更是让这种不安,积蓄到了极点。 究竟是谁,能够让数十斤重的阿紫,飞升到达数百丈的高空上;更是在大雄宝殿的殿顶四周,布下一个不管用尽什么方法,都无法打破的无形气罩,却偏偏只让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和那位自称方腊的男子上来争斗。 这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那暗中布置一切的人物,为什么一直都不肯现身,明刀明枪的和自己对决?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丧失?……(欸,又串场了?) 萧峰正在沉思间,再度听到那童音道,“小朋友想明白了什么没有,你的心里活动描写一下,慕容博的心里活动描写一下,王语嫣,段正淳等人也都描写一下…… “再想下去,这一章的字数都怕不够用了哇!” 萧峰满头雾水,只觉这个童音说的话简直颠三倒四,莫名其妙,怎么也无法理解。 然后接下来的神奇一幕,萧峰只觉自己的心神,受到的冲击之大,前所未有,更加无法理解。 在阿紫头顶一丈高的虚空处,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大石头的宁静湖泊水面般,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一个模糊不清的娇小身影,就在这不断起伏的虚空涟漪中,逐渐变得一点点凝实起来。 到最后终于现出真实容貌的时候,萧峰才发现,这个以传说中仙人才可能拥有的神奇神通一般,从虚空涟漪中迈步而出的身影,竟然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小小女童。 这女童身材不高,四尺左右,然而浑身上下满满的威严感,却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地肃然起敬,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童姥现出身后,看着一脸戒备的萧峰,慢条斯理道,“毕竟姥姥也不是什么恶魔……” 她说了这半句话后,稍作停顿,然后沉吟片刻,伸手一指站在大树上的那位黑袍僧人,对萧峰道,“只要你能够打败那位,遮头遮脸的假和尚的话,姥姥就把阿紫还给你,如何?” 下方广场上,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数千群雄见到童姥的出场方式,人人都是目瞠口呆,难以置信。 这小小的女童,就是布置下无形气罩,把所有人都裆住,让众人都无法登上大雄宝殿殿顶的幕后黑手? 萧远山却是心头怒声咆哮。 刚出场的时候,还说自己不是什么恶魔?难道只是空口说白话的吗? 他远远地看着童姥眉眼之间泛起的隐隐笑意,顿时心知,这以神奇手段现身,如仙似佛般的女童,必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然而在明知道他和萧峰是亲身父子的关系,却依然故意想要让两人大打出手,父子相残,心性之残忍,简直比最可怕的恶魔,还要更加的凶残。 萧远山情急之下,立即提气高喊道,“老夫愿意自动认输……” 童姥嘁的一声,不满道,“也是一个没趣的家伙。” 随意一道劲气发出,即便是萧远山戒备极深,还是无法躲藏,被打中了后脑勺,从大树上跌落地面,落得个和先前慕容博一样的遭遇。 萧峰听着黑袍僧人的苍老声音,终于想起那日聚贤庄一战后,救了自己性命的大汉,在荒山中教训自己的事情,惊叫一声道,“竟然是恩公您?”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舔狗不得好死 童姥细细的眉毛一扬,漫不经心道,“什么恩公不恩公,老子救儿子的性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说什么?”萧峰心中一震,转头看向童姥,深吸了一口气,遥指跌落大树底下的黑袍僧道,“前辈你说恩公是我父亲?” “这怎么可能,我父亲当年不是在雁门关大战后,因为先母之死伤心欲绝,以及自感违背不杀汉人的誓言,已经跳崖身亡了吗?” 童姥不屑地撇了撇小嘴,对刚刚站起身来的萧远山道,“你来同你儿子亲自说明罢了。” “和大理的某个风流王爷一样,都是把自家儿子,不死里坑的不舒服斯基的老家伙……” 她后面一句话说的极轻,只有阿紫才能够听到。 萧远山一把扯下头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和萧峰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庞,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某家萧远山。” 他被童姥揭破身份后,自然没有继续遮掩的必要,所以极其痛快地扯掉黑巾,表露身份。 慕容博见到这和自己一起,在少林藏经阁中躲猫猫的老对手,竟然是被自己当年设计坑害的受害者,更是吃惊不已。 童姥淡淡的声音继续传出,揭破另外一名藏头露尾者的身份道,“那么,慕容博,你的面巾又打算带到什么时候?” 慕容博一声长叹,一把扯下灰色面巾,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庞,点头道,“不错,晚辈正是姑苏慕容博。” 从刚刚萧远山被童姥道破身份后,慕容博已经就知道,自己也绝对躲不开,身份暴露的那一刻。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童姥竟没有任何停顿,刚刚道破萧远山的真实身份,就立即在群雄面前,又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而已,两名数十年前的施害者和被害者,统统都显出了原型。 慕容复看着慕容博的身影,犹自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神。 慕容博当年假死脱身,偷偷潜入少林藏经阁,偷学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事情,慕容复和旁人一样,毫不知情,眼见父亲死而复活,内心惊讶到了极点。 他惊喜交集,施展身法飞速掠至慕容博身前,跪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仰头道,“父亲还活在世上,真是天大的喜事。” 慕容博却幽幽一叹,朝着眼前广场上的群雄巡视了一圈,拉起慕容复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儿已经长大成人,我实在欢喜,可惜今日你我父子相见,只怕并非什么喜事……” 慕容复闻言心中一突,不知道慕容博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随即想起当年父亲假死脱身,现在却出现在少林当中,而且还是僧人打扮,其中必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缘故。 无论如何,自方丈玄慈大师以降,少林的上千僧人,只怕不会轻易饶过慕容博偷偷潜伏在少林的事情。 果然见到玄慈方丈摇了摇头,对慕容博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年好手段,一封信假传音讯,说什么契丹武士大举进攻我少林,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取少林武学典籍。” “这才造成当年的雁门关大战,中原群雄死伤无数,萧远山萧老施主也丧妻抛子,酿成种种大错。敢问慕容老施主,你可有过亏欠内咎的时候?” 无论是殿顶的萧峰,还是大树底下的萧远山,听到玄慈方丈的这番话后,才知道当年雁门关大战的起因,竟然全是眼前慕容博的设计。 萧远山和萧峰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后,萧峰一身怒喝,飞身扑下殿顶,来到萧远山身旁。 慕容博嘿嘿一声冷笑,语气阴恻恻道,“方丈大师这可猜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玄慈大师闻言一滞,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番回答,半晌后才重新开口疑惑道,“姑苏慕容名声在外,慕容博老施主你当年也是一世豪杰,却为何要设下如此毒计?” 这正是他数十年来苦思冥想,最为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当年慕容博会设下毒计,以一封信,故意挑拨少林和契丹的关系,更是造成了雁门关大战的惨剧,不仅让萧远山妻死子散,自己心灰意冷下也跳崖自尽。 中原武林亦因此损失惨重,但造成了这一切的灾难后果,对于远在江南的慕容博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慕容博却没有回答玄慈方丈的问题,而是对身旁的慕容复道,“复儿可还记得,我姑苏慕容家的来历嘛?” 慕容复脸上灼灼生辉,朗声道,“孩儿时刻谨记在心,永不敢忘。” 他面对着在场的数千群雄,还有上千少林僧人,大声道,“我慕容家乃是当年大燕国之后,先祖中出过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等诸多英主名王。” “列祖列宗威震天下,创下轰轰烈烈的事业,慕容复永记心间,时刻不敢忘怀。” 在场数千群雄都是一片茫然,他们大都是大字不识的大老粗,又哪里听过什么大燕国慕容家的显赫威名? 王语嫣却是一惊,不仅是她,段正淳和段誉也都清楚当年大燕国的情况,先前都不知道姑苏慕容竟然是这一枝帝王的后裔。 只是三人都知道,天下朝代起起灭灭,慕容复所谓的大燕国,更是已经灭亡了五六百年之久。 难道这姑苏慕容,竟然还念念不忘当年的辉煌不成? 玄慈大师听慕容复自报身世后,这才恍然大悟,涩声道,“失敬失敬,原来你姑苏慕容,竟是帝王之裔。” “所以你当年蓄意假传消息,说萧老英雄准备率领兵马夺取我少林武功典籍,为的却是要挑起大宋和辽国的矛盾,让两国燃起战火,然后好趁乱图谋不轨?” 慕容博嘿嘿一笑,赞叹道,“老方丈精明无比,竟然能够猜测到我的打算。” 群雄闻言俱是哗然,他们都是大宋人士,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会有慕容博这样的枭雄,想要暗中挑起大宋和辽国的战争。 一时间广场人骂声大作,都是向着慕容博和慕容复两人而去。 童姥静静看着广场上的这一切,小小脸蛋上嘴角含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笑,双手负在背后,尽显幕后黑手的大佬风范。 阿紫却脸色煞白,失魂落魄,低声喃喃道,“姐夫,姐夫,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童姥望了阿紫一眼,双眸中全是怜悯。 萧峰一生中至情至深,只爱着被自己打死的阿朱一人,对阿紫的情意虽然明了,却一直故意躲避,从未回应过。 阿紫也是个可怜人,原著中在萧峰于三军前自尽后,挖出一双眼珠还给游坦之,抱着萧峰的尸身纵下悬崖,倒是和萧峰达成了死后共葬一穴的生前愿望。 如果游坦之没有跟着跳下去的话…… 此刻这痴情的铁头人游坦之,正仰头痴痴望着殿顶阿紫的身影,眼中满是痛楚。 萧峰和萧远山父子两人汇合之后,皆是恨不得立即就和慕容博展开厮杀,擒下这造成一切祸端的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慕容博见萧远山父子双目喷火,好似择人而噬般狠狠地盯着自己,便拍拍慕容复的肩膀,沉声道,“复儿,就让我们父子和萧峰父子他们,比试一下,究竟是哪一对父子,更胜一筹?” 慕容复闻言血脉贲张,朗声答道,“孩儿愿同父亲并肩作战。” 江湖中原本有“北乔峰,南慕容”的说法,慕容复对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乔峰,一直也都想要能够和他分出胜负。 只是后来乔峰被人察觉出是契丹人的身份后,就被丐帮革名,驱逐出了丐帮,流落江湖不知道去向,两人也错过了交手的机会。 眼下反而因为父辈的恩怨,变成了互相敌视的仇家,终于有机会一较高下,了结多年来的心愿。 慕容复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方才在山道上,萧峰一掌迫退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凛然神威。 接着又想起自己几次碰到丁春秋的狼狈,不觉心中一惊,也幸得他是一个人物,立即收敛所有情绪,凝聚心神严阵以待。 童姥身在虚空,目光幽幽,举起小手缓缓一挥,怪声怪气道,“少林最强父子对决战,预备,开始……” 清脆糯糯的童音传入耳中,无论是萧远山萧峰父子,还是慕容博慕容复父子,都觉得分外不是滋味。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萧峰起手就是一招“亢龙有悔”,重重掌力涌向慕容博父子。 萧远山却一声大笑,展开身法,后发先至,竟先一步抢下了慕容博做自己的对手,让萧峰去和慕容复交手。 父对父,子对子,萧家父子大战慕容家父子,就此拉开序幕。 阿紫站立在殿顶上方,虽然对萧峰离开自己身旁,感到十分难受,但听着熟悉的降龙二十八掌掌风呼啸,依然捏紧小拳头,为姐夫暗自加油助威。 游坦之仰望阿紫的神色变幻,虽然是满脸的担忧,却觉得总比先前的幽怨要好,他既是欣慰,又是痛楚。 童姥望着戏精附体的游坦之啧啧称奇,好一条舔狗! 但是可怜的少年哟,你可听说过,不管是哪一条舔狗,舔到最后,都不得好死的道理? (本章完) 第四十章:童姥: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群雄却是俱都双眼放光,观看着场中的两对父子大对决,不住地发出阵阵喝彩,叹为观止。 不管是慕容博慕容复父子,还是和他们对战的萧远山萧峰父子,四人武功高强,身法精妙,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极大。 在场数千群雄,除了少数对自己身手极富信心者,其余人看地眉飞色舞的同时,都不禁悚然汗下,只觉要是自己上场充当他们的敌人,只怕连一招半式都无法招架。 神山上人和哲罗星眼见在慕容博手中,少林七十二绝技信手拈来,不假思索,仿佛如喝水吃饭一般简单,都是暗暗称奇。 先前那位吐蕃国师鸠摩智,连使二十多门少林绝技,已经让人觉得极为不可思议,未曾想这位姑苏慕容的前家主,不仅也能做到这一点,甚至他用的比鸠摩智还要精妙几分。 玄慈方丈却脸皮抖动,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先前还纳闷,鸠摩智大师身在吐蕃,如何学会我少林的七十二绝技。现在见到慕容博慕容老施主,才知道原来竟是你教给他的。” 慕容博一记势大力沉的大韦陀杵迫使萧远山闪身一避,接着倒退数尺后,嘿嘿笑道,“方丈大师果然法眼无边,所料无误。” “老夫虽然抄得七十二绝技,但不知修行起来是否有什么后患,便又重新抄录了一份,送予好友鸠摩智大师,让他先练上一练,知道并无隐患后,这才自己上手。” 只是眼下鸠摩智已经被童姥早早赶下山去,如果还在广场上,听到慕容博的这番话,说不得就要和慕容博当场翻脸。 萧远山被慕容博奋力一击迫退,重新欺身而上,他隐身少林藏经阁数十年,自然看过无数武功秘籍。 然而和慕容博不同,萧远山心中对当年雁门关大战,少林方丈玄慈大师率领诸多中原高手的围攻,一直耿耿于怀。 是以他一心要学习如何破解七十二绝技的法子,把少林武学破的一干二净,好让少林蒙羞。 两人重新交手后,瞧准了慕容博招式中的几个破绽,接连施展出精妙的手法,让慕容博一下就吃了几个小亏,最终甚至险些被萧远山一把抓住右手手臂。 幸亏慕容博变招及时,萧远山才只扯下他右手的半截长袖。 慕容博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自付学得少林七十二绝技后,自己武功之高,当今世上已经少有敌手。 萧远山武功虽高,慕容博觉得自己也不遑多让,谁知道甫一交手,却觉察到自己所使的七十二绝技,隐隐间竟然被萧远山所克制。 萧远山双手一搓从慕容博身上扯下的长袖,内力吐处,顿时化作片片碎布,一挥手全部洒落虚空,随风飘去。 慕容博目光一转,看到慕容复在萧峰降龙二十八掌下苦苦支撑,不由地眉头暗皱。 慕容复开始用家传武学和萧峰交手,频频陷入困境,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接连使出斗转星移神功。 然而终究限于年岁,他虽然在这门功夫上已经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修练多年,但还未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偏偏却碰到了萧峰这样的绝顶高手。 萧峰实在是武林中少有的习武奇才,不管是什么招数一教就会,一学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 他虽然学艺于少林玄苦大师和丐帮前帮主汪剑通,然而却早就青出于蓝,更远远胜过了两位师父。 在降龙二十八掌上造诣之高,不仅达到了丐帮历代帮主,都未曾到达的巅峰境界,甚至隐隐有推陈出新,去繁就简,不但威力不减,甚至更胜一筹的趋势。 慕容复的斗转星移虽然奇妙,碰到萧峰苦心钻研的降龙二十八掌,却终究差了些许威力,无法把那股威猛无匹的掌力反拨回去。 再加上萧峰报仇心切,想要早点击败慕容复以后,再同父亲萧远山联手作战,一举击败慕容博这个罪魁祸首,是以一出手便全力以赴,尔后更是一招猛过一招,打的慕容复毫无还手之力。 慕容博眼见不但自己面对萧远山时,刚交手就吃了一个小亏,就连慕容复,碰到萧峰也是处处不利,不由地为之气苦。 心想莫非这萧家父子,便是我姑苏慕容,在复国大业上的魔障吗?数十年前图谋大计,萧远山跳崖却不死;就算是其子萧峰,武功之高更是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复儿远不是他的对手。 父不如其父,子不如其子。 慕容博一时间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他心系慕容家的复国大计,处处设计,结果碰到萧家父子,虽然占了一时便宜,最终还是没能够尽其全功。 一念既起便心生退意,身影一侧飞身而走,抬手就是一记般若掌逼退萧峰,对慕容复轻声喝道,“复儿,随我走。” 慕容复心中一怔,只觉这般不战而逃,实在有损姑苏慕容的威名,然而吩咐者却又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不得不咬牙跟在慕容博身后,两人一起向少林广场外的山门冲去。 大雄宝殿殿顶,童姥无聊的伸手掩嘴,打了一个小小哈欠,眼望着慕容博父子的跑路方向,不由嘁的一声,咕哝道,“谁让你们逃往山门外的?” “你们都逃下山去的话,谁去引出扫地僧?” 萧峰和萧远山见仇人父子不战而逃,同时断喝一声,立即展开身法跟在慕容博父子两人身后。 慕容博和慕容复起步早,眼见就是一溜烟赶到了广场尽头,陡然间却似撞上了柔软似水的无形气罩。 转头看到身后萧远山父子步步逼近,慕容博心急如焚,抬头望向大雄宝殿殿顶,悲呼一声道,“前辈,我姑苏慕容,和你逍遥派亦大有渊源……” 他下一句“请求你网开一面”的求饶,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耳边传来细若蚊吟的童音道,“后山藏经阁”五个字。 顿时知道这是童姥的提醒,虽然对于自己等人,都被童姥犹如棋子般随意玩弄,感觉满心愤慨。 仍然不得不听从童姥的吩咐,立即沿着广场的另外一侧,转身跑向少林的后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萧远山和萧峰父子两人对于慕容博父子不再下山,反而折回少林后山十分不解,也只好跟着转换了方向,同样向后山奔去。 这四人虽然还是互有高低,但全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轻功都极其了得,广场上众人只见一道灰影,一道黄影,两道黑影,瞬间转遍了整个广场,然后没入后山的黄墙碧瓦之间。 跟随慕容复的四名家将,以及跟随萧峰的燕云十八骑,都想上山协助主人对敌,哪知道刚一移动脚步,少林玄寂大师喝道,“结阵拦住”。 百余名少林僧齐声应诺,一列列排在几人当前,挺着手中武器,布下了威名显赫的罗汉大阵,挡住双方众人的去路。 玄寂大师厉声喝道:“少林寺乃佛门善地,并非外人擅自斗殴之所……” 包不同大嘴一张便道,“真是奇了怪了,刚刚我家主人和老主人,同那契丹人父子,交手的时候,你们为何不去阻拦?” 玄寂一呆,气势不觉弱了几分,答道,“后山乃少林历代高僧,圆寂后的安身场所,外人不可闯入。” 包不同勃然大怒,笑骂道,“非也,非也,你们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武功低微,怕去阻拦的时候,被我们家主人一记掌风扫过,白白丢失了性命?” “堂堂少林,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地方,真真是了得。” 玄慈方丈见包不同满口胡言,师弟玄寂却无法辩解,便柔声道,“这位施主此言荒谬,无论是慕容施主父子,还是萧施主父子,都是天下少有的绝顶高手。” “他们不仅交手速度迅如闪电,就是轻功亦极为了得,本寺普通僧人就算想要拦截,也无从反应。” 包不同张口欲言,但想起老和尚说姑苏慕容武功绝顶的满口赞扬,又觉得无从反驳,于是欲言又止。 一口气憋在心头何其难受,他东张西望之下,却看到大雄宝殿门口站着一位眼熟的小和尚,便扬手招呼道,“小师傅,你过来。” 虚竹听到包不同召唤,伸手指了指自己,得到包不同的点头后,慌忙摇手。 他前次下山,分发英雄帖的时候,碰到过包不同等人,而且一起共同对抗过星宿派的门人,虽然最后众人都被星宿老怪丁春秋一举擒获,押解着上了擂鼓山。 若非这样,虚竹再怎么福缘深厚,又如何能够破解“玲珑棋局”,得到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 一举成为当世少有的大高手呢? 但也正因为这样,后面才遭到阿紫的戏弄,屡屡破戒,以至于心头后悔莫及。 包不同见虚竹神色有异,好奇心起,当下大声问道,“小和尚,你为何见了熟人,都不过来相见?” 虚竹站在大雄宝殿门口,老老实实回答道,“小僧犯了戒律,正在等待处罚……” 这话一出,包不同顿时双眼一亮,哈哈大笑两声后,对玄寂大师质问道,“你们少林的和尚,自己都不守清规,如何来约束我们旁人?”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姥姥捉弄你又怎么 了? 玄慈方丈见包不同如此这般胡搅蛮缠,心生不悦道,“虚竹是我少林弟子,他犯戒,自有少林处罚。” “这位包不同包施主,少林后山乃是佛门禁地,既是历代高僧舍利子的存放地,又有藏经阁等诸多隐秘的地方,不方便外人的进出。” 包不同心急少主慕容复,还有老主人慕容博的安危,情急之下,还想要以虚竹为突破口,好争取能够进入少林后山,赶去相助,当下哈哈大笑道,“都是男娼女盗,道貌盎然而已,少林和尚也不能例外。” “那小和尚……” 童姥却听的恼火,你包不同忠心耿耿,想要去帮助慕容复,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虚竹和你无冤无仇,怎么着就觉得老实人好欺负不是? 她眼皮一抬,随手放出一道气劲,直接把喋喋不休,还想要用虚竹当借口的包不同打趴在地。 包不同正说的兴起,谁知道突然脸庞狠狠地撞上了地面,这才悚然一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惹怒了天山童姥这个老魔头? 玄慈方丈脸色微变,因为包不同一句“少林和尚也男娼女盗”的话而勾起了心事,突然却看到包不同直挺挺扑倒在地,暗吃一惊。 他将目光望向殿顶的童姥身上,先前发生的一切无不表明,虽然貌似女童,然而就连慕容博刚才都喊了她一声前辈,可见此人辈分之高,武林中少有人能够与其相提并论。 玄慈方丈当年和慕容博平辈相交,按理说也应该叫童姥一声前辈,但他却不认识这位容貌奇特的前辈,是以不敢轻易出声叫唤童姥。 但玄慈终因为勾起心思,心潮激荡之下,觉得包不同当众抓住虚竹犯戒的事情不放,实在有损少林的名声,便吩咐戒律院首座玄寂道,“玄寂师弟,虚竹既然破戒,按照本寺戒律,该如何处罚?” 玄寂伸手招来虚竹,询问道,“你究竟犯了那条戒律?” 虚竹双掌合十,满脸苦涩回答道,“徒孙在山下分送英雄帖的时候,被人在面汤中放入鸡肉,乃是破了荤戒。” “然后在回山途中,不小心碰到五六名星宿派门人想要杀害于我,情急之下,奋力反抗的时候,不慎失手打死了几人,则是犯了杀戒。” 广场上群雄听虚竹说出自己所犯的戒律后,大部分人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很明显,这个一脸惶恐的小和尚,自以为犯下了两条戒律,其实都只是无心之举而已。 所谓荤戒,明显是遭人戏弄;所谓杀戒,也是迫不得已的反抗。 更何况少林也是武林正派一脉,星宿派却是邪魔歪道,自星宿老怪丁春秋以降,人人都是皆可杀的大小魔头。 小和尚错手打死星宿派的门人,非但无过,反而是有功,众人都替他叫一声道,“杀的好杀的妙,小师傅年纪虽轻,却不愧是行侠仗义的少林高僧。” 包不同趴在地上,浑身轻颤瑟瑟发抖,脸上因为撞击地面而感觉隐隐生疼,听到虚竹的讲述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才知道原来这小和尚满脸的担忧,竟然只是这般的小事。 一时间不由地百感交集,如果知道只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鲁莽行事,白白招惹来天山童姥那老妖婆的怒火呢? 他从地上爬起身来,啪啪打了自己两记大耳光,对虚竹道歉道,“小师傅,请恕包某多次口出不逊,还望小师傅多多见谅。” 虚竹顿觉手足无措,慌忙摇手答道,“不怪,不怪,小僧确实是自己犯了戒律,如何能够怪到施主您的身上呢?” 包不同望着虚竹毫无做伪的真挚眼神,心中惭愧不安,抬手又给自己打了一记大耳光,旋即退入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当中,闭嘴不语。 玄慈方丈心中思索,今日少林经历诸多事情,先有神山上人上门讨要天竺番僧,后来又来了吐蕃国师鸠摩智以七十二绝技大败群僧,最后群雄上山。 更有慕容博和萧远山两人,隐身少林藏经阁长达数十年,少林却一无所知,甚至当他们在少林大打出手时,众僧也不敢阻拦。 少林在今天一日之内,可谓是名声扫地,正需要趁着惩罚虚竹破戒的时机,在当前天下群雄眼中,重新竖立起少林的名誉。 他一念至此,在心中对虚竹暗道了一声对不住后,吩咐玄寂道,“虚竹虽是无心之过,但屡次破戒却属于实情。”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少林自有寺规戒律,既然破戒,不在于有意无意,皆需按律惩处,方能让所有僧人引以为戒,不可轻犯。” “玄寂师弟,按照按照本寺戒律,虚竹连破两戒,该如何处罚?” 玄寂望了满脸不安的虚竹一眼,迟疑片刻道,“虚竹两戒并犯,当杖责五十刑棍。其师慧轮教徒无方,亦需杖三十刑棍。” 虚竹闻言一呆,实在想不到自己师父慧轮禅师,都需要受到惩罚,当下急声道,“小僧犯戒,乃是自身过错,和师父毫不相干,小僧愿意代师受罚。” 众僧听虚竹关心其师慧轮,愿意以身代替受罚,多领三十刑棍,都不由地双掌合十,说了一声“善哉善哉”。 包不同躲在邓百川身后,看到这番变化,喃喃自语般道,“虚竹小师傅尊师重道,实在让人敬佩。” 邓百川等人听包不同语气真诚,都大感意外。 他们知道这位包三哥平日里,简直怼天怼地怼空气,无所不怼,何曾有过如此知趣的时候? 但几人想起曾经和虚竹小师傅同行的情况,都知道他是一位迂腐不知变通的小和尚,待人亦十分真诚,没有丝毫的作伪,甚至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了。 也难怪了,面对如此老实的小和尚,就连包三哥都改了性子,觉得自己一直想要拿他当挡箭牌,确实有些太欺负老实人了。 玄慈方丈点了点头,同意虚竹的请求道,“执法僧,将虚竹杖责八十刑棍,五十棍乃他自身犯戒所领,三十棍乃他代业师慧轮所受。” 执法僧举着手中刑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准备等待虚竹跪地后,便开始用刑。 谁知道还未等虚竹脱衣跪地,接受刑罚,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执法僧手中的刑杖,竟无缘无故炸成粉碎,尔后被一阵凭空出现的微风,直接吹散在虚空中,朝众僧扑去。 玄慈方丈望着迎面而来的刑杖粉末,运起“袈裟伏魔功”,长袖轻轻一拂,鼓动身边所有的气流,想要把刑杖破碎所化的粉末扫向一旁,避免被这些粉末当头兜下的结果。 谁知道一拂之下,竟然丝毫未起到应有的效果,当鼓起的袈裟触碰到这些刑杖粉末时,便不由自主地泄去气息,重新变成了一件普普通通的袈裟。 玄慈方丈神色一变,刚想要闪身躲避,却觉得浑身一僵,一大捧的刑杖粉末,已经劈头劈脸地散落下来。 眨眼之间,就看到这位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绝顶高手,人人称颂“伏虎罗汉”的少林方丈,被刑杖粉末铺了个正着,变得油头粉面。 不仅仅是玄慈方丈,就连其他几位少林玄字辈的高僧,人人有份,每个人都顶着一张斑斑点点的老脸,相互间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包不同躲刚好从邓百川身后露脸查探情况,见到这古怪的一幕后,想起来自己刚刚还被童姥打了一个狗趴屎的事情,不由地哈哈大笑。 该!真是活该! 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回想种种往事,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童姥惩罚的原因。 当日万仙大会的山谷里头,童姥对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名左道人士,还有公子和他们四家将一伙人的面,亲口承认,虚竹乃是她老人家小师侄的事实。 包不同正在懊恼自己,竟然会忘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时,突然却看到玄慈方丈,还有少林一票玄字辈大师灰头灰脸的惨像,哪里还忍得住心头情绪,捂着肚子笑地差点儿就满地打滚。 在场千余名少林僧人,先是突然看到有损方丈大师等高僧形象的画面,接着又听到包不同那嚣张的笑容,人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然而笑声是最容易感染的,广场上此时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被包不同那极具魔性的笑声,一下子就引发了爆笑狂潮,刹那间犹如炸药般轰然炸开,整个广场到处都是欢快的气息。 即便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的一小部分,亦是嘴角抽动,以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在强自压制笑意而已。 玄慈方丈心头暗怒,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这肯定是有高人对少林心中不满,才会在暗中出手,戏弄了他们所有人一番。 他想起方才包不同无缘无故跌了一跤的情况,再和自己等人的无端遭遇相互印证,沉吟了片刻后,目光便渐渐落到了,站在一旁满脸无辜的虚竹身上。 暗想莫非是虚竹所入外道“逍遥派”的前辈,在暗中保护虚竹,见到少林要对虚竹行刑,所以就故意出手捉弄? 接着又想起慕容博逃命的时候,对着殿顶大喊姑苏慕容和逍遥派大有渊源的话,不禁心中一凛。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我和灵门都谈笑风生 玄慈方丈踌躇良久,终是向童姥提气大声询问道,“前辈,你为何阻止我少林行刑?” 童姥却一会儿举头仰望青天,一会儿又低头看着殿顶的瓦片,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玄慈的这番话。 以玄慈方丈的修养,亦被童姥这种轻视的态度,惹得心头大怒。 身为少林方丈,玄慈方才的问话,代表的其实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少林上千僧人的态度。 照理说,童姥哪怕身为前辈,比玄慈方丈的辈分还要高,就更应该知道相互尊重的道理,对玄慈方丈的提问,必须做出正面回答才对。 然而童姥却一副完全无视的模样,如何不让玄慈方丈感觉到难堪。 今日里少林的清誉,遭遇了诸多事情后,真可谓是一落千丈。 而童姥的这一番戏耍,更是扒开了少林最后那块遮羞布一样,让少林的丑态,赤裸裸地显露在天下群雄的面前。 玄慈心中暗怒,低声喝道,“取法杖,老衲亲自动手。” 广场上群雄都是骇然,不知道玄慈大师究竟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准备亲自下场,客串执法僧人,要杖打虚竹小和尚。 玄寂大师从执法僧手中拿过刑杖,转而递交给玄慈方丈,交接时忍不住疑惑问道,“方丈师兄,便由师弟来动手如何?” 玄慈方丈深深吸了一口气,摇头答道,“那人武功高深莫测,超过我也不知有几许,师弟虽然也武功高强,但也不是她的对手……” 玄寂大师想起方才,在场所有玄字辈的僧人,全都被刑杖破碎后所化的粉末,兜头兜脸的事情。 知道敌人的难缠,只怕方丈也远远不是暗中出手者的对手,便叹了一口气后不再强求。 玄慈方丈举着手中刑杖,对虚竹低声喝道,“虚竹,你还不跪下,接受惩处?” 虚竹眼见方丈大师脸色肃穆,不怒自威,心中万分惶恐,不觉双膝一软,然而当他真正想要脱衣跪地,接受刑杖的念头刚刚浮现。 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像是在和大轮明王鸠摩智交手时那般模样,再也无法控制,只好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神,直挺挺地站立在玄慈方丈的身前。 玄慈方丈等了许久后,都不见虚竹脱衣跪地,虽然心中暗自疑惑,却无法忍受虚竹这种无声嘲讽般的举止,手中刑杖朝前一伸,就要将虚竹打翻在地。 谁知道刑杖刚刚伸出半寸,离虚竹身躯还有老大一段距离,便又是“啪”的一声,炸成粉碎。 这一次,少林所有玄字辈高僧都有了防备,第一时间举起僧袍,遮住自己的脸庞,虽然姿势颇为不雅,但好歹也算是种行之有效的方法。 就算是那些粉末和上次一样,朝众人脸庞洒下,也只能够撒在僧袍上面,不会像上次一样灰头灰脸的狼狈模样。 然而他们的这些警备都做了无用功,这一次炸开的刑杖粉末,全部都撒在了玄慈方丈的身上。 任由玄慈方丈事先做了如何充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戒备,统统都是无用功,照样又一次被兜了个粉头粉脸。 这一次玄慈方丈不仅仅只有脸上沾满了粉末,就连浑身上下,全都笼罩在粉末当中,整个人就仿佛刚刚从面粉堆里头钻出来一般,紫红色的方丈袈裟,也变成了灰白色。 就连他呼气吸气的时候,还有不少粉末,从他的鼻孔,耳朵,嘴巴中间喷了出来。 玄慈方丈只觉一阵心灰意冷,哪怕自己做足了防范,依然无法阻止敌人的手段,由此可见,对方比他也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 殿顶上童姥嘎嘎而笑,透漏出一股积年老魔才有的阴恻恻气息,和那副娇小玲珑,仿佛女童一般的身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比。 她笑了两声后,似乎也醒悟到这番和形象不相称的举止,便收起了笑声,幽幽叹道,“虚竹乃是姥姥的小师侄,也是你们这些小和尚,能够随意处罚的吗?” 玄寂大师见方丈师兄受辱,怒喝道,“你虽然是前辈高人,但如此侮辱我少林方丈,少林上下,定要和你不肯罢休……” 呵呵呵……呵呵呵…… 不仅是童姥在冷笑,就连方腊王寅两人,以及包不同在内的姑苏慕容四家将,都发出了阵阵冷笑。 他们都是亲眼见过天山童姥广大神通的人物,知道就算是整个少林上千僧人,蜂拥而上一起围攻童姥,多半也只是让童姥伸一个小指头的事而已。 童姥在殿顶的虚空中,负手背后,不屑道,“就算是你们少林上代方丈,灵门和尚见到了姥姥,都要尊称一声宫主。” “你们这些小辈,却不知道尊老爱幼,一个个对姥姥瞪眼睛吹胡子,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少林众僧听童姥提起上一任掌门灵门禅师的名讳,都大为吃惊,想不到她竟然和本寺上一任方丈灵门禅师有交情,甚至灵门禅师还对她很是尊重的模样。 但看着童姥那娇小玲珑,柔弱可欺的小小身躯,又想一想灵门禅师都已经圆寂的事实,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两个人竟然关系颇深。 玄慈身躯轻轻颤抖,只觉今日不仅少林清誉尽毁,就连自己数十年来的名声和地位,都统统丢地一干二净。 但是童姥施展出来的手段,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无法看破。 童姥身在数十丈外的大雄宝殿殿顶上,究竟是如何震碎自己手中的刑杖,又是如何让自己在没有被点中穴道的情况下,毫无抵抗力地被刑杖所化粉末当头兜脸的…… 如此种种一切,即使以玄慈方丈的武功和眼力都无法明了,哪怕童姥没有自称和他师父灵门禅师相识,玄慈也会慎重对待。 但玄慈方丈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来,少林中还有哪个能够和童姥相对抗的僧人? 也不知道当年的玄澄师兄可不可以和童姥相提并论? 玄澄天资极高,乃是玄字辈高僧中最高的一位,一身武学修为超凡脱俗,是少林有史以来,第一位修炼成功十三门七十二绝技的绝顶高手,武功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为二百年来第一人。 然而就在他练成第十三门七十二绝技的时候,却不知何故竟无端走火入魔,一夜之间功力散尽。 玄慈方丈内心将玄澄大师和童姥相互比较,看着童姥虚空而立,冯虚御风的手段,隐隐觉得,哪怕玄澄师兄功力未失,多半也不是童姥的对手。 一个人武功练的再如何高明,就算是玄澄那样的境界,也做不到童姥这般,踏步虚空,如履平地。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武功了,而是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神通一般,乃是仙人佛陀才能拥有的手段。 童姥气焰滔天,势压整个少林,眼见所有僧人都鸦雀无声,伸出小手对着虚竹,遥遥一招。 虚竹一百多斤的身躯,直接漂浮而起,缓缓飞向了大雄宝殿殿顶,童姥和阿紫立足的地方。 广场上,所有群雄在看到这惊奇的一幕后,顿时全都恍然大悟,发出一阵阵难以遮掩的惊叹声。 这一幕和先前在山腰,阿紫的飞升,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过来,原来造成那小姑娘飞升的,并非是什么佛祖,而是大雄宝殿殿顶,那个漂浮在虚空中,一口一个“姥姥”的女童。 他们眼光炙热,紧紧盯视着童姥的娇小身躯,恨不得自己能够被这位前辈看重,成功拜入她的门下,学习到这等惊天动地的本领。 虚竹身子不受控制地飞向殿顶,脸上犹自带着几分不甘心道,“前辈你要待如何?小僧还没有接受惩处……” “闭嘴!”以童姥自诩的良好心态,都被这迂腐的和尚,气的险些闭过气去,低喝一声,粗暴道,“现在你已经是我逍遥派的弟子,不再是什么少林僧人了。” “既然不是少林僧人,就无需接受他们的惩处。”童姥轻哼一声,呵斥道,“记住,现在你的辈分极高,玄慈小和尚也只是你的同辈。” 她说到这里蓦然古怪一笑,恶趣陡生,对虚竹吩咐道,“以后再见到玄慈小和尚,你只用喊他一声师兄就可以了。” 虚竹只觉目瞠口呆,他本来只是虚字辈的小和尚,玄字辈的高僧对他来说,都是师祖级的人物,一直以来都存着极大的敬畏。 眼下身份突然间转变,但旧有的观念,却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立马更改过来,是以怎么也叫不出来这一声“玄慈师兄”。 童姥见虚竹这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忍不威胁他道,“你如果叫不出这声玄慈师兄,说明你并没有入我逍遥派的念头。” “那么,这一身从无崖子身上得来的功力,就全部还给我罢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虚竹正好飞到了身前,当下便伸出小手,轻轻按在虚竹的头顶上。 虚竹想起当日无崖子给自己传功时的情节,当时两人头顶相接,无崖子的功力就源源不断涌入自己体内。 他大惊失色之下,只觉浑身功力竟顺着头顶百会穴,朝外狂涌流入童姥小手。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想知道真相?加入逍遥派呀 随着功力的损失,虚竹只觉身体陷入了一阵虚弱当中,突然间却记起来,在召集钟声响起之前,菜园子中童姥和自己的那些对话。 当时她让自己选择,究竟是离开少林,投入逍遥派,抑或是被她吸走无崖子送给自己的七十年功力? 如果离开少林投入逍遥派,则需要帮无崖子报仇,前去寻找星宿老怪丁春秋,将丁春秋击杀,安慰无崖子的在天之灵。 如果不愿意投入逍遥派,那么童姥出手,吸走无崖子的功力,以逍遥派功消身亡的特性,自己虽然年纪轻轻,却也将就此身亡。 虚竹恍惚间,仿佛听到童姥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询问道,“小和尚,你真的不想要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吗?” 这声音轻巧虚渺,若有若无,却让虚竹陡然只觉精神一震,顿时重新醒转过来。 虚竹望着童姥满是稚气的小脸,沙哑着声音道,“前辈真的知道,小僧的亲身父母是谁吗?” 童姥脸色冷漠,似乎刚才的那一句询问,并不是她开口一般,淡淡笑道,“反正你也快要死了,还需要计较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虚竹只觉自己体内功力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上的虚弱感,也一阵更胜一阵,片刻时间后,简直到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讲述连贯的地步。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奋起残存的力气,哀求道,“小僧……小僧想要知道,父母的事情……” “呵呵!” 在下方群雄的眼中,此刻童姥小手平伸向前,小小手掌,按在虚竹的头顶,以小和尚的头顶为支点,仿佛拎着一根长棍般,竟硬生生地举起小和尚整个身躯。 童姥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光景的模样,身材矮小,四尺不到,却举着成年男子一百几十多斤的身躯,偏偏还一副轻松写意的架势,犹如只是拎着根稻草一般。 更何况童姥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脚踩在殿顶的正脊上,而是如同神话传说的仙人一般,漂浮在离地数尺的虚空中。 小小的人儿和她手中,对她来说显得有些庞大的身躯,以及神奇的仙人神通,极其强烈的反差感,冲击着所有人的视线,让群雄都看地瞠目结舌。 童姥冷笑声过后,前伸的小手倏然朝下一压,顿时只见虚竹重重地跪倒在了大雄宝殿的殿顶上。 她低头看着跪倒在身前的虚竹,小嘴一撇,语气不屑道,“小和尚,你说你想要知道自己亲身父母的事情,但是姥姥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和姥姥我,无亲无故,并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你只需要空口说一句我想知道,姥姥就必须告诉你不成?你以为你是谁?还是那个原著里的开挂猪脚吗?” “错,现在剧情都已经被魔改的不成样子了,你能不能够知道自己父母的情况,全看姥姥的心情如何……” 虚竹听着童姥不着边际的发言,只觉头昏脑涨。 虽然童姥话中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一清二楚十分清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当所有字连成一片,变成整句的话后,他却偏偏一头雾水,再也无法理解,童姥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然而,虚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性命,眼下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键时刻,一旦童姥把问题询问完毕后,还没有听到自己的答复。 她老人家恼羞成怒,那么自己肯定是要一命呜呼,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 “大师伯。”虚竹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哀声告饶道,“我愿意脱离少林,加入逍遥派……” 童姥闻言小手微微一顿,语气不改,冷冷道,“小和尚,你真的愿意就此退出少林,加入我们逍遥派?” 虚竹只能用轻轻的一个“嗯”字做为答复,实在是已经没有更多剩余的力气,去多讲几个字了。 他刚说完这个嗯字后,只觉自己立马就要陷入昏睡的精神,突然间却涌入了一股意想不到的精力。 原来是童姥按在头顶百会穴上的小手,不再汲取他体内残存无几的北冥真气,反而重新输入一股精纯真气,汇聚入他的丹田中。 得益于这股童姥反输的真气,虚竹精神一震,发觉自己又恢复了些许的力气,虽然不是很充沛,但足够保证他说几句流畅的话语。 他心中一喜时,便听到童姥幽幽道,“小和尚,用你家佛祖的名义发誓,你是真心实意,要退出少林,加入我们逍遥派,而不是因为姥姥的逼迫,无奈之下,迫不得已才答应的。” 虚竹一愣。 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不知道是谁的母亲,放在少林山门前,然后由少林收养,并且抚养长大。 再加上自己身上,不知何故竟天然就有九个戒疤,因为一心认为自己和佛门有缘,这些年也勤学佛经,向佛之心,甚至可以说是比谁都要坚定。 是以就连得到无崖子七十年功力后,变成外道“逍遥派”掌门,统领一个大门派,能够和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平起平坐,此等天大的机缘,换做旁人,早就欣喜若狂。 然而虚竹却弃之如敝屐,一心只想着,能够早日回到少林,做个小和尚,口诵佛经。 他向佛之心越是坚定,就更加明了,童姥的这一招,正好击中了自己的七寸,情知自己一旦向佛祖起誓以后,那便真的无可更改。 但此时不仅事关自己的生死,还有自懂事以来,一直想要知道亲身父母消息的执念,占据了脑海中所有念头。 虚竹双掌合十,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当场立誓道,“小僧虚竹,自此脱离少林,加入逍遥派。” “一切干系,皆有小僧一人承担。佛祖见证,如有反悔之意,永坠苦海,万劫不复。” 童姥哈哈大笑,似是无限欢喜,小手微微一震,就此脱离和虚竹头顶的接触。 虚竹恢复自由之躯,浑身瘫软在大雄宝殿殿顶上,侥幸死里逃生,就连这老实巴交的迂腐小和尚,都忍不住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感受着体内所剩无几的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冥真气,完全没有片刻时间之前,还浑厚如山般的充沛感,不禁暗自一叹。 诸般起因,都是这无崖子给自己的七十年功力而起。 星宿老怪丁春秋的敌视,回山路上的大开杀戒,天山童姥的逼迫,全因为这一身的七十年北冥真气。 虚竹甚至想,如果没有这身功力,一切事情是否都会回到原点,自己也还是一个,侍奉在佛前,敲着木鱼念着佛经的小和尚? 然而事已至此,无可更改,自己也在佛前发下重誓,从此不再是少林僧人,而是一名普通的逍遥派弟子了。 罢了,就算是逍遥派弟子,童姥也没有明令,自己日后,还是可以在闲暇的时候,偷偷地重新念诵佛经。 哪怕不从口中念出来,在心里偷偷的念诵,那更是谁也无法知晓。 虚竹思绪万千之间,突然觉得浑身如同泡在温泉中,暖洋洋地让人昏昏欲睡,本以为被童姥吸过去的北冥真气,竟然悉数灌回,刹那间冲入全身经脉,再度享受了一番,当日被无崖子灌顶的过程。 功力尽复后,虚竹一跃而起,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童姥。 他本以为功力失去后,加入逍遥派,也只能像个普通人一般,未曾想童姥竟然把这一身,能够让任何一个人摇身一变,成就绝顶高手的七十年功力,全部还给了自己。 所以这位前辈,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觉得好玩不成? 虚竹心中深感疑惑,当日无崖子虽然传他毕生功力,言语中却十分嫌弃他的容貌,认为他简直奇丑无比,丢了整个逍遥派的脸面。 但为何童姥却丝毫不以为然,反而千方百计设法,迫使自己加入逍遥派呢?难道小僧也有着自己,还没有发现的魅力? 殊不知穿梭者此时也在暗自吐槽,对着隐藏在神魂深处的“万年萝莉”不满道,“就算是要招收弟子,灵鹫宫里头,就没有一个能够让你满意的吗?” “万年萝莉”满心感慨,语气沧桑答复道,“小和尚老实,忠厚,足以掩盖其它所有的缺点。” 随便你,反正本天尊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最终只是一个过客,不会长久驻扎在这里的。 而在完成了“宿主”又一个的愿望后,眼看已经可以开始下一段的旅程,穿梭者更是满心欢喜。 祂随手发出一道劲气,打醒了兀自发呆中的虚竹,吩咐道,“去,和玄慈方丈道别。记得,你已经是逍遥派三代弟子,只需要称呼他一声师兄即可。” 说到最后,终于还是暴露出自己的恶趣味来。 虚竹轻轻点头,飘下大雄宝殿,抬步走向玄慈方丈。 一步,两步,随着小和尚的前进,他光秃秃的头顶上,仿佛春天的泥土地钻出无数绿芽一般,根根漆黑的头发,争先恐后地冒尖出来。 等走到玄慈方丈身前的时候,片刻前的大光头,已经被披肩的乌黑长发完全覆盖,再也看不出,有一丁半点出家人的迹象。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我的父亲和母亲 虚竹万分不适地摇了摇头。 突然之间长出来的披肩长发,让此前头顶一直是都光溜溜的他,感觉十分的别扭。 他伸手摸了摸一直未曾有过的长发,感受着手心的顺滑,内心异感丛生。 玄慈方丈双眸隐有一丝忧色,望着来到身前的虚竹,这等瞬息间生出长发的不可思议神迹,在他看来,多半便是那位漂浮在大雄宝殿殿顶虚空,威迫虚竹的女童所为。 而且很明显就是故意向少林僧人示威。 玄慈本来心有打算,在惩处了虚竹以后,再好言相劝,将他拔入达摩院中精研武技。 进入达摩院精研武技,乃是少林僧人眼中尊崇之极的职司,玄字辈三十多高僧,进入达摩院的也只有八人而已。盖因若非武功到达了极高境界,便没有资格入达摩院。 以虚竹独斗吐蕃国师鸠摩智所展示的武功来看,虽然场面上看起来略微处于下风,但最后不知为何竟惊天逆转,一拳打败鸠摩智。 如此抢眼的表现,已经高过绝大部分的玄字辈高僧,完全具备进入达摩院的资格。 然而谁料到突然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抢走了虚竹,甚至还逼迫虚竹退出少林,进入所谓的逍遥派。 偏偏此人还口气极大,说即便是少林的上代方丈灵门禅师,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而且展现出来的种种神奇手段,简直不类凡俗武功,而是神通仙法一流。 虚空飘行,让人凭空飞升,发出无形气罩阻止群雄登上大雄宝殿的殿顶,数十丈外拿人躯体,让虚竹光头长出一尺长发,无论任何一样,都极为不可思议。 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种种不可思议之事,对她来说,却仿佛只是喝水吃饭一般简单。 这种人,在道门,已经可以称之为“仙”;在佛门,则可以称之为“佛”了。 玄慈方丈暗叹一声,看着虚竹对自己双掌合十,然后招呼道,“玄慈师兄,小僧虚竹,今日退出少林还俗,还望师兄恩准。” 大雄宝殿殿顶上,童姥听到虚竹果然叫玄慈方丈为“玄慈师兄”,不咯咯直笑,差点把两只小手的手掌心都拍红了。 玄慈方丈乃是虚竹的亲身父亲,只是眼下这个秘密并未暴露,世间除了童姥一人,谁也不知。 是以童姥见到儿子叫老子“师兄”的画面后,觉得自己的恶趣味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哪里还能够忍得住,简直要笑开了花。 玄慈一口郁气充塞心头,他内心虽然极度舍不得,如此一个顶尖的战力,就此离开了少林,然而虚竹此时黑发披肩,哪里还有半分出家人的模样? 不禁扼腕叹息道,“虚竹,你不仅屡次破了诸般戒律,而且还背弃本门偷学外道武功,按照少林戒律,老衲今日便将你驱逐出寺,你心中可有什么不服?” 虚竹虽然知道,自己离寺已成定局,但亲耳倾听玄慈方丈当众宣布此事,仍然感觉异常伤感,不由垂泪答道,“虚竹愿意接受方丈惩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这一声“愿意”说出后,便意味着同少林再无瓜葛,摇身一变,成为了逍遥派的弟子。 玄慈目光幽幽,告诫道,“你日后虽然已经不再是少林弟子,但仍需谨记侠义之心,当时时约束自己,永远不得丝毫懈怠,不可意气用事,以免堕入邪魔歪道……” 玄慈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名执法僧手中的刑杖,便啪的一声,炸裂开来,直接打断了他对虚竹的教导。 少林僧人见到又有一根刑杖炸开,都是大惊失色,不知道这一回究竟谁要倒霉遭殃? 难道又是方丈玄慈大师吗? 然而这一次却出现例外,炸开的刑杖粉末,直接被一阵清风吹走,并没有落到任何一名僧人的身上。 童姥小嘴一歪,阴恻恻道,“小和尚,我们逍遥派弟子,还用不到你少林方丈来教导。” “看在灵门老和尚的面子上,这次只给你一个警告,如果还再喋喋不休,越俎代庖的话,休怪姥姥不客气了。” 玄慈方丈无奈,只得停止了和虚竹的对话。 他本是眼见童姥行事毫无顾忌,担心虚竹在加入逍遥派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免会由一个淳朴少年,逐渐变成和童姥一般性格,正邪不分,只知道依仗武力的左道人士。 这才想要谆谆教导一番,好坚定他向善之心,不至于堕落成魔道,谁知道童姥却极度反感他这番说教的行为,击碎刑杖警告让他闭嘴。 虚竹含泪道,“弟子谨记方丈教诲。”说完后,对着大雄宝殿内佛祖金身的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方才起身。 站起身后,眼望一圈这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少林景色,心中想到日后也不知何处才能再见? 正茫然无措时,只觉身子一轻,已经被童姥以未知的手法,牵扯着飞上了大雄宝殿的殿顶。 当他再次站在童姥面前,稍稍调整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后,便开口询问道,“大师伯,眼下是否可以告诉我,我父母,究竟是谁了吗?” 童姥嘻嘻一笑,再次确认道,“你想清楚了就不要后悔,真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虚竹坚定地点了点头,都已经为此离开了少林,加入逍遥派,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童姥在虚空中轻轻一转身,面对殿顶下方广场上数千群雄,伸指滑了一圈,揶揄道,“你觉得,下方那么多人当中,究竟哪个,最是道貌岸然?” “道貌岸然?”虚竹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语,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其中意思,满头疑惑地望向童姥。 童姥一愣,想起“道貌岸然”一词现在还没有出现,似乎直到清朝蒲松龄才首次运用,不由为之哑然失笑道,“哦,就是看起来一本正经,肃穆凛然……” 虚竹眼睛一一掠过广场上的群雄,只见无数人眼中露出羡慕眼光,神色复杂地看着殿顶。 他们在羡慕什么?是羡慕我能够加入逍遥派吗? 虚竹念头转动,发现就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众多的少林僧人,同样也露出和群雄相似的眼神。 他一边观察,一边暗道,我还觉得你们能够侍奉在佛祖身前,才是最大的幸福呢。 最终,虚竹目光落在玄慈方丈的脸上,只见他虽然因为童姥的捉弄导致有些灰头灰脸,但是身材高大瘦削,眉目间一身正气,依然神态威严不可侵犯。 虚竹迟疑了片刻,就连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不敢向童姥答复。 童姥却没有丝毫的忌惮,她指着玄慈方丈的身影,对虚竹道,“小师侄,你觉得是不是这个人最道貌岸然?” 虚竹脸色一白,他虽然迂腐不知变通,却并非是愚昧,自然知道童姥话中的意思。 “对咯!”童姥仰头咯咯直笑,笑的就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讥讽道,“你觉得是不是不可能,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师,怎么会是你的亲身父亲呢?” 虚竹满脸惶恐,不安地转头四顾,似乎觉察到了有人在对着自己背后指指点点。 “安心,安心!”童姥摇摇手,安慰虚竹道,“姥姥设下了封印,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我们两人的谈话。” 虚竹犹豫了片刻,也不提自己到底有没有相信,童姥所说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师,乃是他亲身父亲的消息,继续询问道,“那我母亲呢?究竟又是谁?” “喏!”童姥小嘴一撇,小手指向正静悄悄地朝段正淳方位挪动的四大恶人中,唯一的那位女性道,“这无恶不作叶二娘,便是你的亲身母亲了。” 虚竹一呆,这个惊人的消息比起知道玄慈方丈是自己亲身父亲来,更加的让他难以接受。 玄慈大师乃是少林的高僧大德,数十年来德高望重,江湖人称“伏虎罗汉”,人人都无比敬仰。 如果说他有了私情,已经是一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偷情的对象,是无恶不作叶二娘,只怕人人都不会相信。 一个天下敬仰的高僧,和一个人人唾弃的恶人,怎么可能会有相互交集呢? 高僧不是应该行侠仗义,降妖除魔,为民除害吗?怎么反而和恶人相互勾结,而且还生儿育女了呢? 虚竹只觉脑海一片混乱,喃喃自语道,“我不信,你说的这些,都是故意骗我的。” “你根本就不想要让我知道,我的亲身父母是不是?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亲身父母是谁,所以才指了两个风马牛不相关的人,随随便便就说他们是我的父母,对不对?” 童姥扑哧一笑,反诘道,“要看证据吗?” 虚竹忙不迭点头道,“对,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两人就是我的父母?” 童姥将手一招,正跟随在段延庆身后,朝段正淳等大理君臣接近的叶二娘,便身不由己地飞上了大雄宝殿殿顶。 广场上群雄一阵惊呼,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这个偷杀婴儿,无恶不作的女人,竟然也会得到“仙人”的垂青,将她接上殿顶呢?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名侦探童姥 群雄中有人顿足捶胸,诉说自己多年来扶老太太过马路,帮小朋友做作业,行侠仗义,做过了也不知道多少善事。 为何仙人却没有接引自己上殿顶呢? 还有人说自己帮助小朋友拳打养老院,帮助老人家脚踢幼儿园,日行一善,施恩不望报。 为何仙人也没有接引自己上殿顶呢? 如此种种抱怨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整个广场上乌烟瘴气,人声嘈杂,乱哄哄地闹成了一团。 玄慈方丈眼中隐隐露出一丝忧色,目光落在殿顶的四人身上,神色隐晦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旁的玄寂还以为方丈大师心系少林,是在为虚竹的退出少林感到惋惜,便开口劝说道,“方丈师兄,虚竹虽然武功高强,甚至能够击退大轮明王鸠摩智那等高手。” “然而他所学已不是我们少林武学,皆是外道武学,我们少林强留他下来亦是无益。” 玄慈方丈目光一顿,摇头道,“虚竹在大雄宝殿中,和鸠摩智对战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下山时,在擂鼓山的遭遇,以及被逍遥派掌门无崖子传功的事情。” “当时我们都是亲耳所闻,而慕容博慕容老施主亦曾认出来,那位在殿顶的施主,便是逍遥派的一位前辈。” “她此番前来少林,多半便是为虚竹而来。以这位前辈的神通,少林如何能够留人?” 玄寂闻言一怔,暗思方丈师兄所言大有道理,如果少林真的要和童姥抢人的话,只怕会落得一个损兵折将的可怕后果。 他原本就隐隐觉得,鸠摩智在大占上风的情况下突然落败,实在是有些诡异。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童姥已经藏在暗处,看到自家门派的后辈被人欺负,大概也会忍不住出手,挫败对方吧? 如此说来,那位吐蕃国师鸠摩智,败的也不冤了,能够让一位如仙似佛的存在亲自出手,说出去都算是面子有光。 只可惜鸠摩智早已经下山,根本就不知道后续事情的发生,也就无从知道其中实情? 也不对,以那位大轮明王的聪慧,只要今日之事流露江湖中,他必定能够猜测到其中隐情。 少林玄字辈两位大师浮想翩翩,大雄宝殿殿顶的叶二娘,却是惊慌失措,不知所谓。 她本来跟在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的身后,悄悄接近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君臣,未曾想突然浑身不受控制,飞升而起,等脚踏实地后就已经身在殿顶上。 在飞行的过程当中,叶二娘能够看到,段延庆南海鳄神和云中鹤三人脸上先是错愕不安,然后又变为羡慕,最后狂喜的复杂神色。 然而叶二娘却不知道,殿顶的这位身材犹如女童的仙人,把自己拿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落地后,迅速打量了一番殿顶的情况。 那位最先飞升上来的紫衣女孩,脸上神色落寞,小嘴中不住的嘀咕着“姐夫,姐夫,你别离开我”的字眼,翻来覆去说个不停,对外界的情况毫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反应。 另外一位在众目睽睽之下,长出披肩长发,刚刚还俗的小和尚,目光在自己脸上一掠而过,随即转过头去,不再关注。 叶二娘心知自己两边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开始,笔直划到下颊,让人一瞧之下,便心生恐惧,以为这刚刚还俗的小和尚也是如此,当下也不以为然。 最后这位身如女童的“仙人”却似笑非笑,眼神大是玩味,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叶二娘在童姥的注视下,心头泛起了难言的惊悸,只觉自己在对方眼中,仿佛赤身裸体一般,所有秘密都荡然无存。 她瑟瑟发抖时,突然听到童姥柔声询问道,“小丫头,听说你弄丢了自己的儿子?” 叶二娘在江湖中,亦是凶名显赫,和段延庆等人组成了“四大恶人”组合。 她外号“无恶不作”,最喜欢盗取别人家的婴儿,刚刚到手时还对婴儿做出一副疼爱有加的做派,然而等到玩腻了后,便立即杀害这些懵懂无知的婴儿,丝毫没有手软的念头。 只是她本身武功既高,又有四大恶人团队可以依靠,后来更是投靠了西夏的一品堂,所以直到如今,还依然逍遥法外。 但就是这样一个恶名远播的恶人,此刻在童姥的口中,也不过是一口一个小丫头而已。 叶二娘不知道童姥的心思,更不知道童姥为什么会问起此事? 但是昔年碰到一个大坏人被其在脸上两侧都滑了三道血痕,再出手抢走她儿子一事,确实是她一辈子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偷窃别人家儿子玩弄后再残忍杀害,也是因为这个执念而起。 听童姥问起此事,顿时只觉心中涌起无穷的愁苦,露出伤心欲绝的神色答道,“是呀,二十四年前,我丢失了自己的儿子,我日也思,夜也想,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虚竹听到“二十四年前”五个字,脸色一变。 童姥却浮现漫不经心般的笑容,继续问道,“哦?那你还记得,究竟是谁抢走了你的孩子吗?” 叶二娘突然神色大变,露出愤怒至极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我记得那个人,哪怕是烧成灰了我都记得那个人。” “那时候我刚生下儿子不久,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一个穿着浑身黑色衣裳,头上也蒙着黑色头巾的大坏人,突然出现在我调养生息的房间中,一把抢走了我的儿子。” “我想要从他手中抢回儿子,他在我脸上抓了六道血痕,一掌把我打倒在地后,扬长而去。” 叶二娘详细述说着往事,便似想起了当年的一幕,颇为娟秀的脸上陡然露出狰狞,两只手在虚空中杂乱无章挥舞起来,仿佛那个抢走她儿子的大坏人,依然站立在她身前一般。 虚竹见叶二娘如此惶恐表现,心中对她充满了同情。 叶二娘从容貌上来看,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二十四年前,更是才十几岁而已,生下儿子后却被坏人掠走,内心痛楚可想而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童姥嘿嘿一声冷笑,讽刺道,“你的儿子被人抢走了,所以你就去抢别人家的儿子,玩弄之后又把那些婴儿统统都杀掉,这是什么道理?” 她声音中蕴藏着一股化不开的阴冷,虚竹听后,只觉自己好似赤身裸体浸泡在冰天雪地当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叶二娘仍然陷在前尘往事当中,喃喃道,“我儿子被人抢走了,我日也想他,夜也念他。看到别人家有儿子的时候,便气不过,就去偷他们的儿子……” “可别人家的儿子,哪有自己亲身的好?” 虚竹听了叶二娘这短短数语,只觉这几句话中,竟包含了也不知道多少的无辜冤魂,心中不觉对她大有怨意,暗忖这样的一个大恶人,怎么可能会是我的亲身娘亲呢? 童姥嘎嘎怪笑,语气一转道,“那你可知道,当年那个大坏人,为何会抢走你的儿子吗?” 叶二娘茫然摇头,这也是她二十多年来一直苦苦思索的问题。 “当然是因为那个大坏人,和你男人有着深仇大恨。”童姥突然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阴恻恻道,“浓到永远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哦!” 叶二娘却突然清醒过来,摇头否认道,“我男人?什么我男人,我没有男人……” 虚竹见叶二娘一边摇头否认,一边脸上却露出甜蜜相思之意,便知道她对那男人极为深情,哪怕相隔二十多年依然念念不忘。 童姥却转头对虚竹道,“小师侄,你还记得,那萧远山刚出场时候的打扮吗?” 虚竹脑海略一思索,当时他正站在大雄宝殿门口,自然能够看到萧远山从大树上跌落下来的狼狈姿势,便答道,“好像是黑色僧袍,黑巾围面?” 虚竹刚说完后,浑身一震,暗忖怎么会如此凑巧呢? 叶二娘说她的儿子是被一个浑身黑色衣裳,黑巾猛面的男人抢走的;萧远山也是黑色僧袍,黑巾蒙面。 童姥故意指出这一点,分明便是说,那抢走叶二娘儿子的大坏人,便是萧远山了。 叶二娘却突然露出戒备神色,运起全身功力,飞身朝下方广场急速扑去。 谁知道刚刚冲到屋檐边上,便被一道肉眼无法望见的无形气罩,给挡了下来。 她举起双掌,奋力拍打着无形气罩,却又如何能够打破,就连萧峰都无可奈何的无形气罩呢? “你瞧,叶二娘她心虚了!”童姥对虚竹解释道,“这说明她男人的身份,和别人大不相同,一旦暴露之后,必定会身败名裂的那种。” “你觉得,少林方丈这个身份如何?” 正在拍打无形气罩的叶二娘身子一颤,双手无力垂落,一个踉跄后身子前倾,倚靠着无形气罩才没有倒了下去。 虚竹沉默低头,良久后才抬头,一字一顿问道,“那萧远山为什么要抢走叶……叶……叶二娘的儿子呢?” 叶二娘缓缓转身,背靠着无形气罩,怔怔地眼望童姥,想要从她口中听到一个能够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童姥幽幽一叹,突然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她举起食中两指,放在小巧的鼻梁上轻轻一推,似乎是在推动着一个无形的事物,上去到眉心处后,双眼中掠过了一道比闪电还要耀眼的亮光。 虚空中,甚至还莫名的发出“叮”的一声铁器撞击声音,应和着童姥的这个双眼发光的惊人画面,让人感觉到画风的不同。 童姥推着并不存在的“次元眼镜”,手臂笔直前伸,其余四个指头握成拳头,只有一个食指重重一点,点向下方的人群,怪声叫道,“新机子哇一直摸你肚子……” 虚竹和叶二娘的头顶,在同一时间里,“噗”的一声跳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两人的脸上,也是一副“大佬,你在说啥子的”迷惑表情。 “咳呵,刚才说错语言了!再来……”童姥假装咳嗽一声后,又重新做了推眼镜和伸食指点人的动作,然后才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她手指着下方群雄中的玄慈方丈,向两人解释道,“当年慕容博为了挑起大宋和辽国的矛盾,在给玄慈大师信中,故意欺骗说萧远山将率领辽国的精锐军队,前来少林抢夺少林的武学秘籍。” “玄慈大师率领汪剑通等中原武林的豪杰,前往雁门关伏击敌人,然后发生了雁门关大战。” “萧远山以一敌众,打的玄慈大师等人落花流水,但他妻子和儿子却不慎身死。” “萧远山虽胜,心灰意冷之下抱着妻儿的尸体跳下山崖,半途发现儿子萧峰其实还未断气,就把萧峰重新抛了上来。” “事后生还的玄慈大师和汪剑通等人把萧峰带回少林,交给山下一家姓乔的人家抚养长大,然后由玄苦大师教导他武功,汪剑通见他为人侠义,兼且品德出众,便让他做了丐帮帮主。” “其实萧远山跳崖后,被崖边的一颗松柏救得性命,然后潜入中原寻找仇人。寻到少林一带的时候,凑巧碰到玄慈大师和叶二娘的私会,等两人生下儿子后,趁机抢走他们的儿子。” “萧远山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为了让玄慈大师也尝一尝,失去儿子的痛苦。”童姥说了一大通话后,指了指叶二娘道,“然而对萧远山动手的玄慈有没有尝到痛苦滋味,谁也不知道。” “但叶二娘却是尝到了,因此才会忆子成痴,人也变疯了,逮着别人家的儿子就偷,偷来以后玩腻了就杀,二十四年来,也不知掉杀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叶二娘听童姥扒开血淋淋的往事,哪里还忍受的住,在内心积蓄多年的压抑情绪,一下子泪如雨下,哭成了一个泪人。 虚竹目露不忍,旋即想起叶二娘杀害无数个无辜婴儿的事实,这份不忍便又化作了铁石心肠。 童姥声音中输入了一点点的蛊惑,对哭泣的叶二娘问道,“叶二娘,你当年在自己儿子身上,做了什么记号没有?” 叶二娘不疑有他,低声啜泣道,“我当年给儿子背后,双股都点了九个香疤……” 虚竹只觉有如一个晴天霹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头炸裂,炸地他头皮发麻,脑海轰的一声,嗡嗡嗡乱响,一时间无法思索。 当童姥告诉他,他父亲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母亲是四大恶人当中排名第二,号称无二不作的叶二娘时,他一时间无法相信事实,便让童姥拿出证据证明真伪。 未曾想,童姥真的拿出了证据。 虚竹身上背后和双股,各有九个香疤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少林其他僧人,也全然不晓。 然而叶二娘却说,自己当年在生下儿子后,便在儿子的背后,双股都点了九个香疤。 叶二娘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眼巴巴地望着童姥,仿佛是希望童姥能够告诉她,当年那个被大坏人抢走的儿子,如今的下落。 然而童姥却满脸无辜地望着虚竹,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说,现在你相信了本姥姥的话没有,小家伙…… 虚竹眼神涣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童姥的小眼神,让姥姥觉得好不郁闷,这简直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心机。 虚竹嘴唇轻颤,内心杂念横生,目光怔怔落在叶二娘焦急的脸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要叫眼前的女人一声娘,然后和她一起联袂下去广场上,和玄慈方丈相认,再叫玄慈方丈一声爹? 演绎一出全家团聚的大剧目,还是无视这两人和自己的关系,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虚竹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一直以为自己无父无母,直到被童姥在菜园子里威吓,误以为马上将要身死的时候,才怦然心动,想要知晓自己亲身父母的消息。 结果童姥确实是告诉了自己,亲身父母究竟是谁,但是这两个人的身份,不仅大相径庭,甚至还有诸般不可告人之处。 他甚至宁愿自己一念不起,并没有生出这股好奇心思,现在虽然知道了真相,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 叶二娘还好说,她虽然是一个人大恶人,自己就算是认下她,也不过是背负一个恶人生母的身份,而以叶二娘的心性,想来是完全不会计较这些。 但以玄慈方丈的身份和地位,他会认下这段亲情吗? 虚竹嘴唇微动,很想询问叶二娘一声,玄慈方丈究竟会不会认下我们母子俩人?蠕动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声来。 童姥一眼就看出虚竹的心思,觉得颇为有趣,便向叶二娘询问道,“小丫头,现在让你去和玄慈小和尚重新相认,我便告诉你,你儿子的下落,你觉得如何?” 叶二娘一呆,喃喃道,“儿子?我儿子?” 她浑身一个激灵,从气罩上挺起身子,站起身后,似是想要向童姥行来,却又畏惧童姥的威严,踌躇不前。 “儿子,我儿子?”叶二娘也变地和阿紫一样,不断地说着相同的话语,“我儿子在哪里?” 她神色焦急,想要知道失踪二十四年之久,亲身儿子的消息,耳朵中传来童姥幽幽的声音,又一次道,“想知道儿子的消息吗?就去和玄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和尚认亲呀,我不但送你一个丈夫,还送你一个儿子。” “玄慈方丈?” “对,玄慈小和尚!” 听童姥再三提起玄慈方丈,叶二娘终回过神来,脸上虽然还是一片凄楚神色,却断然否认道,“我不认识什么玄慈方丈。” 童姥呵呵一笑道,“你别怕,姥姥以神通隔绝了这里,外边的人根本就听不到我们的说话声音。” 叶二娘却也是一个果决的人物,闻言立即运起全身功力,仰天一声长啸。 啸声激荡,果然似乎是在某个密封的场所里一般,来回之间只听不住的回音声,层层叠加,到最后仿若雷声轰鸣。 而且下方广场上的群雄也毫无反应,依然只是一脸淡然,眼巴巴望着殿顶的几人,希望自己能够被“仙人”接引上来。 叶二娘暗忖以自己的功力,全力发出的长啸,下方群雄猝不及防之下必定会受到极大的惊吓,肯定不可能如此淡然。 她正思索间,突然听到童姥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只觉耳边一片寂静,刚才那如同雷鸣般的啸声,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般诡异的事情,果然就像童姥说的那样,她能够随意的控制这里的声音。 童姥小露一手,对叶二娘道,“现在相信姥姥的话了吗?怎么样,只要你肯和玄慈小和尚相认,我就立即把你儿子给送过来。” 叶二娘一呆,思索片刻后还是摇头道,“不行,他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名声,这般的身份和地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 “我不能去打搅他。” 她话里之意,虽然是承认了和玄慈方丈的私情,只是心里顾忌玄慈方丈的地位,却还是不敢和他相认。 “他一心想要将少林发扬光大,如果被别人知道,竟然和我有了私情后,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又有谁还会信服他呢?” “到时候他的名誉必将一落千丈,再也无法担任少林方丈之位,这一切却都是我害的他……” 叶二娘神色变得逐渐坚定,她跪下身来,对着童姥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哀求道,“晚辈和玄慈方丈的事情,还望前辈万万不可外传,否则将害地他名声不保,晚辈于心不安……” 童姥咕唧一笑,讥讽道,“所以你就不要儿子了?” “儿子?”叶二娘趴在大雄宝殿殿顶上,低声喃喃道,“儿子?不是娘亲不要你,而是你被那个大坏人都抢走了二十四年。” “娘亲这二十四年来,都一直在找你,都已经找了二十四年,却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 “说不定你早就被大坏人一巴掌给拍死了……就像被我杀死的那些,别人家的儿子一样,你说是不是?” 她说到最后,脸上浮现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既似舐犊情深,又似铁石心肠,似乎终于说服了自己,把那个被大坏人抢走的儿子放弃掉。 虚竹听着叶二娘的喃喃自语,只觉一颗心渐渐冰冷。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童姥:我是一个坏仙人 虚竹如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叶二娘在明知道儿子还在世的情况下,为了玄慈方丈的名声地位和前程,竟然会放弃和儿子相认的机会。 叶二娘仍然趴地上,抬起头眼望漂浮在空中的童姥,似是已经把自己说服,大声道,“前辈,就算是我儿子,真的如你所言,现在他还活在这世上。” “他说不定也已经有自己的家庭,和他的养父养母相依为命。我是一个大恶人,人人痛恨我,如果我真的前去相认的话,说不定还会拖累的那孩子,还有他现在生活在一起的家人。” 童姥轻轻点头,叶二娘这番话,说的清晰明了,十分容易理解。 她虽然也想念儿子,但又怕自己特殊的身份,会给对方带去不必要的灾难。 所以才会强自按捺下来情绪,迫使自己不去见他。 虚竹心中一怔,只觉自己似乎有些误会了这位号称“无恶不作”,在江湖中恶名昭彰的大恶人。 亦是自己的亲身母亲。 叶二娘继续道,“那孩子如果真的还活着,其实认不认我,这个亲身母亲都没有太大关系,他依然能够活的好好的。” “反而是玄慈方丈这边,一旦他和我的关系暴露,那么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结果。” “他最后多半会为了维护少林的清誉,在接受惩处后自尽身亡。” 虚竹想起这位少林方丈的传闻,觉得叶二娘这句话说的,确实没有半点的错误。 叶二娘突然淡淡一笑,若无其事道,“而如果他死了,那么我也不想活了,一定会跟着他一起下地府!” 虚竹心头一颤,听她的意思,就是如果玄慈方丈自尽身亡的话,那么她也不会苟活,同样亦会殉情自尽身亡。 叶二娘说起自己身死殉情的事情,语气平平淡淡,情绪毫无波动,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 然而叶二娘的话愈是平淡,虚竹却愈发能够感觉到她的决心,同时也感觉到了,她对玄慈方丈的一往情深,永世无悔的信念。 他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幕幕虚幻的情景,当玄慈方丈和叶二娘的私情被仇人揭露后,玄慈方丈不顾其他僧人的劝阻,接受了刑杖以后,自绝心脉而亡。 叶二娘抱着玄慈的身躯,在失声痛哭中,同样用一柄匕首刺入自己心口,殉情身亡。 他则呆呆地站在两人的尸身旁边,欲哭无泪,不得不痛苦地接受,刚刚相认的父母,在眨眼间又重新失去的事实。 虚竹摇了摇头,奋力驱散这可怕的画面。 从这一点上来看,叶二娘说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 三人如果互不相认的话,那么三个人,都可以继续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相安无事。 三人一旦相认,事情败露后,也许最后虚竹是可以继续活下来的,但无论玄慈方丈,还是叶二娘却俱是必死无疑。 虚竹只觉心头满是苦涩,简直无以复加,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 所以为了他们两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负责任父母的性命安全着想,我还得自己独自忍受,这个秘密了? 他突然觉得,人生在世,仿佛像个笑话一般。 叶二娘虽然觉察到,刚刚还俗的青年情绪变得异常低落,然而两人素不相识,自然毫不在意他为何如何了。 童姥却和叶二娘不同,她微微眯起双眼,对虚竹笑意吟吟道,“其实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心想事成。” 虚竹精神一震,急声问道,“大师伯想要说什么?” 童姥小手指向叶二娘,不怀好意道,“叶二娘声名狼藉,人人厌恶,我逍遥派乃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自然行侠仗义,费尽心思捉拿住叶二娘。” “捉住她之后,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废去她的一身武功,将她安置在我灵鹫宫当中,颐养天年,度过余生。” 虚竹听了童姥这一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后,满脸呆滞,久久无法出声。 这究竟是哪里的新奇理论? 如果某一天,有个人对你说,我为了你的下半生着想,决定打算把先把你打个半身不遂,然后好吃好喝地供养你直到死亡,你干不干? 姑且不说虚竹是叶二娘的亲身儿子,从血缘的关系上来说,他无法忤逆母亲,动手废去她的一身功力。 就算他们两人素不相识,跑到对方面前说出这种话来,多半也会遭到对方的唾弃。 我好好的做着自己的“大恶人”这一份职业,尽心尽职不说,年底说不定还有加薪的机会,你却跑过来让我抛弃工作,甚至还要打断我的四肢手脚,让我以后都瘫痪在床无法动弹? 还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不啐你一脸啐谁去呢? 偏偏童姥还小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神色,自吹自擂道,“这可是一个最民主的国家发明的策略,他们的捕快在碰到被歹徒劫持的人质时,往往会先一箭射死人质。” “还美名其曰,是为了不让人质,遭受到歹徒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凌辱和摧残……” 虚竹目瞠口呆听着童姥的歪理,实在想不出来,她口中所说的,和废去叶二娘一身功力,将她囚禁在灵鹫宫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童姥白了虚竹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看,我们这样假设,将来叶二娘如果碰到一个喜欢行侠仗义的英雄,而且这个英雄还有着和萧峰同等的武功。” “那么叶二娘岂非是死定了?” 虚竹木然点头,童姥这话说的完全合情合理,挑不出半点的刺来。 童姥谆谆教诲道,“所以为了叶二娘将来不会被萧峰打死,我们就先废去叶二娘的一身武功,把她‘请’到灵鹫宫去养老。” “你瞧,这不就合情合理了吗?” 等一下,虚竹只觉自己脑袋简直快要转不过来了,前面不是说,叶二娘碰到一个武功和萧峰一样的英雄,可能会被打死吗? 后面怎么就是萧峰直接打死叶二娘了? 童姥随手发出一道劲气,拍了拍虚竹的肩膀,意味深长道,“玄慈小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尚当年带人杀死萧峰的母亲,都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萧峰知道叶二娘是玄慈小和尚的女人,会怎么办?” “当然是先打死叶二娘再说啦!反正叶二娘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恶人,萧峰打死她说不定还有人拍手叫好呢。” 虚竹被童姥的一大通道理,说的头昏脑涨,听到最后“拍手叫好”四个字,才耸然一惊。 不错,以叶二娘的身份,如果真的被萧峰打死的话,江湖中满口称赞的人不在少数。 他终究是涉世未深,内心虽然还有一些疑惑,但觉得童姥这些似是而非的理论,统统都很有道理,无从反驳。 叶二娘趴在地上,这一番话听下来,却觉得心尖儿发颤,知道自己今日必定在劫难逃。 童姥的霸道,蛮不讲理,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叶二娘脸上泛起苦涩笑容,当童姥并没有事先询问自己的意愿,就直接捉拿自己上大雄宝殿殿顶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有所觉悟才对。 而且童姥在询问自己和玄慈方丈私情的时候,哪里有过半点的犹豫和情面? 说好听点是追问,说的难听点,就是依仗自身强大的实力,逼供一个实力低微的犯人而已。 自己将来后半生的生活,竟然就这样,在三言两语里,被两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给决定了。 叶二娘转头看了一眼下方广场上,群雄当中那个脸上带着忧色,目光一直落在殿顶上,聚精会神的方丈大师,心中暗下决定。 她念头刚起,蓦然却觉得浑身一僵,四肢再也不听使唤,只有脑海中的思维才能够转动不停。 然后,她看到自己的身躯一点点的漂浮而起,手中的匕首,叮当一声落在了大雄宝殿的殿顶上。 虚竹脸色铁青,见到叶二娘从手中掉落的匕首时,又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幕幻想中的画面。 玄慈方丈自尽身亡,叶二娘就是以这枚匕首自杀殉情的吗? 童姥却拍了拍小手脆声道,“好了,这里的事情也全部完成了,我们去看一看躲在后山的扫地老和尚,就可以宣告《天龙八部》世界的大结局了。” 虚竹茫然的望了这位屡次语出惊人,说话颠三倒四的大师伯一眼,依然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指了指叶二娘道,“大师伯的意思,我们不用废去她的全身功力吗?” 童姥伸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不在意道,“我已经废去她功力了。” 在虚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叶二娘悲愤欲绝,觉察到丹田里内力正在缓缓消散,心知童姥并未说谎,自己确实已经被废去了全身功力。 从今以后,便真的只能呆在所谓的“灵鹫宫”当中,做一个被人吃喝用度都有供养的废人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还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忍不住控诉道,“枉你们一个被称为仙人,一个还是少林和尚出身,竟然对我一个弱女子赶尽杀绝……” 童姥意义深长一笑,反诘道,“你们何曾听姥姥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仙人了?”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三公子之流都应该吊死 叶二娘一呆,看着小恶魔般笑容的童姥,一时间情绪复杂,不知该做何反应。 粉红切开都是黑,小小萝莉能翻天。 童姥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也不等叶二娘再说些什么,功力到处,卷起她和虚竹,阿紫两人,就这么带着三人,朝少林后山飞去。 广场上群雄眼见殿顶的仙人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飞走,顿时群情滔滔,不依不饶地喧腾起来。 就连玄寂大师下令少林僧人严阵以待,布下了少林罗汉大阵,亦是无济于事,被气势汹汹的群雄一下子就冲破而开,所有人都循着天空“仙人”的踪迹,争先恐后地向少林后山进发。 玄慈方丈和少林玄字辈的高僧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群雄,不由地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这群大老粗们涌入少林后山,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光是数千人的进进出出,就已经打破了后山的寂静,破坏后山安宁的氛围。 一人一脚踩下去,后山的花花草草都将死于非命,哪怕是原先没有路的山道上,都能够蹚出一条新的路出来。 众僧都是无可奈何,只得跟在这群赶路心切的群雄后面,暗想少林遭遇这次的无妄之灾,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原先那般一心礼佛的平静生活。 然而天南地北赶来的群雄,却不会顾及少林僧人们内心的想法,他们跟在“仙人”下方,一心想要撞一下虚无缥缈的“仙缘”。 每个人都是心头炙热,都在想着连叶二娘那等大恶人,都能够得到仙人的首肯,被她携带着一路飞行;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获得“仙人”的青睐,从此就一步登天。 游坦之失魂落魄,混夹在身旁一群背着大小麻袋的乞丐中,瞅着阿紫在仙人的夹带下,越飞越远,觉得余生已无可恋。 不过他也是不知道,自己在原著里头,表现的可比现在难堪多了,先是在阿紫被丁春秋挟持的情况下,又一次拜入星宿派门下,并且协助丁春秋威迫少林。 接着萧峰出场,天龙三兄弟相互大展神威,他被萧峰踢断了双腿,就连丐帮的大小乞丐都因为看不惯他的行为,对他的下场熟视无睹,弃他于不顾。 但眼下剧情的展开,因为被童姥的一番乱入后,早已经更改的面目全非,游坦之也没有做出有损丐帮脸面的事情,丐帮的乞丐对他虽然略有非议,还依然把他当做帮主看待,簇拥着他一同赶往后山。 人人都争先恐后地赶往后山,偏偏却没有发生像是在山道上时,因为看到阿紫的飞升,着急赶往少林大雄宝殿广场,而发生争执吵闹的那些不和谐情况。 毕竟现在不同当时,现在可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仙人”,就在头顶上的虚空飞行,说不定就盯着众人的表现。 如果表现的稍显过分一些,难保就会惹来“仙人”的怒火,错失了仙缘可怎么办? 如果童姥知道了这些人乱七八糟的想法,说不定会笑破肚皮,然后说随便你们怎么想都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天尊一概都不会搭理滴! 她计算好时间,带着虚竹三人飞到后山时,就看到那一处空旷的草坪上面,一位穿着少林青色杂役僧袍,枯瘦身材的老和尚,正对着萧远山父子,以及慕容博父子几人说教的画面。 老和尚拎着一把破扫帚,说出慕容博和萧远山两人,先后潜入少林藏经阁,偷学少林武功的隐秘旧事。 慕容博和萧远山都没有想到,自己两人偷入少林藏经阁,偷研武功的事情,竟然从头到尾,都被这老僧看在眼中。 两人一听之下,都觉得骇然欲绝,当听到老僧说起,故意放了几本佛法经书和高僧的语录心得,让两人研读参悟,两人却都置之不理时,更是由惊而惧,由惧而怖。 在他们看来,这向自己等人说教的扫地老僧,行动迟缓,一副有气没力的模样,而且双眼无神,完全不像是身具武功的高人。 偏偏却对自己两人偷偷潜入藏经阁的形迹,掌握的如此详细,仿佛亲眼目睹一般,就更让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两个大仇家对望了一眼,均是想到,难道这老僧,亦是和那位身如女童的“前辈”一样,也是深藏不露的“仙佛”一流的存在吗? 慕容博收起所有情绪,小心翼翼询问道,“敢问老前辈,你能够在空中飞行?” 老僧奇怪的望了慕容博一眼,摇头否认道,“老僧亦和你们几位居士一样,都是凡夫俗体,如何会飞呢?” 慕容博这才和萧远山一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自己竟然和仇敌一样,便又重新怒目而向。 老僧见两人互相仇视的模样,不由叹气道,“两位居士沉迷苦海,大难就在旦夕之间,不知何日方能回头?” 萧远山答道,“大师,世间诸人,谁不在苦海沉沦?” “只要能够报得妻子之仇,萧某就算坠入十八层地狱又如何?” 老僧摇摇头反问道,“那居士在报仇过程中,打死的那些无辜性命又如何算呢?” 萧远山闻言哈哈大笑,愤慨道,“大师说笑了,萧某打死的敌人,都是死有余辜之辈,哪里有什么无辜性命?” 老僧淡淡道,“那乔三槐夫妇老实巴交,含辛茹苦抚养你儿子长大成人;玄苦大师又教导你儿子武功,让他成为天下闻名的英雄。” “这两人对你儿子,都是有功无过,你为何要下手杀害他们呢?” 萧峰站在萧远山的身旁,听扫地老僧提到乔三槐夫妇的时候,脸色倏然大变,再听到就连自己师尊玄苦大师,这三位对自己有养育和教导之恩的长辈,都是是死在萧远山手中,更是无法置信。 他神色呆滞,心中却是想到了一些事情,难怪当日师尊玄苦大师临死前,见到阔别已久的自己,就神色大变;服侍玄苦大师的小沙弥,看到自己后更是坚决认为,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萧远山和他乃是父子,不仅容貌极其的相似,就连身材都同样雄壮高大,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眼看去,确实很容易误被认为就是同一人。 萧峰只觉胸口一酸,向萧远山不解问道,“义父义母两人,待孩儿极有恩义;师尊亲授孩儿武功,亦有栽培之功。” “孩儿能有今日,全靠三位长辈不辞辛劳的抚育,父亲你为何却要杀死他们三人呢?” 萧峰向自己父亲询问的是他杀死三人的原因,至于江湖上都谣传是萧峰杀死了养父养母,还有恩师,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萧峰想来,如果真是自己亲身父亲萧远山所为,那么父债子偿,就算是自己承担下来一切罪名,也是天经地义。 萧远山嘿嘿冷笑一声,不屑道,“南朝人阴险奸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杀我爱妻,夺我独子,我自然要找他们报仇。” “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父母,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却又不跟你说明真相,自然便是该死。” “你乃是契丹人,这些南朝人,想要永远掩盖雁门关的血腥罪恶,便想把你变作汉人,认南朝人为父母,拜南朝人为师,做南朝人帮派的帮主。” “然后让你和同族兄弟作战,双手沾满同族兄弟的鲜血,正所谓骨肉相残,莫过于此。南朝的仇人们却看着这一切哈哈大笑,峰儿,世间之仇,难道还有大过此的吗?” 萧峰一呆,他在南朝宋国长大,耳濡目染,自小就以宋人自居,哪怕是现在,已经做了辽国的南院大王,但这三十多年来,已经形成的固有观念,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更改。 是以才会在听到萧远山杀害了义父义母,还有恩师的消息后,就算他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也觉得实在有些过分。 然而换成萧远山契丹人的身份来说,这些行为,确实罪大恶极,不可宽恕。 萧峰眼神迟疑,想要反驳自己父亲萧远山的言论,却不知道究竟该从何说起? “啪……啪……啪……” 清脆的拍掌声从远到近,童姥裹挟着虚竹,阿紫和叶二娘三人从天而降。 童姥把三人放到地上后,自己却脚不沾地,依然漂浮在离地面还有三尺的虚空中,赞叹道,“小家伙说的话,实在有理有据,就连我都无从反驳。” “天下大义,莫过于国家民族,一切反国家反民族的家伙,统统都应该挂到吊架上吊死,死了之后就连尸体都给烧个精光,不留一点痕迹在世上才对。” 萧远山听到连“仙人”都赞同自己的话,不由开怀大笑,对萧峰道,“峰儿,你看,仙人都觉得为父说的没有错……” 萧峰满脸苦涩,刚想要开口答复时,就听到童姥口气一转,长叹短嘘道,“所以,两百多年后,你们契丹的名字,都不复存在,统统都消失不见……” 萧远山犹自沉醉在仙人赞赏的喜悦中,陡然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不敢置信地反问了一句道,“什么?” 扫地僧自童姥现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目光默默地落在童姥身上,此时便轻笑道,“宫主如何知道,两百多年后的事情呢?”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小家伙历史学的还可以嘛? 童姥对扫地僧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赞叹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和尚倒有些见识,知道本尊附体的这位小姑娘的名号。” 扫地僧脸上露出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沉声询问道,“尊驾并非天山灵鹫宫宫主?” 童姥呵呵一笑,漂浮在虚空的小小身躯,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来来回回转了数圈后,对扫地僧反问道,“你觉得,那个号称天山童姥的小姑娘,能够像本尊这样,在虚空中飞行吗?” 扫地僧闻言沉默了片刻后,缓缓道,“也许这只是因为,你们逍遥派的功法奇特,有着旁人无法知晓的秘密,所以才能够冯虚御风呢?” 童姥深深地看了扫地僧一眼,缓缓飘落到两人平头高的位置,摇头笑道,“本尊为何要告诉你其中的原因?” “你就算把武功练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境界又如何?练出了罡气成墙有如何?左右都不是本尊的一指之敌,本尊说与不说,全看自己心情罢了。” 此时萧远山似是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朝童姥恭声问道,“前辈,你刚刚说我大辽在两百多年后,连名字都消失不见,晚辈不敢苟同。” “眼下寰宇诸国并列,我大辽武功鼎盛,实力堪称天下第一,无论宋国还是西夏,都远非我大辽的敌手,更勿论大理吐蕃等小邦。” 童姥哑然失笑,吐槽道,“真是好笑,你管辽宋夏大理吐蕃等国加起来就叫寰宇?” “战国时期邹衍曾经说过,中国为赤县神州,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有九,你这寰宇寰的也太小了点吧?” 萧远山摇头道,“我知道前辈的意思,前朝史书所记载的大秦,大食等人,据说亦十分繁荣昌盛,不逊汉唐两朝,但那些地方远隔万里,都不会对中国造成影响。” 他在雁门关大战之前,乃是辽国的萧太后属珊军的总教头,极得萧太后的赏识,不管是见识谈吐,言行举止都很是不凡,此刻对童姥娓娓道来,对前朝的典故都十分熟悉,竟仿佛宋国博学之士一般。 “宋国历代皇帝文弱无能,虽有王安石奋起改革,却虎头蛇尾,司马光等人上台后,又废尽了新法,重新陷入困境。” “反而我大辽武功盖世……” 童姥毫不客气地打断萧远山的自吹自擂,揶揄道,“辽国立国将近两百年,真的还是那个马背上的民族吗?” 萧远山心中一突,被童姥的这个问题打中要害,张了张嘴,却不敢在这位“仙人”面前满口胡说。 童姥幽幽道,“契丹人羡慕中原文化,对中原的一切新鲜事物,都趋之若鹜。听说苏东坡的新词,在上京城流行的时间,并不会比开封府迟多少……” “而且辽国贵族,都喜欢穿儒袍,带儒巾,简直比宋国人还要更像一个儒生,他们还骑得动骏马不?” 萧远山不觉浑身汗如雨下,哑口无言。童姥所说的,确实是辽国现在最严重的一个问题。 自檀渊之盟后,就像历史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有曾经进入中原的游牧民族一样,为了维持统治,辽国上下汉化程度急剧加快,穿汉服,说汉话,写汉文,学习汉人的诗词文章。 辽国现在的皇帝,萧峰的结拜兄长辽道宗耶律洪基,曾经公开说过“吾修文物,彬彬不异于中华”。 就连一国帝王都如此,下方的官员自然上行下效,学习起汉文化来百般用心,反而逐渐忘却了草原王国的立国之本。 辽国朝廷上下文恬武嬉,竟和大宋一般无二,虽然还是草原第一大势力,无人可敌,然而腐化程度却日渐加深。 萧远山被童姥切中最致命的问题,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童姥蹂躏了萧远山一番后,又盯上旁边的慕容博。 慕容博眼角含笑,他见对头萧远山在童姥的追问之下,露出窘迫,心情愉悦时,突然听到童姥幽幽询问道,“譬如说这个慕容氏,灭国六百多年后,谁还记得他们是什么大燕帝胄?” “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姓慕容的都是汉人,虽然姓氏古怪了一点,但也只是和欧阳,闻人等姓氏相同,是复姓而已吗……” “也就姑苏慕容这一枝才念念不忘复国大业。” 慕容博目眦欲裂,光复大燕乃是他一生的信念,如何能够被别人这般调侃?当下也不再顾忌童姥的前辈兼仙人身份,厉声喝道,“前辈此言差矣……” “差什么差!”童姥毫不客气打断慕容博的话,小手一点慕容博的脑袋,呵斥道,“天下王朝自有兴亡,历朝历代的朝代灭亡的多了去,怎么没见到其他朝代的帝胄出来兴兵复国?” “以两汉之强,帝胄刘备只能够勉力占据西蜀一地;以李唐之盛,李存勖,李昪冒认李氏后裔,也只能割据一时,旋即覆灭。” “鲜卑慕容有何功绩可自比汉唐?况且季汉,后唐,南唐或是前朝还在的情况下,或是前朝刚刚覆灭,就立即建立起来的政权,就算如此这般,也只能最多残存数十年而已。” “所谓的大燕,都已经被灭了六百多年,还有什么余荫能够延绵至如今?我看你们姑苏慕容一家,都是脑袋进水了才念念不忘复国大业。” 慕容博面红耳赤,虽然极度愤怒,眼珠却紧紧盯着童姥的小手指,深怕她一不高兴就给自己轻轻一点,却要了自己的性命。 “凡是做帝王的,最是讲究天命在我,可天底下又哪里有六七百年的天命?”童姥呵斥完了慕容博,又转向慕容复道,“小破孩,你好像想要去西夏招婿,准备借助西夏的势力,放手拼搏一番?” 慕容复心中大惊。 他和四家将在前来少林的路上,碰到一位即将毙命的丐帮弟子,从他口中得知,西夏公主准备招婿的消息,和四家将商议过后,确实心存了这样的打算。 但是此时天知地知,他们姑苏慕容一伙人知以外,根本就不可能泄露出去,童姥又会如何知道呢? 殊不知童姥也在嘀咕,没有自己带着虚竹这个家伙,去西夏王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冰窖展开梦郎梦姑的剧情,西夏人怎么还是要招婿呢? 但她嘀咕了两声,便将这个疑惑抛之脑后,把它随意当做是剧情的自动修正,就不再理睬了。 反正此刻能够拿来打击慕容复就行了。 在慕容复的惶恐不安中,童姥嘿嘿一声冷笑道,“你们也不看看,西夏王室,以前究竟自称什么身份嘛?” 慕容博闻言却是心中蓦然一惊,顿时想起了和西夏王室有关的一桩成年旧事。 童姥见慕容博若有所觉,便没好气道,“你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和你家傻儿子说明一下吗?” 慕容博整理了一下复杂情绪,略微迟疑道,“我听说西夏王室虽然是党项族,自称出自西羌,但他们的首领,却号拓跋氏,在唐末的时候,因为平定黄巢有功,才被赐姓为李……” 童姥打了一个响指,点头赞同道,“你历史学的还可以哈?所以,从这个拓跋氏里头,你们就没有想到些什么吗?” 慕容复自幼被慕容博谆谆教导,先辈一众“帝王”的光辉事迹,自然知道所谓的“拓跋氏”,和他们“慕容氏”的恩恩怨怨。 拓跋氏和慕容氏相似,也是鲜卑族的一支,但两者之间却势同水火,相互仇视。 当年参合陂之败,慕容氏败于拓跋氏,被姑苏慕容家一向视为最大的耻辱,甚至还把自家一门武功命名为参合指,警示后人永世不忘。 但现在慕容复想要去西夏招婿,然后借助西夏的力量,图谋大事,不就如同与虎谋皮一样吗? 慕容复经过童姥的提醒,想通了这样一个关键问题,顿时也和萧远山一样,陷入了自闭当中,无法自拔。 然而姑苏慕容一家人的脑袋,毕竟是与众不动,慕容博脑瓜子稍稍一转后,便哈哈大笑道,“前辈所言极是,但是正如前辈所言,他拓跋氏数百年后,都能够起死回生,建立西夏一番大好事业。” “我慕容氏为何不能,建立相同的功业呢?” 童姥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博,幽幽叹道,“拓跋氏改姓了李唐的李,那么你们慕容氏,又准备改姓哪一个呢?” 慕容博闻言色变,勃然大怒道,“我姑苏慕容堂堂帝胄,何须冒领他人姓氏?” “所以,慕容氏没得救了!”童姥小手一摊,耸肩断然道,“以我仙人的名义给你们慕容氏下判语,你们的复国大业,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的白日梦而已!” 慕容博慕容复父子两人,同时狂呼一声,同仇敌忾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哪怕前辈身为仙人一流,又如何能够判定人间帝王之事?” 童姥不再看向如痴如狂的两人,转而向扫地僧道,“小和尚你怎么默不作声了?” “有没有告诉偷学少林武功的那两个小家伙,命不久矣的消息?” 扫地僧黯淡无神的双眸上方,白色眉毛稀稀落落,轻轻一扬,不安的挥了一下手中的破扫帚。 (本章完) 第五十章:老和尚,注意了 扫地僧谨慎地凝望着童姥,对她的来意,一时间感觉摸不着头脑。 童姥携带着虚竹,阿紫,叶二娘三人而来,刚下场就先后怒怼萧远山,慕容博,慕容复三人,毒舌之力全开,怼地三人简直要怀疑人生,只放过了萧峰一人。 现在终于要对他一个扫地的老和尚下毒手了吗? 虚竹站在满脸愁容的叶二娘身旁,担心她因为失去功力的缘故,一时想不开又要再度自杀,所以才时时刻刻盯着不放,预防意外。 阿紫刚刚落地的时候,还在喃喃念着,“姐夫,姐夫,你别离开我”的咒语,等到从方才童姥和萧远山的对话中,察觉到萧峰也在这里,便急忙娇声呼喊道,“姐夫,姐夫,你怎么不过来救阿紫呀?” 她对萧峰弃自己不顾,一心追赶仇人慕容博的事情,虽然还是耿耿于怀,但只要能够重新回到萧峰的身旁,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萧峰满脸尴尬,见阿紫呆在童姥的身边,反而是这个天底下最安全不过,便安慰道,“阿紫你且稍等片刻,等姐夫报完仇以后,再和你,还有父亲两人一起返回北方辽国。” 阿紫等的就是萧峰这句话,当下满心欢喜,甜甜的应了一声嗯字,就乖乖的站立不动,连“咒语”也都不念了。 扫地僧迟疑地望了萧峰和萧远山两人一眼后,见童姥紧闭双唇不再开口,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当下叹息道,“宫主不再说些什么吗?” 童姥轻哼了一声道,“这是属于你的时刻,本尊就不抢你风头了,怎么非要本尊把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你才觉得开心吗?” 扫地僧满脸愁容,不再纠结童姥的反常,对萧峰道,“萧居士怕是不能得偿心愿了。” 萧峰心中一惊,不动神色间摆出降龙二十八掌起手式,沉声道,“大师此话何意?难道想要强留萧某一家人不成?” 阿紫听萧峰突然说出“一家人”三个字,嘤咛一声,只觉满脸通红,不胜娇羞。 童姥看了一眼这个发花痴的小女孩,顿感无语。 扫地僧对萧峰的喝问不以为然,手中破扫帚指了指萧远山和慕容博两人,向萧峰解释道,“其实不管是萧老居士,还是慕容老居士,强练少林绝学,都已经到了积习难返,快要油尽灯枯的地步。” “如果不尽早治疗的话,只恐危在旦夕。” 扫地僧这话一出口,不仅仅是萧峰大吃一惊,就连萧远山,慕容博,还有慕容复都满脸惊容。 萧远山嘿嘿冷笑,他虽然知道这扫地僧并不似表面这般,身上毫无武功的模样,反而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学大宗师,依然不悦道,“大师此话是否过于危言耸听?” “萧某自觉身强力壮,功力深厚,一拳下去,能够打死一头老虎,何来油尽灯枯命在旦夕的说法?” 阿紫听萧远山说起,一拳能够打死一头老虎的事,猛然间想起,当年自己和姐夫两人在塞外的往事,不禁幽幽一叹。 扫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僧向萧远山问道,“萧老居士,你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隐隐疼痛?” “还有关元穴上的那一处肿块,最近又有什么变化没有?” 萧远山心中一惊,只觉这扫地僧似鬼非人,竟然连自己身体上的隐秘变化都能够明辨秋毫,不由低声喝道,“萧某身上的隐疾,你却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那边慕容博更是心惊,听扫地僧描述萧远山的隐疾,想起自己身上亦有如此古怪症状,却不知这扫地僧是否知晓? 扫地僧说完萧远山身体上的不妥后,果然转向慕容博道,“慕容老居士,你身上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如何了?” 慕容博同样嘿嘿冷笑一声,不答反问道,“大师对我和萧兄两人的症状,知道的如此一清二楚,想来必定是有化解之道啰?” 扫地僧对他的讥讽也不在意,淡淡道,“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是伤人性命的绝学,有伤天和,是以每学习一项绝技,都需要配合我佛传下的慈悲佛法,才能够化解其中戾气。” “在我少林中,这便叫做武学障,但并非人人皆知,是以有些僧人虽然佛法不足,却依然强练绝技,最后不是走火入魔,就是重伤难愈。” “当年玄澄大师练成十二门七十二绝技,武学何等高深,最后在练成第十三门的时候,却一夜之间走火入魔,筋脉俱断,成为废人。” “便是这个道理了,如果没有相应的佛学修养,强练少林绝技,最后必定会劫难藏身,晚年不祥。” 慕容博却怪笑一声道,“大师此言差矣,你说玄澄大师才练了十三门绝技,就走火入魔了;可我和萧兄两人,强练的绝技,只怕至少都有三十门以上,为何直到现在,还依然平安无事呢?” 就连童姥,都被慕容博这番厚脸皮的表现惊呆了,更别说扫地僧,他心想刚才我不是才指出你的隐患吗?你还想向我求教化解之道呢?怎么一下就翻脸了呢? 扫地僧眨了眨眼睛,觉得慕容博的无耻程度,简直完全翻新了自己的认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你和萧老居士两人,本身就身具有上乘内功,终究只是学习七十二绝技的运用法门。” “是以你们两人的损害程度,远不及学习了全套七十二绝技的玄澄大师,但纵使如此,也是病入膏肓,危在旦夕。” “哦?”童姥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感觉绕来绕去不说人话,都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当下直截了当说道,“尽是说些没用的,还不如直接告诉两人,他们还有几年可活吧?” 她心想本天尊多爽快,当年在《笑傲江湖》的世界里,就明明白白告诉任盈盈,你老爸任我行,继续修炼吸星大法的话,最多只有一年半可活了,你就多陪陪他吧。 然而眼前的扫地僧,一个“武学障”翻来覆去,就是不肯说到点子上去,你说至于吗? 还一口一个玄澄做例子,人家武功尽失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被你当反面教材说个不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觉得如果玄澄知道了这事,会不会破口大骂? 扫地僧望了一眼童姥,眼露纠结之色,拿着破扫把无意识地在地上扫了两下,才缓缓道,“以老僧看来,两位老居士,大概还有两三年左右的时间可活……” 童姥嘻嘻笑道,“你看,这不爽快多了嘛!” 萧远山哈哈大笑,不以为然道,“老夫年事已高,而且也亲眼看到儿子长大成人,并且武功绝顶,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峰儿,我们这就动身返回北方,老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故乡,不愿埋骨在狡诈南朝人的土地上面。” 萧峰满脸痛苦,他听扫地僧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心想这位大师如此了得,说不定知道如何治疗父亲身上隐疾的方法。 思量片刻后,想要向扫地僧跪下参拜,求他告知化解方法。 然而不知为何,这一跪却怎么也跪不下去,明明双膝奋力前弯,但前方空气中,竟好似有一堵无形的气墙,硬生生地挡在了膝盖的前方,任凭萧峰如何的用力,都无济于事。 萧峰心中一惊,退后了两步重新弯膝,发现依然还是被一堵无形气墙阻拦,依然无法向扫地僧跪下。 他转头望向童姥,只见她小脸上似笑非笑,嘴角却露出一丝嘲讽,顿时知道,是她在为难自己了。 毕竟先前在大熊宝殿的殿顶,童姥就已经施展过类似神通,用一个无形气罩,阻挡了所有人登上殿顶;并且还用同样的手段,阻止自己救出阿紫。 萧峰又气又急,浑不知童姥存了什么心思,为何阻止自己向扫地僧的求助? 扫地僧见萧峰满脸愤慨的模样,朝童姥轻声叹息道,“宫主如此行径,实在有失身份。” 童姥偏下小小脑袋,嘴角露出一个滑稽笑容,只道了一个“哦”,好笑地看着扫地僧并不说话。 扫地僧面对童姥的这番恶意卖萌,也是无可奈何。 他总不能明晃晃的说,宫主你为什么要阻止萧峰向老僧求助,究竟是几个意思?是不是想要和老僧单挑啊? 谁知道童姥却不愿意放过扫地僧,反而提出邀请道,“老和尚,我们来做过一场吧?” 除扫地僧以外的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不管是谁,都无法想象,童姥以“仙人”之躯,竟然会向一个看起来老朽不堪的扫地僧邀战? 扫地僧亦是一凛。 他看向童姥漂浮在虚空中的小小身影,暗自想道,无论这位逍遥派的大弟子,是用了什么样取巧的秘法,才能够漂浮在空中。 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那便是她也和自己一样,只怕都已经进入了一个,这世上所有人都无法明了的至高境界。 扫地僧想到此点后,举起手中扫帚,朝童姥致意道,“老僧愿意领教宫主的高招。” 童姥却漫不经心,对扫地僧道,“注意了!” 然后啅嘴朝扫地僧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小丑并不只有我一人 童姥这一口气吹出后,天地间顿时风云变色。 呜呜呜…… 原本就连半点微风都没有的虚空当中,不可思议地响起一阵阵的呼啸声,一道宽约丈许,高有数十丈的龙卷狂风在咆哮声缓缓成型,尔后朝扫地僧飞速掠去。 不管是萧远山萧峰父子,还是慕容博慕容复父子,虚竹,就连因为失去浑身功力,感觉满心沮丧的叶二娘,都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 阿紫双目失明,看不到狂风的迹象,但双耳听力犹在,突然惊叫一声道,“怎么起风了?姐夫,是不是马上就要下雨了?” 慕容复当日在万仙大会的山谷,毕竟亲身体验过一番,童姥随手发出的一道狂风,把自己和四名家将直接吹飞的情况,此时虽是再次亲眼所见,依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更不要说是其他人等,看到童姥只是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却变成一道丈许宽的狂风,呼啸着掠向扫地僧的景象,都禁不住浑身战栗,心头发颤。 世间焉有武功,能有如许威力? 此种不可思议的神通,唯有仙人,唯有那些神话传说中,真真正正的仙人,才可能会具备这样威力惊人的仙法。 这道狂风掠过,原本站立在童姥和扫地僧两人中间的位置上,萧远山父子和慕容博父子四人同时惊叫一声,施展身法飞身而退,远远躲避开来。 扫地僧也没有料到,童姥一出手,威力竟然如此惊人。 他见童姥轻轻啅嘴吹气的时候,还以为对方准备敷衍了事,随意应付所谓的比试,没曾想瞬息之后,一道惊人龙卷狂风便朝自己掠了过来。 呜呜呜…… 狂风呼啸,在扫地僧眼中精光爆射之际,倏然撞上他身躯周围的无形气墙。 波……波波……波波波…… 虚空中,响起了阵阵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是夏天时节,猝然间暴雨降临,急骤的雨水,不断地击打在芭蕉叶上后,炸裂开来的声音。 这个声音开始只是断断续续的响起,几个呼吸后,只听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最后已经无法察觉,一个眨眼间,究竟响起了多少声音。 狂风掠至扫地僧身前三尺距离的时候,却仿佛遇到一层柔软之极,偏偏又坚硬之极的屏障,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围观的众人只觉头皮发麻,想不到除了童姥以外,这世上竟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练成了这等神奇的护身神功。 不过和当时童姥围住整座大雄宝殿,把所有想要冲上殿顶的群雄,都阻拦下来的大气罩相比起来,扫地僧这只在身前三尺的气墙,明显要失色许多。 饶是如此,萧远山父子,慕容博父子,虚竹和叶二娘都知道,即便是这小规模的无形气墙,他们就算是再练上一世,也无法练成。 甚至于,以他们一向自傲的武功,都未必能够打破,扫地僧的那道无形气墙。 无形气墙后方,扫地僧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在无形气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呼啸狂风的激烈交锋当中,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真气的急剧流失。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数十年苦修的一身精纯功力,竟然已经消耗了两成左右。 而且就连身前的无形气墙,也开始摇摇欲坠,隐隐有一丝支撑不住的架势。 波…… 也不知道是狂风和无形气墙多少次的交锋,汇聚在一起后才发出的一声震耳巨响,无形气墙顿时似被撕裂一般,终于消散在虚空中。 扫地僧脸色一变,运起残余功力,勉励重新凝聚出一道无形气墙,挡住了呼啸狂风。 但是却再也无法阻拦,狂风中夹带的沛然巨力,被这大到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一点点地推着身躯朝后缓缓移动。 童姥望着这一幕,轻身赞赏道,“不坏嘛?没有被本尊吹出的一口气给击倒,比起那边的小破孩强多了。” 被称为“小破孩”的慕容复泪流满面,觉得自己这一次无辜躺枪,实在是冤枉至极。 没有能够挡住您老人家,随随便便吹出来的一口气,我可真是对不起这个世界呢。 但面对表现如此抢眼的扫地僧,慕容复也是无话可说,因为当时他和四名家将联手,碰到了几乎相同的狂风,却还是一击即溃,身不由己的给吹出了数十丈远。 扫地僧却依然身躯挺立如松,仅仅只是被狂风携带的庞大力量,给身不由己地推着一点点的后退,并没有露出半点狼狈神色。 童姥见状,微微一笑,小巧的嘴巴再度轻轻啅起,眼见又要重新吹出一口气。 扫地僧脸色铁青,仅仅是对方一口气吹出后,化作的狂风而已,自己都险些快要阻挡不住了。 如果此时童姥再来一口气的话,以自己现在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又能何济于事? 幸好童姥只是歪着小脑袋,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吹出,这简直致命的第二口气来。 她甚至还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那道依然在呜呜呼啸的猛烈狂风,便瞬间消逝不见了踪影。 扫地僧缓缓站稳了身躯,众人定睛一看,发现他已经被童姥随口吹出的狂风,给推着后退了数丈的距离。 扫地僧胸膛起伏,轻轻喘了一口气,双掌合十,对童姥致意道,“宫主武功盖世,老僧自愧不如。” 童姥伸色古怪,想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随意道,“随便小和尚你怎么称呼罢了,本尊也不计价这些。” 她目光转动,看向萧远山父子和慕容博父子道,“你们两个人身上的伤势,其实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法子,便可以让你们痊愈,而且……” 童姥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发完,四人已是惊呼道,“而且什么?” 萧峰性格豪迈,快意恩仇,然而和普通人比较起来,却更加冲动,旁人还未多说,他已经迫不及待道,“无论如何,只要前辈肯救治家父一命,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复眼中也是大为意动,他这些年来,虽然一直东奔西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致力于复国大计,然而每每都是徒劳无功,不见丝毫有效的成果。 此番在少林中,见到死去多年的父亲慕容博竟然死而复活,心中狂喜不足为外人道。 只觉以后父子联手,必定能够事半功半,大计可期,谁知道慕容博贪练少林七十二绝技,病入膏肓,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但慕容复知道,以童姥的古怪性格,多半并不会轻易出手救人,说不定只是恶趣味发作,想要戏弄诸人一番,是以决定冷眼旁观,等童姥说出个子丑寅卯,再开口求情也不迟。 果然只听童姥哂笑一声道,“你们也别听那边,那位小和尚说的云里雾里,什么修行少林绝学,需要研习佛法,才能够化解戾气的讲法。” 扫地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饶是他佛学精湛心性过人,被童姥如此不留情面的贬低,还是不由地生出无名之火。 他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心想老僧倒要听听你能够说出什么道理来,又能否成功医治萧远山和慕容博身上的顽疾? 童姥伸出一只小手,点了点萧远山和慕容博两人,轻声道,“你们两人,本身就有上乘武功在身,偏偏又要去练什么少林的七十二绝技,真是有眼无珠,舍本求末。” “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互有神异,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少林七十二绝学再厉害,也最多只能够算是第一流的武功,还轮不他们自称为绝顶神功。” 以扫地僧的修养,还是忍不住暗哼了一声,童姥的话中,对少林越发贬低,他也是少林僧人,如何能够装作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 “对你们两人来说,把自己师门,或者家传的武功,练到极点,难道会比所谓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差?” 萧远山和慕容博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各有所悟。 对萧远山来说,他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雁门关大战,包括现在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在内所谓的中原俊杰,被自己以一己之力横扫,一拳一个小朋友,无人可挡。 然而三十多年过去后,玄慈武功精进,自己却因为一点执念,隐藏在少林藏经阁中,处处拘泥于一心破解少林诸般武功,以至于本身武功进展缓慢,昔日能够轻松击败的对手,也已经慢慢追赶上来。 不仅如此,还因为强行修练少林绝学导致了一身隐疾,真可谓是得不偿失。 慕容博亦是感慨万千,姑苏慕容家传武功众多,“斗转星移”神功更是极其了得,先祖慕容龙城仗之以横行天下,天下无人能敌。 哪怕是参合指,练到最高境界,也不逊色于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自己却失了智的要来少林,偷学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最后竟然把自己练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也是没了谁了…… 不对,眼前就站着一个和自己同样倒霉的家伙。 慕容博和萧远山互望一眼,心中突然生出同病相怜的心思,都觉得这世上竟然还有和我一样愚笨的家伙,实在是太好了。 小丑并不是我一人。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你问我原谅不原谅 慕容博和萧远山两人,失了智一般,非要躲藏在少林藏经阁,修习所谓七十二绝技,自然是宇宙大意志的影响。 所谓大宇宙意志,就是原作者的意志,作者在创作作品的时候,因为时间和精力的某些缘故,因此会出现一些大大小小的bug,乃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所以功成名就的作者,往往会重新修订自己早年发表的作品,比如《天龙八部》的作者金庸老先生。 至于大部分没有条件的网络写手们,自然是割鸡复割鸡,一割再割到最后把自己人影都割的无影无踪。 但慕容博和萧远山两人到少林偷学七十二绝技的bug,牵扯的剧情实在非同小可,哪怕作者一次次重新修订了作品,依然无法消除,因此只能够不了了之。 原著里头,慕容博初登场救下想要自杀的慕容复,牛气哄哄地告诉儿子,慕容氏家传武功神奇精奥,举世无匹。 就连参合指练到最后,都完全不逊色于大理段家那门,一而再再而三让慕容复吃亏的六脉神剑。 旁白也一再指出,慕容复的“斗转星移”神功修炼还不到家,所以才处处吃瘪,如果能够练到最高境界,简直转天转地转空气,不管有形无形之物,统统都转给你看。 所以问题来了,你慕容博有如此觉悟,为什么还眼巴巴地躲在少林藏经阁里头,偷学什么七十二绝技呢? 一切都是大宇宙意志的错! 就连童姥都在心中狠狠吐槽,哪怕自己这剧情魔改者,也不得不接受大宇宙意志的安排,来到少林见证你们这两个突然变弱智的家伙。 童姥一边吐槽,一边对两人道,“那小和尚所谓的,因为少林绝学戾气过剩,所以需要佛法化解,你们两人信吗?” 慕容博和萧远山两人,原本对扫地僧的说法,因为被其神乎其神地指出身上顽疾的缘故,确实信了八九分,然而现在听到被视为“仙人”的童姥如此一说,便又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童姥哂笑一声道,“天下武功,创造出来后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何来戾气不戾气的说法?” “况且所谓的少林绝学,也并非世间最高层次的一批武学,如果少林绝学饱含戾气,所以需要以佛学修养压制的话,那么其他各家各派的武功,为什么却没有这个说法呢?” “从杀伤力的绝对来讲,武功杀人只能一招杀一个,毒药却能一杀一大片,而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所以每一个医生都需要来少林进修佛法嘛?” 童姥最后一个问题却是问向扫地僧,扫地僧嘿然道,“宫主你分明强词夺理,故意混淆了老僧关于少林绝学需要有相应的慈悲佛法,才能够化解的问题。” 童姥小手一摊,喟然道,“所以,只有你们少林绝学,才需要佛学搭配咯?” 慕容博和萧远山听童姥如此说法,都是心中一凛,暗忖难道当年创造了少林诸多绝学的高人们,竟然在其中留下了陷阱不成? 每一个修行了少林绝学的高手,最后都要被迫修行佛法,变成他们少林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高僧? 两人心中急躁,心神震荡之下,只觉身上暗藏的隐疾,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发作。 慕容博阳白,廉泉,风府 三穴针刺般的剧痛如潮水汹涌,萧远山梁门太乙两穴亦是一阵疼过一阵,关元穴上肿块似乎又胀大了一分。 两人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以莫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当场变得失态。 但在正如扫地僧所言那样,两人病魔深入骨髓,哪怕再怎么强忍,身躯还是不住轻轻颤抖,只能咬紧牙关,强自硬撑下来。 萧峰眼见自己父亲和慕容博两人惨像,目露不忍,对童姥道,“前辈慈悲,还请你能够立即出手,早些救治晚辈父亲。” 童姥咯咯直笑,指了指两人道,“要想救治这两人,也十分简单,就是不知道,他们自己愿意不愿意罢了。” 萧峰闻言心中一奇,这世上哪里还有人,面对能够保存自己性命的机会,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念头,弃自己生命而不顾的? 他心中着急,大声道,“请前辈即刻出手救治,一切后果,全部由萧峰承担……” 慕容复眼望自己父亲嘴角微微抽搐,牙齿上下相撞的凄凉模样,亦是暗自担心,但他性格坚韧隐忍,却并不似萧峰这般出声哀求,然而眉间的忧色,怎么也无法遮掩。 萧远山却心有沟壑,听出童姥话中隐藏之意,便惨笑道,“前辈且先说来让我们听听,亦是无妨。” “如果其中另有不妥,我等自有主张。” 童姥突然举起两只小手啪啪啪鼓掌,一边拍掌,一边咧嘴笑道,“你们两人,也算是明争暗斗了半辈子的仇敌。” “然而造化之奇,莫过于此。两人虽然都隐疾在身,看似病入膏肓救无可救。” “殊不知这最后一线生机,却恰恰就藏在对方的身上。” 慕容博倏然变色中,萧远山却怒喝一声道,“什么?” 两人互望一眼,都发现各自眼神中的厌恶,不由地同时别过视线,不再对视。 “前辈的意思是,需要萧某人救那慕容老匹夫一命?”萧远山断然拒绝,悲声道,“萧某爱妻,死于他的阴谋诡计之中;萧某爱子,亦因其而离散三十多年。” “萧某这一生可谓尽毁其手,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然后饮其血,啃其肉,才能一消心头大恨。” 你问我原谅不原谅,当然是不肯原谅啦。 萧远山虽然并没有直接说出这层意思,然而在场的人人都知道,他刚才所说的几句话里,已经明白无误的表达出来,和慕容博不死不休的天大仇怨。 慕容博强忍住身躯的颤意,轻轻咳嗽后苦笑一声道,“萧兄,话可不能这么说。” “前辈的意思,是你能救我一命,我自然亦能救你一命嘛……” 萧远山双目圆睁,戟指呵斥道,“萧某的性命,并不需要你慕容老匹夫担心。” “萧某就算是立刻死去,也不想借助你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匹夫的力量,才能够苟延残喘下来……峰儿,我们马上动身返回辽国。” 萧峰眼中露出哀意,并未听从自己父亲的吩咐。 慕容复耳听萧远山对着慕容博破口大骂,一口一个“老匹夫”,心头很不是滋味,喝道:“你嘴巴里放干净一些。” 萧远山目光冷漠如冰,轻轻扫了慕容复一眼,森然道,“你把妻子送来给萧某杀了,再把儿子也送来,让老夫交个随便一人抚养长大。” “三十年以后,你亦能对着萧某一口一个老匹夫。” “嘿嘿,慕容小公子,你觉得如何?” 慕容复一滞,萧远山这几句话中怒意冲天,不管是谁听到了他这几句话,都能够听出来他蕴藏的悲愤和怆然。 此事起因过错,确实在于慕容博的一己之私,为了姑苏慕容的复国大计,蓄意挑起大宋和大辽的矛盾,才让萧远山家破人亡,怨不得萧远山如此痛恨慕容博。 慕容博嘿嘿低笑,对身旁慕容复道,“复儿,既然萧老英雄不愿意听从前辈的好意,和老夫互相救助,我们再呆在这里亦是无益,我便和你返回姑苏燕子坞参合庄。” “罢了,罢了,本朝皇祐年间梅尧臣有诗云,不如归去语,亦自古来传,我既然时日无多,自当返乡养老。” 他转身之际,仿佛不经意般向一旁的扫地僧询问候道,“对了,大师,请恕我不能在你身旁听经诵佛。” 萧远山陡然放声狂笑,讥讽慕容博道,“要走便走就是了,恁的如此多心机……” “峰儿,我们走,带着那位小娘子,回家后,为父为你们两人操办婚礼,来年给生个大胖小子。” “至少让我在临死前,抱一抱乖孙子……” 萧峰听他语气豪迈,却有着容不得自己一丝反驳的霸道,知道他心意已定,忍不住落下泪来,更咽道,“是,父亲!” 阿紫多年来心愿终于达成,本应该满心欢喜才对,然而想起萧远山不肯医治,只有两三年时间可活,亦是惆怅不已。 扫地僧眼见双方准备各自散去,忍不住对童姥询问道,“宫主能救而不救,心性何以凉薄至此?” 童姥冷然道,“总好过从此以后,只能够呆在你的身旁,做两个只知道吃斋念佛的念经机器强吧?” “佛门整日里尽要人斩断红尘俗念,修行到最后,连自己的性情都修没了,人人大解脱,大欢乐,和无思无想的石头,又有什么区别? 萧远山应和道,“不错,各人生死自有定数,与其做一个无思无想的石头,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活够最后几年,看到自家孙子的出生。” 他目光在萧峰一脸窘迫,阿紫满脸红晕上一扫而过,突然放开嗓子高声吟唱道,“冬月时,向阳食。我若射猎时,使我多得猪鹿” 唱了两遍后,换了几个词继续唱道,“夏月时,向阴食。我若年老时,使我多得子孙。” (最后这首歌是契丹民歌《焚骨咒》,有改编。)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肯不肯废去这一身武功? 萧峰自幼被宋人收养,学的都是中原文化,自然不知道萧远山大声歌唱的,乃是当年辽国还未建立之前,契丹人早期的丧俗礼仪中,人人都会唱诵的《焚骨咒》。 据《隋书》卷八十四《契丹传》记载,“契丹人父母死而悲哭者,以为不壮(勇武),但以其尸置于山树之上,经三年后,乃收其骨而焚之,因酹(洒酒祭奠)而祝(祷告)曰”云云。 契丹人一边火化父母先人的尸骨,一边唱着这首《焚骨咒》,祈祷先人灵魂不死和四季平安,并保佑自己多多捕获猎物,以利繁衍种族。 就在这歌声中,他们在唐末乱世的时候,同以前的草原霸主匈奴和鲜卑一样,建立起了自己的国度,甚至还学习中原文化,建制称帝,定国号为“辽”。 辽朝的建立,比南方赵匡胤建立的北宋朝还早五十三年,并且成为所有中原王朝的最大劲敌,时刻威胁着他们的北方边境。 宋太宗赵匡义志大才疏,匆匆北伐,在高梁河大败狼狈而归,之后北宋朝面对北面的辽朝,就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苍茫歌声之中,萧远山似乎回想起来,自己身为契丹后族中人,自幼跟随汉人师父习武,二十多岁就已经是整个大辽的第一高手,深得萧太后的赏识和信任。 太后任命自己为皇后属珊大帐的亲军总教头,保护着懿德皇后萧观音的安危。 自己从汉人师父处,学习越多,知道战争无论对敌我双方,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失,是以一直致力于辽宋睦邻修好,每次道宗皇帝想要兴兵动刀时,都是自己苦苦劝谏阻止,因此深得辽宋两国士民的爱戴。 然而那一年带着妻儿回雁门关省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改变了整个人生。 爱妻身死,儿子离散,自己跳崖侥幸不死,为了复仇流落中原宋朝三十多年;潜伏少林,苦苦研究破解少林绝技的方法,最终却让自己隐疾缠身,命不久矣。 再想想那个造成自己一切悲剧的大仇人,也和自己一般下场,真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亏慕容博那个老匹夫,居然还想着要和自己相互救助,好救回一条性命,简直是萧某人这一辈子中,听过的最大笑话了。 死则死矣,能够拖着大仇人一起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萧远山想起前尘如梦,再看看身旁和自己壮年一模一样的儿子,还有他身旁娇羞的女娃娃,不禁纵声长啸。 啸声过后,一路飘扬着《焚骨咒》的歌声,逐渐远去。 “冬月时,向阳食。我若射猎时,使我多得猪鹿。” “夏月时,向阴食。我若年老时,使我多得子孙。” 慕容博眼瞧萧远山三人,头也不回的一同离去,心中暗叹,童姥所言的能够救治隐疾,得以活命的唯一机会,竟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了。 他双眸余光忍不住掠过扫地僧,见扫地僧却望着萧远山的背影,沉默不语,不由一凛。 慕容复眼见萧远山父子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已经走远,再无旁人在侧,自然无需担心面子问题,便对童姥躬身求道,“不知童姥前辈,可否还有救治家父的法子?” 他也不再提先前童姥所言,需要慕容博和萧远山两人,互相救治的方法,只希望童姥能够开口说出,另外一种不同的方法,以救得自己父亲的性命。 童姥小脸上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懒洋洋道,“你们自己没有抓住大好机会,绝世神丹已经溜走,姥姥也是没有法子可想啰。” 慕容复心急如焚,只觉以童姥仙人的身份,高深莫测的神威,绝对不可能会束手无策,或许只是不想告诉自己罢了。 自觉反正已经在童姥面前吃过不少瘪,再无什么颜面可言,慕容复把心一横,作势就要向童姥跪拜哀求。 童姥嘴角微微一撇,双眸中的眼珠,也转向嘴角撇去的方向,好一副滑稽笑容,随手发出一道劲气托住慕容复的身子,寒声不悦道,“怎么着,你想逼迫姥姥不成?” 慕容复心头苦涩,只觉童姥性情果然古怪,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何又得罪了她? 他正惶恐间,突然听到童姥低嘿一声道,“倒是有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就看你们自己愿不愿意。” 慕容复心中一喜,望向慕容博,只见他脸上露出难以遏制的狂喜,忙不迭点头道,“前辈请讲,晚辈为保性命,自然十万分的愿意。” 慕容博想起已经不见踪迹的萧远山,顿觉果然天命在我,终于给自己等到了不需要依靠他,也能够独自活命的机会。 他心中得意非常,暗想萧远山啊萧远山,两三年以后,你一捧黄土盖身,老夫却依然活得逍遥自在。 日后如果大燕成功复国后,我自当到你墓前,祭奠你一番,也好向你述说我的成就。 慕容博浮想翩翩,一时间也没有听清楚童姥所说的法子,直到慕容复惊叫道,“什么,非要废去全身功力才行吗?” 这才只觉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先前所有一切关于日后的设想,都如黄粱一梦,化作乌有。 童姥也不理会这个变得有些痴呆的大阴谋家,对慕容复道,“慕容博和萧远山一样,其实都已经把武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当然,这是对普通武林人而言。” 慕容复暗想,他们的武功再高,自然也只能和普通练武者相比较,哪里能够和您老人家一较高下? 怕不是您老人家轻轻一口气吹下去,不管是谁,都要魂飞魄散了——除了旁边这个扫地的老和尚? 而且这还只是轻轻的一口气,就已经有如此神威,如果这口气吹的重一点的话,岂非连扫地僧都无法阻挡吗? 童姥见慕容复眼神有异,也并没有理睬他,如果知道他吐槽自己口气“过重”,说不定真的一口气把他从山上吹落山脚下去了。 她只是继续道,“萧远山内功属阳,慕容博内功属阴,两人的一口真气,都练到极点,实在是早就已经达到了尽头,再无寸进的地步。” “俗话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如果两人能够心平气静,知足不辱的话,倒是能够缓缓中和真气的性质,朝着相反的方向一点一滴慢慢转化,最后阳极则生阴,阴极则生阳。” “水磨工夫之下,时间一长,必定能够阴阳互济,相辅相成,把自己的武学,推高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慕容博听了童姥这番话后,只觉自己口干舌燥,内心砰砰剧跳,头昏脑涨之下,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幸好慕容复见他情况不对劲,急忙伸手搀扶住自己父亲轻颤的身躯,才没有让他跌倒在地上。 慕容博定了定精神,向童姥哑声询问道,“前辈的意思,是晚辈如果不偷学这少林七十二绝技的话,原本反而有一些希望,能够进入武学的最高境界?” “当然是了!”童姥点点头赞同慕容博的话,揶揄道,“都说天上掉馅饼并非什么好事,普通武林人都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你们两人全都师出名门,偏偏却做了一个贪吃鬼,当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姥姥现在就指望着这个笑话,笑一年都有余了。” 慕容博满脸涨红,突然又化作一片碧绿青色,却是因为被童姥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结果,情绪激荡之下,再也无法控制内息。 一下子就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危险中。 慕容复见父亲脸色越来越青,最后竟碧油油一片,甚是怕人,有童姥的话在先,便知道这是阴气过盛的缘故。 只是慕容复虽然知道慕容博走火入魔的原因,却依然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化解慕容博的危险。 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自己和一般的武林人相比较起来,虽然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武功高强。 然而和父亲慕容博这等绝顶高手一比,便远远不如,自己如果贸然出手的话,不仅无济于事,甚至还会把自己都搭进去,两个人同时遭遇不测。 扫地僧本想开口说话,突然却瞥见童姥射来的冷冰冰目光,只好稍作分析,便欲言又止。 童姥幽幽叹道,“慕容博可谓阴极,萧远山可谓阳极,如果两人能够阴阳互济,调补阴阳的话。” “龙虎交汇之下,一个阴中有阳,一个阳中有阴,以后只要把那一点少阴和少阳逐步壮大,不仅能够化解隐疾,还能够更上一层楼。” “可惜啊可惜,可叹啊可叹,可悲啊可悲……” 慕容博听着童姥这一连串排比句下来,想起自己为了复国大业,设计让萧远山家破人亡,苦不堪言。 如此深仇大恨,最后需要对方救命的时候,对方宁愿抱着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念头,不假思索的就开口拒绝,转身离去。 这真是应了一句“祸福无门,惟人自召”的老话。 慕容博身在少林后山,眺望前方重重叠叠的宝殿,心头突然蹦出《楞严经》中的一个典故。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不禁万念俱灭。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沉迷于废人功力无法自拔 童姥自然看出慕容博的念头。 这人一生都隐身在暗处,设下一个个阴谋诡计,到处害人,却从不敢正面与人交手,可谓阴险到了极点。 也难怪连一身功力,都被作者赋予了阴性,最后隐疾缠身时,发起病来也是阴毒大盛。 反而萧远山那边,做事堂堂正正,杀人都没有蒙面,一直露面,虽然顶着一张和儿子萧峰几乎难以辨别的脸庞,到处在坑儿子。 反正《天龙八部》这本书,外号《爸爸请再坑我一次》,也是格外的符合剧情主题。 段正淳坑儿子段誉,萧远山坑儿子萧峰,玄慈方丈坑儿子虚竹,慕容博坑儿子慕容复…… 三位大大小小的猪脚,还有配脚,无一不是被自家亲爹后爹,坑的不要不要的,老惨了。 童姥也不管慕容博,对慕容复淡淡询问道,“如何?可否能够下定决心吗?” 不等慕容复回答童姥的问题,慕容博已经断喝道,“复儿,怎么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 童姥眉毛轻扬,嘀咕一声,不满道,“就你话最多,真是聒噪。” 慕容复却内心纠结,难以下定最后的决心。 他既想要让童姥出手,废去自家父亲的一身功力,让他不用承受隐疾的折磨,也好能够陪伴在自己身旁,得以安享晚年的天伦时光。 又害怕在慕容博已经出言反对的情况下,自己却违背了他的意志,做出忤逆的决定,担心他在事后的责怪和不满,一时间踌躇难决。 童姥见慕容复脸色犹豫,对慕容博没好气道,“瞧瞧,也是一个没有担当的。老子真阴险,儿子没主见,一代不如一代。” “可知你们姑苏慕容的复国大业呀,命中注定难以成功啰!” 说完话后,也不等慕容博父子的回答,对着脸色铁青的慕容博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朝扫地僧道,“打搅小和尚了,本尊去也!” 扫地僧满脸惆怅,还不得不恭声答道,“宫主走好,请恕老僧不能相送。” 他精心设计了一场好戏,谁知道还没开锣,就被童姥粗暴打断,硬生生地把剧情魔改成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结局。 无论是谁,面对这等不可抗拒的改变,都不可能会觉得有什么好开心愉悦的? 如果不是先前一番交手,扫地僧知道打不过童姥,一定会把破扫帚拍在她的小脸上,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客气啥呢?不送,不送。”说完后裹着虚竹和叶二娘两人,冲天而起,一路飞行而去。 慕容博感受着丹田里飞速消逝的功力,放眼眺望童姥三人远去的模糊身影,心情复杂,不足为外人道。 随着功力的消去,身上隐疾,阳白,廉泉,风府 三处穴道,如万针穿心的难忍疼痛,也在一点点的减轻。 眼见隐疾正在以肉眼可查的速度,逐渐好转起来,甚至最后会完全消失殆尽,慕容博却实在无法有更多的喜悦。 毕竟是以一身精湛的功力做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代价,才换来余生的安康,对于一个人练武者来说,代价之大,实在有些难以承受。 扫地僧怜悯地望着心灰意冷的慕容博,不得不出声安慰道,“慕容老居士,隐疾已去,尘世已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日后便和令郎,在姑苏燕子坞,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慕容博勉强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多谢大师吉言。复儿,和为父一道回姑苏吧。” 扫地僧看着离开的姑苏慕容父子两人,心头重新陷入孤寂情绪。 片刻前还是嘈杂的地方,又变得几十年如一日般的宁静,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幕,仿佛如同一个虚幻的泡影,并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 生命如河流,他也只是这河流中的一滴水,无法改变什么,只能拎着手中的一把破扫帚,扫一扫落在地上的枯叶罢了。 扫地僧拎着破扫帚,走过草坪,耳边突然传来清脆的童音道,“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刚刚把玄慈的功力也废了,你去赶个救场吧。” 与此同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女音在低吼,“老魔头,你竟把玄慈方丈的功力也废了,我要和你拼命……” “拼什么命呢?我把你儿子都送到了你面前却不自知。来,虚竹,叫一声娘给这疯女人听一听……” 一个扭扭捏捏的男声,犹犹豫豫叫了一声“娘”,接着疑惑道,“大师伯,你今天已经废了这么多人的功力?” “还不够哩,还有一个呢……” 然后,所有声音都沉寂下来。 扫地僧一怔,多年来古井不波的心湖,微微泛起波澜。 童姥所谓的最后一个,多半便是那萧远山了? 萧远山和慕容博一样身有隐疾,只是因为血海深仇,仇视慕容博的原因,不肯帮助慕容博,即使那样也是在帮助他自己。 他宁愿和敌人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苟延残喘继续存活,是以才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童姥不经过慕容博的同意,强硬废去慕容博功力让其活命,自然一不做二不休,废一个人的功力是废,废两个人的功力也是废…… 于是就在废人功力的路上越走越远。 扫地僧感慨童姥的古怪性情,却隐隐觉得,或许也只有如这位灵鹫宫宫主那般,才能够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更改他人的命运吧? 他想起童姥最后的嘱托,轻轻一甩手中的破扫帚,飞身朝人声嘈杂不休的远处掠去。 玄慈方丈正领着少林玄字辈的高僧,追循着童姥飞行的方向,在群雄当中,向后山赶来,蓦然听到一个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的女声惊叫道,“方丈小心……” 还没有等玄慈方丈想起,这出声提醒自己女人的究竟是谁,便只觉浑身一颤,接着丹田内真气缓缓消逝,任凭他如何用尽方法,都无法逆转这可怕的事实。 玄寂大师见他突然停下脚步,心中一惊,急忙开口询问道,“方丈师兄,出了什么事?” 玄慈方丈神色沮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苦涩笑道,“师弟,不知为何,我突然功力尽失了……” 玄生,玄灭等玄字辈师兄弟纷纷围了过来,听玄慈方丈说起自己莫名其妙,就功力尽失的事情,不由地全都面面相觑。 玄渡大师却猛然间想起少林的一桩陈年旧事,迟疑道,“诸位师兄弟可否还记得,当年玄澄师兄的故事?” 玄澄大师当年练成十二门七十二绝技,武功不仅是全寺第一,甚至还被认为是两百年来的武功第一人。 只是后来却突然一夜之间,经脉俱断武功全失,这件怪事轰动了整个少林,最后却怎么也找不出来原因。 眼下玄渡大师旧事重提,众人都不由心想,玄慈方丈在赶路途中,莫名其妙就功力尽失,和当年玄澄师兄之事,何其相似? 先有玄澄师兄,后又有玄慈师兄,再加上玄悲,玄苦,玄难,玄痛等死于非命的高僧,少林竟接二连三损失英才,难道这真是天不欲我少林振兴吗? 玄慈方丈却想起方才出声提醒自己的,似乎便是叶二娘,可是二娘她不是被童姥裹挟走了吗? 想到这里,才仔细思索起一个可怕的事实,难道竟是童姥出手,废去了自己的功力吗? 如果真是童姥出手的话,那么她是对自己个人有意见,还是对整个少林有看法? 是前者也就罢了,最多只是自己一个人受罪;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便是少林的灾难。 玄慈大师又想起叶二娘,暗忖莫非是童姥通过什么手段,知道二娘和自己的私情,觉得自己身为少林高僧,却不守清规,所以才会废去自己的功力,以示警惕? 他正在胡思乱想中,扫地僧从天而降,展开无形气墙,在众多玄字辈高僧的围攻之下,岿然不动,让众僧惊为天人。 接着又施展出来,原本是向萧远山慕容博兜售的“忽悠大法”,把一众僧人唬的一愣一愣的,暗想原来是方丈师兄佛学修养过低,无法匹配他的武学修为,所以才会有此祸。 玄慈大师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总觉的这老和尚是在讽刺自己,和叶二娘偷情,并且还生下一个儿子的往事。 只可惜看老和尚坦荡荡的模样,还有玄澄大师的例子在前,玄慈方丈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只得接受了自家佛学修养不够的说法,宣布自己从今后,将进入证道院修禅;而少林方丈一职,在经过众多玄字辈高僧的商议后,就由原来的戒律院和龙树院首座玄寂大师担任。 而玄寂大师担任了少林方丈以后,他空出来的戒律院,和龙树院首座位置,又由其他的玄字辈高僧递增而上。 玄寂大师和玄慈大师,死在丁春秋手中的玄难大师,还有另外一位玄生大师,都是上一任方丈灵门禅师的亲传徒弟。 玄慈大师进入证道院勤修佛法,由和他师出同门的玄寂大师担任少林方丈,无疑会继续执行玄慈大师多年来的方针策略。 少林领导层的换岗,就这样在悄声无息之间,可谓是波澜不惊,便已经全部完成。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仙人隐踪 童姥自然不会去理睬,少林的所谓高层变动。 她携带着虚竹和叶二娘两人,掠过长空,极目眺望,搜寻萧峰等人的踪迹。 叶二娘和虚竹母子相认,和功力刚刚被废时,满腔的心灰意冷,自然大不相同。 虚竹满脸欣喜之中,仍然有无法遮掩的一丝窘迫。 被自己的亲身母亲扒下衣物,查探背后和双股上的二十七个香疤,哪怕是在无人可见的虚空高处,虚竹还是害羞的满脸通红。 叶二娘乍然得见二十四年不见的儿子,心头狂喜可想而知,拉着虚竹的双手不放,一个劲的说着自己这些年来,对虚竹的思念。 虚竹本来对叶二娘在江湖中的恶名,颇具微词,只是毕竟两人乃是血脉相连的母子,见到叶二娘眼中的柔光,却再也无法狠起心肠,拒绝她的唠叨。 只是在心中暗下决心,此生之后,一定要多行善事,好洗脱掉母亲在以前犯下的累累罪行。 叶二娘呆在虚竹的身旁,突然觉得,自己被废去功力,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自此以后只要能够和儿子在一起,没有武功又有什么大不了呢?而且还可以庇护在“仙人”的势力下,比起什么“四大恶人”的组合,可安全多了。 她一念至此,便陷入了对今后美好生活的无限期待当中,甚至还贪心的想到,如果玄慈方丈亦能够和自己母子相聚,那更是喜上加喜了。 童姥带着两人在虚空之中飞行,从玄慈方丈带领的少林僧人上方一掠而过时,忍不住低哼了一声,以示对玄慈方丈的不满。 叶二娘察觉童姥对玄慈方丈的不怀好意,大惊之下急忙出声高喊,想要提醒玄慈方丈。 但又如何能够阻止童姥的出手? 童姥出手,连半个眨眼的时间都不用花,玄慈方丈在悄声无息间,就被废去了全身功力,然后裹带着两人飞向远方。 等功力被废的玄慈方丈,想起是叶二娘的暗中提醒,三人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叶二娘对童姥出手废去玄慈方丈功力一事,只是郁闷了片刻功夫。 在虚竹劝说如此一来,失去功力以后,无法继续担任少林方丈的玄慈大师,和他们母子两人相聚的机会,又高了不少。 便转怒为喜,畅想着一家三人团聚的画面。 萧峰搀扶着阿紫,和萧远山一道,躲避着群雄,悄悄的下了少林。 山道上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原本将整个半山腰,围地水泄不通的星宿派弟子,完全不见了踪迹。 自丁春秋束手,莫名其妙毙命后,星宿派的门人,树倒猢狲散,全部都一哄而散。 但童姥早已经有安排,事先准备了埋伏,把这群心无斗志,只想着逃脱性命的家伙,统统一网打尽。 三人进了半山腰处的石亭,萧峰发出讯号,召集此刻正在山上,召集等待消息的燕云十八骑。 等能够看到燕云十八骑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猛然间却觉察气氛有异。 萧峰凛然一惊,抬头观天。 只见童姥的娇小身影,携带着虚竹叶二娘两人,正站在他们头顶三丈高的虚空,却如脚踏实地一般,低头俯视而来。 萧峰只见童姥清冷目光轻轻扫来,竟仿佛带着一种能够洞彻人心的深邃,让他忍不住感觉到心悸不安。 本来以他的武功,天下之大,足可以横行,然而在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过人武功,亦有丝毫不能起作用的时候。 那种眼神,似乎已经完全超出了武功的范畴,是另外一种和拳脚功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相径庭,毫无瓜葛的,却又实实在在,玄之又玄的精神境界。 萧峰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童姥一旦认真起来,那么自己在童姥的眼神下,只怕连一招都递不出来。 这是一种碾压,一种全方面的,无可抵抗的碾压。 他蓦然觉得,童姥能飞行,能施放永远无法被摧毁的无形气罩,甚至单单只用一个眼神,就让自己生出不可抵抗的念头。 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说她是真正的仙人,也确实是说得通的。 然后,萧峰便看见,童姥啅起小嘴,轻轻吹了一口气。 虚竹和叶二娘两人双眸,同时露出惨不忍睹的眼神,为萧远山的遭遇大感不幸,同时更多的却是对童姥的古怪性情,感到无可奈何。 他们两人随着童姥一路行来,真可谓不是在废人功力,就是在去废人功力的路上。 就连叶二娘,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萧峰还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童姥为什么要恶意卖萌? 这时他身旁的萧远山蓦的一声惨叫,接着只觉浑身上下一阵剧痛,体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由悲声道,“我与前辈无冤无仇,前辈为何竟要废去晚辈功力?” 童姥黑漆漆的一双眼珠眨了两下,不答反问道,“姥姥为你除去一身顽疾,你不感谢一下姥姥吗?” 萧远山一呆,刚才童姥在扫地僧面前的时候,一直自称“本尊”,现在却又改成了原来在大雄宝殿殿顶的“姥姥”自称,也不知道究竟有何不同? 他虽然思维不着边际,却也感觉到随着功力的消散,身上梁门,太乙两穴上的疼痛感,正在缓缓消解;关元穴上已经扩展到茶杯口大小的肿块,也在一点点的变小之中。 萧峰却不知道这般情况,一声怒喝后,竟然挣脱开来了童姥的精神威压,整个人冲天而起,一跃七八丈多高。 他极度的愤怒下,竟然突破了原先的极限,身在半空,向下俯视童姥三人,抬手就是降龙二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滚滚掌力,随着身躯的重新降落,朝童姥急速冲击而去。 童姥“哎呀”一声惊叫,竟被萧峰这一记威猛的“飞龙在天”,一下子就给打飞了出去,瞬间变作了天边的一个黑点。 萧峰落地后,抬起自己双手反复观看,一脸茫然的疑惑不解,自己的功力何时精进如斯,竟然能够把一位神通广大的“仙人”,都轻而易举给打飞出去了? “峰儿!”萧远山想要制止儿子的鲁莽,却已经无济于事,只能不悦的呵斥了他一声道,“你这番冲动的性情需得改上一改,否则日后必然惹来祸事不可。” 他对着天边鞠了一躬,向已经变成一个黑点,童姥的身影真心实意感谢一声道,“萧某得前辈相助,虽然功力尽失,然而一身隐疾,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萧峰满头雾水,却也从萧远山的话中得知,原来童姥故意废去父亲的一身功力,竟让他反而因祸得福。 他先前强练少林七十二绝技,造成的一身顽疾,统统都因此而沉疴尽去,从今以后无须忍受发病时的痛楚。 萧峰一惊之下亦是大喜过望,想起最后童姥那发笑似的,被自己一掌打飞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仙人”不过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而已。 否则对方一个眼神之下,自己是真的递不出去,任何一招半式。 他对童姥深深感激的同时,也对这位“仙人”的古怪性情,感到很是无语。 想起她在大雄宝殿殿顶,戏耍群雄;面对扫地僧,漫不经心的挑衅;就算是医治自己父亲,也是这般与众不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由感慨万分,果然是仙家风范,犹如神龙一般不可揣摩。 童姥被萧峰一掌“打飞”,洒下一路咯咯嬉笑,突然却对虚竹和叶二娘两人道,“今天本姥姥高兴,我们再去废几个人的功力玩玩吧?” 虚竹两人无法反驳,被童姥一路携带,三人的身影,在少室山中时隐时现,也不知道多少平日里道貌岸然,暗中却为非作歹的“大侠”们,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全身功力。 事后据有心人统计,由丐帮发起,在少林举行的,这一次虎头蛇尾的武林大会,竟然多达两百多位声名远播的大侠,无缘无故的,丢失了一身苦练的功力。 有人想起童姥的无边神威,表面上虽然不敢明言,却都不约而同的把这一切归根于,皆是这位形如女童的“仙人”,一番胡闹。 就连理由都异常的充足,你看仙人身如女童,性情自然顽劣,不怎么通情达理啰! 童姥听到传言后,小手一摊,表示随便你们怎么想都行! 少林的武林大会过后,天下武林震惊,尤其是随着那些被废去一身功力者,暗中不轨的事迹流传开来,江湖风气为之一变。 毕竟谁也不知道,在自己干坏事的时候,那位“女童仙人”,是否就在自己头顶,暗中盯着自己,一不高兴就废人功力呢? 时光匆匆如流水。 这一年,宋朝哲宗皇帝驾崩,由其弟弟赵佶登位,号位徽宗。 徽宗在位初期,还算勤政,中期之后,沉迷于道学,便自号为道君皇帝,他偶尔听闻多年前在少林出现的“仙人踪迹”,派人四处找寻,却都不了了之。 怎么也找不到那位传说之中,身如女童,喜欢游戏人间的仙人。 这一年,一位探幽寻访的朝廷状元,无意之中竟然登上了缥缈峰灵鹫宫,碰到了几个在玩耍的小女童,其中有位女童老气横秋的给他批命,说他日后必定会成为一代武学大宗师,千古留名。 手无缚鸡之力的状元郎,却哈哈大笑,下山后便被道君皇帝派去编撰道藏,然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留下了一本《九阴真经》。 这一年,某位须发皆白,却精神抖擞的明教教主,踏上了缥缈峰灵鹫宫,说自己终于等到了,姥姥预言中的大变。 拉着灵鹫宫里的几个小女娃子,叨叨絮絮的说了半天下山后,明教教主扯起了反抗朝廷的旗帜,东南之地便大动兵戈,天下俱为震动。 这一年,一位年轻的少年侠客,拎着一把紫薇软剑,踏上缥缈峰灵鹫宫,自称叫做独孤。 等他重新下峰的时候,紫薇软剑已经消失不见,却背着一柄通体深黑之中隐隐透出红光的重剑。 他以这柄玄铁重剑横行天下,无一敌手,自号“独孤求败”。 这一年,一位书生带着一身失败后的沮丧气息,同样踏上了缥缈峰灵鹫宫,得到了一卷“先天功”。 他下山后,自号重阳子,主张儒,佛,道三教合一,创立了道教中北方最重要的一脉全真教,和南方的正一教分庭抗礼。 …… …… 历史车轮毫不停留,最后就连在武林中,留下无数传说的缥缈峰灵鹫宫,都渐渐变得无人知晓。 缥缈峰上,常年天然浓雾锁山,不能视物,也阻拦了所有,想要踏上这座奇峰的人们。 直到有一天,一位从封印中醒转过来,看起来粉雕玉琢,只有八九岁光景的小小女童,打开某本书籍时,看到书中第一页中那一行诗,不禁潸然泪下。 “枯坐天山七十年,一生情恨无计消。” 《天龙八部》卷终! (本章完) 第一章:难道我就是猪脚? 杨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粗暴的挪开搭在自己身上的粉手玉腿,只觉浑身上下,都仿佛散架了一般酥软无力,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黑暗里无法视物,杨广的双眸中却灼灼生辉,完全不理会这一具身躯的异样,脑海中正在翻江倒海似的剧烈思索。 难道我穿越了? 二十多年的咸鱼人生,终于也要翻身了? 我的金手指,我的系统呢?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我要大杀四方,我要泡遍美女,我要征服全球。 …… …… 啐!老子是杨广,因为这个和千古暴君隋炀帝,完全相同的名字,不管是在学校中,还是变成社畜后,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同学老师和同事的恶意调侃。 每个人都说自己上辈子,肯定就是那个隋炀帝了,否则为什么转世以后,还会念念不忘原先的名字,又取了一个相同的名字呢? 可怜自己的人生,却和酒池肉林的隋炀帝,根本就是一条毫无相同的轨迹,二十又好几了,还是和五姑娘坐伴,连一个知心的女性朋友都没有。 在那个单身狗万众同嚎的日子里,想着自己的老婆,也不知道躺在哪个小旅馆中,哪名牛头人的身下婉转承欢? 于是在高估了自己酒量的情况下,忍不住多喝了几瓶啤酒,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一觉醒来后,竟身处娇柔身躯的包围当中,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魂归何处? 许久之后,才和这具身体的记忆相互融合完毕,知道了自己全新的身份,究竟是何许人也。 竟然还真的就是那位,号称史上第一败家子,日后被外甥李二取了个隋炀帝谥号,千古暴君杨广杨二。 他泛起奇怪笑容,想不到那些调侃自己的同学老师,以及同事们,竟然还一语成谶了。 只可惜谁也无法知道,自己的这一番奇异际遇,否则等到同学聚会同事尬聊的时候,铁定可以大说特说了。 那么,大隋朝,我来,我看见,我征服。 然后记忆中蹦出一个奇怪的名词来。 长生诀? 咦,这不是黄易大大的《大唐双龙传》里头,两位小强猪脚修炼的神奇武功吗? 难道本猪脚穿越的,还不是一个什么正经的历史,而是那本小说里头的世界? 黄易的武侠世界,号称武侠向玄幻的过度,武力值爆表,从原先武侠小说单纯身体力量的开发,转向了神秘莫测的精神侧,讲究天人合一的境界。 而无论是正魔双方,武功练到最后,都能够破碎虚空,白日飞升,成仙做佛。 当然,黄易小说世界,也是层次最分明的世界,凡人练武,一层层攀升,从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直到破碎虚空,都有迹可寻。 感受了一下身体内孱弱的真气,杨广心中无声的哀嚎。 在这个被原身毫不珍惜的挥霍一空,已经开始露出天下大乱迹象,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世家,帮派控制着各个地方实权的时候,这一点武功,又有什么用处? 虽然皇帝并不需要像普通的武林高手一样,和敌人单打独斗,但眼见宇文化及就要谋反了,如果没有一身精湛武功在身,又该如何保全住自己狗命呢? 杨广从融合的记忆中知道,此时已经是大业十二年,前身的皇帝北巡长城,却被东*突厥始必可汗围困在雁门,脱困以后,对于呆在北方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于是第三次下江南,再临扬州城。 然而天下四处义军风起云涌,皇帝陛下坐困扬州城,愁眉看着外界一日三变的形势,这天一不小心多喝了几口美酒,多宠幸了几个美人,恰好便宜了穿越而来的某位社畜。 长生诀! 黑暗中轻轻念了一声,名列天下四大奇书行列的神奇秘籍,杨广精力不济,重新陷入深睡当中。 失去知觉前,他似乎想起来,正是这一本奇书,造就了扬州双龙,寇仲徐子陵的赫赫威名。 也不知道宇文化及是真笨还是假笨,竟然被两个没有半点武功的小混混,都能够成功逃脱掉,日后才惹来杀身之祸。 罢了! 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 扬州城东一处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寇仲翻了一个身,强忍着一身的剧痛,低声叫唤道,“小陵!小陵!身上还痛吗?” 徐子陵没有反应,寇仲正在整理脑海中不断涌现的庞大记忆时,才听到身旁同伴带有童音的声音响起道,“他娘的言老大,陵少我差一点就没了性命……” 寇仲再也顾不得什么,兴奋道,“好,陵少果然是英雄好汉,这次我们俩人在言老大手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徐子陵再一声呻呤,叹息反驳道,“我的好仲少,这话你究竟说过多少次了,自己可否还记得?” “你说吧,我们究竟还差多少银子,才能够离开扬州城,去投奔那个什么彭孝才的义军?” 黑暗中寇仲却沉默了片刻,这才唉声叹气道,“那个彭孝才自己不争气,三下两除二就被官兵收拾掉了。” 徐子陵也不疑有他,轻哦了一声后询问道,“那现在是谁的声势最为浩大?” “这次可一定要选对人手,千万不要再还没有等我们动身投靠,他们就全部被官军干掉了?” 寇仲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安慰徐子陵道,“一世人两兄弟,你不信我的话,还能相信谁?” “这一次,我们先别急着去投靠这个,投靠那个了……” 寇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子陵打断道,“仲少,你今晚有一些不对劲,以前不是你最喜欢说要投靠义军,等义军取得天下后,你仲少来做大丞相,我做大将军的吗?” 寇仲尴尬一笑,支支吾吾一番后,凛然道,“因为我认真想过了,现在我们既没有钱财,不能够以此做为进身之阶;而且还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去参加义军做什么?” 徐子陵闻言顿觉诧异不已,以前的寇仲哪里有这么多的思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由此可见,这一次被言老大痛揍以后,他确实改变了许多? 想到这里,徐子陵若有思索道,“所以你仲少,每天让我去偷听白夫子的讲学教书,又到石龙的道场旁边的大树底下偷看偷学武功,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成?” 寇仲嘿嘿低笑,咕哝道,“这都被你发现了,陵少你可真厉害。” 徐子陵听他随口推诿,顿时没好气道,“你尽会差使我做事,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可哪次有成功过?” 寇仲嫩脸一红,幸亏在黑暗中徐子陵也无法察觉,当下拍着胸口,啪啪啪打包票道,“现在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他心想,是的,现在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老子穿越到了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必定要做一番大事业出来,甚至要改写原来寇仲的悲剧,不仅要一统天下,而且还要泡尽天下的美人,打造一个大大的水晶后宫。 当然,一切都要从明天开始慢慢的改变,先把石龙托付给白夫子,让他夹带出城的那一本《长生诀》偷到手。 然后我们就可以大杀特杀,开始天下无敌的征程了。 没错,这里又出现了一位穿越者。 这位穿越到寇仲身上的家伙,和前面一位穿越到杨广身上的家伙,同命不同运。 一个虽然前程广大,未来一片光明的武学大宗师,现在却畏缩在扬州城废弃园子中,餐风露宿,只能哆哆嗦嗦的不停安慰自己,将来自己才是无敌的。 一个虽然穷途末路,短短两年后就要被宇文化及弑杀,现在却躺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燕瘦环肥团团围绕,身处如云美女当中,心惊肉跳着甜甜入眠。 同一座扬州城内,同一个夜晚,同样穿越而来的不同穿越者,不知道将会给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带来什么样意想不到的变化? “真是期待口牙!” 扬州城夜幕笼罩的虚空,从下而上拔高百丈的高空中,一位身着绛色衣裳,大约十来岁模样的娇小萝莉,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 她不可思议地站立在虚空中,就像是一个寻常人脚踩实地,站在大地上一般,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反而司空见惯的自由自在。 娇小玲珑的身躯四周,布下了一个无形的三尺气罩,阻挡住了高空的凌厉夜风。 神魂缓缓散开,铺满了整座扬州城内外,一切鬼魅魍魉都无从遁形。 略一思索,便知道那两个突然间爆发出来,惊人魂力的变故,疑被穿越者替代的灵魂,仅仅是表示小小的兴趣,就不再多做关注。 小小身躯立在虚空中,散发出某种莫名的神威,就仿佛一手掌握黑夜的神祗,将目光投注到了扬州城外的运河之上。 宇文化及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极目眺望运河两岸。 此时天尚未亮,在五艘巨舰的灯炷映照下,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似在显示他宇文阀的兴起,使南方士族亦失去往日的光辉。 一个全新《大唐双龙传》的故事,正在拉开序幕。 (本章完) 第二章:长生诀到手,天下我有 杨广从温香软玉群当中,重新苏醒过来时,盯着罗帏上方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顶,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想起来,自己原来已经穿越了。 自己是隋炀帝这个史上第一败家子。 执监的内侍听到屋内的响动声音,急忙迈着小碎步赶来门口,轻声询问道,“圣上,更衣否?” 杨广嗯了一声,自有等候的宫女进屋,侍候他体验了一把,封建王朝尊贵帝王的腐败享受。 身前小宫女手里捧着一面铜镜,杨广望着铜镜里头自己的容貌,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 只见铜镜中的那个人,年纪看起来五十不到,颧骨高耸,脸色惨白中带着不健康的青色,显然是因为纵欲过度的原因。 身为天子,一国最尊贵的人物,自然不缺少后宫佳丽。更何况杨广自从在雁门被突厥始毕可汗围困,急匆匆跑到南方扬州城后,就一直都不理政事,整日里在后宫和妃子们玩着狎亵的游戏。 如此这般没日没夜的多人运动,铁打的身子都要废掉,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呢? 眼下这个模样,已经算是他早些年戎马生涯,才打下的良好基础,以及太医们的细心照顾。 换作是旁人,说不定都已经一命呜呼,魂归地府。 只是苦了穿越而来的社畜罢了。 杨广望着铜镜中极度不健康的那张脸庞,伸手摸了一下日益消瘦的脸颊,自嘲一声道,“如此大好头颅,谁当斫之?” 哐当一声,捧着铜镜的小宫女吓得跌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生怕自己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就被眼前的暴君下令拉出去砍掉人头。 杨广眉头微皱,耳听得小宫女不住地磕头求饶道,“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他还没有做出反应,听到皇上已经起身,匆匆赶来的内史侍郎虞世基已经在外头求见。 杨广挥了挥手,示意小宫女自己跑路,然后让人把虞世基召了进来。 虞世基长得斯文俊秀,年纪在三十五六岁左右,脚步浮夸,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简直和现在的皇帝有的一拼,显然也是一个栽倒在酒色中的老狼友。 他依照礼仪觐见了天子后,兴冲冲启奏道,“圣上,昨夜宇文化及大人,并没有成功从推山手石龙手中取到长生诀,反而被石龙带着长生诀逃脱。” “宇文化及大人今日一早就带着人马,在城里大肆搜查,城中之人颇多怨言。” 杨广低头看着打小报告的虞世基,想起这人的兄弟虞世南,在日后李二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图中,排名第二十位,同时还是李二的十八学士之一。 而且还和欧阳询,褚遂良,薛稷合称“初唐四大家”,乃是一位著名的书法家。 相比之下,虞世基的名声就不那么好听了,作为最得隋炀帝宠信的侍臣,最后在宇文化及的叛乱中,一同被杀身亡。 杨广思索着自己的心事,随口询问道,“虞卿,你的弟弟,也在扬州城内吧?” 他心里想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否要笼络一下虞世南,先斩去自己那好外甥李二的一个帮手? 虞世基闻言一呆,实在想不到在这个紧要关头,皇上竟然没有理会自己的报告,反而却问起了自己的弟弟虞世南来。 在不知道杨广心事的情况下,只好老老实实回答道,“回禀圣上,臣弟虞世南亦在扬州城中,承蒙圣上恩典,担任起居舍人一职。” 杨广暗叹一声,原来虞世南就在自己身旁。 起居舍人属于内侍省,掌记录皇帝日常行动与国家大事,可不正是自己的贴身大秘书吗? 可惜这样一个人物,原先的隋炀帝却不会用人,最后竟成了李二手下的重臣,为他的“贞观之治”添砖加瓦。 杨广心思电转间,对虞世基道,“右屯卫将军也是为了能够,尽快找到朕的长生诀,所以才不得不在扬州城中广派人手,搜寻犯人踪迹。” “眼下的一切,都先以能不能够找到长生诀再说吧。” 右屯卫将军便是宇文化及,掌管着十二卫禁卫军。 他本是杨广的少年玩伴,关系密切,却仗着身份多次横行不法,才惹来杨广的怒火,不再崇信他。 虞世基听杨广口气,并没有对宇文化及的行动不满,心中大感失望。他作为杨广的新进宠臣,和宇文化及那等老臣子势同水火,相互之间多次针锋相对,可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虞世基小报告没有打成功,心中虽然不快,也只能点头应是。 随即却转念一想,圣上只是说先找到长生诀再说,所以一旦宇文化及没有找到所谓长生诀的话,自己依然能够以此为借口,再次给圣上上上眼药。 …… ……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一大早又到了“老冯包子铺”,向贞嫂混了几个菜肉包子。 寇仲一边吃着菜肉包子,一边英雄气短的想到,自己只要得到长生诀以后,一定要尽快修炼成功上面的神功,也好在两年后,宇文化及的那场叛乱当中,保护贞嫂不被宇文化及抢走。 寇仲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旁的徐子陵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回过神来后,努嘴朝着一个匆匆赶路的老儒生,压低声音道,“仲少,你看这个肥羊如何?” 寇仲定睛望去,浑身不由一震,望着这个衣着华丽,神色匆匆,只顾着低头疾走的老儒生,暗自吐了一口长气。 是龙是虎,就看这一把了。 两人装作一副戏耍打骂的模样,从仓皇失措的老儒生身旁,骂骂咧咧错身而过。 老儒生匆匆赶路,根本就不知道,身后衣服竟被两个小混混,以独特的手法割开了一道裂缝,取走了好友交给自己的长生诀。 寇仲一把得手,心头狂跳不止,拉着徐子陵跑到城东一条幽静的横巷内,这才仔细查看自己取得的胜利品。 徐子陵和他头挤头,观看着鬼画符般的怪书,叹气道,“仲少,下次眼光再放亮点,千万别再碰这种一看就是教书先生的家伙了。” 寇仲却哈哈大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搂着徐子陵的肩膀,兴奋难忍地怪声叫道,“不怪你,我的好陵少,我们发了你知不知道?” “这可是来自三皇五帝时期的神功秘籍,叫做长生诀,修炼成功以后就能够天下无敌。” 徐子陵一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本鬼画符的名字?” 寇仲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断然道,“我们现在就离开扬州城,跑到人迹罕见的地方去,勤修这长生诀上记载的武功,等神功大成后再出山打天下。” “等我做了皇帝以后,就封你陵少当个一字并肩王。哈哈哈,陵少你开不开心?” 徐子陵被寇仲拉着匆匆跑向城门,心中犹自无法相信,这个意气相投相依为命的的小伙伴,一向来都极为精明,为什么今天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无缘无故发起疯来。 得到一本毫无价值,谁也都看不懂的怪书后,非但没有感到半点的沮丧,反而兴奋地就像是偷到一百两黄金一样。 他浑浑噩噩之中,就被寇仲给带着逃出了扬州城,回首望了一眼戒备森严的城门口,隐隐有个错觉,自己随着寇仲这一逃,日后就要面对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 寇仲依仗着自己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便利,没有返回原先落脚的废弃庄园,而是直接逃出扬州城。 和徐子陵一样回首望了一眼扬州城的城门,还特意朝城门口的士兵挥了挥手,以示对这座城市的告别。 然后带着徐子陵,专门捡最偏僻毫无人烟的小路走,心想这一下那宇文化及,铁定是赶不上自己吧? 毕竟原著中,两人就是因为跑回去废弃庄园,才导致了被宇文化及带兵追赶上,最后连累傅君婥在宇文化及手下受伤。 两人沿着山林中的溪流里一路急行,最后走到差点两腿抽筋,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 徐子陵倚着溪边的一块大石头,急速喘了两口气后,看向身旁同样累成狗的寇仲,万分不解询问道,“仲少,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我们就是在逃命的样子呢?” “你可否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寇仲吐着舌头,哈哈哈喘着气,拿出怀中秘籍拍了拍手掌,对徐子陵道,“当然是因为这本神功秘籍了。” “陵少你可知道,世上有多少武功高手,在寻找这本长生诀吗?说出来简直能吓死你?” 徐子陵好奇询问道,“有多少?” “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寇仲胡乱报出一个数字,根本就是张口就来,完全没有多想。 “哦?真的是所谓的长生诀吗?”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蓦然响起,头戴着一顶竹笠,白衣似雪的俏丽女子,从两人头顶的树上一跃而下。 在寇仲徐子陵两人不能置信的眼神中,这名刚现身的女子,伸手朝寇仲遥遥一招。 寇仲手中的那本长生诀秘籍,就仿佛是被一条无形的丝线牵扯着一般,嗖的一声落到了她手心里。 寇仲心头狂跳,惨叫一声“我的神功秘籍”,朝白衣女子扑去。 (本章完) 第三章:? 白衣丽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自高句丽的女剑手傅君婥。 杨广三征高句丽,不仅仅是隋朝国内民不聊生,就连高句丽也是苦不堪言。 幸亏有天下三大宗师之一,“弈剑大师”傅采林坐镇,再加上隋朝世家门阀和杨广相互扯后腿,才能够勉励抵抗,并没有落得个国破山河亡的悲惨下场。 高句丽人对隋帝杨广恨之入骨,认为他是一切祸害的根源,于是纷纷请求傅采林出手,击杀杨广。 但任何一位大宗师不动则已,一动则天下悉惊,傅采林身为外域大宗师,如何能够轻易进入中原大地?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派出大弟子傅君婥前来中原,刺杀杨广,让他以后都无法对高句丽用兵。 只是傅君婥并没有料到,大隋皇宫内高手如云,虽然有两次成功潜入的机会,但是都被高手察觉,最后只能凭借过人的轻功脱身。 第二次失败以后,傅君婥徘徊在扬州城外的山林中时,准备等待再一次机会的时候,却碰到了两个半大小子,在讨论什么长生诀。 傅君婥一时好奇心起,现出身来,夺过寇仲手里所谓的神功秘籍,见寇仲不死心扑了过来,随手发出一道劲气,把他打翻在地。 她望向手中秘籍,不禁一怔,只见这怪异的书籍,竟然是以玄金线编织而成,单单从这一点来看,就有些不同寻常。 但傅君婥师从大宗师,见多识广,哪怕这本秘籍看起来有些奇特,也丝毫不以为然,随手翻开观看其中内容。 她这一看之下却更加惊讶,只见这奇怪秘籍,竟是以上古的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即便以傅君婥的见识,都毫无头绪。 虽然书里头还写满了后人对原文解读的注释,但是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却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除此之外,还有七副姿态各异的人形图,身体上有各式各样的红点,箭头等符号指引,似乎是在述说某种奇怪的修炼法门。 傅君婥心神沉浸其中,不自觉地依照一副图形的线路,催动了体内真气,猛然间只觉浑身血气翻滚,一口气息难以后继,差一点就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险中。 她一惊之下非同小可,重新调整好气息后,随手就把秘籍扔到躺在地面,无法动弹的寇仲身上,嫌弃道,“一看就知道,是道家修炼成仙的骗人玩意。” “亏你们还真把它当成了武功秘籍,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小心把自己命都练没了。” 徐子陵听到寇仲躺在地上只顾着呻吟,急忙快步走到他身边,向傅君婥陪笑道,“是是是,大姐您说的对,都是仲少发了失心疯,才会觉得自己随随便便练一下,就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傅君婥扑哧一笑,乐不可支道,“天下第一高手?连我师尊都不敢如此自称,就这呆头呆脑的小子?” 她仔细看了一眼寇仲徐子陵两个人,见他们虽然一副落魄模样,却各有异象,一个豪迈,一个俊秀,眼神都深邃灵动,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和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觉惋惜道,“你们是否知道,想要成为出类拔萃的高手,必须从五六岁就开始打基础吗?像你们这样,已经十六七岁才开始练武,又能够有什么成就?” 躺在地上的寇仲哼哼了两声,徐子陵却是脸无血色,惊慌失措道,“什么?那我们岂非是一辈子都无法成为高手了?” 傅君婥刚想要点头,蓦然只觉浑身僵硬,仿佛坠入万年不化的玄冰窟中,牙关打颤,说不出半个字来。 虚空上方,一个清脆中带着糯糯味道的童音传来道,“是吗?” 寇仲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却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心头在狂呼道,“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人能够飞?” “不,不对?按照黄书中的描述,那些破碎虚空的人物,如无上宗师令东来那样,能够在二十多丈高,笔直的悬崖石壁上面写字。” “如传鹰那样,甚至能带着一匹马,跃出万丈悬崖,立在虚空浓雾之中,还悠闲自在的走了一段距离后,才缓缓的消失不见。” “难道这个红衣小女孩,也是这样一位,已经可以破碎虚空的绝世高手吗?” 傅君婥和徐子陵两人见寇仲神色有异,循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天,见到虚空中的景象后,都不由地心神大震。 只见离地大约有十来丈的虚空中,立着一位粉雕玉琢般,穿着一身绛色衣裳,年龄大约八九岁光景的小小女童。 她站在虚空中,却如履平地,正好整以暇地望着下方的三人,小巧秀气的嘴角,逸出一丝笑容。 傅君婥只觉手脚冰凉,她知道就算是自己的师尊,“弈剑大师”傅采林,乃是人人尊敬的大宗师,也无法做到这样立足虚空,而不会跌落的神奇能力。 徐子陵终究见识少,不像寇仲和傅君婥两人,一个是穿越者,一个是大宗师的弟子,他呆呆的望着小小女童,缓缓跪倒在寇仲的身旁,询问寇仲道,“仲少,她是神仙吗?” …… …… 而此时的杨广,却在为了自己的将来,不被宇文化及砍掉脑袋,而大感头痛。 在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已经有了“伟力归于自身”的些许痕迹。 无论是和朝廷息息相关的世家门阀,还是游离在外的江湖帮派,其主事的阀主,帮主,掌门,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 哪怕是义军首领,都有一身不同凡响的功夫在身,否则如何能够压制住手下那些,桀骜不驯的手下将领呢? 天下三大宗师中原“散人”宁道奇,突厥“武尊”毕玄,高句丽“弈剑大师”傅采林,更是人人敬仰。 哪怕是比他们低半个等级的宗师级高手,所到之处,无论哪一方势力都会大受欢迎。 但杨广作为天下至尊,本身的武功却不怎么高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黄易大大的一个bug呢? 又或者说,是因为他这个穿越者本身的锅?毕竟原著里头,也没有正面描写过杨广的战斗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杨广望着身前桌案上无数的奏章,更是忍不住一身呻吟。 儒家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就一支独大,天下文人,都是循规蹈矩之辈,尊孔子为圣人,不敢有丝毫的变通。 哪怕是奏章上,也全部都是满口的之乎者也,人人在孔子言论中,寻找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杨广只看了两眼,就觉得头昏脑涨,哀叹自己如此无能,竟然连大多数的奏章都无法看明白,可见并非是什么治政的料? 他心情闷愤,狠狠的一推桌案上的奏章,任由其滚落了一地。 这个举动落在旁边小宫女,小太监的眼中,倒也符合这位皇帝,最近数年以来,一贯厌政的荒唐表现。 众人于是都把杨广这一番,突然想要处理奏章的行为,只当做是他偶尔的心血来潮而已。完全并没有意识到,此刻的皇帝,早已经被雀占鸠巢,内核换了一个穿越者。 “摆驾,摆驾!” 杨广结束这次装模作样的视政,狼狈的逃回后宫,重新和三千佳丽嬉笑玩耍起来。 宇文化及接到报告后,顿觉好笑,对身旁的心腹手下张士和道,“圣上雄心不再,批阅奏章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大感厌倦。” 张士和恭敬答道,“杨氏篡位,本来就非正途,圣上表现如此不堪,恰恰说明其天命已绝。” “总管自当早做准备才行。” 另一旁的扬州总管尉迟胜眼中寒芒四射,嘿嘿冷笑道,“普六茹那罗延篡我大周皇位,该有如此报应。” 普六茹那罗延即是杨坚的鲜卑姓名,普六茹是姓,那罗延则是他的小名。 尉迟胜故意如此以杨坚曾经的鲜卑名来称呼他,自然是表示对杨坚的不满和侮辱。 昔年杨坚篡位后,有三位支持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其中就有相州总管尉迟周,那便是尉迟胜的堂叔。 所以尉迟胜和宇文化及的关系很不寻常,说起话半点顾忌都没有。 尉迟胜附和张士和的说法,点头赞同道,“士和说的很对,他们杨家的江山,眼看就要不保,我们宇文阀,确实应该早作打算。” 这些年来,因为杨广的倒行逆施,皇室实力每况越下,相反其他门阀如岭南的宋阀,以及独孤阀,李阀却越发做大。 就连原先遭遇过沉重打击的宇文阀,都缓缓恢复了实力。 阀主宇文伤实力之高,据说不下于岭南“天刀”宋缺,二代人物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宇文士及等人也都在朝中担任重要职务。 独孤阀,宇文阀,李阀和皇室杨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各家互为联姻,但坑起对方来却从来没有手软过。 杨广锲而不舍的三征高句丽,结果全部都以失败而告终,在这里头有三大门阀使劲扯后腿的一份功劳。 反而是南方的宋阀,自诩为汉人正统,偏安在岭南的角落里,看不上北方的其他门阀,就连杨家,都被宋缺斥之为“蛮夷”。 (本章完) 第四章:姥姥坏的很 寇仲躺在地上,脸上神色不变,脑海中却急速运转,开始回忆《大唐双龙传》原著的剧情和人物。 却愕然发现,自己对于这样一个特征鲜明,稍稍看过一眼,就永远无法忘怀,很可能已经破碎虚空的绝世高手,竟然毫无印象。 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属于哪一方势力? 对寇仲来说,刚刚穿越过来,所有一切都还没有起步,就碰到了这样一位,一切全部未知的绛衣女童,简直就是最大的噩梦开局。 傅君婥却满脸戒备,想起了一位近些年声名鹊起的人物,但她眼中的震惊,和寇仲徐子陵两人相比起来,也毫不遑让。 徐子陵叫了两声神仙之后,蓦然发现寇仲正在和自己眨眼睛,心中疑惑不解,急忙触到他耳朵旁轻声询问道,“仲少想说什么?” 他自以为声音细若蚊吟,只有自己和寇仲两人才能够听到,谁知寇仲却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同样压着舌头低声道,“我的陵大少爷,她们都是高手,高高手啊!” “你觉得,我们这样说话,她们听得到听不到?” 徐子陵一惊,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傅君婥和头顶“小神仙”的表情。 傅君婥脸上尽是压制不下的紧张神色,背后长剑已经来到手中,捏着一个剑诀,准备一有不对劲的情况,立即发出自己最强的剑招。 虽然对方出场的情况,实在让人感觉万分诡异,然而她亦非不做任何抵抗,就束手就擒的弱者,一切都需要以手中刀剑说话。 虚空中的绛衣女童却神态自若,好笑了看了一眼故作天真的寇仲,才对傅君婥道,“谁说任何高手,都需要从小就辛辛苦苦锻炼,打下良好基础的?” “傅采林吗?” 傅君婥听她直呼自己师尊的名字,脸上终露出怒意。 陡然间却听到绛衣女童“呵呵”一笑,只觉耳边如同惊雷炸响,她猝然受袭之下,脑海内轰的一声,化作一片空白,再也无法察觉身外的一切情况。 等傅君婥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经跌落地面,不由地心死若灰。 她只觉敌人未出一招一式,仅仅是一声轻笑,就让自己无法招架,双方之间的实力对比,简直有着不可想象的巨大差距。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眼见高空的绛衣女童只是一声轻笑后,白衣丽人就神色一片恍惚,自己丢开了手中长剑,不做任何抵抗。 两人不动声色的互望了一眼,内心所想,却又大不相同。 徐子陵觉得绛衣女童尽显高手风范,或许寇仲一直口口声称的天下第一高手,就应该是这样般模样才对。 寇仲却想到黄系武侠中,顶尖高手之间的相互过招,已经不再像以前的武侠一样,双方拳打脚踢你来我往,而是已经开始涉及到神秘莫测的精神领域。 就像是眼前的绛衣女童一样,一声轻笑中,蕴藏着惊人的内力,直接就瓦解了傅君婥的所有斗志。 傅君婥竹笠下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俏脸一片煞白,倔强的仰头凝望,居高临下的绛衣女童身影,维持着最后的尊严道,“你杀了我吧?” 绛衣女童仿佛没有听到傅君婥这句话,而是对满脸震惊的徐子陵和寇仲道,“你们两个小破孩,还不快起来跟姥姥走?” 寇仲徐子陵两人失声叫道,“姥姥?” 两人只觉自己心头,泛起一阵无法言明的荒唐,这么一位看起来粉雕玉琢,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女童,竟然会自称“姥姥”? 难道她真的是一位,把武功练到返老还童的老怪物不成? 傅君婥脸色如常,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位绛衣女童的真实身份。 绛衣女童低哼一声不悦道,“怎么,你们不愿意?” 寇仲听她语气不善,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赔笑道,“好姥姥,我们要去哪里?” 自称为“姥姥”的绛衣女童,深深的看了寇仲一眼,没好气道,“你的脸皮是真的厚,尽会油腔滑调。” “让徐子陵来说吧,他可比你寇仲老实多了。” 徐子陵还未说话,寇仲忙不迭叫起屈来,露出委屈的表情道,“陵少就是看起来老实,其实也是一个内心闷骚的家伙……” 徐子陵白了小伙伴一眼,摇头否认道,“只有你仲少才会闷骚,我可是一个最清纯不过的纯良少年。” 绛衣女童听着寇仲和徐子陵的对话,富有现代气息的口语,心中暗叹一声,黄易小说里,此类相似的遣词造句,时常出现。 但对于她来说,可谓是真的倍感熟悉和亲切。 “好胆!”她小脸一沉,学着书中的说话方式,低声呵斥道,“姥姥面前,岂容你们两个人胡说八道?” 绛衣女童说完后眼皮一抬,一道劲气凭空出现,把两人啪嗒一声打翻在地。 以傅君婥过人的目力,竟然也无法察觉,绛衣女童这一道劲气,究竟是如何发出来的。 等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重新爬起来后,脸上都露出愤慨的神色,仰头朝绛衣女童嚷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们吧?” 绛衣女童哈的一声,哂笑道,“你们又算是什么士?士族生而显贵,钟鸣鼎食,极度奢侈。你们的身价,怕连人家家里一个鼎的一只脚都比不上哩!” 寇仲徐子陵两人闻言颓然。 确实如绛衣女童所言,此时的世家门阀,生而富贵,纵情声色,穷奢极欲,和如同他们现在一样,底层混生活的普通老百姓,简直就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傅君婥见两个小子被绛衣女童的这一番话,打击的体无完肤,脸上神色沮至极,终忍不住安慰道,“只要你们学好武功,其实还是能够,改变自己未来的命运。” 傅君婥说完这句话后,忍不住心中极端错愕,自己先前明明还在跟他们说,以他们的年纪,学武亦是没有前途,怎么片刻之后,却突然改变了说辞呢? 她望了望眼角含笑的绛衣女童,暗忖大概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她语气可恨,所以才会和这两个小子同仇敌忾。 绛衣女童竟出奇的没有出言反驳,反而赞同道,“罗刹女这话说的不错,以你们两个人的资质,学了这长生诀以后,只要十多年的时间,必定能够和所谓的三大宗师互争长短。” “什么?”这次轮到傅君婥失声一叫。 她怎么也想不到,以绛衣女童的身份,竟然对这两位小子的资质,如此看好? …… …… 虞世基要抓宇文化及的把柄,偃旗息鼓了大半日,搜集敌人的不良证据,就等着卷土重来,能够将对方一脚踩在地上,永世不得翻身。 今日陪伴在杨广身旁的,就是另外一位倍受宠信的宠臣,御史大夫斐蕴。 斐蕴身材不高,却有些虚胖,宽大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十分的细小,仿佛永远都在眯着双眼看人,偏偏又长了一个酒糟鼻,任谁一瞧就能够知道,这家伙就是十足的一个奸人。 杨广望着长的歪瓜裂枣一般的斐蕴,心头充满了腻味。 原来的杨广身旁,怎么全都是这么一些小人模样的家伙?就连宇文化及那家伙都比不上呢? 说起来宇文化及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而且又有一身顶尖的武功,神气充足,光从卖相上来说,就甩了自己身旁的小人们两条街不止。 而且宇文化及皮肤十分白皙,显然是因为其匈奴和鲜卑的混血,毕竟据说有一小部分的匈奴人和鲜卑人,都拥有白种人的血统。 但让杨广感觉有些奇怪的却是,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宇文化及竟然会是原北周皇室宇文阀的代表? 要知道,宇文化及的祖先乃是匈奴人,原姓破野头,依附鲜卑的宇文部落,后来因为屡立战功,才被赐姓为宇文氏。 原来的北周皇室被杨广的父亲,隋文帝杨坚镇压以后,宇文化及一家反而异军突起,奴大欺主,变成了宇文阀的代表人物。 杨广晃了晃想的有些头昏脑涨的脑袋,对斐蕴道,“斐卿,和朕说一说,最近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斐蕴见圣上和颜悦色的朝自己问话,顿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颤声答道,“回禀圣上,要说江湖上最新奇的事,那就只有,和宇文化及大人有关的事了。” 杨广心中一动,并未说话。 他知道斐蕴和虞世基相互勾结,和宇文化及却势同水火,相互斗的你死我活。 以虞世基和斐蕴为代表的新兴宠臣团伙,和宇文化及那些老宠臣份子们,本身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虞世基和斐蕴,都是原来江南陈朝官员的后裔,对于宇文化及等北方门阀来说,其实是他们根本看不上眼的庶族,天生不对付。 但这是原本杨广的用人手段,他在还未登基做天子,还只是晋王的时候,镇守江南的过程中,笼络了一批江南寒族。 等做了天子,才发现原来关陇士族已经尾大不掉,自己处处受制,迫不得已才提拔虞世基斐蕴等人,和关陇士族对抗。 (本章完) 第五章:萝莉神教什么鬼? 隋炀帝的做法,不可谓不对,只是却估错了双方实力的对比。 士族从东汉末年以降,经过数百年的时间,成长为参天大树一般的庞然大物。 尤其是魏晋以后南北朝,最顶尖的士族上层更是演变成了门阀,“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说的就是这一现象。 隋朝的建立,本身就有关陇士族集团的大力协助,杨家亦是关陇士族的一份子。 但不管是哪一个士族,一旦变成了皇室,就必定会站立到其他士族和门阀的对立面去。 因为皇室想要中央集权,收拢权力,变天下为一家一姓天下;士族门阀却想要从皇室的手中,夺取权利,保证自己原有的利益不被侵犯,同时还想要赚取更大的利益。 道消即魔长,敌弱便我强,双方实力此消彼长,你来我往,从汉末开始就斗的不亦乐乎。 隋文帝杨坚得位不正,因此开创了科举制度,从寒门提拔人才,用以取代对士族门阀的依赖。 隋炀帝继位后,继续推行科举制,和士族门阀的摩擦也越发剧烈。他三征高句丽悉数失败,就隐隐有关陇士族出工不出力等诸多原因。 天下实力,大部分依然掌握在士族门阀的手里,庶族的崛起,依然遥遥无期,隋炀帝的做法,看起来不过是抱薪救火而已。 所以宇文化及谋反,所有御林军都立即响应,而且成功后马上诛杀虞世基和斐蕴等人,也很顺理成章了。 杨广一边在心中整理着资料,一边倾听斐蕴的报道。 “圣上为了长生诀一事,前后花费了近十年时间,最后特意交予宇文化及大人办理,乃是对他的信任。” “谁知道宇文化及却辜负了圣上的这番苦心,他虽然成功击杀了推山手石龙,但那本长生诀,却被两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小混混,顺手给偷走了……” 杨广听到这里,终于表现出些许的兴致,轻轻道了一个“哦”字。 他知道,《大唐双龙传》的剧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寇仲和徐子陵两各人,偷到了长生诀,在逃亡的过程中,遭遇高句丽女剑手罗刹女傅君婥。 结果却被宇文化及追杀,傅君婥为了保护两人,不幸香消玉损。 寇仲和徐子陵万分悲愤之下,视宇文化及为最大的仇人,在侥幸练成了长生诀上的武功后,就决定出山报仇雪恨。 杨广一边回想着《大唐双龙传》的剧情,一边漫不经心道,“所以这一次,朕的这位右屯卫将军,脸色必定很难看啰?” 斐蕴得到天子的答复,兴奋的整张大脸都在发光,手舞足蹈喜道,“圣明不过圣上,江湖上都在传言,宇文阀的脸都被宇文化及大人丢尽了……” 杨广轻轻咳嗽一声,摇头道,“斐卿,注意礼仪。” 斐蕴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的表现,心中暗自奇怪,今趟圣上似乎格外的宽容,是以自己才会如此情不自禁。 他还误以为,是因为听到了宇文化及,在两个小混混手中吃亏的大好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息,才让圣上开怀,便继续道,“听说宇文大人为了弥补过失,特意亲自去追赶那两个小混混了。” “所以圣上暂时是无法看到,宇文化及大人的那张臭脸了。” 杨广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一边喘气一边指着斐蕴道,“斐卿也不怕右屯卫将军回来后,要找你算账吗?” 斐蕴努力装出一副忠贞不二的神态,语气肃穆道,“臣为圣上忠心做事,何须害怕宇文大人的麻烦?” 杨广停止了笑声,油然低声喝道,“不错,朕就看重斐卿和虞卿这样的忠臣。” 斐蕴顿时感激涕零的模样,可惜面目过于猥琐,反而让人感觉到异常的滑稽。 两个人你来我往,表演了一番君臣相得的戏码后,杨广假装不经意想起道,“上次听斐卿所言,那个什么某某帮,还在为朕做事吗?” 斐蕴一愣,显然没有料到皇上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他回忆了一下最近接到的消息,陡然一拍脑袋,小心翼翼答道,“圣上,您问的是巴陵帮吗?” 杨广想了一会,同样一副不确定的神色,点头道,“就是这个巴陵帮吗?” 斐蕴却更加谨慎,哭丧着一张胖脸,苦笑道,“圣上,不是臣的办事不利,这个什么巴陵帮,听说叫人给连根拔起了。” 杨广这才心中一凛。 他想起原著中,巴陵帮直到最后,还搭上了李阀李建成的路子,一直存活,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局,竟然就被人给灭了? 斐蕴见杨广一副意动的神色,忙不迭道,“根据江湖传言,巴陵帮因为贩卖少男少女的缘故,被一个叫做‘萝莉神教’的帮派找上门,把他们帮中所有的帮众,都杀的一干二净。” 杨广一声惊叫道,“你说是什么教?”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竟然会突然听到这样的一个,和武侠世界完全不搭嘎的名词。 斐蕴却慌做一团,恭敬答道,“回禀圣上,是萝莉神教。” 所以说,这个萝莉神教究竟是什么鬼? 杨广心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真的有这么奇怪的教派吗? …… …… 傅君婥听绛衣女童所说,只要十多年的时间,两个现在还没有开始练武的小混混,竟然能够成为,和自己师尊“弈剑大师”傅采林那样的大宗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她也深深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要知道,普通人习武,十年时间,能够成为江湖中三四流的好手,已经是百里挑一的资质了。 更多的人,就连感应气机都无法做到。 而能够习武的武者当中,绝大部分更是只在后天境界打转,终其一生都无法窥见先天之秘。 只有先天境界的高手,才能够被视作真正的高手,这样的人物,无论在哪一方势力,都极为罕见。 更不要说,比先天还要稀缺的宗师级高手,乃至于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的大宗师了。 以天下之大,中土外域相加起来,无数的习武者里头,公认的大宗师都只有三人而已。 眼前的两位小混混,怎么可能只用十多年的时间,就能够随随便便的成长为,大宗师级别的绝顶高手呢? 就算是以绛衣女童的身份,怕不也只是随口胡说罢了? 寇仲却悚然一惊,他不知道绛衣女童如此说法,究竟是随口一提,故意激励自己和徐子陵两人,还是真的能够预料,自己两人的未来? 徐子陵心思纯洁,被绛衣女童的一通鸡汤,灌的满脸红光,忍不住询问道,“敢问小神仙,所谓的三大宗师,比起小神仙您又如何?” 傅君婥和寇仲同时竖起耳朵,凝神细听绛衣女童的回答。 绛衣女童顿时哑然失笑,大有深意答道,“你问问傅君婥,她的师父能不能像姥姥一样,在天空上自由飞翔?” 寇仲心中轻轻叹气,他虽然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不得不做出和徐子陵一样的反应,目光转向傅君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道,“这位大姐的师父,就是三大宗师的哪一位吗?” 傅君婥恨的银牙暗咬,没好气道,“谁是你们的大姐?” “至于我的师父,便是三大宗师里头的“弈剑大师”傅采林了。” “他老人家和中土的‘散人’宁道奇,突厥的‘武尊’毕玄两人齐名,被人们共同尊称为中外三大宗师。” 徐子陵听傅君婥话里的意思,分明不是中原人,好奇询问道,“姐姐你是哪国人?” 寇仲和天空的绛衣女童同时嘴角微微一抽,无形撩妹,最为致命,徐子陵竟然深谙这一绝招,难怪日后能够同时得到,正魔两派最顶尖仙女和魔女的同时青睐。 傅君婥脸上露出愤慨神色,恨声答道,“我乃是高句丽国人,你们隋帝三次攻打我国,我国上下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徐子陵和寇仲默然无语。 他们两人也知道,皇帝三征高句丽,每次都是大败而归,搅得天下民不聊生。 而大隋朝的第一股义军,自号为“知世郎”的长白山王薄,便是以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闻名天下,拉开了天下十八路反王反隋的序幕。 绛衣女童却嘁的一声,淡淡道,“高句丽自视过高,不遵藩礼,在先帝开皇年间,多次攻击隋国的国土,乃是咎由自取而已。” “杨广三征高句丽,师出有名,只不过没有取到最后的胜利,所以才遭人诟病罢了。” 傅君婥一时语塞,随即勃然大怒道,“可百姓又何辜?杨广三征高句丽,最受苦的还不全是普通百姓?”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幽幽反诘道,“这话你怎么不和高元去说?” 高元便是此时高句丽的大王,号称平阳王(亦称婴阳王),他擅自挑衅,联合靺鞨族,一起攻打隋军的辽西军事驻地,结果被营州总管韦冲击退。 这才让隋朝意识到这个边陲小国的危害,有了后面的一系列报复性军事行动。 (本章完) 第六章:这是作死你知道吗? 中原王朝对于周边的各国,自古就有着足够的警惕心,隋朝自然亦不例外。 五胡乱华的惨剧,历历在目。草原上的政权一旦壮大后,都会是中原王朝的劲敌。 以前的匈奴,后来的鲜卑,现在的突厥,都是如此。 小小的高句丽,一表现出来对中原的窥觑,自隋文帝杨坚,到隋炀帝杨广,就立马还以颜色。 试想如果连高句丽都能够在隋朝这个巨人身上,狠狠的咬一口,时候还没有得到惩罚的话,那么其他的敌人,立即都会像疯狗一样,对隋朝发起一窝蜂的进攻。 隋文帝杨坚的反击可谓虎头蛇尾,三十万隋朝大军根本就还没到进入高句丽境内,因为意外直接撤军了,但也把平阳王高元吓得够呛,立即上表重新俯首称臣。 隋炀帝对先皇这次远征,感到很不满意,孰料自己三征高句丽更加不堪,把老大帝国都败的一干二净。 后来的唐朝依然继续远征高句丽,从隋到唐,经过四代帝王,前后七十多年时间,耗费了大量国力,最终才破灭了高句丽。 傅君婥自然不会知道,高句丽的未来,但寇仲却是穿越者,知道的十分清晰。 隋朝征讨高句丽当然是个笑话,唐朝征讨却大获成功,名将薛仁贵在其中表现出色,后世有以他作为猪脚的平话小说《薛仁贵征东》,甚至有不少曲目,还有一个变种虚拟人物薛平贵。 和原著不同,此时的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和傅君婥的关系,因为还没有经历共同被宇文化及的追杀,双方依然还只是初次相逢的普通关系。 因为两人都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眼睁睁的看着绛衣女童两句话,就把傅君婥逼的哑口无言。 寇仲心中甚至还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按照这个剧情走下去,自己和徐子陵两人,同傅君婥的关系,似乎再也无法像原著那样,以“母子”相称了? 从另外一方面来讲,这样一来,如果傅君婥最终能够保存性命,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寇仲正想着心事,猛然间却听绛衣女童哎呀一声道,“宇文化及马上就要来了,你们想好了怎么应付他吗?” 徐子陵作为一枚萌新,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宇文化及是谁,老老实实询问道,“宇文化及到底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应付他?” 寇仲露出一个为之气苦的神色,眨了眨眼睛,气急败坏道,“听小神仙的意思,肯定是来追杀我们的大坏人了。” 徐子陵还是懵懵懂懂,闻言不解道,“所以这个宇文化及,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寇仲伸手扶了一下额头,对于这样一个好奇宝宝模样的小伙伴,不知道该做如何解释才好? 幸好绛衣女童此时扑哧一笑,插嘴道,“自然是因为,你们偷了他的 《长生诀》呗。” “杨广找这本《长生诀》找了十多年时间,好不容易打探到消息,派遣宇文化及去取,结果却被你们捷足先登。” “宇文化及辛苦一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被两个没有半点武功的小混混截胡,简直把脸都丢尽了,你说他如果遇到你们,会怎么样?” 寇仲拉起终于色变的徐子陵,立即拔足奋力狂奔,边跑边叫道,“宇文化骨当然会恨不得杀了我们两人,陵少,别再废话了,赶紧逃命最要紧!” 绛衣女童听到“宇文化骨”的称呼,咯咯大笑道,“宇文化骨刚刚才知道,是你们两个家伙偷走的《长生诀》,现在还没出扬州城哩。” 刚刚跑出十来丈的寇仲和徐子陵,听到她如此说法,一呆之后缓缓放慢了脚步。 徐子陵十分明显的一愣,低声咕哝道,“咦,小神仙怎么知道,宇文化骨还在扬州城里?” 他亦学着寇仲和绛衣女童的样子,把宇文化及称作宇文化骨。 寇仲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以绛衣女童如此奇特的出场方式,说不定真的知道也有可能。 虽然这是《大唐双龙传》的世界?但是绛衣女童从一出场开始,整个人的画风,就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也不知知道她是修仙侧?还是西方幻想类的? 寇仲心中存疑,偏偏又无法直接口口询问,毕竟不能真的做大死,只好闷声道,“你都喊人家小神仙了,神仙自然有我们无法想象的神奇手段。” 徐子陵转过头,朝绛衣女童大声叫道,“小神仙,我们逃命要紧,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相处了。” “下次如果还能够遇到小神仙,我们再把酒言欢吧……” 寇仲一边跑路,一边低声笑骂道,“陵少说什么胡话,小神仙年纪还小,怎么能够喝酒呢?” 傅君婥眼望着两个活宝远去的背影,没有太多余的反应,毕竟对她来说,寇仲徐子陵和她,也不过是道左萍水相逢而已。 她的所有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绛衣女童的身上,见到绛衣女童眼看两人逃走,却无动于衷的模样,终忍不住道,“教主对《长生诀》,就没有一点兴趣吗?” 绛衣女童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笑容,无所谓般道,“别说只是一本《长生诀》了,哪怕是把四大奇书全部摆在姥姥的面前,姥姥也不会多看上半眼。” 傅君婥闻言愕然。 …… …… 杨广强自忍住,自己内心的吐槽之魂,向斐蕴询问道,“这个什么萝莉神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斐蕴苦着一张胖脸,还以为圣上对自己的办事不利,而感到失望。 对他们这些宠臣来说,皇帝的信任与否,才是最大的保障。 如果皇帝信任你,那么自然能够横行无忌,无往而不利;而如果一旦皇帝开始对你感到厌恶,那么必定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他正沮丧间,陡然却听到杨广的询问,顿时不由地喜上眉梢,高声答复道,“回禀圣上,这个萝莉神教,乃是最近两年才崛起的教派。” 杨广轻哦一声,不可置否道,“这教派的名字,有点古怪。” 斐蕴急忙点头称是,向杨广解释道,“圣上别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他们的名字古怪,他们实力却很是不俗。” “他们虽然出现在江湖中,仅仅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却能够灭掉巴陵帮这样的大帮派,可见其中必有能人。” 杨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斐蕴的这个论断。 要知道,巴陵帮可是能够名列八帮十会中八帮的第二位,专门替隋炀帝从事贩卖人口的黑手套,虽然遭遇正道的屡屡打击,但依然能够屹立在江湖,可见不凡。 巴陵帮的二当家萧铣,更是南朝梁的皇室后裔,乃是著名的昭明太子之后,亦是现在杨广的后宫之主萧皇后的从侄。 萧家为前朝的帝胄,在江南一地依然颇具影响力,萧铣更是在隋炀帝死后,立国称王,号称大梁。 但眼下听斐蕴所言,巴陵帮上下全部被杀殆尽,难道这个未来称王的萧铣也被杀了不成? 斐蕴见杨广神色眉目间露出不解的神色,便问道,“圣上可有什么疑惑?” 杨广故意寻思了片刻,才开口道,“朕记得皇后有一位从侄?” 斐蕴这才恍然大悟,急忙道,“圣上所说的,莫非是巴陵帮的二当家萧铣?” “他也死了,和巴陵帮其他人一样,都死在了萝莉神教的手下。” 杨广张了张嘴巴,半晌后才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道,“朕记得这个萧铣,乃是朝廷的罗川令?” 斐蕴心中暗自耻笑一声,我的好圣上,现在天下皆反,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人杀官自立,死一个罗川令又有什么大惊小怪? 但脸上却做出恭敬的神色,无奈道,“圣上,莫非要下令派兵围剿这萝莉神教吗?” 朕能够呆在扬州城,已经是很大的运气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去围剿一个听起来就十分厉害的神教呢? 这是做大死你知道吗?不要随便插旗,否则说不定第二天你的脑袋就挂在扬州城的城头了? 杨广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发现只要和这个斐蕴在一起,自己内心总有一股,忍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 似乎是这家伙的水准太差的原因吗? 和虞世基比起来,这货哪怕是做奸臣,业务也差太多了呀,光知道应和上司,不知道自己主动创造机会。 杨广终忍不住一声叹息道,“朕乏了,斐卿先退下吧,明天再议事也不迟。” 斐蕴见皇上肯单独召见自己,本以为有什么好差事吩咐,谁知最后竟然这般一头雾水就被挥退。 他离去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杨广所呆的御书房,总觉得圣上的性子变了许多,暗忖难道是因为,圣上不满自己最近的表现吗? 蓦然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斐蕴禁不住浑身轻颤,几乎连脚都迈不开了。 如果真的被圣上所厌恶的消息一传出去,自己只怕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立即就会宇文化及那一批人给撕成了粉碎。 斐蕴胖脸上全是惶恐神色,脚步踉踉跄跄的离开皇宫,心急如焚般去寻找虞世基商量,如何才能讨回圣上欢心的问题。 (本章完) 第七章:长生诀不见了 杨广不知道斐蕴离开后,因为自己最后稍显冷淡的态度,而展开了自我脑补。 所谓自我脑补,最为致命,斐蕴这一番扫操作下来,差点没把自己给吓破了胆。 幸好跑到虞世基府上后,述说自己面圣的经过后,由同一团队小伙伴的仔细分析,好悬才把一颗吊在半天的心放下来。 虞世基好言好语安慰住斐蕴,心里却埋了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暗自忖道,“圣上想要从江湖中寻找援手了?” “只是所谓的巴陵帮被灭,难道圣上想要找的,却是那灭了巴陵帮的萝莉神教不成?” 虞世基顿觉荒唐,萝莉神教这等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并非什么正经势力的教派,如何能够堪当大任? 当下却不动神色的一边和斐蕴交谈,一边在心中暗自决定,一切等明天见到圣上后,再做打算。 杨广挥退了斐蕴,孤身一人独自坐在龙椅上,沉默不言。 旁边伺候的小宫女小太监们,看着他竟似慢慢的开始打起瞌睡来,都暗自觉得好笑不已。 这位圣上不理政事,却依然日夜操劳,弄的自己精神不振,大白天都能够睡过去,真真是十足昏君一个。 几个心思透明的家伙,已经在挤眉弄眼,相互传递讯息,正当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陡然听到龙椅上杨广低声道,“去把韦怜香给朕叫来……” 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仔细观看却发现杨广依然闭着双眸,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在说梦话一般。 只是帝王吩咐,自然有人会去照办,否则铁定有人要脑袋落地,性命不保。 只等了片刻功夫,韦怜香便应召而来。 韦怜香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容貌并怎么不出众,仿佛跌入人群中就很难察觉的路人一般。 但当杨广抬起头看到这太监那双似乎永远没精打采,毫无亮光的眼睛时,就知道他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因为杨广根本就看不出韦怜香眼神中,半点生人的气息,就仿佛是对世上所有的事物,全部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人一望之下有种高深莫测,毛骨悚然的感觉。 杨广甚至有种奇怪的错觉,韦怜香黑漆漆的一双眼珠,竟仿佛黑洞一般,能够吞噬掉世间一切万物。 韦怜香依照规矩,觐见杨广后,用沙哑低沉的声音问道,“不知圣上找奴才来,有何吩咐?” 杨广看着韦怜香虽然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暗地中却双手微拱,两脚踩踏的位置也十分微妙,完全不像表面那样轻松。 竟似是一发现形势不对劲的时候,就立即转身逃跑的架势。 杨广目光饶有兴致,心头却在暗自分析,等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见韦怜香依然对一切无动于衷的模样,这才幽幽问道,“你进入宫中已经多少时间了?” 韦怜香闻言却心头骤紧,以杨广的性情,只怕宁愿和后宫的嫔妃美人们嬉戏,也绝对不可能只为了问这么一个问题,而无缘无故的就召见自己。 难道自己的身份意外暴露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韦怜香一边不动声色的暗运功力,一边继续答道,“奴才在先帝的时候就已经进宫,细细算来,大概已经有三十年的时间了。” 杨广心中暗自哂笑,嘴边却叹息道,“如此说来,你也算是宫中为数不多的老人了?” 韦怜香见杨广神色越发和善,心头就越加焦急。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后,会陷入皇宫众多高手的围攻,而导致无法脱身。 只是有些惋惜,自己已经算是在皇宫里头,阴葵派好不容易才埋下的一条线,虽然说还没混到杨广的身旁,但大小也是个太监头子。 一旦自己失败逃脱,阴葵派在皇宫里头的布置,可谓是损失惨重,想要重新培养一个能够替代自己的人,就更加的困难重重。 韦怜香摇头道,“奴才当不起圣上的夸奖……”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杨广石破惊天般询问道,“你知道萝莉神教吗?” 韦怜香一愣,一时间竟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杨广为什么要询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只是皇宫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怎么会知道江湖中的事情呢? 他揣摩着自己的人设,似乎根本就不应该知道什么神教不神教,当下摇头道,“奴才身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一句什么都不知知道。”杨广突然哈哈大笑,完全不顾自己天下至尊的形象,猛然一拍身下龙椅的靠手,大喝道,“那总该知道阴葵派的名字吧?” …… ……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出了数里路后,便又只能双手叉腰大口吸气。 他心中不由暗叹,这具身体不行啊,终归只是扬州城里头,一个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小混混。 现在就盼着,把长生诀练成以后,才能够大杀四方了。 一想到长生诀,能够让人直接跳过后天,从先天境界开始打根基的神奇之处,寇仲心头一片火热,再也无法按捺。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猛然间却浑身一震,脸上血色褪去,不知所措地望向身旁的徐子陵。 徐子陵见同伴神色有异,心中一惊,开口询问道,“仲少,出了什么事?” 寇仲虽然知道希望十分渺茫,依然不死心反问徐子陵道,“陵少,你有看到我们的《长生诀》吗?” 徐子陵一呆,茫然一指寇仲道,“方才你起身的时候,没有顺手收起躺在你胸口的秘籍吗?” 寇仲拼命回忆,却依然想不起来,自己那个时候,究竟有没有收回长生诀,不由沮丧万分道,“我也忘记了。” 两人互望了一眼,均想到难道是起身的时候,把秘籍落在原地了? 徐子陵无奈一声叹息,问道,“我们要回去找一下吗?” 寇仲脸色不善,方才听绛衣女童说宇文化及就要出城,追杀自己两人的消息,便一心只顾着逃命,竟然造成了如此可怕的疏漏。 可是万一回去后,如果只看到绛衣女童和傅君婥都已经离开,但是《长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诀》依然不见踪影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 他一心期盼着,练成长生诀上的神功后,天下无敌的情况,却万万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般糟糕的结局。 寇仲想起原著里头,虽然双龙和傅君婥被宇文化及追杀,最终导致了傅君婥香消玉殒。 但长生诀秘籍却一直都在两人手中,被藏得稳稳妥妥,从来都不曾丢失过。 怎么换成自己穿越以后,开局阶段就出现了如此天大的纰漏? 他一时间欲哭无泪,想起这一切,似乎都是绛衣女童的出现后,才让剧情大变,不再和原著一样,不由地对她暗恨在心。 徐子陵拍了拍寇仲肩膀,转身朝原路返回。寇仲低哼一声,抬脚跟在徐子陵后头。 两人回到了和傅君婥,绛衣女童相遇的地方,果然看到杳无人影,仔细搜索了一遍刚才寇仲躺地的周围,也是毫无发现。 这下不仅寇仲大为悔恨,就连徐子陵都变地垂头丧气起来。 寇仲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只觉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他自以为熟悉原著剧情的一名穿越者,当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又是穿在原著猪脚的身上,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设想,无往而不利。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美人随便挑,敌人随意杀…… 然而一切都还在开局阶段,现实就给了他狠狠的一记大耳光,打的他眼前一黑,差点气绝身亡。 现在怎么办? 虽然从宇文化及的手中成功截胡了长生诀秘籍,但是现在秘籍却又丢失不见了。 而宇文化及一旦追来,肯定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这个理由,对于他那样的高手而言,杀死自己和徐子陵两人,只怕和拍死两只蚂蚁一样轻松。 偏偏傅君婥也不见了踪影,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她估计也不可能会像原著一样,豁出性命保护自己和徐子陵两人了。 那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只有那位看起来高深莫测,自称“姥姥”的绛衣女童可以依靠。 寇仲一想到这点,突然察觉身旁徐子陵朝自己望来,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仰头狂呼道,“小神仙,小神仙……” 等到心头焦急万分,也没有听到绛衣女童的答复。 两人欲哭无泪,正准备放弃,开始重新跑路的时候,突然听到犹如天籁一般动听的童音道,“咦,你们怎么回来了?” 寇仲和徐子陵一起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两人同时仰头望天,却怎么也没有发现绛衣女童的小小身影。 徐子陵小心翼翼询问道,“小神仙您究竟在哪里,我们有事情要找您老人家哩?” 寇仲强忍不适,听着徐子陵的拍马溜须,心头却异常期盼,绛衣女童的答复。 这一次绛衣女童的回答十分迅速,徐子陵话音刚落,就已经听到她清脆中带着糯糯的童音道,“姥姥已经到了扬州城里。” 听到绛衣女童的这个回答,寇仲徐子陵顿觉眼前一黑。 (本章完) 第八章:寇仲的疯狂决定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怎么也无法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心目中最大的倚靠,竟然已经跑到了扬州城里去。 寇仲心头比徐子陵更加焦急,更加心切于《长生诀》最后能否失而复得? 徐子陵并不知道《长生诀》的神奇,对他来说《长生诀》的丢失,可能仅仅只是失去了一次,学习武功的机会。 然而对寇仲来说,这却是一切梦想的开端,神功成功得手,却又重新莫名丢失,对他的打击之大,简直可以说是无以复加。 寇仲甚至深深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穿越的方式不对劲,才会碰到这样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开局? 他焦急如焚,开门见山询问绛衣女童道,“小神仙,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本玄金线编织而成的武功秘籍?” 至于玄金线这个词语,还是听傅君婥说起过,才得以知晓,不过并不妨碍寇仲现学现卖,拿来询问绛衣女童。 绛衣女童小小身躯,跟随在鱼贯进入扬州城的人群中,手里捏着一本外人视若珍宝的神功秘籍,嘻嘻一笑回答道,“有哦!《长生诀》是不是?此刻就在姥姥的手里躺着呢。” “你们两人离开后,姥姥发现地上有一本书籍,随手就捡了起来,结果发现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长生诀》,也真是巧了。” 寇仲徐子陵两人先是大喜过望,随即又变得颓然无语。 现在已经知道,《长生诀》落入绛衣女童的手中,对他们来说,还能够拿得回来吗? 绛衣女童虽然不在眼前,却似乎完全知道两人的心思,好笑道,“只要你们敢来扬州城,姥姥就立即把这本《长生诀》还给你们。” “怎么,敢不敢来?” 两人听绛衣女童如此说法,都是大失所望。 此刻的扬州城,对他们两人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般的绝境。 宇文化及因为《长生诀》被两人截胡的原因,正在扬州城里头大发雷霆,调兵遣将要捉拿两人。 而两人也都十分清楚,一旦落入宇文化及的手中,必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各种刑拘加身,严刑拷打都算是小事,如果宇文化及知道,他们把《长生诀》又弄丢了,并且有可能再也无法找到,把两人碎尸万段都很有可能的。 徐子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寇仲道,“仲少,我们立即离开扬州地界,然后再想办法……” 寇仲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神色,脑海内急速开动起来,却对徐子陵摆摆手,示意对方先不要说话。 徐子陵只好停住,吞下了后面的半截发言。 寇仲终下定了决心,正色道,“只要小神仙能够保证我,还有陵少两人的安危,我们两人现在立刻动身返回扬州城。” 徐子陵一惊,刚想要开口反驳,但是望着寇仲冷酷如冰的神色,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寇仲的这个决定,不可谓不疯狂,简直就是把自己的性命,送到了绛衣女童的手里,一切生死,完全由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所掌控。 对了,甚至还要搭上他徐子陵的性命。 徐子陵想起两人相依为命的情况,苦笑一声,无奈道,“一世人两兄弟,仲少,我的这条小命,就交由你随意处置了。” 谁知寇仲闻言却摇了摇头,断然道,“陵少你的一条性命,并非由我寇仲决定。” “因为我的性命,也捏在小神仙的手中。” 徐子陵略一思索后,放声大笑,喝道,“不错,我们两人的性命,都交给小神仙处置了。” 他一边说着豪气冲天的话,一边朝寇仲挤眉弄眼,询问寇仲对这事是否有十足的把握? 否则我们两人还是立即逃命的好。 寇仲先是朝徐子陵摇了摇头,接着又点点头,示意徐子陵,自己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 在寇仲看来,天下武功,都不如《长生诀》这样,能够让人一步登天般的神奇。 就像是傅君婥所说的那样,他和徐子陵两人,其实已经错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机,唯有长生诀上的功法,才能够逆天改命。 而对于两人来说,这也是唯一的机会,除此之外再无他法,可以让两人能够快速的成为绝顶高手。 要知道天下各门各派,都是从小就开始培养弟子,他们两个已经错过时机的外人,只怕连别人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是以与其以后,在各个门派处处碰壁,还不如在绛衣女童这里赌一把运气如何。 而《长生诀》的神奇,值得他们两人赌这一把。 对面的绛衣女童似乎大觉有趣,嘻嘻笑道,“那你们就过来吧,姥姥在城西的城门口等你们两人。” …… …… 宇文化及觉得自己最近几年,时运颇为不济。 他年轻时依仗父亲的宇文述的权势,再加上和太子杨广关系密切,横行不法,人称“轻薄公子”。 杨广继位后,对宇文化及亦是宠信有加,即便是他违背了禁令,同突厥人暗中做交易,也不过是将他囚禁了数月时间后,在长女南阳公主的求情下,便顺势放了出来。 同时还把他赐给其父宇文述为奴,儿子变成父亲的奴隶,在当时引起了很多人的笑话。 但亦是在这段时间里,宇文化及潜心修炼,终于成为宇文阀中,继阀主宇文伤之后,第二个练成玄冰劲的人。 等宇文化及出关后,杨广又记起了旧情,起用他做了右屯卫将军,掌管禁军,对他的信任可见一斑。 然而他的颜面,却在扬州城中,被一对小混混打的噼里啪啦,碎成了一地,让世人所耻笑。 是以当宇文化及一听到手下报告,说是已经查到这两个小混混的消息时,就再也无法按捺住心头怒火,当即下达命令,要将这两个叫做寇仲和徐子陵的小混混捉住后,施虐致死。 然而哪怕搜遍了整座扬州城,也没有找到两个小混混的踪迹。 宇文化及这才意识到,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只怕是早就有预谋,在偷窃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长生诀》以后,就立刻动身离开了扬州城。 果然接着就从城西城门的守卫士兵口中得知,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确实早就从城西逃跑。 宇文化及接到报告后,只觉这事处处透漏着诡异。 毕竟单凭扬州城中的两个小混混,又如何能够知道,《长生诀》的存在,甚至还会如此凑巧的偷走《长生诀》,然后毫不停息,直接就立即出城呢? 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两个小混混,其实亦是受人指使,想要破坏自己的行动,以此来达到既打击了自己的威望,又使自己在圣上面前,颜面大失的不轨目的。 宇文化及一念至此,顿时只觉心中怒火冲天,奋力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桌子。 这等一石二鸟的诡计,果然阴险,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小人,才想出来的毒计? 饶是宇文化及苦苦思索,也想不出来,这个指使寇仲和徐子陵坏自己好事的家伙,究竟是自己的哪一个大仇家? 只因他在修身养性,练成家传玄冰劲之前,做过的荒唐事情实在是举不胜举,朝中的百官公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过他的侮辱。 宇文化及思来想去,简直放眼望去,朝廷上下,人人都有可能会是那个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 那么一瞬间,宇文化及为自己的荒唐往事感到有些后悔,随即便抛之脑后,决定先捉住寇仲徐子陵两个小混混,炮制一番出出心头怒气。 张士和走了过来,见宇文化及苦苦思索仇家的模样,忍不住暗叹一声后,堆起笑容道,“启禀总管,饲养猎犬的人说,已经拿到那两个小混混遗留的衣物,并且让鼻子最灵敏的猎犬,嗅过了气味。” 宇文化及闻言大喜,薄薄的双唇却露出残忍至极的阴冷笑意,哈哈大笑道,“等逮住了那两个小混混,本人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做生不如死。” 扬州城内的长街上,响起了马蹄声和猎犬的狂吠声,宇文化及带着手下精锐人马,丝毫不顾及长街行走的路人,一路上横冲直撞,朝着城西的城门迅速赶去。 长街上鸡飞狗跳,惊叫声不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诅咒,宇文化及的这番骄横行动。 但宇文化及却丝毫不予理会,听到前头骑士报告说城西城门口行人如潮,更是下令手下迅速驱散行人,好让人马尽快通过城门,早点追上寇仲徐子陵两人的踪迹。 眼见城门口乱作一团,宇文化及更是拍马上前,挥舞手中马鞭,啪的一声,随手一鞭,顿时就将数名行人击倒在地。 宇文化及这一鞭夹杂着一股阴损真气,倒地的行人只觉被他长鞭击中的部位,简直痛彻心扉,怎么都无法忍受,都禁不住躺在地上高声哀嚎起来。 其他行人见此惨状,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躲避开来,再也不敢挡在宇文化及这一队人马前进的路上。 宇文化及看到行人纷纷躲避不已,一鞭打在身下战马屁股上,正准备策马狂奔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一个糯糯的童音,用讥讽的口气道,“真是好威风哈!” (本章完) 第九章:一个字,滚 宇文化及虽然恨不得立即追到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然而听到有人出言嘲讽,依然眼角一跳,目光中露出阴冷气息,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发声的却是一位身穿绛色衣裳,看起来粉雕玉琢一般,年纪在八九岁光景的小小女童。 这绛衣女童站立在路旁一侧,面对宇文化及的凶狠目光,不仅毫不畏惧,甚至还有点好整以暇的悠闲味道。 这让宇文化及颇感意外,然而更让他在意的,却是这小小女童,精致小脸上的双眸中,不仅丝毫没有她这个年龄应有的天真烂漫,反而隐隐流露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满满威严。 正是这种满满的威严,就连宇文化及这等,终日能够觐见皇帝的大人物,都隐隐感觉到有些心惊。 宇文化及心中暗忖难道是某位公主?但他思来想去,也想不起皇帝究竟是否有这样一位公主。 原因在于隋炀帝杨广的奇葩性情。 当年杨广和亲生兄长杨勇争斗太子之位的时候,为了能够讨好母亲独孤皇后,就因为独孤皇后极端嫉妒的性格,所以丝毫不理睬自己小妾生的那些的孩子。 而杨广登基以后,又由于常年不在长安城,满天下的跑,这些女儿当中,有一部分依然被丢在长安不闻不问,一部分则带在身旁,跟着他这个皇帝巡视天下。 此次杨广巡幸到扬州城,自然也随身带着不少,这一种虽然是他的亲生,却没有任何封号的公主。 宇文化及愣是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想起来,那位荒唐圣上,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位公主。 但见绛衣女童独自孤身一人外出,身旁却又没有任何护卫保护,虽然说气派也极大,或许是某些士族门阀阀主的嫡女也不说定。 他思索绛衣女童的身份或许大不简单,本来准备一笑了之,不欲和一介女童计较,准备招呼身后骑士跟上的时候,猛然间目光一紧,落到绛衣女童随手把玩的事物上,再也无法移开。 宇文化及虽然没有见过《长生诀》,但一看那以玄金丝线编织而成的模样,便知道了这就是《长生诀》无疑。 金即铁,所谓玄金,亦即玄铁,乃是一系列小说里头,锻炼神兵利器的时候,只要融进去小小一点,就能够让兵器锋利无比的神奇事物。 这种号称只有陨石中才能够熔炼出来的金属,普通人得到后,大都会珍而重之,一般都是选择融入兵器,让能够陪伴自己的一生的“好伙伴”升级。 又哪里会奢侈到,把玄金融化成丝线,用来编织这么一本书籍呢? 估计也只有传说中那位,上古时期黄帝的帝师,广成子广成仙师才会有这么大的魄力。 宇文化及双眸中惊疑不定,显然是怎么都无法想到,自己才带着大队的人马,刚刚赶到城西城门而已,竟然就碰到了《长生诀》自动送上门来的好事? 后头张士和见宇文化及勒马不前,顿知情况有异,驱马赶至宇文化及身旁,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被宇文化及伸手制止。 宇文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及怔怔的盯视着绛衣女童手中的《长生诀》,只觉的这其中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就像是一只张开血盘大口的史前巨兽一般,正等着自己自动跳入它的口中,然后一口咽下。 张士和心中诧异,不知道为何宇文化及神情会前所未有的凝重,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绛衣女童手中之物,也是忍不住一呆。 《长生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被两个叫做寇仲和徐子陵的小混混偷走的吗? 这其中是否暗藏了什么阴谋诡计? 张士和一时间思绪万千,所想和宇文化及一般无二,都是想到了同样的问题:难道真的是有人暗中设计,想要谋害宇文化及不成? 宇文化及眉关紧锁,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是施展身法,飞身扑过去直接抢下绛衣女童手里的《长生诀》?还是先问清楚,绛衣女童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长生诀》,好追问出背后的主使者? 如果自己现在就飞身扑向绛衣女童,敌人又会作何反应?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长生诀》抢过来? 宇文化及心中警惕,暗自打量了一番城门处四周的环境,想要找出是否有高手隐藏暗中,等着自己的冲动出手,然后暗中伺机偷袭? 张士和在宇文化及目光示意下,翻身下马,来到绛衣女童的身前。 他是宇文化及在北方招募的门客,身材高大,站在绛衣女童身前的时候,和绛衣女童那不足四尺的娇小身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还未等张士和开口说话,绛衣女童目光微微一凝,低声喝了一个“滚”字。 张士和脸上一僵,刚想要勃然大怒,谁知道身躯竟然不受控制般的转了一个半圈,就那么用背对着绛衣女童。 虽然眼睛还能够滴溜溜的转动,然而手脚四肢却像是完全不属于自己一般,左手左脚和右手右脚,仿佛是一卡一顿,十分僵硬,犹如老化到将要腐朽的机械人。 张士和脸上露出无法遏制的惶恐,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态,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宇文化及的身旁。 宇文化及望着这惊人的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武功?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以宇文化及的目光,自然能够轻易看出来,张士和其实完全就是身不由己,违背了他自己内心的意愿,乃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敌人控制住了身体。 但是任宇文化及家传武功渊源流长,眼光独到,也无法猜测到,敌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够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张士和。 他正在微微沉吟之间,突然却看到绛衣女童把手里的《长生诀》高高抛起,瞬间升到了离地两丈多高的虚空中。 在宇文化及满是错愕的眼神中,城门外数十丈外踉踉跄跄的跑来两道人影,一边跑一边大声哀嚎道,“不要哇,我的《长生诀》。” …… …… 韦怜香猛然听到“阴葵派”三个字,神色一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被杨广这位昏君,察觉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时间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地步,是该转身就跑?还是向杨广如实的坦白一切? 皇宫虽然高手如云,但韦怜香自信以自己的一身绝顶神功,依然能够成功逃脱。 毕竟就连傅采林的徒弟,罗刹女在被皇宫的高手察觉后,依然都能够全身而退,更勿论他这个阴葵派宗主,现在魔道第一人,阴后祝玉妍的师弟了。 只是当韦怜香见杨广在喝破自己身份之后,却没有下令隐身暗处的高手杀出来,就知道事情必定还会有另外的变化。 是以虽然他已经凝聚起了全身的功力,暗中警惕杨广有可能的突然发作,但是还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反而嘴角含笑询问道,“圣上是什么时候,知道奴才身份的?” 杨广神色冷峻,并未立即开口作答,而是在心口盘算,此时引阴葵派下场,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韦怜香没有听到杨广的答复,也毫不在意,依然还是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 杨广沉吟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对韦怜香点头道,“韦公公,你代朕向祝宗主问声好。” 他说完这一句话后,又陷入了沉思当中,不再理会韦怜香的错愕。 韦怜香一时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杨广是故意要晾着自己,杀杀自己的威风,便决定就这样和杨广耗下去,比试一下双方谁更有耐心。 直到杨广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到韦怜香的死人脸还在眼前时,忍不住惊讶询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用回阴葵派吗?” 韦怜香才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声蠢蛋,动身离开皇宫,返回了阴葵派大本营,向宗主祝玉妍报告杨广的奇怪态度。 祝玉妍听了韦怜香的汇报后,不觉精神一震。 当年慈航静斋眼光独到,在天下人中间选择了杨坚的杨阀,在杨坚诞生之后就派一位叫做智仙的尼姑,进入杨家修建的庵堂,亲自抚育杨坚长大,教导他武功韬略。 而杨坚果然也不负慈航静斋所愿,最后登上大宝,创立隋朝,慈航静斋一宝押中,获利之丰,简直无可估量。 正魔两道其他门派,对慈航静斋的这一锤子买卖都感到无比的羡慕。 其后杨广争夺太子之位,魔门亦出了很大的力气,只是最后杨广却暴露出薄凉的心性,和魔门也渐行渐远。 是以祝玉妍一接到韦怜香的报告,便不由地心中一动,这倒是一个接交好杨广,扩大阴葵派影响力的大好机会。 虽然天下风起云涌,但大隋朝依然掌握着正统名义,杨广也还是天下名义上的主人。 此时交好杨广这个天下公认的昏君,自然会有一定的风险,然而对阴葵派这等魔道门派来说,自是先把所有好处拿到手再说其他一切。 况且即使杨广不幸驾崩,不是还可以继续以合作的名义,操控他那几个小儿子和小孙子吗? (本章完) 第十章:怒摔,这都什么鬼哦?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拼尽全力跑回了扬州城,远远望见绛衣女童站在路旁的身影时,两人都是心中大喜。 寇仲更是隐隐觉察到,自己这一把,已经赌对了。 他原本只是认为,以绛衣女童表现出来的实力,如果真的是所谓的破碎虚空级别的神秘大佬的话。 那么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哪怕是三大宗师联袂而至,也只有被她秒杀的份。 在《传鹰传奇》,啊不,《破碎虚空》一书里就有过对于“破碎虚空级”战斗力的详细描述。 数万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跟随思汉飞征服万国的蒙古精锐士兵,被传鹰赤手空拳就直接凿穿; 万箭齐发,满天箭雨遮天蔽日,却在离传鹰还有五尺距离的时候,就被他的护体真气直接扫落; 就算是大宗师级别的思汉飞,面对传鹰随手夺来后射出的,仿佛完全没有受时间和距离所束缚的长矛,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就直接中枪身亡。 这三个直接,道破了破碎虚空和非破碎虚空高手之间,简直犹如天壤之别般的巨大差距。 反正寇仲以为,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开局吗? 别人的穿越,送系统,送金手指,送美女,送小弟,自己的穿越,却把原本猪脚们十拿十稳的事情都搞砸掉,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与其接下来出现“一步搞砸,步步皆输”的情况,还不如现在就赌他一把大的。 小赌怡情,大赌亡身。 如果真的赌输了,到时候我都身死道消,说不定就开始另外一段崭新的穿越旅程,还管什么自行车呢? 抱着这样心态,寇仲自觉和绛衣女童重新碰头后,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不会惊慌。 直到当他和徐子陵两人兴冲冲赶到,扬州城城西城门时,看到绛衣女童把手里的《长生诀》朝天一扔。 饶是寇仲早有心理准备,依然还是忍不住悲声叫嚷道,“不要哇,我的长生诀……” 城门口,数名或腰间挎着,或手里拎着武器的江湖人,都听到了寇仲的这一声大叫。 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天,目光落在正不住翻滚着上升的《长生诀》上面,双眸中满是遮掩不住的炙热。 另有一些江湖人虽然也大为心动,但看着宇文化及身后,装备精锐的骑手和武士,已经认出他们皆是禁卫军的装扮,全都脸色一变,不敢掺和进此事里头去。 但宇文化及的速度,比所有人都要快。 他虽然并没有能够预料,绛衣女童竟会突然就抛高手中的《长生诀》,然而事情既然已至此,便只能够出手抢夺。 否则如果真的让城门口那些无名的江湖人,天上掉馅饼般顺利捡走了《长生诀》,往哪个深山老林里一躲,那就麻烦大了。 杨广暴怒之下,究竟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事情,宇文化及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些年,被杨广处死的百官公卿,早已经举不胜举。 宇文化及伸手一拍身下马鞍,运起全身真气,如同一只苍鹰般朝虚空中的《长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诀》扑去。 底下有意夺取《长生诀》,却又不敢在此刻皇帝驻跸的 扬州城中,和官兵直接撕破脸皮的诸多江湖人,纷纷大喝一声,同时朝身在半空的宇文化及打出掌劲。 众人心中各有思量,但都打着破坏宇文化及行动,不让他成功拿到《长生诀》的念头,才都仅仅只是以掌力干扰。 宇文化及身在半空一身低喝,伸出双手朝下发出一记玄冰劲,借助和众人掌力相碰的反弹之力,一个翻身,迅速逼近已经升到最高处,开始朝下掉落的《长生诀》。 眼见《长生诀》已经触手可及,宇文化及再也无法遏制心头狂喜时,变故突生。 他嘴角笑意还没有完全绽放,晴空万里的虚空中,竟然呼的响起一声呼啸,不可思议的出现一道狂风,直接把已经被他指尖触碰到的《长生诀》瞬间吹了出去。 宇文化及一呆,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双手,随即身躯下落,双眸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盯视着被狂风莫名掠走的《长生诀》。 只见《长生诀》滑过数十丈虚空后,最终砸在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目光的寇仲头顶。 徐子陵目瞪口呆的看着身旁的小伙伴,弯下腰捡起了掉落地上的《长生诀》,完全不顾书籍上的尘土,大嘴啪的一声就亲了上去,忍不住觉得心中恶寒。 寇仲双手捧着《长生诀》举过头顶,兴奋的难以自禁,朝着落地后露出无穷恨意的宇文化及大声嚷道,“宇文化骨,《长生诀》现在又落入我手,可见此宝物和我有缘。” “你福薄命薄,前后两次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生诀》,近在在眼前都被溜走,还不知命吗?” “好胆……”宇文化及心头熊熊怒意,被寇仲的这一番嘲讽,彻底点燃,一声断喝,飞身朝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扑去。 刚掠至半途中,隔空一拳充满森然寒意的玄冰劲,朝两人袭去。 …… …… 杨广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遥望韦怜香渐渐消失的背影,心头忍不住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接下来阴葵派究竟会不会自动入彀,吞下自己抛出的,这一致命的诱惑?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龙椅上,等待着打探消息的侯官们,送来宇文化及的最新消息。 先前特意派出的侯官传来消息说,宇文化及在府上大发雷霆,肆意怒骂的事情后,杨广甚至还暗自一声轻笑。 就让这历史的无敌车轮,滚的再快再猛烈一些吧! 他想起在原著里头,双龙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同宇文化及之间的爱恨情仇,不由地悠悠一叹。 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依仗对剧情的前瞻,去拉拢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位开挂的猪脚,替自己消灾弭祸,躲过宇文化及的谋反劫难呢? 甚至于,反手一刀,击杀宇文化及呢? 杨广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怪异念头,想起了所谓的人生三大错觉。 来电话了! 她喜欢我! 我能反杀! 一个更比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刺激,一个更比一个悲伤。 “三大错觉”念头刚刚闪现的一瞬间,杨广颇有些哭笑不得,暗忖都已经穿越了,运气应该不可能还那么差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侯官们把宇文化及已经查到是谁偷走《长生诀》的消息,宇文化及开始派人搜查寇仲徐子陵下落,宇文化及开始点齐兵马,宇文化及领队纵马奔向城西的消息一一传递而来。 杨广蓦然生出一种,自己正在见证并参与,一幕缓缓开启的江湖大戏般的古怪感觉。 他奋力捏着龙椅靠手上的五根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泛白,却依然毫无所觉。 剧情正在所杨广所料的那样展开,然而突然间却拐了一个十万八千里的大漂移,简直让杨广差点闪歪了腰。 当侯官报告说宇文化及在城门口遭遇挑衅,接着挑衅他的绛衣女童扔出一本《长生诀》,而原来已经逃离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又再度返回扬州城现出身影。 然后刚刚现身的寇仲,还不可思议般的好运接住,被一阵怪风刮来的《长生诀》时,杨广是拒绝相信的。 他甚至想要站起身,找来随便一本书籍,朝地上愤愤一摔,然后怒吼一声道,“这都什么破剧情啊?” “怎么才刚刚开局阶段,就和原著完全不同了?你让我这个弱鸡穿越者还怎么混下去啊?” 所以,那个突然乱入的绛衣女童,究竟是谁? 杨广简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原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兢兢业业的侯官们,却不知道圣上的苦恼,依然恪守工作,尽心尽力的收集后续变化,然后源源不断向自己的上级汇报,最后落入到大隋朝皇帝的手中。 “宇文化及朝寇仲徐子陵发起进攻,竟然没有一拳打死他们两人?” 这是什么鬼? 宇文化及不是号称宇文阀,第二个练成玄冰劲的厉害人物吗,怎么可能打不死,两个还没有开始练功的猪脚? “根据推测,宇文化及发出的攻击,在离寇仲徐子陵两人还有五尺的距离,就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这又是什么鬼? 寇仲和徐子陵都还没走出新手村,应该不具备半点的抵抗能力,哪怕是随便一个不入流的武功敌手,都能够打的他们满头是包,怎么都练成绝世神功“玄冰劲”的宇文化及,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杨广突然发现,事情变的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两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小混混,哪怕是原著里的猪脚,怎么可能在面对大boss宇文化及的时候,毫发无伤呢? 难道是剧情杀?啐,是过场动画?再啐,是剧情保护?又一啐,这都什么鬼哦? 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农村路也滑,人心更复杂。导演,我能重新反穿越回到原来的现代社会吗? 杨广蓦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一片漆黑,画风莫名扭曲起来。 他仿佛有一个错觉,在无尽的黑暗虚空中,有一个未知的存在张开了嘴巴,露出狰狞的笑容。 (本章完) 第十一章:我能打至少五个宁道奇 “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杨广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老梗来,心头更是惊疑不定,指示侯官继续查探消息。 反正事情到了最后时刻,必定会有一个水落石出的结果,到时候是好是坏,终归都会揭晓。 殊不知此时作为当事人的宇文化及,其内心的震撼,更是远远超出杨广的无数倍。 他本以为,寇仲和徐子陵两个根本就没有学过武功的小混混,面对自己愤怒之下全力施展的一击,必然只有倒毙的份,谁知道事情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当灌注了玄冰劲,凶狠无匹的拳劲,攻到离两个小混混还有五尺距离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完全没有了半丝的踪迹。 宇文化及心中一惊,前冲的身躯倏然一落,不再继续无脑冲击。 “护体真气?” 旁边人群中围观的江湖人也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同样都大惊失色。 “啧啧,难道是我眼花了吗?这世界上,居然有能够离体五尺的护体真气?” “看不出来,两个小家伙的护体真气竟然能够如此强悍?难道他们是三大宗师假扮的不成?” “哪怕三大宗师,也没有这么恐怖的护体真气吧?” “无论怎么说,宇文化及这次踢到铁板了,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善后?” “这是有高手在暗中护持两个小家伙吧?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大宗师?难道是散人宁道奇?” “呵呵!你说笑呢?就凭他宁道奇也有这样的实力?” “谁?谁在说散人他老人家的坏话?给我站出来,有胆子说话,难道就胆子站出来跟大伙见见面吗?” 绛衣女童撇撇小嘴,不屑一顾道,“本姥姥说的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叫宁道奇过来呀?” “看本姥姥打的他满脸开花,让他宁道奇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吃瓜群众中显然有宁道奇的忠实拥趸,对绛衣女童这一番,堪称狂妄至极的发言,感觉又气又急大为愤慨,当下排开了人群,挤到绛衣女童身前,居高临下的叉腰站在她身前。 此君似乎意图想要凭借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故意压迫绛衣女童,以此达到恐吓的目的,让她低头认错。 绛衣女童头也不抬,低声喝了一个“滚”字,脸色惨白的年轻人,竟在身躯微微一晃后,真的蹲了下来,双手向地面一撑,整个人就像是皮球似的,朝原来的位置一路滚了回去。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绛衣女童的古怪,想起先前张士和的奇怪表现,再加上刚刚真的“滚”回去的年轻人,相互一印证,顿时都生出一个古怪念头,“难道这小小女童,也是高手不成?” 有人想起了绛衣女童的自称,忍不住惊呼道,“等一下,刚刚这女娃子,好像自称本姥姥,你们有没有听到?” 人群中不少人大点其头,纷纷表示自己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听到了相同的自称。 另外一名看起来二十来岁模样,腰跨长剑,英姿飒爽,花信年华的女侠士,双眼冒出小星星,不由惊叹道,“难道竟然是那位神教的教主当面?”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某位神教教主的有关传闻。 身材矮小如女童,声音清脆带着糯糯的味道,口气大到能够包天,对天下所有人都不屑一顾。 偏偏却是一位有着真正的本事,仅仅带领着一群,不足十三四岁的小娃娃们,就搅动整个江湖风云,一举灭掉巴陵帮那样的大帮派。 甚至于有传言,这一位神教教主,乃是真正的神灵转世,而不是如普通人那样的凡人之躯。 当然了,这不过是神教对外的统一口径,历史上这种类似的口头宣传多了去,从历代帝王,到宗教头目,都有着相同的“出身”,各个都是天上神仙下凡。 只不过最后大功告成的,就成为开国之祖;失败的,却以逆贼的身份被钉在史书上——活生生的演绎了什么叫做“成王败寇”。 是以知道消息的江湖人也并没有当真,全都是把这位神教教主,当成了一位武功高强却又颇具野心的高手而已。 虽然在场有不少人都曾经听过,这位神教教主的一些传闻,但是等见到她本人以后,还是被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众人望着身高还不到普通男子胸口,娇小玲珑,一脸淡然神色的绛衣女童,犹自无法相信,她就是名扬天下的神教教主吗? 宇文化及脸色一片铁青,双眸怒火高涨,显而易见,寇仲徐子陵两人能够在自己的攻击之下,安全无恙全无损伤,难道真的是这位神教教主在暗中捣鬼? 他想起方才绛衣女童手中的《长生诀》,顿时恍然大悟,看来寇仲徐子陵两名小混混,也只是这位神教教主手里的傀儡,为的就是故意迷惑他宇文化及。 虽然依旧还有一些疑惑,比如说为什么这位神教教主,在拿到《长生诀》以后,非但并没有立即离开扬州城,反而公然现身在城门口,难道她就真的不害怕,和朝廷撕破脸以后,面临朝廷的围剿追杀吗? 绛衣女童没有理会脸色难堪的宇文化及,伸手朝他摇了一摇,学着寇仲给他起的外号道,“宇文化骨?” 宇文化及双眼精光爆射,并未答复,身上却开始涌现无穷气势,朝着绛衣女童逼迫过去。 周围围观群众只觉浑身一冷,空气中都开始冒出丝丝寒气,情知这是宇文化及把功力运转到极致以后,所产生的异象,竟连环境都受到了影响。 众人这才知道,宇文化及亦是一名难得的大高手,听说此人已经练成宇文阀的第一神功“玄冰劲”,看来所言不虚。 绛衣女童虽然直接面对着宇文化及的所有气势,却仿佛只如清风拂面一般,完全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 众人见她连半片衣角都没有扬起,更是凛然生畏,知道她的功力,远远胜过宇文化及这宇文阀难得的高手,才会表现出来如此轻描淡写的一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宇文化及见敌人在自己气势全力压迫下,不仅没有半点不适,反而倍感无聊般伸手打了一个小哈欠,顿时心中直冒寒气。 他自负以自己的武功,哪怕散人宁道奇到来,也需要全力以赴才能击败自己,绝不可能如此松懈。 见到绛衣女童这般惊人的表现,一时间不仅是宇文化及,就连观战的众人都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这位神教教主的武功,真的比宁道奇还要可怕吗? 宇文化及心中踌躇,更加不敢随意抢攻,只是察觉自己浑身功力,已经逐渐凝聚到了最巅峰的状态,才暗自叫一声苦也。 世间万事万物,无论从自然到社会,还是从朝廷到个人,在壮大到最顶点的时候,都会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 这乃是物极必反,颠不破的真理。 一个人的功力同样如此,当全身功力凝聚到最巅峰的那一瞬间,如果无法得到宣泄,亦会不可避免的逐渐跌落,最后降至谷底。 现在的宇文化及就是如此,因为无法确定绛衣女童的实力,导致迟迟不敢出手抢攻的情况下,眼见功力即将重新下跌,一时间骑虎难下,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但宇文化及到底是个能屈能伸枭雄人物,刚准备撂下几句狠话认输的时候,和他对峙的绛衣女童却做出一个让人跌破眼球的动作。 她不等宇文化及开口认输,竟然直接转过小小身躯,就那面背对着宇文化及。 气机相引之下,宇文化及来不及有任何思索,整个人顿时犹如开弓的离弦之箭,嘴里发出一声惊怒的叫喝声,飞身攻向绛衣女童羸弱单薄的后背。 围观的人们一片哗然,人人都破口痛骂,一时间怒骂四起,全都是对宇文化及和宇文阀不怎么友好的问候。 有几位初出江湖的年轻侠士侠女,都忍不住就想要出手,阻止宇文化及的袭击,却被身旁的长辈给死死按住,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有一位小侠士脸红耳赤,想要和长辈对干,却被长辈啪的一下打了一记大耳光,呵斥道,“你也不看看那是谁,两位江湖第一流的武功高手对决,一记散逸的掌风就能把你打的半身不遂。” “你也敢上去阻拦?” 旁边的普通吃瓜群众听到高手对决,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纷纷四处逃散,一下子就空出了好大的一片位置。 小侠士愤愤的甩开长辈的臂膀,指着他身后不满道,“二叔,您老人家不会自己回头看一下吗?” “呵呵,什么散逸的掌风能够把我打的半身不遂?” 他的长辈转头一瞧,简直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宇文化及的双掌朝前平推,却在离绛衣女童还有五尺多的距离处,再也无法前进半寸。 众人见绛衣女童护体真气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口中俱是忍不住发出惊声大叫,同时也解开了刚才的一个疑惑。 原来出手救下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竟然真的就是这位神教教主。 (本章完) 第十二章:这破剧情,爱谁谁 宇文化及脸色煞白,情知自己遇到了一个,比三大宗师都还要可怕的敌人。 绛衣女童身在无形气罩当中,对着身前使劲全力,却依然束手无策的宇文化及呵呵一笑道,“看起来,所谓玄冰劲,也不过如此嘛?” 宇文化及眼见形势不对,自己以往引以自豪的一身武功,在绛衣女童的眼中,只怕和那些普通的武功好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下丹田真气一转,就准备抽身后退。 谁知绛衣女童伸出一只小手,径自朝着他喉咙笔直抓来,丝毫不做任何变化。 宇文化及心中一愣,暗想以这样缓如龟爬的出手速度,自己如果还无法脱身的话,简直真的要笑掉全江湖人的大牙? 然而他念头刚刚浮现的一瞬间,却只觉自己喉咙陡然一疼,竟已经被一只小小的手掌,给捏住了要害之处。 宇文化及心头一片茫然,绛衣女童的这一次出手,自己双眼可谓看的明明白白,十分清晰,可却为什么就是没有能够成功躲避开来呢? 然而围观的吃瓜群众,比宇文化及感觉更加的不可思议。 因为人人都亲眼目睹到,绛衣女童仿佛瞬移一般,轻松捏住了宇文化及的喉咙。 然后她小小的身躯,一点点的缓缓拔高,最后终于到达了,和宇文化及头部持平的高度时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又上升了半尺的高度,这才停了下来。 扬州城城西的城门处,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一位身材高大的成年壮汉,被一位只有八九岁的幼小女童,轻轻的捏着喉咙,不敢动弹。 更加怪异的却是,这位绛衣女童身躯腾空,双脚离地足足接近三尺的距离。 所以从外人的角度看起来,绛衣女童虽然小巧玲珑,却反而要比宇文化及还要高出半个头。 而不知情者乍一看上去,更像是宇文化及出手制住了绛衣女童,然后抓着对方的衣领,把她的娇小身躯高高举起,超过自己的头顶。 绛衣女童身在半空,清澈明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宇文化及,嘴角微微一撇。 宇文化及一招失手被擒,顿觉心死若灰。 这些年来,他苦心修炼武学,以为在成功练成了宇文阀家传神功,玄冰劲以后,天下之大,皆可由自己随意纵横。 除却四大门阀的阀主,还有天下三大宗师之外,其余高手,自己都能够战而胜之。 第一次和推山手石龙的交手,确实让自己拥有了足够的信心。 但仅仅过了半天时间而已,所有美好的愿望,就被人剥夺,自己也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宇文化及面红耳赤,想要痛声呵斥绛衣女童,无奈却被对方紧紧捏住喉咙,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 张士和和其余的骑手,武士们面面相觑,主将被俘,一时间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些措手不及。 张士和终究是宇文化及的心腹手下,一身荣辱全部系于宇文化及,知道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先把宇文化及从危险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解救出来。 当下踏步挺身而出,刚准备开口劝说绛衣女童,冷不防对方嘴里又轻轻的吐出了一个“滚”字。 张士和神色一滞,随即不禁想起了方才自己,还有另外一位和绛衣女童争辩的男子,最后都被迫做出侮辱性举止的凄凉下场。 接着在围观吃瓜群众的起哄声中,张士和果然和第二个男子一样,身不由己的蹲下身子后,双手一撑地面,然后朝后面滴溜溜的滚出了将近五六丈的距离,这才停了下来。 宇文化及强忍心中悸动。 他从绛衣女童对待张士和,还有同她争辩男子的态度当中,察觉到绛衣女童在对待他人时,有一种视若草芥般的冷酷,以及随意践踏他人尊严的冷漠。 就仿佛和总觉得高人一等的士族门阀,在对待底层草民时的态度,完全一模一样。 随即更是想起了,这一位萝莉神教的教主,自称“神灵降世”的那个传闻,心头更加惶恐不安。 在这种疯子的眼中,自己这样的高门名阀子弟,只怕和张士和,还有先前被喝退的江湖人都一样,也只是一介凡人。 宇文化及一念至此,反而静下心来,双眸中怒火缓缓消去。 绛衣女童见状,收回了捏住宇文化及喉咙的小手,莫名笑道,“你说你何苦要来招惹姥姥呢?” 简直一派胡言,血口喷人,难道不是你故意以《长生诀》为饵,故意引我出手的吗? 宇文化及后退两步,重新站定身子后,强自压下心头升起的屈辱,拱手歉意道,“是晚辈鲁莽,还望前辈宽恕。” 周围群众中响起了一片惊叹声,显然是都没有预料到,像宇文化及这样出身四大门阀的人物,竟然也会跟他人赔礼道歉。 寇仲双手紧紧抱着《长生诀》,和徐子陵拼命挤到绛衣女童的身旁,朝宇文化骨道,“这位宇文化骨先生,还要不要《长生诀》了?” 宇文化及见到寇仲一副可恶嘴脸,心头不由的怒火高涨,只是因为他亲眼所见,方才自己想要出手,击毙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时候,正是被绛衣女童阻拦。 现在又任由这两人站在她的身旁,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显然这两人和绛衣女童大有关系。 宇文化及虽然极度不忿,寇仲这个小混混出言侮辱自己,只是对绛衣女童心存忌,只得低哼一声,装作不理睬寇仲的模样。 寇仲见此情况,顿时心知自己身旁的绛衣女童,果然是一条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 他心头越发得意,还想继续挖苦宇文化及,突然听到绛衣女童细长眉毛轻皱,小嘴中轻轻吐出一个“嗯”字,这才心中一惊,立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徐子陵眼见小伙伴寇仲,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暗忖难道这就是赶路途中,仲少所言,抱大腿的正确姿势吗? 宇文化及见绛衣女童仅仅是吐出一个字,就让寇仲变得无比顺从,便更加能够确定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殊不知寇仲仅仅是为了,在这个已经被搞砸了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糟糕开局阶段,抱紧绛衣女童这一条“金大腿”,然后顺利活到,成功练成《长生诀》的那一时刻。 这才无极而不用,就算表现的恭良一点又何妨?反正原身也只是一个为了活命,在扬州城里偷窃为生的小混混而已。 …… …… 杨广听到侯官传来的最新报告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当务之急,便是先弄清绛衣女童的真实身份。 他已经从侯官的报告中,知道有人认出了绛衣女童,便是一那位,让自己吐槽,画风和武侠世界完全不在同一次元的,萝莉神教的教主了。 只是这样一位,在原著中根本就没有登场过,对自己这样的穿越者来说,更是毫无半点情报的人物。 杨广觉得自己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和对方开诚布公,派人邀请她前来皇宫,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像是对付韦怜香韦公公那样,抛出一个让对方,无法抗拒的香甜诱饵,把这个所谓的神教教主,捆绑在自己这个,就要行将灭亡的隋炀帝身上,让她替自己遮风挡雨消灾弥难。 萝莉神教? 杨广心头思索,萝莉神教作为一方势力,既然扎根在江湖之中,显然是有其自身的利益和诉求。 而当一方势力的利益和诉求,和另外一方势力的利益诉求,发生冲突时,必然会演变成针锋相对的局面,最后双方大打出手,以一方消灭另外一方的标准结局收场。 就像是萝莉神教和巴陵帮那样。 斐蕴说,巴陵帮是因为贩卖少男少女,恶名远播的缘故,才招惹到了萝莉神教打上门去,被其将整个巴陵帮都一举消灭,无一活口。 就连那位萧皇后的堂侄,历史上隋末群雄之一,原著里和寇仲徐子陵两人亦有交情,并且还送了寇仲神兵“井中月”的萧铣,都早早的送了性命,还死在了本炀帝的前头。 杨广手扶着龙椅靠手,心中吐槽道,这下军神李靖的军功,突然间就莫名少了一桩“征萧铣”了。 说起来,在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李靖竟然会是杜伏威江淮军的一份子,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说好的大隋朝上柱国韩擒虎的外甥,说好的杨素对李靖说你将来地位会和我一样,说好的历史佳话红拂夜奔…… 说好的李渊谋反,还想着乔装打扮后想要跑到扬州城,向本隋炀帝告密的大隋忠臣李药师呢? 在这个世界,估计是没有这一号人物的? 所以说,我堂堂穿越者就不要面子了? 不仅外挂没有,金手指没有,你竟然还想着,要千方百计的削弱我的力量,把军神李靖都推给了敌人? 有必要这么欺负人吗? 究竟是我穿越者提不动刀了,还是你剧情飘了? 怒摔,这破剧情,爱谁谁? 但是为了自己只有一次的宝贵小命着想,杨广仅仅是把上面内容,在脑中浮现一遍,然后就统统都给压到了脑海的最底层去。 (本章完) 第十三章:滚了,又滚了一个 杨广觉得,《大唐双龙传》的剧情,就是在为难我胖虎,啊不,我堂堂隋炀帝。 只是既然已经身在局中,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甚至为了改变那个必死的结局,还不得不付出更多更大的努力,来拯救自己珍贵的小命。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幸而现在似乎终于看到了,能够带来朝良好方向转变的一缕曙光。 杨广又继续沉吟了片刻,派人去虞世基的府上,让他和斐蕴这两个御用的狗腿,即刻动身前往城西城门处,务必要邀请到那一位神教教主入宫。 事甚急! 他让人给虞世基稍稍提了一个醒,相信以虞世基的聪慧,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而且最后也一定会办的稳稳妥妥。 虞世基正在自己府里,劝导有些自暴自弃的斐蕴,接到杨广的口头圣旨后,当即就让传话的小太监向圣上汇报,表示自己一定竭尽全力,将那一位神教教主劝入宫中,和圣上见面。 斐蕴虽然羡慕圣上对虞世基的器重,但好歹圣旨里头,亦有让自己协同虞世基办事的意思,满心沮丧犹如乌云尽去。 露出一脸喜悦的神色,兴冲冲道,“圣上如此看重此事,我便先把自己知晓的消息,先跟虞兄你透露一下,好让你有所准备。” 两人一同赶往城西城门的路上,虞世基一边听着斐蕴的解说,一边在心里暗自拟定着,等下到了地方见到神教教主后,究竟该如何开场如何劝说的计划书。 虞世基虽然是受人诟病的当朝谄臣,然而他本身博学高才,和他弟弟虞世南一样,也是一代书法家,尤善草隶。 初,崔绩等人奉诏共同修订了《区宇图志》二百五十卷,却在书中称江南吴人为东夷,招来隋炀帝的不满,认为其有意挑起南北矛盾,就撤了首批撰稿人的职位,让虞世基接替工作。 虞世基上任后,在新岗位上兢兢业业,又重新翻阅了前人遗留的文字资料,把《区宇图志》重新增补成六百卷,后来又增至一千二百卷,让隋炀帝极为高兴。 《区宇图志》乃是中国第一部官方修订的地方志,在方志发展史上的地位不可泯灭,从一个侧面也说明了虞世基的能力过人,并不仅仅只是靠着简单的谄媚上位。 他一边听着斐蕴的介绍,一边打着腹稿,当能够看见城西城门处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行事。 宇文化及见到虞世基斐蕴两位政敌的到来,亦是大感意外。 三人虽然是同殿为臣,然而双方之间却势如水火,一方代表北方士族门阀,一方代表江南庶族寒门,简直已经到了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地步。 因此宇文化及拉着一张脸,从鼻孔中轻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给两人什么好脸色。 斐蕴见宇文化及摆出臭脸迎人,心头又增添了几分憎恨,他悄悄的瞥了一眼,在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中间的绛衣女童。 暗自诽谤道,“你先是被两个不会武功的小混混,把《长生诀》都给偷去了;然后又被神教教主一招击败,丢尽了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文阀的颜面。” “见了我们倒又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高阀面孔,却不知早就像猴子的屁股一样,被人看穿,有什么好得意的?” 虞世基却脸色寻常,并不像斐蕴那样喜怒形于色,朝宇文化及轻轻点了一下头,淡淡道,“奉诏,宣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听诏即刻回宫面圣。” 宇文化及听到诏令后一呆,旋即悉数化作了一片沮丧。 他修炼玄冰劲成功,自出关后后便信心高涨,准备向世人宣示自己的武功谋略,好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 谁知不过半天的时间,就折戟沉沙,让世人大跌眼睛的同时,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但最大的危机,却是来自于隋炀帝杨广的信任降低。 杨广十多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寻找《长生诀》,在最后关头,得到正确下落时,让他这个右屯卫将军带兵来取,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然而宇文化及却辜负了杨广的信任。 他虽然击败推山手石龙,却让对方拼命逃脱,并且在接下来的行动里头,连《长生诀》都被寇仲徐子陵偷走。 最后得到寇仲徐子陵的消息,但在扬州城城西城门处,又被绛衣女童轻易擒拿。 双方交手过程乏陈可言,分出胜负的时间之快,场面之简洁,简直可以说,只是某神教教主在单方面虐杀宇文化及而已。 搜寻《长生诀》的行动至此,已经可以宣告完全失败了。 是以皇帝才又派出虞世基和斐蕴,这两名宇文化及的政敌,前来处理后续事宜。 宇文化及有诏在身,只得灰溜溜的回宫见圣。 斐蕴眼见绛衣女童看着宇文化及离开后,便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想要带着身旁的两个小混混离开,便急忙朝虞世基频使眼色。 虞世基哑然一笑,出声招呼绛衣女童道,“教主,圣上有诏,请教主入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绛衣女童扬了扬手里的《长生诀》,不答反问道,“莫不是要和姥姥商量,这《长生诀》的事情?” 寇仲急忙瞪大双眼,朝自己放在胸前的双手仔细一瞧,差点没有被气死,只见原先抱在双手中间的《长生诀》,已经莫名的不翼而飞,也不知道绛衣女童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不告而取谓之贼也!”他小心的在喉咙底下咕哝一声,暗自诽谤绛衣女童的行为。 徐子陵心头发笑,用肩膀碰了一下寇仲,示意小伙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然是要忍气吞声了。 虞世基却眉头暗一皱,随即又十分迅速的舒展开来。 他见绛衣女童身影矮小,面相稚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虽然也听斐蕴说过,这位神教教主的自称颇为怪异。 然而此时亲耳倾听,如此小小女童自称“姥姥”,却不由地生出了一种,被她占了便宜的诡异心思。 但皇命在身,亦不得不忍气吞声摇头道,“依虞某估计,应该并非为了此事,只是具体是什么原因,虞某也不是很清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教主只要见到圣上,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岂不胜过你我在此胡乱猜测?怎么,教主你武艺绝伦,乃江湖数一数二的人物,也不敢入宫面见圣上吗?” 绛衣女童深深地看了一眼虞世基,小手一点道,“你的激将法用的极为低劣,也不怕姥姥转身就走?” “说实话,杨广他一个糟老头子兼昏君有什么好看的?” 斐蕴神色大变,戟指怒喝道,“大胆狂徒,竟然辱骂当朝君父……” 绛衣女童眼皮微微一抬,低声喝道,“滚!” “来了,来了,又来了……” “这是今天第三个了吧?” “我来的比较迟,算上这一起,也只看到两处好戏……” “真过瘾。” “这就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吧?”(兄弟你哪个玄幻位面穿来的?) 斐蕴和虞世基听着远处围观吃瓜群众的纷纷议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些人在讨论什么? 然而下一刻,在虞世基脸色大变,斐蕴一脸惶恐中,只见斐蕴虽然奋力挣扎,依然还是身不由己地缓缓蹲下身子,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腿对着地面一蹬。 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皮球形状,圆润润的朝后面滚出了三四丈的距离之后,才停了下来。 斐蕴瘫倒在地面上,只觉脸若死灰,心中怒火,犹如火山爆发,暴虐狂呼,暗自发誓道,“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小矮子。” 绛衣女童也不去理睬,某个无能狂怒的走狗,对虞世基意味深长一笑道,“你怎么不和那人一样,也骂两声姥姥,彰显自己的忠心呢?” 虞世基闻言嘴角一抽,苦笑道,“虞某性格软弱,朝野皆知,如果教主真的想要虞某对你痛骂,那虞某也只能奉命行事了。” 绛衣女童咕唧一笑,无语道,“真是个无趣的家伙,日后史书上逃不掉一个谄臣的名头。” “罢了,既然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姥姥便随你去见一见杨广吧。” “希望他能够给姥姥弄出点惊喜的东西来……” 虞世基听绛衣女童句句不离对皇帝的诋毁,竟似一副完全不把帝国皇帝放在眼中的模样,只能尴尬一笑。 寇仲在绛衣女童身旁,对徐子陵轻声道,“陵少,你看那个听了咱们师父,一个滚字就很听话滚走了的大官,是不是晕过去了?” 徐子陵一呆,我们师父是谁? 他转头望向寇仲,只见寇仲双眼眼珠对着绛衣女童的方向一移,顿时恍然大悟,连声应和道,“换了是我,我也会晕过去的。”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两道劲气打在了两个小混混的后脑勺上,啪的一声就把两人打的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两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平衡,见绛衣女童并没有揭穿自己的谎言,均是大感兴奋,忍不住朝着对方拼命眨眼。 寇仲眨着眨着却大感不是滋味,急忙忍住心头恶寒,把脸转到另外一边去,对徐子陵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本章完) 第十四章:穿越者大汇合 徐子陵和寇仲两人,跟随在绛衣女童的身后,随着虞世基,一同朝扬州城的行宫而去。 至于装晕的斐蕴,自然早有人将他抬到一旁准备好的马车里头。 “苍苍古木中,多是隋家苑”。 隋炀帝杨广,对于江南似乎存着一份别样的情愫,因为江南对于他而言,乃是他的基本盘。 他以晋王之身,督促隋朝大军,覆灭了南方的陈朝,再以此军功为跳板,绊倒原先的太子杨勇,成为隋帝国的继承人,最终得登大宝,开始史无前例的败家生涯。 比如说,隋炀帝杨广,自登基后的大业元年(605年)以后,于扬州大造离宫别苑,一时间,扬州皇家园林异常繁盛,最有名者便是“隋十宫”。 据《寿春图经》所载,“隋十宫在江都县北长阜苑内,依林傍涧,竦高跨阜,随城形置归雁,回流,九里,松林,枫林,大雷,小雷,春草,九华与光汾十宫。” 杨广数次巡游江南,并且重用虞世基斐蕴等江南庶族士人,和北方关陇集团抗衡,其心思昭然若现。 是以等到李渊起兵后,才会迅速得到了北方士族的响应,短短三年时间里,就平定了整个北方,其速度之快,就连汉光武帝刘秀都只能望尘莫及望之兴叹。 就连杨广之死,都和出身关中的禁卫军叛乱有关。 与身旁小心翼翼模样的徐子陵不同,寇仲一路上东张西望,只觉自己眼界大开。 他自穿越以来,总共也不到一天的时间,大半还用在逃亡路上 ,在加上原身又只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小偷,何时曾经见过如此精美的宫殿建筑群? 而穿越前人人都看惯了高楼大厦,除了偶然看古装剧的时候,其余也没有多少机会见识古色古香的宫殿建筑。 而且电视上毕竟隔着一层屏幕,还都只是浮光掠影一般的片段,难以窥见整个宫殿建筑的全貌。 是以此刻骤然看到这等在后世中,绝难见到的建筑风光,忍不住就啧啧称奇起来。 徐子陵见寇仲的行为出格,拉了一下小伙伴的衣袖,示意他稍稍注意一下形象。 寇仲古怪一笑,贴着徐子陵低声道,“放心,皇帝有求于我们师父,不对把我们如何的?” 徐子陵闻言苦笑不已,合着你装作小神仙的徒弟,却装出瘾来了? 可如此自欺欺人下去并非正道,等到小神仙开口否认,假冒的身份被揭穿后,只怕我们两人都将要死无葬生之地了。 徐子陵哪里知道,寇仲早就打定主意,既然开局已经如此糟糕,不妨先抱住绛衣女童的大腿,等到学成《长生诀》以后,在以闯荡江湖的名义,向她说一声告别。 但眼下最大的问题却是,《长生诀》不在自己手里,而是被绛衣女童不知给收到哪里去了。 寇仲一想起这个悲伤的问题,就忍不住四十五度仰头望天,双眸中眼泪逆流成河。 徐子陵看着莫名忧伤的小伙伴,头顶缓缓冒出来一个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问号?? 虞世基引着假冒的绛衣女童师徒三人,一路穿庭过院,到达杨广指定的会面的光汾宫大殿外头,先让人去汇报自己等人的到来,然后等待着召唤。 等小太监传达皇帝的旨意,要几人进殿后,这才领着绛衣女童和寇仲徐子陵三人,踏入大殿中。 等进了宫殿后,众人才惊讶发现,此刻大殿里头,竟然空无一人,就连刚才传旨的小太监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只有上头一个穿着明黄服饰的中年男子,站立在一张案桌后头,正在奋笔疾书,根本就没有看进来的几人。 虞世基只觉脑门一黑,堂堂一国帝王,竟然不合礼仪的在大殿之中摆放了一张案桌,简直成何体统? 饶是他乃以谄上而得以升官发财的小人,也不禁感慨,陛下果然不愧为一代昏君,没有辜负外头谩骂他的那些骂名。 杨广手中提着一只狼毫笔,提笔在铺于身前案桌的白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后,这才抬起头来,仔细观察绛衣女童和寇仲徐子陵三人。 绛衣女童奇特的身材容貌,以及和她真实身份的巨大落差,固然让杨广暗自称奇;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最落魄时,却依然特征分明的异象,也让杨广惊讶万分。 他就这样捏着手中毛笔,定定地看着三人,并不开口问话。 徐子陵看着明显是皇帝的那人,手里提着的毛笔,眼望那金丝编织而成的笔顶,黝黑墨玉制作而成的笔管,还有润泽有弹性的黑色笔头,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这一支小小的书写工具,其价值之高,只怕都足够他和寇仲两人,好吃好喝数年时间了。 寇仲倒没有徐子陵那么多的感慨,一双眼珠滴溜溜转动,不住打量着金碧辉煌典雅庄严的殿内布置,只觉自己果然不虚此行。 看来这个什么神教教主绛衣女童的大腿,还得继续大抱特抱才行。 绛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神色漠然,眼皮微抬,望向上首的昏君隋炀帝杨广。 杨广似乎也忘记了自己帝皇的身份,仿佛一个普通人一般,和绛衣女童展开对视,毫不退让。 绛衣女童突然却轻咦一声,双眸中神光爆射,朗声诵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寇仲呆若木鸡,脸上神色千变万幻,精彩绝伦,呆呆的望着绛衣女童的背影,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他此时心中虽然有着千头万绪的复杂心思,想要表明,然而话到嘴边时,却只变成了一声长叹。 万万没有想到,你这个装神弄鬼,自诩神仙的家伙,竟然也是一个穿越者? 寇仲越发觉得自己必须紧紧抱住绛衣女童的大腿,毕竟大家都是穿越者一族,你老人家既然已经早早发达,那么江湖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济一下,我这个刚刚穿越的萌新,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正在感慨万分时,突然又听到身旁的绛衣女童疑惑询问道,“这文章看起来不像是一首诗呀?” 上首穿着龙袍的皇帝却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声停止后,才出声回答绛衣女童道,“朕把这种新想出来的文章体裁叫做词……” 绛衣女童口中啧了一声,仿佛意犹未尽道,“下面怎么没有了?我看你身前的纸上,好像还空着大半,并没有写完的模样?” 杨广摇了摇头,暗想就算我把后面的唐宗宋祖那些未来人物,都写出来给你看,只怕你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哩? 寇仲脑海轰的一声,犹如一个雷霆在耳旁直接炸响,一时间不知魂在何处,目光从绛衣女童小小的身躯上移开,转而望向上头的千古昏君隋炀帝杨广。 只见他身材高大,乃是一个典型的关陇大汉,脸色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甚至还带着不健康的青色,显然是过于沉迷女色,长期多次举办并参加多人运动,征伐无度所带来的后果。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了。 感情我身旁的这位姥姥不是什么穿越者,而你这个留下了千古骂名的堂堂隋炀帝,才是真正的穿越者吗? 绛衣女童随口点评道,“难怪你自诩为诗人皇帝,这什么词,雪景纵横千万里,竟能写的旷达豪迈,意境大气磅礴,可惜只写了一大半,无法一窥全貌,颇为遗憾。” 寇仲心头狂呼一声,老子也豁出去了。 他仰头哈哈一笑,不顾身旁徐子陵的拉扯,声情并茂念诵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等寇仲抑扬顿挫的念完这后半阙的内容,整个大殿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异常诡异的沉寂。 徐子陵松开想要制止寇仲发疯的双手,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小伙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仲少是什么时候,拥有如此脱口成章的文采水准?他平日里不是最烦去偷听白夫子的讲课,每次都托我听完后再转述给他的吗?”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天才?平日里不漏声色,现在因为被皇帝老儿的召见,所以才来了个一鸣惊人?好得到皇帝的赏识?” 啪嗒一声,杨广手中毛笔掉落在身前桌案之上,发出的巨大声响,顿时惊醒了先前所有惊呆的人们。 绛衣女童伸手遮住小嘴,悄悄打了一个哈欠,双眸闪过一种莫名的神采。 杨广情难自禁,也不去理会被毛笔笔尖上的墨汁,晕成一团黑色污渍的文章,身子前倾趟过半张案桌,大声喝道,“李靖托宝塔!” 在绛衣女童嘴角扯出笑意中,寇仲同样大喝道,“晁盖震河妖!” 在场四个人当中,唯有徐子陵满头雾水,浑然不知,李靖和晁盖究竟何许人也? (本章完) 第十五章:我要让你们社会性死亡 作为一个古人,徐子陵不知道李靖和晁盖究竟是谁,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虽然李靖是和他同时代的人,但哪怕是在原著中,这时候的双龙也才刚刚登场,还没有跑出扬州,自然不可能会认识,在杜伏威的江淮军中卖命的李靖了。 更毋论那一位不知道好几百年以后,直到元末明初才会出现的《水浒传》里头的晁盖了。 如果徐子陵知道这两人,那么他也必定是穿越者大潮中的一员了。 杨广和寇仲这一番对口号似的应答,都是为了证明自己两人,来自于同一个时代,同一批穿越者。 不过寇仲却薄有微词,对杨广抱怨道,“你老人家也不想想,如果我没有看过《水浒传》呢?不知道晁盖和李靖一样,都有一个托塔天王的绰号,那岂不是对不上暗号了?” 杨广却不以为然,随口道,“那你对哪吒小英雄也行啊。你可别告诉我,连哪吒是谁也不知道?那我可就真的要鄙视你了。” 寇仲发出吁的一声,没好气道,“幸好作为一个天朝人士,四大名著的概念深入人心,基本的主要人物还是能够略知一二的。” “水浒先不说它,西游的电视剧,每年暑假寒假里也不知道要重播多少遍,上自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儿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子陵和虞世基只觉泪流满面。 两位大佬,我们两人是真不知道,什么李靖,晁盖,哪吒是谁,什么水浒,西游又是什么东西,还有暑假寒假,电视剧都又有什么含义? 你们两位能不能说的委婉一点,照顾一下这边两位孤陋寡闻,只听的一头雾水的我们呀? 不过徐子陵和虞世基两人的心情,又大不相同。 徐子陵对于自己的小伙伴寇仲,能够和皇帝老儿相谈甚欢,简直可以用谈笑风生来形容两人的交谈过程。 他的内心深处,不由地为寇仲感到由衷的欣慰和开心。 他和寇仲虽然并非自小相识的伙伴,只是两个因为战乱而失去父母家人的孤儿,极其凑巧的情况下,才碰在了一起。 但是却难得的意气相投,就此相依为命,情逾兄弟。 两人在扬州城中苦苦挣扎,还要面对言老大等歹人的欺诈和压迫,却依然艰难的生存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变的同亲生兄弟亦无二致。 是以眼见寇仲能够得到皇帝赏识,便只有替同伴高兴,却没有普通人所谓的半点嫉妒心情。 因为徐子陵十分清楚的知道,如果寇仲真正发达以后,也绝对不会忘记他徐子陵,肯定会想着如何提携自己,和自己一起享受成功的喜悦。 一世人两兄弟,寇仲不仅只是嘴里说说,而且还能够真正的做到。 反之亦然,如果是自己发达了,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帮助寇仲跟上自己步伐,一切携手并进。 虞世基心头却陡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他对刚来乍到,却能够和一向来待人苛刻的圣上,就相谈甚欢的寇仲,充满了嫉妒。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份嫉妒在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融入,圣上和寇仲两人的交谈当中,更是达到了极点。 这两人的交谈内容天马行空,又怪诞至极,饶是虞世基自诩乃博学高才的学士,偏偏却像是一个呆头鹅般的文盲一样,丝毫不能理解他们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只有绛衣女童不动声色,观察着大殿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却又完全没有暴露出自己穿梭者的真实身份。 嘁!我一个已经穿梭了好几个世界的老前辈,又怎么会和你们这些萌新一样呢? 在这个世界,我一定要好好的做一个幕后的大黑手,直到完成宿主的愿望,破碎虚空以后,依然让你们一直都无法察觉,我的真实身份。 然后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明里暗里的揭示自己同样是穿越者大军的一份子,当你们两人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推倒出来,我的真实身份后。 就是你们社会性死亡的那一刻了。 我要让你们羞耻的仰天嚎叫,让你们羞耻的满地打滚,让你们羞耻到无脸见人。 哦……嚯嚯……嚯嚯嚯…… 绛衣女童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手背遮着嘴唇,口里发出经典的三段式笑声的画面,忍不住露出迷之微笑。 杨广和寇仲突然觉得遍体生寒,然而无论他们两人怎么回忆,都无法知晓这突如其来的恶寒,究竟在昭示了什么? 杨广双眸眼光一转,顿时发现头号心腹宠臣虞世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落寞神色,暗忖难道这货因为本炀帝和穿越者老乡的交谈,对他稍稍的冷落,而产生了什么不轨的念头不成? 想着以后揽权的过程中,自己总不可能一个人去单打独斗,去和关陇集团拼命,正是最需要虞世基这些江南人的时候,看来还得好好安慰一下他的小情绪才行。 当下和颜悦色的望着脸色忧郁的虞世基,朝他招手道,“虞卿啊,朕和寇仲小兄弟,以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因此这次重新相逢之下,才会喜不胜喜。” 虞世基一愣,想不到是这个原因,原来圣上和寇仲竟然早就相识,所以重新见面后才会情不自禁? 虽然杨广的说辞里头,还有许多的漏洞,不可细究。 但对虞世基而言,当朝天子,居然会因为此事,而特意开口和自己解释,这是何等的殊荣? 都说天子自登基以来,对待众臣颇为残暴,动辄收公卿百官下监,并且还杀戮无算,可他这些手段,基本都是用在北人身上。 自己这等江南官员,却一直都受到圣上的重用,宽心以待。 而且方才圣上出言解释和寇仲的关系,分明是察觉到了,自己眼见寇仲和圣上的关系过于亲密,而产生了些许的嫉妒心思,这才特意对自己说明的。 圣上待自己如此恩宠,简直无以为报啊? 虞世基心中羞愧,屈膝跪倒地面,大声疾呼道,“小臣惶恐,得见圣上天颜,本已是小臣的殊荣。” “圣上待小臣恩重如山,将政事都委托于小臣等人,此等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任,小臣无以回报,唯有学季汉武侯,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虞世基这番话说的前后不搭,颠三倒四,显然是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才会有如此口不择言的失态表现。 杨广听虞世基自比诸葛亮,颇感无语,心头暗自吐槽一声,你一个被后人列为奸臣的家伙,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哪里来的信心,敢自比诸葛亮? 脸上却露出焦急的神态,急声道,“虞卿,速速起身,你我君臣相知相得,定能同心协力,共创一番大业。” 寇仲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这一对“昏君奸臣”互飙演技,忍不住苦笑一声,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一点。 看看人家老前辈,演什么像什么,现在谁过来说这位老戏骨,不是隋炀帝本人,寇某人当场给你吃下三斤的热翔…… 徐子陵却大为感动,对寇仲低声道,“都说皇帝是昏君,亲小人远忠臣,我看也不怎么像吗?” “起码这位虞世基大人,就很忠心的样子。” 寇仲呵呵一笑,不屑答道,“陵少,那你可知道,这位虞世基虞世大人,就是别人眼中的第一号小人吗?” 七情上脸,演绎明君贤臣的两位影帝相互尴尬一笑,同时转头,幽怨的望了寇仲徐子陵一眼。 杨广心头埋怨,哪怕是穿越者老乡,你也不能如此埋汰我是不是? 虽说隋炀帝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听,但作为一个有决心的有信心的穿越者,谁又没有一个替天朝开疆辟土扩大地图的计划呢? 我只是比较倒霉,刚好穿越到这个,明显是最后垂死挣扎时期,隋炀帝的身上而已。 这不正是一个,逆天改命的好背景吗? 刚刚站起来的虞世基脸现愠色,只觉寇仲虽然和圣上是旧识,但无论从任何一方面来看,也不能当着圣上的面,称呼圣上是昏君,说自己是小人吧? 他初始还颇为担心,寇仲会分走了天子的恩宠,但眼见寇仲如此不知好歹,顿时放下心来。 杨广摆了摆手,示意虞世基不要轻易动气,而是柔声道,“今日乃你我重逢的大喜日子,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 “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的形势,可谓是天下皆反,却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能够让我重返巅峰的?” 虞世基脸色惨白,忍不住又跪了下来,惶恐不安道,“圣上,都是小臣的错,小臣不是有意隐瞒圣上啊……” 虞世基跪倒在地上,额头冷汗纵横,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光汾大殿的地面上,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将身下来自于西域,以珍贵驼绒编织而成的地毯打湿了一大片。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自己和斐蕴等人的联手隐瞒之下,圣上对于外头的局势,竟然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此一来,自己和斐蕴等人,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吗? 一想到那些,被自己亲自收押下监,最后无故身亡的公卿百官,虞世基就觉得,自己的下场,比他们也好不了哪里去? (本章完) 第十六章:寇仲:我师父很能干的 虞世基作为隋炀帝的宠臣,替皇帝处理过无数得不到皇帝欢心,甚至忤逆皇帝的那些公卿百官,自然知道他们的下场是如何的凄凉。 这亦是他内心中最为害怕的事情。 自从秦始皇统一六国,自号为皇帝以后,皇权经过历代帝王一步步的逐渐演变,终于成为了至高无上的象征。 除却出现权臣,以至于皇权旁落的某一些时期,皇帝对于臣子的命运而言,大都能够一言而决之。 是以遇到贤明的帝王,乃是臣子的福分;但是反之,碰到自负暴虐的帝王,却是每一个臣子们的灾祸。 隋炀帝这位皇帝,总体而言,还是更多的以自负暴虐的形象,出现在天下人的心目中。 虞世基作为隋炀帝身边的宠臣,其权力地位,统统来自于隋炀帝的宠信程度。 是以他一旦知道隋炀帝,竟然在被自己封锁了消息的情况之下,仍然对外头天下的形势,了如指掌,便知道情势不妙。 这才第一时间,就向隋炀帝杨广自承罪状,磕头认错。 杨广双眸中眼神冰冷如霜,任由虞世基把头磕的砰砰作响,也没有制止的意思。 此情此景,让某绛衣女童不由地想起当年,万仙大会上,数千名左道人士,一起朝自己大磕其头的壮观场面。 虞世基没有听到杨广的制止声,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他知道以杨广的心性,哪怕自己现在真的把命都给磕没了,只怕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然而虞世基却不得不就这样,继续不停地磕着头,丝毫不敢有半点敷衍的态度。 直到渐觉脑袋沉重,眼前发黑,整个宫殿内,依然还只有清晰可闻的砰砰声响时,虞世基才醒悟到,自己和斐蕴等人这一次,真的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杨广面无表情看着虞世基跪在地上,磕头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忍不住身子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骆驼毛毯上,昏厥过去。 徐子陵满脸震惊的望着这一切,对于虞世基的遭遇,他并不愿意去评价,然而从这一件事情当中,却得一窥视皇权至高无上的威严,与不可冒犯。 寇仲亦为之咋舌,想不到这位穿越者老乡,穿成鼎鼎大名的昏君隋炀帝以后,还真有几分生杀予夺的味道。 再想想自己,却只是穿成了扬州城里的一名小混混,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原身乃是《大唐双龙传》的猪脚,最后会成长为大宗师境界的绝顶高手,堪称天下第一高手。 寇仲一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幽幽望了绛衣女童一眼,然后继续四十五度角望向大殿的拱顶,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 猪脚赖以成名的《长生诀》,还在这一位“姥姥”的手里,也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还给自己呢? 绛衣女童察觉到寇仲的无礼窥视,转头瞥了他一眼,双眸中似乎隐约闪过一道电光。 “噼啪!” 虚空中响起莫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声音,仿佛有电花闪烁,寇仲却觉得双眼一疼,尔后更是头痛欲裂,禁不住抱头痛苦的呻吟起来。 徐子陵和杨广都注意到了寇仲的异常,杨广还以为这位老乡,突然出现了什么穿越后遗症,徐子陵却大为紧张。 他们两人虽然经常食不果腹,时不时需要善心贞嫂的救济,然而身体状态大致上还算过得去,并没有什么不良的症状。 只有这一次被言老大痛揍一顿后,寇仲才表现出了许多,和以前大是不同的异常行径。 徐子陵此刻见寇仲抱头呻吟,误以为他是被言老大打成了内伤,刚想要询问时,寇仲却又放下手来,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脸色寻常的就像是刚才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后似是终于想起了方才,杨广向自己询问的那个问题,便朝他摊开双手道,“大家都是学过历史的人,自然都知道,隋朝的灭亡,其实是有多方面的原因。” 徐子陵听寇仲当着皇帝的面,口口声称隋朝的灭亡,不由只觉得骇然欲绝,心中仿佛掀起阵阵汹涌波涛,难以停息。 但出乎他的预料,上首的皇帝竟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而轻轻的点头同意的寇仲的说法。 寇仲摸着下巴,突然用脚踩了踩宫殿的地面,继续沉声道,“然而在我们现在这个,并不是正规历史的世界中,我们都知道,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杨广露出深思的神色,几乎和寇仲在同一时间里,说出一个门派的名字道,“慈航静斋。” 寇仲轻轻的挥了一下手,赞同道,“这个世界,慈航静斋乃是天下白道之首,其影响力极大,甚至可以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最后帝位的归属。” 他说到这里,既似意味深长,又似不经意般询问道,“听说就连当年的先帝,都是慈航静斋选出来的真命天子?” 杨广摇了摇头,也不怕徐子陵察觉,直接道,“刚穿不久,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还是希望你小子,能够助朕一臂之力,摆脱目前的困境。” “这可真是巧了!”寇仲扬了扬眉毛,一点身旁的徐子陵道,“我们兄弟两人,正想要闯出一番大事业来。” “如果圣上瞧得起我们两人,以后给我封个大丞相,给陵少封一个大将军就行了!” 杨广一听就明白的寇仲前半句话的意思,说的是同自己一样,寇仲穿到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 寇仲虽然说的十分隐晦,似乎是害怕被徐子陵知晓,自家兄弟已经被一位穿越者所取代,但杨广却觉得他是过于担心了。 徐子陵再怎么聪慧,但是作为一个土著,又如何能够理解“穿越”的概念呢? 杨广哑然失笑,反诘道,“你是不是说反了,一看你这位小伙伴,就知道他是一个生性好静的人,并不适合领兵作战的职位。” “反倒是你既生性好动,又狡黠多智,更适合大将军一职。” 听到杨广对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和寇仲两个人,完全不同的评价,徐子陵顿时只觉头皮发麻。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明明才是初次见面,为什么眼前这个,在世人口中只有骂名的昏君,却似乎对自己和寇仲两人,竟然有如此惊人程度的了解呢? 杨广点评完寇仲徐子陵两人后,轻声叹道,“黄大师的世界,就这点麻烦,伟力归于自身,最顶尖的战力,可以影响天下形势。” “可惜现在朕手里头,却没有真正顶尖的战力。当然,名义上确实有不少,但名义又有什么用?整个天下名义上还全是朕一个人的哩?” 徐子陵听皇帝和寇仲的说话语气,似乎一副极其熟稔的模样,不由地目瞪口呆,同时对寇仲和自己相识以前的身份,亦大感好奇起来。 寇仲却蓦然双眼一亮,伸手一指绛衣女童,饶有深意道,“我这位师父神功盖世,相信必定能够解决圣上你最困惑的问题。” 杨广闻言心中只觉好笑,也不去揭破寇仲小小的谎言,对绛衣女童沉声道,“敢问教主,可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地方吗?” 他也无法确定,寇仲的这个担保,究竟又有几分的可信度? 毕竟寇仲也只是刚刚穿越,对于这个世界的武力值,估计也和自己差不多,还是处于双眼摸黑的阶段而已,并没有真正的熟悉。 绛衣女童缓缓睁开微眯的双眼,丝毫没有半点对当朝皇帝的尊重,很不客气道,“姥姥也不过看那些孩子可怜,才让她们聚集到一起,相互之间能够照应得到。” “可你能不能跟姥姥说说,到底是谁,才让她们变成可怜人的呢?” 杨广闻言苦笑一声,真诚的望着绛衣女童道,“如果说,朕也觉得自己以前做错了,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教主你肯相信朕一次吗?”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依然没有给杨广一丝的面子,冷冷道,“姥姥还真不信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故态萌发了?” 她讽刺了杨广一句以后,又对寇仲道,“还有你,姥姥什么时候,收你为徒了?” 寇仲尴尬一笑,舔着脸道,“小子这不是见您老人家,神功盖世天下无敌,收拾那个宇文化骨连一招都不用。所以才十分羡慕,恨不得就拜您为师吗?” “而且您看,我和陵少两人,都聪明绝顶,资质过人,简直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练武天才,有我们这样两个奇才拜入您的门下,必定会把师门发扬光大。” 绛衣女童眼中突然流露出奇怪的神色,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一番,幽幽叹道,“你们两人确实骨骼惊奇,资质也还算过的去……” 寇仲瞪大了眼睛,望着绛衣女童侃侃而谈,心中却暗自吐槽,如果《大唐双龙传》的两猪脚资质也只是算可以的话,那其他各路配角,龙套路人岂不是都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谁知道绛衣女童接下来却话音一转,面露嫌弃道,“只是想要成为姥姥的徒弟,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章完) 第十七章:教主,快收了神通吧 寇仲一呆,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不服气道,“为什么,像我们这样资质出众,十万里挑一的人才,都不能拜入您老人家的门下?” “也不知道姥姥您选择徒弟的标准又是什么?” 杨广嘴角一抽,差一点没忍住坏笑。 绛衣女童却莫名一笑,对寇仲揶揄道,“说句实在话,迄今为止,姥姥还从没找到过一个称心如意的弟子,能够接收衣钵的那一种。” “倒是记名弟子却有不少,虽然并没有数过,但估计最少也应该有数千多人了吧?” 寇仲心中更是郁闷,不解询问道,“那为什么却不愿意,收我和陵少为徒弟呢?” 杨广终于按捺不住强忍的笑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向寇仲解释道,“教主所言的数千记名弟子,其实都是被她所收养的那些孤女。” “她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陷入艰辛顿困,难以继续生存的女子拯救出困境后,便把她们聚拢在一起,组成了一个萝莉神教……” 他说到最后“萝莉神教”四个字的时候,故意一字一顿,咬字还咬的格外清晰。 果然,徐子陵仅仅只是觉的绛衣女童组建的这个帮派,名字虽然怪异了些,但天下名字怪异的帮派多的是,“萝莉神教”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寇仲却浑身一个激灵,双眼瞪的大如铜铃,噗的一声直接喷了一口口水,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突然出现了幻听? 他不敢置信望了望绛衣女童,又转头望向杨广,询问道,“你说什么神教?” 杨广默默收回满意的目光,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并没有听错,就是萝莉神教……” 绛衣女童一声低哼,小脸浮现怒意,冷若霜冰道,“怎么,你不满意姥姥这个‘萝莉神教’的名字?” 寇仲心中一惊,赔笑道,“怎么会呢?都说萝莉有三好,身轻音柔易推倒……” “啊呸,啐,说错了说错了,萝莉是光,萝莉是电,萝莉即是正义,萝莉就是世界……” 你这个变态! 绛衣女童心里狠狠的吐槽,发出糟糕宣言的寇仲,却故意扑哧一声笑道,“说话颠三倒四,完全意义不明。” “不过你小子狡黠如狐,一张嘴谎话张口就来,也不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否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话?” “所以,姥姥先打你一顿,肯定没错了。” 她嘴角微微一翘,浑身的满满威严,化作铺天盖地般的惊人气势,汹涌澎湃冲向寇仲。 这股气势一下子就推开了徐子陵,朝还在喃喃自语,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词语的寇仲压了下来。 可怜寇仲,还在犹自怀疑人生,只觉这武侠世界里头,怎么会出现和二次元有关的名词,猛然间只觉泰山压顶,啪嗒一声,就整个人都贴在了宫殿的地面上。 他四肢大张,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大”字的模样,在宫殿的地面上拼命挣扎不休。 无奈却仿佛犹如,被磁铁紧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吸住的铁片一样,任他怎么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 寇仲起先倒是不停奋力挣扎,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力气逐渐变小,体力不济。 就只能够像厨房里砧板上面,已经被开膛破肚的死鱼一般,偶尔才抽搐蹦跶一下,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最终随着砰咚一声巨响,等了许久也没有再次动弹,绛衣女童才缓缓收起气势。 寇仲却依然躺在宫殿地面上,并没有立刻起身,徐子陵心头一惊,只觉大事不妙,仲少不会就这样被玩坏掉吧? 他急忙快步跑到寇仲身旁,仔细观察寇仲的身体状况。 刚好寇仲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疲倦道,“陵少,没事儿,只是刚才太拼命了,现在有些乏力而已。” “休息一下就行了。” 徐子陵心中一宽,没好气道,“什么叫做陵少没事,我好好的,至少比你这个喜欢贫嘴的家伙强……” 寇仲也不和他争辩,敷衍点头道,“是,是,是,陵少你可比我稳重多了。” 杨广站在宫殿上首,只觉绛衣女童迸发气势的时候,仿佛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乌云之中,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某种,黑云压城城欲摧般的压抑感。 他沉吟了片刻,终是有些相信方才寇仲所说的提议,便开门见山直接向绛衣女童询问道,“对于慈航静斋,教主可有什么意见?” 绛衣女童轻声哂笑,不屑一顾道,“对别人来说,可能觉得慈航静斋实力强大,而且又交际甚广,所以不敢轻易招惹。” “可对姥姥来说,也不过是吹一口气的问题……” 杨广和寇仲同时一呆,绛衣女童所谓的吹一口气,究竟什么意思? 徐子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疑惑道,“小神仙的意思,难道是说那些什么慈航静斋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吗?” 杨广心中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绛衣女童口气竟然如此之大,难道她就不怕阴沟里翻船吗? 毕竟慈航静斋乃是天下白道之首,每隔二十年时间,都会有新一代传人的出山,无一例外的引起天下轰动。 也不知是否慈航静斋的武学有特殊的功效,几乎每一位传人都美丽动人,超尘脱俗,令无数武林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爱慕,为之神魂颠倒。 只不过因为这个门派很少有传人现世,是以普通武林人对她们知之甚少罢了。 但对于身为穿越者的杨广和寇仲,自然是知道足够多,和慈航静斋相关的消息。 比方说现在嘴里说慈航静斋不值一提的徐子陵,在原著里头,其实也是最新一代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的舔狗一条。 寇仲躺在地上,心头莫名想到,如果自己把徐子陵蔑视慈航静斋的话传到外头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那帮女人的误会呢? 虽然如此一来,徐子陵和师妃暄的关系必定会大有波折,但总比原著里舔到最后,依然一无所有要强许多吧? 杨广目光转动,和寇仲想到了差不多的问题,只是随即又想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的寇仲已经被穿越者取代,再和自己这个穿越者相遇,基本上不可能还会有原著里那样的剧情。 徐子陵的问题,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毕竟在原著,徐子陵和寇仲两人乃是猪脚,天命之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且在慈航静斋看来,寇仲是能够和李世民争夺天下的对手,甚至还有可能是,打败李世民取得天下的最强大对手。 而徐子陵却是,唯一能够影响到寇仲决策的人选。 正是因为,这个“唯一人选”的重要性,师妃暄才会对徐子陵的态度那么暧昧不清,一直吊着徐子陵的胃口。 哪怕是换成个另外一个人,比如说多情公子侯希白,虽然是上一代猪脚,邪王石之轩的徒弟,但毕竟过气明星不如狗,师妃暄就对侯希白一直爱理不理。 绛衣女童见杨广面露迟疑之色,小脸马上阴转多云,不悦道,“怎么着,你不相信姥姥说的话?” 躺在地上的寇仲心中一惊,急忙在徐子陵的搀扶之下,挣扎着站了起来,高声叫道,“信,信,怎么可能会不相信您老人家的话呢?” 他一边安抚绛衣女童,一边朝杨广使劲眨眼,让他说一句好话,递个台阶给绛衣女童下。 杨广虽然还有犹豫,但眼见寇仲,一而再保证绛衣女童的战斗力,心想或许对方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说不定,当下轻轻吐了一口道,“朕知道教主战力无双……” 绛衣女童粗暴的打断杨广的话,似笑非笑道,“是不是还要说一个但是?其实你还不是怎么相信……” 她顿了一顿,娇小玲珑的身躯,仿佛被一阵微风轻轻托起,一点点的向上飞升。 一边上升,一边扳着手指道,“你是不是想说,慈航静斋历代传人交际深广,随便招呼一下,就能拉出一群高手来?” “像是什么宁道奇,四大圣僧,了空和尚,欧阳希夷,宋缺,解晖等等,不知道多少高手要来和姥姥我为难?” 绛衣女童升到离地一丈高的虚空,纵声长笑。 夹注着功力的笑声,在光汾宫中来回不断激荡,犹如雷声轰鸣,把已经昏厥的虞世基都重新震醒过来。 虞世基抬起头循声望去,呆呆看着漂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喃喃叹气道,“看来我还是在做梦哩,否则怎么会看到有人在飞呢?” 杨广脸色铁青,真的想大喊一声,长老,快收了神通吧。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提的怀疑,居然换来一个简直让人不敢相信的画面。 黄易大师的武侠世界里,真的有人能够飞天吗? 杨广大脑急速运转,开始回忆黄大师所有的著作,最终锁定了一个破碎虚空的绝世人物。 《破碎虚空》的猪脚传鹰,击杀塞外三大宗师之一思汉飞之后,带着身下白马一起破碎虚空时的描写。 “浓雾之下似乎是康庄大道,人马一踏其上,立即轻盈潇地驰往浓雾的深处,好一会忽隐忍现,才慢慢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十八章:做梦被打都是白打 接着杨广又想起《覆雨翻云》最后,浪翻云和庞斑决战的时候,两人同时跨出拦江岛的悬崖外,于一个刹那间就交手百多下,同时在双方气机相互吸引的情况下,身在在虚空中停顿而没有下坠半分。 而无论是传鹰破碎虚空时,带着白马在雾气里头前行;还是庞斑浪翻云决战,气机联合连接天地精华,形成一个绝对平衡状态,才能够固定在虚空中。 种种描述无不表明了,破碎虚空级别的大高手,确实有滞留虚空,甚至在虚空行走,飞行的能力。 杨广双眼一眨不眨,紧紧的盯视着虚空中的绛衣女童,暗忖难道这个原著中没有出场的人物,竟然和传鹰一样,也是破碎虚空那一级别的高手不成? 寇仲却暗自一叹,他在逃命的过程中,早就已经知道,绛衣女童能够飞行。 当时也和现在的杨广一样,认为她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主动现身的,破碎虚空级别的大高手。 至于另外一名被怀疑者,则是邪帝向雨田,不过此人只是简单的充当了一下背景板,却从未现身过。 网上有不少人认为,当年向雨田把“邪帝舍利”托付给鲁妙子后,就已经破碎虚空,从人世间消失了。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的话,向雨田早就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成功破碎虚空;那么绛衣女童,还真的有可能是当今世界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位破碎虚空级别的无敌高手。 因此才一心想着,让杨广能够把绛衣女童留下来,变成己方最强的战斗力,横扫一切敌人,可惜最后却偏偏没有如愿以偿。 杨广仅仅因为一时的犹豫,招来绛衣女童的不满,这其中的损失可就大过天际了。 如果杨广能够拉拢绛衣女童,在她破碎虚空级别的战斗力面前,什么四大圣僧,宁道奇,宋缺,了空,慈航静斋,统统都得跪着唱征服。 现在闹成这样的局面,的确是一件殊为可惜的事情。 不过现实又不是玩游戏,能够先存档后读取,他寇仲是因为在山林里的时候,亲眼看见绛衣女童漂浮在空中,才觉得她有破碎虚空级别的实力。 而杨广不可能未卜先知,他看过《大唐双龙传》的原著,自然知道慈航静斋的情报,知道她们明面上所拥有的庞大实力。 但他坐在行宫里头,并不像自己一样,亲眼目睹到绛衣女童展露的实力,是以对于绛衣女童的真正实力,并不知情,所以稍有犹豫,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对于绛衣女童此等身份的人而言,这一丝的犹豫,便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她是真正天下无敌,破碎虚空级别的大高手,又如何能够忍受杨广的轻视目光? 绛衣女童身在半空中,噘起小嘴巴,啅嘴对着虚空,轻呼呼的吹了一口气。 大殿中,呼啸声陡然响起,一道斗大的龙卷风凭空出现,不停地打着转儿,片刻功夫之间,就来来回回肆虐了整个宫殿一番。 然后在绛衣女童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后,这一道把整座光汾宫里头的所有东西,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吹的七零八落,断手断脚的龙卷风,才缓缓消失不见了踪迹。 杨广和寇仲,徐子陵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荒谬的一切,都想着以凡人之力,如何能够招来龙卷狂风呢? 但刮在脸上让人隐隐生疼的痛觉,却不会作伪,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事实,并非什么戏法一样的虚幻画面。 虞世基坐在宫殿地面的骆驼毛毯上,呵呵一笑,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喃喃道,“看,果然是在做梦而已,否则怎么会有人能够呼风唤雨的呢?” “走也,走也!” 与此同时,绛衣女童的身影,就像是一个模糊的虚影一般,在半空中开始变得闪烁不定,时隐时现起来。 最终啪的一声,就像是一个越吹越大的肥皂泡沫一样,因为承受不住张力而骤然炸裂破碎。 虚影虽然消失,却留下一个清脆的童音在虚空道,“今日一见,让人颇觉失望。” “杨广,你果然不是什么明君……” 寇仲心中却焦急如焚,难以自控,绛衣女童如果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那还了得? 要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偷来的《长生诀》,都还在她的身上呢。 如果《长生诀》就这样被绛衣女童带走,那自己还怎么修炼武功,最后成为天下无敌的大宗师呢?(此处不计算绛衣女童的战斗力。) 当下不顾一切大声吼道,“姥姥,我滴个亲姥姥耶,先把《长生诀》留下来再走哇!” “您老人家可是前辈高人,武功天下无敌,想必也不稀罕什么《长生诀》了。” “可这却是我和陵少两个人,辛辛苦苦拼着性命,从宇文化骨的手里得到的神功秘籍,关系着我们两人将来的梦想,究竟能不能够实现的关键啊。” “您老人家还不至于,要抢我们两个晚辈的东西吧……” 绛衣女童虽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却依然传来冷笑声道,“姥姥不稀罕……” 寇仲心头一喜,接着只觉头顶一痛,就被从虚空中诡异出现的《长生诀》,砰的一声砸出了一个大包后,再掉落到地面。 然而他却顾不得头顶的疼痛,伸手捡起落在地上的《长生诀》,忍不住放声大笑。 虞世基眼中掠过一丝异彩,先是扫视一圈狼藉不堪的光汾宫,接着转头看向杨广,诡异笑道,“圣上怎么也在微臣的梦里头?” “刚刚那位是神仙吗?既能呼风唤雨,又能飞天遁地身化虚影,可真了不得?” 杨广无语的望着这个自醒转后,就一直在装疯卖傻,扮作好像是在做梦模样的家伙。 因为绛衣女童突然的消失,杨广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一个天大的良机,正觉地内心极其的郁闷,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偏偏虞世基这家伙为了演的更像一点,这仿佛犹如挑衅般的发言,更加增添了杨广的沮丧。 你瞧瞧,就连虞世基这不通武功的家伙,都知道绛衣女童的神奇和可怕,把她称为神仙。 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时的道教,在经过初期的诞生,慢慢演化,并且从佛教身上学习引进了诸多知识以后,已经有很大的影响力。 在隋朝以后,唐朝更是把同为李姓的老子尊为祖先,并将道教定为国教,给老子不断上尊号。 以至于后世的人们一提到太上老君,就自然而然的觉得,他就是老子的化身。 当然,在这其中,张鲁,葛洪,寇谦之,陆静修,陶弘景等诸多道教前人,也有很大的功劳,正是这些道教前辈,一点点的完善道教,并且将之推广壮大。 虞世基这一声“神仙”的称呼,让杨广更觉胸闷气躁。 杨广望了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一眼,没好气道,“既然虞卿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那么无论被打成什么样子,最后总归只要梦醒,便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不?” “打他!” 杨广猛然一声断喝,指挥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展开对虞世基的拳打脚踢,最后似乎觉得在一旁观看,还嫌有些稍稍不过瘾,竟挽起袖口准备亲自下场。 虞世基呆头呆脑中被寇仲,徐子陵两人揍了个满头是包,眼见皇帝也准备化身暴力狂的架势,哪里还装的下去? 被寇仲徐子陵这两人揍几下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还算知道轻重,并没有把人往死里揍。 可如果堂堂一国帝王下场,那么就算是真的被打死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死了也是白死。 虞世基双手抱头,拼命抵抗寇仲徐子陵的拳打脚踢的同时,嘴里亦大声求饶道,“圣上,圣上,绕过微臣吧……” 杨广狠狠的打了虞世基两拳三腿,反而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寇仲见状不由翻了一个白眼,吐槽道,“圣上你这体力不行呀,以后就少做些多人运动了……” 杨广收手以后,尴尬苦笑一声道,“已经不敢再做了。” “为了日后性命着想,朕已经决定,不再沾染以前的陋习。不过身体的调养和恢复,并非一日之功,暂时还没有什么成效而已。” 寇仲挤了挤眉,促狭一笑,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眼神,揶揄道,“懂的都懂,不懂自然不懂,咱也不会多说的。” 徐子陵满头雾水,浑然不知小伙伴和皇帝两人之间的哑谜,只好当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虞世基顶着猪头般,可谓面目全非的容貌,瓮声瓮气道,“圣上,微臣该死,圣上却要多多保重龙体,切切不可为了罪该万死的微臣,而气坏了龙体……” 杨广看着虞世基鼻青脸肿的模样,内心只觉一阵腻味,却不得不无奈道,“行了行了,你且回府修养几天,等脸上伤势消退以后,再回来给朕办事吧!” 虞世基听杨广如此说法,才算定下心来,当下砰砰砰的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高声道,“多谢圣上不杀之恩,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虞世基表现出难得的雷厉风行,刚刚说完这一句感恩的话,就立即起身快步退出光汾宫,完全不给杨广反悔的机会。 (本章完) 第十九章:天山童姥也穿越了? 绛衣女童离开行宫后,因为一下戏耍了两个萌新穿越者的原因,心头只觉愉悦非常。 她的人设,乃是当世唯一仅剩的,一个破碎虚空级别的大高手,哪里会如此就轻易答应,杨广和寇仲两个人的邀请? 东汉末年,刘备为了邀请诸葛亮出山,都还需要三顾茅庐,一片真心实意,才逐渐打动这位千古留名的忠贞代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心无二的典范。 寇仲以为随便出口邀请一下,自己就会同意站在他和杨广,两个穿越者的这一边,只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都说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 本姥姥不背刺你们,已经是很宽容的表现了,接下来就看你们有没有邀请本姥姥出山的决心和诚意? 绛衣女童把《长生诀》扔回给寇仲后,遵循着虚空中的气机,倏然冲天而起,朝北方飞去。 光汾宫大殿里头,寇仲双手捧着失而复得的《长生诀》,和杨广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绛衣女童竟然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 徐子陵想起这位“小神仙”的本领,犹自叹服道,“我都说她就是小神仙了吧?飞天遁地,呼风唤雨,都是仙家本领,果然不同凡响……” 寇仲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也不和徐子陵争辩。 以他的理解,这大概是破碎虚空后,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直接利用天地元气,这才会能够达到种种不可思议的表现。 就像滞留虚空,飞行翱翔,以及其他诸多人们未曾发现的神奇用法…… 或许真的就像是徐子陵所说的,以前那些所谓的神仙人物,说不定都是一个个破碎虚空级的高手。 世人无知,看见这些破碎虚空级高手,施展出来种种,常人无法做到的特殊本领以后,就把他们恭敬的称呼为神仙,并且对他们膜拜顶礼。 就像是一个全身现代武装的大国士兵,驾驶着一架飞机,降落在上古原始部落里头,举着自动武器大肆杀戮原始人类。 侥幸逃生的原始人,无法理解自己的敌人,为什么能够驾驭在天空飞翔的神器?然后毫发无损的从天而降?掌心里头会喷出一道道火焰? 哪怕他们所有人一拥而上,也会被敌人掌心里头,迸发出来的火焰带走所有人的生命? 因为恐惧和无知,就会使的这些原始人,自动的神话那个永远无法抵抗的敌人,把他们尊称为“神灵”,并且赋予“神灵”诸多不可思议的权能。 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瞬间移动,水火不浸…… 餐风食露,长生不死,寿与天齐…… 寇仲心头转动无数念头,却没有和徐子陵解释的打算。 毕竟徐子陵再怎么资质无双,现在也还只是一个,连新手村都没有走出去的萌新。 现在许多事情哪怕跟他解释的明明白白,他虽然可能会哦哦哦的点头称是,但是绝不可能会知道真正的含义。 唯有等到徐子陵年随着年岁的增长,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中,逐渐学会了诸多的知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后,才会拥有自己的见解,明白以前年少的时候,那些无法明白的事情。 寇仲收起《长生诀》,转头望向杨广,沉声道,“此处并无外人,我就直接明白说了。” “圣上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一位绛衣女童的真实身份?” 虞世基和绛衣女童离开之后,杨广也感觉心头自在了许多,和寇仲的对话亦变得随意。 他看了一眼徐子陵,心想这小子在原著中和寇仲情同亲生兄弟,没道理现在会突然变质? 于是放下忧虑,先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摇头答道,“朕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信心,能够确定,这个意外出现的,喜欢自称姥姥,可能是破碎虚空级别的绛衣女童,并不是原著里头的人物。” 寇仲哧的一声嘲笑,反诘道,“我的好圣上,你真的能够确定,她不是原著的人物?或者说她真的不是什么,有历史原型的人物?” 杨广摊开双手,叹气道,“朕只能确定她不是原著人物,至于你所说的历史人物,谁也无法确定……” “毕竟就算原著,所有人物加起来,也不到一千人,可历史浩瀚,自然不可能只有这几百号人的存在。” “像什么十八学士,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孙思邈,袁天罡等佛道两派著名人物之类的,都没有出场过……” 寇仲拍了拍身旁听的一头雾水,不觉露出沮丧神色的徐子陵,柔声安慰道,“陵少无须担忧,只要我们修炼了《长生诀》以后,必然会比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徐子陵收敛起脸上的沮丧,强自一笑道,“比小神仙还要厉害?” 寇仲闻言哑口无语,难以应对,沉吟了片刻后才答道,“既然陵少都说她是小神仙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变得比小神仙还要厉害呢?” “不过据说《长生诀》亦是上古神仙,黄帝的老师广成子所著,所以说不定,我们两人,最后也能够修炼成神仙哩?” “是吗?”徐子陵一怔,脑海内不自觉的展开了联想:自己和寇仲两人,修炼一百多年后,变成白胡子的老头子模样,终于也能够颤悠悠的飞上虚空…… 然后依然一副女童模样的小神仙,突然出现,对自己两人异常不满意道,“你们资质太差了,成了老头子才勉强修炼成功。” 她抬手就是一道惊人霹雳,把自己和寇仲打的魂飞魄散道,“再去轮回一世,争取在下一世里早点修炼成仙。” 徐子陵突兀打了一个冷颤,从遐想中惊醒过来,叹气道,“仲少,我觉得就算我们修炼成仙了,也不可能会是小神仙的对手……” 寇仲一呆,指着徐子陵的鼻尖反问道,“你也个是没良心的,谁让你去和小神仙作对的?” “我们的命都可以说是她老人家救下的,哪怕是修炼成神仙以后,也只想着一心跟随她老人家,飞升天庭,又怎么可能会和她作对呢?” 徐子陵闻言眼珠一转,这才满意道,“我就知道仲少知恩图报,绝对不会忘恩负义。那么仲少,我们何时开始修炼《长生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寇仲嘁的一声,悻悻然不悦道,“你我两人,一世人两兄弟,难道我仲少卓尔不凡的高风亮节,你陵少还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徐子陵闻言扑哧一笑。 以前的寇仲亦是如此模样,一贯的只会乱用成语,明明是两个极不对付,毫不搭噶的成语,都会随意的拼凑,让人啼笑皆非。 他和寇仲交谈了许久,终于找回以前相处的感觉,对寇仲点头道,“你和圣上无须顾忌我的存在,尽管商量如何行事便是。” “反正最后我逃脱不掉,被你仲少使唤的结果……” 寇仲哈哈大笑一声,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然后才把视线重新转回向杨广,沉声询问道,“不知道圣上有没有感觉,这位小神仙的行事,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杨广一呆,自言自语道,“熟悉感?什么熟悉感?” 他苦苦思索良久,终摇头叹道,“朕一时之间,还真的无法想到,这位小神仙,是朕所熟悉的哪一位大人物?” 寇仲闻言也不以为然,扳起手指道,“那么就由我来给圣上几个提示吧!” “第一:身如女童,永远不会长大。” “第二,喜欢收养那些落入困境中的女子,并且把她们收拢以后,还教导她们一些武功,组建成一个势力。” “第三,喜欢自称姥姥……” 寇仲嘴里还没有说完第三条,杨广已经抚掌大笑道,“朕已经知道你要说的,究竟是谁了。” “可这也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 寇仲摇头道,“真的匪夷所思吗?” 杨广细细思索,却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断然摇头否认。 他想起自己和寇仲的遭遇,暗忖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只有,我们这这两个现代人的穿越吗?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武侠世界的人物,也会穿越而来? 譬如说,寇仲所说的那一位。 天山童姥! 寇仲见杨广脸上大是意动,便继续分析道,“那一位姥姥,本身就已经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高手,或许就会因为某些机缘巧合的缘故,破碎虚空而来……” “逍遥派的武功,本来也有几分玄幻的色彩,一向以来,都被人们视为修真功法,而到达了此界后,应该更加的如鱼得水。” “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头,就适应了新的武学体系,甚至还把自己的功力也重新推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杨广点点头,表示赞同寇仲的这一番推测,不过还是有些疑惑道,“但这不过是你我两人,仅仅凭借几点相似之处,所得出的结论。” “本身就有很大的随意性,你要知道,很多作品里头,往往会出现和以前曾经出现过的人物,十分类似的形象,常常被人们称呼为异时空同位体。” 寇仲一愣,苦笑道,“确实有这个问题,是我想的有些,太过于理所当然了点。” 杨广轻轻吐出一口长气,郑重道,“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本章完) 第二十章:杨广:朕竟然不能练长生诀? 杨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够把这位姥姥,给请回来助阵呢?” 寇仲却突然和他唱起了反调,断然摇头道,“不对,圣上你说这句话却是说错了。” 他举起手中的《长生诀》秘籍,蓦地咧嘴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道,“那位姥姥设立的萝莉神教总舵在哪里,圣上知道吗?” 杨广摇摇头,表示否认。虽然看起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但他和寇仲一样,穿越过来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而且萝莉神教也不负名字中的一个“神”字,其教主自称神灵降世也就罢了,就连总舵的位置,迄今为止还是无人能够知晓。 以大隋朝一国之力做后盾的侯官,也无法查探到萝莉神教总舵的真实位置,确实可以说是神秘至极。 寇仲对杨广解释道,“所以对圣上来说,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先查探出萝莉神教的总舵。” “而我和陵少两个人,则试着能不能练成《长生诀》上的神功。” 杨广闻言脸上亦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他也是看过《大唐双龙传》原著的人,自然知道,《长生诀》就是寇仲徐子陵赖以成名的神功。 虽然在后面闯荡天下的过程中,还有不少的奇遇,比如说和氏璧,邪帝舍利,以及诸多前辈传授的神奇武功,但两人的根基,却是由《长生诀》打下的。 如果没有《长生诀》后天逆反先天,第一步就直接修成先天真气的神奇功效,跳到了无数练功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 随便换做另外一个人,哪怕是把后面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奇遇,都放在那人的面前,只怕也无法取得和寇仲徐子陵相同的际遇。 杨广一念至此,心头火热难忍,朝寇仲询问道,“却不知道,朕能够修炼这《长生诀》呢?” 寇仲刚把《长生诀》打开,递到徐子陵眼前,让他随着感觉挑选任意一副人像图,闻言不答反问道,“圣上以前练过武吗?据说已经练过武的人,是无法修炼成功《长生诀》的。” 杨广不以为然,半是疑惑半是自信道般开玩笑道,“或许朕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也说不定哩?” 徐子陵循着冥冥中的感觉,一眼就选定了《长生诀》的第七幅图,让寇仲感慨的大摇其头,叹了一口气后,随手把《长生诀》扔给上首的杨广道,“那么圣上也随便来挑选一张图吧?” 《大唐双龙传》原著中,隋炀帝杨广,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都不知道《长生诀》究竟是什么模样? 幸好现在的隋炀帝换了一套内核,变成了一个穿越者,更加巧合的却是,就连寇仲,也变成了一个穿越者。 这才让原本不可能接触到《长生诀》的隋炀帝,眼望着手中,以玄金丝线编织而成的《长生诀》,发出一声莫名的赞叹。 然后才缓缓打开这本神奇的神功秘籍,果然看到了有七副形态各异的人形图像,每一幅图像上面,都有红点箭头虚线等诸多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号,似乎在描述着运气的法门。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本黄易小说里头好大名声,号称能够练到破碎虚空的四大奇书之一的真实模样。 杨广想起在原著里头,寇仲选中的是第六张图,徐子陵则是选中了第七张图,当下直接跳到最后,仔细观察起这两张图像来。 粗一看去,便知道这两幅图片果然有很大的区别,第六幅图像似在走路一般,而第七幅图片则像是仰卧的人像。 两幅图像上,经脉穴位都以红点,虚线的标示,然而这两幅图像上面真气运行的路线,却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完全相反。 第六幅图像以头顶天灵穴为起点,然后分出七道红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各不相同的七色箭头,路径也各自不同,就连每条路线经过的穴脉也大不相同。 但所有路线最后又殊途同归,重新汇聚到头顶天灵穴。 第七幅图像的起点却是右脚的涌泉穴,也有七道不同颜色箭头指示的运气路线,但最后则全部汇聚到左脚的涌泉穴。 然而任杨广如何仔细观察,也无法察觉到这两幅图像,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杨广心头沮丧,又回头转到前面,把另外的那五福图像,也重新仔细观察了一番,才怅然若失的发现,自己对《长生诀》上的七副图像,竟然都没有丝毫的感应。 他突然想起原著里头的描述,徐子陵第一眼就看中了第七幅图像的时候,寇仲却说第六幅才是最有用的,让他不要看别的。 但徐子陵并没有理会寇仲的“胡说八道”,直接就选定了第七幅卧姿的图像。 到最后两人按照自己的直觉,果然练成了数千年以来,所有人都无法练成的《长生诀》神功。 难道自己真的和这《长生诀》无缘? 杨广暗自思量,推山手石龙得到《长生诀》三年多的时间里,每日都对着上面的七副图像苦苦思索,照样还是一无所得。 莫非真的是什么,宝物有缘者才能居之,而《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头,《长生诀》就是寇仲和徐子陵才能够匹配,其他的所有人,都无法修炼成功? 杨广大失所望,把《长生诀》重新扔回给寇仲,叹气道,“看来朕确实是没有,修炼《长生诀》的福分。” “罢了罢了,如今之计,就只能期待你们两个人,能够给朕带来一个惊喜的结果。” 他虽然对练成《长生诀》有很大的期盼,但是面对这等玄学一般的东西,亦不得不放下纠结的心态,开始期待最后能够修炼成功的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成为自己手上最强的战力。 …… …… 绛衣女童离开扬州城,遵循着莫名的气机,一路朝北飞行。 还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便跨越了近一千六百里的距离,到达了东都洛阳的上空。 随着穿梭世界的逐渐增多,身上的功力也一步步,提升到了以前世界里头的练武者,永远无法想象的境界。 从《倚天屠龙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世界里,只能够依仗独孤剑气,简单的停滞在低矮的虚空中,做一些短距离的移动。 到《天龙八部》中,以逍遥派的“冯虚御风”神功为根本,终于实现了能够在天空高处的自由飞翔。 与此相应的,移动的速度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倚天屠龙记》的世界中,当时还是以明教教主小昭的身份,和张无忌长途赶路,从嵩山少林到达湖北武当山,一千多里的路程,用了接近七个时辰,当时的速度接近了一百七十多里一个时辰。 换算一下大约就是九十码了,而次番更加高级的《大唐双龙传》世界里头,一千六百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也就是说,即使是算成了两个时辰,那也是八百里一个时辰,换算成现代的计算方式,那就是四百里一个小时,等于两百公里一小时的高速了。 等一下? 正在缓缓从虚空降落的绛衣女童,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才猛的一拍脑袋。 哎呀,原来以前在《倚天屠龙记》世界里的时候,本教主/本姥姥其实是算错了,一百七十多里一个时辰,换成现代算法,除以四以后,就只有四十五公里一个小时的速度了? 绛衣女童捂着脸,无语的落到了洛阳城的地面。 幸好以前本教主并没有,对明教的其他人,吹嘘过什么九十码不九十码的大话,否则岂不是要被他人笑掉大牙? 绛衣女童无语望苍天,和寇仲一样,悲伤逆流成河,当年自己竟然会把如此简单的算术题都算错掉? 真可谓是马失前蹄,大意害人,不堪祸首啊? 她用了颇长的一段时间,才重新调整情绪,开始感应起东都洛阳各处的气机。 《翻云覆雨》中有过对庞斑“锁魂术”的描述,说庞斑第一次和浪翻云碰面的时候,虽然是坐在车里,并没有出来,但是仅仅以本身的精神力,就能够感应并且确定从未见面的浪翻云。 后来在金陵城中,庞斑更是能够感应到,浪翻云因为乾罗的死亡,而对水月大宗产生的杀机,堪称人形雷达一般的存在。 而这时候的庞斑,也还不是破碎虚空的境界,不过是天人合一走到了最尽头,开始接触破碎虚空的阶段。 用某些玄幻小说的术语来形容的话,这是半步破碎的境界。 而绛衣女童的境界,远非当时的庞斑而比,非要给她找一个相对应人物的话,那就是杀思汉飞时,已经可以随时破碎虚空,处于一种非人的状态当中的传鹰了。 当时的传鹰,能够把自己的精神,和思汉飞的精神链接到一起,把红粉艳后祁碧芍的形象,传输到思汉飞的脑海中,让思汉飞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 这种似魔似幻一般的精神能力,已经远远超出武侠的范畴,完全属于玄幻世界的神通了。 绛衣女童此时,就是以其庞大的精神力,在整个东都洛阳的城内,搜索着某一位特定的人物。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瞬移,瞬移 绛衣女童的精神力展开,浩浩荡荡,铺垫在整个洛阳城上方。 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洛阳正因为处于洛水之北而得名,其别称有洛邑,洛京等。 从大禹建立夏朝的时代开始,虽然颇经波折,洛阳先后几度都是天下政权的中心地带。 夏商这两个初始政权,虽然有屡次迁都的习惯,但初期都是定都在洛阳城附近。 等到西周灭亡,周平王东迁,更是以洛邑为都城,是为东周。 秦亡,高祖刘邦建汉,初以洛阳为都,后来才迁都长安;而西汉灭亡后,光武帝刘秀中兴,定都洛阳,改称雒阳。 其后的曹魏,西晋,北魏几朝亦皆以洛阳为都;到杨坚取代北周,建立隋朝,以长安为西京,改洛阳为东京。 所谓中原,其实就是指,以洛阳为中心的黄河中下游地区。 一部洛阳城的历史,简直堪称中原文化历史的典型代表。和另外一个地处关中大地,同样有千年古都美称的长安城一起,共同支撑起了中华文明前半段的璀璨光辉。 古人常常说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实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隋炀帝杨广即位后,为了更好的控制和管理刚刚统一的天下,便在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这一座全新的皇城,位于东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极其宏伟壮观。 绛衣女童精神力覆盖住整座洛阳城,如水银泻地一般,瞬息之间,就找到了想要寻找的人物。 那人在绛衣女童的感应当中,一身内气既似外放,又似内敛,正处于一个非常奇特的状态。 但总体而言,还是犹如能够吸纳所有外物的黑洞一般,在不断的吞噬着,其所处位置周围的一切的事物,就连光线都无法逃逸。 唯有绛衣女童以奇妙无比的精神力,才能够做到明察秋毫,把这一切都如实的反映出来。 绛衣女童小嘴微微一撇,轻笑中道一声“找到你了”,然后娇小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等下一个瞬间重新现出身来时,已经是在离原来站立的地方,足足有三四十丈超远距离,某一处大街的中心位置上。 但就在刚刚现身的一瞬间,又重新消失不见了身影,再次现身,依然又已经瞬移了三四十丈远。 一名衣衫褴褛,却气度威猛的雄壮老者,刚好从街角处,露出半个身子,一只脚踏入长街,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后,须发皓白的脸庞上,顿时露出了骇然欲绝的神色。 正在他身后的那人轻咦一声,惊疑不定的看了眼雄壮老者,出声询问道,“欧阳老哥哥究竟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竟然如此失态?” 雄壮老者不是别人,就是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乃是成名至少四十余年的顶尖高手,和散人宁道奇同一辈分的人物。 欧阳希夷辈分虽高,擅长硬功,但一身武功却有些马马虎虎,跋锋寒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初次登场中原武林,就能够在气势上和他分庭抗礼。 跟在欧阳希夷身后的,则是王世充。 王世充此时被先前的隋炀帝杨广,任命为江都通守,并且派他率领军队,进攻山东豆子坑一带活动的盗匪格谦的残部。 格谦在豆子坑为祸多年,但之前已经被太仆卿杨义臣领兵击败并且杀掉,王世充算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在隋炀帝被突厥军围困在雁门时,王世充听到消息后,准备带领江都(即扬州)的全部人马,前往雁门救驾,而且表现出夜不能寐,蓬头垢面的模样。 原来的隋炀帝知道后十分感慨,认为他是一个难得的忠臣。 此时王世充接到远在江都的皇帝命令,需要前往南阳攻打卢明月,带兵路过洛阳,好好修整了一番。 此次欧阳希夷路过洛阳,王世充知道他辈分奇高,有心巴结,恰好又听闻奇女石青璇的消息,准备自己忙里偷闲一睹石青璇风采的同时,亦出言邀请欧阳希夷一道前往。 欧阳希夷当年与石青璇的母亲碧秀心有旧,骤然听闻故人之女的消息后,自然是喜不胜喜。 他和王世充在洛阳盘桓两日,正准备前往东平郡大儒王通的故居,聆听石青璇的箫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在大街上,竟然见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 欧阳希夷怔了好长时间,才重新醒转过来,转头对王世充道,“世充老弟,你说,以散人宁道奇的惊世武功,一步能够跨出多长距离?” 王世充一愣,只觉满头雾水,不知道为何欧阳希夷竟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他沉吟了些许时间,才答道,“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小弟可从未见过他老人家出手。” “不过老哥哥是和他同辈的人物,应该对此事最清楚不过,怎么反而问起小弟来了?” 欧阳希夷轻叹一声,摇头道,“是呀,刚刚我转过街角,看见大街上的人群中,有一位高手,竟然一跃三四十丈,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仔细想一想,就连宁道奇都未必有此等功力,不敢置信的情况下,才想要问老弟你一声,缓解缓解自己心中的疑惑而已!” “什么?”王世充闻言神色大变,不敢相信反问道,“老哥哥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三大宗师武功之高,已经屹立在世间的最巅峰,怎么可能会有人比他们还要厉害呢?” 欧阳希夷眼神迷离,大是不解般自言自语道,“是呀,怎么还会有比宁道奇更加厉害的人物呢?” “罢了,就算真有那样的人物,也应该是宁道奇他们去担心才对。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还是只管去东平郡会一会王通老儿,听一听青璇侄女的萧音。” 王世充更是苦笑不已,强笑一声道,“欧阳老哥哥说笑了,你如果都只是小人物的话,那小弟我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欧阳希夷并没有回答王世充的这个问题,他双眸中充满忧虑的望了一眼,绛衣女童消失的位置,心中念头翻转不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绛衣女童身影几个闪烁间,已经在数里之外的地方现出身来,察觉到后方欧阳希夷和王世充的对话,忍不住呵呵一乐。 她此刻所站立的院子,坐落于洛阳城东南角,伊水旁的永通坊中。 尚书令杨素,纳言杨达,将作大匠宇文恺人等奉隋炀帝的命令,重新营建一座东都洛阳,据传每月役丁200万人,是以才用了一年多点的时间,就将这一座气势恢宏的东都建成。 史称“制造颇穷奢丽,前代都邑莫之比焉”。 宇文恺乃是此时天下最著名的城市规划和建筑工程的大家,和鲁妙子齐名,几乎所有各地由朝廷建造的大工程,都由他所设计。 他以“天人合一”的规划理念,将洛阳城的规划设计完美地与洛阳的山川地貌结合在一起,把洛阳城的规划完美的和天上星辰相对应。 洛阳城东北和南部是坊市居民区,共一百零九坊,永通坊即是其中的一坊。 当绛衣女童就这样站立在院子外头,闭着双眼,以精神力仔细查看院面情况时,院子里头的阴葵派众多妖人,对于外面来了一个人,竟毫无察觉。 直到绛衣女童轻轻咳嗽一声,那一位在她精神感应中,仿佛化身成一个黑洞的绝顶高手,才悚然一惊,知道院子外面来了一位,极其厉害的人物。 祝玉妍缓缓张开双眸,一把悦耳动听的声音,立即洒满了这一处的院子上空道,“不知何方高人驾临,玉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她的声音之中,夹杂着天魔功的无形蛊惑力量,只要来人的功力稍稍弱了那么一丁半点,立即就会被其所影响,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然而等了片刻时间,外头却没有半点的动静,仿佛那一位神秘人,仅仅是路过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咳而已。 院子里头的祝玉妍心头一愣,暗忖难道真的是有人如此大胆,吃饱了撑着,特意跑来这处阴葵派的驻地捣乱不成? 她正思索间,猛然间却觉察到心头的一缕警示声音,当即抬起修长的脖子,望向了屋顶。 只见“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屋顶的瓦舍,毫无声息的炸裂开来,裹着一股声势惊人的气劲,朝着她急速袭来。 祝玉妍心头一怒,当即提起全身功力,展开了天魔场,在姣好的身躯前布下一个漏勺般的气场,将从天而降的碎瓦木片,悉数挡在了半空之中。 来人似乎也并没有大打出手的意思,在这一次简单的试探过后,就没有了动静。 然而祝玉妍却暗自一惊,因为直到现在为之,她竟然还无法锁定,敌人的真实位置。 她只觉自己的气机探出后,无论是院里院外,都保持着一种宁静的状态,刚才的屋顶破碎,就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魇一般。 祝玉妍本身乃是魔门当中,排行第一的宗师高手,一向以来都只有她用天魔功的特性,愚弄敌人的份。 哪里能够想得到,今日竟然反而被一个未知的敌人,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给羞辱了一番。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祝玉妍:是你? 祝玉妍身为阴葵派宗主,江湖人称“阴后”,在江湖人排出的魔门八大高手当中,名列前茅,位居第一高手。 其凶名显赫,魔功盖世,乃是慈航静斋等江湖白道,最为头疼的一位人物。 阴葵派亦是慈航静斋最大的对头,两个门派每隔二十年时间,都会派出最优秀的传人,进行一场对决。 只是和慈航静斋在白道中,一呼百应的庞大声势相比较,阴葵派在魔道中间的地位,就显的有些尴尬了。 虽然阴葵派也是号称魔门第一,但是魔门中人,不管是谁,人人都自私自利,哪怕以祝玉妍的威望,也无法做到,让已经分裂的两派六道重新归于一统。 祝玉妍脸上陡然浮现怒容,低声娇喝道,“好胆!” 此时院子里头的其他阴葵派门人,才知道自己等人所呆的院子,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 被敌人打上门本是寻常的事情,只是敌人来的毫无声息,包括宗主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这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是以众人在听到祝玉妍的怒骂声后,都是心惊胆跳,惶恐不已,纷纷开始猜测,难道是散人宁道奇,领着慈航静斋那批尼姑,打上门来了不成? 一时间只见人影绰绰,一片衣袖掠空的声音,院子里头的阴葵派众多高手,统统朝祝玉妍所在的房间聚拢过来。 众人远远望见祝玉妍立在破开一个大洞的屋顶之下,都是一呆。 旦梅心头一松,惊声尖叫询问道,“宗主,可是那些可恶的尼姑,过来找我们寻仇来了吗?” 云长老,霞长老,闻采婷等人亦是神色隐晦,眸中满是怒火。 最后现身的却是一位脸色潮红的中年男子。 此人一身文士装束,身材高瘦,容貌白皙无须,长得一副潇洒英俊的模样,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双目开合之间犹如电闪,如果不是有心人,并且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其中隐藏起来的深深魔意。 祝玉妍美眸转动,在魔隐边不负脸上一掠而过,对于这位师弟的风流韵事,更加多了几分的不悦。 边不负露出窘迫的神色,岔开话题询问道,“师姐,真的是慈航静斋的人来过吗?” 祝玉妍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缓缓答道,“事实上就连我,亦不知道来犯敌人究竟是谁?” 阴葵派的众多高手听到祝玉妍此言,相互间对视一眼,都能够看到其他人眼中的震惊,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以宗主的盖世神功,这个世上,难道有人竟然能够躲在旁边,而不被她察觉的吗? 众人心中一动,暗忖莫非真的是宁道奇这牛鼻子老道,不顾身份打上门来了? 祝玉妍似是猜到众人的想法,螓首轻摇道,“宁道奇辈分既高,又被誉为中原武林的第一人,决计不会做出如此儿戏般的举动。” “以我之见,必定是另有他人,想要来捊我们阴葵派的虎须……” 祝玉妍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屋顶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笑死姥姥了,阴葵派阴盛阳衰,哪里有什么虎须可捊的呢?” “你说是也不是,魔隐边不负?” 边不负一向以自己的容貌颇为自傲,陡然间却听到有人,竟然嘲笑自己没有胡子,哪里还按捺的住? 而且他听这隐藏在暗中的出声者,声音清脆之中,还隐隐带着几分稚气,分明是哪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根本不知道好歹的世家子弟。 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打听到他们阴葵派的驻地,便急冲冲的想要过来降妖除魔吧? 虽然这糯糯的声音还自称“姥姥”,可在场的高手,哪一位不是人老成精,自然能够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年纪绝对不会超过十六岁。 边不负自然也是心知肚明,顿时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神色,体内真气运转,飞升扑上了屋顶。 他本想好好的教训一下,敢来阴葵派捣乱的小家伙,谁知道双脚刚刚点中屋檐的瓦片,再提一口气向前掠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原来负手背后,背对着自己的敌人,缓缓转过身来。 这个身材只有八九岁女童高矮,穿着一身绛色衣裳的敌人,时机把握之妙,就连边不负都感觉赞叹不已。 当边不负双脚重新落地之时,敌人亦正好完成了转身的动作,几乎不分先后般,正面对着他,露出了真实的容貌。 边不负一见敌人的容貌,顿时一楞,惊声叫道,“是你?” 绛衣女童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带着几分说不出揶揄道,“怎么,见到本姥姥,就这么惊讶?” 边不负闻言顿时气急败坏,咬牙切齿般大声吼叫道,“没规没矩,你又是谁的姥姥?我……” 他话音未落,陡然间只觉身子一沉,失去了对身躯的控制时,刚好瞧见对面的绛衣女童,啅嘴对着自己,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然后便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撞到自己身上,顿时把自己撞的失去了平衡,沿着屋顶的斜坡,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下方的阴葵派众人见边不负飞升扑上屋顶后,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战斗,刚准备也动身跃起时,突然却看到边不负的身躯,正好沿着屋顶的斜坡滚落。 众人心头泛起惊涛骇浪,一时间还以为边不负已经被害,都对敌人的身手,生出了一份难言的惶恐? 以边不负的高强武功,亦在如此短短的时间里头,被敌人杀害,难道真的如自己等人先前的猜测,敌人是散人宁道奇不成? 祝玉妍心中一动,运起天魔大法,将边不负的身躯卷了下来,终没让他直接摔在地上。 此时众人才惊讶发现,边不负双眼圆睁,嘴巴好像正在奋力开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不止是如此,就连边不负的呼吸,都好像被那个恐怖的敌人,用一种众人以前从未见过的手法,给封印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活死人似的,明明还在正常呼吸,却丝毫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祝玉妍见到边不负身上的异状,心中暗凛。 以她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刻边不负正被人以奇特的手法,点中了穴道,导致浑身无法动弹,才会身不由己的从屋顶跌落下来。 祝玉妍脚尖一点不停眨眼的边不负,发出一道天魔真气,冲入他体内的经脉之中。 然而随着这道天魔真气,在边不负体内经脉全部游走了一遍后,才错愕的发现,边不负此时浑身上下内外,竟然毫无一丝的异样。 这是什么手段? 就在祝玉妍勃然变色的同时,边不负亦是有苦难言。 他刚想要道破绛衣女童的身份,却被对方以奇怪的手法,定住了浑身上下,一个字都无法说明。 边不负眼见师姐祝玉妍的天魔真气,都无法解开自己的奇怪状态,更是心急如焚。 阴葵派众人看到宗主浑身突然发出凌厉气势,边不负却垂头丧气的模样,都醒悟过来,就连宗主也无法解开敌人的点穴手法,更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正在暗自惴惴不安时,突然看见祝玉妍伸手打了一个手势,都是凛然点头受命。 她们散开身影,飞速掠至院子的各处角落,听到祝玉妍发出的一声娇喝,同时飞身跃上屋顶的四个角落。 敌人却似乎并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任由他们飞身登上了屋顶。 然而众人眼望着屋顶上低着头颅,负手而立的小小女童,都是惊讶的无言以对。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年纪的女童,一下子就制住了魔隐边不负,让他身不由己的跌落屋顶吗? 众人先前还以为,敌人哪怕不是散人宁道奇,也是和他等级相似,差不了多少的绝世高手。 结果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一个,一副身轻语柔,一推就倒的小小女童呢? 绛衣女童见众人露出诧异神色,不紧不慢道,“怎么,见到了姥姥本人,都觉得很奇怪?” 云长老,霞长老,旦梅,还有闻采婷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绛衣女童的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清脆,还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糯糯味道,偏偏却又一口一个姥姥,乍听之下,十分惹人发笑。 祝玉妍运起天魔真气,姣好的身躯缓缓升了起来,眨眼间已经高出了屋檐。 脚尖轻轻一点屋檐的最边上,然后娇躯一掠,来到离绛衣女童不足五六尺距离处时,才缓缓降下身子,准备落脚。 便在此时,绛衣女童突然抬起低垂的头颅,朝祝玉妍望了过来。 祝玉妍双眸先是一亮,随即却化作了一缕苦涩笑意。 她身躯轻轻一颤,突然间竟连平稳的气息都一阵絮乱,双脚在屋顶上落定的时候,竟踩碎了脚下的几块瓦片。 屋顶的众人都是难得的高手,见到祝玉妍如此失态,都知道她此时心中必定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平复。 这才会导致功力外泄,踩碎脚下的瓦片。 闻采婷,云长老,霞长老和旦梅皆运起全身功力,均想到以宗主的功力,见到敌人都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有半点的大意心思?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本姥姥可不认得你 “是你?” 祝玉妍怎么也想不到,此次来犯的敌人,竟然会是这一位。 她望着这张和边不负有些肖似的精致小脸,一时间心绪如麻,想起了那位一走就是十几年时间,从此再未碰过面的女儿。 绛衣女童此时的精神力自然而然展开,宛若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的波澜。 在这种奇异的状态下,她能够纤毫毕现观察到周围所有人的情绪。 祝玉妍冷漠外表掩饰下的心湖,却和外表的平静完全相反,正在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任凭她如何努力调解,怎么也无法压制下来。 她神色复杂,既有突然见到陌生亲人时的一丝丝不安,隐隐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期待。 闻采婷,云长老,霞长老和旦梅四人,站在屋顶的四个角落,刚好把绛衣女童围在了中间,眼见宗主浑身轻颤,心中更是惊怒。 绛衣女童也不去理会,闻采婷这四位无关紧要的龙套角色,她嘴角一撇,好笑的看着情绪莫名的祝玉妍,语气幽幽道,“怎么,见到本姥姥,就这么惊讶吗?” 绛衣女童刚才就是用这一句话,和边不负打的招呼,当时边不负就被气的怒吼,说她没规没矩。 此时阴葵派的众人重新听到这句开场白,都觉得十分怪异。 毕竟刚才众人都在屋子底下的院子里,没有见到绛衣女童的容貌,虽然从声音听得出,和边不负对话的敌人年纪一定很轻。 但在见到真人之前,一直无法确定,敌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位,长的粉妆玉琢一般的小小女童。 是以听到她宛若老年妇人一般,自称为“本姥姥”,便觉得处处透漏出怪异。 祝玉妍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不答反问道,“你小小年纪,却又是谁的姥姥?” “本宗主是你的姥姥还差不多。” 祝玉妍说出这句话时,语气轻柔似水,竟然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让闻采婷四人大为惊讶,宗主何时竟改了性子? 哦?也许私下里在面对婠婠的时候,也会如此吧? 但绛衣女童明明只是一介外人,甚至还一见面就击伤了边不负,宗主为何会突然对她态度大变? 绛衣女童听到祝玉妍的后半句话后,蓦然脸色大变,冷冷道,“真是好笑,祝宗主,你就这么想做本姥姥的姥姥吗?” 她这句话说的好不拗口,一边自称姥姥,一边却又说祝玉妍想要当她的姥姥,闻采婷等四人在脑海中绕了很大一圈,才总算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祝玉妍被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尖声叫道,“单婉晶,你反了天了,单美仙就是这么教导你,和长辈交谈的礼仪吗?” 屋顶四角站立的阴葵派妖女们,听到祝玉妍提起的单美仙这个名字以后,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先前看绛衣女童的模样,觉得有几分眼熟,只是众人觉得先前从未见过她,才心有迟疑,不敢冒认。 现在想想,绛衣女童的容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边不负至少有六七分的相似,第一眼的时候,就觉的她应该是自己很熟悉的一个人,只是仓促间没有反应过来。 再加上双方处于敌对的状态下,情绪紧张,只觉得敌人应该不可能会是自己的熟人,所以才没有认出来她和边不负的关系。 而边不负被点中穴道之前的气急败坏,也早就说明了此女和他关系匪浅,原来这绛衣女童,便是边不负和单美仙所生的女儿。 十几年前,阴葵派和慈航静斋两大传人决斗前夕,身为阴葵派圣女的单美仙,竟然失踪跑路了。 据说祝玉妍得知单美仙失踪后,当场就吐了一口鲜血;而慈航静斋虽然不战而胜,却也被弄的一头雾水。 直到后来单美仙以东溟夫人的名号重出江湖,身边随身带着一个小女娃娃,和各大世家门阀做起了兵器生意,众人这才知道,单美仙当年跑路失踪的内幕。 原来竟是边不负这个老色鬼,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引诱单美仙,也不知怎的竟然还成功了;单美仙失身之后,羞愤难忍,一气之下就脱离了阴葵派,自立门户。 后来单美仙的女儿单婉晶亦渐渐长大,在江湖中也闯出了一个“东溟公主”的称号,开始代替母亲单美仙,行走江湖。 只是最近两年,却又突然失去了消息,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意外。 众人呆呆望着眼前,一副八九岁女童模样的单婉晶,忍不住俱都轻叹了一口气。 原来这两年单婉晶的突然消失,竟是和她外貌有关,也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事故,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小小的女童。 出了如此惊人的变故,单婉晶自然是再也无法,出现在以前熟悉人的面前。 闻采婷得知单婉晶的真实身份后,原先对她的惶恐之心顿失,娇声一笑道,“原来你就是美仙的孩子,婉晶小妮妮啊……” 闻采婷刚刚说了一个开头,单婉晶的目光冷冷扫来,无形的目光却犹若实质,竟仿佛泰山压顶一般,重重地压在闻采婷的心头,压得她再也无法出声。 单婉晶瞧了这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一双剪水双瞳百媚千娇,却是祝玉妍师妹的阴葵派元老一眼,收回了气势,露出讥讽神色道,“你是谁?” 闻采婷急促喘了一口气,恨声答道,“老身乃是宗主的师妹,当年就连美仙都是我看着长大。” 祝玉妍柳眉一皱,双眸精光一闪,随即似乎陷入了迷离的记忆中。 单婉晶眨了眨眼睛,幽幽一叹道,“原来是一个不知羞,喜欢扮嫩的老太婆。” 她这一句杀伤力可就大了,几乎把在场的,除非她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阴葵派的功法,和慈航静斋一样,对于女性高手而言,都有着极其高明的驻颜功效,是以阴葵派的女子虽然各个容貌俏丽,实际上外人根本就看不出她们的真实年龄。 就譬如祝玉妍,明明是单美仙的母亲,单婉晶的外祖母,但是在原著中的描写,却是“无论横看竖看,都是一副只比婠婠大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岁的青春焕发模样“”。 这就有点可怕了,要知道,祝玉妍成名四五十年,女儿都已经四十多岁,外孙女都十七八岁了,然而她自己看起来,却只是比和外孙女大一二岁年龄的徒弟婠婠,大上几岁而已? 换成后世的说法,正好是一名刚刚读完大学毕业,开始步入社会,变成在一个九九六制压榨下,辛勤工作的萌新社畜人模样啊。 这驻颜效果妥妥的,只比天山童姥,把自己练到返老还童,变成一个女童差了些许。 单婉晶随口的一句话,就把在场的阴葵派众女,急的直跳脚。 就连祝玉妍都脸色难堪,因为她也是一个老太婆,而且还是一个有女儿,有外孙女的老太婆。 虽然这个外孙女看起来着实调皮了一点,一句话就能够把在场的所有长辈,都得罪的一干二净。 闻采婷气急反笑,反而露出一副无限情意的模样,显然是专走媚功幻术的高手,和祝玉妍的武功有很大的区别。 单婉晶举起小小手掌,朝闻采婷来回摆了几下,淡淡道,“瞧见这是什么没有?这是能够把你这个老太婆,打的魂飞魄散的手掌。” “你再倚老卖老一下试试?单美仙认的你,本姥姥可不认的你……” 闻采婷脸色一变,终于听出了单婉晶话语里头的不善,同时想起现在还躺在下方的边不负。 边不负乃是眼前这个臭丫头的亲身父亲,但是臭丫头动起手来,依然毫不留情,直接点中穴道后,任由他滚下屋顶。 祝玉妍心头疑惑渐起。 她起先听单婉晶一口一个“本姥姥”,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些不以为然。 直到刚才的时候,单婉晶竟然直呼自己母亲单美仙的名字,语气中也没有半分的尊重意思,反而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个外人一样。 这种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情况,让祝玉妍心头警惕大增。 祝玉妍亦是一位杀伐果断的魔道宗主,原著中能够创出“玉石俱焚”这等,拖着石之轩一起同归于尽的狠辣武功,当下决然道,“你究竟是谁?” 闻采婷等人突然听道祝玉妍如此询问,都是大为疑惑。 难道眼前的绛衣女童,不是单美仙的女儿单婉晶? 单婉晶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精致的小脸上诡异一笑,答道,“本姥姥就是本姥姥呀!” 众人心头寒气直冒,看单婉晶这奇怪的诡异发言,就好像是神话传说中那些,孤魂野鬼附身在单婉晶身上,和她们众人对话一般,处处透漏着阴森森的气息。 单婉晶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当年本姥姥见娘亲暗地里偷偷的以泪洗面,觉得她十分痛苦。” “后来知道她的往事,就想着找边不负报仇雪恨。可惜娘亲却总是不愿意,教导本姥姥修炼阴葵派的武功,是以本姥姥的武功,总是进展不大。” “直到有一天,本姥姥无意中听到脑海里传出来一个声音……”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影帝单婉晶 众人听得单婉晶越说越离奇,仿佛真的有一个千年老鬼,在引诱她做出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选择一般,俱是忍不住心尖发颤。 霞长老虽然是阴葵派妖女,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胆子却极小,已经忍不住浑身轻颤,恨不得立即转身就跑。 只是宗主祝玉妍就在眼前和敌人对峙,她又如何敢抛下祝玉妍,独自一人逃走?当下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继续聆听着单婉晶的奇言怪语。 “脑海里传出来一个声音,跟我说,你想要复仇吗?想要杀死边不负为你娘亲雪耻吗?” 单婉晶的声音幽幽,缥缈不定,似乎是从虚空深处隐隐出来,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般的强硬塞入众人耳朵里头,让人无可阻挡。 哪怕是有心抗拒,也不得不听着单婉晶阴森森的语音,述说那个被千年老鬼附体的恐怖故事。 “我当时害怕极了,都忘记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只顾着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子,就能够把那个声音,从脑海中祛除出去。” “可是没有用,无论我怎么祈祷,那个声音还是一直在叨叨絮絮,劝说我把身体交给她来控制,然后她就会帮助我,杀死边不负,为娘亲一雪报仇。” 阴葵派诸人虽然也十分害怕,却依然听的入神,同时对单婉晶生出一股同情的心理。 觉得单婉晶小小年纪,竟然碰到这等可怕的事情,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挺下来的? 这时候,她们就连单婉晶什么时候没有再自称“本姥姥”,都忘记了去追查究竟。 单婉晶戏精上身,小小脸庞倏然化作一片煞白,颤悠悠般道,“她对我说,以你现在修炼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哪怕再练上一百年,也不会是边不负的对手。” “如果就这样子继续这样下去,你永远都不可能达成心愿,杀死边不负的……” “我也对脑海里的声音说,我也不想这样子的,可是娘亲她又不肯教导我,阴葵派的上乘武功,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众人心头恻然,俱想到当时那个少女,在千年老鬼的引诱下,肯定连精神都快要接近崩溃,一边低声抽泣的同时,一边又暗自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想到当时单婉晶的遭遇,包括祝玉妍在内,所有人都转头望了一下边不负所在的位置。 虽然现在她们几人所处的屋顶,看不到边不负的身影,然而此刻不管是谁,心中都涌现出边不负确实该死的心思。 幸好边不负穴道被制,口不能言,否则一定会大声喊冤。 不过在场的阴葵派众人,对当年单美仙失身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多半也不会听边不负喊冤。 而是觉得他为了贪图一时的享乐,却害的一个小女孩,从小就孤苦伶仃,对他心含恨意,还因此而被一个千年老鬼盯上,实在是世上最残酷的遭遇。 “脑海里的声音就对我说,乖,你慢慢放开对身体的控制,然后本姥姥把功力传输给你……” 祝玉妍此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到单婉晶再一次说出“本姥姥”的称呼,突然间只毛骨悚然。 很明显,这个所谓的“本姥姥”,就是单婉晶所说,脑海里头隐藏的那一个,疑似的千年老鬼了。 她怜悯的看着绛衣女童小小的身影,却又有几分疑惑。 眼前这人,究竟是单婉晶,还是她口中所言的,那个想要夺取她身躯的千年老女鬼,亦或者是,双方的共同合体? 闻采婷诸女也和祝玉妍差不多的心思,又是怜悯又是畏惧的看着单婉晶的身影。 其实本来众人对于所谓鬼神之事,也不太相信,只是单婉晶的模样变化,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众人都知道,原来的单婉晶,乃是因为单美仙失身于边不负,因为一夕情缘而导致了有孕在身,就连阴葵派和慈航静斋的决斗都不顾,就潜身而逃。 从时间上计算,单婉晶的年龄,应该是在十七八岁左右。而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子,无论身高身材,都和成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可眼前的单婉晶,却分明是一位,不到四尺身高,容貌稚嫩仿佛只有八九岁光景的小小女童。 而且众人也知道两年以前,单婉晶已经能够代替其母,行走江湖,周旋于世家门阀,显然那时候的她,并不可能是现在的模样,应当是一个正常女子的形象。 这其中差别之大,怎么能不让众人浮想翩翩呢? 是以众人对单婉晶所谓的女鬼附身的说法,都有些将信将疑。既不敢完全肯定,又没法子完全否定。 就等着单婉晶的口中,能够爆出更大的猛料,才能够最终确定事情的真伪与否。 如果始作俑者的单婉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肯定会捂着肚子,无可遏制地笑到满地打滚。 然后再告诉她们,什么是“自我脑补,最为致命”的真理。 似乎是想让众人慢慢消化掉,前面的那些讯息,单婉晶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重新讲解道,“当时我虽然十分的惧怕,然而却又觉得脑海里的声音,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确实,以我当时修炼的武功来看,真的是再练上一百年,都不可能打的过边不负……” 单婉晶说到这里,猛然间双眸中精光爆射,语气变得高亢起来,神情激扬道,“可你们也看到了,刚刚我一个照面,就轻而易举地制住边不负……” “那都是本姥姥的功劳,口桀口桀口桀……” 单婉晶最后阴森莫名的笑容,完全就是活脱脱千年老鬼的架势,哪里还有她现在这副女童容貌,应有的天真无邪? 众人眼见单婉晶突然就翻脸,开始大变活人,换了一副面孔,都不由地心中一凛,暗忖难道她真的被千年女鬼上身了吗? 不过出乎诸人意料,这疑似上身的千年女鬼出来以后,只是淡淡的望了众人一眼,然后便高高举起一双小手,仰天发出一声惊人长啸。 笑声瞬息间便传遍整座洛阳城,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普通百姓,人人的耳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无比清晰的听到了这清丽的啸声。 洛阳城里里外外,高达一百多万的人口,无一落下。 清丽的啸声,竟不可思议的有种悠远宏大的凌厉,偏偏却又十分的中正平和,三种完全不相搭的属性,就那么搭积木一般拼凑而成,意外的没有半点的伤害力。 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也只是觉得,仿佛是有人站在远方,对着自己大声喊叫了一下,完全没有对脆弱的耳膜造成影响。 这等不可思议的伟力,也只有破碎虚空级别的单婉晶才能够做到,换做其他人来,哪怕是三大宗师联手,累个半死还是无能为力。 刚刚走出洛阳城南建国门(唐朝改为定鼎门)的欧阳希夷,和王世充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东南角的方向。 欧阳希夷脸上浮现愁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王世充道,“无须多管闲事,我们需尽快赶至东平郡,青璇侄女可不会等人。” 王世充思索片刻,苦笑一声道,“便依欧阳老哥哥所言。” 长啸声歇,一股惊人的澎湃气势,从单婉晶娇小的身躯陡然爆发,脑后的黑发仿佛狂蛇乱舞,双眸中射出骇人的电芒。 单婉晶小小的身影,就像是化作了雄伟峻峭的山岳,充塞填满了所有人的双眸,直至压在众人的心房之上,让人感觉难以呼吸。 噗通噗通的声音响起,下方院子里的普通阴葵派门人,全都承受不住这无匹的压力,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 屋顶上的众人直面单婉晶,压力亦是大了无数倍,不到片刻功夫,功力较浅的旦梅,云长老和霞长老三人,也已经跪倒在屋顶。 又过了片刻,就连闻采婷,亦是满脸不甘心的噗通一声跪下,只剩祝玉妍一人苦苦支撑。 还未交手,阴葵派一方就已经全面溃败。 双方实力差距之大,让包括宗主祝玉妍在内的,阴葵派所有人都露出绝望的神色。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单婉晶刚才所言不虚,这个千年老鬼,确实有着能够一掌拍死闻采婷,轻易覆灭整个阴葵派的可怕实力。 单婉晶环视了一圈众人的狼狈姿态,咕咕怪笑道,“就让本姥姥,先帮助婉晶完成心愿……” 她话说了一半就闭口不语,但众人都知道,那没有说出来的下半截话的意思。 无外乎是一旦单婉晶完成了杀死边不负的愿望,那么她这个暗中的千年老鬼,也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占据了单婉晶的身躯,然后再顶替单婉晶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穿梭者神魂深处,原来的“单婉晶”灵魂,双手捂脸,只觉自己虽然只是灵魂状态,依然会面红耳赤,一副无颜见人的羞愧模样。 天尊呀,只要您老人家玩的开心就行…… 最多也就是以后的将来,等您老人家重新飞升,我永远不在外祖母的眼前出现罢了。 单婉晶小脸上突然露出狂妄神色,口中放声大笑的同时,伸出小手朝着虚空遥遥一招。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本姥姥消遣你们哩 在众人不能置信的眼神中,底下院子里边不负的身躯,仿佛被一道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朝着单婉晶快速飞来。 单婉晶小小手掌一翻,已经提住了边不负的胸襟,就那么倒提着他庞大的身躯。 虽然两人体型相差甚大,然而单婉晶小小手掌,拎着边不负的庞大身躯,却仿佛就像是捏着一根,毫无重量的麦秆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祝玉妍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低头泛起一阵无可奈何的乏力感。 虽然她也很不齿边不负的为人,但边不负终究是她的师弟,眼见着他被单婉晶俘虏,说不定之后还会被一掌击杀,依然生出了兔死狐悲的心情。 单婉晶轻轻撇嘴,目光移至祝玉妍露出愁苦神色的俏脸上面,讥讽一笑道,“江湖上都说魔门灭绝人性,极端自私自利,本姥姥原先是有些不信的。” “不过今天在看到祝宗主后,才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单婉晶在说话的时候,稍稍收敛了气势,闻采婷等人急忙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迅速喘了一口气。 单婉晶看着几个人的小动作不做理会,反正所有人都被她的气势死死压制,就连想要运转功力,都力不从心难以做到,自然不会担心她们能够反击什么的。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祝玉妍,口气莫名道,“边不负欺负了你女儿单美仙,害的单美仙离派出走以后,就再也不愿意回阴葵派看你一眼。” “由此可知,单美仙对你亦是心中藏有极大怨恨,可你祝玉妍就从没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祝玉妍一呆,玉容逸出一丝凄然无奈的苦笑,哑声道,“都说女大不中留,美仙不愿意来看我这个娘亲,我又能奈何她呢……” “笑话!”单婉晶毫不客气打断祝玉妍的发言,冷笑道,“单美仙回来阴葵派干什么?看着边不负这仇人,在自己眼前耀武扬威吗?” “亏你还是单美仙的娘亲,却把欺负自己女儿的仇人,放在身边十几年来,都没有动他一根的汗毛。” “天下间何曾有如此做娘亲的,依我看,也唯有你们魔门,才会发生如此良知泯灭,毫无人性的奇葩事情。” 祝玉妍刚才一时的真情流露,也不过是转眼便逝,重新回复了魔门一派之主的强硬做派,闻言哂笑道,“敢问这一位老前辈,难道就是故意来责问我们阴葵派的吗?” 她理智回归后,决定不再纠结单婉晶的身份,不管她是自己的外孙女也好,是千年老女鬼附身也罢,只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看待。 毕竟先前单婉晶向众人出手时,也没有管自己是不是她的外祖母,一通气势压来,如果不是自己功力比其他人更胜一筹,说不定现在亦要跪在地上。 祝玉妍一念至此,玉容不由地浮现几分愠色,随即一闪而逝生怕引起单婉晶的不满。 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阴葵派既然在单婉晶的面前,毫无抵抗之力,自然就只能够伏低做小,先小心翼翼的,度过眼前这一次的难关再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单婉晶咧嘴一笑,众人眼见着本该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却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鬼气阴森的模样,都是心中暗惊。 她一笑过后,点头赞同道,“最近一段时间里,姥姥还真的有这么无聊哩。” “两个时辰前,姥姥刚刚在江都扬州和那昏君会过面,然后就跑来洛阳,消遣你们阴葵派了……” 旦梅闻言惊叫一声,不敢相信道,“从洛阳城到扬州城,有近两千里的路程,你怎么可能在两个时辰里头,就从扬州城赶到洛阳呢?” 众人也都觉得,单婉晶只是在说大话而已,虽然她的真实身份,有可能是一个千年女鬼? 可就算是真的千年女鬼,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个时辰里,从两千里外扬州城,赶到洛阳城呢? 单婉晶也没有反驳旦梅的疑惑,只是淡淡道,“是也不是,等韦怜香回来后,你们就知道究竟了。” “韦怜香师弟?”祝玉妍妙目圆睁,闪过一丝惊慌。 韦怜香奉命潜伏在皇宫当中,那是当年阴葵派的前一代宗主,亦是她祝玉妍师父的命令。 而且这个命令隐秘至极,韦怜香也是上代宗主暗中收下的徒弟,就连阴葵派的其他长老,都无人知晓,只有她这个阴葵派的宗主,才略知一二。 是以闻采婷等人听到韦怜香这个名字,都是一脸茫然,丝毫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和阴葵派又有什么关系? 但瞧见宗主,在听到韦怜香这个名字后,立即就神色大变,显然是知道此人,而且还大有关系,一时间不由的遐想连连。 难道是宗主的老情人? 难道是宗主的暗中收下的另外一个徒弟? 难道是我们阴葵派的暗子? 如果有弹幕的话,闻采婷等人此刻的头顶,必定会漂浮出来,对“韦怜香”的一系列古怪吐槽。 众人中,只有祝玉妍却情绪复杂,她是知道韦怜香的真实身份,是以听到单婉晶说起,韦怜香要回到阴葵派的事情。 马上就知道,韦怜香的身份,恐怕已经暴露了,不由暗忖,莫非就是眼前单婉晶,把韦怜香的身份透露给了那一位昏君不成? 单婉晶瞧见祝玉妍偷瞄自己的那一眼,就知道祝玉妍的心中所想,浑不在意道,“韦怜香自己行事不秘,被杨广察觉,和本姥姥可没有半点的关系。” 她拎着边不负,摇了摇头,断然道,“好了,在你们这里也浪费了不少时间,接下来姥姥还要去净念禅院一趟,就不多陪你们了。” 祝玉妍心中一惊,不知道单婉晶为何还要去净念禅院? 净念禅院虽然在江湖中名声不响,却能够和慈航静斋并称武林两大圣地,同为武林白道之首。 据传当年净念禅院的创派祖师天僧,和创建慈航静斋的地尼,乃是同门师兄妹,是以两派一直以来,都是相扶相持,联手共抗魔门的两派六道。 不过和慈航静斋每间隔一段时间,就会派出传人行走江湖不同,天僧当年创建净念禅院后,为免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分心,就立下规矩,严禁传人涉足江湖和政治,以便能够专注于天人之道的研究。 是以魔门的最大对手,才会是时而有传人入世的慈航静斋,却没有去找一直隐居状态的净念禅院麻烦。 单婉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蓦然好笑道,“也亏的净念禅院像条咸鱼一样,否则你们阴葵派就这么大咧咧,把门派驻地蹲在他们门口,也不怕被他们给灭了?” 祝玉妍虽然不知道,单婉晶话里的“咸鱼”是什么样子,但联系她前后的意思,显然是对阴葵派的恶意调侃,当下反驳道,“我们阴葵派能够位居魔门第一,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便欺负的。” 单婉晶面色古怪的呵呵一笑。 女人,你就嘴硬吧。 单婉晶也不多说什么,拎着边不负的身躯一个闪烁,已经从阴葵派院子的屋顶,消失不见了身影。 即使眼力高明如祝玉妍,虽然一直都是全神贯注,精神全部凝聚在单婉晶的身上,依然还是没有察觉,单婉晶究竟是用什么身法,眼睁睁的从自己眼前消失。 闻采婷诸妖女眼见单婉晶消失不见,才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从屋顶重新站起身子,不再掩饰眼眸中的羞愤难忍。 闻采婷眼神阴狠,恨声道,“这小妖女……” 祝玉妍轻轻一声低哼,闻采婷却犹如遭遇雷击,浑身一个激灵,这才想起,单婉晶名义上还是宗主的外孙女。 然而自己却当着她的面,诅骂她的外孙女,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无奈脸上堆起笑容,赔笑道,“宗主,师妹我是说,婉晶这小妮妮,确实有我们魔门的风范,行事毫无顾忌……” 祝玉妍面无表情,就在闻采婷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良久以后才幽幽叹道,“你们难道真觉得,她还是婉晶那小丫头吗?” 众人一时间摸不准祝玉妍的态度,都是闭紧嘴巴不敢作答。 祝玉妍目光转动,转头看向了单婉晶离去的方向。 那里正是洛阳城的南郊,而净念禅宗,确实也建立在那个方位上。 单婉晶娇小的身影,在她的目光中,若隐若现,然而速度之快,就连她这个魔门第一人,都为之心惊。 只见这自己名义上的外孙女,每一次的闪现,都能够跨过三四十丈的超远距离。 如此可怕速度的轻功,只怕是所谓的三大宗师,都远远不及。 就算是以轻功闻名天下的邪王石之轩,见到这惊人的一幕,都要甘拜下风,自认不如。 祝玉妍一想到石之轩的名字,顿觉往事如潮,汹涌而来,从被自己气死的师父,到离派出走的单美仙,再到刚刚见过一面的单婉晶。 不觉的幽幽一叹。 一位白衣如雪,赤足而行,恍若精灵降世的绝美少女,从长街的一角露出身影,缓缓走来。 她见到破了一个大洞的门派驻地,惊讶的捂住小嘴,浑不知自己刚刚离开的一段时间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什么才都是正经寺院? 难道是被慈航静斋的尼姑打上门了吗? 婠婠心中疑惑,觉察到师父祝玉妍的气息平和,却不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模样,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师父和本派中的长老们在切磋武功,所以不小心把屋顶打碎了一个大洞? 这个理由更是荒谬不堪,祝玉妍在阴葵派中一言九鼎,积威甚重,又有谁敢和她动手? 屋顶上的祝玉妍等女,注意到婠婠的到来,亦只好施展身法从屋顶落到院子里头。 婠婠星眸一扫,发现少了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随口询问道,“边师叔呢?” 祝玉妍见自己徒弟一脸拘谨,轻声询问的小模样,便没好气道,“我们阴葵派,以后没有这一号人物了……” 她方才被单婉晶质问,为何要把欺骗自己女儿失身的边不负,放在身边长达十几年时间,都从未对其下手,又何曾念及什么母女知情? 自此便觉心情大坏,暗思难道单美仙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回来阴葵派? 此刻听婠婠问起边不负,更觉有一口郁气堵在胸口,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的愠怒。 婠婠娇躯一颤,不敢相信道,“师尊你说什么,边师叔遇害了?究竟是谁杀害了他?” 她见众人都安然无恙,还以为门派驻地,或许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谁知道居然听到师尊说边不负已经没有了,才知道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过极大的事件。 闻采婷深深的看了这个戏精师侄一眼,娇声答道,“你边师叔还没死呢,不过估计也离死差不远了……” 婠婠更是不解,目光转向自己师尊祝玉妍,果然只听祝玉妍道,“单婉晶打上门来,把边师弟虏走了。” 单婉晶又是谁? 婠婠玉容掠过一丝异色,扶额沉思,猛然间想起一个和阴葵派大有瓜葛的人物,好奇道,“师尊,难道您说的是我那位师姐的女儿?” 旦梅从小抚养婠婠长大,和她的关系,与其他人有所不同,闻言苦笑道,“不是她还有谁?她怨恨边长老对你师姐做过的丑事,今趟便上门寻仇来了。” 婠婠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她环视了一圈师父和几位长老,只觉她们眼神沮丧,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显然是方才和那位师姐的女儿,自己的小师侄交锋中,吃了一个狠狠的大亏。 毕竟连边不负都给虏走了,阴葵派这一次,可谓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婠婠眼波一转,不解道,“那她究竟带了多少人前来?” 她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包括祝玉妍在内的阴葵派众人更加丧气,旦梅连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悄悄的伸出一个指头。 婠婠惊叫道,“什么?” 她见众人都不自在的别开眼神,顿时知道旦梅并未说谎,只是这个答案实在是过于耸人听闻。 任她想破脑袋都无法想象,为什么单婉晶一个人,就能够从戒备如此森严,包括魔门第一高手祝玉妍在内的阴葵 (本章未完,请翻页) 派驻地中,把边不负给成功虏走了呢? 婠婠暗思,以这处驻地的阵容,只怕散人宁道奇误入其中,最后能够全身能退,都已经是邀天之幸。 更不要说是虏走一个,本身亦算得上是第一流高手的边不负了。 难道那位年纪比自己还轻一些的东瀛小公主,竟然比散人宁道奇还要厉害? 祝玉妍轻轻叹了一口气,对这位犹如精灵降世,一向来处世不惊,今天却实在有些大惊小怪的徒弟道,“你的资质比为师更高,日后必定能够把天魔功练到大成境界。” “和慈航静斋的决斗,也就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了,婠婠你更应该潜心修炼,勇猛精进,争取能够把天魔大法,一举推进十八层境界,才能有必胜的把握。” 婠婠闻言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娇憨笑道,“就连师尊您老人家,都没有进入十八层的天魔大法,徒儿如何能够超过您呢?” 祝玉妍被婠婠一逗,终究不忍拂了她一片好意,勉强笑道,“一代新人胜旧人,你自然应该胜过为师才对,否则如何打败慈航静斋呢?” “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也已经开始下山行走,据说是一位叫做师妃暄的女子。” “师妃暄吗?” 婠婠亦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命中注定宿敌的真实姓名,眨了眨眼,渐渐散发出惊人气势。 …… …… 单婉晶离开的前一刻时间,早就已经察觉到,婠婠的到来,不过她对于这一位,小说中妖女的典型代表人物,却没有特意的多看一眼。 单婉晶庞大的精神力,覆盖住整个洛阳城,哪怕婠婠还在长街的街角处缓缓踱步,却依然好像是纤毫毕现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打量着脑海中,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灵气的完美容貌,就连单婉晶都为之赞叹。 难怪在原著里头,徐子陵和婠婠虽然是敌非友,却依然还被其深深吸引,这样完美的容颜,确实有很大的欺骗性。 正应了那一句,“抱歉,颜值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梗。 不过单婉晶简单欣赏了一下后,依然还是脚步不停,继续向着洛阳城南郊的净念禅院进发。 她第一眼看见净念禅院的规模时,心中暗自奇怪,难怪隋炀帝杨广会觉得,就连东都洛阳城都不怎么安全了,非要躲到江南的扬州城去才安心。 杨广当年挤下嫡长兄杨勇,成为大隋的太子,据说背后就有魔门出力的影子,对于净念禅院这样的白道之首,自然是十分忌惮。 这坐落于洛阳城南郊的净念禅院,寺内的建筑加起来,竟然多达数百余间,俨然一座小型城镇。 如此庞大的势力,明晃晃的就造在洛阳城不远,对于原先的隋炀帝杨广来说,明显就是一种无言的威胁。 后世的宋太祖赵匡胤,曾经说过一句名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如果把洛阳城比作是一张床铺的话,那么隋炀帝杨广,是睡在这床铺上的主人。 而净念禅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院,却是另外一个,硬生生的挤上床铺,分走了半边席位的不速之客。 偏偏杨广还不能够把净念禅院怎么样。 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互为里表,同样都是天下白道之首,其影响力之大,就连杨广也无法等闲视之。 当年杨广的老爹杨坚,能够夺取天下,就和慈航静斋的大力支持分不开关系。 是以杨广觉得整个北方都极不安全的时候,就只能跑到江南去了。 江南是他在做晋王的时候,精心打造的大本营,说不定就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当然原来的杨广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宠信有加的宇文化及,竟然会突然起兵造反,就此送了性命;而大隋的江山,最后也会被他一向看不起的表哥李渊得到。 单婉晶脑海中瞬间转过无数了念头,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声轻叹。 八百八十八级的石阶直通山顶,只在单婉晶的一念之间,就被轻松跨越而过,她提着手中的边不负,就这样施施然听着悠远的诵经之声,观看起净念禅院的风景来。 这深藏在林木当中的白道武林圣地,规模极其宏大,正中间有七座主体的大殿,格外的引人注目。 然而却都比不上,后头那一座看起来小巧许多,长宽只有三丈,高亦只有半丈的铜殿,更加的让人侧目不已。 此刻在阳光的直射之下,金黄色的光芒,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后泛起的阵阵涟漪,一波又一波的金光闪耀,简直能够把所有人的眼睛都闪瞎掉。 单婉晶望着这穷奢极侈的惊人铜殿,不由感慨佛门的富饶。 在这个时代里头,对于净念禅院来说,我放高利贷,我侵占良田,我偷税逃税,我蓄养私奴,我接受贫穷百姓的捐赠,可我依然还是白道之首,武林圣地。 单婉晶口中长吁了一口气,冷笑道,“真是好大名头!” 她这一声轻轻的吐槽,脱口而出之后,却化作了晴天霹雳般,宛若雷声轰然炸裂,响彻在了犹如一座小城般的净念禅院上空。 净念禅院内,仿佛从遥不可知的虚空中传来的,悠悠扬扬的梵音诵经声音,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开关似的,骤然间停息了下来。 清幽寂静的净念禅院,顿时就仿佛被某个人类,捅了一棍子的蚂蚁窝一般,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 单婉晶站在铜殿前方的广场上,只见从各处大殿里头,鱼贯而出诸多双手合十的僧人,纷纷来到这广阔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领队的僧人身穿着一袭蓝色僧袍,极其雄壮的魁伟体型,简直令人望而生畏。 此僧手持重逾百斤的精钢禅杖,领着身着灰袍的数百名其他僧人,缓缓步入广场后,悄然无息地排成整齐的一列列队伍。 每一名僧人都手挂佛珠,目光所向,同时落在单婉晶的身上。 哪怕以众僧的修养,看到小小的女童,却拎着数倍重于自身的庞大身躯,亦忍不住为之色变。 单婉晶此时兀自冷笑不已。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寇仲: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叮的一声轻响。 众僧在体型慑人的高大和尚,亦即净念禅院四大护法金刚之一,不嗔和尚的带领下,齐齐转头,望向了声音的来处。 净念禅院四大护法金刚中的另外三人,陪伴着一位身材修长,高挺俊秀的和尚,最后面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和尚便是净念禅宗的当代禅主,了空大师。 他的年龄只有三十多点,不到四十的模样,脸型瘦长,鼻子扁平,看起来很有个性,脸上挂着怡然自得的神色。 更有一对深邃难测的双眼,配以一身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在一众灰色和蓝色僧人中,顿时显示出他鹤立鸡群般的超然地位。 了空大师法相庄严,右手掌心托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小钟,方才就是他屈指弹在掌心的小钟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单婉晶不屑的撇了撇小嘴,揶揄道,“原来是了空小和尚,听说你修了几十年的闭口禅,也不知道,究竟还会不会说人话?” 听到这句明显有侮辱性质的话后,净念禅院的所有僧人,俱都脸色大变,目光中露出骇人精光,直直的盯视着单婉晶。 了空的感觉,却和其他僧人全都不同。 了空自三十年多前,开始修行了闭口禅后,全力开发精神力量,一般的武林高手,只要站在他的面前,都能够被他清晰的感应到,就犹如掌上观纹,一览无遗。 然而单婉晶小小的身躯,在了空的精神感应当中,却仿佛犹如广袤无边的汪洋大海,任其穷尽目光,也无法一观全貌。 而且这片一望无垠的大海,也并非一直处于风平浪静的静止状态,时而会阵阵狂风大作,时而又会掀起巨浪滔天。 但是当你以为它会一直在不停运动时,它却又突然变成了毫无声息的绝对宁静。 以了空这数十年来苦苦修持的禅功,一眼望去,竟险些驾驭不住自己的精神力量。 了空伸出手指,再次屈指轻轻的弹了一下手中的小铜钟,借助清脆的铜钟声音,缓缓平复激荡的精神力。 尔后就那么闭上眼睛,收回了所有的精神力,不敢再对单婉晶做任何的试探。 站在了空身旁的四大护法金刚之首,须眉一片花白,年纪大概六十上下的不嗔和尚双掌合十,怒声喝道,“小施主口齿伶俐,又何须来我净念禅院闹事?” 单婉晶砰的一声把手中的边不负掷在地上,歪头紧紧盯视着不嗔老和尚,幽幽的目光中,透漏出诡异的眼神,哪怕是以不嗔的心性,也被看的一阵阵心寒,不自觉地撇开视线。 单婉晶也不做多言,指着地上的边不负直接道,“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两派并列为白道之首,武林圣地。” “我就以地上这人的性命,和你们化个缘,不知道你们这些,老大小和尚答不答应?” 众僧闻言面面相觑,就连了空都重新睁开双眼,望向被她投掷在地上的那人。 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物,能够被单婉晶如此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重其事的,拿来到净念禅院,和净念禅院交换宝物? 边不负虽然穴道被封,然而对于外界的一切,依然能够清晰无比的察觉的到。 听到单婉晶准备用自己的性命,和净念禅院做交换,顿时心中诅咒声如同潮涌,恨不得将这个名义上的亲身女儿,碎尸万段。 以净念禅院,慈航静斋和魔门之间的恩怨情仇,自己如果落入这些老和尚的手里,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四大护法金刚定睛一看,顿时知晓边不负的身份,心头不觉骇然,均想到莫不成这阴葵派大名鼎鼎的魔隐,是在一个人落单的情况下,被人围攻才遭擒的吗? 他们还在思索间,蓦然一把柔和宽厚,悦耳动听声音响起道,“小施主准备拿这位边施主,和我们禅院换什么东西?” 不嗔等四人心中暗惊,循声望去,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能够绕过自己四个人,做得了净念禅院的主,和单婉晶开始讨价还价? 只见身旁的了空禅主脸色平静,目光祥和的望向单婉晶,就好像刚刚说话的那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四大护法金刚脸上同时露出惶恐之意,齐声惊叫道,“禅主,您的闭口禅?” 净念禅院的僧人都知道,了空禅主修炼闭口禅,已经长达三十多年的时间,甚至有一些入门稍迟的僧人,根本就没有听到过禅主的说话。 如今乍然听闻了空开口,还有不少僧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是他们的这位从不开口的禅主,开了金口。 单婉晶双手小手掌轻轻一拍,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认识此人,那再好不过了。” 她双眼移向同一个方向,小嘴的嘴角也跟着撇了过去,久久没有出现的滑稽笑容,再次重现江湖道,“我就用这人,换你们一枚传国玉玺如何?” 四大护法金刚的脸色变得阴沉,了空亦宣了一声佛号道,“不知道小施主想要那和氏璧做什么?” 了空所说的和氏璧,和单婉晶所说的传国玉玺,其实就是相同一件物品,便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以和氏璧为原料,制成了传国玉玺,从秦朝以后,就成为了帝王权利的象征。 此宝物几经周折,随着朝代的不断更替,在各方势力手中来回不停转手,发生过一系列诸多耳熟能详的故事。 从秦始皇到汉高祖刘邦,从虚假的穿越者王莽到大魔法师刘秀,从孙坚到袁术,从后赵石勒到悼武天王冉闵,不断流转,最后却又重新归于南朝。 真实历史上隋朝攻灭陈朝后,传国玉玺落入隋文帝杨坚手中。 但在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传国玉玺却莫名失踪,最后被慈航静斋的尼姑得到。 然后慈航静斋新一代的传人师妃暄,带着选国玉玺行走江湖,弄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代天择帝活动。 原著里的寇仲兴奋难耐的冲到师妃暄身前,以为自己说不定也会有天命在身,谁知道人家一票尼姑们,早就决定了由李世民来当,最新一代的天命之子。 慈航静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老少尼姑们,更在李世民刚刚哇哇落地的时候,就派出了宁道奇给他批命,说他“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等到二十岁时,必能济世安民。” 于是李渊就给这第三个儿子,取名叫做李世民。 瞧一瞧,看一看,这套路熟悉不熟悉?依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香味! 慈航静斋把在杨坚身上曾经用过的路数,又重新在李世民的身上用了一次。 这副嘴脸,也是没谁了。 要知道,李世民诞生的时候,还是开皇年间,慈航静斋亲自任命的第一代天命之子,隋文帝杨坚,此时还在世哩。 直到李世民六岁的时候,杨坚才去世。由此可见,慈航静斋对于代天择帝的套路,究竟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寇仲白白高兴了一场,知道真相后眼泪都掉了下来,大声怒喝慈航静斋套路深,搞黑幕吹黑哨,决定从此一生的慈航静斋黑。 只可惜最好的兄弟徐子陵,却是一条舔狗,对着师妃暄舔到忘乎所以的程度,最后甚至劝说寇仲放弃将要到手的帝皇之位。 单婉晶望着阳光下,金碧辉煌的铜殿,莫名一笑,回答道,“祖龙秦始皇既然说什么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姥姥自然要拿着传国玉玺,来一场代天择帝的选秀活动啰。” 了空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选秀活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前面的“代天择帝”四个字,却听的清清楚楚,明白无误。 他蓦然想起不久的前段时间里,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给自己寄来传信上的内容,只觉心中一寒。 以了空数十年的禅功,本来不可能会有如此异常的反应,只是单婉晶的到来,实在是有些过于巧合,让人细思恐极。 为什么梵清惠刚刚给自己寄来信件,说要派遣传人师妃暄下山,消息甚至还没有在整个江湖中完全传开,就有人莫名上门,揭露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联袂行动呢? 了空微微一笑,柔声答道,“却要告知小施主,传国玉玺,或者说和氏璧,此时并不在我们禅院内……” 单婉晶偏着头朝他瞧来,清脆无邪的童音,却说着可怕的话道,“是在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的身上吗?” 她伸出小脚脚尖轻轻一挑,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挑起了边不负庞大的身躯,重新拎在手中道,“那我拿着边不负去和师妃暄换,也是可以的……” 四大护法金刚中的不痴和尚,不仅块头最大,脾气也最大,闻言断然大喝道,“这位小施主,边不负虽然是阴葵派长老,却又如何能够和传国玉玺相提并论呢?” “哦?是吗?”单婉晶露出苦恼的神色,低头寻思片刻,重新抬起头甜甜一笑道,“既然你们觉得边不负的价值太低,那我再去把阴葵派一锅端了。” “什么祝玉妍,辟守玄,闻采婷,云长老,霞长老,林士弘,婠婠,白清儿,上官龙,荣姣姣……” “统统都抓起来,总能够和传国玉玺的价值相等了吧?”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边不负:不服你来打我呀? 边不负被单婉晶拎在手中,似然浑身无法动弹,然而听到她每说出一个名字,心头就忍不住轻轻颤抖一下。 等到单婉晶把阴葵派的诸多高手,全部讲述了一遍后,早就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他根本就想不到,单婉晶为何会对阴葵派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高手如此熟悉? 在边不负想来,单婉晶身为单美仙的女儿,如果说是单美仙告诉自己的女儿,和阴葵派有关的消息,那么单美仙离开阴葵派已经十数年,对于婠婠和白清儿等新生代的晚辈,应该是毫不知晓才对? 毕竟婠婠和白清儿等人,是在单美仙离开阴葵派后,才被收入阴葵派门中,单美仙又不是什么神仙,也没有掐指一算的本领,又如何能够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这成了边不负最大的疑团。 净念禅院的和尚们,听着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哪怕是了空大师,也为之心惊不已。 这份名单涉及的人数之多,情报之详细,如果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能够好好利用的话,必定能够给阴葵派一个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 先前说边不负价值太小的不痴和尚,早就已经被单婉晶飞速报出的一连串名字,给惊讶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不痴和尚呆呆的瞪视着单婉晶的小脸,等她报完名以后,才开口询问道,“小施主你真的确信能够,把那么多阴葵派的高手,统统都一网打尽吗?” 边不负听到不痴和尚如此可笑的问题,在肚子里暗骂一声蠢货,阴葵派人才济济,而且立派也已经近千年时间,底蕴何等深厚,怎么可能会被某个人,或者某个帮派一网打尽呢? 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被称为白道之首,武林圣地又如何?还不是对阴葵派无可奈何? 单婉晶小脸现出不耐神色,愠声问道,“姥姥能不能将阴葵派一网打尽,那是姥姥的事情,就问你们这些人加起来的价值,够不够兑换传国玉玺?” 不痴和尚眨了眨眼睛,露出为难的脸色,这等大事,他一个净念禅院的护法金刚,如何能够做得了主呢? 单婉晶气急而笑,你一个龙套角色,为什么如此积极,不断地给自己加戏? 当下轻启小巧樱唇,吐出了一个字道,“滚!” 不痴和尚一呆,单婉晶如此不讲颜面的娇喝,简直让他难以忍受,刚准备开口反驳的时候,却悚然发现,自己竟无法开口说话了。 而且更加诡异的事情,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缓缓蹲下身躯,双手轻轻放在广场的地面上一撑,然后双脚亦同时用力一蹬。 整个人在净念禅院其他僧人的惊呼声之中,就像是一个皮球一般,开始圆润的向后翻滚而去。 不痴和尚身为净念禅院的护法金刚,武功之高,内力之深,远远胜过先前两个,在扬州城内被单婉晶调戏的人。 他这一路翻滚,毫不停息,一直滚了一百多长丈的距离,从广场的最外头,直接滚到了大殿一侧的最内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直到碰上大殿门槛外侧的台阶后,才砰的一声,停了下来,不再继续翻滚下去。 净念禅院的所有僧人都悚然一惊,只觉心头寒气直冒。 这是什么可怕的魔功,怎么仅仅是吐出一个字而已,就让不痴和尚迷失了本性,照着单婉晶的吩咐,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情呢? 不痴和尚面红耳赤,倚靠着大殿外头的石阶,才勉强没有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 然而他内心深处,却缓缓腾起了难以承受的羞耻情绪,复杂到想要立即自杀身亡。 众目睽睽之下,被单婉晶如此羞辱,不痴和尚虽然是个出家人,亦觉得她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想要起身和单婉晶拼命,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手脚酥软,浑身上下半点力气都欠奉,就连简简单单的起身都无法做到。 了空再度屈指轻弹了一下手中铜钟,发出一声清脆钟音的同时,柔声吟唱道,“诸法如梦,本来无事,梦境本寂,非今始空,梦作梦受,何损何益,迷之为,情忘即绝。” 清脆的钟音,充满了祥和之气,顿时惊醒了陷入妄念的不痴和尚,让他直接冒出一头冷汗,对自己方才危险至极的念头,生出后怕。 单婉晶脸色平静的站在一旁,出奇的没有出手打断了空的动作,任由他出言开解劝导不痴和尚。 净念禅院的僧人见单婉晶只用了一个字,就让四大护法金刚的不痴和尚差点沉沦,陷入万劫不复的可怕深渊,对她更加的忌惮。 四大护法金刚中的其他三人,更是从这无形的交锋中,觉察到单婉晶的恐怖和难缠,暗忖难怪方才她敢大言不惭的夸海口,要把阴葵派的诸多魔头一网打尽,然后用来换取传国玉玺。 了空本以为不痴和尚心结既去,便能够起身归队,然而等了许久,才发现不痴和尚依然还是,软绵绵的趴在大殿的石阶前方,才知道单婉晶的那一下,并非如此简单就能够化解的掉。 单婉晶立即察觉到,了空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不定的神色,便脆生生道,“安心,姥姥并未对不痴小和尚下重手,只要他乖乖的躺上几个时辰后,就能够恢复如常了。” 四大护法金刚之首的不嗔招呼几名小和尚,想要把不痴和尚搬到禅房内休息。 冷不防听到单婉晶幽幽道,“躺在原地,姥姥还能够担保他,安然无事;可如果搬动了,万一出现什么可怕的后果,就不要怪姥姥我,事先没有给你们提醒过……” 众人这才意识到,单婉晶的喜怒无常和睚眦必报,不痴和尚不过是在言语上,稍稍的冲动了一些,其他也并无开罪她的地方。 结果单婉晶一言不合就动手,让不痴和尚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丢了好大一个大丑脸。 但不嗔和尚不得不依言就此作罢,万一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可就有理说不清了,毕竟单婉晶已经有言在先,做过警告。 了空双眸陡然射出神圣的光彩,定定的看向单婉晶道,“小施主能有降魔之心,贫僧十分欣 (本章未完,请翻页) 慰。” “只是很可惜,传国玉玺并非本寺之物,贫僧和净念禅院,亦无法替它的原主,做出判断,同小施主的交易事宜。” 单婉晶古怪一笑,淡淡道,“那就表示没得谈啰?” 她举着手里头边不负的身躯,在空中转了一个圆圈,好笑道,“确实是极为可惜,阴葵派就因为了空小和尚你的这句话,而逃过了一朝灭亡的劫难。” “祝玉妍知道此事后,说不得会十分感激了空小和尚你的功劳,替你立个功德碑,歌颂你的无量功德……” 单婉晶肆无忌惮的说着嘲讽话语,了空却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果然不愧为一代佛门大师,禅功了得。 被她当做玩具般的边不负却心中一喜,暗道了空老秃驴回绝的好,回绝的妙,实在是对老和尚感激不尽。 如果不是被单婉晶捏在手中,边不负只怕会立即一声狂笑,以此发泄阴葵派逃过一劫的狂喜心情。 和净念禅院的一众和尚,仅仅是见到单婉晶一眼让不痴和尚出丑,只觉的她手段十分诡秘,防不胜防的情况不同。 边不负却是亲眼所见,当时在阴葵派的驻地内,单婉晶气势如同泰山压顶,直接降服了整个驻地里头,所有的阴葵派门人,让他们身不由己的都跪伏在地。 就连闻采婷那等,和阴葵派宗主祝玉妍同辈分的元老级高手,都不能例外,只能带着万分的耻辱,就那么跪倒在单婉晶的身前。 当时只有边不负被制住穴道,身体无法动弹的躺在院子里的地上,反而能够更加清晰的理性分析。 他被单婉晶运功擒拿到手里,从院子里的地面,飞行向屋顶的过程当中,看到只有祝玉妍一人,能够苦苦抵抗单婉晶的恐怖气势,依然站立如松时,脑海不由闪过一个古怪念头。 单婉晶虽然表现的处处冷漠,却依然手下留情了。 虽然看起来大闹阴葵派的驻地,但直到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除了制住自己之外,竟然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 这就很离谱了。 而且第一时间并没有击杀自己,只是制住了自己的穴道;在气势的压迫下,也没有让祝玉妍和其他阴葵派门人一样跪倒在屋顶上,依然还保持住宗主的脸面和威严。 如果说,这些还不是单婉晶念及亲情,没有下毒手的表现,边不负宁愿自己,当年那一个晚上并没有和单美仙玉成好事,一夜春风。 边不负虽然是被单婉晶拎在手中,受制于人,反而却觉得这是自己的性命,最安全的时刻。 你看,哪怕是来到了净念禅院的最深处,了空等所有大小和尚,都无法对自己出手,这可是以前不管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因此边不负虽然像一根稻草一般,被单婉晶随意拎在手中,俊秀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甚至就连望向了空等人的视线,都仿佛是在看一群白痴一般。 就是这么舒坦,不服,不服你们来打我呀?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你敢吩咐姥姥办事? 净念禅院的大小和尚,觉得边不负的眼光很不对劲。 明明只是一个俘虏而已,却仿佛带着某种莫名的优越感,就好像能够被眼前的绛衣女童制住,反而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情? 非但没有沮丧,惧怕,后悔,绝望等负面情绪,却另有一种与荣有焉的奇怪表现。 不嗔不贪不惧三大护法金刚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边不负果然不愧是魔门中人,性情简直可谓古怪到了极点。 单婉晶说了一通讥讽的话后,逐渐收敛起语气,状似无意道,“听说传国玉玺会释放出一种,能够让人走火入魔的诡异力量,你们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都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吗?” 这次就连了空,都忍不住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是对单婉晶有如此灵通的消息,感到异常的诧异。 他也是从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的信件当中,才知道这个情报,谁知单婉晶却对此也一清二楚? 了空猛然之间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此女,以前曾经接触过,抑或是拥有过传国玉玺不成? 否则为何会对传国玉玺的有关具体情况,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他宣了一声佛号,不答反问道,“小施主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单婉晶一只手拎着边不负,另外一只手掩唇咯咯一笑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本姥姥的。” 可惜却无法告诉你们,那个人就是黄大师,这个《大唐双龙传》世界的创世神。 斯人已逝,她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对剧情的魔改,其实是对原著的一种亵渎。 只是这却是诸天穿梭者的宿命,一旦停下前进的步伐,就会在激烈的竞争当中掉队,最后老死在被困的那一方世界中。 唯有一边默默念着,原著的猪脚配脚们,对不住大家了;一边却高高举起手中的剧情魔改刀,把原著的剧情,魔改的面目全非到,就连原著作者过来,都认不出的诡异程度。 这既是一种亵渎,亦是一种另类的致敬。 单婉晶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只觉自己的神魂微微触动,向外发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喜悦,对于自己的命运旅途,更加清晰了几分。 原本被一片浓厚迷雾所笼罩的命运长河,开始露出了一点点的宏伟壮阔,让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奇迹景象。 单婉晶知道,自己现在,还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奇特的景象,却永远无法靠近,唯有等到再继续穿梭几个,比较高级的世界以后,随着等级的提升,自身实力也得到一个极大的跃进。 才能够靠近,并且触碰命运长河,乃至于最后,跨越这号称囊括了古往今来,一切迹象的奇观。 成就不朽。 她蓦的仰天一声长啸,尔后吟唱道,“东溟有女初长成,为报母仇轻许愿。” 边不负却心中一惊,还以为单婉晶突发神经,准备要拿自己开刀了。 单婉晶所吟的这一句诗极不客气,再想想不久之前,她在阴葵派驻地里所说的那桩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故事,那么所谓的“轻许愿”,简直就要脱口而出。 所谓脑海中有一个声音的诱惑,让她放弃自身的抵抗,将一切都奉献出去,就助她功力大进,能够为母报仇什么的…… 边不负先前有多跳,现在就有多懊恼。 也不知道,这被千年老鬼附身之后的单婉晶,究竟还算不算自己和单美仙的“女儿”? 一想到这个极度可疑的问题,边不负就觉得心头有一股寒气,直透天灵盖,越发的惶恐起来。 单婉晶好像并没有拿边不负祭旗的打算,她看着了空等净念禅院的大小和尚,断然道,“既然你们说,传国玉玺不在禅院里头,本姥姥姑且信你们这一回,去跟已经下山的师妃暄讨要。” 了空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虽说以他的实力,并不会惧怕于同单婉晶的交手。 然而单婉晶不同旁人,在他的精神感应中,巍峨如五岳崇山,广博如四海浩瀚,乃是了空此生所见的第一人。 以了空之能,也生出了无端的忌惮心理,如果能不动手,自然还是不要动手最佳。 了空见单婉晶心意已决,只能无奈劝说一句道,“妃萱下山修行,并非为了争强好胜,而是为了入世涤心,动武之事并非所愿。” “小施主在见到妃萱以后,最好不要轻易动手……” 单婉晶弯弯的眉毛渐渐簇起,打断了空的话,冷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修的媒婆禅,而不是什么闭口禅,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连篇?” “姥姥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倒好,竟给姥姥安排了一大堆的规矩?真当姥姥是那么好欺负的?” 了空一怔,没想到单婉晶说翻脸就翻脸,丝毫没有半点的征兆,顿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正要重新开口说话,单婉晶却已经伸出小手,指了指那座金光闪耀的铜殿,吩咐道,“姥姥我呀,看这座铜殿很不顺眼。” “这样吧,等姥姥去找师妃暄的这断时间里,你们把铜殿融了,然后分发给洛阳周围的灾民吧。” 不惧和尚闷哼一声,赶在别人说话之前反问道,“凭什么,我们净念禅院,要听小施主你的吩咐?” 单婉晶上上下下打量了不惧和尚一眼,一声赞叹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了空小和尚,凭什么要姥姥不能做这,不能做那?” 了空宣了一声佛号,歉然道,“是贫僧的疏忽,还望小施主能够多多原谅。” “姥姥很愿意原谅你们。”单婉晶浑不在意,继续道,“但这和让你们把铜殿融化了,分发给灾民并不冲突。” 她看了一眼犹自不服气的不惧和尚等人,好笑道,“姥姥要你们听话做事,自然是因为,姥姥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强!” 她话音一落,小小的身躯,就诡异的消失在众人眼中,几个闪烁,等到重新现出身影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百丈距离之外,那一座小铜殿的殿顶的上面。 了空心中暗凛,单婉晶虽然单手拎着边不负的庞大身躯,然而却好像丝毫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没有影响她的行动。 她这一下表现出来的轻功和内力,就连了空暗自揣度,哪怕自己全力以赴,也是远远不如。 而且了空仔细回忆起自己知道的所有高手,哪怕是中外三大宗师,还有以轻功闻名的邪王石之轩,可能也做不到绛衣女童的程度吧? 也不知这小小女童究竟是如何炼成,这一身可怕的神功? 以了空的眼力,和他深厚的精神力量,自然不会被单婉晶嘴里,一口一个的“本姥姥”所迷惑。 同样的道理,了空也不会和普通人一样,被单婉晶稚嫩的,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外表所欺骗。 在他的精神感应中,单婉晶无论是外表,还是生命的活跃力,都不会超过双十年纪。 了空虽然不知道单婉晶的外表,为什么和真实年龄不符,但细细思索想来,很可能和她修炼的神功有很大关系。 了空表示,这很正常,本禅主当年也是一副鸡皮鹤发的老朽模样,但是在修炼了闭口禅后,现在不也重新变的回复青春了吗? 这世上,无论玄门的佛道两派,抑或是和他们对立的魔道各派,功力练到最深处,都会出现此类返老还童的迹象。 基本操作啦,你坐下,不要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让人觉得咱们净念禅院的人没见识…… 单婉晶站在铜殿上,滑稽一笑,小脚轻轻抬起,然后向下一踏,直接踩中了铜殿。 嗡…… 虚空中,似乎响起了一声,暮鼓晨钟般的悠扬钟声。 这钟声浩浩荡荡,穿过树林,越过山脉,不仅飘荡在整座洛阳城的上空,就连百里之外的偃师军营都能够隐约可闻。 更不要说是稍近的慈涧,北邙山等地了。 北邙山上,道观林立,随处可见,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高冠长袍的道士们抬头望天,嘴里不停咕哝着,那帮净念禅院的秃驴们,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钟声渺渺,然而站立在铜殿之上的那道小小身躯,却早已经失去了踪迹,谁也不知道,单婉晶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虚空中,却留下了她清脆的童音道,“等姥姥回来后,如果这一座铜殿还在的话,可就不要怪姥姥心狠手辣,一把火把你们净念禅院,就给烧个精光。” 就算是依然回荡在高空的悠远钟声,都无法压下这个轻轻的童音。 两个声音互不排斥,却泾渭分明的回荡在净念禅院上方高空,仿佛就像是某人嘴角的轻蔑笑容,尽情展示对他们这些大小和尚的讥讽。 了空展开身法,掠至不痴和尚的身旁,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四大护法金刚之一的大和尚,确实如单婉晶所言,并没有什么隐患,完全的安然无恙。 不嗔不贪不惧三大护法金刚同时赶来,站立在了空的身后,等了空查探完毕后,不嗔和尚才开口询问道,“禅主,我们真的要融化铜殿,分发给那些灾民吗?” 了空刚准备答话,蓦然只觉心中一动,抬眼望去,异变突生。 (本章完) 第三十章:破碎虚空? 嘎吱,嘎吱。 不嗔不贪不惧三人,比了空迟了一线,隐隐听到声音的时候,这才知道出现了变故。 嘎吱!嘎吱! 虚空之中,频频传出让人牙酸的刺耳声音,到了此时,就连其他的所有僧人,也都发现了异状。 众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原先单婉晶站立过的铜殿,正在阳光下颤颤悠悠的不停晃动。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这铜殿自从建成以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此奇怪的情况,怎么今天却突然变得不正常了? 了空目光悠远,沉默不语。 他修炼闭口禅将近三十多年时间,精神力量修炼到一个,常人万万难以企及的境界,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能够说话的本能。 只是今日突然心有所感,如果依然闭口不言的话,不仅自己会遭遇不可测的灾难,甚至连净念禅院都难以逃脱。 是以才不得不破了勤修苦练的闭口禅,重新张嘴说话。 不嗔不贪不惧互望了一眼,脑海中同时浮现,单婉晶离开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姥姥要你们听话做事,自然是因为,姥姥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强!” 这三人怎么也想不到,单婉晶向众人证明自己实力强的方式,竟然会是如此的独特,如此的暴力。 净念禅院的众多僧人,眼睁睁的看着铜殿,晃晃悠悠的摇晃了好长时间后,才渐渐停息了下来,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但哪怕是武功再怎么低微,目光再怎么低拙的和尚,都能够看出来,眼前这座往日里看了无数遍的铜殿,和原先相比较起来,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众僧望着凭空降低了一尺多高度的铜殿,纷纷为之咋舌。 究竟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够把一座长宽都有三丈,高亦有半丈的庞大铜殿,给硬生生的打下去一尺多深? 不嗔不贪不惧双眸中露出忧色,净念禅院惹到了如此人物,日后只怕要多事了。 其他僧人显然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同样的忧心忡忡,一时间广场上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了空轻弹手里的小铜钟,发出声音惊醒众人,柔声微笑道,“既然那位小施主吩咐,我们就把这座铜殿给融化掉,然后分发给洛阳四周的灾民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位小施主却比我等僧侣,更具有慈善心怀,难怪能修得如此广大神通。” 不嗔不贪不惧三人闻言俱是点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把影响力给降低到最小,才是最有效的止损方法。 单婉晶最后放下狠言,那么净念禅院也唯有依言办事,而且还要把此时办的尽量漂亮一些,才不会引来她的无端怒火。 了空环视了一圈,历代前人辛苦努力,才遗留下来的禅院景象,心中幽幽一叹。 果然还是要去信和梵清惠师妹商量一下,看看她是否知晓,这突然冒出来的厉害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想起单婉晶和边不负有几分肖似的容貌,心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隐隐若有所觉,只是还需要慈航静斋那一边的确认,才能够得出最终的结论。 江湖从此多事矣! 就是不知道,慈航静斋接下来的行动,究竟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呢? 如果这性情古怪的绛衣女童,真的去找师妃暄讨要和氏璧的话,以她的实力,哪怕师妃暄再如何的不愿意,必定也能够成功到手。 和氏玉璧,杨公宝库,二者得一,可安天下。 这句话最近在江湖当中,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就连那些刚刚练过几手假把式的小混混,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可见其影响力之大,已经到了一个难以遏制的程度。 此时就算是传播出这句话的人,亲自出来辟谣,也会被大众的口水所淹没,纷纷斥责此人想要独吞宝物,才会妖言惑众,居心叵测。 了空知道,在这句话的背后,就有慈航静斋的影子,而慈航静斋如此行事,就是为了将来的天子,李世民做铺垫,哄抬声势。 可现在单婉晶却突然横插一手,准备强行夺走,此前一直被慈航静斋保管的和氏璧。 那么慈航静斋没有了和氏璧,还如何继续进行下去,她们自己所谓的“天子选拔”呢? 了空心念缓缓转动,所有的情绪,全部化作淡然。 慈航静斋已经有过杨坚的一次成功后,犹自还没有满足,还想着继续第二次的试验。 正所谓凡事过犹不及,这才会突然出现,绛衣女童这样的人物,前来阻道吧? 单婉晶离开净念禅院后,随便寻了一个山头之后,也不顾忌手中拎着的边不负,娇小的身躯直接腾空而起,冯虚御风,翱翔于虚空高处。 边不负眼睁睁的望着下方大地上,那仿佛如丝带一般大小的白色蜿蜒河流,如土堆一样高低的山峦,如蚂蚁一般大小的建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所见所闻。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到哪里去?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单婉晶竟然能够在高空中飞行。 边不负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一个人,甚至还是自己名气上的亲身女儿,竟然能够在高空中自由飞行。 或许这是在他还年纪很小的时候,望着在天空中翱翔的苍鹰,才曾经浮现过的念头。 但那都是已经久远到,连他自己都快要遗忘的记忆,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有如此惊人的遭遇,说不定真的在躺在脑海中的最底层,永远也无法重新想起。 因为自从开始学习武功后,边不负就知道,人类是绝对不可能,像一只苍鹰那样,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 无论不管是谁,内功修行到再高的境界,轻功修炼到再厉害的层次,不管是谁,哪怕是三大宗师也好,石之轩也罢。 不论跳的有多高,最后终究还是要落回到地上的。 只有世人口口相传,那些神话传说当中的仙人和神佛,才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神通。 可边不负乃是魔门中人,只会对佛道两派的传说嗤之以鼻,又如何肯相信,那等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缥缈的传说呢? 边不负甚至觉得,只怕佛道两派他们自己的门人,也不会轻易去相信那样的说法,只知道能够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欺骗一代又一代的帝王,博取到他们的支持,借以协助传道的便利而已。 然而今天单婉晶冯虚御风,飞翔于虚空当中,却生生的粉碎了边不负固有的观念。 “这又是什么神功?” 边不负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重新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单婉晶是在什么时候,给解开的穴道。 方才那一句话,原本也只是边不负在心里的所思所想,却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脱口而出,避之不及。 边不负本以为单婉晶不会回答,谁知她淡淡开口道,“这也不是什么高深的神功,只不过等你修炼到了破碎虚空,就自动具备的本能。” 破碎虚空又是什么东西? 边不负只觉自己身为阴葵派的元老,宗主祝玉妍的师弟,竟然没有听说过破碎虚空,脸皮实在是有些挂不住。 因此只能沉默以对,不敢开口询问,唯恐自己露了怯,被单婉晶出言嘲笑。 单婉晶却似乎知晓边不负的心虚,不由讥讽道,“以你的武功,确实不可能知道破碎虚空的事情。” 边不负闻言虽然心头无比恼火,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还被单婉晶提在手中,在离地面足足有数百丈高的虚空上飞行,如何敢出言反驳? 如果争辩输了也就罢了,万一自己争赢了的话? 单婉晶恼羞成怒之下,随手轻轻一松的话,从这样恐怖高度的虚空掉下去,无论是哪一个绝世高手,管他是宁道奇还是石之轩,统统都要跌个粉身碎骨,死的不能再死。 单婉晶也不理睬边不负的情绪,继续道,“前一代邪帝向雨田,总该听说过吧?” 边不负整理了一下记忆,缓缓答道,“邪帝向雨田,乃是我魔门两派六道当中,六宗之一邪极宗的前任宗主,在数十年前同师姐齐名。” “师姐号阴后,当时邪帝阴后,还有散人宁道奇三人,号称正邪两道的最强高手。” “不过自三十年前开始,邪帝就下落不明,听说连他的四个徒弟,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怀疑他练功走火入魔挂掉了。” 单婉晶扑哧一笑,淡淡道,“因为向雨田已经破碎虚空了。” 边不负一呆,疑惑道,“破碎虚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听单婉晶说,向雨田已经破碎虚空了,还以为破碎虚空就是挂掉的意思,因为就连邪帝向雨田的四个徒弟都怀疑,向雨田已经死掉了。 江湖人排名的魔门八大高手,排在最末的尤鸟倦,称号倒行逆施,便是邪帝向雨田四大弟子之首。 据传这些年来,尤鸟倦和他的三个师弟师妹,一直在苦苦追寻,邪极宗的宝物,邪帝舍利。 试想如果邪帝向雨田还在世的话,以魔门中人的性情,又如何敢做出这等死路一条的举动呢? 所以魔门中的人都在怀疑,邪帝其实已经去世。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然而听单婉晶所言,其实并非这么一回事。 边不负清清楚楚记得,方才单婉晶所说的那句话,在修炼到破碎虚空的境界以后,所谓的凌空飞行,其实不过只是其中的本能之一。 既然只是之一,那么必定还有其他的一些,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所以说,破碎虚空其实并非是指死亡,而是一种新生。 如此看来,单婉晶说当年的邪帝向雨田,已经默默的破碎虚空,其实并非是指这位邪帝,像尤鸟倦等四个不成器的徒弟推测那样,因为走火入魔而身死道消。 反而是进阶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全新武学境界,一个能够拥有不可思议神通的奇妙境界。 只是邪帝向雨田竟然不曾身死道消,那么为什么不出来重新整顿邪极宗,让邪极宗发扬光大,却反而杳无声息的躲在谁也不知道的角落,坐看邪极宗的衰败呢? 边不负心中如此思索,口中却询问道,“既然破碎虚空境界的高手如此厉害,为何现在却不再江湖中走动?” 单婉晶呵呵一笑,仿佛是在笑话边不负就像一个白痴一般,然后才开口答道,“你以为破碎虚空是什么?” “道教把它叫作飞升,佛教把它叫作涅槃,那么,你来告诉本姥姥一下,向雨田究竟到哪里去了?” 边不负一呆,不解道,“不管是飞升,还是涅槃,都只是死亡的委婉说法而已,不都是那些牛鼻子和秃驴,用来欺骗信众的吗?” “真是蠢不可及。”单婉晶娇声呵斥,突然身子一顿,已经停住了飞速前行的身躯。 然后就像是双脚踩在结实的地面一般,就那么安安稳稳的站立在虚空之上。 边不负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单婉晶为何要突然停下。 单婉晶却在边不负的疑惑中,缓缓举起小拳头,朝着虚空轻轻一拳击出。 呜……呜…… 惊人的呼啸声,想起在边不负的耳边,边不负好不在意,只知道尽可能的瞪大双眼,定定的看着自己身前,一丈距离外的虚空处。 原本平滑如镜的虚空,竟然裂开了一道狰狞的裂缝。 这裂缝只有半人身高的长度,却仿佛隐藏着无穷无尽的狂暴力量,仅仅是出现的刹那间,就引发了整个天地间元气的暴动。 一股巨大的卷龙风猛然间形成,而边不负和单婉晶两人,却正好站在这股龙卷最中央的风眼处。 边不负只觉心神俱迷,同时亦恐惧到了极点。 龙卷呼啸,缓缓推动着外围的云层,形成一个奇异的景色。 而那道虚空裂缝,亦传出无可抵抗的沛然吸力,一点点的拉扯着两人的身躯,想要把单婉晶和边不负两人给拉到另外一侧的世界去。 再然后,虚空裂缝就像无声出现一般,同样的悄然消失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外围的龙卷,也缓缓消失在空中。 天空中又重新恢复了风和日丽的景象,就好像刚才的异象,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原来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都是去了虚空另外一面的那个世界? 边不负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明悟,自己的便宜女儿单婉晶,绝对是一个破碎虚空境界的大高手。 毕竟这一路来,单婉晶表现出来的,其他人哪怕是三大宗师都难以做到,让人极为惊叹的神奇武功,其实就是最好的证明。 边不负一想到这里,才知道为什么单婉晶在净念禅院的时候,会信誓旦旦的对不痴和尚保证,自己能够把阴葵派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并用这些人的性命,来兑换和氏璧。 幸好净念禅院的大大小小和尚们,包括了空在内,都不知道单婉晶的真正实力,并没有答应下来。 否则阴葵派今日可就在劫难逃,可能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这样被卖了。 然后再被连根拔起,一个堂堂的千年大派,就这样悄然无息的,消失在江湖之中。 所以说,阴葵派需要感谢了空的拒绝,才能够侥幸逃生。 边不负暗下决定,如果自己能够逃出生天,那么一定要劝说师姐,给了空立一个大大的功德碑。 随即又变成垂头丧气模样,单婉晶先前在阴葵派驻地,后来在净念禅院里头,都没有暴露出自身的真实力量,显然是有着某个迫不得已的理由。 可现在却在自己的眼前,把这一切都明晃晃的暴露出来,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自己会把她的秘密给泄露出去。 边不负悲哀的想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无法动弹,仿佛如同玩具,就这样被单婉晶拎在手里,而且还要前往完全不知道目标的目的地。 由此可见,自己在单婉晶的心目中,是绝对不可能,把消息成功泄露出去的。 而什么样的人,才有可能,永远无法泄露消息呢? 边不负猛然一惊,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把知道的秘密泄露给其他人。 边不负猛然尖叫一声,着急万分劝说道,“再怎么说,我亦是你的亲身父亲,难道你准备弑父吗?” 单婉晶滑稽一笑,揶揄边不负道,“你且安心,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本姥姥不会杀你,毕竟单美仙可是对你挂念的很哩。” 边不负闻言不由一愣,感受着越来越潮湿的空气,还有鼻尖飘来的海水咸腥味道,这才知道单婉晶带着自己,一直在往海边飞行。 他身处在高空放眼望去,果然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瞧见,土黄色的大陆尽头,那片一望无垠,广阔无边的碧蓝颜色。 边不负一惊,慌声道,“你要把我带去见美仙?” “美仙?”单婉晶小脸陡然一沉,面带愠声,呵斥道,“美仙也是你能叫的?” 边不负心中一紧,立即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劲道,开始缠绕住自己的身躯,就仿佛是一个锋锐无比的钻头一般,正在一点点的往浑身各处的肌肉里头,使劲的钻了进去。 同一时间,只觉身躯各处的关节和骨头,胡乱移位,完全错乱,剧烈的疼痛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简直难以忍受。 就好像是被敌人在自己的身上,硬生生地施展了,无数遍的分筋错骨手似的,差一点没有就此疼晕过去。 单婉晶等边不负哀嚎的连嗓子都沙哑后,才随手一点,解开了刚才在他身上施展的禁制。 边不负魔意深藏的双眸涌现无穷恨意,本想怒喝一声逆子,训斥单婉晶的不孝行为,随即只觉的浑身各处还在隐隐作痛,只得就此作罢。 身为魔门中人,边不负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看眼色做人,否则当年还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早早的丢失性命惨遭淘汰,又如何能够成为祝玉妍的师弟,堂堂阴葵派的元老呢? 单婉晶见边不负惨遭折磨之后,果然老实了许多,不由微微撇嘴。 果然人类都是矫情的动物。 边不负虽然身躯被单婉晶拎在手中,却还依然能够从太阳位置的变化当中,观察到两人离开净念禅院后,先是一路往东飞行。 直到能够看见大海后,又沿着大海和陆地交接的海岸线,转而向南一路不停。 这一路风驰电掣,只听得耳边罡风凌厉,呼呼狂啸,却出奇的丝毫没有劲风扑面的异样感觉。 边不负略一思索便知道,这是因为单婉晶张开了护体真气,在身体外面形成了一个真气罩,阻挡了所有罡风的缘故。 他甚至觉得,单婉晶竟然会照顾到自己,并没有故意让自己承受高空的罡风,难道真的是顾念着自己是她的亲身父亲不成? 边不负又是郁闷,又是庆幸,情绪之复杂,不足为外人道。 中途两人甚至还遭遇了一片厚厚的降雨云层,单婉晶似乎童心未泯玩心大起,拎着边不负迎着云层渐渐升高。 在狂风骤雨,雷鸣电闪当中,就连边不负都感到深深的震撼,被大自然的无穷天威所倾倒。 单婉晶却向笔直而来的耀眼闪电直冲而去,在边不负被嚇得惊慌失措的吼叫声中,张开樱桃小嘴,竟把那一道代表赫赫天威,仿佛犹如一条身躯庞大不知几许的电龙,一口就给吞到肚子里头去。 边不负好巧不巧,碰到了一道稍稍不注意,被遗漏的细小电花,顿时只觉一道电光飞速掠过全身,尔后只觉浑身如麻,差点就失去了知觉。 他这才知道,自己和单婉晶的差距之大,简直不可以道里计,真正的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边不负震惊之余,忍不住暗忖,以单婉晶的表现,和世人传颂的那些仙人神佛,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就是每一个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所具备的通天神威? 莫非历史上,那些真真假假,虚实莫辨的神话传说,其中就有破碎虚空高手,混杂在里头,展现了些许神迹,所以才会被世人永远传颂? 这一段飞行好不遥远。 单婉晶曾经在洛阳的阴葵派驻地中,说起过,自己从扬州城出发,到达洛阳城,也不过用了近两个时辰。 可现在两人身在高空,都已经开始觉察,夜幕徐徐拉来,正在缓缓笼罩住整个大地。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台风,台风 边不负本想询问一声单婉晶,在这样完全不能分辨方向的夜晚,该如何继续赶路? 接着又猛然想到,自己其实很不受单婉晶的待见,说不定问题问出来之后,反而无端招惹来对方的怒火,这才无奈欲言又止。 单婉晶经过前头的一番发泄后,似是因为情绪得到了疏解,接下来便只顾着埋头飞行,不再开口。 边不负虽然依旧还有许多疑惑的问题,却也知趣的闭口不语。 他甚至隐隐有个错觉,方才那被遗漏掉,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细小电花,很有可能是单婉晶特意所为。 以她破碎虚空级别的境界,具备如传说当中,那些仙人神佛一般的无穷威能,想要把当时所有的电光全部都吞噬一空,想来也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情,为什么却还会有那么一小股遗漏呢? 多半是看自己不爽,偏偏又拘泥于两人身份的缘故,只能用这种小手段,稍稍惩戒一下。 边不负同时又想到,既然单婉晶想要把自己送给单美仙处置,想来在这之前,自家的生命是能够得到保障。 就是不知道,分别已经十几年的单美仙,究竟会拿自己怎么样? 他想起当年的事情,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单婉晶察觉到边不负的异样,小嘴里头,更是不由地发出了,一连串阴森森的呵呵冷笑,仿佛从九幽深处爬出来的孤魂野鬼,对着阴冷残月鬼哭狼嚎。 夜色中,渗人的冷笑声,在漆黑的虚空高处,不停的回荡,幸好两人所处的位置足够高,否则定能吓死一大批心脏不好的普通百姓。 单婉晶的怪笑,更让边不负感觉前途未卜。 边不负心中一声哀叹,开始祈祷,但愿单美仙在看到自己以后,能够控制住激动的情绪,下起手来轻一些。 只是想想大家都是魔门众人,谁又不认识谁呢? 当年单美仙性子也十分的古怪,和眼前的单婉晶都有的一拼,依仗着有一位宗主母亲撑腰,在阴葵派里横行无忌,恍若小恶魔。 真是苦也! 一想到当年单美仙的性情,边不负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虽然是在夜间飞行,然而单婉晶却好像丝毫都不担心迷路,一路上毫不停息,从没有停下来辨认过方向。 边不负虽然陷入了有性命之忧的重重危机中,却依然颇为好奇,单婉晶究竟是如何做到,在这茫茫虚空中,把握住正确方向,而不至于错飞过头的? 他甚至不无恶意的想到,等单婉晶发现自己已经迷失方向,不辨东南西北的茫然模样,顿觉心头大为舒畅。 正思索之时,陡然间只觉浑身轻轻一震,似是撞入了一团极为惊人的飓风骤雨中。 “哎呀,是台风!” 单婉晶的语气当中,不仅隐隐流露出一丝意外,似乎还带着一份的怀念情绪。 虽然本体来自于一座,被台风经常不停光顾的城市,然而自从变成诸天穿梭者以后,活动范围却基本上都是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原一带,很少有到沿海的时候。 即便是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停留的时间极为短暂,根本就没有遇到台风过境的情况。 这一次确实是再凑巧不过了,竟然能够在海面上,直接碰到这种台风掠境的奇特气象。 暴虐的狂风,裹夹着磅礴大雨,击打在单婉晶的护体真气上面,却被悉数阻拦在护体真气之外,丝毫没有影响到,被护体真气紧紧包裹的单婉晶和边不负两人。 边不负借助着一点微弱的亮光,眼望着护体真气外头,每一滴雨水的速度,都堪比战场上精锐弓箭手射出弓箭的惊人速度,耳旁似乎想起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音。 同时亦对单婉晶的实力感到心惊不已。 就在短短的每一次呼吸期间,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雨滴,极速掠来,仿佛浑不怕死的死士一般,带着必死的决心,撞击在单婉晶的护体真气上面。 然后就全部粉身碎骨,沿着护体真气的最外围一路滚落而下,融入了两人身下深海的无量海水之中。 边不负暗自思索,以单婉晶表现出来的无敌身姿,如果化身成一位冲锋陷阵的猛将,必定是那种所向披靡,无可抵挡的绝世风采。 试想一下,即使是漫天箭雨飞射而来,又怎么可能强过眼下,大自然的神威? 单婉晶既然能够在现在的情况下,不仅自身无恙,甚至还保护住一位无法动弹者的安危,区区箭雨,又算的了什么? 边不负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环? 单婉晶并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迎着台风继续飞行,突然露开护体真气的一个小小角落。 边不负顿时听到飓风的惊人狂啸声,传入耳中的同时,还有一大团的冰冷雨水,洒落在了身上,立即弄湿了衣裳。 他脸色一滞,终于想起了自己方才所遗漏的,最重要的关键一点。 因为无论再大再猛的风力,无论再快再疾的雨水,都是无法直接致人于死命的。 而弓箭却不同,只要速度够快,哪怕是一流武功高手,都有可能会被一箭轻易射死。 单婉晶的护体真气非常迅速的合拢,再无半点缝隙,把所有狂风和雨水全部挡在了外头。 仿佛刚才的那一下子,就是为了故意戏弄边不负,让他被雨水淋了一身湿而已。 边不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在内心深处不停诽谤,臭丫头虐待老父亲,也不怕被天打五雷轰? 单婉晶的飞行速度惊人,就在她蓄意捉弄边不负的时候,已经穿过了速度最快的台风外围,进入了台风的风眼当中。 和外围惊人的风速相比起来,台风风眼中的微小风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以说是风平浪静的状态。 就连降雨都完全消失不见,竟然是一片极其难得的,晴空无雨的古怪区域。 即使边不负满心忧愁,见到这等特殊的现象,也不由的啧啧称奇。 单婉晶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双眼,仔细感应了一番,突然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找到了。” 边不负不知道单婉晶所谓的“找到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却发现她猛然开始加速,冲出了这一片风平浪静的台风风眼,又重新投入狂风骤雨的恶劣环境中。 又飞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的视线中,出现了飘摇不定,时隐时现的点点橘色灯火。 单婉晶缓缓降低了高度,到达离海面只有十来丈左右的虚空,然后向着大海中灯光的方向,迅速接近。 等到能够模糊看见灯光的来源时,边不负这才惊讶的发现,好大的一艘巨舰。 一眼望去,只见这一艘,正在台风当中和狂风骤雨抗争的巨舰,高有五层,长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三十多丈,简直就像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城堡。 然而和广袤无边的大海相比较起来,如此巨舰,也只是仿佛沙滩上的一粒细小沙粒,此刻一片灯火飘摇的凄惨模样。 正犹如一个皮球一般,被随着海面上掀起来的狂风巨浪,一下子高高扬起,一下子又被被重重抛落,然后被浪潮一口吞没。 就在边不负猜测巨舰已经遭遇不测的时候,突然又隐隐现出身影,再度被巨浪高高抛起,甚至还猛然一下子脱离了海面,在虚空中滑翔了一段距离,这才重新落回到海面上去。 面对大自然如此惊人的天威,边不负深深感觉到人力的渺小,实在是难以抗衡。 除了身旁的小怪物。 随着越来越接近巨舰,边不负甚至能够听到巨舰上方,那惶恐不安的嘈杂声音之中,一个熟悉的清亮声音安抚道,“诸君,再努力一下,风暴很快就将要过去了……” 边不负心头一颤,已经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阴葵派的圣女,和自己有过一夕情缘的单美仙。 单婉晶拎着边不负,落在了巨舰的最中间的桅杆上,定睛望去,顿时看见其他两根桅杆已经被狂风折断,只有脚下的这一根,才保持着完好的形态。 巨舰上人人晕头转向,只顾着自身的安危,再加上如此恶劣的天气当中,不管是谁的感知力都要大打折扣,更加的难以察觉到身旁的情况。 而且众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有人能够在狂风骤雨中,冯虚御风飞行而来,还落在了自家船只的桅杆上方。 单婉晶轻轻一踩脚下的桅杆,常人无法想象的沛然功力,瞬间笼罩住了整艘庞大的巨舰。 然后让脚下的这一艘巨舰,保持住了平衡的状态。 巨舰上的船员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站稳,顿时察觉到了异常,有人惊叫一声道,“风停了吗?”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自家乘坐的巨舰船舷外,狂风依旧呼啸,暴雨丝毫未歇。 然而众人脚下的巨舰,却仿佛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庇护着一般,丝毫不受到外面恶劣气象的影响,就像是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竟然连半点的颠簸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道,“是海神爷爷保佑。”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踢爆下体 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们,都很信仰海神爷爷。 从《山海经》上古老的禺疆,共工,到历史著名人物伏羲,大禹,伍子胥,关羽,再到佛法东传后的四海龙王。 后世还有更加著名的妈祖神,甚至观世音。 广袤的天朝沿海,信奉的各位海神神灵来源复杂,形象不一,但都充满了各地渔民们的丰富想象力,以及内心的美好愿望和祈求。 而这些神灵都有一个统称,那就是海神。 妈祖神的祭拜兴起,还要到三四百年以后的北宋初年,传遍天下更是要到元朝以后。是以此时海神的形象,基本上都是以男性为主,所以这些船员们喊的都是“海神爷爷保佑。” 巨舰上的船员们,呆呆的看着身下丝毫不受狂风暴雨影响的船只,再看看船舷之外,依然在暴虐的惊人台风气象。 全都被这宛若神迹一般的景象,感觉心神俱震,不由自主地跪倒在甲板上,称颂起“海神爷爷”的神威。 单美仙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发生如此神异的事情,却也知道,如此一来,船毁人亡的灾难已经过去,再也无需忧虑。 难道这真的是海神的神威庇佑? 此次出航,原本不在事先的计划当中,只是因为最近两年的查访,突然有了一些单婉晶的消息,是以单美仙才会排除众议,极力主张前往中原一探究竟。 谁也想不到,竟然遇到了大海上最危险的局面,眼看着就要遭遇不幸的时候,却发生了如此一件,怎么也意想不到的变化,饶是以单美仙的心境,也不由地长松了一口气。 单美仙刚想开始重新发号施令,要求船员们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尽快检修巨舰上遭到破坏的地方,蓦然心中一动,抬头向最后一根保持完好的桅杆望去。 只见桅杆的最顶端上面,似乎站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低头朝自己看来。 夜色昏暗,风雨如晦,飘摇不定的灯火中,单美仙娇躯轻轻一晃,樱唇开启,发出了不能置信的轻呼声,喃喃自语般道,“婉晶?” 单美仙摇了摇头,再定睛一看,却发现桅杆上已经人影全无,哪里有什么人站在上面? 她暗自伤神,以为是自己思念女儿过度,才会引发的幻觉,叹了叹气自语道,“这死丫头,出去两年多时间,也不知道传个信回琉球?” 突然身边传出一个清脆的童音,嘻嘻一笑道,“传信多不方便啊?我这不是亲自回来,看望你了?” 单美仙心中一惊,转头望去的同时,运转功力暗自戒备。 来人能够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逼近她的身旁不足三尺的距离,如此功力简直惊世骇俗。 单美仙自忖以自己的功力,即便是邪帝阴后,天下三大宗师,也无法成功做到这一点,估计还是自己因为思念女儿过度,才会导致了一瞬间的疏忽,被敌人察觉到心神不属,这才趁虚而入。 “婉晶?”但是当单美仙看到身旁,那个小小的身影时,更是感觉不可思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议。 单美仙隐隐有所错觉,只觉这一生所遭遇到的,让人感觉错愕无语的事情,好像都统统集中在了一起,接连不断地发生在自己眼前。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单婉晶的身高,疑惑道,“你怎么变小了?” 眼前的单婉晶,就好像是重新回到了八九岁年纪的身高,让单美仙不由回想起,那个一心只想着练好武功,然后去找边不负报仇的小丫头。 单婉晶莞尔一笑,解释道,“我这是因为修炼了一门神功,所以才返老还童了。” 单美仙一时没忍住,扑哧笑道,“什么返老还童?你原来也只有十几岁,哪里来的老?” “倒是娘亲我一年更比一年衰老,永远比不上女儿的青春靓丽。” 躺在单婉晶脚下的边不负翻了一个白眼,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短短几句话,又重新暴露出来,单美仙当年的小恶魔属性。 这世上何曾有过,想要和自己女儿比试年轻貌美的母亲呢? 不过看着依然美艳动人,但比起出走以前,举手投足间,却又多了几分成熟韵味的单美仙,边不负便只觉自己心头怦然而动。 单美仙这时才察觉到,单婉晶脚下的,倒在甲板上的人影,好奇的定睛一看。 忍不住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神色,举手掩唇,娇声笑道,“哎哟,这不是边师叔吗?” 边不负一听到这个招呼,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只好露出一丝强颜欢笑答道,“美仙啊,真是好久不见……” “啊……” 在单婉晶惨不忍睹的眼神中,单美仙一脚踢中边不负下体,让他身不由己的弓成了虾米状,同时口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般的惨叫声。 单婉晶咧了咧小嘴巴,如此劲爆的单美仙,真的是“单婉晶”记忆里头,那个婉约含蓄,和蔼可亲的娘亲? 就连藏在神魂里头的“单婉晶”,此刻也是满脸的惊疑不定,显然也无法想象,自己的娘亲,竟然还会有如此暴虐的一副面孔? 不过仔细想想,身为魔门阴葵派的前任圣女,又哪里可能会和士族门阀里头,那些被专门用来利益勾结,互相联姻的大家闺秀一般性情呢? 单美仙如果真的那样,又如何能够,孤身一人,赤手空拳的在琉球打下一片基业,驾驭得到住如此一个,专门和中原诸多势力,做兵器生意的偌大门派呢? 而且比起原著中,谈笑之间随意杀人的婠婠来说,只是一脚踢中边不负下体的单美仙,凶残程度,已经可以说是大大的不如。 边不负下体剧痛难忍,但更加让他感觉惊恐的却是,被单美仙一脚踢中后,顺着她脚尖涌来的一股天魔真气,瞬息间就团团包围住了,那男性的象征,以往让他引以自豪的事物。 “不要?”边不负脸色惨白,口中发出惶恐至极的悲呼,但单美仙却不为所动。 下一刻中,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包裹住下体的天魔真气爆发,立即让这事物化作了一团碎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边不负一声惨叫,头颅一偏,就此昏厥过去。 单婉晶望着边不负流出一团血迹的下身,啧啧调侃道,“果然不愧是娘亲,只是娘亲您以后都用不到这东西了吗?现在这么一来,想用却又找不到的时候,岂不是又要后悔不已?” 单美仙闻言脸色一红,轻声呵斥道,“臭丫头出去两年,尽学了些污言秽语回来吗?” “看我不撕烂你的小嘴。” 她的俏脸上露出了刻骨铭心般的恨意,望着晕厥过去的边不负,啐了一声道,“当年若非是他,我又何必要逃出阴葵派?” “婉晶你外祖母,我的母亲,虽然待我刻薄,依然把我培养成阴葵派的一代圣女,下一任宗主的候选。” “只要顺顺当当的过渡下去,我便是魔门两派六道之首,堂堂阴葵派的新宗主,结果全被这可恨小人给破坏了。” 单婉晶点了点头,若有思索道,“所以娘亲即使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有孕在身,依然还要逃离出阴葵派?” 单美仙白了自己女儿一眼,没好气道,“否则如何?你外祖母当年对我期望极高,知道我已经失身,就和她当年一样,再也无法把天魔大法练到最高的十八层境界。” “就开始对我感到失望,于是重新物色新的传人,好打赢和慈航静斋的决斗。” 接着叹气道,“她一生总想赢过慈航静斋,压那些尼姑一头,可哪里又那么容易?” “天下人心思定,魔门人人自私自利,信奉一毛不拔,只想着损天下之利而奉我一人,擅长在乱局当中篡取利益,自然会被天下人唾弃。” 单婉晶大为赞叹,万万没有想到,单美仙跳出阴葵派后,竟然能够通过自己以往的亲身经历,反而看破了魔门的本质和弱点,以及他们不顾一切的手段。 是以竟完全不看好魔门的未来。 单婉晶想了想,大唐双龙传虽然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片段,以后还会有武则天以女子之身,君临天下的奇特历史。 而这位武则天,却是阴葵派下一代圣女,婠婠专心培养的种子,意图以隐藏的身份,颠覆在慈航静斋等白道大力支持之下,才建立的大唐政权。 但是即便武则天君临天下,依然不敢暴露出自己的魔门身份,只是以一个普通官宦子女,来概述其身世。 虽然不管正道魔门,都对武则天的身份,隐隐有所猜测,但大家都死守着这个秘密,全部当做没有看到。 而且更为可笑的是,武则天还在全天下宣称自己信佛宠佛,自称“弥勒降世”,以拉拢佛教的手段,来达到安抚白道隐藏的反对情绪。 并且还一心一意,极力围剿魔门诸多大大小小的势力,结果差点导致了,传承近千年的魔门势力,一度陷入了濒临灭绝的危险局面。 直到后来新一代的邪帝龙鹰崛起,才挽回了魔门的颓势,总算没有全面灭亡。 从这一件事情中就可以看出,魔门在天下人的心目中,究竟有多么的不得人心了。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一个轻轻的响指 单婉晶对于黄易大侠所描述的异侠系列里头,有关于魔门的印象,一向来都不太怎么感冒。 从书中叙述的年代计算,《边荒传说》应该算是发生年代最早的一本书,讲述了东晋和前秦淝水之战前后,到刘裕建立刘宋之间,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和《大唐双龙传》,还有《覆雨翻云》相比较,在两本书里十分出彩的慈航静斋,以及她们所代表白道武林的老对手魔门,在《边荒传说》里头统统打了一次愉快的酱油。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之后,一群失意者组成了一个涣散性的组织,便是魔门的由来。 这个组织的成员们来源复杂,既有先秦百家的残余分子,又有世世代代权利争夺中的流亡者,甚至还有儒释道三教的叛逆,更有一些来源于底层的不忿者。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对社会深怀憎恨心理的团体,常常会干出一些在常人看来,很是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比如,杀人全家斩俗缘,给异族带带路,屠杀中原汉人什么的。 从隋末的赵德言勾结突厥人,到宋末的毕夜惊搭上蒙古人,甚至还在异族人中开设分舵,培养出长孙晟,蒙赤行,庞斑等异族人才,反过来欺压中原汉族。 所以当年在看《大唐双龙传》的时候,对于某些人叫嚷的师妃暄臭婊子,婠婠真性情,就感觉到很是莫名其妙。 师妃暄确实是虚伪了点,但也没有出卖过自己的肉身,如何就成了一个婊子? 婠婠确实是真性情,真到一边对你巧笑若兮,一边毫不犹豫的就取你性命,让你做了只稀里糊涂的死鬼。(竟陵城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涛觉得自己死的就很冤。) 如果用现代的说法,假如这仙女和妖女都是你女朋友时,仙女师妃暄知道你和妖女有染,多半会冷暴力对待,然后离你远远,从此不再搭理你。 妖女婠婠知道你还和仙女藕断丝连,一边和你笑嘻嘻的打招呼,一边却手起刀落,一刀刺进你的胸膛,立即就结果了你的性命,让你死的不能再死。 这就是妖女的真性情。 “怎么突然就想到了桂言叶和西园寺世界?” 单婉晶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再看看脚边处在晕厥当中,依然时不时抽搐一下的魔隐边不负,不由的哂然一笑,小嘴微微向上一撇。 自己这具身体名义上的母亲,单美仙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做为和婠婠有着相同的出身,阴葵派的前圣女。 同样亦是社会姐一枚,人狠话不多的典型代表,甫一见到边不负的面后,打了一声招呼,立即就踢爆边不负的下体,也是没谁了。 再上上一代的阴葵派圣女,也就是如今的阴葵派宗主祝玉妍,一直记恨着对自己负心的邪王石之轩,甚至还悄悄的创造出了一门,和石之轩同归于尽的武学“玉石俱焚”。 这一招的名字确实是够浪漫的,玉表示她自己祝玉妍,石则代表石之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玉和石都要俱焚了,又有哪个人能够承受得起? 瞧瞧,这就是老中青三代妖女的真性情,废人肢体,杀人性命,就连眼睛都不一定会眨半下。 真要让男人们选择,在察觉到这些妖女们真性情的真相后,百分百会就此退缩,上演一出现代版的叶公好龙而已。 只是单婉晶身为第二代圣女的亲生女儿,不仅不能对单美仙踢爆边不负下体的暴虐行为,说三道四,甚至还要举双手赞成。 举着两个大拇指疯狂点赞,与此同时小嘴巴里还要大声叫道,“娘亲好棒好棒的,杀伐果断,一言不合就踢爆臭男人的下体,不愧是我辈楷模……” 单美仙听到单婉晶的叫喊,反而羞涩一笑,原本还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番暴虐的社会姐形象,和以往的温婉含蓄大相径庭,差异实在是有些过于巨大,担心单婉晶有些承受不住。 然而单婉晶却不仅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在见到她这副模样后,似乎感觉十分理所当然的模样,倒是让单美仙微微一愣。 单美仙转念想起,刚才单婉晶的劲爆发言,暗忖这两年时间不见,也不知女儿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仅身材变了模样,就连性情也改变了许多。 她心思转动,不由嗔声怪道,“臭丫头,这两年都去了哪里?偏偏不学好,尽学了一身的油腔滑调回来。” 单婉晶见这名义的上娘亲,虽然语气隐含责怪之意,然而眼角却怎么都无法遮掩的喜悦之意,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见到她以后,满心的欣喜若狂。 单婉晶摆摆小手,若无其事答道,“我前两年去了中原,一边暗中修炼神功,一边收拢了一批小娃娃,组建了一个帮派。” 单美仙好笑的指了指女儿的矮小身材,娇声道,“就你现在这一副模样,还敢称呼别人为小娃娃?” “难道都是一些五六七八岁的儿童不成?可那么小的儿童,连照顾自己都无法做到,你又如何能够把他们聚拢在一起?” 单婉晶眉毛一扬,面对单美仙的调侃,只得无奈道,“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模样,但从真实年龄上来说,我毕竟也快十七岁了。” “把一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叫做小娃娃又有什么奇怪的?” 单美仙突然露出奇怪神色,微一沉吟,恍然大悟般道,“娘亲想起来了,前趟和关中李阀交易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最近江南崛起了一个什么萝莉神教。” “这萝莉神教的教众,据说都是一些十三四岁的小女娃娃,成年教众却一个都没有。” 她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单婉晶矮小的身躯,惊叹道,“莫非就是婉晶你组建的帮派?这就厉害了,听说连原本八帮中的巴陵帮,都被你们这萝莉神教给全灭了?” 单美仙心中闪过一丝悸动,巴陵帮暗中替杨广拐卖人口,乃是江湖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就连白道诸派都不敢明着出手,对付巴陵帮。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有十几岁的教主,带着一票更小年龄的教众,就那样给全部歼灭了。 如此实力,即便是东溟派都大大不如。 东溟派虽然以琉球作为基地,和中原的各派,还有世家门阀,把兵器生意做到飞起,但因为是最近十几年才兴盛起的门派,根基很浅,底蕴也不深。 派内高手并不多,单美仙作为阴葵派的前圣女,武力超群,但下面却出现了断层,一流高手的缺失,让整个东溟派的实力大打折扣。 幸好东溟派本身只做武器生意,和中原的各个势力,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再加上东溟派的驻地,又远在海外,这才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势力或者歹人,想着要夺取东溟派占为己有。 而知道单美仙真实身份的人,更是对之退避三舍,直呼道惹不起,惹不起。 饶是如此,单美仙经营东溟派的过程当中,亦感觉到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着不慎,就给整个门派带来灾难性的可怕后果。 可谁知道单婉晶才出去两年,就已经组建了一个,实力比东溟派还要大上很多的萝莉神教,这可真是完全超出了单美仙这个母亲的想象。 她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疑惑询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暗中藏到船上的?” 单婉晶目光幽幽,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不答反问道,“我如果说,自己是刚刚才到达船上,娘亲是否相信我的说辞?” 单美仙断然摇头表示不信,她心念一转,还以为女儿不想说出,自己什么时候悄悄躲到船上,其实就是为了要保护,那个替她打掩护的人。 一瞬间,单美仙心头掠过几个名字,都是以往对单婉晶暗怀情愫的少年男子,觉得不管是哪一个人,看起来都很可疑。 单婉晶伸手指了指船舷外的狂风暴雨,再轻轻一踩脚下的巨舰,淡淡道,“请看……” 单美仙大感不解,正是因为外面恶劣到极点的狂暴天气,让她更加的相信,单婉晶其实很早就躲到了船上,只是现在才出来见自己。 否则在茫茫大海当中,根本就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单婉晶又能够从哪里钻出来,爬到巨舰上呢? 难道她是从海里一直游过来的?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单婉晶含笑不语,蓦然打了一个轻轻的响指。 身下巨舰顿时猛地开始东摇西晃,先前因为感觉有海神爷爷保佑,而失去了警惕心,毫无防备的诸多船员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身子东倒西歪,顺着倾斜的甲板,一路滑向了船舷。 巨舰上惊恐声四起,有人在狂呼道,“海神爷爷不保佑我们了吗?” 刚才在台风的袭击下,眼看就要舟毁人亡的可怕下场,突然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转机。 虽然船舷外面依然狂风骤雨,然而身下的巨舰,却好像被一种神秘的东方力量庇护,不仅仅突然没有半滴雨水降落,甚至也感受不到风速的变化。 是以众人才会惊呼“海神爷爷保佑。”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有女初长成 只是众人都没有料到,这一次海神爷爷的保佑,怎么可能只有如此短暂的时间? 每一个无法控制住自己身躯,一路摇晃不定,踉踉跄跄地跌向船舷的船员,俱是满脸的无法置信。 在以前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当中,不管是哪一位海神爷爷,都神通广大,庇佑着出海海员们的安全,并且每当海员们遇到危难之时,就会出手相助,难道不都是会一帮到底的吗? 怎么会有如此不负责任的海神爷爷呢? 从出手救下将要遭遇舟毁人亡危难的一船人,到现在又撒手不管,明明才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瞬息之间,眼见有人就要跌出船舷,坠入茫茫大海中,就此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可悲下场,巨舰上已经是慌做一团,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在甲板上处处可闻。 单美仙看着巨舰甲板上,惊慌失措的纷乱场面,心头蓦然掠过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单美仙的脑海中,立即让她陷入了呆滞的状况,只觉自己是否已经发了疯? 她嘴唇微颤,上排牙齿轻轻咬住下方嘴唇,哆哆嗦嗦了许久才惊叫一声道,“怎么可能?” 单婉晶露出一个滑稽笑容,就在单美仙的眼前,再度打了一个轻轻的响指。 “啪嗒”的一声。 声音很轻,单婉晶也没有想要让所有人,都听到的打算,但落在单美仙耳边,却犹如惊雷炸响,震的她头晕目眩。 惊声恍惚中,就看到了随着狂风颠簸,东摇西晃的巨舰重新回复了平静;还在甲板上不断滑向倾倒一侧船舷的众人,也突然停止了滑行,整条船上的所有船员,好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一般。 就连已经半个身子探出船舷外边,自以为必死无疑的几名船员,也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托住了身躯,让他们再也无法坠入深海,捡回了一条性命。 操控天气,无所不能,拯救海员于危难困境中…… 这不就是在海上生活的渔民,以及海员们,世世代代,口口相传,共同尊崇的海神爷爷吗? 单美仙望了望自家女儿娇小的身躯,再想想以前看过的,海神威武勇猛的神像,顿觉这个世界都开始荒谬起来。 我的女儿是海神转世? 否则如何能够,展现出来如此神迹一般的手段,让一条长有三十多丈的巨舰,在狂风暴雨当中,安然无恙的行驶,不受半点的影响呢? 现在想想,刚开始单婉晶所说的,是在半途中登上巨舰,而不是早先在相熟的人帮助下登船,然后再隐藏起来,就等着旅程过半后,突然出现给自己一个惊喜的出场。 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可能性? 单美仙一声呻吟,眨眼询问道,“那宝贝女儿你,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登船的呢?” “你可不要告诉为娘我说,难道是跨海踏波而来?亦或者是,从天空飞行而来?” 单婉晶把小指头竖在嘴巴前,嘘的一声答道,“可还真猜对了!”她踢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脚晕厥中的边不负,继续道,“我在洛阳城阴葵派驻地,抓住了这人以后,就跨海而来。” “本来想要直接去琉球岛的,只是在半途上的时候,以千里锁魂的手段,侦查到脚下这艘船上,有十分熟悉的精神感应,这才转道而来。” 单美仙小嘴微张,不敢相信道,“你竟然闯进了阴葵派驻地?是孤身一人,还是率领手下教众?” 随即摇头道,“以你刚才表现出来的神奇力量,估计是孤身一人就闯了进去?” 单婉晶点了点头,若无其事般道,“当时驻地里头有阴葵派宗主祝玉妍,还有其他一票大小龙套,当然边不负也在。” “我一个人冲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边不负抓了过来,然后转身就走,顺便还去了一趟净念禅院。” 单婉晶说起祝玉妍和边不负的时候,语气平淡,就好像是说着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而不是这世界上,除了单美仙以外,和她血缘关系最密切的亲人。 单美仙无奈苦笑,尽最后的努力道,“阴后祝宗主,终归是你亲身外祖母……” 这个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对边不负已经恨之入骨,是以从来都是直呼其名;至于对祝玉妍,也并无太多的亲切感。 只是阴后祝玉妍毕竟是自己的亲身母亲,单婉晶的亲身外祖母。单婉晶是出生后从未和她见过一面,是以才会如此冷淡的态度。 而自己却和她一同生活了近二十来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单婉晶这样,视祝玉妍为路人。 单婉晶翻了一个俏皮的白眼,呵呵冷笑道,“她都不认娘亲你这个女儿,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从未惩罚一下边不负。” “我又何须认她这个外祖母呢?” 两人这边谈话间,巨舰上的船员们,在经历了刚刚惊心动魄的一番变故后,终于能够确认,海神爷爷其实并未抛弃他们。 毕竟刚才那一番变故,有可能是海神爷爷不小心眨了一下眼,或者打了一个盹,才稍稍出现了一点点的疏忽? 可最终不也是,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哪怕是最危险的那几人,也只不过是半边身子掉出船舷外,被海神爷爷以神力庇佑,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却依然安然无恙吗? 接下来,整艘巨舰又恢复了成了平平稳稳的状态,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 就好像是有一个庞大的无形气罩,笼罩住了整艘巨舰,为它把所有的风风雨雨,全部都挡在了外头。 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台风中,驾驭着一艘巨舰在狂风巨浪中拼搏,而是行驶在风平浪静的内陆湖泊里一般。 巨舰外外头风大雨也大,巨舰内的甲板上,众海员却在又跪拜了一次海神爷爷后,再度有说有笑起来。 现在的情况,十分显而易见,海神爷爷已经回过神来,以其无可想象的神通,保佑着巨舰,行驶狂风暴雨中如履平地。 单婉晶目光一转,看向又哭又笑,情绪极端变化的海员们,忍不住撇了撇小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单美仙望着女儿这个孩子气的表情,神色不由一怔。 单婉晶此番在失踪两年后,重新出现了自己面前,变化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这并不是说,单美仙无法接受这样的巨大变化,而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单美仙伸手轻轻抚摸,只有自己胸脯高低的单婉晶头顶长发,终是对变得只有八九岁光景,一副小大人的单婉晶十分好奇。 原来的单婉晶,在那个和现在相同容貌的时候,终日里勤练武学,想要在武功大成以后,去中原寻找边不负,为自己报仇雪恨。 只可惜自己无法违背阴葵派的教规,指导她修炼魔门武学,是以其武功进展一直差强人意,距离江湖一流高手都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这种情况一直到了单婉晶十五岁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一年,哪怕是单美仙都没有察觉,单婉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就失踪了。 事后即便是找遍了整座琉球岛,都没有找到单婉晶的踪迹。 单美仙担心女儿不顾一切,偷偷前往中原,去寻找边不负报仇,只得加派人手,到中原查探单婉晶的踪迹。 这一找就是两年时间,依然还没有半点的消息。 直到一个月前,有消息传来说,曾经有人在江南一带见到过,虽然容貌酷似,但是年纪却小了许多的女童。 单美仙这才不顾一切,亲自率领人马,赶赴中原,来找失踪近两年时间的单婉晶。 只是未曾想到,还在半路的海上,竟然遭遇到了可怕的台风,差点船毁人亡的时候,单婉晶却突然主动现身了。 而且还随身带来了一个,完完整整的边不负。 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单美仙二话不说,一脚就踢爆边不负下体的同时,也对终于实现了多年夙愿的单婉晶,感到欣慰和愧疚。 单美仙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拘泥于阴葵派的规矩,并没有让单美仙修行魔门功法,才会导致她离家出走。 早知道如此,哪怕是拼着被自己的名义母亲,那位阴后的责怪,也要让单婉晶修行天魔大法,也许单婉晶根本就不需要,离家出走,流落江湖近两年时间了。 她脸上浮现一丝慷慨神色,神色复杂地凝望着自己身前,重新化作小童模样的女儿,只觉对其颇多亏欠。 所幸她能够安全归来。 这一刻,单美仙似乎完全忘却了,刚刚展现出强大实力,自述能够在高手云集的阴葵派驻地里头,成功掠人而回。 甚至从中原一路寻找,还能够跨海踏波,并且发现茫茫大海之中,小小的一条船只,究竟需要何等广大无边的神通,才可以办到呢? 即便是一位神魔,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魔又如何? 还不是她单美仙的宝贝女儿? 单美仙轻轻抚摸着单婉晶的头顶长发,两年来不断积累,却深埋心底的浓郁思念,只化作了一句话道,“回来就好!”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大凶之兆 单婉晶颇为不适的扭了一下小小的身躯。 自从成为穿梭者以来,何曾有过和他人如此亲密的举止? 曲非烟和糟老头子曲洋相伴,但当时早早就透露身份,让曲洋对她极为敬畏,自然不敢做出过格的举动。 曲洋甚至就连原先所有的,对自己孙女的关怀,都只能隐藏起来,不再有丝毫的表露。 而小昭自一出场,就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明教教主,所有教众,哪个不尊,哪个不敬? 张无忌和杨不悔两个人,虽然有和小昭一同冒险的经历,但是对这位小教主,同样充满了敬仰和崇拜。 小昭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能够让两人内心澎湃,情绪愉悦,隐隐把小昭当成和自己父辈等人相同辈分的长者,又如何敢以下犯上呢? 紫衫龙王黛绮丝虽然是小昭名字上的母亲,但知道小昭乃是“明尊降世”的身份,也变得和曲洋一般,敬畏之心更多过亲密之意。 至于天山童姥,虽然出场狼狈了点,但随即就变身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就连走路都脚不沾地。 灵鹫宫上下,人人都视姥姥为自己的精神支柱,对她虽然敬爱,却不敢有些许逾越的动作。 而天下武林中,不管是正道黑道,更是觉得姥姥是一位,喜怒无常的玩闹仙人,对之深怀畏惧心理。 总而言之,几个世界穿下来后,却唯有在这《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头,宿主“单婉晶”的母亲单美仙,表现出来了让穿梭者大感不适应的亲热。 单婉晶小脑袋挤在温暖柔和的高耸胸膛上,双眸中掠过一丝异色。 未曾想第一次对自己发福利的,竟然会是这宿主的母亲。 一时间沉迷于胸膛无法自拔,直到蓦然觉察自己,竟然有些胸闷的时候,才奋然挣脱开来,急速的喘了一口气。 心想以自己破碎虚空级别的功力,都差点因此而丧命,可见果然是大胸之兆。 单美仙见到单婉晶这副狼狈的模样,不由地掩唇嗤嗤而笑,妙目一转道,“小时候还趴在为娘身上吃奶哩……” 单婉晶小脸蛋一红,强自辩解道,“这世上,有谁能够记得自己吃奶的事情?” 单美仙对单婉晶的恼羞成怒颇觉有趣,揶揄道,“就算你忘记了又如何?我终究还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的娘亲。” 单婉晶脸色一变,听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几个字,顿时想起被后世人玩坏的一个梗。 神魂中原身单婉晶的灵魂,分享到穿梭者的记忆后,极为愤慨的一声惊叫,却拿这个捉住了边不负,替自己完成了心愿的不正经天尊,没有半点的办法。 生生的就在穿梭者的神魂里头,演绎起了一幕,什么叫做无能狂怒的精彩戏码。 单美仙却笑靥如花,似是想起了单婉晶年幼时的趣事,不由感慨万分道,“从己推人,当年你外祖母抚养我长大,想必也是花费了很多的心思……” 单婉晶摆了摆手,断然否认道,“作为阴葵派的一派宗主,想要巴结她,趋炎附势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多的是。” “如果说我是娘亲您亲自抚养长大,乃是一件十分很正常的事;可依照那位阴后的性情,多半就把您交给乳娘抚育吧?” 单婉晶对单美仙的这个说法,有些不以为然。 阴后祝玉妍,虽然亦有少女情怀的时候,但自从碰到邪王石之轩那个渣男后,被石之轩欺骗失身,然后又弃之如敝履。 不仅成功气死了祝玉妍的师父,而且让祝玉妍亦心死如灰,甚至还创造出了“玉石俱焚”这样,想要和石之轩同归于尽的功法。 为了弥补被石之轩造成的心境,破去心魔,成功练成天魔大法,祝玉妍就找了最为厌恶的岳山借腹生子。 这才有了单美仙的诞生。 但祝玉妍本身对岳山毫无情意,虽然将单美仙抚养长大,并且还把她立为阴葵派的圣女。 但等单美仙出事后,却又不闻不问,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对于边不负的惩罚,任由着边不负继续逍遥快活。 就好像被边不负骗身的单美仙,不是她祝玉妍的亲身女儿似的。 所以说,祝玉妍对于单美仙,究竟有几分母女情意,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自己心里才清楚。 单美仙听到单婉晶的这一番话,重新回想起往事,忍不住恨恨的一脚踢在边不负的腰间。 晕厥中的边不负一声闷哼,眨巴着迷离的双眼,醒转了过来。 却因为下身的剧烈疼痛,不由地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痛呼声。 巨舰上的船员们虽然情绪激荡,依然还是被边不负的惨叫给吓了一大跳,全都循声望了过来。 见到单婉晶的时候,虽然有些奇怪东溟夫人的身旁,怎么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小小女童,却也有些不甚在意。 只是对躺在地上不断惨叫的男人,颇感好奇,开始纷纷猜测起他的真实身份。 只有几个别有心思者,瞧着单婉晶十分熟悉的容貌,若有所思。 单美仙伸出脚尖轻轻一挑,抓住边不负的一只脚,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这一直记恨在心的仇人,返回了栖身的船舱。 单婉晶跟在她身后,看着被拖走的边不负,在甲板上留下一条血淋淋的痕迹,脸皮不由微微一抽。 看起来,阴葵派的前圣女,现在的东溟夫人,自身的娘亲单美仙对于边不负,积怨之深,简直让人侧目不已。 不仅一脚踢爆边不负的下身,而且还倒拖着他一路而过,还故意不理会边不负因为下身剧痛,而发出的一声声惨叫。 巨舰上的船员们,都侧目不已,却怎么也猜不出来,这一位可怜兮兮的男子,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得罪了自家夫人? 要知道,最近十来年,随着东溟公主单婉晶的逐渐长大,单美仙已经鲜有出手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也变成了一副居家良母的温柔模样。 除了为数不多的一些元老级人物,其余东溟派的弟人们,都不知道自家夫人的彪悍往事。 只看到东溟夫人单美仙美好的一面,是以才会对单美仙如此一番,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近乎虐待边不负的残忍行为,而感到震惊不已。 此时这一艘东溟派的巨舰,在单婉晶的全力协助之下,一路上如履平地,穿过无数的狂风巨浪,朝着中原一点点的接近。 众人的目光,随着单美仙三人进入船舱,终于全部缓缓收了回去,开始了喜悦的狂欢。 海神爷爷威武霸气,终于没有再出现纰漏,巨舰上的所有人都放下心来,开始不停琢磨起来,等到日后重新返回琉球,应该如何向相熟的人们,吹嘘这一次出海的奇遇呢? 出海遇到海神爷爷的庇佑,本来只是神话传说里头的怪谈,结果这一次却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如何不让这些人感到兴奋呢? 就在众人为自己的奇遇打草稿的时候,船舱中,单美仙放下了受伤的边不负,轻轻拍了一下双手,笑意吟吟道,“边师叔,别来无恙?” 单美仙口气缠绵,宛若一个藏在深闺里的怨妇,正在和自己的丈夫亲热交谈一般。 然而和缠绵的口气,形成鲜明对比的,单美仙明明就站在边不负的身旁,却任由着边不负躺在地上,大声悲嚎不已。 边不负目光如刀似剑,双眸中恨意之深,简直难以形容。 虽然恨不得要把单美仙活生生剁死,边不负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哀声求饶道,“美仙,都是师叔我……” 单婉晶嘴角一抽,这货有点不知道看气氛啊,都这个致命关头了,还胆敢自称师叔? 果然只见单美仙微微一笑,手指弹出一缕指风,啪的一声,击中的边不负的胳膊。 随即就能够看到边不负的胳膊,就像是一个气球一般,瞬息间不知道膨胀了好几倍,几乎比他的脑袋还要大许多。 “啊”的一声惊叫,却仿佛断气的鸭子一般,只发出了半声,立即就没了声响。 单美仙的天魔真气在边不负体内,游走了一周天后,一边汲取着边不负本身的功力,一边不断的壮大自身。 从原著的内容来看,天魔真气哪怕离开了施展者的控制后,也依然保持着可怕的杀伤力。 鲁妙子三十多年前被祝玉妍打了一掌,然后就一直无法痊愈,天魔真气在他体内越积越大。 即便是以鲁妙子之能,也无法祛除每日里腐蚀他全身,包括体内经脉的天魔真气,只能够用尽方法,为自己减轻一些痛楚而已。 由此可见天魔真气的诡异。 边不负身为阴葵派元老,对天魔大法可谓再熟悉不过,毕竟这是他师姐,阴葵派宗主,阴后祝玉妍的看家本领。 只是怎么也没有料到,有这么一天,自己竟然会遭受到,被人用这可怕到极点的天魔真气,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折磨。 他感受着体内,寸寸欲断的经脉,还有浑身肌肉,骨骼各处难耐的强烈剧痛,忍不住发出了惊人的嘶吼声。 然而边不负被单婉晶所制,又如何能够挣脱的掉呢? 一时间,他在心里头把站在身前,在这世界上,和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个女子,不知道已经诅骂了多少遍?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磨人小妖精 天魔大法出自阴葵派的镇派绝技《天魔秘》,总共有十八层境界,可惜数百年来,阴葵派无一人能够练到最高的十八层。 而《天魔秘》则是魔门当中,被誉为至高无上秘典,十卷《天魔策》中的一卷。 《天魔策》又和《长生诀》,《慈航剑典》,《战神图录》一起,被称为“天下四大奇书”。 据说这四大奇书,都记载着“破碎虚空”的秘密,可以说是,黄氏异侠系列里头,最顶尖的神功秘籍了。 据说,瞧,这里又是一个据说,魔门当年遭受到迫害时,门下弟子将《天魔策》分解后,各自携带一卷四处逃散。 后来这些弟子又重新组建了门派,这些门派虽然都来源于相同传承《天魔策》,但是经过时间的流逝,当年逃亡弟子所建立的门派,也都形成了自己的特色,这就是魔门两派六道的来历。 还据说,如果能够重新集齐十卷《天魔策》的内容,就能够得到和“破碎虚空”相关的秘密。 不过单婉晶对此嗤之以鼻。 然而这时代魔门的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大唐双龙传》后来的篇幅,婠婠的徒弟明空即武则天,拼命打击魔门的各派,差点儿让传承千年的魔门濒临灭绝。 虽然此举有对白道投诚的嫌疑,但据小道消息,亦是为了重新收集齐全十卷《天魔策》的原因。 但是单婉晶却很清楚,《天魔策》和破碎虚空有关的内容,其实就是“道心种魔大法”。 这门功法之前被邪极宗保管,在邪帝向雨田的手中,他从两百年前就开始修炼,一直游戏人间,直到三十来年前,才静悄悄的破碎虚空,离开了人世间。 所以破碎虚空的秘密,和十卷《天魔策》收集齐全不齐全,毫无任何的关系,只要能够把“道心种魔大法”拿到手就可以了。 而《天魔策》里头,除了这“道心种魔大法”之外,阴葵派所拥有的《天魔秘》,就是最主要的精华了。 是以阴葵派在魔门当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天魔大法既是《天魔秘》上记载的神功,又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呢? 边不负被单美仙的天魔真气侵入体内,折磨的痛不欲生,无奈先前被单婉晶所制,却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这让他生不如死的痛苦。 以单婉晶的手段和功力,施加在边不负身上的禁制,哪怕是三大宗师同时前来联手,也解不开边不负身上的禁制。 单美仙望着脸上神色狰狞,双目死命圆睁,差点连牙齿都咬碎的边不负,只觉心头舒畅,实乃是这十几年来最愉悦的事情。 她这些年来,每每想起当年遭遇边不负的侵犯,都恨不得想要立即动身返回中原,抓住边不负,将之碎尸万段,一泄心头之恨。 正是因为单美仙的这种情绪,深深的影响到年少的单婉晶,才让她从自幼开始,就对边不负这亲身父亲恨之入骨。 在自知永远都无法实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愿望的情况下,对虚空的莫名存在许愿,才招来了穿梭者的降临。 单婉晶上眼皮微微闭合,眼神中尽是冷漠之意,提议道,“娘亲如果觉得,一下子就杀掉边不负,实在有些太便宜他的话?” “不如先废去他的全身功力,再割断他的手筋和脚筋,最后打断他的双腿,却不要杀死他。” 单美仙闻言望来,大感疑惑不解,开口询问道,“难道娘亲还要养一个废人不成?” 边不负却心头寒气直冒。 单婉晶举起小小的食指轻轻摇了一下,跟她解释道,“偌大一个东溟派都养得,如何养不得一个废物?” “天魔真气阴损无比,跗骨吸髓,能够一点点的吞噬活人的生机,留着边不负的性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缓缓的步入死亡,岂非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边不负虽然自诩魔门中人,平常杀人也不眨眼,耳听到单婉晶的这一番话,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情知自己此番被捉,肯定会在劫难逃,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如此残忍对待,再无幸免的情况下,终对着单婉晶破口大骂道,“你这逆子……” 单婉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就直接封住了边不负的声音,任凭他嘴巴如何翻动,也无法骂出半个字来。 单美仙俏脸上浮现十分可疑的潮红,整个人浑身上下,焕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光,哪怕是边不负死到临头,依然还是看的一呆。 她神色莫名的望了单婉晶一眼,虽然知道这个女儿,对边不负可谓是恨之入骨,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想出这等,杀人诛心一般的狠毒方法来? 也不知这两年时间,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性情比之过去,已经偏激了许多,难道这魔门的血液,还能代代在骨子里遗传不成? 单美仙一边思索着单婉晶的事情,一边用看货物一般的奇怪眼神,开始上下打量其边不负。 边不负接触到她怪异的目光,心中一凛,本想再恶狠狠的骂上单美仙几声,说起当年自己如何侵犯她的模样,但是明明已经说出口来,却依然没有半点的声音。 他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哑巴,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有说不完的脏话要骂,然而可悲的是,这些话都只能够烂在肚子里,再也无法讲述给别人。 边不负神色复杂,不由地为自己感到一阵悲哀,明知道单婉晶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女儿,那是再心狠手辣不过的狠毒角色,为何刚才还要招惹她呢? 他憎恨无比地望了单婉晶一眼,既然没有声音,那么自己无论如何骂这小贱人,岂非就连她都不会知道了? 谁知道“小贱人”三个字刚刚脱口而出,立即就能感觉到,竟然连舌头都无法动弹了。 这才知道,原来并非是自己失去了说话的声音,而是被单婉晶以某种神秘莫测的手段,把声音给遮掩了起来。 别人虽然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音,然而单婉晶她却依然能够知晓的一清二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自己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就被这小贱人打压了下去,这下舌头重如泰山,难以动弹,真的是连说话都说不了了。 边不负只得在肚子里头,不停地诅骂着眼前的大小贱人母女,蓦然间瞥见单婉晶似笑非笑的眼神,暗自一惊,难道这小贱人连自己内心所思所想,也能够察觉不成? 心念方起,顿觉手脚同时间一痛,也不知被单婉晶用什么手段,一下子就断去了所有的手筋脚筋。 至于所谓的废去全身所有功力,早在洛阳阴葵派驻地内,边不负被单婉晶抓住的时候,就再也无法使出半丝的内力,就像是一个从未练过武功的普通人一般模样。 单美仙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边不负一下,就在单婉晶的眼前,故意用娇滴滴的语气,柔声安慰道,“边师叔请放心好了,师侄我,一定会让人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 “就是想看一下,边师叔你在天魔真气的折磨之下,究竟能不能顽强的活下来?” 身中天魔……真气的人,怎么……可能……会……白……白……胖……胖……白……勺……口……尼…… 边不负手筋脚筋全被斩断,浑身无力软瘫在巨舰甲板上,偏偏又有口不能言,而且还发现了一个更加惶恐的事情。 刚才单婉晶的出手,似乎并不仅仅只是,斩断了他手筋和脚筋那么简单,仿佛就连无形无质的思维,都被她以诡异的手段,被斩去了很大的一部分。 此刻边不负就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变的缓慢无比,好像每转动一个念头,都不知道已经过去多长的时间? 他甚至觉得,自己脑海中每转动一个念头,一个字而已,就会陷入一段很长时间的呆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重新活跃起来? 单美仙看着脸上渐渐浮现呆滞神色的边不负,不禁微微一呆,转头询问单婉晶道,“他怎么啦?” 单婉晶轻哦一声,随口答道,“我让他的思维,陷入了一个阶段性的峰谷状态。” “当处于峰尖的时候,会比平时的思维,还要活跃两倍;而落入谷底的时候,则会把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不思,就像一个白痴一样。” 单婉晶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就看见边不负脸上的呆滞,瞬间消失不见了踪迹,换成了一个无比惶恐的神色; 再打一个响指,又看到边不负缓缓变成一副白痴的模样,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理不睬。 单美仙柳眉轻锁,摇了摇头,叹息道,“如果他真的变成了一个白痴模样,那我的这番复仇,不是要做给瞎子看了吗?你如此辛苦,又有什么意义呢?” 单美仙当年被边不负欺凌,一切美好前途全部化作乌有,她对于边不负的恨意,未必会比单婉晶少。 只是看着刚刚,一脸白痴模样的边不负,却觉得这仇人如果真的毫无知觉,那么自己再百般折磨他又如何? 单婉晶微微一笑道,“这里头有一个,很简单的小技巧,我来教给娘亲……”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萌新猪脚,隆重出道 自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随着单婉晶,面见杨广之后,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那一日单婉晶扔下《长生诀》,直接飞升遁走,让寇仲诧异之余欣喜若狂,简直都快找不着北了。 虽然说,这一次的穿越开局,跌宕起伏到让人泪流满面,但好歹终于还是走上了正轨不是? 对寇仲来说,真可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过也算是初步的了解到了单婉晶颇为喜怒无常的性情。 同时他亦和杨广两人,通过单婉晶故意暴露出来的,一些小细节,推导出单婉晶疑似“天山童姥”飞升的错误结论。 当然,两人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大坑。 寇仲手拿《长生诀》,一声尖叫,和杨广同时都想到了当前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尽快修炼成功《长生诀》秘籍上,那从来都没有人成功过的绝世神功。 是以就连杨广都十分期待,寇徐两人修炼成功《长生诀》以后,成为自己手头,最锋利武器的将来。 按照原著记载,寇仲徐子陵两人,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可以和天下绝顶高手的二代们,如师妃暄,婠婠,侯希白,杨虚彦等人争锋。 这其中,《长生诀》这本神功秘籍所起到的作用,绝对不容忽视。 有人或许会说,和氏璧也很重要的啊,当时寇仲徐子陵两人在天津桥上,和师妃暄等人交手时,明明已经吸收了和氏璧的奇怪能量。 但原著对于和氏璧的地位,分明就是“拓展了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的经脉,让三人将来以后的成就,比任何人都要大许多。” 也就是说,和氏璧确实可以洗髓伐经,充分拔高三位猪脚的上限,但并没有证据表明,这宝物能够直接增加战斗力。 倒是另外一个宝物邪帝舍利,蕴藏历代邪帝临死前注入的精元,按照描述,精元可以转换为功力,双龙就是依靠着这些精元,才能够节省掉无数的时间,一举超过所有人,成为最顶级的大宗师。 当下两人就在杨广的安排之下,开始了闭关修炼《长生诀》。 虽然对于徐子陵来说,这样的安排,无异于赶鸭子上架,毕竟他连最基础的武学知识都不明白。 幸好寇仲和杨广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在闭关之前,召唤来独孤阀的独孤盛为两人讲解,人身上所有的经脉穴道。 独孤盛对于圣上把自己叫来,为两个武学菜鸟讲解这些,最基础不过的武学常识,虽然感觉十分无奈,依然还是尽心尽力,为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详细讲述了一番。 就连两人开口询问一些,明显是漏洞百出的武学错误,也都很有耐心的全部仔细回答,并没有做任何的隐藏。 因为圣上杨广本人,就在三人的小课堂的一旁,虎视眈眈的盯视着他的教学,生怕这老小子藏私。 独孤盛无奈,只得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细心,为寇徐两人,外加一个皇帝,上了一堂最基础的武学课堂。 上完课后,寇仲徐子陵两人立即闭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始修炼《长生诀》。 在闭关之前,寇仲和杨广俩穿越者,经过一番研究对证,都觉得在原著中,对于两位猪脚能够练成《长生诀》的最主要关键,除却猪脚光坏外。 就在于九玄大法的“万念俱灭”,以及“有意无意”八个字。 这种事关性命,以及能否成功练成《长生诀》神功的关键,事先当然要和徐子陵说的明明白白,这才放心开始闭关。 虽然双龙并没有原著里头,那种死了“干娘”傅君婥的悲伤经历,但猪脚之所以成为猪脚,就在于他们的不合理。 杨广在后宫嬉闹之余,亦会回到寇仲徐子陵两人闭关的场所,远远观看两人的表现。 第一天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到这两人,略显急躁的模样,显然是并没有成功的调整好心态,进入修炼神功的最佳状态。 但从第二天开始,一切就变得开始不一样了。 就像是原著描写的那样,寇仲开始闭着眼睛在密室中四处游走,而徐子陵则像是一尊卧佛,十分惬意的躺在地上。 杨广对此羡慕的简直都要流口水,也尝试着修炼了一下,谁知道在第一关“万念俱灭”,就华丽丽的败退了。 人生真复杂! 丢下一句败犬的吐槽后,某隋炀帝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到这两个开挂的家伙。 你说徐子陵也就罢了,他是原著的猪脚,相当于世界之子,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练成《长生诀》神功。 可你寇仲凭啥呢?大家不都是同样的穿越者吗?为什么你会和徐子陵有相同的待遇,而我堂堂大隋炀帝却不行呢? 这一刻,嫉妒到质壁分离的某穿越者,完全忘记了一天前,在内心暗自赌气,一定要完成大业,给自己争取到一个“武帝”谥号的誓言。 嘤嘤嘤!朕还是去找朕的后宫三千佳丽,疏解疏解这郁闷情绪。 杨广终究顾忌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这两天寻找后宫美人,也只是玩玩一些小游戏,并没有一言不合就开始滚床单,开展多人运动。 他的这番要异常,让召集起来的美人们都感觉异常郁闷。 能够进入皇宫的大小美人们,又有哪一个,会是心地善良,贤良淑慧的呢?谁还不是使着劲,想要独得圣上的恩宠? 偏偏也不知道为何,最近两天里,圣上的性情突然大变,也不怎么爱滚床单,和大伙开展多人运动了。 然后还十分奇怪的总往一个地方跑,但是却连半点的口风都没有露出来,从没有在众美人的面前,说起过这件事情。 于是就惹得后宫里头,小道消息满天乱飞,真真假假,虚实难辨。 接下来,又过去了好几天时间,都是如此一番情景,安插在皇宫里头的各方探子,都知道了这极不寻常的变化。 接到消息后的各方势力头目,俱是大感意外,暗思杨广这昏君,难道真的要开始勤政图变了不成? 可也没有消息,说杨广是在关心政事的,每天坐在龙椅上,依然还是一副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昏欲睡的模样,随意的打量了各方奏折一眼,然后轻轻一推,又跑回后宫去和小美人们做游戏了。 所以这“沉迷于游戏”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合着这昏君,只是在荒唐的方向上,小小的做了一点的改变,其实本质上却没有什么不同。 想来是已经知道,自己想要和天下世家门阀做斗争,那是远远不够格的,只能够在江都扬州城,坐着吃喝等死罢了。 不少人接到消息后哂然一笑,但亦有不少的人,对杨广的这番变化充满了警惕心理。 比如说李世民啦,李密啦之类的。 对于皇宫外头的风风雨雨,杨广完全不理会,依然每天都在和后宫美人们的嬉闹中简单度过。 这一日,杨广蒙着双眼,正在和美人们玩躲迷藏游戏,按照规定,一旦被杨广逮住后,就要相互吃对方口水的刺激时刻,陡然听到寇仲徐子闭关的方向,传来一声惊人的长啸声。 紧接着,前一声豪迈的啸声还没有停息,另外一声清越的啸声又冲天而起。 两个完全不同的长啸声,不仅没有相互发生冲突,反而相辅相成,一路扶持,共同冲上云霄。 踮着脚尖走路的杨广一呆,迫不及待的扯下蒙眼的绸布,望着寇徐两人闭关的方向,嘴角逸出一丝笑容。 俩猪脚终于成功了! 虽然这几天里,依然无法成功过修炼《长生诀》,让杨广心情颇为糟糕,但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成功,还是让杨广颇感兴奋。 萌新猪脚,闪亮出道……从今以后,老子就可以躺赢了。 杨广一声摆驾,丢下玩性正浓的大小美人,急冲冲的就果断跑路了。 被扔下的小伙伴们,面面相觑,浑然不知圣上唱的是那一出戏,怎么今天连游戏都不想玩了? 难道说,圣上是有了什么新的宠爱对象? 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小美人,能够让他如此神魂颠倒?抛下众人独自离开? 但诸位美女想起,刚才圣上是听到了两声长啸后,才急冲冲的摆驾离开,而那两声啸声却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那便是和虞世基斐蕴一样,新受宠的臣子啰? 有相熟的美人,在悄悄的环视了一圈其他人后,缓缓的挪步,走到了一起,开始隐蔽的交谈。 “听说是两个半大小子?” “原先还是扬州城里的小混混,专门以偷窃为生?” “也不知道圣上究竟看上了他们那一点,难道是想学战国四大公子的孟尝君?开始拉拢一些鸡鸣狗盗的奇才?” “据说是要练《长生诀》?” “什么,四大奇书中,从来都没有修炼成功过的《长生诀》?简直笑死人了?” “听起来,这啸声也没什么奇特的,就好像只是两个没有半点功力的普通人,扯着喉咙乱叫一通而已吗?” 暗自交谈的所有人都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混在一群妖娆妩媚的美女之中。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来呀,正面上我呀 身着绛色衣裳的小小身影,双手负在背后,一副绝世高人的模样,说着和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话。 众美女见这女童站在人群中,虽然身影矮小,然而一张紧绷的精致小脸上,却完全无法掩饰的威严神色,简直比起杨广来,还要更像是这皇宫的主人一般。 俱都是心中暗凛,立即展开思索,想要从记忆中,找到这形象特殊女童的身份。 难道是一个公主吗? 然而任凭她们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到,究竟有哪一位公主,符合眼前女童的形象。 因为杨广对自己子女的放任,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位皇子和公主们,这些人并没有任何名分,就仿佛一群多余的人,游荡在皇宫里头。 和外头混日子的混混所不同的是,这些虽然没有名分的皇子公主,只是一些不愁吃穿的米虫罢了。 但看这绛衣女童的神色,似乎是某位极其得宠的公主,否则如何有此等威严满满的神态呢? 众多美女思索了片刻,发现自己依然一无所得,刚想要重新再看绛衣女童一眼,从她的容貌和神色上,发现更多的细节。 然而一眼望去,只见人群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绛衣女童的身影。 众人不信邪的眨了眨眼,瞪大眼睛仔细查询了一番,发现依然还是没有,方才说话的那位绛衣女童的娇小身影。 虽然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刻,然而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是白日见鬼了? 单婉晶形色匆匆,赶来皇宫确认了一下,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确实是修练成功了《长生诀》,就立即闪身退出皇宫,并没有想要和杨广,双龙打招呼的念头。 杨广,寇仲,徐子陵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一刻,消失了好长时间的“天山童姥”,竟然又暗中现身了。 三人都是神色欣喜,正沉浸在已经修炼成功《长生诀》之后,极度的兴奋当中。 寇仲孤注一掷,自然有其兴奋的理由;徐子陵见自己和寇仲两人,全部心想事成,同样兴奋难忍。 杨广虽然心里略有失落,觉得自己堂堂穿越者,竟然无法修炼《长生诀》,然而眼见寇仲,徐子陵两人满脸欣喜,依旧还是无法掩饰满心的喜悦。 左右不过都是本大帝手中的利剑。 长剑所指,披靡无敌。 杨广一想到将来,随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成长后,指哪打哪的爽快场景,嘴角都差点咧歪了。 三人心思不一,然而这一份喜悦的心情,却是相同的。 不过幸好,到了这个时候,杨广和寇仲同样还保持这一份清醒。 知道哪怕已经修炼成功《长生诀》,然而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依然还只是战五渣的菜鸟而已。 毕竟不过是刚刚修炼出来,第一缕真气而已。 日后还需要将这一缕的真气,逐渐壮大,并且还需要,学会适合自己的作战武技。 这才能够拥有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战之力,不至于是一个看上去,好像已经是高手模样的空架子而已。 像原著里头那样,两人在面对江湖上第九流的小混混时,竟然被人把手中的刀都给打飞了。 如果被人知道,鼎鼎大名的扬州双龙,还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岂不是要笑掉大牙吗? 壮大真气,同时还有不断学习,如何才能够,如臂使指般的驾驭体内的真气,并且学习合适的武技,和敌人对战。 一切都是这两个萌新高手,需要必须面对的问题。 当然和原著里头,两人自从修炼成功《长生诀》以后,就一直需要不停的自我摸索,走了许多弯路不同。 杨广身为当朝天子,麾下有无数的高手,可以给两人讲解真气的运转和使用,招数的拆分和对敌。 依然还是那个独孤盛,精瘦的老头子,再度给杨广,寇仲,徐子陵三人开展武学小课堂。 眼见刚过一旬时间,原先毫无武功的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精气神都大不一样,独孤盛暗自惊叹。 幸好他是还算稳重的高手,知道江湖中隐秘无数,这两人虽然在如此“大龄”的情况下,还成功修炼出真气,亦没有出声询问详情。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圣上虎视眈眈中…… 经过了几次武学速成班的培训后,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心头难耐,终于想要找一个人,试一试真刀实枪的战斗感觉。 独孤家工具人的任务做到底,按照杨广的吩咐,独孤盛招来了自己的堂侄独孤雄,充当为两人喂招的道具。 独孤雄长的眉眼精明,颇为不俗,看起来只比寇徐两人大两三岁的模样。 但比起不过刚刚修炼出来真气,一切处于起始阶段的寇仲,徐子陵两人来说,无疑要强悍许多。 寇仲毫无“武功低手”的自觉性,拎着一把长刀,遥指独孤雄,顾盼生辉,大声喝道,“来呀,正面上我呀!” 旁边杨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丫只是个寇仲,又不是某只炮姐,有必要这么嚣张的吗? 有本事你打个电磁炮出来,给朕瞧一瞧? 然而独孤雄却被激的面红耳赤,他从自家堂叔独孤盛处得知,这两人一旬以前,还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功白痴。 眼见刚刚修炼出来一缕真气而已,却嚣张的就好像,是能够和宁道奇比肩的高手一般。 哪里还按捺的住,当下弓起身子,仿佛猎豹一般,紧紧盯视着寇仲的双眼。 寇仲猝不及防,只觉对方的双眸仿佛射出一道电光,竟刺的自己双眼疼痛,忍不住急速眨了两下双眼。 他这才知道,原来《大唐双龙传》世界里头,武功高手们,竟然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威力。 刹那间,寇仲终于明白,黄氏武学中,所谓精气神合一的概念。 他精神高度的集中,丹田的那一缕真气,开始缓缓凝聚,迅速掠过经脉,到达了双眼处。 只觉双眸中,先前被独孤雄目击造成的疼痛,顿时缓缓消失不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独孤雄却大感意外,原先以为,寇仲在自己的目击之下,应该惊慌失措才对,未曾想到,不过眨眼功夫,对方已经恢复如常。 能够被圣上看重的人物,果然大有不凡。 独孤雄收起傲慢心态,脚下微微用力,瞬间跨过一丈多的空间,接近寇仲身旁,身后长剑来到手中,施展出家传绝技碧落红尘剑法,一招攻向寇仲胸口。 寇仲精神和肉体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状态,他感到自己体内有某种超乎寻常的超凡力量,正在一点点的开始觉醒当中。 视线变得超乎厉害起来,只觉独孤雄刺来的这一剑,虽然看似一条直线,然而在虚空中却不断的改变着方向,务必要干扰到自己的双眼,让自己无法判断真正的方向。 寇仲哂然一笑,你傻了吧,可惜爷爷用的并非只是单纯的,用目光去判断,而是用一种更加奇异的灵感,来观察你手中长剑的走向。 独孤雄见对方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心中一惊,暗忖难道这小子已经看破自己的招数不成? 下一刻,寇仲手中的长刀高高荡起,一刀砍向独孤雄手中的长剑。 寇仲体力真气运转,只觉自己的感觉,正在被无数倍的强化中。 他不仅能够清晰把握到,自己这一刀运行的轨迹和角度,甚至就连手中长刀,何时能够劈中独孤雄长剑的时间,都计算的一清二楚。 最终果然不出寇仲的所料,瞬息之后两人长刀和长剑叮的一声,轻轻的撞击到一起。 独孤雄明显一呆,显然是没有料到,寇仲竟然真的能够,看破自己的招数,而且手中长刀还后发先至,半途劈中了自己手里的长剑。 然而寇仲却一声惨叫,他虽然劈中了独孤雄的长剑,却只觉对方长剑蕴藏无穷真气,自己这一刀,竟然像是砍在了一块巨石上。 两人兵器相交后,寇仲手里的长刀,承受不住对方附在长剑上的真气力量,顿时脱手而飞。 寇仲傻傻的看着自己的空手,只觉自己一代高手的风范,仅仅在一击之后,就惨被打回原形。 徐子陵见到寇仲傻乎乎的模样,哈哈大笑不已,同时心知,自己如果和这独孤雄交手,只怕也是和寇仲同样的下场。 而这独孤雄,不过是孤独阀里头,一个普通的弟子而已。 天下群雄,何其多矣。 徐子陵看着寇仲一副惨受打击,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快步走到他的身旁,出声安慰道,“仲少无需过于泄气,算起来,我们不过才修炼了不到十来天的武功而已……” 寇仲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转头望向一旁飞身收取了长刀后,对自己怒目相向的独孤盛,忍不住苦笑一声道,“其实刚刚某一个时刻,我真觉得自己已经无所不能了。” 他回想起方才自己灵觉,被长生诀真气数以倍计强化,那种浑身仿佛可以看破一切的错觉。 终是摇了摇头,对徐子陵道,“陵少说的没错,我们天下第一人的制霸道路,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走。” (本章完) 第四十章:寇仲眼前一亮 寇仲初战失利,却没有任何沮丧的神色。 他在这一战当中,可谓是初次接触到了黄式武侠的对战方式,而对于在这当中所取到的经验,才是让他最为看重的。 当独孤雄攻击过来的时候,惊人的气势,让寇仲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觉得自身体能各项指标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而这,正是黄式武侠里头,最为重要的一点。 无论是破碎虚空,还是翻雨覆云,大唐双龙传,都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理论,那就是以战养战。 猪脚们通过一场场极度激烈的战斗,使得精神得到了升华,反过来又促进自己武功的迅速进展。 就连诸多成名高手,也会籍着和强敌的对抗,寻找突破的契机。 为什么黄式武侠的猪脚们,能够只用很短的时间,就成功追上并且超越,那些成名长达数十年的武林前辈呢? 因为他们惹事逼的体质。 最典型的就是《覆雨翻云》里头的快刀戚长征。 这位猪脚,没有过人的天赋,也没有神奇的武器装备,更没有什么四大奇书的神功可以继承。 有的只是一腔悍勇果敢,豪气干云。 在一路上以战养战,从血战中得到突破,以只有不到前辈们一半的年纪,成功突破先天境界。 要知道,他的义父毒手乾罗,成名长达数十年之久,直到被浪翻云击败以后,潜心苦修武功,这才进入先天境界。 寇仲正是清楚这至关重要的一点,才非但没有任何的沮丧,反而是满心说不出的喜悦。 他把自己的经验和徐子陵详细说明清楚,徐子陵听后,亦不由地双眸倏然亮起。 于是刚刚打飞寇仲手中长刀,知道对方其实不过是一个菜鸟,正对寇仲心存鄙夷的独孤雄,又被拉了出来,和徐子陵开始了对战。 当徐子陵面对独孤雄的攻击时,体内真气流转,果然体会到了寇仲所说的那样,整个人的身体机能大幅度提升的奇妙效果。 甚至还更近一步,能够隐隐察觉到,独孤雄体内真气运转的痕迹,就连独孤雄一招之后的诸多变招,都若有所觉。 不过限于本身功力肤浅的原因,和寇仲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虽然可以成功拦截独孤雄的招式,击中了对方的长剑,同样被独孤雄附在剑身上的雄厚真气,给震的兵器脱手而飞。 杨广望着两猪脚吃瘪的情景,大感有趣。 他作为一枚穿越者,自然知道,虽然这两人现在看起来,十分的费拉不堪,在独孤雄这样的小角色手中,都走不了一招。 但寇仲徐子陵两人以后究竟有多厉害,只怕和两人对战以后,满脸鄙视的孤独雄永远都不会明白。 就连眼看着自家子侄,大胜寇仲徐子陵后,红光满面的独孤盛,也想不明白。 寇仲想起原著里头,猪脚两人联合对敌的加倍效果,顿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凑到徐子陵的耳朵旁边,轻声嘀咕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会,再上下打量了一番,正踌躇满志的独孤雄,提气朗声道,“我们两人武功低微,却不知独孤大哥,是否同意我们两人联手共战呢?” 独孤雄正处在最得意的时刻,一听便毫不犹豫道,“当然可以!”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暗乐,相视一笑后,便起身朝独孤雄扑去。 独孤雄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武功低微的小子,竟然胆敢朝自己发起进攻。 他一时间颇感意外,有些措手不及,直到被两人近身之后,才猛然醒悟过来。 眼见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人攻胸,一人击腿,嘴角不由一声狞笑,手里长剑展开碧落红尘剑法,剑光如潮,瞬间笼罩住寇徐两人的浑身上下。 寇仲徐子陵只觉浑身如坠冰窖,在独孤雄长剑射出的真气刺激下,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好厉害!” 两人忍不住一声赞叹,同时一个闪身,各自左右移动了几步,立即避开了独孤雄长剑的攻击范围。 独孤雄心中大惊,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招精妙的剑法使出来,寇徐两人必定要束手就擒,哪里知道两人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步伐? 但对于寇仲徐子陵两人来说,这不过是他们的灵觉提升之后,就轻而易举的察觉到,独孤雄招式当中的几个破绽,然后顺势躲避开来。 如果是看过《大唐双龙传》原著的读者,就会说“坐下,都是猪脚的基本操作,不要慌张!” 可惜独孤雄并不知道这一点,眼见两人轻易躲开自己的杀招,不禁一愣,怎么片刻功夫而已,这两人的功夫,就提升了这么多? 不过他也算是独孤阀年轻一代里头,难得的武功好手,一见自己攻击无效后,立即决定以逸待劳。 毕竟先前那两次取胜的经验,已经告诉了独孤雄,这两人虽然眼光独到,能够看破自己招式,然而一旦双方真气接触,自己必定能够打的两人一败涂地。 寇仲徐子陵两人果然上当,当两人的手掌,眼看就要击中独孤雄身体的时候,却被对方使了一个手法,先后各自对了一掌。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惨叫,跌跌跄跄地后退了一丈多的距离,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独孤雄的情况亦极不好受。 他本以为两人真气孱弱,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毕竟先前自己击飞两人兵器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两人的真气。 正是因为这般轻视,才让独孤雄吃了一个说不出口的暗亏。 他先是和徐子陵对的掌,只觉对方真气猛烈似火,异常灼热,顺着自己掌心一路飞速游走向心脏。 独孤雄废了好大力气,才化解掉徐子陵这股霸道至极的灼热真气;接着又和寇仲对上了掌。 然后,就被寇仲那奇寒无比,偏偏又阴损至极的功力,攻了一个出其不意。 独孤雄一掌击退寇仲时,还暗自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寇仲掌力轻飘飘的,一点真气都没有? 正诧异的时候,猛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间心脏一痛,大惊之下仔细查探,这才知道,一股极其隐秘的真气,竟不知何时,已经攻到了自己心脏附近,眼看着就要爆发开来。 他急忙调整全身功力,迅速围剿这一股,明显是寇仲打入自己体内的古怪功力。 独孤盛双眼微眯,看着独孤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哪里还不知道,自家子侄,在两个刚刚侥幸练成武功的小家伙手中,吃了一个暗亏? 偏偏杨广还笑意吟吟,煽风点火道,“这俩家伙确实有些门道,竟然能够让独孤雄都吃亏?” 独孤盛闻言心头暗恨,决定回家以后,非要狠狠地操练这独孤雄一番不可。 独孤雄好不容易才化解了体力,寇仲的阴损真气,只觉自己一时大意才招来如此大失面子的后果,还在懊恼当中,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的凄凉下场。 坐在地上的寇仲,徐子陵两人脸色铁青,被独孤雄猝然爆发的一掌击退后,对方蓬勃的真气一路摧枯拉朽般直接攻入两人体内。 寇徐两人刚刚修炼出来的孱弱真气,如何是已经至少有十年苦修的独孤雄真气的对手? 眼见着独孤雄的雄厚真气就要传入心脏,两人都非要受重伤不可,寇仲倏然双眸一亮,叫了徐子陵一声道,“陵少,伸手。” 徐子陵闻言一愣,却不疑有他,立即朝寇仲伸出自己的右手。 寇仲一声狂喝,除去心脏部位残余一点功力,防御独孤雄真气的攻击之外,把自己体内其他的所有真气,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全部送入徐子陵的体内。 徐子陵顿时大吃一惊,只觉寇仲手掌传来的奇寒真气,瞬息间就和自己体内灼热的真气相互融合,双方真气阴阳合力之下,轻而易举地就破去了原本势如破竹般,已经攻到心脏部位,独孤雄的真气。 徐子陵脸色一白,察觉自己安然无事,却担心寇仲在送出绝大部分功力后,再也无法和独孤雄的真气抗衡,急忙把合体后的功力,重新从寇仲的手掌心输入他的体内。 寇仲感受着徐子陵重新传输回来,寒中带热,热中带寒,阴阳互济的功力,忍不住咧嘴一笑。 两人功力同根同源,相辅相成,在原著中是一件十分重要的特征。 正是基于这个奇特的原因,两人的真气,对于疗伤有某种额外的加成效果,也就造成了两人回血速度奇快,只要真气在对方体内一转,不管什么样的伤势,都能够立即好的七七八八。 两人也多次依靠着《长生诀》真气的这一特性,在遭遇强敌围攻的时候,硬生生地杀出重围。 刚刚寇仲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才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何必等到以后受伤的时候,才慢慢发掘《长生诀》真气的疗伤功效,而不是现在就立即尝试呢? 是以才会把绝大部分真气,都送入徐子陵体内,先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化解掉独孤雄的真气。 而徐子陵果然也如寇仲所想,在刚刚化解掉体内异种真气后,就立即把阴阳互济的功力,沿着他的手心,全部重新输送而回。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天人之道 寇仲感受着徐子陵传输回来,从掌心传入的这一股,寒中带热,热中带寒的奇特真气,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终于给老子赌对了。 原著里头,本来应该是在瓦岗寨上,两人被大龙头翟让一掌击成重伤以后,突然醒悟到,双方的真气性质相反,刚好可以互补,于是就发现了《长生诀》真气独特的疗伤特性。 而书中亦有如此言明,两人的真气在寒热调和之后,反而无意中救了两人的一条小命。 寇仲体内原本剩余的些许功力,节节落败,在得到这一股阴阳互济真气的援助之下,顿时击碎了体内的独孤盛打入的异种真气。 徐子陵没有想到寇仲反应如此强烈,仿佛叫春一般的声音格外的刺耳难闻,让他只觉脸红耳赤。 寇仲声音出口后,才发觉其中的怪异,急忙趁着把属于徐子陵的功力回输给他的时候,故意岔开话题道,“陵少有没有发觉,我们两个人的功力,好像增加了一倍还多。” 徐子陵一呆,仔细感应起从寇仲体内倒流回来,茁壮了许多的寒热互济真气,精神不由一震道,“果然厉害,仲少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法子的?” 也不知道他所说果然厉害的,究竟是这种壮大真气的法子,还是说能够想出这个奇怪法子的寇仲? 寇仲却闻弦歌而知雅,脸色一正,自我吹嘘道,“那是,也不看看我仲少是什么人?” “乃是和你陵大少齐名,扬州城赫赫有名的扬州双龙,现在学了神功后就更厉害了,由扬州双龙,正式升级成为天下双龙……” 杨广闻言嘴角一抽,这寇仲,看起来很不对劲,是穿越前的性情本来如此,还是穿越后被原本的“寇仲”暗中影响,变得已经和原著里头的那位猪脚,有些相似了? 徐子陵却低嘿一声,敷衍道,“是是是,你仲少最厉害了!” 独孤雄傻傻而站,听着寇徐两人中气十足的说话声音,再仔细一看两人瞬间一白之后,立即恢复正常血色的脸庞,心头更是难堪。 他直到现在,为了化解寇仲浸入体内的阴损真气,不仅耗费了巨量的功力,就连气息依然还有一些不稳。 同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个武功低微的家伙,硬生生地承受了自己八成功力的一掌后,却仿佛全然无事的模样。 寇仲感觉到独孤雄呆滞的目光,忍不住对徐子陵好笑道,“这家伙现在肯定知道,我们扬州双龙的厉害了,哈!” 接着又若无其事般道,“从今天开始,每次修炼内功以后,我们两人都相互传送一下内力,陵少你觉得会如何?” 徐子陵双眸倏然亮起,沉吟了片刻,这才兴高采烈道,“如此一来的话,我们的练功效果,岂非是原来的两倍以上?” “这将大大缩短我们两人,成为一代高手的时间。仲少,你果然真是太厉害了。” 寇仲得意洋洋,满脸的意气风发,大放厥词道,“颤抖吧,江湖的渣渣们,你们的寇大爷,和徐大爷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他们带着吊打一切的绝世武功,终于走进江湖了。” 冷不防一阵怪风掠过,一张无比硕大的芭蕉叶子,啪的一声,直接就覆盖在了寇仲的脸上。 寇仲咦的一声惊叫,断喝道,“谁,是哪个卑鄙小人,在偷袭你寇大爷?” 啪……啪……啪……啪…… 也不知道,哪里来如此之多的芭蕉叶子,一张接着一张,持续不断的从虚空各个角落飞速掠来,却诡异万分的只是扑在寇仲的身上。 寇仲刚刚扯下脸上的芭蕉叶,冷不防再一次被新的芭蕉叶子狠狠的打在脸上,顿觉脸皮隐隐作痛。 他双眼被遮,也不清楚这些突如其来的芭蕉叶子,对其他人简直可谓秋毫无犯,似乎专门只为了打他一个人的脸而来。 徐子陵看出了古怪,静悄悄地朝旁边移动了一下身子,以免被寇仲牵扯进去。 杨广强忍笑意,呵呵乐道,“这厮是犯了太岁吗?” 独孤盛却忍俊不禁,点头道,“我看是这位小兄弟方才的发言,惹怒了某位前辈,所以才出手给他一个人教训吧?” 他自觉无论身份地位,都高出寇仲徐子陵两人太多,自然能够随口点评,没有丝毫负担。 “让你嘚瑟。”就连独孤雄都幽幽一叹,对于寇仲的悲惨遭遇,却由衷地感到几分幸灾乐祸。 明明不过是一个刚刚修炼出真气,实力孱弱的武功低手,却整的自己已经横扫天下,大杀四方,比宁道奇还要厉害的模样。 眨眼的功夫而已,寇仲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四面八方飞速掠来的芭蕉叶子,给遮地严严实实。 眼见越来越多的芭蕉牙子,还在源源不断地飞驰而来,这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如此之多的芭蕉叶子,怕不是把附近所有宫殿里头,全部的芭蕉树都薅了个精光,才有如此惊人的规模? 这位戏弄寇仲的老前辈,下手之狠,也是没谁了? 杨广心中闪过一道小小的身影,暗忖莫非便是这位姥姥吗? 他想起了上次的不欢而散,业已经有半月多的时间,说不定这位姥姥气消过后,又暗中隐藏在某个角落,对自己等人进行偷窥? 毕竟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修炼成功《长生诀》,乃是前所未有的一件事情。 《长生诀》号称成书数千年以来,无人能够练成,而寇仲徐子陵却打破了这个定局,如果传扬出去,整个武林不知道要轰动成什么样子? 姥姥虽然身份高武功强,亦对此很感兴趣,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份和她原来世界里头,大不相同的绝世神功? 杨广基于单婉晶故意透漏出来的神秘身份,自我脑补了一番,终于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等到寇仲整个人被芭蕉叶淹没后,拼命挣扎才把大头挤了出来,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后怕不已道,“哎呀,本大少差点就没命了……” 话音未落,眼看把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差点埋葬的芭蕉叶子,似乎又有躁动起来的诡异迹象,急忙高声求饶道,“姥姥耶,是晚辈不对,请您老人家饶了晚辈一条狗命吧……” 开始躁动不安的芭蕉叶子,终于平息了下来。 寇仲心中一突,对于“天山童姥”的惊人手段,又多了几分真实的感受。 他放眼望去,只见宽达三十多丈的广场上,除了自己,徐子陵,杨广和独孤盛,独孤雄无人外,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踪迹。 鉴于上次绛衣女童能够在虚空中飞行的本领,寇仲还特意抬头望了高空一眼,发现万里晴空,并无任何一丝异样的痕迹。 也就是说,绛衣女童至少躲在三十多丈外的那些宫殿里头,操控着从各处采摘而来的芭蕉叶子,对自己进行了一番定点打击。 寇仲呆了一呆,暗忖这莫非就是,那些武侠小说里头描绘的,什么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吗? 也不知道自己需要练多久,才能够把软绵绵的一张芭蕉叶,给飞到至少三十多丈的距离外,啪啪打人脸,却不伤半分的境界呢? 寇仲心头火热,觉得自己的目标又多了一个。 他等了片刻,也不见身下的芭蕉叶子重新造反,情知自己的这一番求饶已经见效,当下大大的松了一口长气。 随即功力运转,浑身一抖,把遮住自己身躯的芭蕉叶子,全部抖落在地,跳出身子之后,看着大大的一堆,不由地为之咂舌不已。 要说这位绛衣女童,也真是够无聊的,竟然有闲功夫偷听自己的吹牛打屁? 说起来,难道你们这些已经修炼到破碎虚空境界的老家伙们,都不需要修炼武功了吗? 寇仲思绪起伏万千,想起来黄式武侠中最厉害的角色,最后似乎都不需要打坐修炼,而是从武功开始转向了精神侧。 也就是所谓的“进军天人之道”。 唯有到了这等玄之又玄境界,才有机会成功破碎虚空的可能性。 就像《覆雨翻云》原著里,浪翻云的武功,师从洞庭湖水,剑法已达剑随意转,意随心运,心遵神行,技进乎道的化境。 最终却是籍着对亡妻纪惜惜的无尽思念,成功步入“天人之道”,和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的庞斑相抗衡。 更离奇的却是鹰缘,这位传鹰大侠的儿子。 鹰缘武学天赋,丝毫不逊色于其父传鹰,在其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整个藏地武林的第一人。 但就在给他举行登上活佛宝位的大典之时,他老爸的鹰刀突然出现在布达拉宫的大殿中。 鹰缘借着鹰刀里头,传鹰刻录的战神图录神功,短短时间,就成功踏出破碎虚空的半步。 之所以是半步而不是完整的一步,实在是因为鹰缘觉得,这最后一招的破碎虚空,实在过于简单,这才重新缩了回来。 然后,鹰缘把所有武功,全部忘的一干二净,成为一个再也没有武功的人。 但鹰缘仅仅凭借其精神力,亦能够成功破碎虚空。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唇枪舌战 明明破碎了却又回来,最后又重新破碎一次,这等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只有鹰缘这种破碎二代,才可以做到潇洒自如的反复横跳。 寇仲想象整部《大唐双龙传》里头,除了一个疑似破碎的向雨田,其余最高成就者,也不过是大宗师境界,就连成功进军天人之境的都没有,忍不住为大唐诸雄鞠了一把心酸泪。 而且向雨田还是上个时代,《边荒传说》里头的人物,靠着秘技硬生生活了两百多岁,觉得人生毫无可恋以后,才无可奈何破碎而走的。 这么一比较,《大唐双龙传》简直真的是费拉不堪,毫无可比性了。 寇仲思维涣散,直到徐子陵的一声惊叫,才缓缓回过神来,对其歉意一笑。 他刚想要开口说话,突然心中刚一动,抬头望去,只见一道仿佛能够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白色曼妙身躯,从远处缓缓而来。 这道身影,犹如从漆黑夜晚中心走而出的暗夜精灵,带着虚无缥缈的诡异气息,降临到了人世间,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寇仲眨了眨眼,暗叫一声厉害,和身侧回过神的徐子陵互望一眼后,又看向正好朝两人望来的杨广,心中同时低呼一声,“果然是阴葵派的婠婠妖女。” 杨广想起上次放韦怜香回去,让他向阴葵派宗主祝玉妍通风报信的事情,现在眼见婠婠的到来,顿时知道了阴葵派的打算。 祝玉妍对于他的心思,显然早已经一清二楚,对于双方的合作,亦有想法,但不知道是另有要事无法脱身,还是自持身份,所以才派遣了婠婠前来。 毕竟以婠婠阴后嫡传弟子,阴葵派这一代的圣女,和慈航静斋传人争斗的代表,都是一种身份的表现,足以代表祝玉妍的意志。 婠婠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经意瞥过寇仲和徐子陵的身影,只觉体内天魔真气蠢蠢欲动,心中大奇。 她自修炼天魔大法以来,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奇怪的事情,一时间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 但以她的狡黠,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仅仅是轻轻地朝寇仲徐子陵等人,矜持一笑,然而就神色转淡,一副不再理睬众人的模样。 寇仲心头为之大怒,不由地讥讽道,“哎哟,这不是婠婠大姐吗?” “怎么,来圣上的离宫里头,是想要来此讨个妃子当当吗?” 婠婠见寇仲突然叫破自己的名字, 芳心惊讶之余,又盯着他的大脸看了好几眼,才最终确定,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个人,可他为何却一下子就认出我来呢?” 寇仲见婠婠并没有认出自己,顿时乐不可支道,“婠大姐不知回到本人的名号吗?这才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相反如果你能够一眼就认出我来,我反而要惊悚起来,先问一下,你究竟是不是一枚穿越者了?” “穿越者?”婠婠妙目中眼中掠过一丝疑惑,却并没有出声询问。 寇仲伸手轻轻抚摸着下巴,目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饶有兴致地在婠婠那一张艳绝天下的俏脸上巡视了片刻,心中暗自喟然一叹。 哪怕他心中对婠婠存有成见,亦觉得对着这样一张,可谓是颜值巅峰般的美丽容颜,生不出半点的怨气来。 幸好自己不是什么颜值狗,否则说不定就要不受控制的拜倒在这妖女的石榴裙之下了。 徐子陵望着婠婠的绝美身姿,亦是直觉满眼的惊艳,但眼见自家好伙伴对婠婠表现出来极大的兴趣,便静静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事实上不仅是这两人,就连杨广这等,见惯了后宫三千佳丽,也觉得婠婠确实对得起《大唐双龙传》最美二人之一的称号。 再由婠婠联想到另外一位绝色美女,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不由的浮想翩翩,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的绝色,号称还略胜半筹? 婠婠强忍心头不适,虽然寇仲的打量目光略微放肆了一些,但她一路行来,终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无礼的视线。 唯一让她感觉稍微有些奇怪的是,寇仲的目光并不像常人那样,充满了情欲的气息,反而像是在看着一件货物似的。 而且,不仅是寇仲,就连他身旁那位同样年青的男子,以及那位身着帝袍的男子,目光同样的奇怪无比。 至于呼吸已经有些急促,神色焦虑的独孤家叔侄,便被婠婠自动忽视掉了。 笑话,连本姑娘魅力都无法抵挡的小角色,又哪里值得本姑娘高看半眼? 婠婠双眸微微露出一丝妩媚,对寇仲好奇道,“这位小哥,你既然认识奴家,可奴家却不认识你,这是否有些不公平呢?” 她直觉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身上似乎隐藏着让自己无可抵抗的诱惑,隐隐有种想要把两人都活生生的给吞下肚子去的冲动。 只是事出突然,婠婠本身又是带着师门的特殊使命而来,不容有半点的纰漏,是以只得强忍着体内天魔真气的暴动不安。 寇仲突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拍拍掌道,“婠大姐何必忍得如此辛苦?” 他拉过身旁的徐子陵,对婠婠展开热情似火的推销道,“看见这位清纯可口的小伙子没?年方二八,尚未婚配,婠大姐可否有意与我们的陵少配成一对?” 徐子陵猝不及防之下,俊脸一片通红,哪里是寇仲这种穿越者的对手。 婠婠亦觉愕然,没有想到寇仲竟然会把徐子陵拉出来做挡箭牌,而不是自己出面调戏,这种奇怪的行为,和平时那些在她面前想要一心表现的男子完全不同。 殊不知寇仲完全是基于以前看书时的固有观念,才会对徐子陵和婠婠这一对cp大觉有趣,想着要为两人拉配对。 别人可能不太清楚,冷眼旁观的杨广倒是对此一清二楚,差点儿就忍俊不禁,强自忍耐的异常难受。 婠婠微微一愣后,颇觉好笑,娇声对寇仲道,“可奴家觉得,还是你这位小哥更为有趣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着露出幽怨神情,委屈道,“小哥你能否告知你的名字,奴家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哩?” 绝美的容颜,却偏偏做出这种小女儿娇羞的姿态,再配合说话的语气,以及故意做出来的委屈神色,世上所有人都难以抵挡这妖女的惊人魅力。 就连寇仲都只觉一阵心驰神摇,差点就把持不住,直接把自己的姓名告知婠婠。 幸好他紧守最后一点神智,哂笑一声,大声嚷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扬州双龙……哦不,已经改成寰宇双龙之一的徐子陵是也。” 徐子陵一脸愕然,无言以对,简直难以置信的望向身旁,满口胡言的小伙伴,不明白他为何不敢报出寇仲的名字,反而要拿自己冒名顶替呢? 婠婠美目一转,从徐子陵的表情上察觉到,只怕刚刚说话的男子并未说实话,有故意欺骗自己的嫌疑。 她不由打低哼一声,嗔怪道,“小哥并没有说实话,徐子陵这个好听的名字,只怕是你身旁这位比你还要俊秀的小兄弟的名字吧?” 寇仲哈哈大笑一声,对着徐子陵挤眉弄眼,故意搞怪了几下后,这才轻轻拍打着胸口,豪气冲天道,“婠大姐你猜的确实没有错,我身旁的这位陵少,真名才是徐子陵。” “至于本人,则是寰宇双龙里头的另外一人。寇仲是也!” 婠婠神色迟疑,显然是对有前科的寇仲,并不怎么感觉信服,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满口大话? 她妙目一转,目光扫向一旁满脸通红的独孤雄,柔声问道,“刚刚说话的这家伙,真的是叫做寇仲吗?” 婠婠这一句话中,夹注着一丝天魔真气的蛊惑之意,独孤雄本身功力低微,又不像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身具长生诀真气,对于魔门的真气,天然就具有极高的抵抗性。 当下老老实实的,就像是见到了心目中女神的屌丝,有问必答有求必应道,“说话的就是寇仲,他身旁的另外一人,则是徐子陵。” 婠婠大感意外,没想到寇仲这个滑头小子,竟然之是虚晃一枪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独孤盛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对于婠婠引诱自己堂侄的事情,显然很是耿耿于怀。 他刚要扑身向前,同婠婠交手,战而胜之,好讨回被独孤雄丢失的面子时,突听到杨广淡淡道,“祝玉妍怎么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了你这个小女娃?” 婠婠一怔,终于正眼看向杨广。 这个昏庸之名,传遍天下,人人都视为昏君典型代表的大隋天子,目光虽然带着两分浑浊,然而却没有多余的情欲,竟和方才寇仲的眼神颇为相似。 婠婠心中泛起奇怪心思,行了一礼后,曼声答道,“师尊另有要事缠身,这才无法赶来江都,是以才派奴家前来,向圣上传达本派想要和圣上合作的意愿……” 杨广莫名一叹,低声一嘿道,“阴葵派好大的派头,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同朝廷,同朕合作,更为重要的事情吗?”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我可以吃了你嘛? 婠婠也不动气,依然语气平淡道,“圣上,奴家乃是阴葵派宗主的唯一嫡传弟子,当代圣女,自然能够代表祝师前来和圣上交谈,关于我们双方如何合作的事情?” “至于师尊,则是因为最近在洛阳城中,已经传播的沸沸扬扬,难以制止的,慈航静斋当代传人,手持和氏璧下山,想要代天选帝的事情有关系。” 婠婠为了增加说服力,特意指出自己在阴葵派中的身份,然而对于杨广和寇仲令人来说,有关于她的真实身份,自然是一清二楚,倒没有太多的反应。 反而是在听到后面一个消息的时候,杨广和寇仲同时轻轻一震。 两人均想到,在原著里头,师妃暄选帝的戏码,不是要到寇仲徐子陵两人到达洛阳的时候,才开始的吗? 但随即两人又想起来,似乎是原著剧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寇仲徐子陵两人和傅君婥一起,被宋师道邀请上宋阀船只的时候,就听那银须宋鲁提起过此事。 也不知道着慈航静斋的效率怎么会如此低下,直到数年后,寇仲徐子陵名扬天下,成为年轻一代中,卓然有名的少数几名高手,依然还在做这选秀的戏码? 如果是单婉晶在此,肯定会对此嗤之以鼻,讽刺两人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之前的一切,不过都为了这一场代天择帝的选秀,造足声势以后,然后才在最恰当的时机,一举推出李世民这个唯一的种子选手,才能够引起最大的轰动性。 至于正常选帝秀时间的长短,还不是她慈航静斋一家说了算?想要长一的就长一点,想要短一点就短一点? 你看那圣女师妃暄,还和花间派的弟子,多情公子侯希白一起,在三峡好好的游玩哩,哪里管得上别人对于选帝秀的看法? 况且以慈航静斋的名头,又何惧别人的意见呢? 天下人向来只有捧她们慈航静斋臭脚,化身舔狗一顿猛*舔的时候,哪里见过高高在上的慈航静斋仙子们,去捧别人的臭脚? 婠婠见杨广脸色有异,还以为他是在为慈航静斋的胆大妄为,而感觉到震惊。 毕竟身为当朝天子,听到竟然有一个势力,在自己明显还存活于世的情况之下,却胆敢提出来,要替天下重新选出一个帝王来,这是何等赤裸裸的轻视狂悖。 如果杨广依然还是以前那一位,拥有着对天下绝对掌控的帝王,说不定就会对慈航静斋心生怨恨,由此引发一场极大的纠纷? 只可惜现在的杨广,只能够困守在扬州城,对于北方的掌控,已经降到了最低点,是以慈航静斋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但杨广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隋炀帝,更早就从原著里头,知道这一场“代天选帝”的详细经过,然而依然还是感觉到,心头升腾而起的那一股无名怒火。 慈航静斋欺人太甚! 天下武林圣地,白道之首,真是好大的名头,怎么就让你慈航静斋得意洋洋到忘形呢? 杨广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震怒至极,简直到了马上就要爆发的极点,但仔细思索自己手头所拥有的力量,却又极其无奈的发现,自己现在的实力,虽然看似庞大无比,然而却只是一种,臃肿的虚胖而已。 他一想起自己还需要,等着寇仲徐子陵两人成长起来,然后由这两人来充当门面,更是沮丧到了极点。 慈航静斋的那些尼姑们,虽然行事毫不讲究规则,然而她们能够如此肆无忌惮,一个最主要的理由,还真的是她们乃天下武林圣地,白道首领,能够号召天下白道力量的缘故。 想想原著当中,散人宁道奇身为一名道门高人,号称天下三大宗师之一,都心甘情愿为慈航静斋驱使,三番两次和猪脚寇仲作对,便可知这慈航静斋的影响力,是何等的庞大了。 以目前杨广的纸面实力,就是想要和慈航静斋翻脸,说不定人家大小尼姑们都还不屑一顾哩。 所以杨广再怎么的不甘心,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蓦的只听寇仲一声大笑,就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笑的简直要喘不过气来,笑的身旁徐子陵都感觉莫名其妙,笑的就连杨广都以为这老乡开始发疯了? 寇仲戟指遥遥一点婠婠的身影,发出讥讽之音道,“代天择帝,好大的名头?慈航静斋凭什么?” “一块名字叫做和氏璧的破石头?又能代表得了什么?我寇大爷第一个就不服……” 婠婠顿时对这个,突然间变得威猛雄壮,满身英雄气概的家伙,另眼相看。 她本以为寇仲,只是一个喜欢口头占人便宜的小无赖,谁知就是这样一个小无赖,突然胆敢对着自己,还有当朝天子的面,说出这般振聋发聩,颇具惊世骇俗的发言来。 婠婠乃是阴葵派的圣女,和慈航静斋天生不对付,眼见寇仲对慈航静斋似有不满之意,自然是异常愉悦。 她似笑非笑的瞄了寇仲一眼,状似无意道,“小哥莫要口出狂言,慈航静斋那班假尼姑实力强盛,天下白道尽听其指挥,就连散人宁道奇也任其差遣。” “如果你方才的这一番话泄露出去,却不知道要为自己,惹来无穷的事端哩。” 寇仲哂笑一声,浑不在意道,“这不正是你们这些魔门各派,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吗?” 婠婠暗自感觉好笑,以她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来,眼前这说大话的寇仲,还有他身旁的俊秀男子,明明实力都很低微,然而却对自己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她在脑海中想来思去,排除了无数的可能性,最终得出一个十分意外的结论。 这两个看起来,刚刚修炼成功,没有超过一个月时间的家伙,修炼的功法必定十分奇特,否则不可能会引起自己体内,天魔真气的感应。 婠婠心头顿觉好奇,对她而言,天下功法虽然无数,然而能够齐平《天魔大法》,数目已经十分稀少,至于超过《天魔大法》的功法,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毕竟在婠婠的印象中,就连死对头慈航静斋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慈航剑典》,最多也只是和她们本门的《天魔大法》持平而已。 虽然让婠婠感觉疑惑的是,历代阴葵派和慈航静斋的决斗中,阴葵派一直输多赢少,甚至可以说从来都没有赢过? 婠婠心中暗自思索,难道这两个家伙修炼的,也是什么道家绝顶的神功秘籍不成? 她美目转向杨广,略一沉吟,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此前江湖中一直有流传,昏君杨广,十几年来从未间断过,对于道家绝学,号称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的搜寻。 所以这两个小子所修炼的,就是《长生诀》上头的武功? 如果眼前这两人,修炼的确实就是《长生诀》的话,那么对于自己的吸引力,也许真有几分也说不定? 寇仲和杨广自然并不知道,婠婠的脑洞如此之大,竟然凭借着寇仲一些蛛丝马迹般的表现,就得出了寇仲和徐子陵,有可能修行《长生诀》的结果。 不得不说,就算婠婠的证据,还有推导过程都是错误的,然而结果,却是正确到让人无法反驳。 婠婠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为何这寇徐两人,虽然看起来年龄颇大,明明已经超过了寻常的练武者,却还能够修炼成功,号称史上最难练成的《长生诀》? 尽管以婠婠的眼力来看,眼前寇徐两人,不管是谁,其体内的《长生诀》真气,都还只是处于一种,初生的萌芽状态,还极其的细微孱弱。 然而即使是这弱小无比的真气,其精纯程度,却偏偏世属罕见,对于婠婠体内天魔真气而言,有着让人无法抵挡的吸引力。 以婠婠内心的推断,如果能够吸尽眼前两人体内的所有真气,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天魔真气得到极其重要的关键一环,日后说不定会因此而奠定十八层境界的坚实基础。 但她心知,如果寇仲徐子陵两人,真的是杨广秘密培养的武器,自己如果吸干两人的话,说不定阴葵派和朝廷,或者说是和杨广的关系,无疑会降至冰点,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性。 而这又和祝师派遣自己前来的任务,起了很大的冲突。 在临行前,祝师千叮嘱万叮嘱,由于前趟被单婉晶单人匹马,攻破洛阳城驻地的缘故,阴葵派人人丧胆,士气大跌,因此和杨广的结盟成功与否,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祝玉妍之所以,要把此事交予婠婠,亦是对婠婠的一次考验。 婠婠眼望身前,仿佛一顿美餐的寇徐两人,强忍着心头悸动,努力寻找着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最后只得以这两人,功力低微,还过于稚嫩,完全没有修炼到一个可以吞食的境界。 就好像是海没有完全成熟的果实一般,依然还残留青涩,如果现在就开始进食,绝对是无法得到最大最强的功效。 稍稍等待一段时间,让寇徐两人,绽放出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光芒以后,再重新前来大快朵颐,美美的饱餐一段,岂非更加的令人愉悦呢?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寇仲眉头一皱 徐子陵暗自皱眉。 婠婠的眼神,带着极大的侵略性,就仿佛是走夜路时,隐藏在暗中的财狼一般,绿油油的让人感觉到异常的恐怖。 那股肆意散发,完全不加掩饰的恶意,让徐子陵分外的敏感,极度的不安。 他的灵觉,比之寇仲而言,却又高明了几分。 原著中,徐子陵就依靠着这一份举世无双的机敏灵觉,屡屡做到料敌先机,在绝境中翻盘,完成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是以当徐子陵明显感觉到,婠婠对自己和寇仲两个人的恶意,便暗下决心,对眼前这看似犹如精灵降世一般,精美绝伦的女子,敬而远之。 寇仲灵觉虽然比徐子陵稍弱,但他知晓原著剧情走向,是以对婠婠亦没有太大的好感。 毕竟他知道,婠婠在原著里头,三番四次打过寇徐两人,身上精纯《长生诀》真气的主意。 甚至还屡屡得手,最终借助助《长生诀》真气之利,将自身的天魔真气一举推入第十八层境界,远远超过了其师祝玉妍。 寇仲知道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心生芥蒂,把对婠婠的戒备,提升到了最高点。 他怒目圆睁,紧紧盯视着婠婠曼妙的绝美身姿,暗叹阴葵派和慈航静斋走的路子,其实完全是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派的传人,对于男子而言,都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足以引诱天下九成九的男子们,沉迷于她们的美色而无法自拔。 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阴葵派走的是妖女道路;而慈航静斋走的,却是仙女的道路。 寇仲心头若有思索,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环视了周围一圈,暗自度量,如果婠妖女真的骤然暴起,掠走自己和徐子陵两人,那么杨广这家伙的麾下,不知道能否成功拦截下婠妖女呢? 幸好婠婠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并没有出手的意愿。 杨广心思电转,眼见婠婠在寇仲的冷嘲热讽之下,依然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不由地陷入沉思。 看起来,阴葵派的主力人马,洛阳那边祝玉妍率领下的高手,似乎是陷入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困境中,是以才仅仅派遣了婠婠,前来江都扬州城,和自己会晤。 否则的话,从身份地位的平等性来说,应当是祝玉妍本人,前来江都和自己商谈才对。 毕竟以杨广的身份,乃是天下共主,当朝天子,也只有祝玉妍这等一派之主,才能够勉强和他匹配,婠婠的身份确实是低了一些。 但这其中透露出来的情报,无疑是阴葵派并不看好他堂堂隋帝,认为他已经并没有翻盘的可能。 杨广一想通此种关节,顿时怒火冲天,对婠婠不悦道,“你们阴葵派就不怕朕,不肯答应和你们的合作吗?” 婠婠掩唇一笑,说不出的娇媚,让独孤雄看直了眼,就连独孤盛都是双眸直跳,感受到妖女的惊人魅力,实在难以抵挡。 她深深的看了杨广一眼,若无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道,“圣上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们阴葵派,自动送上门来,哀求着和圣上合作一般?” 杨广一时语塞,再也说不出半个指责婠婠的字来。 想要和阴葵派展开合作,对于杨广来说,确实是十分迫切的意愿;然而阴葵派家大业大,对此似乎抱着可有可无,模棱两可的态度。 是以才只是派出婠婠这一位,目前在阴葵派内部,并没有担任着任何具体职位的圣女,前来扬州城和自己对话。 但是和对慈航静斋的无能狂怒一样,杨广对于阴葵派,同样亦是无能为力。 杨广扪心自问,自己这堂堂隋帝,对于这天下的控制力,大概真的只有,小小的扬州城内外了。 饶是到了如此山穷水尽般的地步,宇文化及却掌握着护卫皇帝安危的骁果禁卫军。 如果是之前那个得过且过,活一天是一天的隋炀帝本尊,自然是毫无异议,就等着大好头颅,被人摘取的那天。 可他却是穿越而来的穿越者一枚,如何肯接着这等悲惨的结局? 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期望能够改变两年后,宇文化及起兵政变,然后被杀的死亡下场。 所以才要拉拢猪脚双龙,拉拢阴葵派,把他/她们都变成自己强有力的盟友,为自己遮风挡雨。 只不过没有想到,双龙之一的寇仲,竟然也是自己的穿越者老乡,让杨广误以为,自己已经时转运来,从此就可以躺赢了。 于是,阴葵派就给杨广来了这么一下,让他有些发胀的脑袋,重新的清醒过来。 什么,你说上次单婉晶给杨广造成的阴影? 在杨广的思维中,“姥姥”同样并非这个世界的土著,而来至另外一个《天龙》世界,而自己又熟知《天龙》的剧情,到最后,必定是能够想到解决方法,而把“姥姥”拉入自己一伙的。 于是下意识地就排除掉了“姥姥”的事情,把她对自己造成的巨大情绪伤害,大而化小,小而化无掉。 唯是此次阴葵派的区别对待,才让杨广心生警惕,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在天下人心目中,再也并非那个富拥天下的大隋天子了。 杨广警惕心大盛,暗自下定决心,需要尽快的把那一位,“天山童姥”给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才行。 只是上次和“姥姥”的第一次会面,以不欢而散收场,现在又要去哪里寻找,这一位“萝莉神教”教主的踪迹呢? 杨广望着那位嘴角含笑,美艳无方的婠婠妖女,心中蓦然一动,若有所思询问道,“却不知道你们阴葵派,对于那位神教教主,又知道多少情况?” 婠婠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极其迅速的恢复原状,但在场的诸人,除了独孤雄实在真正的懵懂无知外,其他的四人,要么老谋深算,要么灵觉无双,因此对于婠婠的这番神色变化,俱是心知肚明。 杨广心中暗动,他本是随口一问,想要借助阴葵派遍及天下的情报网络,替自己找寻“天山童姥”的踪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结果却发现事情另有变化。 婠婠柳眉轻轻皱起,仔细观测杨广的神色,发现他神色冷漠,并无多余的变化,忍不住暗自揣度。 难道这昏君,发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 可现在他不过是坐困扬州城,又如何能够知道,千里之外,洛阳城发生的事情呢? 其实说起来,阴葵派的洛阳驻地,被单婉晶孤身攻破,并且掠走了魔隐边不负的事情,在江湖中并未真正流传出来。 单婉晶实力何等高深,从攻入阴葵派驻地,到掠走边不负,短短的时间,很多人其实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完结。 尔后的离开更是迅速到,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就已经降临到了净念禅院中,给禅院的和尚们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只是事情不管如何的隐秘,终究会有蛛丝马迹残留下来,阴葵派和净念禅院同时的寂静下来,让洛阳附近以带的武林人,议论纷纷。 再加上前段时间,洛阳城发生的异状,也让众人遐想翩翩,认为是这两派,有可能得罪了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才会让名列正魔两道魁首般的门派,同时吃了一个大亏。 这等无端的猜测,自然而然就遭遇到,知晓两派强大实力的武林知名人士的痛斥,只是两派却没有现身发出声明,却又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婠婠正是害怕,如果有从洛阳而来,落脚扬州城的武林人士,特意散播这等消息,那么隋帝杨广,还真有可能知晓这条真假莫辨的流言。 她心有顾忌,眼波一转,娇声道,“却不知圣上,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 婠婠眼皮暗垂,状似无意道,“圣上所说的那位萝莉神教教主,其实就是奴家的小师侄,东溟公主单婉晶……” 她话音未落,陡然听到一声怪叫道,“什么?” 杨广和寇仲同时惊呼一声,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那不可思议的神色。 自“姥姥”那一天离开之后,两人也曾经探讨了半天时间,到最后终究还是无法得出,“天山童姥”在这个世界的伪装身份,是以只能够不了了之。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从阴葵派妖女婠婠的口中,才知道“姥姥”的真实身份? 寇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不信反问道,“听说那一位东溟公主单婉晶,和婠大姐差不多年纪?” “可那位神教教主,看起来明明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年纪,又怎么可能会是东溟公主单婉晶呢?” 婠婠妙目在寇仲身上一转,没好气道,“奴家又怎么知道?”接着又若有思索道,“你们也同奴家那一位小师侄,打过交道吗?” 寇仲突然哈哈大笑,双手鼓掌,愉悦非常道,“婠大姐这个也字用的好哇!” “如此说来,阴葵派必定在那位神教教主的手下,吃过了一个很大的亏才对。” 他转身面对上首的杨广,眨了眨眼睛,悠然道,“圣上,您说是也不是?”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你的想法很好 杨广听得寇仲如此说法,心中一动。 不管婠婠是无意泄露,还是故意如此,在说出阴葵派曾经吃过“天山童姥”,啊不,是东溟派公主单婉晶的手中,吃过大亏的事情。 总而言之,他似乎可以用这件事情做做文章,引诱阴葵派答应双方之间的合作事宜。 寇仲见杨广大为意动的神色,当下直接对婠婠道,“其实我们曾经受过那位神教教主,很大的一个恩惠……” 婠婠脸上果然露出一缕奇怪的异色,秀丽绝伦的俏脸上,闪过绝美的笑意,开门见山询问道,“寇小弟你请说。” 事关单婉晶,就连婠婠无法无天的性情,亦不得不小心翼翼,害怕自己会做错了什么。 毕竟从祝玉妍的描述中,婠婠知道那一位名义上的小师侄,性情可谓古怪到极点,而且因为边不负的缘故,也许对阴葵派还心存芥蒂,至于双方所谓的交情,更是无从谈起。 甚至因为当年的那些破事,单婉晶说不定还会迁怒于阴葵派,而如果能够从其他的地方,同她稍稍缓和紧张关系的话,那么对于目下士气大跌的阴葵派来说,亦是一个极大的功劳。 正是因为如此情况,婠婠才会对寇仲这一个,刚刚晋升成为武者没有多长时间,小虾米一般的人物,都和颜悦色。 要知道以婠婠阴葵派圣女的身份,在整个魔门中都独一无二,具有相当崇高的地位,从来都只有一言不合就杀人,何时曾这样和蔼对待过一个底层的小家伙? 寇仲眼珠一转,自曝真相道,“婠大姐是否知道,我和陵少两人,修行的是什么神功吗?” 婠婠心中一声冷笑,俏脸上却巧笑若兮,很好的捧哏道,“奴家哪里有那么大的本领,知道寇小哥你修行的神功呢?” “不过听你的口气,想必是一项极其了得的神功啰?莫非,还是四大奇书那种级别的神功不成?” 寇仲眼神微冷,你婠妖女糊弄谁呢?刚刚那小眼神中的急切,早就暴露了你其实早知道我们功法的事实。 但他依然假装做还不知道,婠婠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和徐子陵两人功法的事情,沉声道,“不错,婠大姐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真相。” “我们两人修行的神功秘籍,就是那位神教教主,给予我们的《长生诀》神功。” 婠婠双眸倏然亮起,俏脸掠过一丝异色,就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从寇仲的嘴里头,才知道这寇徐两人修行功法的名称一般。 而她芳心中却在娇声大笑,暗道果然不出本圣女的所料。 寇仲忍不住暗叹,这女人演起戏来,简直可以媲美后世那些,荧屏上最顶尖的影后,这一番的表情身段,统统都是毫无半分破绽,简直可谓是天衣无缝。 难怪《倚天屠龙记》当中,猪脚张无忌他妈殷素素说,千万不要相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按照如此说法,做为《大唐双龙传》美女榜之上,排名前二的魔门妖女婠婠,其骗人的道行,也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稍稍逊色师妃暄一点点而已。 寇仲不由想到,从原著的情况来说,师妃暄的骗术,确实要高过婠婠一筹,毕竟能够把双猪脚之一的徐子陵,给骗的团团转,化身舔到最后依然一无所有的舔狗。 他想到这里,看向婠婠的目光,也变得多了一分的怜悯。 任你婠妖女狡猾如狐,最终照样不是那假尼姑师妃暄的对手,输人又输阵,不过最后倒是机缘巧合,收了一个好徒弟。 婠婠功力何等深厚,立即觉察到寇仲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变了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自郁闷。 我堂堂阴葵派圣女,下一代的宗主,需要你这个刚刚修出真气的小家伙,无端的怜悯? 若非身负着重任,婠婠说不得就要指着寇仲的鼻子,骂他一声你脑子有病吧? 当然,寇仲身为穿越者,又是原著的天命之子,双猪脚之一,哪怕面对着婠婠这等,原著里头的最高等女配之一,依然有着莫名的优越感。 对他来说,老子现在才修出真气又如何?最后整个天下,还都不是我们扬州双龙说了算? 他正踌躇满志的时候,心头蓦然闪过一个幼小的身躯,暗忖这“天山童姥”是论外的人物,当然不算。 寇仲甚至觉得,哪怕是所有《大唐双龙传》的高手一拥而上,只怕也不够“姥姥”一只手杀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错觉的来源,但寇仲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寇仲亦有自己的苦恼,为何大家都是穿越者,莫非就因为你穿越前,已经是《天龙八部》中的绝顶高手,所以你来到这个新世界后,也同样高人一等? 婠婠自然不知道寇仲的郁闷心情,她听到寇仲突然自曝,修行的乃是千古以来,都无人修炼成功的《长生诀》后,亦是大感不可思议。 她暗忖莫非那位单婉晶小师侄,就是知道眼前的两人,天赋异禀,所以才会把《长生诀》交予两人,让他们修炼? 而这两个人看起来小混混模样的家伙,也不负单婉晶的期望,果然成功练成了《长生诀》神功。 婠婠既然知道寇徐两人修炼的是《长生诀》神功,内心深处的渴望程度,便更加炙热了两分。 这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修炼成功的《长生诀》,不管其功效会如何,但对于自己的吸引力,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婠婠暗下决心,自此以后,一定要时刻掌握住,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成长踪迹,也好日后前来摘取果子的时候,不至于出现什么纰漏。 但她从寇仲的话里,知晓此事有单婉晶的暗中谋划,便更加的小心翼翼,以免在还未成功过的时候,惹来单婉晶的怒火。 毕竟从祝玉妍,还有闻采婷等人的描述中,单婉晶那一日表现出来的实力,简直高到让人绝望。 婠婠却觉得,也许是这些人在失利后,故意夸大了单婉晶的实力;而自己现在天魔大法还未大成,而如果以后再吸收掉,成长到一定高度的寇仲徐子陵两人身上,《长生诀》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的话。 到时候必能可以,把天魔大法成功推演到第十八层的境界,那时候未必就不能通单婉晶相互抗衡了? 而就算是还略有不敌,但单婉晶想要击败自己,也不可能再会那么轻而易举了。 毕竟,天魔大法的第十八层境界,阴葵派亦从未有人成功练成过,也不知道有何等的威能。 婠婠出于对自家阴葵派绝学的信任,对于十八层的天魔大法,自然是信心百倍。 以祝玉妍十七层天魔大法,就能够纵横天下,数十年来从未遇到过敌手,那么更进一层的十八层大成境界,其威力可想而知。 也幸好寇仲不知道婠婠的念头,否则必定要笑的满地打滚不可。 十八层天魔大法,大成境界又如何?说不得,连天人之道的皮毛都还没有触碰到哩。 以大唐双龙传为例,最高境界,不过是大宗师而已。 大宗师不过是人力的极限,再往上一筹,精神力趋至一个神秘莫测的境界后,才是真正的天人之道。 而天人之道走到极致后,才是破碎虚空境界。 但很奇怪的是,天人之道的说法,其实是来源于儒家的“天人感应”学说。 结果这一说法却深入人心,如论是佛道两门,还是魔门各派,都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天人之道”的名称。 人与天应,身与道合,方为天人合一。 所以黄式武侠中,那些天人境界高人的争锋,往往会带来天气的异常变化,譬如传鹰和蒙赤行,浪翻云和庞斑,还有燕飞和孙恩。 这几人战斗时,无一不是风雨交加,雷鸣电闪,旁观的人想要看的清楚一点,都无法做到。 婠婠想要凭借自己吸收寇徐两人功力,进入天魔大法十八层境界,然后和单婉晶争锋。 想法无疑是极其美妙的,可惜却不现实。 可惜婠婠自然不知道,这一个可怕的后果。 她妙目幽幽转动,只在寇仲徐子陵两人身上来回巡视,仿佛是在看着自家院子里头,不断茁壮成长的大白菜一般,就等着真正成熟后,就拿来下菜配饭。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感觉到婠婠的深深恶意,心头暗怒。 他们功力虽弱,但《长生诀》不同凡响,让两人的灵觉大异于常人,更加的隐蔽和灵敏。 婠婠虽然以为自己的心思,十分隐秘,不为人觉,但在两人敏锐的灵觉中,却犹如黑暗里头的烛火,明晃晃的犹如明火执仗,丝毫不做半分的掩饰,咧着嘴垂涎欲滴的强盗一般。 让两人感觉不安的同时,对于江湖的险恶,亦有了一定的认识。 自己两人还没有踏入江湖呢,这一身的清白之躯,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这江湖还有天理吗? 虽然垂涎自己两人的是一位娇滴滴的美少女,然而看她隐藏在双眸深处,那恨不得连骨带肉,吃的半点不剩的深深恶意。 不由地互望一眼,这江湖,真不好混呀!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天了噜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心有戚戚焉。 作为穿越者的寇仲还好,毕竟没有穿越者的特性,就是有一颗万事不惊的大心脏;倒是小伙伴徐子陵,对于还未真正踏入的江湖,蒙上了一层隐晦的阴影。 你看江湖多险恶,人在家中敌人就不请自来,惦记着自己这弱小可怜的清白之躯? 沉寂了好长时间的另外一个穿越者,堂堂隋炀帝杨广,终于逮着了说话的机会,对婠婠沉声道,“朕和教主,自有联络,但不知道你们阴葵派,又准备如何同朕展开合作?” 婠婠轻轻一叹,露出娇柔的姿态,让旁人一望之下,便不由自主地 产生一种怜惜的心态,想要尽情的呵护她。 她叹气过后,柔声对杨广解释道,“祝师的意思,圣上现在身旁,其实缺少一个实力强劲的护卫……” 杨广断然摇头,开什么玩笑,让你婠妖女充当朕的护卫,那还了得? 只怕朕今后都要寝食难安,不得安宁了。 他似笑非笑,反诘道,“怎么,婠婠你有兴趣,入驻朕的后宫,成为朕的一员嫔妃不成?” 婠婠俏眉轻皱,还以为这昏君真的色迷心窍,看上了自己,急忙娇声道,“奴家和慈航静斋的决斗,都还没有进行哩。” “上一次因为某些不可预料的事故,阴葵派不战而败,已经大大丢了面子,这一次奴家需要全力以赴,替我圣门挽回一口气才行……” 杨广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嘴里却道,“那可是真朕的损失。” 他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清,状似寻常道,“听说那慈航静斋的传人,名字唤做师妃暄的女子,已经练成了慈航静斋绝学,《慈航剑典》的至高境界,剑心通明。” “却不知道贵派又有什么把握,能够胜出这场决斗?” 婠婠终于色变。 作为多年的死对头,阴葵派自然也知道所谓《慈航剑典》,乃是慈航静斋的至高绝学,名列天下四大奇书之一。 这传说由慈航静斋创派祖师地尼,所创造而出的《慈航剑典》,就连当今中土武林第一人,散人宁道奇都无法坚持看完最后一卷,便吐血而走。 由此可见这《慈航剑典》的厉害程度。 婠婠骤然听闻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已经练至剑心通明的境界,以她的心性,亦忍不住一惊。 她自负武功才情,在现今天下的年轻高人当中,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位,却未曾想到,那位刚刚下山的师妃暄,也如此惊人。 如果真的像杨广所说,师妃暄已经练成了剑心通明,那么以她明面上的实力,说不得还要胜出自己半筹。 这个惊人的消息,让婠婠大为凛然的同时,也对杨广的形象,做了大幅度的调整。 这昏君看似困兽在江南扬州城,然而终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竟然能够打听到,连阴葵派都无法知晓,慈航静斋传人的秘密,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婠婠心中对一力促成合作事宜的祝师,顿时生出敬仰之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怪不得天下闻名的阴葵派宗主阴后,会不顾阴葵派众人的劝说,一意孤行,派遣自己前来和杨广谈判。 就从杨广刚刚透露出来的这一条消息来看,就能够表明,他至少不像表面上那样,只是困守孤城那么简单。 婠婠心中一动,正想要开口答复杨广的时候,突然觉察到衣袂掠空的声音。 她暗自惊讶,究竟是谁,在这行宫中都如此大胆,当下缓缓转头望向来人的方向。 寇仲徐子陵两个人虽然灵觉惊人,但终究才刚刚练出功力,还十分的孱弱,是以比婠婠慢了一线,这才觉察到远处的异状。 饶是如此,让暗中注意四周景象的婠婠心中暗惊,同时对于《长生诀》真气的奇妙,亦更加的期待不已。 独孤盛虽然武功高强,但没有双龙的开挂,眼见寇徐两人比自己都先察觉到异动,不由地大为沮丧,难道老夫真的老了不成? 至于独孤雄和杨广,在这四人面前,简直就像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一般,依然茫然无知。 仅仅从四人的举止上,猜测到是有高人到来。 婠婠望着疾驰而来的身影,芳心深处掀起阵阵涟漪。 她怎么也想不到,陪伴在祝师身旁的,韦怜香竟然会亲自赶来扬州。 而且见他身影摇摇晃晃,同时气息不定的模样,显然一路上并未做丝毫的停息,直接都是快马加鞭,仓促赶路。 果然只见韦怜香疾驰而来,口中高声呼叫道,“老奴求见圣上。” 杨广和寇仲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大感意外的眼神,淡淡道,“过来吧,可是东都洛阳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 韦怜香习惯性地朝杨广鞠躬行礼,给足了他面子,回答道,“圣明不过圣上,确实是东都那边出现了天大的变故……” 杨广一愣,难道是留守洛阳的越往杨桐出现了什么意外? 他一声暴喝,怒吼道,“元文都吃干饭的吗?难道不能护卫越王的安危吗?” “朕让他辅助杨桐,他怎的如此无能,辜负了朕的一片信任?” 虽是穿越者,但毕竟是和原来的隋炀帝合而一体,同时亦拥有了他的全部记忆,还有一部分情感。 对于为数不多的几位家人的感情,亦同时残留了下来。 是以骤然听闻洛阳出了变故,便为孙子越王杨桐的安危感觉揪心,内心感觉无比震怒。 韦怜香一愣,摇头答道,“圣上莫急,奴才所说的变故,并不是越王殿下的事。” 他望了一脸茫然的婠婠一眼后,解释道“越王殿下安然无恙,不过这件大事对于圣上而言,其实亦大大的有利。” 寇仲如猫挠心,极为好奇,忍不住大声嚷道,“你这老头,说话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利索,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主题来。” 韦怜香目光在寇仲脸上一转,发现是说话的年轻人,是一位自己从未见过面的陌生脸庞。 婠婠掩唇轻轻一笑,向韦怜香介绍道,“韦师叔,这一位小哥哥,名字叫做寇仲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有他身旁的那位,便是徐子陵。” 韦怜香复又望向徐子陵,见他同样陌生,心中大奇。 无论是寇仲,还是徐子陵,都各具鲜明的特色,有着让人一眼望之就极为难为的气质。 也不知道,在自己刚刚离开杨广的半个月里,杨广究竟是从哪里找了这样两位人物? 不过韦怜香稍微感应,就察觉到寇仲徐子陵两人身上,那孱弱无力的真气,便哂然一笑。 他听了婠婠的介绍,略一思索,便道,“你姓寇?难道是前朝骠骑大将军寇俊的后人?” 寇仲闻言一愣,寇俊是谁? 韦怜香还以为寇仲是因为被自己道破身世,这才手足无措,顿时对他轻看了几分。 事实上,不仅是寇仲,就连徐子陵,也被韦怜香所谓的寇仲先人,骠骑大将军这个高大上的官职,给震的一惊再惊。 徐子陵本来见到寇仲和当今皇上谈笑风生,就以为这位小伙伴的身份可能很不简单。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两人一直沉迷于修炼《长生诀》神功,而无法自拔的状态,是以他一直没有询问寇仲的“真实”身份。 未曾想到,今日出关后,竟然会从一个外人嘴里,知道寇仲惊人的身世。 谁知道寇仲却眨眨眼,朝杨广询问道,“圣上,这老倌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世?” 杨广暗自好笑,你的身世不就是个穿越者吗? 难道还真是什么北周骠骑大将军寇俊的后人不成? 不过杨广也知道寇仲满口胡言的本领,当下点头道,“前朝寇俊,抚养同僚子弟的孤儿,衣食丰约与之同,可谓仁义矣!” 寇仲额头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老大,你说这寇俊,和我堂堂一个穿越者,有什么关系,就算想要给我拉亲戚也不是这么拉的吧? 不过他见杨广给自己打眼色的架势,当下便沉默不语。 其他人见到寇仲如此模样,自然以为他是被杨广叙述的先人事迹,给感动的肃穆起敬。 韦怜香脸色一肃,拱手致歉道,“原来是名人之后,失敬失敬。” 婠婠想起先前已经叫破韦怜香的身份,便接口道,“这位就是奴家师尊,阴葵派宗主阴后的师弟,奴家亦要唤他一声韦师叔……” 寇仲恍然大悟,终于想起韦怜香究竟是什么人物道,“原来你就是韦怜香。” 这时候,寇仲见韦怜香眼神漆黑,仿佛一个能够吸纳四周所有光线的黑洞,才把他和原著里头,那个隐藏在先后三代皇帝身旁的大太监给联系起来。 韦怜香听寇仲一言道破自己的身份,更是心中暗凛。 他略一思索,就把寇仲归入到,杨广真正的心腹人马之中去。 婠婠也是大感惊讶,自己话都还没说完,寇仲就已经脱口而出韦怜香的身份,此人果然也大不简单。 寇仲却不以为然,望向这可能以韦小宝为原型的大太监,叫道,“韦总管,说吧,洛阳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弱小可怜又无助 韦怜香对于寇仲这一副,狗仗人势般的放肆嘴脸,虽然很看不惯,但是知道寇仲很可能是杨广的代言人,当下便恭声答道,“回圣上,是同和氏璧有关的事情。”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暗觉奇怪。 刚刚婠婠也是如此说法,杨广怪罪阴葵派宗主祝玉妍,并没有亲身前来扬州城,和他堂堂天子会晤的时候。 婠婠回答说是因为慈航静斋传人下山,手持和氏璧,公开准备代天择帝的原因所耽搁,所以才让她这个阴葵派圣女代替前来。 没想到片刻功夫后,韦怜香却又急急赶来,同样还是说洛阳方面出现了重大变故,依然还是同和氏璧有关。 寇仲依然兴冲冲的模样,在韦怜香的眼前生动演绎了,什么是年少轻狂的世家子弟,不屑撇嘴道,“韦总管何必如此故弄玄虚呢?”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详情,岂非大快人心?” 韦怜香神色一滞,顿时觉得寇仲分外让人嫌弃起来。 他心想自己是在和天子杨广交谈,哪里轮到你一个毛头小子插嘴,如此喋喋不休? 不过看杨广却似一脸满意,对于寇仲的嘴脸很赞许的模样,知道这是杨广作为一代帝王,御下的手段,只好无奈作答道,“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手持下山和氏璧下山的途中,遭遇强人的拦截。” “和氏璧已经被抢走了。” 听到韦怜香说出如此惊人的消息,杨广和寇仲再也无法淡定以对,同时惊呼一声道,“什么?” 杨广为了维护帝王的威严,迅速恢复了淡定;寇仲扮演小人物,却不需要这样的顾忌。 便直接开口向韦怜香询问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如此大胆?胆敢劫持慈航静斋的传人?” “而且还成功了?” 寇仲发出这声询问的时候,连同在场的杨广,徐子陵,婠婠三人,心头不约而同地闪过一道矮小的身影。 难道是那一位,萝莉神教的教主不成? 众人心中仔细思索,在当今世上,确实也只有这一位性情古怪,喜欢自称“姥姥”的神教教主单婉晶,才能够做下如此大事。 慈航静斋虽然势大,号称武林圣地,天下白道之首,但在婠婠眼中,单婉晶既然敢硬闯阴葵派驻地掠人,而且最后还成功了,自然也不会畏惧慈航静斋。 对于杨广和寇仲而言,“天山童姥”性情古怪,又不是真正的此界土著,又怎么可能会对慈航静斋有所敬畏? 只有徐子陵心思最为单纯,在他想来“姥姥”身为小神仙,无论对谁动手,都再正常不过,反而被小神仙打劫的慈航静斋,为何不想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惹来“小神仙”呢? 这四人心态不已,但都有着相同的念头,“姥姥”单婉晶对慈航静斋那些人动手,其实乃是十分的正常事情。 韦怜香见自己说出,慈航静斋传人遭遇打劫后,眼前几人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顿时有些摸不准头脑。 难道是我老家伙藏身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皇宫的时间太长了,怎么大家听到慈航静斋被劫,反应却如此平平淡淡? 寇仲徐子陵两个矛头小伙子也就罢了,说不定还不知道慈航静斋的威名,可婠婠和皇帝杨广怎么回事? 他/她两人对于慈航静斋,应该十分熟稔才对,怎么听到慈航静斋传人被劫,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呢? 不对,不对,刚刚寇仲的问题,说明他是知道慈航静斋的,分明是自己“老糊涂”了,跟不上当今年轻人的步伐。 婠婠扑哧一声轻笑,伸出葱葱玉指,卷动耳旁垂下的一缕青丝,对韦怜香道,“听韦师叔的叙述,婠婠有一个想法。” 寇仲眼珠一转,大笑一声道,“不错,我也有一个想法。” 韦怜香闻言愕然,不知道为何眼前两名年轻男女,竟然会突然出现这般默契的举动。 他心中微微沉吟片刻,眼光余角仔细观察上首杨广,只见这天下闻名的昏君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在静静地观看他人,心中一凛。 想起那日杨广说破自己的身份,然后让自己返回阴葵派禀报宗主,暗想杨广果然改变了许多,似乎又重新回复了当年,身为晋王时,率领麾下大军,挥斥天下般的气度。 韦怜香神色恍惚,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询问婠婠和寇仲两人。 寇仲婠婠相视一笑,正准备同时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冷不防一旁的小透明徐子陵开口插嘴道,“必定是小神仙没错了。” 婠婠一呆,露出一副十分呆萌的模样,不解道,“小神仙是谁?”随即醒悟道,“哦,是你们对单婉晶小师侄的称呼吗?” 婠婠想起祝玉妍对于那一日,单婉晶展示出来,无匹神功的描述,暗想眼前这两个小子,说自己修炼的《长生诀》,都是单婉晶赠送,自然会对单婉晶感恩戴德。 又或者说单婉晶,在还没有修炼武功的两人面前,展示了某些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手段,才会让两人误以为是神仙手段。 所以徐子陵这俊秀小伙,知道现在,还一口一个“小神仙”的称呼。 单婉晶? 韦怜香再度听到这个名字,依然还是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当日他返回洛阳基地的时候,阴葵派所有人,自宗主祝玉妍以降,人人心思不属,情绪低落,就仿佛刚刚吃了一场败战一般。 而听到韦怜香说起,自己行事不秘,被隋帝杨广察觉真实身份,所以被杨广遣送回来,和宗主商量展开合作的事情。 无论是祝玉妍,还是闻采婷等人,都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这才知道情况有异。 果然等韦怜香问起缘由,祝玉妍便告诉他,当日单婉晶大闹阴葵派驻地,掠走边不负的事情。 同时还跟他说,单婉晶走之前,就曾经提过,韦怜香被杨广识破身份的事情,当时人人都觉得单婉晶是满口胡言,所以才没有理会。 现在听韦怜香这么一说,众人才回想起单婉晶所言,都觉得有些毛骨悚人。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两个多的时辰里头,从江南的扬州城,来到中原的东都洛阳? 韦怜香想起师姐祝玉妍,还有闻采婷等人的信誓旦旦,再想起自己从洛阳赶来的一路艰辛,犹自怀疑,当日师姐等人是否在说谎? 他不由一声苦笑,对众人道,“婠婠师侄你离开洛阳两日后,有人看到萝莉神教教主,押着慈航静斋传人,从南面的建国门,进入了洛阳城中。” “因为事情有变,我一连跑毙了七匹骏马,才只慢了你半步,赶到扬州城哩。” 啧啧,押着慈航静斋传人入洛阳? 你堂堂慈航静斋传人,和我阴葵派圣女,婠婠相互争锋的对手,也会有如此弱小可怜无助的时候? 婠婠不禁心驰神往,这正是阴葵派长久以来,一直想要却偏偏无法做到的事情,竟然被单婉晶给轻易做到了。 虽说单婉晶和阴葵派,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的母亲,东溟夫人单美仙,还是阴葵派宗主祝玉妍的亲身女儿。 然而从单婉晶硬闯阴葵派驻地,掠走边不负的举动来看,如果有人在单婉晶面前提起她和阴葵派的关系,只怕下场会不怎么安详? 婠婠油然想到,如果自己把天魔大法练到第十八层,说不定亦能胜过慈航静斋传人,然后便能让祝师感觉欣慰吧? 一想到此节,婠婠望向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模样,更加火热。 面对婠婠热情似火的凶狠眼神,寇仲和徐子陵同时打了一个冷颤,开始暗自叫苦。 这娘们有完没完,一直在眼馋我们的清白之躯? 此刻寇徐两人,都恨不得自己已经真的神功大成,就能够把婠婠打的落荒而逃,来个眼不见为净。 …… …… 然而,婠婠心中误以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师妃暄,却神态淡然,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模样,十分淡定的跟随在单婉晶的身后。 她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舒适飘逸,从容自若。 纵然是被单婉晶取走了和氏璧,跟随在单婉晶身后走入洛阳,秀丽绝伦的俏脸上,却没有半分的狼狈神色,依然还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般自然。 师妃暄比起被徐子陵认为是“小神仙”的单婉晶来,更像是真正的仙女下凡。 纵然是在繁华的东都洛阳城中,这个袅袅而行的绝世丽人,虽然置身在凡尘之中,却又仿佛完全隔离于滚滚红尘。 前方单婉晶小小身躯,双手负在背后,完全没有着女童的天真烂漫神态,反而威严满满,高人风范。 迈着奇怪的四方步,单婉晶精神力缓缓展开,感受着洛阳城中的人生百态,喜怒哀乐。 单婉晶走在前方,却头也不回询问道,“你们慈航静斋,出世和入世有何区别?” 师妃暄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她叁分英凛之气,亦似在提醒别人她具有天下无双的剑术。 听了单婉晶的问题,淡淡答道,“出世即入世,入世亦出世,并无不同。”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跪下 单婉晶轻轻一笑,略感好奇道,“自地尼创建慈航静斋以后,你们有过破碎虚空的高手吗?” 师妃暄一怔,终于苦笑道,“天道缥缈,破碎虚空更像是一个不可考证的传说。” “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达成的成就呢?” 单婉晶的小身躯一摇一摆,从威严满满的大宗师风范,化身成为一个社会人,嫌弃道,“所以你们慈航静斋呀,真逊。” “道门有一个孙恩,借助燕飞之力飞升了;魔门有一个向雨田,苦修道心种魔大法,也成功破碎了。” “还有一个燕飞,出生于魔门,走的却是道门金丹元神的道路,可以看成是道魔合流。” “偏偏只有你们佛门,除了那位传说的释迦摩尼,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破碎虚空者,由此可以看出,《慈航剑典》确实层次不够。” 师妃暄只觉头皮发麻,单婉晶娓娓道来,竟然把数百年家以来,所有的破碎虚空者全部讲述出来。 这是一件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譬如说邪帝向雨田,就算是她们慈航静斋,也只知道,很有可能是一个隐藏很深的魔门大佬,却也不是很清楚这位邪帝的真实情况。 只是单婉晶话语中,却又故意贬低自己的师门慈航静斋,倒也符合她一路上的言行。 师妃暄轻叹一声,反问道,“前辈你究竟又是谁?” 照理来说,如果邪帝向雨田,真是一位隐藏的破碎虚空者,那么魔门不应该像现在的一盘散沙,而是应该极为强盛,力压白道,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势力才对。 师妃暄的疑惑也正在于此,而且听单婉晶语气笃定的模样,一口咬定向雨田的实力,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是否她只是在说大话?故意夸大向雨田的实力? 反正邪帝向雨田都已经作古,再也无法跳出来作证,一切还不是空口无凭,随便单婉晶随口编造? 单婉晶呵呵一笑,随口作答道,“姥姥是谁,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师妃暄柳眉轻轻簇起,沉吟片刻后迟疑道,“从前辈的外貌,还有自称来看,似乎是最近两年间,南方刚刚崛起的萝莉神教教主。” “只是据说那位教主一向深居简出,很少有在江湖中露面的时候,是以众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面貌。” 单婉晶倏然转身,定定地看着师妃暄,点头道,“如你所想,姥姥正是萝莉神教教主。” 师妃暄姣好的俏脸上,露出不解神色道,“可教主不是一向都在南方活动,为何突然前来北方呢?” 单婉晶哂笑一声,揶揄道,“姥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还需要先向你们,慈航静斋备报一声不成?” “如果真需要那样的话,你们慈航静斋,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 师妃暄幽幽叹息。 那一日单婉晶突然从天而降,一招打飞了多情公子侯希白,然后又一招擒拿了自己,逼问和氏璧的事情。 当听说和氏璧就在净念禅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院的时候,也并不动怒,只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道,“出家人五毒俱沾,果然说话就像放屁。” 然后就押着自己,就这样施施然地赶来东都洛阳。 虽然师妃暄原来亦是准备,想要把东都洛阳当成旅程的最后一站,准备在这千年古都里头,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宣布,慈航静斋选择真命天子李世民的决定。 但那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需要等到这一场代天择帝的活动,宣传已经真正的深入人心,被天下群雄所推崇的时候,才能够达到最轰动的效果。 而不是现在,被单婉晶押着进入洛阳城,个中滋味,自然大不相同。 而且师妃暄觉得,单婉晶这一位突然出现的萝莉神教教主,对于佛门的态度,委实有一些不太友好。 两人一路上同行,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单婉晶对于佛门的讽刺,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当然,她不仅讥讽佛门,就连道门也一起喷;喷完道门后,接着又把魔门贬的一文不值。 佛道魔三门喷完不算,就连儒家,照样还是难逃她的一顿讨伐。 到了最后,师妃暄都被单婉晶的态度弄糊涂了,根本就无法从她喷天喷地喷空气的发言中,察觉到这实力惊人的神教教主,究竟是出身哪一门哪一派? 直到某一天,单婉晶照例喷完佛门后,师妃暄终忍不住反驳道,“先贤创立教派,为了是教化人心,何来前辈所说的那样不堪?” 单婉晶这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翻了一个白眼道,“是呀,何曾教导过你们,替天下百姓,选择一位明主不明主呢?” 师妃暄悚然一惊,知道原来是慈航静斋“代天择帝”的行动,才惹来这么一位实力恐怖的前辈。 果然听到单婉晶幽幽轻叹,对师妃暄道,“姥姥也想学一学你们,慈航静斋的做法,选一位天子出来,我们来打打擂台如何?” 师妃暄沉默不语。 其实所谓的“代天择帝”,早在当年李世民呱呱坠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而她只是一个初次下山的传人,只不过是在洛阳城中,拿着和氏璧,转交给予长大成人的李世民,哪里又有什么决定权呢? 单婉晶也不管师妃暄,自顾自道,“我看太原李家二子,李世民不管武功韬略,都很出类拔萃。” “况且他出生不久,就有人给他批言,说他将来能够济世安民,这不就是古代真龙天子的异象吗?” “妃暄你觉得又如何?” 师妃暄再也无法保持住,原先镇定自若的仙子神态,现出一丝难以遮掩的震惊神色。 芳心深处却犹如惊涛拍岸,掀起阵阵惊涛骇浪,难以平息。 但师妃暄终究是慈航静斋传人,自小修行无上禅功,其意志力高出普通人无数倍,依然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份镇静。 单婉晶嘴角微微挑起,在她精神力的感应中,师妃暄的情绪,可不如表面那般,只是稍稍起了一丝波澜。 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方寸大失的地步,是以才迟迟没有出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答复刚才的问题。 她也不在意师妃暄的表现,只觉调戏这刚刚下山的仙子,果然是可谓是一件人生乐趣。 蓦然感应到,从身后遥遥传来的一股股强悍气息,便笑道,“你们慈航静斋的打手来了。” 师妃暄还未反应过来,了空带着净念禅院四大护法金刚,施展身法飞速疾驰而来。 了空遥遥望见单婉晶小小的身姿,哪怕以他数十年的禅定功夫,亦觉内心满是苦涩。 单婉晶却笑意吟吟,摇手招呼一声道,“哟,又见面了,净念禅院的小和尚们。” 不嗔不痴不贪不惧四大护法金刚却心头一紧,不由地想起单婉晶上次离开之前,展示出来的无匹神力。 将一座长宽各三丈,高亦有半丈铜殿,硬生生压下了一尺多,只怕是三大宗师齐至,联手都无法成功做到。 偏偏单婉晶只是轻轻一脚,就做到了这等惊世骇俗的壮举。 单婉晶望着不断接近的了空等人,轻描淡写般道,“听妃暄说起,和氏璧就放在你们净念禅宗里头,所以姥姥又回来洛阳了。” “过来拿和氏璧来了。” 单婉晶语气平淡,甚至还有些和颜悦色,似乎一点都没有,为了上次被了空的欺骗所动怒。 然而她越是如此平静,仿佛已经视和氏璧为囊中之物,了空等人却越是骇然。 自上次单婉晶大闹净念禅院后,了空越想越不对劲,生怕因为单婉晶的举动,对铜殿里头的和氏璧有所损害。 是以等单婉晶离开之后,就第一时间打开铜殿,查看究竟。 谁知道,原先就安放在铜殿当中的和氏璧,竟然不翼而飞了。 从了空到四大护法金刚,谁也想不明白,明明早上还曾经见过的和氏璧,怎么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也不是没有和尚怀疑过单婉晶,觉得这和氏璧早不丢,晚不丢,为什么会偏偏在单婉晶来过净念禅院后,就突然不见了呢? 可众人回想起单婉晶来到净念禅院后的情节,一切行动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哪里有偷取和氏璧的机会呢? 了空先向师妃暄告罪一声,苦笑解释道,“贫僧看管不力,导致和氏璧被盗,还望妃暄见谅。” 师妃暄还未回答,就听到单婉晶大惊小怪道,“小和尚,你刚刚说什么?姥姥的和氏璧竟然不见了?” 不痴和尚身材高大,雄壮过人,闻言喝道,“和氏璧乃慈航静斋,托管我们净念禅院保管之物,何时成了你的物品?” 单婉晶望着这个,比别人头铁的大和尚,眨了眨眼睛,娇声道,“跪下!” 这一声清脆的童音,犹自带着几分糯糯的味道,却仿佛言出法随,蕴藏着无可想象的神秘力量。 在师妃暄,了空,还有其他三大护法金刚骇然欲绝的眼神中,只听啪嗒一声,不痴和尚双膝猛然跪地,竟硬生生地把地面砸出一个坑来。 洛阳城中长街上人潮如流,所有行人都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摧枯拉朽 净念禅院在东都洛阳城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力,而禅院的几位护法金刚,亦可谓是人人皆知的大名人。 是以当不痴和尚那高大雄壮,极具压迫力的身躯,随着单婉晶一声娇喝,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她面前时,来来往往的人潮都停住了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在东都洛阳,净念禅院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就连当朝天子杨广,面对他们的强势,也不得不退避三舍,远远的躲避到江都扬州去。 不嗔不贪不惧三大护法金刚,一瞬间就脸色通红,六目俱赤。 师妃暄轻叹一声,无奈道,“前辈何须如此咄咄逼人,蓄意行事,辱人尊严呢?” 单婉晶随意瞥了这慈航静斋的传人一眼,淡淡道,“这可不是姥姥故意侮辱,而是净念禅院侮辱姥姥在先。” “当日姥姥来净念禅院讨要和氏璧的时候,了空小和尚怎么说的,你自己可还记得?” 了空禅主满脸苦涩。 他也想不到,当日一念之差,竟然造成了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 经过现在这么一闹腾,单婉晶对于净念禅院的感官,必定会降低到了极点,再也无法相信他们的一言一语。 甚至还可能因为感觉到,自己被净念禅院所欺骗的原因,而对净念禅院心怀怨恨。 被这么一位身手惊人的绝世高手盯上后,无论是对任何人,还是任何势力,都是一件难以心安的恐惧事情。 那日单婉晶离去之前,那惊人神威的一脚,依然在停留所有净念禅院僧人的脑海中。 他们无论如何想象,也决计想不到,当今世上,竟然有如此恐怕的一脚,而更让他们感觉恐惧的却是,单婉晶这一脚似乎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脚。 而非全力以赴,发挥出全部威力的一招。 了空和四大护法金刚都在寻思,如果单婉晶发挥出全部威力的话,将会是如何惊人的效果呢? 她的全力一击,只怕真的有百万斤,甚至更胜的沛然巨力吧? 而现在单婉晶展示出来的,却是她神秘莫测的精神力量。 即使以了空数十年的闭口禅,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绝高境界,依然察觉到,自己在单婉晶面前,只怕也是不堪一击。 这自称“姥姥”的可怕女童,无论是任何一方面,都达到普通人,甚至是宗师级高手都难以想象的地步。 了空心中陡然升起一个之前没有想到的念头,他悄悄的望了师妃暄一眼后,才对单婉晶道,“此事确实是我们净念禅院做差了,贫僧在此特向施主说声道歉。” 单婉晶脸上愠怒,轻轻一拂,不痴和尚顿时跌了一个大跟头,但总算是不用继续跪在长街上。 不贪不惧两人急忙上前,扶起不痴。 单婉晶一声冷哼,小小身躯一个闪烁,就在几人的眼中,硬生生地消失不见了。 以了空可以媲美大宗师的武学境界,还有精修数十年的精神力,竟然都丝毫没有察觉到,单婉晶究竟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长街的哪个方位遁走的? 师妃暄亦觉叹为观止,更不要说四大护法金刚,还有长街上其余的普通人了,眼见着单婉晶的诡异消失,顿时不少人开始大惊小怪起来。 了空望着师妃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道,“今趟确实是净念禅院出了差池,竟然让和氏璧丢失不见了……” 他话音未落,不痴和尚已经愤声道,“禅主,依我之见,和氏璧的丢失,多半和那位神教教主有关。” 了空和师妃暄猛然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刚想开口要阻止不痴,却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不知死活!” 随着一声轻叹而来的,还有单婉晶冷若冰霜的断言。 “不给你一点苦头,还真以为姥姥是开善堂的?” 灼热的真气,犹若火山熔岩爆发般,从虚空中莫名的方位,无端激射而来。 了空竖掌在胸前,竭尽全力,推掌而出,一重又一重的惊人掌力,犹如惊涛巨浪迎向这一股莫名而来的真气。 他知道,单婉晶心有怨气,又加上被不痴和尚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所激怒,此番出手必定不再留有余力。 是以一出手就是十二分的功力,哪里还敢有半分的保留? 此刻如果依然怀着保留实力的念头,便是对不痴和尚的生死不负责任了。 了空奋然拼搏,同时还不忘大声喝道,“不痴速退!” 同一时间,师妃暄身后色空剑倏然跳到修长白皙的手中。 她长剑在手,一圈圈的先天剑气,跟随在了空的掌力后面,布下了层层防御。 师妃暄亦是同样的心思,她自当日被单婉晶一招所擒,心中就一直有个模糊的念头。 是以也和了空一样,一出手就是竭尽全力,想要阻一阻单婉晶的这一击,然后让不痴和尚逃离危险。 四大护法金刚之首的不嗔和尚,奋力一推呆立不动的不痴和尚。 单婉晶远远飞来的真气,终于碰上了空的掌力。 了空已经把单婉晶想象的极为厉害,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依然低估了单婉晶。 他以数十年精修的精纯功力,在单婉晶随手发出的一记掌力前,竟然就像是一块嫩豆腐碰上了利刃般,被她势如破竹般一击而破。 然后,这一道掌力,又撞上了师妃暄布下的剑气防御层。 师妃暄精心布下的剑气,同样还是不堪一击,就被单婉晶的这一道掌力轻易击穿。 长街旁边的酒楼上,有不少眼力高明的武林侠士,怔怔的看着这惊人的景象,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无论是了空发出的可怕掌力,还是师妃暄的先天剑气,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够抵挡的绝招。 可就算是这两人联手,都被人轻易击溃,那暗中出手者,难道是散人宁道奇不成? 可宁道奇不是和慈航静斋极为友善,又怎么会同慈航静斋互为一体的净念禅院的大师们,交起手来呢? 难道是三大宗师中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另外两人,突厥的武尊毕玄,或者是高句丽的弈剑大师傅采林来了东都洛阳? 单婉晶的掌力击穿了空,师妃暄两人的防御后,在虚空中转了一个诡异的拐弯,而被不嗔和尚推开的不痴和尚,就像是自动撞上这道威力惊人的掌力一般。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不痴和尚被掌劲击中,浑身一震轻颤,就软绵绵地瘫倒在长街上。 了空掠至不痴和尚身旁,在他身上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无奈道,“不痴一身功力尽废,全身骨骼亦寸寸而断。” 不嗔等人听得了空短短言语之中,竟然断言了不痴已成废人的可悲结局,不由地只觉黯然伤神。 他们三人和不痴和尚,并称为净念禅院四大护法金刚,平时关系亦十分密切。 虽然觉得不痴和尚性情稍显急躁,也劝过几次,但怎么也想不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今日终于吃了大亏。 不痴和尚心知自己已经成了废人,顿时心若死灰。 想起那日单婉晶来到净念禅院,也是因为自己对她的顶撞,就已经吃过一次亏。 只不过那一次,单婉晶手下留情了,而自己却没有吸取教训。 未曾想,今日在这东都洛阳城的长街上,双方再度见面,自己依然情绪难耐,终于惹来了大祸。 了空见不痴和尚眼神呆滞,毫无生气,情知功力被废,又变成了一个无法行动的废人,对于他的打击之大,简直有些难以想象。 安慰了几声,这才传音师妃暄道,“只怕此次,你们慈航静斋预先安排的行动,会有极大的阻碍。” 师妃暄心中一凛,想起单婉晶先前玩笑般的话语,当下便一一传音给了空,末了才询问道,“禅主您觉得,这位教主,说要支持李阀二子李世民,究竟是真还是假?” 了空幽幽一叹,无论单婉晶是真有此意,还是只想开个玩笑,都说明了慈航静斋“代天择帝”的行动,出现了难以弥补的纰漏。 再加上和氏璧的无辜丢失,可以说,这一次的“代天择帝”行动,已经无疾而终了。 师妃暄说出问题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芳心轻颤。 结合两人这一路相伴行来,单婉晶对于慈航静斋的偏见,她心中有不小的把握,说不定和氏璧的无故丢失,和单婉晶亦大有关系。 不痴和尚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只不过他遇到了,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单婉晶。 单婉晶仅仅因为不痴和尚一席怀疑的话,就出手废去不痴和尚的一身功力,并且致使不痴和尚成为一个废人。 这其中,固然有不痴和尚数次冒犯的缘故,但同样的,也是对净念禅院,还有师妃暄所代表的慈航静斋两方大势力,杀鸡儆猴的原因。 师妃暄前思后想,终忍不住传音询问道,“以禅主之见,这位神教教主,是否是已经能够破碎虚空?” “却偏偏还故意遗留在红尘中,游戏人间的老怪物呢?” 了空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后,沉默无答。 (本章完) 第五十章:杨广喊你去江都吃饭 单婉晶一击得手,把屡次冒犯自己的不痴和尚打成废人后,就飘然而去。 了空和师妃暄两人,还有三名护法金刚,和单婉晶实力相差过大,根本就不知道,单婉晶究竟是躲藏在什么地方出的手? 甚至就连她有没有真正离开,还是依然隐身在暗处,都不清楚。 是以惶恐不安了好长时间,终于发现单婉晶并没有再次出手,这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已经离开。 单婉晶悠然而行,片刻功夫的时间,就到了洛阳城西北角落的皇宫正南的城门前,著名的洛阳八景之首,天津晓月的天津桥上。 天津桥横跨洛水,和皇宫的南边正门相连。 这处城门唤作端门,在神话传说中,乃是天帝紫微宫,太微宫的南天门,端门东西各有一门,分别是左掖门与右掖门。 古代皇帝自称天子,号称紫微星下凡,是以其居住的皇城南门,多有取端门之名。 单婉晶徒步走在天津桥上,眼望着另外一侧气势磅礴的端门,不禁暗自一声暗叹。 宇文恺奉命建造东都洛阳,将洛阳城的规划设计,完美地与洛阳的山川地貌,结合在一起,真正地达到了天人合一的规划理念。 他果断地改变了中国传统方式,左右对称的城市布局,使东都洛阳城别具风韵,把城市的各部分与天子联系在一起。 因为古代天文学中,将天空中央分为太微,紫微,天市三垣,天市垣位于紫微垣东南方,紫微垣在天市垣西北。 宇文恺以洛阳城外郭城象征天市垣,皇城象征紫微垣,因此,紫微城在洛阳城西北隅,外郭城在洛阳城东南方 。 还在城西建立了西苑,象征西王母居住的瑶池。 如此一来,正好让皇城的紫微垣位于整个洛阳的北极中央的位置,即“紫微正中”“建中立极”,从而使得整个东都洛阳城的布局,完美与天上星辰相对应。 再如洛水象征银汉,还有天街御道,她此刻脚踏的天津桥之类,无不有着其特殊的象征意义。 “引洛水贯都,以象天汉(银河),横桥南渡(天津桥),以法牵牛。” 可惜,再怎么雄伟壮阔,绚烂瑰丽的建筑,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就像是与整个宇宙相比起来,再怎么显赫的宗师大宗师,依然难逃生命的终结。 哪怕是强如破碎虚空者,在漫长的岁月长流中,亦会被人们遗忘。 单婉晶心思悠悠,脚步却丝毫不停,眨眼之间就到了端门前方。 守在端门前方的几名士兵,刚刚觉得似乎有点眼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儿,站在了自己等人的身前。 他们见单婉晶衣裳华丽,虽然年纪轻轻,浑身上下却有着一股,不自觉散发的满满威严,情知其身份肯定大不简单。 本来准备开口劝说,这里是皇宫禁地,并非是小朋友玩耍的地方,突然耳间却听到了一阵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巨大脚步声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几名守卫皇城的士兵循声望去,只见天津桥上,向他们展示了一副惊心动魄的画面。 也不知道有多少位,穿着统一绛色衣裳,年纪在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子们,踩着精准的步伐,排成了三条直线般的队列,正朝着端门的方向缓缓行来。 领队的伍长一呆,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些青春靓丽,稚气未脱的女孩子们,是想要攻打皇宫吗? 可看她们又没有兵器在手,一副赤手空拳的娇柔模样,却仿佛只是来观览皇宫,踏春游玩一般。 伍长一时间也摸不清状况,刚准备吩咐一名士兵,前去寻找负责皇城守卫的左骁卫大将段达,谁知道方才最先到来的女童,轻呵一声,目光幽幽间,伍长便忘记了自己想要吩咐的事情。 不只是他,就连他麾下的其他几名士兵,也呆呆地拄着兵器,眼睁睁地任由天津桥上的少女们走来,完全没有丝毫喝止的举动。 直到最后一名少女走下天津桥,然后迅速地在端门前的空地上,排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队列后,单婉晶才放开对几名皇城守卫的精神控制。 哐当一声,回过神来的几名守卫士兵,望着眼前听不到半点声息,黑压压的四方阵,只觉心头恐惧,简直到了极点,竟然失手掉落手中的武器,也不加理会。 众人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如此众多的人马,究竟是怎么聚集起来的? 唯有领头的队正才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却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单婉晶满意地看着面如土色的端门守卫,摆了摆手道,“去把元文都叫来吧,姥姥有事情要吩咐他……” 队正名字唤做独孤平,乃是独孤阀年轻一辈的高手,听到单婉晶如此狂妄的口吻,顿时知道她并非常人,当下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单婉晶眼皮微抬,独孤平身只觉眼前一道电光闪过,竟然声不由己地倒退了十来步。 独孤平重新站稳身子后,只觉惊骇欲绝。 这女童究竟是谁?竟然如此恐怖,就算家族中的老祖宗(尤楚红)都没有这么可怕的身手? “罢了!”单婉晶看着眼前发呆的几个皇城守卫,细眉轻皱,提气对着虚空轻声细语道,“杨侗,杨广喊你去江都吃晚饭……” 独孤平听到单婉晶的话,却觉的有些莫名其妙。 如此轻的声音,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是准备先练习一下,然后再运功高声喊出? 然而单婉晶说完这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让独孤平更是不解。 皇宫中,正在和太府卿元文都,武卫将军皇甫无逸交谈的杨侗,却陡然听到耳听想起一个糯糯的童音道,“杨侗,杨广喊你去江都吃晚饭……” 杨侗心中一惊,急忙询问元文都和皇甫无逸道,“两位卿家,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元文都和皇甫无逸相互望了一眼,同时摇头否认,表示自己两人,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杨侗仔细思索,方才那个声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说的内容,继续询问道,“可孤方才明明听见,有人在呼喊孤的名字。” “并且还说什么,皇爷爷叫孤去江都吃晚饭什么的……” 元文都闻言心中一凛,劝止道,“王爷想必是思念圣上过度,才会有此幻听,无须担忧。” 皇甫无逸也是同样心思,出声道,“最近一段时间,讨捕黜陟大使张须陀大人东征西讨,消灭了卢明月,吕明星,帅仁泰,霍小汉等多支逆叛贼的队伍。” “河南形势虽然转好,但兵粮吃重,王爷为张须陀筹备军粮,日夜操劳,还得注意多加修养才行。” 杨侗苦笑一声,小小年纪竟有种说不出的沧桑。 他是隋帝杨广的孙子,元德太子杨昭次子,杨昭早逝,生有三子杨倓,杨侗和杨侑。 其中长子燕王杨倓,跟随在祖父杨广的身旁,此时正在江都——在历史上,宇文化及兵变的时候,杨倓和杨广一同遇害。 次子即是越王杨侗,留守东都洛阳,和段达,元文都和皇甫无逸,韦津,卢楚等人苦苦支撑局面。 三子代王杨侑,则留守在陪都大兴城(即唐都长安城)。 杨侗生于隋文帝杨坚的仁寿四年,同年杨坚去世,杨广登基,第二年改元大业。 而现在则是大业十二年,所以杨侗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虽然说皇家的子弟,在权利的大染缸里头长大,远远比普通人更加的早熟。 但终究还是处于不断成长的阶段,无论手段,还是心性,都还稍显幼稚,对于其他留守大臣,也有着几分依赖。 杨侗听了皇甫无逸的话后,不置可否。 这是杨广交予他的任务,无论怎么样的情况下,都需要维持住洛阳城周围的局势。 并且筹备足够的军粮器械,给予讨捕黜陟大使张须陀最大的支持。 自长白王薄起兵叛隋后,因为天下承平已久的原因,兵力松弛,地方官吏每与叛军作战,或弃城逃跑,或开门出迎。 唯有张须陀勇决善战,歼灭多地叛军,同时又擅长抚驭,所以很得军心,被视为当世名将。 杨侗想起张须陀虽然连番取得胜利,前后三十余战,每战都击败瓦岗叛军。 然而瓦岗叛军却败而不溃,并且不断的招收河南境内的流民,反而越发的壮大起来。 天下时局,竟然已经艰难到这等地步。 也不知道我杨家天下,究竟还能够存活几时? 少年越王幽幽一叹,刚准备开口说话,冷不防又听到清脆的童音传来道,“杨侗,杨广喊你回江都吃晚饭……” 这一次,不仅仅只有杨侗一人,就连元文都,还有皇甫无逸,都清晰的听到了这个声音。 三人同时色变。 “护卫!”皇甫无逸运功大喝一声,疾步挡在杨侗身前,防御有可能的意外发生。 在皇城护卫匆匆赶来之际,清脆的童音再度响起道,“元文都,皇甫无逸,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三千萝莉入洛阳 元文都心思缜密,听出了这个声音的奇特处,寻思道,“听起来,似乎是未成年的女童所发,难道是皇宫里头的小公主们在嬉闹?” 杨广当年为了得到母亲独孤皇后的宠信,对于不是嫡妻萧氏所生的孩子,完全不加理睬;及至他成为九五至尊后,天下美人任由采撷,依然还是如此。 他对萧皇后所生的嫡子和公主,自然是宠信有加。但对于其他宾妃的孩子,则还是不闻不问,任由他(她)们在皇宫里头,自生自灭。 因此无论东都洛阳,还是陪都大兴,都生活着为数不少,没有名分的皇子和公主。 是以元文都一听这童音,就怀疑是皇宫里头的那些小公主们,在故意捣乱。 杨侗亦是满心苦涩,这些小公主们,虽然并没有什么名分,而且还有一些年纪比他还小不少,然而从辈分上而言,却都是他的姑姑辈。 皇甫无逸怒目圆睁,抗争道,“圣上既然以殿下为东都留守,负责河南事宜,无论是谁,都需要奉从殿下的旨意。” “皇宫里头的小公主们,虽然是殿下的长辈,亦不得不尊。末将这就派遣士兵,找到那位捣蛋的小公主,然后交予殿下处置。” “好胆!” 糯糯童音化作一声清冽低哼。 元文都和皇甫无逸两人只觉心脏猛烈收缩,双耳间犹如雷声轰鸣,一时间竟完全无法察觉外界的任何事态。 只有浑不知自己躲过一劫的杨侗,一脸的茫然,望着突然陷入呆滞的元文都和皇甫无逸两人。 皇甫无逸终究是一名武将,武艺高强,比只粗通武艺的元文都更早惊醒过来。 经此遭遇,他自然知道,这并非什么皇宫里头小公主们的嬉闹,而是一位可怕的绝世高手。 这位绝世高手仅仅是一声低哼,就让自己完全失去抵抗力,如此可怕的功力,对他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 来人怕不是和三大宗师,散人宁道奇那等级别的人物? 而且此人明晃晃的称呼越王杨侗,还有当今圣上的名字,只怕也是胆大妄为之辈。 果然听到这个童音继续道,“姥姥在江都见那杨广,杨广都需要尊称一声姥姥,怎么,你小小的杨侗,还敢翻天了不成?” 杨侗和元文都,皇甫无逸听她如此说法,一时间分真假难辨,只得沉默不语。 等了片刻,见杨侗还在迟疑,并没有回答,单婉晶终不耐烦道,“罢了,既然你不出来见姥姥,那姥姥就入宫去见你吧!” 杨侗心中一怔,难道这口气狂妄,自称姥姥的高手,准备硬闯入皇宫不成? 要知道,东都洛阳城皇宫的守卫力量,虽然比不上现在圣上杨广所呆的江都,但戒备森严,守卫众多,同样无法随意进出。 哪怕是宗师级别的大高手,想要凭借其一身武力,也未必能够成功潜入洛阳的皇宫里头。 单婉晶说完这一句话后,轻轻抬脚,顿时跨入了端门,朝着精神力感应当中,杨侗三人所在的位置行去。 “万胜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端门前,排成四方列阵的数千少女,喊着激扬的口号,跟随在单婉晶的身后,鱼贯而入皇宫。 整座皇城立即轰动起来。 事有凑巧,独孤峰今日恰好正在宫中当值。 独孤峰不是别人,乃是当今天下,最为著名的四大门阀之一,独孤阀的当代阀主。 说起独孤阀,不得不提隋文帝杨坚的妻子独孤伽罗皇后。 正是这一位善嫉的独孤皇后,将独孤阀的名声带到了巅峰,尔后却又盛极而衰。 但事实上,独孤伽罗并非独孤家唯一的皇后。 她的长姐亦是前朝北周明帝宇文毓的皇后,她的四姐则是唐国公李渊的生母,李唐建立后,同样追封为皇后。 总而言之,独孤家走外戚道路,走的可谓特别顺畅;但相对而言,独孤家的男人们,自从独孤峰的祖父,上上代家主独孤信去世以后,就不那么出色。 (注:独孤峰是黄大师的杜撰,历史并无其人,反而是和杨广在江都一起遇害的独孤盛,才是真实人物;而且独孤盛本姓李,因为其父被独孤信俘虏后成为亲兵,才赐姓为独孤。) (而宇文化及也是同样,不是北周皇室宗亲,只是被赐姓宇文的匈奴人。) 独孤峰身为独孤阀的阀主,武功不如他母亲尤楚红也就罢了,甚至还不如他女儿独孤风,可谓是四大门阀阀主中,武功最低者。 但独孤阀毕竟是太后的亲族,是以杨广把这一位表哥,安排在东都洛阳,充当禁军的最高头目,好好保护越王杨侗的安危。 从辈分上来说,他是杨侗的舅爷爷,自然不耐烦天天对着一个小孩子行礼,因此往常的时候,也很少到皇宫里头来当值。 今日确实十分凑巧,独孤峰难得来皇宫当值;但不巧的是,偏偏有人硬闯皇宫。 当独孤峰听到传报的消息后,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完全就不相信这份情报。 天下哪里有人,胆敢硬闯皇宫呢?就算是宁道奇,如果真的孤身闯入皇宫,只怕也要饮恨而亡吧? 直到端门方位,突然爆发出惊人的“万胜”呼喊声,独孤峰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虽然这声音尖锐,好似女子的呼喊声,但世上又没有规定,女子就不能谋反? 独孤峰正欲起身赶赴谋反现场,查看敌情之时,左骁卫大将段达匆忙赶来。 虽然两人平日互相看不顺眼,但眼下出了如此大事,自然而然就需要同心协力,先将事情给镇压下去再说。 只是段达神色异常,一进门就对独孤峰嚷道,“独孤兄,段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听说哪一朝哪一代,竟然还会有小小女童谋反的?” 独孤峰一怔,还不知道段达这句话究竟有什么含义。 段达嘿嘿一笑,手指端门的方向道,“那边来了好大的阵势,领头的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女童,身后则跟着一群,年纪在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子们……” 独孤峰也不知段达这句话是真是假,随口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但我听方才端门方向传来的动静极大,可见参与人数应该不少,怎么可能只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呢?” 段达双眸露出一丝狡黠,对名义上的顶头上司道,“虽然都是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娃,可这人数却有数千之众……” 独孤峰惊叫道,“什么?” 段达可恨,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和我耍心机。 他也顾不得训斥段达,展开身法,马不停蹄地赶往端门而去。 如果只是数十,或者近百小女子的话,还可以说只是类似于玩笑般的举动,只需派出二三十名近卫士兵,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制服她们。 可当人数上升到数千的时候,就算都是一些弱小的小女孩,也会变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特别是当她们还有一个领头者的时候,破坏力就会更上一层楼,此时哪怕是数百精锐的近卫士兵,一不小心的情况之下,亦有可能会导致全军覆没的可怕下场。 然而此时端门方向,却根本就没有展开什么厮杀的惨烈情况。 虽然皇宫的近卫士兵们,在各自队正的指挥下,不断的聚集过来,阻挡在单婉晶部队前进的方位上。 但是看到对面那一群青春正茂,手无寸铁的少女们,人人都是面面相觑,不能置信。 独孤峰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么一幕,人高马大全副武装的皇城守卫们,被数千名小萝莉,一步步逼得不断后退的搞笑景象。 “万胜!”“万胜!” 单婉晶听着身后的小萝莉们,喊着整齐的口号,踩着一致的步伐,步步前行,把号称精锐的皇城禁卫军,弄的手足无措的局面,不由的露出一丝莫名笑意。 独孤峰看的面红耳赤,同时暗自警惕。 他双目环视对面敌人一圈,竟出乎意料在对方人群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一名成年人。 嘀咕了一声,提气断喝一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然后踏步向前,对着单婉晶森然道,“止步!” “本人独孤峰,念在尔等年幼无知的情况下,速速退去,否则休怪刀箭无眼,白白丢失了性命!” 单婉晶呵呵一笑,小手指向独孤峰道,“你真敢下令射杀?姥姥身后的这一群少女?” 独孤峰闻言脸色倏然一变。 只见单婉晶轻轻摆手,语气幽幽道,“那你可就必定能青史留名,遗臭万年了。” 独孤峰只觉自己心头寒气直冒,面对单婉晶的诛心之言,只能咬牙切齿道,“你又是何人,在这里妖言惑众?” 他内心深处有个奇怪的感觉,这出声发言的女童,虽然看起来年纪最小,却一直站在队伍最前列,而其他的少女,也对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可见这女童,必定是领头人无疑。 而且听她说话的口吻,一口一个“姥姥”的自称,也不像是真正的女童,反而像是某些老怪物一般。 难道是阴葵派在闹事? 独孤峰望着清一色的小萝莉大队,莫名想到。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十万男儿齐俯首 独孤峰既然怀疑单婉晶是阴葵派中的妖女,便更加多了几分警惕。 阴葵派名列魔门两派六道之首,实力十分强盛,足可以和正道之首慈航静斋分庭抗争。 独孤峰虽然一向颇为自大,但也算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是阴葵派这种魔门大派的对手,哪怕是整个独孤阀都不行。 他发现对面的敌人,虽然都只是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但放眼望去,气势惊人,很有些令行禁止,浑然一体的架势。 而且人人都精神饱满,眼神坚定,哪怕比起皇宫侍卫来,也丝毫没有半点落於下风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所有女孩子们,对于最前方那道矮小的身影,似乎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感,无论她手指何方,哪怕是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独孤峰暗中仔细观察,得出了这么一个让人悚然而惊的结论,更觉自己的内心深处,浮现一层难以消磨的阴霾。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单婉晶道,“尔等如此肆无忌惮行事,是否代表了阴葵派,已经做好和朝廷开展的准备吗?” 单婉晶小嘴微微一撇,不屑一顾道,“祝玉妍好大名声,可姥姥岂是那等,她能够随意叫唤的人物吗?” 独孤峰一呆,他本以为单婉晶是阴葵派的高手,结果谁知道,单婉晶竟然在他,还有现场数千人的面前,直呼祝玉妍的名字。 以魔门一贯的尊卑观念来看,单婉晶众目睽睽之下,既然胆敢直接称呼祝玉妍的名字,显然是代表着她并不把祝玉妍放在眼里。 难道这个自称“姥姥”,狂妄自大的女童,并非是阴葵派的高手? 独孤峰绞尽脑汁,实在是想象不出来,江湖上何时出现过,这样一位古怪的高手? 段达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恰好看到独孤峰和单婉晶僵持的场面。 他脸色一喜,随即消失不见,换上一副凛然的神态,对单婉晶森然喝道,“尔等冒犯朝廷尊严,万死难辞。” “众将士,长枪放平,举刀,搭弓,上弩……” 段达是左骁卫大将军,十二卫大将军之一,现场这些皇城守卫的最高领头上司。 而独孤峰身为皇亲国戚,虽然地位尊崇,却不直接负责具体事务,只是监督段达等高级将军的督察监军,因此对于底层的士兵来说,显得有些陌生。 是以当段达开始发号施令时,在场诸多守卫顿时开始呼应。 无论枪兵,刀兵,弓兵,弩兵……都开始了戒备,人人做好了开始战斗的准备。 段达终于轻松了一口气。 他先前知道单婉晶带着三千少女,踏入端门的时候,吓得差点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这才急急忙忙赶去见独孤峰,想要拖独孤峰下水,谁知独孤峰二话不说抛下他,直接就赶来现场。 段达虽然怨恨独孤峰,亦不得不咬紧牙关,跟在独孤峰的后头,前来端门。 哪知道却见到这这样一副古怪的场面。 这让段达大喜过望。 双方并未发生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的冲突,对他这个左骁卫大将军来说,乃是天大的好消息。 而且对面那一位,还没有露出真实面目的领头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任由自己吩咐麾下士兵,进入战时状态。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对面的“叛乱者”们,不管是谁,都没有出声制止,甚至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段达见此情况,固然对上刀上枪的麾下实力,极具信心,亦觉得忍不住心头发寒。 单婉晶朝前踏出一步,身后的少女们跟随而上。 段达手指单婉晶,大声斥责道,“止步!” 单婉晶却仿佛浑若未觉,完全没有听到段达的叫喊声,依然抬足步步向前,在段达的大皱眉头中,又前进了数尺的距离。 段达心中发狠,夺过身旁守卫手中的长弓,只听倏的一声,长箭离弦直奔单婉晶纤细肩膀而去。 然而,单婉晶冷冷的看着段达的举动,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见段达射出的利箭,在离她身前还有五尺的时候,蓦然化作了一捧粉末。 尔后被一阵清风吹拂而走,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段达禁不住大吃一惊,双眼圆睁,紧握长弓的双手颤抖低垂,和独孤峰交换了一个骇然欲绝的神色。 以两人的功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单婉晶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手击碎段达射出的那支利箭。 单婉晶目光如电,扫视了段达一眼后,漠然道,“你再试试看?” 《隋书》记载段达:“及长,身长八尺,美须髯,便弓马。” 段达闷哼一声,从箭壶中拔出三支长箭搭在长弓上,一声厉喝后,只听“崩”的一声巨响,竟挽断了手中的硬弓。 但在硬弓断开前,三支利箭已经脱离了弓弦,越过虚空,以肉眼难以察觉的惊人速度,朝单婉晶飞速掠去。 然而还是和方才一样,在离单婉晶五尺距离的时候,便无缘无故地骤然炸裂开来,碎成了三捧粉末,然后同样被一阵怪风吹走。 独孤峰若有思索地望着莫名其妙出现的怪风,这风来的奇怪,既无头也无尾,不知从何而来,到何而处,好像就是为了把利箭破碎后的粉末吹走一般。 难道是这奇怪女童搞的鬼? 可自己方才凝神细探,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虚空中有什么真气流动的迹象? “好了没有?”单婉晶轻轻拍打着小小手掌,一字一句道,“现在轮到姥姥的回合了!” 只听她轻轻娇喝一声道,“跪下!” 在数千人的直视下,所有目光汇聚到一处,段达肥胖脸庞上洋洋得意的神色,还没完全消失,却身不由己缓缓弯下膝盖。 段达脸色铁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神智明明异常清晰,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情况,然而身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做出了这等违背了自己意愿的动作。 任凭他内心如何挣扎抗拒,却改变不了屈辱的下场,就那么朝着单婉晶站立的方向,慢慢地跪了下来。 先是对单婉晶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整个人又缓缓趴在了地上,伸展开四肢,做出五体投地的拜服姿势。 独孤峰眼睁睁地看着这惊人情况,只觉心头寒气直冒,这是什么可怕的魔功? 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能够扭曲一个人的意志,让中招者做出,完全违背其意愿的行动。 独孤峰知道,以段达的性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甘心跪拜,甚至还还做五体投地的姿态。 这时候他看见单婉晶目光转来,忍不住额头直冒冷汗。 幸好单婉晶并没有让他和段达一样,做出什么屈辱的举动,只是简单的吩咐道,“去把杨侗叫来吧。” 独孤峰一声长叹,直接转身离开。 呆在这里,可以说是危险重重,说不准这可怕的女童,就让自己做什么颜面大失的事情来,步了段达的后尘。 还不如去试试看,能否成功劝说一下杨侗? 在场所有的皇城守卫,看着领头的最高长官,一个依然趴在地上,一个转身而走,人人都面面相觑。 只觉这世界竟如此疯狂,他们根本就无法揣测事情的走向。 好在单婉晶和她身后的三千萝莉方队,都只是在静静地站立不动,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动,才让这些皇城守卫们,慢慢地放下提心吊胆的恐惧情绪。 独孤峰身影如风,穿庭过院,简直超越了自己以往的身法极限。 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只是恨不得把事情推给杨侗,这以往总不想碰面的后辈。 杨侗被元文都,皇甫无逸两人劝阻,无法前往现场,正眼巴巴地等待着前方消息的到来。 见独孤峰的身影蹿了进来,顿时双眼一亮。 还未等他开口,元文都,皇甫无逸两人已经迎上前去,异口同声询问道,“敢问独孤总管,端门方向究竟出了何事?” 独孤峰一路飞奔,根本就不计较功力消耗,到了这里才急速的喘了一口气,对杨侗道,“殿下,前方来了一位武功高深莫测的高手。” 在场三人闻言俱是明显一呆,元文都盯了独孤峰一眼,怀疑道,“什么样的高手,才能够得到独孤总管的赞誉,称之为高深莫测?” 独孤峰心中大怒,元文都自诩清流,一直看独孤阀这样的皇亲国戚不顺眼,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怀疑他的用心。 他刚准备对元文都破口大骂,蓦然听到虚空中传来清脆童音道,“杨侗,姥姥已经看到,独孤峰赶到了你的身旁……” 众人骇然,独孤峰更是心神剧震。 在场四人当中,只有他独孤峰才知道,此刻的单婉晶,说不定还在端门前方,领着萝莉方队,和皇城守卫处于对峙中。 但现在他们这些人所在的位置,离端门至少有数里的距离,单婉晶又是如何能够,恰到好处的知道,自己刚好赶到杨侗身旁呢? 难道她有天眼通那样匪夷所思的神通不成? 独孤峰甚至惶恐的猜测,就算是中外三大宗师,散人宁道奇那样的高手,都无法做到这点吧?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让我们来学青蛙跳 独孤峰心头惶恐,但还是尽可能快速的把前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杨侗述说了一遍。 杨侗,元文都和皇甫无逸三人,听到独孤峰讲述了一遍,颇有些荒诞不经的内容,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元文都露出一丝冷笑,反诘道,“独孤总管怕不是在说笑呢,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魔功?能够让人身不由己的做出,完全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来?” 皇甫无逸终是武人,有些迟疑道,“听说魔门之中,就有很多匪夷所思的魔功,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中招,然后无论生死,都在他们的掌控当中。” 独孤峰大感意外,不由地瞥了皇甫无逸一眼,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会帮自己说话? 皇甫无逸见元文都和独孤峰神态各异,苦笑一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眼下我们还是需要同心协力,一致对付敌人才对。” 元文都闻言闷哼一声,只得按捺下不忿的情绪,朝杨侗禀报道,“贼人一再要求越王殿下出面,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要针对殿下。” “依我之见,此事由我和皇甫将军出面应付即可……” 独孤峰心中暗自不齿,自己武功虽然在四大阀主中排行最末,但好歹也是一流高手,面对那神秘莫测的女童,都只能落荒而逃,你元文都又有什么能耐? 难道还真以为,靠着几句之乎者也的大话,就能够让所有敌人都自缚阵前,束手就擒不成? 皇甫无逸神色犹豫不定,他听了独孤峰的讲述,知道敌人的可怕,元文都和自己两人加起来,怕是被敌人一口气就吹飞了? 别的不说,只要敌人使出对付段达的诡异招数,不管是谁,都防不胜防,难以抵挡了。 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甫家屡受皇恩,哪能遇事畏畏缩缩,裹足不前呢? 当下便奋然道,“愿和元太府前往,劝退贼人!” 独孤峰微微撇嘴,那位女童既然可以把声音传送到这里,而且还知道自己何时赶到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察觉到,你们这些家伙所说的话? 你们有难了! 果然,他幸灾乐祸的念头刚刚转完,就听到虚空震荡,传来不悦的童音道,“哦?你说姥姥是贼人?” “二十多天前,在江都的时候,就连杨广都要对姥姥毕恭毕敬。” “皇甫无逸你真是好胆!” 独孤峰听出这声音里蕴含的震怒,顿时知道,方才皇甫无逸的那一番话,已经成功激怒了对方。 以那人的古怪性情,只怕皇甫无逸接下来,必定要吃一番苦头。 他身为独孤阀的阀主,独孤皇后的侄子,一向来都自视甚高,和大部分同僚的关系都不怎么和睦。 眼见着皇甫无逸要吃亏,竟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心底暗自忖度道,“只有让你们吃过苦头了,才知道敌人的厉害……” 哪知道还在思索的时候,陡然间听到清脆童音低斥道,“跳!” 然后便觉得浑身一僵,双脚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身不由己地奋力一跃,跳出了近三丈的距离。 噗通一声,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接越出了大门,掉进前方庭院的走廊中。 接着又听到“噗通”“噗通”两声响动,循声望去,刚好看到元文都皇甫无逸两人,正满脸的苦涩,呆呆地眨着眼睛,脸上一副惊吓过度的神色。 独孤峰望着两人窘迫模样,哈哈大笑不已,随即却想起来,自己亦是遭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可怜人,只笑了两声便停了下来。 欲哭无泪的同时,亦对元文都皇甫无逸两人暗恨在心。 虚空中又传来一个“跳”字。 独孤峰心中暗叫一声“不要”,却无济于事,依然和元文都皇甫无逸两人,半蹲身子,然后奋力向前一跳。 元文都和皇甫无逸,在第一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两人,真正的碰到了前所未有的诡异遭遇。 皇甫无逸苦笑不已,询问独孤峰道,“独孤兄,你方才说段达段骁卫亦是如此?” 独孤峰双脚落地,没好气答道,“怎么,皇甫兄还以为本人,是在胡说八道吗?” 皇甫无逸连忙摇摇头,此番亲身经历,虽然不怎么美妙,却让他对独孤峰所说的伤情,有了不同的认识。 他呵呵自嘲一笑,对元文都道,“元兄觉得,我们这一次,要跳到什么时候才停止?” 元文都额头青筋直冒,只觉皇甫无逸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自己要跳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现在大家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完全操控于他人掌心;而且听刚才独孤峰所说,那人看起来,还是一位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女童。 那样的人,玩心最为强盛不过,谁知道她要玩到什么时候,才会感觉玩腻了,就把我们随手放掉呢? 杨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切,突然回过神来,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仔细查看了一下信件上面的内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正了正身上衣冠,端庄肃穆地对着虚空行了一礼,恭声道,“晚辈杨侗,见过姥姥!” “还请姥姥宽宏大量,宽恕他们三人。” 独孤峰,元文都和皇甫无逸三人虽然跳出了一段距离,依然还是能够看到杨侗的动作,听到他所说的话。 三人都露出震惊的模样,不知道杨侗为何会对敌人如此恭敬? “哦,你知道姥姥?是杨广告诉你的?”虚空中传来的清脆声音,不容置疑道。 杨侗扬起手中的信件,点头道,“确实是圣上的来信,告诉我和姥姥有关的事情,叮嘱我如果遇到姥姥,一定要礼待有加。” “方才没有认出姥姥的身份,也请姥姥见谅。” 单婉晶扑哧一笑,反问道,“现在情况已经明了,你可愿意出宫迎接本姥姥?” 杨侗松了一口气,暗忖这“天山童姥”,也没有皇祖父信上所说的那样,性情古怪,喜怒无常,这不是很好应付吗? 当下自然满口答应道,“姥姥驾临东都洛阳,乃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杨侗的荣幸,还请姥姥稍等片刻,杨侗这边率领留守东都的文武百官,为姥姥接风洗尘……” 单婉晶打断了杨侗的客套话,直接道,“姥姥不喜欢应酬,你和那三个蹦蹦跳跳的家伙,一同来迎接姥姥就可以了。” 蹦蹦跳跳的家伙是谁?我们三个就不配拥有名字吗? 独孤峰心头流泪,老夫好歹也是独孤阀的阀主,正宗皇亲国戚,怎么到你老人家口中,就成了一个家伙呢? 旁边那两个才是家伙! 他狠狠地朝元文都皇甫无逸剁了一眼,暗想都是这两个家伙,不相信我的说法,才导致了自己和他们一同受罚。 眼下见单婉晶也没有解除掉,自己三个人蹦蹦跳跳的受制状态,难道是说,要以这个羞耻的方式,同杨侗出去迎接吗? 果然,接下来根本就容不得三人反抗,他们就这样仿佛如同三只青蛙一般,在前方蹬腿而跳,带着满脸兴奋难耐的杨侗,朝着皇宫南面的端门方向匆匆而去。 端门前,对峙的双方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中。 段达被单婉晶一言镇压,面如死灰地趴在地方,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他见独孤峰逃走后,知道最后必定会引来越王杨侗,如果让杨侗看到自己的这一副狼狈模样,只怕会形象大跌,再也不受其重视。 然而“妖女”的手段实在惊人,任凭自己如何费尽心思,依然还是无济于事,难以挣脱。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果然远远看到,皇宫里头,有三个一蹦一跳的身影,朝端门而来。 三人的身后,杨侗满脸激动,快步而行。 段达定睛一看,前方的三人不是别人,分别正是独孤峰,元文都和皇甫无逸。 他初见三人的怪异模样,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为何这三人不好好走路,而非要一蹦一跳呢? 猛然间想起自己的可怕遭遇,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三人,也没有逃脱“妖女”的折磨手段。 眼见得独孤峰三人跳到了自己身前,却还没有停止的架势,段达心中无声嘲笑。 突然却发觉,三人高高跃起后,朝着自己身体一跃而来的样子,不由心中大惊,还以为这是“妖女”想要借三人之手,谋害自己的性命。 段达心中大叫“我命休矣”的时候,独孤峰三人却像是块沉重的石头般,直接落到了离他只有一尺距离的地方,一字排开。 三人低头望着仿佛蛤蟆模样,五体投地般趴在地上的段达,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没有像段达这样,把脸都丢到黄河里去。 八目相处,人人都露出尴尬的笑容,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杨侗长身玉立,虽然还是位只有十三岁,稚气未脱的少年,然而一袭亲王的冠袍,印衬的他面如冠玉,富贵逼人。 他挥手斥退了想要上来保护自己的守卫,只身上前,对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单婉晶行了一个大礼,恭声道,“杨侗见过姥姥。” 单婉晶微微颔首,露出满意笑容。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让你一次骂个够 杨侗望了身材矮小的单婉晶一眼,想起皇祖父杨广在信中提到的,这位喜欢自称“姥姥”的女童,性情古怪,特别喜欢折磨他人,更是动辄便取人性命。 然而有了刚才的经历,发现这位“姥姥”,性情确实古怪,也特别喜欢捉弄,折磨他人,但说起动辄取人性命的话,暂时还没有什么迹象? 但杨侗既然有了杨广的告诫,自然不可能,还会让单婉晶再出手伤人性命。 他满面春风,对单婉晶奉承道,“皇祖父来信对姥姥称赞有加,说姥姥乃是天下间最为绝顶的高手,犹如天人降世,嘱咐杨侗,有朝一日遇到姥姥的话。” “务必要如同见到皇祖父亲临一般,给予姥姥最为崇高的礼遇!” 单婉晶傲娇的轻嗯一声,对于杨侗所谓,杨广要求的超规格待遇,丝毫不以为然,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然而独孤峰,元文都等人却心神大震,他们何曾想到,一向来对待大臣极为刻薄,十分自我的杨广,为何会对单婉晶如此特殊对待呢? 按照这几人的了解,这简直就像是赋予单婉晶无限大的权利,让她在大隋官场上下,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了。 虽然以单婉晶的性情,未必会如同凡夫俗子一般,追求所谓权利,但此事亦足以看出,杨广对于单婉晶的重视了。 果然听到单婉晶道,“姥姥不喜欢繁文缛礼,对于你们世家,门阀那一套,也不敢兴趣。” “杨广既然如此看重姥姥,姥姥便勉为其难的,照顾一下你这个小娃娃。” 杨侗亲眼见过,单婉晶对于独孤峰,元文都等人的戏弄,知道这位看起来,只是女童模样的“姥姥”,实在是神通广大,难以想象,当下便兴奋道,“如此便多谢姥姥对杨侗的厚爱。” 单婉晶一指趴在地上的段达,还有独孤峰等人,讥讽道,“你指望着这几人,能够成就大事,维持住河南,乃至整个中原的局面,岂不是痴心妄想吗?” 段达满脸麻木,毫无反应;独孤峰则露出一丝愤慨,虽然极其迅速的隐藏下去,但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有些不快。 元文都虽然也遭遇了单婉晶的戏弄,但对于一位读书人来说,平日里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因此还以为单婉晶只是魔功惊人,丝毫没有把她当成“仙人”一流的人物。 他闷哼一声,毫不犹豫反驳道,“在下虽然承认,尊驾武功惊人,但亦只是一介武林人士,如何知晓家国大事?” “家国大事?”单婉晶扫了这感觉自我良好的家伙一眼,极其不客气道,“姥姥不懂家国大事?你们就知道的很清楚?” “能够辅助圣天子,将天下治理成河清海晏,人人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单婉晶说到“太平盛世”四个字的时候,不管是谁,只要不是睁眼瞎的人,都能够看出她精致小脸上,说不出的讥讽。 元文都老脸一红,顿时哑口无言。 杨广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把老爹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文帝杨坚传给他的大好基业,给败坏殆尽,要说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杨广身上去,朝廷文武百官,连半点的责任都没有。 元文都摸摸自己的良心,终于发现还残留少许,无论如何也不敢全部推给杨广。 单婉晶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人,幽幽道,“当年汉末的时候,祢衡裸衣骂曹操。” “说他的手下人里头,荀彧吊丧,荀攸看坟,程昱关门,郭嘉念赋,张辽击鼓,许褚牧牛,乐进读诏,李典传书,吕虔磨刀,满宠饮酒,于禁筑墙,徐晃杀狗。” “夏侯惇是完体将军,曹子孝为要钱太守……” 众人听单婉晶短短几句话,几乎把曹操前期手下的最杰出人才,统统都贬斥了个遍,不由地都是心中大奇。 从这一番骂词中,其实已经可以看出,单婉晶学识惊人,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武林人。 虽然对于曹操手下的评价,显得有些刻意,但几人仔细思索,发现这一些评语,都有相应的典故可以对应。 元文都,独孤峰和皇甫无逸三人互望了一眼,从另外两人的眼中,发现了一丝不妙的神色。 难道眼前的这名女童,亦要如此评价自己等人不成? 单婉晶呵呵一笑,不顾眼前三人的眼神,尖酸评价道,“元文都无智,段达无勇,卢楚无礼,皇甫无逸无智,独孤峰无信……” “五常一个不沾,杨侗你的身旁,都是一些无用之辈,又如何能够成事呢?” 独孤峰只觉心中甚是不平,自己身为独孤阀阀主,一向来都是一言九鼎,哪里是无信之人? 不过眼看着单婉晶目光转来,在自己身上特意多停留了一瞬间,便只能委曲求全,连声应答道,“是,是,是,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今后必定改正,发誓一定要做个有信之人。” “哈?”杨侗差点笑出声来。 他见单婉晶把眼前这几个,桀骜不顺的大臣,治理的服服帖帖,顿时大为信服。 譬如独孤峰,一向来自持圣上“表哥”的身份,对他堂堂亲王,都横眉冷对,偏偏却遇到了单婉晶,这不按常理出手的“姥姥”,便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 再如元文都,虽然个性耿直颇有才干,但一向来都以读书人的身份自傲,连独孤峰都不放在眼中。 虽然对于自己很尊重,但似乎觉得自己年纪过轻,仍然难以单独处理事务,是以不管大小事宜,都想要插上一手。 杨侗叹了一口气,自己终究是吃了年纪的亏,得不到这些大臣们真正的尊重。 是以亲眼见到,看起来比自己还年小的“姥姥”,把众人都压低地颌首低眉的模样,便大觉兴奋,就仿佛是自己的胜利一般。 皇甫无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无论如何,总比另外一个还未到场的卢楚要好,卢楚有才学,只是和先秦的韩非一样,一遇事情紧张急躁的时候,就会口齿不清,变得有些结巴。 结果却被单婉晶评价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礼之人”,也不知道,这一位办事极为遵纪守法,向来被公卿忌惮的尚书右司郎知道后,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至于单婉晶评价自己“无智”,皇甫无逸倒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急智之人,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将领,却永远也无法成为,像张须陀那样的当世名将。 他细细琢磨,反而觉得单婉晶的这个评价,颇为中肯哩。 皇甫无逸正沉吟间,猛然间却听到单婉晶对杨侗道,“如果姥姥是你的话,现在就下令,让张须陀回洛阳休养生息。” 顿时心中大急,眼下天下各地暴民四起,全赖张须陀在外领兵,四处镇压,才使的时局并没有败坏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一旦张须陀回兵,天知道无人可制的瓦岗贼军,会膨胀到何等惊人的规模? 还不等皇甫无逸开口反对,元文都便愤然道,“此等大事,如何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呢?” 独孤峰等人都露出信以为然的神色。 《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事关张须陀的讨伐大军,乃是军国大事,如何能够在端门前,当着无数人的耳目说出来呢? 几人油然想到,这“姥姥”果然对国家大事,毫无见识,只是一个门外汉而已? 单婉晶目光一扫,顿时察觉到众人心态的变化,顿时冷笑道,“姥姥神通广大,天下无敌,想要让别人听不到自己的交谈,别人自然连半个字都听不到……” 她一指独孤峰,吩咐道,“你来,对元文都破口大骂,姥姥保证他什么都不知道。” 独孤峰满脸犹豫,他虽然对元文都极其不满,但又如何能够当着元文都的面,像个泼妇似的诅骂元文都呢? 事关世家门阀的颜面,独孤峰堂堂一派阀主,自然拉不下脸皮,做出这种没有脸皮的事情。 单婉晶哂笑一声,用手点了点杨侗等人,对独孤峰道,“你看他们的脸色,姥姥已经屏蔽了所有人的听觉,他们自然听不到你我的交谈了……” 独孤峰心中蓦然一动,见众人都是一片茫然的模样,暗忖世上真的有能够封锁别人听觉的盖世魔功吗? 他犹豫了片刻,终忍不住内心悸动,对元文都骂了一句“蠢货”,果然看到元文都却毫无反应。 然后又对皇甫无逸骂了一句“白痴”,对趴在地上的段达则是一句“役夫”。 见皇甫无逸和段达两个人,也和元文都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骂过他们。 顿时心中大定,嘴里开始唾沫横飞的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花样,简直把三人的十八代祖宗都埋汰了一遍。 独孤峰骂的兴起,刚想要骂到杨侗身上,突然瞥到单婉晶似笑非笑的神情,这才醒悟过来。 杨侗对这位性情古怪的“妖女”礼遇有加,自己一旦骂了杨侗,说不定会被她故意告知,到时候就难以收场。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恶人还需恶人磨 杨侗心中感慨万分。 不知道为何,单婉晶虽然施展神通,屏蔽了所有人的听觉,偏偏却把他给遗漏了。 他见着平日里,极力维护着一副世家门阀阀主架势的独孤峰,在单婉晶的三言两语劝说下,就对元文都,皇甫无逸还有段达三人,展开疯狂的诅骂。 禁不住为单婉晶的手段心惊肉跳的同时,亦展开了浮想,期待着这一位神通广大的“姥姥”,能够协助自己。 不过杨侗虽然年纪轻轻,但毕竟生长于帝王之家,知道该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绪。 是以杨侗也和元文都等人一样,假装完全听不到独孤峰的叫骂声,只是一脸淡然地望着独孤峰,犹如猴子一般的拙劣表现。 然而元文都三人是真茫然,杨侗则是假无知。 独孤峰骂的兴起,正想要接着骂到杨侗的身上,随即瞥见单婉晶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暗凛,急忙陪笑道,“多谢前辈厚爱,能够给予晚辈这么一个发泄情绪的机会,晚辈感激不尽。” 单婉晶摆摆手,浑不在意询问道,“开心不开心?” 独孤峰暗忖这算什么问题,但为了不得罪这心思莫测的“怪物”,只好谨慎回答道,“开心!” 单婉晶轻轻点头,十分满意道,“那就好!” 既然你感觉十分满意,那么等下元文都,皇甫无逸,段达诅骂你的时候,想来他们几人亦会感觉十分的满意。 她如法炮制,又接二连三地引诱了元文都,皇甫无逸,还有段达三个人,对其他几人的发泄情绪。 杨侗静静地观察着,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臣,在不为人知的时刻,私底下的狰狞面目。 心中却越发肯定,这必定是单婉晶,施展神通,故意让其他人无法听到别人的声音,偏偏却又遗漏了自己一人。 她是要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能够全程毫无保留的见证,其拥有如此神奇的神通。 杨侗甚至还有一种错觉,单婉晶此举还有一个额外的意思,那便是隐晦的提醒自己,小子你还嫩着哩,姥姥连杨广都不想搭理,还会理睬你的招揽? 他想起了自己方才,显得有些肤浅的表演,顿时觉得确实过于迫切的模样,一时间不由的面红耳赤,差点难以自持。 旋即又想起来,皇祖父在信上对这一位,“姥姥”的推崇,不觉暗自好笑万分。 连一朝天子都无法搞定的绝顶人物,自己这小小亲王,一介少年又如何能够痴心妄想地获得她的效力呢? 杨侗看着眼前几人,气急败坏的模样,蓦然想起杨广的评价,“其人恍若仙佛,不可得罪,不可为敌”的评价。 独孤峰,元文都,皇甫无逸,段达四人发泄完情绪后,仍旧还是无法相信,单婉晶竟有如此惊人“魔功”,可以完全阻隔一个人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无法察觉。 他们虽然已经把单婉晶想的十分可怕,但万万没有想到,单婉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数倍。 单婉晶看着几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恍惚的表情,毫不客气道,“现在终于肯听姥姥的话了吗?” 元文都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后,这才反驳道,“元某知道尊驾手段惊人,但张须陀身为河南道讨捕黜陟大使,背负讨伐河南逆贼的重任,岂能三言两语就让他退回洛阳呢?” 皇甫无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元文都的看法。 独孤峰,段达神色隐晦,虽然不欲再触碰单婉晶的霉头,但心头却都是冷笑不已。 无论怎么说,单婉晶终究只是一介外人,如何能够对军国大事指手画脚呢? 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岂不是说,他们这些东都留守,其实都是一些滥竽充数的酒囊饭桶? 杨侗想起从江都的来信,杨广叮嘱他,一切都可以听从“天山童姥”的吩咐,哪怕是听起来,极不合理的任何要求。 他虽然对自己的那一位,把偌大的大隋朝,败坏至将要国破家亡的难堪局面,负有绝对责任的皇祖父有极大的抱怨情绪。 但身为臣子,依然不得不深埋情绪,听从皇祖父的安排,对眼前的单婉晶,给予最高礼节的待遇。 而且单婉晶也通过了诡异的手段,向杨侗表明了她的高深莫测。 是以杨侗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液,对单婉晶恭声道,“姥姥可否详细述说一下,为何要让张须陀引大军回东都洛阳?” 独孤峰等人虽然对杨侗称呼单婉晶为“姥姥”,很有吐槽欲望,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单婉晶的解释。 单婉晶哂笑一声,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河南的局势愈来愈严峻了?” 杨侗点头称是,同时疑惑道,“我见张须陀的军报,明明是连续不断地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但河南局势却并未有半分的好转,反而更加的败坏了。” “当然,我并非是指张须陀谎报军情,只是对眼前情况十分不解,姥姥可否教我?” 竖耳聆听的众人心中不由一动,他们虽然对眼下河南的局面,都有着各自的不同看法,但也想要听一听,单婉晶这“门外汉”的说法究竟是什么? 单婉晶悠然一叹,叹息声中的沧桑,和她稚嫩容貌完全符,环视了一圈才道,“诸葛武侯曾经说过,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他说这话的时候,曹操刚刚北灭袁绍残余势力,南吞荆州刘表,驱刘备若逐兔,实力达到了最巅峰,正欲会猎江东,消灭孙权,一统整个天下。” “然而诸葛亮却早早就判定,曹操最后肯定会失败。果然面对孙刘联军的赤壁之战,曹军接连交战不利,不得不退回了北方,天下三分,之后形成魏蜀吴鼎立的局面。” 杨侗闻言心神一震,讶然道,“姥姥的意思是说,张须陀现在虽然接连取胜,但最后却会败在瓦岗贼军的手下?” 其他人的心头,亦转动着和杨侗相同的心思,都觉察到单婉晶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说张须陀和曹操一样,先胜后败的结局。 单婉晶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嘿一笑,一副神棍的模样道,“你们以为姥姥,会说张须陀最后只是战败?” “错,大错特错,张须陀最后会直接身死在,和瓦岗军的战场上。” 趴在地上的段达哈哈大笑,只觉终于逮到了单婉晶的错误,忍不住提气高声道,“张须陀连胜瓦岗二十多战,怎么可能会败于瓦岗贼军?” 单婉晶不可置否,轻声笑道,“李密已经投靠了瓦岗。” 除了杨侗毫无反应外,独孤峰,元文都,皇甫无逸,段达四人听到这个消息,终于色变。 大业九年(公元613年),杨素之子杨玄感,趁着隋帝杨广身在高句丽前线,率领大军作战,中原一带兵力空虚的时刻,起兵反隋。 李密当时便在杨玄感的军中,更是其谋主。 当时李密向杨玄感献上了三条策略:上策是袭据涿郡,扼临榆关(今山海关),使隋军溃散关外;中策是攻占长安,占据关中和隋炀帝对抗;下策是攻打东都洛阳。 结果杨玄感志大才疏,偏偏选择了最下策,导致最后兵败身亡,李密也被朝廷通缉,一时间消失匿迹。 不过也幸好杨玄感选择了最下策,否则对于大隋朝来说,只怕是一场更加不堪的灾难。 但李密却因此而名传天下,再加上他出身世家,擅长兵法,就连越国公杨素都对他极为欣赏。 甚至当年凭借父荫任左亲卫府大都督,东宫千牛备身的时候,隋帝杨广见到他都暗自称奇,觉得这个黑脸小子很不寻常。 谁也想不到,有如此显赫名声,出身高贵的李密,既然会去投靠一个出声低下的叛逆呢? 在场诸人都是同样心思,觉得李密这厮简直不当人子,自甘堕落! 不过众人虽然鄙视李密的这个选择,却依然对他忌惮不已。 就算是原先最坚持的元文都,也生出惶恐之心,劝阻杨侗道,“殿下,张须陀虽然勇猛,对付瓦岗贼军绰绰有余,但如果李密李法主真的加入了瓦岗。” “而张须陀对此又毫不知情,说不定真的会吃亏,有败亡之虞。” 杨侗终笑道,“依元卿家所言,可以召回张须陀大军,回东都洛阳休养生息?” 元文都暗自咬牙,点头道,“不错,张须陀率领麾下连番征战,军士疲惫,确实应该先调养一番,然后才可继续出兵。”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独孤峰等人都点头称是,听到李密投靠瓦岗的消息后,众人都有点慌了手脚,哪里还会去想那么多,先应下单婉晶的要求再说。 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众人再怎么不堪,也知道张须陀大军,因为连年征战的原因,确实已经到了应该重新调整的时机。 只可惜现在天下皆反,想要寻找和张须陀同样,能够奋勇作战的当世名将,却难之又难。 元文都目光望向狼狈地趴在地上的段达,此人早些年间,倒有几分勇力,只可惜随着位高权重,却越发变得懦弱如鼠了。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寇徐联手,天下无敌 此时天下暴民四起,几乎每天都有暴乱发生。 自隋帝杨广继位之后,大兴土木的同时,偏偏又穷兵黩武,四方征战不休,不仅仅兵民死伤严重,普通百姓亦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五年前,王薄在山东做《无向辽东浪死歌》,于长白山发动起义,拉开了隋末反王反抗的第一枪。 可以说,王薄的起义,揭开隋末农民起义的序幕,黄河下游一带农民起兵纷纷响应。 就连杨玄感起兵反对杨广,都还要比王薄晚上两年哩。 因为当时天下承平已久,各地的官吏面对气势汹汹的农民军,不敢交战,只知道一昧逃命。 不过第一个出来吃螃蟹的王薄,命却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他并无王命在身,遇到了张须陀。 张须陀数次击败王薄,从山东泰山,到河北临邑,最后又回到山东章丘,处处留下王薄被张须陀追击的踪影。 这位甚至可以说是隋末第一位反王的王薄,时运不济,终究没有壮大起来。 张须陀接连击败王薄,裴长才,石子河,郭方预,左孝友,卢明月,吕明星,帅仁泰,霍小汉等多支义军,威震河南山东诸地。 但他率军连年征战不休,可谓是师老兵疲,以至于和瓦岗军交战,虽然屡次获得胜利,却总是无法剿灭瓦岗,反而让瓦岗军不断壮大。 然而和段达这样,面对高阳人魏刀儿的义军,只知道躲避在城池中的人比起来,张须陀无疑是一位名将。 在场几人中,不仅元文都瞧不上段达,就连皇甫无逸,亦觉得段达过于怯懦,已经失去了武将的勇猛。 所以单婉晶评价“段达无勇”的时候,皇甫无逸其实是颇为赞同的。 至于独孤峰自恃为皇亲国戚,一向眼高于顶,就连元文都这等,前朝北魏的帝皇后裔都看不上,又如何会把段达放在眼里? 面对单婉晶的强势,独孤峰等人即使有所不甘,也不敢明面发对,只得纷纷同意,定下了即刻召回张须陀大军,让其回军洛阳的命令。 眼见自己的提议通过,单婉晶颔首微微一笑,对杨侗道,“说不定不用东都洛阳的下令,江都那边,便会有圣旨命令张须陀回军?” 杨侗心中一惊,反问道,“竟有此事,姥姥可否详细说明一下?” 元文都,独孤峰等人也同时露出注意的神色。 单婉晶莫名一笑,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道,“昔年伊尹逐太甲于桐,居三年,太甲悔过向善,伊尹才还政太甲。” “姥姥前次路过江都,见杨广那老小子,似乎有悔恨之意,想要重整旗鼓,收拾残局。” 众人闻言精神一震,不管是谁,都觉得有些兴奋难耐,尤其以杨侗的情绪最为激扬,简直喜极而泣。 虽然天下各处暴民四起,但只要杨广还在世上一日,他便是正统的象征,无论时局败坏到何等不堪的地步,天下人都只会认为,依然是大隋的江山。 特别是独孤峰这些皇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国戚,元文都,卢楚等忠贞之士眼里,隋帝杨广身份依然至高无上,天下依然是杨家的大隋王朝。 是以后来李渊起事后,就耍了一个花招,拥立隋朝代王杨侑为帝,把杨广追封为太上皇,就是为了抢夺正统的名分,再为自己以后的“禅让”打埋伏。 结果一年之后,宇文化及在江都发动兵变,砍了杨广的大好头颅,恰好给李渊铺平篡位的道路。 因此杨侗等人听单婉晶说起,杨广似有悔过自新的念头,无不感到欢欣鼓舞,雀跃非常。 在他们想来,天下毕竟还是杨家的天下,只要圣上能够改变以往的暴虐,刻薄的作风,必定能够走出困局,重新威临天下。 然而这些人根本就想象不到,所谓的隋帝杨广,早就已经换了一个灵魂,变成了一个穿越人。 不过他们的圣上,虽然变成了完全不同内核的穿越人,但其和原来的隋炀帝杨广,同样的有着一腔热血雄心,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眼下正在雄心勃勃,想要养成号称扬州双龙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好替自己保驾护航,扫平一切拦路的障碍。 这一日,寇仲徐子陵两人,正在同被杨广传唤而来的军中悍将,展开激烈的厮杀完毕后,累的差点连手指头都不愿动弹,处于中场休息中。 不得不说,作为原著的猪脚,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武学天分,实在是属于bug级别的。 原著中,两人误打误撞练成《长生诀》上的运功图不说,还能够在观察鱼儿游泳,海鸟飞行的诡计,相互结合,练成奇特的武功。 寇仲和杨广作为光荣的穿越人士,竭尽全力回忆起原著的内容,特别是和双龙习武有关的剧情。 甚至还一边回忆,一边重新记录下来,时不时地寻找一些细节,力求达到让武功进展最迅速的途径。 这个方法果然颇有成效,寇仲和徐子陵一边勤练内容的同时,一边把原著中有关的武学理念,填鸭子似的灌输给徐子陵,也不管他是否能够充分的理解。 事实上,即便是寇仲自己,亦对这些庞大的武学理念,不过是一知半解的状态,并不能将之完全化作自己的实力。 但这些高级的武学理念,就像是高屋建瓴般,指引着两个人的练武方向,为两人打下无比厚实的基础。 寇仲甚至暗下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关中的陪都大兴城(即长安),取出杨公宝藏里头的邪帝舍利,然后自己和徐子陵两人,平分邪帝舍利里头的精元。 毕竟纵观全书,只有这玩意,才是唯一一个,能够直接提升功力的宝物。 但这之前,还得先去飞马牧场请教鲁妙子,那位杨公宝藏的幕后设计师才行。 寇仲揉了揉紧锁的眉头,突然又想起来,和氏璧的强大功效。 对比自小就开始筑基的年青高手们,比如师妃暄,婠婠,跋锋寒,侯希白,杨虚彦等人,他和徐子陵两人无疑已经错过了,所谓的练武最佳时机…… 因此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于能够拓展经脉的“和氏璧”,亦是势在必得。 只可惜,当日听韦怜香的描述,师妃暄已经落入了“天山童姥”单婉晶的手里头。 连带的估计,和氏璧也落入了单婉晶的手中。 寇仲每每想起“天山童姥”,飞升穿越后,附身在单婉晶身上,都忍不住差点笑出猪叫来。 徐子陵望着小伙伴变幻不定的神色,暗自苦恼。 自从练习了《长生诀》功法以后,他发觉不仅仅只是寇仲的性情,有了极大的变化;就连他自己,也发生了一些十分奇特的变化。 他不仅身高在短时间内有了显著的提高,甚至还修出了神秘莫测的灵觉,只要静下心来,便能够察觉很多常人无法观察到的细微情况。 甚至就连敌人体内的真气运行情况,所发招式的运动轨迹,都能够把握的一清二楚。 原著里头,徐子陵依靠旁人不具备的灵觉,多次在陷入被敌人围攻的困境之前,发现敌人的踪迹,并且还反向侦查到敌人的埋伏人数,以及每个人的武功强弱。 简直有一种,让人感觉到徐子陵的灵觉,无所不能的错觉。 而更加关键的一点,徐子陵突然觉得,《长生诀》不仅改善了自己的体质,就连自己的性情,也发生了很不寻常的变化。 他的心态,变得比以前,似乎淡薄了许多,对于以前的某些追求,想起来就觉得殊为可笑。 这种奇怪的变化,让徐子陵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感。 看现在寇仲的模样,似乎是一副准备跟随隋帝杨广,一条道走到底的架势。 然而徐子陵却有不安的征兆,如果两人继续变化下去,到最后,会不会因为随着功力的逐渐加深,性情亦出现更大的变化,从而导致了分道扬镳? 寇仲似乎心有所感,奇怪的望了徐子陵一眼,询问道,“陵少在想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让本仲少参考一下?” 徐子陵见寇仲一副油腔滑调的模样,目露深思道,“仲少你有没有发觉,随着长生诀功力的加深,自己的性情,有了很大的不同?” 寇仲心中一凛,却装作毫不在乎道,“一世人两兄弟,无论发生如何变化,你我的兄弟情谊,终究不会有任何改变!” 寇仲这句话说的异常斩钉截铁,徐子陵被他强大情绪感染,亦忍不住叹息一声道,“这是自然,我和仲少两人相依为命,哪怕以后再怎么变化,也不会影响你我的兄弟情谊。” 寇仲心中暗自吐槽,你这话说的可真响亮? 原著里头,最后劝说自己,放弃争夺天下的,又是师尼姑终极舔狗中的哪一位? 但寇仲心知自己的际遇,是同徐子陵相连在一起的,就像是《风云》里头两位猪脚的“风云命格”一样,不可拆分。 “风云合璧,摩诃无量!” 寇仲和徐子陵亦是如此,前期两人联手,每次都能够死里逃生;后面晋升大宗师,更是让所有人还有势力都感觉到恐惧。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拯救大兵张须陀 反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原著中慈航静斋的行动方针,都是针对两人的不同性情而制定。 对徐子陵,无论是师妃暄,还是石青璇,从来口口声称,要和徐子陵一同隐居,为的就是要斩断寇仲最得力的援助。 而对寇仲,却永不妥协,纵然师妃暄满口大义,为了胡汉合流,要求徐子陵劝说寇仲,向李世民投降,也不过是为了慈航静斋的一己之私罢了。 网上就有许多读者很尖锐的指出,所谓的胡汉合流,不过是慈航静斋一个拙劣的借口,为何是寇仲向李世民投诚,而不是反过来,李世民向寇仲投诚呢? 毕竟当时寇仲加宋缺的实力,明面上远胜李世民;而且从身份来讲,寇仲是南方联军名义上的真正领袖,而李世民却只是唐室的亲王,甚至还是一位遭受排挤的将领。 双方完全不平等的地位,非要寻找一个能够对照的话,就像是后世的美利坚国,向天朝的某个省长投降一般,极其的可笑。 追其原因,不过是《大唐双龙传》这本书,和历史纠缠的太深,无法更改已经发生真实的历史。 毕竟唐代隋,天可汗唐太宗李世民,才是真正存在历史的帝王,而寇仲却只是作者虚构的猪脚。 如果强行写寇仲消灭了李世民,明显不符合真正的历史。 当然,这一切,对于现在的穿越者“寇仲”来说,就不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了。 凡穿越者,必定崩坏历史,况且现在还不是只有一个穿越者的情况。 寇仲心思电转间,幽幽一叹,对徐子陵道,“陵少是否想说,你现在变得,越来越不想理睬尘俗的一切,只想找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 徐子陵一呆,露出寻思的神色,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寇仲,疑惑不解道,“莫非仲少,也有这样的想法?” 寇仲低声嘿嘿一笑,手指点了一下徐子陵道,“我的好陵少,你我修行了旁人无法修行的《长生诀》,就没想过,要做一番大事业吗?” 徐子陵只觉心头烦躁,强自忍耐不悦,回答寇仲道,“可是仲少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大事业,需要无数人的牺牲,才能够达成?” 寇仲哂然,摇头道,“所以陵少的意思呢?就是你我两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民不聊生的世道,经过一番无法控制的厮杀,然后才选出来一个能够终结乱世的豪杰?” 徐子陵沉默不语。 寇仲举起右手,慢慢的握成一个拳头道,“这个豪杰,为何一定要是别人,我们两人就不行吗?” “陵少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把《长生诀》弄到手?” 徐子陵目露寻思,缓缓点头道,“我记得你当时说过,哪怕是要去投靠义军,也需要有一技之长,所以才想到要偷《长生诀》!” “嘿嘿!”寇仲双眸中精光爆射,赞同道,“我原先呀,确实是这么想的。当时还想着,投靠义军后,凭借自己的努力,最后将义军势力占为己有,然后南征北战,一统天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哩!” 一旁聆听两人对话的杨广觉得兴趣,出声询问道,“所以,现在你改变主意了?” 他也是寇仲一样,身为穿越者,自然知道每一个穿越者的野心,一统天下,后宫佳丽无算,可谓是最基本的念头。 寇仲点点头,望了身旁的徐子陵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脸上露出寻思道,“是的,那日见到天山童姥后,我就觉得,世间万事万物,都比不过一个破碎虚空。” “圣上,哪怕你最终消灭各路军阀,重新一统天下后,又有几年时间可活呢?” 杨广脸上流露苦涩笑意,喟然叹息道,“不错,就算是此前历史上寿命最长的梁武帝萧衍,也不过八十六岁而已。” “可你看这个世界所谓的高手,哪一个不是年近百岁的?” 寇仲啧的一声,断然否认道,“幸存者偏差值而已!事实上,对于先天高手来说,八十多岁,都是一个很可怕的年纪了。” “除了三大宗师,尤楚红,欧阳希夷,了空这六个人以外,圣上可还能够说出,其他超过八十岁的老家伙?” 杨广微微沉吟片刻后,才答道,“向雨田?岳山?” 寇仲顿觉好笑,你堂堂皇帝,也搁着耍赖皮呢,当下呵呵道,“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向雨田疑似破碎,而岳山早就嗝屁,圣上说的这两个人都不算!” 杨广终究只好摇头。 《大唐双龙传》虽然描写了很多的人物,但有名有姓的哪怕再多,也不可能会超过一千人。 而现在两人所处,却是一个真实不虚的世界,又怎么可能只有书上那么一点的人物呢? 寇仲蓦然心中一动,挤眉弄眼道,“圣上,我们都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杨广苦苦思索,良久才无奈道,“你该不会是说孙思邈吧?这著名的药王,年纪大概还只有七十多岁呢……而且,孙思邈并没有出场过。” “圣上莫非忘记了,”寇仲突然伸展出双臂,上下扑棱了三四次,淡淡道,“这一位的年纪可也老大不小哩!” 杨广眉头皱起,盯着寇仲的举动寻思道,“鸟?飞行?哦,你说那位姥姥?这确实是一位年纪近百的老人家……” 徐子陵突然插入两人的谈话,疑惑询问道,“你们刚刚是说,那位小神仙,其实已经快一百岁了?” 徐子陵无论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那位小神仙,看起来都只是一副八九岁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一位百岁老人? 寇仲和杨广同时呵呵一笑,徐子陵哪怕再如何迟钝,也察觉到两人脸上的尴尬神色。 更何况他心思敏锐,灵觉远超常人。 寇仲双掌合十,哀求道,“陵少见谅,我们并非故意编排姥姥,还请你在日后碰到姥姥之时,不要泄露刚才的讨论!” 徐子陵耸了耸肩,没好气道,“小神仙虽然宗师自称姥姥,可你们如此随意猜测她的年纪,是否太过不尊重了她老人家一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寇仲闻言哈哈顿时大笑,拍掌道,“陵少你看,就连你自己,都称呼她做老人家……” 徐子陵翻了一个白眼,决定不再和寇仲讨论这个话题。 寇仲讨了个没趣,伸手摸了摸鼻子,转头对杨广道,“不知圣上可否还记得,麾下有秦琼,程咬金,罗士信的那一位张须陀呢?” 张须陀? 杨广心中一凛,默默回忆起原来历史上,和张须陀有关的事迹,最终定格在李密投靠瓦岗,设计杀死张须陀,然后秦琼等人也转投瓦岗的事情来。 转念一想,原著里头,好像没有这一件大事的描述? 寇仲轻轻吐气,一字一顿道,“大业十二年,十二月。” 杨广目光暗自一凝,反问寇仲道,“你记得可清楚?” 寇仲笑道,“不过是在张老头饭店里头,学做饭团的时候,听过往的旅人提起一嘴的事情。” 徐子陵大惑不解,难道寇仲所说的,和张老头学做饭团,是在认识自己之前的事情吗? 杨广闻言却恍然大悟,原著中确实有这么一个情节,寇徐两人练成了《长生诀》后,为了筹备银两,曾经在张老头的饭店里头,学习如何制做饭团。 而稍稍计算一下,大概是《大唐双龙传》剧情开始后,傅君婥死后半年左右时间。 难道就是今年? 他还在思索的时候,寇仲沉声道,“圣上,我和陵少两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炼,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但这种情况终究只是闭门造车,没有见识并且经历过,殊死一搏的生死决战,精气神三宝就无法做到真正的合一,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高手。” 徐子陵露出若有思索的神色。 杨广点头,微微颔首道,“你想北上?投入张须陀的麾下?” 寇仲一声轻嗯,随即又摇头道,“以我现在的实力,可没能力从宗师级的李密,手中虎口夺食救出张须陀。” 他转头望向徐子陵,继续道,“前几天韦怜香不是说,姥姥到了东都洛阳吗?我们子陵两人,先去一趟洛阳城,试试看能够请动姥姥?” 杨广心中一定,如果真的能够请到“天山童姥”,自然万事大吉。 两人彼此都心照不宣,知道寇仲这一次北上,就是为保全张须陀的性命,同时亦是为了遏制瓦岗的扩张。 要知道,在李密投靠瓦岗之前,翟让始终无法战胜张须陀,双方数十战下来,竟从来都没有一次取得胜利过。 要不是连年的天灾人祸,导致河南,山东等地灾民遍地,溃败的瓦岗军每一次都能够迅速的召集人马,说不定瓦岗早就被张须陀剿灭,也等不到李密的投效了。 而历史上,正是因为李密的投效,设计杀死了张须陀以后,瓦岗军才一跃而成为当时最有希望,能够一统天下的势力之一。 “那就有劳你了!”杨广神色肃穆,对寇仲和徐子陵道,“如果能够张须陀就救,不能救就直接放弃。”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裴钜? 杨广语气沉重,对寇仲徐子陵两人道,“一切都以保全性命为先,要知道,逝者已逝不可追,唯有生者待未来。” 毕竟在杨广看来,张须陀虽然也是一位强悍的将领,但终究无法和寇仲徐子陵这两位,《大唐双龙传》的猪脚相比。 在这个已经有比较明显的,个人伟力归于自身,武力至上的世界,两位将来必定能够无敌天下的武学大宗师,对于任何势力的意义,都是毋庸置疑的。 徐子陵心知肚明,杨广的这句话,是对寇仲所说。 毕竟他和这一位鼎鼎大名的“昏君”,双方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融洽到,这样可以互托心声的程度。 倒是寇仲和“昏君”的关系,极为奇特。两人完全就不像是,所谓的君臣关系,反而有着某种平等交心的态度一般。 果然听到寇仲嘻嘻一笑,答道,“自然,我和陵少两个人的性命,才是最金贵的。” 寇仲语气轻松,面对着当朝帝皇,似乎也并无过多的畏惧感,像是真正的老友一样。 在徐子陵的眼里,这是一件说起来十分奇怪的事情,本来以寇仲和杨广的年纪,差距甚大,甚至并非同辈中人,但听双方交谈的语气,却完全是同辈人的架势。 徐子陵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原因,难道真的和寇仲流落江湖前的身份有关? 但徐子陵并不是多嘴的人,而且也知道,如果寇仲真的想要让自己知晓 ,他和杨广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终有一天,寇仲自己亦会自动讲述出来。 且待来日寇仲自我坦白。 徐子陵自付,他和寇仲相依为命的这些日子里,早就建立起了情同手足的关系,是以哪怕寇仲和杨广以前的关系再怎么密切,也不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情意。 突然听到旁边寇仲漫不经心的口吻,询问道,“圣上准备给我和陵少两人,安排怎么样的身份?” 杨广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莫名笑意,对寇徐两人道,“你们可知道,这些天来,朕查阅公卿百官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吗?”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摇头。 这两人不管是谁,对于大隋朝廷的文武百官,都颇为陌生,自然不知道,杨广所说那位了不得的人物,究竟是谁? 那知道杨广却突然发出充满恶意的笑声,丝毫不顾天子的尊严,怪声叫道,“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朕竟然在百官名册当中,发现了大名鼎鼎的裴钜……” 徐子陵还不知道裴钜是哪一位,寇仲却已经惊呼道,“稍等一下,圣上所说的,应该不会是那个裴钜吧?” 杨广哈哈大笑,摇头道,“朕不知道,不过他担任右光禄大夫,乃是从二品的高位。” “而且朕前些天,亦召见过他,咨询了一些事情。” 寇仲心中一震,急声询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凡是读过《大唐双龙传》的读者,有哪一个不知道,裴钜就是邪王石之轩的化名。 在现在江湖人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目中,自邪帝向雨田失踪后,魔门高手,以阴后祝玉妍为首,而排在她后面的便是邪王石之轩。 但对于寇仲和杨广这两穿越者来说,石之轩才是真正的魔门第一人。 以石之轩的厉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害死了妻子碧秀心,从而造成精神分裂,销声匿迹的话,说不定早就一统整个魔门。 杨广沉吟片刻后,才答道,“朕仅仅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当年他经略西域的事情。” 寇仲却听的冷汗直冒,惊心动魄。 从杨广的这一句话当中,寇仲已经能够确定,这一位现在正在扬州的裴钜不是别人,正是邪王石之轩。 原著里头有记载,邪王石之轩化名裴钜,潜入朝廷出仕为官,为大隋经略西域。 在几年之间连横合纵,将强大的草原帝国突厥分裂为东西两部,改变了自两晋以来中原的弱势局面。 不可谓是一代人杰。 虽然原著里头,对于师妃暄所代表的慈航静斋,以及邢漠飞等西域国家将领,纷纷指责裴钜的行为,乃是蛊惑杨广,为了迎合杨广的好大喜功,故意祸乱天下。 但是对于寇仲和杨广这两位穿越者来说,裴钜的所做作为,恰恰才是正确的。 寇仲心头升起不好的念头,迟疑道,“圣上应该不会,让裴钜大人担任此番,前往河南宣旨的天使吧?” 他心头不由地展开咆哮,和邪王石之轩这等绝世凶人呆一处,鬼知道自己最后会怎么死的? 杨广轻嗯一声,感觉颇为好笑道,“不错,你确实猜对了。” 寇仲闻言心头蓦然一动。 虽然原著中,并没有记载,这一段时间里头,裴钜的所有行为。 但从历史上的记载来看,裴钜此时确实是在扬州城中,陪伴在杨广的身旁。 裴钜作为一言瓦解了突厥,让时刻威胁着大隋,如此庞大的一个势力一分为二,最为著名的外交专业人员。 隋炀帝对其还是极为看重的,不仅在突厥相关的问题上,时刻需要询问裴钜的意见;就连高句丽,据说亦是因为裴钜的提议,隋炀帝才会生征讨的念头。 而在原著里头,这也是师妃暄声讨邪王石之轩,认为其分裂国家,罪恶滔天的一个证据。 寇仲想起自己当年,在追读《大唐双龙传》的时候,对于“裴钜”这个人资料的搜查,不由地苦笑不已。 他望向发出恶趣笑意的杨广,无奈道,“我可以不去北方吗?” 徐子陵心思通明,灵觉更是无比的惊人,此刻突然觉得,寇仲不知为何,确实是更改了主意,不再准备北上。 回想一下寇仲和杨广两人的对话,徐子陵发现,不管是寇仲,还是杨广,都对这个“裴钜”,有着不解的恐惧。 杨广轻叹一声,反问道,“都说练武先练心,你就这么放弃了挑战自己的机会,以后武道还会真的有所成就吗?” 黄氏武侠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即精神大圆满,毫无破绽的心境。 一个高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要达到登峰造极的至高境界,就必须让自己的精神大圆满,拥有毫无破绽的心境。 反过来,正因为心境毫无破绽,才能够攀登武学的巅峰,永远保持胜利战绩。 反之,一旦遭遇失败,心境有了破绽,就会停滞不前,甚至本身武功都还会有倒退的危险。 比如《大唐》里的祝玉妍,因为心境破绽,永远无法进入天魔功的最后一层;再比如曲傲,败在毕玄手中后,就再也没有进步过。 曲傲后来三番两次遇到徐子陵,都无法拿下当时明明远不及自己的对手,导致心境的破绽,更进一步的扩大,无法全部发挥出,本身武功的威力,最后被跋锋寒击杀。 寇仲愕然,一拍额头惊叫道,“什么练心?圣上觉得,对于猪脚们而言,需要这样的设定吗?” 杨广顿觉无言以对。 确实,不管是哪个世界上,身为开挂的猪脚,又有哪一个不是勇猛精进,越阶杀敌的呢? 所谓心境有破绽的猪脚,根本就不存在的! 杨广伸指点了点寇仲,有气无力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寇仲忙不迭点头,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对杨广和徐子陵两人询问道,“你们说,我要是把裴钜,介绍给天山童姥的话,会有什么下场?” 徐子陵茫然,毫无察觉寇仲的这一番歹毒用意,眨了眨眼道,“我觉得不管是谁碰到小神仙,都会甘拜下风,自愧不如的。” 徐子陵虽然修炼了《长生诀》,然而对于单婉晶的敬佩,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反而因为同样身具武功的情况下,能够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凌空飞行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些日子里,他也曾经多方询问过,同自己交手的军中好手,不管是谁,都异口同声的表示,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凭空飞行呢? 是以对于单婉晶的敬佩,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的强烈。 当韦怜香说单婉晶就在东都洛阳之时,徐子陵就恨不得自己出现在洛阳城中,站在小神仙的面前,向她展示自己的修炼成果。 徐子陵的这份心思,甚至比寇仲还要剧烈。 寇仲眼见徐子陵突然露出一副,跃跃欲试色神态,不由好奇道,“陵少如此积极,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情况呢?” 徐子陵突然露齿一笑。 他本身就容貌俊秀,身材极高,肩宽腰窄,原先因为营养不良,才会显得比较瘦削。 但一来修炼了神秘莫测的《长生诀》,二来则是最近一段时间伙食极佳,营养充分,不仅长高了不少,瘦弱的身材竟充气般的膨胀起来。 更重要的是修炼出真气后,精气神上有了显著的变化,整个人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少男魅力。 这一笑真的犹如满天乌云散尽后,露出的灿烂阳光,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愉悦的情绪。 寇仲和杨广两人都看呆了眼。 杨广更是觉得极为懊恼,为何自己竟然无法修炼《长生诀》?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就是这么强 在黄氏武侠中,有一个普遍的常识,那就是修行高深的内功,可以改变和强化一个人的气质。 而且不管是正派内功也好,还是魔门功法也罢,统统都有这样奇特的功效。 只看慈航静斋和阴葵派,这两个正魔对头,能够层出不穷地产出绝世美女,就可以窥见其中一二了。 杨广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修行《长生诀》的。 《长生诀》作为四大奇书之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修行的时间,也不是很长,现在就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身材上的变化,可以是伙食的改善;但气质的改变,却真真切切的就是因为《长生诀》神功的修行。 寇仲的外貌变得更加器宇轩昂,勇猛过人;徐子陵则清尘脱俗,玉树临风。 寇仲见杨广羡慕的模样,摸着下巴若有思索道,“虽然圣上无法修行《长生诀》,那么不妨寻找某些稍微次一级的功法,说不定真的能够修行出什么?” 杨广心中一动,点头赞同道,“确实有理!” 不管如何,伟大领袖说过,身体才是革命最重要的本钱。 他身为堂堂穿越者,如果在大业成就之前,就突然挂掉的话,那可真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了? 而原身的杨广因为诸事不利的缘故,此前一直在纵情享乐,完全没有锻炼的念头,这一具身体亏空的有点厉害。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确实应该为自己好好谋划一番了。 杨广思索片刻,才对寇仲询问道,“要不,我现在召集裴炬过来,让你们三人先认识认识?” 寇仲一愣,惊叫一声道,“不是吧?您老人家是认真的吗?” 杨广见到寇仲的失态,忍不住好笑道,“自然是认真的,裴炬是此次北上宣旨的天使,而你们两人都要跟随他北上。” “相互间先打一下交道,终究是好事嘛?” 寇仲翻了一个白眼,老大,那可是邪王石之轩的化身,有什么交道好打的? 你就不怕,人家翻脸不认人,一掌把大家都给击毙在掌下吗? 不过仔细想一想,邪王石之轩化身裴炬,也有好几十年了,自然不可能会突然翻脸。 他这个裴炬的化身,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深刻的影响到,中土突厥西域,乃至于高句丽等中外几乎所有势力。 自然不会就此轻易就抛弃掉。 就在杨广,寇仲,徐子陵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中,裴炬终于缓缓到来。 三人全神贯注地盯视着,一步步踏来的裴炬。 特别是寇仲和杨广两个人,更是一眼不眨,恨不得把这邪王石之轩的化身,给放到显微镜下,查探出所有秘密。 裴炬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他身穿一袭儒服,外面披着锦袍,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 两鬓带点花白,提示着岁月的不饶人,哪怕他是那位邪王石之轩的化身,功力深厚,也难逃时间的侵袭。 寇仲一眼看到裴炬的时候,简直无法把这一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朝中大臣,和魔门的巨擘邪王石之轩联系起来。 因为裴炬身上,完全没有普通的魔门中人阴冷诡异的气息。 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现象。 在黄氏武侠当中,正魔两派高人的气质,其实有十分明显的区别。 这种区别,甚至远远超过了传统武侠,如金梁古等作者对于正邪两派的区分。 那就是,修行了魔门功法的高手,身上往往会有一种,所谓难以言明的诡异气息。 哪怕强如邪帝向雨田,魔师庞斑那等最后破碎虚空而去的高手,都无一例外。 然而眼前裴炬的身上,看起来却并没有这样,十分显著的魔门气质。 寇仲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是因为石之轩有特殊的隐藏技巧,能够把自己的气质,变地和普通人一样? 他想起石之轩身兼花间派和补天阁两派之长,而作为刺客的补天阁功法,明显的就有隐匿形迹,不为人知的功效。 也正因为如此奇特的功法,当年石之轩才能够乔装打扮,拜入四大圣僧的门下,学些佛门心法,最后创造出“不死法印”。 寇仲心思电转,脑海中却默默思量,应该如何才能够,把裴炬/石之轩给引到单婉晶面前,给他来一下狠狠的打击? 裴炬神色平淡,先向杨广行了一礼,等杨广示意他平身后,最终落在寇仲和徐子陵的身上,发出疑惑道,“一直有些好奇,以前从未见过两位小哥的模样?” 寇仲眼珠一转,瓮声瓮气答道,“裴大夫说笑了,我和陵少两人刚刚投靠圣上不久,所以您一直没有见过我们,也是正理。” 裴钜愕然,目光幽幽转动,随即便微微一笑。 他把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当成了那种一步登天的好运小子。 哪怕是稍微有点见识的普通人,亦不会直接说出自己投靠圣上的这种话来,而是会说自己投靠朝廷之类云云。 毕竟杨广身为一国帝王,不说日理万机,就算颓废至此,每日里只在后宫厮混,又哪里会时刻关注,你一个新进投靠的小角色呢? 而且看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在杨广面前的表现,也没有半分做臣子的自觉,然而往日对待大臣素来刻薄的杨广,却不知为何毫无恼怒? 由此可见,杨广是真的已经到了急不可待,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竟然会招收,这样两个毫无长处的小混混。 以他邪王的身份,哪怕是寇仲徐子陵两个人,当日入宫以后,从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又如何会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呢? 就连寇徐两人某些,自己都已经忘记的小事,裴炬都一清二楚,甚至比两个小子自己知道的还要详细。 这就是他石之轩身为魔门一代巨擘,和寇仲徐子陵,两位扬州城小混混的区别。 裴炬稍稍打量了寇仲一眼,发现对方眼底下隐藏起来的得意,不由地暗自哂笑不已。 杨广现在都自身难保,你们两个投靠他的小家伙,最后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不过正是这一眼,让裴炬发现这两个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伙,虽然真气浅薄,然而却又有很不寻常的地方。 惊疑一声,以裴炬的目力,如何看不出来,两人体内真气中那一股道家的韵味? 寇仲眉开眼笑,似乎对裴炬的惊讶,觉得十分的得意,开口道,“裴大夫可知道,我和陵少两人修行的功法是什么吗?” 裴炬闻言顿时摇头。 不管是谁,哪怕是三大宗师,自己这等强绝的高手,也看不出来,他人修行的功法来。 除非是那人愚蠢到自己自爆出来,究竟修行了什么内功? 此刻寇仲就拍打着胸膛,大咧咧解释道,“我和陵少两人,修行的乃是《长生诀》。对了,裴大夫听说过《长生诀》吗?” “据说这是上古黄帝的老师,广成子著作并且流传下来,一门最后能够修成神仙的仙法……” 裴炬一愣,实在想象不出,这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如此蠢不可及的家伙,把自己修行的内容,跟一个陌生人坦白? 对于《长生诀》,他堂堂一代邪王,自然亦不会感到陌生。 只不过《长生诀》流传已久,却无一人能够修炼成功,并且还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所以此前一直没有引起正魔两派高人的重视。 毕竟各门各派,自家早就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功法,又怎么会去在意一门,虚无缥缈,无法证实的神功呢? 裴炬看了看大言不惭的寇仲,又把这个家伙,还有他身旁一言不发的俊秀小伙,两人身上的好运,更加提高几分。 两个侥幸修炼成功《长生诀》,又被杨广看重,确实有独到之处,但对于邪王石之轩来说,也仅此而已。 天下英才何其多,更不要说这样子,几个月前还只是扬州城里,以偷窃为生的小扒手? 而且他们习武的年纪,实在是太迟了一点。 谁知突然又听到寇仲炫耀道,“我们这《长生诀》,果然不愧是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神功,一开始练习的,就是先天真气……” 裴炬终忍不住色变,开始正眼打量寇仲道,“寇小兄弟是说,你们一开始,就修炼出先天真气?” “这怎么可能?” 以裴炬的见识,自然能够分辨出来,寇仲这一句话,并没有半分欺骗他的意思。 但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武林中人,无数的习武者,哪怕终其一生,修炼到最后能够后天转化先天,都万不足一。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明明刚刚修炼武功,又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成功炼出先天真气呢? 这要让是天下练武者知道,岂不是要羞惭死所有人? 哪怕是以裴炬/石之轩的见多识广,站在天下最顶尖的绝顶高手,也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长生诀》真的如此神奇? 裴炬思来想去,只能够把这归根于《长生诀》的奇特。 毕竟之前谁也没有修炼成功《长生诀》,而广成子仙师的名头,又如此响亮,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奇特之处。 (本章完) 第六十章:一巴掌拍死 石之轩觉得,以自己的心性,世上应该不再会有,能够让自己感到惊讶的事情。 然而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两个扬州小混混出身的小家伙,不仅练成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的《长生诀》。 而且还被其中一人告知,《长生诀》从一开始,修炼出来的就是,普通练武者终其一生,都无法练出的先天真气。 不过此刻石之轩身披着“裴炬”的马甲,自然不好意思追问,寇仲徐子陵两人,修炼《长生诀》的事情。 他心思电转,对杨广恭贺道,“听说圣上追寻《长生诀》,已经有十多年之久的时间。” “此番终于心想事成,特为圣上贺!” 杨广派遣手下进入江湖之中,追查《长生诀》的事情,在朝廷上广为传播,并非什么隐秘的事情。 因此石之轩的这番应答,可谓是毫无破绽。 杨广脸色如常,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裴钜是石之轩马甲一样,一副正常君臣会面的情况,指了指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对石之轩道,“这两人会随裴卿北上东都洛阳。” 石之轩微一沉吟,并不言语,展开了自己精湛的影帝级演技,继续表演一个开始受到杨广猜忌,不负当初那般信任臣子的模样。 大业初年的时候,裴炬虽然只是小小黄门侍郎,然而凭借其对西域事务的精通,与纳言苏威,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左骁卫大将军张瑾,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即斐蕴)一起参与铨选事务。 时人将他们七人称之为“选曹七贵”。 然后在对突厥,以及西域的一系列战事当中,大显身手,让杨广更加的信任他。 直到三征高句丽的失败,还有雁门之围事件的发生,杨广这才逐渐对裴炬丧失了信任。 而当杨广躲在扬州城自暴自弃的时候,虞世基和斐蕴两人,扣下了天下各处郡县纷纷告急的奏章。 裴炬却突然一反常态,表现的像是一个正气凌然的大臣,把天下已经大乱的事实,奏知给杨广。 杨广勃然大怒,让裴炬回大兴城(即长安)接待蕃国使臣,但裴炬却开始称病,并未去大兴赴任。 然而君臣双方之间的裂痕已经产生,再也不像当初那般融洽。 杨广见裴炬(石之轩)这副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简单介绍一番后道,“此次朕欲以裴卿为使,出使河南,让河南道讨捕黜陟大使张须陀的大军,先退回东都洛阳。” “他麾下大军长年累月在外征战,师老兵疲,确实需要修整一番,然后才能更好的讨伐逆贼。” 石之轩一呆,实在想不到,为何自己不久前刚刚拒绝,前往大兴城的旨意后,杨广突然又想出来这么一出? 他本想要直接开口拒绝此事,但转念一想,自己上次就是因为,揭露天下逆贼四起的真相,才导致了杨广不快。 而如果此时再拒绝了前往河南的任命,岂非是前后自相矛盾,让人平白怀疑吗? 是以只能够强忍着心中的郁闷,答应下杨广的这个任命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杨广见石之轩应下后,不由地微微一笑,再度点了点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道,“这两个人刚刚修炼《长生诀》成功,便跟裴卿一同北上,增长一番见识吧!” 石之轩目光转动,心头却大不以为然。 难道杨广真心觉得,用这么两个,不入流小混混的武功,就可以监视本邪王不成? 抑或是有什么另外的深意? 他心思电转,思索着到时候离开扬州城后,就立刻暗中下手,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给一命呜呼了? 但转念又一想,如此行事,痕迹太过明显,除了平白招惹来杨广的猜忌以外,没有半分的好处。 所以还是保留两个小家伙的狗命罢了,反正以他们的武功,哪怕是再练上一辈子,也无法对自己形成威胁。 徐子陵突然间只觉心头莫名悸动,幸好眨眼之间,又消失不见,饶是如此,亦让他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左思右想,浑不知自己和寇仲两个人,竟然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而差点让他横死的敌人,却是眼前这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只是神色稍显冷漠的“裴炬”裴大夫。 杨广裴炬君臣一番应答完毕之后,裴炬这才躬身退下,前去开始动身前往河南的准备。 这位邪王石之轩的化身,神态悠然,缓缓而行,却功聚双耳,仔细着聆听周围的一切声音。 陡然间听到徐子陵向寇仲和杨广抱怨道,“方才有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毛骨悚然,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此次北上,将会碰到什么不吉利的遭遇吗?” 石之轩心中微微一动,徐子陵的功力,在他这等魔门的绝顶高手看起来,自然十分肤浅,然而这一份类似于“心血来潮”的感应,却委实是极其的厉害。 他乃是补天阁的阁主,而补天阁更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一,自然有其独特的武功心法。 出身补天阁的杀手,哪怕是站在敌人的面前,心头杀机毕露,但亦能够藏匿心中杀机,丝毫不显,直到动手的那一刻,才会稍稍泄露出一点的气机。 是以才能够无往而不利。 然而徐子陵以其微薄的功力,竟然能够察觉到自己心头,一丝猛然乍现,但深深隐藏的杀机。 如果这是修炼《长生诀》以后,才具备的能力,那么《长生诀》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徐子陵,寇仲和杨广三人,却毫无所觉,徐子陵一通看起来只是随口的抱怨,却让邪王石之轩展开了如此丰富的联想。 寇仲朝徐子陵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随意讲话。 三人就那么站立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时间后,寇仲这才慢慢的打了一个手势,低声道,“圣上这一手调虎离山,使的可真是妙呀!” 徐子陵一片茫然,就连杨广都满头的雾水,不知道寇仲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寇仲嘿嘿低笑,慢慢蹲下身子,然后挥手示意徐子陵杨广,同样蹲下身来。 徐子陵大觉有趣,学着寇仲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模样照做以后,杨广哑然一笑,来到两人身旁,做出了和两人相同的举动。 杨广的举动,让徐子陵觉得惊讶万分,想不到堂堂帝王,竟然也学着寇仲的胡闹? 寇仲却丝毫不觉,杨广的这个动作,有什么丢脸的地方? 他对杨广和徐子陵点点头,低声解释道,“圣上应当知道,骁果军来自关中,一旦关中有变,便会人心浮动?” 杨广闻言心中一凛。 这正是历史上,扬州士兵发生叛变,造成隋炀帝杨广身死的重要原因之一。 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唐国公李渊起兵,攻占关中,隋炀帝杨广向裴炬问计,裴炬建议杨广亲自带军返回关中平叛,但杨广却并未听从裴炬的这个建议。 由于老家被占领,骁果军思家心切,纷纷逃离江都。 又是裴炬向隋炀帝进言,建议将江都寡妇和未嫁女子配给士卒,让他们在江都成家。 杨广为了安定军心,无奈接受裴炬的建议,果然稳定了骁果军浮动的军心。 而经过这些事情,骁果军上下,都对裴矩非常感激。 但是,裴炬真的就如此大公无私吗? 不管是杨广,还是寇仲,都对裴炬的行为,感觉到深深的怀疑。 被称为魔门邪王的石之轩,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一系列,丝毫没有目的的行动呢? 杨广心中震动,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和寇仲交换了一个异常震惊的眼神。 果然,宇文化及率领骁果军突然的叛变,极其的可疑。 如果按照真实历史的说法,宇文化及这个人,驽钝怯懦,能力低下,胆小怕事。 突然听到谋逆的大事,吓得脸色顿变,冷汗直流,好长时间才稳下心神,答应司马德戡,裴虔通与元礼等人做了叛军首领。 当然,在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宇文化及心狠手辣,又自诩北周皇室后人,和真实的历史又大大的不同。 但谁又能够担保,宇文化及的这一次起兵反叛,真的就没有魔门的人在后面煽风点火? 以邪王石之轩的手段,乃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他甚至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够让志大才疏的宇文化及上钩,还以为是自己奸计得逞。 而且还可以做的毫无纰漏,让旁人察觉不到半点的出手痕迹。 难怪后来,裴炬在那一场扬州兵变中会毫发无损,甚至还加官封爵,极得宇文化及的信任。 杨广和寇仲同时想到了这一点,都觉得这一次让裴炬这个石之轩的马甲北上,简直可谓是神来之笔。 杨广更是心头发狠,对寇仲询问道,“你可否有法子,让天山童姥和石之轩发生冲突?” “然后让天山童姥一巴掌就把石之轩给拍死了?” 在两人的认知中,“天山童姥”单婉晶既然是当今世界,唯一破碎虚空级别的大高手,打死一个还有着心灵破绽,连大宗师都不是的邪王石之轩。 还不是一件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准备好了吗? 对寇仲和杨广来说,天山童姥“单婉晶”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在《天龙八部》里头,天山童姥本就是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其修炼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竟然能够返老还童,可不像是一般武侠世界里的武功。 反而有几分仙侠奇幻的味道,再加上《天龙八部》中其他一些神功的强大威力,整部《天龙八部》的武学水准,也明显在金庸其他武侠小说之上。 甚至对于黄氏异侠小说,这样神奇的武功,也算得上极高水平,综合下来的话也不算多。 恰好《大唐双龙传》里头就有一位,净念禅院的禅主了空,修炼闭口禅数十年,最后也返老还童,恢复青春。 而以了空的武功,在双龙最终成长为大宗师之前,绝对能够排在前十甚至前五的存在。 单单这一门武功就如此厉害,更何况寇仲和徐子陵,杨广三人,都亲眼所见,单婉晶能够虚空飞行的姿态。 这明显是天山童姥飞升《大唐双龙传》世界后,武功提升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思量的境界。 那便是黄氏小说中,所有绝顶高手苦苦追寻,却难以企及的,最后一招——破碎虚空。 哪怕邪王石之轩再怎么厉害,碰到破碎虚空的人物,也只是一巴掌的事情而已:就像传鹰杀思汉飞那样,不费吹灰之力。 是以寇仲和杨广都觉得,如果能够把石之轩引到单婉晶跟前,再让两人发生冲突的话,就能够轻而易举地除去这个大祸害了。 然而两人同时又觉得,以单婉晶破碎虚空的境界,精神之强横,必定可以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 说不得直接反手一巴掌的话,丢了自己性命,那可就真成了害人反害己,白白让石之轩笑掉大牙。 两人嘀咕许久,让徐子陵好不尴尬,开口反驳道,“既然你们想要让小神仙镇压这位石之轩,何不直接开口请求她老人家呢?” 寇仲闻言双眸一亮,随即颓废道,“陵少啊,就算我们就那么直接开口求小神仙,可她老人家真会搭理我们吗?” 徐子陵盯了寇仲一眼,疑惑道,“你连求都不求一下,怎么就知道小神仙不会答应呢?” 寇仲,“会吗?” 徐子陵,“不会吗?” 寇仲,“会吗?” 徐子陵,“不会吗?” 杨广大感头疼,你们两人在这里演戏呢,一个至尊宝,一个菩提,不过他也知道,天山童姥性情古怪,不能以普通人的逻辑去思考她的一切行为。 是以和寇仲的心思一样,不敢轻易地要求她办事。 寇仲也改变了策略,对徐子陵道,“陵少,你是否以为,因为小神仙从宇文化骨的手下,救出我们两人的性命。” “而且最后还给了我们《长生诀》,让我们练成武功,就觉得小神仙很好说话?” 徐子陵一呆,反问道,“不是吗?小神仙看起来,毕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好前辈?” 寇仲冷笑一声。 简直要笑死人了,竟然有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天山童姥是一位好前辈。 那是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她以往的所作所为,灵鹫宫统领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不知道多少的左道人士,都会用自己的血泪事迹,告诉你天山童老的邪恶。 不过这种话,寇仲自然不可能会对徐子陵说,而且就算是他真的说给了徐子陵,徐子陵也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一脸的黑人问号,你在说啥?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思来想去,寇仲和杨广两人决定,只能等到达东都洛阳之后,再寻找机会,见机行事。 第二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混在由右光禄大夫裴炬为首,前往河南的宣旨队伍中,一同离开扬州城北上。 此时隋帝杨广困守扬州,只有孤城一座,天下各地义军四起。 如果以势力范围而言,李子通恰好就在杨广的身旁。 李子通本是山东东海丞县人,年轻的时候生活贫困,靠渔猎为生。不过他为人乐善好施,时常周济别人。 但他心胸不怎么宽阔,所以一旦和别人结怨的话,哪怕只是极小的怨仇,也会狠狠报复。 左才相起兵反叛隋朝后,李子通投靠了左才相,通过自己的手段,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拥有部众一万人,引起了左才相的猜忌。 李子通只有离开左才相的地盘,前往江淮和杜伏威部队汇合。 不过李子通看杜伏威年轻(真实历史人物,年纪和寇仲几乎相同),就起了谋害之心,最后暗算失败,又只好匆匆逃离。 李子通率领剩余的部众,奔往海陵(今江苏泰州),又招得士卒二万人,自称将军。 海陵就在扬州城东部不远,由此可见,杨广手头的实力,已经衰弱到连临近的城市都无法掌控的地步。 不过骁果军的实力还算强大,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左光禄大夫来整率领军队,先后击败杜伏威,李子通,才让杨广在扬州城,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 李子通听说扬州城有一支隋军北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派遣了麾下秦文超率军,前来拦截。 *** *** 寇徐两人此刻一身的劲装,扮作裴炬的亲兵,骑在马上,跟随着这邪王石之轩马甲身后。 他们两人原本对骑术一窍不通,幸好出发前急速培训了一下,这些日子里,队伍行军的速度又不是很快。 这才有足够的时间,熟悉并掌握骑马的诀窍。 偏偏石之轩又是一副,不敢得罪杨广身旁亲信的模样,派遣了一个骑术精湛的低级将领,尽心尽力的指导寇徐两人骑术。 因此短短的时间里,寇仲徐子陵骑术一日千里,已经能够熟练的在马背上做出一些花里胡哨的动作。 指导令人骑术的小将领大为惊叹,对两人赞叹道,“小人此前从未见过,能够像两位大人这样,在短短时间中,就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奇才。” 徐子陵淡淡一笑,寇仲却哈哈大笑,极为得意。 寇仲身为一名穿越者,此前也从未骑过马,眼下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徐子陵两人,用极短的时间,就掌握了骑术,如何不愉悦呢? 他伸手拍了拍小将领的肩膀,夸奖道,“都是黄大哥你教导的好,我们才能够学的快。” 黄姓小将领眉开眼笑,却叹气道,“我的一切老底都被两位小兄弟掏空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你们的,你们已经可以出师了。” 寇仲闻言一声欢呼。 然后知道李子通派人前来阻击的消息,就和徐子陵一同匆匆赶回裴炬身旁。 他和徐子陵两人,站在裴炬的身后,望着一副文官模样的裴炬,心头暗自思索,如果这营帐中的人知道,裴炬竟然是邪王石之轩,又将会是何等的表情呢? 徐子陵捅了捅出神的寇仲,寇仲回过神来后,才低声问出李子通是否已经失心疯的话来。 裴炬安然不动,运功聆听到寇仲的低声细语后,内心深处不由的哑然失笑。 杨广究竟是看上了这两个小子的哪一点?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两人,成功修炼出《长生诀》的关系? 《长生诀》虽然是四大奇书之一,号称最后可以破碎虚空,然而四大奇书还有另外三册。 无论如何,练成《长生诀》,就让杨广对两人刮目相看,恐怕并非真正的理由。 营帐中军情议论纷纷,不过寇仲徐子陵两人只是裴炬名义上的亲兵,丝毫无法插嘴。 但正是这样的氛围,让两人充分了解,并且吸收了一支军队,应该如何行军打仗的知识。 事实上,按照杨广和寇仲的设想,这一次寇仲徐子陵两人,跟随裴炬一同北上河南宣旨,也并非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旅程。 作为两名刚刚出道的江湖萌新,两人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许多,这一次的随军而行,就是很好的机会。 在扬州城行宫里头,和骁果军中高手切磋的再多,也需要真刀实枪的对决,才能够让寇徐两人把学到的功夫,转化为自身的真实武力。 否则就只能和原著里头,寇徐两人明明学到了李靖的血战十式,但在面对武林低手的时候,还被敌人击飞了武器。 这就是所谓实用的问题了。 就像是赵括,纸上谈兵的时候头头是道,然而一旦短兵交接,就原形毕露,被打回原形。 所以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才需要真正的厮杀。 在和骁果军好手交手的时候,人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圣上看重的人才,又如何会下狠手? 往往都只是点到为止,害怕一旦失手伤了两人,就会招来皇帝的雷霆大怒,导致杀身之祸。 因为两人的招式虽然看起来,已经用的十分熟练,却偏偏只是一种花拳绣腿般,中看不中用的架势罢了。 这一次随军而行,就是验证两人最近一段时间,武学的真实进展。 因此听到李子通麾下不对前来,寇仲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觉得异常兴奋。 他想着这一次的战斗,必定是自己和徐子陵两人,名扬天下的开端,便觉得情绪激扬,差点难以自控。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乱世人命贱如草 徐子陵和寇仲一起,聆听着帐中诸位将领的发言,心中一片寂静。 他们两人作为杨广派遣给“裴炬”的亲兵,负责保护这位右光禄大夫的安危。 在裴炬/石之轩看来,这自然是杨广不放心自己的态度,虽然说寇徐两人武功低微,他随便一掌就能够拍死。 然而裴炬毕竟不是邪王本人,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位粗通武功的朝廷大夫,对于天子派遣保护自己的亲兵,自然不好拒绝。 但寇仲徐子陵两人作为一介亲兵,能够侧身立在这等讨论军情大事的地方,已经是极限,但亦只有旁听的权利,而没有发言的份。 两人安静细听众将的发言,不过态度上稍稍有所区别。 和寇仲的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相比,徐子陵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不甚在意的味道。 等军情商讨完毕,诸将领鱼贯而出军帐,寇徐两人也跟在众人的身后缓步退出。 徐子陵打量身旁寇仲近乎发光的兴奋脸庞,哑然问道,“仲少觉得杀人,是一件很激动的事情吗?” 寇仲咧嘴一笑,反问道,“陵少不激动吗?” 徐子陵自从修炼《长生诀》以后,越发感觉生命的淡然。 他有些奇怪的望着热血澎湃的寇仲,出声问道,“为何仲少会对摆阵厮杀,突然如此感兴趣?” 寇仲双眸神光闪烁,郑重回答道,“我的好陵少,我并非是对什么厮杀感兴趣。” “事实上,若非是身在乱世,我必定会同陵少你一起,随随便便寻找一个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隐居起来。” 徐子陵露出一丝宽慰笑容。 以他的灵觉,自然能够感觉到,寇仲这番话,并非故意附和,而确实是寇仲的真实心声。 谁知寇仲语气一转,拐了十万八千里道,“然而这就是乱世,我并不是说我们两人,有义务去结束这乱世,因为那都是野心家们,哄骗普通百姓的说辞。” 徐子陵不置可否,然而暗中聆听的裴炬却大感有趣。 作为一代邪王,裴炬/石之轩自然有自己的主张,但此刻听到身后还未弱冠的小子夸夸其谈,亦暗自一叹。 果然不是简单的小家伙。 寇仲神色恍惚,似乎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询问徐子陵道,“在说出我自己的主张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让陵少回答一下。” 这下不仅徐子陵沉吟不语,就连裴炬,都想要知道寇仲,究竟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来。 只见寇仲收起往日轻浮的笑容,一字一顿问道,“杀一而救百,究竟是否正义?” 裴炬顿觉惊讶万分,想不到寇仲竟然会问出,这等有深度的问题。 徐子陵张口欲言,然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答复。 寇仲嘻嘻一笑,好笑道,“怎么,陵少不知道答案吗?” 徐子陵只得苦笑一声,翻一个白眼道,“如果你仲少说让我去死,就可以拯救一百条性命的话,那我还是不肯的。” 寇仲一拍双掌,赞叹道,“妙呀!陵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的才是正理。” 接着凛然道,“救与不救,正义和邪恶,其实都只在我们自己的一念之间而已。” “俗语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是任何善恶,在危急自己性命的时候,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不管是正道也好,还是魔道也罢。天底下就没有束手待擒的人,在一个想要挣扎着活下去的人心目中,善恶都显的不那么重要。” 裴炬心中一动,只觉寇仲的这番话十分合乎自己的胃口。 小伙子,你很有做魔头的觉悟,我看好你哦! 徐子陵一楞,呆呆问道,“可是仲少,你这样的行为,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又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魔道,又是什么?” 裴炬目光微微一凝,给徐子陵下了一个“迂腐”的判词。 他乃是堂堂邪王,魔门的巨擘,本身行事就随心所欲,对于正道有天然的反感,不喜欢慈航静斋等门派的说教。 眼见着寇仲和徐子陵出现了分歧,却大感好奇,也不知道这两人,以前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聚拢一起的? 寇仲哂笑一声,讥讽道,“所以这就显示了身后名的重要性。” “所谓正魔,大都是旁人对一个人的评价。而如果一个人的行为,永远不为人所知的话,那么他的评价,就是混沌而不可知的。” 徐子陵双眼轻轻转动,寻思良久后才道,“比如说?” 寇仲心思活泛,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沉声答道,“那么我就随便打个比方,比如说某位高僧,明面上道德凛然,然而实际上却是天下数一数二,臭名昭著的大魔头……” “只要不被暴露,那高僧就永远受到人们的敬仰。” 裴炬刚刚步出军帐,听到寇仲的这番发言,不由地眉头微皱。 一瞬间心中火光电闪,揣摩寇仲究竟是无意说中的真相,还是故意在他面前说出模棱两可的话? 因为除了裴炬这个身份外,他还有另外一个明面上的身份,恰好正是大兴城的高僧,大德圣僧。 如果寇仲是无意说中,那未免太过凑巧了一些? 而如果寇仲是故意如此,是否说明,杨广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隐藏身份呢? 他正思索间,寇仲来到身前,沉声请示道,“裴大夫,我想要率领一只小队伍,加入前锋厮杀。” 裴炬看了寇仲一眼,好奇道,“以圣上对小兄弟的宠信,其实你并不需要亲自参战,我只需让人给你写一份战报即可。” 寇仲闻言摇摇头,断然否决道,“我又不是为了战功才参战。” 裴炬轻哦一声,点头道,“那又是为何?” 寇仲一拍腰间的长刀,铿然有声道,“我和陵少两人,初学武功,自然需要实践一番,才能够保证实力不断增长。” 裴炬望着神色激扬的寇仲,眼中仿佛有浮光掠影,终只是化作了两个字道,“去吧!” 寇仲哈哈大笑,高声应道,“是!” 然而虽然寇仲十分想要作为先锋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战,体验真正的激烈厮杀,但是领军的将领忌惮他的身份,只是把他和徐子陵两人,编为偏军的一个小头目。 等到前线战局已经平定,胜局完全在握,敌人全军溃败的时候,才让偏军展开追击。 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作为临时任命的队正,领着一只人数在百人左右的骑兵,一路追赶沿途的溃兵。 秦文超来势汹汹,但在面对此时依然精锐的骁果军,却不出所料的大败而逃。 双方甫一交战,秦文超麾下来源复杂,战力不一的队伍,被骁果军前锋的骑兵一个冲锋,就死伤惨重。 败军拼命回逃的时候,又打乱了后面秦文超亲兵的阵势,骁果军趁势掩杀,秦文超连裴炬的面都没有看到,就只顾着逃命了。 寇仲徐子陵领着麾下的骑兵,未动一刀一枪,一路上见到敌人的败军气喘吁吁,被骁果军如猛虎撵羊般四处追杀,不由地暗叹一声。 天下虽然已经大乱,然而这些由暴民化身的军队,手段还十分业余稚嫩,在面对朝廷精锐的兵马时,依然不堪一击。 所以后面身为国公的李渊等人下场后,才能迅速的重新凝聚人心,一统天下,建立唐朝。 征战天下这一款游侠,终究还是世家门阀的手中玩物。 普通百姓和小地主,没有那么身后的底蕴,只能作为业余选手,在游戏的初期,掀起一点小小风浪。 正所谓是“为王先驱!” 寇仲正想着心思,突然听到前方大喝声,传来一声惊叫道,“找到秦文超了!” 他和徐子陵望了一眼,急忙策马上前。 果然远远看到一个灰头灰脸,身穿沉重盔甲的敌方将领,带着数十名败军,被几倍数目的朝廷步兵团团围住,正在奋力挣扎。 寇仲徐子陵两人领着骑兵,斜插入友军步兵当中,朝秦文超的败军发起进攻。 指挥部下围住秦文超的旅帅眼见有人过来抢夺功劳,气的跺脚骂娘,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秦文超奋力反抗,自己的麾下又不给力,并没有擒下敌军主将呢? 寇仲手中长刀所向,劈开拦在身前的一名敌兵,心神进入古井不波的“井中月”状态。 这是原著中描述的一阵奇特武功精神,寇仲自然是早早的就和徐子陵两人一起研究出来。 在这个状态下,他察觉到身旁的徐子陵,亦因为战场的原因,而变得情绪高涨起来。 还有前方敌人将领,秦文超的畏惧,丝毫不漏地在他的心神当中,清清楚楚的呈现出来。 徐子陵手中长枪横扫,挑落一名悍不畏死的敌兵后,正好看到寇仲一声断喝,长刀泛起一阵幻影,劈中了秦文超的长剑。 然后只见寇仲口鼻流出丝丝血迹,顿时知道他在敌人的反击下,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不过秦文超也不好受,他在击退寇仲的时候,浑身不由自主地剧震不已,连带着身下的坐骑倒退数步。 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寇仲攻入体内的阴寒真气猛然爆发,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敌羞吾去脱他衣 秦文超拼命接住寇仲的全力一击后,异常难受,张口喷出一口殷红鲜血,竟带着丝丝寒气。 正觉气血翻腾,真气不继的时候,猛然看到敌人倒退后,又有一人手持长枪飞身杀来。 对手手中的八尺长枪,在空中不住翻滚,划出一道仿佛蕴藏某种天道的优美弧线,瞬间突破双方间隔的空间,点向秦文超的胸腹。 秦文超感受到敌人凌厉的气势,心知这趟难以幸免,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 他运起剩余的全部功力,奋力劈中敌人的长枪。 战场上响起“砰”的一声剧烈声响。 徐子陵和秦文超双方功力相碰,一下就猛然爆发开来。 两人身旁士兵被散溢的劲气冲击地东倒西歪,站不稳脚跟。隋军一方面甚至有几名骑兵从马匹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徐子陵矫健的身躯一阵剧颤,脚步踉跄,身不由己地后退了七八尺的距离,才重新站稳了身子。 秦文超脸色煞白,毫无半点血色,双眼射出怨恨目光,望着并肩而立的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嘿嘿冷笑一声道,“果然英雄出少年,秦某败的不冤。” 寇仲站在徐子陵身旁,轻轻一碰徐子陵的肩膀,一股精纯至极的阴寒真气涌入徐子陵体内。 这股长生诀真气在徐子陵体内循环了一周天,一下子就打通了,因为秦文超拼死一击,造成的堵塞经脉。 然后又和徐子陵体内炎热的真气中和后,变成一道寒中带热,热中带寒,阴阳互济的柔和功力,重新回到寇仲的体内。 感受着体内一下子就好了七七八八的伤势,寇仲咧嘴一笑。 这种在和敌人一边打斗的过程当中,一边快速回血的惊人速度,也是没谁了。 试想一下,当双龙和敌人互拼内力,以伤换伤的时候,双方的伤势看起来都是相同的,然而双龙却可以通过相互输入真气,一下子就痊愈了七七八八。 而敌人却没有这样的手段,对于双龙来说,这岂不是血赚不亏,永远立于先天不败之地? 而这个长生诀真气衍生的奇特能力,亦是原著当中,双龙在面对无数次围杀,不断陷入绝境的时候,依然能够杀出重围,上演王者归来剧情的主要原因之一。 秦文超察觉两人毫无异常的脸色,把对两人的评价提高了一筹,长叹一声道,“秦某愿降……” “啾!” 一支长箭划破虚空,直接命中秦文超的心口。 秦文超脸如死灰,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低头望了望胸口不住颤抖的箭尾长羽。 尔后目光越过层层虚空,看向远方刚好放下手中长弓的隋军将领,头颅一沉,顿时气绝身亡。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也没有想到,突然出现这样的惊变,四目朝发出弓箭的隋军将领看去。 遥遥只见一位身躯雄伟如山,散发披肩,身穿黄色衣裳的巨汉坐在马匹上,正对两人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寇仲徐子陵功聚双目,清晰地看到这抢功的可恶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伙脸如铜铸,浓眉大眼,额头正中处还生了一个难看的肉瘤,就像一只有角的怪物般,看起来狰狞可怖。 此君脸上满是恶意,对两人打出了一个侮辱性的手势。 徐子陵心头一片茫然,浑不知对方究竟是谁? 寇仲心思电转,回想起《大唐双龙传》原著中描述,终于想到了一位名叫做宇文无敌的前期小boss。 这人名字虽然气概无双,然而手底功夫却弱的一塌糊涂,就连刚刚出道的寇仲徐子陵都无法击杀,最后还落败而逃。 寇仲一边思索,一边仔细揣摩自己和徐子陵两人的真实实力。 现在的剧情走向,自然和原著已经大大不同,不过寇仲心中自忖,此刻两人的实力,绝对不在书中和宇文无敌交手时之下。 因为原著之中,双龙的武学,其实全部都是靠着自我的揣摩,是走过一段弯路的。 直到他们两人在东平郡王通的寿宴上,见识到跋锋寒和欧阳希夷的交锋,才明白精气神合一,以及交手时还有战略的作用,才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而现在因为寇仲穿越者的身份,无须再走这些不必要的弯路,直接用最高明的心法,高屋建瓴地指引两人修炼的目标。 是以对比起原著里头,总像盲人骑瞎马般瞎练的双龙,现在的他们实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再加上刚刚击败了秦文超,正是情绪和信心都最为高涨的时候,恨不得想要再找位高手,来试验自己的极限。 是以寇仲才会有很大的信心,敢于和宇文无敌这个精英怪交手。 当然,是和徐子陵两人一同出手的情况。 反正双龙都是一起行动的,又怎么会只有一人出手,另外一人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同伴,孤立无援的和敌人交锋呢? 宇文无敌策马上前,身为宇文阀的高手,他对于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小子,可谓完全看不上眼。 通过宇文阀的手段,宇文无敌自然能够知道,这两人虽然名为裴炬的亲兵,实际上却是昏君杨广的手下。 宇文阀作为前朝皇室,本身就和杨家有极大的仇怨,是以看到寇徐两人合力击败秦文超后,也不管秦文超有投降的意动,直接就一箭射死了秦文超。 经过寇仲徐子陵身旁时,宇文无敌手中长矛在虚空中轻点几下,顿时生出一股凌厉气势,朝两人直冲过来。 寇仲暗叫厉害,心神瞬间晋入水中月的境界,抵抗对方散发出的惊人气势,脸上一副却若无其事的模样。 身旁的徐子陵亦同样的表现。 宇文无敌轻咦一声,他见两人轻轻松松的就抵抗住自己的气势,心头也是惊讶万分。 不过想来如果两人没有这一份本事,也就不会被昏君杨广,派来监视裴炬了。 但眼下身在战场,不是和两人争强斗胜的时候,宇文无敌径自越过寇仲徐子陵,来到秦文超尸身前。 他身在马上,就那么俯身一矮,手中长矛矛头颤抖,轻轻点向秦文超尸体的喉咙。 长矛矛头上射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道真气,顿时割下了秦文超的头颅。 然后用长矛挑起秦文超的头颅,大喝一声道,“敌将秦文超,已经被我宇文无敌杀死了。” 寇仲心头掠过一个荒谬念头,只觉自己仿佛处身在割草无双的游戏里头,而眼前宇文无敌的叫声,也变成了另外一个古怪的声音。 “敌羞吾去脱他衣!” 他奋力摇了摇头,抛去这个可怕的想法。 转头望向身旁一脸古怪的徐子陵,低声询问道,“我说陵少,你觉得我们两人联手,能够击败这个嚣张的家伙呢?” 徐子陵皱着眉头,沉吟片刻,轻吁一口气道,“五五开吧?” 啥?这个五五开什么意思?宁是被卢姥爷附体吗? 寇仲目瞪口呆地望了徐子陵一眼,嘴巴大张,差点就再也合不拢了。 宇文无敌功力精湛,耳力惊人,清晰无误地听到寇徐两人的对话,只觉心头狂怒,倏然转身望向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他是宇文阀当中有数的高手,除了阀主宇文伤不论外,论武功仅次于宇文化及,宇文成都和宇文仕三人。 所以一向来都自视极高,认为自己足以和江湖一流高手争锋,无奈身在宇文阀中,才无法威名远播。 现在却突然听到两个毛头小子,竟然胆敢对自己评头论足,哪里还忍受的住? 正准备施展全力,击杀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时候,突然听到鸣金收兵的命令,这才满心怨恨地望了两人一眼,低喝一声拔马而走,领着部下返回中军交令。 寇仲毫不在乎地望着宇文无敌的背影,向徐子陵道,“哎呀,陵少你瞎说什么大实话,现在得罪了宇文阀的高手,这可怎么办?” 徐子陵闻言忍俊不禁,噗呲一笑,没好气答道,“你我两人都是圣上的人,和宇文阀何干?” 寇仲徐子陵身旁的骑兵听得胆战心惊,急忙给身下坐骑奋力一鞭,远远躲开交谈的两人。 无论是寇仲徐子陵,还是宇文无敌,对于他们这些小兵来说,都是神仙打架,一不小心卷入的话,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哪里还敢凑到寇徐两人身旁? 寇仲哈哈大笑,双腿一夹马镫,和徐子陵一起,返回中军。 骁果军经历一场大胜,气势激扬,只是在论功行赏的过程中,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和谐。 宇文无敌一脸怒气冲冲,手指立在裴炬身后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声名两人污蔑自己名声,一定要和两人决一死战。 却被裴炬一脸淡然,轻轻道,“此事需要先向圣上禀报,经过圣上同意后,你们才可以交手。” 就这么给打发了。 裴炬是此次北上队伍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他一发话后,哪怕宇文无敌再如何不甘,也只能把怒火埋在心中。 不过以宇文无敌的暴虐性情,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再加上寇仲在裴炬身后,对着他挤眉弄眼的捉弄,让宇文无敌怒火更加高涨,寻思着到东都洛阳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弄死这两个可恶的小子。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姥姥正在看着我们 此后队伍一路北行,沿途还有几支不长眼的山贼小部队,悍不畏死地发动袭击。 但实力的悬殊,终究没有给这支队伍造成太多的损失。 寇仲和徐子陵在出手了两次后,发现无法达到磨炼武技的效果,便只是冷眼旁观,不再行动。 然而两人虽然没有继续出手,在行军的过程中,却比任何人都还要刻苦,一刻不停地勤修内功。 身在乱世,只有一身的精湛武功,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在徐子陵看来,寇仲和他是相同心思,乃是因为在扬州城里,相依为命的苦难经历,才让两人都对习武抱有极高的兴致。 殊不知身为穿越者的寇仲,却是秉承着要做就做最强者的念头,更因为有“天山童姥”单婉晶珠玉在前,破碎虚空高手的无敌风范,更是让他向往不已。 这才会练起功来,比徐子陵还要勤奋三分。 两人沉迷于练功无法自拔,就连行程都逐渐忘怀,更不要说是宇文无敌的潜在威胁了。 就在不知不觉当中,两人无论是内功还是精神,都在一点点加强,变地更加雄厚的同时,亦深深地改变了外在形象。 寇仲变得更加雄伟霸气,徐子陵却显得儒雅潇洒。前者豪迈,后者飘逸,都充满了吸引目光的摄人魅力。 《长生诀》这神奇的功法,终于让两位扬州城的小混混,变成了日益强大的高手。 十一月上旬,这一支跋山涉水,一路上皆行色匆匆,并未在任何地方停顿的宣旨队伍,终于到达了东都洛阳城。 从洛阳城南面川流不息的建国门进入,寇仲望着巍峨磅礴的洛阳城城墙,嘴角抽搐不已,强行按捺住了心中的吐槽欲望。 三十丈高的古代城门,你到底有木有见过? 以他原来穿越前的时空,一层楼高度约等于一丈高,那么这东都洛阳城的城墙,就等同于现代社会的三十层楼的高度。 然而真实的历史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如此高耸的城墙。实际上,隋唐时期的城墙,有两丈,六米高度,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建筑能力。 所以《大唐双龙传》其实是,披着某些真实历史事迹,还有真实历史人物的外皮,某个平行的玄幻世界咯? 再仔细想一想,原著后期,原猪脚“寇仲”从这一堵三十多丈的城墙上,一跃而下,却丝毫没有受伤,说这是正常武侠小说的武功水准,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穿越者寇仲正感慨间,蓦然心中一动,定睛望向城中长街。 他身旁的徐子陵同时心有所感,和寇仲几乎不分先后般,把目光投向前方虚空。 一身绛色衣裳的小萝莉,静静地漂浮在,离空无一人的长街大约十来丈高的虚空中。 接触到寇徐两人的目光后,还以一个欣慰的笑容,尔后犹如一滴落入大海的水滴,融入虚空中,完全消失不见了踪迹。 裴炬/石之轩心灵泛起一阵悸动,倏然望向单婉晶消失的位置,却见那里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发现。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隐蔽的眼神,心头均觉大为兴奋。 姥姥(小神仙),在看着我们! 石之轩虽然心存疑惑,然而无论他怎么疑神疑鬼,却怎么也想不起让自己心悸的原因。 他转头望向一脸兴奋的寇仲徐子陵,察觉到两人情绪的高涨,随口询问道,“两位小兄弟,以前可曾来过东都洛阳城?”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摇头。 宇文无敌脸上露出狰狞笑容,从未来过洛阳城才最好。 宇文阀身为四大门阀之一,虽然并非扎根在洛阳城,但亦有诸多的布置,借助这些力量,对付两个根基肤浅,举目无亲的小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两人身死以后,杨广再如何大发雷霆又如何?反正到时候推脱到反贼的身上就是。 整个天下都已经完全大乱,也只有躲避在扬州城的昏君,才会自欺欺人的相信,他杨家的朝廷还能够苟延残喘。 寇仲和徐子陵眉头大皱,宇文无敌如此毫不顾忌,大肆散发出心头的杀意,究竟意欲何为? 就连石之轩都觉得,为何宇文阀尽出这等愚笨的蠢材? 大庭广众之下,对同僚昭示杀心,岂是智者的行为? 即使宇文阀最后能够,诛杀寇仲徐子陵两人,真以为杨广就拿宇文阀没有半点办法? 须知宇文化及刚刚结束惩罚,从闭门思过当中走出来,还不到半年的时间。 他正暗自沉吟,突然却听到寇仲鬼鬼祟祟的对徐子陵道,“陵少,你说这个嚣张的家伙,会不会被姥姥一掌拍趴下?” 徐子陵眉头微微皱起,迟疑道,“小神仙应该不会出手吧?这人的武功如此低微,做我们的对手还差不多,小神仙绝对看不上眼的?” 石之轩心中一动,想起当日那个昙花一现般,事关宇文化及替杨广搜集《长生诀》的传闻。 暗忖原来这两个小子,和宇文阀之间早就有过矛盾,所以宇文无敌这个蠢货,才会如此仇视两人? 寇徐两人交谈的声音虽然轻微,细不可闻,然而以宇文无敌的精湛功力,又如何会听不清楚呢? 宇文无敌把两人的这番举动,当成了是对自己的挑衅,心中对两个可恶的家伙,更是早早下了死亡宣判。 他正怒火高炽的时候,猛然间觉得眉心一痛,顿时失去了所有知觉。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身影不动,耳旁却响起单婉晶清脆童音道,“本姥姥想对谁出手,就对谁出手,不需要你们两个小家伙觉得。” 石之轩察觉宇文无敌情况不对的时候,寇仲徐子陵两人暗惊,同时把目光落到宇文无敌的身上。 只见这个嚣张的敌人,虽然还是端坐在矫健的马匹上,身子亦挺拔如松,然而却再无半点生人的气息。 竟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天山童姥”单婉晶,以诡秘莫测的手法,给取走了性命。 哪怕以石之轩的功力,都没有察觉到半点的异常。 要知道,此刻的石之轩,虽然还是处于精神分裂的状态,不是那个完整形态的邪王,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少也是宗师巅峰的高手。 哪怕是三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想要在石之轩眼前杀人,也绝对无法做到,像这样完全不惊动他的地步。 石之轩只觉毛骨悚然,数十年来养成的城府都荡然无存,这一刻只想要转身就跑,哪里还顾忌着扮演什么裴炬的身份? 如此可怕的高手,仿佛凭空冒出来一般,此前竟然默默无闻,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每一名江湖高手,都有其成长的轨迹,需要经历诸般的惨烈厮杀能够成就。 江湖中也不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位从未听闻过的高手。 难道是那些隐藏起来的,上一辈的高手? 但石之轩自负,自己身兼众长,一声所学早趋至武学巅峰,就算是所谓的老一辈,也绝不可能会超过自己。 身为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落败过的一代邪王,石之轩有这个自信。 这时使者团之中,又有几名功力深厚的高手,察觉到宇文无敌的生机消失,已经无声无息死去的情况。 这几人隐秘性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都觉得事情突然变得格外棘手。 谁也想不到,宣旨的队伍刚刚抵挡东都洛阳城,就发生了如此惊人的变故? 而敌人的身手,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城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轻易击杀有一流身手的宇文无敌,难道是三大宗师不成? 石之轩心头天人交战,突然瞥到身旁两个小子面面相觑,却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暗忖难道这俩家伙知道真相不成? 正准备开口询问,蓦然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道,“宣右光禄大夫裴炬,前来皇宫觐见。” 石之轩心中凛然,这毫无火气,亦没有抑扬顿挫的平淡声音,在他听来,竟比震天雷声还要惊人。 他目光一扫,发现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大概也是接到了这个传达旨意的声音。 显然发出声音的人就在附近,只是却以神奇的身法,隐藏在暗中,就连他堂堂邪王,都无法找到踪迹。 突然又传来带着稚气的男童声音疑惑道,“姥姥,就裴大夫一人前来皇宫吗?” 接着一个清亮的成年男子道,“自然不是只有裴大夫一人,其他有官职在身的,都会跟随他一同,前来拜见殿下。” 石之轩记起前一个稚气的男童声音,正是杨广的孙子,东都留守越王杨侗;而后面那个发出声音的男子,却是协助杨侗,担任太府卿的元文都。 他略一思索,心中陡然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以杨侗的尊贵身份,自然不可能会出现在城门附近,前来迎接自己率领的这一支队伍。 他应该还是皇宫里头才对。 但建国门离杨侗身处的皇宫,足足有近二十里的遥远距离,那么杨侗和元文都的交谈声音,究竟是如何传入自己耳中的?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以石之轩的定力,亦觉得匪夷所思,心头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才好。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比邪王更可怕的人 当日听韦怜香的讲述,单婉晶是押着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大模大样地进入东都洛阳城。 但那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两人在途中也曾经想过,当他们跟随裴炬到达洛阳城的时候,单婉晶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分隔许久后,能够重新见到单婉晶,寇徐两人大感意外的同时,都觉得浑身轻松。 两人均没有想到,以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强横,竟然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单婉晶,就这么施施然地呆在洛阳城里。 却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难道是被这位一口一个“姥姥”,性情古怪的强者,给打怕了不成? 寇仲嘴角微微咧开,一副颇为意气风发的模样。 就连徐子陵都感觉心情愉悦,只觉这日夜兼程的艰辛,顿时全部一扫而空。 石之轩瞬间就发现了寇仲,徐子陵两人心情的转变。 他打量了一眼寇徐两人,心中暗想这两人肯定知道一些内幕,自己是否应该擒下这两人,逼问他们事情的真相? 石之轩刚刚生出这个念头,陡然只觉浑身冰冷,一股难以遏制的惶恐从心底腾起。 这数十年来都从未出现过的异样情绪,让石之轩开始回忆起来,曾经潜伏在四大圣僧门下的惊险历程。 以石之轩现在的修为,世界上能够威胁得到他的人物,可谓是绝无仅有了。 哪怕是散人宁道奇那样的大宗师,石之轩虽然无法战而胜之,却依然可以凭借着绝世身法,成功逃遁,让宁道奇追之不及。 然而此时此刻,石之轩却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动弹下一个小指头,都有可能会招来真正致命的攻击。 即使以他一向来都引以自豪的不死印法,还有幻魔身法,面对暗中隐藏敌人的攻击,都丝毫不起作用。 无可抵抗的结果,便是他堂堂邪王,最终只有横尸东都洛阳城天街的悲惨结局。 哪怕他用尽一切方法,都无可更改这惊心动魄的下场。 石之轩蓦然生出一丝明悟,敌人的强大,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然而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石之轩早有自负,自身已经踏至武学的巅峰,无论正道,还是魔门,理论上应该都不可能,还有超出自己层次的强者才对。 他运起全身功力,苦苦抵抗暗藏的未知威胁,心思电转间,陡然想到了一个,在魔门两派六道中,都被视为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那便是破碎虚空。 江湖中广为流传的四大奇书,相传就包含着破碎虚空的秘密。 但《战神图录》杳无踪迹,《慈航剑典》是慈航静斋的镇派之宝,《天魔策》随着魔门的分裂分别散佚,《长生诀》更是从来都没有人修炼成功。 四大奇书的传闻虽然十分邪乎,却并没有真正的证据表明,它们真的和破碎虚空有关。 不对,自己身旁叫做寇仲和徐子陵的小家伙,已经成功修炼,此前从没有人练成的《长生诀》。 而且根据传闻,当日宇文化及奉杨广之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寻找《长生诀》的过程中,和这俩小子曾经发生过冲突,当时寇徐两人并无武功,但有一位神秘的强者介入,救下了两人。 但按照常理来说,那救下寇仲徐子陵的高手,不是应该顺势取走《长生诀》,但为何反而是寇徐两人练成《长生诀》呢? 难道那人的眼界已经高到了,就连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都不入其眼? 石之轩想到这点,心头一惊。 这是只有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意志坚定,不再为外物所羁绊的大宗师级高手,才拥有的无敌气魄。 譬如那位散人宁道奇,当其一身武学趋至巅峰,再无寸进的时候,曾经借阅《慈航剑典》,虽然最后吐血而走。 而协助寇仲徐子陵两人,抢下《长生诀》的不知名高手,却连《长生诀》都不屑一顾,岂不是说那人的境界,还要超过宁道奇一筹? 譬如石之轩自己,就对于一同魔门,重新集合《天魔策》,有十足的兴趣。 他脸上上过莫名意味的笑容,对寇仲询问道,“听闻当日在扬州,两位小兄弟和右屯卫将军发生过冲突?” 寇仲目光移动,落在石之轩这张假扮的儒雅脸庞,打量了几眼,才随口答复道,“是啊!所以宇文无敌这家伙,才屡屡想致我和陵少两人于死地。” “怎么,裴大夫对这事也很感兴趣?” 石之轩望着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精明的寇仲,心头暗骂一声。 就是这可恶的小子,当日在扬州的时候,甫一见面就自曝修炼了《长生诀》,怎么到了东都洛阳,就变得守口如瓶了? 石之轩心中一动,恨不得就要出手擒下寇仲,然后逼问他,当日发生的真实情况。 然而他念头刚刚升起,便觉得周身的压力猛然倍增,隐约间仿佛触碰到了死亡的气息。 石之轩只觉四面八方的虚空中,处处都是无穷的恶意,还有身死道消的危机。 敌人的实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寇仲望着脸沉如水,如临大敌般的石之轩,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起来,不管是单婉晶给予石之轩的压力极大,还是石之轩本身能够警觉到危机的降临。 眼下的东都洛阳城,对于石之轩来说,都不是一个善地。 下个瞬间,他和徐子陵,还有石之轩三人,同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天街尽头的东都皇宫。 在三人的感应中,皇宫里升腾起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眨眼间,铺天盖地般地笼罩住了整座洛阳城。 这一座宇文恺倾尽全力,精心打造的大都城,远远超出了历史上所有朝代的都城,占地面积何其的广阔? 但这一道皇宫里头爆发出来的惊人气息,却不可思议地,仿佛天幕一般笼罩住了整座洛阳城。 石之轩只觉自己心头发颤,他终究是一代邪王,强摄精神,以无上意志力缓缓摆脱震惊。 从建国门开始,眼前这一条,直通皇宫南城端门的中轴长街,便是鼎鼎大名的天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街宽一百余步,两旁遍植樱花,石榴,榆,柳等诸多的树木。 中间是高高在上的御道,普通百姓,乃至底层官吏根本就没有资格在上面行走。 那是天下至尊,隋炀帝杨广童鞋的专用走道。 当然,此时天下虽然大乱,但大统依然在杨广手中,是以这规格还能够得以保持。 但等到杨广身死,唐朝建立,又重新建造长安城作为新的国都,东都洛阳的天街就人声沸腾,沦为了普通人都能够行走的通道。 石之轩望了一眼宽敞的天街御道,再仔细感应盘踞在皇宫里头的未知高手,苦笑一声。 虽然不知道旁人的感受究竟是如何,然而对他来说,无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那人的关注之中。 这是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然而对石之轩来说,却深信无疑。 因为他知道,当武功到达巅峰后,开始进军天人之道,就会从单纯的武力修炼,转换成神秘莫测的精神力修炼。 魔门中亦有记载,这等能够不受距离的限制,遥遥感应乃至压制一个人精神的力量,便是“锁魂术”。 然而魔门历代能人辈出,却从未听说过,有人竟然真的练成了,这虚无缥缈般的神奇力量。 石之轩心知肚明,在锁魂术的感应下,不管自己身法再如何惊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无法逃脱对方的感应。 这是一种普通的武功,身法,无法抗衡的神秘力量。 倏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刚修行武功时,那种忐忑不安的紧张心态。 但过去的时光,终究再也无法寻回。 当时那些让自己仰望的高手,都已经消失在时间长河中,而自己,亦成为了魔门的一代邪王。 秀心啊! 在他纵横天下,肆意潇洒的时候,却碰到了慈航静斋的新一代传人碧秀心,陷入情障之中。 双方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并且共同孕育了石青璇,但最后的结局却让人扼腕叹息。 碧秀心偷看“不死印法”,心力衰竭,香消玉殒;自己亦因此,常常心怀愧疚,时常陷入回忆而无法自拔。 石之轩突然泪流满面,只觉自己对于碧秀心的思念,被一种莫名的手段,无限的放大。 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在皇宫里那位绝世高手,锁魂术的强力压制下,终于出现的异常情绪。 作为冷酷无情,天性自私自利的魔门宗师,又怎么可能产生,这种满心的都是对于亡妻的思念呢? 也就是说,敌人还没有露面,身为堂堂邪王的石之轩,却已经落于全面的下风。 石之轩惊疑不定,这种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的糟糕经历,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经历。 以前哪怕是面对中原武林第一人,散人宁道奇,他亦是想战就战,想走就走,偏偏宁道奇还拿他无可奈何。 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想要知道藏身在东都皇宫中,那位绝世高手的真实身份。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我的精神分裂好了?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突然发现,石之轩起伏不定的气息,缓缓地恢复了平稳。 两人均知道,石之轩已经接受了事实,准备动身前往皇宫,去觐见越王杨侗。 或者说,是去会见,显露了一手千里传音的“天山童姥”单婉晶。 事实上就连他们两人,心底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面见单婉晶。 不管怎么说,都是得益于单婉晶交还给寇仲的《长生诀》,寇徐两人才能够修成上乘内功,蜕变成为一代高手。 因此两人对于单婉晶,保持着一份应有的尊敬和敬畏。 而宇文无敌毫无声息的意外死亡,让宣旨团上下人人惶恐不安,慌做一团,幸好此时耳边传来,让他们前往皇宫,觐见越王杨侗的消息,这才缓缓平息下来。 结果动身的时候,又是一阵子手忙脚乱,不过还好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差池。 眼见皇宫南侧的端门在望,不管是石之轩,还是寇仲,徐子陵,都觉得心情澎湃,无法自控。 石之轩放开对自己精神的掌控,依循着冥冥之中的感应,任由自身的情绪,在盘踞于皇宫里头,强大到不可想象敌人的精神压制下,不住的变幻不定。 寇仲和徐子陵,还有其他的众人,都明显能够感受到,石之轩时的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落,时而平缓,起起伏伏,难以稳定…… 竟仿佛如同潮水般涨涨消消,永无平息之时。 走过漫长的天街,到达端门后,骁果军的普通士卒,在几名队正的率领下,自有去向。 大业九年(公元613年),隋帝杨广下达命令,重新招募士兵,组建一只新的禁卫兵。 这批新军大多数是关中人,他们身强力壮,骁勇善战,因此得名称为骁果军。 真实的历史上,隋炀帝杨广停驻江都,并没有返回关中的打算,思乡心切的骁果军在知道李渊起兵已经攻破关中,被司马德戡等人煽动之下发动兵变,杀死了杨广。 骁果军本身就是守卫皇宫,京城的禁卫军部队,在东都洛阳城中,自然有其驻地。 其余有品阶的大小官员,在石之轩的率领下,跨过端门,鱼贯进入皇城之中。 越王杨侗是在大业殿接见众人。 大业殿本是皇帝隔日召见群臣听政之处,只是眼下的皇帝杨广,身在江都扬州城;而东都洛阳城的一切事务,全部交予皇孙越王杨侗做主。 杨侗既是亲王,又是东都留守,代替杨广坐镇东都,自然亦在大业殿里头处理政事。 等众人行过礼后,一眼就看见了和越王杨侗平起平坐的绛衣女童。 寇仲徐子陵两人面露微笑,在皇宫里头重新见到单婉晶,让两人感觉极为兴奋。 除石之轩以外的诸人,他们不知道单婉晶的身份,只是见这绛衣女童站在杨侗的身旁,都大感奇怪。 有心思活泛的人已经在暗自思索,难道这绛衣女童,是越王殿下新纳的王妃? 只是这件事情,朝廷上下皆毫无消息,显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完全不合乎礼仪?而如果这女童不是越王妃的话,那又会是什么人? 越王杨侗乃是亲王,身份尊贵至极,能够和他平起平坐的,整个天下都没有几人。 众人都知道圣上的荒唐行为,无论是东都洛阳,还是西都大兴,皇宫里头都留有不少,没有名号的公主。 难道这绛衣女童,其实是圣上的某一位公主? 只是在石之轩的感应之中,这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绛衣女童,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存在。 她虽然安静地站在越王杨侗的身旁,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地看着殿内的众人。 然而在石之轩眼中,绛衣女童的身躯,却仿佛融入整个天地之间,浑然天成,不分彼此。 石之轩隐隐有所明悟,只要绛衣女童愿意,那么她举手抬足,就能够引发天人感应,改变所处位置的气象。 他能够察觉到,那小小身躯里头,蕴藏着的惊人能量,如果全部爆发出来,将会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石之轩当年曾经和散人宁道奇,先后交手三次;但号称中原第一人的宁道奇,给予他的威胁,却远远不及眼前这小小的女童。 石之轩甚至觉得,哪怕是三大宗师齐至,自己亦有把握脱身。 但是面对这绛衣女童,无论自己用尽办法,都没有半分的把握,能够保全性命。 石之轩心中不由地暗叹一声,如果眼前的绛衣女童,对自己生出杀机的话,那么自己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自觉伸头受死吧? 他蓦然只觉一阵心灰意冷,这种境界上,仿佛犹如天壤之别般的巨大差距,简直让人绝望。 石之轩本来以为,自己的武功,取众家之长,正邪合二为一,已经趋至极境,站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巅峰上。 然而直到遇见这绛衣女童,才深深地感觉到,以前的自己,是何等的幼稚,就犹如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经过千锤百炼的武学宗师,一瞬间就抛开了心底的犹豫。 石之轩身心战栗,反而因为绛衣女童的现身,看到了自己重新奋斗的目标。 如果说以前,他屹立在世间武学的巅峰,放眼望去,身旁的诸峰最高者,也不过是和自己相差仿佛。 这般情况让他充满了自满,同时亦稍稍松懈下来,不再似往日般艰辛修炼。 那么现在,石之轩站在山尖巅峰,他的视线中,陡然出现了一株耸立在天地间,勾连着天和地的无匹建木。 绛衣女童让石之轩看见了前进的希望,同时亦让他知道,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到达武学的极限。 世间岂有绝对的巅峰?譬如武学,唯有永攀高峰,才符合天道。 石之轩福至心灵,隐隐觉察到,原本分裂状态的精神,竟然开始逐渐的重新归为一个整体。 单婉晶轻咦一声,哑然道,“果然不错!” 石之轩在她的精神压制之下,反倒破而后立,确实大大的出乎单婉晶的预料。 因为原著里,石之轩是在抢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邪帝舍利”之后,吸收了“邪帝舍利”中残余的元精,才治好了精神分裂,又重新变成了,以前那个纵横天下的邪王。 单婉晶看着脸上神色凝重,严阵以待的石之轩,轻声询问道,“石小子,想不想见识一下《战神图录》?” 石之轩身躯猛然一震,惊声叫道,“什么?” 即使以他的城府,也绝对无法想到,单婉晶一开口,就是邀请自己见识《战神图录》。 《战神图录》号称四大奇书之首,据说其他三本奇书,其实都和《战神图录》大有关系。 远古时期,广成子仙师机缘巧合进入战神殿,看过战神图录后,领悟到破碎虚空的真谛,以甲骨文写出了《长生诀》。 到了西汉的时候,第一代邪帝谢眺,在一个先秦的古墓中,窥见战神图录的秘密,从而创造出《道心种魔大法》,成为《天魔策》一书中最神秘莫测的功法。 而慈航静斋的创始人地尼,因为翻阅《魔道随想录》的缘故,从而知晓“破碎虚空”的秘密,最后才能完善《慈航剑典》。 其他的三本奇书,和《战神图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可以说,其实均源自《战神图录》。 石之轩极度震惊之下,竟连单婉晶称呼自己为“石小子”,都没有注意到。 然而在其他一些,没有听说过《战神图录》的人看来,这个称呼却极为古怪。 单婉晶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却口口声称,年近六旬的裴大夫为“石小子”,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 先不说双方之间年龄的巨大差距,裴炬明明是姓裴,单婉晶管他叫做“石小子”,就连最简单的姓氏都叫错,由此可见,单婉晶是多么的粗心大意。 “小神仙!” “姥姥,亲姥姥耶!” 旁边徐子陵和寇仲两人同时出声,向单婉晶打招呼道。 不同于徐子陵的循规蹈矩,寇仲一副搞笑的模样,嬉皮笑脸,没有正经形象。 石之轩听到寇徐两人的招呼,顿时知晓单婉晶的身份,并不像外貌那样,只是一介女童般简单。 他微微沉吟,静下心来仔细打量着单婉晶的容貌。 蓦然间发出轻声惊疑,诧异道,“你是东溟夫人单美仙的女儿,那一位东溟公主单婉晶?” 石之轩本想说是边不负和单美仙的女儿,然而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一旦自己如此说法,必将遭遇不可承担的严重后果。 这才直接抹去边不负的名字,把威胁从源头上扼杀掉。 他身为魔门一代邪王,亦是知晓当年单美仙的悲惨遭遇,顿时明白,单婉晶对于边不负,恐怕并不怎么亲近,甚至于还心怀怨恨。 单婉晶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说不出的俏皮可爱模样,反诘道,“怎么着,石小子想要以辈分压人吗?” 石之轩神色一滞,摇头苦笑不已。 对于单婉晶一口一个“石小子”,石之轩其实颇有微词。毕竟以单婉晶的辈分和年纪,做自己的孙女都差不多。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不会吧,不会吧 当年祝玉妍和石之轩之间,曾经有过一段热恋,结果祝玉妍在失身后才发现,原来石之轩根本不安好心。 但就在她深陷其中的时候,石之轩突然失踪,而祝玉妍因为不再是纯阴之体,天魔大法永远无法修炼至最高的第十八层境界,导致了对她期望极高的师父被活活气死。 然后祝玉妍一转身找到霸刀岳山,生下了单美仙;而石之轩却碰上了碧秀心,热恋几年后落得个一死一伤的结局。 祝玉妍是单婉晶的外祖母,石之轩曾经同祝玉妍相恋,那么对于单婉晶来说,石之轩自然是和外祖母同一辈分的人。 如果是普通百姓人家,单婉晶还得叫石之轩一声“阿公”! 幸好两人都不是普通人物,一个是魔门堂堂邪王,一个更是诸天穿梭者,根本不会拘泥于这些辈分问题。 石之轩并不知道,为何明明二八年华的单婉晶会返老还童,变成了一副女童的模样。 而且武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 但在面对单婉晶的时候,他是弱势的一方,形势不由人的情况下,就连出言反驳的欲望,都无法生出。 魔门一贯来的恃强凌弱,强肉弱食,就是如此的简单明了。 而那本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并无任何丁点线索的《战神图录》,石之轩同样十分感兴趣。 对于这四大奇书之首,石之轩曾经有过自己的推测。 而在见识到单婉晶本人以后,石之轩甚至深深的怀疑,单婉晶修行的武功,莫非就是所谓《战神图录》? 亦唯有这神秘莫测的《战神图录》,才能够造就,连他都深感恐惧的单婉晶。 石之轩虽然对单婉晶,如此直截了当的询问自己,是否想要见识《战神图录》,颇觉有些措手不及,却依然老老实实的点头道,“确实很感兴趣。” 在见到单婉晶之前,石之轩也知道自己的武功,其实已经处于一个瓶颈状态,但想要迈过这一道门槛,却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许可以借助《战神图录》,一举突破,多年来毫无寸进的境界? 石之轩心头一动,这个急切的念头升起后,顿时再也无法按捺下去。 徐子陵当日被寇仲和杨广两人,科普了许多武林百科知识,自然知道《战神图录》是何物。 不过在他看来,《长生诀》已经很是博大精深,哪怕持之以恒地钻研一辈子,都未必能够全部吃透。 是以对《战神图录》,并没有太大的渴望。 然而寇仲却眼神充满火热,举手高喊道,“姥姥师父,我也想见识一下《战神图录》。” 单婉晶细细的柳眉微微皱起,随意瞄了寇仲一眼后,没好气道,“《长生诀》还不够你修炼吗?” 石之轩心头一震,听寇仲这一声奇怪的称呼,便知道寇徐两人,和单婉晶的关系果然大不简单。 那么当日扬州城中,神秘高手从宇文化及手里救下寇仲徐子陵,然后又将《长生诀》秘籍给予两人,真的确有其事,并非某昏君故意传播的谣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此说来,那名所谓的神秘高手,自然便是单婉晶了? 只看眼下的单婉晶,和越王杨侗平起平坐的架势,更加证实了她和杨广之间,亦是关系匪浅。 否则她又为何,会把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给予扬州城的两个小混混,而这两个小混混又成为杨广的心腹呢? 然后石之轩就听到单婉晶扑哧一笑,漫不经心般道,“事实上不仅仅只有你,姥姥我还邀请了慈航静斋的师妃暄,还有净念禅院的了空。” 石之轩虽然对单婉晶自称“姥姥”颇觉奇怪,但以单婉晶的武功,无论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旁人也不敢指责。 他想起方才寇仲对单婉晶的称呼,所谓“姥姥师父”,想来就是因为单婉晶喜欢自称“姥姥”的缘故。 所以寇仲才会在“师父”两个字前头,直接加上了“姥姥”两字,这家伙果然一贯的油腔滑调,深知如何才能够讨人欢心。 也不知道杨广,是不是也被寇仲灌了满肚迷魂汤,否则以寇仲,徐子陵两人小混混的低微身份,又如何能够成为杨广的心腹呢? 石之轩思绪发散,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事情。 与此同时,蓦然感觉到单婉晶轻笑一声,尔后开口道,“宣师妃暄,了空觐见。” 听到单婉晶的说辞,石之轩一愣后,哑然失笑。 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向来都是以武林白道领袖,天下圣地自诩,同魔门的两派六道互相对峙。 而慈航静斋每一代的传人下山,都会引起天下轰动,并且因其美丽动人,清丽脱俗的气质,令无数的武林中人,都为之心动,甚至产生爱慕的情意。 譬如石之轩本人,就是慈航静斋上一代传人,碧秀心的情侣兼丈夫,两人生有一女石青璇,虽然两人的结局,看起来并不在怎么完美。 而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齐名,在洛阳城南郊的禅院,不仅占地范围广大,而且弟子众多,建筑华丽堂皇。 其庞大实力就连杨广都为之深深的忌惮,在雁门之围后,宁愿远远躲避到江都去,也不想呆在一国之都的洛阳城。 结果在单婉晶的眼中,无论是慈航静斋也好,净念禅院也罢,同其他的普通势力,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然而单婉晶确实有其自傲的实力,能够视两派偌大的名头为无物。 以其疑似破碎虚空的功力,足以傲视整个武林,便是以诡异著称的魔门,对她来说,也同样熟视无睹。 所以堂堂邪王,这回也只能安安静静地呆在大业殿中,等待着仇敌慈航静斋,净念禅院人马的到来。 片刻功夫后,在石之轩的感应中,两道强大的气息,从远处缓缓向大业殿行来。 到达离大业殿十来丈距离之时,微微迟疑了刹那,然后才变得镇定下来,继续前进的步伐。 石之轩目光一凝。 刚才那一瞬间,如果不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来者的身上,只怕都会忽略过去。 当他察觉到这异常的状况后,立即就有了推断,只怕 (本章未完,请翻页) 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都曾经在单婉晶的手下吃过不小的苦头。 所以才会在和单婉晶见面之前,表现出微妙的畏惧情绪。 师妃暄充满仙气的绝美身姿,终于出现在大业殿的入口处。 这是石之轩和师妃暄的第一次见面。 对于这个继碧秀心后,慈航静斋的新传人,石之轩虽然有所耳闻,无奈以慈航静斋近乎隐居门派的行为,却一直不太清楚。 此时见到师妃暄身上和碧秀心类似,超尘脱俗的气质,却又隐隐更胜一筹,仿佛自带仙气般的动人形象,暗忖果然不愧是被誉为,慈航静斋最出类拔萃的弟子。 虽然在石之轩的心中,碧秀心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出色的女子,然而他亦不得不承认,师妃暄确实有其独特的魅力。 初一见师妃暄,就连他自碧秀心身死后,已经枯萎,古井不波般的心境,都泛起了微微涟漪。 当然这无关情欲,而是作为花间派的派主,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美好事物,所产生的天然好感。 据说师妃暄的武功更胜其师,慈航静斋的当代斋主梵清惠,已经达到了《慈航剑典》记载,最高境界的“剑心通明”。 以石之轩的功力,自然能够察觉,对方的先天剑气极为惊人,身后背负的色空剑,并非什么花架子般的装饰物,而是能够杀人的利刃。 师妃暄的身旁不是别人,正是净念禅院的禅主了空大师。 “见过越王殿下。”两人先向杨侗行了一礼,尔后才一齐望向单婉晶道,“见过姥姥。” 寇仲呵呵一笑,大感有趣。 以单婉晶仿佛女童般的幼稚外貌,然而不管是谁碰到她,却都必须喊一声“姥姥”。 如果是不明就里的人听到这个称呼,根本就不知道原因所在,说不定还满腹的疑惑。 就如此刻大业殿中,全程打酱油的角色,都是一脸的古怪,不知道为何,师妃暄和了空两人,要称呼单婉晶为姥姥。 因为无论他们左看右看,都只能够看到,单婉晶刚刚四尺左右的矮小身躯,还有满脸稚气的幼女容貌。 和“姥姥”这个词,毫无半点的瓜葛。 难不成这女童的真实名字,就叫做“姥姥”吧? 酱油党们心中暗自吐槽,不会吧不会吧,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古怪的姓名呢? 这不是明摆着故意占人便宜吗? 单婉晶如果知道这些家伙的想法,说不得就要把他们的狗头,都给打出脑浆来。 她对师妃暄,了空大师轻轻颔首示意,询问道,“你们是否相信,本姥姥的说法?” 师妃暄神色复杂,她当日被单婉晶一招擒拿,就曾经暗中猜测,单婉晶的武功来历,还有师门传承。 了空大师也有同样的感觉。 但两人怎么也想不到,单婉晶的师承,竟然会和传说中的四大奇书之首,虚无缥缈的《战神图录》有关。 这个惊人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必定会在江湖当中,引起轩然大波。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你要悄悄练功,然后惊艳所有人 单婉晶迎着师妃暄,了空的震惊眼神,浑不在意道,“没错,如你们所想,本姥姥修炼的确实是《战神图录》。” 哪怕事先早就有所猜测,不管是石之轩,还是师妃暄,了空三人,就连寇仲,心头都觉得大为惊讶。 不过和大唐三土著想到的“竟真的是如此”不同,寇仲的感觉却颇为微妙。 在他觉得,以《天龙八部》的描述来看,其实里头的武功层次,并非某些人认为的看起来很虚弱。 不管是“天山童姥”返老还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还是 慕容复强行接住从百丈悬崖跃下的虚竹童姥两人,段誉“咻咻咻”不断散射的六脉神剑…… 诸般武学,都已经带有一丝玄幻的色彩。 除了不能破碎虚空以外,天龙武功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黄易小说里头的一票神功绝技。 那么单婉晶为何要说自己修炼了《战神图录》呢? 要么是她心中有鬼,想要故意骗人上当,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么,她是真的练成了《战神图录》。 一想到“天山童姥”练成了《战神图录》的概念,寇仲就觉得头皮发麻,差点就要失声大叫。 “难怪单婉晶会成为破碎虚空级的大佬,《战神图录》本来就是用来破碎虚空的。” 不过从眼下的情况分析,单婉晶对自己的态度,和他人又有不同,似乎还颇具优待的模样。 否则又怎么会把拿到手中,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都轻易交给自己呢? 寇仲心思电转,脸上却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眼前众人的“表演”。 石之轩心中一动,以他的智慧,瞬间便意识到除了自己,单婉晶还召集师妃暄,了空的举动,代表着她果然有把《战神图录》分享出来的打算。 虽然不知道,单婉晶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能够一窥《战神图录》的秘密,对于任何习武者而言,都是梦寐以求,最为渴望的一件事情。 就连石之轩亦不能例外。 虽然他刚刚在单婉晶的压制下,已经补全心境;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渴望一窥更高的境界。 而《战神图录》的出现,恰好能够实现他的这个愿望。 师妃暄和了空两人,更是难以拒绝《战神图录》的诱惑。 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自成立后,原本就希望能够寻找出悟破生死的秘密,因此苦苦专注於天人之道的研究。 而单婉晶承诺,分享《战神图录》的秘密,无疑是他们,最为接近破碎虚空的机会。 师妃暄内心苦苦挣扎,她的下山行走,虽然肩负着“代天择帝”的任务,但对于她而言,这只不过是修行过程中的一个插曲而已。 她终究只是一个方外之人,无论在游历江湖的时候,创下何等响亮的名头,最后仍然会返回慈航静斋,继续追寻天道。 哪怕师妃暄在行走江湖之时,遇上了一个倾心的男子,最后亦会以无上毅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慧剑斩情丝。 这是历代慈航静斋传人,都必须堪破的情关。 况且慈航静斋选择李世民,早在李世民刚刚降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师妃暄也不过是个工具人而已。 师妃暄俏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只觉单婉晶仅用一句话,就让自己陷入了难以抉择的两难当中。 了空大师虽然觉得,天下一切事物,都没有《战神图录》重要,不过净念禅院向来为慈航静斋的辅助,是以在慈航静斋做出决定前,并不会轻易下定结论。 单婉晶好笑的感应着阶下众人的心理变化,伸出小手掩嘴打了一个小哈欠,不耐烦道,“姥姥今天只是通知你们一下。” “而且不仅只有你们,就连其他宗师级别的高手,姥姥都会一一全部通知过去。” “比如什么宁道奇,毕玄,傅采林,宋缺,祝玉妍,赵德言……等等之类人物。” 这些驰名天下,武功绝伦的人物,在单婉晶的口中,并未得到太大的尊崇。 不过石之轩,师妃暄和了空,都觉得理所当然,盖因以单婉晶表现出来的功力,其实远在所有人之上。 江湖毕竟是以武力为尊的一个所在,只要你武功盖世,无论是正,还是魔,都会享有一些特权。 但众人依然心神剧震,为单婉晶如此大手笔而惊讶不已。 普通人找到一门武功绝技,都是胆战心惊地东躲西藏,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奇遇,才好闷声发大财。 等自己悄悄练好了绝世武功,然后惊艳天下所有人。 可单婉晶偏偏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抛出《战神图录》,一副巴不得天下所有人,都前来观看的架势。 石之轩望了寇仲和徐子陵一眼,暗想难怪这两个幸运的小家伙,能够得到《长生诀》,原来人家根本就不觉得,堂堂四大奇书之一,《长生诀》有多么的珍贵。 连四大奇书的总源头,《战神图录》都可以放出,又怎么会把《长生诀》藏掖不放呢? 一瞬间便觉得单婉晶的胸襟广阔,简直可谓是天下第一人。 虽然不知道为何,单婉晶年纪轻轻,却如此雅量高致,实在是疑点多多,破绽重重。 但以单婉晶的武功,拿下自己,还有师妃暄,了空等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来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才对? 石之轩身为大隋朝的第一号阴谋家,习惯于把一切事情,都往黑暗处想象,但思来想去,仍然发觉不了单婉晶这一番行为,究竟有什么暗中隐藏的弊端? 单婉晶无语地眨了眨眼,她的精神力何等强大,望着满肚子坏水的石之轩,暗忖果然不愧是魔门巨擘,满肚子都是坏水。 毕竟本姥姥又不是什么恶魔,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哪里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如果石之轩等人知道单婉晶的想法,怕不会直接嗤之以鼻:究竟是谁一口一个姥姥,占尽自己这些人的便宜后,怎么又开始装嫩了? 寇仲却听的心潮澎湃,这些人物,都是原著里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名鼎鼎的绝世高手,如果单婉晶真的能够把他们,全部聚拢一处,简直是一件难以想象的大事件。 但天下诸多高手,互有矛盾争锋,真的会因为《战神图录》,而同时聚集洛阳城吗? 他打量了一下石之轩,师妃暄,了空三人微微发亮的眼神,顿时知道《战神图录》的影响,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毕竟这等神物,就连他和杨广两位穿越者人士,都暗中窥觑不已。 更毋论这是一个伟力归于自身,各个势力的领袖,都是一方高手的武侠世界。 天下高手对神功秘籍的重视程度,只怕更胜自己等穿越者的想象。 这么一想,石之轩暗中拜入佛门偷学武功,正邪两道为了抢夺“邪帝舍利”,纷纷云集长安城,就能够看的十分明白了。 寇仲相信,那些收到通知的各方势力领袖,还有诸多高手,肯定会为了《战神图录》而疯狂。 师妃暄看到寇仲脸上都流露出兴奋神色,顿时知道,已经到了自己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刻。 她沉吟片刻,柳眉微皱,贝齿轻咬道,“妃暄个人意志,无法替代整个静斋,姥姥可否容妃暄回山,禀告师父再做出决断?” 单婉晶神色莫名地望了师妃暄一眼,摇摇小手道,“去吧,天下群雄得到消息后,再前来东都洛阳,还需要好长的一段时间,反正姥姥肯定等得起。” 师妃暄致歉一声后,和了空大师两人,忧心忡忡地离开大业殿。 单婉晶转而对石之轩道,“石小子,你就不准备带你女儿,过来撞一下机缘吗?” 石之轩一怔。 自碧秀心死后,他精神分裂,时而是心有愧疚的老父亲,时而又是心狠手辣的魔道巨擘。 结果既渴望得到石青璇的谅解,又害怕心性爆炸后,会一不做二不休的杀死石青璇。 于是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一直来都是心情复杂。 此刻听到单婉晶提起,才惊讶地想起,已经有一些时间,没有偷偷地去暗中探望石青璇了。 不过这亦是没有办法,谁能料到,杨广突然想起来,要让自己前来河南宣旨呢? 石之轩寻思良久,心中终打定主意,既然单婉晶已经向全天下,传达出了任何人,都能够免费观看《战神图录》的消息。 那么多一个石青璇不多,少一个石青璇有不少,说不定青璇机缘巧合之下,成功习得《战神图录》,也是一件幸事。 大业十二年(公元616年),十月下旬,从东都洛阳突然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四大奇书之首的《战神图录》,已经重新现世,而得到这一份神功秘籍的神秘高手,决定让全天下的高手都能够免费观看。 一时间武林震荡,江湖大乱,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开始向东都洛阳赶去。 十一月上旬,身在扬州的杨广得到消息,单婉晶一声令下,天下高手皆云集东都洛阳。 当时身在行宫的杨广仰天大笑三声,尔后立即下达了一道谁也想不到的旨意。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宇文化及:我敢打赌 在雁门之围后,深感北方并不安全的杨广,躲到扬州城不到一年的时间,又重新率领骁果军,带着公卿百官,重返东都洛阳。 这消息一经传出后,不管是谁,都感觉到有点难以置信。 原本真实历史上,绝对没有发生过的重大事情,突然就毫无预兆的爆发了。 反正寇仲听到这个消息后,嘴巴大张到简直能够,硬生生地吞下一个成年人,砂钵大的拳头了。 据当时就在他身旁的徐子陵回忆说,他往寇仲嘴里随手扔进去,一个刚剥皮的水煮蛋,听到咕哝一声,寇仲已经把整颗蛋给活活吞入肚中。 然而寇仲却觉得只差一点,就被小伙伴的恶作剧,把一条小命都给整没了。 他疯狂的不住干咳,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知道自己的性命确实无忧,这才用忧郁的眼神,望了眼平时一本正经的徐子陵。 但心中仍然为杨广的决定感到吃惊。 不过他能够理解杨广的举动。 身为穿越者,谁没有一颗骚动的心呢?就连寇仲自己,还不是整天想要搞一个大新闻,然后轰动天下? 杨广既然想要改变,困守在扬州城,最后被宇文化及带着骁果军,发动兵变杀害的悲惨结局,那么势必需要做出一些调整。 但寇仲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穿越者老乡,竟然闷不做声的出做如此巨大的决定。 要变天了! 寇仲发出这样感慨的时候,杨广率领着大军,已经到达了都梁城,入驻在都梁宫里头。 都梁城即是盱眙县的别称。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实行郡县制度时,盱眙开始建县,县名初为“盱台”(台,音怡),后为“盱眙”。 盱眙县境内有都梁山,山上盛产都梁香草(即泽兰)。 大业初年,杨广巡游江南,途中路过盱眙县,见此地峰峦起伏,翠色峻美,山水相依,陶醉之余便在南山之上筑离宫一座,以“都梁香草”中的“都梁”二字为名,叫做“都梁宫”。 是其在东都洛阳城,到江都扬州城途中修建的42座行宫中的一座。 天下虽然大乱,各地起兵不断,但杨广手中依然掌握着,最为精锐的骁果军。 再加上前次派遣的宣旨队伍,已经沿路杀过一次,有李子通暗中派兵攻打,却大败而亏,就连领军的大将秦文超都身死的前车之鉴,周围的叛军终究不敢阻拦杨广。 骁果军的将士们原本都以为,皇上要在扬州城地老天荒,自己等人背井离乡,返乡无望,这才人人心思涣散,士气低落。 前次裴炬领旨北上的时候,调走了几旅骁果军士兵,让骁果军上下都觉得,事情出现了一些喜人的变化。 没曾想仓促之间,圣上竟然决定动身回京了。 顿时士气高涨,就连行军走路的姿态,都显得精神百倍;更恨不得有不起眼的贼子,前来闹事,好让他们在圣上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雄壮的英姿。 各方势力的探子们,哪一个不是眼神锐利,心思敏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优秀人才? 见到这一番军强马壮的情况,自然早早向自家汇报,免得触了正准备展示力量,四处挑衅的骁果军的霉头。 是以一路上竟出奇的风平浪静,连一点小小的差池都没有出现。 反而让想要趁机借题发挥,跃跃欲试的杨广茫然张望。 怎么各个都乖巧的像一只鹌鹑一般,在自己的淫威下瑟瑟发抖,这样子就算欺负起来,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可言哩! 却不想想,原本的那位隋炀帝,不仅喜怒无常,杀戮起公卿百官毫不心软,昏君之命,可谓天下人人皆知。 又有谁胆敢在他面前,失了礼仪,让他喊一声“拖出去斩了”,就此丢掉性命? 杨广立在都梁宫走道中,望着斗拱交错,飞檐玲珑,长廊回绕,辉宏气派的皇家建筑,忍不住心生感慨。 事实上,都梁宫已经出现了些许残破的迹象。 那是因为,齐郡人孟让的叛军,在两年前被张须陀击败后,南下占据都梁山,曾经洗劫过都梁宫。 后来孟让被王世充率军击败,又北上归附了瓦岗军。 都梁宫在这一场兵乱中,遭到了不小的破坏。 虞世基和斐蕴陪伴在杨广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他们两人对于杨广重返东都,其实十分的抵触。不过杨广身为一国之君,一旦决定的事情,又岂是两人能够忤逆? 但从江南大本营离开,进入士族林立,门阀纵横的北方,两人心头的失落在所难免,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此时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宇文化及雄壮的身影,在独孤盛的带领下,刚刚转过走道的拐角处,落入三人的眼中。 宇文化及一板一眼地向杨广行了一礼后,沉声问道,“不知圣上召集微臣,有何吩咐?” 杨广望着这个历史上有名的窝囊废,但在和隋唐有关的小说中,却十分强大的枭雄人物,心头掠过一丝异色。 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不管谁都强化了无数倍,唯独朕这个皇帝,却仍然原汁原味,没有半点变化。 也不对,朕都穿越了,这可比什么强化厉害多了。 而且前段时间,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内功心法,虽然没有《长生诀》那么神奇,但终究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幸亏寇仲的提醒,自己才醒悟到,不能只盯着《长生诀》这类,看起来就十分高大上的神功,而是选择了一门普普通通,并没有太多威力的三流心法,谁知却意外的契合。 反正对朕而言,又不需要像原著里头的寇仲,亲自上阵厮杀,三流也好,一流也罢,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杨广心思电转间,朝宇文化及问道,“化及呀,你觉得,东都传来的消息,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宇文化及一愣,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原本古代,直呼他人的姓名,是一件极其无礼的事情,哪怕是尊贵如帝王,对大臣的称呼也是以“某爱卿”为主。 不过杨广语气真挚,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乎还隐隐透露着,把宇文化及当成自家亲属般的亲热,却又和普通情况有所不同。 而且从杨广把自己的长女,南阳公主许配给宇文化及的亲弟弟,宇文士及来看,宇文化及亦是比杨广小一辈的皇亲国戚。 宇文化及虽然怨恨杨家,对于杨广的称呼总感觉隐隐不对劲,却没有过多的想法,寻思了片刻后答道,“圣上,若非亲眼所见,臣很难相信有那么无私的人……” 杨广轻嗯一声,若有所思道,“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笨蛋也说不定?” “你可还记得那一位,从你手中抢走《长生诀》的女童?” 宇文化及心头一震,惊讶问道,“竟然是她?” 对于单婉晶,宇文化及自然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当时他刚刚练成宇文阀家传神功“冰玄劲”,满心欢喜,觉得终于可以仗此横行天下,结果没有想到,甫一出关就栽了一个大跟斗。 《长生诀》被一介女童夺走不说,自己还被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了一番。 虽然后来,那位喜欢自称“姥姥”的古怪女童,消失不见踪迹;但隐藏在皇宫的暗线传出消息,寇仲徐子陵两个小混混,却成功练成了《长生诀》。 这让宇文化及如何不恼怒? 宇文化及觉得,到手的功劳不翼而飞,让他在杨广眼中,形象大跌,全部都是那古怪女童的错。 眼下突然再度听到女童的消息,听说她更是把《战神图录》拿出来同世人分享,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那女童四处掠夺神功秘籍,难道不会自己修炼,反而四处分发,究竟是为了什么? 宇文化及思来想去,终对单婉晶的行为,发表的最后的评论道,“她莫非脑子有病?” 听了宇文化及的评价,杨广和虞世基的眼中,同时掠过一丝怜悯。 啧啧,如果被那一位,性情古怪的“童姥”知道,宇文化及所说的这句话,他岂不是有的苦头要吃? 虞世基当日回到家中后,回想起光汾宫中发生的一切,仍然觉得心惊肉跳不已。 世上竟然真的有神仙? 好在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把这件事情一直烂在心头,从来都没有对他人提及过。 听到宇文化及的口无遮拦后,禁不住想起,“童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般的神通,心中忍不住一声冷笑。 虞世基和宇文化及势同水火,巴不得他狠狠地摔跟斗。 同时亦是见识过“童姥”单婉晶的手段,对于单婉晶会把《战神图录》拿出来,并不觉得有丝毫的惊讶。 当下便对杨广道,“圣上,高人行事,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自然会出乎众人所料。” “圣上为何不暗遣人手,也好从中谋利?” 杨广闻言双眼一亮。 虞世基的提议很合乎他的心意,不过想想自己现在,众亲叛离般的状态,随即又有一点颓废。 但想想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此时正好在东都洛阳,不觉微微一笑。 (本章完) 第七十章:天下俱动 杨广得知单婉晶免费分享《战神图录》的时候,忍不住差点儿,就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姥姥耶!您老人家真是不知道轻重,这等天下无双的宝物,岂能够如此轻易让别人享用的吗? 您可只是一个北宋朝的古人,就算二十一世纪的人们,都没有您这般的分享精神哩? 不过杨广虽然异常郁闷,但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单婉晶而已,谁让此刻两人相隔的距离,实在太过于遥远呢? 而且,要是让杨广站在单婉晶的身前,说不定连吐槽都不敢了。 毕竟以“天山童姥”的古怪性情,谁知道是否还没等他开口,就直接被“天山童姥”一掌给扫飞了? 别不相信,“童姥”在《天龙八部》里头,确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但在同一时间,杨广亦知道,单婉晶的举动,必定会引发一场,席卷天下,前所未有的大变故。 而这正是他乱中取胜的一个机会,所以杨广没有半点的犹豫,带着骁果军直接北上。 而这,同样引起了天下人的注目不已。 *** *** 关中李阀。 李渊神色肃穆,聆听着议事厅中,李阀族人们的议论纷纷,并没有轻易表态。 自从得知自己表弟,当朝天子杨广,从扬州城重新动身返回东都洛阳的消息后,他的神色就一直不怎么从容。 杨坚篡位后,关中李阀李昞迎娶大司马独孤信之女,和赢取了独孤信另外一个女儿的杨坚成为连襟关系。 因此李阀声势大涨。 李渊七岁的时候,父亲李昞不幸去世,其袭封为唐国公。 李渊虽然是杨广表兄,但为人洒脱,性格开朗,待人宽容,无论贵贱之人都得其欢心。 不过杨广对这位表兄一向都极为猜疑,甚至还因为李渊面向的原因,给他起了个绰号,称他为“阿婆”。 大业十一年(公元615年),李渊调任山西河东慰抚大使。 他趁着关中叛军四起的机会,在征讨义军的过程中,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实力,慢慢的浸袭并控制住了大半关中。 只是因为杨广依然在位的原因,才不敢轻举妄动。 但最近无论三子一女,都在撺掇着自己父亲,尽早起兵反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整个关中。 特别是次子李世民的态度,最为坚决不过。 李世民刚出生的时候,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散人宁道奇,就亲自上门给他批字,留下李世民将来贵不可言的话。 而李世民长大后,果然英明神武,气度不凡,暗中结交豪杰,招纳逃亡之人,网罗各种人才。 但李渊依然还有自己的疑惑。 虽然天下各处,叛乱不休,然而杨广终究依然在世,正统的名义依然在其手中,不可忤逆。 他正想着心事,突然去听到李世民的质询声音道,“父亲,您究竟还在担忧什么?” “圣上坐困江都,对北方完全失去了掌控,难道不是我们起事的最好时机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渊奇怪的望了眼这个一向来,表现极为出色的次子,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沉声道,“不,圣上已经领兵返回了东都了。” “什么?”李世民惊呼一声,不敢置信道,“父亲,怎会如此,以昏君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重回北方呢?” 李渊不满的等了李世民一眼,低声喝道,“放肆,圣上再怎么亦是为父的表弟,你们的舅舅。” “作为晚辈,竟如此称呼长辈,真是岂有此理?” 李世民脸色一白,和大哥李建成交换了一个隐蔽的眼神。 李渊对于两人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却并未阻止。 李世民身上发生的事情,其实让他一直都颇为耿耿于怀。 对于李渊来说,当年慈航静斋扶持杨坚,篡夺大位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在姨丈隋文帝杨坚还在世的时候,慈航静斋竟然就开始重新又一次的布局。 而这一次,是以他的次子李世民为棋子。 李渊诸子当中,长子李建成比次子李世民大了足足九岁,今年已经二十又七。 李建成作为唐国公府的世子,一直来都协助李渊处理事务,极为手段极为娴熟。 他听到李渊突然说起,杨广突然动身返回东都的消息,亦不由地大感错愕道,“父亲,此事是真是假?” 李渊没好气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 此时李阀的其他族人,也终于停止争论,开始专注地仔细聆听,李渊父子的问答。 李神通倏然起身,对李渊嚷道,“阀主,无论您做何决定,我们李阀中人,都会遵命行事。” 其他众人听到李神通的话后,不由地眉头暗皱。 李神通和李渊是同一个祖父的亲堂弟,武功高强,乃是整个李阀的第一高手,说的话极有分量。 李渊闻言轻轻颔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道,“圣上既然已经动身返回东都,我们以前一切谋划自然是白做用功……” 李世民犹自不甘,继续劝李渊说道,“父亲,难道您现在自动放弃一切,就会让那位圣上大发善心,不再追究您的行动?” 李渊脸色一冷,不悦道,“那又如何?我李阀难道不是按照圣上的吩咐,只是奉旨在关中讨伐叛军吗?” 他讥讽道,“我们李阀,难道有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吗?二郎,你既然有心,就去东都一趟觐见圣上吧,正好顺便也看一下《战神图录》?” 《战神图录》? 年轻小辈还在一片懵逼的时候,李神通陡然变色,“《战神图录》在哪里?” *** *** 岭南,山城,宋阀。 磨刀堂中。 宋师道站在一块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前,眼神中透露着一丝。 然后转头望向立在磨刀堂最中央,负手而立的那人。 宋缺身躯均匀优美,体态渊亭岳峙,自有一股,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让人不由地望而生畏。 他长着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英俊脸庞,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 就连宋师道,都不由地心生向往。 宋缺蓦然发出一声轻叹。 他伸手一招,两边墙壁上的,二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突然发出惊人的鸣叫声。 宋师道一呆,还没有开口,他身旁的宋玉致却已经询问道,“父亲真的不北上东都洛阳吗?” 宋缺终于开口道,“我又不稀罕什么《战神图录》?” 他声音柔和好听,无论是谁,都觉得回味无穷。 宋玉致却不管这些,指着磨刀石,继续饶有兴致地询问道,“磨刀石上,怎么都没有继续添加心的名字呢?” 宋师道对于这个年纪最小的妹妹,大感头痛。 宋缺亦皱眉道,“玉致究竟想要说什么?” 宋玉致星眸灼灼发光,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轻声道,“听说最近北方出现了一位很了不起的高手,父亲都没有想要和她交手的念头吗?” 宋师道露出不解的神色。 宋玉致一直以来,对于江湖中的事情,不敢兴趣,不知道为何,今日竟突然变了一个模样,居然主动询问起相关的事情来? “哦?”宋缺双目神光电射,口中却悠然反问道,“玉致说的这位高手,究竟是谁?” “你今天如此主动,莫非心里头以为,那一位高手,竟然又打败我的实力不成?” 宋师道勃然变色。 自宋缺击败霸刀岳山后,被尊为天下第一刀法,号称“天刀”,就一直被人视为战无不胜的绝世高手。 当年他登上宋阀阀主之位后,便着手整顿岭南,平定夷乱,联结南僚诸雄。 恰好隋文帝杨坚以隋代周,扫荡南方,以十万大军欲征岭南,宋缺率一万精兵对阵,双方决战於苍梧。 宋缺十战十胜,杨坚遂采怀柔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宋缺虽然接受封号但从未上朝,杨坚一生以未能收服岭南为憾。 一生威名,可谓南方第一人。 眼下宋玉致竟然敢突然出言质疑,如何不让宋师道感觉惊疑不定? 宋玉致却神色不变,娇声道,“那么,父亲觉得,那位单婉晶,时候有资格成为您的对手呢?” 单婉晶? 宋缺神色一动,竟直接神游八方,开始仔细品味这个名字。 宋师道却毫不犹豫地大声道,“小妹,我记得东溟公主单婉晶,只不过和你一般年纪而已,又如何会是父亲的对手?” 宋玉致柳眉轻扬,呵呵轻笑道,“大哥你的消息落后哩。” “我听到最近的消息,放出《战神图录》的就是东溟公主单婉晶。她的武功,可比你想象的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宋师道傲然答道,“那又如何,虽然东溟派和阴葵派之间,有极其深厚的瓜葛,但以父亲的实力,就连阴葵派的派主祝玉妍,都不敢轻举妄动。” “更毋论是祝玉妍的女儿单美仙,还有外孙女单婉晶了。” 宋玉致刚想要反唇相讥,蓦然神色大变。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来者何人 事实上,宋玉致是最后一个神色大变的人。 宋师道武功比她高出一筹不说,宋缺更是天下无双的刀道大宗师,早在兄妹两人还没有半点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磨刀石的变故。 就连宋缺这样智慧超群的绝世高手,都忍不住心中悸动不已。 只见黝黑光润的磨刀石上,光滑石面原有的几个名字下方,仿佛有一个隐身者,拿着一支锋锐的刀笔,正缓缓地刻出了自己的姓名。 就在三人的眼前,“沙沙”的轻声细响之中,脱落的石头粉末,仿佛纤细的流水,缓缓飘落,最终直接掉至地面。 宋玉致娇躯轻颤,脸色一片煞白,不解询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世上难道真的有鬼怪不成?” 宋师道神色异常凝重,他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却知道出手者必定是一位,拥有不可思议手段的绝顶高手。 毕竟不管无论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天刀宋缺的面前搞小动作,想想都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宋缺却若有所思,眼神飘散,不知神游何方? 片刻功夫之后,一切全部尘埃落定,三人就看到了磨刀石上,那个明晃晃的名字。 单婉晶! 就在宋师道和宋玉致兄妹两人,目瞠口呆的目光中,宋缺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哈哈大笑不已。 宋玉致只觉心头一片惶恐,对于超出自己想象的手段,感觉到无比的惊慌。 她疾步来到宋缺身旁,惊声叫道,“父亲……” 宋缺心神回转,望了两人一眼后,却又似是陷入沉思中道,“当年我曾经阅遍家中收藏的典籍,偶尔看到建立山城的第一代祖先的笔记。” “上面记载了一桩极为怪诞的信息,说五斗米道的天师孙恩,和边荒第一高手燕飞的决战,却处处充满荒谬。” 宋师道听宋缺口中意犹未尽的模样,心中奇怪,暗想以宋缺的武功和见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的吗? 当下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如何荒谬?” “那古书上记载,孙恩虽然人在东海的荒岛上。”宋缺古怪一笑,接着摇头道,“却能够用元神千里传讯,通知身在淮泗区域的燕飞,邀请他前往决战。” 宋师道闻言眉头大皱。 宋玉致却不管不顾,直接询问道,“孙恩乃是琅琊孙氏,天师道的天师,人人皆知,可燕飞又是谁?” 宋缺双眸中神光爆射,摇头道,“玉致问的好,可我也不知道,燕飞的真实事迹。不过先祖在笔记里对他推崇有加,想来亦是一位,极为了得的人物。” 他盯着磨刀石上,突然出现的名字,兴趣盎然道,“真是有趣!我们刚刚就在讨论的名字,竟然自己出现在磨刀石上。” “既然你如此希望宋某北上东都洛阳,那宋某便听你一次如何?” 宋玉致眨了眨眼,不知道宋缺为何会说出准备北上的话来。 宋师道却精神一震,讶然道,“父亲二十多年都未踏出山城,为何突然想到北上?” 宋缺伸指点了点磨刀石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的名字,含笑道,“这人已经邀请了我。” 宋师道和宋玉致兄妹一片茫然,宋缺蓦然仰天长啸。 啸声响遏行云,回荡在整座宋家山城的上空。 引来无数宋家弟子的莫名目光,浑不知视若神灵的家主,为何会突然如此兴奋? 宋智和宋鲁两人并肩而立,眼望磨刀堂方向,目光中流露的意味却大不相同。 *** *** 东都洛阳城。 就在单婉晶传出,天下人都可以免费阅读,四大奇书之首《战神图录》以后,也不知道有多人武林中的高手,纷纷赶赴洛阳。 不过四五天的时间,整座东都洛阳城里头,就挤满了天下各处而来的武林人士。 这些人来到洛阳城后,才惊讶万分的发现,原来城西北角的皇宫,竟然已经完全不设防。 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原本戒备森然防御惊人的皇宫,却突然撤去了兵力,变成了一个不设防的地方。 尔后又有奇怪传言,说掌握着《战神图录》的那人,就暂时居住在皇宫里头的消息后,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便开始了悍然闯入皇宫。 于是,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就在某位“童姥”的指派下,开始了和整个天下,所有武林中人的对战。 幸而前两天赶到洛阳的,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低手,在两个生龙活虎家伙的手中,都只有被横扫的份。 等到第三天开始,才出现了一些真正的高手,已经能够对寇徐两人造成一定的威胁。 但寇仲,徐子陵两人,凭借《长生诀》的奇特,还有天马行空般的招式,依然勉强保持了全胜的战绩。 直到第五天,终于有能够一招击退寇徐两人的高手现身。 这人看起来年纪五十多岁,看起来脸庞清俊,双目精光烁烁,身材修长,腰板笔直,唇上蓄着一把刷子似的短髭。 下眼脸处一条条忧郁的皱纹,有种经历长期艰苦岁月,磨练出来的风霜感觉。 “是知世郎王薄!” 周围隐藏的人群中,叫破了来人的身份。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一左一右,守卫在大业殿前头,运起全身功力,对抗王薄身上的惊人气势。 不过两人脸色难看,显然刚才和王薄的交手,显示出了极大的差距。 王薄深邃严肃的双眸中,掠过一丝异彩。 刚才一招,他已经全力以赴,完全没有半点的放水,想不到竟然还是没有收拾下两个无名小辈。 他看了一眼寇徐两人身后的大业殿,沉声低喝道,“你们两人真要送死不成?还不退下?” 然而以寇仲混不吝的性格,又如何会听从王薄的吩咐?反而对王薄眨了眨眼,嬉皮笑脸道,“师门有令,不可放行。” 王薄心头恼怒。 他被誉为辽东第一高手,声名之盛,尤在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上,当年率先掀起反隋的大旗,天下人谁人不知那个不晓,这些年哪里受过寇徐两人这样的轻视? 刚想要对两人开口痛斥,未曾想寇仲反而先饶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兴趣般反问道,“你便是王薄?” “找死!”王薄听寇仲直呼自己的名字,神色大变。 寇仲徐子陵两人严阵以待,只见这号称“天下第一鞭”的高手大喝一声,脚踏奇步,倏忽间掠过虚空,已经来到自己两人身前。 然后一道右手袖口中飞出一截白色的影子,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路线,直接点向徐子陵的胸口。 王薄手中定世鞭迅若灵蛇,明明看起来是攻击徐子陵胸口,然而只见长鞭鞭尖犹如毒蛇吐信,含蕴着诡毒奇幻,莫可抗御的霸道威势。 徐子陵第一时间就进入了“井中月”的状态。 惊人的灵觉,自然而然就察觉出王薄的这一击,其实并非只是一条简单的直线,反而在虚空住不住变幻方向。 徐子陵嘴角含笑,在众人的注目下,蓦然伸出右手五指,几乎不分先后般点中定世鞭的鞭尖。 双方惊人气劲交击,发出如雷般的一声闷响。 徐子陵低嘿一声,飘逸的身躯一阵轻颤,倒退了三尺,嘴角逸出一缕血丝。 王薄脸色一变,想不到刚才明明被自己一掌击退的徐子陵,却表现出惊人的手法,看破自己定世鞭的虚实,毫无花假地同自己硬拼了一招。 他正诧异间,另一边的寇仲已经展开身法,和徐子陵交错而过,一刀劈中他还未收回的定世鞭。 饶是王薄功力惊人,猝手不及的情况下,和徐子陵,寇仲两人硬碰硬的一招,亦受了一点小伤。 当然,也和他过于轻视寇仲,徐子陵的有关。 先前他刚一现身,只用一招就击退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时候,觉得两人平平无奇,不过如此。 虽然当时两人看起来并未受伤,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人的实力,所以才心存鄙视,谁知道过了片刻功夫就被啪啪打脸? 徐子陵和寇仲两人,完全不同性质的长生诀真气,哪怕是王薄数十年的功力,也无法轻易裆下。 寇仲一刀劈开定世鞭,虽然在对方反震之下亦觉得极不好受,但见王薄嗔怒的脸色,却又心情舒畅。 他哈哈大笑一声,长刀倏然攻向王薄肩膀。 王薄的定世鞭缩回袖内,右手中指一点,顿时点中寇仲的长刀。 寇仲身躯大震,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化作一道血箭,噗的一声射向王薄脸庞。 王薄偏头躲过血箭,刚准备乘胜追击,击杀寇仲的时候,突然却发现方才被自己击退的徐子陵,竟一副毫无受伤的模样,一拳击向自己的面门。 他心中暗凛,急忙变指为掌,一掌拍中徐子陵的拳头。 徐子陵飞身败退,谁知寇仲又猛虎般扑身而上,长刀凌厉,再度展开抢攻。 以王薄的功力,亦觉奇怪。 寇徐两人明明功力远不及自己,每一次和自己展开对攻的时候,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势。 但原本以为,伤势累加之下,越来越眼中的情况下,两人的攻击会越来越弱,谁知道竟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 寇仲徐子陵两人反而越战越勇。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打呀,快打呀 王薄根本就没有料到,寇仲,徐子陵两人竟然如此难缠。 他看的十分清楚,以寇徐两人的功力,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如果两人分开的话,自己只用对付其中任何一人,那么不管是谁,他都有把握,在五招之内取其性命。 但是当两人联手联合起来对敌后,却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互补,哪怕武功强如王薄,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 而且不仅仅是王薄有如此感觉,其他的旁观者看着三人对战的情况,亦是大感不可思议。 明明只是两个武功并不怎么出色的小家伙,却不知为何,能够在王薄的磅礴攻击下,强撑如此长的时间? 身躯娇小玲珑,青春玉容冷若冰霜般的独孤凤 ,搀扶着派头十足,白发斑斑的佝偻老妇人,独孤家的老祖宗尤楚红,聚精会神地盯视着三人的打斗。 尤楚红眼帘内两颗眸珠,仿佛永远只会朝下看着地面,口中却发出带有说不出讥讽味,尖细阴柔的声音道,“王薄你真是长进了不少,连两个小娃娃都收拾不下……” 王薄久攻无果,本来心头已经十分愤怒,听到尤楚红的嘲讽,却突然心如止水。 他手中定世鞭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细小的圆圈,先后和寇仲,还有徐子陵拼了一招,迫退两人后,闪身返回尤楚红身旁不到三尺的距离,跟尤楚红微一颔首道,“王薄向红姐请安了!” 寇仲和徐子陵在刚才的一轮抢攻中,几乎耗尽全部功力,嘴巴大张急促呼吸,就像是离水的鱼儿,赶紧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恢复内力和体力。 尤楚红双眼一翻,对王薄的恭敬浑不在意,嘴里发出一声夜枭般的难听笑声,顿了顿手里的碧玉杖道,“越混越回去了!” 王薄不由老脸一红,面对尤楚红的讥讽无言以对。 这时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终于平缓了呼吸,突然偏头竖耳,仿佛在聆听暗中的教诲。 过了稍许时间,寇仲伸手虚引,眨着眼睛对尤楚红道,“老夫人武功盖世,我们两人万万不是对手。” “还请进大业殿!” 尤楚红一声怪笑,带着独孤凤缓步走向大业殿。 王薄目光闪烁,却并未出声质疑。 他十分清楚,尤楚红的武功和身份,都远在自己之上;而大业殿里头的人,显然有其一套严格标准。 是以寇徐两人才会阻拦拼命自己,却并没有和尤楚红对战,而是直接放任她和独孤凤,两人一同进入大业殿。 独孤凤搀扶着尤楚红,即将踏入大业殿的一刻,转头好奇地对寇仲询问道,“我也不用和你们两人比试吗?” 寇仲见独孤凤人比花娇,赏心悦目,听到她的提问后,顿时眉开眼笑道,“凤小姐武艺高强,仅仅比老夫人差了一线而已,乃是独孤阀的第二高手。” 独孤凤心中一震,刚想要继续开口说话,谁知却被祖母尤楚红带着进入了大业殿。 她心有疑惑,自己从未在外人勉强显示武功,为何寇仲却能够如此笃定,认为自己已经是独孤阀的第二高手? 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时突然听到大业殿内响起一个清脆的童音道,“独孤阀的人也终于来了!” 独孤凤急忙强摄心神,循声望去。 只见上首一位身着绛色衣裳的女童,大咧咧地坐在,原本只有身为天子的杨广,才有资格坐下的龙椅。 女童的身前,已经有一位仿佛自带仙气的女子,还有一位犹如暗夜精灵的女子,形成了对峙的形势。 正是师妃暄和婠婠。 另外了空和祝玉妍也已经到场,神色肃穆,一动不动地站在两位小辈的身后,仿佛两者的替身使者,替两人打气助威。 了空的身旁还有一位峨冠博带的老者,留着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浑身上下,自有一股出尘飘逸的隐士味道。 见到这老者,不仅是独孤凤,就连尤楚红都暗自惊讶,出声询问道,“没想到连道长也来了?” 宁道奇抚须轻笑,自嘲道,“红尘如网,道人自然也俗事缠身,难以挣脱,不得不来。” 独孤凤和尤楚红面面相觑,想不到《战神图录》现世,竟然把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被誉为中原第一人的“散人”宁道奇都引了过来。 不过想想宁道奇和慈航静斋的关系,两人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大殿角落传来一声低哼。 即使以独孤凤和尤楚红的功力,都觉得心脏猛然一跳,一时间头昏脑涨,难以自控。 两人心中大惊,循声望去,刚好看到石之轩寒光四射的双眸,向她们两人散发出狠辣无情目光。 独孤凤还好,并不认识石之轩,是以并未有太大的感触。 尤楚红却认出了这鼎鼎大名的邪王,心头惊讶,简直莫名其状。 这小小的大业殿中,竟然已经聚集了,如此众多实力骇人,至少都是宗师级的正道魔门高手? 《战神图录》的吸引力,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单婉晶坐在龙椅上,小巧的身躯,和硕大的龙椅完全不成比例,发出懒洋洋的童音道,“哼啥呢?” “光知道吓唬小朋友,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呀,和宁道奇打一架,让姥姥看看,究竟谁更胜一筹?” 石之轩和宁道奇同时露出尴尬的神色。 独孤凤和尤楚红暗自惊奇,为何小小的单婉晶,竟然能够对宁道奇和石之轩如此呛声,却并没有招来任何反击? 这时候大业殿门口又进来了一人。 众人看着这位衣裳褴褛的威猛老者,都认识他乃是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 欧阳希夷乃是上一辈的高手,他和宁道奇,尤楚红,还有慈航静斋都有交情,甫一进大业殿,就看到殿内正道魔门双方对峙的局面。 当下便不假思索地站到了慈航静斋这边。 反而是先他进来的独孤凤尤楚红,就站在双方的中间,并未立即选择站队。 婠婠一声娇笑,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对独孤凤询问道,“难道妹妹和老夫人两人,就一直堵在门口吗?” 尤楚红一顿手中碧玉杖,冷哼一声,和独孤凤一起,自顾自来到大业殿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另外一侧,并未进入任何一方。 两人站定位置后,发现原来被挡在外头的王薄亦走了进来。 王薄进殿后,稍微一扫视,立即踱步来到独孤凤和尤楚红身旁。 尤楚红望了王薄一眼,讶然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王薄摇了摇头,同样惊讶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到欧阳老哥进来后,决心再闯一次,谁知道那两个小子直接放我进来了?” 独孤凤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星眸一转,若有所思道,“莫非是门口那两个小子,已经无力再战,所以就直接放人了?” 尤楚红和王薄望了独孤凤一眼,只觉独孤凤的猜测过于简单,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尤楚红心中一动,把刚才石之轩和宁道奇差点发生冲突,却被单婉晶一声拦下的情况,传音给王薄。 王薄思索片刻后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出来原因。 两人正在传音交流的时候,外头却发生了一些让人勃然变色的事情。 寇仲徐子陵两人,和王薄交手后,虽然《长生诀》对于恢复功力,有着奇特的功效,然而毕竟在怎么奇妙,亦需要一定的时间。 是以看到欧阳希夷后,知道他是和王薄同等级的高手,便直接放他进入身后的大业殿。 尔后王薄再次想要动手,寇徐两人同样放行,并未阻拦。 这下围观的众人都已经知道,两人在刚才的交手中,功力消耗过大,再也没有一战之力。 于是群情滔滔,接二连三走出了几位不自量力,自以为武功深厚的家伙,被寇仲,徐子陵两人,直接三拳两脚就打倒在地。 众人这才知道,大业殿的大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后又有位一流的高手,和寇徐两人交战良久,双方都无可奈何,无法拿下对方。 就在难以相继的时候,寇仲拉着徐子陵跳出战圈,手臂虚引,失声笑道,“老兄武功虽然比我们兄弟强,但能不能进入大业殿,还要看我们师父的意思。” 他指着大业殿的门口,目露狡黠道,“兄台请!” 那人志得意满,放声大笑中越过寇徐两人,跨步就要进入大业殿。 谁知道“砰”的一声响,就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竟然就那么硬生生地被堵在了门口,怎么也无法进入大业殿。 所有人都哗然大变。 寇仲目光闪烁,想起《天龙八部》中,那一门“无形气墙”,随即摇头失笑。 在黄氏武侠里头,“无形气墙”可不是最绝顶的神通,相似的武功也有不少。 而且破碎虚空级别高手的护体真气,简直就是真正的刀枪不入,可不是《天龙八部》扫地僧,被乔峰一掌打出血的样子货。 传鹰那样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无敌。 哪怕是蒙古军队的万箭齐发,都无法攻破传鹰的护体真气,光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血脉偾张,难以自持。 那人被挡在大业殿门口,无法进入其中,顿时只觉恼羞成怒,大声吼叫道,“这是什么?”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我杀了你全家哦 这时有人突然大声怪叫,对这迫退寇仲徐子陵的陌生高手道,“杨文干,你不在关中做你的京兆联大龙头,跑来东都做什么?” 暗中出声的高手显然对杨文干的事迹了然在心,一口就道破了他的真实身份。 杨文干身躯高大,一脸横肉,精致的衣裳下肌肉隆起,仿佛像是人形猛兽,殊为可怕。 事实上他绰号“横练神”,以一身上乘的横练气功,名列“关中四霸”之首。 方才和寇徐两人的对战中,就全部是硬碰硬地展开对攻,哪怕是以寇徐《长生诀》的奇妙,也大感吃不消,才让杨文干占据上风。 杨文干起先还面有得色,认为在东都都有人认识自己,乃是一件值得炫耀,极有面子的事情。 随即听到人群中又人暗中嘀咕道,“得意个屁,还不是连大业殿都进不去?” 杨文干顿时脸色阴沉如水,恨不得把说话者拉出来狠狠踩上一脚,但任他目光如炬,也无法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自己的坏话。 寇仲,徐子陵四手抱胸而立,脸上露出好整以暇的神色,就那么看着满脸愤怒的杨文干,在大业殿前暴跳如雷。 正当众人以为杨文干失去理智的时候,他却突然冷静下来,阴鸷的目光冷冷地扫了寇徐两人一眼。 寇仲呵呵冷笑,对于杨文干的目光毫不在意。 他这会儿已经想起,这家伙其实是香贵的大儿子,在原著里头,欺骗过寇仲和徐子陵,让两人视为亲人的素素香消玉殒的香玉山,则是他的弟弟。 一想到这里,寇仲顿时觉得,杨文干变得面目可憎。 徐子陵灵觉惊人,一下子就察觉到寇仲突然情绪变差,而且还隐隐针对杨文干。 杨文干却只觉莫名其妙,怎么也想不到,寇仲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甚至还藏着几分敌视。 他虽然心中不忿,但刚才前头进去的数人,都是声名远著的前辈,一时间颇为踌躇。 谁知大业殿中突然传出清脆,却带着懒洋洋的童音道,“哎呀,是香贵的儿子?” 众人还在苦苦思索香贵到底是谁,杨文干蓦然听到这个声音后,却只觉魂飞魄散。 清脆的童音继续响起,还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讥讽道,“巴陵帮被姥姥全帮拔起,你父香贵,兄弟香玉山两人都死在姥姥的手下。” “怎么,这次来东都洛阳城,是想要为他们报仇吗?” 众人听着这个稚气的童音,说出来的确实如此惊心动魄的内容,都觉得心驰神遥,难以置信。 巴陵帮名列天下八帮十会次席,实力惊人,前两年灭帮时,也曾经引起了整个天下的轰动。 当时曾经有传言,巴陵帮乃是因为得罪了一位极其了不得的高手,这才被整帮拔起,鸡犬不留。 不过这件事虽然在江湖中流传极广,但谁也不知道,那位出手灭掉巴陵帮的高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时猜测纷纷,有人说巴陵帮是得罪了魔门,有人则说是白道圣地看不过巴陵帮的恶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行,还有人说出手者既非魔门亦非白道,而是一位不知名的绝顶高手。 反正最后就那么不了了之,就算到了今天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出手灭了巴陵帮? 没想到今天团有人亲口承认,自己乃是灭掉巴陵帮的幕后黑手,只是听这个人声音稚嫩,和众人想象中的前辈高手,可完全不同。 而且杨文干明明姓杨,又怎么会和什么香贵,香玉山扯上关系呢? 杨文干更是心中大惊失色,强自按捺心神,颤声道,“前辈莫要冤枉好人,晚辈明明不姓香……” 他知道,以巴陵帮的能量,能够把它全帮拔起的人物,必定极为了不得,是以称呼对方一声“前辈”,毫无障碍。 至于这位前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根本就不想是成年人,那又如何? 先认个怂,能够逃脱性命再说一切。 单婉晶坐在大业殿的龙椅上,大感好笑道,“雷九指,你出来说说实情的真相。” 道破杨文干身份的高手发出一声叹息,现出身影。 此君看起来三十五六岁年纪,个子高高瘦瘦,仿佛一根竹竿,脸庞尖窄,下颌留有一撮山羊须。 整张脸看上去,就像是马和羊的混合体,让人印象深刻。而且身上衣著光鲜,不管是用料,还是手工,都十分昂贵华丽。 杨文干目光落在这人手上,只见他左手的尾指齐根而断,不由地嘲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赌棍!” 雷九指也不气恼,甚至完全不搭理杨文干的话,反而面对大业殿,恭声道,“既然前辈有旨,那晚辈就僭越了。” 他说完这句话,才转身面朝杨文干,干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江湖中有北雷南香的说法,我和你们父子的关系,乃是老对手了。” “可你知道,当年我为何非要找你父亲香贵对赌吗?” 杨文干脸有愠色,对于雷九指口口声称香贵就是自己父亲的说法,感到又气又惊。 当年巴陵帮突然被灭,香贵和香玉山身死,他亦曾经担心受怕了好长一段时间。 幸好他人在关中,而且隐藏的身份也没有泄露,那位灭掉巴陵帮的高人,并未到关中寻找他的麻烦。 时间一长,精神稍稍松懈下来,听说有《战神图录》的消息,立即前来东都。 其实未曾没有,想要借助《战神图录》,练成上头的绝世武功,然后再找出凶手,为父亲和兄弟报仇雪恨的打算。 却怎么也想不到,凶手对自己的情况其实一清二楚,而且就在东都洛阳城中等着自己。 雷九指继续解释道,“当年我习得赌术,赌遍全国大小赌城,本来对香贵并无兴趣,只是听说他家竟暗中贩卖人口,这才起了和他对赌的心思。” 众人闻言哗然。 雷九指耸了耸肩膀,尔后举起左手自嘲道,“正因为我心思太切,反而被香贵以逸待劳击败,失去了左手尾指。” 众人亲眼看见雷九指左手的情况,已经对他的话信了八九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雷九指说到这里,指了指杨文干道,“香贵把他的大儿子,派往杨广的身边,作为联络人,因而被杨广赐姓为杨,就顺势去掉原名,改了个新名为杨文干。” 寇仲上下打量了一眼杨文干,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啐声道,“呸,人渣!” 寇仲在看原著的时候,对香玉山的小人行径,就极其不满,恨屋及乌的情况下,自然会把这份心思,牵连到杨文干的身上,是以对其也十分不客气。 杨文干偏头躲开寇仲喷来的唾沫,目露凶光。 他谨慎地倒退了一丈距离,这才恨恨地一跺脚,恨声道,“嘿嘿,你们都是满口仁义的大侠,反而空口无凭,随便怎么污蔑老子都行!” “老子不伺候了!后会有期!” 刚想要施展身法,迅速逃离皇宫,冷不防听到一个清冷童音,在耳边响起道,“什么后会有期?姥姥允许你走了吗?” 杨文干本以为,此刻大业殿前龙蛇混杂,也就只有寇仲,徐子陵,还有雷九指三人,对自己表现出敌意,而其他的人却都在观望。 但这三个人的武功,却都不怎么高明,是以觉得自己还有成功逃脱的机会。 此刻听到单婉晶的声音,才知道自己竟然忘记了最强大的敌人。 他心头一片恍惚,浑不知究竟是怎么一会事。 众人见到杨文干身后的矮小身躯,都是一脸的诡异。 他们先前听到传出的童音时,已经觉得这个声音和前辈高人,并不在怎么相符;等见到单婉晶的真正形象,更是完全想象不出来,她就是杀的巴陵帮鸡犬不留的神秘高人。 杨文干浑身如坠冰窖,在单婉晶澎湃气势的威压下,连一个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单婉晶现身后,横扫了全场一眼,入目处人人噤声。 她对寇仲,徐子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连这样的货色都拿捏不下,要你们何用?” 徐子陵心头惴惴不安,寇仲却浑不在意,嬉皮笑脸答道,“姥姥,我们两个小子,修炼武功至今不足半年,能够当下杨文干,已经很厉害了不是?” 听到寇仲的回答后,场上惊呼声顿时此起彼伏。 众人对于《长生诀》的神奇,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于是更加期盼《战神图录》。 这段时间里头,江湖中已经流传开,所谓《战神图录》,乃是四大奇书之首的流言。 以及还有寇仲徐子陵两个幸运的家伙,侥幸练成《长生诀》上神功的消息。 现在又听到寇仲亲口承认,自己练功不到半年时间,却已经有接近一流的身手,又如何不能够期待,更加高级的《战神图录》呢? 单婉晶也去不理睬,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寇仲,直接对雷九指道,“怎么,鲁妙子难道没有兴趣探查战神殿?” “战神殿里机关重重,岂不刚好正是他这个天下第一巧匠,大显身手的机会吗?” 雷九指一呆,随即苦笑道,“还请前辈见谅,晚辈和鲁师其实已经多年未见!”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都给我抄家伙上 单婉晶自然知道,当年鲁妙子不过是见猎心喜,所以才随意指点了雷九指几手,并未把他当成自己的衣钵传人。 然而对于雷九指来说,却是让他从一个一文不值的穷小子,变成了天下闻名的赌王,是以雷九指一直对鲁妙子极为尊重。 只是当年鲁妙子被祝玉妍追杀,随后就销声匿迹,不知下落,雷九指虽然有一定的门道,也不知道鲁妙子的生死。 但雷九指觉得,以鲁妙子的天纵奇才,必定能够从祝玉妍的追杀下,成功逃脱的。 果然单婉晶啧的一声,对雷九指道,“鲁妙子那老头,现在躲在飞马牧场里头养伤。” “不过他的伤势因天魔功而起,一直来都难以痊愈,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雷九指闻言大为紧张,忙不迭询问道,“怎会如此?敢问前辈,鲁师的伤势,可否有挽救的方法?” 单婉晶扬起小手,指着自己小巧的鼻子道,“当然,你去把鲁妙子叫来东都,姥姥亲自出手救他一条小命。” 雷九指听闻鲁妙子依然有救,也不计较单婉晶对鲁妙子的称呼,但依然还有几分疑惑道,“却不知前辈能有几分把握?” 旁边寇仲呵呵一笑,扬声叫道,“如果连姥姥都无法救下鲁妙子大师的话,那么整个天下间,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救下他了。” 雷九指一怔,望向寇仲,只觉对方眼神真挚,信心十足,显然对于单婉晶救治鲁妙子的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听闻鲁妙子的消息后,隐隐中就有一种感觉,鲁师此番说不定真的有救了。 雷九指从一介少年,到现在已经闯荡江湖数十年,也是一位魄力过人的人物,当下便重重点头道,“如此我便立即前往飞马牧场,一定请鲁师前来东都。” 说完也不等寇仲,单婉晶两人再说什么,立即动身匆匆离去。 雷九指只顾着赶路,恨不得两胁生翅,尽快赶到飞马牧场,早点把鲁妙子接过来。 然而和一位高挺颀瘦,背负双手踱步而来的男子交错而过时,还是忍不住打量了来者一眼。 来人双眸隐隐寒光四射,仿佛刀子般锋利的眼神,深藏在眯成一条线般的眼帘下,浑身散发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霸气和邪气,显而易见乃是魔门的某位大佬。 雷九指随意一瞥,只觉自己心头发寒,幸好他惦记着鲁妙子的简要事,并无任何耽搁的念头。 谁知此人和雷九指交错而过的时候,状似无意般询问道,“替我赵德言向鲁大师问好!” 雷九指一呆,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边厢寇仲却因为听到“鲁大师”三个字,忍不住发出扑哧一笑。 寇仲眨了眨眼,真是见鬼了,没想到在这个隋唐的时代,还能够再一次听到后世名闻遐迩的软件名字? 雷九指听到寇仲的笑声后,才醒悟过来,朝赵德言说了一声谢谢,离开了皇宫。 赵德言眸中凶光一闪,身影闪烁,几个晃动间,已经来到了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单婉晶只有两丈的距离,这才停止了前进的动作。 他望着一脸稚气的单婉晶,心头疑惑不已,口中却柔声道,“可否看在赵某的面子上,放过杨文干一马?” 寇仲闻言发出啧的一声。 他自然知道赵德言的身份,乃是魔门八大高手中,仅在阴后祝玉妍和邪王石之轩之后,排名第三的“魔帅”。 不过寇仲也知道,无论是谁,面对“天山童姥”单婉晶,不管是阴后邪王,还是魔帅,其实都不太够瞧。 但同时又对赵德言投靠突厥的事情,感觉十分厌恶,便趁着单婉晶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直接就对赵德言嘲讽了一番。 赵德言浑身气势在刹那间提升至颠峰,果然表现出和祝玉妍同等级的功力。 他心头杀机突起,重重劲气,犹如惊涛骇浪般涌向寇仲。 寇仲浑身一震,如遭重锤,口鼻间流出丝丝血迹。 就在寇仲完全无法抵抗赵德言的惊人压力,难以继续的时候,突然只觉对方所有的气势仿佛潮水般退去,再无半点的迹象。 然后听到单婉晶戏谑的轻笑声,传入耳中道,“啧啧,小屁孩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寇仲心中清楚,自然是单婉晶替自己抗下了赵德言的气势。 赵德言目光一凝,终于开始正视起单婉晶。 单婉晶显露的这一手,在他看来,亦极其的难得。如此这般毫无火气地抵抗住自己的威压,天下间能够做到的武者,仔细数来不足双手。 突然间寇仲却露出委屈的神色,可怜巴巴地朝单婉晶告状道,“姥姥师父,赵德言以大欺小,您老人家就不给徒儿报仇吗?” 赵德言心中暗怒。 他虽然忌惮单婉晶表现出来的实力,却亦不会害怕和单婉晶动手,此刻觉得寇仲不知好歹,更是想要以某些小手段,让寇仲吃些苦头,让这小子知道,有些前辈其实得罪不起。 然而赵德言心中念头方起,陡然听到单婉晶发出一声冷哼。 在其他的旁人听来,这声冷哼也不过如此;但对赵德言来说,却比任何的攻击还要可怕。 赵德言刹那间就觉得自己双耳欲聋,再也无法听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他高挺的身躯微微一晃,强自站立在原地并未倒退,口鼻间却渗透出一缕殷红的血丝。 寇仲看的如此情景,顿时只觉眉开眼笑。 赵德言心头却掀起一阵狂涛巨浪,久久难以平复。 在对寇仲出手前,赵德言已经把单婉晶想象的极为高明,但还是没有料到,单婉晶的高明程度,竟完全超乎了他原先的想象。 仅仅是一声低哼而已,就已经让自己身受重伤。 如此惊人神功,只怕三大宗师之一,号称草原武尊的毕玄,都只能望其项背,赞叹不已。 赵德言当年依附突厥的时候,就曾经同毕玄交过手,毕玄也是在使出压箱底的炎阳大法后,才艰难击败这魔门出身的不世高手。 但此刻被单婉晶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记冷哼就身受重伤,其表现出来的手段强横,实在是让赵德言感到惊悸不已。 赵德言脸色一变,但他乃是一代魔门宗师,魔相宗的宗主,其身份尊贵,乃是能够和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并列的人物。 虽然还不清楚单婉晶的真实身份,又如何放得下脸面,当下阴沉着一张冷脸,不言不语。 目光闪烁中,思索着应该如何绕过单婉晶,进入到大业殿中。 赵德言不欲再掀波折,单婉晶却不肯放过他,细细柳眉高高扬起,转头朝着大业殿里头,吐气出声道,“祝玉妍,石之轩,出来打架了!” 大业殿里头,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门,众人的脸上皆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呆呆地望着眼前让人难以置信的情况。 上首龙椅中的小小人儿,举起小手,以手掩唇,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 大殿入口处,一道矮小的身影,背向着众人,突然转过头颅,目光巡视了一圈,露出戏谑的眼神。 然后落在祝玉妍和石之轩的身上,不悦道,“祝玉妍,石之轩,出来打架了。” 大业殿内不管是谁,无论武功见识,都极为出类拔萃,高出常人无数倍,但是面对着这惊人的画面,还是觉得自己的眼前,是否产生了可怕的幻觉?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单婉晶呢? 而如果不是两个单婉晶,那么岂不是说明,单婉晶的身法,已经超脱了某种极致,才能够让众人在同一时间,看到两个不同的形象?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在大业殿中的众人,都能够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头,用普通人难以做到的身法,和迅雷不及掩耳之的速度,让被攻击的人产生三头六臂般攻击的“假象”。 但总体而言,那都是在一个小范围内的腾转挪移而已。 然而眼下大业殿上首的龙椅,和大业殿的入口,却足足有二十多丈的距离。 如此遥远的距离,哪怕是号称身法无双的邪王石之轩,也无法幻化出两个不同的身影。 偏偏单婉晶却做到了。 这究竟是什么神功? 众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战神图录》,暗想也只有这四大奇书之首,直指破碎虚空秘密的无上功法,才能够做到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种种手段。 大业殿内众人都已经知道单婉晶的身份,对于她身上发生的,返老还童般的奇迹,亦自然而然的就被视为了,修炼《战神图录》后的神奇功效。 人人心头火热,恨不得自己已经见到《战神图录》,开始修炼上头的无上神功。 被单婉晶点名到的祝玉妍,还有石之轩,更是微微一笑。 祝玉妍咯咯直笑,讥讽赵德言道,“言帅不在你的突厥大营,跑来中原做什么?小心把命都丢在东都,再也无法回到突厥?” 石之轩更是不屑一顾,附声和道,“玉妍此话十分有道理,倒不如你我两人联手,先杀一个言帅示众?” 赵德言闻言脸色大变。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说BOSS,谁才是大BOSS 赵德言本以为,自己此番前来东都,本应该能够,顺利的观看到《战神图录》。 即使无法练成《战神图录》上玄妙的神功,但相互对应,触类旁通之下,亦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毕竟武功到了他这等境界,都有了自己的道路,《战神图录》上记载的神功再如何精妙,也无法让一位武道宗师全面放弃自己的道路。 因为那样一来等于就是说明,自己以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便会对信念产生无法弥补的沉重打击。 即使是最后能够侥幸重修成功,但是能否重新修炼到,原先的境界都说不定,更毋论是超过从前了。 魔门自古以来,便认为恃强凌弱才是天道,面对实力如此惊人的单婉晶,还有祝玉妍和石之轩的联手,赵德言立即便伏低做小。 赵德言虽然脸色铁青,却依然强自一笑,放声答道,“阴后和邪王大驾光临,可喜可贺。” “却不知道所谓正道的高手,又有哪些人已经赶来呢?” 大业殿内沉默了片刻,然后才传出祝玉妍的声音道,“言帅不会自己进殿看个清楚吗?” 赵德言本来想顺水推舟,顾左右而言他,掩饰自己的尴尬,谁曾想祝玉妍根本就不买他的账,直接道破其内心的打算。 寇仲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呵呵冷笑。 赵德言心头恼火,眼见单婉晶不置可否的冷漠神色,情知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对寇仲这可恨的家伙出手。 否则必将迎来单婉晶致命的攻击。 他盘算了良久,还是难以做出最后决定,就那么站在大业殿门口,进退不得。 围观的高手们却难掩眼中的兴奋神色,见到堂堂魔帅,都被单婉晶挡在大业殿门口,顿时人人都对单婉晶的身份感觉到好奇不已。 单婉晶皱眉聆听四周人群的议论,不耐烦道,“难道还要姥姥请你进去不成?” 赵德言心中一突,神色蓦然化作一片平淡,抬腿跨步踏入大业殿。 刚一进入殿门,立即就迎来几道幸灾乐祸的眼神,丝毫没有掩饰对他的嘲讽。 但面对正邪两道最顶尖的高手,就连赵德言也只能默不作声,静悄悄的融入殿中的局势里头。 赵德言刚一站定,同祝玉妍和石之轩打过招呼,便觉察到一个极为熟悉的惊人气势,正朝着大业殿的位置缓缓行来。 与此同时,殿内众人都是一怔,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人的到来。 欧阳希夷脸有忧色,叹息道,“想不到武尊毕玄,也被此事惊动,前来中原了。” 正道一方还没未有人作答,魔门一侧婠婠已经掩唇娇笑道,“即便武尊来了又如何?难道还能够强过神教教主不成?” 此刻进入大业殿的众人,除了赵德言这样,已经久居在突厥的高手之外,都已经对单婉晶显露在外的身份,查探的一清二楚。 知道她便是南方最近几年来,声名鹊起,实力惊人的萝莉神教教主。 以婠婠的心性,本来是想要称呼单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晶为“师侄”,但突然间却心头生出莫名危机,福至心灵下才改成了神教教主,这才躲过了冥冥中的一劫。 祝玉妍觉察到婠婠的神色变化,不由地幽幽叹息。 如此天资纵横,实力过人的亲外孙女,却因为自己当年处置不当,完全不把自己当成阴葵派中人,实在是阴葵派最大的损失。 但她却连想都不敢想,生怕自己一旦流露出这意思,反而惹来单婉晶的反感,那么就连阴葵派都有可能,会被心怀恨意的单婉晶连根拔起。 当日单婉晶孤身闯入驻地,半招未出,就让阴葵派的所有人都丧失战斗力,轻易掠走了边不负,让祝玉妍意识到,双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祝玉妍虽然是单婉晶名义上的外祖母,却也知道,单婉晶对自己都没有半分的情意,更不要说是阴葵派了。 大业殿内众人心思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相同的认识,那就是即便武尊毕玄前来,亦不可能是单婉晶的对手。 散人宁道奇功力全开,却怎么也感应不到,单婉晶存在的痕迹,便知道对方功力远超自己。 他想起师门对于大宗师境界之后的描述,知道这是天人之道的特性。 凡是已经进军无上天道的绝世高手,无时无刻不处于身与天合的状态中,能够轻易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对于普通的宗师高手来说,这等的存在便恍如天人,任凭他们用尽一切的方法,都无法查探出半点蛛丝马迹。 普通人面对已经进军无上天道者,就像是面对整个宇宙一般,只能够感知道自己的渺小,还有虚弱。 赵德言感应到毕玄的到来,微微一笑,目光如炬,落到坐在龙椅中的单婉晶身上。 一个恍惚间,隐隐想起方才在大业殿门口,让自己吃了大亏那人的容貌,心头惊疑怎么都按捺不下。 他不是没想过,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相似的双胞胎,一举一动间,就连气息都完全一模一样。 这时候,不管是龙椅上的单婉晶,还是大业殿门口的单婉晶,同时目光一转,循着赵德言的视线,如电般射向了赵德言。 赵德言目光一缩,浑身如遭电殛般轻轻颤抖。 就在他不能置信的眼神当中,大业殿门口的“单婉晶”,对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尔后小小身躯仿佛泡沫般,就那么融入了虚空中,完全消失不见。 不仅仅只是赵德言,还有欧阳希夷,尤楚红祖孙,王薄,看到这一幕后,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哪怕是对单婉晶实力有所猜测的祝玉妍师徒,石之轩,师妃暄,宁道奇诸人,仍然觉得头皮发麻。 即便当毕玄雄壮如山的身躯,大步踏入大业殿,显露在所有人眼中的时候,众人仍然一副神思不定的模样。 毕玄见到众人的奇怪模样,眉头微微一皱。 在毕玄看来,大殿中的形势实在是有些古怪。 一众屹立在天下武林人顶端的高手,却如此这么的大惊小怪,同他们的身份和实力难以相符。 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眼前众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道道惊人气势,无法作假,毕玄甚至还以为,自己碰到的莫非都是一些假高手? 但虚空中或内敛,或外放,或吞吐不定的一团团可怕气劲,无不证明了,这些人都是不容小觑的高手。 即使是弱小如欧阳希夷,王薄两人,也应该是名动一方的宗师。 毕玄的到来,终究是让众人的心神缓缓回复了平静。 宁道奇强摄心神,朝毕玄轻轻颔首示意。 他和毕玄,还有高句丽的傅采林,三人并列,被世人称作中外武林三大宗师。 但平日里各自在自己的国度,并无交流的经验,此刻一见面,隐隐感觉到对方的不好惹,才知道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 毕玄向宁道奇还了一礼。 龙椅上的单婉晶目露好奇,开口询问道,“你们三个人,被称做中原,突厥,高句丽的第一人,有没有兴趣,分出真正的胜负来?” 宁道奇和毕玄一愣。 “怎么,难道就没有想过,把其他两人打败,然后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人吗?” 宁道奇望了毕玄一眼,露出一个充满童真意趣的笑容,叹息道,“在尊驾面前,有谁能够不自量力,自称为天下第一?” “道人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不敢贻笑大方。” 单婉晶闻言轻笑一声,并不作答。 她不过是随口一言,没想到宁道奇却会说出这番话,难怪原著里头有提到,宁道奇看起来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然而宁道奇的这番话,对于毕玄,却造成了极大的震撼,终于开始正视单婉晶。 毕玄刚踏入大业殿的时候,不管还是视线,还是全部注意力,统统都被宁道奇等人吸引,并没有察觉到单婉晶的异常。 但在听了宁道奇的自白,仔细想来,仿佛有种奇特的力量,让他自动忽视了单婉晶的存在。 当所有精神都集中到单婉晶身上的时候,才骇然发现,在自己的精神感应当中,龙椅上一片空荡荡,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这身如女童的无名高手,竟然仿佛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毕玄眉头大皱,单婉晶身上奇怪的异象,让他心头大为警惕,终谨慎出声询问道,“请恕毕玄眼拙,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一声告罪后,毕玄转而对宁道奇道,“道兄,还望能够告诉某家,这一位小英雄的名号!” 在毕玄的眼中,单婉晶容貌稚嫩,完全就是女童的模样,而且浑身上下也并没有成年人的气息,因此才道一声小英雄。 宁道奇苦笑一声,叹气道,“不满武尊,道人也是今日才知道,天下竟有如此高手。” 毕玄再三打量了单婉晶一番,心中顿时好奇心大起。 难道这人真的是石头缝里跳出来的不成? 可任何一位高手,都有其成长的轨迹,天下间也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随随便便跳出来莫名其妙的高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恐怖如斯 单婉晶的凭空冒出,让毕玄百思不得其解。 毕玄原本以为,天下虽大,但只有散人宁道奇,弈剑大师傅采林,才堪称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然而此刻同时面对着宁道奇,还有单婉晶的时候,毕玄才惊讶万分地发现,原来宁道奇和傅采林,最多也就是和自己旗鼓相当而已。 只有单婉晶才是让人最意想不到的惊喜,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惊吓。 毕玄用尽所有方法,都无法查探出单婉晶的虚实。 当他望向端坐在龙椅上的小小身躯时,就仿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只能够隐约感觉,对方乃是自己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毕玄浑身轻颤,那是每一寸肌肤的欢呼,发出酣畅淋漓的雀跃,希望他这位突厥的战神,能够立即展开最激烈的战斗。 然而他的精神却在疯狂警示,让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必定会遭到有史以来,最为致命的一次失败。 甚至还有可能,连自身性命都将丢失在中原大地上。 如此截然相反的感觉,就连毕玄,一时间都感到踌躇不决,不知道自己应该遵从哪一方? 毕玄双眸神光锐利如电,想要寻找出,坐在龙椅上单婉晶的破绽。 但他无论如何查探,都只发现,对方娇小柔弱的身躯,仿佛同整座大业殿,乃至于虚空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毕玄心中隐隐有种错觉,自己面对的似乎并非血肉之躯,而是整个天地宇宙。 蓦然之间,毕玄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向单婉晶出手。 玄之又玄的奇异感觉浮上毕玄的心头,让他知道,这并非只是某种假象而已,单婉晶是真的和整个天地,乃至宇宙联结在一起。 朝单婉晶出手,就等同于和整个天地,整个宇宙作对。 即便功力深厚如毕玄这样的大宗师,也无法承受,向整个天地,整个宇宙出手后,而引来的反噬。 那是会让他经历千锤百炼的强大身躯,乃至百战百胜才成功蜕变的精神,全部都会在悄然无息之间,销声匿迹的可怕力量。 这个发现让毕玄产生了一丝颓废,随即便被他以无上意志斩去。 正当毕玄跃跃欲试,尝试着说服自己对单婉晶出手,体验那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时,耳边突然传来宁道奇的声音询问道,“武尊想要出手?” 毕玄沉吟片刻,运起功力,回传给宁道奇道,“事实上我还有一丝顾忌。” “我虽然有奋战之心,但同时亦心知肚明,此战无论如何,我都是必败无疑。” 随着同宁道奇的暗中交谈逐渐深入,毕玄似是已经被自己说服,暗自叹息道,“一旦我战败身死之后,突厥武林后继无人,必定会被中原的年轻一辈力压一头。” 宁道奇闻言同样暗自轻叹。 他抬头望向龙椅上的单婉晶,暗想以单婉晶的恐怖实力,何止是力压突厥年轻一辈,即便是全天下的年轻一辈,都无法同她相提并论。 甚至别说只是年轻一辈,就算是长辈又如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宁道奇和毕玄,还有傅采林,号称三大宗师,自诩生平从未有过一次败绩。 但站在单婉晶的面前,只怕连一招半式都递不出去。 可谓是不战自败。 天下人如果知道三大宗师,面对单婉晶毫无还手之力的消息,不知道该做何想法? 宁道奇正思索间,突然瞥见单婉晶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心中暗凛。 对宁道奇来说,一味的争斗,并非正道。 这是由他的武道决定的。 单单从“散人”这个称号,就能够看出来,宁道奇其实更喜欢孤身一人,逍遥于山林之间。 只不过,当初为了武道的继续进展,观看了一次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未曾想竟欠下了一份难以偿还的人情债。 对他这等境界的高手来说,已经极为重视因果的存在,因为这关系着心境的圆满与否。 江湖中到处流传,宁道奇为慈航静斋东奔西走,但仔细思索,这未尝不是宁道奇为了偿还当初,观看慈航剑典的人情呢? 或许还有慈航静斋的自我吹嘘,毕竟以宁道奇中原第一人的身份,又如何会被慈航静斋随意驱使? 就算是这样,慈航静斋也只有在遇到,自身无法解决的困难时,才会出动宁道奇这“金牌打手”。 甚至于,要求宁道奇出手的次数亦会有限制,一旦宁道奇觉得,已经足够偿还当初观看《慈航剑典》的人情,双方说不定就会再无来往。 而且宁道奇亦有自己的主动性。 譬如此次,如果慈航静斋要求他向单婉晶出手,宁道奇明自自己不敌单婉晶,兴许会当场拂袖而走。 我只是一个临时客串的打手而已,你慈航静斋却要我自动送死,老子不干了! 正是因为有这样超然的心态,宁道奇才不会像毕玄那样,患得患失的情况下,导致心态失衡。 他当年能够为了追寻武道观看《慈航剑典》,自然也可以再继续观看一次《战神图录》。 单婉晶迎着宁道奇充满探索的眼神,摇头惋惜道,“老道士虽然有向道之心,奈何却没有成道的正确法门和决心,可惜了。” 单婉晶是真的为宁道奇感到可惜。 黄氏武侠小说中,能够破碎虚空而去的人物,无一不天资纵横的绝世天才。 偏偏一系列小说中,唯有一部《大唐双龙传》,却没有出现过破碎虚空的天才。 什么?你说邪帝向雨田? 那是《边荒传说》里头的人物好不好? 而《双龙》归隐仅仅数十年之后,黄大师再也无法完结的大唐三部曲中,却又有至少两位以上的绝世高手破碎虚空而去。 前有向雨田,后有武曌,龙鹰,完成惊艳的破碎虚空,让夹在中间的双龙时代好不尴尬。 撇开前一个时代遗留的邪帝向雨田,双龙所在时代,竟连进军天人之道的高手都找不出半个,真可谓是异侠系列小说武力的地下室。 所以单婉晶觉得,如果把《战神图录》给这伙人观看一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不定能让许多人都受益匪浅,兴许会引发某些人进军无上天道,最后亦走上破碎虚空的道路。 就像是《覆雨翻云》当中,秦梦瑶为韩柏种下转修天道的种子,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 单婉晶一念至此,小脸上露出一丝莫名微笑。 她的精神力铺满整座东都洛阳城,此刻情绪蓦然外泄,也不知道无形之中影响到了多少人的情绪。 这些人全部都陷入了某种不可名状的状态,只觉心底无缘无故地就涌现出大欢喜,大自在,大满足。 哪怕是大业殿中的诸多高手们,也觉得心底无端一动,幸而这些人都是万众挑一的高手,发觉自身的不对劲后,立即以强韧的意志,压下了这股异常。 饶是如此,当他们无意中望向单婉晶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依然会被她脸上笑意感染,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心情愉悦万分。 人人皆脸色大变,暗呼厉害。 祝玉妍因为身份的关系,对单婉晶笑容的抵抗力,远远逊于在场的所有人。 她在发觉异常的时候,甚至完全不做半分抵抗,就那么顺从心底的念头,俏脸上浮现出迄今为止,最为惊心动魄,光彩夺目的笑颜。 在处处充满警惕的大业殿里头,祝玉妍的艳丽笑颜,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哪怕是她的亲传弟子婠婠,都觉察出自己师父身上的诡异。 祝玉妍虽然处在精神恍惚,难以自拔的状态,但面对落在自己身上,有若实质般咄咄逼人的探寻目光,终究很快就惊醒过来。 然而祝玉妍却毫不在意。 单婉晶对祝玉妍的心思心知肚明,但亦不做太多的理会。 本姥姥可是一位伟大的诸天穿梭者,又怎么会被区区亲情的羁绊,所绊倒,停止前进的步伐? 不要胡说了,我的征程可是星辰大海,才不会在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头,孤老终生哩! 再说就算是原身的“单婉晶”本人,亦是对你这个,名义上的亲外祖母不太感冒,否则当年她又怎么会许下那般愿望,让本诸天穿梭者上身附体呢? 单婉晶心思悠悠,磅礴如海的精神力全面展开后,就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地铺满整座洛阳城每一寸。 她仔细地回味着方才那一瞬间,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感染了整座城市里头所有人,让他们都生出欢欣鼓舞的难得体验。 真是恐怖如斯! 单婉晶蓦然生出明悟,对于凡俗而言,破碎虚空简直就是让普通练武者,进化成另外一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这个过程在道家叫做“飞升”,在佛门称为“涅槃”。 是以破碎虚空者,便是等同于传说中那些成佛作祖的无上存在。 而故老相传的神话传说中,那些长生不死,神通广大的仙人佛陀们,其实都是人们对于“破碎虚空”的美好寄托罢了。 这是人类对于生命进化的究极渴望,以及永远都无怨无悔,孜孜不倦的追寻。 当人类走出蛮荒的时候,便开始了这个一往无前的进化过程。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给大佬请安 单婉晶生出这种感慨的时候,对安排自己穿梭旅程的大佬,感觉到了深深的敬畏。 成为诸天穿梭者姑且不论,地球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幸运儿,侥幸变成穿越者,在诸天万界混的风生水起。 比如现在身处的《大唐双龙传》世界,就有两位穿越者,分别是原猪脚之一的寇仲,和史上最强败家子隋炀帝杨广。 这也是近些年穿越风越吹越烈才会出现的事情,当年穿越风潮伊始的时候,每个世界最多只有一位穿越者。 但是现在,除了两位穿越者外,还有她这位,严格来说亦是属于穿越者概念的诸天穿梭者。 单婉晶突然觉得好笑,或许在未知的将来,等某位穿越者刚落地,恢复精神后,却发现其实所谓的“土著”,统统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时,不知应该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浑身一颤,急忙抛开这个可怕的念头,转而思索起自己身上的系统来。 第一次进入《笑傲江湖》世界的时候,随身携带的稀奇古怪系统,就让她这个见惯了网文的穿梭者,都觉得实在是无(心)话(情)可(复)说(杂)。 能够每次穿梭到任意一个新世界的时候,自动演化出所在世界,最强的三门功法,已经是十分逆天的功能。 然而比起后面那个附加的,自动灌顶一身,当今世界最强者的数倍功力来,这个演化最强功法的功能,又显的有些微不足道了。 单婉晶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早来几十年,在邪帝向雨田还没有破碎虚空的时候,就降临这个世界,那么一身功力岂非更加的恐怖? 可惜也就想想而已,并没有办法验证:毕竟真的早上数十年的话,单婉晶都还未出生,又有谁可以让她这个穿梭者附身呢? 那个时候,估计就连单婉晶的老妈单美仙,都有可能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单婉晶想到这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给大佬请安! 并且希望大佬继续保持给力,让自己以后的诸天旅程,也能够像现在这样的舒心适意。 并不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为了虐主而虐主,那种让人一看就会破口大骂,然后急忙弃坑文的猪脚。 单婉晶心中念头转动,对于眼前这一票高手,虽然在整个中外武林都是站在顶端,却也难以感觉到太多的兴致。 反正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即将全部完成,马上就可以脱身离开,开启下一个世界的旅程。 她继续呆在《大唐双龙传》的世界,已经有拖剧情的嫌疑,还是赶紧完成原身“单婉晶”的愿望,结束这一切,继续自己的穿梭之旅。 也不知道,下一个世界,又会是什么? 按照一个世界比一个世界强大的趋势来看,难不成下面的世界,会是一个能够飞来飞去,剑气纵横的修真,或是修仙世界不成? 如此一想,便更加期待不已。 只是做事需得有始有终,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却无法脱离当前世界,重新开始穿梭。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以单婉晶不得不按捺住情绪,继续坐在大业殿的龙椅上,冷眼旁观自己安排的剧本,逐次上演。 *** *** 雷九指行色匆匆,竭尽全力,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体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飞马牧场。 他请见鲁妙子的要求,被飞马牧场的美女场主商秀珣一口回绝。 直到雷九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商秀珣,鲁妙子只有一年多点的时间可活,商秀珣这才感到惊慌失措。 商秀珣虽然怨恨鲁妙子,却只是一种抹不下面子般的心理,其实对鲁妙子依然有无法抹除的感情。 听到鲁妙子命不久矣,商秀珣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雷九指望着眼前可能是自己师妹的商秀珣,沉声道,“方今之计,唯有让鲁师同我一起前往东都,请求那位神教教主出手救治,才能够挽回鲁师性命。” 以雷九指的精明,自然早就已经查明了单婉晶的真实身份。 商秀珣神色变幻不定,思索良久终下定决心道,“我带你去后山见鲁妙子,然后你亲自说服他前往东都。” 雷九指心中大喜。 他跟在商秀珣身后,两人一道前往鲁妙子隐居的飞马牧场后山。 一路上虽然有心询问,鲁妙子这些年来的经历,但见商秀珣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倒也不好开口。 而且察觉到商秀珣对鲁妙子,似乎隐隐有所抗拒的小情绪,更害怕自己会说错话,被商秀珣恼怒之下赶出飞马牧场,连鲁妙子的面都无法见着。 那就误了大事,害的鲁妙子明明有医治痊愈的可能,却生生的被自己的口不择言所耽搁,最后病发身亡,简直就罪不可赦了。 雷九指和商秀珣各有心事,一路上沉默无语。 先是经过一条七曲八折的走廊,再穿过一个竹林后,突然听见水声大作,一眼望见对面山崖上一道瀑布飞泻直下。 在商秀珣的带领下,沿着一条碎石小路继续左转右弯,终于看见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同周围形势浑然一体,让人忍不住心迷神醉。 到了此地后,商秀珣反而踌躇不前,难以下定最后决心。 鲁妙子高挺的身躯出现在二楼的窗口,叹息道,“秀珣你竟会前来看望我这个老头,真是难得!” 雷九指听到苍老的声音,忍不住热泪盈眶,更咽道,“雷九指见过鲁师!” 鲁妙子目光移到他的身上,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愕然道,“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雷九指尴尬一笑,不好意思答道,“弟子有愧鲁师的教导,一时激愤之下,与人对赌落败,导致失去了一个小指头,然后就被江湖朋友称作雷九指。” 鲁妙子哦的一声,似是嫌弃雷九指的学艺不精,沉吟片刻后才缓缓询问道,“那你怎么来飞马牧场了?” 雷九指神色一肃,想起自己的来意。 方才只不过是数十年未见,久别重逢后才会心情激动,难以自控。 不过在和鲁妙子的短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几句话中,雷九指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和鲁妙子相处时的时光,忍不住开口劝说道,“鲁师,此番我在东都洛阳得到鲁师的消息,便匆匆赶来飞马牧场……” 鲁妙子发出一声轻咦,摇手制止了雷九指的讲话道,“你们两人都上来吧。” 商秀珣一呆,勃然大怒道,“我不稀罕!”说完后立即转身离去,就连半声道别的招呼都不打一下。 鲁妙子站在窗口的位置,望着商秀珣远去的姣好背影,眼中流露出缅怀的目光。 雷九指小心翼翼地来到鲁妙子的身旁,陪着他一起陷入沉思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传出鲁妙子的声音道,“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东都洛阳?” 眼见鲁妙子一下就猜出自己来意,雷九指顿时信服不已,忙不迭恭声答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寻鲁师的踪迹,却毫无所得。” “这次东都洛阳发生了一桩大事件,机缘巧合之下,我才能够得以知晓,原来鲁师竟一直隐居在飞马牧场里。” 鲁妙子听到这里皱眉不已,似是在思索究竟是谁透露了自己的消息。 他当年被祝玉妍击伤后,千里逃遁,最终成功隐入飞马牧场,乃是一件极为隐蔽的事情。 这数十年来,鲁妙子一心隐居,更因为伤势过重的原因,一直都没有重出江湖。 就算是偶尔的外出,也从未表露真实的身份,反正以他“天下第一巧匠”的精湛手艺,人*皮面具随手就可制造。 原著中,寇仲徐子陵两位猪脚,就依仗着鲁妙子遗留的人*皮面具,不停地变幻身份,让谁也摸不着头脑,屡屡能够从困境中逃脱。 雷九指暗中观察鲁妙子神色,继续道,“那人还对我说,她能够祛除鲁师体内的天魔真气,让你伤势痊愈,保证从此以后,不用再受天魔真气的折磨。” 鲁妙子低哼一声,语气不善道,“难道你小子,遇到了祝玉妍那个妖妇了?” 雷九指一呆,急忙摇头否认道,“事情并非鲁师想象的那样,弟子也没有遇到祝玉妍,把鲁师的事情告知弟子的,其实另有他人。” 雷九指便把自己和单婉晶交谈的内容告诉了鲁妙子。 谁知鲁妙子听后却反应平淡,并不像雷九指认为,知道自己能够重新得救后,欣喜若狂的模样。 雷九指大受打击,踌躇道,“鲁师不相信那位神教教主的话吗?” 鲁妙子拍了拍雷九指的肩膀,轻声一叹后,柔声道,“我知你亦是为了我好,可天魔真气在我体内三十多年,如同附骨之疽,早就已经不分彼此。” “即便祝妖妇前来,亦无法成功拔除我体内的天魔真气。” 雷九指心头一片冰冷,想起单婉晶信誓旦旦的模样,才强自撑起最后的精神,准备再度开口继续劝说。 鲁妙子神色落寞,蓦的神色一变,不敢置信地望着窗外那道,漂浮在虚空中的人影。 此时雷九指才发现异状,循着鲁妙子的目光望去,刚好看到单婉晶的矮小身躯。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划重点,这些是要考试的内容 鲁妙子和雷九指两人,此刻所在的位置,乃是在二楼的窗口,然而那道矮小的女童身影,却如履平地一般,就那么站立在虚空中,同他们两人相互对视。 鲁雷两人心中震惊至极点。 纵然鲁妙子见多识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医学,园林,建筑,兵法,天文,历算,机关,易容等诸多领域样样精通,乃是当今世界的第一名全方位的全才。 看到单婉晶没有丝毫凭借,漂浮在虚空中的景象,依然感觉到窒息。 此非人力能所及? 鲁妙子按照自己的知识展开思索,第一时间就怀疑,单婉晶其实是借助某些工具,才能够看起来像是停滞在虚空一般。 但单婉晶开口就粉碎了他的这个想法。 她嘴角含笑,望了两人一眼道,“这是本姥姥的元神,鲁大师学识渊博,应该知道何谓元神?” 单婉晶想起当日魔帅赵德言对雷九指所言,让他传达自己对鲁大师的问候,觉得颇为有趣,当下便拿这么一个,对后世人来说十分熟悉的名号,直接说出口。 鲁妙子和雷九指两人听单婉晶这么一说,才发现原来她的身躯看起来有些虚幻不定,就像是水中月影般,时不时的泛出阵阵涟漪。 鲁妙子知晓现身的是单婉晶的元神后,心头更加震撼。 道教认为,精气神三宝是人体生命活动的三大要素,如果有修炼者能够把三宝完全合一,淬为一体的话,将会蜕变成无所不能的元神。 鲁妙子本以为,这只是道教徒的自吹自擂,但是单婉晶又说自己现在乃是元神状态,又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鲁妙子探索的目光,单婉晶开口道,“大凡武功修炼,无不是炼精化气,唯独涉及到精神的修炼,却少之又少。” “但寻常武功,练到大宗师便是极限,想要更上一层,就必须转修精神力量,寻求和宇宙的契合,这便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鲁妙子和雷九指师徒两人听单婉晶侃侃而谈,皆是若有所思。 这些知识对于单婉晶来说,可能只是经验之谈;然而对他们两人,却犹如迷雾中的指明灯,为他们阐明了武道修行的终极秘密。 虽然两人因为资质的原因,最后未必能够进军那无上天道,去追寻破碎虚空的最后一着。 单婉晶继续道,“天人合一亦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最开始的时候,偶尔能够进入这种状态,便是极为了不起的成就。” “但是修炼到最后,精气神三者完全合一,可以随意的进出天人合一的状态,将之变成犹如喝水吃饭般的本能。那么恭喜你,你离破碎虚空只差半步之遥了。” 雷九指功力最为肤浅,只觉自己听的头昏脑涨,忍不住发问道,“可这和所谓元神又有什么关系?” 单婉晶似是谈兴正浓,被雷九指打断话语后,不禁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 鲁妙子担心她迁怒雷九指,便低声喝斥道,“蠢货,元神乃是精气神完全合一的产物。” “代表了对身体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完全掌控,以及和宇宙的高度契合,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意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 雷九指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跟随鲁妙子学艺的时光。 那时鲁妙子在他无法领悟的时候,亦是露出嫌弃的表情,同时还会骂他为蠢货,但接着又会继续教导,对于他来说可谓是无价之宝的珍贵知识。 单婉晶颔首赞同鲁妙子的一番话,然后道,“天人之道走到最后,亦不过是一颗种子而已。” “只有当这颗中发芽开花结果,才能够真正的破碎虚空,进入更高层次的世界。” 单婉晶透露的内容,哪怕是鲁妙子,都觉得震撼不已。 同时对于破碎虚空的艰难,亦有了一个直观的概念。 普通人练武,能够练出真气者百中选一。 而修出真气的高手练气一生,后天转为先天,成为一位先天高手,更是千里挑一。 唯是只有先天高手到宗师境界,才能够依靠勤修苦练,硬生生地堆砌上去。 然而宗师好成,大宗师又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 当今天下,明面上的大宗师只有三人,分别是中原的散人宁道奇,突厥的武尊毕玄,高句丽的弈剑大师傅采林。 但大宗师之后,还要在天人之道上苦苦修持,最终得天之幸,才可以破碎虚空,挣脱牢笼。 那样的人物,真正的可谓是亿中选一。 鲁妙子想通了这一点,对单婉晶越发的感到畏惧。 雷九指终醒悟过来,大声嚷道,“也就是说,只有天人之道走到了最后,然后才有可能修成元神?” “孺子可教也!”单婉晶轻声叹息,也不知知道是在说雷九指蠢不可及,还是真的觉得他依然有药可医? 她向鲁雷两人稍稍透露一条,和元神有关的消息道,“当年天师孙恩黄天大法练到最后一层,亦是修出了元神,能够在千里之外,向燕飞发起邀战。” “最终两人激战的时候,燕飞技高一筹,以秘技破去孙恩的肉体,迫使其元神破碎虚空。” 鲁妙子和雷九指两人听到这等骇人听闻的典故,都觉心驰神遥,各自在脑海中畅想,燕飞和孙恩的动人风采。 不过和雷九指对燕孙两人毫无印象,只能够凭空想象不同,鲁妙子却渐渐回忆起,自己当年曾经见过的一些秘闻。 他怔怔地望了单婉晶一眼,惊疑不定询问道,“难道是那位,在野史中记载的,于南朝宋武帝刘裕的成长过程,起到了十分重要的剑圣燕飞不成?” 直至今日,鲁妙子依然还记得,当自己第一次见到燕飞的绰号时,心头涌动的那种荒谬感觉。 一介江湖中人,竟然能够得到“剑圣”的称号,真可谓是奇怪至极。 书写野史的作者必定是对燕飞推崇备至,才会给燕飞起这么一个,极其尊贵的绰号。 单婉晶对鲁妙子能够知道燕飞的事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亦有几分预料,大感好笑道,“原来你知道燕飞?” (本章未完,请翻页) 略一思索,单婉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轻声笑道,“姥姥倒是差点忘记了,你和邪帝向雨田交好的事情。” 鲁妙子一呆,反问道,“这和邪帝向雨田又有何关系?” 单婉晶轻轻一笑,摇头道,“你当年所看的野史,莫非是在邪极宗收藏典藏的密室中?” 鲁妙子浑身一震,惊疑答道,“确实让你猜中了!” “现在想来,亦觉得此事颇为荒诞,邪极宗为魔门大派,为何竟会收藏这等稗官野史?” 单婉晶闻言咯咯娇笑不已,好整以暇道,“那自然是因为,向雨田和燕飞的交情咯!” “他们两人乃是同门师兄弟。燕飞的父亲,正是向雨田的师父,但燕飞成年后却和魔门大相径庭,并非魔门中人。” 一旁的雷九指聆听着鲁妙子和单婉晶的对话,只觉一头雾水,此事终于忍不住道,“晚辈虽然才疏学浅,也知道宋武帝刘裕,乃是近两百年前的人物。” “可听前辈所言,剑圣燕飞曾经对刘裕有大功,而邪帝向雨田又和燕飞有深厚交情。” “难道向雨田竟能活上两百多岁吧?” 不仅是雷九指,就连鲁妙子,亦是第一天听到这等秘闻,只觉自己三观破碎,再也难以弥补。 在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单婉晶淡然一笑,耸肩道,“确实如你们所想,邪帝向雨田,驻足尘世两百余年,看遍人间白云苍狗,最后才破碎而去。” 听她这么一说,鲁妙子才收起震惊的神色,苦笑道,“向雨田虽然托我保管魔门圣物邪帝舍利,但我从不知道,他竟然是一位游戏人家的老怪物?” 单婉晶莞尔一笑,向两人解释道,“事实上,正是靠着抽取邪帝舍利里头的庞大元精,向雨田才能够活到腻歪整个世界。” 雷九指只觉怦然心动,好奇询问道,“如此说来,岂非只要得到邪帝舍利的话,我们亦能够活上一两百年的寿命?” 鲁妙子闻言摇摇头,叹息道,“抽取邪帝舍利里头的元精,肯定需要某种特定的手法,而那必定是魔门的不传之秘。” “普通人得到邪帝舍利,如果随意贸然尝试的话,说不定会就此爆体身亡,一命呜呼。” 单婉晶赞叹不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雷九指听到邪帝舍利的强大功效,心中立即想到要将之占为己有,好让自己能够和向雨田一样,得到数百年的悠久生命。 但鲁妙子却用短短几句话,就准确无误地猜中了邪帝舍利的弊端。 事实上,原著中寇仲徐子陵两位猪脚,就因为不知道抽取邪帝舍利的方法,差点因此身死道消。 幸好这他们两人命不该绝,因为原先有过抽取“和氏璧”异种能量的经验,才勉强支撑下来,最后又极为凑巧遭到香玉山的攻击,捡回了两条小命。 所以说不开挂的都不是好猪脚。 但雷九指可不是什么猪脚,真的拿到邪帝舍利,然后又随便试验,自然是只能够死的不能再死的悲惨下场啰。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元神?元神! 既然没有猪脚的命,就不要去抢猪脚的戏! 雷九指被鲁妙子一顿呵斥,顿时息了寻找邪帝舍利,为自己续命的诱人想法。 并且,他也不知道所谓邪帝舍利,究竟藏在何处? 而鲁妙子则打定主意,决计不会告诉雷九指,当年向雨田把邪帝舍利交予自己,自己再把邪帝舍利安放在杨公宝藏里的详情。 免得雷九指受不住诱惑,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单婉晶冷眼旁观,对鲁雷两师徒的心思洞若观火,却看破不说破。 同样的她自然也不会告诉两人,自己早就进入过杨公宝藏,取出了其中的邪帝舍利。 哪怕雷九指找遍天下,也不可能再找得到邪帝舍利了。 在雷九指从东都洛阳城,急冲冲赶到飞马牧场的这段时间里,单婉晶对于寇仲,徐子陵两人的实力表现很不满意。 就按照原著的模式,给两人整了一套的强化套餐。 先用从师妃暄手里夺过来的和氏璧,最大程度的强化了寇徐两人的经脉;然后用邪帝舍利中蕴藏的元精,极大地增强了两人的底蕴,乃至本身的功力。 寇仲徐子陵两人被这一整套的加强套餐,整的差点脱了一层皮,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 但接受了强化套餐以后,两人却得到了实实在在的莫大好处,实力一跃千里,摇身一变,成为江湖中最为年轻的宗师高手。 而且当时跋锋寒还远在塞外,被突厥小王子突利撵地到处逃窜,并未前来中原,自然无法和寇徐两人,分享和氏璧的特殊能量。 石之轩的心境,亦在单婉晶的压迫之下做出突破,重新圆满如初,同样也不需要邪帝舍利的元精弥补。 是以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得到的好处,不仅没有半点的折扣,比起原著来反而更加的充沛。 这亦是单婉晶给予寇仲,徐子陵两位原猪脚的补偿。 对于她这样的剧情魔改者而言,凡是被其穿梭过的世界,猪脚们统统都会失格降职,变成可有可无的路人,再也无法展现出原来应有的迷人风采。 虽然只要她不说的话,寇仲徐子陵两人也不可能明白。 尤其是寇仲这个穿越者,明知原来剧情的走向,但面对已经完全偏差的世界剧情,说不定还会认为是他自己和杨广,两位穿越者引起的蝴蝶效应哩。 单婉晶既然决定,不在两人面前暴露,自己也是一名“穿越者”的身份,自然要给“老乡”寇仲一些必要的补偿。 别的不说,加强两人的实力,对她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此时雷九指再见到寇徐两人,必定会对他们两人武功进展,感到极为不可思议。 我不过是去了一趟飞马牧场,怎么一眨眼时间,这两个小子就成宗师高手了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单婉晶念头转动,突然只觉精神一阵乏力。 在鲁妙子和雷九指两人的眼中,窗外的悬崖刮来一阵寒风,把单婉晶矮小身躯吹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阵晃动。 然后就看到单婉晶原本立体的身影,竟变得仿佛一张信纸般的平面模样,甚至还隐隐透露出几分透明的颜色。 鲁妙子,雷九指两人看着单婉晶的古怪情况,面面相觑。 难道她真的是元神来此,而并非真身前来? 无论如何,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像一张纸张般稀薄的人类;但如果是传说中玄之又玄的元神,反而能够说的过去。 毕竟自古以来,元神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神秘概念,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的神通? 哪怕是鲁妙子,号称天下第一巧匠,也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元神的真实面貌。 单婉晶知晓,这已经是自己元神透体后,暴露在虚空中的极限,不由地惋惜道,“好了,姥姥在东都等候你们两人的到来!”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身躯就像是泡沫般破碎,直接消失在虚空中。 雷九指眼见单婉晶一言不合就消失,心头大急,就那么趴在二楼窗口上,探出大头四处观望。 但无论他如何寻找,外头虚空中哪里还有单婉晶的身影? 鲁妙子也不理睬雷九指的猴急行为,唏嘘不已道,“老夫活了八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元神出窍的高人!” “嘿!只怕宁道奇都没有这样的奇遇。” 雷九指搜寻无果,只得返回到鲁妙子的身旁。 他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听到这话后却急忙道,“鲁师,散人宁前辈亦在东都。” 鲁妙子望了他一眼,摇头问道,“你似乎很想我去东都的样子?” 雷九指闻言一愣,语含不安答道,“鲁师,刚刚这位前辈,既然能够元神出窍,隔着千里和我们交谈,必定极为神通广大。” “说不定真的可以,替您拔除掉身上的天魔真气!” “依我之见,鲁师您真的需要去一趟东都洛阳,让这位神教教主出手医治一番,总好过在这里承受病体的折磨?” 鲁妙子欲言又止,最终全部化作了轻声一叹。 既然主意已定,两人也不做耽搁,立即便动身赶赴东都洛阳。 等商秀珣知道消息,前来“安乐窝”查看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身影,顿觉心头怅然若失。 雷九指考虑到鲁妙子的伤情,特意雇佣了一辆性能良好的马车,亲自充当掌鞭人。 他虽然并不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但涉趣亦极为广阔,市井百态极为娴熟,赶起马车来亦十分的稳当。 这一日两人到达了南阳城。 南阳古称为宛城,三国时期大名鼎鼎的武侯诸葛亮隐居的所在,更是东汉著名的帝乡,光武帝刘秀发迹前务农的老家。 自然还有邓禹,吴汉,贾复,岑彭等一票的东汉开国功勋,因此也成了豪强横行的地方。 著名的人妻爱好者魏武帝曹操,就在这里因为一次嫖妓事件,导致了爱将典韦,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等人全部战死,兵马损失惨重。 雷九指将马车停在城内最大的客栈前,掀起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车帘布,想要搀扶鲁妙子下车,却被后者嫌弃道,“行了,老夫还走得动,不用你小子来献殷勤。” 鲁妙子刚刚脚底踩实地面,蓦然心中一动,抬起头颅,向客栈的二楼望去。 一张英俊到让任何男子都要心生嫉妒的脸庞,坐在窗口的位置,正举起手中的酒杯,朝他含笑示意。 鲁妙子拍了拍身旁雷九指的肩膀,沉声道,“去二楼。” 宋缺身旁坐着宋师道和宋玉致两人,见到鲁妙子的身影从楼梯上显露出来后,起身相迎道,“不想今日竟能碰到鲁大师当面,实乃宋某人的福分!” 鲁妙子哈哈一笑,反问道,“天刀不窝在山城,怎舍得出门走动?” 宋缺对鲁妙子的取笑丝毫不以为忤,神采飞扬的双眸露出寻思,沉吟片刻后道,“鲁大师亦是要去东都洛阳吗?” 鲁妙子闻言苦笑不已,拍了拍自己的身躯道,“原来宋兄竟是为了《战神图录》的缘故,才会离开雄踞数十年的山城。” 宋缺哑然失笑,摇头道,“宋某要说是单婉晶亲自邀请的我,未知鲁大师可否相信?” 鲁妙子轻轻一挑浓黑长眉,不动声色道,“真是巧了,老夫也是应单婉晶的亲自邀请,前往东都洛阳治病。” 宋缺渊亭岳峙的雄躯轻轻一震,双眸射出锐利神光。 两人相互对视了片刻,才异口同声道,“元神?” “元神!” 一问一答,语气各不相同,却已经完全说明了自己碰到的奇遇,竟然完全相同。 宋缺随手介绍了自己的一子一女道,“此乃犬子宋师道,还有幼女宋玉致。” 宋师道和宋玉致两人向鲁妙子行礼致敬,然后静悄悄地站在宋缺的身旁,一言不发恍如门神。 鲁妙子手指雷九指,随口道,“劣徒雷九指。” 雷九指只觉心头狂喜,咧嘴大笑,差点合不拢嘴,暗忖鲁师今日终于亲口承认,自己乃是他老人家的徒弟了。 当年鲁妙子虽然不过是随便教了他几天,但雷九指心中一直都视鲁妙子为师。 无奈两人匆匆别后,再无联系;但雷九指对鲁妙子的敬重,却从未减弱半分,因此听单婉晶说鲁妙子重伤不愈的情况,才会第一时间就赶往飞马牧场。 此刻听到鲁妙子在天刀宋缺面前亲口承认,自己乃是他的徒弟,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呢? 宋缺向雷九指微微颔首,心中却想起当日的事情。 宋阀的创始人宋悲风活跃在东晋末年,乃是谢安府上的头号家将,并且还曾经和燕飞并肩作战,双方交情深厚,是以记载了不少和燕飞有关的事迹。 宋缺年少时读过宋悲风留下的笔记,才知晓武道之外,竟然还有奇妙无穷的“元神”。 和鲁妙子依然还有些许疑惑不同,宋缺却极为笃定,那一日在磨刀石上面,以诡异难测的手段,写下“单婉晶”三个字,便是单婉晶的元神了。 他充满信心的语气,同样感染了鲁妙子,让后者对单婉晶是否能够治疗自己伤势,凭空增添了几分信心。 (本章完) 第八十章:惊天骗局(上) 宋缺和鲁妙子在南阳城中相遇,同样大感意外。 鲁妙子当年名动一时,不过后来传出其被阴后祝玉妍追杀,最后却下落不明,消息全无,不知生死。 宋缺锐目扫射,仔细观察神色疲惫,布满伤感神色的鲁妙子,不由地皱眉道,“鲁大师重伤在身,实再不适合长途跋涉赶路?” 鲁妙子脸上尽是忧郁,露出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无奈道,“我如何不知道自家伤势?事实上这已经是我尽心调养的最好结果,但最多半年之后便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雷九指大惊失色,惶恐不安道,“鲁师伤势怎会如此严重?” “单教主修为惊人,她既然口口声称能够救下鲁师的性命,那必定不是骗人的。” 宋缺心中一动,沉声道,“雷兄勿要着急,你且说来与我听听,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雷九指想起宋缺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他出道后,一贯来都是战无不胜的光辉形象。 心里头对宋缺天然就相信了三分,于是就向宋缺,全盘说出和单婉晶打交道的经过。 面对雷九指的疑问,宋缺并未直接出言担保。 在宋缺看来,鲁妙子确实已经到了油枯灯竭的最后时刻,幸好他是连医学都极为专业的博学全才,用尽了一切方法后,才勉强保证自己的一条老命。 看着对面宋师道,宋玉致的疑惑表情,鲁妙子手指头指向雷九指,开还解释道,“不过这个不成器的劣徒,对那位单教主推崇备至。” “我亦是被逼的没法,权且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陪着他到东都洛阳去看一下,是否真的有奇效,也许真的侥幸能够捡回一条性命也说不定?” 宋师道和宋玉致兄妹两人,感受到鲁妙子在说话时,身上展露出来的洒脱,还有看破世情般的觉悟,都大为震惊。 就连宋缺永阳微微变色。 雷九指更是唉声叹气,难以自控。 鲁妙子看着神色落寞的四个人,反而出声安慰道,“你们呀!要对一位至少已经修出元神的天人,保持应有的敬畏!” 几位小辈闻言俱是心生敬佩。 雷九指到了此时才知道,鲁妙子之所以会同意和自己去东都洛阳,既有不忍拂了自己心愿,又有孤注一掷的赌注。 他似又想起当年鲁妙子教导自己的情况,那时候的鲁妙子何等的英气勃发,哪里像现在这样,浑身暮气沉沉, 只觉心头越发悲伤痛楚,急忙暗中祈祷,希望单婉晶能够像她自己夸口的那样,神通广大到手到病除。 *** *** 单婉晶可不知晓雷九指的情况。 在雷九指赶至飞马牧场,邀请鲁妙子奔赴东都洛阳的这段时间里,消息发酵的愈来愈烈,天下高手,人人都想一观《战神图录》上记载的神功秘籍。 这段时间里,就连高句丽的弈剑大师傅采林,亦从遥远的辽东,带着麾下的三位女徒弟,来到了洛阳。 但要说地位最尊崇的,还是隋帝杨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杨广带着骁果军,终于还是在这最紧要的时刻,到达了洛阳。 他是大隋天子,整个隋帝国都可谓是他名义下的所有物。 就连宁道奇,毕玄,傅采林这三大宗师,虽然武功盖世,名气惊人,地位超然,但也无法同杨广相提并论。 杨广到达洛阳后,自然是开始展开满城搜索,先揪出一批不怀好意的屑小,杀鸡儆猴,警告所有的高手,还有天下人。 我杨广虽然落魄了,但还是整个天下的共主,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奇怪的是,单婉晶对此竟不置可否,一言不发。 而且有一个细节,当日杨广率领骁果军返回东都洛阳时,出城迎接他的人马中,却并无单婉晶的身影。 虽然说众人齐聚东都洛阳的原因,乃是因为突然有消息称,她手中的《战神图录》,准备拿出来供天下所有人观看。 有些人以为可以借此做文章,挑拨单婉晶和杨广的关系,结果却被寇仲徐子陵两人轰杀至死。 死前还瞪着不解的眼神,定定的盯视着一旁观看的单婉晶。 寇仲徐子陵两人在单婉晶的保护下,第一次成功联手杀死宗师级的高手,俱是兴奋不已。 同时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不管是谁,怕是永远都想不到,杨广对于单婉晶的态度,简直可谓是有求必应,毫不犹豫。 就连徐子陵都暗自好奇,他虽然和寇仲亲如兄弟,对单婉晶亦敬若天神,但看到在单婉晶面前近乎谄媚的杨广,同样感到深深的困惑? 这真的是外界传闻的,有史以来最能败家,残暴不仁,穷凶恶极的一代昏君吗? 直到有一天,杨广亲口问了他两个问题。 “历史上,任何一朝一代的灭国之君,最后会有什么好下场不?那么自己既然唯死而已,为何不抓住姥姥这一根佛脚,使劲抱呢?” “真仙降世,凡人皆蝼蚁,他们在尘世间的地位高低不同,在仙人眼里有何作用?” 徐子陵这才悚然而惊。 哪怕有昏君之名,杨广依然还是一代眼光独到的帝王,知道当今世界上,谁才拥有最为强大的力量。 必然是“姥姥”单婉晶了。 哪怕他徐子陵,还有寇仲两个人,其实也是和杨广一样,得到了单婉晶的莫大恩惠,才能够有今天的实力和地位。 《长生诀》的神奇先不去说,前些日子,单婉晶对两人大感失望,然后以前所未有的惊人手段,将两人的实力提升数倍,那才是真的匪夷所思,让人大呼难以置信。 与只会拍“小仙人”单婉晶的马屁徐子陵不同,寇仲最近几天,一直痛并快乐着。 一方面,因为单婉晶提升他和徐子陵两人的方法,和《大唐双龙传》原著上的描写,简直同出一辙,不由地让他怀疑,难道单婉晶的真实身份,并非是什么“天山童姥”不成? 但寇仲终究不敢跑过去质问单婉晶,只能在心底暗自怀疑,同时亦隐隐觉得,以单婉晶的精明,应该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才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或许只是一种巧合呢? 自己贸然跑过去询问单婉晶,惹地她老人家不高兴,说不定一巴掌就把自己拍死了,那可真的就太得不偿失了。 毕竟《天龙八部》中记载,这一位“天山童姥”,可谓是一位杀人不眨眼,喜欢吸人鲜血练功,更喜欢用“生死符”折磨人的狠角色。 寇仲和杨广暗中商议了很久,依然无法得出结论,只能够认为,单婉晶就是天山童姥飞升而来。 当宋缺和鲁妙子两人联袂踏入东都洛阳后,天下各方势力,更是风起云涌。 杨广在接见了宋缺,亲眼目睹单婉晶犹如施展神迹一般,当场让鲁妙子伤势痊愈,不负往日的痛苦。 然后便当众宣布,为了配合单婉晶,将《战神图录》免费供天下人观看的壮举,无论是谁踏入东都洛阳,都不会被追究罪行。 等于就是说,哪怕是各方反抗势力的头脑,亦可以完全抛开顾忌,现身洛阳街头,也不会被视为罪大恶极的叛逆了。 各阀的阀主,乃是各大势力的首脑,得到这个消息后,统统抛开手头的一切事宜,全部齐聚洛阳。 一时间,东都洛阳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杨广刚刚登基的时候,万族朝拜的无边繁荣景象。 但谁都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一旦等众人观看完《战神图录》后,势必将会重新返回各自势力,继续同杨广展开对抗。 同时众人亦觉得十分蹊跷,为何明明知道,在观看《战神图录》后,每一位观看者的实力,都必将有一个极大的增长。 如此再明白不过的事情,杨广却会如同盲人般视而不见? 莫非这真是的天亡杨氏不成? 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占据冠军的叛军首领,自号“伽罗楼王”的朱粲进入洛阳后,被寇仲徐子陵两人打上门去,最后竟丧命在寇徐两人手下。 众人知道朱粲身死的情况后,无不哗然大变。 一些人认为杨广出尔反尔,有引蛇出洞,先故意诱使天下反王齐聚洛阳,然后各个击破的阴谋。 结果寇仲徐子陵两人现身在大众面前,自称是奉“仙人”单婉晶的命令,诛杀食人魔朱粲。 两人列举朱粲虽然标榜反抗暴隋,结果不仅不事生产,反而却率领乱兵四处劫掠,洗劫城镇后,杀人焚城,还以人肉充当军粮的滔天恶行。 所以才让“仙人”都看不过眼,让自己两人共同诛杀朱粲。 面对证据确凿的事实,不少人无言以对,但亦有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暗中捣鬼,通过不断串联,最后竟纠集起来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 这些人眼见实力日渐增大,顿时起了别样心思,开始策划暗杀寇仲徐子陵的行动。 幸好徐子陵在最关键的时刻,充分展示了其无敌的灵觉,发现了敌人设下的阴险陷阱,才没有一头撞进去。 绕是如此,任寇仲,徐子陵两人《长生诀》奇效无敌,勇猛过人,依然被这伙人追杀的抱头鼠窜,叫苦不迭。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惊天大骗(中) 寇仲,徐子陵展开身法,飞速逃窜! 在两人后头追杀的李密等人却暗自恼怒不已,恨不得双肋插翅,一下子就越过寇徐两人,将他们的退路堵死。 他们这一方人多势众,只要寇仲,徐子陵的前路被堵,那么重重围攻之下,自然就能够致两人于死地。 正在此候,前方突然升起了两股惊人的气势,恰好挡在双方前进的道路上。 徐子陵心中一动,对寇仲狂喝道,“仲少,什么都别管,直接冲过去就是了!” 寇仲一惊,转头朝徐子陵嚷道,“我的陵大少,如果前方的是敌人怎么办?” “欸?不对,前方气势当中刀气冲天,飘逸无双,原来是天刀宋缺和鲁妙子两人……” 两人心中紧张情绪顿时消去,嘴里一边展开对身后李密等人的嘲讽,一边朝宋缺,鲁妙子两人所在的位置急速遁去。 越过两条街后,便立即看到了宋缺,鲁妙子两人的挺拔身躯,还有宋师道,宋玉致,以及雷九指三人。 但最让两人在意的,或者说是欣喜若狂的,还是将双手负在背后,走在这些人最前方的单婉晶。 见到单婉晶后,寇仲,徐子陵就再无半分的惧怕情绪。 方才被李密等人的追杀,可谓是寇仲穿越以来,最为险恶的遭遇。 若非是徐子陵修炼了《长生诀》以后,灵觉提升到不可思议的境界,说不得两人早就被李密等人伏击身亡。 此刻想来,寇仲都依然还是心有余悸。 差点儿穿越大业就要半途中道崩殂,如果被杨广知道了,岂非要被他笑掉大牙? 远远看到单婉晶,隔着还有一段好长的距离,寇仲就已经开始了鬼哭神嚎道,“师父,姥姥,您的两位小徒弟被恶人追杀,您可要为我们报仇呀!” 单婉晶却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道,“下来!” 寇仲噤若寒蝉,和徐子陵一起,飞身落到单婉晶身后,和宋缺,鲁妙子打了一个招呼后,目光落到宋玉致的身上。 对于这位在大唐原著里,最后变成他原身正妻的女孩,寇仲心头亦觉十分有趣。 眼下他变成了昏君杨广麾下,最能打的金牌打手,也不知道天刀宋缺,是否还会继续把宋玉致许配给自己? 宋玉致俏脸浮现愠色,寇仲方才那般大呼小叫,粗鲁无礼模样,已经让出身于高门大阀的她十分不适。 而寇仲后面毫不掩饰,单刀直入般的打量,更是让宋玉致对他的印象极为不满。 徐子陵灵觉察觉到天刀宋缺的蓄而不发的刀气,胆战心惊地拉扯了一下寇仲的衣角。 这时寇仲亦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感应了一下天刀宋缺的气势,发现对方好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不由地尴尬一笑。 鲁妙子看的有趣,含笑道,“宋兄不觉得,这孩子是个练刀的天才吗?” 而此刻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打扮虽然大同小异,不过寇仲手里拎着一把刀,而徐子陵却是赤手空拳。 不管穿越者再怎么搅局,但是成功修行了《长生诀》的寇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徐子陵两人,还是走上了和原著相同的武功路子。 寇仲还是练刀,徐子陵还是把自己的双手练成了最可怕的武器。 宋缺望了望臊眉耷眼的寇仲,低哼了一声。 以宋缺刀道大宗师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寇仲在刀道一途上,确实有着让普通人望尘莫及的绝世天资。 他刀法盖世,被誉为当今天下第一刀法大家,然而几个子女当中,却并无一人可以继承他的衣钵。 可以说,这是一件让整个宋家都扼腕叹息的事情。 宋家是因宋缺才成为最为显赫的四阀之一,然而除去宋缺,只有号称地剑的宋智是宗师的实力,其他的宋阀高手却乏善可陈。 虽然寇仲是一个可堪培育的好苗子,可这家伙刚一见面,就盯着自家女儿宋玉致看个不停,又让宋缺看不过眼。 谁知这时候单婉晶望了宋玉致一眼,开玩笑似道,“有趣,有趣!” “宋兄,看起来寇仲这孩子,对你家女儿颇有好感,不如就让姥姥做主,替他向你宋家下聘如何?” 不管是谁,听到单婉晶这话后,都觉得仿佛天雷滚滚,心头大震。 宋缺脸沉如水,鲁妙子若有思索,徐子陵和雷九指目瞪口呆,宋师道目光不停打量寇仲。 宋玉致俏脸神色复杂,双眸露出一丝悲哀,默不作声。 寇仲大摇其头,唉声求饶道,“姥姥耶,小子的大好青春年华,都没有享受够,您老人家怎么能随意就要断送我的幸福了呢?” 在寇仲看来,宋玉致虽然是原著里头,原身的正妻,但现在他却只有十八岁还不到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就自动走进婚姻的坟墓呢? 怎么着也得在花丛当中,滚上两滚以后,才会考虑跟谁结婚的事情。 而且,就从容貌来讲,宋玉致也并不是原著里头,最为出类拔萃的几大美女之一。 原著中,寇仲之所以会被宋玉致,李秀宁这一类高门大阀的贵女所吸引,实在是因为,他出身卑微,不自觉地就产生了通过征服她们,来达成某种成就。 典型的缺啥补啥! 然而身为穿越者大军中的一员,身上虽然会具备无法数清的特性,却唯独没有叫做“自卑”的心理。 堂堂穿越者,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 更何况作为双猪脚之一,最后更是成为天下最顶尖的大宗师,哪怕抛去穿越者的身份,亦是极为了不起的人物。 寇仲自然有这一份自信。 但是,在面对单婉晶的时候,却丝毫不起作用。 单婉晶扬起粉嫩小手,在空中轻轻一舞,直接下了结论道,“那么就这样说定了。” 也不等宋缺反驳,点了点寇仲徐子陵两人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还不快去报仇雪恨?” 在众人的面面相觑中,寇仲徐子陵两人发出一声欢呼,展开身份向后面停下身子,朝这边观望的李密等人扑去。 宋师道一声惊呼,宋缺和鲁妙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身影沉稳如山,纹丝不动。 宋玉致虽然对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的婚事,被单婉晶三言两语之间就被定下来,难以适应。 但看见寇仲,徐子陵两人反身折回,和李密等追兵重新展开激斗,依然感觉不可思议。 这两个家伙,刚才不是被李密那些人,打的抱头逃窜,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敢重新和他们对战了? 他们有什么依仗?难道是因为碰到单婉晶的原因? 她正思索间,耳边突然传来单婉晶的声音道,“你在担心寇仲的安危?” 宋玉致俏脸一红,娇艳欲滴。 “放心!”单婉晶伸了一个懒腰,解释道,“不管如何,两个小家伙都叫了姥姥一声师父,姥姥是不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寇仲徐子陵两人,已经和李密等人互换了一招,立即就被敌人逼地步步后退。 李密见寇仲徐子陵落到宋缺,鲁妙子身旁的时候,还认为今趟的追杀行动已经完全失败,就在最沮丧的时候,事情却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寇仲徐子陵两人竟然重新返回,不顾一切地和自己等人展开厮杀。 如此诡异的变故,李密虽然是一代枭雄,也觉得难以置信,出手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减弱了三分力道。 和他一起,追杀寇仲,徐子陵的众多高手,同样俱是心生疑惑。 但他们这伙人手将近二十余名的高手,单个单都能够和寇仲,徐子陵对战,一起联手的情况下,哪怕寇仲徐子陵再如何小心翼翼,依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势。 寇仲狼狈不堪地躲避着敌人的致命绝招,开始向单婉晶求助道,“师父,您老人家再不出手,以后就没人给您送终了!” 单婉晶轻哼一声。 在场中人都觉得耳膜一震,顷刻间竟觉地头昏脑涨,难以自控。 但最惨的却是寇仲,只见他口鼻中不停地流出丝丝血迹,同时整个身躯都如沉重的石头一般,直接砰的一声,掉落到了地面。 攻向寇仲的所有攻击失去了目标,反而差点误伤了友军,一阵手忙脚乱后,才重新安稳下来。 然后一起扑向还躺在地面上的寇仲,以求一击必杀,将这昏君杨广麾下,最为得力的宗师之一杀死。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哪一方势力,都已经查明,寇仲徐子陵两人,就是杨广手中,武功最强的高手。 两人虽然年未弱冠,但不知得到了何等惊人的奇遇,竟然已经是宗师高手。 宗师高手已经让人十分忌惮,然而更让所有人都感觉恐惧的,却是两人的年纪。 不足十八岁的宗师,随意想象一下,假以时日,两人究竟会成长到何等惊人的境界? 十年后,天下还有人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就算是三大宗师,宁道奇,毕玄和傅采林,只怕亦要甘拜下风。 昏君杨广有这么两位绝顶高手相助,他们这些反抗势力,哪里还会有出头之日? 是以当李密稍一串联,不管是哪一方势力,都大方地派出了麾下得力干将,随着李密设下陷阱,展开对寇仲,徐子陵两人的追杀。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惊天大骗(下) 卢明月身影如鹰,迅速掠过虚空,一掌劈向落在地上,短时间难以动弹的寇仲。 另一侧徐子陵目眦欲裂,英俊的脸庞显露狰狞神色,任凭后背,肩膀被敌人狠狠击中,将身子缩成一个球状,借助敌人打在身上的力道,滚向寇仲的方向。 刹那间,徐子陵忘却了单婉晶,忘却了自身还处在极度危险的战斗之中,最后甚至连寇仲都忘却。 他的精神骤然提升了无数倍,清晰地映照出整个战场的情景。 宋师道宋玉致,雷九指三人的满脸错愕,宋缺,鲁妙子的疑惑,还有对面敌人脸上的得意,李密的迟疑不决,统统都在徐子陵圆满如镜的精神中显示。 最后,整个精神的镜面如同泛起一阵涟漪,单婉晶笑意吟吟的精致小脸,蓦然凭空出现。 还有她的一声冷峻低哼。 随着单婉晶的冷哼,徐子陵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躯,就好像是陷入了泥泞中,突然变慢了无数倍。 不仅仅只有他,就连向他们出手的敌人一方,同样仿佛如同落入蜘蛛网上的昆虫,就那么失去了敏捷的速度。 众人虽然奋力挣扎,却越陷越深,最后再也无法动弹。 跌落在地面的寇仲却哈哈大笑,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了起来,然后扛着长刀,一边顾盼生辉的左右张望,一边嚣张跋扈道,“还有谁?” 随着一声断喝,寇仲手中长刀仿佛一道电光闪过,瞬间割破已经扑到他身前不足两尺距离,几名敌人的脖子。 难以遏制的惊慌声中,人头落地,一腔热血冲天而起,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便陡然出现了几股壮观的殷红喷泉。 李密落在最后方,心中突然生出无穷的惊恐。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王伯当和祖君彦两人,被奋起的寇仲一刀枭首,仿佛做了一个最可怕的噩梦。 然而任凭李密如何挣扎,想让僵硬的身躯重新恢复正常,终究还是无法挣脱虚空中的束缚。 眼看着己方似乎陷入泥潭般无法动弹,然而对方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却依然能够行动如常,已经是异常完全不对等的战斗。 同样无法挣脱的李密,不由地发出一声长叹。 他落在最后面,本拟是如果看见形势不对,便立即转头就跑,谁曾想竟会发生这样惊天的逆转,以至于他想跑都跑不掉。 此时他终于醒悟,原来敌人的实力,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而寇仲,徐子陵两个可恶的家伙,分明是知道他们有这样依仗,才会重新回身作战。 可笑自己还以为他们两人,是要自寻死路。 殊不知自寻死路的却是自己等人。 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只能够被寇徐两人切菜般轻松击杀,而且还没有半点的反抗。 就在闭眼等死,最为沮丧的时候,突听单婉晶的声音响起道,“既然已经出气,便就此作罢。” “留着这些家伙的性命,我还另有他用。” 李密心中一喜,刚想要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突觉得浑身一震,就此失去了知觉。 此时徐子陵刚刚滚到寇仲身前,舒展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脚重新落定后,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寇仲见徐子陵气息衰弱,急忙上前伸手搭在他肩膀,将自己体内阴寒真气输入对方体内。 阴阳互补的《长生诀》真气,瞬息间就冲破了几处堵塞的经脉,一下子让徐子陵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 寇仲这才松开手臂。 这种奇特,能够立竿见影般的治疗方法,就连宋缺和鲁妙子两人,都看的啧啧称奇。 宋缺望着神采飞扬的寇仲,目光幽幽,心头却想起了方才单婉晶提出的,要为他向宋家提亲的事情。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宋缺发现,在隋帝杨广的眼中,单婉晶似乎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 那是一种在宋缺看来,无法形容的,完全违背帝王心性的全方位信任的态度。 杨广身上,以往流传甚广的所谓猜疑和薄凉,不知为何,在面对单婉晶的时候,竟然半点都没有流露出来。 这足以说明,单婉晶在杨广眼里,有着很不寻常的地位。 宋缺心思转动,神色不明。 单婉晶一声长啸,一队骁果军队伍怪叫连连,从远处滚滚而来。 到了近处才发现领头者就是寇仲,徐子陵两人的老相识,独孤阀的年轻一代独孤雄。 独孤雄先同寇仲徐子陵两人打声招呼,然后立马指挥骁果军士卒,搬起地上陷入昏迷,人事不知的高手。 数天来,这样的事情,独孤雄已经带着手下,可谓驾车就熟,再为熟稔不过。 随着次数的增多,已经被擒获敌人的实力越来越强,独孤雄对于单婉晶的敬畏,亦是愈发强盛。 他怎么也无法想到,这一口一个“姥姥”的女童,实力竟然强悍到这种骇人听闻的境界。 就连李密都已经认栽了。 *** *** 大业殿中,杨广端坐在龙骑上,望着前方躺了一地的昏迷高手,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只要自动向“天山童姥”低一头,便立即迎来了无法想象的天大利好消息。 大隋末年的天下反贼,十有八九,全部都已经束手就擒。 现在,就等着慈航静斋,净念禅院,以及魔门各派,还有各大门阀,三大宗师等人低头认输了。 这么一算,剩余者似乎还很多的样子? 最近一段时间,杨广练气有成,虽然只是第三流的功法,远不如寇仲徐子陵两人修炼的《长生诀》那么神奇。 但亦觉得精神充沛,不再像刚开始穿越过来时,那种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的疲乏模样。 这让杨广心里觉得,打造一个实力远超前代的庞大帝国,更加增添了几分信心。 杨广目光透过冕旒的珠帘,静静地等待着最后几方,名义上依然属于朝廷的势力到来。 和师妃暄,了空,宁道奇等人的不动声色完全不同的是,当毕玄和傅采林联袂踏入大业殿时,所有人都感应到了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毕玄气势惊人,在大殿中地面的被擒人堆中稍稍望了一眼,便沉声询问道,“隋朝天子召唤我等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杨广听的眉头暗皱。 毕玄自恃天下三大宗师之一,实力强绝,竟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寇仲看的分明,顿时按捺不住,现身戟指喝道,“好你个毕玄,真是不知死活……” 毕玄双眸寒光四射,气势倏然提升到巅峰,波涛骇浪般涌向寇仲。 寇仲功力运转到极致,浑身摇摇欲坠,勉强抵抗住毕玄的压迫。 徐子陵见小伙伴情况危急,急忙伸手按住寇仲后背,将自己功力全部输入对方体内。 两人联手,终于抵抗住毕玄的滔天气势。 毕玄眼中凶光暴起,望着寇仲徐子陵,这两位最近一段时间,表现十分抢眼的年轻高手,心头思量是否要将两人毙于掌下,好斩去杨广的一条肩膀。 以寇徐两人的实力和天赋,就连身为三大宗师之一的毕玄,都不由地心生忌惮。 毕玄心思电转间,功力悄悄运转,准备趁着所有人不备的情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毙寇仲徐子陵两人。 然后立即转身逃出大业殿,返回突厥,就连什么劳子的《战神图录》都不愿理会。 等等,什么是《战神图录》? 毕玄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然后便瞧见站在杨广身旁,单婉晶冷漠无情的双眸。 双方目力交接,精神触碰,毕玄立即如遭雷击,身不由己地退后了十几步,才勉强重新站稳。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毕玄才回想起自己前来中原的目的。 他的心中泛起掀起阵阵惊天巨浪,眼前这女童模样的高手,实力究竟强大到何等至高的境界? 竟连自己的记忆,都能够随意的愚弄? 单婉晶目光在毕玄身上微微一顿,毫无起伏,仿佛如同只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下一瞬间,她矮小的身躯,出现在最近数天里,被朝廷擒拿过来,随意扔在大业殿中,堆成的人堆虚空上方。 上不着天,下不触地,就那么漂浮在虚空中,随着无形的清风,微微起伏。 然后竖起白白嫩嫩的小小手掌,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狰狞的虚空裂缝,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大业殿的最中央。 仅仅是漂浮在虚空,就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目瞪口呆。 更不要说随后单婉晶一掌劈开虚空。 哪怕事先见过,知晓单婉晶能够虚空飘行的人物,如寇仲徐子陵,杨广,还有鲁妙子,雷九指等人,都觉得如果自己拥有单婉晶的功力,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宽有三尺,高曰一丈左右的虚空裂缝,突然迸发出无穷引力,直接将躺下方地上的,被擒的叛军首脑将领,全部吸了进去。 单婉晶小小身躯散发无穷威势,仿佛泰山般压在众人心头,双眸中寒光如电,扫视了四周一圈后,冷声道,“诸位,《战神图录》就在虚空裂缝后的战神殿里。” “凡是想要观看《战神图录》者,皆可跨过这道虚空裂缝,进入战神殿后任由你们随意观看。” 大业殿中,无数高手气息起伏,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被单婉晶一掌劈出的虚空裂缝。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大唐终了 石之轩隐晦地望了单婉晶一眼。 单婉晶小小身躯,双手负在背后,神色冷漠地漂浮在虚空中,任谁也无法知晓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但石之轩知道,单婉晶必定是准备将在场所有人,统统都赶入大业殿中央的这道虚空裂缝后去。 就在此时,站在石之轩不远处的天君席应却不满道,“尊驾行事,未免太过霸到了些……” 嗯? 单婉晶目光冰冷,随意一转,席应话未说完,就悄然无息地变成了一团烂泥,直接软绵绵地瘫倒在大殿地面上。 大业殿中,实力最强的宁道奇,毕玄,傅采林三大宗师,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轩等人俱是心惊不已。 以他们大宗师级别的功力,依然无法察觉,单婉晶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让席应毙命的? 单婉晶也不管在场所有人剧变的神色,直接单方面通知道,“踏入虚空裂缝,有机会学到《战神图录》,武功更胜一筹,甚至还有可能进军无上天道,破碎虚空!” “反之,如果不踏入虚空裂缝的话?” “死!” 一时间,大业殿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人人心中充满了台风暴雨来临前的窒息感。 哪怕是杨广,明知道单婉晶的这种行为,对他来说,乃是最为有利的局面,依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错觉。 杨广武功低微,受到的影响颇为有限,然而对于在场的大宗师,宗师级高手来说,单婉晶在他们眼中的影响却完全不同。 在这些人的眼里,单婉晶虽然身材矮小,容貌稚嫩,然而气势之盛,却比他们遇到过的任何一人,都要恐怖。 除了有限的几人,事先谁也无法想象的到,世上竟然有人能够毫无凭借,就可以在虚空中漂浮。 这种完全超出了武学的范畴,大大的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寂静无声的大业殿中,蓦然传出异口同声的哈哈大笑,不是别人,正是天刀宋缺和邪王石之轩。 两人目光在虚空中如闪电般掠过,火光四射,双方眸中尽是毫无掩饰的唾弃。 “哼!破铜烂铁!” “呵!小小幻术!” 也不见作势,宋石两人同时展开惊人身法,两道雄壮的身躯一个闪现间,已经冲入了虚空裂缝里。 进入到单婉晶所谓的“战神殿”。 师妃暄苦笑一声,和脸色平淡如镜的了空宣了一声佛号,跟在宋缺石之轩身后,迈步进入未知的虚空裂缝后面。 毕玄仰天狂笑一声,身影遁入虚空,再次现出身影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单婉晶的上方。 大业殿的四周空间仿佛灼热沸腾,毕玄头下脚上,宽广的手掌竖起一掌劈向单婉晶的天灵盖。 大业殿内的空气温度倏然提升,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皮肤干燥难忍。毕玄的这蕴藏全部功力的一击,威力极为惊人。 下一刻,就那么穿过了仿佛幻影一般的单婉晶身躯。 猝不及防之下,连半点挣扎的反应都没有,堂堂的草原武尊,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毕玄,直接被虚空裂缝吸了进去。 宁道奇神色凝重,和傅采林互望了一眼,伸手虚引道,“宁某毕生学道,《战神图录》在前,如何能不见识一番?” 傅采林闻言哑然失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完全转头看向自己的三徒弟,刚想要吩咐她们在原地等候,冷不防听到单婉晶道,“让三个小丫头也进去见识《战神图录》,对她们日后的武道有很大的好处!” 傅采林深深的看了单婉晶一眼,道了一声好字,带着傅君婥三人,和宁道奇一起迈入虚空裂缝。 另外一边,祝玉妍一声不吭,和婠婠一起,默不作声踏入虚空裂缝,也不怕单婉晶居心不良。 剩下的一票人面面向觎,眼见武林中最为盛名的一群人,都已经踏入了虚空裂缝,一时间却惴惴不安,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单婉晶冷眼旁观,对剩下的家伙不怀好意道,“怎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是想要姥姥亲自请你们进去不成?” 身背长剑的辟尘喉咙耸动,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询问道,“尊驾武功高强,我等甚为佩服……” “只是这道虚空裂缝后,真的有所谓《战神图录》供我等观看吗?” 他刚一说完后,耳边突然听到单婉晶不满的声音道,“废话!” 然后陡然觉得臀部传来一股大力,手舞足蹈中,已经被单婉晶以诡异的手法,踢进了虚空裂缝中。 大业殿中不断响起“砰”“砰”“砰”声音,夹扎着某些羞愤难忍的惊叫和怒吼。 等到原本一片拥挤,处处都站满了人的大业殿,只剩下杨广,寇仲和徐子陵几人后,单婉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看了杨广一眼,点头道,“好自为之。” 然后虚幻不定的身影仿佛泡沫般破碎,就那么消失在虚空中。 与她身影一同消失的,还有大业殿中的那道虚空裂缝。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怅然若失之际,突然觉得脑海中被塞入了无数的资料。 刻着“战神殿”三个大字的神奇功法,在两人的脑中缓缓打开。 *** *** 李密缓缓睁开双眼。 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极为广阔的广场上。 放眼望去,离他至少有四十多丈的距离,有一堵极为高达的巨壁,巨壁由上至下凿刻了一行大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行大字从巨壁的最顶端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最少有三十丈外,每字丈许见方。 他看着仿佛巨人国一般的空间,心神剧震。 突然看见已经有人站在前方巨壁的大字下方,观望着一道盘膝面墙而坐的魁梧身影。 然后便听到传来探讨的声音道,“竟是上古黄帝之师,仙师广成子的遗蜕!” 李密心中好奇心起,缓缓踱步走去。 走到近处才发现,原来商谈的几个人里,竟然有散人宁道奇,弈剑大师傅采林和几位年轻的女子。 另一侧毕玄站在广场的边缘,呆呆地俯视一级一级向下伸延至地底湖海里的石阶,至少数千级的石阶,让人感觉到这方建筑的宏伟庞大,瑰魅离奇。 究竟是什么人,在这奇怪的地方,建造起这样一座奇怪的建筑? 难道真的是所谓的“战神殿”?藏着四大奇书之首的《战神图录》? 这时毕玄亦听到宁道奇和傅采林的声音,思索片刻后,转身向两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谁知刚走到半路,单婉晶的小小身影,在巨壁的最顶端突然显示。 身着绛色衣裳,和下面的广场至少有四五十丈的距离,就连三大宗师之流的人物,都只能够看到一个红点。 但她清脆糯糯的童音,却清晰无比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道,“踏进前方巨壁的那道石门,便能够看到《战神图录》。” “至于最后你们能够领悟几分,全凭机缘!” 此刻进入战神殿的所有人,都已经醒转过来,包扣如李密那边,被单婉晶打晕擒拿的人物。 骤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固然让众人一阵心慌,但是单婉晶的发言,却又让人欣喜若狂。 难道真的有《战神图录》?我们的被擒,也并非什么阴谋诡计? 这一次,抢在最前头的,乃是散人宁道奇。 他穿过石门,大步进入神秘的战神殿。 战神殿笼罩在柔和的青光底下,与出口处透进的红光,相映成趣。 离地四十丈许的殿顶中心,嵌有一块圆形的物体,两丈直径,散发出青黄的光线,彷若一个室内的太阳,使整个巨殿沐浴在万道青光底下。 以这光源为中心,殿顶昼了一个直径达二十丈的大圆,上面绘制了一副巨型的星图,将巨殿覆盖在无限的星宿底下。 巨殿不见一柱,不见一物,空荡荡地让整个战神殿显得更加地宽阔无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殿心地上有一个两丈许见方的浮雕,左右两边壁上每边亦有丈许见方的浮雕图各二十四个,加上殿心的浮雕图,刚好是四十九副浮雕。 宁道奇目光穿梭,看见殿心地上那幅浮雕,雕工精美,刻著一个身穿奇怪甲胄,面上覆盖面具的天神。 天神胯下坐著一条以龙非龙的怪物,从九片裂开了的厚云由左上角穿飞而下,直扑向右下角一个血红的大火球,每一片厚云旁边,由上而下写著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 浮雕的上方有五个大字,正是“战神图录一”的字样。 从第一幅浮雕开始,后面每一幅浮雕上的画面各不相同,而最左边的石壁上面,除“战神图录四十九破碎虚空”外,再无任何东西。 跟随在宁道奇后面进入的众人俱是暗叹,原来这就是《战神图录》。 难怪这号称四大奇书之首,并没有半点详细的消息,能够流传到外界去。 原来这一门神功,竟然是雕刻在巨大石壁上的一些浮雕,而不是像普通的神功秘籍那样的书籍。 是以广成子仙师之能,也只好把自己观看《战神图录》的心得,写成一册《长生诀》,而无法将《战神图录》给带出外界。 这时单婉晶的声音响起道,“你们每人只有一天的观摩时间,时间到了之后,就需要动身离开,否则永远陷在战神殿中,直到老死为止。” 战神殿中央的虚空泛起阵阵涟漪,单婉晶虚幻的身影,就像是从镜子中走出一般,现出身来。 她环视了一圈,呵呵笑道,“姥姥倒希望你们这些家伙,在观看了《战神图录》后,能够成功进军无上天道。” “可惜一群人老的老,弱的弱,资质勉勉强强,也不知道最后又有几个人,能够同姥姥一样,破碎虚空而去。” 一指战神殿的入口道,“姥姥已经把出口设置好了,你们看完后可以从那里直接出去。” “那么,再见了!” 虚空中天花乱坠,异香扑鼻,大吹法螺。 单婉晶小手再度撕开一道虚空裂缝,只见缝隙后面云雾缥缈,宫殿重重,清声鹤唳中,有人御剑而行,有人脚踩白云,漂浮在宫殿中正在漫不经心地赶路。 偶尔有人不经意向裂缝这边瞥了一眼,难以想象的精神力,竟压地战神殿内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那边就是仙界吗?” 如此强大的人物,恰好符合所有人对仙界的想象。 单婉晶化身成一道闪电,投入虚空,消失不见。 裂缝倏然消失,有人怅然若失。 一天后,观看完《战神图录》的所有人,都来开了战神殿,重新返回人间。 这批人在后面的乱世中,因为功力大进的缘故,逐渐把《战神图录》的威名推到了最高点。 但不管是谁,哪怕是三大宗师,天刀宋缺,还有邪王石之轩,这几人最后虽然也成功进军无上天道,依然还是比不过开挂的两位猪脚。 昏君杨广一朝悔过自新,通过一些列的政策,再度收拾民心,在寇仲徐子陵的协助下,一一剿灭各方的反抗势力。 杨广既然还未身死,正统依然在隋,唐国公李渊等一批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史上最强败家子杨广终迎来拨乱反正的荣光。 大业二十六年,寇仲徐子陵携手破碎虚空。 穿过虚空,寇徐两人进入莫名空间。 泛着幽幽黄光的桌几上,摆放着三册发黄的书籍。 两人上前观看,只见这三册书面上方,分别写着各自的书名。 《穿越成为隋炀帝》! 《大唐双龙传之寇仲》! 《猛萝降世之大唐双龙传》! 寇仲望着异常熟悉的书名,心中满满的吐槽欲望,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对身旁徐子陵道,“陵少,姥姥骗的我们好苦!” 徐子陵却一头雾水,反问道,“什么?” —————— 《大唐双龙传》完 (本章完) 第一章:穿梭,不停的穿梭 靳冰云呆呆地坐在马车里头,就那么听着马车外头,不断响起的厮杀声音,心头平静如湖面,丝毫不起涟漪。 这些年来,靳冰云的一片芳心,早就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 当年她对师尊言静庵心怀莫大尊敬,未曾想竟被其亲手赠送于一代巨凶,魔师庞斑的时候,就对这个世界感觉到了绝望。 更别提后来,和风行烈之间的感情纠葛,更让靳冰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简直是一个笑话。 这时候马车外头的厮杀声终于停止,显然是那些庞斑派遣而来的,保护她安危的武功好手,已经被敌人全部杀光,或者说是全部击倒。 做为武林圣地,天下白道领袖之一慈航静斋的弟子,靳冰云武功自然远远超过普通的武林好手。 甚至可以说是年轻一辈最强的几人之一。 她虽然坐在马车中,却依然能够从马车外的交手声音中,听出来犯的敌人只有一个人。 而且对方下手也很有分寸,好几次都只是点中穴道,让对手失去行动能力,而并非一味的杀戮。 这让靳冰云大感奇怪。 世上竟然还有不怕魔师庞班的高手存在? 然后,一道雄壮的身躯闪电般破门进入马车内,随手一击,便制住了应敌的丫环夏霜。 靳冰云第一眼就看到了对方那双,和雄壮身躯完全不搭,透露着天真的眼眸。 随后只觉对方大手一伸,碰上自己肩膀后,一道诡异的真气浸入,便放弃任何抵抗,装作被敌人制住的模样。 韩柏胁下挟着动人心魄的美女靳冰云,穿山越岭,一口气奔跑了数十里的路程,穿入一个长满树木野花的小山谷里。 在林内的一片小空地上,韩柏小心翼翼放下靳冰云,让双眼眼睛紧闭的她躺到青草地上。 尔后只知道呆呆地望着靳冰云那张清丽脱俗的魅力脸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突然感到情况有异,原来地上玉人此时睁开化不去的忧思和苦痛的双眸,正冷漠地盯视着自己。 同时一双清凉小手按上了自己胸前要害,只要轻轻地略一吐劲,任由韩柏武功盖世,也要一命呜呼。 韩柏一愣,呆头呆脑地询问道,“原来你武功竟这么好,能够自己解开被制住的穴道……” 靳冰云目光冷淡,仿佛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韩柏不以为然,他在遭遇剧变以前,只是韩府上一个管理武库兵器的小厮,根本就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虽然得赤尊信以自身为炉鼎,牺牲了一切,为他种下魔种,但单纯的心态一时间还未转变过来。 眼下也不过只是一个,守着赤尊信庞大记忆和经验的无名小卒,依然还是小人物模式,并没有变成后来那个碰一个推一个的人形推土机。 靳冰云刚想要开口说话,蓦然心中一凛,只觉浑身战栗,仿佛无意中撞见天敌的弱小动物般,瑟瑟发抖,失去所有的抵抗力。 只有一个跪地求饶的念头。 韩柏亦是如此。 不过他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功力虽然不堪一提,但体内蕴藏一颗赤尊信燃烧一切,才成功种下的魔种,在前所未有的压力下,反而激起了无穷的反抗心理。 道心种魔大法乃是魔门至高无上的神功,号称练到最后,就能够破碎虚空,可谓是此界最顶尖的神功之一。 韩柏先是觉得自己身躯沉重如铁,难以动弹,然后察觉体内腾起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气后,脊背奋然一挺浑身一轻。 然后感觉虚空中压力突然增加了无数倍,直接就被镇压下来,如同一只癞蛤蟆般趴在地上。 然后韩柏,靳冰云两人的头顶突然发出飒飒声响,接着传来一个清脆的糯糯童音道,“你们在干什么?” 韩柏,靳冰云两人大吃一惊。 以他们两人的功力和灵敏,被人欺身进到身边,却毫无察觉,足以说明来人功力的可怕。 至少也是江湖黑榜中排名前五的高手,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当然这亦是因为方才两人心态松懈,完全没有防备意识,才让对方在乘其不备的情况下得逞。 换做当两人稍有半点的警惕心的时刻,哪怕是第一流的探子,黑榜前几的宗师级高手,只怕也无法再次成功做到这一点。 韩柏猛的抬头仰望,一眼便看到了,此生永远难以忘怀的惊人画面。 靳冰云见他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样,同样学他抬头望天,亦不由地双眼圆睁,难以相信。 离他们头顶三四丈距离高的虚空中,一位看起来八九岁模样的绛衣女童,无依无凭,就那么盘膝而坐。 远方山谷的入口处,突然吹来的一阵微风,小小的身躯随风而动,仿佛初春的柳条摇曳。 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哪怕他们两人想破脑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仅仅是听别人的描述,怎么也不可能会相信这是真实的存在。 人怎么会飞呢? 但韩柏,靳冰云两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稍微一愣后便醒悟过来,知道自己两人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前辈高人。 两人互望一眼,心头陡然升起一个相似的念头,“只怕魔师庞班亲自前来,亦无法做到这点。” “难道这小小人儿,比魔师庞班还要更加厉害不成?” *** *** 自六十年前,击杀少林第一高手绝戒大师后,就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盖代魔君庞斑,挺立在高崖之上,眼神投向高崖下的山谷间。 他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垂下,紧握着一干一湿两只绣了双蝶纹的布鞋。 这是靳冰云的一对鞋子。 却不知道冰云究竟出现了什么变故,竟然会抛弃脚下的鞋子,任由溪水冲流而下。 此刻他虽然道心种魔大法有缺,因为风行烈的缘故,并没有修行到最后的圆满境界,但亦非同小可。 这是因为进军无上天道后,在每一次身合天地的过程中,精神力得到极大增强的效果。 庞斑的心神沉浸入手中的两只布鞋上,感应着布鞋中散发出来,属于靳冰云的独特韵味。 尔后调整心神,身合天地,从广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袤无匹的虚空中,开始感应着这一份韵味的去向。 在这样奇特的交流中,庞斑忘却了身旁等候消息的所有人,差点完全陷入对宇宙天地奥秘的玄妙参悟。 被称为小魔师的方夜羽突然生出奇怪的念头,只觉身前不远的师尊,竟然有种飘然欲仙的奇怪气质。 但他束手而立,丝毫不敢做声,生怕打扰了庞斑。 庞斑的精神力沿着虚空无限衍生,倏然越过数十里的空间。 韩柏只觉身上一寒,一种被人盯上的微妙感觉流过身体,让他立即明白,自己已经引起了可怕高手的注意。 靳冰云目光失落,唉声道,“方才是不是应该到了,庞斑在暗中窥视我们的感觉?” 韩柏骇然一惊,反问道,“什么?真的是庞斑?” 靳冰云闻言凄然一笑,叹气道,“庞斑有一种诡异的魔功,只要施展开来后,就能够察觉到方圆数十里所有生命的迹象。” 韩柏只觉毛骨悚然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不屑一顾的耻笑声。 他本来震惊于魔师庞斑的手段,此刻望见头顶的绛衣女童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绛衣女童缓缓降落,最终到达和韩柏平头的高度后,才停止下降。 她对靳冰云吹嘘庞斑的说法,十分的不以为然,讥讽道,“庞斑被风行烈一搅和,道心种魔大法未尽全功。” “别说姥姥不想以大欺小,出手镇压庞斑;就连传鹰的儿子鹰缘,庞斑都远远不是对手。” 韩柏,靳冰云两人听到绛衣女童这一番,狂妄自大的发言,脸色一片呆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柏伸指点了点绛衣女童,反问道,“小家伙你说的是哪个姥姥?” 绛衣女童的出场方式如此怪异,仿佛一片枯叶般漂浮空中,始终不肯落地,就算靳冰云都无法确定她的真实身份。 绛衣女童哼了一声,不满道,“姥姥就是本姥姥!” “本姥姥的年纪,说出来吓死你们!” 韩柏眨了眨眼,不信道,“你看起来,只是一个女娃娃而已,怎么可能会是姥姥呢?” 绛衣女童也不去搭理韩柏,对靳冰云道,“小丫头,你乃是慈航静斋的弟子,也没有听过姥姥的名头吗?” 靳冰云俏脸露出沉思,良久后终摇头答道,“前辈恕罪,晚辈才疏学浅,未曾听过前辈的大名。” 和韩柏的半途出家,野路子出身不同,慈航静斋执天下白道牛耳,靳冰云亦是当代斋主言静庵的弟子,知识渊博自非韩柏可比拟。 但靳冰云搜遍了所有记忆,也不知道绛衣女童的身份。 当然,这也是因为韩柏和魔种还没有完全融合,消化掉赤尊信所有记忆和经验的缘故。 他现在就像是身在宝山,却只能够看着遍山的珠宝,却无法将宝物化作自己的财富。 所以韩柏也只能傻傻呆站,聆听两人的对话。 绛衣女童幽幽一叹,看来这一次《覆雨翻云》的世界,和上次的《大唐双龙传》,并没有任何的联系。 (本章完) 第二章:不行啊 绛衣女童奇怪一笑,滑稽的笑容,说不出的古怪道,“姥姥知道你们慈航静斋源远流长,却不知道还记得多少隋朝时期的事情?” 靳冰云弯弯的细长柳眉轻皱,不知道眼前绛衣女童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 韩柏接受了赤尊信的魔种后,虽然本性依然善良,但受赤尊信性格中霸道一面的影响,和其原先韩府中小奴仆的唯唯诺诺,已经大不相同。 他沉吟片刻,直接对绛衣女童询问道,“前辈,有什么话不妨开门见山,不需要打什么谜语……” 绛衣女童哑然失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眼前两人轻轻摇头道,“怕只怕姥姥说出来后,你们两人却不肯相信!” 韩柏望了一眼,依然漂浮在虚空,刚好和自己平头高的绛衣女童,伸手挠了挠头,断然道,“我们亲眼看见前辈能够自由飞行,又还有什么话不会相信的?” 靳冰云听韩柏说的如此实诚,大感意外,俏目不由地落到他身上。 说起来,韩柏经过魔种的改造后,体型威猛,比普通的成年男子都还要高大,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羸弱的模样。 而且他原本也仅仅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厮,本性难移,时不时的就会流露出天真的神情。 威猛的粗犷的外形,和傻里傻气的神情,两者相差之大,简直可谓是天壤地别。 偏偏却给人一种反差萌的感觉。 绛衣女童突然幽幽叹息,无限感慨道,“姥姥如果说,当年就连杨广见到姥姥,都十分恭谨,那么你们是否觉得,姥姥是在开玩笑呢?” 韩柏呆呆的望了靳冰云一眼,发现她也是神色发愣,显然觉得绛衣女童的这番话,有很大的毛病。 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骇然叫道,“唐三百,宋三百,元一百,隋朝至现在,至少有七百多年时间了。” “难道说,姥姥您竟然是七百多岁的老太婆了?” 绛衣女童目光倏然转冷,虚空中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 *** 庞斑手捏布鞋,精神越过虚空,终于清晰地感应到靳冰云的状况。 她似乎站在某个山谷中的草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有超过半个时辰左右,依然还没有离开的迹象。 同时,靳冰云的对面,传来让庞斑感觉异常熟悉的气息。 庞斑仔细感应片刻,脸色一沉。 那竟是魔种的气息。 想不到当今世上,除了他魔师庞斑,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也练成了魔门至高无上的道心种魔大法。 怪不得那人胆敢掠走靳冰云! 庞斑心头怒火升起,顿时想起了当日风行烈宁肯从山崖坠落身亡,亦不肯协助自己,完成道心种魔大法的情况。 时至今日,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庞斑心中的一根刺。 自从蒙赤行门下出师后,堂堂魔师,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更不要说是在一个,原来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的小辈手中呢? 但正是因为这个大亏,亦让庞斑知晓,哪怕是他,雄踞天下第一人六十余年,依然还有许多事情无法掌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庞斑细心感应,远方的魔种,看起来虽然还很孱弱,但却有一股无限的勃勃生机。 和他修炼的道心种魔大法,乃是完全不同的路数。 这让庞斑想起魔门另外一脉,赤尊信的尊信门。 当日赤尊信落荒而逃的情景浮现心间,庞斑顿时发现,自己的道心种魔大法,肯定还有着极大的瑕疵。 否则赤尊信肯定会战死当场,就连逃脱都无法做到。 瞬息间,庞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当风行烈的一身精华,全部被自己掠夺一空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生机,这才让自己的道心种魔大法**功亏一篑的情况。 就是这小小的状况,让庞斑觉察到,原来竟然有一位,武功高强到难以想象的同道,在同自己作对。 两人把风行烈的身躯当做战场,最后的结局,便是他魔师庞斑,技不如人。 庞斑一边感应靳冰云,一边无限感慨道,“天下第一,好大名头!” 方夜羽听到庞斑的感慨,不明的眨了眨眼,浑然不知庞斑为何会有如此说法? 但就在此时,他耳边突然听到清脆的童音道,“原来你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庞斑雄躯一震。 方夜羽循着师尊的目光望去,同样被眼前画面惊的目瞠口呆。 两人站立的山崖前,人类完全无法站立的虚空中,突然泛起一阵阵湖水般的涟漪。 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这虚空涟漪中,一点点地现出身来。 庞斑浑身轻颤,缓缓收起手中的布鞋,双手握成拳头,不由地喃喃自语道,“天人合一?身合天地?” 绛衣女童身影渐渐拔高,终于超过了庞斑的高度。 在方夜羽的注目中,绛衣女童在比庞斑高出一头的情况下,才停下了升高的动作。 这样的行为,对于魔师庞斑来说,可谓无礼至极。 甚至可以看做是对庞斑尊严的挑衅。 然而奇怪的是,号称盖世魔君,天下第一高手的庞斑,却目光阴冷,并没有大多的情绪。 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绛衣女童的矮小身影,双眸异彩闪烁,似乎想要探明对方的一切秘密。 身后的三八戟已经来到手中,方夜羽手握着魔师庞斑当年纵横天下的武器,依然没有半分安全感。 绛衣女童的目光,只落在庞斑一人的身上,视方夜羽为无物。 但方夜羽却没有多余的愤怒情绪。 只看庞斑一副严阵以待的情况,就知道这诡异现身的女童,绝对是不世出的高手。 哪怕是高明如庞斑,也不敢掉以轻心。 绛衣女童看了庞斑一眼,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的道心种魔大法,不行呀!” 庞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到了他这等境界的人物,哪怕是亲眼看到绛衣女童的凌空飞行,也不会有太多的震惊。 况且庞斑亦知道,自己修炼的道心种魔大法,其实也是可以破碎虚空的无上神功。 只要能够补全破绽,那么到了最后,必定也可以像当年的大侠传鹰一样,能够破碎虚空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 传说中,大侠传鹰杀思汉飞后,为红粉艳后祁碧芍报仇后,在数万的蒙古将士眼前,骑着白马破碎虚空而去。 从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来看,当时的大侠传鹰,肯定是可以像眼前的绛衣女童一样,能够在虚空中自由的凌空飞行。 一代魔师目露好奇,惊叹询问道,“这便是破碎虚空吗?” 庞斑的话虽然还有一份迟疑,但更多的却是肯定,仿佛他所说的就是 不容颠破的真理。 破碎虚空? 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震的方夜羽久久无法言语。 方夜羽作为蒙元皇室后人,自然知道,当年大侠传鹰击杀思汉飞,破碎虚空的事情。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在庞斑的口中,听到这四个字。 他泛起心思,暗忖难道师尊认为,这莫名现身的绛衣女童,竟会是和大侠传鹰同等级的绝世人物? 可无论怎么看,眼前的绛衣女童,都像是只有八九岁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是大侠传鹰那样的传奇人物呢? 但以魔师庞斑的眼光,应该不可能会看错人物才对。 绛衣女童轻声一笑,并未作答。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方夜羽右手中的三八戟,便毫无声息地落入她的小手中。 方夜羽左手拎着剩余的一只三八戟木然而立。 不管事先怎么想象,他都无法想到,自己在别人的手下,未出一招就兵器被夺,甚至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方夜羽心头骇然! 这绛衣女童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等境界,也不知道师尊是否会是她的对手? 方夜羽生平第一次觉得,魔师庞斑不再是自己心中,那个永远无敌的天下第一。 庞斑身上紫红锈金华服无风自动,一头乌黑长发猛然炸裂,仿佛火焰般飞卷狂舞。 无穷的气势疯狂涌出,铺天盖地般扑向绛衣女童。 换做是江湖中的任何一人,哪怕是覆雨剑浪翻云亲至,面对庞斑的气势压迫,亦不得不运转功力全力以备,严加防范。 但绛衣女童不是浪翻云,她的强大就连浪翻云都要自叹不如。 身为诸天穿梭者,虽然刚刚降临到《翻雨覆云》的世界,但她的一身功力,已经能够完全自如的掌控。 虽然还有一些疑惑,但作为一脉相承的黄氏武侠,不管是哪一部的设定里头,《战神图录》永远都不会过时。 从小说中叙述的年代来看,不管是最早的《边荒传说》,还是最迟的《覆雨翻云》。 《战神图录》永远可以被称为,破碎虚空第一功法。 而绛衣女童,在上一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中,就已经得到了《战神图录》。 面对庞斑的气势,绛衣女童无聊的伸手掩唇,丝毫不做掩饰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行呀!” “哪怕你已经把道心种魔大法练到最后,变成和传鹰一样,破碎虚空的强大人物,对我还是没有威胁!” 这是一个乱入者的自信! 挂逼的人生,就是这么的自信! (本章完) 第三章:你很有自知之明 绛衣女童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平淡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但无论是方夜羽,还是一旁侍奉庞斑的黑白双仆,心中俱掀起了无法遏制的惊涛骇浪。 这女童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高人,竟然连百多年前的大侠传鹰,都不放在眼里? 在他们三人看来,这是一件十分荒谬的事情。 虽然传鹰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击杀蒙元的不败战神思汉飞,但蒙元一方的所有人,对于传鹰,都人人心服口服。 哪怕此时已经过去了近百年时间,依然对传鹰极为敬重。 就连庞斑的师父蒙赤行,当年和传鹰在杭州城长街一战,就对传鹰一直推崇有加。 等得知传鹰破碎虚空的消息后,更是不言不语,不寝不食了长达三天的时间。 然后才对赶到身边的庞斑叹息道,“天下众人钻研天道,可谓是枯骨累累,满腹心酸,未曾想今日传鹰竟能堪破天人大道,生死之谜,破碎虚空而去。” “从这点上来看,我确实不如传鹰!” 当时庞斑年轻气盛,听了蒙赤行的话后,十分不服气道,“那又如何,对于宋廷来说,传鹰可以说是最后一个有声望的人,但他却对汉人不闻不问,任凭龙尊义的军队被消灭。” “连红粉艳后祁碧芍都身死,独自一人破碎而去,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蒙赤行听了弟子的话,哑然失笑道,“英雄好汉?” “那又如何,对传鹰那样的绝世天才来说,还有什么比堪破天道更在意的事情?” 彼时庞斑难以理解,直到后来他雄踞天下第一数十年,天下群雄尽皆束手,一眼望去全无对手,寥落孤寂涌上心头的时候,才突然发觉,原来蒙赤行所说的话,才是正确的。 再然后,庞斑孤身踏上了慈航静斋,观看《慈航剑典》以后,就转修诡秘莫测的道心种魔大法。 走上了和当年传鹰相同的道路。 庞斑眼露精光,聆听绛衣女童的胡言乱语,心生好奇道,“听尊驾对传鹰的评价,想来肯定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了。” “却不知尊姓大名?” 绛衣女童刚想要大吹大擂,突然却脸色一垮,郁闷道,“姥姥的名字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 随即叹息道,“不过所谓唐三百,宋三百,蒙元又一百,从时间上来说,本姥姥已经是高寿七百多了!” 如果韩柏在这样,必定会对绛衣女童的说法,放声大笑不已。 这不就是他对绛衣女童的吐槽吗?亏的当时绛衣女童还满脸的不高兴,没曾想转眼间,就转述给庞斑等人了? 方夜羽浑身一颤,惊讶道,“怎么可能?” 黑白双仆,还有庞斑同样也是大感不可思议,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够长生不老吗? 这么说来,难道那些神话传说,还有民间故事里的鬼灵精怪,也是真实的存在? 四人几乎同时摇了摇头,内心深处还是觉得,绛衣女童说自己,已经七百多岁的说法,实在是荒诞不经,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绛衣女童也不恼火,点了点庞斑道,“譬如说,你庞斑现在已经超过一百岁,如果到了最后,依然不能破碎虚空而去的话?” “那么你觉得,自己能够活到多少岁,才会去世?” 方夜羽和黑白双仆同时望向庞斑。 对于他们三人来说,这个问题同样十分重要。 当年蒙元还在的时候,庞斑虽然身为蒙元的国师,但最后蒙元被朱元璋推翻的时候,却并未出手。 这件事情让很多蒙元的老人感觉十分不忿。 他们觉得,以庞斑的身手和威势,如果当时肯出手相助的话,蒙元说不定还能够继续存活下来。 比如说,只要庞斑肯放下身段,击杀朱元璋的话,世上肯定是无人能够阻挡,那么最后明朝又如何能够建立? 他们这些蒙元贵族,也依然还可以踏马中原,在中原大地上牧马,驰骋天下。 就算是被赶出中原后,重新返回北方草原,庞斑依然常年闭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只是在拗不过蒙元遗老的苦苦哀求,声明魔师如果还不答应出手,就跪死在魔师宫的时候,才收下皇室中的一位皇子,也就是方夜羽为关门弟子,悉心教诲。 庞斑在方夜羽三人的凝望中,沉吟片刻后才答道,“若非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以庞某的功力,最多还有十来年时间可活!” 方夜羽心头惶恐,原来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师尊,竟然只有最后的十年寿命了? 只有黑白双仆却脸色依然,仿佛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依然还是这副容貌,永远都不会变色。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道,“先天真气虽强,能够洗练身躯,却依然还有其极限。” “所以哪怕能够修炼到当年蒙赤行的境界,最后还是溘然长逝。” “但道心种魔大法却不同。” 方夜羽心头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听绛衣女童的口气,好像是对道心种魔大法十分熟悉的模样? 她究竟是谁? 方夜羽再次怀疑绛衣女童的身份。 庞斑双手负背,油然道,“看尊驾的样子,似乎知晓道心种魔大法的来历?” 当然!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道心种魔大法呢? 绛衣女童小嘴一撇,不可置否。 不过今天的目的,或者说这一趟世界之旅的目的,却并不是向眼前的这些家伙,说明所谓道心种魔大法。 是以才摇摇头,直接对庞斑道,“姥姥没义务向你讲述。” “对了,姥姥这趟前来,只是准备向你递个话而已!” 方夜羽心中一紧,生怕绛衣女童会像己方提出什么难堪的要求,而如果己方无法做到的话,双方岂非要反目成仇,变成敌人? 只看她面对着庞斑,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显然是并不把庞斑放在眼里。 而庞斑虽然同样悠然,但方夜羽却能够察觉,这战无不胜的魔师,情绪高涨,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极不寻常。 这样的情况,不管是谁都能够明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两人对峙的时候,庞斑处在绝对的下风。 方夜羽望着绛衣女童娇小的模样,心头寒气直冒。 这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老怪物?竟然让魔师庞斑都如临大敌? 难怪当年蒙元被徐达,常遇春的大军赶出中原的时候,庞斑也没有出手相助? 说不定就是因为,有绛衣女童这样的隐秘存在,才让庞斑都不敢轻举妄动,坐看蒙元被推翻? 直到庞斑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后,觉得自己已经有一战之力,才会答应自己等人的要求,重新率众踏入中原? 可惜,两人碰面后才发现,双方的实力依然有很大的差距。 这个发现让方夜羽极为郁闷。 绛衣女童自然不知道方夜羽的自我脑补,她伸出一个小指头,对脸沉如水的庞斑道,“当今武林,以你的强绝实力,可谓是一览众山小,只有一人才堪称你的对手。” 庞斑嘴角微微一抽,好笑道,“只有一人堪称庞某的对手?” “尊驾的意思,就是说庞某并非你的对手?” 方夜羽和黑白双仆听庞斑自承不如绛衣女童,不由地生出一股挫败。 连天下第一高手庞斑都自动认输,他们在绛衣女童过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绛衣女童古怪一笑,摆摆手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姥姥说过,就算传鹰重回人世,令东来再生,姥姥依然可以把他们打地满地找牙……” 庞斑心中一凛,这已经是绛衣女童第二次,明目张胆的说她自己超过传鹰的话了。 只可惜大侠传鹰,和无上宗师令东来两人,并不会跳出来和她当面争辩,究竟谁高谁低的话题。 方夜羽眼神转动,正想要开头说话时,蓦然瞥见绛衣女童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把所有话都吞回了肚子。 绛衣女童突然转头,望向空无一人的虚空,开口询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小和尚?” 庞斑目光异彩连连,方夜羽和黑白双仆却觉得毛骨悚然。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够和绛衣女童一样,神出鬼没的无名高手不成? 虚空中似乎有诡异的信息在传播。 绛衣女童露出没好气的神情,不耐烦道,“你好好的呆在应天府,不好吗?” “非要前来自讨没趣?” 绛衣女童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装腔作势,反而好像真的在和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在千真万确的交谈一般? 听到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古怪话语,哪怕以方夜羽和黑白双仆的武功,也觉得背脊阵阵发凉。 庞斑双眸一亮,若有所悟道,“元神?” 绛衣女童点点头,回答道,“嗯,鹰缘小和尚的元神。” 庞斑略一思索,突然脸色大变道,“如此说来,除了尊驾之外,其实我的修为,就连鹰缘活佛都大大不如?” 绛衣女童笑意吟吟,点头赞叹道,“姥姥没有看错人,你确实很有自知之明。” 面对这毫不掩饰的贬低,庞斑默然无语。 (本章完) 第四章:想屁吃呢? 方夜羽虽然有心争辩,然而见到庞斑如此态度,也只能悻悻不已。 黑白双仆依然一副呆如木鸡的模样,好似就算到了天荒地老,也不会转变成其它的神色。 但在听庞斑脱口而出的“活佛鹰缘”之时,终露出了一丝为不可查的变化。 虽然变化不大,极为细微,但以在场几人的功力,哪怕是最弱的方夜羽,都对黑白双仆的这番变化一清二楚。 而绛衣女童和鹰缘活佛的对话,更是让旁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连庞斑,亦忍不住询问道,“鹰兄果然元神来此吗?” 方夜羽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难以控制的荒谬感。 刚才绛衣女童已经说明,鹰缘活佛乃是身在应天,距离众人此刻所在的武昌府,至少也有千里远的超长距离。 在如此遥远距离的情况下,鹰缘活佛竟然可以元神脱壳,独自前来和绛衣女童,庞斑会面。 这其中蕴藏的信息量之庞大,简直震撼人心,让人难以置信。 方夜羽更是突然觉得,为何这短短的时间,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极为陌生起来,不再是原先他觉得,那副永远都胜券在握的模样? 绛衣女童的现身,就仿佛拉开了什么奇怪的阀门,所有的妖魔鬼怪全都一起涌现。 此前他方夜羽如何能够想到,一个人的修为,究竟要到达何等惊天动地的境界,才可以轻松写意的凌空飞行,才能够做到元神出窍,一遁千里呢? 身在明朝的京城应天府,元神却在千里之外的武昌府,和其他人的交谈自如? 方夜羽原先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事情,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活生生地发生在了眼前。 “庞兄见谅。”鹰缘活佛虽然没有现出身影,柔和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有种抚平人心的神奇力量道,“鹰缘不得不如此行事。” 转而又对绛衣女童道,“在鹰某眼中,以尊驾的力量,就连鹰某都感觉自愧不如。” 绛衣女童缓缓点头,算是承认了鹰缘的这番实力对比。 鹰缘接下来的话,突然流露出几分不解道,“所以鹰某才会感觉十分好奇,尊驾是如何做到,带着这一份惊天动地的惊人实力,继续留在人世间的?” 绛衣女童蓦然扑哧一笑,悠然答道,“鹰缘小和尚,你也是破碎过一次,又重新退了回来的人物,怎么还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呢?” 鹰缘顿时沉默不语。 但绛衣女童的这番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物浑身大震。 哪怕是庞斑,亦觉得这个世界,变得疯狂起来。 什么叫做破碎过一次,然后又重新退回来? 难道在你们两人的眼中,破碎虚空,就是可以如此肆意玩耍的吗? 你们可知道,这样的话语,如果让数千来年,苦苦追寻天道,最终却倒在天道大门前,无法破碎虚空的那些高手听到,又会让他们生出什么样的想法呢? 远的人物就不用去说,单单就说他庞斑的师父,昔年蒙古三大高手之一,魔宗蒙赤行,终其一生,苦修天道,最后还是依然溘然长逝,坐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大都城。 甚至连他魔师庞斑,将武功练到进无可进的境界后,便抛开一切,苦苦修行魔门数百年以来,从来都没有人胆敢尝试的道心种魔大法。 一番神操作之后,这才成功过的进军无上天道,把握到那么一点点破碎虚空的可能性。 但在眼前两人的嘴里,破碎虚空却好像是过家家一般的简单,能够随意的进进出出,犹如儿戏。 以庞斑狠辣决然的心性,亦差点就被两人的对话,打击地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幸而他乃是有大智慧的人物,知道世间万物,终究无法平等而言,否则当日传鹰就不会后来居上,反而超过了蒙赤行,飘然破碎虚空而去。 反而是原先实力胜过传鹰半筹的蒙赤行,却倒在了天人大道最后面的大门前,心怀遗憾逝世。 而且庞斑也知晓,鹰缘活佛正好就是当年大侠传鹰,唯一的子嗣。 传鹰当年和八思巴活佛的徒弟,无想菩萨白莲珏,在敌对的时候有过一夕情缘,这才因缘巧合地诞下了鹰缘。 鹰缘自幼在布达拉宫长大,得到八思巴活佛的栽培,在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打遍整个藏地无敌手,被誉为是藏地的第一高手。 但更为奇特的是,在布达拉宫准备为他加冕活佛的时候,昔年传鹰用过的鹰刀,却突然出现在布达拉宫。 而在得到鹰刀之后,鹰缘活佛便忘记了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变为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这样惊世骇俗的经历,一听就极不寻常。 庞斑心知肚明,如果传鹰在鹰刀里头,写下他当年破碎虚空的经验,而鹰缘又看到了鹰刀里头,传鹰留给他的那些讯息,说不定真的可以轻易的破碎虚空而去。 而方才绛衣女童的话,似乎亦验证了这一点。 庞斑虽然异常郁闷,终究以无上意志,缓缓平复了内心的波动。 他已经修炼的道心种魔大法,亦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只要将这条路走到最后,同样可以破碎虚空而去。 这是他六十多年以来,盘踞天下第一高手养成的自信。 虽然道心种魔大法乃是魔门心法,先易后难。 如果修行天人之道,看成是攀登高峰的一个过程,而正道的法门,比作是康庄大道的话,那么魔道法门,则是相对而言的羊肠小道。 但正道法门需要从山脚下,一步步的到达山峰。 而魔道法门则会从半山腰直接起步,但山路曲折不平,还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危险。 然而无论正道魔道,最后能够登上峰顶的人物,却永远寥寥无几,更多的高手,都在攀登山峰的山道上,就已经失败落足身亡。 庞斑一念至此,不由地幽幽一叹。 庞某人何幸,能够一览峰顶的风光,更能够窥见天人大道的尽头,堪破生死之谜。 和前辈高人如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大侠传鹰一样,最终亦可以破碎虚空而去。 以他千锤百炼的心性,依然悸动不已。 但一想到眼前两人,无论是绛衣女童也好,鹰缘活佛也罢,都视破碎虚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家常便饭一般的轻松写意,却再也兴奋不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挂逼哪? 庞斑突然觉得,哪怕是无上宗师令东来复活,大侠传鹰重生,碰到绛衣女童,还有鹰缘活佛,同样亦会大受打击。 鹰缘的声音中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继续询问道,“以尊驾的惊人实力,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才对。” “可为何不管是鹰某,还是鹰某父亲的记忆中,都没有尊驾的半点消息呢?” 众人听到鹰缘提起他自己的父亲,知道便是当年破碎虚空的大侠传鹰了,都是心中一凛。 传鹰乃是百年前的人物,如果鹰缘所言不虚,那么可以得知,绛衣女童果真并非这百年的成名人物? 方夜羽心中一动,蓦然想起绛衣女童现身的时候,随口说起的,所谓唐三百,宋三百,蒙元又一百,相加起来后,便是七百多岁,玩笑一般的话。 暗忖难道这看起来只是一介女童的绝世高手,真的会是七百多岁的老怪物不成? 果然听到绛衣女童呵呵怪笑,毫不在意道,“传鹰好了不起,也不过是百年前的人物而已。” 方夜羽闻言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传鹰确实很了不起,试问世上有几人,能够堪破生死之谜,破碎虚空而去的? 绛衣女童当然不知道方夜羽心中的吐槽,只是继续道,“可两百年前的人物,四百年前的人物,六百年前的人物呢?” “他传鹰难道都见识过不成?” 虚空中,鹰缘被绛衣女童这一呛,顿时寂然无声,难以作答。 确实,传鹰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跑回到过去,去见识六七百年前的那些古老人物。 那么如此说来,绛衣女童,真的就是七百多年前,隋朝时期存活到现在的老怪物了? 如此长寿,真是让人无法想象,她究竟是修行了什么神功,才能够永驻人间,长生不老的? 方夜羽心思复杂,不说其他,如果自己亦能够如此长寿,最后又能够推翻朱元璋的大明朝,重新光复蒙元的话,岂非是天底下最让人心动的两个愿望? 这是所有的帝王,最为渴望的心愿了。 他贪念生起,蓦然却感觉到眼前虚空中无穷的杀机,顿时惊地冷汗直冒,所有念头都销声匿迹。 以绛衣女童的武功,又有什么人,能够从她的手中夺取长生不死的秘密呢? 这可是连庞斑都自叹不如的绝世高手。 而且还是和鹰缘活佛一样,能够视破碎虚空为无物,能够随意进出的绝世高手。 就算召集蒙元残余势力的所有高手,一拥而上围攻她,说不定都会被她反手一掌,就灭了所有人。 当日大侠传鹰,为了红粉艳后祁碧芍,孤身一人杀入蒙元大军,轻易击杀,蒙古三大高手之一的思汉飞。 对所有的蒙元贵族来说,都是一个可怕的教训。 这便是破碎虚空级别高手的实力。 那个时候,传鹰其实都还没有真正的破碎虚空离去,而是在击杀了思汉飞之后,才骑着白马,迈入虚空离开人世。 (本章完) 第五章:小庞你猜? 有这样一个实例在前头,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惹到一位破碎虚空级别高手,究竟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 所有人都会认真的寻思一下,自己付出的沉重代价,和最后的得到的报酬,是不是真的物有所值? 尤其是方夜羽这样,身份特殊的人物。 方夜羽本身就是位拥有一流身手的高手,而且还是魔师庞斑的高徒,见多识广,自然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能够明白,像庞斑这样的人物,全力以赴的情况下,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而这样的庞斑,还仅仅只是成功进军天人大道,还未走完所有路程,达到完全蜕变的存在。 庞斑已经如此可怕,那么完全走完天人大道,站在破碎虚空边缘的传鹰,岂非要更加可怕无数倍? 同为蒙元皇族,而且还是蒙古三大高手之一的思汉飞,就用自己活生生的例子,告诉方夜羽,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那么,明明已经破碎虚空后,却仍然返回人世间,视破碎虚空为家常小事的鹰缘,比起他的父亲传鹰来,又可怕到何等的地步? 鹰缘还不是最恐怖的人物,绛衣女童在鹰缘的口中,更是让他都自愧不如。 一想到这些简单,但层层递加的对比,对于绛衣女童的实力,方夜羽虽然还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 但其内心已经有一个很明了的念头。 那就是,在这世界上,惹谁都不能去惹绛衣女童。 虽然她看起来个子矮小,年龄幼稚,仿佛只是八九岁女童的模样,但她无疑是世上实力最强,无人可及的高手。 被誉为当今第一高手的庞斑不行,破碎虚空而去的传鹰也不行,就连想怎么破碎,就怎么破碎的鹰缘,还是不行。 方夜羽藏起自己的贪念,甚至害怕被绛衣女童察觉,自己曾经动过这样的不良心思。 一旦事情败露,不仅他个人会身死,就连整个蒙古皇族,乃至于北元残余势力,都会遭到绛衣女童的致命打击。 绛衣女童何等人物,甫一觉察到方夜羽的心思,便发现对方的恶意在刚刚出现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踪迹。 对于普通人或者江湖势力来说,方夜羽就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毕竟是拥有一个庞大势力为后盾,还有魔师宫的鼎立支持,方夜羽手中掌握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劲。 原著里头,当方夜羽率领手下现身江湖的时候,整个江湖真可谓是万马齐喑,人人噤声。 黑道束手,白道心寒,只有真猪脚**浪翻云**所在的怒蛟帮,才勉励支撑一二。 但是怒蛟帮前期也失利过一阵子,后来才慢慢的挽回劣势。 然而对于绛衣女童来说,方夜羽和他拥有的势力,却实在难以让她高看半眼,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她看向庞斑,发现对方神色凝重异常,心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虚空中传出信息的波动,鹰缘的元神似乎在隐蔽的传递消息,并且还是特意屏蔽了绛衣女童的灵觉。 绛衣女童小嘴一撇,同样不以为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穿过了几个世界以后,她已经有了一些比较明确的认识。 首先,因为系统,或者说外挂,金手指的关系,不管是穿梭到任何世界后,她的实力,都足以面对所有未知的敌人。 她甚至还有一个模糊的想法,现在虽然还不十分明了,但也只要以后试验一次后,就可以得到验证了。 当然,现在穿梭者是不会去搞事的。 虽然已经穿梭了好几个世界,但穿梭者现在的想法,依然还在试探整个系统的性能。 总的来说就是,完成系统颁发的任务,努力的让自己在这一条穿梭的旅程中,不停地走下去,直到超脱的那一刻。 而不是因为想要搞事的心态,被困在某个世界里头无法脱困,直到身死道消,后悔莫及的那一刻。 绛衣女童一念至此,却蓦然一笑,对庞斑眨眼道,“小庞你确实是一个有实力,而且还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物。” 绛衣女童神色肃穆,虽然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然而外形却实在过于稚嫩,让人内心难以信服。 而且这看起来十分反差的做法,竟有一种说不出来,让人内心软化的无敌魅力。 如果是《大唐双龙传》寇仲,和杨广两个穿越者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捂着心脏说一句道,“萌死我们了!” 可惜,眼前的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萌”。 庞斑神色如常,并未因为绛衣女童的这一番,看起来很有倚老卖老派头的话语,而感觉到冒犯。 毕竟虽然不知道真假,但绛衣女童方才已经声名,她乃是活过七百多年的老怪物了。 那么他庞斑今年不过一百岁多点而已,在绛衣女童的面前,可不就是一个小字辈? 方夜羽和黑白双仆眼角直跳,简直无法相信,听到这样的话后,以往那个心狠手辣,让江湖中人人自危的魔师,竟然毫无反应? 三人心有戚戚焉,却也心知肚明,既然魔师都是这等待遇,那么自己等人,在绛衣女童的心里,肯定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无名小辈了。 心头惶恐之际,便以更加恭谨的姿态,竖手聆听绛衣女童的说话。 “姥姥和小鹰缘两人,和小庞你的实力,差距实在过大。” “而你的道心种魔大法根基已成,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只要能够持之以恒的话,最后必定有所成就!” 瞧瞧,对于某穿梭者来说,天人之道完全大成,距离破碎虚空,亦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也不过是个“有所成就”的评价罢了。 庞斑闻言沉吟不语。 虽然绛衣女童的话听起来,让人感觉到十分刺耳,但庞斑心里十分清楚,绛衣女童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未有任何欺骗的意思。 在任何有志于探索天道的练武者看来,破碎虚空确实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但对于绛衣女童来说,确实并不怎么在意。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残酷无情。 其实就算没有绛衣女童的出现,原著中的鹰缘,对于任何人,都是无解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存在。 作为大侠传鹰的唯一子嗣,在迈出破碎虚空的一脚后,却又任性地缩了回来。 任何人趋之若鹜的最后一着,鹰缘便这样随意抛弃。 然后他便成为了完全不会武功的活佛,但就算是这样,厉若海在和他会面后,就知道,自己竟然无法杀死不会武功的鹰缘。 不仅厉若海,就连庞斑,同样无法杀死鹰缘。 而当庞斑和浪翻云大战之后,在堪破生死之谜,能够破碎虚空,离开人间的时候,两人蜕变后的元神,感受到鹰缘的元神,不受时空的限制和阻隔,向庞浪两人传授自己的所有精神,智能和经验。 简直就是游戏新手村大佬,手把手地教导萌新新手的架势。 《覆雨翻云》一书,鹰缘可谓是隐藏最深的幕后boss,什么庞斑,浪翻云都弱爆了。 面对此刻鹰缘千里远遁而来的元神,庞斑很明显的感觉到,双方之间的巨大察觉。 但正是因为这样,庞斑却越发地渴望,当自己将道心种魔大法,修炼到圆满境界的那一刻。 那必定可以堪破生死之谜,踏出破碎虚空的最后一着。 当实现这个目标的时刻,难道不正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事情吗? 方夜羽和黑白双仆,同时感应到庞斑突然生出无穷无尽的斗志。 绛衣女童点头,庞斑的心态确实高人一筹。 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本身极其艰难,可谓是百死一生,庞斑都一一煎熬过来的时候,却蓦然发现,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才真正到来。 因为鹰缘故意搞破坏,在风行烈身上埋下暗手的原因,风行烈熬过了一劫,能够继续活命。 但庞斑却因此,道心种魔大法再也无法圆满。 绕是如此,庞斑依然以无上的意志,补全了破绽,重新走到天人大道的最后。 和浪翻云在拦江岛上一战,双双破碎虚空而去。 庞斑心头想着心事,突然却听到绛衣女童道,“道心种魔大法虽然高明,但最多也只能让你天人大道圆满,依然无法踏出最后一步。” “这样吧,姥姥就给你找一位,能够和你旗鼓相当的对手如何?” 虚空中鹰缘的元神轻轻颤抖,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面对绛衣女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最终还是沉寂下来。 庞斑双眸神光爆射,沉声喝道,“尊驾想说的那人,究竟是谁?” 绛衣女童脸上流露古怪神色,呵呵轻笑声中,不答反问道,“小庞你猜?” 方夜羽脸沉如水。 当绛衣女童明确说出,要给庞斑找寻找对手的时候,他才蓦然发现了一个,此前一直没有在意的破绽。 那就是,当庞斑不再继续出手的时候,面对大明江湖势力的反扑,他们这些,以蒙元残余势力为首的塞外联合势力,是否能够成功抵抗到最后? 先前方夜羽一直认为,这是一件胜券在握的简单事情。 但现在看来,其实他把这件事情,想的实在有点太过简单了。 (本章完) 第六章:挂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方夜羽心头一片茫然。 想到此前制定计划的时候,竟然从没有想过,看起来如此严谨,环环相扣毫无破绽的计划,却隐藏着足以致命的纰漏。 但方夜羽知道,这个纰漏并非他和甄素善,还有一干计划制定者,事先就能够预想的到。 只因为庞斑过往的名气,还有天下第一的实力,给予他们这些蒙元残余势力的人们,太大的信心和保证。 自六十多年前,庞斑登临天下第一高手后,试问整个天下和武林,又有谁能够抵抗住庞斑的三拳两脚? 如果不是绛衣女童所说,方夜羽根本就不会相信,江湖中,竟然已经出现,可以比肩庞斑的高手。 方夜羽惊疑不定的望了绛衣女童一眼,对于她所说的,那位能够和庞斑相提并论的高手,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 那人究竟是谁? 从中原武林现在最顶尖的高手来看,白道一方,长白派的不老神仙,还有少林的无想僧,很明显都不是庞斑的对手。 黑道一方,最近几年风起云涌,覆雨剑浪翻云以一己之力,接连挫败多方势力的进攻,实力和名声趋至顶点。 可从声势上来看,比起庞斑,浪翻云明显还有很大差距。 任方夜羽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来,除去眼前突然出现的绛衣女红,还有鹰缘活佛,世上还有谁可以堪称庞斑的对手? 他转头望向庞斑,实在是魔师的战绩,无论是谁,都会对他感到信心百倍,事先又有谁能想象出来,世上还有高手能与之抗衡? 想起庞斑的陈年往事,方夜羽蓦然心中一动。 难道是慈航静斋? 这个一直笼罩在迷雾之中,却在中原武林有举重若轻的崇高地位,深深地影响了最近数十年的天下大势。 若非当年言静庵劝说庞斑闭关,蒙元怎么可能会在短短时间里,被朱元璋一举篡夺天下? 但是庞斑却直接出声,给出了答案道,“天下高手,只有浪翻云和厉若海两人,才能够让庞某高看一眼。” “却不知道,尊驾所说的,是否此二人之一?” 方夜羽心中一愣,如果说黑榜第一的浪翻云还有一点印象,可厉若海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邪异门门主,手中的丈二红枪,在庞斑的心目中,留下了何等深刻的印象,才会让其认为,足以堪称自己的对手? 方夜大感不可思议的时候,突然听到绛衣女童发出古怪笑声,呵呵乐道,“当然是浪翻云啰!” “可惜,厉若海虽强,燎原百击虽烈,依然还是人力极限而已。” 庞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叹息道,“不管是哪一位高手,当他的武功走到武道尽头的时候,势必要走上探索天道的路程。” 说到这里,有些奇怪道,“但以厉若海的武功,明明已经足以踏出这一步,却依然拘于尘世,殊为怪异?” 虚空中鹰缘活佛的元神一阵波动,发出了特殊的讯息。 方夜羽和黑白双仆三人,明明能够察觉到虚空的能量交换,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法知晓鹰缘活佛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是唯有绛衣女童,以及魔师庞斑两人才可以明了的交流讯息。 庞斑倾听了片刻,喟然动容道,“以鹰兄的看法,竟然是因为风行烈的原因?” “欸!所谓有情众生,又有几人能够堪破情之一关。” “当年若非言静庵,庞某亦不会走上转修道心种魔大法,成功踏入天人大道的道路。” 绛衣女童对庞斑的说法不置可否,却嘲笑鹰缘道,“小鹰缘你的元神不行啊!” “连现形都无法做到,只能够传达一些模糊的讯息。” “看来战神图录也不过如此。” 幸好鹰缘和庞斑两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否则定会大力谴责,某个一边用着系统赠送,相同一套的战神图录功法,一边却静悄悄用系统给自己开挂的家伙。 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真是个无耻老贼,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做生吞了你这个挂逼的一身膘肉…… 羡慕嫉妒恨,质壁分离症! 然而恬不知耻的穿梭者,还在自吹自擂道,“你看姥姥这形象,和真人完全一模一样,可不比你这小家伙高明百倍?” 气的鹰缘活佛的元神在虚空中乱蹦乱跳,就连方夜羽和黑白双仆,都清晰地感应到,虚空中的能量出现了莫名的骚动。 庞斑打量着虚空之中,有些气急败坏的鹰缘元神,对于绛衣女童和鹰缘的实力对比,终有了一个形象的对比。 确实如同绛衣女童所讲的这样,鹰缘活佛虽然真身还在金陵,眼下亦不过是元神千里而来,但从外形上一比较,比起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的绛衣女童,无疑是处于十分明显的下风。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绛衣女童自称已经活过七百多年,有其一定的道理。 虽然说,年纪活得越久实力越强这句话,并不一定就是准确无误的真理,但一个人的实力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越发老辣,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当然挂逼们的际遇,并不在此列当中。 一代代的无敌挂逼们,用他们二十,三十岁的“幼稚年岁”,告诉江湖前辈们,前辈,时代变了,你们已经落伍了。 现在是我们的天下。 譬如大明洪武年间的本世代,覆雨剑浪翻云会让庞斑看到,他多吃了六十余年的干饭,其实并没有什么用途。 以后还会有生猛的后浪韩柏,秦梦瑶,会把无想僧,不老神仙等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相对于按部就班练功的前辈们,这些每时每刻,实力都在突飞猛进的后浪,用奇特的经历告诉世人,什么叫做挂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当然,隐藏的最大挂逼,还是某位口口声称,自己已经活了七百多年的诸天穿梭者。 给自己强行设定了一套老怪物人设的绛衣女童,说出了浪翻云的名字后,就表现出了一副兴趣欠缺的模样。 她对庞斑点了点头,蛮横要求道,“今年中秋之时,月圆之夜,拦江岛上,你和浪翻云一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战过后,双双破碎虚空,离开尘世,岂不是一个足以流传千古的武林佳话?” 庞斑沉吟片刻,双眸射出无穷斗志,点头道,“庞某期待已久!” 自转修道心种魔大法后,庞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能够和自己尽情一战的对手。 当年他顺势答应言静庵,闭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未必没有存着让处于低潮的武林,重新休养生息的打算。 而当二十年后,等他练成道心种魔大法,重新出关的时候,果然让他等到了这一份惊喜。 丈二红枪厉若海和覆雨剑浪翻云,足以让庞斑已经冷却的热血,重新开始沸腾起来。 特别是覆雨剑浪翻云。 这是绛衣女童口中,和他有同样有破碎虚空资格的高手,实在是让庞斑恨不得时间已经到了中秋。 而他和浪翻云两人,已经展开了一场,能够和当年传鹰蒙赤行的长街之战,同样被世人奉为传奇的一战。 只有在望向绛衣女童,还有虚空中虚幻无形,却真实存在的鹰缘元神的时候,庞斑才发现,其实破碎虚空,亦非天人大道的尽头。 这两人的实力,都远远超过了破碎虚空的表现。 庞斑对于这两人超乎想象的强大,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渴望。 但这一切,都需要和浪翻云,拦江岛之战后,双双突破破碎虚空的境界,才会有进入场中的资格。 绛衣女童点点头,看起来有些虚幻的身影,在众人的注目中仿佛一个泡沫般,砰的一声炸裂,接着缓缓消失。 在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发出清冷声音道,“对了,靳冰云准备返回慈航静斋,小庞你无须阻拦。” 方夜羽一愣。 突然听到靳冰云的名字,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师妹,实际上来自慈航静斋的传人,他同样感到十分惊讶。 庞斑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量如何应对绛衣女童的要求。 然而虚空中已经传来无尽的压迫,绛衣女童在庞斑没有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开口答应的时候,终展露出和老怪物相称的强绝实力。 虚空中气势铺天盖地,刹那间风云突变。 片刻之间明明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在这一刻却雷鸣电闪,滚滚乌云从天际翻腾而来,眨眼之间,就笼罩住了整个天地。 方夜羽感应到虚空中急速上升的水汽,瞪大了双目。 就连一贯面无表情的黑白双仆,同样露出吃惊的神情。 一怒之威,竟至于此! 绛衣女童的功力,竟然能够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变化,真是恐怖如斯。 当空中开始降落雨滴的时候,绛衣女童的冷漠声音同时传出道,“小庞你一生无敌,从未受伤,固然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但这样的经历同样让你对天人感应,始终有着难以磨灭的隔阂。” “只要先受一次伤,才能够让你完全掌控道心种魔大法,让你走完天人大道的路程!” 轰隆! 巨大的声响中,雷霆炸响。 (本章完) 第七章:好自为之 虚空中到处弥漫的水汽之中,风声逐渐吹起,发出呼啸的声音,充塞天地而来。 阴沉天色笼罩下,偶尔闪过的电光,如同银蛇般乱舞,露出庞斑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神色凝重,双眸精光爆射,落在绛衣女童的身上,体内已经运起全身功力,防备着绛衣女童的攻击。 哪怕绛衣女童已经口口声称,乃是超过破碎虚空级的高手,庞斑也不会束手就擒。 这是他身为天下第一高手的骄傲。 电光中,还有方夜羽和黑白双仆,三人俱是惊骇欲绝的表情,无法相信眼前的异象,竟是绛衣女童信手招来的结果。 呼啸的风声中,绛衣女童矮小的身影在逐渐飞升。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飞高而逐渐抬升。 当绛衣女童升高到百多丈的高度时,底下的人们仰头观望她的身影,已经只有小小的一个黑点了。 轰隆! 此时一个巨大的雷声骤然响起,急促的雨滴,终于开始噼里啪啦地降落下来。 庞斑心中一声轻叹,对方夜羽和黑白双仆下令道,“你们三人,速速离开此地。” 方夜羽不由地一阵心焦,急声询问道,“那师尊您呢?” 庞斑摇了摇头,并不作答。 方夜羽只觉懊恼不已,此刻他已经醒悟,那绛衣女童肯定已经锁定了庞斑的气机,使得他只能够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只要庞斑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就必定都要招来绛衣女童威力大到难以想象,足以致命的攻击。 方夜羽亦是心思果决的人物,招呼了黑白双仆一声后,三人同时施展身法离开原地。 当绛衣女童和庞斑展开决斗的时候,天下间除了浪翻云外,无论是哪一位高手,呆在他们两人交手的战场内,都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行动。 虚空中,传出一阵莫名情绪,鹰缘活佛的元神,同样离开了此地。 鹰缘活佛虽然已经破碎过一次,已经修炼出元神的存在,同样有他自己的忌惮。 他的修为虽强,元神虽然十分便利,能够视普通攻击为无物,但也无法免疫绛衣女童的攻击。 毕竟绛衣女童是和他同级,甚至还要高出一级的存在。 修为到了鹰缘活佛这种级别,冥冥中已经可以察觉到许多,隐藏在天地中的隐秘事情。 他的元神甚至直接离开了此地,返回金陵城的皇宫中暂时的栖身地。 方夜羽和黑白双仆一口气退到了三里外,这才停下了步伐,驻足远远地望着庞斑挺身而立的身影。 雨水不断降落的虚空,绛衣女童终于展开对庞斑的攻击。 当她以超出所有人想象的手段,缓缓地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不可思议地握住一条从天而降,耀眼到足以让普通人闪瞎双眸的粗壮雷霆。 然后轻轻地一挥手,电光火石之间,被她以莫名手段,压缩成只有普通铁枪般长度的柱状闪电,已经越过虚空,到达庞斑的头顶。 受到绛衣女童气势的压迫,庞斑功力暴涨,浑身衣物瞬息间变成了圆滚滚的形状,好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一个气球的形状。 他心冷如铁,突然却想起当年,传鹰在数万蒙古大军之中,一矛就击杀思汉飞的情节。 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刚一出现,就已经穿破思汉飞身躯的惊人一矛。 那便是破碎虚空级高手的实力。 但绛衣女童化电为枪的一击,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声势浩大,却远远无法和传鹰当年的一矛相比拟。 然而庞斑心知肚明,这并非是绛衣女童的真正实力,比不上传鹰的缘故。 实际上正如绛衣女童刚才所言,她仅仅是想要让庞斑,品尝到生平第一次,失败的滋味而已。 她心中并没有任何想要杀人的念头。 庞斑心思急转,一拳轰出。 哗啦! 在方夜羽和黑白双仆不能置信的目光中,只见庞斑的拳头,倏然间击中从天而降的耀眼闪电。 天地间仿佛爆发出一轮小太阳,方圆数十里的位置内,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方夜羽和黑白双仆的功力,都在这一片雪白的世界中,无法看到任何东西。 片刻功夫之后,白光退去,三人才重新看到远处,身躯依然挺立如松的庞斑身影。 这在塞外势力所有人心目中,永远都无法被击败的绝世战神,形象狼狈到,只能够用惨不忍睹的字眼来形容。 身上华丽的绣金衣服,破成了一条条随风飘荡的碎片;背后的披风更是不翼而飞,再也看不见踪迹;浑身上下的珠宝玉器饰品,更是被闪电的高温化的一块不剩。 幸好在一身雄厚玄功的保护下,乌黑发亮的长发,并没有受到半分的损伤。 只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看起了变地黝黑了几分而已。 庞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皮肤颜色,想起自己师父蒙赤行,亦是在和传鹰的长街决战后,原本一身白皙如女子般的皮肤,同样变成了漆黑的模样。 虚空中乌云缓缓消退,传出绛衣女童若有若无的声音道,“小庞好自为之,姥姥现在去找浪翻云,替你给他下战书!” 庞斑愕然。 然后便再也感应不到绛衣女童的气息,就那么完全消失不见。 他叹了一口气,以双方的实力差距来看,说不定自己感应到的气息,都是绛衣女童故意散发出来的。 乌云退去,雨水收起,天空重新出现了太阳,阳光的照射之下,一道五彩缤纷的艳丽彩虹,如拱桥般挂在天际。 方夜羽和黑白双仆施展身法,从远方迅速接近庞斑。 远远看见庞斑身上的异状,三人心头都泛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庞斑败了。 等到了庞斑的跟前,更加清晰的看到庞斑的惨状,方夜羽三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庞斑望着三人惴惴不安的模样,哑然失笑道,“怎么,在你们的心目中,难道庞某真的会永远不败?” “你们也太高看庞某了!” 方夜羽三人听的胆战心惊,许久才弱弱询问道,“敢问师尊,和浪翻云决斗一事,是否有碍?” 庞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笑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柔声道,“不,我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皮肤,对三人道,“你们可知道,当年我师尊蒙赤行从中原归来,同样一身漆黑皮肤,可比我现在还黑了无数倍。” “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功力,已经超过了师尊?” 方夜羽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庞斑在这个时候,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庞斑也不去管三人,哈哈大笑道,“不管是天下,还是武林,就该是这样,后辈超越过前辈,才能够走向巅峰。” “同样,正是因为有那样的前辈存在,才让我们这些后辈,看到可以超越的目标,才会有不断前进的动力。” 方夜羽三人仔细思索,都觉得庞斑的话果然蕴藏深理。 但放在他们,还有那些普通的武者身上,却无法起到半点作用。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庞斑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更毋论是如同神仙降世般,举手投足间,就轻易打压庞斑的绛衣女童了? 也唯有如魔师庞斑,或者覆雨剑浪翻云那样,在武道上不断精进,从武道转修天道,一心以破碎虚空为目标的崇高人物,才会在遭遇挫折的时候,还有着欣喜若狂的心情。 对许多高手来说,胜利的时候极端狂妄;一旦遭遇失败,就此埋下心魔,失去前进的步伐,同样只是常态。 即使是方夜羽,也不敢夸口,自己苦苦修炼一生后,武功就肯定可以超过自己师尊魔师庞斑。 庞斑眼中露出失望神色。 但他也知道,方夜羽身为蒙元皇子,身负重任,本来就无法专心扑在武道上。 就算在自己的悉心教导下,其身手虽然可以达到一流的水准,却无法成为真正的绝顶高手。 庞斑突然想起自己施展魔功,感应靳冰云的时候,她身旁熟悉的魔种气息。 那人气息雄厚,却又有一股蓬勃向上的味道,分明是一位十分年轻的青年高手。 莫非是赤尊信的弟子? 但他是怎么和靳冰云碰到一起的? 庞斑知道以魔种的特性,虽然可能偶有挫折,但趋利避害逢凶化吉的本能,会使得魔种者难以杀死,到最后必定能够,成长为天下瞩目的绝顶高手。 从这一方面来说,塞外势力的年轻一辈,起步上就远远落后中原。 数十年后,中原或许会出现一位,和自己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巅峰人物。 却不知道塞外,到时候是否会同时出现,和覆雨剑浪翻云般,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的绝世高手呢? 庞斑突然想起绛衣女童对浪翻云的评价,心头顿时一片火热。 “覆雨剑浪翻云,希望你不要让庞某失望!” 如果你并没有像绛衣女童口口称赞,那般冠绝天下的实力,那么便让庞某一拳打死。 然后庞某再去挑战自称“姥姥”的绛衣女童。 哪怕是死亡,亦无所畏惧。 强者就应该死在更强者的手下。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庞斑已经足足等待了数十年的漫长时间。 (本章完) 第八章:你打得过庞斑吗? 浪翻云腰间系着长达四尺九寸的“覆雨剑”,悠然自得地走在怒蛟岛的街道上。 他的身材高大过人,面容粗狂,皮肤又粗又黑,而且双目细长,带着某种病态般的黄色。 按照道理来说,以他这样的容貌,本来应该十分粗鄙才对,然而他双手修长,头发和指掌远超一般人的纤细,就连俏丽女子都自愧不如。 这让浪翻云看起来有种奇异的魅力,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神秘奇异的吸引力。 当年名闻天下的才女纪惜惜,在和浪翻云一朝邂逅,便不顾一切的跟随他来到怒蛟帮,更是流传天下,慧眼识英雄的江湖佳话。 可惜,纪惜惜在两年前身染重病,不幸逝世。 从那以后,浪翻云便整日酗酒不醒,抛开了一切帮务,陷入亡妻的病故之中无法自拔。 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浪翻云因此沉寂,难振雄风,乾罗山城和尊信门趁着浪翻云沉沦的时候,对怒蛟帮发动突袭。 毒手乾罗,盗霸赤尊信,最后再加上一位左手刀封寒,三名同时位列黑榜的绝顶高手,全部败在覆雨剑下。 由此改变了世人对浪翻云的看法,亦奠定了他黑榜第一,无人敢惹的赫赫威名。 迎面走来两位青春气息扑面而来的俏丽少女,当她们看清楚浪翻云的模样后,小嘴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似是对和浪翻云的偶遇,感觉到十分难以置信,直到浪翻云和她们错身而过后,两名少女才醒悟过来,发出娇呼道,“浪首座!” 浪翻云暗叫一声糟糕。 果然不出他所料,听到“浪首座”的呼声后,原本井然有序的整条街道,顿时乱做了一片。 脚步杂乱声,杯碗碟盏破裂声,桌椅翻倒碰撞声,门窗开启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从接到两旁的店铺,酒家,青楼,赌场里冲了出来,后面赶不及的人都把身子挂在窗户外头,争相恐后地想要瞻仰翻云的英雄气概。 望着这些眼光中流露着狂热的怒蛟帮帮众,还有他们的亲眷,就连浪翻云之能,也觉得头皮发麻。 覆雨剑虽利,不惧怕天下任何一位高手,哪怕是庞斑,同样能够与之争锋。 然而却无法加诸于眼前这些,对他怀着一心敬仰的人们。 浪翻云暗叹一声。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和名声,就不应该随意地在怒蛟岛上走动。 但他却又有不得不走出,后山孤寂小屋的理由。 自惜惜逝世后,浪翻云一直不忘亡妻,在将所有精神都沉浸入对纪惜惜的思念中。 唯能极於情,故能极於剑。 当纪惜惜在浪翻云怀中溘然长逝的时候,让他明白生命的脆弱。 浪翻云的精神在思念亡妻的过程中,完美地契合入天地宇宙,自然而然地走上了天人之道。 这亦是浪翻云虽然看起来整日酗酒不止,武功却不退反进的原因。 因为相比其他的高手,他已经走上了通向破碎虚空的道路。 但今天,他却在静坐的时候,突然间心血来潮,感应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怒蛟岛的大墟市里,有对自己极具吸引力的人或者事物。 所以才会十分难得的踏出后山小屋,接着就遇到了这等狂热的迎接场面。 这时候浪翻云看到一位容貌秀美无伦,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站在街旁朝他望来。 双方目光甫一接触,白衣女子就羞地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多看浪翻云半眼。 女子的身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绛衣女童,眨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同样朝浪翻云瞪来。 以浪翻云的心态,也觉得这年轻女子的姿色,放眼整座怒蛟岛,亦是属于一等一的美丽人物。 哪怕比起当年帮主上官鹰的妻子,那位毒手乾罗的干女儿,艳名远播的乾虹青亦毫不逊色。 然后,他的心神才转到绛衣女童的身上。 浪翻云脸色一变,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他竟已经无法回忆起绛衣女童的容貌。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以浪翻云的眼力,不要说是一个刚刚看过的人了,哪怕是数十年前,道左路旁偶尔随意一瞥的陌生人,同样都记得清清楚楚,永远都不会忘却。 可绛衣女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战天和庞过之两人千辛万苦地排开众人,气喘吁吁地赶到浪翻云的身旁。 凌战天见浪翻云神色异常,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地低声道,“大哥看那女子,是否觉得有些眼熟?” 浪翻云眉头一皱,随口询问道,“她身旁的女童是谁?” 凌战天一愣,浑然没有想到,浪翻云竟然没有问白衣女子的情况,反而问起她身旁的绛衣女童来。 庞过之神色一黯,开口回答道,“那女童小名唤作雯雯,她的父亲,同时亦是那左诗的丈夫,在抱天览月楼一战中命丧于谈应手掌下。” 浪翻云暗忖原来那白衣女子叫做左诗,心头突然蹦出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来。 耳边听到庞过之继续道,“左诗最近在这街上开了一间酒铺,铺名叫做‘清溪流泉’,使用岛上的山泉水酿造而成。” 浪翻云暗叹一声,幽幽道,“看来左诗便是当年酒神,左伯颜左公的女儿了。” “那么雯雯则是左公的外孙女了?” 但是即便以浪翻云的无上智慧,依然还是无法想象,雯雯究竟是如何做到,完全屏蔽自己注意力的? 浪翻云精神力展开,却发现左诗的身边,空荡荡地就像是毫无一物。 叫做雯雯的绛衣女童,明明是站在左诗的身旁,但是在他的精神感应当中,却并不存在。 一个让人感觉极其惊悚的念头,不由自主地涌上浪翻云的心间。 雯雯细眉微微挑起,对于浪翻云先后数次,不停地以精神力感应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快。 不仅仅是这个《覆雨翻云》世界的人物,黄氏异侠系列,统统都有这样的奇特设定。 任何一位高手,都喜欢在开战之前,互相刺探对方功力的深浅。 那些普通点的高手,用气机刺探;而高段位的,诸如已经走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人之道的高手,则喜欢用精神力探探。 也就附身在雯雯身上的诸天穿梭者心地善良,换过一个心思稍微恶毒点的,早就用某些诅咒的方法,顺着蔓延而来的精神力,非让浪翻云吃上一个大亏不可。 凌战天听到酒神左伯颜的名字,赞同道,“左诗姑娘完全继承了左公的酿酒手艺,她酿出的清溪流泉可称怒蛟岛一绝。” “我们这一次购买了许多坛清溪流泉,几乎搬空了她的库存,等下大哥你有口服了。” 凌战天知道浪翻云在思念亡妻纪惜惜的时候,都喜欢以酒入喉,用酒意展开对纪惜惜的回忆。 而且众人也知道,以浪翻云的无上功力,这样的酗酒行为,根本就无法损害他的身躯。 经历过当日乾罗山城和尊信门的袭击,就连凌战天,都不再劝说浪翻云戒酒。 浪翻云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终抬足向左诗站立的位置行去。 围观的众人眼见浪翻云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自动走入人群中,顿时群情滔滔,兴奋莫名。 看到浪翻云向自己方向行来的人们,更是狂热地呼喊道,“浪首座!浪首座!” 仿佛只要自己喊出“浪首座”三个字后,就能够得到浪翻云的庇护,并且心想事成,事事如意一般。 现场简直变成了大型综艺节目。 凌战天和庞过之跟在浪翻云身后,见到这样的情况后,不由地暗自摇头失笑。 说不定在这些人当中,有许多人早就把浪翻云当做庙里的菩萨,整日摩顶祭拜。 浪翻云的身影,在左诗的前面停了下来。 左诗低着头,察觉到自己身前高大身躯的影子,缓缓抬头。 等她看到浪翻云的时候,俏丽的脸颊浮现一朵红云,随即又忙不迭地低头,不敢直视浪翻云的目光。 低头前的瞬间, 细若蚊吟般地叫唤了一声道,“见过浪首座!” 浪翻云心中好笑。 如果不是庞过之和凌战天两人的介绍,他并不一定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左诗和酒神左伯颜的关系。 因为他和前帮主上官飞,凌战天,还有左伯颜四人一起喝酒的时候,左伯颜从来没有让左诗在众人的面前出现过。 但是凌战天身为怒蛟帮的首席军师,谋略过人,又掌管着怒蛟帮的情报,自然知道左诗的身份。 而且还因为左伯颜的关系,对左诗颇多照顾,在左诗丈夫战死后,更是怜惜左诗孤母寡女,大肆采购清溪流泉。 至少让母女两人在财物方面,并未出现短缺的顿困情况。 绛衣女童毫无惧意,抬头观看浪翻云的容貌,似乎十分好奇道,“浪首座你打得过魔师庞斑吗?” 凌战天闻言神色大变,惊讶道,“小雯雯你从哪里听过魔师庞斑的名字?” 绛衣女童转头望向凌战天,脆声答道,“我听岛上的人说,阿爹是被魔师庞斑害死的。” “所以想问一下浪首座,你会杀了庞斑,为了我阿爹,还有其他的叔叔伯伯报仇吗?” 左诗猛然抬头望向浪翻云三人,双眸通红。 (本章完) 第九章:历史的车轮 但左诗毕竟是成年人,不似雯雯般说话恣无忌惮。 她对浪翻云露出充满歉意的神色,同时将雯雯拉到自己身后,不好意思道,“雯雯还小,不很懂事,只知道胡言乱语。” “请浪首座和凌副座多多包涵!” 看左诗一副惶恐的模样,浪翻云和凌战天互望了一眼,苦笑不已。 一个骤然失去父亲的孩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还是说,怒蛟帮其实并没有想要,为在抱天览月楼一战中殉职的帮中兄弟,报仇雪恨的打算? 这样的话只要一说出来,只怕整个怒蛟帮上下,都会在顷刻间就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了。 但雯雯的要求,哪怕是浪翻云,也无法作答。 如果是旁人,无论是哪一位高手,他浪翻云都有绝对的信心,取对方人头,为帮中兄弟们报仇。 可雯雯的话里头,却偏偏提到了魔师庞斑。 庞斑身为天下第一,自然丝毫做不得假。 六十年前,肆虐天下整个武林,彼时一提到魔师宫,就会让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幸好后来庞斑闭关,这二十多年来,中原武林才缓缓地又恢复了一点生机,才会变成现在的这番局势。 否则哪来什么白道八大派,乾罗山城,尊信门,怒蛟帮? 所有人都还得在魔师宫的淫威下,瑟瑟发抖。 只看最近一段时间,魔师宫甫一重出江湖,整个武林的风声就为之大变,便可以窥见魔师宫实力庞大,确实足以凌驾于任何一方势力。 尊信门败亡,乾罗山城束手,其余黑道大小势力,如“十恶庄主”谈应手,逍遥门主莫意闲等全都投靠魔师宫。 白道八大派当年在朱元璋攻取天下的时候,曾经出过大力,和朝廷之间关系密切,魔师宫在没有做好和朝廷撕破脸皮的情况下,暂时还不会去惹他们。 如此一来,怒蛟帮因为有浪翻云的存在,就成了最后一个抵抗魔师宫的黑道大势力,所以他们最近的日子颇不好过。 抱天览月楼一战,仅仅只是双方无数战斗中的讯号而已。 望着从左诗身后探出脑袋的雯雯,浪翻云神色坚定道,“自然,我一定会去找庞斑决战的!” 凌战天和庞过之同时色变。 左诗更是不安,以为浪翻云之所以会如此说,是因为雯雯的关系,急忙摇头劝道,“浪首座勿要因为雯雯的胡说八道,而去找庞斑拼命的……” 不等她话把话说完,浪翻云便叹息道,“小雯雯为父报仇,怎么会是胡说报道的事情呢?” “你们呀,就是心思太杂了。” 他身后庞过之欲言又止,凌战天却露出若有思索的表情。 雯雯顿时欢呼一声,拉着左诗的袖口道,“浪首座你真是个好人,娘亲你放心好了,浪首座肯定能打赢魔师庞斑的!” 浪翻云暗自叹息,只怕就连我自己,都没有你这般有信心,能够胜过庞斑。 他和凌战天,庞过之三人,望着左诗手忙脚乱地道谢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携带着雯雯匆匆离开,这才动身上了观远楼。 浪翻云先喝了三大杯的米酒,赞叹不已道,“这米酒甘香可口,必定就是那‘清溪流泉’了?” “战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看把过之这小子憋得难受的。” 凌战天苦笑一声,这才开口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哥,刚才大哥答应小雯雯,要和庞斑决战,是否早就做好了准备?” 浪翻云轻轻一拍腰间的“覆雨剑”,淡然道,“就算我不说,庞斑亦会来找我决战的。” 庞过之心中一震,这才知道,原来浪翻云和庞斑的决战一事,归根结底,还是受到怒蛟帮的牵连。 魔师宫想要一统黑道,势必不可能会放过怒蛟帮,那么作为怒蛟帮的最强高手,就成了魔师宫一道迈不过去的门槛。 但以浪翻云的身手,还有他半夜之间,连败黑榜三人的声势,魔师宫任何一人,都无法与之抗衡;唯有魔师庞斑,这六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才能够相互媲美。 如果浪翻云是孤身一人,那么他也许还有躲藏的机会;可他身为怒蛟帮的一份子,生于洞庭,长于洞庭,又怎么会袖手旁观不理,坐视怒蛟帮被魔师宫覆灭呢? 所以浪翻云和庞斑两人之间的决战,势在必行,不管谁来了都无法阻止。 一念至此,凌战天心中更觉忧心忡忡。 魔师庞斑在六十年前,就已经君临天下,那么六十年过去,庞斑的实力,究竟已经到了何等惊天动地的程度? 浪翻云虽然厉害,比起庞斑的血腥杀戮天下,魔威盖世,终究差了些许声势。 然而浪翻云却毫不在意,他心思悠悠转动,突然间想起左诗母女离开时,那称作雯雯的绛衣女童,小脸上露出的神色,颇为奇怪。 她的脸上,根本不像怒蛟岛帮众家里,那些普通的小孩子一样,视浪翻云为守护神般的尊崇和敬仰。 反而有某种说不出来,意味深长的味道。 刹那间,浪翻云再度想起,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感应不到绛衣女童的情况。 凌战天还在思量,浪翻云和庞斑一战,将会给怒蛟帮上下,带来何等影响的时候,突然听到浪翻云询问道,“左诗既然是左公的女儿,为何以往我们从未见过她?” 凌战天一怔,随即回答道,“大哥你可否还记得,每次喝完酒后,左公都击节悲歌,歌韵苍凉的事情?” 浪翻云点了点头。 他和上官飞,凌战天都知道,左伯颜肯定有一段悲惨的往事,只是左伯颜从来都没有说明,他们自然也不会逼问。 凌战天轻声叹息,继续道,“我亦是后来才知晓,原来左公父女来到怒蛟岛以前,在兵荒马乱中颠簸流离,其妻遭受贼兵侮辱而死,是以才一直意气难平。” 浪翻云心头恻然。 蒙元末年,天下群雄逐鹿,战火连天,普通百姓朝生暮死,有过悲痛经历的,并非只有左伯颜一家子。 事实上他和凌战天两人,都是上官飞收养的孤儿,是以才会对怒蛟帮如此忠诚。 上官飞号称“矛圣”,为人正直,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年因为看不惯朱元璋暗中下手,杀害了小明王,才与之决裂,率领部下占领怒蛟岛,成立了怒蛟帮。 上官飞在兵荒中收养了诸多孤儿,并将他们抚养长大成人,这些人后来都成为怒蛟帮最结实的帮众。 浪翻云和凌战天两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号称上官飞的左膀右臂。 时至今日,“覆雨剑”浪翻云更是唯一一位,能够和魔师庞斑相提并论的绝世高手。 所以怒蛟帮比起其他的普通帮派,在凝聚力上遥遥领先。 凌战天脸色怪异,嘀咕道,“左公因为亡妻的缘故,对于成长的越来越美丽的左诗,十分担忧。” 浪翻云顿时恍然大悟。 左伯颜看到逐渐长大的左诗,难以会想起自身的遭遇,对这个比亡妻还要美丽的女儿,自然更加担忧。 说到这里,凌战天突然笑出声来道,“说起来,左诗对大哥你十分仰慕,曾经央求左公带着她,想要见识一下大哥你的迷人风采。” 浪翻云心知肚明,左伯颜最后肯定拒绝了左诗的请求,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左诗。 果然听到凌战天道,“但是左公没有答应,还告诫左诗,说她容貌太过出色,难免会有红颜薄命的不幸结果。” “因此后来把左诗嫁给了一个比较普通的帮众,结果她丈夫仍旧在抱天览月楼一战殉职身亡,留下寡母孤女两人。” 红颜薄命! 左伯颜的叹息,引发了浪翻云的附和。 惜惜不正也是在青春最盛的时候,在他怀中悄然逝去吗?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惜惜躺在他的怀中,告诫他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千万别因惜惜的离去,而放弃了一切!” 浪翻云放声恸哭。 纪惜惜魂兮去矣的三天后,浪翻云仍静静地呆在她的墓前。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独了。 那并非在乎有多少人在你身旁,而是心的问题。 造化弄人! 红颜命薄! 正是因为惜惜的绝代芳华,和在生命最鼎盛的时候香消玉殒的强烈反差,最才让浪翻云感受到人生的无常,自此堪破生死之秘,踏出了追寻天道至关重要的一步。 然后言静庵从慈航静斋赶来,告诉浪翻云,由于纪惜惜的逝世,必定会让浪翻云走上追寻天道的道路,从而会在日后的某个时间里,同庞斑展开最后的决战。 浪翻云想起诸多往事,只觉恍然如梦。 天地如棋,众生皆为棋盘上的棋子。 而无影无形的命运,则是最为可怕的旗手。 站在纪惜惜坟墓前的时候,浪翻云曾经感慨,凡人仍旧被局限在生死之间的时候,就无法逃脱被命运的操纵。 那么现在呢? 他和庞斑的决斗,如果就像是言静庵所说的那样,是否也表明,其实这也是命运随手落下的一步而已? 古往今来,乃至于不可预见的将来,历史长河的所有一切,是否都是某一个早就已经写好的剧本? (本章完) 第十章:天尊又降世 绛衣女童雯雯和左诗离开浪翻云三人,一路慢慢的走回了“清溪流泉”酒铺。 左诗乃是酒神左伯颜的女儿,其一身精湛的酿酒技术,可谓是家传渊博。 她童年虽然悲惨,但和左伯颜一起来到怒蛟岛后,生活便逐渐地安定下来。 左伯颜因为亡妻的缘故,并不想左诗重蹈覆辙,是以一向都阻止左诗和外人的来往。 后来更将左诗许配给怒蛟帮的普通帮众,幸好婚后丈夫对左诗十分宠爱,两人更生下了雯雯这个可爱的女儿。 但不久前左诗的丈夫战死,丢下了她们寡母孤女两人,左诗不得不重操旧业,盘下了一间店面,并将之改成卖酒的酒铺。 她的酿酒技术师承酒神左伯颜,自然出类拔萃,就连浪翻云这等泡在酒里的酒虫,品尝了清溪流泉后都要说一声好。 酒铺并不算大,但酒神左伯颜声名在外,又是继承他独门酿酒技术的女儿坐镇,生意可谓十分兴隆。 酒铺内已经招募了几个伙计帮忙,处理一些杂事。 是以平常事务并不算怎么繁忙,左诗甚至还有空闲时间,带着雯雯外出走动,并且会见一些重要的客户如凌战天等。 左诗带着女儿回到酒铺后,想起女儿雯雯和浪翻云的问答,一时间悲从心来。 自丈夫战死抱天览月楼的消息传来后,左诗便心如枯木,再也无法生出一丝波澜。 若非为了雯雯的缘故,说不定她就会自杀身亡,跟随其丈夫和父亲左伯颜两人的步伐,一同离开这个人间。 红颜薄命! 她想起父亲左伯颜在世的时候,总是在自己眼前哀叹的那个词语,不由地哀怜起自己的身世。 “娘亲?” 这时候耳边突然出来雯雯的叫唤声音,顿时让左诗惊醒过来,想想如果连自己也死去的话,雯雯岂非变成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 这才稍稍振作了一点,觉得不应该让小小年纪的雯雯,吃这些不必要的苦头。 叮嘱了脸上露出疑惑神色的雯雯一句后,让她自己一个人玩耍,然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酒缸,酒曲和江米等酿酒工具和事物,以及明天需要准备好的清溪流泉。 一整套行动下来,天色已经变得有些阴暗。 做好晚饭,看着雯雯吃完饭菜,自己却没有什么心情就食,随意的吃了几口。 把雯雯哄睡后,自己躺在女儿的身旁,和衣沉沉睡着。 却浑然不知,当她闭上双眼的时候,身旁的雯雯却睁开了双眸,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然后一个带着几分虚幻气息,矮小的身影,诡异地出现在卧室中,缓缓升起,直接穿过了屋顶。 来到坐在屋顶上,手里拎着一个酒壶,对月自酌的浪翻云身前。 浪翻云对于雯雯的到来,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对于她的这种现身方式,仍旧有些出乎意外。 这当世最杰出的剑手强忍心中悸动,轻声叹息道,“元神?” 虽然听起来饱含疑惑的提问,却又显示出了,另外一种不容置疑般的肯定。 浪翻云低头,目光似乎能够穿过屋顶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瓦片和下面的房梁,看到屋内左诗和雯雯两人熟睡的模样。 雯雯并未开口否认,静静地漂浮在浪翻云的身前。 浪翻云再度叹息,重新抬头后双目神光爆射,紧紧盯视着眼前,在月光下有些虚幻的身影,询问道,“白天见面的时候,尊驾其实是故意暴露出来,让浪某发现异常的?” 绛衣女红点了点头,赞叹道,“确实如此,浪首座并未猜错。” 浪翻云心中一凛,当时如果绛衣女童,没有流露如此明显的破绽,说不定他对此依然毫无察觉。 拥有这等惊人的手段,绛衣女童究竟会是谁? 凌战天虽然告诉他,绛衣女童就是左诗的女儿雯雯,然而浪翻云却决计不会相信,一位年仅八九岁的女童,竟然能够元神出窍? 要知道,就连他浪翻云,自数年前踏出至关重要的一步后,虽能感应到自己蠢蠢欲动的元神,并且随着进入天人合一的次数不断增加,并且越来越容易之后,这份感觉更是一点点的逐渐清晰。 但他依然没有把握,能够在破碎虚空之前,让自己的元神,凝练如同实体一般,离开身躯的束缚在虚空中现形。 浪翻云愈是思索,愈加觉得绛衣女童的身份大不简单。 他和左诗的父亲左伯颜,交情莫逆,自然不希望故人之后,招惹到什么莫名的麻烦,不由地沉声询问道,“尊驾究竟是谁?又有何意图?” 绛衣女童扑哧一笑,在月色中轻轻飘荡而走,但被她以莫名的手段所遮掩,是以并未惊动到任何外人。 她朝浪翻云点了点头,回答他的疑惑道,“浪首座且安心,我便是雯雯,雯雯便是我。” 浪翻云眉头暗皱,腰间的覆雨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入了他比普通人长出足足四寸的修长手中。 一股惊人的气势从浪翻云身上涌出,蓄而不发,提醒绛衣女童,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对面的绛衣女童却毫不在意,反而上下打量了浪翻云几眼,然后才开口道,“左诗长期抑郁,偏又苦藏心内,上次接到抱天览月楼一战的消息之后,曾在房中晕厥后去。” 浪翻云心中一惊,突然对左诗大感怜惜。 对于一个年轻女子来说,数年时间里,相依为命的父亲,还有恩爱的丈夫先后逝去,确实是一件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 再加上因为小时候的遭遇,让左诗养成内敛的性情,更是把一切痛楚都深埋心底,从不透露给外人。 经年累月下来,说不定早就影响到左诗的健康。 听到丈夫战死后的晕厥,就足以说明左诗的状态远不如普通人。 但是对于左诗母女两人来说,浪翻云仅仅是一个外人而已,因此他只能够静静地聆听,绛衣女童的讲解。 “雯雯年纪小小,骤然碰到母亲昏厥的事情,惊慌失措之下,完全不知所从。” “她向满天神佛胡乱许愿的时候,恰好本尊神游三界,查知其母女的悲惨遭遇,心有所感,便附身于她身上。” 浪翻云听的眉头大皱。 他不知道绛衣女童的这番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但是按照道理来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个八九岁的女童,如论如何奇异,也不可能做到元神出窍的程度? 对于普通的世人来说,元神出窍更是神话传说里头的神通。 就连他这种已经踏上天人大道,乃至有望破碎虚空的绝顶高手,元神出窍亦是一种不可想象的成就。 浪翻云正思索间,蓦然却听到绛衣女童开口低声沉吟道,“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绛衣女童的声音清脆,而且带着女童特有的糯糯味道,听起来格外地悦耳动听。 然而她的语气却带着无尽的落寞和孤寂,竟像是探明了浪翻云的心境一般,恰到好处地表达出了那份独特的韵味。 浪翻云心中倏然一惊,沉声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刻浪翻云已经有几分明悟,眼前的绛衣女童,说不定真的已经不是左诗的女儿雯雯了。 或者说,有可能真的已经被未名的存在,附身在她的身上。 绛衣女童吟唱的这句诗,让浪翻云心神翻滚,禁不住想起亡妻纪惜惜的往事。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是纪惜惜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句子,同时也是浪翻云在思念纪惜惜的时候,想到最多的诗词。 如果雯雯只是左诗女儿的话,根本就是一个懵懂的女童,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诗句呢? 浪翻云心中升起强烈戒心的同时,更是突兀想到,眼前这人,又知道自己和纪惜惜两人之间,多少的往事? 或者,自己和纪惜惜认识以前,追溯到出生,又有多少事,是对方所知的? 绛衣女童似是知道浪翻云心中所想,伸出小小手掌,翻掌在上,对浪翻云笑道,“本尊,萝莉天尊是也!” 她声音缥缈,嘴唇微张,念出一段长长的,仿佛道士做法事时念诵的真经道,“尔等凡者,虽既愚又痴,亦有天真无邪。 愚痴者不受吾佑,吾唯一喜者,天真无邪之萝莉耳! 吾即萝莉天尊! 颂此名者,须为纯洁之少女,方能得吾庇护。 下限为总角,上限为豆蔻。 可弱气无存,亦可女王傲娇; 可三无路人,亦可元气铁炮; 可天然软萌,亦可腹黑毒舌; 可中二电波,亦可高傲圣母; 诸如此种种萝莉,皆可为吾信徒,受吾加持。 常颂吾名,护你学业有成,恋爱加分,零用钱多多,小玩具满满;既能讨父母之欢喜,又能遂老师之心意,考试百分平常事,体育万能也一般; ………… ………… 礼赞萝莉天尊!” 浪翻云听的模模糊糊,以他的无上功力,本不应该如此,但虚空中却有某种莫名的力量,不停地迷惑他的超出常人无数倍的五感,让他听力大大手损。 以至于听到最后的那一刻,刚好只听到“礼赞萝莉天尊”六个字。 随着这六个字念诵完毕,虚空中莫名力量缓缓退散后,浪翻云才重新回复了心神。 再度望向绛衣女童的目光,瞬间就变地无比凝重起来。 (本章完) 第十一章:什么是幸福? 萝莉天尊? 浪翻云暗自思量,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名词代表的含义。 但他知道,在道教里头,这个词,是用来尊称地位最高的神仙,如流传最广的三清者,即是道教的最高神。 分别为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而在佛教,同样有把佛称作天尊的说法,如《无量寿经》卷上有记载道,“今日天尊行如来德。” 总之,在佛道两派,天尊都是成就最高者的尊称。 但无论是道教,还是佛门,都没有“萝莉天尊”这一尊神灵。 浪翻云思来想去,大感疑惑不解。 照理说,这附身在雯雯身上的无名存在,神通广大,应该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可她所口诵的这尊名号,实在是闻所未闻。 对方似乎看出了浪翻云的不解,淡淡解释道,“浪首座何须惊讶,每个人的名字,还有代号,不过是一种方便他人记忆的符号罢了。” “比如说,等到你破碎虚空以后,同样可以给自己取个‘覆雨天尊’的尊号……” 浪翻云心头恍然。 每一个能够破碎虚空的绝世高手,都是世间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以民间的神话传说来看,他们都是可以成佛作祖的存在。 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称之为世之巅峰,最高成就者;他们和普通人物相比,已经完全超出了想象,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的生命。 如神如佛,举手投足间都有莫大的威力。 就像是传鹰那样,在数万名蒙元精锐部队的重重包围中,依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取思汉飞性命一般。 这样的人物,狂妄地自称一声“天尊”,听起来确实有几分合情合理的道理。 但浪翻云自忖,自己如果真的能够破碎虚空而去,怎么也不可能会自称什么“覆雨天尊”,因为这名号听起来,实在有些傻里傻气。 同样的,此刻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再一次询问道,“以尊驾的实力和神通,为何非要附身于一个女童身上?”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答道,“都说了,本天尊的真身在三界之外,正好听见小雯雯的祈愿,这才心有所感,附身于她身上。” “等完成了小雯雯的愿望之后,本天尊就算是功德圆满,自然会重返真身,这对小雯雯并没有任何的损害。” 浪翻云脑海急速开动,思索绛衣女童这番话的真伪。 “浪首座可以把这种方式,看做是破碎虚空后,想要继续增长实力的某种修行法门。” “用佛门的术语来讲,可以把这种法门叫做,功德修行法!” 附身于某个许愿者的身上,完成其许下的愿望以后,赚取许愿者的一份感恩? 以这样的法门,一点点的壮大自己的实力,这是破碎虚空后的修行方式? 浪翻云虽然武功盖世,已经走上了天人大道,甚至隐隐触碰到破碎虚空的可能。 但对于绛衣女童的说法,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破碎虚空之后,同样也需要继续修行? “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然,佛门甚至有三身的说法,为救度一切众生,佛随应三界六道不同状况和需要而变现之身,即随缘教化。” “释迦牟尼即是应身佛!” 听到这里,浪翻云眉头稍稍舒展,状似无意般询问道,“那么,小雯雯的愿望,想来应该十分简单?” “她年纪轻轻,心思纯净,又不像我们成年人诸般心思,能许下什么复杂的愿望呢?” 绛衣女童轻声叹息,深深地望了浪翻云一眼,答道,“是呀,确实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愿望而已。” “当小雯雯看到左诗晕厥倒下的时候,许下的也不过是,想要让娘亲永远幸福快乐,不再需要为不幸的事情暗自烦恼,真是再简单不过的愿望呀。” 浪翻云只觉绛衣女童目光怪异,似乎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神色,暗忖想要一个人永远幸福,可不是一件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听起来,这确实像是一个儿童,才会许下的愿望。 在成年人看来,这样的愿望,实在是太过于笼统,太过于模糊。 人生如苦海,无论每一个男女,都在这苦海中挣扎不休,永远都难以挣脱。 所以佛门才有八苦的说法。 道教飞升,佛门涅槃,乃至于破碎虚空,都是想要逃离这人生苦海。 雯雯许下的愿望,听起来十分简单,但想要真正满足,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浪翻云心思幽幽转动,突然浑身一僵,蓦然想起白天的时候,凌战天同自己说过的话。 当时凌战天说过,左诗在年轻时,曾经对自己十分仰慕? 凌战天如果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对于左诗来说,和自己结合,岂非是一件感觉十分幸福的事情? 以绛衣女童的神通,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绛衣女童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目光透出几分诡异道,“我记得左诗年少时,对浪首座仰慕非常,曾经哀求过其父左伯颜,想要见浪首座一面。” 浪翻云只觉头皮发麻。 只听绛衣女童继续缓缓说道,“不如,浪首座牺牲一下自己,来成全左诗的这个愿望?” 头顶月光皎皎,照射着整个怒蛟岛,浪翻云一声苦笑。 自己这一趟,似乎完全来错了。 不过按照绛衣女童的说法,就算今夜自己不来,她同样会找上自己。 因为这和小雯雯的愿望有关。 小雯雯想要让左诗幸福,打开其一直暗藏的心结,最简单的方法,岂不是能够和年少的仰慕对象,共结连理吗? *** *** 厉若海骑在爱马“蹄踏燕”的身上,身躯雄伟如山,就像是背在身后的“丈二红枪”般笔直挺拔。 “蹄踏燕”马蹄如雷,他的心神却沉静如水,不起半丝波动。 自风行烈在庞斑手下逃脱性命的消息传出,身为“邪异门”门主的厉若海就离开了驻地,一刻不停地赶来武昌。 虽然明知道最后会和魔师庞斑对决,厉若海依然毫无畏惧。 二十多年前,厉若海刚刚创立邪异门,曾经闯上魔师宫,想要挑战魔师庞斑。 但在看了庞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眼后,就知道自己还不是庞斑的对手,于是立马转身离开魔师宫。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以庞斑为目标,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黑榜排名,自律苦修,异常低调。 今天终于到了“丈二红枪”再次惊艳世人的目光。 想到即将和庞斑的对决,厉若海只觉热血沸腾。 武功到了厉若海这个层次,其实已经到达了人体的极限,进无可进。 这六十多年来,魔师庞斑一直号称天下第一,力压天下群雄,赫赫凶名,无人可挡。 只看他重出江湖的短短时间,就已经让整个江湖万马齐喑,仿佛末日来临,便知道庞斑确实魔威滔天,不可一世。 厉若海心神浮泛,希望庞斑能够让自己看到,武道的尽头究竟是一种何等的风光? 突然之间,平静如湖的心神仿佛被抛入了一个石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极其不和谐的异样,让人难过到只想要吐血。 厉若海心中一凛,气机感应之下,转头望向“蹄踏燕”的身后,同时运起全身功力,严加防备。 一个身穿绛色衣裳,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女童,白白嫩嫩的小手举着一串冰糖葫芦。 她张着小嘴,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一点点的舔着手里冰糖葫芦的同时,迈开两条小短腿,轻松写意地跟在“蹄踏燕”的后面。 厉若海心头暗惊。 绛衣女童身法飘逸好看,以厉若海的目光,都不知道她施展的究竟是那种身法。 但只看小短腿每一步,都能够轻轻松松地跨出数丈,就那么毫不费劲地跟着“蹄踏燕”,完全没有被拉下半分的模样,就知道绛衣女童无论轻功,还是内力都极为惊人。 绛衣女童看到厉若海目光望来,微微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厉若海道,“来一串不?” “蹄踏燕”的蹄声渐渐缓慢下来,最终声不可闻。 厉若海坐在“蹄踏燕”背上,背后丈二红枪来到手中,轻轻一挑绛衣女童手里的冰糖葫芦。 黄里透红的冰糖葫芦越过两人相隔的空间,落入厉若海的手里。 绛衣女童脸色丝毫不变,对厉若海看似无理的举止,一副根本就不在意的模样。 厉若海好奇心大起,将隔空取来的冰糖葫芦放入怀中的时候,忍不住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他自忖对天下知名的武林人士,都一清二楚,然而看见绛衣女童的时候,却无法把她和任何一位成名的高手对应起来。 而且以他明锐的感知,能够察觉到,眼前的绛衣女童,并非是什么已经成年的高手假扮。 而是真真切切,就像是她表面流露出来的容貌一样,是一位真正的只有八九岁的女童而已。 这怎么可能? 以厉若海的心性,都大感不可思议? 世间怎么会有八九岁,而且还是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的无名高手呢? 要知道,厉若海虽然名声不显,在黑榜上不露声色,但遍观天下无数高手,除了魔师庞斑,以及覆雨剑浪翻云之外,余者碌碌,全都不被他放在眼中。 但眼下又多了一个绛衣女童。 (本章完) 第十二章:天人大道 以厉若海的功力,如果不是庞斑和浪翻云两人,其他人在逼近他十丈之内的时候,早就被他发觉,做出反应。 但绛衣女童的表现,在厉若海看来,竟不必庞斑和浪翻云逊色多少。 而且和成名已久的魔师庞斑,还有覆雨剑浪翻云相比,眼下的绛衣女童,出现的实在太过于诡异。 要知道,厉若海当年可是曾经亲眼见过庞斑,还有浪翻云两人。 但是对于绛衣女童却十分的陌生,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是何人? 更让厉若海觉得悚然的事情,却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小小女童,又是怎么拥有着一身惊天动地的实力? 要知道,普通江湖中人,哪怕是名门正派,魔门正宗的嫡传弟子,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也不过是才开始打基础而已。 可绛衣女童的实力,却超乎了厉若海的想象力,足以达到和庞斑浪翻云相提并论的地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厉若海甚至以为世界出现了偏差,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虚幻。 和绛衣女童一比较,以往让厉若海十分满意,但已经叛出邪异门的风行烈,简直就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绛衣女童望了厉若海一眼,在对方的民心戒备中,轻声叹息。 厉若海一愣,皱起眉头询问道,“尊驾何意?” 他心知以绛衣女童的身手,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上自己。 难道竟是为了风行烈的事情? 绛衣女童是属于蒙元势力的塞外高手?亦或者是,在魔师庞斑复出江湖后,归附于魔师宫的中原高手? 只是看绛衣女童悠闲模样,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却又并不像是阻拦自己,救援风行烈的架势? 厉若海大为不解,只觉心头疑惑丛生。 绛衣女童语气幽幽,惋惜道,“当今武林,以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还有你邪灵厉若海三人为尊。” “只是可惜,庞斑浪翻云两人已经踏上天人大道,你却一直纠结于往事,无法踏出最关键的一步,真是可悲可怜……” 绛衣女童是真的为厉若海感到可惜。 这被黄大师亲口许为,在其异侠系列书籍当中,武功最强的人物,却在生命最炽烈的时刻,为了徒弟风行烈的性命,与庞斑展开异常并不对等的战斗后,就在风行烈的怀中溘然而逝。 风行烈叛出邪异门后,遭遇魔师宫高手的追杀,本以为自己上天无门入地无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救出自己性命的却是,被自己背叛的厉若海。 只能说,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厉若海,真实性情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其内心炽热如火,虽然看似感情淡漠,却无法真正的抛弃掉种种的感情,才会在武道之路,白白蹉跎,无法像庞斑和浪翻云那样,踏出最关键的一步,进军天人大道。 以厉若海的武功层次和天资才情,其实早已经可以转修天道。 但他放不下徒弟风行烈,放不下双修夫人谷凝清,终究没有种下天道的种子,走上破碎虚空的道路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再看看慈航静斋的美女们,从小就开始修天道,虽然有红尘练心的说法,看起来四处容易动情,下山历练的时候,和其相同时代最出类拔萃的高手们展开互动。 但无论是天刀宋缺,魔师庞斑这些非主流男友,还是韩柏,徐子陵这些“真正”男朋友,一转身说抛弃就抛弃,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这样的情况,也很符合血手历工对传鹰的评价,“今天我才知道,你已进窥天地宇宙之道,完全超越了这世间的情爱仇恨。” 说到底,宋缺和庞斑,徐子陵和韩柏们,都只是梵清惠,言静庵,师妃暄和秦梦瑶们的区区工具人罢了。 绛衣女童深深地望了厉若海一眼后,摇头道,“你可知道,自己和庞斑的区别吗?” 厉若海目露寻思。 绛衣女童也不等厉若海回答,断然判定道,“如果你想要以现在的状态,去救援风行烈的话,最后虽然能够救出风行烈,但你自己必定会战败身亡?” 厉若海哑然失笑,反问道,“难道尊驾前来,就只是想要说一声,厉某并非庞斑的对手吗?” 谁知绛衣女童直接点头,毫不犹豫道,“自然,邪灵厉若海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庞斑的对手,除非你能够真正的抛开一切,踏上转修天人大道的道路。” 天人大道? 听到“天人大道”四个字的时候,厉若海只觉浑身一震,有种异常强烈的模糊感觉。 他甚至能够感应到,如果自己真的堪破了这一点,那么自己必定可以打破现在的瓶颈,进入下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 而且从绛衣女童的话中,可以知道,魔师庞斑,必定已经早自己一步踏上那个境界。 所以绛衣女童才会说,现在的自己并非庞斑的对手。 除非自己同样能够做出至关重要的突破。 厉若海心神悸动,隐隐觉得,眼前的绛衣女童,很有可能,会是帮助自己,走上天人大道的重要助力。 他一念至此,连忙收敛颜色,肃穆恭声道,“请指教!” 绛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一副高人风范,声音清冷道,“当年血手历工遇到传鹰的时候,曾经说传鹰之所以看起来像是天性冷酷,其实是因为他超脱了世间的情爱仇恨。” 厉若海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聆听着绛衣女童的每句话,每一个自,试图从中找出其中蕴藏的秘密。 对他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比起专心修行武道,让人感觉更加趣的事情? 厉若海心有所动,所有精神沉浸入心湖的最深处,开始审查自己数十年来的所有行为。 一瞬间精神不断提升,仿佛超越了肉身,所有的念头虚幻不存,却又像是无处不在,就那么虚虚灵灵,空又不空。 直到听见绛衣女童喝问的声音传来道,“你能够完全放开风行烈,和谷凝清吗?” 这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过来,重新感应到世间的一切。 望向绛衣女童似笑非笑的表情,厉若海心中暗凛。 如果绛衣女童是自己的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趁着刚才自己失神的片刻,猝然出手的话,那么自己岂非就要饮恨当场了? 因为刚刚自己完全感应不到,绛衣女童的半丝敌意,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某种莫名的信任,这才会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并不会向自己出手,也大有缘故。 厉若海若有所思,突然想起百年之前,和大侠传鹰在杭州长街大战的蒙赤行。 传说蒙赤行乃蒙元三大高手之首,外号魔宗,正是现在江湖中掀起血风腥雨的魔师庞斑的师父。 此人修练《藏密智能书》,藉之成王成圣,修成了一种以精神力量转化物质的奇功,普通人在他一眼之下,就会丧失战斗力。 本身武功同样超尘脱俗,就连修炼的《战神图录》的传鹰,都只能和他打成平手,籍由天地之威的雷霆,才将之击退。 而绛衣女童刚才的表现,就像是当年的蒙赤行还有八思巴一样,仅仅以其外放的精神力,就引动了自己情绪,让自己陷入幻境之中。 这岂不就是以精神力影响,甚至改变真实的世界? 难道武道走到绝顶后,需要转修精神力不成? 厉若海心神澎湃,只觉自身武道瓶颈松动,接下来只要再轻轻的用力一推,就可以走进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 然而绛衣女童的提问,却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厉若海火热的心灵。 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完全放开风行烈,还有谷凝清两人吗? 绛衣女童望着沉默不语的厉若海,任由其思考,并未继续出声。 就像她所说的,如果厉若海能够放开风行烈,谷凝清两人,那么他自然而然地就能够踏上天人大道。 武功到了厉若海的境界,其实已经是进无可进,就像当年败在无上宗师令东来手下的血手历工一样。 历工当年同样可以说是武功冠绝天下,但他仍然要感慨天人合一的困难,所以才会羡慕传鹰的机缘。 什么机缘? 一个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机缘。 一颗已经发芽的天道种子。 历工在败给无上宗师令东来以后,转修了神秘莫测的紫血大法,这才像无上宗师令东来一样,种下了一颗天道种子。 所以后来历工遇到传鹰的时候,能够一眼看出传鹰的境界,一边感慨传鹰的惊人机缘,一边感慨天道的艰难。 就像是庞斑,天下无敌数十年,直到上了慈航静斋,遇到言静庵,翻看了《慈航剑典》后,此想起要闭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而这门《道心种魔大法》,和当年历工修炼的《紫血大法》,正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那就是对气质的改变。 不管是《破碎虚空》也好,还是《覆雨翻云》也好,对修炼了《紫血大法》的历工,还有《道心种魔大法》的庞斑两人的描叙。 都曾经提到过,两人在重出江湖后,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 从中我们可以得出,武道尽头,转修天道,无疑和精神力的强化有十分重要的关系。 (本章完) 第十三章:百因必有果 如果说历工和庞斑的遭遇,只能够从一方面说明,精神力对于破碎虚空来说,有很关键的作用。 那么从另外其他几位破碎虚空者的经历,同样可以证明这一点。 传鹰习得《战神图录》之后,和战神宫殿里头,那匹魔龙的战斗到最后,虽然从体力和战斗力都不及对方,但在关键件的时候,恰恰领悟出元神出窍,才得以驯服魔龙。 更别说他破碎前,击杀思汉飞的一刻,把红粉艳后祁碧芍手持着一长一短两支宝剑,纵跃舞剑的形象,硬生生地印入思汉飞脑海。 传鹰连接了自己和思汉飞的精神。 这等精神力的运用,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以心传心,真可谓是骇人听闻。 就连后来无想僧在和第三次和庞斑对战时,陷于庞斑以精神力营造的幻境之中,也幸亏庞斑没有杀心,所以无想僧才没有战死。 更不要说庞斑和浪翻云破碎以前,鹰缘的元神跨过千山万水,把自己的经验,智能和精神,分享给浪庞两人的情况。 厉若海虎目发出摄摄生威神光。 经过绛衣女童这番的讲解,他终于能够得以领悟,在武道之后,想要转修天道,需要什么样的准备。 绛衣女童望着厉若海灼灼生辉的目光,知道对方心里,已经种下了一颗天道的种子。 这颗种子目前依然十分稚嫩,甚至可以说,依然还埋在土里,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才会出土发芽,然后默默的壮大,最后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到了那时候,厉若海就和浪翻云,庞斑一样,同样拥有了破碎虚空的机会。 厉若海心潮澎湃。 难怪无上宗师令东来在十绝关里头刻字留言,天道之事,无法假借外人,只能够不断地挖掘自身的潜力。 武道已绝,便需要转修诡秘莫测的精神力。 历工转修《紫血大法》,庞斑转修《道心种魔大法》,就连浪翻云对于亡妻纪惜惜的思念,无不适磨砺自身的精神力。 在修炼精神力的过程之中,让自己的精神力和天地隐隐契合,便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在道家看来,这就是炼虚合道的过程。 绛衣女童身影犹如袅袅炊烟,渐渐的化作淡淡的一缕,最后终于消失在虚空中。 厉若海脸上露出骇然神色,目瞪口呆地看着绛衣女童的消失。 他站在原地,寻思了良久,才喟然一叹。 原来绛衣女童并非真身来此,方才和他对方的,只不过是一个元神的化身而已。 这样的情况,更是让厉若海感觉精神百倍。 他已经看到自己天人大道的前路。 只等这一次救出风行烈后,便可以闭关修炼,等到出关,他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和庞斑,浪翻云那般的人物。 心神宁静下来的刹那间,厉若海却想起自己和浪翻云的会面。 那时候浪翻云正是最为得意的时候,家有娇妻,生有所恋,在自己看来,其覆雨剑法虽是浑然天然,但同样还存在不少破绽。 但方才绛衣女童却直说,浪翻云和庞斑一样,已经在天人大道上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就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和庞斑的最后一战,两人必将双双破碎虚空而去。 厉若海知道,绛衣女童并没有说谎。 而现在,自己救出逆徒风行烈后,把邪异门门主的位置传给他,就可以立即闭关转修天道。 谷凝清俏丽的身影浮现心湖,还有她在花丛中追逐蝴蝶,欢声雀跃的情节,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 *** 风行烈走在武昌的街道上。 一进武昌,他就察觉到城里异常的氛围。 风行烈现在可谓是武功尽失,庞斑虽然已经手下留情,收回了九成功力,但依然让他受到了难以康复的伤势。 他正躲避着街上看起来,十分明显的帮派人物,拐进一条小巷,打算找一个偏僻的落脚点,稍作休息后,再去韩府讨回那一把厚背大刀。 这是唯一能够让自己功力复原的一个机会。 因为那一把厚背大刀,有个名字,唤作鹰刀,乃是当年大侠传鹰纵横天下时,所用过的神兵利器。 风行烈想起自己救出的,被师尊厉若海囚禁的那个和尚。 藏地的鹰缘活佛。 也是因为鹰缘活佛的缘故,风行烈才会背叛邪异门,背叛了亲手把自己抚育长大,恩同父亲的厉若海。 就像是因果相连,如同《老子》中描绘的那样,“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救出了鹰缘活佛,自己又怎么可能,从魔师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中逃生呢? 身为庞斑的炉鼎,在全身功力崩溃,即将精枯血竭而亡的那一刻,恰好因为鹰缘活佛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入体内的某种奇异力量,这才得以从庞斑的魔爪中逃脱出来。 否则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亦可以圆满成功,毫无破绽。 风行烈正想着心事,突然间眉头大皱。 一个看起来八九岁年纪,身穿绛色衣裳的小小女童,两只小手负在背后,迈着奇怪的四方步,正从小巷的对面,向自己缓缓走来。 这绛衣女童好大的气派。 风行烈看到绛衣女童的时候,目光忍不住猛缩。 他虽然功力尽失,但是目光还在,哪里看不出来,眼前这怪模怪样的的绛衣女童,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气势,竟然比魔师庞斑还要惊人。 这怎么可能? 魔师庞斑数十年来,皆是天下第一的高手,虽然最近二十年因为闭关修炼的缘故,并没有在江湖中走动。 但他魔功盖世,凶威滔天,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介绛衣女童? 风行烈还以为是自己丧失功力的缘故,才会看花了眼,忍不住闭目养神了片刻,这才重新睁开双眼。 两人杆在小巷中对峙,都没有避让的动作。 风行烈重新睁眼,依然还是发现,绛衣女童身上的气势,看起来比庞斑更加惊人。 究竟是怎么以回事? 风行烈只觉骇然欲绝。 难道眼前这莫名出现的绛衣女童,是比魔师庞班还是古老的高手? 平时隐藏在山林中,突然却心血来潮,这才想着来到红尘走动,来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场游戏人间的旅程? 风行烈甚至开始怀疑其世界的真实。 这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何会在一夜之间,群魔乱舞不说,就连蹦出来的人物,都一个比一个更加可怕呢? 魔师庞斑这种六十年前的第一高手,本以为已经是最绝顶的人物,谁曾想转眼间,又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比庞斑更可怕的。 呃,小小女童? 难道这绛衣女童,是一百多年前,和大侠传鹰他们同辈的传奇人物? 可风行烈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想到,大侠传鹰他们那个时代,是否有过绛衣女童这般形象的人物? 风行烈完全没有印象。 他迟疑了一会,摇了摇头,重新抬起脚步,朝前方行去,准备从绛衣女童的身旁错身而过。 不管绛衣女童的身份如何惊人,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去韩府取回大侠传鹰的鹰刀。 看看是不是可以借助神秘莫测的鹰刀,治疗好自己身上的伤势,让自己的功力复原。 一想到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风行烈心中暗沉的时候,同样生出了更大的闷愤。 如果借助鹰刀,修复伤势,恢复全身功力,岂非是对庞斑最致命的打击? 风行烈和绛衣女童错身而过的时候,想到到时候如果真的变成,自己想象的那样,忍不住微微一笑。 庞斑啊庞斑,任你一手遮天,魔功盖世,只怕永远也不会想得到,自己亦有翻盘重新来过的机会? 蓦然之间,他便听到了绛衣女童清脆悦耳,带着糯糯的声音道,“风行烈?” 风行烈愕然,随即心头生出一股危机。 他心头暗骂一声,明知道绛衣女童的身份极不简单,却还想着是否可以蒙混过关,自己岂非是一个最大的傻瓜? 但已经迟了。 绛衣女童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捏住风行烈长衫的一角衣摆。 风行烈望着对方,仿佛粉妆玉琢,天真可爱的小小脸蛋,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幸好绛衣女童出声道,“你可知道,厉若海正在赶来武昌的路上?” 风行烈一愣,随即心中充满苦涩。 自己为了救出鹰缘活佛,叛出了邪异门,惹得师尊厉若海大怒。 厉若海因此派出十三夜骑追杀,想当时自己大破十三夜骑,惹得江湖瞩目,被誉为白道新一代高手,并且因此和靳冰云相识,情投意合,结为夫妻。 谁能够想到,原来靳冰云竟是魔师庞斑的徒弟,两人结为夫妻,不过是为了庞斑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原因。 所以当某天清晨,靳冰云不辞而别后,自己一夜间武功尽失,幸好种因得因,依赖鹰缘活佛输入体内的一股奇异力量,这才免于身亡。 但亦落得个全身功力尽失的下场。 这一切是否自己的咎由自取? 风行烈扪心自问。 如果自己没有背叛师尊,那么现在是否还像以往那样,在师尊的教导之下,苦苦修炼“燎原百击枪法”? 可惜时光无法重来,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 所以现在连邪灵厉若海,都走出了邪异门追杀自己。 (本章完) 第十四章: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风行烈眼神落寞。 得知邪灵厉若海离开邪异门,前来武昌寻找自己的消息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当年大破十三夜骑后,风行烈就知道,自己的背叛,必定会让一手抚养自己长大的厉若海觉得失望至极。 所以风行烈一直在战战兢兢地等待,厉若海会突然现身自己身前,那么他早就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 然而厉若海一直没有出现。 他却遇到了靳冰云,并且毁在靳冰云的手中。 是以听了绛衣女童的消息后,风行烈却突然生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的感慨。 自己既然是厉若海救出,还蒙他抚养长大,现在又死在他的手中,岂非正好验证了报应不爽的道理? 然而绛衣女童接下来的话,却更让风行烈感到吃惊道,“厉若海此次前来,是想要从方夜羽对你的追杀中,救你回邪异门。” 风行烈一愣,对绛衣女童的这句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绛衣女童也不管风行烈,自顾自道,“以厉若海的真实实力,方夜羽和他的手下,肯定无法阻拦住他的步伐。” “所以到最后,魔师庞斑必将出手,阻止厉若海将你救走。” 风行烈心中一震。 庞斑魔威滔天的形象浮现脑海,功力尽失的悲惨遭遇,让风行烈对庞斑的手段,有着外人无法言明的感官。 侥幸死里逃生的经历,让风行烈对庞斑既恨又惧,隐隐中还有某种难以言明的报复心理。 骤然听闻厉若海有可能会同庞斑交手,不由地大吃一惊。 风行烈虽然认为厉若海英雄了得,但庞斑何等人物,盘踞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长达六十多年。 厉若海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会是庞斑的对手。 一时间又气又急,就连绛衣女童刚才提到的,厉若海准备救走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继续深究。 风行烈虽然已经叛出邪异门,但对于厉若海的抚育之恩,依然无法割舍。 况且厉若海不仅仅只是抚养他长大,而且还收他做唯一的徒弟,将自己的一身武功绝学悉数传授。 这才让风行烈在江湖中,有成功立身的本钱。 同时亦让庞斑起了窥觊之心,将他视为“道心种魔大法”的炉鼎,派遣靳冰云接近他。 虽然让他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但最终使得他功力尽失,品尝到悔恨莫及的泪水。 风行烈一念至此,更是暗自咬牙切齿,难以自拔。 收拾情绪,风行烈脑海中蓦然间灵光一闪,诚恳询问道,“还请前辈教我!” 风行烈终是被誉为白道年轻一辈第一人,恢复了冷静之后,便从绛衣女童的话中觉察到,对方必定有所图谋,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在自己面前现身。 而且从绛衣女童提起厉若海,还有庞斑两个人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就像是在说两个普通的路人。 而不是名震天下的魔师,黑榜高手。 这足以说明,绛衣女童隐藏的真实身份,决计不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比邪灵厉若海,魔师庞斑两名绝世高手低。 风行烈甚至觉得,从绛衣女童的语气来看,她分明自认为,比起庞斑还要更胜一筹。 正是因为觉察到这种微妙的情况,风行烈才会毫不犹豫,开口向绛衣女童求助。 绛衣女童咯咯一笑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风行烈满脸茫然,浑不知绛衣女童为何会有如此评价。 但看绛衣女童的样子,似乎已经答应下来,出手帮自己一把,当下不由心中大喜。 眼下他功力尽失,偏偏又被方夜羽率领部下追杀,可谓是最危险的时候。 如果绛衣女童的实力,就像和她的口气一般大,那便代表着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绛衣女童也不说话,点头示意风行烈跟在自己身后,直接转身就走。 风行烈刚想要继续开口提问,却发现了一件骇然欲绝的事情。 还未等他开口,当绛衣女童转过身,开始迈动小短腿行走的时候,他竟身不由己地跟着踏步前行。 当绛衣女童抬起左脚,跟在身后的风行烈同样抬起左脚;当绛衣女童左脚触地,风行烈同样左脚触地。 两人一前一后,在窄小的小巷中行走。 此时此刻,风行烈就像是绛衣女童手里的傀儡娃娃,任由其随意摆布操控,却没有半分的拒绝能力。 踏出第三步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风行烈在迷迷糊糊中。只觉地自己浑身窍穴全部打开,一股精纯至极的天地元气,从眉心处猛然灌体而入。 这股看似十分狂暴的天地元气,在某种奇特的力量控制下,缓缓地冲刷着他体内堵塞的窍穴。 风行烈好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浑身上下暖洋洋的,简直要忍不住呻吟出声,舒服的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幸好此时他的身躯,被绛衣女童以奇怪的手段控制,所以才没有瘫倒在地上,变成一团软泥。 风行烈生出明悟,原来绛衣女童在给自己疗伤。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精纯的天地元气在绛衣女童的操控下,对盘亘在丹田最深处,由庞斑种下的,阴损狠毒的魔种真气,发起了最后的全面进攻。 轰! 脑海中一声巨响后,风行烈便失去了所有知觉,然后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任由绛衣女童带着,离开了小巷。 等风行烈重新恢复神智时,一眼便接触到厉若海复杂的目光。 他体内寒冷阴损的魔种真气,已经再也感应不到,也不知道是被绛衣女童完全驱逐,还是暗中隐藏起来,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但情况比先前好了许多倍。 虽然体内真气依然没无法调动,但不再像原先那样浑身无力,经脉疼痛欲绝,好像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就连力气都大了许多,至少又可以做出某些有难度的动作。 百感交集中,风行烈不顾绛衣女童戏谑的眼神,向厉若海霍地跪下,决然道,“师傅你杀了我吧。” 厉若海哂笑一声,语气讥讽道,“多年不见,我的好徒儿真是越发长进,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向师傅求饶了?” 接着狂喝一声,森然道,“我厉若海如果真的想要杀你,即使你有十条命,也早全部死光了……” 风行烈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并未回答。 只因他知道,厉若海方才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如果厉若海真的想要杀他,当年就不会只是派遣十三夜骑,而是自己踏出邪异门的话。 任他风行烈身手再高上数倍,也必定死在厉若海的丈二红枪下。 然而厉若海却没有那么做,而且在十三夜骑身死后,就不再派遣手下追杀。 这亦是风行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以厉若海的性情,还有他处置叛徒的手段,风行烈在背叛他后,本来应该无法继续存活在世才对。 譬如原著中,邪异门副门主宗越,屈服于方夜羽势力的庞大,还有对魔师庞斑魔威滔天的恐惧,暗中背叛了厉若海后,将他的行踪透露给方夜羽。 厉若海在冲破投靠魔师宫势力围攻,救出风行烈的同时,顺手一枪就结果了宗越。 风行烈跪地默然不语,虽然觉得愧对于厉若海,但一切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过去的时光无法重新来过,即便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厉若海低嘿一声,转而对绛衣女童道,“还要多谢尊驾,将这孽徒带来……” 绛衣女童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没好气奚落道,“明明高兴的紧,却偏偏一副不在乎的架势。” “真虚伪,做个口是心非的傲娇可是很累的!” 要不然傲娇怎么会叫做“真的累”呢?(傲娇日语发音的谐音) 厉若海脸色一滞,面对绛衣女童的打趣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他情知以绛衣女童的实力,还有她的身份,未必会看的上眼风行烈这样的小辈。 然而对方依然把风行烈从武昌城中带出,并且把他带到自己身前,估计是看在了自己的面子上。 风行烈突然抬头,再次平静道,“师傅,你还是杀了我吧!” 厉若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既没有重新承认风行烈是他徒弟,也没有阻止风行烈称他作师傅。 风行烈摸不准厉若海的心态,心中涌出一股冲动时,突然听到厉若海涩声道,“莫非你还以为,只要你身死的话,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就会功败垂成,永远都无法圆满不成?” 风行烈一呆。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为何厉若海竟然连此事都知晓,而且还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也不知是谁将这隐秘至极的事情泄露出去? 随即心中一动,暗忖难道是净念禅宗的广渡大师?并且还刻意将此事传遍整个江湖,就是想要吸引有心人加以阻挠。 但听厉若海的说话,似乎又另有隐情? 一旁观看两人互动的绛衣女童,突然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洒满了整片虚空。 风行烈暗自一叹。 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事情似乎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否则厉若海和绛衣女童两人,听到自己话之后,不会有这样奇怪的表现。 (本章完) 第十五章:我给你们说个秘密 轻声欢笑中,绛衣女童神色怪异,眨巴着清澈的目光,对厉若海,风行烈两人道,“庞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杀死你,才能够补全道心种魔大法的破绽了。” 风行烈心头疑惑,不知绛衣女童为什么会如此说法? 庞斑修炼的道心种魔大法,需要找一个天资卓越,禅心坚定的正义之士,作为练功的“炉鼎”。 这个人,恰好就是当时救走鹰缘活佛,叛出邪异门的风行烈。 而最为关键的人物,则是靳冰云。 庞斑当年踏上慈航静斋,在和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的交手过程中,爱上了风华绝代的言静庵。 尔后才开始谋划,向言静庵索取气质类似的靳冰云,以无上精神力暗示自己爱上这言静庵的替身。 然后又把靳冰云送至风行烈的身边,并巧妙的安排靳冰云成为风行烈的妻子。 风靳两人相爱数年后,靳冰云不辞而别,然后又让风行烈“碰巧”看到自己和庞斑的幽会。 风行烈情绪失控,这才让庞斑找到最佳时机,趁机在风行烈心灵中播下魔种,成功修成了道心种魔大法。 但因为鹰缘活佛事先打入风行烈体内的一股奇异力量,使得风行烈最终捡回一条性命,同时亦让庞斑功亏一篑,虽然成功修成了道心种魔大法,但并没有达到圆满之境。 是以风行烈也好,庞斑也罢,都以为继续存活的风行烈,乃是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能否圆满,至关重要的关键一点。 所以当风行烈坠崖之后,庞斑才会派遣黑白双仆追杀,务必要将风行烈生擒。 只可惜,却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净念禅院的广渡大师,还有覆雨剑浪翻云,黑白双仆在浪翻云手下吃了大亏,狼狈而逃。 这件事情更让风行烈笃定,自己在庞斑眼中有很重要的作用。 而且也让旁观的光渡大师看清了状况,才会暗中将消息传到江湖,希望有人可以阻止魔师宫的恶行。 并借此破坏魔师宫的行动。 谁知道,绛衣女童却告诉他们,眼下风行烈对庞斑来说,已经完全并不重要。 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行烈疑惑望向厉若海,想要从他口中得知实情。 但厉若海也只是一知半解,他所知晓的消息,全部都是绛衣女童亲口所言,又怎能向风行烈细说呢? 绛衣女童神色平淡,却说出不啻于天崩地裂般的消息道,“因为姥姥我在昨天,出手打败了魔师庞斑。” “让他知道,所谓道心种魔大法不足为恃。” 风行烈目瞪口呆,只知道傻傻地望着侃侃而谈的绛衣女童。 他乃是少数和庞斑对峙过,侥幸脱身的人物,自然知道,魔师庞斑的实力何等的恐怖。 庞斑盘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长达六十多年的时间,可并非只是浪得虚名,而是靠实打实的盖世魔功,还有从未曾一败的惊人战绩。 绛衣女童却声称,她在昨天打败了庞斑? 就连一旁的厉若海,都是脸皮微微抽动不已,显然是同样觉得,这个消息实在太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于匪夷所思。 不过厉若海实力远远超过风行烈,而且还曾经有过,绛衣女红元神出窍,和自己会面的情况。 因此才觉得,如果庞斑真的和绛衣女童交手的话,或许庞斑有可能会品尝到,从未有过的失败滋味。 风行烈见厉若海沉默不语,显然是觉得绛衣女童并未说谎,心头惶恐之余,更觉地所处的世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如果绛衣女童的实力,真的胜过庞斑,那么庞斑的天下第一名号,又从何而来? 恍惚之间,风行烈望着绛衣女童稚嫩的脸庞,暗思难道真的像她表面的年龄,绛衣女童只是一个女童而已? 可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拥有比庞斑还要可怕的实力呢? 耳边却听到绛衣女童和厉若海的交谈,似乎在说同天人大道相关的话题。 绛衣女童朝厉若海点点头,解释道,“像庞斑那样,武道到了尽头的时候,想继续前进的话,就需要转修天道了。” 风行烈精神一震,知道绛衣女童和厉若海的对话,说不定涉及到庞斑的修行法门,急忙凝聚精神听讲。 厉若海轻叹,感慨不已道,“事实上,普通的高手,就连晋升先天境界都很艰难,更毋论是神秘莫测的天人大道了。” 他的话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自傲,显然是对自己的修为,极具信心。 事实也正是如此,作为《覆雨翻云》中,排除掉可以随心随遇破碎虚空的鹰缘活佛,以及正在大步迈向破碎虚空的浪翻云,庞斑两人外,厉若海的实力已是当世最强。 当然,这里头的排名,仅限于原著的人物,并不包括某伪萝莉,暨乱入的诸天穿梭者。 但就连厉若海这样,被作者都许为达到人体极限的高手,依然无法窥破生死之秘,走上转修天人大道的正确道路。 因为他找不到那一颗修天道的种子。 风行烈若有所悟,厉若海的话中,虽然带着自傲,却又有几分黯然伤神的味道。 同时又有一分庆幸。 若非绛衣女童的指引,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想要破碎虚空,最紧要的还是,不断地壮大自己的精神力量。 在壮大自身精神力量的同时,感悟天地宇宙运行的规则,此所谓“天人合一”是也! 但“天人合一”的状态,却又是如此的艰难。 哪怕是已经一脚跨进天人大道的高手,也无法做到,时时刻刻,随意的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 除非是成功练成了无上神功《战神图录》,如大侠传鹰那般的绝世高手。 亦或者像鹰缘活佛这样,破碎过一次,随时可以破碎的人物。 当年血手历工和传鹰联手,探查十绝关的时候,看到传鹰随意进出“天人合一”状态的时候,不甚感慨。 他跟传鹰说自己需要天时地利,长时间进入心灵深处,才能够在偶尔的时候,才有那么一两次成功的机缘。 因此十分羡慕传鹰的际遇,认为传鹰已进窥天地宇宙至道,简直如同奇迹。 由此可见,哪怕同时天人之境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高手,还是和普通的高手相同,照样可以分出个三六九等。 比如什么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圆满之类的分法。 整一个玄幻小说的味道。 如果把血手历工看做是天人初期,那么当时的传鹰,无疑已经是所谓的天人后期了。 而蒙赤行,则在天人初期到中期之间,无法准确定位。 只可惜,蒙赤行修行的《藏密智能书》,并没有像《战神图录》那样提到了最后一着。 所以任蒙赤行苦苦修行,也无法像传鹰一样,飞马跃空而去,最终只能无奈坐化。 到蒙赤行的弟子庞斑,眼见前路已尽,便毅然转修同样有提到,最后一着的《道心种魔大法》。 绛衣女童突然露出奇怪神色,语气莫名道,“姥姥告诉你们两人一个秘密!” 风行烈耳朵竖起,厉若海亦聚精会神的聆听。 以绛衣女童的神秘,她所说的秘密,肯定并非什么普通的大路货。 绛衣女童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唇前,轻吁一声道,“在隋唐年间的时候,江湖上曾经流传过四大奇书的说法……” “便是所谓的《战神图录》,《天魔策》,《慈航剑典》,还有一册《长生诀》。” 风行烈心中暗自好奇。 隋唐至今,已经有七八百年的时间,如此长的时间里头,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秘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再也无人知晓。 却不知眼前的绛衣女童,究竟是如何得知,所谓隋唐时期四大奇书的说法? 如此看来,绛衣女童身上笼罩的神秘,就更加深了一层。 绛衣女童望着倾耳聆听的厉若海,风行烈两人,轻声含笑道,“百年之前,大侠传鹰练成《战神图录》后,飞马跃空而去。” “六百八十多年前,唯一的女帝武曌,此外还有邪帝龙鹰,都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最后相继成功破碎。” “南北朝末年,隋朝建立以前,邪帝向雨田,一边依靠邪帝舍利中的精元,一边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在人间活了两百多年,觉得无趣后才破碎而去。” “东晋淝水之战后,剑圣燕飞,机缘巧合之下,练成大小三合,破开仙门,携带两名娇妻成功破碎。” “还有,修炼黄天大法的天师孙恩,和燕飞对决的时候,虽然被燕飞击碎了肉身,但元神趁着仙门洞开的时候,趁机破碎。” “诸如此类,历史上,最终破碎虚空的人物,其实有很多,只不过他们的事迹,都消失在漫漫时光中罢了。” “轰”的一声! 听完绛衣女红的这番讲述,风行烈只觉头皮发麻,脑海中犹如雷霆炸响,震耳欲聋。 哪怕意志坚定如厉若海,同样觉得,绛衣女童的话让他眼界大开,不无好处。 同时也注意到了某门源远流长的神功。 道心种魔大法。 绛衣女童举例破碎虚空的那些人物,竟然有好几位,都是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后,才成功破碎的。 成功率之高,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本章完) 第十六章:道心种魔大法 厉若海发现这一个可怕事实的时候,风行烈同时有所惊觉。 他脸色倏然惨白一片。 如果绛衣女童讲述的内容,并没有任何说谎,一切属实的话,那么同样修炼的道心种魔大法的庞斑,到时候会不会也想前人一样,拥有破碎虚空的可能性。 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破碎虚空的概率,实在太高了一些。 果然,绛衣女童幽幽道,“你们两人都发现了,不管是邪帝龙鹰,还是女帝武曌,还有邪帝向雨田,之所以能够破碎虚空的原因,皆是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道心种魔大法》便是记载在《天魔策》中的最厉害功法,而这三人和庞斑相同,皆是魔门一脉的前辈。” 风行烈心头突然浮现疑惑,不解道,“按照前辈所说,那么以前的魔门究竟何等强盛,为何现在却声名不显呢?” 厉若海若有思索。 绛衣女童轻哦一声,断然道,“风行烈你还是见识太少些!” “隋唐时期,魔门虽然强盛无比,但以慈航静斋为首的玄门势力,同样异常庞大。” “对了,靳冰云本是慈航静斋弟子,不过是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和庞斑有约在先,为了协助庞斑,修炼道心种魔大法,这才精心培养,将之送到庞斑身旁。” 风行烈骤闻靳冰云之名,情绪波动到差点难以自控。 他对靳冰云的感情,可谓真正的一往情深。 就在绛衣女童道破真相之前,风行烈还曾经幻想,等到自己重新恢复武功后,就去寻找靳冰云,将之从庞斑的手下解救出来。 然而绛衣女童的话,却像是晴天霹雳,一下子就将风行烈震懵了。 原来真正的真相,竟是如此? 靳冰云并非如自己想象,是受到庞斑了的胁迫,才会来心有不甘地到自己的身旁。 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而且早在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和庞斑约定后,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风行烈想通其中关键,顿时心乱如麻。 绛衣女童也不管风行烈,转而对一旁的厉若海道,“就像庞斑和你徒弟解释的那样,他曾说自己修成道心种魔大法,成为魔门古今第一人。” “简直可笑至极,殊不知历史上,不止一人修炼过道心种魔大法,而且还籍此成功破碎虚空。” 如果庞斑在此,面对绛衣女童的讥讽,怕不是会羞的满脸通红,立刻掩面而逃? 厉若海双眸神光一闪,叹息道,“哪怕是百年前的大侠传鹰,所传事迹都变得有些失真,更毋论是七八百年前的隋唐时期呢?” “就如尊驾所言,原先的魔门和玄门,势力何等强盛,到现在,还不是淹没在历史中?” 绛衣女童古怪一笑,反诘道,“谁告诉你们,现在魔门就衰弱了?” “先不提魔师庞斑这天下第一人,就连赤尊信,都是原先魔门阴葵派的传人。”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隐身暗处的天命教了。” 听到“天命教”三个字后,厉若海陷入了沉思中。 他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有所耳闻,天命教同样是阴葵派的一支,教主单如玉的大名,同样亦艳播天下;不过据说曾经遭受过重创,是以才会在一夜之间,就消失匿迹,不再显现在世人面前。 现在听绛衣女童的说法,天命教看起来只是表面隐遁,实际上还在暗中兴风作浪,祸乱天下? 不过这些事情,同他厉若海关系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兴趣欠缺。 绛衣女童也深知这一点,仅仅点到而止,把话题转到“道心种魔大法”上面道,“事实上,写有《道心种魔大法》的《天魔策》,脱胎于《战神图录》。” “乃是当年,魔门的创始人天魔苍璩,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座春秋时期的古墓里头,看到过有关《战神图录》的详情,专门为了魔门而创造的终极心法。” “后来慈航静斋的创始祖师地尼,则是在看过《道心种魔大法》后,创造了《慈航剑典》。” “再加上《长生诀》同样是上古人皇黄帝的老师,仙师广成子进入战神殿,观看了《战神图录》,重返人间后为了阐明《战神图录》的内容才创造而出。” 风行烈渐渐平复情绪,聆听绛衣女童的讲述。 他听到这里,忍不住感慨道,“听前辈这么一说,原来四大奇书的源头,就在于《战神图录》了?” 接着恍然大悟道,“难怪当年大侠传鹰,进入战神殿,成功修炼了《战神图录》后,在短短数年间,便飞马跃空而去。” 绛衣女童点了点头,颔首赞同道,“《战神图录》虽然厉害,可惜战神殿却不好进入。” “战神殿乃是一处极其神秘的秘籍,而且永远处在不停的移动中,只有每六十年的时间,才会在世间显露出来,而且只有一段很短的开启时间。” “当年传鹰的运气,确实十分奇特。” 厉若海,风行烈两人,听到绛衣女童如此评价传鹰,不由地只觉啼笑皆非。 大侠传鹰何等人物,可谓是近百年来的第一人,声名之隆,远在现在的魔师庞斑之上。 正是他,才让有那些志于堪破生死秘密的人们看到,原来他们所追求的仙道,并非是虚无漂渺的假说,而是可以真正实现的事实。 当传鹰飞马越空破碎而去,传遍整个天下后,对于当时最顶尖的一批高手来说,引起了莫大的轰动。 亦让蒙赤行知道,原来魔门一直流传的最后一着,同样真实不虚,而并非只是前辈的凭空想象。 所以后来,蒙赤行的徒弟庞斑,才会在前路断绝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转修道心种魔大法。 一切都在于,传鹰的事迹,便是最响亮的广告,而且是让世人见识到“真正疗效”的广告,如何不让那些,修为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绝世高手们,趋之若鹜呢? 对于出身魔门的庞斑来说,自己找不到《战神图录》,这不是有《道心种魔大法》可以替换吗? 虽然《道心种魔大法》也警告过,修炼此法,九死一生,能否就此达至破空离去的境界,也模棱两可。 可即使只有那万分之一的概率,不也比活活的耗死在人间强太多? 对于有志于超脱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死,离凡入圣.有着明确流传的道心种魔大法,便是能够勘破生死的千古奇术。 绛衣女童口口声称,传鹰运气极佳,可如她所言,那么有《道心种魔大法》流传的魔门,其底蕴深厚,简直让人细思恐极了。 毕竟并非人人都可以进入《战神殿》,但魔门的《道心种魔大法》,却是任何一名魔门弟子都可以观看。 如此看来,魔门曾在隋唐强横一时,确实有几分道理。 厉若海摇头不已,时过境迁,魔门再如何强盛,还不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而且根据传言,宋末元初的时候,阴葵派在宗主血手历工的率领下,同样强极一时。 血手历工的师弟们,还有其麾下一众弟子,投靠了蒙古人,在江湖中为非作歹,可并非是什么善良之辈。 只是在血手历工失踪后,经过白道的多番打压,自身又分裂成了好几支,这才变得慢慢的衰弱下来。 但当年天命教,还有尊信门,都曾经和朱元璋争过天下,是以在明朝建立后,又遭受了朝廷和白道联手的大力打击。 “对了!” 绛衣女童突然望向风行烈,语气莫名道,“风小子你可还记得,那个救过你一命的韩柏?” 风行烈闻言心中一动,想起浪翻云吓跑黑白双仆的事情,急忙点了点头。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哑然道,“这小子的机缘,不比当年的传鹰差多少,同样修成了《道心种魔大法》。” 风行烈面色古怪。 据他所知,韩柏难道不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家伙,而且还出身卑微,甚至完全不会武功。 怎么可能会练成,就算是在魔门,都至高无上,能够破碎虚空的《道心种魔大法》呢? 果然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整个世界都变的极其陌生,不可相信了? 绛衣女童咯咯一笑,向他解释道,“那个韩柏呀,他运起超好,被赤尊信选中了呗!” “赤尊信牺牲了他自己,将自己的一切,都转化而成了一颗魔种,种植入韩柏的体内。” “韩柏只要在日后,通过逐步修炼,将赤尊信化成的魔种,一点点的消化掉,就可以成长为媲美魔师庞斑的绝世高手。” “所以姥姥才说,韩柏运气极佳,足以和当年的传鹰相提并论。” 风行烈和厉若海两人都露出艳慕的神色。 他们对于绛衣女童所讲,《道心种魔大法》修炼到最后,拥有很高的可能性,成功破碎虚空,已经深信不疑。 所以才会羡慕韩柏的运气。 风行烈同时亦为韩柏感觉到高兴。 他乃是恩怨分明的人物,对于这个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小厮,心存无限感激。 自然觉得,这便是好人有好报的好事。 等到绛衣女童,把韩柏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后,更是为韩柏感觉庆幸不已。 转而却想到自己和靳冰云的事情,忍不住黯然伤神。 自己和韩柏的不同遭遇,果然完美的阐述了,什么叫做同人同运不同命。 (本章完) 第十七章:小朋友,我这里有一本武功秘籍 风行烈本拟通过绛衣女童,向韩柏说一声道贺,但又觉得,用这样的小事麻烦一位,深不可测的大人物,实在有些过于唐突。 虽然从表面看起来,绛衣女童只是一介小小的女童,然而无论她无法度知的武功,还是渊博的谈吐举止,无不说明其并不简单的身份。 乃是一位连邪灵厉若海,都忍不住为之叹服的绝世高人。 至于绛衣女童为何会对韩柏的遭遇,知晓的如此一清二楚,风行烈并未去多想。 他的武功远不及其师厉若海,更未曾亲眼所见,绛衣女童显示的元神分身。 自然不知道,对于绛衣女童而言,是否想要去通知韩柏,其实不过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 厉若海同样对这位韩柏的机缘感到惊讶,而对于赤尊信的陨落,更是惊讶万分。 黑榜上的高手,又少了一位。 先前魔师庞斑重出江湖,黑榜十大高手之一,十恶庄主谈应手投靠魔师宫,出手对付怒蛟帮众人。 只是最后没想到,他和另外位居黑榜十大高手之一,逍遥门主莫意闲联手对战,都被覆雨剑浪翻云轻易化解击败。 谈应手更是被浪翻云一剑震断了心脉,身死道消。 这是当年浪翻云在京城击杀红玄佛,由此跻身黑榜后,第一例黑榜高手身死的消息。 再加上赤尊信牺牲自己化身魔种,成全了韩柏,短短时间内,黑榜十大高手已经陨落两人。 魔师庞斑重出江湖时间虽短,然而风云激荡,争斗不休,黑道更是一片腥风血雨,触目惊心,放眼望去整个武林,竟让人已有物是人非的感慨。 也不知道这一场,由魔师宫掀起,蔓延不休的战斗,最后又有几位黑榜高手能够存活? 强如厉若海这样的高手,一想到不可预知的将来,同样忍不住无奈叹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师庞斑的复出,魔师宫的重现,蒙元势力的卷土重来,真可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也不知道要踩着多少江湖人的头骨,染红多少武林人的鲜血。 白道姑且不论,黑道的诸多大小势力,确实已经在魔师宫的魔爪之下苦苦挣扎。 尊信门全面败退,赤尊信身死道消;乾罗山城岌岌可危,乾罗当年败在浪翻云后,一直闭关修炼,不知等他出关后,将会如何抉择? 怒蛟帮幸好有浪翻云在,才能够勉励支撑。 至于其他大小势力,十有八九都已经投靠了魔师宫,充当他们攻击中原武林的爪牙。 厉若海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和自己同列黑榜十大高手的“毒医”烈震北。 据他所知,烈震北自幼身患绝症,虽然久病成医,被誉为医术天下第一,并且结合自身医道创出惊人的武技“华佗针法”。 这些年更受厉若海所托,长期住在双修府,默默守卫着双修夫人谷凝清等人。 但因为其先天不足的原因,眼下亦到了寿元将近的人生末期。 厉若海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挑战庞斑的话,那么他和烈震北两人之间,究竟会是谁先听到对方的死讯,都犹未可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惜,他一代枪雄,傲骨天生,又怎么可能会像莫意闲,谈应手之流一样,卑躬屈膝地在魔师宫势力之下苟活呢? 是以挑战庞斑的事情,势在必得,无法避免。 倒是可惜了绛衣女童的一番殷切期望。 如果厉若海现在就带着风行烈,转身便走,接下来立马闭关,开始展开对精神力的修炼,说不定有可能继庞斑,还有浪翻云之后,成功进军天人之道。 但让他就这样落荒而逃,又和修炼的“燎原枪法”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的意境相逆,说不得再怎么闭关,都无法精进,错失进军天人之道的可能性。 此时厉若海可谓进退两难。 前进一步,哪怕他能够闯过重重关卡,最后也必将会碰上庞斑,庞斑盘踞天下第一人六十多年,岂是虚名? 退后一步则虽然能保存性命,但心性破裂,不再圆满,从此之后,甚至可能会陷入,武功不进而退的尴尬境遇。 厉若海眉间尽是坚定之色。 以他的自负,既然能够在二十多年前,单枪匹马地闯上魔师宫,就为了见庞斑的一面。 那么今日,他厉若海同样能够,从魔师宫的重重包围中,带着风行列硬闯突围。 哪怕是魔师庞斑来了,都无法阻挡他前行的脚步。 绛衣女童从厉若海的神色中,推断出他接下来的举动,不禁发出幽幽一叹。 厉若海自创的“燎原枪法”确实厉害。 这一往无前,全力以赴的武功,让他能够连魔师庞斑都无所畏惧,举枪相向。 最后哪怕是战死,同样充满了英雄气概,在这一点上,厉若海和莫意闲,谈应手等人相比,简直可谓是天差地别。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燎原枪法的勇猛精进,就是一往无回,绝不容许任何的退缩;因此莫谈等人的屈膝,还能够换回一条性命。 厉若海却必须经过庞斑的考验,方才知道,能不能继续存活下来。 但庞斑何等实力,天下间除了覆雨剑浪翻云以外,又有多少人能够自信在他的全力攻击下,全身而退呢? 反正在世人眼中,厉若海这一位名声甚至没有莫意闲,谈应手两人响亮的黑榜高手,是远远没有这个资格的。 刹那间,厉若海战意高涨。 一旁的绛衣女童却没有阻拦的打算。 厉若海和庞斑的一战,乃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避无可避。 这是从当年他硬闯魔师宫,见过庞斑一面后,就已经注定的交手。 唯有从庞斑的拳头下成功逃生,厉若海才能凤凰涅槃,迈入一个全新的境界,成功进阶和庞斑,浪翻云相同的天人大道。 所以绛衣女童并不会违背厉若海的意愿,硬生生地阻止厉若海和庞斑的这一战。 她只是朝风行烈点了点头,轻笑道,“风小子你现在的状况,正好修行《长生诀》。”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在风行烈,厉若海两人眼前摇晃了一下,语气莫名道,“要不要试一试?” “这可是当年隋唐时期,天下无敌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扬州双龙,寇仲和徐子陵的看家本领,学了之后,包你武功更进一筹。” 风行烈顿时心中一动,沉吟不语。 他想起刚才绛衣女童说过的话,《长生诀》乃是和《战神图录》《慈航剑典》《天魔策》并列的四大奇书之一,据说还涉及了神秘至极的破碎虚空秘密。 但绛衣女童真的会如此好心?将可以轻易造就,天下无敌大高手的绝世神功秘籍,就这样交给自己不成? 绛衣女童似乎能够看破风行烈的怀疑,没好气道,“这一门《长生诀》和别的神功不同,修行条件颇有些古怪。” “首先,如果你以前练过其他武功,那么修炼《长生诀》的话,就会觉得气血翻腾,随时走火入魔,危险至极。” 风行烈和厉若海两人同时一怔。 如此说来,这门《长生诀》的修行条件,可谓是极其苛刻。 要知道,武林中有一些高手,擅于博采众长,最终由繁化简,同样能够走出一条道路。 当今武林,鬼王府的鬼王虚若无,便是这方面最著名的代表人物。 这样的高手,碰到《长生诀》的话,兴高采烈地开始修炼,岂非一下子就会走火入魔了? 绛衣女童微微一笑,继续道,“修行《长生诀》之前,最好是本身没有功力的初学者,或者是已经走火入魔,功力尽失的修炼者。” 这时候,风行烈哪里还不明白,原来绛衣女童在这里埋了一个坑。 他因为成为庞斑“炉鼎”的缘故,本该在庞斑“道心种魔大法”圆满的时候,精血枯竭而亡。 但鹰缘活佛事先打入一股奇异力量,虽然侥幸捡回一命,仍然因此功力全失。 谁知竟符合了《长生诀》的修行条件? 世间竟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风行烈一念至此,不由感慨万分。 老子在《道德经》里曾经说到,“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果然所谓福祸互为因果,互相转化。 如果不从邪异门中救出鹰缘活佛,没有他的赠予,又怎么可能会从庞斑的手下,侥幸逃脱性命? 同样,如果不是全身功力尽失,又怎么可能,会碰到修炼《长生诀》这样的天大好事? 虽然绛衣女童也说过,《战神图录》才是四大奇书的总源头,《长生诀》和《天魔策》,《慈航剑典》相同,只是对《战神图录》的细化分析。 后三者并不一定比得上,《战神图录》的神奇,妙用无穷。 但是《天魔策》中的《道心种魔大法》,不是已经造就了好几位,最后成功破碎虚空的绝世高手吗? 说不定《长生诀》也有同样的功效? 而且《长生诀》的创始人广成子仙师,乃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神仙人物,曾经做过黄帝的老师。 黄帝御女三千,最后乘龙白日飞升的故事,听起来和大侠传鹰骑白马破碎虚空,何等的相似? 绛衣女童还在讲解,该如何修炼《长生诀》的要诀道,“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需要有意无意间入定,通过窍穴吸纳天地灵气,反补自身。” (本章完) 第十八章:谢谢你打了我一顿 绛衣女童有些好奇,如果风行烈修炼了《长生诀》以后,究竟会有何等的造化? 在《大唐双龙传》世界中,寇仲徐子陵两人修炼《长生诀》后,直接跳过了后天境界,迈进先天境界。 别人苦苦修炼真气数十年,都不一定可以进阶先天,可寇仲徐子陵两人起步就是先天,比起别人可谓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就算《覆雨翻云》世界中,能够进阶先天境界,修出先天真气的,也是极为了不起的成就。 乾罗何等名声,在浪翻云大发神威,一夜连败三名黑榜高手之前,他在黑榜上隐隐为第一高手。 就是这样的一位高手,依然还是在败给浪翻云以后,知耻勇进,潜心闭关修炼数年时间,才破而后立,练出了先天真气。 虽然说,所谓先天后天,并不一定就代表战斗力的强大。譬如寇仲徐子陵两人,刚刚练成《长生诀》后,还是被最末流的江湖混混赶得落荒而逃。 境界和功力更加深厚,固然可以做到以力压人;但有时候武技的强大,同样对战局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进阶先天境界,就代表着可以取得更高的成就,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之所以最后成为旁人无可比拟的大宗师,和《长生诀》亦有很大关系。 因此如果风行烈修炼《长生诀》后,说不定会有比原著更加辽阔的未来。 而且风行烈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具备,修行《长生诀》再好不过。 就连风行烈自己,听了绛衣女童的表述之后,亦觉得怦然心动。 他微一沉吟,立即便下定了决心,依绛衣女童所言,就此开始修炼《长生诀》。 反正就算情况变得如何糟糕,总不会比现在功力尽失的情况更加糟糕? 从一名人人敬仰的年青高手,变成现在这幅如同废人一般的模样,落差之大,几乎让人感觉到崩溃。 这段时间的遭遇,让风行烈强烈感觉到,失去功力后,是何等的不便。 因此他内心对于恢复功力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历若海眼神平静,对历经劫难,依然心存斗志的风行烈感到欣慰不已。 但一切都需要先闯关魔师庞斑再说。 如果他败在庞斑手下,那么可谓一切皆休。 想到这里,历若海心中一动。 魔师庞斑的强大,乃是以无数高手的尸骨铸造而成,才有他六十年来赫赫威名的天下第一。 虽然历若海很有信心,能够在庞斑手下全身而退,但正所谓事有万一。 比如说,庞斑的弟子方夜羽率领部下,前来阻拦他们两人的话,那么有可能会对战局造成意外的影响。 黑道中的大小势力,除却寥寥几家,尽皆投靠了魔师宫,就连黑榜高手都有好几位。 更不要说魔师宫本身,同样亦是人才济济,能够媲美黑榜高手的部下大有人在。 一旦这些高手同时参与围堵,虽然以历若海的实力和信心,最后肯定能成功突围。 但如果在突围的过程中,消耗的功力过巨的话,那么势必会对最后同庞斑的对决造成很大的影响。 所以为了防止突发意外的发生,还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做更加充足的准备。 如果绛衣女童肯出手帮忙,照顾一下风行烈的话,那么再好不过。 以历若海的眼力,都无法看破绛衣女童的深浅,绛衣女童实力之强,极为惊人。 再加上,她曾经在历若海眼前,显露过一手元神分身的惊人手段。 而且还自言过,给与庞斑前所未有的失败滋味。 所以在历若海看来,绛衣女童至少不在当年的大侠传鹰之下。 或许比传鹰更为可怕,毕竟传言中,传鹰可没有显露过什么元神化身。 这样的手段,已经完全就是那些广为流传的神话传说中,仙人佛陀一般的神通了! *** *** *** 夜凉如水,庞斑站在悬崖边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他在想着绛衣女童的来历。 这样一位神通广大的高手,此前却一直毫无讯息,就像是突然从石头里冒出来似的。 而更让庞斑惊讶的却是,绛衣女童的年纪,就像是她的外貌一样,乃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小小女童而已。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女童呢? 难道她都不需要什么修炼,一生下来就拥有旁人无法想象的本领不成? 庞斑突然想起传鹰的儿子,那位离开藏地,已经来到中原的活佛鹰缘。 据说鹰缘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打遍藏地无敌手,天赋之高,简直让人绝望。 可惜就在整个藏地为他加冕活佛的典礼上,不知为何,传鹰用过的鹰刀莫名出现,而鹰缘也在那一天忘记了武功,成了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否则庞斑如果能够挑战鹰缘的话,岂非正如当年蒙赤行和传鹰之战的延续? 必将成为蒙传两人“长街之战”一样的佳话。 可惜了! 庞斑微微一叹! 方夜羽望着负手而立,身如渊亭般的庞斑,双眸中不由的露出无法控制的仰慕。 听到庞斑的这声叹息后,不由的顿觉好奇,出声询问道,“师尊想到了何事?” 庞斑转身望了方夜羽一眼,沉声道,“无他,不过是想起了失败的滋味。” 方夜羽心头泛起苦涩,换做在几天前,任他如何想象,都想不到庞斑会有失败的一天。 庞斑在蒙元残余势力者的眼里,根本就是永远都不会失败的战神。 当年朱元璋建立明朝,命令徐达常遇春北伐,攻下大都城,将蒙古人赶出中原,定鼎天下。 正因为当时庞斑袖手旁观,并未出手的缘故,塞外势力甚至有流言,如果魔师肯出手的话,蒙元说不定还可以续命一波。 可今天看来,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谁也不知道,有哪位绝世高手隐居在深山老林中? 如果当时庞斑出手相助的话,那些隐士高手们,会不会抛弃立场,向庞斑邀战呢? 比如说,刚刚打败庞斑的绛衣女童。 方夜羽脸上露出古怪神色,哑然道,“师尊可知,那位绛衣女童,究竟是谁吗?” 庞斑摇了摇头,悠然道,“天下之大,即便是我,也无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完全掌握。” “我也和你一样,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方夜羽闻言默然无语。 这两天,他发动了麾下所有人手,全力查探绛衣女童的身份,结果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那绛衣女童是在一夕之间,便获得能够击败庞斑的实力不成? 怎么想都觉得这样的事情,充满了荒谬。 庞斑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莞尔一笑道,“夜羽你说,如果当年鹰缘并未失去武功,那么我还能得到这天下第一的虚名吗?” 方夜羽一愣,不知道庞斑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沉吟片刻后,欲言又止。 庞斑顿时大感好笑,语气莫名道,“怎么,对师尊这么没信心?” 方夜羽惶恐不已,急忙辩解道,“并非徒儿对师尊没有信心,实际上在徒儿心中,师尊您永远都是天下第一。” 庞斑摇了摇头。 方夜羽继续道, “只是因为徒儿实力有限,无法判断师尊这等境界的高手而已。” “而且鹰缘活佛的事迹,听起来颇有几分疑惑,谁也不知道他当年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庞斑目露深思,沉声道,“只看红日法王对鹰缘的忌惮,便知道鹰缘的实力极为了得,果然不愧是传鹰的儿子。” 方夜羽点了点头。 红日法王乃是现在的藏地第一高手,擅使“不死印法”,一击不中,即刻远遁千里。 此人武功之高,完全不在人妖里赤媚之下。 而里赤媚则是所有塞外势力中,仅比庞斑逊色半筹的人物。 当年护送元顺帝,在朱元璋派出以鬼王虚若无为首的众多高手追杀下,成功返回草原。 庞斑微微一笑。 他自败给绛衣女童后,非但没有半分沮丧,反而发生了难以想象的蜕变。 就像是绛衣女童所说的那样,一直以来的胜利,固然让他的心境永远处于不败状态。 但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种情况,虽然可以让庞斑的精神力能够不断的增长,但却无法发生大幅度的变化。 这让庞斑在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时候,可谓是步步维艰,修炼过程十分困难。 《道心种魔大法》本身讲究精神力的极端变化,庞斑的圆满心境,反而意外的成了他修炼的禁锢。 直到风行烈以言语相激,讽刺靳冰云其实并不爱他庞斑,才让庞斑出现前所未有的情绪波动。 而绛衣女童从天而降,以绝强的实力,无可想象的神通,轻易击败庞斑,更是让庞斑的观念,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剧变。 恰恰符合了《道心种魔大法》的修炼理念,致使庞斑的进度突飞猛进。 庞斑甚是已经看到,《道心种魔大法》大圆满已经触手可及。 风行烈逃脱性命,使得《道心种魔大法》出现的破绽,已经再也没有半分影响。 从这方面来说,庞斑还要对绛衣女童说一声“谢谢”才行。 幸亏方夜羽不知道庞斑内心所想,否则定会觉得目瞪口呆不可,“合着您被绛衣女童打了还的感谢人家?” (本章完) 第十九章:工具人 无论如何,庞斑的话,对于方夜羽的冲击之大,远远超出了想象。 方夜羽为庞斑宽广的胸襟感到敬佩不已。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一次败在敌人手下后,说不定会对此永远念念不忘,深以为耻,恨不得自己武功大成后,将对方碎尸万段。 然而庞斑却说要感谢绛衣女童,赐予自己的这一败。 这实在是因为,方夜羽虽然武功已达一流,但离庞斑的境界,却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要走。 不过这亦是同方夜羽分心蒙元势力的经营有很大关系。 方夜羽的学武天分虽高,但他身为蒙元的一位皇子,能够成为庞斑的弟子,跟随庞斑习武,本来就是一项交易。 庞斑是在为当年没有插手,蒙元和中原人争锋的事情做补偿而已。 当一个人分心他事,无暇全心全意习武的时候,哪怕他的资质比旁人再高几分,也总比不过一心无骛的专心者。 除非这个人是爽文小说的猪脚,际遇不断,才会将同辈远远甩开,最后甚至还会超越前辈,成为天下第一人。 可惜方夜羽身份虽然最贵,但依然并非《覆雨翻云》的猪脚。 庞斑心里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因此对方夜羽的提醒,也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况且只有境界到了他那样的时候,能够觉察武道进无可进,才会想着突破禁锢,走上对天道的追求。 但方夜羽现在需要面对的,确实对整个蒙元残余势力负责任,这亦是方夜羽作为一个蒙元皇子的义务,旁人无法替代。 对庞斑来说,只要在侧面协助以方夜羽为首的塞外势力,在中原掀起一阵浪潮。 然后任由他们自由发挥,总有他们失利的一天。 盖因中原之大,能人辈出,不说鬼神莫测的绛衣女童,就连覆雨剑浪翻云,除去他庞斑外,无人可挡。 一念至此,庞斑心中微微一叹。 他想起绛衣女童,在对方的心目之中,是否对世界所有的事情,都会淡漠以对,就像是在游戏人间一般。 越是专修天道,对于所有的情感便越发淡漠。 庞斑同样亦是如此。 正如当年血手历工对传鹰的评价,“今天才知道,你已进窥天地宇宙之道,完全超越了这世间的情爱仇恨。” 倏然之间,庞斑想到了言静庵。 他甚至觉得,自己在破碎虚空之前的一段时间,想起言静庵的时间和次数,有可能会愈来愈少。 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道八月十五,和浪翻云的决斗。 目标直指破碎虚空。 浪翻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能够让我,同时也可以让你自己,最终都得偿心愿,离开这一座牢笼般的天地。 破碎虚空,那究竟是一种这样的体验? 可惜,每一个离开这座天地的人物,都一去不返,并没有把外面世界的精彩经历,向此方天地的人们展开描述。 或许,那些看起来无比夸大的佛经道藏,浩然经卷上的想象,才是那个外面世界的真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庞斑展开自己的想象,同时亦深深的赶到遗憾。 他想到了鹰缘。 鹰缘在十八岁之时,突然忘记武功,也不知知道究竟有过什么遭遇? 也许可以去明人的都城金陵,同鹰缘会面,询问一下,当年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庞斑心中觉得,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的惊人秘密,很有可能,和破碎虚空有关。 可惜,上一次鹰缘的元神,和绛衣女童一道前来的时候,他却无法像鹰缘询问究竟。 想到这里,庞斑才猛然察觉,绛衣女童的实力,比起鹰缘来说更加的深不可测。 但鹰缘能够将元神遁出千里之外,分明不是武道的手段。 果然,天道精修的旅程,乃是精神力的最终发展目标。 所谓天人合一,参悟天道,也就是在不断的调整自己,和整个天地的契合度。 当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和整个天地的契合度达到某一个临界点时,他或许能够修出传说中的元神,就像是鹰缘一样,达到不可思议的手段。 而绛衣女童的修为,则更胜过鹰缘一筹,已经像是真正的仙人佛陀一流。 她的元神已经和真身都相差无几,栩栩如生,这等手段,完全超乎想象,乃是真正的超凡脱俗,神通广大。 自己是幸运的,能够同时碰到鹰缘和绛衣女童。 绛衣女童的境界太过,暂时还无法触摸,但鹰缘却是和自己同时代的人物,他或许可以为自己点明今后前进的方向? 庞斑幽幽一叹。 静庵啊! 庞斑修成《道心种魔大法》,为何对你的思念,总是如此的强烈? 也不知道冰云现在如何,是否已经返回了慈航静斋? 你们两人重新相遇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对话? 想到这里,庞斑心中一凛的同时,只觉心神隐隐震动。 刹那间,他突然明白过来。 靳冰云真的已经回到了云深不知处的慈航静斋,但与此同时,言静庵却在靳冰云回家之前,已经撒手人寰,再也无法和靳冰云展开交谈。 庞斑有一种明悟,自己的《道心种魔大法》再次大步踏前,想着破碎虚空的尽头,更近一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八月十五的到来。 如果不是明知道,重新碰到绛衣女童,向她展开挑战,是一件十死无生的事情,说不定庞斑会按捺不住自己激荡的情绪。 等待的滋味虽然煎熬,但他都已经等了六十多年的时间,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 *** *** 绛衣女童看着神情专注的厉若海,顿时觉在原著中,这一代枪雄的遭遇,实在有种生不逢时的可惜。 在她看来,厉若海的武功层次和天资才情,其实已经可以到了转修天道的地步。 可以,厉若海有太多的放不下。 他放不下双修夫人谷凝清,放不下徒弟风行烈,所以才迟迟无法像庞斑和浪翻云一样,走上转修天人大道的道路。 或许,如果谷凝清和风行烈同时死在厉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海之前的话,厉若海才会像浪翻云一样,感慨人生的无常,才会想到了超脱生命,打破轮回。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想象。 厉若海只不过不知道,武功到了尽头,最后转修天道的关键,在于精神力而已。 而经过自己简单的道破后,厉若海已经完全可以转修天道。 希望他最后可以称为另外一个庞斑,另外一个浪翻云。 绛衣女童有一种明悟,这一番世界的破碎虚空,其实就是不断地调整自己精神,或者说心灵和天地的契合度。 当契合度达到了最高的百分之一百,就可以把自己变成和天地相同的状态,便能够随意的破开虚空,肉身或者元神飞升。 当年血手历工看到传鹰随意进出“天人合一”状态的时候,感慨说自己需要天时地利,长时间进入心灵深处,才能够在偶尔的时候,有那么一两次成功的机缘。 武功到了历工这种层次,已经可以说是冠绝天下,但他仍然感慨天人合一的困难,所以才会羡慕传鹰的机缘。 什么机缘? 一个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机缘。 一颗已经发芽的天道种子。 其实我们从原著中可以看到,当年历工在败给无上宗师令东来以后,转修了神秘莫测的紫血大法,本身就可以说,已经种下了一颗天道种子。 但想要这颗种子发芽,成长,最后变成参天大树,然后破碎虚空而去,依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从历工对传鹰的描述来看,这一个过程,其实就是参悟天人合一,全心全意与天地冥合的过程。 像历工,还有庞斑这种层次的人,都是武功到了进无可进的时候,开始转修可以改变气质的紫血大法,还有道心种魔大法。 而这两种神功,都是磨砺精神,或者说是专精精神力量的功法。 所以八思巴,蒙赤行这些精神力大师,破碎虚空的可能性,比一大票专门修炼武功的大唐高手,天然性的多出好几十个百分点。 但这两个人从原著的描述来看,和天地的契合度,好像也没有达到真正的百分之一百,和被燕飞轰破身体的天师孙恩一样。 然而孙恩比他们两人幸运的是,燕飞轰破他身体的同时,也轰开了虚空,刚好可以让他趁机破碎而去。 最后说一下慈航静斋的美女们,从小就开始修天道,虽然有红尘练心的说法,但无论是韩柏,还是徐子陵这些男朋友说抛弃就抛弃,也很符合历工对传鹰的评价,“今天才知道,你已进窥天地宇宙之道,完全超越了这世间的情爱仇恨。” 说到底,韩柏和徐子陵们,都只是工具人罢了。 绛衣女童一想到这里,顿时对韩柏感到无限的惋惜。 也是因为韩柏身具魔种的原因,秦梦瑶体内的仙胎才会觉得大为心动,同时也让韩柏对她一往情深。 可惜,最后还是对于天道的追求,超出了一切,一旦红尘事了后,重新返回慈航静斋,秦梦瑶就立刻展开了闭死关。 这个时候,韩柏对于她来说,又有何意义? 终究只是工具人罢了。 (本章完) 第二十章: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心灵? 在慈航静斋的传人们看来,不管是交男朋友,还是代天选帝,其实都不如天道更加重要。 毕竟创派祖师地尼就立下规定,慈航静斋的最高宗旨,就是希望能够寻出悟破生死的大道。 交一个男朋友,谈上一场说走就走的精神恋爱;选择明君,结束天下纷乱,还复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只不过是她们磨砺自己精神力量的一个过程。 所以到最后,秦梦瑶也好,师妃暄也罢,都会义无反顾地脱身,重新返回到慈航静斋的山门。 颇有罗马大帝凯撒曾经说过的名言般,“我来,我看见,我征服”的味道。 红尘哪怕再精彩,也只是她们人生中的一段短短旅程,无法影响她们自小立下的心愿,以及最终的抉择。 可以说,慈航静斋的传人们,从修炼天道的方面看,乃是极为纯粹的人物。 她们对于自己本心的遵循,远远超出这世界上的绝大部分,并足以和最终成功破碎的绝世人物,如传鹰,庞斑,浪翻云等人相媲美。 同她们相比,厉若海追寻武道之心同样纯粹,但在天道上却迟迟无法入门,实在是因为缺少一个重要的契机。 但绛衣女童相信,与庞斑交手后如果能侥幸不死的厉若海,最终同样会成功走上,和庞斑,浪翻云相同的道路。 她朝厉若海,风行烈两人点了点头,就那么如同一个水泡般,直接消失在两人眼前的虚空中。 风行烈惊疑不定的望着绛衣女童消失的位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绛衣女童的离开方式,竟会如此的古怪。 转头看见厉若海神色若定的模样,终为自己的定力大感不满。 殊不知厉若海心头亦在嘀咕,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绛衣女童的元神分身,依然为绛衣女童的神通广大,感觉心惊。 无视风行烈眼中的羡慕,厉若海脸色如常,低声吩咐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让你先修炼一下《长生诀》。” “看看这一门前辈赐予你的神功绝学,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威力。” 厉若海原本已经打定注意,哪怕极为消耗自己的真元,亦要治好风行烈的内伤。 虽然那样一来,有可能会对同庞斑的决战,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事到临头,不得不发,又有什么瞻前顾后的忌讳? 死在庞斑的拳下,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总好过被方夜羽等小辈随意指使做事,像谈应手,莫意闲等人般苟且偷生? 乃至到最后身败名裂。 风行烈觉察到厉若海的无限战意,为之心惊不已。 知道师尊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庞斑作过一场,当下唯有暗自祈祷,希望绛衣女童留下的《长生诀》,能够有让人意外的惊喜。 刚走下悬崖的庞斑蓦的心中一动,然而他终究不像鹰缘,还有绛衣女童那般,修成了和天地宇宙紧密关联的元神,冥冥中能够感应到,同自身有关的事情。 金风未动蝉先觉,对于蝉这种生物来说,秋风还没起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秋意。 反映到武学境界上来,便是神话传说中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血来潮,只要掐指一算,念头转动,就可以知晓和自身相关所有的事情。 那是一项极为了不起的神通。 庞斑还未到破碎虚空的至高境界,没有修出元神,只能隐隐间有种很模糊的感觉,知道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跟在身后的方夜羽见庞斑突然顿足不前,心生不安。 庞斑心中推测许久,终开口询问道,“夜羽你是否知道,风行烈现在到了哪里?” 自从黑白双仆被浪翻云惊退后,魔师宫就失去了风行烈的行踪。 这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方夜羽心中一凛,恭声答道,“回禀师尊,风行烈自从被浪翻云救下后,一直都呆在武昌城中,并未出城。” “同时根据眼线暗中传来的消息,风行烈的师父,邪异门门主,邪灵厉若海,已经离开门派,正在迅速向武昌城赶来。” 听到邪灵厉若海的名字,庞斑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欣慰道,“希望厉若海能够给庞某带来一点惊喜。” 庞斑的这句话,让方夜羽心生疑惑,大感不解。 在全面大举进入中原之前,塞外势力的联军,早就有过无数次的研究讨论。 该如何以最微小的力量,先声夺人,一登场就击溃中原黑道的反抗势力,抢占战局的先机。 这其中就有对付邪异门的伏笔。 可看庞斑的模样,似乎对这位邪异门门主,邪灵厉若海的评价极高。 甚至所谓能够带来惊喜,已经是庞斑的这一生之中,除了覆雨剑浪翻云以外,对于一名敌人的最高评价。 方夜羽生出很不妥的心思。 他心中突然觉得,自己和塞外势力联军的其他人,似乎有些过于小看了厉若海? 能够让庞斑都看好的人物,又岂是简单的易与之辈? 如此说来,邪异门副盟主宗越的投靠,又能够相信几分? 以厉若海的眼光和手段,难道就真的看不出来,自魔师宫重出江湖以后,宗越种种行为的的不对劲? 庞斑双手负背,缓步而行,他心灵剔透,就像是背后长眼一般,觉察到方夜羽焦急的心境,轻声笑道,“厉若海既然前来武昌城,想必是已经下定决心,想要挑战本魔师。” “这是数十年来,第一位向本人挑战的对手,夜羽你就算再怎么高看他一眼都不为过。” 方夜羽暗自一声轻叹。 庞斑如此旗帜鲜明的点名了厉若海的厉害,可惜对付邪异门的一切行动,早就已经展开,再也无法做出任何的更改。 要怪只能怪厉若海实在太过于低调。 低调到就像只是黑榜上的小透明,就连谈应手,莫意闲两位排名黑榜榜末的凶名,都在他之上。 但愿厉若海冲动的挑战庞斑,能够打乱他的一切精心准备。 方夜羽第一次发现,原来集合塞外联军所有智谋之士,拟定下来的一切计划,却碰到了还未成功展开,就已经有胎死腹中的可能性。 这时庞斑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的声音响起,传入方夜羽耳中道,“夜羽你的心突然间乱做一团了。” 方夜羽强摄心神,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他在刚刚的一瞬间,莫名想到了无数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庞斑说完话后,不再多做解释。 方夜羽默默无声,跟在庞斑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终于走完了山道。 方夜羽再也无法按捺情绪,开口询问道,“师尊觉得,我们此番进入中原的行事,是否有着很大的成功率?” 庞斑闻言停下脚步,轻声叹息道,“你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询问为师呢?” 方夜羽身躯一震,哑然失笑道,“听师尊这么一说,在素善赶来和我们汇聚之后,我是否应该立即和她商量一下,该如何才能带领众人安全退回草原的准备?” 他口中的素善即是甄素善,乃是与蒙古人一向关系亲密的色目人,据说蒙人和色目人有一秘密交易,就是若方夜羽真能夺得汉人天下,须立甄夫人为皇后。 而且甄素善智谋无双,年纪虽轻,却赢得了塞外联军的一致认同,对其敬佩不已。 就连事先制定的,进入中原后的一切行动计划,甄素善都全程参与并且献计,甚至还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庞斑倏然转身,望着方夜羽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那么,夜羽你能够告诉我,如果那名绛衣女童下场搅局的话,你又该如何应对?” 方夜羽一呆。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有一直以来,都对这个问题故意忽略不见,心中存有几分侥幸的心理。 觉得以绛衣女童的修为,应该就像是传说中的神仙一样,不会理睬人世间的改朝换代才对。 然而现在这一份侥幸,却被庞斑血淋淋的撕开,再也没有可以遮掩的可能。 庞斑幽幽一叹,摇头道,“以你的才智,本该在那绛衣女童,出手击败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才对。” “究竟是什么让你,刻意忽略了这个事实?” 方夜羽浑身冷汗直冒。 庞斑的质问,就犹如利剑穿心,让方夜羽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是呀!究竟是什么蒙蔽了自己的心灵,让自己没有在事情发生后,及时做出调整? 塞外联军此番进入中原,和中原武林展开激烈战斗,本来就是以庞斑天下第一的实力为震慑,降服胁迫投机者,沉重打击对抗势力。 先趁着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情况,一统整个黑道,进而谋划整个江湖势力,最后才和朱元璋的大明朝,展开决定性的决战。 朱元璋驱除蒙古人,一统天下不过三十来年,天下人心虽然初定,但还没有形成固定的观念。 君不见,怒蛟帮就驻扎在长江之上,控制着整条长江上下,无数的航运利润,这才能够养活一帮老小。 堂堂大明朝,前后数次兴兵攻打怒蛟帮,最后全都失利,拿小小的怒蛟帮完全没有办法。 谁说蒙古人就没有卷头重来,再次问鼎中原的机会?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快乐修仙 方夜羽虽然身份尊贵,同时还天资过人,又是庞斑的二弟子,但肩负着蒙古人重新复兴的重担,依然觉得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唯恐一着不慎,导致满盘皆输,最终断送了蒙古人重返中原的最后一丝机会。 他却不知道,其实在庞斑的心目中,对这次塞外联军的行动,根本就是从来都没有看好过。 以庞斑的智慧,早已经看出,蒙古人入主中原近百年,一方面自身迅速腐化,战力不断下降;另一方面又不把汉人当做平等地位的伙伴,在汉人心目中人心大失。 一个不得人心的异族朝廷,单单凭借武力,是绝站不住脚的。 当年元世祖忽必烈之所以能够消灭南宋小朝廷,与他重用一干汉臣同样有很大的关系。 在朱元璋派遣徐达常遇春北伐的时候,庞斑虽然可以凭借自己强绝的武力,为大元朝延续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寿命。 但面对汉人高手联手,前仆后继的刺杀,说不得连他这位天下第一高手,在疲于奔命的救场过程当中,死于非命。 当惠宗皇帝(元顺帝)逃离大都的消息,传到魔师宫的时候,庞斑突然想起传鹰的故事。 以传鹰的武功和手段,当年绝对具有挽天倾的能力,却依然任由南宋小朝廷灭亡,飘然飞马越空而去。 这并非是说传鹰心中毫无家国民族的观念,而是他完全看破了当时汉人当中,并没有什么英明神武的英雄人物,能够率领义军驱除蒙古人的入侵。 而传鹰又是一心追寻天道的人物,不可能会像普通的君王般,被束缚在名为权利的罗网当中。 然而所有的蒙古人贵族同样不知道,他庞斑亦是如传鹰那般的人物。 权倾天下又如何? 难道需要把有限的时间,都浪费在替大元朝的续命上,甚至有可能因此付出性命? 传鹰的选择它不香吗? 而三十年后,庞斑之所以会配合塞外联军的行动,不过是为了要让这伙人看到,蒙古人已经完全不具备,重返中原的机会罢了。 同时亦有一个更大的心愿,期望中原武林,能够出现一位可以和自己抗衡的绝世高手。 譬如突然崛起的覆雨剑浪翻云? 但事实上,中原武林不仅仅有浪翻云,还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位,神秘莫测的绛衣女童。 并且让庞斑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什么是失败的滋味。 甚至就连和中原武林有很大关系的鹰缘活佛,也让庞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鹰缘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已经有了绛衣女童的几分气象。 同样是完全超脱凡俗的武功,趋向于类似神话传说中的仙人神通。 这足以说明,身为大侠传鹰的儿子,鹰缘亦走出了一条破碎虚空的道路。 庞斑一念至此,不由感慨万分。 吾道不孤也! 这个世间有浪翻云,有鹰缘,有绛衣女童这样的人物在,又是何其的幸甚? 那么,在我破碎虚空之前,就先拿厉若海开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世人看看,数十年来的天下第一高手,实力究竟强绝到何等程度。 *** *** *** 厉若海坐在“蹄踏燕”背的身子挺得笔直,神色平静,不露半分喜怒哀乐的情绪。 “蹄踏燕”粗健的长腿踢着官道的泥尘,带起了一卷尘屑,往兰溪镇飞驰而去。 在厉若海有意控制着爱骑前进速度的情况下,风行烈驱使着座下的骏马,才能够从容跟随。 两人的装扮十分相似。 在魔师宫情报系统中消失的几天时间中,风行烈终于将《长生诀》上的神功练成。 有绛衣女童事先的批注,风行烈第一时间就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同自己相性符合的练功图卷。 仿佛是历史的映照,风行烈选择了当初寇仲选中的第六幅图画。 不过仔细想想,除了没有争霸天下外,风行烈和寇仲两人,在性格上其实有很大的相似。 两人都是那种一旦内心决定,就会不顾一切,顺应内心感受行事的人物,譬如风行烈私下救走鹰缘的行动,寇仲争霸天下的初衷。 两人修炼的武功,同样以攻为主,擅长以攻为守,乱中取胜。 等风行烈《长生诀》神功甫一入门,就惊喜的发现,果然如绛衣女童所言那般,这《长生诀》一开始,修炼出来的就是先天真气。 刚刚修炼出来的长生诀真气虽然孱弱,却给风行烈带来了事先意想不到,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原本风行烈因身为“道心种魔大法”炉鼎的缘故,虽然得到鹰缘活佛的暗中相助,最后保住了性命,依然功力尽失。 而且还受到魔种残余力量的侵蚀,时不时地还病情发作,全身就会巨疼难忍。 最后绛衣女童在不动声色间,以神秘的手段,控制住了他的伤情,让魔种残余力量完全沉寂下去,不再为患。 当时风行烈就知道,以绛衣女童的神通,说不定早就已经想好了后续的治疗方案。 谁知道一切的关键就在于《长生诀》! 当长生诀真气修炼出来的一刹那,风行烈便感觉到了自己体内,同时还蕴藏着两股不同的奇特力量。 他精神沉入心湖内视,顿时就知道,一股阴渺难测,阴狠毒辣的阴冷真气,无疑便是被庞斑修炼魔种的残余真气。 而另外一股无影无形,飘飘荡荡的精神力量,则是在他全身精血,俱被庞斑掠夺的最危急时刻,挽救了他一命,由鹰缘活佛在未知时间打入体内的神奇力量。 当长生诀真气从天灵盖顺着经脉而下的时候,隐藏在体内的这两股力量,就像是见到了好玩的事物般,从暗中走了出来,同长生诀真气开展了一段你逃我追的游戏。 最终这三种完全不同的力量,竟不可思议地化作并行的庞大洪流,充塞在风行烈的经脉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纠缠。 但随着风行烈念头转动,又能够轻易地将三者区分开来,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以任意一种力量发起攻击。 察觉到这样的情况后,风行烈不由大喜过望,同时亦对绛衣女童的手段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感到震惊不已。 风行烈坐在马背上,跟随者厉若海的脚步,身后背着由邪异门弟子专程送来的,精钢仿造的丈二长枪,心头蓦然涌出无限豪情。 恨不得能够和厉若海一起,同投靠魔师宫的众邪人展开激战。 两人遥遥望见兰溪镇模糊的影子时,均知最后能否看到,并且挑战庞斑,还需要先穿过兰溪镇再说。 小魔师方夜羽率领的魔师宫麾下,肯定会在兰溪镇设下埋伏,阻拦两人前进的道路。 以此时大部分黑道势力,还有天下群邪全部投靠魔师宫的架势,埋伏在兰溪镇里头的力量,必定会十分的惊人。 厉若海师徒两人策着身下战马,缓缓踏入兰溪镇。 在进入刚开始晨早卖买的墟集前,厉若海仰天一声长啸,哈哈大笑中询问风行烈道,“你可曾害怕和魔师宫交战不?” 风行烈冷笑一声,语含激愤道,“徒儿与庞斑有夺妻之恨,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又何惧之有?” 一声冷哼从墟集的另外一头响起,同时有人暴喝道,“好胆!” 师徒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里站立着一位手持着重戟,身穿黄袍,勾鼻深目,气派不凡的高瘦老者,正冷冷的盯视着他们两人。 这老者左后侧是位满头白发如银,但形相丑恶若巫婆,手持重铁杖的老婆子。 右后侧却是一名秃头身穿袈裟,手中拎着一柄方便铲的壮汉。 三人一前两后,成品字形卓然而立,眉目间皆是杀意如霜,打量着厉若海师徒,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站在最前方的高瘦老者惊疑不定的望了风行烈一眼,显然是对风行烈的状态感到有些不对劲。 做和尚打扮的壮汉却暴喝道,“厉若海你已经陷入死地,偏偏却毫不知情,枉你被人称为一代黑榜高手。” “以我恶和尚看来,实力也不过如此而已!” 另一侧的老婆子嘎嘎怪笑,讥讽道,“我们‘万恶沙堡’奉魔师命令,退隐江湖二十多年,没想到不管什么阿猫阿狗都自称一代高手了,真是可笑至极。” “我恶婆子第一个不服。” 风行烈见两人言语中多番打击厉若海,忍不住就想要开口反击。 厉若海脸色平静,丝毫不见动气,摇头道,“只是两个死人罢了,无需和他们置气。” 说完后向高瘦老者提气道,“原来你魏立蝶的‘万恶沙堡’,竟是蒙古人的一条走狗?” “江湖中把我邪异门,鬼王府,和万恶沙堡并称三大邪窟,真是让人感觉羞愧难忍。” 厉若海说话语气平平淡淡,就像是在说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然而魏立蝶和恶婆子,恶和尚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深知厉若海埋藏在平静面容下,却是无穷的杀机。 厉若海身后丈二红枪倏然落入了手中。 同时他用力一夹马腹,“蹄踏燕”倏地向前冲去。 风行烈只浑身觉热血沸腾,小心翼翼地驱使着胯下战马,取下身后长枪在手,跟随在厉若海的身后,向敌人杀去。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战个痛 当厉若海发动攻击的时候,韩柏正站在远处的一间房舍内,聚精会神地看着厉若海勇猛无匹,锐意前进的雄伟身姿。 然后才注意到厉若海身后的风行烈。 他望见风行烈手举长枪,神采飞扬的模样,和当日被自己搭救时,那副酥软无力完全相反,不由地心中大奇。 此时江湖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风行烈因为魔师庞斑的缘故,早已经功力尽失,可现在看起来风行烈却已经功力恢复如常。 难道厉若海竟神奇如斯? 能够轻易治好,风行烈那般惨重的伤势? 要知道,当时在山神庙里的时候,就连覆雨剑浪翻云都没有出手医治风行烈,显然是认为风行烈的伤势极为麻烦,连他那等人物都感到十分棘手。 可看现在风行烈神气充足,双眸神光四射的模样,也不知道厉若海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让风行烈恢复正常的? 或许是厉若海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这才让风行烈压下了伤势,再度变成生龙活虎的一代高手。 韩柏的身旁,则站着一位身材矮小,毫不起眼的糟老头子,举起手中的旱烟管敲了敲韩柏的肩膀,不耐烦道,“看够了没有,你真的不准备去帮助风行烈吗?” 正是《覆雨翻云》原著里头,韩柏的好拍档,“独行盗”范良极。 当厉若海和风行烈师徒冲至半途的时候,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马蹄声,显然是有厉害的骑手,同样驾驶着骏马,正在从两人身后发起冲击。 同一时间,路旁一座平房里头,鱼贯而出十余人,领头者乃是小魔师方夜羽。 方夜羽的身后,分别是魔师宫的护法,绰号“红颜白发”的柳摇枝和花解语,还有在赤尊信死后投靠了魔师宫的“人狼”卜敌,以及背叛邪异门的原副门主宗越。 此外还有形相各异的数人,则是魔师宫的麾下,以及投靠魔师宫的黑道人物。 方夜羽目光随着厉若海两人的身影移动,提气高声道,“厉门主乃是识时务的英雄人物,为何非要为了一个叛徒,和我们魔师宫作对?” “望厉门主三思而行,勿要因风行烈导致身败名裂。” 厉若海神色不变,似是完全没有听到方夜羽的这番话语。 他在发起冲击的那一刻,气机已经锁定了魏立蝶三人,根本就无暇理睬方夜羽的搭话。 魏立蝶三人只觉敌人气势滔天,一浪高过一浪般涌来,心中不由地暗自叫苦不已。 他们三人事先已经高看了厉若海一眼,却万万没有想到,厉若海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但事已至此,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唯有强打精神,凝聚起全身的功力,以迎接厉若海惊人的攻击。 “黄沙十五骑”策马狂奔,无奈却慢了一步。 这时候方夜羽等人也已经看出,事先制定策略失误的地方。 万恶沙堡的两方人马,相互间隔的距离实在过大,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的夹击,反而给了厉若海各个击破的可能。 方夜羽心中暗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好的同时,众人也已经反应过来,望向脸色难看的魏立蝶三人。 随着方夜羽一挥手势,纷纷展开身法,冲向厉若海师徒。 锵! 随着兵器交接的声音响起,厉若海已经和魏立蝶三人展开了对攻。 他的燎原枪法确实可怕,只是简单一击,就破去了恶婆子同恶和尚两人联手的攻势。 这两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发出的攻击威力惊人,而且还凶悍成性,充满了可怕的杀机。 可惜两人遇到的却是邪灵厉若海,就连庞斑和浪翻云两人,都要赞叹不已的一代枪雄。 其自创的“燎原枪法”乃是天下最威猛的枪法,充满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的英勇无敌气概。 魏立蝶,恶婆子,恶和尚三人想要和厉若海展开对攻,恰恰是以己之短,攻击厉若海的最长处。 是以甫一交手,就觉察到哪怕是三人联手,都无法从眼前这可怕敌人的手下,讨到半分好处,一开始就落到了绝对的下风。 “黄沙十五骑”奋力追赶,趁着厉若海和魏立蝶三人交手的片刻,又逼近了一段距离。 “啊”的一声惊呼。 恶婆子同恶和尚两人手中铲杖同时飞出,身子打着转跌出四人相互交手的圈子。 魏立蝶目眦欲裂,重戟硬接了厉若海十多下枪势,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倒退了数十步。 眼角刚好瞥见跟随在厉若海身后,看似不起眼的风行烈,举着手中仿制的丈二长枪,点中失去防抗力量的恶婆子,还有恶和尚两人喉咙。 风行烈见魏立蝶朝自己望来,不由地咧嘴一笑,说不出的解恨。 自从得知,靳冰云的接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庞斑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炉鼎。 偏偏庞斑魔功将成,自己虽然侥幸未死,但亦因此失去全身功力,风行烈心中怨恨,早已积蓄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 幸好绛衣女童从天而降,不仅遏制了自己的伤势,还给自己送来了神奇的《长生诀》。 正是依靠《长生诀》,不仅重新恢复了功力,而且无论实力,还是境界,统统都因此更进一步。 出手刺死恶婆子,恶和尚两人后,风行烈只觉一直埋在心头的阴霾突然消失了一大截,颇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不由地仰头发出一声长啸。 方夜羽神色大变。 他从风行烈这一声,根本就没有半点虚弱的长啸声中,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明明是功力尽失的风行烈,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重新恢复了实力的? 风行烈一边长啸,一边扬鞭策马赶上厉若海的步伐。 身后传来长箭破空的锋锐声音,还有短矛急速接近的沉闷响声,风行烈却哈哈大笑,展开手中枪法,将“黄沙十五骑”的投射而来的长箭和短矛统统一扫而落。 这时候魏立蝶刚好接下厉若海的最后一枪,身子再度退后的时候,忍不住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朝厉若海面门激射而去。 厉若海微微偏头,脸色不变,躲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夹杂着惊人劲气血箭的同时,手中的丈二红枪突然消失在身后。 无枪式。 魏立蝶吓得魂飞魄散,他根本就无法预测,厉若海的下一击,将会以什么方式,又从哪一个方向杀出。 正准备施展自残的功法,催动身法加倍速度后退,籍此脱离厉若海的攻击范围时,突然眼角一闪,一柄长枪以惊人的速度,破空飞来,飞速钉向自己的身后。 魏立蝶暗叹一声,知道这时候如果不改变退后的速度,那么这柄被风行烈投出的长枪,到时候必定会准确无比地刺中自己的腰间。 呜的一声。 丈二红枪的枪头探出,再度现身在魏立蝶眼中。 魏立蝶退无可退,只可拼命运起全身功力,手中重戟奋力攻向厉若海的丈二红枪。 到了这个最致命的关头,魏立蝶反而激起了北地沙漠人,隐藏在血脉中的悍勇。 只要他能够挡下厉若海的这一击,后面小魔师方夜羽等人正在全力赶来,到时候就可以逃脱性命。 “叮”的一声脆响。 丈二红枪枪尖击中了魏立蝶的重戟,枪尖蕴藏的重重劲气,争先恐后般摧毁魏立蝶的反抗力量。 魏立蝶只觉双手一轻,从未离手的重戟已经脱手飞出。 方夜羽等人终究慢了一步,这位万恶沙堡的堡主,还是没有在厉若海的手下逃脱性命,被他最强的一击夺去了生命。 在魏立蝶身躯倒下时,风行烈策马越过厉若海,弯下身子重新取回了扎进地面的长枪。 厉若海却调转马头,冲向满脸惊慌失措的“黄沙十五骑”。 “黄沙十五骑”眼见堡主和两名护法,在短短时间内被厉若海师徒两人杀的一个不留,早就慌做一团。 不过这些沙盗出身的凶徒,知道如果自己等人,就这么在小魔师方夜羽的眼前转身逃跑的话,肯定会落入生不如死的下场。 倒不如和厉若海继续拼命,就算不敌身死,也要消耗掉他的力气,好让后面的伙伴为自己等人报仇。 然而实力差距过大,当双方交错而过的时候,“黄沙十五骑”被厉若海一一挑落马下,无一存活。 “红颜白发”的柳摇枝和花解语两人,虽然全力施展身法,依然只能看着“黄沙十五骑”就那么在自己眼前身亡,不由地同时低声冷哼。 谁知道厉若海在杀死“黄沙十五骑”后,并没有就此见好就收,竟然不退反进,朝他们一伙人继续杀来。 柳摇枝和花解语不禁怒极而笑。 他们乃庞斑魔师宫最得力的两大护法高手,凶残狠毒,淫邪不堪,最爱玩弄少男少女,作恶多端。 但本身武功强横,再加上魔师庞斑的有力庇护,这才能够横行天下多年,却平安无事。 两人在二十多年前,随着庞斑修炼“道心种魔大法”,而同时归隐,不再出现在江湖中。 眼见自己不在江湖中的时候,才崛起的厉若海,竟然胆敢如此轻视自己两人,更是又惊又怒,恨不得一把就将厉若海击杀,以消心头之恨。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无能狂怒 面对厉若海返身而战,对于柳摇枝和花解语两人来说,顿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柳摇枝袖中滑出长四尺四寸的白玉箫,点往厉若海,此箫厉害之处,在于挥动时能发出高低不同,飘忽难定的箫音,能使敌方产生声音的错觉,箫孔又能以独门手法激出劲气,伤人于无影无形,非常厉害。 花解语蛮腰一扭,缠在腰身的鲜红长带有如灵蛇般蓦展三丈,向飞来的厉若海卷去。 可惜碰到的却是厉若海,就连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都赞叹不已的一代枪雄。 厉若海枪尖犹如一点寒芒,倏然点中柳摇枝的白玉箫,双方兵器交接中,后者只觉浑身一震,身不由己地倒退而走。 一枪击退柳摇枝后,丈二红枪急速倒转,出现在花解语鲜红长带的攻击路线上。 花解语变招不及,鲜红长带刚好击中丈二红枪的枪身,只觉浑身如遭电击,轻颤不已。 厉若海胯下的“蹄踏燕”仓促提速,瞬息间越过“白发红颜”夫妇两人,将他们抛至脑后。 柳摇枝和花解语两大凶人落地后,满脸羞怒,恨恨地望着厉若海雄伟的背影,暗自咬牙。 “蹄踏燕”犹如一道电光,眨眼间冲到了方夜羽等人身前。 厉若海手中丈二红枪轻轻一摆,幻化出千百道红色枪影,攻向屋檐下的敌人。 面对厉若海的攻击,屋檐下魔师宫一方纷纷摆开架势,提防自己成为厉若海的攻击目标。 对方刚刚杀热了身子,在和风行烈联手,击杀“万恶沙堡”的魏立蝶等人后,气势最盛,战意亦提升到了最浓烈的巅峰,自己实不宜硬抗其锋。 枪影吞吐,谁也不知道,厉若海施展出这惊人的一击,最后究竟会攻击向谁? 方夜羽背后三八戟来到手中,心中暗自一凛。 这里诸人以他的身份最高,武功最强,厉若海如果真的有攻击目标的话,肯定会选择他为主要的目标。 而且一出手,就必定会是其最强的杀招,务必做到一击建功。 “嗤嗤”作响的惊人枪气声响起,魔师宫一方十多名高手,只觉得眼前枪影重重,吞吐之间,人人都生出自己才是厉若海攻击目标的错觉。 这些人都和方夜羽一样,被厉若海几个呼吸间,就击败“万恶沙堡”一伙人的惊人战绩所慑,心神被夺之下,哪里敢以身犯险,和厉若海展开单打独斗? 一声声的怒喝当中,人人都采取了防守姿势,不敢捋厉若海的虎须。 厉若海终显出可以被庞斑,浪翻云称赞的盖世枪技,确实已臻超凡脱俗的至境。 魔师宫一方十数名高手,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一流人物,面对这惊人的枪技,依然不敢和他展开对攻。 “轰”的声音响起。 两人退势过猛,撞破了背后的墙壁,倒跌进身后的屋内去。 鸡飞狗跳,一片狼藉的局面之中,“白发红颜”柳摇枝和花解语两人终于赶来,见到方夜羽等人的应对方法,心中暗怒。 他们两人都是魔师宫中,跟随庞斑数十年之久的老人,哪怕对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魔师方夜羽的身份有所忌惮,但面对这种情况,依然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沮丧心理。 长街上突然响起“啊”的一声惨叫。 藏在众人当中,背叛邪异门,暗中投靠魔师宫,将厉若海行踪泄露的副门主宗越,手捂着前胸,鲜血如溪流般急速涌出,身子摇摇欲倒。 宗越面上血色尽退,悔恨交加道:“门主!我对不起你!” “砰”的一声,宗越仰天跺倒,就此一命呜呼。 这个本是年轻有为的人,可叹落得名败身死之终局。 方夜羽等人面面相觑,连厉若海是怎么击伤宗越,何时击杀宗越都一无所知。 这才知道厉若海的可怕。 在场诸人中,唯有方夜羽听过庞斑对厉若海的评价,但就连他都没有想到,厉若海竟然在面对自己这么多高手时,依然毫不费力地击杀了叛徒宗越。 如此行径,简直就是视己方为无物。 “蹄踏燕”轻轻松松地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那么在脸色难堪的魔师宫众人转身,驮着厉若海向柳摇枝和花解语两人冲去。 柳摇枝和花解语忙不迭地退向长街两侧。 到了此时,两人早已经知晓,魔师宫一方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厉若海的真正实力。 所以才会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变成眼下灰头灰脸的情况。 不仅“万恶沙堡”全军覆没,就连宗越都被杀身亡。 虽然柳摇枝和花解语两人自忖,以他们的能耐,倒不至于会被厉若海一枪击杀。 但此时背后马蹄声响起,明显是风行烈策马杀了过来。 面对厉若海师徒两人的夹攻,柳摇枝和花解语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唯恐一不小心,导致了阴沟里翻船,那可就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厉若海和风行烈重新汇合,马蹄声如雷,渐渐远去。 柳摇枝,花解语终赶到方夜羽身旁,望着厉若海师徒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人人皆是脸色阴沉,眼中化不开的浓浓阴霾。 交战之前,谁又能够想得到,厉若海竟然悍勇如斯? 躲在暗中观看战局的韩柏,范良极在被敌人发现之前,悄然而退。 方夜羽暗叹一声,望着士气低落的手下,沉声道,“我保证厉若海师徒两人,过不了迎风峡。” 他环视了一圈,向手下喝令道,“放讯号火箭。” 众人蓦然精神一振。 他们自然都知道,天下第一高手,君临天下数十年的魔师庞斑,此刻就呆在迎风峡,静静地等候着邪灵厉若海的大驾光临。 风行烈跟在厉若海身后,只觉浑身热血沸腾。 他亲眼目睹厉若海和群邪的交战,哪怕自认为对厉若海十分熟悉,同样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如此武功,简直超出了风行烈的想象。 如果仅仅论眼界之高,见识之广,当今武林年青一辈高手中,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人能够超过风行烈。 他不仅见过魔师庞斑的出手,同样还见过覆雨剑浪翻云的出手,更不要说此番邪灵厉若海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激斗。 这三位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足以排名前三的绝世人物,在风行烈的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庞斑的霸道,浪翻云的飘逸,厉若海的威猛,无不极具特点,同每个人的性格都有很大的关联。 这让风行烈想到了自己的武功道路。 在修炼《长生诀》之后,风行烈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已经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体内三股不同性质的真气,将会成为自己压底箱的绝技。 借助三气合一的特性,他甚至可以在同一招攻击中,发挥出完全不同的组合方法。 不管是哪一位敌人,碰到这样古怪的真气,猝不及防之下,都会挡无可挡,暗中吃个大亏不可。 而他则可以借此机会,占据先机,取得最后的胜利。 官道两旁树木婆娑,绿叶在红叶和半枯的黄叶里点缀着,树下铺了厚厚一层枯叶,充满了晚秋肃杀的气氛。 这一路行来,路上竟连一个行人也没有,显然是方夜羽早早使人封锁了官道,留给他和庞斑一个安静的战场。 风行烈望着厉若海挺得笔直的背影,张口欲言,却发觉自己竟喉咙发痒,说不出话来。 厉若海虽然没有回头,脑后却似长了眼睛,察觉到风行烈犹豫不定的模样,柔声道,“无需担忧,庞斑实力虽然强大无匹,但想要取我厉某人的性命,还是有些困难。” 风行烈双眸通红,眼角湿润。 魔师庞斑的名头何其响亮,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盘踞在这宝座上已经长达六十多年时间。 要说风行烈完全没有半丝惧怕,这一次厉若海挑战庞斑,因此败亡身死,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厉若海感受到身后风行烈的目光,心中却不由地想起被恶棍活活打死的弟弟。 他当年单枪匹马,从“十只野狼”手中救下,尚是婴孩的风行烈,就一直把风行烈当成了自己的唯一亲人。 此刻即将面临着和庞斑的决战,厉若海的内心深处,竟有从未尝试过的平静宁谧。 厉若海的双眼忽然明亮起来,看到了一向疏忽了的大自然美态。 每一棵树,每一道夕阳的馀晖,每一片落叶,都含蕴着一个内在的宇宙,一种内在恒久的真理,一种超越了物象实质意义和存在的美丽。 在他一向只懂判断敌人来势的锐目中,世界从未曾若眼前的美艳不可方物。 一股莫明的喜悦,从深心处涌起。 那并不是因得失而来的喜悦,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欢愉,而是一种无以名之,无人无我,无虑无忧,因‘自在’而来的狂喜。 厉若海心头生出明悟,这就是“天人之道”。 然后,他看到了卓立在路心,那道霸气无双的雄伟身躯。 魔师庞斑双手负在背后,仿佛一座没有人能够逾越的高山,双眸开合间犹如电光闪烁,同时向厉若海射来。 厉若海见到庞斑。 庞斑亦见到了厉若海。 在时间上绝对没有一分先,一分后。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笑掉大牙了 厉若海手举丈二红枪,遥指庞斑。 风行烈勒马而立,远远离开两人对峙的位置。 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在面对两人激烈交战的时候,虽然能够起到一定的干扰作用。 但更多的,说不定反而会让厉若海分心。 武功到了厉若海,庞斑这种至高层次,人数的多寡,其实已经并不那么重要。 除非出现两种十分奇特的情况。 要么是参战的高手人数,超过了一个临界点;要么是参战的高手,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质量高到一个吓人的地步。 当年大侠传鹰,在数万名横扫天下,纵横无敌的蒙古军队中,轻而易举的一矛击杀思汉飞,便说明了破碎虚空级高手的恐怖。 庞斑和厉若海两个人,虽然离破碎虚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他们两人的实力,也远超普通的江湖高手。 厉若海望着庞斑平静的脸庞,心神无限衍生。 他只觉自己的灵觉,正处于某种飞速增长的可能性之中。 方圆百丈之内,哪怕是最微小的事物,最微小的声音,都在自己的脑海中,明察秋毫般纤细毕现。 在向庞斑出手前的瞬间,厉若海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明悟。 究竟什么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其实对于每一个练武者来说,一生当中,至少有一次,能够领悟到“天人合一”的机会。 那就是当他们修炼刚刚出真气,重新睁开眼睛观察世界的时刻。 武者的真气,是一种十分奇特的能量。 不仅可以强化修炼者的浑身机能,诸如让视力,听觉,速度,跳跃……等诸多方面能力,等等不可思议的加倍。 而且还有助于延年益寿,健体疗伤等。 在《大唐双龙传》原著中,曾经有过这样的介绍,当寇仲徐子陵两位猪脚,成功修炼出真气的时候,能够十分明显的感受到,整个天地都变得清晰起来。 就像是世界变得焕然一新,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这便是“天人合一”,身与天合的奇怪视觉。 但可惜的是,当武者适应了这样的变化,并且对之习以为然以后,却会逐渐失去同天地的联系,又会重新变得隔膜起来。 同样的,当一个武者,能够从后天转换先天的那一刻,亦有一次感受天人合一的机会。 不过,这两次感受“天人合一”的时间,十分简短,甚至对某些灵觉迟钝的武者来说,就像是稍纵即逝,眨眼而过。 而这一切,只有在进军“天人大道”以后,才会有所改变。 庞斑目露奇光,望着浑身上下气势暴涨,就像是和整个天地融为一体的厉若海,嘴角逸出一丝的笑意。 由衷的吐出一句话道,“恭喜厉兄,进军天人之道。” 厉若海满心欢喜,不做多想,遵循着内心中冥冥意志的指引,丈二红枪化作一道闪电,倏然攻向庞斑。 当丈二红枪划破虚空的时候,厉若海只觉心头一片宁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静。 不管是身后焦急万分的风行烈,还是数十丈外,躲避在两个参天大树后面的奇怪高手,在他心目中,统统都无法引起半点的波动。 厉若海的双眸中,只有如巍峨高山般屹立的庞斑。 庞斑目光微微一变,终为厉若海的这一击的可怕感到了心惊。 厉若海的这一击,携带着他机缘巧合之下,心神遁入“天人合一”状态的奇妙感应。 简直就像是裹挟着整个天地的能量,向庞斑发起进攻。 如此威势,已经有当日绛衣女童,举手投足间,牵引整个宇宙能量的几分模样。 虽然对比起绛衣女童,厉若海只不过巧妙的借助自己的奇特状态,才发出这一击,等到事后哪怕他如何调整,说不得也无法再发出同样的攻击。 但这同样是真正的天地之威。 就像是当年传鹰,借助雷霆的力量,一举击退蒙赤行那样。 庞斑到这时候,才悚然发觉绛衣女童的强大,对于他这等境界的人物来说,同样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眼前厉若海也好,当年长街之战时的传鹰也罢,他们两人的强大,还需要借助外物,所以才会有迹可循,凭借人力还可以抵抗。 那么随时随意,可以进入“天人合一”状态,甚至随随便便“以己心代天心”的绛衣女童,才叫真正的强大到让人绝望。 庞斑心思电转,随即以无上意志力,斩去了这一番,对于绛衣女童的莫名推测。 然后缓缓伸出拳头,一拳攻向丈二红枪。 观战的风行烈等人眼前,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如果说,厉若海丈二红枪的攻击速度,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极速。 那么庞斑的拳头,则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慢如蜗牛的极点。 偏偏无论是观战的风行烈,还是躲在远处树木后面的韩柏,还有范良极,三人心中都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那就是,丈二红枪的极速,和庞斑拳头的极慢,虽然在视觉上有着绝对的反差,但是两者的绝对速度,其实是一模一样,不分快慢的。 这种时间上的矛盾,以风行烈韩柏范良极三人的实力,都看的忍不住胸口发闷,想要吐喷鲜血。 轰隆! 在观战三人的目光中,厉若海的丈二红枪,终于和庞斑的拳头撞击到了一起。 厉若海庞斑两人,从见面到交手,看起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其实不过是短短的一眨眼而已。 就像你看到两道电火的时候,他们已经击在了一起。 轰隆! 天地间仿佛风起云涌,明明片刻前,还是晴空万里的迹象,突然却乌云滚滚,变化了一副不同的模样。 风行烈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韩柏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对身旁的范良极询问道,“为何天象突然变了?难道真的有天人感应的说法?” 范良极脸色凝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沉吟道,“据说当年的大侠传鹰,和蒙赤行的长街之战,同样出现了奇怪的天气。” “或许韩小子你说的很对,像庞斑他们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种等级的高手,在相互交手的时候,气机相引,勾动了天象的改变。” 丈二红枪的枪尖和拳头相接,生死胜败,在刹那之间就分出了结果。 在枪尖和拳头的交接处,庞大的力量汹涌而出,化作一股急速旋转的劲气,以交接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肆意的宣泄。 噼里啪啦! 不知道有多少颗,粗如儿臂的大树不堪压力,朽木般被摧折,轰然倒地,并且化作了残枝断叶,在狂风中,飞旋着卷上天空。 场面极其壮观,可怕。 哧啦! 空气中电离子急速聚拢,蓦然间出现龙蛇起舞,一道闪电划破虚空。 一直凝立不动的庞斑全身袍服无风自动,披风嚯嚯,向上卷起,黑发飞扬如同火焰。 他眼中神光暴现,脸上掠过一抹潮红。 厉若海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后,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啸。 “蹄踏燕”后腿一缩一弹,凌空跃过庞斑。 庞斑眼神跳动,随即沉寂不语。 风行烈脸色大变,难道师父挑战庞斑,竟然失败了不成? 正惶恐间,耳边传来庞斑柔和的声音道,“风兄不追上去,看看令师的伤势吗?” 风行烈这才恍然大悟,狠狠地打了身下骏马一鞭,狂奔拐过立在路中心的庞斑,追赶厉若海而去。 等风行烈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庞斑才突然转头望向韩柏,还有范良极藏身的大树,悠然传音道,“两位兄台还想要观看到什么时候?” 韩柏和范良极闻言一呆,相互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泄露气息,让魔师庞斑发现的? 这时庞斑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两人当中,肯定有一位是盗听之术天下第一,‘独行盗’范良极吧?” 庞斑说的话虽然是疑问句,却带着说不出的肯定,显然并非只是简单的推断,而是无可置疑的已经断定,两人中必定有一人是范良极。 “方才庞某和厉若海决战后,虽然气息不显,但拳头却有一瞬间颤震的微声。” “如果范兄盗听的时候,耳朵耸动没有发出声音的话,庞某也决计猜不到,在旁边窥视的高手竟是你范良极。” 韩柏和范良极两人听的面面相觑。 韩柏更是没好气的给了范良极一个白眼,语含不满嘀咕道,“平时每次都吹嘘,自己的盗听之术天下第一。” “结果不仅没有半点效果,反而因此暴露了形迹,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范良极低嘿一声,慢条斯理地往手中烟管里填充烟叶,等到做完这一切后,才狡黠一笑道,“我赌一下庞兄方才和厉若海的交战,已经让你受了内伤,却不知道我赌对了没有?” 韩柏心中一凛,顿时醒悟到范良极这句话的含义。 庞斑的受伤,可谓是件天大的事情。 以庞斑的身份和武功,天下之间除了邪灵厉若海,还有覆雨剑浪翻云两人,又有谁能够让他受伤呢? 这件事情一旦传到江湖中去,不定会引起意想不到的狂风暴雨。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她是谁? 范良极哈哈大笑一声,狂喝道,“庞兄在和厉若海交手受伤后,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把我们两人拿下的实力?” 庞斑脸色不变,目光转向韩柏,露出沉思探寻的意思。 在韩柏不解的神色中,发出叹息道,“这位小兄弟,就是‘盗霸’赤尊信的传人?” 韩柏浑身剧震,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一颗心忍不住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 当庞斑一眼望来的时候,韩柏体内魔种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倏然之间,韩柏觉得自己体内魔种真气变得狂暴无比,同时在浑身经脉各处不停地横冲直撞,简直就像是陷入了走火入魔的模样。 但是当韩柏凝聚全部精神,准备压下魔种暴动的时候,这股暴动的迹象,却又像是潮水般立即褪去,再也没有半点痕迹。 魔种的暴动,不仅来的莫名其妙的,去的同样莫名其妙。 但韩柏已经确定,庞斑必定察觉到了自己身具魔种的真相。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自己挟持靳冰云时,在从遥远的地方传递过来的深深恶意。 同时记起靳冰云的话,说魔师庞斑有一种魔功,可以锁定生命力的迹象,寻找出躲藏起来的小动物。 暗忖难道庞斑的精神力,真的可以跨越遥远的空间,感应到当时自己的存在? 亦或者这只是,魔种之间的奇特感应? 果然只见庞斑露出一丝笑意,微微叹息道,“赤尊信确实不凡,竟然能够抛开一切,舍弃自身,将自己的一切化作魔种,成就了小兄弟。” “就连庞某人都没有这般胸襟。” 韩柏听的心惊胆跳。 眼前这武功盖世的魔君,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身具魔种的事情? 难道是刚才那简简单单的一眼,便感应到他体内的魔胎不成? 魔种之间,难道真的会有感应不成?如此说来,自己的处境,岂非异常的危险? 任谁看到一个可以媲美自己的人物出现,只怕都不愿意轻易放过,让对方顺利成长,变成自己的绊脚石? 况且从另外一方面来说,韩柏可以被视作赤尊信的传人,而庞斑则和赤尊信势如水火,又怎么会放过仇敌的徒弟呢? 至少韩柏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庞斑的话,绝对不会轻易就放任自己离开。 他缓缓拔出身后的三八戟,遥指庞斑,运起全身功力,沉声道,“请庞兄指教!” 这时庞斑突然好笑的看了韩柏手里的三八戟一眼,悠然道,“韩小兄真是有趣,莫非你忘记了,三八戟本是庞某早年的兵器?” 韩柏沉默不语。 他手中的三八戟,乃是昨天和方夜羽打赌的时候,得到的赌注。 当韩柏擎出三八戟的时候,却忘记了这是庞斑赐给二弟子,小魔师方夜羽的武器。 范良极突然怪叫一声,不满道,“到底打不打,不动手的话,我和韩小子就要回家睡觉了。” 庞斑哑然失笑。 然而韩柏却一呆,直接收起三八戟道,“不打了!” 方才庞斑一眼看出韩柏身具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魔种的事情,让韩柏大为震惊,同时亦在韩柏心目中种下了高深莫测的感觉。 虽然范良极口口声称,庞斑在和厉若海交手后,必定受了内伤。 但韩柏在见到庞斑和厉若海的交手状况后,把对庞斑的武功层次,拔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就算庞斑已经受伤,只怕他依然还具备从自己两人手下逃脱,甚至可以反杀自己和范良极的可怕实力。 单看此魔君在察觉到自己和范良极两人的踪迹之后,非但没有立即隐遁而走,反而逼迫自己两人现身。 而且还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脱身而走。 毕竟不管是谁,都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死地的。 庞斑深深的望了韩柏一眼,沉声道,“韩小弟好自为之,我那二徒弟既然说要擒杀韩小弟,必定会全力以赴。” “韩小兄虽然身具魔种,实力不凡,但是夜羽继承了庞某的衣钵,确实有伤害到你的实力。” 韩柏一呆,反问道,“魔师难道不可以下令,让夜羽兄停止对我的追杀吗?” 庞斑摇了摇头,蓦然答道,“这既是对韩小兄的磨炼,亦是对夜羽的磨炼。” “既然是是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我又有什么理由,出手阻止呢?” 韩柏事先怎么也想不到,庞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借口,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乌云散去,方才厉若海和庞斑教授的时候,双方气机相激,引来的异象完全消失不见。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万里无云的晴朗状况,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庞斑缓缓转身,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蓦然想起一事,转头望向韩柏询问道,“说起来,范兄和韩小兄是否知道,一位身着绛衣的女童?” 他本是随口一问而已,却没想韩柏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一日绛衣女童突然现身,又突然消失不见,让韩柏对她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 后来和范良极相遇后,韩柏曾经询问过,是不是知道这样,看起来好似绛衣女童的高手? 谁知以范良极“天下第一盗”的目光和见识,听了韩柏的描述后,同样感觉到一头的雾水。 范良极盗尽天下,本该是对这么隐秘知识最为熟悉的人物,依然还是无法辨认绛衣女童的身份。 这就让韩柏对她的真实身份,感觉到更加的好奇。 只是韩柏也想不到,为何庞斑也会追问绛衣女童的身份? 范良极猛吸了几口手中的水烟袋,吞云吐雾般答道,“不认识,没听过!” 韩柏压下心头的悸动,同样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晓道,“连魔师都不知道的人物,我们又怎么会知晓呢?” “怎么?莫非堂堂魔师,还在那绛衣女童手下吃过亏不成?” 说到这里,韩柏蓦的只觉心中一动。 他想起以绛衣女童的神奇手段,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让庞斑吃亏? 当日他和靳冰云亲眼目睹,绛衣女童仿佛水泡般破裂,然后融入虚空当中。 紧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天气发生惊人的变化,就像是刚才厉若海和庞斑交手时,所产生的的天人感应般。 而且还要更胜一筹,不仅仅是顷刻间黑云漫天,甚至还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而且以韩柏和靳冰云的目力,还可以看到,数十里外的遥远方位,好像接二连三的落下了好几道,声势极为恐怖的闪电。 相互映照一下,韩柏顿时怀疑,当时绛衣女童的离开,是不是为了和庞斑交手? 而且从那一日天气的剧烈变化来看,当时交手的激烈程度,还要超过今天呢? 范良极同样露出兴奋的神色,大惊小怪道,“怎么可能,难道韩小子竟然真的猜对了,堂堂魔师也有落败的时候?” 当韩柏向范良极描述绛衣女童神奇手段的时候,范良极还有几分不相信,认为哪怕是最强大的绝世高手,也根本不可能拥有,那种好像神话传说般的神通。 可听了韩柏和庞斑的对话,似乎又确实另有隐情? 庞斑深深地望了韩柏一眼后,也不答复,一步踏出,便完成了一般高手要走七八步的距离。 等到庞斑的身影消失不见,韩柏和范良极才深深的吁出一口气。 韩柏只觉后背一凉,原来方才和庞斑对峙的时候,精神过度紧张的情况下,已不知不觉就汗流浃背,却一无所觉。 直到庞斑转身离开后,精神稍微松懈下来,这才发现了异状。 范良极同样如此,赞叹不已道,“魔师庞斑果然厉害。” “其实刚才我们两人的节奏,一直都在庞斑的掌控之下。” 韩柏摇了摇头,对庞斑的实力大感心惊,疑惑道,“想不到魔师庞斑受伤后,竟然还如此可怕。” “老贼头你说,覆雨剑浪大侠,真的会是庞斑的对手吗?” 范良极嘿嘿一笑,哂然道,“韩小子你自己不争气也就罢了,可不要把人家浪翻云也想的这般没用……” 韩柏勃然大怒,刚想要出手教训范良极,随即又想起对方的难缠,只好颓然作罢。 他狠狠的瞪了范良极一眼。 范良极却浑不在意,伸手一把抓住韩柏的肩膀,好奇道,“你小子隐藏的真深,还不快给本独行盗如实招来?” “要不是庞斑的原因,本独行盗都不知道,你既然和盗霸赤尊信都有关系?” 韩柏假装随意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范良极的爪子。 范良极心知肚明,以韩柏的武功,本可以轻易避开自己的这一抓,然而韩柏却没有这么做。 这说明韩柏已经认可了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他真正的朋友。 范良极心头感动莫名,却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道,“说,还不快把一切真相都吐出来?小心我严刑逼供!” 韩柏也不在意,装作左顾右盼的样子,打了个哈哈道,“就在这里说吗?” 范良极扑哧一笑,终放下凝神倾听的架势,向韩柏没好气道,“魔师宫的人早走光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在来听你讲故事吧!” 韩柏翻了一个白眼,赶在范良极的身后,施展身法匆匆离开现场。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蝴蝶谷奇遇记 厉若海因为徒弟风行烈的缘故,和庞斑对决。 同江湖中流传的沸沸扬扬,厉若海庞斑两人大战三百回合,战斗画面惊天动地完全不同的是,其实两人仅仅交手了一招。 这取决于厉若海,庞斑两人的武功路数相似,同样都是刚猛至强路数的缘故。 而厉若海固然因为有绛衣女童的指点,才得以踏入天人之境,但比起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多年,在天人之道上,超出厉若海许多的庞斑来说,终究差了些许造诣。 一战过后,风行烈带着身受重伤的厉若海逃遁,并且成功摆脱了魔师宫势力的不断追杀。 韩柏和范良极两个最佳拍档,继续展开着他们的冒险之旅。 江湖中因为此事风起云涌,但亦令某些人感到欣喜若狂。 原来庞斑并非真正的天下无敌? *** *** *** 当应天府皇宫中的大明天子朱元璋,得到厂卫大头领,绰号“阴风”的楞严传递的消息时,陷入沉思中久久沉默不语。 是夜摆驾回寝宫,安然入睡后,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状况。 半梦半醒中,朱元璋只觉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空气中弥漫着难以透物,伸手不见五指,充满飘渺雾气的地方。 正疑惑间,突然只见光线亮起,一点点的驱散了雾气,这才让朱元璋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 清澈的山泉,发出叮咚的悦耳声音,汇聚成一条清澈的小溪,倒映着蓝天白云。 仿佛春暖花开的季节,五颜六色的各式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的景象。 碧绿的草地上,插着一个奇怪的木牌子,牌子上面写着“蝴蝶谷”三个大字。 这出生于贫寒家庭,最终却超越所有世间豪杰,建立起大明朝的开国皇帝,静静的观察了眼前的景色片刻后,才抬足迈入花草中的小道。 一边行走的同时,依然有闲情思索自己的这番遭遇,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今年已经七十一岁,虽然戎马半生,创下了前所未有的基业,建立大明天下。 但作为一个帝王,尤其是手握着天下最巅峰的权利的帝王,又有谁是真正不怕死的呢? 前段时间里,朱元璋和“鬼王”虚若无会面的时候,对方更是隐晦的提出,今年他有可能会有一劫。 除非是能够得到“福将”的襄助,否则有可能难以度过劫难。 虚若无相人之术天下第一,从无出错,并且对朱元璋的登顶天下,有过难以抹杀的助力。 朱元璋虽然对虚若无心存忌惮,立国以后册封对方以“威武王”的爵位;而虚若无也在这些年,冷眼观看朱元璋诛杀功臣,却置身事外,并且一步步弱化自己对朝廷的影响力。 但朱元璋对虚若无的断言,依然感到十分信服,因为这是以往被验证过,无可争辩的事实。 是以当朱元璋骤然望见,眼前仿若仙境的山谷时,心头立马生出了一个疑惑。 但“蝴蝶谷”的名字,又没有想象般仙气十足,听起来只是一个十分平淡的名称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 朱元璋一边行走,一边暗自思索,“无论是蓬莱幽谷,抑或是琅琊仙府,都比什么蝴蝶谷好听多了……” “这蝴蝶谷,究竟是谁命名并且写下的?” 突然却想起当年和虚若无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 那年他刚刚离开皇觉寺,准备投奔濠州郭子兴的红巾军部队,结果就在投奔的路上,碰到了儒服高冠的虚若无。 道左相逢,虚若无向他横扫一眼后,露出十分惊讶的眼神。 就在朱元璋暗心中自疑惑的时候,虚若无却对他突然展颜一笑,同时还柔声道,“小兄弟,此后二十年间,你当有天下。” 当时朱元璋身无分文,就连准备去投靠郭子兴,都只是为了能够有一口饭,填饱肚子,不被饿死而已。 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虚若无一语成谶,居然真的用了还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成为天下至高无上的开国帝王。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甚至还被后人评价为“得国最正”。 朱元璋一边缓缓向前而行,一边却突然无声叹息。 难道真的是时限已至,竟然会想起这些,已经数十年时间,都没有想起的往事? 终究是对虚若无的判语太过在意了吗? 都说周文王因为飞熊入梦,这才得到太公望,奠定东西两周八百年的江山。 难道眼前的梦境,和虚若无所言的“福将”有很大的关系不成? 他仔细观察,想要从梦境中的一花一草中,寻找出和“福将”有关的线索来。 然而任朱元璋如何查探,还是无法找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如画的蝴蝶谷,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剧变。 画面一闪间,也不知道凭空冒出多少个浑身气息彪悍的身影,这些人身着白衣,操着不同地方的方言,开始朝某个位置渐渐汇聚。 朱元璋任凭这些身影从自己的身躯中穿过,心头泛起奇怪的感觉,只觉生平之中还未有过,能够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就在做梦。 偏偏这梦境是如此的清晰,甚至可以记得一清二楚,毫无遗忘。 他跟随着身穿白衣的人群不断前进,沿着蝴蝶谷的山道,终于进入到一个占地面积十分广阔的山谷里头。 山谷的最中央,搭建了一座高有两丈的高台。 然后这些人按照某种,朱元璋并不知晓的规律,一五一十的组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以高台为中心,人人皆盘膝而坐,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圈子。 并对着高台,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的形状,开始大声吟唱道。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朱元璋呆呆地望着眼前庄严肃穆,仿佛宗教仪式般的画面,心中暗自奇怪。 莫非若无兄批注给朕的福将,竟是一个神棍不成? 这时候,他突然又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高台最前方的人群中,有一个让人十分眼熟的容貌。 那人虽然同样身着白色衣袍,但是长着一张,让人一见之下,就难以忘怀的脸庞。 只见他下巴向前挑出,犹如一柄铁铲相似,脸上凹凹凸凸,甚多瘢痕黑痣,双目深陷,炯炯有神。 不管是眼耳口鼻均生得有异常人,如果分开来看,每个部分都颇为丑恶,但合起来败在一张脸上时,偏偏却又有种出乎意料的和谐感。 朱元璋心中一震,这不就是朕自己吗? 而且还是一个年富力强,浑身上下都充满勃勃生机,完全不像现在这一副,垂垂老朽模样的自己。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因为鬼王虚若无的批语,才会重新想起了,曾经过往的时光? 但不管朱元璋如何翻来覆去的思索,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 莫非眼前所见到的,并非今世的际遇,而是前世的事情? 就在朱元璋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听到山谷中所有的白袍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道,“恭迎中土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人群当中,那个容貌与朱元璋十分相似的青年,和他身旁的白袍人们一样,一起发出狂热的叫喊,对着中央的高台疾声大呼。 白发苍苍的大明朝开国皇帝,终于将目光转向中央的高台。 一名身着青衣,容貌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秀美无伦的女童,正从虚空中缓缓的降下身子。 朱元璋面露怪色,难道这小小的女童,就是虚若无为自己批注的“福将”吗? 从身旁众人对“青衣女童”的态度来看,这确实是一位在某个教派当中,有着崇高地位的教主。 可所谓教主就不是神棍了吗? 而且从第三十四代教主的称呼来看,这是一个存在时间十分久远,源远流长的教派。 中土明教? 朱元璋暗自摇头,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教派? 虽然在他的人生中,也听说过有些类似的称号,比如说当年自称“小明王”的韩林儿…… 等等? 朱元璋突然脸色铁青,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中土明教,小明王,这两者之间,究竟是否有什么瓜葛? 刹那间,朱元璋差点忘记了,自己仍然身在梦境,恨不得立即就召集“阴风”楞严,让他派出人手查探究竟。 对朱元璋来说,当年小明王的事情,就像是横亘在心口的一个尖刺。 上官飞因为他对小明王暗下杀手,愤而离开,并且建立了怒蛟帮,现在牢牢控制着长江的航运,对应天府有着极大的威胁。 突然,一道锐利的目光朝朱元璋望来。 朱元璋心中一惊,循着目光望去,刚好看到从虚空中降下身子的青衣女童,已经停止了下降的趋势。 就那么停顿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毫无凭借的虚空中,摆出了一个盘膝而坐的姿势。 这怎么可能? 朱元璋只觉悚然而惊,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过凌空而立呢?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啦 直到这时候,朱元璋更加能够肯定,自己真的是在睡梦之中。 只是这个奇怪的梦,做的实在有些过于真实。 他甚至有个很古怪的念头,那个在白衣人群当中,和自己有着相同容貌,嘶声裂肺般大声呼喊的青年人,便是另外一个朱元璋了? 这是一件十分没有道理的事情,偏偏朱元璋却觉得理所当然。 盘膝坐在虚空中的青衣女童缓缓抬起小手,朝下轻轻一压。 狂热的声浪戛然而止,顿时显示出了她在蝴蝶谷人们心目当中,崇高无上的地位,以及惊人的掌控力。 接下来朱元璋静静地混在人群里,看着场中的事态一点点的继续。 渐渐的,他明白了眼前的情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竟是一个叫做“中土明教”的教派,召集了全国各地的教众,然后分派任务,准备统一步伐,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大会。 但让朱元璋感觉惊讶的却是,这个“中土明教”反对的朝廷,同样是蒙古人建立的“元朝”。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蝴蝶谷中召开的大会,心头泛起阵阵的荒谬怪诞。 世人皆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只能是他明太祖朱元璋,怎么可能是由一个“中土明教”领导的呢? 那被称作“第三十四代教主”的青衣女童,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他朱元璋的记忆力里,也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人物。 从蒙元末年,到大明朝建立,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梦境,究竟是哪个家伙构造的,竟然会出现如此荒诞不经的情节? 朱元璋满心怒火,虽然内心的理智告诉他,眼前的这个梦境,就是他自己所作,但依然还是让他感觉到极其难以置信。 终于,事情进行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当听到青衣女童逐一吩咐,中土明教各地方的分坛领导人,则大声宣誓必定听从她的旨意。 自此之后,结束原先各自为战的局面,将在青衣女童教主的统一领导之下,相互间加强联系,互相合作。 然后开始分发事先就准备好的素馅圆饼,并且在一些教派高层领导人的打趣当中,将素馅圆饼命名为“月饼”。 蝴蝶谷中一堆堆的篝火熊熊燃烧,天色亦慢慢的明亮起来。 青衣女童站在篝火前,望着山谷中众多豪情壮志的教众,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突然高声吟唱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白衣教众们听到小教主的悲歌,忍不住只觉热泪盈眶,情绪高涨,齐声相和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白衣教众们一边高声吟唱着圣歌,一边走到青衣女童的身前,向她躬身行礼,尔后大步昂首出谷,不再回头。 蝴蝶谷一片慷慨悲壮的气氛。 那看起来青年版的朱元璋,乃是最后一批向青衣女童告别的教众,青衣女童甚至还开口询问道,“国瑞,你日后是准备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军还是从政?” 站在这些人不远处,仿佛隐身一般,完成了天命,建立大明朝的老年朱元璋,听到青衣女童的称呼后,心中一动。 “国瑞”正是他的字。 当年他和虚若无道左相逢,就此定下了一世君臣名分,虚若无给他取的字。 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虚幻的梦境中,同样被人称作“国瑞”。 不过,世上又有谁可以当面称呼自己的字呢? 要知道,他乃是大明朝的开国帝皇,天下的共主,已经是寰宇间最为尊贵的人物,号称天子。 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他身份更加尊贵的人了。 就算是神仙下凡,面对他这天帝之子,同样需要垂手敬礼。 眼前这梦,做的实在有些古怪? 朱元璋神色别扭的看着另外一个自己,面带恭敬的向青衣女童恭声答复。 双方交谈完毕后,等青年朱元璋离开后,青衣女童挥手示意围在身旁的教众离开。 盛举过后一片狼藉的蝴蝶谷里,便只剩下了一个神色莫名的老年朱元璋,还有一位双手负在背后的青衣女童。 虚空中,点点滴滴的雾气重新出现。 蝴蝶谷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慢慢的恢复成了,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状态。 朱元璋见此状况,情知自己有可能就要脱离梦境,重新惊醒。 就在这时候,他蓦的听到青衣女童清脆悦耳的声音道,“元璋,你的教主回来了!” 他心中突然涌现某种毛骨悚然的惊悸,不由地开口大声呵斥对方。 接着便觉得心头一松,猛地睁开了双眼,寝宫的景色缓缓映入了双眸之中。 朱元璋躺在龙床上,一边回忆先前梦境中的情节,一边思索这个梦境代表了什么征兆? 他回想起那青衣女童的容貌,大觉好奇。 从梦境来看,这青衣女童身份尊崇,就连另外一个青年的自己,都只是她的一个部下。 这便是朱元璋感觉怪异的地方。 试问世间,又有谁能够指挥得动他朱元璋呢? 哪怕是已经去世的孝慈皇后,虽然得到了朱元璋的敬爱,但在身份上还是无法超过一代帝王。 言静庵? 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涌现心湖,这一直深藏在心底里的恬静身姿,甚至从来都没有对人透露过,哪怕是当事人亦如此。 不过以言静庵的眼光,应该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意,只可惜她从来都没有在意,并且回应过。 当年初投郭子兴的红巾军,因为作战勇猛,谋略了得,渐渐的得到了郭子兴的看重,并且将养女马氏嫁给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同乡的小伙伴们听到自己的名声之后,相继前来投靠,一步步的建立起了小小的班底。 在一次率领部下击溃敌人后,言静庵突然来访。 双方经过了一系列的交谈,言静庵便挑选了他作为白道的代言人,从此之后,天下白道的力量,尽皆可以由他驱使。 正是这样一股力量,让朱元璋的实力猛然膨胀;两年后,攻下了应天府,自称“吴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此踏出了定鼎天下最重要的一步。 黑暗中,朱元璋目光幽幽。 这些陈年旧事的回忆,让他暗自感叹时间的无情,自己亦到了生命的尽头。 虽为帝王,却依然和普通百姓一样,难以逃脱生命的消逝。 也不知道虚若无断言的“福将”,究竟会是谁? 难道是那位青衣女童? 从梦境中的时间来推断,当时还是蒙元末年,另外一个年轻的自己看起来,也还不到三十岁的模样。 但自己现在已经是七十一岁的老人,算算时间,至少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虽然梦境的事情,不一定真正的发生过,但大略来看,依然可以做出简单的推断。 朱元璋心中暗自思索,要说满朝上下文武百官,知识最渊博,学术天人者,便是威武王虚若无了。 且等明日,摆驾那座被江湖人称作“鬼王府”的威武王府,向虚若无询问究竟。 *** *** *** 左诗从梦中惊醒过来,回想起自己检查完一整套,酿造“清溪流泉”的过程中,是否有所纰漏? 等到确定每一个环节都毫无破绽后,才慢慢的闭上双眼。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身旁小雯雯的古怪笑声。 小雯雯似乎想要极力憋笑,无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笑,难以遏制住笑意的事情。 就在被窝中发出“咕咕”的声响,仿佛鸽子呼叫一般。 左诗伸出被窝中的右手,轻轻的拍了拍一下女儿的头顶,黑暗中低声询问道,“小雯雯怎么还不睡觉?” 笑声顿停! 正当左诗以为女儿害怕被自己发觉,因此才感到害怕,刚想要柔声安慰的时候,小雯雯却甜声道,“刚刚我做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左诗轻哦一声,暗忖对小雯雯来说,什么才是叫做有趣的事情? 小雯雯不等她发问,已经自问自答道,“我给朱元璋托梦了!” 朱元璋? 朱元璋是谁? 小雯雯又是怎么给他托梦的? 听着小雯雯的童言童语,左诗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蓦的却心头浮现阵阵酸楚。 自丈夫在抱天览月楼殉职之后,小雯雯就变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自己为了生计,重新盘下店面改做酒铺,为了酿造“清溪流泉”,忙的不可开交。 相应的,陪伴小雯雯的时间渐渐减少,忽略了对小雯雯的照顾。 想起逝世的父亲左伯颜,还有为了怒蛟帮殉职的丈夫,最近一段时间强撑下来的左诗感觉一片茫然。 寡母孤女的日子,艰辛之处又该向谁去诉说呢? 她想起自己的悲惨经历,暗思哪怕再苦再累,也不会让小雯雯再受到半点的苦。 因为她已经无可依靠。 小雯雯安静地躺在被窝里头,悄悄地聆听着左诗的心声,心中泛起阵阵怜惜。 为母则刚! 如此坚强的女子,哪怕是不为了原身的祈愿,她觉得自己同样有帮助其幸福的理由。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萝莉天尊上课啦 漆黑夜幕笼罩的大地上,无论是开国帝王,抑或是新寡文君,又重新沉沉睡去。 广袤无际的大明江山的疆域中,却有许多人夜不能寐,依然在战战兢兢的重复这自己的工作。 这些人当中,有武者,有商贩,有士卒,有农夫,有僧侣,有官员…… 数以万计,十万记的诸多人们,共同演绎出一副人生百态的画卷,泼墨成泽国江山图。 生老病死,人生百态,概莫能外。 浪翻云坐在黑暗中,名震天下的覆雨剑随意扔在地上,手中举着一瓶“清溪流泉”,目光幽幽。 他的精神无时无刻都处于不断增长的状态,沉浸于对亡妻纪惜惜的无限思念,让他意识到生命的脆弱,才会生出堪破生死秘密的念头。 而现在,他越来越接近成功的最后阶段。 突然间想起小雯雯提起过的,和庞斑决战的要求。 如果小雯雯依然还是左诗的女儿,而没有被什么“萝莉天尊”附体的话。 那么这句话听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小小女童,在悲痛难忍的情况下,脱口而出的要求。 只是虽然别人毫无察觉,但是浪翻云却知道,小雯雯看起来一切都毫无变化,却已经被一位连他都无法查知的莫名存在附身。 这自称“萝莉天尊”的未知存在,哪怕是随口说起,肯定也有其暗藏的玄机。 浪翻云心中蓦然一动,莫非她和庞斑也之间也有同样的约定? 联想到最近两天,江湖中已经传播的沸沸扬扬,庞斑向自己邀战的消息,似乎已经可以得到确凿。 庞斑和自己的对决,似乎是由小雯雯一力促成的。 可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浪翻云刚刚生出念头,便看到眼前虚空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由模糊不清的状态,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左诗的女儿小雯雯。 小雯雯身着绛色衣裳,据凌战天的说法,这是在得知其父,亦是左诗的丈夫,战死抱天览月楼的消息后,才出现的变化。 据此看来,那位“萝莉天尊”,附身于小雯雯的身上,明显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 而根据“萝莉天尊”的自我讲述,乃是当日左诗晕厥后,小雯雯惊慌失措之下,胡乱向满天神佛许愿。 “萝莉天尊”机缘巧合,听到了小雯雯的祈愿,这才会附身在小雯雯身上,帮助她实现其心中的愿望。 小雯雯似是看破了浪翻云心头的疑惑,清脆答道,“本天尊亦是为了你们两人着想。” 浪翻云沉吟片刻,虚心请教道,“愿闻其详!” 他心头其实早有所想,只不过还需要和小雯雯这一位,上界而来的“萝莉天尊”所讲,相互印证,得到确认而已。 小雯雯丝毫不客气,直截了当般道,“武功到了你,邪灵厉若海,还有魔师庞斑的境界,早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管是想要更近一步,还是想要堪破生死,超脱生死的禁锢,离开这个世界,都需要转修所谓的天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到这里,这来历古怪的女童露出一个莫名笑容,继续道,“嘿,天道,天道,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杰,偏要把这事说的如此高山景仰。” “说白了,不就是精神力和天地宇宙融合的修养咩!” 浪翻云闻言苦笑一声。 武道的修炼,天道的修持,恰如人饮水,冷暖唯有自知,哪怕跟其他人叙述的再简单明了,又能如何? 或许武道还有功法可以指明前进方向,普通人等,依靠前任遗留下来的神功秘籍,修成以后仗之纵横天下。 但一门神功是否契合一个人,依然是很玄学的经验。 人之秉性,各不相同,武功亦有成千上万的不同路数,是以真正的高手到了最后,基本上都会自创武功。 因为只有自创的武功,都是为了最契合自身的秉性,摒弃掉了所有的外物对自身的影响。 从这方面来说,同样有些许“天人合一”的味道。 而另一方面,精神力的修炼,自古到今,亦有许多的方式。 譬如宗教,在这方面就有许多方法,宣称需要照见自身,才可以明了修行目的,最后成佛作祖。 当年和大侠传鹰同时代的高手中,所谓蒙古三大高手,其中的“魔宗”蒙赤行,国师八师巴,都是精神力方面的高手。 这同两人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 八思巴是藏传佛教的领袖,而蒙古人对于原始宗教的敬仰,亦非儒教学说高度传播的中原可以比拟。 《藏密智能书》一法,从根源上来说,更加像是来源于藏地的无上功法。 因此就连蒙赤行“魔宗”的名头,都有些名不符实。天知道从大唐到宋元,塞外一脉的魔门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连自己的根本功法都遗失的一干二净。 只有到了他徒弟庞斑,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才可以算是名正言顺的魔门传人。 魔宗蒙赤行,国师八师巴,两人的精神力强绝一时,都曾经给传鹰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但两人精神力虽然强大,依然还无法从前人的经验中,汲取到如何融入天地宇宙的经验。 所谓破碎虚空,最后一着,实在无法著作说文,因为能够超脱天地的人物,都毫无留恋,一去不复返。 当然,“萝莉天尊”小雯雯心知肚明,传鹰这个开挂的家伙,其实在鹰刀中留下了自己的经验,然后把鹰刀扔给了鹰缘。 鹰缘借此,以惊世骇俗的年纪轻易破碎,最后却又重新缩了回来,但亦把鹰刀中和“破碎虚空”有关的经验,给统统抹除掉。 是以《覆雨翻云》原著中,后来拿到鹰刀的韩柏,便只能看到四十九副《战神图录》的画像,而没有“破碎虚空”的任何经验。 从某种层次来讲,鹰缘的精神力之高,确实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 或许这同他已经破碎过一次有很大的关系。 但鹰缘的这个行为,又造就了韩柏还有秦梦瑶两人,哪怕是看过了《战神图录》,依然还需要自己苦苦思索“破碎虚空”的秘密。 幸好韩柏是个没心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肺的家伙,否则还不破口大骂,鹰缘这种横插一杠的做法,实在可恼可恨。 想到这里,小雯雯突然露出古怪笑容。 这件事说来道去,依然变成了“破碎虚空”一事,无法借助前人的经验,只能自己苦苦探索。 有本事你鹰缘不要看传鹰的经验呀? 但亦不得不佩服鹰缘这个老和尚,明明有外挂可以依靠,而且还已经成功的情况下,却毫不犹豫的废去自身的绝世武功,转而变成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依然还可以将精神力修炼到惊天动地的地步,成功修出元神,随时随地都可以破碎而去。 不过为了当年传鹰和蒙赤行的交手,想要替其父传鹰还一个人情给予庞斑,才强行停留在人间。 所以,当年无上宗师令东来都曾经说过,天道一事,无法假借外物,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正所谓“万般皆苦唯有自渡”而已。 同样是没有说错。 (滑稽脸,笑摸狗头)。 浪翻云见小雯雯笑的颇为古怪,心头大为好奇。 小雯雯便把传鹰和鹰缘父子,同蒙赤行庞斑两师徒之间,间隔百年的恩恩怨怨,向他仔细的叙述了一遍。 浪翻云听后赞叹不已。 而对于鹰缘抹去鹰刀中,传鹰遗留下来的有关破碎虚空的秘密,他虽然有些好奇,却并不感觉惋惜。 因为浪翻云自己,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哪怕传鹰破碎虚空的道路再怎么玄妙,浪翻云亦不可能会废去自身的功力,重新修炼所谓《战神图录》。 一旦那样做了,才是真的没脑子! 以浪翻云的无上才情,师从天地,道法自然,成功走出一条破碎虚空的道路。 谁又会觉得,他就比当年刻下《战神图录》的前辈高人差? 别人的道路必定是别人的,只可以借鉴,而不可以全盘接受,那样子最多只能成为他人的复制,永远都无法超出前人。 浪翻云有这样的自信。 只听小雯雯轻声细语道,“其实道教把这一过程,用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来表达出来。” 浪翻云点了点头,轻轻微笑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前人真知灼见,确实不凡。” “但真正想要做到,却仍然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小雯雯哈哈一笑,不可置否道,“确实,就像是水火,那是世间最常见的事物,没有它们,就没有生命和文明的延续。” “可想要掌握水火的真正奥秘,哪怕已经修炼到了你和庞斑,不,哪怕是破碎虚空而去的传鹰那样,同样还是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道教总结出来的这十六字,其实乃是无数前人,经过不知道多少次探索,才最终凝练出来的,千锤百炼的终极秘密。 可看起来简简单单的十六字,想要真正的去明了,并且实践,却又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也不用说什么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和破碎虚空有什么关系的事,就连第一步的炼精化气,就困住了不知道多少普通人。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我们不一样 当年《大唐双龙传》的俩猪脚,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就因为被其他人认为,开始接触并练武的阶段,年龄过大,超出了最佳筑基的时间。 所以不管是谁,从宋师道,宋鲁,到傅君婥,都觉得他们练武前景堪忧,最后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成就。 结果两人阴错阳差,修炼从未有人成功过的《长生诀》,并以此为基础,奠定了无敌大宗师的根基。 甚至可以说,《长生诀》一开始就跳过了“炼精化气”的阶段,从“炼气化神”起步,也是强悍到没朋友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所谓的神功秘籍,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命运。 这同武侠小说普遍意义上的设定,有着很大的关系,而且并不会因为更换作家的意志而改变。 事实上,哪怕到了仙侠小说泛滥时代,一本功法的强弱,同样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这是小说奇遇要素的一个最基本设定。 话说回来,在黄氏小说当中,从传鹰和蒙赤行的不同结局,同样可以得出,类似的观点。 如果硬要说这两人,练武天分和才情,有着天壤之别,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事情。 区别只在于,传鹰机缘巧合,凑巧获得了《战神图录》,最终成功超脱而去;而蒙赤行却只有一册《藏密智能书》,虽然同样走上了天人之道,却无法籍此破碎虚空。 等到了蒙赤行徒弟庞斑的时候,想起魔门内部流传千年的《道心种魔大法》,这才迎来了至关重要的转机,看见破碎虚空的可能性。 浪翻云目光悠远,仔细听着“萝莉天尊”小雯雯的讲解。 虽然他早已经知晓许多内容,但重新聆听一遍后,依然还是产生了不同的感悟。 小雯雯点了点头,终说到最关键的一点道,“不管是浪首座你师从天地,道法自然;还是魔师庞斑修炼《道心种魔大法》,以庞大精神驾驭肉体。” “修炼到最后,都足以看到破碎虚空的可能性。” 浪翻云却摇了摇头,别看眼前这古怪的女童讲的信誓旦旦,然而他却心知肚明。 有那么一点可能性又如何?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有可能性,并不一定代表着最后的成功。 他沉吟片刻,仔细询问道,“所以说,浪某和庞斑的决斗,就是想要把这一丝的可能性,给放大到最大的程度?” “天尊的原意,便是为了我们两人着想吗?” 小雯雯打了一个响指,赞同道,“浪首座说的很对,确实如此!” “从当年传鹰和八思巴,还有蒙赤行的战斗来看,他们那种武道修行到了尽头,精神力亦同时超凡脱俗的强者。” “在决斗的时刻,会让双方本身的灵觉和生命力,提升至前所未有的最巅峰状态,同时发生一些在平日里本无可能发生的事,甚至悟破最后一着的玄虚奥秘。” 浪翻云闻言若有所思。 如果“萝莉天尊”说的没错,那么当他和庞斑决斗的最终一刻,同样亦是两人破碎虚空而去,脱离这个世界的时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是他心中依然还有一个疑惑,不解道,“按照天尊的说法,破碎虚空者应该当场破空离去才对。” “但是当年的大侠传鹰,却在击杀蒙元统帅思汉飞后,从容不迫的飞马跃空,又作何解释呢?” 小雯雯哑然失笑。 以当年传鹰的状态来看,无疑是将《战神图录》修炼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所以才具备了独自一人破碎虚空的能力。 然而那是传鹰的情况,却并不一定适应在庞斑的身上。 《战神图录》乃是四大奇书的总源头,而《道心种魔大法》,却只是《战神图录》相关的感悟,从层次上来说,先天性就低了《战神图录》半筹。 这并不一定就是说,《道心种魔大法》无法破碎虚空,盖因历史上已经证明,修炼这门神秘功法的前辈,接二连三地飞升了好几个。 从向雨田到武曌,再到龙鹰,无一不是魔门的绝世人物。 只是庞斑的情况有些特殊。 庞斑早些年修炼的并非《道心种魔大法》,而是蒙赤行一脉的《藏密智能书》,虽然同样可以仗之无敌于天下。 但蒙赤行的际遇表明,这一门功法的最终成就,是无法和《道心种魔大法》这类,涉及到破碎虚空秘密的神功相媲美的。 而庞斑开始转修《道心种魔大法》,则是在当年孤身一人闯上慈航静斋,和言静庵的一番交锋后。 此前他纵横天下,无敌长达六十年的时间,其根基之深厚,简直难以想象。 一朝转修,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就连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方式,都是他自己摸索出来,对比正统的修炼方法,可谓是另辟蹊径,剑走偏锋。 庞斑以自己为魔种,又挑选了风行烈作为炉鼎,然后借助靳冰云为媒介,将自己和风行烈的元神连接起来。 经过数年的时间,终于等到鼎灭种生的时机,顺利吸收风行烈死亡时三魂七魄散离释放出的庞大能量,成功练成“道心种魔大法”,并且将之推到圆满境界。 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故。 半路上杀出了一个鹰缘,在风行烈体内早早埋下了后手,一举破坏掉庞斑的精心打算。 庞斑虽然修成了“魔种”,但因为鹰缘的破坏,风行烈依然存活在世上,导致了“道心种魔大法”无法圆满。 就此陷入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而庞斑此时,却已经是一位接近百岁的老人。 如果再给庞斑数十年时间,他未必不能够纠正错误,将“道心种魔大法”搬回正途,到最后独自一人亦可成功破碎虚空。 就像是当年向雨田的独自探索,本身就是以熬工龄的方式,从不断的失误当中,挑选出来最正确的一条道路。 但向雨田有“邪帝舍利”中的庞大精元,可以作为依仗,源源不断的汲取舍利中的精元,活上几百年的时间,确保他有足够的容错率。 但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颗“邪帝舍利”,以及不断延年益寿的庞大精元,可以供庞斑去挥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庞斑等不起。 所以他才会听从“萝莉天尊”的说法,寻找浪翻云决斗,意图在决斗中升华自己,从而成功破碎虚空。 从这方面来说,浪翻云是被迫迎战庞斑。 因为浪翻云的年纪,比起庞斑来说,足够的年轻,拥有足够的时间去完善功法。 最终就像是传鹰那样,哪怕是独自一个人,同样可以破碎虚空。 所以这场决斗,对浪翻云来说,稍微显得有些赖皮。 然而浪翻云同样不会继续等待下去。 自纪惜惜去世后,浪翻云在对亡妻的思念过程中,一直思念生命的真谛,由此下定超脱生死的决心。 对于破碎虚空的最后一着,浪翻云同样感到迫不及待。 浪翻云甚至突然想起,纪惜惜过世后,言静庵匆匆赶来送别纪惜惜时说过的某些话语。 终有一天,你和庞斑两人会站在同样的尽头,进行一场命中注定的决斗。 浪翻云思及往事,不由幽幽轻叹。 天下虽大,但站在天人之道尽头的,又能有几人? 仔细想来也只有庞斑一人。 眼前的“萝莉天尊”,来历神秘莫测,如果她所言是真,确实是跨界而来的话,那更是早已经超过破碎虚空境界的高手。 其境界之高,和他,还有庞斑两人,不可同日而语。 面对这样恐怖的高手,不管是他浪翻云,亦或者是魔师庞斑,都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挑战。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挑战,唯有双方势均力敌难分高下时,才能够让生命在挑战的过程中,得到升华,堪破最后一着的秘密。 而面对“萝莉天尊”,则只是简单的送死而言。 浪翻云蹲坐在“萝莉天尊”的身前,只觉每当自己的心头,想要生出挑战的心理时,都不由地泛起阵阵涟漪。 无往不利的直觉警告他,眼前的这个女童,并非他可以单独挑战的对象。 但奇怪的是,这并没有让浪翻云感觉到半丝的沮丧。 因为在浪翻云的眼中,“萝莉天尊”的身影,似乎就像和整片天地融合在一起,仿佛就是宇宙的化身,不分彼此。 人力虽强,到了如他还是庞斑的境界,拥有许多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手段,但又怎么会是整个天地,整座宇宙的对手呢? 哪怕是传鹰那般,面对成千上万名,横天下无敌的蒙古精锐军队,却依然无法攻破护体真气的存在,面对天地宇宙的时候,同样不敢狂妄的自称强过天地,超过宇宙。 天地自然之威,哪怕穷极人类的想象力,依然还是无法探索出其极限的尽头。 浪翻云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说,破碎虚空,就像是打破一扇门户,从一个世界,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话。 那么眼前这自称“萝莉天尊”的存在,无疑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强大无数倍。 “萝莉天尊”如果听到浪翻云的这个想法,说不得就会白眼一翻,小手一摊,哂笑一声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本章完) 第三十章:打不过我吧,我就是这么的强大 这自然是因为,《大唐双龙传》世界武力整体拉胯,而《覆雨翻云》却比之高出一线的缘故。 从明面上来说,《大唐》的武力担当,最高者竟是所谓的中外三大宗师,中原“散人”宁道奇,突厥“武尊”毕玄和高句丽“弈剑大师”傅采林。 虽然原著多次钦定了两位猪脚,寇仲和徐子陵,最后是无可比拟的大宗师级高手,远超其他人等。 但至少在原著剧情结束的时候,两人和三大宗师,以及“邪王”石之轩,和“天刀”宋缺两人,还有一点小小的差距。 当然,这点差距在实战无双的俩猪脚眼中,丝毫不起作用,所以最终寇仲在对战“武尊”毕玄时,用尽手段,终于战胜了全书的明面武力担当之一。 但是在暗地里,“邪帝”向雨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这位《边荒传说》中就现身的人物,从东晋的淝水之战前后,一直活到了杨坚篡夺了北周政权,建立起大隋朝。 前后竟然活了长达两百多年,让人瞠目结舌的悠久岁月。 再加上修炼的又是四大奇书之一,《道心种魔大法》,功力之深,哪怕是在所有历史长河中,同样能够名列前茅。 当然最终,这位游戏人间的老家伙,在谁也没有察觉的时候,静悄悄的独自破碎虚空了。 而自称为“萝莉天尊”的诸天穿梭者,其拥有的外挂,恰好有一个奇特的功能。 “见面高一级”。 这个仿佛说笑梗一般的奇特功能,让穿梭者无论降临到任何世界,一开始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诸天穿梭者觉得,应该对送自己穿梭的“背后人物”,表达五体投地的敬佩才对。 穿梭者甚至还有过隐晦的猜测,哪怕是《西游》世界的如来佛祖,降临到“她”第一个穿梭的《笑傲江湖》世界,同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因为那个仿佛搞笑一般的金手指,在“她”看见如来佛祖时,就会自动把“她”的功力,提升到比如来佛祖更高一级的层次。 而现在“她”所处的《覆雨翻云》世界,武力层次的最高上限,是远远超过《大唐双龙传》的。 《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头,只有邪帝向雨田,这么一位语焉不详的破碎虚空级高手。 但是《覆雨翻云》世界,前前后后,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却足足达到五位之多。 《覆雨翻云》世界上接《破碎虚空》,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大侠传鹰,时不时的出现在众人的交谈和回忆当中,真可谓是酱油打的满天飞起。 鹰缘活佛明明可以破碎虚空,却在迈出一脚后,又硬生生地重新退了回来,并且还忘记了武功。 但是他最后在浪翻云和庞斑决斗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不受时空的阻隔,把自己的毕生精神,智能,经验,悉数传递给浪庞两人。 其中自然亦包括和破碎虚空相关的所有知识。 但更骚的操作,却是明明已经破碎虚空的传鹰,在其儿子鹰缘十八岁的活佛就职典礼上,以无上念力,把鹰刀从另外一界,生生地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鹰缘的跟前。 这种奇迹,在黄氏武侠小说当中,可谓绝无仅有的独此一份。 所以《覆雨翻云》乃是武力上限最高的世界,相应的,拥有着奇特金手指的穿梭者,实力自然水涨船高的达到了历史最高。 谁也无法说明,身在另外一界的传鹰,实力究竟有多高? 但穿梭者却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如果自己全力以赴,发挥出真正实力的话,一击之下说不定可以,将一座城市的生灵,全部震为粉齑。 这等实力和境界,如果泄露出去,说不得会活生生的吓死掉,除去鹰缘,浪翻云,庞斑之外的一干《覆雨翻云》世界的高手们。 当然,自称为“萝莉天尊”的穿梭者,又不会像街头“胸口碎大石”的卖艺人那样,在那些土著高手眼前,表演什么一拳击碎一座城市的惊人勾当。 但仅仅是在不经意间,展示了一下什么元神出窍,凌空飞行之类的小手段,就已经让此界最为绝顶的人物,如浪翻云,庞斑,厉若海等叹为天人。 呵呵哒! 打不过我吧,我就是这么的强大。 在脑海中自我陶醉了一番后,“萝莉天尊”小雯雯脸色一正,对浪翻云道,“你和庞斑的决斗,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浪翻云摇头苦笑。 虽然当年言静庵早就已经指出,他和庞斑两人之间的决斗,那是命中注定的一战。 因为他乃是言静庵精心挑选出来,对抗魔师庞斑的人物。 言静庵目光卓绝,看出当时整个天下,无人可以充当庞斑的对手。 如果任由庞斑那么挑战下去,不仅仅是整个武林一蹶不振,就连刚刚兴起的抗击蒙元的义军,同样会遭受到沉重的打击。 甚至可能会因为庞斑不断出手的缘故,使得汉人推翻蒙古人的起义力量,就此冰消瓦解,而元朝亦因此得以成功续命。 因此言静庵才会邀请庞斑,独自一人踏上慈航静斋山门,并以同样隐藏破碎虚空秘闻的《慈航剑典》为饵,引诱庞斑闭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为中原武林取得喘息的机会,同样让汉人成功推翻蒙元的统治,并且由朱元璋建立起大明朝。 于此可见,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虽然并不现身在世人面前,却暗中引导了最近三十年,天下间的风云变化。 简直可谓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其棋力之高,就连“国手”两个字,都远远无法形容。 浪翻云想起言静庵当年的断言,感慨不已。 同时对和庞斑的宿命决战,感觉到无比的期盼。 天人道路将近,天下间亦唯有修炼的《道心种魔大法》,无敌数十年的庞斑,才足以堪称自己的对手。 希望庞斑不要让自己失望。 黑夜中,弦月投射的阴冷月光随风摇曳,却无法照进浪翻云栖身的位置。 浪翻云静静地看着眼前,仿佛泡沫般消失的“萝莉天尊”小雯雯,双目神光爆射,一瞬间竟似划亮了小小的空间。 然后就那么沉浸在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纪惜惜的思念中,时而举起手中酒瓶,将甘香可口的“清溪流泉”倒入嘴里。 时间飞逝,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整座怒蛟岛又开始恢复活力。 浪翻云幽幽叹息,离惜惜的忌日又近了一天。 **** **** **** 金陵城,威武王府上。 这被江湖人称作“鬼王府”的建筑,乃是当今朝廷中,最为卓绝的“鬼王”虚若无的府邸。 虚若无相人之术天下无双,当年和朱元璋道左相逢,随意一瞥,竟看出了一位开国帝皇。 以及一段君臣相得,相互交心的佳话。 对朱元璋来说,虚若无不仅仅是他最看重的臣子,同样亦是他硕果仅存的朋友。 天家薄凉,更不要说朱元璋这种疑心极重的开国帝皇,能够和虚若无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友谊,已经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 名震天下充满神秘色彩的鬼王虚若无,乍一看去,脸色瘦长,容貌似乎十分普通的模样。 然而第二眼仔细观察时,却会发现,他长的极有性格。 深陷的眼眶,衬得高挺的鹰勾鼻更加突出,予人一种坚毅沉稳的深刻印象。 配合着他潇洒高拔的身躯,专注夺目的神态,整个人浑身上下,挥散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神秘感和魅力。 他静静地听朱元璋讲完了昨夜的梦境,炯炯有神的目光不禁流露出几分疑惑。 朱元璋讲完故事后,才发觉自己心平气和下来,不复刚刚惊醒时的失态。 虚若无陷入沉思当中。 朱元璋也不去催促,静静地等候着虚若无的开口。 这位疑心极重的帝王,十分清楚虚若无的能力,知道不管任何旁人难以答复的问题,只要碰到虚若无,最终都会得到完美的解答。 况且这种和解梦有关的问题,恰恰是虚若无的拿手本领。 因为虚若无不仅相人之术天下第一,一身武功极强,具有黑榜级高手的实力,同样还精通鬼神,建筑,园林,军事,经济等等……可谓是无所不通。 他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听元璋你的说法,似乎对梦里所谓‘中土明教’,感到无比疑惑?” 这号称三大邪窟之首“鬼王府”的府主,不仅在江湖中地位超然,在朝廷中同样亦是如此。 他协助朱元璋赶走蒙古人,建立大明朝,以功封为“威武王”,真正的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要知道,也就是《覆雨翻云》的世界,才会出现这样一位,虚构的绝世人物。 真实历史上,哪怕劳苦功高如徐达,常遇春等人,也不过是被封为国公而已。 这已经是朱元璋手下所有功臣,得到的最高爵位了。 虽然说有所谓“明初开国六王”的说法,但是他们的王爵,统统都是在身死之后,才得以加封。 虚若无能够在生前,被朱元璋封为异姓王,也就是只能够发生在小说世界里的事情了。 朱元璋精神一震,立即点头称是。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杀死上司要趁早 事实上,虚若无内心亦在嘀咕。 他本以为朱元璋只不过做了一个普通的梦境,未曾想到,竟然还会是这种有头有尾,情节离谱诡异,完全不合常理的怪梦。 朱元璋是如何从一介平民,投入郭子兴的红巾军之后,一步步的壮大实力,最终驱逐蒙古人,建立大明朝的。 他虚若无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就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助力。 否则满朝文武,为何只有他虚若无一人被册封为王爵呢? 这同样是朱元璋对虚若无立下功劳的认可和赏赐。 也是虚若无在朝廷中,独一无二的表现。 与之相符的还有,直到现在,朱元璋已经登顶天下三十年时间,虚若无却一直还在称呼这位天子为“元璋兄”,从未叫过他一声“皇上”。 但朱元璋却丝毫不以为忤。 虚若无沉思良久,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朱元璋最大的忌惮。 小明王之死,乃是朱元璋内心深处,最大的忌讳之一。 当年为了扩大影响力,朱元璋曾经一度挂名在小明王的麾下,借助红巾军的名义,不断增强实力。 但等到小明王被蒙元军队击败,孤身落魄来投,朱元璋却暗中指示麾下部将廖永忠等人,将小明王溺死于瓜洲(今江苏扬州南)江中。 此事一度引起天下轰动,矛圣上官飞亦正是因为这番变故,才同朱元璋一刀两断,一怒之下,率领麾下进驻怒蛟岛,建立了怒蛟帮。 然而朱元璋在暗中杀害小明王后,一发而不可收拾,接连击败了陈友谅,张士诚等群雄,最终驱除蒙古人,登上大宝,拥有整个天下。 上官飞虽然不认同朱元璋的枭雄心性,却在一次同浪翻云的交谈过程中,感慨果然只有心狠手辣者,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昨夜在梦中,骤然听闻到“中土明教”几个字时,朱元璋便立即起了疑心。 怀疑所谓“中土明教”,是否和小明王韩林儿有关? 因此才会前来鬼王府,向鬼王虚若无询问究竟。 虚若无摇摇头,直接否认道,“这数十年来,包括元璋兄,还有徐达刘基李善长常遇春等人,都十分清楚,世上并无什么中土明教。” “元璋兄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朱元璋龙目中寒光四射,不可置否道,“所谓空穴不来风,朕既然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境,必定大有瓜葛。” 虚若无哑然失笑不已。 究竟是什么时候,堂堂朱元璋,竟然变得如此疑神疑鬼的? 或许是当年太子朱标身死的那一刻,这位大明朝的开国帝皇,为了子孙计,接二连三诛杀功勋。 又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从曾不信任过任何人,哪怕是他虚若无,同样无法得到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是作为一代帝王的最基本特性。 朱元璋却在等待虚若无给自己的答复。 虚若无心中一动,不答反问道,“元璋兄再想想,你在梦境里头,是否有见到韩林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朱元璋一怔,重新回忆了一遍昨夜的梦境。 蓦的浑身一震,惊讶道,“正如若无兄所言,朕竟然真的想起了韩林儿,同样曾经出现在梦境中。” 现在想想,当时就在年青版的自己身旁不远处,某位同样满脸的狂热神色,不停叫喊“教主无敌”,“明尊降世”的小年轻,不就是后来的小明王韩林儿吗? 这么看来,梦境中那叫做“中土明教”的势力,实力之强,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因为刚刚重新回想的那一会儿功夫,朱元璋又看到了许许多多,元末逐鹿中原时期,各路义军的头领级人物,乃至称霸一方的武林大豪。 如彭莹玉,刘福通,周颠,铁冠道人等,放眼望去,竟全是熟悉或者不熟悉,但全都耳闻能详的一时人杰。 哪怕已经贵为天下至尊,朱元璋依然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实力如此庞大的“中土明教”,怎么可能会在世间,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呢? 只看那些明面上的人物,当年天下间的反抗蒙古人的义军,十之八九全部都是“中土明教”的麾下。 不管怎么看,最终驱除蒙古人,拥有天下的,必定是“中土明教”无疑。 想到这里,朱元璋突然泛起怪异心思。 从梦境中的情况来看,领导整个“中土明教”的最高领导人,所谓的第三十四代教主,竟然是一位小小的青衣女童。 那么当“中土明教”取得天下后,坐上帝皇之位的,难道亦是那位青衣女童嘛? 虚若无见他神色有异,顿时将目光投注过来。 朱元璋大感好笑,将梦境中看到过的诸多人物,一五一十的向虚若无叙述了一遍。 虚若无听完之后,露出了和朱元璋几乎别无二致的相似表情,还有相同的疑惑,“天下群雄,怎么会让一介女童做至尊呢?” 两人面面相觑的互望了一阵,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狂笑。 笑声过后,虚若无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摇头不止。 他神色一正,反问道,“元璋兄以为,从你我的亲身经历来看,当年的小明王韩林儿,真的仅仅是他人的麾下吗?” 朱元璋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当时的小明王之所以拥有大义,只不过是因为他的父亲韩山童,率先举起了反抗蒙古人的旗帜,打响驱除鞑虏的第一枪而已。 至正十一年(1351年),蒙元朝廷治理黄河,强行征役15万民工修筑堤坝。 韩山童就是其中一员,他趁机暗中部署,以“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口号,挑动人心,举起造反的旗帜。 韩山童虽然很快被捕牺牲,但从此揭开了浩浩荡荡,前仆后继的红巾军起义浪潮,最终葬送了蒙古人建立的大元朝廷。 正是有这么一份大义,后来刘福通才会奉迎韩山童的儿子韩林儿,立其为帝,号小明王,建国大宋,改元龙凤。 就连朱元璋都曾经挂名在小明王麾下,被其封为韩宋政权的江南行省丞相一职。 但朱元璋果然不愧心狠手辣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国帝皇,在实力壮大后,暗中溺死小明王,开始北伐蒙古人,定鼎天下。 其时距离徐达常遇春两人北伐,仅仅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 这亦显示了朱元璋眼光的独到之处,否则等北伐军队攻下大都城,他却依然还是小明王的麾下,那又该谁来坐这个皇位? 西楚霸王项羽以自己的例子,生动具体的告诉了后来者,想要毒杀上司要趁早,否则必定会后患无穷。 项羽虽然号称西楚霸王,实力天下第一,然而天下共主依然还是楚义帝熊心。 等到项羽暗中毒杀义帝后,分封天下,以至于后来刘邦打出的反抗旗号,都是为义帝报仇。 项羽和朱元璋之间的差距,在相同的事情上,暴露无遗。 是以上官飞等人虽然看不惯朱元璋的行径,却依然没有妨碍,朱元璋最后成为天下最大的赢家。 朱元璋想起往事,暗自庆幸不已,同时斩钉截铁般回答道,“绝无此事,小明王虽然拥有一份大义,但是他本身的实力孱弱,无法指挥麾下任何一支部队。” “可朕梦境中的中土明教,却对其麾下众人,有着极高的统治力,就连彭莹玉,刘福通,韩山童等人,都对那一位小教主忠心耿耿,毫无叛逆之意。” 虚若无耸了耸肩,微微笑道,“如此怪异的情况,亦只有元璋兄在做梦的时候,才会发生。” “元末时期,天下群雄何其众多,偏偏人人都心高气傲,谁也不会服气谁,你争我斗,恨不得一口气吞掉对方。” “又怎么会对一介小小女童,感到心服口服呢?” 朱元璋心中一动,突然说起一个至为关键的细节道,“如果那位青衣女童的实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呢?” 虚若无油然一笑,反诘道,“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够力压天下?至少也需要像无上宗师令东来,大侠传鹰一般,冠绝天下才行。” “可真有他们两人的实力,又怎么会迷恋红尘,做什么劳子的中土明教教主,率领麾下征战沙场呢?” “那等人物,只会静心专修天道,好早日挣脱这人间牢笼,破碎虚空而去……” 朱元璋哈哈一笑,毫不客气的打断虚若无的长篇大论,淡淡道,“那青衣女童能够凌空飞行,盘膝坐在虚空中,一动不动。” 虚若无听到朱元璋如此说法,脸色倏然一变,露出一副异常谨慎的模样。 他一动不动的呆立原地,就连眼珠子都不眨一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朱元璋心知,虚若无已经想到了某些,十分关键的细节。 果然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虚若无终于回转神智,沉声道,“元璋兄,此事非同小可。” “在我说出答案之前,不知道元璋兄你,是否能够去面见一个,呆在皇宫里头的人物?” 朱元璋大为好奇,也不知道虚若无要自己会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皇宫里头,除了太监和宫女,还有什么能够在见识上,超出堂堂鬼王虚若无的人不成? 难道是那群影子太监中的某一人?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天下最大的骗子 面对朱元璋的提问,虚若无只是意味深长一笑,回答道,“皇宫里头的南山小村,最近好像突然多出了一位居民。” 朱元璋闻言神色大变。 南山小村乃是建立在皇宫的盘龙山山脚,林木深处,供影子太监们下班后,居住休息就寝的一座小村落。 说起影子太监,当年言静庵在群雄中选择朱元璋,并且将白道的力量交由他指挥,扶植他对抗蒙古人的朝廷。 为了贴身保护朱元璋的安危,防止他被敌方高手的暗杀,和慈航静斋并称,同为武林白道圣地的净念禅院,派遣出了尽禅主的师兄了无为首领,总共有十八名僧人,投入了朱元璋的麾下。 而在这之前,一直由虚若无护卫着朱元璋的安全。 这些净念禅院的僧人,在朱元璋驱除蒙古人,成功建立大明朝后,更是摇身一变,成为真正的太监,依然在皇宫里保护着朱元璋。 他们即因此而被称作“影子太监”。 自明朝建立后,刺杀朱元璋的行动从未止息过;他们的人数,也从刚开始的十八人,变成了现在只有七个人的规模,陨落的人员足足超过了一半还多。 由此可见这场围绕朱元璋的刺杀斗争,可谓惨烈至极点。 朱元璋对于这些自愿变成太监,保护自己安危的僧人,至少在明面上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因此对于他们居住的南山小村不闻不问,乃是整座皇宫里头,唯一放弃管辖的地方。 并且还下达过圣旨,除非得到特许,否则任何人,都不得踏进南山小村半步;就算连他自己,都没有主动进去过南山小村。 现在听虚若无这么一说,在感觉惊讶万分的同时,亦不由地生出好奇心理。 究竟是什么人物,能够被这些不问世事,完全舍弃了自身,一心一意保护自己安危的影子太监们,放行进入南山小村? 朱元璋知道,影子太监们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产生对自己不利的思想,所以才会更觉好奇。 他开口哈哈一笑,直截了当询问道,“若无兄神通广大,何不直接说明清楚,那人的真实身份?” 虚若无平静如湖的脸上却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他眨了眨眼,装作浑不在意的口吻道,“便是当年大侠传鹰唯一的儿子,从藏地来的鹰缘活佛啰!” 什么? 朱元璋脸色大变,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从虚若无的口中,听到这位传奇人物的事情。 大侠传鹰在千军万马之中,击杀元人的无敌统帅,同时亦是蒙古人的皇族高手思汉飞,最后飞马跃空而去。 他的事迹,经过百多年的流传,不仅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变得越发的传奇。 甚至就连他曾经用过的厚背大刀,都蒙上了一层传奇的色彩。 据说厚背大刀里头,就隐藏着传鹰修炼的《战神图录》,以及和破碎虚空有关的秘密。 不管是谁,只要得到了那柄称作“鹰刀”的神兵利器,最终亦同样能够变得,和大侠传鹰一样神功盖世,并且飞升成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韩柏自幼长大,原先的主人,武昌韩府悲剧的产生,就是因为这一柄“鹰刀”所引发。 这等诱人的念头,不仅仅让武林中人趋之若鹜,哪怕连朱元璋这等帝王,同样具有很高的吸引力。 要知道,历史上想要长生不死的帝王,可并非只有秦始皇嬴政一人而已。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怕是最英明神武的帝王,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对于长生不死的念头,就越发的渴望。 而朱元璋已经是位七十一岁的老人,更是心知肚明,自己早就垂垂老矣,人生即将熄灭,无可挽留。 在前一段时间,更是得到虚若无的批命,有一个难以逃脱的劫难,需要某位福将的加持,才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因此一听到鹰缘的消息后,同样忍不住大为心动。 以虚若无的眼光,天下间少有人可以比拟,怎么会看不出朱元璋的这番心思,忍不住好笑道,“元璋兄何不派人试探一下?” 朱元璋虽然心动,却觉地有些踌躇不决。 他和影子太监之间,经过这三十年来的磨合,形成了一套约定成俗的相处模式。 影子太监们保护朱元璋的安危,而朱元璋亦不会干涉,影子太监们栖身地,南山小村的运行情况。 他沉吟良久,开始思考究竟要派遣什么样的人物,去暗中探索南山小村,才不会引起了无他们的反感? 蓦的心中一动,那位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福将,或许会是一位十分适合的人选? 朱元璋想到这里,便向虚若无沉声询问道,“若无兄前段时间,批注给朕的福将,究竟何时才能到达京城?” 虚若无眉头不由暗皱,无可奈何答道,“天星刚刚显示,元璋兄你的福将,现在依然还无法看破行踪。” “不过风云际会,他总有会赶来金陵城的一天,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给你通知。” 朱元璋无奈轻声一叹。 所有线索,竟然卡在了这里。 看来只有等自己的福将到来之后,才能够继续探索究竟了。 也不对,或许朕可以换个法子,直接向了无他们询问其中的关键。 一念至此,朱元璋向虚若无咨询道,“若无兄觉得,朕直接向了无提出,要求和鹰缘会面,如何?” 虚若无浑身一震,抚掌大笑道,“元璋兄为何不试一试?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答案也说不定?” 朱元璋目瞪口呆,望着不负责任的虚若无,伸指虚点了他几下,这才颓然作罢。 这种事情,哪里能够可以随意试试? 一旦真的向了无开口,便是表明自己对他们的不信任,双方数十年来的交情,就此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缝,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虚若无摇摇头,浑不在意道,“那么由虚某来开口如何?” 朱元璋一怔。 他怎么也想不到,虚若无竟然会如此主动,积极地协助自己,同时亦好奇道,“却不知道若无兄,以什么样的借口,去和鹰缘相谈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虚若无叹息道,“除了破碎虚空之外,还有什么能够引起那位鹰缘活佛,大侠传鹰唯一子嗣的注意力?” 朱元璋沉默以对。 对于虚若无这样的高手来说,确实只有和破碎虚空有关的事情,才会有稍稍的关注。 自大明朝廷建立以后,这些年来,虚若无渐渐地放弃掉,在朝廷中各个方面的控制力,专心致志地呆在鬼王府中,调教女儿虚夜月。 而朱元璋亦只有在遇到,难以拿定主意的事情,才会登门造访,前来和虚若无商议。 这是在朱元璋为了继承人的问题,举起手中屠刀,嚯嚯砍向诸多开国功勋后,和虚若无保持的默契。 虚若无全面退出朝廷的影响力,只是在暗地里,替朱元璋处理江湖中相关的事务。 饶是如此,虚若无本人依然深居简出,鬼王府出面的人物,一般都是他的弟子,小鬼王荆城冷,以及鬼王府上的家将们。 这便是开国功勋几乎被朱元璋诛杀殆尽,而功勋最高的虚若无却依然能够得到,这位极具疑心的帝皇器重的根本原因。 《老子》有言,“天之道,不争而善胜”。 虚若无的一举一动,犹如他天下无双的相人之术一般,进退自如,立于不败之地。 譬如眼下面对朱元璋最为难的事情,虚若无便自告奋勇,主动承当起询问了无的任务。 面对这样的虚若无,朱元璋如何能不感到心满意足? 他露出喜悦神色,点头赞叹道,“果然还是若无兄手段了得,不管是任何问题,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 虚若无心中默默吐槽,脸上却笑意吟吟道,“元璋兄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虚某蓄意已久的准备呢?” “这些年来,虚某武功已经进入了瓶颈,一直来毫无寸进,也是时候找一位高手探讨探讨,应该如何打破这个瓶颈,进入新的境界。” 朱元璋呵呵一笑,反诘道,“若无兄想要找鹰缘,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虚若无装作没有听出朱元璋的戏谑,神色未变道,“天下练武者虽然有成千上万,但除却一二子外,又有何资格,能够为虚某人解难答惑?” 虚若无自然有足够的信心,说出这番自信满满的话。 他天资极高,年少时拜过多位师傅,最后竟博采众长,吸纳众多师傅武功的精华,走出适合他自己的武学道路。 一跃成为天下绝顶高手之一。 在当今武林中,不管是名声和地位,鬼王虚若无,都只在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两人之下而已。 其他的高手,哪怕是名头再怎么响亮,如山城城主乾罗,人妖里赤媚等人,亦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就可以胜过虚若无。 至于邪灵厉若海,只能说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虽然亦名列黑榜高手之位,却藏拙的实在是太过厉害,以至于所有江湖人,都不知晓他的真正实力。 直到前段时间武昌城外,迎风峡一战过后,天下人得到消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人竟然都被厉若海骗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搞个大新闻 迎风峡一战,震惊了整个天下。 谁也无法预料到,在黑榜上不声不响的邪灵厉若海,竟然强大到足以击伤魔师庞斑。 当庞斑受伤的消息传出后,不知道让多少人,感觉到难以置信。 庞斑无敌于天下长达六十多年的时间,不管是在蒙古人,色目人等塞外势力人员的心目中,是无敌的战神。 就连中原武林,同样在庞斑一力镇压之下,难以生出反抗的心理。 甚至于当年言静庵设计,诱使庞斑闭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无暇分身。 正因为庞斑疏于政事,这才让诸多反抗蒙古人的大小势力,并没有遭受到他的打击,得以存活下来。 最终朱元璋得以脱颖而出,成功驱除蒙古人,建立了大明朝。 三十年后,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修炼成功,重新出关,魔师宫魔焰滔天,迫使黑道大部分势力降服,江湖一片昏暗。 未曾想竟然出现了厉若海,在和庞斑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并且成功将庞斑击伤。 虽然其后厉若海的徒弟风行烈,携带着厉若海逃脱,但邪异门已经有消息传出,厉若海亦身受重伤,但性命无忧。 江湖顿时陷入了沸腾。 厉若海在人们心目中威名大盛,其在黑榜的排名一跃而起,超过了山城城主乾罗,成为了比肩覆雨剑浪翻云的人物。 甚至还有一些无聊吃瓜群众,开始讨论厉若海和浪翻云,谁能够更胜一筹的争论话题。 白道八大派得到庞斑受伤的情况,顿时蠢蠢欲动,展开了一场所谓的“浅水行动”,以二十年时间,暗中培养的十八名种子选手,对庞斑进行围攻。 谁知道反而中了方夜羽设下的陷阱,被他将计就计,除了少林的种子高手“穿云箭”程望,一照面便给庞斑击毙外,菩提园的筏可和尚心境被破,修为终生再无进展。 其他各派的高手,亦面临着方夜羽麾下,魔师宫的其他高手追杀。 魔师宫的主要高手,在这场追杀中显示出惊人的手段,从人妖里赤媚到蒙氏双魔,还有诸多随着庞斑的闭关而隐退的魔头,一一重新现身江湖。 如此庞大的一股力量,几乎将所谓的十八名种子选手一网打尽。 幸得秦梦瑶,韩柏,范良极等人在其中周旋,这才救下了不少种子选手的性命。 但这些种子选手们由初当场的意气风发,突然间却变成了狼狈不堪的状态,落差之大,承受能力差点的人,简直就要口喷鲜血。 白道八大派,在第一次,和小魔师方夜羽率领,魔师宫众高手交手的事件中,彻底沦为笑柄。 精心培养的十八位种子选手,除了个别人外,全都差强人意,并没有达到原先的预期。 至于所谓精心准备,对抗庞斑的口号,更是惹人发笑。 和以一己之力,将庞斑击伤的厉若海相比,他们却连有伤在身的庞斑都无法对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由此亦可以看出,魔师庞斑的恐怖,以及厉若海实力的强横。 “萝莉天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雯雯神态悠闲,跟随在左诗的身旁,在怒蛟岛上随意走动,然而元神化身却出现在武昌城中东游西荡,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秦梦瑶,韩柏,范良极等人武功高强,灵觉惊人,但都无法察觉到,有这么一位,将所有事情都收入眼中的绝世高人。 她双手捧着一瓶“清溪流泉”,和左诗一起,还有几名怒蛟帮的年轻帮众,忙碌着交接货物。 左诗和几名怒蛟帮的帮众,都不疑有她,把小雯雯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子。 浑然想不到,她的真身,竟是一位,实力比起威震天下的庞斑,还有浪翻云两人,都要厉害无数倍的诸天穿梭者。 小雯雯悠悠晃晃,精神力展开,铺满了整座怒蛟岛。 突然间咧嘴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左诗低头望了笑意吟吟的女儿一眼,柔声询问道,“小雯雯,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呀?” 她想起昨晚听女儿讲过,向朱元璋托梦的事情,心中暗自惊讶。 昨晚听的不太清楚,再加上有些迷迷糊糊,左诗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朱元璋,到底是谁? 直到今天早上起床后,吃早餐的时间,才猛然惊醒,朱元璋就是三番四次派遣部队,想要消灭怒蛟帮的当今天子。 也不知道,小雯雯究竟是从那个人口中知晓,这位手段残忍,并且屡屡和怒蛟帮过不去,朝廷至尊的大名。 但左诗也没有多想,只当小雯雯是在十分凑巧的情况下,曾经听怒蛟帮帮众交谈的时候,偶尔讲起过这位天子的名字。 小雯雯突然出声打断了左诗的沉思,脆声道,“娘亲,小雯雯发现了几名敌人。” 左诗一呆,俏脸上露出紧张神色。 她小心翼翼的将小雯雯拉到自己身边,低声询问道,“小雯雯快告诉娘亲,敌人在哪里?” 小雯雯却轻轻摇头,回答道,“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他们躲藏的很隐蔽,谁也没有发现他们。” 左诗又好气,又好笑。 既然谁都不能发现他们,那么你这个小丫头,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就是敌人的? 难道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力,随口一说而已? 她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忙碌,对于女儿的情绪确实有些忽视,不禁心生怜惜。 丈夫在抱天览月楼为怒蛟帮殉职身亡,对于年幼的小雯雯来说,亦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 是以自己一直欺骗着她说,丈夫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间无法回到家中,和她们母女两人相聚而已。 不过从小雯雯的眼中,似乎可以看出对这个谎言,感觉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让左诗心里异常难受,只想抱着女儿失声痛哭,然后告诉她真相。 但想起小雯雯的年纪实在太小,难以承受失去父亲的打击,这才不得不继续隐瞒下去。 准备等到几年以后,小雯雯再长大一些的时候,才告诉她真相。 左诗想到这里,轻轻了揉了揉小雯雯头顶的长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先后失去父亲和丈夫,作为家里唯一的成年人,自己必须变得坚强起来,才可以给小雯雯幸福的生活。 左诗幽幽一叹。 “萝莉天尊”小雯雯听到这声叹息后,漆黑的双眸中,突然闪过莫名的光彩。 隐藏在怒蛟岛某个角落里,准备搞个大新闻的一伙歹人,突然觉得浑身发凉,忍不住齐声打了一个喷嚏。 矛铲双飞展羽惊魂不定。 以自己的功力,早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打喷嚏呢? 难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展羽手持着长达一丈的奇形兵器,这便是他仗以成名的武器,一头为矛,一头为铲,并且是他在黑榜上名号的由来。 此次他奉命组建“屠蛟小组”,在内应的协助之下,暗中潜伏在怒蛟岛上。 这大名鼎鼎的黑榜高手,明面上投靠了朝廷,为官府办事,实际上却是“天命教”教主,翠袖环单玉如的手下。 就连暗中接应他们,潜伏入怒蛟岛的内应,同样是天命教的人员,乃是怒蛟岛上,有着神医之名的瞿*秋*白。 天命教的教主单玉如,乃当年阴葵派宗主“血手”厉工的师妹,符瑶红的嫡传徒孙。 自历工失踪后,阴癸派开始式微,符瑶红创立了天命教,奸*淫邪恶,专讲男女交*媾采补之术。 天命教当年曾强极一时,单玉如甚至还纠集各方魔门旁支,隐然有与朱元璋争雄天下之势。 最后惹的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和静念禅院禅主了尽,两人一起出手击败单玉如。 经此一役后,天命教销声匿迹三十年时间,暗地里却依然在不断扩大影响力,勾结黑白两道的高手。 诸如长白派派主不老神仙,以及麾下诸多长老,武当派田桐,黑榜高手矛铲双飞展羽等等。 甚至还和东瀛人勾结到一起,迎来东瀛第一高手,幕府的首席教座水月大宗,还有一批东瀛武士,潜入中原暗中图谋不轨。 单玉如不但武功臻达天下顶尖级高手的境界,她的采补术同样达到登峰造极的至境。 同时其媚术更是天下无双,能控制人心神于无形,无论男女,均不能幸免。 这正是她无往而不利的最强武器,让诸多黑白两道的高手,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中招,替她卖命。 展羽就是拜倒在单玉如的石榴裙下,为天命教的事业出功出力。 此番带领着官府的高手,暗中潜入怒蛟岛,就是为了所谓的“屠蛟大计”,制造事故。 将覆雨剑浪翻云从怒蛟帮引开,让怒蛟帮失去最强的战力,然后由塞外势力和朝廷水军联手,一举攻灭整个怒蛟帮。 “萝莉天尊”小雯雯元神扫射而过,发现这伙包藏祸心的家伙后,心头冷笑不已。 在《覆雨翻云》原著里头,“屠蛟小组”掠走了左诗,并且强迫她吞下鬼王丹,想要借此迫使浪翻云远赴金陵城,去寻找鬼王虚若无,求得解药。 谁知在半路上,却便宜了韩柏这个花心的家伙。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覆雨翻云》的原著当中,韩柏因为身具魔种的原因,简直就像是淫*棍附体,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上一个。 这是原著最让人诟病的一个原因,很多人觉得,因为对于韩柏勾女的行为描述过多,甚至直接拉低了对原著的评价。 当然,某些人一边痛骂韩柏,一边暗地里却觉得羡慕嫉妒恨,又恰恰揭示了人类三大本质之一的“真香定律”! 不过,现在因为穿梭者的降临,“屠蛟小组”哪怕用尽方法,也无法将左诗成功掠走。 那么后续的事情,自然不会重演。 矛铲双飞展羽浑浑噩噩,内心不住嘀咕。 在内应的帮助之下,这伙人潜伏在怒蛟岛上,已经有好些日子,但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行事。 直到今天,内应传过来消息称,他们应该把行动的目标,定到左诗的身上。 这是因为左诗的父亲,酒神左伯颜和怒蛟帮高层交情极深。 从前代帮主上官飞,到覆雨剑浪翻云,还有鬼索凌战天,当年和左伯颜之间,可谓是以酒会友。 而且从几天前的情况来看,左诗固然曾经因为嫁人的缘故,和浪翻云凌战天等人渐行渐远,但自从她丈夫在抱天览月楼身死后,左诗为了生计的缘故,重操旧业开始酿酒。 便又重新搭上了和浪翻云凌战天等人的联系。 最妙的是,左诗竟然丝毫不会武功,这就为他们计划的成功,提供了最便利的可能性。 众人商议完毕后,就等着夜幕的降落,然后展开行动。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声清冷的低哼。 “屠蛟小组”的众人此时躲避在,靠近怒蛟岛深处,一处丛林中的废弃小木屋里头。 这处小木屋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同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其主人抛弃,正好成了一伙居心叵测者栖身的地方。 矛铲双飞展羽暗叫一声不对劲。 很明显,这样偏僻的地方,平时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旁人的到来。 那么发出冷哼声的来者,很明显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说不定还是怒蛟帮的高手。 他运起全身功力,仔细聆听外头的响动。 无论展羽怎么凝神辨认,外面都只有一个极其细微,但格外悠长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敌人是不是对自己的身手太过自信,竟然孤身前来,想要将他们“屠蛟小组”的人一网打尽。 展羽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笑容,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是浪翻云,敌人既然自视甚高,那么他就应当让来者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江湖险恶,人心黑暗。 他对旁边露出戒备的小伙伴打了一个手势,率先走出了小木屋。 接着“屠蛟小组”的其他成员们,起身跟随在矛铲双飞展羽后面,鱼贯而出。 等出了小木屋后,一眼看见外头正等待他们出现的敌人,人人皆是面面相觑,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因为站在那里等候他们的,并非什么武功惊人的绝世高手,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绛衣女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女童眼神平淡,施施然的看着展羽等人的现身,等到所有人都露出踪迹后,才拍了拍小手,点头道,“好了,这下正好可以将你们全部都一网打尽了。” 展羽闻言一愣,但其他的成员却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 在他们看来,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介小小女童,又有什么能力,对他们这些高手,造成伤害呢? 哪怕是站着不动,任由绛衣女童拳打脚踢,说不得反而会把她的小手小脚反震的手脚酸麻,叫苦连天。 只有展羽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过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眼前的这名绛衣女童,必定是有着可以视为依仗的后手,才会对着一伙堪称江湖一流高手的敌人,仿佛熟视无睹。 展羽心中念头急速转动,想要弄明白这绛衣女童,究竟有着什么惊人的计谋? 难道是覆雨剑浪翻云,就跟随在绛衣女童的身后面,隐藏在暗中,准备给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 猝不及防之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让浪翻云的奸计得逞。 展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绛衣女童的四周。 但此处地方极为偏僻,否则也不可能会让人遗弃,无论展羽如何的查探,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他并没有发现其他敌人暗中隐藏的气息,同时也没有察觉到,任何高手泄露的气机。 就像是敌人真的只有绛衣女童一个人。 但越是毫无发现,展羽心中越是感觉到忐忑不安。 要么是敌人的身手高超,完全超乎了他们这些人的想象。 要么就是怒蛟帮早已经发现他们的踪迹,外头更是部下天罗地网,封锁了怒蛟岛通往外界的所有出口,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可不管展羽怎么想象,都无法弄明白,既然敌人已经胜券在握,为何还要派一个绛衣女童,前来送死呢? 但展羽身旁有人却按捺不住。 “断肠刀”黑三皮肤黝黑,略呈肥胖的中年男子模样,他眼珠轻轻一转,闷哼一声后,大步朝绛衣女童走去。 同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向绛衣女童抓去。 打算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先把绛衣女童抓到手再说。 只要这么一个人质在手,后面无论如何,都可以尽情周旋,说不定反而能够转败为胜。 突然间一位头顶高冠,身穿官服,气态不凡的中年男子轻咦一声,惊讶道,“这女童不就是那个左诗的女儿,被怒蛟帮帮众换做小雯雯的小丫头吗?” 他们这些人早得内应传来的消息,对于左诗的情况,一清二楚,自然知道眼前的绛衣女童,确实就是和左诗相依为命的小女儿。 眼见“断肠刀”黑三即将得手,将绛衣女童抓到手里,都不由地感到兴奋不已。 虽说左诗才是计划中,准备掠走的棋子,但换做是她的女儿,同样亦不会影响计划的展开。 为了左诗女儿,小雯雯的安危,相信覆雨剑浪翻云,同样不得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奔赴金陵,向鬼王求助。 如此一来,怒蛟帮武功最高,战斗力最强的浪翻云被调虎离山,那么对接下来的计划,毫无疑问可以更加顺利的进行。 “屠蛟小组”诸多高手,人人脸上皆不由地浮现笑意,“断肠刀”黑三的大手,离绛衣女童头顶不足半寸的时候。 突然看到绛衣女童缓缓的抬起头颅,轻轻吐出一个“定”字。 接着众人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按道理来说,“断肠刀”黑三的大手,只要稍稍下移半寸,就可以把绛衣女童抓在手心。 但绛衣女童在这个时候,却才刚刚开始抬头。 她的速度极慢,小小的头颅,每一分每一寸的抬起,都清晰无误地显现在众人的双眼中。 但是等绛衣女童抬头完毕的时候,“断肠刀”黑三的大手,却依然没有压下最后的半寸距离。 这种极快和极慢之间的对比,空间和时间上的矛盾,看的人只想口喷鲜血。 如果用一个现代的术语来说明的话,那便是类似于子弹时间的效果。 “断肠刀”黑三的动作,就像是被按下了缓慢键,永远都不可能接触到绛衣女童的身躯。 而绛衣女童的抬头,却仿佛闲庭胜步般的慢动作,明明看起来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却在“断肠刀”黑三之前,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一快一慢,落在真正的高手,如矛铲双飞展羽这种,名列黑榜的人物眼中,才会感到惊世骇俗。 展羽目睹眼前惊人的画面,心中暗凛,悄悄的运起全身的功力,准备抛下同伴,就此撤退,离开怒蛟岛。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位看起来只不过八九岁模样,天真烂漫的小小女童,为何会有这么可怕的身手呢? 难道怒蛟帮的普通帮众,也是怪物不成? 覆雨剑浪翻云位居黑榜第一,早已名扬天下,被视做唯一可以和魔师庞斑对抗的人物。 但眼前的这一切,依然还是颠覆了展羽的三观。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可怕的女童? “断肠刀”黑三一动不动,被绛衣女童不知知道以什么手段制住,毫无声息,就好像是已经身死一般。 绛衣女童淡淡一笑,神色不变道,“安心,本姥姥并没有杀人。” “但本姥姥同样不介意,让自己的小手染红。” 听着绛衣女童怪异的自称,“屠蛟小组”的高手相互间望了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思索的神色。 莫非这绛衣女童,看起来是一副女童的模样,实际上却是某位,成名多年的前辈高手假扮而成? 然而任他们苦苦思索,还是想不出来,究竟有什么前辈高人,符合这么一副形象? 武林中倒是有一门著名的缩骨功,据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高,借此暂时改变形象。 但哪怕是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功力通天,也做不到硬生生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小女童吧? 别说他们两人,就算是无上宗师令东来重生,大侠传鹰天界回归,也不可能变成女童模样,游戏人间戏弄世人吧?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今天我们都是作死星人 “屠蛟小组”的高手们,终究只是一些古人,想象力不够丰富,还无法突破固有的观念。 纵观原著,对这等“元神附体”有研究,并且还亲自动手,进行实验的,也只有赤尊信一人而已。 但那是赤尊信在细心专研《道心种魔大法》之后,才得出的结论,将自身的一切,全部化作了魔种,以此成全韩柏。 别人可没有赤尊信的见识。 但换做是一位熟读网文三百篇的宅男,就会毫不犹豫的,分分钟给你整出成千上万个穿越的例子来。 所以哪怕就连展羽,都觉得眼前的绛衣女童,实在有些惊悚。 她连手脚都没有动一下,就制住了“断肠刀”黑三,如此实力,哪怕是“屠蛟小组”所有人当中,战斗力最强的矛铲双飞展羽,也要望尘莫及。 人群中,左眼下有粒恶黑大痣,破坏了整体形象的艳妇,突然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跑。 另外一位看起来三十出头,长着一张马脸,身着黑衣黑裤,发髻上插的大红花,看起来浑身恶俗的妇人,见状张嘴发出惊呼。 正想要学同伴逃跑,蓦然听到“砰”的巨大声响,只见前头逃跑的黑痣艳妇,好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昏头转向的转了两个圈后,颓然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半分,就此昏厥过去。 绛衣女童也不去管她,丝毫不理陷入惊慌失措的敌人,脸上浮现一个神秘的笑容。 展羽的一颗心渐渐仿佛沉到了湖底。 他身为黑榜高手,不管是武功还是见识,都超出了旁人一大截,自然知道,当功力深厚到某种程度后,便能够以气化兵,让无形的真气显示出踪迹来。 所谓的“先天剑气”,“先天刀气”,便是其中的两种表现形式。 先前逃跑的美痣娘程艳俏,多半是撞上了,绛衣女童暗中发出的先天真气,猝不及防之下,这才昏迷过去。 不过从距离来看,美痣娘倒下来的位置,离绛衣女童站立的地方,起码接近二十多丈。 绛衣女童竟然可以将自身真气,输送到如此遥远的位置,其先天真气之深,简直骇人听闻。 这真的是人力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不过展羽想起当年大侠传鹰的往事,面对数万精锐蒙古箭手,一起射出的利箭,却依然无法攻破传鹰的护体真气。 然后信手夺来一只长矛,随意轻轻一扔。 长矛就像是完全没有受到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刚刚松手的一刻,就已经贯穿思汉飞的胸背,中间没有费去一刹那的光阴。 《仁王经》中有提到,“一弹指六十刹那。”刹那即是表示时间的最小单位。 甚至可以说,当传鹰举起手中长矛时,坐在马背上的思汉飞,便已经中矛倒下,就此身亡。 如此想来,绛衣女童能够将真气传输到二十多丈的距离,也并非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个鬼哩! 大侠传鹰乃是千古无二,破碎虚空而去的绝世人物,而绛衣女童不过一介小小女童,如何能够和他相提并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这个念头刚刚浮现的时候,展羽觉得自己已经失心疯。 下一刻,人群中的无心道人和“锁喉枪”高翰风,同时拔脚,分别向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逃去。 这两人显然是看到了美痣娘的惨状,知晓绛衣女童的厉害,但依然心存侥幸,暗想我们两人同时逃跑,难道你还能够,把我们两人同时击倒不成? 绛衣女童悠然自得,“屠蛟小组”的其他人则瞪大双眼,看着事态的变化,好调整自己接下来的应对方式。 只听到“砰”“砰”两声巨响。 无心道人和“锁喉枪”高翰风两个人,和刚才美痣娘的下场,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望着倒在地上的三人,还有站在绛衣女童身前,却像木头般无法动弹的“断肠刀”黑三,剩下的众人同时勃然变色。 展羽目光一凝,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以绛衣女童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无心道人,“锁喉枪”高翰风,还有美痣娘程艳俏三个人,昏倒地方相隔绛衣女童的距离,竟然惊人的完全相同。 这种对真气的掌控程度,让展羽忍不住暗中咽下一口唾沫。 接下来绛衣女童的话,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 她摇了摇头,露出讥讽的神色,嘲笑道,“姥姥以自身的真气,在周围部下了一个无形的气罩。” “你们如果觉得自己有能力打破这个无形气罩,不妨试一试,说不定会成功逃走哦?” 展羽只觉头皮发麻,至此心中再无半分怀疑。 这一位绛衣女童,就是和大侠传鹰类似的无上存在,乃是真正大地游仙般的绝世高手。 一个高手的功力再怎么深厚,最多也只能够在自身躯体的表面,形成一圈护体真气而已。 传说大侠传鹰的护体真气,能够远至离体五尺,任凭蒙古军队阵中万箭齐发,满天箭雨都无法攻破。 但如果绛衣女童所言属实的话,那么她把真气外放到二十多丈的超远距离,形成一个无形气罩,将众人轻而易举的围困在中间。 甚至就连无心道人,“锁喉枪”高翰风,美痣娘程艳俏三位高手,都无法撞破无形气罩,反而把自己撞昏在地上。 这等耸人听闻的事情,就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般,让人感觉难以置信。 难道说,绛衣女童,竟然是比大侠传鹰还要厉害的存在? 展羽只觉今天,是自己有生以来,过得最为胆战心惊的一天。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屠蛟小组”的一伙人,竟然会把目标定到左诗的身上,真是不知死活。 这简直就是在挑衅阎王爷,在他老人家的面前,左右反复横跳,不死不肯罢休。 今天大家都是作死星人! 左诗哪里是什么软萌可欺,没有半点武功,毫无反抗力的弱者? 分明就是一个看起来,极为香甜美味的大诱饵,等着敌人想要将她一口吞下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个诱饵的后面,竟然会飞扑过来一条大白鲨。 怕了怕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展羽摇头苦笑不已。 然而其他人却仍然有些不愿意相信,绛衣女童所说的话。 但是他们吸收了无心道人,“锁喉枪”高翰风,美痣娘程艳俏三人的教训,小心翼翼施展身法,赶到三人昏倒的位置后,停住了身子,然后伸手朝虚空中试探。 而这一番试探的最终结果,却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沮丧。 不管是那个人,都无一例外的,统统碰到了一堵,触碰起来仿佛柔软似水,却怎么都无法穿越过去的无形气墙。 试探的众人不信邪的逐渐加大了力度,不管他们如何用劲,哪怕是运起了十二成的全部功力,然而依旧还是无济于事,无法穿过这一道无形气罩。 接下来他们转换了好几个方向,甚至除了展羽之外,所有人都站在不同的位置,同时出手试探。 但是试探的结果,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绛衣女童说的果然都是实话,并没有半点的说谎;他们试来试去,却只能无奈的承认,果然有那么一个无形气罩存在。 最终所有人都陷入了无可遏制的恐慌。 绛衣女童默默的看着敌人张皇失措的表情,目光冷漠,就像是在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 展羽并没有随其他人一起行动,他站在原地,偶尔接触到绛衣女童的目光,忍不住暗自心悸。 绛衣女童的目光中,完全看不出一丝丝的生气,仿佛把他们全部当成了死人而已。 他叹了叹气,进行了最后的一番尝试,向绛衣女童道,“阁下,展某人愿意束手就擒,却不知道阁下能否放我一马?” 白望枫和小侯爷朱七公子,还有马脸妇人,以及三十名从京中侍卫挑出来的好手,同时向展羽望来。 众人皆是满脸不安。 绛衣女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此时不管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全都静静地等待着,绛衣女童的开口发落。 绛衣女童的实力之强,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哪怕他们一拥而上,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明知不敌,还不如安安静静地保持认怂的态度,然后期望绛衣女童会大发善心,对他们从轻发落。 众人从初始离开京城的信心满满,认为哪怕是覆雨剑浪翻云,虽然有天下第一名剑的美誉。 但我们这么多的高手,一起出手对付浪翻云,就算他再怎么厉害,以多欺少的情况下,还不是占尽了优势,马到功成? 但覆雨剑浪翻云根本就没有现身,反而是目标人物左诗的女儿,就把他们一伙人,全部给打发了。 这其中落差之大,对众人的信心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只有矛铲双飞展羽目光坚定,暗忖自己竟输给了,如大侠传鹰一般的神仙人物,又有什么好沮丧的呢? 这等际遇说出去,还会引来其他人的羡慕哩! 如果“萝莉天尊”知道展羽的心声,说不定会吐槽一声,你就是阿q的同行吗? 这是一手精神胜利法用的,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至高境界,也是没得谁了。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不打了,我们投降 萝莉天尊小雯雯神色冷漠,一言不发。 “屠蛟小组”成员复杂,乃厂卫大头领“阴风”楞严,奉大明天子朱元璋的命令新近成立,由诸多的高手组成,专门负责对付被其视为眼中钉的“怒蛟帮”。 然而这个小组甫一成立的时候,便受到了京城中各方的影响,十分明显的表现出了派系林立,山头互争的局面。 恰好和现在京城里头复杂的情况,一模一样。 现今京城,最主要派系的就是“阴风”楞严的厂卫,西宁派“灭情手”叶素冬的御林军,和“鬼王”虚若无的开国元老系统;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京官,以及皇室成员。 这些派系虽然都听从大明天子朱元璋的指挥,然而彼此间却又互别苗头,竞争激烈。 当然,朱元璋乐于见到这种竞争肯定是的。 如果众人一团和气,你侬我侬,他老人家反而会疑心重重,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小小的“屠蛟小组”中,官服中年白望枫和“断肠刀”黑三,乃是同一个派系的人外,其他的高手,都是从不同派系调拨过来,想要在其中分一羹者。 甚至可以说,像这么一个刚成立,就前景堪忧的小组,估计也只有朝廷才会轻易的组建起来。 而矛铲双飞展羽,明面上是楞严亲自邀请过来,专门负责压阵的绝顶高手,实际上却是“天命教”的成员。 当然,这是楞严在宫中任职时,被天命教的美人计所迷惑,痴心迷恋于朱元璋的贵妃陈玉真,从而背叛了庞斑,和天命教合作亦有很大的关系。 从某方面来说,楞严和展羽,都是属于被天命教拉拢,乃是同一战壕的战友。 其他人亦各有来历,比如说小侯爷朱七公子,则是皇室当中,乃至于京城数一数二的年轻高手,这次过来怒蛟帮帮忙,同样有替皇室扬威的打算。 但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身份,对于“萝莉天尊”小雯雯而言,全部都是无关紧要。 在她的眼中,不过皆是一群毫无半点防抗能力,只会瑟瑟发抖的小角色而已。 矛铲双飞展羽位居黑榜高手又如何,直到现在为止,依然还无法探明“萝莉天尊”的真正实力,究竟能强悍到何等程度? “萝莉天尊”小小的露了一手,又稍稍的说了几句话,就轻而易举地让展羽相信,她乃是比大侠传鹰还要厉害的神话人物。 展羽内心已经在嘀咕,历史上究竟有没有,容貌仿佛小小女童,却又喜欢游戏人间的神仙? 想了许久才猛然想起来,倒是民间传说,所谓服侍玉帝身前的“金童玉女”,其中的玉女,一副天真无邪的女童模样。 和眼前这位,左诗的女儿小雯雯,从外形上来说有些相似。 但这却无法解释,她自称“姥姥”的习惯。 展羽想的头疼,却觉得不管是哪一位女性神仙,都似是而非,无法完美契合小雯雯的形象。 到最后索性放弃了对小雯雯身份的追究,只是双手低垂,搭眉顺眼的等候对方,对自己这一伙人的发落。 “屠蛟小组”的其他人,经过了多方尝试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终于变得心灰意冷,放弃了垂死挣扎。 想想哪怕集合了众人之力,却连敌人随手部下的一堵无形气罩,都无法攻破,又有什么可以骄傲自满的呢? 总之“萝莉天尊”小雯雯的出现,让众人生生的意识到,他们这些年虽然都在勤修武学,结果却白修了一大把的年纪,简直都修炼到了狗身上去。 练武有什么用? 一代文豪迅哥儿曾经这么说过,“练武不能救国!” 场上突然陷入一片寂静,除了绛衣女童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自己的呼吸重了那么一点点,就被绛衣女童随便寻个借口,就此打杀。 那才叫死的冤枉哩。 “断肠刀”黑三殷鉴不远,由不得大伙不得不倍加小心。 虽然绛衣女童也说过,并没有杀害“断肠刀”黑三。 这莽撞的家伙,依然侥幸的留下了性命。 但是看黑三一动不动的模样,同时也没有传出任何呼吸声,众人早就自动把他当做,被绛衣女童用来,杀一儆百的那只鸡了。 而他们自己一伙人,自然就是那群瑟瑟发抖的猴子。 “萝莉天尊”目光轻轻一转,已经察觉到众人的心态,不由地哑然失笑。 她轻轻的弹了一下手指,随口叫了一个“醒”字。 一言既出,“断肠刀”黑三猛然间睁开双眸,重新又恢复了对自身身躯的控制。 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同时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望向“萝莉天尊”小雯雯的目光里充满了惊悸。 被眼前的绛衣女童随口制住后,虽然他无法动弹半分,但其神智依然存在,能够清晰的看到,后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可谓全部历历在目,无一泄露。 这足以让“断肠刀”黑三意识到,自己惹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该惹的可怕人物。 这该死的运气,怎么会如此倒霉呢?但为何只有自己一个人受罪,其他的小伙伴,却没有落得和自己相同的下场呢? “断肠刀”黑三恶意满满,巴不得所有人都像自己一般,被绛衣女童打倒才好。 对他来说,把同伴们拖下水,和自己一起倒霉,才是最喜闻乐见的一件事情。 这满心的恶念,甚至让“断肠刀”黑三,不愿意退回到“屠蛟小组”成员当中,而是就那么直挺挺的横杆在对峙双方的中央,不言不语,眼中散射诡异的光芒。 场面一度异常的尴尬。 展羽轻轻一声咳嗽,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对绛衣女童小雯雯询问道,“尊敬究竟意欲何为?” 在见识过绛衣女童的惊人手段后,哪怕心高气傲的黑榜高手,同样心有余悸,低下高傲的头颅。 向对方表示彻底屈服。 反抗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呢? 当年传鹰面对天下最精锐的蒙古军队,就像是闲庭胜步,击杀重重保护下的大宗师级高手,和八思巴,蒙赤行并列的思汉飞,都丝毫不费吹之力。 他们这伙人,在绛衣女童的眼中,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怕连一群小鸡仔都算不上。 如果比大侠传鹰还要强大的绛衣女童,想要杀死他们,说不定就像是踩死一群蝼蚁般简单。 但绛衣女童却并没有这么做,甚至就连曾经向她出过手,冒犯过她的“断肠刀”黑三,都只是随手制住,却仍旧保留住他的性命,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但如此一来,对他们而言,岂非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不管是谁,都不想自己无缘无故的就丢失性命。 哪怕是一群整天舔着刀口过日子的江湖人,朝不保夕,同样想要自己活的更加长久。 他们甚至比普通人更加惜命,毕竟好不容易才取得今天的地位,还有偌大名声,如果就此一命呜呼,再也无法享受得到,那简直就是白忙活一场。 也不知道自己身死以后,这所有的一切,都平白便宜了哪个可恶的家伙? 尤其以朱小侯爷的感受更深。 他和普通的江湖人终究有所不同,还有大好的前途,而且还是与国同休的皇亲国戚。 本以为此次跟随“屠蛟小组”,在对怒蛟帮详情十分熟稔,同时又小心谨慎的内应帮助下,只要随随便便应付一下,便可了事,完成镀金的任务。 哪曾想,竟然会遇到如此可怕的敌人? 举手投足间,就简单的瓦解了“屠蛟小组”所有人的斗志,连黑榜高手矛铲双飞展羽,都噤若寒蝉,不敢忤逆。 朱小侯爷身份尊贵,虽然武功足以跻入江湖高手之列,但大半都是同僚看在他身份上,对其的吹捧。 否则京城年轻高手何其多,如燕王朱棣,小鬼王荆城冷等人,亦可以算在这个范畴。 朱小侯爷和他们两人一相比较,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幸而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从来不去挑衅真正的高手,面对绛衣女童的强势,也保持着足够恭敬的态度。 正是因为朱小侯爷心态平稳,在众人当中,乃是除展羽之外,最为镇定的一人。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拱手对绛衣女童道,“尊驾但请吩咐,我朱七在京城之中,也算有几分薄面。” “必定会全心全力为尊驾办到。” 绛衣女童小雯雯瞥了朱小侯爷一眼,脸色古怪,似笑非笑道,“姥姥要你们去刺杀朱元璋,你们也真的愿意去刺杀?” 朱小侯爷砸吧了一下嘴巴,不敢答复。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一下,更不要说是真正的去实行。 但凡朝廷官员,哪怕只是为朝廷办事的小吏,官差衙役,还有田野间的普通小民,都不敢直呼天子的名讳。 难道不知道厂卫的厉害吗? 大大小小官员府上,连早中晚吃的什么饭,喝的什么茶,和小妾就寝的时候,摆出过什么姿势,都会被一一记录在案,然后当做提供给朱元璋的笑料。 “阴风”楞严率领下的厂卫,四处监视,简直可谓无孔不入,让人闻风丧胆。 也只有如怒蛟帮等叛逆之徒,才会有这样出口无状,丝毫没有尊卑的行径。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干饭人,崛起吧 “萝莉天尊”随口说出朱元璋的名字,自然毫无压力。 说起来,在《倚天屠龙记》世界里,朱元璋直到临死的一刻,还念念不忘,想要从明教的副教主,升职成为教主。 他乃是明教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第一个因功被封爵位,成为副教主的高层。 明教教主韩小昭曾有言在先,一旦天下平定,等到时机成熟时,就会自动退位,让给教中贤能。 因此和朱元璋有着同等想法的明教高层,并不在少数。 然而谁也想不到,那不过是被称为“明尊降世”的诸天穿梭者,随意挖出的一个大坑,永远都没有实现的一天。 哪怕穿梭者破界离开了那方世界,其附身的韩小昭韩教主,眼看着过去了数十年时间,依然还是一副娇嫩萝莉模样。 朱元璋那些人等到临死的时候,瞧见前来探望的教主,依然那般青春靓丽,全都大叫“明尊骗人”,死不瞑目。 “萝莉天尊”小雯雯想起这好笑一幕,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她的精神力何等的强大,这不经意间的笑容,只不过是真情流露,却还是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展羽功力最深,眼见情况不对,急忙运起功力,苦苦支撑;而其他如白望枫,朱小侯爷,黑三,马脸妇人几个,脸上全都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同款笑容。 尚存一丝理智的展羽看见这番诡异的场景,忍不住心头寒气直冒,突然间觉察自己嘴角一抽,终于无法压制住内心的冲动,马上就要变成呵呵直乐的傻子。 索性不再抵抗,和其他人一道,放开全副心神,就那么被敌人精神力感染,一起怪笑连连。 见此仿佛群魔乱舞般的情节,“萝莉天尊”小雯雯反而一呆,觉得不堪入目,极为辣眼。 她懊恼的甩了甩头,伸手触碰了一下额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都是一群什么歪瓜裂枣? 虽然在《覆雨翻云》原著,白望枫被称为气度不凡,朱小侯爷则生得风流浚俏,马脸妇人也是眉眼轮廓还算过的去,但眼下全都一副快要流口水的痴笑,又能有几分好看? 随着“萝莉天尊”小雯雯情绪恢复平静,被她无意泄露的精神力,感染的其他人也终于不再痴笑。 但场面一时间极度尴尬。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对于方才的失态行为三缄其口。 通过眼神交谈,他们就下定决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当做人生黑历史,不顾一切的掩盖起来。 否则一旦流传出去,说不得就要成为他人的笑柄,连名声和地位都会受到损害。 “萝莉天尊”小雯雯翻了一个白眼。 她对于场上这些人的小心思,不理不睬,还觉得颇为可笑。 众人突然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问题,在场除了自己等人,其实还有另外一人。 然而他们对此人,却毫无办法。 当意识到自己等人,今日出丑的情况,会流落到江湖中的时候,人人掩面苦笑不已。 唯有暗中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祷,大佬请放过我们! 同时亦期待,以对方的境界,应该做不出来这种,故意传播流言的低劣行为。 一时间幽怨的目光差点将“萝莉天尊”淹没。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哪怕无上宗师令东来重生,大侠传鹰降世,也抵挡不住这些家伙逼人的眼神。 不过这招对于外挂榜身的“穿梭者”来说,却丝毫不起作用,说不得还随手一个“五倍反击”,把敢对自己心存怨言的家伙们,统统都消灭干净。 “萝莉天尊”小雯雯低嘿一声,警告道,“别以为姥姥不杀人,姥姥杀起人来,才是真正的连眼睛都不眨哩。” “因为姥姥不需要主动杀人,都是让你们自己把自己,活生生抓破皮肤,撕开血管,最后活生生的疼死。” 众人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自己把自己抓死的场景,全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同时亦疑惑不已,难道她真的有如此可怕的手段不成? 要知道的天下武功,无论正魔两道,虽然有许多阴损的功法,但如果说,像绛衣女童所说的那样,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愿早死早投胎。 任他们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功法,在脑海当中全部回忆一遍,还是无法想到,究竟有哪一门功法,能够达到绛衣女童所说的,让人落得如此悲惨的结果? 这般邪恶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难道是下毒? 作为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他们都知道,有些毒物,确实可以让人皮肤溃烂,甚至奇痒难忍,恨不得撕一层皮下来,才会有稍稍好受的感觉。 所以中毒以后,真的会出现如绛衣女童描绘的那样,当毒性发作的时候,就会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最终抓破自己了的皮肤,活生生的当场疼死。 绛衣女童小雯雯摇摇头,开口否认众人的猜测,好笑道,“姥姥的这一门‘生死符’,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施展过,你们这么多人,有没有人想要体验一下?” “生死符”? 那又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好像是道士们招摇撞骗时,用来掩饰用的道具,特别是当年汉末的时候,张角等人以“符水”治病,笼络百姓,最终竟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黄巾暴动”。 可听绛衣女童的说法,明明是一门奇怪的武功而已。 虽然中了这门武功的效果,让人感觉异常寒碜。 绛衣女童小雯雯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笑容,同时口中曼声道了一个字,“中!” 展羽功力最深,第一时间觉察到,虚空中的水汽,似乎被一种莫名的手段,给聚拢起来。 然后直接渗透了他们的衣物,就那么直接融入皮肤当中,消失不见踪迹。 他想起绛衣女童说过的,抓破皮肤的惨状,顿时觉得浑身似乎变得莫名瘙痒。 同时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冲动,想要伸出双手,抓挠自己的皮肤,以缓解奇痒难忍的状况。 幸好他功力深厚,意志坚定,倒还能够强自压下这股冲动。 接着心中一凛,只见众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头功力最浅的马脸女人,伸手掀开了双手长袖,长长的指甲贴近皮肤,开始上下其手,左右开弓,不住地抓挠起来。 眨眼功夫间,就看到她双手手臂,变成通红一片,显然是抓挠所用力道过大,已经对皮肤造成了伤害。 见到如此可怕的情景,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绛衣女童嘿嘿一笑,直接向众人解释道,“生死符乃是姥姥自创的功法,以水气为媒介,阴阳二气为根本。” “水气触碰身躯入体便融,没有丝毫伤害,但是水气中所附的内力浸入体内后,会使得你们产生或剧痛,或奇痒的不同功效。” “而且这种奇痒会逐渐深入,到后来连五脏六腑都好像发起痒来,哪怕功力再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才叫做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哩!” 众人此时体内的“生死符”已经开始慢慢发作,自然知道,绛衣女童这番话确实不假。 而绛衣女童的话,更让他们觉得胆战心惊,难道这“生死符”真的就无解了吗? “所谓生死符的名字就来源于此。” “你们也不要妄想着,想要独自解开此符。因为依附在生死符上的真气之中,蕴藏着的阴阳二气的多寡还有先后次序,只有本姥姥才会真正知道。” “呵呵,你们随便想要化解,反而会加快发作的次数,和相互间隔的时间。” “原本中了生死符,一年之内不会发作,但只要一发作,一日胜过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人人都脸色大变,绛衣女童所描绘的这可怕一幕,深深地印入他们的脑海,再也无法遏制。 展羽此时还能勉力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听到这里后,终忍不住浑身轻颤,惶恐不已。 难道我一生英明,也会变成绛衣女童口中所说,把自己的皮肤一点点抓破,然后悲惨地死去不成? “断肠刀”黑三一边抓挠着双手皮肤,一边惨叫这求饶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晚辈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只要您能解开这生死符。” “解开生死符?”绛衣女童小雯雯淡淡柳眉轻轻一扬,冷声道,“你没睡醒呢?” “本姥姥天下无敌,仙人降世,要你们的效劳有什么用?” 她跺了跺脚,顿时整片山林都地动山摇,声势骇人。 “姥姥排山倒海,无所不能,要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做什么?还要给你们吃干饭?” 然后上演一出“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崛起吧”的闹剧呢? “要不是姥姥和朱元璋,还有几分交情,你们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还能够活到现在?” 众人听到这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是浑身奇痒难忍,而且双手指甲还在不停地抓挠皮肤,但他们都知道,自己等人性命,总算是可以无忧了。 绛衣女童既然说出和天子朱元璋有交情的话,自然是说,并不会把他们这伙人,无缘无故就随手击杀。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要脸干什么? 这一个消息对众人来说,可谓尤其重要。 他们先前之所以那么担惊受怕,心里极度的惶恐不安,不就是因为绛衣女童行为乖戾,不可预测,并且还拥有着,致所有人于死地的可怕力量吗? 眼下听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简直差点就要喜极而泣。 天见可怜,原来这可怕至极的恶魔,竟然真的不会弄死我们,并非是在说谎。 而是伟大的皇帝陛下,朱元璋挥洒的圣洁光辉,照耀到了逆贼们控制的中心腹地,使她不敢轻举妄动。 大明天子朱元璋威武,大明天子朱元璋霸气。 众人也没有想到,他们眼中那个暴虐嗜杀,性情苛刻,动辄诛杀大臣的大明天子,竟然有如此威望,能够让敌人都倒戈,做出维护其名声的举动来。 绛衣女童如果知道,“屠蛟小组”一伙人的心声,怕不是要扑哧笑出声来。 她和这个《覆雨翻云》世界的朱元璋,能有什么交情?还不是看在另外一个,《倚天屠龙记》中朱元璋的面子上,所以才对他稍微客气了一点咩?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她又不是朱元璋麾下的下属,反而是他曾经的老上级,仅有的一点情面也是曾经过往。 不过朱元璋御极天下三十多年,早习惯了惟我独尊,独霸天下的至高无上地位,骤然碰到有人跑来跟他说什么,姥姥我是明教教主欸,你的上级,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别说他是堂堂天子,就算是普通人碰到这种事情,求证真伪也需要一个过程的适应。 并非什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能够随意决定下来的事情。 一切都需要等到,鬼王虚若无,进入皇宫后方深处,影子太监们休息的南山小村,见过鹰缘再说。 “萝莉天尊”小雯雯其中一个元神化身,就在金陵城四处游荡,自然知道,朱元璋前往威武王府上的事情。 以她的能力,哪怕是躲在暗中偷听朱元璋虚若无两人之间的对话,后两者也毫不知晓。 更何况元神化身来无踪去无影,本身乃是虚幻之物,如果不是有意显示在人眼前,不管谁都无法察觉得到。 “萝莉天尊”小雯雯知道虚若无的打算后,心中还颇为好奇,当虚若无碰到鹰缘,也不知道能够从鹰缘的口中,得知哪些情况? 她亦无比期待两人的这次会面。 在《覆雨翻云》原著里头,鹰缘和几名猪脚如风行烈,韩柏,庞斑等人的几次会面,都起到了推动剧情的重要作用。 这让她有理由相信,鹰缘和虚若无的这次见面,同样也不会例外,亦会对未来产生十分关键的影响。 “萝莉天尊”小雯雯一边暗戳戳思索心思,一边不怀好意,对满心欢喜的“屠蛟小组”众人道,“你们这些小家伙,给姥姥随便找一个,可以放你们回京的理由?” 这句话犹如冷水浇头,顿时扑灭了众人心中的喜悦火焰。 自“萝莉天尊”小雯雯现身后,就一口一个姥姥,让众人都觉得颇为怪异。 他们都知道,小雯雯只是左诗的女儿,据说今年也不过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九岁的年纪而已,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自称呢? 不过在遭受了沉重打击后,不管是那一个人,均对小雯雯感觉噤若寒蝉,自然不会如此不知深浅的询问原因。 众人中朱小侯爷算是位心大的人物,听了小雯雯的询问,小心翼翼般答道,“前辈您不是刚刚说过,和陛下有旧吗?” “我等忠体爱国,此番前来怒蛟岛亦是为陛下办事,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您又何必为难我等呢?” 矛铲双飞展羽忍不住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对方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难道你就当真了不成? 不说双方立场完全不同,我们一方是朝廷官府,而绛衣女童却是不尊教化,甚至还反抗朝廷的逆贼后人。 合着你觉得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小小女童,和朝廷那一位,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的九五至尊,能有什么瓜葛哩? 不过展羽对于朱小侯爷的心性,也颇为赞叹。 难得他竟然可以舍下脸皮,流利的称呼一个小小女童为前辈,难道真的是家传的马屁功夫? 谁知却听到小雯雯一声嗤笑,讥讽道,“姥姥当年身为明教教主,朱元璋不过是本教的一个凤阳坛坛主,你觉得姥姥碰到朱元璋,到底谁需要给谁致敬请安?” 明教是什么?凤阳坛坛主又是什么? 凤阳他们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当今天子朱元璋是凤阳人,他建立明朝后,在自己的家乡凤阳建立了一座都城,被人们称作“中都”。 在场不管是哪一个人,都对“萝莉天尊”小雯雯说出的两个名词,感到无比的陌生。 但依然还是能够察觉到对方的语气中,对那位大明天子,可谓是毫无尊敬,甚至还隐隐自诩为天子的上级,一副根本就没有把天子放在眼里的模样。 果然怒蛟帮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无可赦免的逆贼,就连小小女童都敢大放厥词,攻击天子。 展羽却心中一动,望向觉得理所当然的“萝莉天尊”小雯雯,暗忖这人话里话外,竟似真的认定,朱元璋只是自己麾下的一员,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说起朱元璋的发家史,他倒也算是知道的比较详细,据说有一位传言被其所害的小明王韩林儿,听起来和什么“明教”,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绛衣女童口口声称自己和朱元璋是旧识,又曾经是朱元璋的上级,难道她还是小明王转世不成? 一想到这里,展羽不由地精神一震,同时又生出了更大的疑惑。 这世界上,真有所谓轮回转世吗? 传说当年蒙古国师八思巴,擅使一门“变天击地大法”,就连大侠传鹰都曾经中招,陷入千百世的轮回之中。 但最终传鹰凭借从《战神图录》上习得的无上玄功,觉醒千百世轮回的记忆,挣脱而出,甚至还因此破而后立。 如此说来,一个人真的有许许多多的前生后世? 而绛衣女童小雯雯,虽然是怒蛟帮普通帮众左诗的女儿,其前生却很有可能,乃是当年被朱元璋指使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廖永忠,暗中溺死在长江瓜州的小明王韩林儿。 展羽生出如此念头,顿觉毛骨悚然。 合着绛衣女童小雯雯所谓的交情,原来是如此刻骨铭心,永世莫忘的杀身之恨。 此时朱小侯爷脸色倏然变的一片惨白,显然亦是想到,和展羽相同的观点。 “萝莉天尊”小雯雯饶有兴趣地看着展朱两人,打趣道,“你们想到了什么?该不会以为姥姥就是小明王韩林儿?” “真是笑死人了!韩林儿当年也不过是姥姥手下,小小的一个亳州坛坛主而已。” 众人将视线转向展羽,朱小侯爷,目光诡异,心想你们是怎么从几句话里,得到这么一个奇怪的结论? “小明王,小明王,既然有小明王,那你们觉得谁才是真正的明王降世?” 绛衣女童傲然一笑,自问自答道,“自然是本姥姥啰!姥姥我统领明教,百万教众,驱除鞑虏,恢复了汉人江山。” “明朝的明字做何解释?就是由明教的明字演化而来!” 展羽和朱小侯爷同时浑身一震。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绛衣女童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极为匪夷所思的话来。 那么问题来了。 能够同时驾驭朱元璋,韩林儿的人,似乎不应该如此默默无闻,怎么也会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才对? 可众人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从记忆当中翻出,当年是否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绛衣女童也不管众人如何猜测,毫不在意挥了挥小手,随口道,“姥姥回去了……” 朱小侯爷闻言心中大急,慌不择言道,“前辈,前辈,我们身上的生死符怎么办?” 绛衣女童奇怪的望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还想要姥姥替你们解开生死符?” “你们过来抓姥姥的娘亲,借此威胁浪翻云,姥姥没一巴掌把你们打死,就已经是你们天大的幸运,还想着多事?” 朱小侯爷还想要苦苦哀求,众人急忙将七手八脚将他按住,同时封了他的嘴巴,不敢让他出声。 展羽心中暗自叫苦,想着此趟回京后,一定去找单玉如,看看她麾下的那些积年老魔,是否对“生死符”有印象? 脸上却堆起满面笑容,陪笑道,“不敢,不敢,尊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需在意我们的感受!” 被众人按在身下的朱小侯爷一声长叹。 腆着一张脸有什么用? 多求几句话,如果能够把身上的“生死符”解开,不用遭受那非人的莫名奇痒,老子能够把脸直接扔到地上去。 啐! “还用你展羽说?”绛衣女童哂然一笑,石破惊天道,“这只是姥姥的一具元神化身,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元神化身? 这仿佛只存在于,某些招摇撞骗的道士口中,还有佛道两派宗教典籍上的名词,从绛衣女童的嘴里脱口而出,顿时让人产生了一种虚幻的错觉。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神通?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诸天第一打拳 所谓的“元神”,“修仙”,“长生”,“飞升”之类的话题,难道不是佛道两派,为了获得历朝历代皇帝,以及上层士族们支持,而故意编造出来的神话传说吗? 下一刻,绛衣女童以实际行动,向众人展示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元神化身”。 只见她小小的身躯,仿佛泛起阵阵涟漪,直接从血肉之躯,变成了肉眼可见的虚幻之物,随着空气中微风的吹拂,好似轻薄的丝绸般摇曳不定。 然后就像是一个沸腾水面的一个泡沫,“波”的一声猛然破裂,就那么消失在虚空中。 众人眼望仿佛泡沫般破碎,直接融入虚空中,消失不见踪迹的绛衣女童身影,久久无法言语。 我们真的不是突然眼花了吗? 在他们的眼中,绛衣女童的身影根本就没有半分移动的迹象,完全就像是,和无尽的虚空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犹如她原本就是虚空的一部分那般。 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彼此间竟无半分的隔阂,因为这滴水原本就来源大海。 难道真的是对方所说的那样,这其实不过是她的一具元神化身,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办妥,也就自动回归肉身? 所以刚刚他们亲眼所见,和有血有肉的真实身躯看起来一模一样,其实却是元神化身,在完成了应有的使命后,难道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不见? “屠蛟小组”的成员们相互间交换了个眼神,均觉得这一次实在是侥幸至极,能够在如此可怕的敌人手下,得以保全性命,真的是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人人都是后怕不已。 如果这可怕的绛衣女童所说,并无半点虚假成分,所谓她曾经乃是大明天子朱元璋,和小明王韩林儿的上级,拥有百万教众的明教教主,那该是何等强大的人物? 那么他们此次的失败,也算是情有可原,就连朱元璋本人,都无法责怪他们办事不利。 能从绛衣女童的手下逃脱性命,已经是三生有幸,还需要什么自行车的成果哩? 陛下,您这是故意想要为难我们吗? 臣妾等人做不到哇! 众人想起此番死里逃生的经历,俱是觉得心有戚戚焉。 无论如何,还是先返回京城再说。 绛衣女童临走前,也不知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压制下了他们身上,生死符发作的惨状。 此时不管谁都觉得自己没有半点的异状,刚刚的奇痒难忍,就像是做梦一般。 但先前挽起,未曾放下的袖口,还有手臂上通红的皮肤,都在无声的提醒着他们一伙人,自己等人真的中了所谓,一旦发作就会生死两难的“生死符”。 也不知道京城,是否有高人听过这“生死符”,有没有手段可以解开这一门可怕的武功。 威武王虚若无他老人家学究天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说不定有什么手段能够解开生死符呢? 展羽则想着天命教众多的积年老魔里头,难保有对生死符有印象的前辈高人? 众人心思既定,急急忙忙把昏厥在地上的无心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锁喉枪”高翰风,美痣娘程艳俏三人叫醒后,不敢再多耽误片刻的时间,匆匆逃离了怒蛟岛。 幸亏“屠蛟小组”刚刚潜入怒蛟岛上,还没准备展开行动,伤害到任何人,所以“萝莉天尊”小雯雯才会手下留情,并没有把他们全部一掌击杀的打算。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 *** 小雯雯收回元神化身,正好看到眼前浪翻云目光望来。 浪翻云此时天人之道即将圆满,精神力何等强大,立即察觉到虚空中能量的涌动,当下若有所思的瞥了小雯雯一眼。 两人身旁的凌战天心中一动。 凌战天和浪翻云,还有怒蛟帮前代帮主上官飞,同左诗的父亲,酒神左伯颜交情颇深。 左诗在丈夫殉职后,抛头露面酿酒为生,对于此时的社会来说,其实是一件颇为无奈的事情。 此时理学经过长时间的进化,对于整个社会,无论是上层,以及下层都已经有了很大的影响力。 忽必烈一统天下,建立大元朝,积极汉化,尊崇儒学,而理学更是摇身一变,从宋时的被各方打压禁播,上升成为了官方学术,正式被确立为官方思想领域上的统治地位。 朱元璋的明朝初定,有臣子为了谄媚讨好皇帝,劝说朱元璋冒认朱熹为祖。 然而老朱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一口一个“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早六百多年前就生动演绎什么叫做凡尔赛行为。 朱元璋虽然拒绝给自己认祖,但是从中可以看出,此时理学在官方的巨大影响力。 儒家从孔子创立,经过不断的修整,已经是理学的天下,将儒家其他学说都排挤的无立足之地。 乃至于后来才有王阳明“心学”的盛起。 程朱理学对于妇女的压迫,已经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像左诗这样子抛头露面经商的行为,在官宦或者普通人家,都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幸好她跟随其父左伯颜,流落到怒蛟岛上,变成了江湖中人,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宽容,并没有听到什么伤人的碎言碎语。 凌战天甚至还想给左诗和浪翻云拉关系。 在他看来,浪翻云爱妻纪惜惜早已过世多年,多年以来这位大哥酗酒难禁,理应找一位可以让他重新感受到温暖,最起码能够帮助他戒酒的知心人。 而左诗最适合不过这个任务。 大伙对左诗的出身都一清二楚,同时和她父亲左伯颜又有交情,左诗年少时还十分仰慕浪翻云。 而且左诗还有一手家传绝技,酿得绝世佳酿“清溪流泉”,更是浪翻云最喜欢喝的酒。 如果实在无法让浪翻云戒掉酒瘾,倒不如用“清溪流泉”钓足他的酒虫,不再让其他劣酒侵蚀他的身体健康。 凌战天心头思索,颇为自得,正准备开口劝说之际,突然感觉浑身一僵,如坠冰窖。 当他循着气机感应的位置望去,只见左诗的女儿小雯雯目光冰冷,落在自己身上,隐含警告的味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凌战天一呆,不知道小雯雯为何对自己如此敌视? 小雯雯和浪翻云之间,看起来相处的极为融洽,岂不正好是,加强左诗和浪翻云两人关系的重要枢纽吗? 但自己又没有得罪这小家伙,为何她看起来一副气呼呼模样,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难道是因为其父在抱天览月楼一战中殉职的缘故,而自己身为怒蛟帮的首席军师,负责组织一概战事的部署。 因此在小雯雯看来,自己对其父的身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俗语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虽然说身为帮派的一份子,就犹如舔着刀口过日子,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惹到厉害角色被杀身亡。 但小雯雯孩子天性,思想上难免容易钻牛角尖,因此对自己心怀怨恨也有可能。 凌战天自以为猜中了事情真相,然而对诸天穿梭者,“萝莉天尊”小雯雯而言,不过是因为察觉到,他有替左诗拉皮*条的迹象,才会对他冷眼相看。 《覆雨翻云》原著中,浪翻云替左诗拉皮*条,把她硬生生塞给了大种*马韩柏,亦是让许多读者诟病不已的情节。 而因为左诗女儿小雯雯的许愿,诸天穿梭者跨界而来,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怕是浪翻云亲自拉皮*条也不行,更不要说是什么凌战天了。 信不信姥姥反手就把你们两人,给压到五指山下去。 天人大道的高手好了不起,破碎虚空的高手又能如何? 本“萝莉天尊”拥有着无敌外挂,就连想什么时候破碎,就什么时候破碎的鹰缘,都需要绕道而走。 浪翻云还没破碎哩! 难道女人就得嫁人才算得到幸福? 信不信本姥姥在这方世界,掀起胡乱打拳的运动,有一个算一个,打的你们晕头转向,感到由衷害怕! 不过对于这种杀人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哪怕是诸天穿梭者,亦不会贸然启动。 左诗的心结,在于其自结合自身一系列的苦难遭遇后,认为自己是不详之人。 这是因为当年左伯颜在世的时候,一旦发起酒疯,便在她面前,感慨什么红颜薄命,让左诗心里无端埋下了阴影。 尔后成亲不足十载,丈夫又在帮派火并中丧命,仿佛正好验证了当年左伯颜的感叹。 但最主要的内在原因,却在于,她拥有着出色的容貌,却没有可以保护这份容貌的力量。 强如慈航静斋一代代的传人,又有谁会给她们套上,“红颜薄命”的评价呢? 她们在山上呆够了,当武功陷入瓶颈的时候,就会下山行走江湖,舒缓心情,或从精神恋爱当中,或从挑选明主当中……诸如此类的过程中感悟天道。 末了拍拍屁股,扔下一票充当工具人的老中青三代舔狗,转头又回到了慈航静斋,继续修炼她们的天道。 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只在江湖中留下一个俏然华丽的背影,以及天下豪侠俊杰们的无限相思和赞叹。 (本章完) 第四十章:财富自由才是真幸福 网上有很多人对慈航静斋的印象,并不怎么美好。 之所以有这样的观点,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大唐双龙传》中,以师妃暄为代表的慈航静斋,双标玩的实在是太溜了。 师妃暄对待李世民和寇仲,两个人的标准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其对待李世民有多么一心一意,宽宏大量;反之对待猪脚寇仲就有多么深恶痛绝,苛刻以求。 以至于网上有不少人认为慈航静斋,应该改名叫做“慈航妓院”才对得起它的行为。 一部《大唐双龙传》,把在《覆雨翻云》中的神秘门派,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好名声,全部败坏殆尽。 但是,当你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那些被慈航静斋选中的帝王,又会有怎样的发现呢? 从隋文帝杨坚,到唐太宗李世民,再到明太祖朱元璋,最后则是明成祖朱棣,哪一个不是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雄主? 从秦始皇自称皇帝以降,到清朝被推翻帝制,一共有过四百多位皇帝陛下,如果再加上追封的那些,更是达到有五百多人的惊人数目。 但杨坚,李世民,朱元璋三人,在这五百多位皇帝当中,都足以排名前十,甚至前五的存在。 而朱棣的名次稍微弱些,也不会跌到二十名开外去。 也就是说,慈航静斋的传人,在代天择帝这一项业务上,做得极其的成功。 如果让她们选股票的话,估计能赚到让人眼红。 和其他人比起来,比如说天刀宋缺,先选择了李密,失败;后来又选择了寇仲,还是“失败”…… 双方的眼光,简直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当然,慈航静斋之所以有如此高的成功率,与她们和净念禅院一起作为天下白道的首脑,同声共气,不分彼此。 这两派经常一起行动,指挥天下白道,大力支持被选中者,亦有很大的关系。 在《覆雨翻云》的世界中,慈航静斋传人秦梦瑶下山前,就曾经在净念禅院进修过,并且遍览净念禅院的藏书,还得到了净念禅院禅主了尽的大力指点。 因此在原著中,了尽知道秦梦瑶将要失身给韩柏,才会表现出来,异常纠结。 总体来说,因为慈航静斋的门人,本身拥有强大的实力,虽然亦是天下少有的美女,不仅不会引起屑小的窥视,反而会引得所有英雄豪杰的仰慕。 甚至还可以在这种氛围中,依然保持其超然的地位,在江湖中逛了一圈后,安然无恙地返回慈航静斋山门。 真正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充分体现了她们修天道者的风采。 慈航静斋的传人们,和传鹰一样,乃是真正的“无情者”。 如果左诗有秦梦瑶师妃暄她们的实力,自然可以保护自己的美貌,又何须纠结于什么“红颜薄命”? 她也可以做到纵横江湖,在黑白两道皆左右逢源,把全天下的英雄俊杰们,全都当成自己的备胎,挑选一个最出色的,谈一场说走就走的精神恋爱。 然后等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时机差不多的时候,飘飘然的隐身而退,在江湖中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 很多人看《覆雨翻云》原著的时候,都对前面左诗浪翻云之间,铺垫好长篇幅,突然间跳出个韩柏,而且浪翻云还拉起皮*条,把左诗塞给韩柏,大感不解。 虽然说从实际情况来看,托付于韩柏,确实是左诗最好的归宿。 左诗虽然对浪翻云有过憧憬的时光,但浪翻云彼时已经天人大道即将圆满,只等和庞斑一战,就破碎虚空离界而去。 而在看待浪翻云离开的事情上,对外表柔弱内心坚强,仿佛纪惜惜第二的怜秀秀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事实。 但对于左诗而言,却是一件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 这个先后已经失去父亲,丈夫的小女人,如果短短时间里头,又再度失去憧憬对象,又该是何等的绝望? 说不定情绪郁结之下,真正的会就此香消玉殒,撒手西归。 因此浪翻云把左诗托付给,韩府小厮出身,对于每一个女人都十分尊重,同时还需要在人间继续厮混上数十年时间的韩柏,才会让左诗感到真正的幸福。 但诸天穿梭者,“萝莉天尊”小雯雯才不会这么想哩。 以她的能力,反掌之间,就可以造成天下震荡,产生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影响力。 而所谓幸福生活,也不是只有男女的那点破事。 比方说,历史上有很多著名的女性,在沉迷于事业的时候,都会忘记了自身的婚姻。 这些特行独立女性人物。在西方比东方多,最著名的当属英国女王和俄罗斯女皇,有趣的是,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称号,都被称作伊丽莎白一世。 两位统治者为自己的帝国操碎了心,在位期间国家实力逐渐提升,不断强大,自己却终身未嫁。 东方却很少有这样的女性。 哪怕如女帝武则天,西汉吕后那样的女强人,也是先以皇帝眷属的身份立足,然后才慢慢壮大,最终篡取权利。 但对穿梭者来说,想要让左诗变成给一位真正独立的,能够把握住自身命运,不再只是一个依附于男人的随波逐流者,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要钱给钱,要权给权,再说了,左诗又不是非要成为新一代女帝,才可以证明其身份独立。 难道将“清溪流泉”酒铺开满整个大明朝,让左伯颜的酒神之名传遍天下,发扬光大,就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吗? 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就此共同度过剩余半生的同时,摇身一变成为富可敌国的财神爷,就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吗? 闲暇时节再平平淡淡的踏遍天下,浏览祖国美好山河,瑰丽风景,做一个快快乐乐的驴友,就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吗? 等到东方世界觉得逛累了,再来趟西方之旅,又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一辈子了不够,就是再来两辈子的时间,也不一定可以逛遍全球,吃遍天下美食! 譬如《破碎虚空》中就有提到,无上宗师令东来为寻人论道,周游天下,南至天竺众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西至波斯欧陆,北至俄罗斯,遍访天下贤人,最终无奈废然而返。 因为这世上竟无人可足与他谈论天道,这才知天道难假他人而成,于是自困在十绝关,领悟最后一着。 如此美妙的生活,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后世,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得到。 因为财富它无法自由啊! 以通天的财力,再加上“萝莉天尊”小雯雯惊人的实力,足以保证左诗轻轻松松的度过一个,永远都不用在相同地方用餐,在相同地方就寝的下半生。 哪怕等到任务完成,她离开此界,开始新的旅程;但小雯雯同样残留其附身时所有的全部功力,之后左诗和小雯雯母女两人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因此“萝莉天尊”才会对想要插手,改变左诗生活状态的旁人,如准备撮合左诗浪翻云的凌战天,冷眼以待。 你凌战天一介外人,在这件事里瞎凑什么热闹?难道想要让姥姥无法完成任务? 对于诸天穿梭者而言,如果无法完成既定的人物,得不到许愿者的认可,那么将会在其降临的世界里,就此老死,再也无法继续前往一下个世界的旅程。 这简直就是阻人道途,于修道者而言,更是比杀其父母还要更胜一筹的深仇大恨。 毕竟对于魔道来说,不是还有什么“斩俗缘”的行为咩? 摊手,耸肩,滑稽笑! 你杀了魔门中人的父母,或者师父,同门师兄弟,师姐妹,说不定还会让他们魔心更加坚定,一条道路走到黑,不练成最后的破碎虚空,不肯善罢甘休。 但阻人道途却是无可争议的天大仇恨。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隋唐时期,慈航静斋为代表的玄门,以及两派六道的魔门,是真正意义上的道途之争。 凌战天觉得小雯雯对自己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但“萝莉天尊”小雯雯却觉得,凌战天不知好歹。 她拉了拉左诗的手臂,轻声询问是否已经交接完毕,接下来可以回程了? 左诗颇为无奈,只好让酒铺的伙计继续交接工作,然后拉起小雯雯动身离开。 等两人不见身影后,浪翻云转过视线看了凌战天一眼,轻声道,“战天,你是不是对左诗有什么想法?” 凌战天一呆,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浪翻云竟然会向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浪翻云眉头一皱,告诫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是生非。” 小雯雯来历实在惊人,在她没有自己宣布前,浪翻云也不好跟凌战天透露详情。 凌战天心中一动,不答反问道,“自从大嫂病逝后,大哥你有没有想过,重新找一位知心人?” 浪翻云脸上突然神色大变。 凌战天这话一说出口,以他的智慧,如何猜不出凌战天是想要凑合自己和左诗,借此慰籍自己“日渐枯萎”的心灵。 先不说自己对惜惜用情至深,并没有对左诗动过半点情愫。 就左诗身后牵扯到的那位“萝莉天尊”,便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破碎虚空 浪翻云觉察出凌战天的心意,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 心想我们当事人自己都不着急,你却急什么,真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况且左诗又哪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自号“萝莉天尊”的天外强者,既然附身在小雯雯身上,自然会承当起一身因果,需要对左诗负责到底。 自己这位义弟不热心还好,一旦热心过头,引来小雯雯的反感,说不定反而要自讨苦吃。 他叹了一口气,直接开门见山点明道,“战天,自惜惜逝世以后,我俗世全了,等与庞斑一战后,就要破界离去,你就不用在这些小事上费心了。” 凌战天浑身剧震。 他呆呆地站立不动,久久没有反应,良久后才涩声反问道,“我怎么听不懂大哥你的话了呢?” 浪翻云眼中露出一丝柔情,答道,“自那日答应小雯雯,和庞斑展开决斗;然后江湖中又有消息传出,庞斑已经选定八月十五那一天,邀我在拦江岛一战。” “我就心有所感,那一战过后,自己永远不会再出现人间了!” 凌战天只觉浑身冰冷,再也无法控制手脚的颤抖,哆哆嗦嗦道,“大哥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察觉,自己还不是庞斑的对手?八月十五的那一战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推掉这一战好了;他一个成名六七十年的前辈,竟然依仗功力深厚,欺负才四十出头的大哥,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他定了定神,神色复杂地望了浪翻云一眼,下定决心道,“我去吩咐帮中弟子,立即向江湖中发出,推卸庞斑邀战的要求。” “我们不和庞斑正面对战,躲起来过四十年时间后再重新出山,看庞斑的骨头是不是可以打鼓……”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浪翻云并非只是为自己而活,还需要肩负着整个怒蛟帮的重担。 一旦浪翻云不战而逃,一向依仗他武力的怒蛟帮,只怕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上万名帮众的生命都难保。 就连浪翻云以后都会看不起自己。 浪翻云哑然失笑,低哼一声后呵斥道,“我在战天你心中,竟是那样的小人吗?还是说你就这么不相信大哥的实力?” 凌战天一愣,接着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不能置信般道,“难道大哥能够将庞斑斩杀覆雨剑下?” 浪翻云脸上一片平淡,断然否认道,“怎么可能,你以为庞斑六十年的天下第一,都是吹出来的不成?” 凌战天再度变得沮丧万分。 浪翻云望着脸色翻来覆去,变幻不定的凌战天,知道他是真心实意为自己担忧,便宽慰道,“拦江岛之战后,我和庞斑两人,大概会像大侠传鹰一样破碎虚空。” 凌战天惊呼一声道,“什么?” **** **** **** 虚若无出府前,给自己起了一卦。 结果得了一个“谦卦”。 谦,亨,君子有终。 其卦象征谦虚卑退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意,有谦德之君子万事皆能亨通,而且行谦有始有终。 这是六十四卦中唯一一个每个爻都是吉的卦,意欲谦卑乃是最有益的处世为人之道。 虚若无自诩本身乃是天下最顶尖的相士,相人之术天下无双,辅助朱元璋建立大明朝,更以军功册封为唯一的异性王爷,武功同样已趋至大宗师之境。 如此诸多个身份,哪怕拆分开来,平摊到几个人身上去,同样都可以让每个人都成为,当世最极为了不起的人物。 更不要说是合诸般成就于一体的自己。 但他却清楚,身份再多,地位再高,对于自己即将拜访的那人,都显得不重要。 因为对方的身份,同样不遑让他多少,甚至还隐隐可能压过他半头。 传鹰之子,百年前藏地的无敌高手,一夜之间却武功尽失,但依然被认为是藏地最神秘莫测的活佛;哪怕现在的藏地第一高手,红日法王都对其敬若神灵。 鹰缘手握其父,大侠传鹰破碎虚空的秘密,甚至可能早就堪破了最后一着,但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才不得不依然停驻在人世间。 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传鹰。 这样的人物,哪怕是大明天子朱元璋,都不得不以大礼相待。 虚若无的朝廷地位,武功,占卜,军事才能,就连最为得意的相人之术,对鹰缘来说,都丝毫起不到半点的作用。 因此由不得虚若无这般小心翼翼,极度的谨慎对待。 他站在承天楼最高的第七层上,将雄伟壮丽的京城景色,全部尽收眼底。 从远方逶迤伸延的高大城墙,到自己的威武王府,以及石头城和最高处的清凉古刹。 最终目光落到现在所站的盘龙山。 承天楼就位于盘龙山的山顶处,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十亭四阁的建筑群。 盘龙山的后山则建有一座奉天大庙,遥对着皇城外的孝陵,那是大明天子祭天的重地。 除此之外,还有影子太监们栖身的南山小村,以及北山的藏经殿。 虚若无望着下方宏伟壮阔的皇宫,嘴角逸出一丝哂笑。 当年朱元璋一统天下后,在定都的问题上,却没有采纳一向言听计从的“鬼王”虚若无,和另外一位重臣刘基刘伯温的意见。 因为虚刘两人都力主仍旧以蒙元王朝的首都——大都(今“北京”)为都城。 虚若无更提出自古以来,每逢分裂之局,均是北必胜南,偏安南方者最后莫不被北方所灭,屡应不爽。 最终朱元璋一意孤行,终不纳这两人之议,众臣亦唯有称善,就此以金陵为都,易名为应天府,以示上应天德,成立大明。 大都则改名为顺天府,封与军功最大的儿子燕王朱棣,而朱棣由此成为朱元璋所有儿子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位藩王。 然后在建造金陵皇宫的选择上,因为先前虚若无和刘基的反对,同样摒弃了两人的意见,把这个任务交给铁冠道人张中。 结果金陵皇宫还没有完工,就已经出现了地基下沉,整个皇宫变成南高北低的奇怪姿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由此让朱元璋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时亦被时人认为,大明朝国运难以久远的征兆。 据说刘基刘伯温曾经对此断言,虽然现在以金陵为都,但大明王朝将来很可能有移都的周折。 惹得朱元璋大怒,由此逐渐失宠。 虚若无想起刘基最后不虞,暗叹朱元璋的寡情薄意,同时亦觉得刘基虽然聪明,却过于持正,明知道朱元璋如此性情,偏偏依然事事遵从本心,最终惨遭胡惟庸毒手。 他心思连连,终只暗叹一声,身影从承天楼顶端消失,再度重新现身时,已经出现在了一条狭窄的山道上。 双手负在背后,就那么悠闲的抬步迈向南山小村,这据说连朱元璋都没有进去过的神秘地方缓缓而行。 山道旁一座方亭十分醒目,两根石柱上写着“净心涤念,过本留痕”八个字。 这八字里藏有“净念”两字,落在虚若无这等人眼中,自然知道这是影子太监们,表示对自己出身于净念禅院的念念不忘。 石亭旁有一道流水潺潺的小溪.隔岸溪旁是一座随水弯曲的小岗,景色清优雅。 过了小岗后,山路蜿蜓而上,两旁古木成荫。 转了一个弯后,一座苍苔斑剥的牌楼出现眼前,粗壮苍劲的树干,浓绿荫密的常青叶.掩映着刻了“滴尘洗念”四个大字的牌楼,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 虚若无信手游览,突然眉头一皱,转头回望刚刚经过的石亭。 只见原来空无一人的石亭当中,正好有一位身穿白袍,头顶光滑如镜的人,向他望来。 这人身材极高,肩宽腰窄,两条腿长而笔挺,有种把他直撑上云端的气势和风度。 就算是坐在石亭中的石凳上,依然可以等同于普通的成年男子。 哪怕强如虚若无,见到这番情节,还是心头暗惊不已。 他乃是当今朝廷一方,实力最强的高手,放在整个天下,亦只有寥寥几人,才堪称其对手。 但鹰缘方才是如何无声无息般出现,以他的功力,竟然也毫无反应,由此可见这位大侠传鹰儿子的可怕程度,已经完全不逊色于名声遐迩的其父。 虚若无一声长笑,转身回转路程,反身向来时路上的石亭走去。 鹰缘静静地坐在石亭中,望着不断接近的虚若无。 充盈着深边广袤的智能和灵气的一双眼睛,蕴满了好奇心,对生命深情的热恋,炽热至仿佛能够让人灼伤。 虚若无来到石亭外,突然间却不由地皱起眉头。 鹰缘天庭广阔,鼻梁挺直,肤滑如婴孩,看来很年青,但偏有种使人感到他经历了悠久至自宇宙初开时,他便已存在着的奇异感觉。 虚若无骇然发现,六角石亭内虽有五条石凳,而鹰缘仅仅只是占据其中一条,却仿佛已经填满了整个石亭的空间,再也无法容纳其他人或者事物的存在。 石亭中明明看起来依然十分宽阔,却已经没有可以让他虚若无落脚的地方。 虚若无心中明白,这一场会面,从开始见面的一刻起,自己就完全落在了下风。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破界之人 这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了? 虚若无倏然间觉得热血沸腾,自当年追杀蒙元皇帝后,就渐渐冷却的鲜血再度燃烧。 沉淀于血液最深处的战斗欲望,仿佛重新汹涌澎湃涌现而出,催促虚若无向眼前这深不可测的人物,发起攻击。 就在这时,虚若无双耳蓦然一动,觉察到一个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山脚下隐隐传来。 鹰缘亦微微一笑,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齿.深深看了虚若无一眼。 虚若无露出一丝苦笑,摇头否认道,“如果说,就连我都不知道来者是谁,鹰兄是否会相信呢?” 谁知鹰缘却轻嗯一声后点头,表示自己相信虚若无的说辞。 虚若无哈哈放声狂笑,赞叹道,“鹰兄果然厉害,让人一见之下,不就得不为之动心。” 意外者的一番乱入,冲散了紧张的氛围,同时让虚若无再也没有了动手的打算。 啪! 脚步声第二次响了起来,石亭内外的两人,都是当世最为了不起的人物之一,哪怕脚步声音再怎么轻微,以他们惊人的功力,依然可以清晰可闻。 虚若无还在疑惑,来人浑身圆满如一,竟然连半点气机都没有流露出来? 这究竟会是谁? 难道是覆雨剑浪翻云,亦或者是魔师庞斑? 但他和浪翻云当年曾经有过一次会面,两人可以算是旧识,对方如果前来,显然不可能会隐藏自己的气机。 而以庞斑的霸道,也不可能会做出特意隐藏气机的行为,除非是他并没有把握,能够胜过鹰缘。 而鹰缘的感触,比虚若无更甚。 他的元神笼罩住整座盘龙山,无论是谁,只要一踏入其中,自然而然就会被他察觉。 是以虚若无入山后,简直就像在鹰缘的眼皮子底下行走。 但方才他的元神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来人的功力,竟然比自己还要深厚不成? 当今世上,还有谁的修为,能够超过自己? 鹰缘从庞斑浪翻云开始,数遍了当世所有的绝世高手,突然间却想起一个手段惊人的女童。 严格来说,这女童其实并非此界的人物。 而且还用了莫名的手段,遮掩了自己的信息,所以鹰缘第一时间,才没有想起她的名号。 直到最后元神照见记忆最深处时,才回想起了前段时间,因为感应到武昌方向,有庞大能量突兀出现,这才遁出元神,奔赴千里时碰到那位的奇人。 啪! 此时来者刚好转过了山道的拐角,在两人眼中现出身影。 虚若无大为错愕。 他一眼望去,只见来者一身青色衣裳,个子既矮又小,分明只是一位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女童。 青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和虚若无刚才登山时的姿势毫无二致;然而那一副小小的身躯,却仿佛蕴藏着比虚若无这等高手,还要更加惊人的气势。 鹰缘目露苦笑的时候,虚若无同样心中一动。 难道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她? 虚若无想起此次自己前来南山小村,和鹰缘会面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朱元璋的求助吗? 这才想要寻找鹰缘,借助后者的力量,查探出以诡异手段,诱使朱元璋睡眠时,进入了特定梦境的那个幕后黑手吗? 而来者一袭青衣,身如女童,偏偏又功力奇强,如果不是她特意发出脚步声,只怕自己现在还是毫无察觉。 青衣女童感应到虚鹰两人的注目,举头面朝两人微微一笑,然后抬起小脚,轻轻向前迈出一步。 鹰缘的轻声叹息中,虚若无却悚然一惊。 青衣女童这一步踏出之后,小小的身躯竟凭空消失,整个人都不见了踪迹。 还不等虚若无做出任何反应时,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落地“啪嗒”声响。 原来青衣女童一脚踏出,足足跨过了远达三十多丈的惊人距离,顷刻间就来到了他的身后。 这等惊人的身法,还有不可思议的速度,只怕是“独行盗”范良极绝世无双的轻功,还有“人妖”里赤媚的天魅凝阴,都无法做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这在朱元璋的梦境中,自称是明教教主的青衣女童,究竟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来历? 虚若无同时又想到,从刚刚青衣女童现身时,鹰缘的表现来看,他分明是认识或者说听闻过,青衣女童的身份和来历,所以才会露出苦笑的表情? 看来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 虚若无嘴角露出微笑,随即想起出发之前的卦象。 谦,亨,君子有终。 谦卦卦象征谦虚卑退之意,有谦德之君子万事皆能亨通,而且行谦有始有终。 这是六十四卦中唯一一个每个爻都是吉的卦,意欲谦卑乃是最有益的处世为人之道。 对于鹰缘,以及同样神秘莫测的青衣女童,自己还得以武林中人,一个弱者的身份,坦然面对才行。 虚若无虽是心高气傲之人,但同样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两人,有可能的和当年飞马跃空而去的大侠传鹰一般,已经达到了“破碎虚空”境界的在世仙佛。 亦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萝莉天尊”小雯雯看了满脸苦笑的鹰缘一眼,身影直接穿过站在石亭外的虚若无,施施然进入石亭之中。 尔后直接坐在鹰缘对面的石凳上,伸手向虚若无打个招呼,示意他也进入石亭。 虚若无浑浑噩噩,跟随在青衣女童身后,迈步踏进石亭,突然回想起刚刚青衣女童穿过自己身躯的事情,就那么站立在石亭的最中央,神色骇然至极。 如果不是天上艳阳高照,虚若无觉得,自己怕不是遇到了,能够白日出行的厉鬼? 他想起了朱元璋所托,不由哀叹,元璋兄啊元璋兄,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神仙人物? 青衣女童身上鬼气全无,显然不可能是什么鬼物,但是却又能够化实为虚,直接从自己身躯上穿透而过,想来便只有佛道两派的传说中,所谓的“元神”了。 一个将虚幻的“元神”,修炼到看起来,和血肉之躯毫无区别的绝世高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忍不住心头发寒。 佛道两派虽然有无数典故,描述了各自的高人元神斗法,比如说紫阳真人张伯端神游折花,但不过是一个神话传说,其中真伪难辨,不知真假。 但方才青衣女童穿过自己身躯时,还饶有兴致地伸出小手,拍了拍虚若无的肩膀。 那种和活人的血肉之躯完全相同的温热触感,才是让虚若无感觉到最为心惊的地方。 将原本虚幻无法现形的元神,修炼到这等惊人的地步,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虚若无一瞬间对自己的认知都产生了怀疑,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些人偷偷躲藏起来,隐居在山林之野进行不为人知的修炼,最后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白日飞升天界? 幸亏他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人物,意志坚定无铸,马上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念头。 如果成仙成佛都是偷偷摸摸的事情,那么佛道两派的神话传说,又从何而来? 虚若无亦接触过不少修道人,知道他们本事十分寻常,甚至还无法感应到自己的元神。 在他看来,佛道两派的典籍上,所有的神话传说,其实都是为了推广教义,才特意编纂出来,吸引普通人注意。 但青衣女童的现身,却完全颠覆了虚若无原先的想法。 虚若无叹了叹气,向青衣女童恭声询问道,“尊驾修道否?” 青衣女童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何为道?” 虚若无哑然一笑答道,“我即是道,道即是我也!” 对一位有志于追求巅峰的练武者而言,再也没有比自身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他们在修炼武道的过程当中,不断探索自身力量的极限,最终实现对自我的超越。 成千上万多年来,无数的练武者前仆后继,恰如鲤鱼跃龙门一般,最终跃顶成功,化去凡蜕,化身为真龙的,却只有那么数目寥寥的几人而已。 道家将此称之飞升,佛门把这叫做涅槃,而对于练武者来说,便是破碎虚空。 当年大侠传鹰现身说法,以真实的例子说明,切切实实有一个破碎虚空的境界。 可惜,这需要何等惊人的机缘,尚未可知,无数人就已经倒在了天人之道的半途中。 就连虚若无这等卓绝的人物,都对天道修行的艰难感慨不已。 青衣女童点点了头,自承身份道,“姥姥便是明教教主韩小昭!你可以如实告诉朱元璋。” 虚若无一愣,没想到青衣女童竟然如此直接,甫一见面就自曝了真实身份。 鹰缘眨了眨眼,好奇道,“这是尊驾在另外一界的身份吗?” 青衣女童嘻嘻一笑,举起小手轻轻拍掌,含笑道,“鹰缘你果然知道姥姥的来历。” 虚若无却听的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两人对话的含义。 但他隐隐有所察觉,刚刚两句话中,必定隐藏着一个,流传出去后将会引起天下震动的天大秘密。 苦苦思索良久,再结合韩小昭,鹰缘两个人的对话,最后又联系到佛道两派的某些说法,蓦的心中一动。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经验大礼包 虚若无知道,在佛教典籍中,便有三千大世界的说法。 世尊释迦牟尼坐镇于娑婆世界,意图教化众生,此娑婆世界即为一个三千大世界。 所谓“三千大世界”者,即为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小千世界三者合称,所以才叫做“三”千 大世界。 一千个世界为一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为一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 按照佛教的说法,世尊释迦牟尼所在的大千世界,其实包含有无数的中千世界小千世界。 那么鹰缘所说,眼前这位,自称“明教教主”韩小昭的青衣女童,便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并非自己等人这个世界的人物? 其所谓“明教教主”的身份,亦非本世界所有,而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中才会拥有的象征? 因为在本方世界中,蒙元末年,红巾军虽然遍地皆是,但他们之间却一盘散沙,根本就不可能统属于一个什么明教的势力。 所谓明教教主,自然更是无从谈起。 果然,鹰缘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点破了青衣女童的来历,让虚若无感觉受益匪浅。 鹰缘却没有半点得意,仍然神色平平淡淡,点头道,“世人皆知,破碎虚空后,就会破界离开,进入一个不可揣度的世界中。” “我们虽然不知道,那个被冠以天界之名的另外一方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虚若无沉默不语,静静的聆听着,这些普通人根本无法知晓,和破碎虚空大有关系的绝密信息。 以他的经历,一生亦不知走过了多少惊心动魄的历程,但在破碎虚空方面,依然只是一个所知不多的新丁而已。 只听鹰缘还在继续讲述道,“但有时候想想,为什么历史上最卓绝的人物,都想要逃脱这个世界的牢笼呢?” “追寻天道,堪破生死之秘,真的可以打碎轮回,掌握加诸自己身上的命运吗?” 虚若无突然只觉毛骨悚然,他怎么也想不到,鹰缘竟然会质疑起“破碎虚空”的本质来。 “当年我迈出一步后,觉得哪怕是去了另外一界,也未必可以摆脱命运的束缚。” “所以便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脚步,然后重新返回了人间。” 青衣女童终于浮现笑意,赞叹不已道,“好毅力!” “但亦愚蠢至极!” 确实是好毅力! 不管还是大侠传鹰,还是无上宗师令东来,以及上古的圣贤,都在苦苦思索,如何才可以堪破最后一着,找到生死囚笼的缺口,破碎虚空而去,成仙成圣。 偏偏鹰缘却反其道而行,明明已经具备了破碎虚空的力量,却反而悄悄的又返回了人间。 虚若无愕然,鹰缘的惊人决心和毅力,和其他的人相比,果然不同凡响。 然而他不知道,青衣女童后面为何还要说鹰缘愚蠢至极呢? “但最终,你还不是依然得破碎虚空而去?”青衣女童接着突然呵呵直乐,戏谑不已道,“天人大道走到最后的时候,天人合一的频率,越来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多。” “哪怕举手投足间,都会身不由己地浸入身与天合的境界,就连存心遏制都无法做到。” “最后你甚至会在不经意间,自动演化成一个,浑身向外不停散发天道韵味的大经验包……” 说到这里,青衣女童终忍哈哈大笑不已。 在《覆雨翻云》原著里头,鹰缘可不正是一个不断给助教们,友情大放送的的经验礼包吗? 从风行烈开始,到韩柏,最后到庞斑,浪翻云,每次碰到这些猪脚人物,都会忍不住给他们送点经验。 也就厉若海太过心高气傲些,连送上门的经验大礼包都要拒绝;戚长征和鹰缘则完全没有交集,才没有蹭到这丰富的经验。 鹰缘面露苦笑,他听到青衣女童如此调侃,即使想要反驳,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虚若无心中一动。 听青衣女童这么一说,他再仔细一观察,果然能够察觉到鹰缘身上不和谐的地方。 鹰缘好像正在和此方世界,展开一场持续不断的抗争。 以鹰缘的功力,本该浑然一体,毫无遗漏才对,然而此刻看他浑身上下,却像是和整个天地,格格不入的模样。 这正是让虚若无觉得疑惑的地方。 方才鹰缘单独坐在石亭中时,他浑身上下,虽然和石亭亲密无分,仿佛一个整体。 然而那种看起来仿佛虚化天地,不分彼此的状态,对于一个佛门高手来说,却实在是有些太过霸道。 虚若无原本只是觉得,鹰缘的境界太过高深,所以才会让自己无从下手。 但听青衣女童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是鹰缘的状态出了问题。 鹰缘明明已经拥有了可以破碎虚空的力量,却不知道用了什么隐秘的法诀,依然停驻在人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鹰缘不得不如此行事,然而他这么做等于逆天而行,需要付出十分巨大的代价。 都说顺着成人,逆则成仙。 天道缥缈,至高无上,能够顺应天道运行,抓去那遁去的一,最终破碎虚空,理解而去,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成就。 但鹰缘现在的行为,却像是违反了天道,并没有按照天道设定的规律行事。 反而试图反抗天道的运行,硬生生顶着天道的无匹力量,就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虚若无虽然还没有像浪翻云,庞斑两人一样,到达了天人大道的圆满境界,依然看着鹰缘此刻状态的不对劲。 鹰缘和天道对抗的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状态,是以浑身上下才会在不经意间,不住地散发出某种和天道类似,但又带着个人印记的信息。 这些东西,可以称之为道则碎片。 是鹰缘专研武道,精修《战神图录》,乃至于他一生的修为,经验,智能和精神的综合概念。 在原著里头,鹰缘就是把这些概念性的东西,不住地向猪脚们免费大放送。 拦江岛之战的时候,浪翻云和庞斑感应到破碎虚空时,鹰缘更是跨越时空,一股脑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有事物,统统转交给两人。 虚若无深深地看了鹰缘一眼,转头去看青衣女童。 虽然鹰缘浑身上下,就像是一盘,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极其诱人味道的美食大餐。 然而对于虚若无来说,却和厉若海一样,不得不硬起心肠,狠心的拒绝这盘摆在自己面前的诱人美食。 因为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来者不拒地吞下鹰缘递交过来的经验包,反而却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他们这等武道大宗师,已经在自己的道路上,摸索太久,费尽心思的走出了一条,只适合他们自己的道路。 又如何能够改走一条处处都是旁人印记的道路呢? 哪怕这个人是鹰缘也不成。 这是属于武道大宗师的骄傲。 因为宗师以后的境界,惟精惟一。 从这方面来说,还未武道大成的风行烈,韩柏两人反而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风韩两人正处在一个兼收并蓄,不断容纳各种武道经验,万法归一熔炼一体的阶段。 而浪翻云和庞斑两人,更是已经走到天人之道圆满,哪怕和鹰缘相比较,也只是差了半步而已。 随便轻轻一抬脚,就会变成和鹰缘同样境界,足以破碎虚空,理解而去的存在。 到了浪翻云,庞斑这等境界,就算把一条真正的破碎虚空道路放在两人面前,他们同样亦会不屑一顾。 虚若无目光闪烁,在青衣女童身上,反而看不到鹰缘那种不和谐的状态,这亦是让他感觉奇怪的地方。 难道这青衣女童的修为,比鹰缘还要更胜一筹不成? 他心中不断思索刚刚鹰缘和青衣女童的对话,暗自揣度。 对虚若无来说,虽然已经武道大成,但破碎虚空还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 这个境界,看的见,就像是眼皮子底下一般;仿佛只要轻轻一伸手就触手可及。 然而实际上,却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朦朦胧胧,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更不要说如鹰缘这般,明明已经可以破碎虚空,却依然强行停留在人世间的存在。 但鹰缘还有几分不和谐,青衣女童的状态,看起来却和普通人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虚若无突然生出明悟,不管是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是大侠传鹰,堪破最后一着后,便飘然破界而去,不再履足人世。 这时候说明,其实他们都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呢? 反之,如鹰缘这般,明明拥有破碎虚空力量,却依然还强行停留人世的,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现在的鹰缘看起来,仿佛一个处处都是漏洞的水桶,难保不是这个代价之一。 虚若无正感慨间,突然听到青衣女童幽幽叹道,“百二寿命,便是红尘极致,你强行按捺境界,又能够按捺到几时?” 鹰缘露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正色道,“如果庞斑再不想办法,破碎虚空的话,我也是无话可说……” 堂堂鬼王虚若无听到这到这种凡尔赛说法,终忍不住暗翻白眼。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水浒传? 虚若无站在石亭中,望了望青衣女童和鹰缘两人,突然觉得内心充满了苦涩。 你们俩人在这炫耀呢? 破碎虚空真的好了不起啊? 但事实上,破碎虚空实在是真正的了不起。 庞斑能够力压天下,横推武林六十余年,看起来实力惊天动地,但为何还想着闭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还不是眼巴巴的想要取得一个,能够破碎虚空的名额? 没有达到破碎虚空级别,只是天人之境的高手已经如此了得,更高一层楼的破碎虚空,岂非让人充满了无限的遐思? 古往今来,修仙修道的人多如恒河沙粒,但真正悟通最后一着,成仙成圣的究竟有多少人? 虽然百年之前,有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大侠传鹰两个人的事迹流传天下,百年来依然经久不衰。 但自传鹰后,武林中却再也没有那种超凡入圣的巅峰高手出现过。 唯有最近两年时间,才隐约看出,魔师庞斑,还有覆雨剑浪翻云两人才有破碎之资。 长达一百多年的大浪淘沙,才选出这么两位破碎种子,由此可见这件事情的艰难。 如他虚若无之辈,号称学究天人,武功天分同样胜人一筹,但却连破碎虚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虚若无奇怪的看着青衣女童,还有鹰缘,突然心里一个激灵,为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就遗忘,眼前这两位,明明已经超出了破碎虚空,但依然停留人世的强者呢? 此事大有蹊跷! 难道如鹰缘这等的高手,还拥有让人自动忽略的神通不成? 想想也觉得古怪,鹰缘当年亦是横扫藏地的最强高手,在得到其父的鹰刀后,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沉寂了下去,不闻于世,这才有后来庞斑的崛起。 否则当年如果庞斑遇到鹰缘的话,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犹未可知? 虚若无正想着心事,青衣女童却不耐烦回答道,“庞斑自有其破碎虚空的资格,又不是从你这里拿走了。” “你着什么急?” 青衣女童说到后来语气充满了调侃,对鹰缘的话很不以为然。 鹰缘丝毫不以为忤。 虚若无心中一动,听青衣女童继续道,“庞斑被你那么一阻隔,《道心种魔大法》无法圆满,如果不是姥姥的话,你的一番算计,岂非要白费了?” 鹰缘脸露笑意道,“得亦是失,失亦是得。”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青衣女童却大觉好笑,不满道,“按照佛祖说法,难道人生就是躺着逆来顺受不成?” “姥姥如果也想着这般作为,又哪里来今天的这般成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对诸天穿梭者来说,每一次不同世界的穿梭过程,都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因为只有完成任务后,才会有接下来继续存活,继续下一次穿梭诸天世界的机会。 虽然诸天穿梭者的旅程,并不像是早些年流传的“轮回空间”那般血腥,但依然充满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确定性。 一旦无法完成任务的话,那么必定会停滞在其中某个世界中,一直等到老死。 那就是真正的身死道消了。 虚若无心中暗震,鹰缘却沉默无语。 青衣女童哂然一笑,语气中充满了说不出的讥讽道,“等哪天机缘到了,姥姥穿到某个有佛祖演法的世界,倒是要好好的问他一声,大和尚觉得如何?” 虚若无听到这里,终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听尊驾的意思,所谓佛道两派典籍记载的,皆是真实无虚不成?” 虚若无学究天人,也研究过不少道藏佛经,自然知道,那些书籍上面的记载,基本上都是靠着夸夸其谈,故意欺骗愚昧的普通百姓,才能够推广壮大。 青衣女童淡淡柳眉轻轻一扬,毫不犹豫答道,“对于你们来说,不管是典籍记载,还是诸天世界,都是虚假,不存在的!” “但对于姥姥来说,无论典籍还是世界,都有可能会变成真实不虚的存在。” 虚若无还在思索,鹰缘却平静道,“可令己心念如意而行,相互通达者,岂非神通也?” 青衣女童嘿嘿一笑,既没回答亦不否认。 事实上,能够穿梭诸天的能力,就连穿梭者自己都说不上来,究竟是神通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穿梭者有时候甚至会想到,或许姥姥就是某本不知名诸天流小说的猪脚不成? 因为只有诸天流的小伙,才会像他/她一路行来一样,先从一个低等的世界开始,接着一个又一个提升难度的同时,让猪脚们的实力也逐渐步步得到提升。 最终变成一个超脱命运长河,睁眼闭眼之间,便俯瞰无数个宇宙的无上大能。 想到最后,青衣女童内心一阵火热。 如果自己真的是某本小说的猪脚,那岂非是说明,自己最终必定有超脱的机会? 但眨眼间又觉得有些不妥,自进入物联网时代,网上的写手简直多如牛毛,每天新出的书籍亦数不胜数。 虽然看起来,已经穿过了好几个世界的自己,并没有被作者断尾的可能,但谁又能够担保,自己做猪脚的这一本小说的作者,就一定能够节操满满的完本呢? 一旦被懒腰而斩的话,岂不是说自己的超脱之旅,就会断在半途,甚至连性命都成了不生不死的未知状态。 既不知其生,又不知其死。 “薛定谔的穿梭者”? 一想到网上无数个“薛定谔”式的猪脚,青衣女童就一阵苦恼,暗自祈祷作者君一定要努力完本。 千万不要做一个该死的太监中人。 她收敛念头,不敢让脑海中什么“断更没鸡*鸡,太监无人权”之列的不敬想法散发出来。 唯恐由此惹得作者恼羞成怒,给自己真的来那么一下,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青衣女童脸色变幻不定,看得虚若无只觉大感好奇,暗忖不知对方究竟突然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瞧着她神色平静下来,虚若无才斟酌道,“却不知道尊驾能否讲述一下,别处世界的奇妙?”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青衣女童小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漫不经心般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难道也能学着和姥姥一样,穿梭到不同的世界去?” 虚若无心中一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随意一问,并没有想到对方会如实回答。 然而青衣女童却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她竟真的表示自己有可以穿梭世界的能力。 不仅仅是虚若无双眸异彩闪烁,就连鹰缘都大为意动。 虚若无叹息道,“不过是好奇而已。” 青衣女童古怪一笑,随口道,“无论佛门,还是道教,其实都有诸天的说法。” “二十四天,三十三天,三十六天,种种说法不足而一。” 虚若无和鹰缘两人静心听讲,青衣女童所说,其实只是一些普通的术语,并非什么隐秘的东西。 这时青衣女童却突然眨了眨眼,问出一个毫无瓜葛的问题道,“不知道你们两人,听没听说过一本叫做《忠义水浒传》的小说?” 鹰缘摇了摇头。 虚若无沉吟片刻,这才答道,“可是当年张士诚的幕僚,钱塘施耐庵的作品?” 虚若无和朱元璋道左相会,看出朱元璋的不凡,就立即投身朱元璋麾下,多年来不仅身经百战,同时亦负责替朱元璋监视整个江湖,乃至整个天下的情报。 是以知晓许多极为隐秘的事情。 施耐庵既然曾经作为张士诚的幕僚,在虚若无心中,自然有其名号。 青衣女童轻咦一声,好奇道,“你堂堂威武王,竟也知道施耐庵的名字?” 虚若无神色不变,淡淡道,“这又有何奇?” “施耐庵还是刘伯温的同年哩!当年伯温兄曾经说过,张士诚事败之后,施耐庵隐居钱塘,以私塾为生,闲时则写书著作。” “伯温兄还感慨他远离朝政,倒不失一个好结果,对其十分羡慕。” 青衣女童也想不到,竟然从虚若无的口中,得知这么些极为隐秘的小知识。 在古时代,科举同榜或同一年考中者,才可以称为“同年”,乃是一种十分特别的关系。 施耐庵和刘伯温竟然是同年,哪怕连青衣女童事先也无从得知。 不过眼下并非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顿了一下,直接道,“那虚兄你可通读过那本《忠义水浒传》?” 虚若无眉头一皱,他想不出青衣女童为何会如此提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自然是读过。” “不过依虚某看来,这本《忠义水浒传》,虚幻的内容太多,同时对于宋江武松等人又粉饰太甚,只怕会很不得历朝天子喜欢,有被禁的风险。” 虚若无一边回答,一边心中暗自思索。 为什么青衣女童特意点出这样一本既非儒家经典,又不是佛道两派经书道藏的书籍呢? 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不成? 青衣女童哈哈一笑,石破惊天道,“那你有没有想到,把《忠义水浒传》描述的内容,当成另外一个世界,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呢?”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我将敕封为神 把《忠义水浒传》描述的内容,当成另外一个真正的世界? 哪怕是虚若无学究天人,还是觉得,青衣女童所讲的,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一本小说类的书籍,又如何会是真正的历史呢?哪怕是正史,同样掺杂了著作者的个人因素,不可能会是真正的历史记录。 譬若《三国志》,据说陈寿在著书的时候,丁仪,丁讷在曹魏时负有盛名,陈寿便对他们的儿子们说:“送我千斛米,我就为令尊大人写好传记。” 丁氏并未答应陈寿的要求,陈寿果真不为他们两人立传。 类似还有对蜀相诸葛亮的评价,说诸葛亮军事谋略非其长处,又无临敌应变之才;说其子诸葛瞻只工于书法,名过其实。 原因则是陈寿的父亲当年曾做过马谡的参军,而马谡兵败被诸葛亮所杀,陈寿父亲也被牵连受罚,诸葛瞻又素来轻视陈寿。 各种缘有虽然难辨真假,但无一不说明了作者态度的问题,确确实实会对其作品产生极大的影响。 鹰缘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沉吟片刻后道,“尊驾的意思,先不管《忠义水浒传》是真是假,姑且认为其描述的内容,就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以三千世界的理论来说,那么这个《忠义水浒传》的世界,便是一个小千世界?” 青衣女童轻拍小手,赞叹道,“果然厉害。” 她也想不到,鹰缘竟一点就通,确实是这个《覆雨翻云》世界中最巅峰的人物。 此时虚若无才反应过来,提出一个类似的问题道,“如此说来,我们岂非可以把历朝历代的史书,都看成一个世界?” “而尊驾的能力,却能够在这些不同的世界里头行走,去见证不同的历史?” 青衣女童点了点头,同意虚若无的说法,随后若无其事般道,“说起来,前段时间,姥姥还在隋唐时期,和杨广李世民等人,还有那时代的一系列著名人物谈笑风生。” 虚若无瞪大双眸,想不到青衣女童竟真的有如此神通? 有那么一瞬间,虚若无甚至有所怀疑,青衣女童不过是在信口雌黄而已。 但看旁边鹰缘信服的神色,却像是十分相信青衣女童的说法,这又让虚若无有所疑惑。 难道鹰缘真的认为,青衣女童能够穿越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空? 他想了想,突然心中一动,哑然道,“以尊驾如此说法,那么岂非我等所在的世界,亦是某本小说描绘不成?” 青衣女童似笑非笑,语气幽幽道,“威武王觉得如何?” 虚若无再也无法遏制心头的荒谬感,好奇道,“我等所在世界,究竟名字为何?” 鹰缘双眸中同样露出好奇,向青衣女童望来。 青衣女童眼神怪异,淡淡答道,“一本书名就叫做《覆雨翻云》的小说。” 《覆雨翻云》? 不管是虚若无,还是鹰缘,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天下第一剑手,黑榜第一的覆雨剑浪翻云。 虚若无更是惊讶不已。 他虽然对覆雨剑浪翻云极为看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认为浪翻云可能会是中原武林,能够和魔师庞斑相抗衡的人物。 然而直到此刻,听了青衣女童的一番谈话后,才知道连自己等人所在的世界,都是取自覆雨剑浪翻云的名号。 这怎么可能? 虚若无很想指着青衣女童的鼻尖,大声呵斥她小小年纪,却满嘴的胡说八道。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发出疯狂警示,如果真的做出如此行径,将会有极度危险的事情发生。 见鬼的青衣女童! 眼前这看起来一副女童模样,谁知道真正的面目,又是存活了多少岁月的老怪物哩? 虚若无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都可能会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他甩了甩衣袖,突然想起自己前来南山小村的目的。 莫非青衣女童入梦朱元璋,便是故意引诱自己前来南山小村,然后展开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按道理来说,自己并非这等事事争先的性格,这些年来更是宅在威武王府中,连迈出王府大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在听过朱元璋的讲述后,就自动请求前来南山小村? 虚若无想到这里,不由地悚然一惊。 难道自己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受到了对方在暗中施加的影响? 他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全部重新整理了一遍,突的眉头大皱,因为不管如何推敲,都无法察觉青衣女童是否曾经出过手。 这时候青衣女童一声轻笑,直接说出目的道,“姥姥在前,前,再前一个世界,亦是一个元末的时代,曾经率领明教百万教众,驱逐蒙古人建立汉人朝廷。” “当时不管是朱元璋,还是小明王韩林儿,都是姥姥的麾下,明教的一个中层干部。” “当然,以朱元璋的能力,最终亦像是虚兄一般封爵,甚至晋升明教副教主之位。” 虚若无哑然失笑的同时,心头不由地冒出一股寒气。 你都说是在不知道多少个前世界了,难道你还想着在这个世界,让朱元璋重新认你做明教教主吗? 作为堂堂大明天子,当今世界的天下至尊,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承认,另有她人能够力压自己一头呢? 这绝无可能。 虚若无十分清楚朱元璋的心性,把手中的权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权利本私! 哪怕是朱元璋最亲密的儿子,在没有动摇他权利的时候,他或许会毫不吝啬的展示自己的仁慈。 但是一旦有某个儿子的实力暴涨,超出朱元璋的掌控,只怕朱元璋就会第一时间动手,削弱乃至囚禁亲身儿子。 就像是他登基以后,毫不留情的举起手中屠刀,大肆杀戮忠心耿耿的开国元勋一般。 从李善长到刘基,从到傅友德到朱亮祖,哪怕是淹死小明王的德庆侯廖永忠,最终都无一幸免。 眼下胡惟庸和蓝玉两人一文一武,权倾朝野,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要被朱元璋卸磨杀驴? (注:《覆雨翻云》毕竟不是正史,正史上胡惟庸死于1380年,蓝玉死于1 (本章未完,请翻页) 393年,而朱元璋则死于1398年,前后时间相差十分巨大,但小说中,这三人死在同一个月内。) 虚若无一念至此,顿时心生不安。 以青衣女童的神通广大,还有朱元璋对权利的看重,双方如果起了冲突的话,又会对天下造成何等的动荡不安呢? 他望了望鹰缘,却发现对方眼神纯净,一副似乎对世间万物都毫不留恋的模样。 虚若无想起鹰缘之父,名传天下的一代大侠传鹰,虽然亦有把战神宫殿中的《岳册》,带给抗击蒙古军队义军的行为,但最终依然飞马跃空破碎而去。 可见对已经窥破天道秘密的人物来说,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乃至于家国仇恨,都不值一哂。 以往的无上宗师令东来,大侠传鹰,现在的鹰缘,概莫能外。 虚若无暗自一叹。 他虽然心思沉浮不定,脸上却毫无异样,只是这又如何能够满过青衣女童的感应? 青衣女童伸出小手,点了点虚若无,意味深长道,“你觉得,姥姥既然已经做过一次明教教主,又有什么可稀罕的?” 虚若无一怔。 青衣女童摇摇头,莫名笑道,“姥姥现在要做天尊!” “你去跟朱元璋说一下,给姥姥敕封一个‘萝莉天尊’的尊号就可以了。” 鹰缘目光一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虚若无却眉头大皱,不解询问道,“尊驾竟然是道教中人?” 青衣女童小手轻轻一摊,幽幽叹道,“这你就不需要多问了,都是当年第一次降世时,惹下的旧债。” 她看了鹰缘一眼,随口道,“道教也好,佛教也罢,不管朱元璋他敕封的是萝莉天尊,还是萝莉佛祖,其实姥姥都无所谓的。” 虚若无虽然还是有所不解,不知道青衣女童为何要如此折腾,最后却只想得到一个如此虚名? 所谓的神仙名号虽然尊贵,但对于帝王来说,不过是随手分封的事情而已。 但是想要得到民间百姓的认可,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与此同时,还需要得到佛道两派的认可,更是一件耗时极为漫长的历程。 有时候,哪怕一个朝代被推翻了,某些从民间兴起的神祗,都不曾得到佛道两派的认可。 这个神祗甚至还有可能被新兴的朝代随手推翻,从正宗的神灵,一下子就跌到了淫祠淫祀中去。 历史上,也不知道曾经有多少神灵兴盛一时,然后却在漫长的时光之中,又渐渐湮灭无声。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现在东南沿海兴起的海神妈祖。 在宋朝以前,一系列海神中最主要的神祗,还是一个老头子形象的海神爷爷。 但经过元朝蒙古人敕封妈祖为天妃后,妈祖祭祀便逐渐一统整个东南沿海,变成了官方唯一的海神。 原先的海神爷爷沦为淫祠淫祀,虽然在某些小地方,还可能继续保有踪迹,但亦在慢慢消失不见。 这就是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人世间的王朝兴盛,同样会影响到天上神仙兴旺成败。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四大奇书 虚若无心中暗讶。 他并不清楚,青衣女童此举的用意。 对于这些破碎虚空级别的人物,其实包括虚若无在内,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而已。 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飞腾于云中,东露一鳞,西露半爪,根本就看不到其全貌。 要说佛门道教,佛祖释迦摩尼和太上老君李耳两人,各有传说,倒是后世出家僧道的创始人。 但百年前的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大侠传鹰,却又出身武林,自有其生长轨迹,既非道人,同样不是僧侣。 如此看来,最终能够破碎虚空者,和所谓的是否宗教人物,毫无瓜葛才对。 但眼前的鹰缘,却又是藏地佛教的活佛;而青衣女童,更是打破了虚若无的想象。 还有覆雨剑浪翻云,魔师庞斑,在江湖中被推许为,最有可能破碎虚空的绝世高手。 诸如此类种种,就连虚若无都变得迷惑起来。 破碎虚空的最关键点,究竟是什么? 幸而自己身前就站立着两位,破碎虚空级别的至强者,虚若无便不耻下问,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鹰缘含笑不语,转而望向一旁的青衣女童。 青衣女童沉吟片刻,斟酌用词道,“首推资质,次选功法。” 虚若无心中一震,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恭敬道,“愿闻其详!” 他习武数十年,然而至三十年前进阶大宗师之境以后,哪怕再怎么苦苦修炼,还是一直毫无寸进。 虽然说有被朝廷政事拖累的关系,然而虚若无却十分清楚,如果没有例外,他的武道已经走到了尽头。 哪怕用尽所有方法,都不可能再前进半分。 然而大宗师已经是整个江湖的巅峰高手,除非机缘巧合如魔师庞斑,还有覆雨剑浪翻云两人,剩下的武林高手再强,亦不可能会超脱大宗师的境界。 虚若无这些年来,更是放下武道的修持,寄情于其他爱好,这并非他知道自己武道无法进展后的自暴自弃,而是希望能够触类旁通,让武道更进一层。 然而虽然过去了数十年时间,却依然还是做了无用功。 但眼下刚好有鹰缘,以及青衣女童这等奇特的存在,虚若无自然不耻下问。 他心中隐隐有所察觉,说不定今天可以解开这个疑惑。 谁知青衣女童却语气一转,先打一记预防针道,“这只是姥姥的个人意见,毕竟姥姥经历特殊,既非依靠什么功法,也无需什么资质,自然而然达到现在的境界。” “而且姥姥以后,甚至还会达到更高的境界,排山倒海,飞天入地,与天地同寿,宇宙腐朽而我不朽,种种无所不能的神通,都会一一手到擒来。” 虚若无一怔,为之气结,觉得青衣女童这番凡尔赛行为,简直就像是在自己伤口上撒盐。 就连鹰缘都神色莫名,显然是没有料到,青衣女童会做出这等天怨人怒的事情。 要知道天下高手,哪个不是苦苦修炼数十年时间,才会武功大成,傲笑江湖。 强如魔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庞斑,为了一丝破碎虚空的可能,冒着随时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危险,转修《道心种魔大法》。 如大侠传鹰,覆雨剑浪翻云,亦是在和强敌无数的战斗中,才逐渐成长起来的。 哪里如眼前的青衣女童说的那样,仿佛吃饭喝水般简单,既不用功法又不需要资质,随随便便就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 虚若无恨不得仰天长啸,大吼一声,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请带上我一个。 不过他也知道,青衣女童既然有言在先,显然是害怕自己听到她的推断后,可能会感觉到有些失望,所以这才在事先说明清楚,以防止自己无法接受。 但虚若无自忖意志坚定,哪里会被些许挫折击败,哂笑一声道,“尊驾但说无妨。” 鹰缘亦目露好奇,很想知道,青衣女童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一番道理来。 青衣女童伸出握成拳头的小手,屈指道,“首先我们来说功法,不管是佛道两派都有无数经典,而武林经过数千年的演变,亦有数不清的神功秘籍。” “但要说到能够真正做到破碎虚空的,还要数《战神图录》,《道心种魔大法》,《长生诀》,《慈航剑典》四大奇书。” 虚若无只觉精神一震。 《战神图录》乃是当年大侠传鹰的成道之基,最终他能够飞马跃空而去,据说便是修炼了《战神图录》的原因。 而《道心种魔大法》则是魔门中至高无上的魔功,魔师庞斑天下无敌六十年,为了取得破碎虚空的一丝可能性,义无反顾转修《道心种魔大法》。 这等无上毅力,就连虚若无都为之赞叹不已。 他眉头暗皱,不解道,“《慈航剑典》应该是慈航静斋的功法,但这《长生诀》,为何就连我都从未听说过。” 青衣女童暗觉好笑,在《覆雨翻云》世界当中,根本就没有四大奇书的说法。 因为这个概念,是在《大唐双龙传》里才提出来的,不过她面对虚若无自然又是另外一种说辞,“因为《长生诀》修炼条件苛刻,早已经失传啦。” 说到这里,突然哎呀一声道,“也不对,前一段时间,姥姥把《长生诀》教给了风行烈那小子。” “嚯嚯,这四大奇书,竟然能够在同一个时代出现,亦算是一个千古美谈了。” 虚若无大感奇怪,轻笑一声道,“竟是邪灵厉若海的徒弟,红枪风行烈?” 同时心中生出无限的好奇,难道眼前这神秘莫测的青衣女童,十分看好风行烈,所以才赐给他《长生诀》神功? 确实如此! 《大唐双龙传》中,《战神图录》完全隐遁;《覆雨翻云》中,《长生诀》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诸天穿梭者的乱入,四大奇书就仿佛如同参商二星,永远都没有一起聚首的机会。 青衣女童一想到这点,不由地微笑不已。 在离开《大唐双龙传》世界的时候,她同样开启了战神殿,将一票的武林高手,统统都放了进去。 至于那些家伙,最后有能够学到几成功法,就各看缘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毕竟姥姥也不是他们的保姆不是? 一念至此,蓦然只觉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寇仲,徐子陵两人携手破碎的画面。 莫名的虚空中,只见战神殿浮浮沉沉,寇仲目光掠过散发幽幽黄光的额桌几。 然而伸手点了点桌几上面三册泛黄的书籍,望着封面上让人充满无限吐槽欲望的书名,终对身旁徐子陵叹息道,“陵少,姥姥骗的我们好苦啊!” 徐子陵却一头雾水,反问道,“什么?” 画面终结前,寇仲徐子陵若有所觉,两人目光穿过无穷时空,突然同时一笑,对青衣女童致谢道,“多谢姥姥成全!” 尔后断开了联系。 青衣女童目光幽幽间,若有思索。 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终究不同,而且她也并不知道,在离开前一个世界,返回莫名虚空,等待着下一次穿梭,继续新旅程的这一段时间,却又耗费了多久? 是以完全没有想到,《大唐双龙传》那边世界,寇仲徐子陵两人都已经破碎虚空了。 鹰缘元神融合天地宇宙,蓦然之间觉察到,一股贯穿时空的奇特力量涌动,不由地惊疑一声。 对他来说,这种力量十分熟悉,毕竟当年他亦曾经一脚跨出,只不过后来又重新退了回来。 鹰缘望了青衣女童一眼,奇怪道,“方才是有人破碎虚空,破界而去的迹象?” 虚若无倏然变色。 当今武林,除了覆雨剑浪翻云,还有魔师庞斑两人有望破碎外,难道还有什么人竟更胜他们一筹,硬生生地抢在他们之前,成功破碎虚空不成? 青衣女童点点头,好笑道,“是姥姥在前一个世界中,收下的两个小家伙。” “虽然是以《长生诀》筑基,但最终能够破碎虚空,还是借助了《战神图录》的原因。” 虚若无顿时心生无限感慨。 你看看,高人行事,就是这般的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再想一想自己少年时期,为了学得一门上乘武功,不得不四处拜师的经历,哪怕以他现在平和的心境,依然还是忍不住想要抱头痛哭,大叹老天不公。 为何别人就能遇到,这么好的前辈高人,可以让人破碎虚空的神功秘籍,都毫不吝啬的随便赐下。 而自己却要辗转反复,不知道在拜了多少位师父后,才得以将一声所学融会贯通,才有今天的成就。 虽然说,兼具威武王和鬼王两个称号,不管是在朝廷中,还是在江湖上,都让人谈虎色变,但面对能够破碎虚空的绝世高手,却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在少年的时候,碰到青衣女童这么一位前辈,跟她说一声,“教练,我想打篮球……” 啊,啐! “前辈,晚辈也想修炼《战神图录》。” 奈何时光匆匆,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那个少年。 虚若无突然感到,天命无常。 哪怕权倾朝野,名震天下又如何? 无法堪破生死秘密,破碎虚空,又怎么能够粉碎命运的枷锁?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虚若无觉得,至少在对待晚辈的态度上,青衣女童可谓尽心尽力,无可挑剔。 随便想想,连练到最后,能够破碎虚空的神功,都这么随随便便,免费大赠送,这世上简直再也找不出来,另外一个比青衣女童,还要更加慷慨的人了? 即便是虚若无,面对这等存在都不知不觉就给跪了。 眼前这人,简直壕无人性! 要知道,此时武林中,不管是哪门哪派,对于收徒传艺,都自有一套约定成俗的套路。 不说什么种种考验,许多门派的功法,甚至还有一些特殊的要求,极为严格。 有些要求过于严格的门派,为了能够找到心仪的徒弟,甚至可能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时间。 比如说慈航静斋,为了挑选徒弟,斋主言静庵踏遍大江南北,就为了找到一个,能够和自己心有灵犀的女孩子;经过十来年时间,最终才挑选到了秦梦瑶。 然而听青衣女童的说法,随手给予风行烈《长生诀》,却不管对方就是邪灵厉若海的徒弟。 这等肆无忌惮的行为,难道就不怕厉若海有想法,大怒之下前来找她算账吗? 虚若无想到这里,蓦的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前段时间,江湖中突然传出,风行烈成为庞斑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炉鼎,导致了武功尽失的流言。 难道青衣女童是为了出手援助,救治风行烈的原因,才赠送《长生诀》给他? 青衣女童却不管虚若无的浮想翩翩,接续介绍道,“这四大奇书名气最大,但是依然还有另外一些的神功密法,同样亦能够,让人练至破碎虚空的境界。” “比如说当年的东晋时期,天师孙恩自创黄天大法;而在大侠传鹰之前,无上宗师令东来少年学易,从中进窥天人之道。” “浪翻云从洞庭湖的水性中自悟剑法,后因其妻纪惜惜的去世,极于情,极于剑,至此勘破生死之秘。” 虚若无闻言呼吸一顿。 当年浪翻云入京,击杀红玄佛后,携带纪惜惜连夜离京,终被朱元璋察觉,请出他率领威武王府中的高手来对付浪翻云。 双方一番简单交手之后,浪翻云轻易脱身,虚若无便立下断言,假以时日,浪翻云定可以和庞斑一决雌雄。 但还是没有想到,就连青衣女童这等人物,都对浪翻云有如此高的评价,将之和无上宗师令东来相提并论。 以青衣女童的身份和目光,都判定浪翻云必定能够破碎虚空,其资质之高,让虚若无都要生出一丝嫉妒。 他苦笑一声,叹气道,“如尊驾所言,其实对于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浪翻云等人来说,没有前人功法又如何?” “这便是尊驾所言的首推资质,次选功法吧?” 青衣女童嫣然一笑,点头道,“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无论是孙恩的黄天大法,还是浪翻云的覆雨剑法,还有无上宗师令东来的功法,其实都有一个流传性的问题。” 虚若无略一思索,已经明白青衣女童话中隐藏的含义。 对于孙恩,令东来,浪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云三人来说,因为修炼的是他们自创出来的功法,自然是可以完美契合自身,才能够发挥出功法最大的功效,帮助他们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 然而对旁人来说,因为没有他们的经历,以及心境,显然哪怕是同样修炼他们的功法,也不可能取得和他们相同的成就。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后人学习前人留下来的武功时,受制于个人资质问题的原因,大部分练武者都是画虎类猫,无法推陈出新,突破前人的禁锢,所以才会有一代不如一代的说法。 所谓四大奇书的作者们实力如何?天师孙恩,无上宗师令东来,覆雨剑浪翻云等人,实力又何等的惊艳绝伦? 但他们留下来的功法,就真的能够保证,修行者必定可以成功破碎虚空吗? 显然是不可能。 《战神图录》的修行者如果不是传鹰,而是换成了北胜天,后者虽然是一代土木巧器大师,心灵手巧,最终依然化成一堆埋骨在惊雁宫的阴森尸骸。 由此可见,资质的重要性。 武林中总有那么一些人,哪怕是和其他人一起学习相同的武功,但却总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取得融会贯通的效果,而且还远远超出了别人的进度。 《大唐双龙传》的猪脚寇仲,徐子陵便是这样的人物,而虚若无亦是这样的人物之一。 当年他曾经拜在不同的师父门下,最终将所有师父教导的功法,熔炼一体,自创功法,成为武林中的一代武学大宗师,纵横江湖,辅助朱元璋驱逐蒙古人,建立新朝。 他的武学天赋不可谓不高,然而比之庞斑,还有浪翻云两人,依然还是逊色不少。 是以当他在成功进阶大宗师后,武功便一直毫无寸进,无法进窥天人之道。 对虚若无来说,一直来都引以为憾。 他叹了叹气,无奈道,“浪翻云武学天分惊艳世人,虚某确实不如他多矣!” 谁知青衣女童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其实怎么说呢?先前姥姥有提过,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乃是一本名为《覆雨翻云》的小说。” 虚若无奇怪的望了青衣女童一眼。 鹰缘一直来如古井不波,安然不动的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个骇然的神色。 青衣女童摆了摆手,解释道,“比如说,你不是看过《忠义水浒传》这本书吗?” 虚若无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把握青衣女童想要表达什么。 “《忠义水浒传》中,一百零八位英雄,最后死伤惨重分崩离析,但是假若我现在重新著作一本,穿越到《忠义水浒传》世界中,成为梁山之主。” “然后带领一百零八位好汉,杀进汴梁城,推翻大宋朝,建立新朝的故事如何?” 轰! 虚若无目瞠口呆,脑海中突然响起雷鸣电闪,被青衣女童这一番话震的头昏脑涨,一时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思维急速运转,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终于理清前因后果。 轻轻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吁了一口气后,虚若无眼神火热的望向青衣女童,知道自己的最后机会,就落在对方身上。 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以尊驾之意,岂非是说,你越界来到我们身处的世界,其实就像是刚才所说,穿越到《忠义水浒传》世界那样。” “同样可以改变某些既定的事实?” 青衣女童嘻嘻一笑,轻拍小小手掌道,“不错,不错,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姥姥既能够率领梁山英雄,消灭北宋小朝廷,建立新朝,自然同样可以,改变你们的命运。” 鹰缘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想起青衣女童惊天动地的实力,情知哪怕自己反对,也无法更改对方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两人之间实力差距实在有些巨大,是以不管青衣女童想做什么,鹰缘都无法阻止。 鹰缘作为此方世界中,实力最高的高手,因为破碎过一次的原因,元神和天地隐隐相连。 先前就已经察觉到,世界线出现了很不寻常的变化。 而一切变化之始,就在于青衣女童越界而来的那一瞬间。 当时鹰缘在金陵皇宫里,南山小村中静坐的时候,突然感应到,整个世界在某一个瞬间变得如沸水般翻滚不休,沸沸扬扬的变化让他觉得心悸不已。 其后又感应到了接二连三的小变化,皆无一例外,都和青衣女童的行动大有关系。 不管是她出手打败庞斑,还是指点厉若海让其活命,赠送风行烈《长生诀》恢复武功。 都让世界线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鹰缘无奈轻声一叹,哪怕青衣女童就在自己眼前,改变了世界线又能如何? 和尚我终究实力低微,打不过她呀! 不管虚若无心头的狂喜,青衣女童眨眼道,“姥姥曾经读过这本《覆雨翻云》,知道故事的结局,所以说,威武王你想不想听一听,自己最后会变成怎样?” 虚若无哑然无语。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青衣女童,就像是一个以折磨他人,玩弄人心为乐的小恶魔。 偏偏自己还要自动送上门,让她享受折磨的快乐。 虚若无点了点头。 然而谁知青衣女童却虚晃一枪,简单介绍道,“朱元璋最终身死,天命教大获全胜,单玉如却被浪翻云废去全身武功,燕王朱棣则成功逃回了顺天府。” “怒蛟帮先败后胜,重新拿回失去的怒蛟岛;塞外联军先胜后败,狼狈退回北方草原。” “浪翻云和庞斑两人,八月十五拦江岛之战后,双双破碎虚空,轰动天下。” 惊人的消息,让虚若无都无法迅速反应过来。 虚若无低下头颅,在脑海中重新回复一遍,青衣女童所说的话后,重新抬头,缓缓道,“天命教?” 青衣女童咧嘴一笑,继续爆出一个,让人难以相信的消息道,“朱允炆就是天命教教主单玉如的外孙。” 虚若无浑身巨震,勃然变色道,“怎么可能?”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问道于盲 虚若无作为朝廷中,除朱元璋这个大明天子之外的头号人物,自然知晓,当年天命教教主单玉如,收拢魔道旁门大小势力,和朱元璋争斗天下的事迹。 不过当年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和净念禅院了尽禅主两人联手,击败了单玉如后,天命教就已经完全销声匿迹,而江湖中再也没有天命教兴风作浪的消息。 是以此刻听青衣女童说起天命教,还有单玉如的名字,虚若无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终究智慧过人,稍一思索便再度惊醒。 单玉如自当年争夺天下的行动失败后,虽然看似沉寂下去,只怕是故意化整为零,将天命教从明处转入了暗中,借机恢复力量,然后重新图谋不轨。 而现在,经过三十年时间的休养生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力量,已经壮大到了何等地步。 于是借着魔师庞斑,和他麾下的魔师宫,以及塞外势力重出江湖,让整个天下都陷入一片混乱的机会,又悄悄的展开了矢志不忘,篡夺天下的行动。 不得不说,单玉如确实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女子。 虚若无无奈一叹。 怪不得此前朱元璋向自己问命的时候,自己竟会占卜出,他今年有一个难以度过的劫数。 虽然对于虚若无来说,天命教的魑魅魍魉,不值一哂,但是朱允炆却是当今皇孙,朱元璋言明的下一任天子继承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是单玉如的外孙? 哪怕连虚若无都感觉难以置信,低声喝问道,“朱元璋虽然溺爱朱允炆,但尊驾所言,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 “单玉如再怎么狡猾如狐,又怎么可能做得到,让朱允炆成为自己的外孙?” 青衣女童呵呵轻笑,好整以暇道,“姥姥还有一句话没说,朱允炆并不是朱标的儿子……” 虚若无直接摇头,反问道,“尊驾的意思,是朱允炆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单玉如令人掉包了?” 此刻他已经有些怀疑,青衣女童是否在信口开河,净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青衣女童小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好笑道,“姥姥的意思,是说朱允炆就是朱元璋和恭夫人的儿子!” 虚若无瞪大双眸,望向青衣女童,只觉对方言辞如刀,从头到尾都让自己无从反驳。 朱允炆是单玉如的外孙,是朱元璋和恭夫人的儿子? 这是怎么回事? 恭夫人乃是已经逝去的太子朱标的夫人,朱允炆的生母;如果朱允炆真是她和朱元璋的儿子,那岂非就像是民间传说的“扒灰”一样,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虚若无突然间想到,朱允炆的资质,并不怎么出众,总体来说不过是中人之资。 不管是雄才大略的燕王朱棣,还是文武双全的宁王朱权,武功韬略都远远胜过朱允炆。 但为何朱元璋却对此故意视而不见,反而一心一意的想要让朱允炆继承皇位? 为此甚至不惜举起屠刀,哪怕制造冤假错案,不惜一切大肆屠杀,为大明朝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大臣呢? 虽然从明面上来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固然是因为对早逝太子朱标的厚爱,但谁又知道其中是否有无法说出口的理由呢? 但如果说,朱允炆是朱元璋和恭夫人偷情所生的儿子,却在另外一方面证明了,朱元璋为何非要立朱允炆为皇孙。 青衣女童幽幽道,“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对威武王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只需要向朱元璋当面问清楚就可以了吗?” 虚若无露出苦涩一笑。 朱元璋登极已有三十年时间,权威达到了顶点,哪怕是他,也不得不多方退让。 又怎么会在这些小事上让朱元璋感觉难堪呢? 但青衣女童透露的惊人消息,却更加让他下定决心,越早让家人从京城脱身才行。 眼下魔师宫为首的塞外势力咄咄逼人,天命教暗中图谋不轨,朱元璋更是准备借自己的大寿,将所有反对的势力和人物一网打尽,为朱允炆的继位保驾护航。 可他知道朱允炆是天命教的棋子吗? 身为大明天子的朱元璋,一直来雄心勃勃,想要让自己手中的权利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如果到最后,一切的努力,都不过是为天命教做嫁衣裳。 可真真是贻笑大方呀! 哪怕连虚若无这等人物,一时间突然听闻如此骇人的消息,也感觉到有些心灰意冷。 偏偏青衣女童还在一旁好心劝道,“威武王真的不准备,把事情的真相和朱元璋说清楚吗?” 虚若无摇摇头,不答反问道,“想必尊驾对朱元璋的认识,同样不比虚某少。” “那么以尊驾的看法,朱元璋会听从我的劝说吗?” 青衣女童眼珠一转,举起小拳头轻轻砸了一下手心,砸吧道,“说的也是呢!朱元璋这人成为皇帝以后,一向刚愎自负,又怎么可能听的进去别人的说解?” 但随即噗呲一笑,提出自己的意见道,“不管怎么说,至少你要把姥姥的要求,向朱元璋提一下。” “然后姥姥拉他入梦,在梦中和他友好交谈一番。” 虚若无心中一动。 这本是他前来南山小村的目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以诡异手段,进入了朱元璋的梦中。 现在想想,难道青衣女童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成为什么“萝莉天尊”,“萝莉佛祖”不成? 抑或是为了其他无法言明的原因? 大有深意的望了青衣女童一眼,虚若无点头应道,“依尊驾所言,虚某回去后,一定同朱元璋说明尊驾的要求。” 接着状似无意般询问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尊驾是否一直都会呆在京城?” 青衣女童呵呵一笑,娇小玲珑的矮小身躯,在一阵清风的吹拂下,飘然欲飞。 虚若无双眸一缩。 在他眼中,青衣女童双脚离地,毫无任何凭借,就那么如柳絮般凭空漂浮在虚空中。 一寸,两寸,三寸…… 一尺,两尺,三尺…… 青衣女童本来身高只有四尺左右,头顶还不到虚若无和鹰缘两人的胸口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随着她不可思议的漂浮起来之后,却一点点的缩小了三方之间的身高差距。 到了最后,甚至比三人当中,身躯最为雄壮的鹰缘,都高出了半个头颅。 就那么漂浮在虚空中,青衣女童轻轻颔首,对虚若无道,“想要找到姥姥的踪迹,然后监视姥姥?” “如果威武王觉得自己能行的话,那么你就来呀?” 面对青衣女童毫不掩饰的嘲笑,虚若无只觉满心苦涩。 自己终究把能够破碎虚空的绝世高人,想的太简单了一些;像眼前的青衣女童这样,只要能够凌空飞行,那么她的踪迹,又岂是普通武林高手可以追踪到的? 清风缠绕,吹起满身青衣,咯咯嬉笑声中,小小女童的身影,却犹如水泡般波的一声破裂,尔后化作了点点五彩斑斓的光华,直接融入了无尽虚空。 虚若无望着眼前绚烂的景象,久久没有出声。 直到鹰缘柔和的声音响起,仿佛自言自语,又像和他解释道,“这便是元神了!” “来无踪,去无影,除非自己意愿现行,否则其不管是谁,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半点踪迹。” 虚若无神色莫名,欲言又止。 鹰缘却好像已经预料到他想要说什么,摇头道,“贫僧修为不足,元神虽然能够离体,但依然仿佛混沌,无法做到像这位小施主一样栩栩如生。” 饶是如此,依然让虚若无感觉叹为观止。 天下习武者,修道者成千上万,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让自己的元神离体,自由翱翔呢? 因为大多数的普通人,元神永远处于沉寂的状态,就连感应都无法感应到。 更不要说元神出窍,这种仿佛神话传说里的神通了。 离开南山小村前,虚若无终忍不住询问道,“鹰兄以为,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鹰缘目光悠悠,推测道,“或许和破碎虚空以后的修行有关吧?” 虚若无摇头苦笑不已。 鹰缘的这句反问,简直就像是问道于盲。 他虚若无虽然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是威名显赫的人物,但至今依然还在滚滚红尘中苦苦挣扎,连破碎虚空的边都没有摸到。 又怎么可能知道,破碎虚空以后,究竟该如何修行呢? 红尘尽苦! 虚若无缓缓踱步在幽静的山道,心头突然浮现女儿虚夜月清丽绝伦的容颜。 虚夜月已经长大,接下来只要将她托付给一个如意郎君,他便可以归隐山林,远离一切纷扰。 接着又想到朱元璋,暗忖朱元璋为了让朱允炆继位,虽然使用的手段过于残暴,但亦不得不承认,他的一番苦心,和世间为了自家儿女的老父亲别无二致。 然后心思倏然跳到单玉如身上。 这三十年前的魔门翘楚,死心不改,虽然隐居暗处经营,数十年其实力来壮大到让人心惊的程度,就连朱元璋的皇宫后院,都隐隐沦为她的蜘蛛网。 随意轻轻一动,就足以让整个天下陷入混乱。 可惜却遇到了一个无法击败的敌人。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拜见明尊 江湖人称三大邪窟之首的“鬼王府”,在朝廷方面,正式的敕封名字却是“威武王”。 短短时间,朱元璋再一次来到“威武王”府上。 如果只是一位普通的官员,面对当朝天子的如此垂青,怕不是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但虚若无并非普通人。 他只是在静静地向朱元璋描述,自己此番前去南山小村后,所遇到一切事情的经过。 哪怕知道,朱元璋对于南山小村的掌控力度极小,有可能完全无法察觉在南山小村中发生过的事情。 但虚若无依然事无巨细,一点一滴,毫无保留的把青衣女童说过的一切话,包扣天命教的暗中图谋,还有朱允炆的真实身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朱元璋。 朱元璋的脸色一片惨白。 他根本就没有料到,世上竟然还有一人,能够连发生在皇宫后院的大小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以他的心性,听完虚若无的讲述后,第一个担心的,反而并非是朱允炆真实身份的暴露。 而是突然生出某些念头,如果青衣女童真的如虚若无所言,那岂非就是真正的,神话传说中的神仙? 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着边际的神仙? 都说苦海无边,天下疾苦者无数,作为神仙,不是应该在游戏人间的同时,拯救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让他们全部脱离苦海,留下供后人敬仰的故事吗? 怎么净盯着朕皇宫后院里的一亩三分田? 朱元璋虽然埋怨“神仙”的不务正业,脸上却丝毫不显。 他双眸神光灼灼,已经从虚若无的讲述之中,提炼出了最重要的关键一点道,“也就是说,那位小神仙对朕其实并无恶意?” 事实上,当听说鹰缘和青衣女童两人,乃是已经破碎虚空的绝世强者的时候,朱元璋心头狂震。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当年的大侠传鹰,在数万所向无敌,纵横天下的蒙古精锐军队中,轻而易举击杀思汉飞的故事? 破碎虚空级高手实力恐怖如斯,怎么不令朱元璋感觉到胆战心惊。 然而连思汉飞那等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面对大侠传鹰,都只能够束手待毙,以他朱元璋的孱弱武功,又该如何抵抗? 当年蒙皇北逃,朱元璋曾经传令,让“亡神手”帅念祖,率领十二名高手,伏击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魔师庞斑,结果只有帅念祖一人幸运逃脱,其他人悉数毙命。 还未转修“道心种魔大法”,并未有破碎之资的魔师庞斑,实力已经如此恐怖。 经过三十年精心闭关,在原有基础上,又再度踏出一大步的庞斑,其实力又该膨胀到了何等境界? 饶是如此,庞斑依然还未破碎虚空。 那么仿佛当年的大侠传鹰在世,已经破碎虚空的鹰缘,又该强大了何等程度? 而比鹰缘还要更胜一筹的青衣女童呢? 朱元璋虽然早就已经有所领悟,终究还是心有不甘,低声询问虚若无道,“以若无兄之见,破碎虚空级别的绝世高手,难道就真的毫无破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吗?” 虚若无奇怪的望了朱元璋一眼,沉声警告道,“元璋兄最好勿要有此想法。破碎虚空境界的高手,就算是真的有什么破绽,那也是相对同级别的高手,才可以看破。” “想想当年大侠传鹰击杀思汉飞的事情,便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等高手,已经不可以常理计算。” 朱元璋苦涩一笑。 “那等存在,普通高手的多寡,对他们来说,已经毫无影响,他们便是活生生行走在大地上,真正的仙佛一流。” 虚若无觉得自己的描述,还是有所保留,换了一个角度道,“也许当年传鹰击杀思汉飞,还保留有几分人间武功的气象。” “元璋兄你也知道,或许那是因为传鹰还未真正的破碎虚空,他是击杀思汉飞后,才飞马跃空而去。” 朱元璋目光凛然,能够从一无所有,一跃而起,成为真正的一代开国帝皇,又怎么可能会是昏庸之辈? 听了虚若无的话后,若有思索道,“传说中,真正的神仙人物,那可是能够做到反掌之间排山倒海,天翻地覆……” 说到这里,突然好笑道,“若无兄觉得,那一位自称明教教主的青衣女童,能够轻轻一掌,就将朕的皇宫,击为粉齑?” 虚若无突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因为就在朱元璋刚刚说完,这句玩笑般的话时,耳旁蓦的传来青衣女童清冷的一声低哼。 同时露出几分不满道,“要不,姥姥现在就去,把朱重八的皇宫打碎了给他看看?” 朱元璋见虚若无突然神色呆滞,并未直接回答自己,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安。 正在揣度之际,便看到虚若无皱起眉头,摇头道,“元璋兄千万勿要说笑。”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那青衣女童是真正的神明,听了元璋兄的调侃后,真的去把你的皇宫给打碎了,你又该如何行事呢?” 朱元璋一呆,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虚若无偷换概念,把青衣女童从破碎虚空级的绝世高手,悄悄变成了神明一词。 沉吟许久,才尴尬一笑道,“朕乃是人间天子,如果有真正的神明降世,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对待朕呢?” 虚若无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朱元璋的双眸。 朱元璋躲开虚若无的视线,窘迫反问道,“若无兄何意?” 虚若无发出轻声叹息,摇头道,“元璋兄何时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缥缈虚无的幻想之上?” 朱元璋沉默无语。 幽静的书房中,只有虚若无轻轻的声音响起道,“就连武林中的亡命之徒,都会对朝廷官员拔刀相向。” “无论元璋兄你觉得,他们是生性歹恶也好,目无法纪也罢,都可以看出,这世上有些人是不相信权威的。” “如果真的存在什么仙佛,元璋兄觉得,他们把我们这些凡人,当成蝼蚁,还是会把我们高高供起?” 被虚若无毫无保留般揭破心中所想,朱元璋脸色铁青一片,简直难堪到了极点。 他嘿嘿冷笑不已,大声反诘道,“难道朕堂堂天子,还需要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人卑躬膝不成?” 虚空中,突然传来清脆悦耳的清冷童音道,“那又如何?” 朱元璋和虚若无同时一惊,循声望去。 一道矮小的青色身影,就那么直接从虚空中冒了出来。 这青色身影刚开始还有些模糊不清,眨眼间却已经变得渐渐凝实,就像是有某位丹青高手,手执画笔,在虚空中泼墨为画,从无到有般创造出真实的人物形象。 青衣女童身影轻轻漂浮在虚空中,对脸色大变的朱元璋道,“让姥姥带着你,继续做完上次的梦境。” 也不知她使用了什么手法,朱元璋双眸神光渐消,就连浑身气息都倏然消失不见。 虚若无担忧的望了浑身委顿的朱元璋,叹息道,“尊驾该不会对朱元璋有什么看法吧?” 青衣女童转头向虚若无望来。 “否则为何如此,会三番两次的戏弄于他呢?” 青衣女童无声的撇了撇,莫名笑道,“姥姥觉得这样很好玩!” 好玩? 听到这样的回答,就算是以虚若无天塌不惊的意志,亦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他想起了自己对朱元璋说过的话,我们这些凡人,在真正仙佛一流的眼中,是否真的只是蝼蚁? 朱元璋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不断的下沉。 等到他恢复清醒后,便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前次梦境的位置。 眼前的迷雾散开,又重新显露出来春暖花开,处处皆是蝴蝶翩翩的蝴蝶谷来。 此时蝴蝶谷中的聚会已经过去,数千名的白袍明教教众,也全部退场离开,只留下青衣女童一人。 倏然一阵狂风掠来,顿时将蝴蝶谷中的鲜花吹地七零八落,空中的蝴蝶们亦在这股莫名的狂风中苦苦挣扎。 然而青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任凭狂风如何呼啸,却连她的衣角都无法吹动。 精湛幽深的双眸,仿佛能够看破虚空的真实,落在只有一个虚影的朱元璋身上道,“元璋,你来了!” 朱元璋心中暗震之时,眼前画面突然一变。 纵横阡陌的地图上,不知道有多少股实力强大的军队,展开了惊人的厮杀。 无数或者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豪杰,在中原大地抛洒热血,为了心中的理念,个人的私欲,民族的矛盾,脸色狰狞,挥舞着手中武器,奋力斩杀眼前的敌人。 无暇的白色衣袍染红变色,期间更是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怀着无法看到新朝建立的满心遗憾。 惊鸿一瞥间,更是能够瞧见,那一道娇小的青色身影,手无寸铁的冲入蒙古人的铁骑中,一路横冲直撞;号称天下无敌的蒙古铁骑,却仿佛伏倒的稻草,瞬息间便失去抵抗。 朱元璋只觉自己仿佛在观看一个荒谬至极的神话故事。 终于,庄严肃穆的皇宫中,一袭青衣,容颜丝毫未变的青衣女童,安安稳稳地坐在龙椅上。 身前站立在朱元璋熟悉的淮右勋贵,还有他完全不认识的明教教众,同时拱手致敬,大声喝道,“拜见明尊!” (本章完) 第五十章:你还不想死吗? 青衣女童率领明教驱除蒙古人,恢复汉人江山之后,取“明教”的明字,建立了新的大明朝。 这意外的巧合,让朱元璋看的目瞠口呆,大感不可思议。 大明朝立国十年后,在一众朝廷官员,还有明教教众的欢送下,明尊飞升,但是其遗蜕依然存留在世。 经过所有人多次的讨论,对这具飞升后遗留的遗蜕,依然还是原来的待遇。 岁月悠悠,画面不停流转,朱元璋却看到了一副,和自己治下的大明王朝,完全不同的气象。 死在自己手里的淮右勋贵们,在青衣女童这位“明尊”麾下,全都得享天年,寿终正寝。 就连常遇春,虽然曾经因为明教副教主张无忌的医疗事故,寿元大幅度的损失,亦得到了青衣女童的治疗,生生地活到了七老八十,依然身体强壮。 更不要说其他一些,死在朱元璋大肆屠杀下的人物。 然而不管朝中重臣们逐渐一一步入暮年,坐在龙椅上的青衣女童,却永远都保留着,稚嫩的容貌。 终于,朱元璋看到另外一个自己,无力地躺在病榻上,对前来探望的青衣女童埋怨道,“教主堂堂明尊降世,亦欺人乎?” 却是因为当年蝴蝶谷中的典故。 当时青衣女童声称,新朝建立以后,自己只要功德圆满,便立即重新飞升光明王国,将明教教主的位置传下来,在朱元璋等明教副教主们中间选举产生。 但谁也没有想到,明尊虽然飞升,却留下了一模一样的遗蜕。 其后开国元老们一一去世,众多的明教副教主们,谁也没有成功升级为教主。 因为不管过去多长时间,坐在龙椅上的那具明尊遗蜕,永远都是青春靓丽的少女模样。 直到某一天,青衣女童神色落寞,突然低声吟唱道,“西望昆仑有故人,十四载来无音讯。” “咔嚓!”“咔嚓!” 清脆的破碎声中,朱元璋终于等到了梦境终止的时刻,再次重新惊醒过来。 他睁开双眸,脸上仍然残留几分恍惚的神色,随即接触到虚若无带着忧虑不安的目光。 还有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这一次,由于梦境中经历的时间过长,前后长达上百年,因此朱元璋刚刚脱离梦境的时候,再度看见青衣女童的小脸,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虚若无看朱元璋一脸茫然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暗自思索,此次朱元璋到底梦见了什么? 过了许久,朱元璋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双目中露出复杂神色望向青衣女童。 他已经确信无疑,对方哪怕不是真正的仙佛,只怕亦是实力极为惊人的绝世奇人。 斟酌了一番,朱元璋沉声询问道,“方才梦境中经历的事情,果真发生过吗?” 青衣女童点了点头,淡淡道,“那便是姥姥我,在另外一个世界,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朱元璋想起方才梦境中,青衣女童历经百年漫长时光,容貌丝毫未变的异象,不由心头大震。 自建立大明朝后,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时间,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权威益重,但依然无法逃脱,生老病死的生命规律。 他已经是位“古来稀”的七十岁老人,不管是精力,还是精神,都远远不如从前年轻的时候。 而前段时间虚若无的批命,更是充满不详的征兆。 “命有劫数!” 谁也不知道,这一劫究竟能否平安度过? 如果能够和青衣女童一样,历经百年岁月,而容颜不改,简直就是所有帝王想要实现,最迫切的一个愿望。 而且从梦境中的情况来看,哪怕是再过去更长的时间,只怕青衣女童还是能够继续长生不老。 似是看破了朱元璋心思,青衣女童突然好笑道,“事实上,姥姥在第十年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 朱元璋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梦境当中,那道从青衣女童身上分离出来,携带着无穷的威能,七彩光芒夺目的人影,暗自好奇,“难道这才是她的真身?” 接着想起了一个,佛道两派专有的名词“元神”。 不由询问道,“但朕明明却在梦境中,继续亲眼目睹了后面百年时间的经过。” “按照尊驾所言,在第十年的时间,就已经飞升离去,那又是如何知道后面的事情呢?” 青衣女童摇了摇头,若无其事道,“毕竟是姥姥呆过的世界,虽然已经离开,但依然还保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只要沉浸心神,还是可以重新联系起来,察觉到那边世界后续的一切变化。” 虚若无一怔,暗忖对方不知道经历过几个世界? 朱元璋毕竟心有所求,沉声道,“朕对于……” 青衣女童呵呵一笑,毫不客气地打断朱元璋的发言,摇头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姥姥亦曾经是,大明朝的开国皇帝,你开口来闭口去,满口的朕又有啥意思?” 朱元璋被她打断话语,本来已经极为不满,听了这话,更是只觉满心怒火。 他一边想起自己对虚若无的质问,难道自己堂堂大明天子,还需要向他人卑躬屈膝? 一边又顾忌青衣女童的身份。 确实如其所言,在刚才的梦境之中,青衣女童率领百万明教教众,成功驱除蒙古人,建立起新的王朝。 而且在龙椅上一坐就是一百多年的时间,甚至看她架势,哪怕再过一百年,也是小事一桩。 这么看来,青衣女童当皇帝的时间,确实远远超过了自己,迄今为止才三十年时间的皇帝生涯。 不对! 朱元璋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方才青衣女童已经亲口承认,在登基后的第十年,便成功飞升。 如此说来,对方只是当了十年的皇帝而已,这个数字,却远远低于自己的三十年时间。 朱元璋暗自失笑,自己何时竟变得,在些许的小事情上,也如此斤斤计较? 他想起自己的心愿,从善如流,热情询问道,“不知道尊驾手中,有什么能够延年益寿的方子?” 青衣女童脸色古怪,大感好笑道,“当然是因为姥姥,内功深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下第一。” “就算是普通的内功心法,都有缓解衰老的功效,更别说《战神图录》,《长生诀》这些号称修仙的神功啰!” 虚若无双眸闭合,顿时想起在南山小村山道的石亭中,青衣女童曾经说过,将《长生诀》授予隋唐时期的两个幸运儿,结果那两人最后都成功破碎虚空的事情来。 朱元璋喟然一叹,苍老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丝毫不加掩饰的失望神色。 世上果然没有什么唾手可得的便宜事。 青衣女童打量了朱元璋一眼,神色莫名道,“怎么,元璋你还不想死吗?” 什么叫做“你还不想死?”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从容面对死亡? 连虚若无的心性,都因为青衣女童的这句话,突然破功。 他惊讶的望向青衣女童,十分好奇对方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 难道她也知道,朱元璋今年命有一劫,极难度过? 随即一怔,想起在南山小村时,青衣女童说过的那些话。 当时她曾经说此方世界,名叫《覆雨翻云》,乃是某本小说当中描述的世界。 所以青衣女童才会知晓所有人的命运。 朱元璋神色晦明不定。 他既想追问,却又十分害怕,将会听到,完全不符合自己期望的糟糕结果。 青衣女童点了点朱元璋,浑不在意道,“你身中西域的混毒之法,只要触碰到预定的毒引,便会毒发身亡。” 虚若无眉头暗皱,难道这才是朱元璋丧命的真正原因? 他虽然相人之术天下无双,占卜术亦少有人能够与之媲美,但也只能够占卜到,朱元璋今年有一个迈不过去的劫数,但劫数从何而来,却无从得知。 然而朱元璋身为大明天子,其安全防范可谓天下第一,对于毒物的预防更是重中之重,有数量众多的专门高手,暗中多方位测量,又怎么可能会中毒身亡? 朱元璋目光闪烁,满脸不悦道,“尊驾的这个说法,让人实在无法置信。” 青衣女童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容,施施然道,“如果是你的陈贵妃对你施毒呢?” 虚若无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自原配马皇后去世后,陈贵妃便是现在皇宫里头,最受朱元璋宠爱的妃子。 她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对朱元璋下毒呢? 朱元璋目光阴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青衣女童嘴角微微一咧,露出许久没有出现的滑稽笑容道,“谁说不可能呢?” “陈玉真的亲外祖母,乃是单玉如宠爱的贴身丫环,单玉如对陈玉真的母亲亦非常疼爱。” 又是天命教教主单玉如! 虚若无只觉心惊肉跳,自从接下朱元璋的要求,前往南山小村后,便接二连三的听到单玉如的消息。 而且每一个消息,还是如此的惊人。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透露,他怎么也无法想到,朱元璋现在最受宠的陈贵妃,竟然会是单玉如安排的人!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死在她的眼前 陈贵妃陈玉真是单玉如的人? 这怎么可能? 不管是虚若无,还是朱元璋都觉得,青衣女童是不是在信口开河,随意糊弄? 譬如朱元璋,虽然也曾经对陈贵妃产生过怀疑,不过也只是因为其他的某些原因。 而并非是针对陈玉真的身份。 百年前,蒙古人能够征服天下,攻灭南宋小朝廷,色目人在其中亦出了很大的力气。 当时色目第一高手卓和座下能人无数,卓和本人更是曾经击杀红粉艳后祁碧芍,最后又死在大侠传鹰手下。 卓和麾下众多的色目人高手之中,有一个绰号唤叫美娘子的女人,精擅用毒。 她用毒的本领极高,最使中原武林印象深刻和可虑的,却是在于“混毒”的手毒。 这种混毒的手段,最高明的地方在于,使用的药物,看起来似乎是毫无毒性,很容易就使人忽略,不将中毒的情况放在心上,以为自己的体质足以抗拒。 然而当遇上另外某种刺激的元素时,原先所中的混合药液,便因为某些催化作用,就会摇身一变,化为瞬息间发作,并且再也无从补救的毒物。 这种混毒的手法,不仅极为隐蔽,而且发作之快,毒性之强,简直可谓防不胜防。 是以才会让武林中人谈虎色变。 青衣女童漫不经心般道,“色目用毒高手美娘子的传人,便是‘毒后’正法红。据说此人的混毒技,更胜其师美娘子,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单玉如对色目人的混毒技术,非常仰慕,一直以来都处心积虑,想要占为己有。” “因此通过某些手段,把当年才只有十二岁,陈玉真的母亲安排拜于正法红座下,成功地把混毒技偷学了回来。而陈玉真的毒技就是传自其母,但更青出于蓝,即便连单玉如都要倾服。” 青衣女童说的信誓旦旦,丝毫没有半点的夸大。 但不管是虚若无,还是朱元璋,都知道以她的身份,并不可能会故意存心欺骗。 虚若无面色变得凝重,目光转向朱元璋,倏然伸出手来,握住朱元璋的手臂,手指搭上他的脉门。 虚若无学究天人,对于医术亦有极高的造诣,连朝廷太医院中排名第一的太医,都对他感到十分信服。 然而不管他如何查探,还是无法察觉,朱元璋究竟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混毒之术? 盖因在他看来,朱元璋眼下看起来和普通的老人一般,虽然身体机能差了一些,但并没有半丝异状。 虽然明知道青衣女童并不会骗人,但虚若无心中生出更大的疑惑,难道陈玉真的混毒之术,竟然高明若斯? 能够骗过自己的查探? 青衣女童摇了摇头,好整以暇道,“色目人所谓的混毒之术,最重要的在于,其能够引起毒发的催化药引。” “如果没有催化药引的作用,那么前面所中的毒物,则是看起来确确实实,毫无毒性的东西。” 朱元璋脸色惨白。 自马皇后去世以后,陈玉真便是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宠的妃子,两人有过无数次最亲密的接触。 如果陈玉真心存歹意,那么她就会有无数次的下手机会。 但单玉如指示陈玉真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朱元璋突然想起,虚若无说过,朱允炆乃是单玉如的亲外孙,暗想单玉如难道还想要在毒死自己后,通过朱允炆之手,掌控整个大明江山不成? 一想到这个很有可能即将发生的事情,朱元璋只觉心头怒意高涨,无可遏制。 暗恨自己当年竟无法控制自己,禁受不住恭夫人的诱惑,犯下了难以挽回的错事。 虚若无却心中一动,沉声询问道,“尊驾既然知晓单玉如的手段,那么是否同样知晓,陈贵妃施展的混毒之术中,那充当催化的药引究竟是什么?” 朱元璋闻言精神一震。 谁知青衣女童却双手一摊,否认道,“谁知道哩?姥姥虽然说是看过《覆雨翻云》的人,然而就连书中,都对朱元璋死法的描述,极为含糊不清。” 接着手指点了点朱元璋,向虚若无询问道,“你是否曾经给他算过一卦,虽是流年却行大运,所以才想要找个福将压压惊!” 朱元璋和虚若无面面相觑。 青衣女童竟然知晓,天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秘密,这让两人更加怀疑,难道青衣女童真的是神仙下凡? 否则怎么可能知道这等隐秘至极的事情? 眼见青衣女童并不肯轻易道出,朱元璋所中混毒,催化药引的真实情况,虚若无不由扼腕叹息。 他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然而同样十分清楚,除非是青衣女童自己同意,否则谁也无法从她的口中得知真相。 盖因青衣女童乃是这世上,比魔师庞斑,还有覆雨剑浪翻云,都还要可怕上无数倍的人物。 她是真正已经破碎虚空,而且又重新从“天界”回到人间,拥有着绝对的实力。 魔师庞斑和覆雨剑浪翻云,虽然实力惊人,但遇上青衣女童,只怕亦要落荒而逃。 毕竟青衣女童自己也若无其事般提及,反掌之间,轻而易举的就击败了魔师庞斑的事情。 朱元璋脸色一片铁青。 毕竟不管是谁,在知道自己,有可能命不保夕的情况下,都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心情。 虽然青衣女童并没有言明,但朱元璋同样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 那么眼前的青衣女童,极有可能会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能够挽救自己的人物。 他左思右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要向青衣女童提出帮助自己祛毒的要求。 不管如何,面对这等仿佛真正仙佛一流的人物,想要以天子的名义命令行事,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唯有投其所好才行。 朱元璋心思转动,想起虚若无说过,对方想要自己,为其敕封什么“萝莉天尊”,或者“萝莉佛祖”的事情来。 当然他心中还觉得十分好笑,对青衣女童大大的嘲讽了一番,没曾想到,眨眼间自己却要打自己的脸,不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肿着通红的老脸,答应对方的要求。 虚若无还在沉吟。 朱元璋却已经下定决心,沉声道,“尊驾如果能够驱除我身上所中的混毒,我立即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青衣女童笑意吟吟,拍掌道,“就这么说定了!” 虚若无一怔。 觉得青衣女童的这番变化,实在是转化的太过速度,刚才你难道还不是在说,什么自己也并不清楚,陈玉真用什么法子,才会让朱元璋毒发身亡的吗? 怎么眨眼间就自己食言,要驱除朱元璋身上的混毒了? 只听到青衣女童道,“本姥姥记得,你祭天的时候,不是要用到什么九龙杯吗?好像单玉如就是让人把混毒的催化药引,悄悄的涂在了九龙杯上。” 朱元璋和虚若无同时色变。 祭天大典乃是朝廷盛典,是朱元璋极为重视的大事。 两人怎么也想不到,单玉如竟然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如果像青衣女童所说,当朱元璋拿起九龙杯,饮下酒水的时候,突然却毒发身亡倒地。 那么整个朝廷岂非就要乱成一团,而到时候,朱允炆却可以借助其皇孙的身份,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 单玉如就可以隐身在暗处,遥控朱允炆,趁机掌握整个天下。 朱元璋和虚若无互望了一眼,均察觉到对方双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后怕眼神。 朱元璋一惊,怒声喝道,“朕今趟祭天大典上,不再动用九龙杯,看她单玉如还能如何得逞?” 单玉如当年被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和净念禅院禅主了尽大师联手击败后,三十年来一直都消失匿迹,没有现身江湖,想不到却躲在皇宫后院当中。 设下了如此惊人的计划。 以色目人的混毒手法,自然能够做到,哪怕是朱元璋毒发身亡,亦可以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真正寿终正寝老人那样,在极端兴奋的情况自然去世。 如果真的在祭天大典的时候,当朱元璋无端亡故,朝廷上下陷入一片混乱,那么按照原先拟定的继位程序,自然会是皇孙朱允炆上位,成为新一任的天子。 天下尽成天命教的玩物。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的说明,不管是谁也无法察觉,大明朝的皇位更替后面,竟然还有如此惊心动魄的内幕。 青衣女童呵呵一笑,慢条斯理道,“不如这样,你派人去把九龙杯取来,然后倒入酒水,再饮下如何?” 朱元璋听的目瞠口呆,震怒道,“按照尊驾的说法,这岂不是要置我于死地?” 这一刻,朱元璋心中突然生出怀疑,莫非这青衣女童,亦是单玉如安排,想要杀死自己的暗手? 不过随即便推翻了这个想法。 青衣女童既然道破单玉如的奸计,那么在自己已经警醒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会中计。 青衣女童保持着笑意,向朱元璋和虚若无两人发起邀请道,“不如这样,拿到九龙杯以后,我们先去找单玉如,然后在单玉如的眼前,由元璋你饮下九龙杯里的酒水。” “你觉得如何?”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可怕的熊孩子 朱元璋心中一惊。 青衣女童的这个建议,不仅让他大感疑惑,连虚若无都感觉到有些名其妙。 为何明青衣女童,在明明知道“九龙杯”上面,已经被单玉如使人下了混毒的药引,一旦接触到以后,就会变成致命毒药的情况,还要朱元璋饮下毒酒? 难道她真的是想要朱元璋一命呜呼? 青衣女童翻了个白眼,发出一声怪笑道,“安心,安心,以本姥姥的手段,哪怕你已经断气很久,也能够从地府的阎罗那里,把你给抢救过来。” 朱元璋,虚若无两人想起青衣女童的身份,对于她的这番夸词,并没有出言反驳。 朱元璋心中一动,刚想要开口之际,虚若无便已经抢在他的前头询问道,“元璋兄身为天子,最为尊贵不过,又如何能够陪着尊驾,以身冒险呢?” 青衣女童深深地望了虚若无一眼,好笑道,“如此说来,便当姥姥没有说过此话,若何?” 青衣女童话音刚落,朱元璋心头便暗觉不安,沉声道,“便依尊驾所言,朕答应你所言。” 《说文解字》上说,“朕,我也,阙。” 秦王嬴政统一六国之后,认为自己“德兼三皇,功过五帝”,遂合三皇五帝之意,使用“皇帝”的称号,自称“始皇帝”,并且定“朕”字为帝王自称之词。 朱元璋先前因为青衣女童的话,已经用了普通人的自称,现在却又重新改回了,帝王专用的“朕”,很明显是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尊重。 虚若无一怔,顿时沉默不语。 他知道朱元璋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后,便不再更改。 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不要说朱元璋堂堂天子至尊,金口玉言无法反悔。 青衣女童发出嘻嘻一笑,身影闪烁间,小手搭在了朱元璋肩膀上,轻声道了一个“走”字。 虚若无心中一凛,眼前已经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呆呆地站立不动半晌,虚若无嘴角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只觉心头怅然若失。 虽然暗自估算过,自己和鹰缘,还有青衣女童,这两位破碎虚空级高手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但直到青衣女童显露出这一手后,才知道原来双方差距,竟然比原先的估算还要惊人。 青衣女童带着朱元璋遁走时,他并不是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甚至还意有所动。 然而没等虚若无反应过来,青衣女童便已经带着朱元璋遁入虚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虚若无大宗师级别的实力,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幽静的书房中,才传出这朝廷重臣,江湖巨擘的叹息。 **** **** **** 朱元璋在青衣女童的帮助下,穿梭虚空,片刻间已经飞行至金陵皇宫的上空。 他双眸流露出些许迷茫,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够体会到凌空飞行的滋味。 青衣女童手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动,体外却凭空产生一个无形的气罩,就那么包裹住两人。 这便是她能够携带着朱元璋的原因,同时亦保护着后者,免去了因为高速移动下罡风刮面的痛苦。 两人目光同时落到下方一座宏伟的宫殿上。 此宫殿与皇宫其它殿堂相比,就像群鸡中屹立的仙鹤,飞檐翘角,廊下栋柱挺立,根根栋柱盘龙立凤,非常的壮观。 大殿前,长阶上殿门旁各有四名禁卫,持戈守门。 朱元璋轻声叹息,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青衣女童道,“这里就是单玉如的藏身所在?” 事实上,当青衣女童带着他冲天而起,御空飞行的时候,朱元璋便已经对她所说的话,不再有丝毫的怀疑。 如此神仙一流的人物,又怎么会故意骗人呢? 哪怕朕是富有四海,天下最尊贵的皇帝,终究只是一介凡人,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一位神仙欺骗? 青衣女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对朱元璋的回答。 面对青衣女童漫不经心般的举止,朱元璋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的想到,如果下面宫殿里的单玉如得知,她已经惹来了一位“神仙”,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说起来,当年单玉如的天命教,虽然曾经对朱元璋的一统大业,造成了很大的阻挠,然而朱元璋却从未见过那一位,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天命教教主。 青衣女童转头望了朱元璋一眼,打断了后者的思绪,点头道,“准备好了吗?” 就在朱元璋一愣的时候,眼前画面一转,已经换了空间,来到下方宫殿的殿心上。 宽阔空寂的宫殿里,并无多余的布置,只有左边是十八屏相连,画的是金陵四十八景的山水大屏风。 一道无法形容其说美丽的修长身影,正站在屏风前方,举起雪白纤美的玉手,望向手中的纸条。 等到看完纸条上面的内容后,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娇笑,运起魔功震碎纸条时,突然却娇躯一颤,双眸神光爆射,向青衣女童和朱元璋两人望来。 哪怕以朱元璋的天性刻薄的心性,此刻也只知道呆呆地望着对方,那一道说不尽楚楚温柔的修美体态身形,只觉自己心中陡然生出无限惜花怜意。 单玉如的绝世玉容,连朱元璋一望之下,亦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难以忘怀。 在朱元璋看来,一手扶植自己,登上帝皇之位的言静庵,应该是天下最美丽的女性。 但眼前的单玉如,竟拥有着一种虽与言静庵迥然相与,但却绝不逊色的气质。 虽然江湖传言,天命教奸*淫邪恶,教主单玉如更是精通媚功,能够让所有天下男人都为之倾倒。 然而从表面上看起来,单玉如绝非什么荡意撩人的艳女,反而是长相端庄,最动人处是她从艳丽的轮廓和由骨子里透出来惹人爱怜,楚楚动人的气质。 朱元璋虽然先入为主,亦难想象得到,眼前这魅力惊人的女子,竟然会是老谋深算,阴狠毒辣的魔教教主。 她惊人的美丽是绝无瑕疵的,每寸肌肤都是那么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皙娇嫩,使朱元璋怎也无法相信,她乃是和自己同龄,成名在四十年前,至少亦是年过六十的人物。 单玉如就像是和言静庵一样,达到了青春永驻的境界,看上去比她女儿恭夫人还要年轻。 朱元璋突然想到自己和恭夫人,还有朱允炆之间的复杂关系,老脸不由一红。 单玉如秀眸就像深黑夜空中挂着两颗璀琰的明星,充满了水分和大气的感觉,宁静怡人,使见者无不联想到她不但有美好的内涵修养,性格还应是温柔多情的。 她身上穿着及地的广袖阔袍,玉带生风,乌黑的秀发衬着雪肤白衣,那种强烈的对比,使得见惯美色的朱元璋亦为之目眩。 这时青衣女童清脆的童音响起,调侃道,“姥姥应该称呼你,朱元璋的亲家,还是他的丈母娘?” 朱元璋一怔,倏然只觉脸红耳赤。 单玉如更是发出一声惊呼,举手掩唇,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物,胆敢在朱元璋的面前,说出这种形同调戏般的发言? 朱元璋心头突然一片迷糊。 只觉单玉如遮掩住朱唇的纤长皙白玉手,带着某种难言美态,使人感到只是这对超尘脱俗的美手,就算看十世都不会厌倦。 青衣女童暗赞一声。 单玉如的媚功,实已到达了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 她不用施展任何诱惑手段,就那么盈盈俏立,足可迷倒天下苍生,使人生出缠绵不尽,婉转依依的动人感觉。 一颦一笑,均发乎自然,能够教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怜意,恨不得把她修美动人至无以复加的玉体,拥入怀中蜜爱轻怜。 朱元璋就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身不由己地抬步前行,向单玉如的方向走去。 青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空寂的宫殿中,突然发出“砰”的响声,朱元璋举手捂住额头,好像撞到了什么无形的事物。 朕这张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的无形气罩,说不定在单玉如媚功影响下,直接变成一个真正的傀儡。 单玉如心中一动,充满渴想的醉人眼神倏然亮起,好奇地望向身材矮小的青衣女童。 暗自思索方才青衣女童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状态下,让朱元璋惊醒。 她想起方才青衣女童的嘲讽,娇笑道,“随便尊驾如何称呼,妾身都毫无半点意见!” 同时突然想起,,矛铲双飞展羽刚刚送来的消息,代号“屠蛟小组”的行动,已经完全失败。 而阻止了“屠蛟小组”的神秘人,却是一位绛衣女童,据说还是一位普通怒蛟帮帮众的女儿。 而且年纪不过八九岁而已! 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知道,矛铲双飞展羽完全拜倒在自己的媚功下,对自己忠心耿耿,毫无二心的话,单玉如说不定会因为,这是矛铲双飞展羽要故意欺骗自己。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女童?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那就没事 同时单玉如心头生出疑惑。 那位挫败“屠蛟小组”的绛衣女童,和眼前的这一位青衣女童,究竟有什么关系? 突然冒出一位厉害至极的人物,已经大出单玉如的意料,又怎么可能会接二连三的出现莫名的绝世高手呢? 难道这世上的高手,都变得如此不值钱了? 而且看殿中的这名青衣女童,明明气机不显,就像是一位完全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这亦是让单如玉感觉奇怪的地方。 如果对方真的不通武功,那又怎么可能躲过自己的察觉,无声无息的来到宫殿? 还是在带着朱元璋的情况下?朱元璋虽然贵为天子,但其同样武功低微,而且年事已高;从明面上来看,不管是朱元璋,还是青衣女童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她单玉如,身为天命教教主,乃是当今天下有数的高手,这么两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难道会眼巴巴的自己跑来送死不成? 莫非还有隐藏的高手,躲在暗中行事? 单玉如眉头簇起,暗忖究竟是谁? 而当今世上,除了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两人,还有谁具有如此惊人的身手? 青衣女童微微一笑,摇头晃脑道,“你在疑惑什么?” 单玉如看着对方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好笑道,“小娃娃你又是谁家孩子?” 她一边提问,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同时回想起朱元璋几位公主的容貌。 单玉如这些年来,一直躲在皇宫之中,对于皇宫的情况,可谓最为熟悉不过。 她思索了片刻,也无法把青衣女童,和几位公主对应起来,心头更加好奇对方的真实身份。 朱元璋手捂额头,脸色阴沉不定。 幸好青衣女童的无形气罩这么一阻拦,他才不至于当场出丑,心中对单玉如的恨意无以复加。 单玉如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朱元璋和青衣女童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怎么融洽,反而隐隐有着几分疏远。 但另一方面,朱元璋对青衣女童却毫无防备的意思,似是对她感到十分的信任。 双方奇特的关系,让单玉如觉得颇为古怪。 青衣女童眼帘放下,说出惊心动魄的台词道,“哎呀呀,单玉如你让人暗中下毒,残害了上官飞和纪惜惜的事情,已经被覆雨剑浪翻云统统知晓了。” “如今覆雨剑浪翻云已经决定来京,找天命教的麻烦,你准备怎么应付浪翻云的报复?” 青衣女童身材娇小,虽然看起来满脸的稚气,宛若刚刚绽放的娇艳花蕊。 但一开口后,说辞却锋利如刀,尖锐的让单玉如神色一滞,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按照道理来说,安插暗手在怒蛟帮的事情十分隐蔽,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暴露呢? 但青衣女童神色平淡,说出来的话,却仿佛不容反驳的真理,让单如玉不自觉地感到理所应当,没有半分怀疑。 这时单玉如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青衣女童的这番表现,分明是精神力量修炼到极致的表现,竟然连她都不知不觉就中招。 偏偏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半分的异样,这让单玉如对青衣女童感到更加的忌惮。 对方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高手? 单玉如一时间摸不清对方底细,心头暗自打鼓。 朱元璋听了青衣女童的说法,双眸倏然一亮。 如果说,世界上有谁会让朱元璋感到真正的忌惮,那么自然是浪翻云和庞斑两人无疑。 作为中原的乱臣贼子怒蛟帮,和前朝残余蒙古人为首的塞外势力,两大势力真正领袖人物,浪翻云和庞斑,都在朱元璋心中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偏偏两人都是当今天下,屹立在武道绝顶的巅峰级人物。 虽说朝廷出面,组建了什么“屠蛟小组”,但朱元璋知道,那不过是聊胜于无的小动作。 就连朱元璋都没有对此报以任何希望。 一群歪瓜裂枣,又怎么可能会对浪翻云产生小小威胁呢? 当然,朱元璋还不知道,在《覆雨翻云》原著中,因为单玉如暗插一手的原因,这个看起来没有半点希望的“屠蛟小组”,偏偏却取得了极大成功。 他们在天命教内奸的接应下,成功掠走了左诗,给她喂下了剧毒的“鬼王丹”,由此终于将浪翻云引走,然后官府和塞外势力联手,一举攻破了怒蛟岛。 虽说这其中,固然是因为浪翻云知道,一旦自己成功破碎虚空,必定会让怒蛟帮实力大跌。 这才籍此机会故意脱身,想要让戚长征翟雨时等年轻一辈,得到真正的淬炼机会,由此成长为怒蛟帮可靠的依仗,以弥补他离开后留下的空隙。 但不管怎么说,从诸多方面来看,“屠蛟小组”却无疑是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但此刻朱元璋的心中,更多的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哦?浪翻云要来金陵了?是为了来找天命教和单玉如的麻烦?只要不是来找朕的,那就没事! 当朱元璋得知,单玉如躲在自己皇宫后院,暗中经营,不知不觉取得极大成果,便将之列为了最为憎恨的人物。 甚至排在了浪翻云和庞斑的前头。 而被青衣女童带到单玉如身前,却又中了对方的媚功,无形中栽了一个大跟斗,更是羞愤难忍。 知道浪翻云即将寻仇而来,甚至还产生了一丝窃喜。 单玉如再度仔细打量了青衣女童一眼,暗自思索片刻后,心中不由暗生退意。 这样一位突然冒出的陌生高手,实在是有些高深莫测,就连她都不得不要避之锋芒。 单玉如银牙暗咬,低哼一声,刚想要施展身法离开,准备先弄清楚敌人真实情报后再做打算。 就在此时,青衣女童身上却生出一股惊人的气势,瞬息锁住了单玉如的气机,让后者心头发冷,不敢动弹。 单玉如簇起秀眉,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神色。 她只是简单的站立在那里,却有种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诡异,功力稍浅者,看上一眼后,便再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舍不得移开目光,就此变得失魂落魄,直接心神失守。 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朱元璋神色迷糊,心中堪堪保存住最后的一丝理智。 同时不由暗生恨意,青衣女童的做法,实在是不可靠到了极点,难道她带着自己前来,会面单玉如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要,看到自己的丑态不成? 单玉如浑身冰冷。 她有想过青衣女童的古怪,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竟如此的可怕。 仅仅是气息稍稍显露,就让自己感觉到了死亡危机的降临,甚至避无可避。 单玉如功力运转,一身媚功施展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青衣女童却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好整以暇道,“你可真蠢,用错功法啦!” “小孩子虽然亦会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但更多的却是遵从内心的本能行事,根本就不会被表现迷惑!” 突然嘴角一撇,化作了一个残忍神色,低嘿一声道,“他们可以轻易的将热水倒入蚂蚁窝中,用锤子捶死小青蛙,拿剪刀刺死小白兔,甚至无意识地杀死大人!” “从学术方面来讲,一个大人如果突然具有了灭世的力量,他们或许会运用这份力量,驱使着其他的所有人,为他去取得更高的地位,更多的利益!” “但一个小孩子突然具有了灭世的力量,那么这个世界,是会被真正的灭世的。” 单玉如和朱元璋两人听着青衣女童的剖析,突然却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眼前的这小小女童,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真正恶魔,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漆黑,阴冷的可怕气息。 连他们这等老谋深算,看尽世间万事万物,最顶尖的权谋家,都感到了深深的惧怕。 单玉如更是因为青衣女童的这番发言,给弄的胆战心惊,害怕对方在说完话后,就会突然翻脸,把自己像小蚂蚁,小兔子,小青蛙那般给当场结果。 但她以往仗之横行天下的媚功,面对这可怕的敌人,却丝毫不能起到半点作用。 小孩子什么的,真讨厌! 青衣女童突然微微一笑,伸出小手朝虚空中轻轻一抓。 只见她小手上一个黄色绸布的包裹凭空冒出,就像是被她从遥远的国库中取了过来。 朱元璋回复了神智,看到这个熟悉的事物之后,不由一呆,哑然失声道,“这是朕的九龙杯!” 单玉如虽然在青衣女童的控制下,听到朱元璋的话后,美目却倏然射出一道神光。 接着就在两人的面前,青衣女童轻轻地打开黄色绸布包裹,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杯子。 看着青衣女童手中金光灿灿的杯子,朱元璋却对青衣女童取来杯子的手段感到好奇。 单玉如神色一动。 青衣女童举起金杯,向朱元璋,单玉如晃了一晃后,柔声询问道,“是不是很眼熟?” “因为这就是国库中的‘九龙杯’啦!” 原来这金杯,就是简称为“九龙杯”的奇珍,朱元璋最钟爱的宝物,只有在祭天大典上才会使用的九龙掩月杯。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心累了,赶紧的,毁灭吧 九龙掩月杯名列天下十大奇珍之一,乃是西域呼巴国进贡给朱元璋的天竺异宝。 此杯看起来虽然样子普通,可是只要把美酒注进杯中后,内壁便会立即现出,九条仿佛穿游云间的游龙,并且随着酒影上下翻腾,真是不世之宝。 当年朱元璋得到此杯后不久,便大破陈友谅的连环船,所以朱元璋视这杯为他的幸运象征,每逢佳节或庆典,都会将之拿出来奉酒,以保持自己的运势。 朱元璋望向青衣女童手中的金杯,眼神一动,沉声询问道,“可否让我看一下此物。” 他心中终究有几分侥幸,认为青衣女童很有可能,会故意弄虚作假取来一个假的九龙杯,好蒙混过关。 青衣女童微微一哂,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九龙杯已经落到了朱元璋的手中。 朱元璋手托九龙掩月杯,感受着杯子的重量,心中已有判断,此物确确实实就是,自己藏在国库中的真货。 旁人并不清楚,只有他才知道,制成九龙掩月杯的原料极为特殊,乃是天竺某种叫做“金铜”的奇特物料,虽然看来与中土黄铜无异,却重了不少。 朱元璋手托金杯,沉吟片刻,也不说明金杯的真假,仍然将之递交给了青衣女童。 单玉如见到两人的行动,灵动的双眸突然掠过一丝异色。 青衣女童将九龙杯朝上轻轻一抛,就在朱元璋,单玉如两人各不相同的眼神中,重新接住九龙杯后,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把九龙杯向单玉如扔了过去。 单玉如心中一凛,幸好发现青衣女童此举,并没有什么攻击性,这才娇笑一声,玉手轻扬,悠然接住九龙杯。 朱元璋一怔,想不出青衣女童这么做的含义;不仅是他,单玉如同样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青衣女童却大感好笑,摆摆手道,“你查探一下,这个九龙杯,是不是你让陈玉真做了手脚的那个?” 朱元璋闻言顿时反应过来,脸色难堪的望向单玉如。 他先前就听青衣女童提起过,陈玉真同样是天命教教徒,听命于单玉如的命令。 单玉如却不动声色,一手捏着九龙掩月杯,一手掩唇娇笑道,“奴家不知道,尊驾在说什么?” 手指转动处,娇嫩的肌肤已经感应到,九龙杯杯底少许的一角,有一层柔软透明的胶质物品。 当下心中已经有了判断,知道这金杯的的确确,便是真正的九龙掩月杯了。 单玉如暗自惊讶,突然回想起青衣女童拿出杯子的架势,不由一凛,暗忖难道她当时是穿透虚空,直接从国库之中,将这九龙掩月杯拿取过来不成? 抑或者是通过什么暗中藏匿的手段,才造成了那般,让人难以理解的效果? 青衣女童点了点头,也不管单玉如有什么想法,直接道,“那就给姥姥回来吧!” 单玉如心神转动,已经知道了青衣女童接下来的打算,不由地运起全身功力,想要将九龙掩月杯留在手中,让青衣女童暗自吃个大亏,落一下她的面子。 谁知道手中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杯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左右摇晃了一下子,便轻而易举地就穿破了她布满真气的五指,然后一条直线般投入青衣女童的小手当中。 单玉如虽然不知道,青衣女童事先是否有做了什么手脚?但经过这么一下子后,却也已经十分清楚,自己和对方之间,有一个异常巨大的实力差距。 一瞬间竟露出前所未有的沮丧。 得亏她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积年老魔,意志坚定,眨眼间又重新回复了斗志。 放眼望去,青衣女童却完全不理她这边的举动,正在转头和朱元璋解释道,“元璋你看!” “这里有一层,看起来是透明的胶质物品,虽然说本身并没有什么毒性,但是却与色目人的混毒手法有关。” “你和陈玉真相处时间也算不短,在这段时间里头,足够她对你施展混毒手法,在你身上布下一些,看起来同样没有什么毒性,但却会和这九龙杯底的东西。” “还有这之后倒入九龙杯中的酒水,当这三者同时混合的时候,便会立即产生一下,意想不到的反应,然后从中生出原先怎么也查探不到的毒性。” 朱元璋再次接过九龙掩月杯,在青衣女童的提醒下,终于发现了刚才没有察觉的线索。 藏在九龙掩月杯杯底的胶状物品,只有异常轻薄的一层,若非心有定见,根本就无法检查出来。 朱元璋脑海掠过陈玉真的一笑一颦,突然生出一种无论身心,皆异常疲倦的感觉。 都说帝王都是孤家寡人,陈玉真看起来清心寡欲,一向来也颇为安分守已,却怎么也想不到,侍奉朕居然是别有居心,想要暗中谋害朕的性命? 原本还红亮的脸色,倏然变作灰白一片;提拔的身姿,亦渐渐地向前弯曲,变得有一些佝偻起来。 自己呕心沥血,拼命铲除会对继位者产生威胁的功勋大臣,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而连太子妃恭夫人都是单玉如的女儿,皇孙朱允炆亦是单玉如的外孙,一切的努力,到头来竟都是为了单玉如做嫁衣裳。 偏偏此前自己一直处心积虑,想要让朱允炆上位,现在就算是准备改弦易辙,都已经来不及。 想起这一切到头来都是自作自受,哪怕以朱元璋的心性,亦忍不住身躯一阵摇晃。 但他毕竟是从无到有,白手起家的一代开国皇帝,顷刻间已经目光如刀,狠狠地剁向了单玉如。 单玉如芳心一颤,只觉朱元璋这一眼中,简直可谓是充满了,倾尽五湖四海都难以洗尽的怨恨之意。 双方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现在隐藏在暗处的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被朱元璋知晓。 单玉如暗自思量,不如趁着朱元璋难得落单的机会,让他就此一命呜呼,也好接下来的行动。 蓦然间却瞥见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只觉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暗想自己为何会如此大意,竟忘记掉了这可怕的敌人。 随即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经过,仿佛都在对方掌控之下,更是觉得胆战心惊,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恐不已。 这把自己和朱元璋两人,都玩弄于鼓掌的青衣女童,究竟是哪一位来历惊人的前辈? 青衣女童神态怡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单玉如不安的神色,小手轻轻一挥,也不知道又从哪里拎来了一把酒壶。 朱元璋注意到她的异动,虽然精神不振,仍然还是感觉,青衣女童的每一个小手段,都惊人到极点。 单玉如神色一变。 青衣女童刚刚明明已经,揭破了陈玉真的混毒手法,为何却还要取来酒水? 在两人目光的注视下,青衣女童小手轻轻一压,一道洁白的酒线,落入朱元璋手里的九龙掩月杯当中。 朱元璋望着手中金杯中浮荡的清澈酒水,心头恍惚,这便是能够让朕丧命的东西吗? 青衣女童对他点点头,简单说道,“喝了它!” 朱元璋转头望向另外一侧的单玉如,发现对方眼中极力掩饰,却怎么也无法遮掩的紧张。 暗想单玉如此刻肯定迫不及待,想要朕喝下这杯“毒酒”,就此一命呜呼,然后她就可以拥护朱允炆登上大宝,再隐身暗处,掌控朕一手打下的江山。 他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如果朕故意当着单玉如的面,说出拒绝喝下“毒酒”的话,也不知道单玉如这个女魔头,究竟会失望到何等的程度? 刹那间心思百转千回,朱元璋一声长笑后,举起手中的九龙掩月杯放至唇边,脸上却浮现莫名神色。 就在单玉如银牙紧紧暗咬,放在身后臀边玉手五指掐入手心时,朱元璋张开大嘴,一口饮下九龙掩月杯中的所有酒水,然后翻转杯口对准单玉如。 单玉如双眸圆睁,娇躯轻轻颤抖,不能置信地望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心中甚至突然涌现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难道青衣女童,竟是我魔门的前辈? 她带着朱元璋前来见自己,就是为了在自己的面前,活生生地逼死朱元璋,帮助自己完成大业? 青衣女童双眸低垂。 在单玉如万分期待的眼神中,朱元璋突然伸手捂住胸口,恨恨地望了单玉如一眼后,缓缓倒在了大殿的地上。 宫殿重新陷入可怕的沉寂。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倒在地上的朱元璋,依然还是没有半点的变化。 单玉如气机外放,静静地感知着朱元璋的气息,一点点的委顿,终于完全消失不见。 数十年来最强劲的对手,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单玉如无限欢喜的同时,却又感到了极端的恐惧。 只因朱元璋的死亡,实在太不合理。 而且朱元璋虽然已经死去,但是青衣女童依然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 甚至她的精神继续锁定着单玉如,让单玉如也同样无法逃离宫殿。 单玉如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身躯,努力让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脚,稍稍恢复一些力气。 同时露出一个不安的笑容,向青衣女童询问道,“不知前辈究竟意欲何为?”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破防 绕是单玉如身为天命教教主,武林中数一数二,赫赫威名的魔头,看着朱元璋倒在自己眼前,只觉头脑轰然炸开,变作一片混沌,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青衣女童一言不合之间,让朱元璋心甘情愿喝下酒水,自杀身亡的手段,更是让单玉如感到心惊不已。 她双眸露出警惕,如果自己碰到青衣女童的这种手段,却不知道能否防范得住? 这种半点都不知道原因,不可而知的神秘感,才是最让单玉如觉到毛骨悚然的地方。 再加上她的精神被青衣女童锁定,就算想要脱离都无法做到,又无端增添了几分恐惧。 单玉如娇躯微微前倾,俏脸露出眉颦眼怨,娇怯不安,一脸楚楚可怜的神色。 如果是一位男子,面对这让人足以神摇魄荡,引起无限遐思的惊人媚功,说不定就会一下子就沉浸其中,从此再也无法自拔,沦为单玉如的裙下之臣。 然而青衣女童神色古怪,随意瞥了单玉如一眼,突然嘴角露出一丝惊心动魄的笑意。 单玉如被青衣女童的反应,给弄的胆战心惊,浑不知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青衣女童伸出小小手指,在单玉如满脸忐忑不安中,点了点脑袋,讥讽道,“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媚功太过依赖了?” “姥姥只是一个小孩子耶!你却一刻都不停地施展媚功,难道你认为姥姥懂得什么叫做风情万种不成?” 单玉如低眉垂脸,心中却暗自吐槽,你既然自称姥姥,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小孩子。 但是她也知道,这话是万万不能当着青衣女童的面说出来,否则有可能会遭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因此只是摆出竖耳倾听的模样,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青衣女童意兴阑珊,低声道,“元璋啊,你想要躺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起来?” 在单玉如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躺在地上的朱元璋一声轻叹,然后施施然地站了起来。 单玉如脸若寒霜。 到这时,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一直处于被青衣女童的戏耍中。 虽然不清楚,为何青衣女童会帮助朱元璋,对付自己还有天命教,但不管怎么看,她都不会是先前自己猜测的那样,是什么隐藏的魔教前辈高人。 单玉如恼羞成怒,都怪自己太过大意,看到朱元璋饮下九龙掩月杯里的酒水,“中毒”倒地后,还以为朱元璋真的像预想的那样子,会就此中毒身亡。 当时如果不是有青衣女童的压制,她简直都要准备捧腹大笑,来发泄心头的兴奋。 谁知逆转只在一瞬间。 朱元璋又活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陈玉真的混毒手法,师从于“毒后”正法红,根本就不可能有失手的情况。 看着笑意吟吟的青衣女童,单玉如心中生出无边恐惧,难道她竟能够解开无药可解的混毒? 朱元璋站在青衣女童的身旁,摸了摸胸口,只觉自己心脏狂跳,仍然心悸不已。 刚喝下九龙掩月杯中酒水的时候,朱元璋就觉察到,几样原本完全不搭嘎的事物,产生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难以想象的变化。 不过是两个呼吸而已,他便觉得胸口变得发闷,有种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倒闭身亡的错觉。 正在即将失去知觉,最为惶恐不安的时候,突然浑身好像泡在温泉当中一般,升腾起一股暖洋洋的气息,瞬间游遍全身,驱散了身躯所有不适的感觉。 这才让朱元璋暗自庆幸。 幸好青衣女童看起来没什么坏心眼,这才没有让他这条“活鱼”,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死鱼”。 朱元璋起身后,手心依然捏了一把冷汗,同时还有几分不解,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青衣女童? 如果青衣女童也无法解开混毒,那自己岂非已经是,变成了真正的一具尸体? 此时青衣女童目光转来,带着莫名的笑意,似是看破了朱元璋内心的心思。 单玉如冷眼旁观,竭尽全力的运转全身功力,不停地感知着大殿中气机的变化。 想要从当前的绝境当中,找出一条不可能的道路,好挽救回自己的性命。 然而青衣女童气息浑然如圆,永远都处于最巅峰的状态,竟没有半分的起伏变化。 以单玉如久经锤炼的无上意志力,亦不由地赶到一丝沮丧。 突然听到朱元璋询问道,“天命教除了单玉如一家外,究竟还有什么人物?” 单玉如一愣,随即暗叹一声,果然不愧是朱元璋,在这等时候,都念念不忘天命教的情报。 同时心中生出几分好奇,想要知道,青衣女童又会如何,向朱元璋答复这个问题。 单玉如终究觉得,自从被言静庵击败后,这数十年来,天命教一直都在暗中行事,从没有暴露在世人面前。 因此就算青衣女童再怎么了得,也不可能会真正的知道,天命教的所有情报。 青衣女童好笑的瞥了单玉如一眼,直接道,“虚若无一向来,都自诩相人之术天下无双……” 单玉如眼神一缩。 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暗道莫非青衣女童真的神通广大,能够知晓这三十多年来,天命教暗中的布置? 果然听到青衣女童嘲笑虚若无一番后,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女人的名字道,“只怕他怎么也想不到,收下的义女白芳华,竟是单玉如的嫡系弟子。” “同时也是天命教的现任圣女,下一任的预备教主!” 朱元璋忍不住色变道,“什么?” 他实在无法想象,拥有能够看破世间一切万物般双眼的虚若无,亦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难道天命教的魔女,竟然真的如此恐怖,就连虚若无都无法看破她们的真实面目? 单玉如脸色恢复平常,摆出一副已经认命的表情,聆听着青衣女童的继续爆料。 熟料青衣女童开口就是一个惊天大瓜。 “邪佛钟仲游,乃是单玉如的师叔,至少已经百岁的高龄,却摇身一变,成为元璋你外甥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 “你说稀奇不稀奇?” 朱元璋一愣,还没想象出来,邪佛钟仲游究竟是以什么方法,变成李景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青衣女童嘴里,便冒出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朱元璋心中也不知道吐出了多少个问号。 “什么,胡惟庸是天命教的军师?” “什么,工部侍郎张昊也是天命教的军师?” “什么,不老神仙也是天命教……哦,长白派只是和天命教合作,难道不就是天命教的走狗了?” “什么,浪翻云的妻子纪惜惜,和怒蛟帮上任帮主上官飞,死在天命教内奸的手中?” “什么,天命教勾结东瀛人,接引他们的武士进入中原,隐身暗处准备搞事?” …… …… 直到最后,朱元璋终于无槽可吐。 只听青衣女童娓娓道来,接连不断地说出,天命教这些年在武林和朝廷中安插的人手,以及无数个阴谋诡计,就连朱元璋都忍不住吓出了一声冷汗。 一旦天命教的奸计能够得逞,中原大地,必将迎来天翻地覆般的惊人变故。 单玉如明知如果青衣女童不放手,今日自己必定无法脱身,强忍着心中惊悸,听到最后,终忍不住心中疑惑,出声询问道,“为何前辈对我天命教的情况,知道的如此清楚?” 盖因青衣女童说出来的情报,实在是太过详细,详细到整个天命教当中,除了单玉如这个教主,估计再也没有人,能够比青衣女童知道的更加详细。 单玉如从最初的惊恐,逐渐变成了麻木。 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位敌人,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天命教蹦上蹦下,然后在天命教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却突然跳出来,给了天命教最致命的一击。 单玉如俏脸惨白,露出一丝惨笑,凄声询问道,“却不知道,前辈和我天命教究竟有什么仇恨,竟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们?” 青衣女童轻哦一声,举手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漫不经心答道,“谁让你想要颠覆元璋的大明朝呢?” 单玉如和朱元璋同时一呆,暗忖青衣女童这话的真正含义。 旋即就听到青衣女童自问自答道,“姥姥可是明教教主,元璋乃是我明教的一份子。” “大明朝亦是明教所立,怎么能够允许,被你们天命教这些魔门歹徒颠覆呢?” 朱元璋张了张嘴,最终欲言又止。 他想起自己进入的莫名梦境,好像明教也被梦境中的其他门派,称作恶名昭彰的魔教。 也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直到青衣女童入主明教后,才以一己之力解开明教和武林各派之间的矛盾。 但青衣女童这番爱屋及乌般的态度,终让朱元璋眼眶一热,感到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这些年来,为了维护天子的尊严,也为下一任皇帝铺平道路,能够平安继位,朱元璋都不记得,自己举着屠刀,到底杀戮了多少功勋大臣的性命。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双手,都红彤彤的让人无法直视。 他甚至觉得,马皇后离开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化作了真正的铁石心肠。 当青衣女童的一句话,却又让他成功的被破防。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要想生活过得去必须头上沾点绿 朱元璋自认并非什么轻易感动之人,反而铁石心肠,但因青衣女童的这句话,还是为之动容不已。 但另一面的单玉如却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什么鬼? 她甚至怀疑,刚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内容? 明教? 朱元璋是明教的一份子? 大明朝是明教所立? 那个闻所未闻的明教教主又是什么?而眼前的青衣女童,自称明教教主,又有什么说法? 偏偏朱元璋却没有出言反驳,好像对青衣女童的说法,完全没有半分异议的模样? 难道青衣女童所说的,都是真的不成? 这荒谬的一切,让单玉如觉得,此前自己经历过的一生,莫非全都只是虚假不成? 但她稍加仔细思索,便察觉到青衣女童这番话里头的漏洞。 以朱元璋的心性,又怎么可能允许,另外有人能够凌驾在他这个九五之尊上面呢?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诡异,为何朱元璋并一脸平静,没有出言反驳? 反而双眸流露着感动? 这种完全超乎想象的惊人变化,让单玉如觉得,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想象。 她一声娇笑,惊疑不定询问道,“尊驾究竟是谁?” 单玉如心中从未有如此急切,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真实身份。 无论是从现身方式来看,还是对于天命教的熟悉程度,以及若隐若现的超绝实力,都一一表明,青衣女童此人,必定有着一个极为惊人的身份。 朱元璋转头望向青衣女童,嘴角微微一抽,欲言又止,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青衣女童点了点头,郑重其事般答道,“本尊,萝莉天尊!” 朱元璋想起梦境中经历过的情况,心头倏然一动。 他记得在梦境中,青衣女童似乎同样有个“明尊降世”的称号,并且以此统领明教百万教众。 但最后在建立新朝以后,又重新飞升上天,回归天界。 现在青衣女童既然只是声称,自己乃是萝莉天尊,那是不是在向自己表明态度,在其完成某些事情后,她同样亦会重新飞升,不再停留人世间呢? 朱元璋一念至此,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毕竟不管是那一个人,都不想要有一座压得喘不过气的大山,横亘在头顶上。 特别是朱元璋这样,对于手中的权利,看的比任何事情都还重要的一代开国帝王。 单玉如摇了摇头。 青衣女童报出来的名号,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印象,暗想难道是她故意隐瞒? 但不管单玉如怎么仔细思索,都没有从记忆中,查询到和青衣女童形象接近的绝世高手。 青衣女童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物。 单玉如直截了当疑惑道,“不管是明教,还是萝莉天尊,晚辈都从未听闻!” “晚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辈实在弄不明白,以前辈的身份,为何非要强行介入,晚辈和朱元璋的梁子呢?” 青衣女童呵呵一笑,淡淡道,“因为你和天命教,乃是注定失败的一方呀。” 单玉如俏脸露出一丝愠色,随即隐去不见,化作了苦笑。 不等她发问,青衣女童就已经直接说出理由道,“只要有浪翻云和庞斑两人在,你和天命教便不会成功。” “浪翻云和庞斑两人,乃是当今天下,实力最为强大的绝世高手,你却把他们两人都得罪了个遍。” “反正姥姥是从来没有见过,比你单玉如还要愚蠢的家伙。” 单玉如沉默无语,心头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青衣女童也不管她,向朱元璋解释道,“浪翻云和庞斑,这两人天人大道已经走到终点,只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便能够和当年的大侠传鹰一样,成功破碎虚空而去。” 朱元璋心中剧震。 听到青衣女童如此说法后,单玉如终于色变,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后悔之意。 作为阴葵派的嫡系传人,她并非什么普通的江湖人物,自然知道,一位破碎虚空级别高手的可怕之处。 当年大侠传鹰,赤手空拳,却依然能够从容击杀,被数万精锐蒙古士兵全力保护的思汉飞。 而思汉飞,本身就是外域三大高手之一,是和她单玉如同等级的大宗师级高手。 如果浪翻云和庞斑两人,真的像青衣女童所说那样,已经处于破碎虚空边缘,就如同大侠传鹰击杀思汉飞时的状态一样,那么同样说明,她也无法抵抗浪庞两人。 单玉如想起这些年来,为了天命教的壮大,颠覆大明王朝,处心积虑的所作所为,不禁幽幽一叹。 如果真的有两位破碎虚空高手联袂来袭,那么天命教上上下下,拿什么来抵抗? 她单玉如再怎么武功高强,计谋迭出又如何? 在处于破碎虚空边缘的浪翻云,庞斑两人眼中,天命教依然只是一些蝼蚁而已。 朱元璋注意到,单玉如突然间变得灰心丧气的模样,心中顿觉十分好奇。 青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抬头望向殿顶道,“单玉如让人害死怒蛟帮前帮主上官飞,还害死浪翻云的妻子纪惜惜……” 朱元璋突然想起那个秦淮河上,迷倒众生的绝世名伶,只觉心头一阵痛楚。 青衣女童没有停歇道,“然后还让陈玉真,以美色勾引魔师庞斑的大弟子楞严……” 朱元璋一呆,摆了摆手惊疑道,“稍等一下!” 他突然觉得自己满头绿色,不解道,“你说的那个楞严,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楞严吗?” 转头看到单玉如一脸幽怨的神色,心中顿时明白,这一切并不是青衣女童在信口雌黄。 青衣女童讥讽一笑,反诘道,“合着你以为,自己的眼光能够有多高明哩?” “除了你的厂卫大头领,天底下还有几个楞严,能够让单玉如堂堂天命教教主,用陈玉真这等绝色美女,放下身段去勾引?” 朱元璋脸色一白,惊疑不定道,“你刚刚好像也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楞严是魔师庞斑的大弟子?” 青衣女童点了点头,轻嗯一声答道,“楞严之父,原先是你的亲信将领,当年因为触怒你的缘故,让你怀恨在心,故意不派遣援军,害死了那位亲信头领。” 朱元璋老脸一红。 从皇觉寺的一名小和尚,最终蜕变成掌控天下的九五至尊,朱元璋的双手自然沾满了鲜血。 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敌人,还有忤逆了朱元璋心意的文臣武将,最终死在他的手下。 此刻听到青衣女童说起这些事,他却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青衣女童翻了一个白眼,轻轻道,“楞严心中一直对此暗怀恨意,庞斑正是看准了此点,这才收了楞严为徒,教导他武功,然后帮助他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朱元璋倒吸了一口冷气。 楞严绰号“阴风”,统领锦衣卫,乃是朱元璋近些年来,最为得力的人手,然而怎么也无法想到,他竟然是魔师庞斑的大弟子,一直心有不轨的奸细? 朱元璋望了望一脸麻木,并没有出言反驳的单玉如,突然体会到了对方的无助。 毫无疑问,不管是楞严身为奸细,还是魔师庞斑的大弟子,单玉如必定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陈玉真勾引楞严的事情,说不定还是单玉如亲手安排。 偏偏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大明天子,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对此竟一点都毫不知情。 朱元璋刹那间只觉面红耳赤,恨不得唤来侍卫,立即捉拿楞严将之问罪,并且赐死陈玉真。 对他来说,不管是楞严,还是陈玉真,这两人都犯了欺君之罪,罪无可赦! 这简直是对他天子权威的最大挑衅! 单玉如看着脸色难堪的朱元璋,突然掩唇娇笑。 对于被青衣女童掌控下的她来说,能够看到对手的不幸,便是最大的愉悦! 在她最为失落的时候,见到高高在上的朱元璋,被最信任的属下,和最受宠的妃子,同时背叛,简直就像是狠狠的一击耳光,抽打在朱元璋的脸上。 这是何等的愉悦呀! 单玉如面色潮红,娇躯轻颤! 正当单玉如觉得灵魂在这另类的刺激下,仿佛飘飘欲飞的时候,突然却发现,青衣女童一直紧紧压制住自己的精神,竟出现了一个不可能的空隙。 几乎是不假思索般,单玉如咬破舌尖,张嘴喷出一蓬殷红的血雾,浑身气势暴涨之际,已经施展出某种损耗真元的心法,化作一缕轻烟遁出大殿。 青衣女童瞬息间收回了所有精神。 单玉如转头含恨望了一眼,刚想要放下狠话,突然却看到青衣女童鬼魅般的身影,仿佛直接瞬移到自己的身后,然后举起白嫩的小手,轻轻拍来。 单玉如发出一声尖叫,再也不顾一切,体内潜能全部释放,完全不管究竟会损失多少寿元。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等到成功逃离此地后再说。 青衣女童在大殿中,摆出高手寂寞的模样,对身旁的朱元璋道,“姥姥要买浪翻云一个面子,所以不会直接打杀单玉如,而是把她送给浪翻云处置。”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还可以最后抢救一下? 朱元璋一愣,着实想象不出来,为何以青衣女童的身份,还需要卖个面子给浪翻云呢? 突然想起了一个原因,那就是此次青衣女童破界而来,附身者的真实身份。 在那个梦境当中,青衣女童便附身于名叫韩小昭的女孩身上,然后略施手段,摇身成为明教的新教主,一统天下,这才有其自称“明尊降世”的名义。 如果按此推断,那么青衣女童在此方世界的附身者,大概和浪翻云有很大的关系。 果然青衣女童解释道,“姥姥此次附身于生活在怒蛟岛上,一名小女童的身上。” “其母认识浪翻云等怒蛟帮的高层人士,而且其祖亦和浪翻云等人交情匪浅。” 朱元璋恍然大悟,难怪青衣女童会故意放过单玉如。 但转念一想,如你先前所说那般,单玉如既杀害了浪翻云的妻子,又杀害了怒蛟帮前任帮主,一旦她落入浪翻云的手中的话,岂不是要生不如死? 突然对单玉如生接下来的遭遇,出一丝怜惜。 **** **** **** 单玉如心中对青衣女童恨到了极点! 她苦苦施展天魔遁,身若流星,保持着一条笔直的路线前行,瞬间脱离了皇宫。 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只觉满心苦涩。 这天魔遁的心法甚为霸道,施展的过程中极其损耗真元,而且必须跑满百里路程,中途绝不可以停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逃追的路线,必须依循直线的形式,无法转弯,否则全身气息一旦起了冲突后,体内真元一窒,立即便倒地暴毙。 单玉如对青衣女童既恨又惧。 特别是青衣女童最后一击,展现出来的身法,简直不类人间手段,差点就让她命丧皇宫。 幸好天魔遁还算给力,最终成功摆脱的青衣女童的追杀,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一路上掠山越野,丝毫不顾及路人诧异的目光,最终在金陵城外,东方八十里的一处山头停了下来。 尔后脸色苍白如纸,站在原地足足有半个多时辰后,功力神态才逐渐回复过来。 她先运转了一周天“密藏心法”,把浑身生命的磁场,精神力全敛藏起来,这才掩唇苦笑一声,然后举步缓行的同时,暗自思索起此后的行动。 天魔遁功法虽然霸道,极为损耗寿元,但接下来自然可以派遣天命教教众,搜寻些长年份的人参,何首乌等灵药,又或修练玄门魔门的某一些功法,重新延长损失的寿元。 天命教在这三十多年的时间里头,实力有极为惊人的扩展,就连白道八大派中的长白派上下,从掌教不老神仙,到长老和普通弟子,统统都沦为天命教的棋子。 整个天命教的人手,一旦发动起来,哪怕是再稀缺的灵药,必定可以找到不少。 足以弥补她施展天魔遁带来的巨大损失。 一念至此,单玉如心头才稍稍安定,不再像刚刚逃离皇宫那样,感到惶恐不安,难以遏制。 但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为何,她眼前总是浮现出青衣女童最后的一掌。 以青衣女童表现出来,仿佛可以穿梭虚空般的惊人身法,照理来说不可能会让她轻易逃脱才对?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又存了什么古怪的心思? 刚想到这一点,单玉如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俏脸上露出骇然欲绝的神色,不能置信般望向路旁双手负在背后,傲然而立,潇洒伟岸的身影。 只见这立在道旁的男子,面貌粗犷豪雄,脸目丑陋,一对黄睛似醒还醉,仿佛永远都没有睡醒一般。 他的头发和指掌,都比一般的人来得纤细,手比普通人长了最少二至四寸。 腰间系着长达四尺九寸的天下第一名剑“覆雨剑”。 单玉如想起青衣女童说过的话,忍不住暗自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头皮发麻。 这时浪翻云似乎终于回神,发现了单玉如的到来,微眯的双眸精光爆射,朝她望来。 单玉如只觉双目刺痛,浪翻云的目光竟然亮如小太阳一般,简直让人无法逼视。 她情知这是因为浪翻云的精神力,远远超过自己的缘故,所以在他蕴藏精神力的目击之下,就让自己无可抵挡。 单玉如娇躯一颤,闭上美目,一副任由浪翻云宰割,不做丝毫抵抗的模样。 浪翻云心中意兴阑珊,低声道,“生命乃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为何单教主却非要想毁灭她呢?” 单玉如突然睁开双眸,只见双目赤红,两行热泪顺着娇嫩面颊滚滚而下,凄然答道,“妾身知道自己对不起浪大侠你,还请给人家一个痛快吧!” 浪翻云低嘿一声。 在这样的绝境之下,这魔门的绝世高手,仍旧不忘施展媚功,想要削弱他的杀心,好能够获得死里逃生机会。 单玉如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浪翻云抬足行来,直到她身前,忽地伸出大手,捏住她娇俏的下颔,托得她的俏脸往上仰起,对着自己的视线。 她媚功全部展开,务必想要让浪翻云的心灵露出一丝破绽,好取得一线生机。 浪翻云眼神冷漠的望着单玉如。 单玉如轻叹了一口气,把娇嫩的纤手递给浪翻云,撒娇似的道:“浪大侠可否饶了奴家的性命?” “奴家整个人都随你处置,还有整个天命教,都可全部顺从于你们怒蛟帮……” 浪翻云哈哈一笑,一动不动地看着单玉如,丝毫没有伸手接过她纤手的意思。 突然反手一掌,重重击在单玉如的粉嫩玉颊上,打得她惨叫一声,旋转着飞跌开去,颓然倒在地上。 单玉如呆呆坐在地上,右边玉颊却多了个淡红的掌印,但并没有肿起半分。 浪翻云目光冷若冰霜,喟然道,“死到临头,还向我施展媚术,不过你也可以自豪,能令浪某破例掌击女人。” 单玉如抬头望向浪翻云,泫然欲泣,轻声道,“玉如是真心悔疚,你不管怎样对待我,亦绝不会有半句的怨言。” 浪翻云惨笑一声,摇头答道,“想起帮主之死,惜惜之恨,就算你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可怜百倍,也休想浪某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之心。” 单玉如闻言娇躯一颤。 终究是逃不过这个致命的问题。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是谁是最怨恨她单玉如,并且还有报复能力的人,那么必定是浪翻云无疑! 对魔师庞斑来说,不过是一个大弟子楞严被暗中策反而已,甚至楞严对庞斑还抱有几分敬意,不敢彻底背叛庞斑。 但对于浪翻云而言,若非怒蛟帮上任帮主上官飞的收养,说不定早就和凌战天等人,一同丧命在元末战火纷飞的乱世中,可谓是真正的活命之恩。 纪惜惜名闻天下,更是浪翻云最疼爱的娇妻,两人在金陵城中一见钟情,私奔逃回洞庭湖并且成婚,夫妻恩爱更是羡煞旁人。 上官飞恩同亲父,纪惜惜娇妻美眷! 然而这两个浪翻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都被单玉如安排在怒蛟帮中的内奸暗下毒手,撒手西归。 天命教和浪翻云之间,乃是真正的“杀父害妻之仇,不共戴天”,无可调解。 单玉如突然想起青衣女童的评价。 自己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愚蠢的人物。 不过她随即便推翻了这个想法,当年杀害上官飞,纪惜惜,派遣陈玉真勾引楞严的时候,谁又能够想象的到,浪翻云和庞斑,竟能够成功站在破碎虚空的大门前? 彼时庞斑虽然还是号称天下第一个高手,却已经退隐江湖多年,许久没有消息传出。 而浪翻云虽然击杀了“黑榜”中的红玄佛,并由此成功晋身“黑榜”高手之列,但也不过是名声刚刚鹊起,依然要排在毒手乾罗,盗霸赤尊信等人之下。 然而谁也想不到,魔师庞斑不过是闭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归来之时便横扫天下。 浪翻云因娇妻之逝,因情用剑,仗剑入道,使“覆雨剑法”臻至“唯能极於情,故能极於剑”的至高境界。 天命教的大业未成,得罪的两位最强大的敌手,却双双成为了仅仅只差一个契机,便可以破碎虚空而去的至强高手。 单玉如突然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莫非是老天都看不惯天命教,只会耍些阴谋诡计,尽是干着损人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故意玩弄他们这些人? 她娇躯轻轻冷颤不已,觉得自己在这等绝境下,竟也会变得如此疑神疑鬼起来? 单玉如这时才发现,原来青衣女童的身影,已经如同一片无法磨灭的阴影般,盘踞在心灵深处。 让她感觉到最深层的恐惧。 单如玉心中念头转动,突然娇笑一声,恨恨道,“浪翻云你也莫要得意,今日你虽然能够胜我一次,但哪怕我身死,天命教太上长老亦会为我报仇……” 浪翻云轻哦一声,露出一个好奇的神色,询问道,“请恕浪某年幼无知,不知道贵教的太上长老究竟是谁?” 单玉如眼中掠过一丝异彩,娇声答道,“我天命教太上长老,便是号称‘萝莉天尊’的……” 浪翻云顿时捧腹大笑,硬生生地打断了单玉如想要说的话。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何苦来由? 单玉如满脸愕然。 她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为何浪翻云的反应会如此奇怪? 单玉如从青衣女童手中逃脱后,对青衣女童感觉极为忌惮的同时,亦在思索对方的真实身份。 此刻碰到浪翻云,想起青衣女童提及魔师庞斑,以及浪翻云时的轻松写意,暗忖或许浪庞两人会知道青衣女童? 因此才会故意说出,所谓天命教太上长老“萝莉天尊”,会为自己报仇雪恨的谎话。 这是单玉如对浪翻云的一个试探。 与此同时,单玉如虽然跌坐在地上,却一刻不停地展示自己惊人的魅力,想要降低浪翻云的杀意。 她娇躯微微前倾,玲珑有致的身躯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韵味,如果仔细查看,甚至可以看到,高挺的双峰隐约地在薄衣内含蓄地颤动着,向外散发足以让普通人色授魂与的气息。 从表面上看起来,单玉如仿佛已经放弃抵抗的打算,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柔无力模样。 这种含蓄的情色暗示性,简直比起赤身裸体来,有着还要更加惊人的魅力。 对着单玉如这动人的体态,只要是没有缺陷的正常男人,不管是谁都会生出色心。 尤其是她脸上正闪着贞洁的光辉,春意盈盈的美目,柔情似水地瞧着浪翻云;那种相互间极端的对比,更使人兴起不顾一切,粉碎她端庄严正外表的意欲。 浪翻云嘴里狂笑声丝毫不停,让单玉如更加的忧心忡忡,暗忖莫非浪翻云把脑子都笑没了不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浪翻云才停下笑声,悠然道,“单教主何不抬头看看,自己的头顶上面,到底有什么吗?” 单玉如心中一颤,缓缓抬头望向虚空高处。 只见一位身着绛色衣裳,外貌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女童,同样投下视线朝她望来。 这绛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就那么俏然凌空立在虚空中,没有任何的落脚点,怎么看怎么诡异,偏偏看起来却一副怡然自得,好不潇洒的样子。 然而单玉如的双眸瞳孔倏然间放大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单玉如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做到凌空而立。 虽然那位夹带着朱元璋,突然出现在宫殿中的是位青衣女童;而现在凌空站立的,却是一位绛衣女童。 但这两人不仅眉眼口鼻耳等五官完全一致,就连浑身上下的气质,看起来都一模一样,没有半点的不同。 绛衣女童目光如电,声音却清冷如冰,传入单玉如的耳中道,“单教主能够告诉姥姥,姥姥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天命教的什么太上长老?” 单玉如脸色一黯,噤声无语,自己怎的如此倒霉,竟然在说大话的时候,碰到了正主,简直情何以堪? 这个笑话从今以后,如果传到江湖当中去,只怕要笑掉不知道多少人的大牙哩? 单玉如心中念头此起彼伏,一直在想着,如果重新碰到“萝莉天尊”的话,应该如何同“萝莉天尊”展开心的对话。 但她左思右想,都觉得双方实力察觉实在过于悬殊,说不得连对话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机会都没有。 单玉如本想要故意抛出“萝莉天尊”的名号,引来浪翻云的忌惮,然后才能顺利的脱身。 但“萝莉天尊”真的到来,她却又坐蜡了。 绛衣女童身在虚空,目光转向浪翻云,好奇询问道,“浪首座还没有废去她的功力吗?” 单玉如只觉心头骇然,听绛衣女童的口吻,似乎是早就已经认识了浪翻云。 而且“浪首座”这个称呼,大有讲究,只有那些怒蛟帮的帮众,才会如此尊称浪翻云。 但“萝莉天尊”怎么可能会是怒蛟帮的帮众呢? 按照她的身手来推断,乃是和大侠传鹰,无上宗师令东来同样成功破碎虚空的人物。 大侠传鹰,还有无上宗师令东来天资何等惊人,但就算他们,也都是在四十岁以后才有“破碎虚空”级别的实力。 哪怕“萝莉天尊”的天分可以媲美他们两人,那也说明,她至少是和浪翻云同时代的人物。 如果她真的是怒蛟帮的帮众,此前为何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 而且还和其自称明教教主的身份相互矛盾。 浪翻云摇了摇头,同时心中暗叹。 如果单玉如一直这般束手就擒的架势,哪怕连他浪翻云,也无法轻易做到,杀死她的地步。 单玉如的媚功,实是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的至高境界,只差少许,就可以籍此入道,成为能够和鹰缘活佛,魔师庞斑,还有他浪翻云同等级的人物。 虽然说,这看起来只有少许的短短距离,实际上却咫尺天涯般,哪怕让单玉如再练上一世,都未必可以成功突破。 但就算这样,连浪翻云这般意志坚定,马上将要破碎虚空而去的绝世高手,都无法硬起心肠,活生生地击杀单玉如。 他虽然看起来占尽上风,视单玉如的媚功为无物,却仍然没有真的破去单玉如的惊人媚功。 浪翻云无声叹息,杀死一个看起来毫无抵抗力量的女子,势必会在心中留下一个极其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候,等待和魔师庞斑决斗,准备破碎虚空而去的最紧要关头。 单玉如果然不愧是魔门之中,除魔师庞斑外,最为出类拔萃的高手之一,哪怕比起当初的赤尊信都不遑多让。 浪翻云目光如水,突然长长吁出一口气。 然而单玉如心死如灰,仰头望着绛衣女童娇小的身躯,哑声道,“你杀了我吧!” 绛衣女童仿佛一片枯叶般缓缓降落,直到单玉如头顶的时候,才停住下落的趋势,就那么盘膝坐在虚空。 也不见绛衣女童出手,单玉如浑身轻轻一颤,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凄美笑容后,纵声大笑。 笑声如夜枭般阴沉难闻,其中更充满了说不出味道的凄凉,无助,还有几分后悔莫及。 浪翻云怔怔的看着血色褪尽的单玉如。 这曾经和朱元璋争夺天下,被言静庵和了尽联手击败,千年魔门正宗嫡传,三十年来苦心设计,离成功亦只差半步的绝世高手,娇躯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浪翻云突然想起,曾经和自己同列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榜高手,十恶庄庄主谈应手总是挂在嘴边一句话。 何苦来由! 单玉如浑身散发颓然气息,不停打着寒噤,原本乌黑靓丽的秀发,突然间变得灰黯无光,俏脸与手臂上,娇嫩动人的肌肤,亦完全失去了白雪般的光泽。 这是因为她苦修一生的魔功被破后,所引发的惊人反噬。 单玉如变得浑浊的双眼中,射出汇集着惊惶,绝望和痛恨的神色,颤声道:“浪翻云,还有萝莉天尊,你们两人好狠哪!” 绛衣女童翻了一个白眼。 萝莉天尊和我小雯雯有什么关系? 浪翻云摇了摇头,反问道,“若说狠毒,浪某自问,拍马都赶不上你单教主。” “你为了一己之私,数十年来暗中诡计行事,弄得天下生灵涂炭,祸及无数的无辜者。” “不论其他,浪某自问和你单教主可谓无怨无仇,为何教主却不肯放过我,还以卑鄙手段害死浪某的妻子,你说谁更狠心呢?” 单玉如闻言想起,在皇宫对峙时,“萝莉天尊”对自己的评价,说能够同时得罪魔师庞斑,还有覆雨剑浪翻云两人,真可谓是世上最愚蠢的家伙。 她惨然一笑。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单玉如暗自发誓,自己一定不会画蛇添足,去招惹浪翻云和庞斑两个可怕的高手。 可惜后悔莫及。 浪翻云本来是准备以言语故意相激,迫使单玉如出手偷袭,然后趁势击杀单玉如。 没想到在动手之前,就被“萝莉天尊”小雯雯直接出手,破去了一身的魔功。 如此一来,倒省去了浪翻云的一番准备。 而且对于单玉如这种,一向来都依仗着惊人魔功,才能掌握天命教的魔门教主来说,破去她的魔功,比起直接杀死她,带来的后果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魔门信奉以强为尊,如果上头一旦露出势衰的趋势,以下犯上的事情便常有发生。 眼下魔功被废,成为一介废人,哪怕单玉如有再多的后手,只怕也不敢重新回到天命教。 如果她真的还敢回去天命教,说不得会被早就不满的同辈高手,暗下毒手杀害。 因此单玉如最好的下场,便是找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得到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一代魔尊,落得如此凄凉下场,真应了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俗话。 浪翻云一念至此,朝坐在虚空中“萝莉天尊”小雯雯点了点头,转身掉头就走,瞬间消失在单玉如的视线中。 “萝莉天尊”小雯雯嘻嘻一笑,身影化作虚幻泡沫,波的一声猛然炸裂开来,直接不见了踪迹。 单玉如神色木然。 “萝莉天尊”离开的方式虽然怪异,但有凌空而立的异象在前,也没有让她感到太多的震撼。 只剩单玉如一个人的寂静山头,只有悠远的虫声在鸣叫。 单玉如感受渐渐失去的力气,还有经脉中无影无踪的真元,脸上现出疯狂的惧色。 心头却突然掠过,和浪翻云相同的感慨。 真是何苦来由?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什么,朕的大清亡了? 白芳华今年双十年华,正处于一个女子的人生之中,最为娇艳美丽的阶段。 她体态婀娜,天香国色,一副娇怯不胜的模样,姗姗步进厅内,向虚无若施了一礼后,柔柔的叫了一声“义父”。 虚若无望着眼前的这名义女,想起自己当日收下她的情况,不由地眉头暗皱。 因“萝莉天尊”青衣女童的警告,现在重新想起来,当日的经过实在有很明显的刻意。 只可惜当时震惊于白芳华和亡妻极为相似的容貌,心神失衡之下,才没有多加推敲。 但说到底,还是因为虚若无对于自己,天下无双的相人之术,太过于自信的原因所致。 殊不知天命教最擅长的媚术,和他的相人之术,本身就是相生相克的关系。 而白芳华身为天命教教主,单玉如唯一的嫡传弟子,天命教下一任教主的候选,自然已经将天命教的这一门看家本领,给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这亦是让虚若无看走眼的一个重要因素。 此刻心有成见的情况下,虚若无自然是眼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来,白芳华走路的姿势,极为配合她那极适度的身材,形成了一种迥巽凡俗的风姿媚态。 就算虚若无这等人物,都觉得白芳华的模样极为好看,甚至有种赏心悦目的明艳感。 这本是平日里,让虚若无感觉心情愉悦的事情,然而想起白芳华竟是天命教的奸细,虚若无不觉脸色一沉。 白芳华心中暗讶,以往虚若无和自己会面的时候,看起来大都心情舒畅,为何今天却不同往时呢? 难道有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发生了? 虚若无轻声叹了一口气,目光掠过白芳华的娇艳脸庞,沉声道,“芳华你可知,天命教惹上了一位,绝对不可招惹的绝世高手,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白芳华闻言一愣,随即笑靥如花,不解道,“义父,芳华又不知道什么是天命教?” “您老人家为何会突然,和我说起这件事情?” 她心头一颤,莫非虚若无真的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否则怎么会平白无故般,在自己的面前,透漏天命教的讯息呢? 因这和她隐藏的身份,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才会引来虚若无的怀疑? 白芳华这才知道,原来虚若无让人把自己叫到府上来,本就是存了要揭破自己真实身份的打算。 虚若无双目精光爆射,定定地看着白芳华的脸庞,沉声道,“你为何不问一下,天命教惹了什么麻烦?” 白芳华先低下螓首,沉吟了片刻后,才重新抬头望向虚若无,娇声询问道,“还请义父赐教!” 她的话中,完全避开了对自己身份的隐藏,既不承认,亦未否认自己乃是天命教的奸细。 但不管她,还是虚若无都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原先的相互承认的“义父女”关系,因为这一次的对话,已经完全破裂,再也不复曾经的融洽。 虚若无想起青衣女童,不甚唏嘘道,“刚刚有一位前辈,带着元璋去找单玉如的麻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 白芳华娇躯一颤。 鬼王虚若无,已经是当今武林,和朝廷两方面,数一数二的人物,还有什么人,担当的起他口中的“前辈”身份? 就算遇到魔师庞斑,虚若无最多也只是称呼一声“庞兄”而已,他所说的“前辈”,只怕有着极为惊人的身份? 可那人却会是谁? 除了传说中的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破碎而去的大侠传鹰,有谁能让虚若无叫一声“前辈”? 白芳华满心疑惑,突然心中一动,暗忖莫非所谓“前辈”,其实只是虚若无故意杜撰出来,子虚乌有的人物而已。 为的是想要让自己听到这个,有极为厉害的人物,特意寻找天命教麻烦的惊人消息,然后因为出身的原因,太过关切而导致无意间露出什么破绽? 但听虚若无的语气,分明是已经笃定,自己就是天命教的奸细,那么他的消息又到底从何而来? 白芳华瞬间心思电转,想到了许多的关键性问题。 正想要开口询问虚若无的时候,猛然双眸一凝,俏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怔怔的看着仿佛影子一般,突然间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虚若无身旁的朱元璋。 虚若无看见白芳华的表情,心中一动,转头瞥了朱元璋一眼,浑不在意道,“单玉如怎么样了?” 朱元璋摇了摇头。 虚若无一惊,反问道,“竟被她逃走了?” 以青衣女童表现出来的实力,单玉如虽然说魔功惊人,但也绝无可能逃得出她的掌控才对。 难道青衣女童带着朱元璋,一道去找单玉如,还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不成? 朱元璋想起单玉如逃出宫殿门口那一刻的画面。 哪怕单玉如口喷血雾,以自残的方式,运转天魔遁,还是依然被青衣女童一掌拍中背后。 但古怪的是,青衣女童的这一掌,看起来却对单玉如,完全没有造成半点的伤害。 反而让单玉如前扑的身躯,骤然加速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一个闪烁间,就脱离了朱元璋的视线。 偏偏单玉如却毫无反应,就像是对被青衣女童,击中后背的事情毫不知情,依然只顾着埋头跑路。 接下来朱元璋又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打了单玉如一掌后的青衣女童,转头对朱元璋灿然一笑,而另外一位站在朱元璋身旁,和宫殿门口的人影,完全一模一样的青衣女童,同样微微一笑。 然后在朱元璋的注视下,宫殿门口的那道身影,跨过虚空,直接融入了他身旁青衣女童的身躯之中。 朱元璋语气幽幽,向虚若无描绘自己遇到的情况,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虚若无虽然同样大感古怪,但终是知道青衣女童的身份,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白芳华却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 为何身为堂堂大明天子的朱元璋,竟会和虚若无讨论这些,仿佛神话传说一般的情节?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凌空飞行,能够一化而二? 如果不是朱元璋的谈话中,提及到了单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玉如的消息,白芳华甚至还以为,这大明朝的第一,第二号实权人物,事先商量好联起手来,故意消遣自己。 她听到最后,才暗松了一口气。 从朱元璋透露的消息来看,单师虽然情况危急,迫不得已才施展了天魔遁,但终是成功逃脱。 但想起朱元璋同样提到,青衣女童说起,要把单玉如交给浪翻云处置的事情,还是感到阵阵心惊不已。 作为当今武林,最负盛名的绝世高手,覆雨剑浪翻云,被誉为唯一可以同魔师庞斑相互抗衡。 单玉如虽然是魔门嫡传,天命教的教主,但和浪翻云相比的话,还是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白芳华想到这里时,心里突然生出几分不安。 幸好此时虚若无出声,替她向朱元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道,“依元璋兄的看法,单玉如下场如何?” 朱元璋摇了摇头。 虽然听青衣女童的口气,单玉如下场堪忧,但是她毕竟眼睁睁看着单玉如逃走,却没有追赶。 朱虚两人互望一眼,相视一笑,同时想到了一个,很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青衣女童说过,浪翻云已经离开怒蛟岛,前来金陵寻找单玉如报仇雪恨。 面对单玉如的逃脱,青衣女童并没有动身追赶,很可能便是因为浪翻云,已经在单玉如逃脱的路上,静静地等待她的自投罗网,自动送上门送死。 两人皆想到这点,同时为单玉如的遭遇,轻声暗叹。 单玉如的运气,真可谓是差到了极点,竟然会同时遇到青衣女童,还有浪翻云两人? 白芳华心中暗沉,她也是魔门里头,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之一,亦想到了朱元璋,虚若无两人能够想到的问题。 以单玉如受损以后的实力,遇到天下第一剑手浪翻云,显然下场不会很好。 更不要说,双方还有着无可调解的血海深仇。 白芳华一念至此,顿觉心急如焚。 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尽快赶回天命教,一边主持大局,一边派人找寻单玉如的下落。 偏偏虚若无虽然是在和朱元璋交谈甚欢,但他的全幅精神,却都落在白芳华身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芳华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她知道,如果自己做出逃避的举动,气机相引之下,说不定就会引来虚若无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更不要说鬼王府上高手如云,乃是当今武林三大邪窟之首,可怕之下不下于皇宫的真正禁地。 一旦无法在虚若无的攻击下迅速脱身,片刻功夫后,就会遭到鬼王府四家将,四小鬼等高手的联手围攻。 虚若无的修为,已是极为可怕,更不要说,四家将中,还有铁青衣,碧天雁等高手。 铁青衣是百年之前,曾助大宗师传鹰一臂之力的祁连派高手,“坐山掌”铁存义的孙子。 而碧天雁,更是百年前与大宗师传鹰,共闯“惊雁宫”的六大高手之一,“双绝拐”碧空晴的曾孙。 他们两人技艺惊人,和虚若无联手攻击的话,哪怕白芳华自恃武功高强,还是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本章完) 第六十章:告诉你,和你聊天的都是我的小号 白芳华眼神冰冷,内心沉静。 当务之急,便是先从这鬼王府脱身,然后返回天命教总舵,查看事情是否真的像虚若无所说那样。 毕竟单玉如身为天命教的教主,乃是整个天命教最强大的高手,哪怕她的师叔“邪佛”钟仲游,也要逊色不少。 毕竟天命教源自当年的阴葵派,其看家本领,大部分都集中于女性方面的修炼。 “邪佛”钟仲游身为男子,能够取得如此高的成就,已经是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 不知为何,白芳华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觉得哪里出现了什么莫名的错觉。 如果是“萝莉天尊”小雯雯知道白芳华的想法,自然会告诉她,这是因为,不同书籍设定冲突的关系。 事实上,在《覆雨翻云》和《破碎虚空》两本书中,阴葵派并非是《大唐双龙传》里头,以女子为尊的局面。 甚至还可以说,尊信门之类的的阴葵派分支,反而是以男子为尊,当年的血手历工,还有盗霸赤尊信两人,都是力压女子,武功强绝的绝世枭雄。 谁知黄易黄大侠,在《大唐双龙传》推翻了自己的设定,直接表演了什么叫做“吞书”的行为。 虚若无和朱元璋两人何等眼力,早就看出来,白芳华在刚听到消息的时候,确实有过一阵子慌乱;但随即就被她十分巧妙的掩饰下去,恢复了平静。 如此惊人的心性,让朱元璋虚若无两人都暗自惊叹。 白芳华却满心不解,娇声询问道,“但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前辈高手,准备对天命教下毒手?” 到了此刻,白芳华心里知道,虚若无没有立即动手,已经是看在其容貌酷似他某位亡妻的分子上。 因此白芳华觉得,自己必须利用好这个有点,好从虚若无身上套取有利的情报。 谁知虚若无却仅仅盯视了白芳华一眼,便立即轻声笑道,“你想要知道那一位前辈?” 不仅仅是虚若无,就连他身旁的朱元璋,都目光怪异,似乎是强忍着笑意。 白方华只觉心头一颤,没想到虚若无和朱元璋两人,竟然会有如此怪异的表现。 这时她突然间双眼发直,无法置信地望着身旁,那个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的青衣女童。 青衣女童衣物做工极为精细,神态平和,从外表看起来,不过是八九岁光景的模样,见到白芳华目光转来后,还对着白芳华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 然而白芳华却觉得浑身僵硬无比,感到无比的忌惮,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青衣女童究竟是何时来到自己的身旁? 白芳华在警惕青衣女童的时候,青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亦在打量着白芳华。 青衣女童的境界何等高深,是以一眼之下,就已经察觉到了白芳华的境界。 白芳华虽然是单玉如的徒弟,但她一身的魔功,早就已经修练的炉火纯青,整个天命教都少有人可及。 虽然在《覆雨翻云》原著里头,对于白芳华的评价颇高,有多处的地方提到过,白芳华的功力,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早就超出了其师单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玉如的境界。 不过以青衣女童看来,白芳华虽然魔功惊人,但是说要超过其师单玉如,却又有着十分明显的不及。 或许这只是,黄大师一时写的有些嗨过头而已,才会出现这种常识性的错误。 虚若无和朱元璋相视一笑,他们两人看到白芳华,已经发现了青衣女童的存在,便同时招呼道,“见过萝莉天尊!” 白芳华悚然一惊。 虚若无和朱元璋是何等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对一位青衣女童,如此笑脸相迎? 难道说,这莫名出现的青衣女童,真的有着一个,让虚若无和朱元璋两人,都颇为忌惮的身份? 白芳华一念至此,心头对青衣女童的忌惮,更是倏然提升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青衣女童摆了摆手,就那么从白芳华的身旁经过,来到虚若无和朱元璋两人身旁。 虚若无和青衣女童打了一声招呼,对于白芳华的关注,自然无可避免的削弱了半分。 白芳华气机和虚若无纠缠一起,眼神一动间,顿时就立刻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破绽。 她银牙暗咬,狠狠地盯视了眼前的三人一眼后,倏然转身,准备趁着虚若无没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竭尽全力,施展最快的身法马上逃离鬼王府。 然而等白芳华刚转过娇躯,便立即看到,某位双眸低垂,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青衣女童。 白芳华刚刚抬起的脚步,瞬间便重新停了下来,再也不敢有半丝的轻举妄动。 她先是怔怔地望了青衣女童一眼,然后转头回望,查看虚若无和朱元璋的身旁。 等看到他们两人身旁,同样有位完全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青衣女童后,俏脸上终忍不住露出惊骇欲绝的惶恐神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想起两名青衣女童出现时,自己内心毫无半点警觉的情况来,更是骇的想要跑腿就跑。 以她的功力,竟会被一个人,欺身逼近到半尺的极短距离,还毫无反应,这足以说明了,青衣女童功力的可怕。 只可惜,大门的出口,却已经被青衣女童的小小身躯,给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白芳华心头微微一颤,暗想青衣女童到底是哪一位前辈高人,居然有如此惊人的神通? 然而不管白芳华搜尽了一切记忆,还是无法想到,青衣女童的真实身份。 虚若无却双目放光,想起了刚才朱元璋说过的那些话,暗想莫非这两位青衣女童,便是她那“一分为二”的手段? 两位别无二致的青衣女童,一则站在虚若无,朱元璋身旁,一则站在白芳华的身旁,相互间默契无语。 在白芳华满心的忐忑不安中,她身旁的青衣女童,仿佛化作了一道青色的烟雾,缓缓的飘向对面。 陡然间看到对面的青衣女童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虚空中缓缓前进的青色烟气,便如同乳燕投怀般飞速冲向了对面。 只听“吸溜”的一声,便看到青色烟雾,已经被对面的青衣女童吸入了鼻子中。 不过片刻的功夫,这道由某位青衣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童所化的青色烟雾,已经被吞噬完毕。 白芳华俏脸上神色莫名,不过她终究吃过一次亏,因此并没有直接施展身法,妄图脱身逃跑。 她只是静静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旁,果然不出她所料,就在她转头的时候,虚空之中,仿佛由虚化实的青色身影,告诉她万万不要轻举妄动。 否则说不定,会引来足以杀身之祸的打击。 白芳华又看了一眼,站立在虚若无朱元璋身旁的那道清影,发现两者脸上的笑容,同样的可恶到了极点。 正在感慨不已的时候,便又看到身旁的青衣女童,突然又化作了一道青烟,接着再次被对面吸了过去。 但这一次,事情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 消失的青衣女童,终究没有重新出现在白芳华的身旁。 白芳华一呆,娇躯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做出了选择,直接施展身法,掠向了门口。 当她双脚踏出大门的时候,犹自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在青衣女童的眼前,成功逃脱? 虽然说,还不知道青衣女童,到底是太过大意,所以才会出现了一些差池? 还是想要故意放走自己,来个眼不见为净? 白芳华感到暗自庆幸,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终于逃脱了这可怕的敌人,才是真真正正愉悦的事情。 一个穿着紧身男装白色细银边劲服,头结男儿髻的绝色美女,从前方转交处现出身影。 她一对明亮的双眸,就像是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内里藏着数不清的甜梦。 这只有虚空里的清冷夜月,才可以比拟的女子,俏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种天生自然讨好的骄傲。 当白芳华看到这名女子的同时,对方亦在同一时间发现了白芳华的存在,立即扬起芊芊玉手,向白芳华摇手打了一个招呼。 白芳华心头暗讶。 要知道,以往两人在鬼王府中每次碰到的时候,对方都对白芳华不加颜色,完全不像今趟这般率先招呼。 但对方仅需凭着虚若无亲生女儿的名头,就可以让她这个,半途认下的“义女”,吃不了兜着走。 白芳华心中念头转动间,脚下却毫不停歇,迅速逼近虚夜月。 她心里十分清楚,此时此刻,虽然说已经逃脱了青衣女童,还有虚若无两位高手的视线,但只要片刻的功夫,鬼王府里头的所有人,就会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消息。 说不定眨眼间,就有鬼王府的侍卫,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拼命地阻拦自己的脚步。 然后等到青衣女童,虚若无,以及鬼王府的四家将等高手现身后,自己便真的逃无可逃。 只有束手就擒一条路可选。 但虚夜月的出现,却让白芳华看到了脱身的希望。 以虚若无对虚夜月的宝贝程度,只要自己能够抓住虚夜月,那么必定可以用她充当护身符,哪怕是大摇大摆地走出鬼王府,说不定虚若无都会满口应下。 两人身影接近,虚夜月终于觉察到了白芳华的不对劲时,白芳华已经生出玉手,向虚夜月抓来。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阿祖,收手吧,外面全是警察 从外表上看,虚夜月的年纪,绝对不超会过二十岁,正是青春美貌的大好时光。 她的鼻骨端正挺直,山根高超,贵秀无伦,同时亦显示出,她意志个性都非常的坚强。 虚夜月眼见以往碰到自己时,总是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白芳华,竟然不由分说,直接出手抓来,顿时惊讶万分的张开樱桃小嘴,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娇呼。 白芳华见虚夜月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中不由暗自一喜。 以她的功力,本来就比虚夜月高出了好几筹,更是在对方不知情的状况之下偷袭,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虚夜月猝手不及,想要施展身法躲藏白芳华的擒拿,但因为已经失去先机,双手手腕瞬间便落入白芳华的控制。 白芳华望着满脸错愕的虚夜月,呵气如兰,娇声笑道,“因为事出有因,妾身想要立即离开鬼王府,还望夜月妹妹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够助姐姐一臂之力?” 虚夜月俏脸通红,仿佛永远弥漫着水汽的双眸怒火四射,不忿地哼了一声道,“你休想!” 白芳华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反驳,惊人的魔功涌入虚夜月体内,让虚夜月只觉浑身一软,接着失去了对身躯的控制。 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两人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一前一后地贴身而立。 人影晃动,一位长的虎背熊腰,容貌非常英伟,年纪在二十五,六间的青年,落入场中。 看到白芳华和虚夜月两人,并肩而立的场景,他不由地眉头一皱,低声喝道,“白芳华你不要自误,以师尊对师妹的宠爱,难道你不知道如此做的可怕后果吗?” 白芳华一手制住虚夜月,一手伸至晶莹剔透的耳坠旁,轻轻捊起垂下的秀发,反问道,“无需劳烦小鬼王荆城冷的关心,芳华只想活着离开鬼王府而已!” 荆城冷心神一恍,暗叫一声妖女厉害。 他已经从虚若无处,知道了白芳华的真实身份,饶是如此,在已经全力提防的情况下,还是有些难以招架对方施展的媚功,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惊讶万分。 难怪虚若无会说,白芳华只怕是当今武林的年轻一辈中,武功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甚至足以比拟,数百年来,第一次重新下山的慈航静斋传人秦梦瑶。 荆城冷满心顾忌,只见一条黑色长鞭,从袖口处滑落手掌中,虎目爆出精光道,“还请白小姐稍等片刻,师尊立即就会赶到,他老人家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芳华心中暗骂,虽然不知道,为何虚若无和青衣女童,迟迟没有追上来,但这恰好是她能够活命的最大机会。 当然,前提是不要被荆城冷阻拦太长的时间。 白芳华心中主意已定,冷笑一声,立即控制住侵入虚夜月体内的那股真气。 虚夜月只觉浑身经脉一疼,忍不住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 荆城冷眼见虚夜月小脸都痛的皱成一团,心头一震,双目露出迟疑不决的神色。 白芳华拉着虚夜月前进了两步,厉声喝道,“荆兄莫非想要夜月小姐丧命当场吗?” 就在荆城冷准备错身让步的时候,后方大厅位置传来鬼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虚若无的怒喝道,“你说要让谁丧命?” 白芳华只觉浑身一紧,她虽自忖有虚夜月在手,比之虚若无一方,天然多出了几分从容不迫的味道。 但虚若无实力惊人,再加上暴怒之下,气机遥遥传来,和白芳华相互抗衡,让白芳华马上感觉到寸步难移。 一切都是荆城冷的错! 白芳华心头苦笑,如果没有荆城冷的阻拦,说不定她这时候,已经站在鬼王府的大门之外。 偏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身后虚若无和朱元璋,还有青衣女童三人缓缓逼近。 荆城冷看见师尊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缓缓地后退了两步,同时手中黑色长鞭亦重新缩回到衣袖中。 白芳华无奈转身,面对不断逼近的虚若无等人。 虚若无脸上神色隐晦不定,但出人意料的却没有多少的怒意。 他看着白芳华握住虚夜月的手臂,摇了摇头道,“你放了月儿,我便放你一马,让你离开我鬼王府。” 荆城冷一惊,大声疾呼道,“师尊……” 虚若无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话。 白芳华闻言一呆,她也想不到,堂堂鬼王,朝廷的威武王虚若无,竟会如此好说话。 虽然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虚若无逝去的妻子,有几分相似,但白芳华却不会误认为,对方是一位心慈手善的善人。 因为不管是“鬼王”的称号,还是“威武王”的封号,都无一不说明了,虚若无的威名,乃是以无数武林中人,以及军中将士的鲜血和性命铸就。 她看了一眼虚若无身旁的朱元璋,发现对方脸色阴沉如水,但出奇的没有发话反驳。 然而站在虚朱两人身旁的青衣女童,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奇怪的看了白芳华一眼。 白芳华心中一凛。 脚步声传来,从鬼王府的四处涌现出绰绰身影,不知道有多少的高手赶了过来。 片刻功夫,白芳华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白芳华环视了一圈众人,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铁青衣,碧天雁,于抚云等人。 刚才在大厅中的时候,白芳华已经知道,青衣女童的武功诡异,手段惊人。 白芳华虽然是天命教教主,单玉如的嫡传弟子,魔门正宗,但也从来没听说过,世上竟然有能够以一化二的身法。 以她的功力和目光,自然可以分辨出,那两位青衣女童,都是最真实不虚的真人,而非什么虚幻的身法。 但后面,接二连三出现,然后又化作了一道青烟,被另外一位青衣女童吸收的画面,却又完全颠覆了白芳华的想象。 此刻青衣女童的模样,更让白芳华感到胆战心惊不已。 虽然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但青衣女童却在白芳华的心中,成功地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如果说,在场的所有高手当中,哪怕是虚若无,还有朱元璋两人,虽然让白芳华有几分忌惮,但还是有足够的把握,自己可以看破两人的底细。 但只有青衣女童,却仿佛云里雾里,完全猜不到她的真相。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白芳华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还没有听到。 她心头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糯糯的清冷童音道,“姥姥没有告诉你,现在姥姥的名字,就叫做‘萝莉天尊’小雯雯吗?” 萝莉天尊? 白芳华突然想起青衣女童现身时,虚若无和朱元璋对她,确实是如此的称呼。 小雯雯? 但“小雯雯”这个惹人发笑的名字,却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名字不管怎么听起来,都只是一个还没有成年,普通小女孩的昵称而已。 察觉到白芳华俏脸上的疑惑,青衣女童小手一摊,自己这个没有名字的黑锅,得黄大师来背。 谁叫黄大师只给了自己一个昵称呢? 这就是配角没人权的正常表现。 白芳华抬起头颅,望向自己的头顶,谁知道入目的画面,却让她差点惊地直接抛开握住虚夜月的双手。 只见又一个青衣女童,就像是脚踩实地般,静静地站立在离地面三四丈高的虚空中。 这是什么? 凌空飞行吗? 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把武功练到,如同神话传说一般的境界? 白芳华心中倏然想起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大侠传鹰的故事,顿觉黯然伤神。 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哪怕自己把武功练的再高,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 她心神失守之下,再也无法控制住手头的力道,双手一紧,让虚夜月发出了一声痛呼。 白芳华转头望向虚夜月,双眸重新发起亮光。 白芳华轻轻一把拉过虚夜月,将其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发出一声惨笑道,“至少我临死前,还可以拉一个垫背的家伙!” 四周所有人鸦雀无声。 白芳华刚刚察觉到有异之时,便听到虚夜月冷声道,“是吗?你想要拉谁垫背?” 白芳华悚然一惊,目光转动间,刚好看到虚夜月脸上,露出一个十分熟悉的表情。 她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立即想起,刚刚在青衣女童的脸上,也看到过这个相同的表情。 “是吗?” “你想要拉谁垫背?” 四周此起彼伏的质问声音,让白芳华只觉脑海混沌一片,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她放眼望去,不管是铁青衣,碧天雁,于抚云,荆城冷等鬼王府的四家将,还是其他的所有侍卫,都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同时向她出声质问。 就连功力最高的鬼王虚若无,还有地位最尊崇的大名皇帝朱元璋也不例外。 虚若无朱元璋两人同样脸色诡异,和周围的所有人一起,对白芳华发出大声的喝问。 仿佛鬼蜮一般的可怕场景当中,只有虚空中的青衣女童脸色如常,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在白芳华的注视下,虚若无,朱元璋两人身后的青衣女童,化作一道青烟,被虚空中的青衣女童吸入腹中。 以白芳华的功力,见到这熟悉的一幕,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感谢绛衣女童 白芳华从来没有想过,世上竟有人的功法,会如此奇特,如此的让人难以理解。 她作为天命教圣女,魔门嫡传正宗,生平也看过无数的奇功秘技,但不管是哪一种功法,都有其清晰的脉络可寻找,毫无例外的可以找到和其相似的另外一门功法。 但唯独青衣女童展示的这门“诡异”功法,可以说是让白芳华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世上何曾有过,能够让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化作一道青烟被吸入腹中的武功呢? 抑或者这其中另有玄虚? 白芳华心头念头转动,突然却想到一个可能,如果她所料无差,那么那些化作青烟的身影,很有可能,原本就是以极其精妙的手法,运用真气所化而成。 她想到这里,猛然间星眸微光升腾,渐渐的从原先极为压抑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但面对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真气,甚至可以真气化形,演化出一个栩栩如生,如同有血有肉的真实人物一般,并且还能够做出一系列的动作。 饶是以白芳华的心性,亦感觉到一阵阵的气馁。 而等到虚夜月和所有人都露出诡异笑容,白芳华更是明了,自己在这等老怪物面前,毫无半点的抵抗能力。 白芳华暗中轻轻一拉虚夜月手腕,果不其然的发现,此时此刻的虚夜月,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就连原先那一股,输入虚夜月体内的真气,都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芳华俏脸上露出颓废的神色,随即松开握住虚夜月的双手,放弃对虚夜月的控制。 头顶的青衣女童见状点点头,轻声笑道,“倒也知道分寸,并没有顽抗到底。” 白芳华闻言苦笑不已。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的手段过于惊人,形式不由人,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放弃了抵抗呢? 再一想朱元璋和虚若无提到过的消息,说是连天命教教主单玉如,都被青衣女童和浪翻云两人联手坑害,由不得白芳华思量,天命教上下是否已经全军覆没? 如果天命教和单玉如一样,遭遇到了不测,那么从今以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白芳华思绪万千,脸色瞬息万变的时候,虚夜月和虚若无父女两人,还有朱元璋,铁青衣,碧天雁,荆城冷,于抚云等人,也已经恢复了原先状态。 剩余其他的那些鬼王府侍卫们,脸上也逐渐褪去狂热的表情,变得重新平复起来。 白芳华见此画面,心中暗凛,青衣女童的精神力,究竟强大到何等的境界? 就连虚若无这种江湖中赫赫威名,实力更在自己之上的绝世高手,都无声无息间就中了招。 同时青衣女童此举,亦显示出她对精神力惊人的掌控力度,更是让白芳华觉得不可思议,对比青衣女童和自己之间的实力差距,简直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在白芳华看来,哪怕是当年的蒙元国师八思巴,还有魔宗蒙赤行这两位,皆修成了以精神力量转化物质奇功,并且还可以影响他人意志的高手复生。 在亲眼目睹青衣女童的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番,以一己之力,轻易的带动了整个鬼王府上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虚若无这等大宗师级高手的行为后,亦要为之瞠目结舌,震惊万分。 八思巴的“变天击地大法”虽然厉害,但发动的时候,需要事先精心的准备;蒙赤行的“藏密智能书”无人能制,亦无法轻易影响到思汉飞等大宗师高手。 可青衣女童却简简单单的,就做到了八思巴,还有蒙赤行两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由此可见她的厉害程度。 白芳华思前虑后,深深的为青衣女童的手段心悸,只觉对方犹如一个永远不会被击败的恶魔。 如神如魔! 这是一种何等至高的境界? 难道就是传说中,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大侠传鹰两人,达到的破碎虚空境界不成? 哪怕深沉如白芳华般,胆敢孤身潜伏于鬼王府的人物,一想到这个可能,亦忍不住低下骄傲的头颅。 虚若无精神一阵恍惚,摇了摇头,只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但无论他如何仔细思索,都无法发现自己丢失的记忆。 他身旁的朱元璋同样目光阴沉,和其他人一起,将目光投注到白芳华身上。 却十分错愕的发现,白芳华竟然松开了对虚夜月的控制,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为何白芳华会突然放弃抵抗,但不管怎么样,能够不起争斗,终究是一件幸事。 虚若无朝虚夜月招了招手,示意满脸茫然的宝贝女儿,立即离开白芳华的身边。 虚夜月悄悄挪动脚步,一点点的移动到师兄荆城冷身旁,结果出乎她的意料,白芳华竟对此视而不见,任由自己离开。 等虚夜月到达荆城冷身旁时,白芳华发出一声娇笑,抬头望向头顶的虚空高处。 却惊讶的发现,虚空上方只有白云悠悠,那位负手站在虚空中的青衣女童,已经不见了踪迹。 虚若无若有所思,循着白芳华的目光望去,眼角刚好捕捉到一个,以惊人速度掠向天际的青色身影。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发现青衣女童依然还好好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模样,不由地喟然叹息。 暗想这位前辈高人,把“元神分化”的神通,运用自如,简直都快耍出花来了,也不知道,她分出那一道飞去天际的身影,究竟又准备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元神!元神! 只有亲眼目睹以后,才知道修炼出元神的人物,竟有如此诸多的无穷妙用。 这亦让虚若无对自己以后的修炼,有了一个明确直观的目标,不管如此,一定要成功修出元神再说。 虽然说,无法奢望能够达到青衣女童这样的境界,但如果能够达到无上宗师令东来,大侠传鹰两人相同的境界,同样是一种极为了不起的成就。 哪怕那是一条极为艰巨的道路,他虚若无亦无所畏惧。 青衣女童毕竟是异界来客,而令东来和传鹰,则代表了他们这个世界的武力巅峰。 虚若无一想到这点,顿觉心头火热难忍,就连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芳华乖乖束手就擒的事情,都不放在了心上。 **** **** **** 甄素善双手低垂,恭敬地站在魔师庞斑的身旁,听方夜羽讲述绛衣女童的事情。 当方夜羽讲到对方招来闪电,轻而易举地击败庞斑的时候,双眸瞳孔不自觉的猛然一缩。 在她们这些蒙古人,色目人以及西域人等中原之外,统称外域人的心目当中,魔师庞斑乃是永远不会失败的战神。 正是因为庞斑的存在,朱元璋才会在将蒙古人驱逐出中原后,迟迟无法做到,将他们成功消灭殆尽。 这是庞斑六十多年天下第一高手的无上威慑力。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庞斑闭关苦心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再度重出江湖,却接二连三的遭到了迎头痛击。 先是炉鼎风行烈出现诡异的变故,使的庞斑无法一竟全功,将“道心种魔大法”推演至圆满境界。 但这个失误,还不是最致命的一点。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一位凭空出现的绛衣女童,重演当年大侠传鹰击败蒙赤行的故事,以如同神魔般的惊人手段,让战无不胜的庞斑,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庞斑目光悠远,似是眺望天际,又像是神游太虚,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方夜羽,在讲述自己失败的故事一样。 听完方夜羽的讲述之后,甄素善双眸异彩连连,欲言又止。 庞斑依然保持着望天的架势,他的目光并未落在甄素善的身上,却仿佛能够完全洞察到甄素善的犹豫,柔声询问道,“素善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甄素善向庞斑行了一礼,反问道,“不知魔师大人有何吩咐?” 庞斑轻轻一叹,并未作答。 方夜羽望着这长相俏秀无伦,眉如春山,眼若秋水,体态窈窕的美貌女子,想起域外联军大举进入中原前,蒙古人和色目人的秘密交易,不由地眉头大皱。 甄素善的玉脸稍欠血色,看起来比常人苍白不少,但却另有一种病态美,形成异常的魅力。 她欠了欠身,终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道,“那么请恕素善无礼,敢问魔师,您还能否继续再战?” 方夜羽闻言勃然色变。 庞斑倏然转身,双目神光爆射,看着保持恭敬姿态的甄素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素善无需为庞某担心!” “在败于那位绛衣女童后,庞某才知道了自己的不足,现在的状态达到前所未有的好。” 接着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道,“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我便能够和大侠传鹰一样,破碎虚空,离开此世。” 方夜羽和甄素善同时一呆。 他们两人都可谓是师出名门,自然十分清楚,庞斑这句话当中蕴藏的真实含义。 方夜羽想起大侠传鹰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击杀思汉飞的故事,出声问道,“这是否表明,只要师尊愿意,便能够轻易击杀江湖中的任何一位高手?” 甄素善转头望了方夜羽一眼,娇声笑道,“如此说来,我们还需要感谢那位绛衣女童才对。”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沉迷美色无法自拔 说什么感谢绛衣女童的话? 方夜羽冷哼一声。 虽然按照蒙古人和色目人的秘密交易,如果方夜羽真的能够重新夺得汉人天下,必须要立甄素善为皇后。 但此番见面后,他就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和甄素善之间,其实不过是貌合神离而已。 只是这个约定乃是蒙元皇族共同拟定,哪怕他身为庞斑的关门弟子,亦无法反驳。 因在庞斑弟子这个身份外,他同样是蒙元皇族的一份子,并且是因为其皇子的身份,才得以被庞斑收入门下,成为可以代表魔师宫势力的关门弟子。 这是庞斑对于当年,徐达常遇春率领北伐军队,攻伐大都,将蒙元势力驱逐出中原,结束蒙古人对汉人的统治时,并没有出手相助的一个补偿。 甄素善得到了庞斑的保证,俏脸生辉,斩钉截铁道,“只要魔师能够牵制住覆雨剑浪翻云,素善便为魔师攻下怒蛟帮,给小魔师充当见面礼如何?” 方夜羽张嘴刚想要反驳的时候,突然心头浮现莫名惊悸,听到一个清冷的童音道,“哎呀,怎么现在的小家伙们,都只知道大言不惭,满口的大话连篇呢?” 庞斑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奇怪神色,稍作思索后,终究没有向来者贸然出手。 甄素善暗吃一惊,循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一位身着绛色衣裳的小小女童,双手抱胸,悠然地站在离地面足足三丈有余的虚空中,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一个好整以暇的笑容,目光向下投来。 这是传说中的凌空飞行? 绛衣女童的惊艳绝伦的出场方式,让甄素善感觉前所未有的荒谬,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像鸟儿一样,毫无凭借的在虚空中自由飞行呢? 紧接着,甫一接触到这绛衣女童的仿佛漩涡般,能够将所有光线都统统吸入其中,难以挣脱的漆黑双眸,甄素善心中顿时生出仿佛魂飞魄散般的惶恐。 正当她迷失在绛衣女童目光中,迷迷糊糊时,庞斑运起全身功力,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 惊人的啸声冲入双耳,甄素善这才重新回复了神智,她极为忌惮地转过视线,不敢再继续接触绛衣女童的目光。 同时心中生出明悟,这人只怕就是,刚才方夜羽所描述的,以电为矛击败魔师的绛衣女童了。 面对绛衣女童的先声夺人,庞斑眉头暗皱,不悦道,“此非前辈对待后辈的正确行为……” 绛衣女童哑然失笑,蛮横无理地直接打断庞斑的话道,“所以,夺取后辈的根基,充当自己练功的炉鼎,才是所谓正确的前辈对待后辈的行为啰?” 甄素善芳心暗凛,她知道绛衣女童所言,分明是指责庞斑,以风行烈为炉鼎,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绛衣女童竟然会当场讽刺庞斑的行径,正面反击庞斑先前的不满。 庞斑无奈默然无语。 绛衣女童露出滑稽一笑,张三不说李四,你庞斑什么时候,认为自己是个正派人物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放着好好的魔君不做,去学什么名门正派的口吻;也不想一想,自己满身的污水,比之任何人都要臭气冲天,竟敢嘲笑一身正气本姥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幸好你是黄大师小说中的人物,最后才能够和浪翻云一起,成功破碎虚空。 如果换成是隔壁金,古,梁,温四位大侠的片场,只怕连一个好点的结局都拿不到。 甄素善瞠目结舌,眼见心目中无敌战神般的魔师庞斑,竟然被一个绛衣女童说的哑口无言,简直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完全被颠覆,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在演戏而已。 方夜羽勉强保持镇静,拱手行礼道,“前辈此来,难道就是找师尊斗嘴的吗?” 绛衣女童随意瞥了他一眼,抚掌赞善道,“小夜子还不错,比旁边说不出话的女娃娃厉害多了!” 方夜羽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神色。 小夜子是什么鬼?他身为魔师的关门弟子,蒙元皇子,何时曾被人叫唤过如此奇葩的称呼? 甄素善只觉心头憋屈,绛衣女童出乎意料的到来,仿佛神话传说中的飞行神通,确实让她无比震惊。 再加上绛衣女童击败过庞斑的辉煌战绩,更是让她对其产生了一种难以的恐惧感。 但听到绛衣女童如此贬低自己,终忍不住心头暗愠,反驳道,“前辈对素善何其薄也?” “您也是一位女性,为何却把素善看成是,竟然连话都不会说的弱女子呢?” 绛衣女童摆了摆小手,摇头否认道,“不敢,不敢,姥姥今年还不到八岁,可不敢自称什么前辈。” 方夜羽和庞斑同时愕然。 他们两人想起,第一次碰到绛衣女童的时候,她自称乃是从隋唐时期存活下来,已经足足有七八百岁的老怪物,为何今天却突然改口,说自己还不到八岁? 甄素善嘴角微微一抽,您老人家一口一个本姥姥,同时又称呼自己和方夜羽两人小家伙们,偏偏现在却自称只有八岁不到,究竟是想要骗谁呢? 难不成,还要奴家叫你一声“小妹妹”?你觉得奴家一个小女子,真有那么大的勇气叫得出口? 绛衣女童看见甄素善噤若寒蝉的模样,暗道无趣。 庞斑蓦然出声询问道,“尊驾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甄素善心中一颤,敏锐的察觉到,绛衣女童接下来的答复,很有可能和自己有关。 果然只见绛衣女童斟酌再三,这才缓缓开口道,“浪翻云私下请求姥姥,不要插手你们塞外联军,和怒蛟帮的交锋……” 甄素善心头暗喜,偏转视线望了方夜羽一眼,恰好看到他脸上同样露出的欣喜神色。 两人都心知肚明,以绛衣女童的广大神通,一旦插手任何战事,都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就算是已经露出败相的一方,得到她的襄助,亦能够做到一局定乾坤的反败为胜。 一个比六十年来的天下第一高手,魔师庞斑还要可怕的人物,自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威慑力。 更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况,方夜羽先前转述双方初次会面的时候,便明确提出了,绛衣女童更是和当年的无上宗师令东来,还有大侠传鹰一样,乃是已经破碎虚空的绝世高手。 大侠传鹰赤手空拳,在数万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蒙古精锐军队中,轻而易举击杀思汉飞的传奇故事,百年来广为流传,可谓人人皆知。 如果绛衣女童真是那样的人物,世上又有谁胆敢和其交手? 就算是当今武林中,最负盛名的魔师庞斑,还有覆雨剑浪翻云,都要避其锋芒。 因为那是真正行走大地,活着的神灵。 大侠传鹰以其恐怖的战绩,向世人宣告,什么叫做“破碎虚空级”高手的战斗力。 以思汉飞大宗师级高手的实力,都毫无反抗的被大侠传鹰轻轻一矛击毙,完全超乎了世人的想象。 要是和大侠传鹰同等级的绛衣女童,插手怒蛟帮和塞外联军的作战,哪怕塞外联军人手再多,高手再强,也只能一筹莫展,甚至还要担心自己失败。 现在绛衣女童亲口承认,她不会插手此事,对于塞外联军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怒蛟帮虽然号称武林黑道三大凶地之首,但都是因为浪翻云武功盖世的原因;而除浪翻云之外,并没有出色的高手。 而浪翻云又有庞斑的牵制,无法出手的话,那么堂堂怒蛟帮,对塞外联军来说,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一旦怒蛟帮沉沦,便标志着中原黑道,所有的大小势力,全部都臣服于魔师宫的名下。 方夜羽一想到那个画面,便觉心头炙热难忍。 到那个时候,携着力压中原黑道的大势,再将中原白道各个击破,动摇朱元璋的统治根基,那么按照进入中原前拟定的计划,推翻大明朝廷指日可待。 方夜羽心中暗想,任朱元璋再怎么英明神武,狡猾如狐,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最为信任的厂卫首领楞严,就是魔师庞斑的大弟子,他方夜羽的大师兄。 在塞外联军剿灭中原白道,天下震动之际,然后借助楞严的关系,将塞外联军的高手,统统暗中放入金陵城,乘其不备发动袭击,一举击杀朱元璋等人。 到时候就算浪翻云出手,都无法避免大明朝的灭亡。 但那时却是天下重新反复,大元朝再次成功复辟的激动人心时刻。 就连甄素善,都脸色潮红,显然是和方夜羽想到了相同的事情,再也无法保持住矜持。 但她心头隐隐有所不安。 如果绛衣女童知道方夜羽的计划,恐怕会当场笑出声来。 楞严有什么能力?哪怕在《覆雨翻云》原著当中,也是一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而已。 你方夜羽还以为,楞严真的还是可靠的大师兄不成? 殊不知楞严早就已经,沉迷于陈玉真的美色无法自拔,投入了单玉如的天命教中,把你们卖的一干二净。 绛衣女童扑哧一笑,轻声说出天崩地裂般的话道,“但是本姥姥行事从来随心所欲,又怎么会听从浪翻云的安排呢?”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普通小帮众可还行? 方夜羽正在踌躇满志之际,突然只觉被一盘冷水从头浇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绛衣女童的这句话,就像是世上最锋利的利刃,轻轻一划,就把方夜羽自诩坚韧的意志伤的千疮百孔。 他双目呆滞,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脑海中却一片混沌,一时间竟不知自己立足何处。 庞斑不由暗自苦笑。 数十年来,以自己的地位和实力,什么时候,竟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欺上门,大放厥词? 偏偏眼前的绛衣女童,却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拥有如此可怕实力的绝世强者。 他仔细回味着内心憋屈至极的情绪,一边还有心情思索,当年那些被自己亲自上门,不得不迎战的武林高手们,他们的心境,是否和现在的自己相同? 如果自己只是孤身一人,并没有整个魔师宫,还有无数的蒙古人需要照顾,说不定就会按照心中意愿,立即展开和绛衣女童的决战,不死不休。 哪怕是片刻后战死当场,也只不过求仁得仁,倒在了追求天道的半途上而已。 然而可惜的是,世上还有一些羁绊,无法挣脱。 毕竟当年徐达常遇春北伐的时候,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次斩断俗缘的机会,现在却不得不为此做出补偿。 难怪当年无上宗师令东来曾经说过,追寻天道一事,无法假借外物,只能追求自身的圆满。 这并非是自私自利的说法,而是因为红尘如网,千般俗事编织成极为复杂的关系,让人为之奔于疲命,无法静下心来审视自己的心灵,还有修为。 这一刻,庞斑突然想到了慈航静斋,想到了言静庵。 慈航静斋虽然亦有济世之心,但在安置好棋子的时候,便会立即脱身而走,重新返回山林。 甄素善的心情和庞斑,方夜羽两人又大不相同。 如果说,方夜羽在瞬间感到了心灰意冷,庞斑则想到了修炼天道时的累赘,那么对她来说,更多的却是,绛衣女童如此强势,为何我们不趁机潜伏? 比起中原武林,域外联军毕竟并非正统汉人,而是被他们视为蛮夷的外族。 是以在域外联军大举进攻中原的时候,便引起了他们同仇敌忾,共同迎战的心理。 虽然依仗魔师庞斑的绝世武功,辅以恐怖高压的手段,能够强行压下他们的反抗行动。 但这并非可以事先长治久安的统治方针。 一旦有人展现出远超魔师庞斑的实力,那么表面上看起来,已经臣服的势力,就会蠢蠢欲动,不会再甘心雌伏魔师宫之下,转而摇身一变成为凶狠的敌人。 要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在中原流传了已经长达数千年的时间。 而偏偏绛衣女童,恰好具备这般惊人的实力。 甚至于,即使没有绛衣女童,只要有一个覆雨剑浪翻云,就足以让很多人处于摇摆不定的观望。 虽然不知道浪翻云真正的实力,但江湖中都在传言,能够和庞斑相互抗衡,说不定就是某些有心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想要让域外联军和怒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帮相互火并。 然后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财狼,在他们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就跳出来上演渔翁得利的戏码。 甄素善想到此点,还有更多的疑惑不解。 以绛衣女童的身份和地位,为何当年蒙古人入主中原的时候,并未出手阻拦,反而现在才现身? 这堪比传奇人物大侠传鹰般的绝世强者,如果真的插手当年的宋蒙交战,说不定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不至于让宋廷一败涂地,蒙古人统治中原近百年。 她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娇声询问道,“前辈莫非和怒蛟帮,有什么交情?” 只有这样,才可以说得通,在域外联军和怒蛟帮开始交战前夕,绛衣女童会孤身前来,准备以一己之力,阻止双方的开战。 在庞斑,方夜羽,甄素善域外联军三大首领面前,绛衣女童饶有兴致点头道,“小女娃娃猜得没错,姥姥正是住在怒蛟岛上,一名怒蛟帮的普通小帮众。” 听到绛衣女童的说法,三人同时皱眉。 普通小帮众是什么意思? 绛衣女童的意思,是说自己在怒蛟帮当中身份低微?还是说自己的年龄太小? 可她又自称,乃是从隋唐年间存活下来,超长待机的人物,一身“破碎虚空”级的超绝实力,同样无法作假。 这样的一位不管是年龄,还是实力都不同凡响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是名身份低微的普通帮众? 或者绛衣女童有另外的隐藏身份? 三人的目光同一时间望向绛衣女童,打量着她娇小可爱的模样,暗忖抑或是在说身躯体态的娇小? 不过这个理由实在有些太过牵强,刚一浮现脑海,便立即被他们抛之脑后,置之不理。 绛衣女童身在虚空,随着微风御风而动,仿佛神仙降世。 她古怪一笑,随口解释道,“姥姥现在的名字,唤作小雯雯,乃是酒神左伯颜的外孙女。” 甄素善刚刚踏入中原,并不清楚左伯颜是谁,刚一听到“酒神”这个名号,还以为是和杜康一样,传说中的神灵。 方夜羽却对这个名字略有印象,他在心中稍作回忆,便想起了左伯颜的资料。 回想起左伯颜和怒蛟帮高层,前帮主上官飞,还有浪翻云,凌战天等人的交情,方夜羽只觉张目结舌,大感荒谬,心中暗呼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从年龄上推算,左伯颜也不过是比他大一辈的人物,最多不会超过七十岁,而已经存活了近八百年的绛衣女童,又怎么可能会是左伯颜的外孙女呢? 绛衣女童抿嘴一笑,再次旧事重提,重申道,“姥姥今年,还不到八岁哟!” 刚才听绛衣女童说自己不到八岁,不管是方夜羽,还是甄素善,都觉得她只是在故意开玩笑。 现在再次提起,甄素善虽然不明就里,但仔细观看方夜羽的神色,便知道其中很可能另有玄虚。 方夜羽神色复杂。 如果绛衣女童真的准备,以左伯颜外孙女身份,接入到怒蛟帮和域外联军的战事,还真不好反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庞斑想起魔门秘闻,若有所思道,“按照尊驾的说法,便是所谓元神转世重修?” 轮回转世一说,自古以来就有诸多传说。 而元神更是玄之又玄的事物,以庞斑的理解,很有可能,是携带一个人生平所有经历和经验,蕴藏其生命印记的概念,难以言明却又真实存在。 他更是想到了自己的魔种。 “道心种魔大法”修炼出来的魔种,便是元神的一种。同样道理,言静庵修炼慈航静斋功法,也可以修炼出来一个和魔种相似,但截然相反的元神。 或者可以称之为“仙胎”。 而据庞斑所知,哪怕只是“道心种魔大法”,同样亦有着不同的修炼方法。 比如说,赤尊信将自己毕生的武功,还有精神,统统化作一颗魔种转嫁到韩柏身上。 这种“道心种魔大法”的修炼,固然可以让韩柏从一无所知,没有半点武功,一举成为当世高手。 但在另外某种程度上,韩柏却要时时刻,受到赤尊信所化魔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如果没有天大机缘,说不定韩柏这一生,都无法摆脱赤尊信,反而可能会变地越来越类似赤尊信,仿佛赤尊信的一个化身。 而如果某个人元神力量得到最大可能的强化后,是不是同样可以像赤尊信这样,进入到另外一个陌生人的躯体,然后通过影响附体者的记忆和思维。 再活一世。 赤尊信化作魔种,转移到韩柏身上的时候,丢失了最关键的记忆,仅仅留下和武功相关的经验,因此才会便宜了韩柏,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一位高手。 可如果元神能够完整无缺的保留记忆,转移到某个旁人身上,岂非可以让一个人的内在,全被都改头换面,立即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物? 这已经很接近于神话传说当中的“轮回转世”。 青藏地区,每当活佛圆寂之后,便会有灵童转世,最终会被重新请回寺院,再次担当新的活佛。 哪怕以庞斑的见识,还是大感好奇,难道眼前的绛衣女童,虽然是生活在七百多年前的古老人物,但因为某些原因,却没有躲过岁月时光的侵袭。 只遗留下来一个完好无缺的元神,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不得不附身在八岁稚童身上? 庞斑暗自思索,如果自己和浪翻云决战后,还是功亏一篑,无法成功破碎虚空的话,那么到时候,究竟是否能够保留住部分的元神,“转世”重修? 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感觉十分好奇的事情。 方夜羽和甄素善两人一惊,想起传说中的转世轮回,暗想如果此事当真,那么岂非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有绛衣女童夹在其中,只怕怒蛟帮和域外联军之间的战事,再也无法发生。 而对塞外联军来说,这是一件最糟糕的事情。 足以和当初进入中原前,众多首领在商讨的时候,曾经提到过的,始终无法攻克怒蛟帮的情况相提并论。 因为这象征着,他们连统合中原所有黑道势力的第一步,都无法成功踏出。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曾经被大魔王庞斑支配的阴影 常言道,一步先,步步先。 在夺取天下的过程中,一个良好的开端,可以给后来的征程,带来无数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东汉末年,刘备虽然身为皇亲,但没人又没银,前半生一直都在各地颠簸流离,最后虽然得到诸葛亮的相助,依然只能夺取西川,建立的政权在三国中最弱。 而在武学上,同样有着先发制人的说法。 魔师宫势力重现江湖后,迫于魔师庞斑天下第一高手的威慑力,黑道大小势力相继俯首。 但由于覆雨剑浪翻云的异军突起,成为武林中,唯一能够和魔师庞斑相抗衡的绝世高手,因此怒蛟帮并不像其他黑道势力,甘心屈服于魔师宫。 更何况,怒蛟帮的前任帮主,“矛圣”上官飞,就是出身于反抗蒙元朝廷的义军麾下,小明王韩林儿的手下大将。 因不满朱元璋溺杀小明王韩林儿的卑鄙行为,一怒之下,才率领小明王旧部退守怒蛟岛。 从立场上来讲,怒蛟帮和以魔师宫为首的域外联军,天然不对付,双方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随着域外联军的大举进入中原,又会引发许多其他的矛盾。 方夜羽和甄素善等人也熟知这个情况,所以才会决定和大明朝廷水军联手,一起共同剿灭怒蛟帮。 眼见已经因为楞严介绍的关系,和朝廷水军谈妥了条件,马上就可以动手进攻怒蛟岛。 偏偏在这最紧要的关头,绛衣女童却横插一脚,顿时让域外联军和大明朝廷水军的联合,变得前途未卜。 甚至还可能会因此而一败涂地。 普通人不知道绛衣女童的实力也就罢了,方夜羽却是亲眼所见,她气机交感之下,天地风云变色,小手轻挥雷霆,轻易击败师尊庞斑的惊人画面。 这便是“破碎虚空”级高手的威力,根据大侠传鹰流传的故事,可以推断出那等高手,足以一人破军,自身依然毫发无损。 也就是说,哪怕塞外联军,和大明朝廷水军的人手再多,高手再强,碰到绛衣女童,也难逃一个“败”字。 方夜羽忧心忡忡,气苦之余,顿感束手无策。 庞斑虽然盘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长达六十多年,但离“破碎虚空”还差半步。 这看似短短的半步,便是天涯咫尺。 一旦跨越过去,从此就由凡人变成神灵,不再受轮回的限制,命运的禁锢。 而如果失败,则和芸芸众生一样,化作历史长河当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追寻天道的路途,就是如此的残酷,丝毫不会以个人的意志,喜恶发生任何偏移变化。 庞斑双眸幽光闪动。 绛衣女童的存在,已经成为塞外联军一方,难以逾越的一座险峰,如果再想不到方法,限制她的行动,那么到了最后,域外联军必将毫无作为。 只能狼狈至极的返回草原。 虽然这样的结果,原本早就在庞斑的预料,但这样出师未捷,没有建树的结局,却并非庞斑的心意。 他本是想要,让域外联军通过和中原武林的对抗,认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识到中原的武林高手,既有其可取之处,但中原武林和朝廷,同样有着无数矛盾,借此激发域外高手们的雄心。 朱元璋立国后,派遣徐达,常遇春北伐,以及其后蓝玉的不断征讨,特别是在捕鱼儿海的一战,给蒙元的残余势力,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惨痛打击。 捕鱼儿海一战中,连现在魔师宫势力中,只在庞斑之下,第二号人物里赤媚的师父,蒙古人最英明的统帅,扩廓贴木儿留下的精锐军队亦全军覆没。 扩廓贴木儿汉名王保保,乃是蒙古人最后的名将,曾经击败过徐达和常遇春。 这位被朱元璋赞为“天下奇男子”,曾经在隔壁金庸片场,客串过《倚天屠龙记》女猪脚赵敏的哥哥。 是役蒙元吴王朵儿只被俘,战后元主脱古思贴木儿,及其子天保奴在逃亡途中,被阿里不哥后裔也速迭儿杀害。 甚至可以这么说,蒙古人最后的心气,都在捕鱼儿海的一战中,被磨灭殆尽。 这场战役给所有域外大小势力,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标志着建立不久的大明朝,军事实力的最高巅峰时刻。 庞斑心有所思。 方夜羽和甄素善一筹莫展。 面对绛衣女童的威胁,哪怕是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庞斑,也无法保持镇定。 前段时间,庞斑击败邪灵厉若海的,在天下各处不停传颂,让中原武林的高手,谈虎色变,再度重新回忆想起,曾经被大魔王庞斑支配的阴影。 但庞斑被绛衣女童击败的消息,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根本就无人知晓。 不管是庞斑,还是方夜羽,心里都十分清楚,一旦这个惊人的消息泄露出去,对于域外联军,将是可以和当年捕鱼儿海之战,相提并论的沉重打击。 是以庞斑才任由方夜羽,将此消息封锁。 但绛衣女童不知何故,也并没有把自己击败庞斑的消息,通过他人流传到江湖中。 方夜羽本以为是绛衣女童淡泊名利,不为声名所累的缘故,哪里又知道,对于穿梭者来说,这种和任务的完成,并没有太大关系的事情,根本就毫无兴趣。 击败天下第一高手魔师庞斑,和让左诗过上幸福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吗?有吗?没有吗?有吗? …… 虽然如鹰缘,其元神目睹绛衣女童击败过庞斑;如浪翻云,隐隐约约感应到气机的变化。 但作为当事人的绛衣女童,都没有主动去宣扬此事,他们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大肆传言。 此刻绛衣女童前来阻拦,方夜羽一方便立即坐蜡。 **** **** **** 戚长征望着长街对面的韩府,咧嘴微微一抽,心头暗自生出一股恼怒的情绪。 当日道左相逢,他把怒蛟帮的行踪告诉了马俊声,希望对方能够为自己请来怒蛟帮的援军。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的竟是,前来的反而是黑榜高手“十恶庄主”谈应手,和“逍遥门主”莫意闲两人率领的敌人。 就是因为这个言而无信,无义无耻的卑鄙小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怒蛟帮的兄弟白白牺牲不说。 如果不是浪翻云得知消息,及时赶到,以一对二,反而击杀“十恶庄主”谈应手,吓跑“逍遥门主”莫意闲的话,就连戚长征都要丧命在敌人的手下,无一幸免。 他今趟定要向马俊声讨回一个公道。 此刻韩府之中,白道八大派的高手云集,然而戚长征却无所畏惧,他拍了拍腰间的长刀,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大步流星般向韩府走去。 韩府中,对于韩柏蒙冤一案的探讨,正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马俊声面对秦梦瑶尖锐的质问,已是难以应付,哑口无言。 韩府大门外,眼见戚长征一副江湖人的打扮,腰跨长刀,气势汹汹而来,充作各处守卫,防止外人随便闯入的八大派门下杰出弟子们,不由大感好笑。 心头暗觉对方不识好歹的同时,口中断喝一声道,“无关人等不得进入韩府重地,来人止步。” 戚长征脸上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腰间长刀已经来到手中,当头一刀劈向刚刚的发话者。 “哐啷”一声,那八大派的弟子猝不及防之下,刚刚长剑出鞘,便已经被戚长征以刀背击中握剑的手腕。 他长剑脱手落地的时候,其他的各派弟子这才反应过来,眼见有人竟然在这个时候闯门,皆感到又惊又怒。 幸好敌人只有戚长征一个,众人发出怒喝的同时,一起拔出兵器,围了上去。 戚长征长刀在手,也不搭话,悍然闯入众人的包围之中。 一个长白派的弟子刚刚递出招式,突然发现敌人失去了踪影,接着眼前一黑,已经扑倒在地。 戚长征一击得手后,长刀闪烁,接连三刀,同时劈中了西宁派弟子的手中长剑。 西宁派弟子强自接住戚长征的三刀后,突觉虎口一麻,整条手臂都酥麻无力,再也无法握住兵器。 眨眼之间,已有三位八大派弟子失去再战能力, 戚长征却趁着这个机会,大步踏入韩府。 剩余的八大派弟子,被戚长征威风凛凛,悍不畏死的勇猛战斗方式所慑,一时间竟无人主动发起进攻。 戚长征只觉心头一阵舒畅,前段时间被魔师宫麾下追杀,所带来的郁气一扫而空。 眼见敌人畏畏缩缩模样,他心中更是战意高昂,倏然踏前几步,手中长刀再度挥向敌人。 守卫在韩府走道中的八大派弟子,见敌人如此凶猛,仓促迎战时更是不住惊诧呵斥。 心中更是惊讶万分,除了风行烈外,什么时候,武林中又出现了身手如此厉害的年轻一辈高手? 他们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却反而被对方孤身一人压制,由此可见,对方的功力,远胜自己等所有人。 难怪自己这些人,只能够在外头充当守卫? 真正的高手,就应该坐在韩府的大厅中,和慈航静斋的秦梦瑶小姐一起,参加对“韩府凶杀案”的谈论。 戚长征杀的性起,攻势如潮,杀地八大派的弟子汗流浃背。 他每一步的前进路上,都击飞敌人的兵刃,片刻功夫间,已经越来越接近论事的韩府大厅。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失意的我只想逃离此地 秦梦瑶柳眉微簇,在体内仙胎的加成下,一切的神态动作,哪怕是最细小的表情,都自然而然带着仙气,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由自主地心生仰慕。 哪怕是作为她的敌人,站立在反对她的立场上,依然会不可避免的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便是踏入天人之道高手,就算只是偶尔能够身与天合,依然裨益匪浅,正是在和天地宇宙的交流中,他/她们的精神力才会远远超出普通人的境界。 事实上凡是绝世强者,当武功精修到一定的境界后,都具有这种,由内而外改变气质的特殊功效。 只不过天人之界的高手更加的显著,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某种说不出来味道,无与伦比的精神感染力。 如果说庞斑给予人的是完美冷酷,浪翻云则是淡然的飘逸,那么秦梦瑶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议事大厅中的八大派高手们,无论男女老少,见到秦梦瑶的神色变化后,无不为之心神颤动。 而站在秦梦瑶对面,接受她质询的马俊声,更是感觉万分懊恼,憎恨自己为何会做出那等愚蠢的事情,只要败露以后,必将引起这仙子的反感。 可恨时光却无法倒流。 马俊声想起当日面对孤竹的逼迫,只觉心头一片茫然,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一连串此起彼伏,刀劈剑架的声音,迅速由远而近,同时隐闻叱喝和惊叱声。 马俊声一惊,从茫然中猛的重新醒转过来。 少林派不舍大师悄悄望了秦梦瑶一眼,见这慈航静斋的出色传人,并没有出头的模样,当下运起功力,将声音悠悠传出去道,“何方高人大驾光临?” 众人皆知不舍大师功力高深,更是得到过魔师庞斑的赞赏,认为他已经达到两极合一境界,早已经超越了其师兄无想僧,成为少林派的最强高手。 在座的八大派高手虽然人数众多,但能够与之媲美的,可能只有慈航静斋传人,美女剑手秦梦瑶一人。 而闯入韩府的那位来者,被不舍大师称呼一声“高手”,显然武功自有其独到之处。 “叮!” 再一下兵刃相互交击音中,一把年青雄壮的声音传回来道,“怒蛟帮戚长征,到此来找少林马峻声讨回笔旧账。” 那人一边答复不舍大师的发问,一边却依然毫不停步。 戚长征边打边说,且声音清朗不断,像平常说话般,显示出他功力远胜拦路的众八大派门人。 只听到兵刃交击的连串音响逐渐移近,不舍眉毛一耸,传音道,“放他进来!” 兵器交接声顿时沉寂下去,一个虎背熊腰,健硕挺拔,满脸豪迈雄状模样,但看上去爽朗舒服,教人不由自主心生喜欢的青年高手,背上插着长刀,龙行虎步般走进议事大厅内。 戚长征昂然而立,丝毫没有因成为了众人目光的集中对象,而感觉到任何的不安。 他油然一笑,闪闪有神的目光掠过全场,到了秦梦瑶美绝人世的俏脸上时,才感到微微错愕,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着双眸中掠过一道惊人的精芒,随即便移开了视线。 最后注视到马峻声的身上,仰天发出一阵豪笑道,“马兄见我戚长征今日安然在此,是否感到失望?” 不舍闻言大为皱眉,马俊声乃是少林派的下一代俊杰,他自不可能任由戚长征随意贬斥,出声提醒道:“戚小兄可知,这厅内正举行八派的重要会议……” 戚长征闻言哈哈一笑,打断不舍道,“老戚就是要拣在这个时候,前来韩府当中,好将马峻声这卑鄙小人的所作所为,让某些自命正道的人知道。” 众人听戚长征这番话的语气,顿时知道,马峻声肯定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甚至是大大违背道义的事情。 长白派“无刃刀”谢峰心中蓦然一动,询问道,“敢问戚小兄与马峻声有何过节,何不趁此机会,当着我们八大派众人的面,全部爽快的说出来?” 他乃是韩府凶杀案之中,死者谢青联的亲生父亲,本身就已经怀疑马俊声和自己儿子的死亡,大有瓜葛。 再加上这些年来,长白派和少林派,为了争夺“八派联盟”之首的位置,更是多番不停的明争暗斗,自然希望看到马俊声丑态百出,顺便拉少林派下水。 公仇私恨系于一身,谢峰看到马俊声的时候,总觉得不管是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极为不顺眼。 眼下见戚长征寻仇而来,自然便出声相助,想要揭开马俊声伪装的面目,让不舍亦大大的丢个面子。 那一日魔师庞斑亲口许了不舍为八派武功第一,谢峰作为长白派的二号人物,心头极为不忿。 戚长征奇怪的望了谢峰一眼,虽然惊讶他为何要拆不舍的台,正好顺势冷笑道,“马兄弟可真是老戚肝胆相照的好朋友,我将行踪全盘告知于你。” “是希望你能够为我们,请来怒蛟帮的援军,结果我们一片信任,等来的是什么援手?” “是莫意闲和谈应手张开的血盆虎口,马峻声,马大侠,马兄弟,你有何解释?” 戚长征厉声质问,马俊声默不作答,韩府议事大厅内,人人皆觉心情复杂,不约而同的感慨不已。 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 不久前秦梦瑶还在质询,马峻声是以什么条件,向孤竹换回韩柏,这戚长征便来兴师问罪。 双方的说辞相互一印证,自然可以得出,那一日马峻声向孤竹透露了怒蛟帮一众人的行踪,这才使得莫意闲,谈应手两人知道,应该在何处守候他们。 难道这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砰”的一声,谢峰拍几而起,厉声喝道,“马峻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马俊声脸上血色褪去,惨白一片,瞬间心若死灰,知道自己不管做出什么解释,都已经无济于事。 云清站了起来,向不舍和谢峰两人各施一礼后,心灰意冷道,“韩府凶杀案一事,现在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明,云清别无多话,稍后便离此回观了。” 她虽然出身马家,是马俊声的姑姑,此次前来韩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来是打算见机相助马峻声冼脱身上嫌疑。 但马俊声却始终当她是外人,从无亲人的热情,甚至很有可能,连她和范良极的关系,都是由马峻声泄露出去给魔师宫的方夜羽,才遭致敌人的伏击。 而范良极为了救她脱困,故意暴露行踪,和魔师宫高手力拼,最后还因此身受重伤。 从范良极和马俊声两人对待自己不同的态度,云清才算知道了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没有任何人出言挽留,也不知道可说些什么来挽留她,惟有以目光送着云清的背影消失在厅门处。 云清的黯然离去,更是让马峻声脸色阴沉至极点,连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都荡然无存。 他望着秦梦瑶仙气缥缈,空山灵雨般秀丽的绝美容颜,暗想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走到这众亲叛离的一步呢? 片刻前,他还是白道八大派的年青一辈俊杰,能够自信的站在秦梦瑶身前,虽然拘谨了一些,但自认出身少林名门大派,父亲亦是天下闻名的武林大豪。 秦梦瑶虽然是慈航静斋的传人,但他马俊声同样出身不凡,拥有足够追求她的条件。 但眨眼间,却变成了八大派的叛徒,韩府凶杀案的凶手,人人唾弃的对象。 戚长征一声闷哼,长刀出鞘,冷然道,“马俊声,三年前渡头一战戚某半招落败,今日很想再试试马兄的剑……” 不舍和谢峰同时摇了摇头。 戚长征终是稚嫩了一些,要知道马俊声涉及鹰刀的去向,不再仅仅是少林和长白两家的事,也不只是八派内部的事,而是牵连到中原和西藏武林的大事了。 戚长征在这时候,还在意气生事,只想着个人的争斗,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关键。 换成浪翻云和凌战天两人前来,就知道轻重,不会做出让戚长征邀战马俊声的事情。 不舍轻叹一声,目光往谢峰看过去,谢峰会意,微微一点头后,坐回椅子里。 他心中忽地意兴索然,儿子谢青联已死,不舍表现远超同侪,自己才是韩府凶杀案最失意的人物。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不舍也即将宣判对马峻声的裁决,他再留在韩府中,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舍脸色肃穆,沉声喝道,“峻声跪下!” 马俊声脸色数变,缓缓走到大厅中心,面朝着不舍站立的方向,慢慢的跪了下来。 不舍心头顿觉感慨万分。 他和马俊声的父亲,洛阳马家堡主马任名,还有“赤脚仙”杨奉,曾经共同担任过“鬼王”虚若无的手下大将,甚至还一起被称为“鬼帅三杰”。 因此一向视马俊声为自家子侄,在少林山门的时候,也对马俊声另眼相看,多有照顾。 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因为一步行差,马俊声竟然走到了今天,人人喊杀的地步。 戚长征见到不舍和马俊声的行动,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顿时大感没趣,收起长刀放回背后,立在一旁观看事态的演变。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你这门不死法印,它正宗吗? 不舍轻声叹了一口气,说出对马俊声的裁决道,“谢青联虽然并非你亲手所杀,但你既包庇杀人凶手,又冤枉好人。” “幸好那人吉人有天相,逢凶化吉,才没有枉死在牢狱之中,但俊声你同样罪有应得。” “因此自今天起,本僧代表少林,正式将你逐出师门,并且追回所学武功,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马俊声垂头丧气答道,“不舍大师,请动手吧!” 众人听马俊声对不舍不再称呼为师叔,而是直呼其法号,显然自认罪状,并且认可不舍的判决。 韩府议事大厅内八大门派小辈们,眼见一位和自己同辈分,本来拥有大好前程的青年高手,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此陨落,忍不住生出兔死狐悲的心情。 但一众的前辈们却心思电转,瞬间便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对于一个武人来说,追回其所学的武功,便是要废掉他二十多年苦修而来的功力,乃是比一件死还要难过的事情;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沉重。 马峻声乃是知道鹰刀去向的人,从此之后势必会成为,天下觑觎鹰刀者的共同目标。 不舍自不能简简单单处置,一掌将他打死,一旦那样做的话,就代表少林的心虚,从此之后,想要得到鹰刀消息的高手,就会和少林开始纠缠不清。 所以不舍代表少林,宣布把马俊声逐出门墙,和他划清界线,以后两不相干,就是为了避免,西藏和其它所有中原高手,找上门来要人要消息的烦恼。 不舍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落寞神色,正欲动手,忽的神情一动,抬头往议事大厅的厅顶上望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梦瑶亦察觉到情况有异,娇声喝道,“小心,上面有人!” “轰”的一声巨响! 议事大厅的厅顶瓦面突然破开一个大洞,随着阳光晒下的是无数砾石瓦片,雨点般直射下来。 只有马峻声跪倒的位置处,连半点的碎屑都没有。 议事大厅内,众人纷纷怒喝不断,同时施展手法擎出兵器,挡开疾射下来的大小碎石碎片。 虽然一些高手仓促之间,颇有些手忙脚乱,终是无恙;但武功较次的人,却已经被敌人轰落破碎事物打的头破血流,可见对方的气劲是如何惊人。 不舍暗吸一口真气,运劲震开激射下来的碎瓦,身子蓦的离座飞起,一缠轻烟般往马峻声掠去。 秦梦瑶古剑出鞘,在头上化出重重剑芒,腾空而起,往厅顶的破洞冲空而上,姿态美妙得无以复加。 戚长征原本站在离马峻声最近的地方,见状一个箭步向前,长刀往马峻声身上点去,并不是想要下毒手杀死地方,而是准备制住马俊声的穴道,让他无法趁着混乱逃脱。 这时马峻声已经起身拔出长剑,“锵锵”声中连续挡住了戚长征迅若奔雷的两刀。 只见议事大厅厅顶上破开的大洞处,一道红色身影闪烁,由大洞直落而下。 来犯的敌人速度惊人,连秦梦瑶都扑了个空,落下的时候,刚好拦着不舍的去路.一掌往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舍印去。 不舍这时才看清楚,对方竟是个穿着红色僧衣,身型雄伟,须眉全部都苍白似雪的老年喇嘛。 暗想自己刚刚还在思索,西藏武林的高手们,对于鹰缘活佛的鹰刀势在必得。 谁知敌人瞬息便至,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红衣老喇嘛手掌开始的时候,并无半点异样,但在击过来那眨眼的工夫里,他的手掌由白转红,由小变大,显示出了某门极为独到的掌上功夫。 不舍一声长啸,剑到手内,劈在对方血红的大手上。 “当!”的一声,明明是锋利兵器和血肉之躯的手掌,相互碰击,竟发出金石相撞的声音。 不舍闷哼一声,急忙飞声后退,借机化开对方掌上传来那怪异无比的内劲。 红衣老喇嘛也“咦”了一声,随势飘飞过去,来到马峻声身旁,一指弹开戚长征的长刀。 戚长征一刀接着一刀,本来已经将马俊声杀的全无还手之力,眼看落败在即,却在红衣老喇嘛一击之下,只觉虎口一震,差点拿不住刀,骇然高声叫道,“好家伙”。 他知道敌人的厉害,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身手如此高明的绝世高手。 轻描淡写的出手,就轻易破开自己的招式,还差点害的自己不慎丢失兵器,昭示着双方有着巨大的实力差距。 戚长征知道敌人的可怕,冷汗直冒,急忙施展身法飞速后退,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衣老喇嘛,反身撞入了古剑池冷铁心,还有一众门下弟子的人丛里。 秦梦瑶双脚在横梁上一勾,仿佛柳枝般挂在那里,双眸却紧盯着在人堆当中,捭阖纵横的红衣老喇嘛。 “不死法印!” 她仔细辨认这敌人的出手招式,心头掠过这一门功法的名称,突然觉得情况不对劲。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她喃喃自语的时候,仿佛在她耳边开口说话一般,直接说出了“不死法印”四个字。 秦梦瑶芳心暗凛,仔细倾耳聆听,却根本无法察觉,这个带着软软糯糯味道的声音,来源于何处? “红日,你这一门不死法印,它正宗吗?” 声音渺渺,然而落在顺手制住马俊声,将他挟在腋下,撞的古剑池众人人仰马翻的红衣老喇嘛耳中,却仿佛平地惊雷般,心中生出某种莫名的惊悸。 红日法王带着马俊声倏然冲天而起。 他不知道是哪一位高手,在故弄玄虚,但十分清楚对方手段惊人,再加上少林不舍,还有慈航静斋传人秦梦瑶两人,同样身手不凡,神功高强。 这三人如果联手的话,自己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会遭遇围攻,大意之下将无法脱身。 秦梦瑶一声娇叱,凌空拦截住红日法王的去势。 红日法王一声长笑,将马峻声像兵器般挥出,迎向秦梦瑶电射而至的长剑。 秦梦瑶无可奈何,只得将手中剑势收回,飘然落往地上。 她落地后,抬头望着红日法王再将马竣声往上挥起,借势像一支箭般往上疾升。 突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俏脸上露出一个错愕的神色,难以置信地望向红日法王飞身而上的位置,竟凭空出现一位身着绛色衣裳,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模样的小小女童。 红日法王功力深厚,同样觉察到情况有异,抬头一看,顿时发现了让他惊骇欲绝的画面。 按照他原本预定的计划,是准备再次撞破议事大厅的厅顶,然后从这第二个大洞中成功遁走。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在他飞身直上的位置上方,却有一位绛衣女童小脸冷若冰霜般,就那么直接站在在虚空中,好巧不巧的,刚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什么身法? 红日法王呆呆地望着虚空中,并没有借助任何凭借,犹如踩在实地上一般,悬浮于虚空的那位绛衣女童。 就连一口真气用尽,再也无法继续上升,身子开始朝下坠落,都没有察觉到。 这时候,绛衣女童再度重新询问道,“红日,你这一门不死法印,它正宗吗?” 红日法王夹着马俊声落入大厅,抬头望向虚空高处的绛衣女童,神色变幻不定。 议事大厅内,八大派的众人望着诡异出现的绛衣女童,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世上怎么会有人能够凌空飞行呢? 不管是红日法王,还是秦梦瑶,不舍等白道八大派的高手,都呆呆抬头的望向了绛衣女童,一时间竟忘记掉自己双方,本是正在殊死搏斗的敌人。 秦梦瑶心思转动,想起前段时间,碰到韩柏的时候,他和自己说过的奇怪经历。 暗忖这名绛衣女童,只怕就是韩柏提到的,那一位声称去赶跑魔师庞斑的老前辈了? 戚长征目瞪口呆地望着绛衣女童的身影,伸手揉了揉双眼,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人物。 怎么会是小雯雯? 不管他怎么仔细观察,还是觉得,这突然现身,拦下了势不可挡的红日法王的高手,就是左诗的女儿小雯雯。 可这怎么可能? 戚长征终是曾经见过小雯雯。 小雯雯的父亲,身为怒蛟帮年轻一辈的武功好手,被选拔为帮主上官鹰的护卫。 结果在“抱天览月楼”一战中,不慎丧命于黑榜高手,“十恶庄主”谈应手的掌下。 戚长征作为怒蛟帮年轻一辈,最强的高手,就是陪同上官鹰参加了“抱天览月楼”之战。 对于死于此战中同僚家庭,都十分熟悉,自然知道小雯雯,还有她那位,堪称怒蛟岛上最美丽女子的娘亲的情况。 可小雯雯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戚长征心知肚明,红日法王不过是随手一击,就差点打落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其后更是在白道八大派众多高手的围攻中,捭阖纵横挥洒自如,连不舍,秦梦瑶那等高手联合起来,都无法拦住他的脚步,甚至还差点让他成功顺利逃脱。 然而偏偏小雯雯甫一出场,就让红日法王无路可逃,不得不落无奈回了地面。 戚长征心中幽幽一叹,难道老戚之前二十多年的生活,都是在做梦而已吗?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哎哟,你很不错哦 红日法王被绛衣女童这么一堵,自然无法按照原先预定的计划,将马俊声掠走后成功逃脱。 他抬头望着议事大厅厅顶下方不远处,绛衣女童稳如磐石般的纤细娇小身躯,心头骇然。 刹那间,红日法王觉得,自己仿佛就像是面对着鹰缘活佛。 鹰缘在青藏区域的地位极高,更是布达拉宫的活佛,在没有失去武功之前,本来就是两藏的第一高手。 而在得到其父,大侠传鹰通过莫名神通,传送回来的鹰刀后,虽然把自己一身无敌的武功统统遗忘,成为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普通喇嘛,却变得更为神秘莫测。 红日法王曾经侥幸参拜过鹰缘活佛,但在鹰缘的面前,以他的功力,能够感受到鹰缘那仿佛如大海般广阔深远的精神力量,让他深深的感觉到战栗不已。 事后红日法王回忆起,站在鹰缘面前时的印象,便知道自己对这位活佛只有无尽的敬畏。 鹰缘活佛出人意料的携带着鹰刀,重返中原一事,在青藏地区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谁也不知道,丝毫没有半点武功在身,年龄亦高达百岁的鹰缘,究竟是如何携带着鹰刀,成功跨越过千山万水,最后才会被邪灵厉若海捉住的? 这是一个永远的迷。 而在经过多次激烈的讨论后,青藏武林决定派遣出,以红日法王为首的队伍,前来中原迎接鹰缘活佛回藏。 适逢中原慈航静斋传人,秦梦瑶下山行走,又给了青藏武林一个最合适不过的借口。 事情和三百多年前,慈航静斋,净念禅院这中原武林中,两大白道圣地,和南北两藏几个最大教派,持续了数百年的时间,激烈但秘而不宣的斗争有关。 三百多年前,青藏第一高手大密尊者来到中原,找上慈航静斋云想真斋主,净念禅院虚玄禅主,坐论经道佛法。 结果大密尊者固执认为两派的一系列做法,完全是属于离经叛道的行为,有违传统佛法。 原本是一件喜庆的法界盛事,最终演变成过了一场武斗,云想真斋主和虚玄禅主双双先后落败,而大密尊者则立下戒誓,如果两大圣地的门人再次踏入武林,藏密将绝不会坐视。 此次争斗后,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便严禁门人公然涉足江湖,长达三百年时间。 但三方论道的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 大密尊者返回青藏高原后,甫踏进布达拉宫之门,吩咐了后事,立即倒毙。 而慈航静斋的云想真斋主,还有净念禅院的虚玄禅主,亦在一年后同一日内仙逝。 这亦使这场诡秘莫测的斗争,变成难知胜负,同时也被藏密各派引为奇耻大辱。 因此发誓要力保大密尊者对两大圣地的戒誓,若慈航静斋,净念禅院两大圣地有人公然现身江湖,就是两大圣地,和青藏武林再起战云的时刻了。 因此此前不管是言静庵数次下山,还有影子太监暗中保护朱元璋,都是十分隐秘的事情,甚至从来都没有对外言明,只有少许亲身经历者才知晓。 直到秦梦瑶的出现。 红日法王心中想起往事,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由暗自叹息。 因为绛衣女童的出现,现在已经不是能否成功逃脱的关系,而是要看对方是否会放手,让自己离开。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猛然间却察觉到,绛衣女童身上若隐若现的熟悉气息。 不由暗自一怔,稍作回忆后,便回想起来,眼前的绛衣女童,肯定和鹰缘活佛有着近距离的接触。 绛衣女童身在半空,目光一扫下方,似乎能够猜到红日法王心中所想的东西,开口道,“红日小和尚,你猜的没错,姥姥刚刚接触过鹰缘小和尚。” 韩府议事大厅内众人听到绛衣女童对红日法王的称呼,纷纷露出惊讶不已的神色。 红日法王须发皆白,分明是一位年纪极高的老者;但绛衣女童的模样看起来,怎么都只是一名稚嫩的女童而已。 按照双方的外貌,明明应该是红日法王这边,称呼绛衣女童为小娃娃才对。 但现在却完全颠倒了过来。 众人中只有秦梦瑶才心知肚明。 她毕竟曾听韩柏讲述过,绛衣女童自称隋唐时期的人物,虽然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 但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那么她便是已经活了七八百年时间,比世上任何一人的辈分都要高的老祖宗了。 这样一位疑似活神仙的人物,称呼红日法王一声“小和尚”,自然是心安理得。 但其他人却并不知道这个情况,这才会觉得,绛衣女童的口吻实在有些古怪。 然而绛衣女童现身的方式,以及她轻而易举拦下红日法王的手段,却有些过于惊人,因此众人才不敢随意质疑。 红日法王放下马俊声,向飘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行了一礼后,恭声答道,“红日见过尊者。” “敢问尊者,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和鹰缘活佛会过面?” 绛衣女童微微一笑,若无其事般道,“在金陵城里头呢!” 随即露出好笑的神色,反问道,“怎么,红日小和尚,你有胆量去见鹰缘小和尚吗?” 红日法王神色一呆,显然是被绛衣女童的提问,击中了要害,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虽然是现在的青藏第一高手,但面对百年前的第一高手鹰缘,却怀以深深的忌惮。 无论他的武功有多高,只要站在鹰缘活佛的跟前,就仿佛一位赤身裸体的婴儿,一切的秘密都无从隐藏,全部都被鹰缘那能够包容宇宙的双眸看破一般。 这让红日法王,连站立在鹰缘活佛的对面都无法做到,更毋论是对鹰缘活佛出手。 这正是鹰缘最强大的地方。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遗忘了武功,但百年苦修的精神力量,却远远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甚至从《覆雨翻云》原著中的描写来看,鹰缘在得到鹰刀后不久,便成功踏出了破碎虚空的步伐。 但因为觉得这是其父大侠传鹰走了的道路,所以才硬生生地重新退了回来,并且刻意遗忘掉自己一身天下无敌的神功,再次走出一条和传鹰完全不同的破碎道路。 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两人虽然强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在精神苦修上,却远远无法和鹰缘活佛相比。 红日法王自然知道,就算绛衣女童指出鹰缘活佛的位置,他在还没有准备妥当的情况,也不敢直接跑去拜见鹰缘。 他心头念头转动,脸上就不自觉露出沮丧的神色。 议事大厅内众人更是凛然,他们看到红日法王的模样,对绛衣女童的来历更是好奇。 红日法王的强大,众人都是亲身经历,韩府议事大厅之中如此多的高手,包括少林派不舍大师,慈航静斋传人秦梦瑶在内,都无法成功将他拦下。 红日法王依仗着一身绝学,面对众人的围攻,反而如入无人之境,夹着马俊声成功逃离。 但绛衣女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红日法王吓的神色大变,这其中差距之大,简直犹如天渊之别。 红日法王眼见绛衣女童如此模样,便知今天之事难以善了,环顾了一圈议事大厅内的众人,发出一声低哼。 八大派的众人神色复杂。 他们没有拦下红日法王也就罢了,没想到面对绛衣女童唯唯诺诺的红日法王,转过身来,却依然对他们不屑一顾。 一些稍微年轻的门人,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但其他年老的前辈却脸有忧色。 现在的情况,红日法王虽然畏惧绛衣女童的惊人手段,但完全没有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绛衣女童看似出手阻拦了红日法王,然而通过两人的对话,又同样都和所谓鹰缘活佛有所瓜葛。 如果因为这个关系的原因,绛衣女童不再出手,那么他们这些人就算再多,只怕也无法阻止红日法王离开。 秦梦瑶星眸一动,向身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行礼道,“梦瑶见过这位前辈……” 秦梦瑶对绛衣女童的身份同样十分好奇。 也不知道,韩柏的描述是真是假,但只凭绛衣女童能够瞒过,包括红日法王在内的所有人,毫无半点征兆的凭空现身,就足以看出来她惊人的实力。 想起韩柏还说过,绛衣女童说要去赶跑魔师庞斑的事情,秦梦瑶不觉好奇询问道,“前辈见过魔师庞斑没有?” 绛衣女童目光落在秦梦脸上,轻声赞道,“梦瑶小丫头确实不算,以你的武功,就算是在所有历代的慈航静斋传人里头,亦足以排在名列前茅之位。” 秦梦瑶芳心一颤。 旁人或许只是觉得,绛衣女童和自己等人同样,只是对秦梦瑶的一句称赞而已。 但秦梦瑶却十分清楚,绛衣女童并非只是简单的无的放矢,她的这句话中,透露出来十分重要的讯息。 她很有可能,见过除了秦梦瑶以外,还有其余不同身份的慈航静斋传人。 秦梦瑶目光怔怔的看着绛衣女童,暗忖难道她真的像韩柏所说,已经活过了七八百年的久远时光? 所以才会在如此悠久的岁月中,见到过不同的慈航静斋传人,并且熟悉所有传人的情况,这才能够得说出,自己在历代传人中,亦属于优秀的一员话来。 一想到这里,以秦梦瑶“剑心通明”的心境,亦忍不住觉的芳心暗自欣喜不已。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这是我的朋友“空酱” 绛衣女童的强势介入,让秦梦瑶感觉惊喜交加。 她和不舍等人联手,都没有拦下横行无忌的红日法王,本来已经完全不做他想,浑当八大派倒了大霉,才会遇到红日法王这等擅长身法的绝世高手。 秦梦瑶事先也没有料到,方夜羽的麾下,以魔师宫势力为首的域外联军,竟会和青藏武林暗中联手。 天下高手虽多,红日法王号称青藏第一高手,实力何等强大,甚至能够入选天下前十的位置。 除却覆雨剑浪翻云,还有魔师庞斑两人,不管是谁,都无法轻易击败并拿下红日法王。 秦梦瑶虽然号称,慈航静斋三百年来首次下山行走的传人,更练成了“剑心通明”的境界,但是和浪翻云,庞斑两人相比较,依然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再加上红日法王蓄谋已久,一心想要掠走马俊声,追寻鹰刀和鹰缘活佛的消息。 是以连秦梦瑶都吃了一个暗亏。 幸好绛衣女童的现身,才拦下了红日法王。 秦梦瑶望着神色漠然的绛衣女童,心中却想起韩柏,也不知道这个幸运的家伙,现在究竟在哪里? 对秦梦瑶来说,所有和绛衣女童有关的消息,都来自于她和韩柏的一番交流。 虽然韩柏向她透露的消息也不是很多,但简简单单的一些讯息,就足以塑造出一位出身古怪,脾气古怪,就连功法都十分古怪的前辈高人风范。 秦梦瑶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何会对刚刚见面的韩柏,会如此莫名的心安,并且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兴许是当日韩府武库中,那位看起来神色懦懦,然而双眸中尽是清澈神色,并且坦言对武库中任何一件武器,都极为熟悉的小厮模样,给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又或者是吸收了赤尊信魔种后,形象变得无比威猛,但仍旧时不时流露出来,原先天真烂漫神态,经常挠头的好笑动作,让秦梦瑶都忍不住大感好奇。 又或者是,当她“剑心通明”的仙胎,察觉到师尊言静庵仙逝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跌入韩柏的怀抱中,在最茫然的时刻,察觉到的一缕温暖感动。 绛衣女童细眉轻皱,在她庞大的精神力感应下,议事大厅内所有人的心理,都犹如倒映在明镜上的阴影,无所隐遁。 她自然能够察觉到,秦梦瑶的内心情绪十分古怪,甚至心理深处,还有某种茫然失措的奇特情绪。 绛衣女童心中略一思索,便已经明了,朝秦梦瑶点点头道,“梦瑶小丫头,可是已经见过韩柏那家伙?” 秦梦瑶星眸中掠过一丝异彩,点头称是道,“正是如此,晚辈为了查询韩府凶杀案,和韩柏有过一番接触。” 红日法王望着和秦梦瑶对话交流的绛衣女童,脸上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神色。 绛衣女童伸指点了点红日法王,没好气道,“红日小和尚,你想说什么话,就只管说便是了?” 红日法王向她微微鞠躬,恭声问道,“还望尊者恕罪,恳请尊者可否放红日离开此地?” 绛衣女童露出一个莫名笑容,摇头道,“小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尚你双脚长在自己的身上,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又关姥姥什么事情?” 红日法王苦笑一声。 如果不是您老人家存心阻拦的话,自己早就已经不知道,站在离韩府有多远的地方了。 以他的功力,能够隐隐察觉到,绛衣女童的恐怖,完全不在鹰缘活佛之下,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韩府议事大厅中,虽然八大派的高手众多,其中还有不舍,秦梦瑶两人更是出类拔萃,能够对他都造成一定的威胁,但依然无法拦下一心逃遁的红日法王。 “不死法印”一击不中,立即逃遁千里,《覆雨翻云》原著中,就连浪翻云都曾经坦言,如果红日法王一心逃遁的话,世上只怕无人能够追的上他。 但红日法王望着一脸轻松写意,毫不在乎的绛衣女童,内心深处十分清楚,哪怕自己的“不死法印”再厉害十倍,都无法从绛衣女童手下成功逃脱。 因为以对方的神通,已经完全超脱了尘世的武功,达到了一个玄之又玄的至高境界。 红日法王心中甚至还有一个,细思恐极的猜测,不管是绛衣女童也好,鹰缘活佛也罢,都已经臻至了密宗典籍中描绘的,“肉身成佛”的最高境界。 就像是当年宋蒙交接时期,飞马越空而去的大侠传鹰一样,乃是真正的,在世间行走的佛陀。 秦梦瑶略感意外,红日法王面对绛衣女童,完全就是一副束手就擒的架势,根本看不出来,片刻前他对八大派门人功力全开,肆意纵横的无敌模样。 慈航静斋的“剑心通明”境界,乃是一种心灵境界,以圆满清澈的心灵层次,无一遗漏的观察四周着一切,这才能够察觉到,绛衣女童的厉害。 不舍功力虽然深厚,但精神力方面终究差了秦梦瑶不少,并不清楚绛衣女童的真正实力。 而议事大厅中,其他的八大派高手们,无论是功力,还是眼力,连不舍都远远不如。 但绛衣女童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神奇。 世上何曾出现过,能够凌空而立,冯虚御风的前辈高人? 这些人眼窝子虽然肤浅,但绛衣女童甫一现身,就成功拦下了红日法王,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他们还是十分清楚。 眼见红日法王对绛衣女童极为忌惮,更是群情滔滔,纷纷高声叫嚷着要拿下红日法王。 听到这样无赖叫街般的行为,秦梦瑶和不舍露出苦笑的同时,绛衣女童嘴角微微一抽。 谁给你们的信心? 能够和红日法王相互较量了?刚刚被红日法王单枪匹马,杀地人仰马翻,哭天喊地的,都是些什么人哪? 绛衣女童抬头望天,默不作声,然而她睥睨无视,漠然一切的冰冷眼神,终让八大派诸人从狂躁中冷静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绛衣女童的身影一阵摇晃,仿佛风中的蜡烛般,变的虚幻了一些。 她直接点了点红日法王,发话道,“鹰缘小喇嘛在中原,有一段因果未了,不可能会和你返回青藏。” 红日法王眼神迷茫,双掌合十。 他内心对于鹰缘,实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敬畏到了极点。 红日法王虽然在青藏号称无敌高手,但面对深不可测,拥有无上功法的鹰缘活佛,甚至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只希望能够寻回鹰刀,然后回青藏复命。 这是他和方夜羽的域外联军,相互联手的基础,亦是他悍然闯入韩府议事大厅中,掠走马俊声的原因。 而面对着和鹰缘法王同等级的绛衣女童,红日法王发现,自己同样只觉胆战心惊不已。 他雪白的长眉轻轻一扬,提气询问道,“以尊者之意,只要鹰缘活佛尘事一了,便会自己返回青藏?” 绛衣女童深深的看了红日法王一眼,轻呵一声道,“红日小喇嘛,既然鹰缘红尘事了,那么他呆在世上又有何意义?” 红日法王心中一震。 秦梦瑶芳心一颤,剑心通明的心境,亦是一阵动摇,差点再也无法继续保持。 绛衣女童的话之中,似乎透漏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只可惜她一时间却无法参悟。 不舍神色微微一动,其他的八大派众人却觉得一片茫然,根本就不知道,绛衣女童和红日法王在打什么机锋? 红日法王怔怔的望了一眼,一直悬浮在议事厅厅顶,完全没有落地打算的绛衣女童后,再低头看了看脚边,匍匐在地上的马俊声,突然抬足走向大厅门口。 八大派的高手在红日法王手下,毫无招架之力,而功力最深的不舍和秦梦瑶两人,则没有出手阻拦的打算。 一时间,竟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红日法王雄壮的身躯,大步流星般离去。 但红日法王的身影,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却并没有直接抬脚跨出大厅,反而无端的停住了脚步。 他神色古怪的站在大厅的门槛前,脸上露出了一副寻思的神色,让众人大感惊讶。 在议事厅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红日法王白眉暗皱,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臂,缓缓地伸向毫无阻拦的大门。 一寸,两寸,三寸…… 眼见红日法王的手臂离大门越来越近,他的神色却越发凝重,在虚空中前进的速度亦越来越慢。 到了最后,竟变成了仿佛缓如蜗牛,半晌时间都没有向前推进半寸的距离。 众人暗自惊讶,不知红日法王为何这般模样,一时间猜测连连,纷纷议论不止。 只有眼力高明如不舍,秦梦瑶等少数人,均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看出红日法王如此状态,并非是在故意装模作样,反而是陷入了一场艰绝的拼斗。 红日法王心中却暗自苦笑。 他看起来仿佛儿戏一般的举动,实际上却是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奇怪战斗中。 更加恐怖的却是,此刻红日法王已经骑虎难下,哪怕是他想要摆手脱身,都无法做到。 敌人,或者说绛衣女童的神通,远远超乎了红日法王的想象。 当红日法王一言不发来到门槛前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大门处竟已经布下了一道惊人的罡气墙。 如果他想要从大门离开,便需要像破去这道罡气之墙,否则就必须另想他法。 (本章完) 第七十章:有妖法 偏偏以红日法王的实力,哪怕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做到,破去阻挡在大门处的罡气墙壁。 议事大厅内八大派的诸人,眼看着红日法王额头冷汗直冒,顷刻间已经布满额头。 虽然他们这些人不知道,为何红日法王会如此模样,但都知道,红日法王必定是遇到了,无法想象的困惑。 众人对于方才,红日法王在人群中的肆意纵横,都心存闷愤,不由地大感快意。 暗想你也有被人为难的时候? 秦梦瑶星眸神光一闪,抬头望了绛衣女童一眼后,将心神重新转回到红日法王身上。 红日法王心中,此刻已经感到难以遏制的惊悸不安。 在离大门的罡气墙壁还剩下最后两寸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不管自己再怎么竭尽全力,只怕也无法成功。 偏偏这究竟是绛衣女童全力施展,还是仅仅不过随手而为,对红日法王来说,都无从知晓。 由此可见,双方之间的差距,有着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距离。 缓缓撤去功力,红日法王明智的放弃了试探。 他神色复杂的将视线投向绛衣女童。 绛衣女童却神色平淡,微微轻笑一笑道,“红日,此路既然不通,为何不试一下,其他的方法?” 议事大厅中,看到红日法王的吃亏,已经有人开始哄笑,借此发泄对红日法王的怨恨。 红日法王神色平静,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嘲笑。 对红日法王来说,现在发出嘲笑的这些人,就在刚刚,还被自己打的抱头鼠窜,又能够得到他的几分尊重? 议事大厅中,八大派的高手虽然众多,但只有不舍,还有秦梦瑶等寥寥几人,才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威胁,其余剩下来的人物武功低微,根本就不被红日法王放在眼里。 事实上,就算是不舍,还有秦梦瑶两人,对红日法王来说,依然是想战就站,想走就走。 一切的主动,都操控在红日法王手中。 只有那凌空而立,随风漂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才是阻止红日法王逃脱的主力。 如果没有绛衣女童的现身,红日法王早就已经夹带着马俊声,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听到绛衣女童的发问,红日法王摇头答复道,“尊者神通广大,红日万万不及。” 绛衣女童见红日法王如此模样,明显是已经放弃了抵抗,不由地低声啧了一下,满脸失望。 此时有守护在韩府议事大厅外头,走道上的八大派门人听到响动声之后,终于姗姗来迟。 几名身穿西宁派服饰的弟子,满脸焦急的施展身法,朝议事大厅大门直冲而来,结果砰的一声巨响,在离大门口还有七八尺远距离的时候,突然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然而只觉地像是碰到了一堵柔软,却有着极强反弹力的墙壁,就那么翻着跟头倒退而回。 议事大厅内的众人,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想起方才了红日法王,被堵在大厅中的情况,都大为好奇。 “赤脚仙”杨奉本是为了马俊声而来,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鹰刀的消息。 他并非八大派的门人,是以方才红日法王和众人交手的时候,唯有他一人在旁边束手观望,并未出手。 见到这一幕后,杨奉心中惊疑不定,抬头望了一眼漂浮在虚空的绛衣女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也不理会其他人古怪的目光,杨奉大咧咧的越过众人,来到红日法王的身旁,想要伸手向大门口触去。 出乎众人的意料,在离大门口还有五尺距离的时候,杨奉就再也无法前进半寸。 杨奉运起全身功力,满脸涨的通红,然而不管他使出什么法子,都无法逾越半分。 旁人见他吃力的模样,都是心中暗凛。 如古剑池派的“蕉雨剑”冷铁心,还有长白派的“无刃刀”谢峰等诸位高手,更是看的眉头大皱。 这些人心知肚明,“赤脚仙”杨奉这些年虽然名声不响,但论起实际功力,却完全不在他们这些八大派精心培养的,计划用来对付庞斑的“十八种子”选手之下。 不过看到“赤脚仙”杨奉的窘态后,个别人心中更是忍不住对他嘲讽不已。 连红日法王都铩羽而归,你“赤脚仙”杨奉何德何能,难道功力比红日法王还要深厚不成? 如果你这般厉害,为何刚才红日法王来袭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你的出手阻拦呢? 杨奉见自己根本就无法破去,大门处的无形罡气墙,脸上竟丝毫没有沮丧的神色。 他缓缓的踱步而回,来到不舍和秦梦瑶的身旁,突然仰头望向绛衣女童,先是发出一声大笑,在众人一脸茫然中,对绛衣女童恭声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绛衣女童冷漠的看了杨奉一眼,声音毫无起伏道,“就连虚若无本人见了姥姥,都不敢拿大……” 她只说了半句话后,便闭口不语。 众人听到两人前后不搭的对话,思索片刻才明白过来。 绛衣女童明明就知道,杨奉的真实身份,却偏偏根本不提,反而提到鬼王虚若无本人,借助鬼王的身份,压制本来是鬼王麾下“鬼帅三杰”之一的杨奉。 不舍,秦梦瑶心中暗动,两人互望了一眼,都觉察到绛衣女童,对于不“赤脚仙”杨奉很不满的情绪。 杨奉一愣,只觉自己明明就从来都没有见过绛衣女童,但她却对自己如此不满,简直莫名其妙。 他讪笑一声,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同时更是暗自心惊,被一位如此神通广大,连红日法王这等高手,都能够轻易戏耍的前辈盯上后,哪怕如他这样混不吝的性格,也感到极度的惶恐不安。 绛衣女童展现出的手段,实在太过悚然听闻。 在亲眼所见之前,他们什么时候,听说过有高手能够,在虚空中凭空而立,却完全不会降落的高手? 要知道,哪怕是先天高手,虽然已经从后天真气,逆转先天,一口先天真气,可以循环不休,永远都没有用尽的时候。 甚至可以施展出“闭气”的法子,制造假死的迹象,骗过敌人,逃脱一条性命。 更高明的如《大唐双龙传》的猪脚,寇仲和徐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陵两人,屡次凭借《长生诀》修炼出的先天真气,用在水底下行走的方式,躲过了无数次敌人的追捕。 但不管功力再怎么深厚,身法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无法违背,“苹果落地”的引力规则。 红日法王,范良极,里赤媚,乃是《覆雨翻云》中,轻功,身法最为出类拔萃的高手。 皆无法像眼前的绛衣女童一样,在没有任何凭借的情况之下,站立在虚空中,永不落下。 这是破碎虚空级别高手,独享的权利。 就连覆雨剑浪翻云,还有魔师庞斑,虽然能够一掠数十丈,一跃十几丈,但在两人拦江岛之战中,通过真元互通的情况前,也无法做到这炫目的一点。 浪翻云庞斑两人是在拦江岛决战的时候,真元互补,将天地精元源源不断的引入到自己体内,并且形成一个绝对的平衡,这才短暂的固定在虚空中。 但只要有一个人失手,那么另外一个人,哪怕胜利,亦会跌落高达百丈的山崖去,和失败者同时身亡。 只有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才能够像当年的大侠传鹰一样,一个人便可以独立踏在虚空中。 红日法王怔怔的望着绛衣女童的身影。 虽然对方一言不发,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命运,全都在于对方的一言而定。 上苍待中原何其的厚爱。 前有无上宗师令东来,和大侠传鹰两人,现在又有着不这知名的绛衣女童。 甚至连鹰缘活佛,亦是大侠传鹰的嫡亲儿子。 这些惊艳绝伦的天才,不管是传说,还是亲眼所见,都达到了一个旁人永远无法企及的绝对高度。 古往今来,追求天道者犹如恒河之沙,但最终成功到达彼岸的,却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但近百年的时间里头,就出现了和中原有莫大关系,四位破碎虚空级的风云人物。 红日法王心思悠悠,突然想到了魔师庞斑。 但在他看来,庞斑虽然武功盖世无双,但离鹰缘活佛都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虽然鹰缘活佛已经失去武功,长达数十年时间,但他却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的高深莫测。 从外头赶来的八大派门人越来越多,终于引发了混乱。 后面赶到的八大派门人,根本就无法相信前面同伴的说辞,不信邪的对着议事大厅的大门,发起冲击。 但无一例外的,在碰到大门口的无形罡气墙时,都像是滚葫芦一样,给纷纷直接反弹了回去。 一时间惊呼声不断,甚至有人高声大喊道,“有妖法。” 绛衣女童小嘴微微一撇,众目睽睽之下,伸出小小手臂,在虚空中轻轻划过。 然后在虚空中,拖出一柄看来丝毫不起眼,却散发着古怪韵味的厚背大刀。 她像是拎着一根稻草般,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握着厚背大刀,另外一只手伸指轻轻一弹后背刀的刀身。 “叮”的一声。 清脆悦耳的声音,倏然响起在议事大厅中所有人的耳边,就像是敲打在每个人灵魂的最深处,让人无法忘怀。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破碎虚空》,走你 戚长征身背长刀,跨立在议事大厅的一角,单独一人,和白道八大门派联盟的诸人,并无任何交集。 他匆匆赶来武昌,韩府举行“凶杀案调查案”时,就是为了在这个会议上,向其他人揭露马俊声的真实面目。 想要让白道的众人看看,这号称白道年青一辈俊杰,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马俊声的背叛,给怒蛟帮带来了极大的伤害,甚至连他和帮主上官鹰等人都差点因此身亡。 这让戚长征对马俊声感到深恶痛绝,才会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马俊声这个卑鄙小人身败名裂。 但红日法王的突然来袭,单枪匹马在八大派众多高手当中,轻易掳走马俊声的手段,让戚长征大感震惊。 就在戚长征认为,红日法王能够凭借绝世武功,成功脱困的时候,小雯雯的现身,更是让戚长征大跌眼镜。 先前犹如猛虎扑食般凶狠无匹的红日法王,在碰到小雯雯之时,竟温顺的犹如家养的小猫。 如此天渊之别般的反差,更是让戚长征觉得诡异到了极点。 直到小雯雯在虚空中拖出一把厚背大刀,然后伸出小小指头,轻轻地弹了一下刀身。 “叮!” 戚长征心神一下子就陷入了恍恍惚惚的奇异状态,但现场除了他,人人皆是失魂落魄,满脸挣扎。 不过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是,戚长征的脑海中,突然仿佛涌入了无数稀奇古怪的讯息和画面。 年纪约三十出头,身材修长的男子,身背着一柄厚背大刀,一对眼睛精芒隐现,当门卓立,衣衫被碧空晴的劲力刮得猎猎作响,面对山君庙内形态各异的众多高手。 画面一转,刚刚的年青男子,手持着厚背大刀,身上涌现出惨烈至极的气息,冲入阵列森严的蒙古士兵中,每一刀的挥舞,都能够带走一名敌人的性命。 紧接着,便是这名刚刚还在奋战不休的年青男子,站立在一座高度惊人,仿佛是远古时期的龙伯巨人铸造的宫殿前面,脸上露出满脸震惊的神色。 每一幅的画面,都只是眨眼便逝,却依然让戚长征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悸。 戚长征心中念头刚刚转动,暗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又换了一个场景。 倾盘大雨中,年青男子飞身而起,一跃至六丈高下,手中厚背大刀迎接着天上降落的闪电,使得整把后背大刀看起来电光四射,猛然间手持闪电大刀迎面劈下。 他的下方,另一位身材雄伟如山的男子,双手抱圆,挥舞着一道旋转而上的极强大气柱,笔直冲向携带着手中耀眼闪电的厚背大刀,凌空劈下的青年男子。 沙漠中,一个长发披肩,面泛青紫的高瘦男子,和举着厚背大刀的青年男子,联手诛杀打扮各异的马贼。 …… …… 画面在不停的流转,每一幅都和最开始现身的那位,身负厚背大刀的年青男子有关。 如果说刚一开始,戚长征还有些疑惑,为何会突然看到这些,内容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画面。 到了这个时候,戚长征对于看到了几副画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十分明确的猜测。 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便对大侠传鹰的英雄事迹,极为向往,因此才选择了大刀作为自己的武器。 事实上,唯有大刀的强悍打法,配合戚长征悍勇无退的英勇精神,才让他成为怒蛟帮中,年青一辈中最强大的高手。 此刻仿佛复盘般见证大侠传鹰的一生,给戚长征的心灵,带来了难以磨灭的震撼。 他深知这样的际遇,是何等的深厚,因此勉强运起无上意志力,继续沉浸其中。 七零八落的军营之中,“红粉艳后”祁碧芍低声吸气,安静的躺在传鹰的怀抱里,突然螓首一歪,已经气绝身亡。 传鹰全身抖动不已,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啸,这是他最后一次感到,身为一个“凡人”的“悲痛”。 周围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戚长征心中一叹,大侠传鹰一生的经历,可谓神奇无比,更令人向往的还有他几名红颜知己。 然而她们和大侠传鹰皆有缘无份,最终都分道扬镳,更有如“红粉艳后”祁碧芍般,在年华最为盛开的时候,便俏然香消玉殒。 最终的决战到来,正在耀武扬威的蒙古大军,碰到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最为恐怖的敌人。 传鹰赤手空拳,蓦然凭空出现在思汉飞的亲兵队伍前,就像是自古以来他都一直站在那里般。 然后他一个人,对着数万名,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披靡天下的蒙古大军发起了进攻。 一声令下,仿佛能够遮天蔽日般的满天箭雨,刚刚射到传鹰身前五尺距离,便纷纷坠落地面。 蒙古人无往不利的强弓利箭,这一次却完全失效,竟连传鹰的护身真气都无法攻破。 传鹰抬起脚步,缓缓步行向前,仿佛死神降临,开始收割在他身前蒙古精锐士兵的生命。 他在敌人军阵中迅速前进,不管是碰到哪一个敌人,都无法使他的步伐慢下半分来。 身在马背上的思汉飞手握长矛,看着这难以置信的画面,不由地感到阵阵的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传鹰突然抬头向思汉飞望来,他的眼神越过蒙军满空挥舞闪烁的杀人利器,通过横亘在两人间的千军万马,直望思汉飞的心坎里。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夺来一支长矛,电芒闪烁间,已经越过虚空,笔直向思汉飞投来。 思汉飞刚刚心中一惊,被已经被这支完全没有受时间,还有距离所束缚的长矛,直接就贯胸破背。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思汉飞从他的骏马背上缓缓倒下,蓬的一声,激起满天尘。 马蹄声起,一匹浑身半点杂色都没有,神骏奇伟的白马,从远处倏然现身,朝传鹰飞速奔来。 传鹰飞身上马,失去统领的数万蒙古士兵如梦初醒,口中发出震天动地的暴喝,一起向白马追去。 戚长征心头狂跳。 他已经知道,最后必定是大侠传鹰,飞马越空,成功破碎虚空而去的惊人一幕。 万万没有想到,这是让人何等振奋的画面,竟然穿越了时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俺老戚能够亲眼目睹得到? 戚长征只觉浑身热血沸腾,难以遏制地手舞足蹈起来,为自己能够见证历史感到无比的荣幸。 果然,他的眼前顿时出现了,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急速奔走的一人一马,突然间一齐凌空跃起。 白马以一个动人心弦,超越了世间一切美态的姿势,颈后的白鬓毛在山风中自由地飘扬,有若天马行空,在空虚里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再落下至远方的浓雾里。 后面赶至的蒙古人士兵,同样追赶着传鹰的身影,狂嘶声中,一齐向前跳跃,结果却落入了万丈悬崖。 一个孤悬于半空的高崖上,在离地平超过三百丈的高度,俯瞰整个鄱阳湖大平原。 下面平原整齐的蒙军兵队,变成一排一排的黑线,人马只有蝼蚁般大小,他们便似在云端之上,察瞰众生。 若隐若现的云雾中,传鹰和他身下的白马,明明是踏足在广阔无边的虚空中,却像是在康庄大道般,轻盈潇洒地驰往浓雾的深处,好一会忽隐忍现,才慢慢消失不见。 画面中的蒙古人心神震荡,面对着终于空无一物的虚空,缓缓地跪了下来。 戚长征泪流满面,同样跪倒在韩府的议事大厅中。 “叮”的又一声响起,绛衣女童小雯雯,再一次用细小嫩白的手指,弹了一下厚背大刀的刀身。 下方的所有人全部都回过神来。 看到一旁戚长征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反应,都是暗自惊讶,刚刚瞬间失神的片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奇怪事情? 为何戚长征的反应,会如此的古怪? 事实上,因为绛衣女童小雯雯,弹动厚背大刀,发出响声的原因,哪怕是如红日法王,秦梦瑶,不舍等人,同样都有些许的时间,感到脑海一片空白无物。 而等到回过神来时,精神力超出其他人一大截的秦梦瑶,和红日法王两人,都可以觉察得到,在戚长征的身上,必定发生了一些,旁人无法知晓的惊人变化。 但事关漂浮在虚空的绛衣女童,秦梦瑶的红日法王,亦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戚长征终于从痛哭中,渐渐的回复了心态。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能够亲身经历一般,重新陪同大侠传鹰,走过他传奇的一生。 对于戚长征来说,便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机缘,让他在刀道上,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这一份奇特的经历,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足以让戚长征的武功,上升好几个台阶。 不舍目光落在戚长征身上,蓦然微微一动。 虚空中的绛衣女童嘻嘻一笑,小手轻轻拍动间,发出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当议事大厅内的众多高手们,重新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却惊讶万分的发现,刚刚绛衣女童手中的厚背大刀,竟然已经诡异的消失不见,不知了去向。 绛衣女童不管别人,对戚长征道,“魔师宫率领的域外联军,还有臣服于他们的中原黑道实力,汇合朱元璋的朝廷水军,对怒蛟岛发起了进攻。” “长征你不回去帮忙抵抗吗?”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世界那么大,姥姥都想看看 什么? 无论是戚长征,还是不舍,秦梦瑶等人,都对绛衣女童的话,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方夜羽的魔师宫,还有没听过的塞外联军,以及被他们降服的中原黑道势力,再加上朝廷水军,如此众多的势力竟联合起来,一起发动对怒蛟岛的进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韩府议事大厅顿时乱做了一团。 不仅仅是戚长征,就连议事大厅中其他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相互间不住交换眼神。 除了庞斑重新复出江湖,邪灵厉若海大战庞斑的消息外,这只怕是江湖上近期最轰动,让人震惊的事情了。 但是覆雨剑浪翻云,被誉为是唯一可以抗衡魔师庞斑的高手,又如何会坐视方夜羽等人的冒犯呢? 戚长征脸色一变,顿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询问小雯雯道,“浪大叔呢?” 绛衣女童小雯雯小嘴一撇,没好气道,“浪首座去了金陵,找天命教单玉如的麻烦。” 戚长征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方夜羽一方,在暗中得到浪翻云已经离开怒蛟岛的消息,这才会趁机进攻怒蛟岛。 否则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付,有覆雨剑浪翻云坐镇的怒蛟岛。 戚长征心中暗自思索,蓦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神色,向绛衣女童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雯雯在韩府中的现身,是让戚长征感觉到最为震惊的事情。 在此之前,戚长征也一直把小雯雯看做,一位生活在怒蛟岛上,普普通通的女童而已。 然而小雯雯却在他的眼前,显露出了惊世骇俗的手段,就连红日法王这等高手,都心甘情愿的对其俯首称臣。 这如何不让戚长征感到奇怪? 戚长征话音一落,无论是红日法王,还是秦梦瑶,以及不舍等八大派的众人,皆朝他望来。 众人暗自称奇,难道眼前这位,怒蛟帮的“快刀”戚长征,还认识绛衣女童不成? 须知在一众八大派前辈名宿,如不舍,谢峰等人的眼中,“快刀”戚长征的名头着实不够响亮。 此人虽然号称,怒蛟岛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同时又被誉为,黑道里年轻一辈使刀第一高手。 但总体而言,戚长征年纪尚轻,武功亦还有大成,远远无法称之为真正的高手。 甚至就连马俊声,在江湖中的名声,也很明显压过了戚长征半头。 三年之前,戚长征和马俊声道左相逢,双方曾经发生过交手,这次切磋的结果,便是马俊声在第四百回合的时候,侥幸胜过了戚长征半招而已。 这件事情,被马俊声视为生平最得意的战斗。 在“韩府凶杀案”还没有发生之前,他和妹妹马心莹,谢青联,秦梦瑶,以及韩府的一众少爷小姐,联袂观看韩府武库时,为了引起秦梦瑶的注意,曾经提过一嘴。 当时还只是韩府中一介小厮的韩柏,在旁边服侍众人,心中不无恶意吐槽,马俊声如果碰到覆雨剑浪翻云浪大侠,只怕连对方的随手一剑都无法挡下。 马俊声击败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戚长征,在一众白道前辈名宿的眼中,只怕也没有什么太高的身手。 虽然方才戚长征闯入韩府的时候,显露出一手精湛的武技,但在他们看来,这也不过是年青一辈的实力而已。 然而戚长征面对绛衣女童时的态度,却让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马俊声躺在地上,只觉戚长征实在是过于狂妄,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如此和如神似魔的绛衣女童说话。 其他人亦是神态各异,但无一人能够看好,戚长征和绛衣女童对话时的态度。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绛衣女童竟然完全没有动怒,反而慢吞吞的解释道,“反正姥姥在岛上呆着也是无聊,反不如出来四处逛逛,看看各处的风景。” 秦梦瑶心中一动。 绛衣女童口中所谓的“岛上”,莫非便是指怒蛟岛? 从戚长征和绛衣女童对话时的口吻,分明没有什么太大的尊重,显然是因为他们两人,事先认识对方。 否则在见识到绛衣女童的手段后,哪怕高明如红日法王,都有些战战兢兢。 以戚长征的身份和地位,却只有对方夜羽率人攻打怒蛟岛,感觉到异常的愤怒。 反而在面对对绛衣女童的时候,表现出有些过于平淡,犹如熟悉的普通朋友。 戚长征听的眉头大皱,同时想起魔师宫势力的强大,再度望了绛衣女童一眼。 他仔细思索了片刻,才郑重其事般询问道,“不如这样,你同我现在一起动身,返回怒蛟岛,帮助凌副座还有雨时他们,一起共同守护怒蛟岛如何?” 绛衣女童小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垂下,落到了戚长征的身上。 戚长征被她看的浑身极不自在,干咳一声后,反问道,“难道你不愿意回岛吗?” 浪翻云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却离岛而去,让戚长征心中生出很不好的念头。 而没有了浪翻云保护下的怒蛟帮,面对魔师宫等势力的围攻,肯定是凶多吉少。 要知道,魔师宫麾下,还有域外联军,可谓是高手众多,对付没有浪翻云的怒蛟帮,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如果说,戚长征刚刚听到,浪翻云离开怒蛟岛,前往金陵之事时,还觉得有些惊慌失措,但在回想起来,小雯雯的古怪手段,突然间却计上心来。 不知为何,小雯雯能够冯虚御风,踏足虚空,轻易做到连浪翻云都无法完成的动作。 连红日法王等高手,都败在小雯雯的手下,那么自己如果能够,把小雯雯请回怒蛟岛,岂非是一个天大的助力? 绛衣女童呵呵滑稽一笑,戚长征却被她笑的大感心虚,暗想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般,把能否成功守卫怒蛟岛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小女童身上呢? 小雯雯的表现,虽然出色到让人无法想象,但她终究只是一位,不到十岁的小小女童而已呀。 如果让左诗知道,自己的打算,只怕她再怎么柔弱无力,亦会大声呵斥自己。 怒蛟帮的男人们都死绝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戚长征便觉得面红耳赤,为自己的自私自利的打算,感到羞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愧万分。 戚长征缓缓的低下头颅,不敢再看绛衣女童一眼。 绛衣女童却好似没有看到戚长征的失态,浑不在意道,“凌副座和翟雨时早有计划,姥姥去凑什么热闹?” 戚长征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终是感到有些失望。 在“抱天览月楼”一战之后,凌战天和翟雨时两大谋士,曾经早有过分析,方夜羽率领的魔师宫,对于怒蛟帮肯定势在必得,因这关系到对方一统黑道的计划。 怒蛟帮的存在,对魔师宫一方来说,始终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乃是中原黑道,最后一个不服从对方的黑道势力。 就像是覆雨剑浪翻云,便是当今武林中公认的,唯一能够抵抗魔师庞斑的绝世高手。 现在浪翻云离开怒蛟帮,方夜羽作为智谋过人之辈,怎么会坐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逝去呢? 正所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一旦浪翻云再度返回怒蛟岛上,哪怕是庞斑带人亲自登门,能否击败浪翻云还是两说。 魔师庞斑盘踞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已经长达六十多年,乃是江湖人人恐惧不已的大魔王。 但覆雨剑浪翻云的名声,自出道后亦从未有过败绩,当年连“毒手”乾罗,“盗霸”赤尊信,“左手刀”封寒三人,虽然没有联手,但一夜间都败在其手。 足以说明浪翻云的实力之强,远非普通的“黑榜”高手可以比拟,就算还不如庞斑,亦相去不远。 所以在魔师庞斑再次重出江湖,引起武林浩荡的时候,才会传出浪翻云可以和庞斑相抗的消息。 这固然是,中原武林为自己的打气,还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但亦说明了他们对浪翻云的认同。 戚长征心思电转,环顾了议事大厅一圈后,沉声道,“此间事了,容戚某先行告退。” 他刚准备动身离开,突然间却悚然发现,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自己身上,心中暗惊之时,想起了刚才的异常。 连红日法王这等武功强绝的高手,都无法离开议事大厅,自己又怎么能够脱身呢? 绛衣女童目光幽幽,谁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大厅中的众人,也不敢把目光,停住在她身上太长的时间,生怕惹来她的怒火。 单单一个红日法王,就已经让众人无法招架,比红日法王还要可怕的绛衣女童,更需要敬而远之。 戚长征心中打鼓。 他越过面无表情的红日法王身旁,来到议事大厅的大门口处,伸出手向前试探。 在无数微妙的眼神中,戚长征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突然施展身法,倏的一声穿过了大门。 他脱身后,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直接离开了韩府。 “轰”的一声。 议事大厅中顿时如同沸水翻滚般,开始议论纷纷,对戚长征的离开实在感觉不可思议。 红日法王双眸微合,身躯一动不动,仿佛本根就没有看到,戚长征的成功离去。 “赤脚仙”杨奉哈哈一笑,在众人包含期待的目光中,施展身法,飞速掠向议事大厅的大门口。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继续奏乐,接着舞 见到戚长征安然无恙的离去,议事大厅中的八大派众人,都感觉到万分的惊讶。 先前红日法王被阻,以及议事大厅外,想要冲进来的八大派门人,同样无法进入的情况,众人可谓是历历在目。 这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情,做不得半分的虚假。 但最后戚长征的离去,却又让众人大跌眼镜,打破了这个让他们已经固定的印象。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杨奉才会不顾一切,再一次发起了,对议事大厅大门口的冲击。 杨奉掠过红日法王身旁时,这武功在议事大厅中足以称冠,来自青藏的喇嘛,却一动不动,仿佛完全没有看到,杨奉的举止,目光微垂,心中另有打算。 然而“赤脚仙”杨奉冲出的身影越快,在撞上议事大厅门口处,反弹回来的力度越大,越迅速。 “砰”的一声巨响。 在众目睽睽之下,杨奉仿佛一个撞上了墙壁的皮球般,直接被弹了回来。 任他用尽法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也无法重新掌控,一路不停地翻滚回了大厅中。 直到滚到离不舍不到两尺距离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杨奉怔怔的躺在地上,只觉面红耳赤,情绪一时间难以自控。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 没有姥姥的允许,你们还想要离开这议事大厅? 韩府议事大厅内重新陷入一片沉寂。 不舍目光沉重,尽量不去看躺在自己脚边不远处,脸色铁青,极度难堪的杨奉,轻声叹息。 其他人见到杨奉的惨状后,亦是心有戚戚焉,暗忖刚才如果不是因为杨奉,抢在所有人的面前一步出头的话,估计现在躺在地上,或许便是自己也说不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奉终于恢复了精神,缓缓从地上站立起来,神色不明的望了依然悬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一眼,大吼一声,整个人冲天而起。 不舍想起绛衣女童诡异惊人的手段,刚想要阻止,这昔日一起在鬼王虚若无帐下的同僚,却已有所不及。 杨奉的身躯像一支利箭般,笔直冲向议事大厅的厅顶,但在离厅顶还有两尺距离时,陡然却听到秦梦瑶的一声惊呼。 同时杨奉亦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这次的冲刺,可谓用尽了全力,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仿佛被人狠狠的当头一棒击中。 瞬间便觉得头晕目眩,再也无法保持上升势头,就那么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直挺挺地从虚空中掉落下来。 不舍一惊,身影闪动间,掠过议事大厅,来至杨奉掉落的位置,伸手接住了杨奉无法动弹的身躯。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心中暗惊,杨奉的这个结局,比起红日法王来,真是凄惨多了。 方才红日法王夹着马俊声,想要脱身的时候,虽然也是被绛衣女童所阻,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势,虽然没有成功逃脱,但依然控制着身躯自由降落。 众人再一次想起戚长征离开的画面,心中愤愤不平的同时,更加的胆战心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为在刚刚的过程中,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绛衣女童是否真正的出过手? 古剑池的“蕉雨剑”冷铁心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问道,“敢问前辈这是何意?为何要将我们众人围困在此,不让我们八派联盟的人员离开韩府?” 绛衣女童小脸上看不出喜怒,根本就没有理会冷铁心的质问。 她扫了下方众人一眼,语气幽幽道,“姥姥在这韩府议事大厅的周围四处,以自身的护体真气,布下了一道,笼罩住整座议事大厅的无形气墙。” “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如果有能力的话,自然可以凭借本身的一身功力,成功闯出去。” 无形气墙? 红日法王脸皮微微一抖。 不舍更是大吃一惊,如果绛衣女童并未撒谎,那么这一道无形气墙的范围,完全颠覆了世人的想象。 在他看来,哪怕是大宗师级别的绝世高手,护体真气也只能够,包裹住四肢躯体的外围,根本就无法像罡气外放那般,离开自己身躯太远的距离。 可听绛衣女童的口吻,她的护体真气,竟然可以笼罩住,整座了议事大厅,那是何等惊人的功力? 当年大侠传鹰,单枪匹马独闯数万蒙古军队,击杀思汉飞时,也不过是只有五尺的厚度而已。 而眼下众人所在的韩府议事大厅,却是无论长宽,皆有至少五丈以上的长度。 难道说,绛衣女童的功力,比起当年成功破碎虚空的大侠传鹰,还有厉害无数倍不成? 可这样实力恐怖的高手,又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在此之前,不管是那一个门派,都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和绛衣女童相似的无名高手。 秦梦瑶想起韩柏的话,暗忖如果绛衣女童的来历,真的像韩柏所说那样,岂非比魔师庞斑还要可怕? 离身五丈以上的护体真气,甚至还可以阻拦红日法王这等高手,让他束手无策,在此之前,她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如果说,魔师庞斑和覆雨剑浪翻云,两人的武功,还有迹可循,属于凡人的范畴,那绛衣女童展示出来的手段,根本就不可能被普通的凡人所掌控。 不管是凌空飞行,还是从虚空中拖出“鹰刀”,还有离体五丈的护体真气,都是什么样的仙人神通? 秦梦瑶只觉满心苦涩,柔声询问道,“敢问前辈,为何方才还愿意放走戚长征?却要故意为难我们这些人呢?” 在众人惊讶无比的目光中,绛衣女童轻声叹息,终卸去浑身功力,从虚空中缓缓降落。 当她脚踏实地的时候,虽然是明显比常人矮了半个身子,但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红日法王和杨奉两人,分别用自己的遭遇,生动的表明了,眼前这女童的可怕之处。 尤其是“赤脚仙”杨奉,现在还陷入昏迷当中,更让众人感到心惊不已。 绛衣女红降下身躯后,发现自己和身旁的众人比起来,有着十分明显的身高的劣势后,又重新向上拔高了几尺,比所有人都高出半头时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停了下来。 如此一来,其他人倒不用像之前那样,必须抬起头,才能够接触到绛衣女童的目光。 然而众人对她却心存莫大的畏惧。 当绛衣女童降落身子时,站立在她下方位置上的八大派诸人,轰的一声全部散了开来。 一时间竟形成了一个十分明显,空旷无比的圆圈,只有绛衣女童一人傲然而立。 绛衣女童也不理睬这些胆小如鼠的家伙,控制着身躯,在虚空中转了一圈后,冷声询问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为了所谓韩府凶杀案一事而来。” “那么,韩柏呢?” 听到韩柏这个名字后,所有人都不由地面面相觑。 是呀,韩柏乃是“韩府凶杀案”最关键的证人之一,更曾经被马俊声污蔑为杀死谢青联的凶手,为何在今天这个最重要的时刻,并没有赶来韩府呢? 秦梦瑶以慈航静斋传人的身份,质询马俊声所提证据中的疑点,其后戚长征的到来,更是撕开了马俊声虚伪的面具,却恰好证明了韩柏的无辜。 在这个足以洗脱罪名,洗刷身上背负污点,并且恢复清白的时刻,为何韩柏不愿前来,反而缺席呢? 不舍收拾心中情绪,柔声反问道,“晚辈少林不舍,敢问前辈,和韩柏有何关系?” 绛衣女童目光冰冷一扫,不舍却如遭电殛,浑身轻颤不已,向后连退了数尺。 她眼睑微垂,转向了秦梦瑶。 秦梦瑶苦笑一声,面对如此恐怖的绛衣女童,就算是身为慈航静斋的传人又如何? 当下强摄心神,勉强答复道,“当日韩柏和里赤媚一战后,便和范良极两人一起失去了踪迹。” 绛衣女童冷哼一声,露出不满神色道,“那么在今日的会议后,你们这些人会昭告天下,洗去韩柏身上的冤屈吗?” 绛衣女童说这句话完后,也不等众人的回答,继续道,“姥姥把韩柏给你们拉来便是。” “无刃刀”谢峰闷哼一声。 他的儿子谢青联,被马俊声和其妹妹马心莹一起设计,杀死在韩府的武库中,这才是让韩柏背负凶手罪名的原因。 尔后马俊声更是依仗着,少林派第一高手无想僧徒弟的身份,示意身在官府中的少林弟子,七省总捕头何旗掦,欺骗韩柏认罪后,暗下毒手将之杀死。 幸好有“盗霸”赤尊信的照顾,韩柏才得以幸免,更因为赤尊信将自身的一切,都化作了一颗魔种,植入了韩柏体内,让韩柏摇身一变,成为能够在里赤媚手下成功逃生的高手。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鹰刀”的缘故。 甚至众人都心知肚明,就连青藏第一高手红日法王,亦是为了“鹰刀”而来。 议事大厅中人人目光复杂,看着悬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伸出小手探入虚空。 只见绛衣女童的手掌前,虚空仿佛水波般泛起阵阵涟漪,而绛衣女童的手臂,却直接没入了其中。 紧接着便听到虚空另外一侧,突然传来一声惊怒交加的声音道,“这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听到请回答 韩柏被里赤媚追杀,侥幸逃入韩府的武器库中,一方面依靠赤尊信精通所有武器的特性,另外一方,因自小在韩府长大,又一直打理韩府武库的原因。 成功裆住了里赤媚的杀招,并且还趁着黎明的时候,一掌击中了里赤媚,让他受伤。 最后更借助宝马“小灰”的脚力,以及范良极,秦梦瑶和不舍三人的现身,这才从里赤媚手下逃脱。 他对里赤媚的手段,实在感到万分的忌惮,因此便和范良极商议,最终决定假扮,被盗贼团杀害的高句丽专使团的专使,和大明官府搭上线后,光明正大的逃离武昌。 范良极身为武林中,最著名的贼祖宗,也不知道在全国各地,埋下了多少宝藏,拿出其中一些后,就轻而易举地拉拢,从武昌知府兰致远以降,整个武昌府的大大小小官吏。 双方可谓是王八瞪绿豆对上了眼,兰致远骤然听闻,从高句丽来的专使团竟然差点全军覆没,甚至连专使大人,都被人击中了脑袋,导致脑疾时时复发。 兰致远惶恐之下,对假扮专使团的侍卫长范良极的要求,可谓是言听计从,当下便大张旗鼓地派出全副戎装的衙兵,将这个“假高句丽专使团”护送出了武昌城。 然后登上了武昌最大最安全的一艘官船,和一位名字叫做陈令方的人同行。 陈令方此次本是要上京复命,并且担任新设六都的一个要职,所以才会乘坐官船,万万没有想到,竟会碰到一心准备逃离武昌的韩柏范良极等人。 不过和《覆雨翻云》原著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双方相遇,已经没有浪翻云的存在。 浪翻云从绛衣女童小雯雯口中得知,天命教教主单玉如的所为,早已经踏入了金陵城,根本就不可能和韩柏等人,在半途中的官船上再次会面。 而且此刻左诗亦好好的生活在怒蛟岛上,并没有被矛铲双飞展羽率领的“屠蛟小组”掠走。 这一切,都是因为诸天穿梭着的乱入,所引发的一个完全不同的剧情走向。 韩柏和范良极,以及他的专属侍女柔柔三人,和陈令方会面后,却满脸的古怪。 起因却是范良极,在观察陈令方小妾朝霞的过程中,对其不幸遭遇感到惋惜,便威胁韩柏向陈令方讨要朝霞。 不过这一切都是需要暗中进行。 此刻双方刚刚会面,表现的还极为热情,陈令方更在等着假扮的“高句丽专使团”安顿好之后,特意邀请他们在官船下层的正厅,进行初次的会谈。 由于韩柏需要假扮,失去记忆的专使,所以才需要范良极和陈令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交谈。 当陈令方特意唤出朝霞,为“专使大人”韩柏奉茶时,韩柏想起自己答应范良极的荒唐要求,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 范良极亦是忍不住偷偷看向朝霞,眼中射出怜爱的神色。 两人奇怪的神色,引起了陈令方的怀疑,幸好韩柏谎话连篇,故意说朝霞十分肖似,高句丽一位以歌技着称全国的才女,这才让自己两人看傻了眼。 陈令方哪里知道其中有诈,不疑有他,便吩咐朝霞开始燃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炭炉,准备生火煮水。 朝霞手势纯熟,教人一看便知是茶道的高手。 朝霞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尤其是“专使”韩柏,和“侍卫长”范良极的灼灼目光,更便她心头暗自大感不安。 韩柏瞧出她的局促,出声赞道,“只看陈如夫人提这火炉和茶壶间的距离,就知道乃是茶道的高手。” “因为距离过近的话,水便会太热;过远的话,滚水冲进壶内时热度会稍差,茶色香味都会有别,现在的距离正是恰到好处。” 朝霞得了韩柏的称赞后,不由地微微一笑,反而渐渐的定下心神,觉得这专使大人初次见面,反而竟是自己的知己。 哪里像陈令方,虽然号称“惜花”,却根本就不会欣赏,自己得到过京城名师知道的茶艺。 她虽然为陈令方烹了无数次的茶,然而陈令方去毫不关心,就像如牛饮水,味如嚼蜡,白白辜负了他一个好听的名号。 韩柏望见朝霞笑靥如花,不仅看呆了眼。 他因缘际会,在和魔师宫高手,“红颜”花解语的交*合之中,初步融合了体内,赤尊信所化的魔种,因此格外的无法抵抗,对于美貌女子的诱惑。 但与此同时,浑身上下亦会散发出,对女性有特别吸引目光的奇特魅力,同样让她们无法抵抗。 这亦是《覆雨翻云》原著中,韩柏被叫做种*马的缘由。 韩柏呆呆的看着朝霞烹茶的动作,冷不防耳边却传来范良极低沉的声音道,“这艘官船上,竟意外了隐藏了几位,故意装作不会武功的江湖人,” “呵呵,也不看看我范良极究竟是谁,会弄出这么没有品味,一搓就破的把戏来。” 韩柏心中暗惊,运起功力,将声音束成一线,传送到范良极的耳朵中道,“难道是方夜羽的手下不成?” “他们怎么会如此神通广大,知道我们要借助官府了力量,逃离武昌城呢?” 范良极眼皮一番,冷笑一声没有答复。 韩柏嘴皮一动,正准备继续询问范良极更多的情报,突然站立在陈令方身旁,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双目圆睁,脸上露出极其惊恐的神色,浑身颤抖。 他正惊讶万分的时候,陡觉肩膀一沉,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跌落,摔倒官船的甲板上去。 陈令方身旁的男孩子更是颤声尖叫,伸出小手,指着韩柏的肩膀不安道,“父亲,父亲,有鬼,有鬼……” 陈令方闻言脸色大变,刚要开口呵斥自己的儿子,眼角瞥见韩柏肩膀上的一只小手,同样被吓得面无土色。 范良极转头望向韩柏的肩膀,心头大骇。 韩柏心中暗惊,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以自己的功力,竟会被人在毫无察觉的时候,静悄悄的拍中了肩膀。 范良极手中盗命杆不假思索挥出,直取鬼魅般出现在韩柏右侧肩膀上的小小手臂。 他终是武功高深的黑榜高手,虽然心头惊骇欲绝,依然显示出了远超普通高手的深厚功力。 盗命杆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的击向刚刚离开韩柏 (本章未完,请翻页) 肩膀,想要重新拍打的那只古怪小手。 韩柏低头查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明明是空无一人的虚空中,却有着一直白皙的小手,仿佛是从虚空中无端冒出,就像是书籍上的鬼故事一般,让人无法置信。 偏偏方才被人拍打肩膀的动作,却丝毫做不得假。 陈令方脸上雪白一片,浑身哆哆嗦嗦,挣扎着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手指韩柏,发出惊怒交加的声音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然后脸色一沉,望向一旁瘫倒在地上的朝霞,怒喝道,“都是你这个贱婢。” “自从老夫把你买来后,不仅立刻丢了官,而且还碰到了这种鬼神之事……” 他心中只觉怒火冲天,想起买来朝霞后,一切的遭遇,更是咬牙切齿暗恨不已。 韩府议事大厅中,绛衣女童耳朵一动,聆听着虚空对面的声音,柳眉突然轻轻一扬。 只听“啪”的一声,搭在韩柏肩膀上的小手,突然轻轻一动,发出一道劲气,打在了陈令方的脸上。 打完陈令方之后,绛衣女童心头略一思索,举起双手放在身前,突然做出一个,仿佛推窗般的奇怪动作。 虚空中庞大的能量开始暴动,发出噼噼啪啪的惊人声响,不管是韩府议事大厅中,还是顺着长江而下的官船上,所有的人们,都目瞪口呆着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画面。 绛衣女童缩回双手,放在额头,故意做出一副抹汗的举止。 然而此刻的韩府议事大厅中,无论是哪一个人,都尽自己可能的瞪着双眼,傻傻的看着被她撕开的虚空。 一个长宽都有三尺左右,仿佛平面镜一般的虚空裂缝,散发出惊人的气息,就那么出现在议事大厅的里头,绛衣女童的身前不远处。 秦梦瑶星眸闪烁,顿时想起一个传说中的名称。 破碎虚空。 能够徒手撕开虚空的绛衣女童,究竟可怕到何等的程度? 议事大厅中八大派的高手,突然想起,方才自己等人还想要和她交手的念头,齐齐的打了一个冷颤。 突然间,众人眼前一亮,发现虚空裂缝对面的景象,变得渐渐的清晰起来。 长江航道上的官船,韩柏和范良极嘴巴大张,呆呆地看着身前,那莫名出现的虚空裂缝。 还有这道虚空裂缝对面,韩府议事大厅里头人头涌动,还十分模模糊糊,难以辨认的景象。 范良极站在韩柏身旁,对他使了一个眼神。 韩柏心知,范良极实在询问自己,是否需要跑路,离开这危险至极的官船。 陈令方等人更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想象。 哧……哧…… 官船的正厅中,突然响起一个莫名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人,故意用指甲在木头上抓挠一样,让人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只觉浑身上下,陷入无比的烦躁。 过了一会儿功夫,这个声音渐渐消去。 然后,终于有一个清晰的声音道,“韩柏小子,听到请回答!”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实力的低微,限制了我的想象 韩柏听到绛衣女童的声音时,忍不住挠了挠头。 他已经听出了绛衣女童的声音,心中对这位自诩,存活了七八百年时间的前辈,极为敬佩。 魔师庞斑实力何等的惊人,甫一重出江湖,便魔威滔天,在江湖中掀起了阵阵腥风血雨。 但这貌似女童的前辈,却只有淡淡的一句话道,“我现在就去把庞斑赶走。” 此等风范,让韩柏惊为天人,心中仰慕不已。 经过魔种的改造,韩柏的身材高大威猛,同时有种难以言明的独特魅力,特别是在和“红颜”花解语的欢好之后,对于女性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偏偏脸上神色却带着一份天真,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特性,非但没有损害他的形象,反而凭空增添了某些复杂的说服力。 普通人看到他的这个形象,心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眼前这人足以让人格外的信任。 陈令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韩柏这个假扮的“高句丽专使”生出认同心理。 但眼前发生的,一只细小的白皙手臂,在虚空中游荡的诡异事件,依然差点儿摧毁了陈令方一家上下,男女老少们的重重心灵。 陈令方虽然是一名,重新上任的前官员,但大明朝开国不久,由于朱元璋对官员的苛刻,使得这个时代的大小官员,无不活的战战兢兢,不得安宁。 胆大的官员并非没有,但是却十分的稀少,偏偏陈令方并非这凤毛麟角中的极少数。 幸好他还有作为一家之主的担当,以及对相人之术的研究,早已经看出来,韩柏和范良极两人的不凡,对他们比较信任,这才强撑着没有当场逃跑。 范良极听韩柏说过,绛衣女童的事情,眼见韩柏脸色有异,挤眉弄眼的低声询问道,“这便是那位前辈?” 韩柏嗯了一声,然后提起全部精神,专心打量眼前的虚空裂缝,以及裂缝对面,逐渐变得清晰的景象。 其实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用“虚空裂缝”的名词形容,看起来并不怎么合适。 如果说,刚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还像是一道“虚空裂缝”的话,那么这道“虚空裂缝”,经过后来的逐渐扩大,就已经变得和最开始的形象完全不同。 反而变得和一面看起来四四方方,表面十分光滑的镜面,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这时候韩柏才发现,原来对面便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韩府。 不过韩柏在遭遇陷害之前,终究只是一个,管理韩府武库的小厮,终究没有进入过议事大厅。 但看到对面现出身影的秦梦瑶,以及站在她身旁四侧,浑身上下气息彪悍,功力深厚的武林人士,暗自一惊。 他心中稍微一思索,便已经知道,眼下的秦梦瑶,必定是在韩府之中充当主持,和白道八大派的各方高人一起,对“韩府凶杀案”一事的探讨。 一想到这里,韩柏突然心生一股莫名的烦躁。 自己这个被无辜冤枉的可怜人,为了躲避方夜羽的追寻,假扮“高句丽专使团”,逃出了武昌城,坐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官船上顺江而下,前往京师金陵去见皇帝朱元璋了。 你们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不管是范良极,还是陈令方一家人,俱都呆呆的看着,虚空中不断泛起阵阵涟漪的“虚空镜面”,以及镜面后方,那人头耸动,乱作一团的景象,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什么神通? 以范良极的见多识广,胆大心细,亦被绛衣女童表现出来的手段,吓的头皮发麻。 他想起韩柏曾经讲述过,绛衣女童赶跑魔师庞斑的事情,当时还对韩柏冷嘲热讽不已。 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说不定韩柏真的没有说谎! 只不过是自己实力的低微,完全限制了自己的想象而已。 如此惊人的神通,已经是神话故事中的仙人般的存在,哪怕魔师庞斑实力再强上十倍,也不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范良极突然想起自己的师父,以“先天气功”独步江湖,外号“气王”的凌渡虚。 凌渡虚当年和大侠传鹰等人一起,硬闯惊雁宫,遭到蒙古三大高手之一的思汉飞和众多高手阻拦,被击碎五脏。 重伤凌渡虚的思汉飞以为他命不久矣,岂知凌渡虚的“先天气功”已臻化境,竟能使破裂了的五脏六腑重新愈合,只是从此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凌渡虚晚年在净念禅院中度过,他的骨灰竟破例地被供奉在,净念禅院从不供奉外人“先贤阁”中。 范良极记起凌渡虚曾经和自己“说”过,大侠传鹰的传奇经历,对大侠传鹰的尊崇。 在见到绛衣女童施展的手段后,范良极更是隐隐感觉,魔师庞斑再怎么厉害,只怕和当年的传鹰,还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但绛衣女童,却完全不会逊色于大侠传鹰,甚至还有可能,比传鹰更加的可怕。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奇特感觉。 功力到了范良极这等境界的高手,往往都拥有某些,听起来玄之又玄的奇怪异能。 有些高手对危险有着异乎寻常的灵敏,可以判断出来,时候有敌人对自己埋伏。 这其中最显著的代表,便是以“灵能能力”,三番四次识破敌人暗中偷袭,《大唐双龙传》猪脚之一的徐子陵。 陈令方的儿子陈念尧今年十二三岁,胆子超乎寻常,在《覆雨翻云》原著中,就表现的极为人小鬼大,故意和浪翻云一起演戏,击倒楞严派来的苏杭八鬼。 他其实是第一个发现,绛衣女童从虚空中探出小手的目击者,但后来所有大人都惊慌失措,一时间不曾注意到陈念尧。 陈念尧所在父亲陈令方的身旁,好奇的看着“虚空之镜”对面韩府的情况,突然指着漂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发出声惊叫道,“啊,那位小妹妹像鸟,飞起来了……” 韩柏早就知道绛衣女童的神奇,包括她能够凌空飞行的手段,但其他人却是第一看见,人类能够在毫无凭借的情况下,像鸟类般悬浮在虚空之中。 范良极目光幽幽。 对号称“独行盗”的范良极来说,除了天下无双的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术,一身绝世无双的轻功,亦是范良极引以自傲的本领。 然而和“虚空之镜”对面,能够在空中自由飞行的绛衣女童比起来,又有什么好夸耀的呢? 陈念尧的惊叫声,更是让躲避在官船外头,自以为十分隐蔽的不轨者浑身一震。 韩柏和范良极交换了一个眼神。 范良极刚准备动身,将外面的心怀不轨的家伙擒拿进来,突然却听到虚空中想起绛衣女童的声音道,“咦,有几只小老鼠?” 范良极心中暗凛。 他已经从韩柏口中得知,慈航静斋传人秦梦瑶,召集白道八大派的高手前来武昌,在韩府中揭露“韩府凶杀案”真相一事。 刚刚透过“虚空之镜”的画面,自然明白,对面便是韩柏曾经生活过的韩府。 随意想一想,此刻他和韩柏所处,正是在长江航道之中,顺着江水而下的官船,离武昌城中的韩府,至少都都有近百里的遥远路程,心中不觉骇然。 绛衣女童身在百里之外,又怎么可能察觉到,他们这一艘官船上的情况呢? 范良极心思电转,韩柏心中却大感不耐烦,低声询问道,“老贼头你不出手吗?” 范良极翻了一个白眼,低声狠狠道,“你也是一个小贼头,为什么不出手……” 韩柏咕唧一声,对范良极耻笑不已道,“本专使遭人偷袭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又会什么武功?” 范良极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他怂恿韩柏假扮“高句丽专使团”,同时满口胡言,说韩柏这位假扮的“专使大人”,被贼人袭击打破了脑袋,完全失去了记忆,任由他随意摆布。 但韩柏这番话,对范良极来说的却无法争辩。 范良极恨恨的瞪了韩柏一眼。 这两人不停地传音之时,蓦然听到绛衣女童道,“哎呀,姥姥想起来了,你们是和陈令方在一起?” “虽然没有了浪翻云,但是替楞严卖命的苏杭八鬼,却依然潜伏还陈令方的身旁。” 官船正厅外的走道上,静悄悄的躲藏在大门一侧,仔细观察正厅中情况的人,听到绛衣女童的话后,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经完全暴露了身份? 他暗咬牙齿,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正准备向自己的同伴举手示意,发出暂时退去的信号时,耳边突然却听到那个清脆的童音道,“进厅!”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蕴藏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就像是天庭的神灵般言出法随,让人不自觉地就顺从神灵的旨意,然后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行动。 苏杭八鬼中的杨武等人自动走出隐藏的位置,虽然满脸的挣扎神色,却身不由己的鱼贯而入,跨入陈令方一家,和“高句丽专使团”所在的官船正厅中。 在陈念尧完全不知危险的欢呼声音中,韩柏,范良极和陈令方等大人却觉得毛骨悚然。 和他们有相同感受的,还有此刻呆在韩府议事大厅中的不舍,谢峰等白道八大派的所有人。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不再头铁 秦梦瑶,不舍,谢峰,铁冷心等人眼睁睁的看着,绛衣女童双手撕开虚空,一道虚空裂缝出现在议事大厅的画面。 紧接着便又看到,只有一指左右宽的虚空裂缝,慢慢的扩大成长长方方,仿佛泛着阵阵湖水般涟漪的平面明镜。 众人心头骇然的同时,皆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传说中人物和事迹:破碎虚空的大侠传鹰。 绛衣女童的这一手显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有些太过耸人听闻。 等看到“虚空之镜”对面韩柏的大头时,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绛衣女童为如此心行事。 难怪她方才,会发出疑问,为何所谓的“韩府凶杀案”,并没有邀请到韩柏? 躺在红日法王脚边,浑身无法动弹的马俊声眼珠急转,想起绛衣女童的神通广大,心知自己这一生再无翻转的可能。 虽然他并非直接出手杀害谢青联的凶手,然而毫无疑问,其妹谢心莹杀死谢青联一事中,他乃主要的策划者。 一切都是因为鹰刀的缘故。 传说鹰刀中,蕴藏着当年大侠传鹰,飞升成仙破碎虚空的秘密,是以当马俊声在韩府武库中,第一眼看到鹰刀的时候,就定下计划,药将之占为己有。 偏偏谢青联亦有同样的心思,这才是韩府凶杀案的起因。 因此马俊声才会设下圈套,利用谢青联对女子的轻视,让妹妹马心莹故意接近谢青联,并且伺机将之杀害。 然后又击晕了韩柏,故意污蔑韩柏就是杀死谢青联的凶手;而在取得鹰刀之后,又让马心莹带着鹰刀,迅速动身离开韩府,只有自己留在韩府牵制其他人。 但方才绛衣女童,从虚空中抽出厚背大刀时,马俊声看的分明,那便是当日,自己在韩府武库中,亲眼所见的“鹰刀”。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慈航静斋的秦梦瑶,对“鹰刀”的出现,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然而对马俊声来说,却是真真正正的心若死灰。 他和妹妹马心莹两人,千方百计杀害谢青联,为的就是想要暗中独吞“鹰刀”,等取得“鹰刀”中的惊人秘密,练就大侠传鹰的神功后,独霸武林。 但谁也想不到,慈航静斋传人秦梦瑶,不仅武功惊人,而且同样的智谋过人,早就看破了一切的秘密,召集白道八大派前来武昌,当着众人的面,揭露了事情的真相。 戚长征的意外到来,更是将马俊声的罪名坐实,将他硬生生地定在白道的耻辱柱上。 马俊声心头思绪万千,但只要一想到,“鹰刀”落入神秘莫测的绛衣女童手中,便觉得自己一切的牺牲,都全部都付诸东流,真可谓是天大的笑话。 一念至此,不觉发出喟然叹息。 白道八大派的高手,门人,目光死死的落在“虚空之境”上,并没有察觉到马俊声的这声叹息。 只有他身旁的红日法王眼神微微一动,顿时明白马俊声心中无以复加的后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红日法王低嘿一声,并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理会马俊声,同样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议事大厅中“虚空之境”上。 透过绛衣女童弄出的“虚空之境”,韩府议事大厅上的白道众人,秦梦瑶和红日法王,以及顺着长江而下的官船上的韩柏,范良极还有陈令方一家。 都只知道,怔怔的看着“虚空之境”对面,双方都为绛衣女童的惊人手段感到无比震撼,一时间竟没人敢打破寂静场面。 两方人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进行交流。 绛衣女童却完全不以为然。 她甚至存了几分戏弄众人的心情,突然发出一阵嬉笑声后,娇小的身躯闪过一道柔和的光芒。 明亮的光辉中,一个耀眼的光点从绛衣女童身上飞出,围着她转了一圈后,倏然落入她身前的“虚空之镜”当中。 众人皆是目光一凝,瞪大双眼,透过“虚空之镜”,观看对面是否有什么惊人的变化? 对面的韩柏,范良极,同样看到了落入“虚空之镜”中的光点,却根本就不知道,绛衣女童为何会如此做的原因? 等这光点从“虚空之镜”中穿越而来,直接进入官船的正厅,就那么在官船的正厅中,划出一道道毫无规则的弧线时,人人都张大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紧接着便看到打在韩柏肩膀上的小小手臂,同样无故飞起,而那光点亦迎着手臂而去,最后竟直接没入手臂中,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半分的痕迹。 然后,就在“虚空之镜”两侧,数十人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一幕大变活人的神奇画面。 当穿过“虚空之镜”,来到官船上的光点,没入无端出现的细小手臂时,便看到沿着先前齐腕而断的手臂末端,突然发生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变化。 从断腕处开始,沿着虚空,一条完整的手臂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再以这条手臂为起点,顺着虚空开始蔓延开来,一个完整的躯干,头颅和四肢,慢慢呈现出来。 众人呆呆的看着一条齐腕而断的手臂,就那么变成又一个活生生的绛衣女童。 这个凭空现身的绛衣女童,看着官船中瞠目结舌的众人,忍不住好笑道,“怎么,见到姥姥后,这么不开心吗?” “啪”的一声,范良极手捂肩膀,低声不满的咕哝道,“韩柏你这死小贼,不会打自己的耳光吗?” 韩柏满脸局促神色,不安的望向绛衣女童,请罪道,“小子多谢姥姥的厚爱……” 当看到“虚空之镜”对面的韩府议事大厅时,韩柏就已经领悟,绛衣女童弄出如此大的阵势,说不定就是为了,想要让自己和白道八大派的众人对质。 虽然韩柏知道,绛衣女童的这番行为,并非是特意为了自己,可能仅仅是她的随手而为,但心中依然感觉到阵阵的暖意。 不管怎么说,因为绛衣女童的举止,让韩柏有了和秦梦瑶,以及白道八大派高手对话的机会。 果然,当韩府议事大厅中所有人,还在为“虚空之镜”对面的另外一个绛衣女童的出现,大口大口的倒吸冷气时,便听到她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声道,“姥姥把韩柏叫来了。” “你们自己和他当面道歉吧!” 虚空中小小的身躯,却散发出让众人炫目的无匹霸气;绛衣女童口气平平淡淡,但简单的话语中,流露出让人无法质疑,唯有百般顺从的决定。 秦梦瑶轻叹一声,不动声色的看了红日法王脚步的马俊声一眼,目光扫过议事大厅中的众人。 人人都是神思不定的模样,只有红日法王和不舍两人,双眸中透出一丝迷茫。 他们或许是在猜测,绛衣女童的真实身份。 但秦梦瑶已经轻启樱唇,代表着白道八大派联盟,对韩柏说出致歉的话道,“此番八派联盟多有得罪,还望韩兄能够见谅……” 韩柏神色默然。 其实在见到绛衣女童的身影之后,他便已经知道,“韩府凶杀案”的最终走向。 以绛衣女童的神通广大,还有她不容置疑的惊人手段,这是唯一可能的结果。 但真正听到,秦梦瑶说出的话,韩柏才领悟到,绛衣女童今日展现出来的手段,有多么的震撼人心。 名震江湖的白道八派联盟,分别是由“少林派”,“武当派”,“长白派”,“西宁派”,“入云道观”,“古剑池”,“书香世家”和“菩提园”组成。 当言静庵选中了朱元璋后,白道八派联盟便投入其麾下,在大明朝的开国立朝中,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 朱元璋驱逐鞑虏,重新恢复了汉人江山,建立大明朝,便由御旨策封为这八大派为“八大国派”。 这八派代表了白道的巅峰实力,又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一向看不起其他的门派。 当魔师庞斑重新付出江湖,掀起腥风血雨,压服了除有覆雨剑浪翻云坐镇的“怒蛟帮”外,其余大大小小黑道势力时。 八派联盟却依然派出,所谓的“十八种子选手”,对庞斑进行狙击暗杀行动。 虽然事后表明,八派联盟,并没有真正的认识到庞斑的可怕实力,因此才会出现这种彻头彻尾,不自量力的可笑行动。 但同样说明,在白道八派联盟心中,庞斑并非无法战胜的神人,白道依然不惧向他出手。 如此头铁的八派联盟,今天却能够向他韩柏,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低头认错,一旦传入江湖,保管韩柏这个名字,立刻便会名扬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韩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心中十分清楚,八派联盟的认错,并非是看在他韩柏的面子上,亦非是畏惧他韩柏的实力,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绛衣女童的缘故,才会欣然从命。 绛衣女童才是让八派联盟低头的根本缘由。 他心中感动,先谢过绛衣女童道,“多谢姥姥的关爱,小子对此感激不尽……” 绛衣女童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在乎答道,“姥姥心情好,可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已。” 韩柏嘴角微微一抽,虽然绛衣女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自己的话,但韩柏并没有半点恼怒。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浪费功力最可耻 绛衣女童的话,虽然不尽不实,但韩柏对于绛衣女童,确实有说不尽的感激。 当日他为了想要,帮助浪翻云减轻来自魔师庞斑的压力,不得不狠下心来,一己之力击溃护送靳冰云的魔师宫护卫队伍,然后挟持靳冰云逃脱。 孰知庞斑魔功惊人,竟能在远隔数十里之外的地方,以靳冰云遗落的鞋子为媒介,凭借惊人的强大精神力,穿越虚空,硬生生地察觉到他和靳冰云的下落。 幸好因为绛衣女童的突然现身,才让韩柏和靳冰云能够免去,被庞斑发现的危险。 最后更是直接出手教训庞斑,为韩柏,靳冰云两人出了一口恶气。 因此当韩柏和秦梦瑶再次相遇,并且交谈的时候,口气中不自觉就带着几分尊崇的味道。 眼下知道绛衣女童为了自己,更不惜施展大神通,划破虚空,制造出一面“虚空之镜”。 让武昌城中的韩府,和长江航道上的官船,展开面对面的交流,更让韩柏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 姥姥对我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如果韩柏是一位穿越者,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自鸣得意,心想难道俺就是传说中的猪脚? 然而并非人人都是,《猛萝降世之大唐双龙传》中的寇仲和杨广,好巧不巧的同时穿越到一个世界中,并且和某位,已经进出数个世界的诸天穿梭者发生联系。 身为《覆雨翻云》世界的一名土著,韩柏自然不会有什么“猪脚”的概念,只是深深为绛衣女童,对自己的另眼看待,感受到了莫名心理压力。 前辈待我可谓恩重如山,只是我又该如何报答前辈的这一份,沉甸甸的情意呢? 韩柏在这里惶恐不安,绛衣女童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而对韩府中的八派联盟的众人来说,心思却复杂了许多。 红日法王,秦梦瑶和不舍三人不说,其他人看到绛衣女童的手段,皆不由地发出不明觉厉的赞叹声。 以及无比的仰慕和畏惧。 唯有被绛衣女童制服的苏杭八鬼,却陷入了意志消沉,浑浑噩噩的失身状态。 他们八个人看起来,浑身上下,并没有受到半点的伤害,而且就连穴道都没有点中,一副行动自如的模样。 但苏杭八鬼却有苦自知。 绛衣女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蕴藏着他们永远无法明白,言出法随般的可怕功效。 不仅让他们从隐身处自动走了出来,而且还限制住他们的身躯,让他们无法动弹。 这种身躯不受自己控制,仿佛完全操控在别人手中的感受,让苏杭八鬼感觉心悸不已。 更不要说的是,当苏杭八鬼等人看到,“虚空之镜”对面人头耸动的情况,更是恨不得自杀身亡。 近段时间里,“韩府凶杀案”乃是何等轰动的大事情,毕竟连慈航静斋的传人,都发出了八派召集令,让八派联盟的长老和主事们,赶来武昌韩府商议事态。 如果说原先隐身在官船正厅外的走道上时,并没有看清楚,“虚空之镜”对面的情况,还让苏杭八鬼心存侥幸,有些疑神疑鬼,但被制住后,进入官船的正厅,却再也无法幸免。 对他们这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苏杭八鬼的供词,就算楞严亲至,也无法反驳。 陈令方却脸色惨白,越听越是不安。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在赶赴金陵的途中,就已经遭遇到了楞严的毒手。 如果不是绛衣女童的现身,岂不是说,自己一家老小,满门上下就要遭遇不测? 更可恨的是这些人,还准备以儿子陈念尧的性命作为威胁,让自己以后对他们的命令言听计从。 他的妻子和小妾,还有家中的一些小厮,同样听的面无土色,甚至浑身摇摇欲坠。 只有陈念尧少不更事,并不知道事态的严重,反而对着苏杭八鬼怒目相向,双眸怒火四射。 绛衣女童目光轻轻一扫,落在陈念尧身上,柔声道,“小朋友,你敢杀人不?” 绛衣女童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暗自一凛。 哪怕是陈令方,极度怨恨楞严行事肆无忌惮,还是身躯一震,苦笑一声道,“仙人莫要取笑小儿?” 韩柏和范良极更是愕然以对,想不到绛衣女童竟然会教唆,一位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杀人放火的凶险事情。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伸指点了一下苏杭八鬼众多一人,直接对陈念尧道,“小娃娃你去打他一拳。” 陈念头满脸通红。 绛衣女童表现出来的恐怖手段,对他这个年纪的小人来说,虽然有些难以想象,但却不像陈令方般心怀恐惧。 更何况从外表来看,绛衣女童看起来实在太过娇小,甚至比陈念尧还要年少,只是八九岁模样的女童而已。 绛衣女童外表的反差,让陈念尧颇有些不以为然;而她口气中隐隐暗藏的轻视,更是让陈念尧心生不愤。 他定了定神,看着仿佛傀儡般束手而立,一字排开的苏杭八鬼,缓缓挣脱了陈令方的怀抱。 陈令方心生不安,伸手想要阻拦住陈念尧,突然却觉得全身上下一片僵硬,四肢竟如同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根本就无法抬手,甚至连张嘴开口都无法做到。 陈念尧却身子颤颤悠悠,终于来到了苏杭八鬼身前。 接着转头望向悬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无法掩饰眼中的好奇,不解询问道,“只要打一拳就可以吗?” 绛衣女童轻轻点头。 陈念尧目光转动,在苏杭八鬼的身上来回扫视。 他举起手掌,握成一个小小的拳头,突然眼神变得坚定无比,一拳打在改头换面,充当陈令方护院,真实身份却是苏杭八鬼中,排行老四的杨武身上。 陈念尧乃是一介孩童,力气又小,按照道理来说,他这软绵绵的小小拳头,对于普通的成年人来说都没有威胁,更不要说杨武这种武功在身的江湖好汉。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他用小拳头击中身躯的杨武,突然间却浑身剧震,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接着在众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就那么跌倒在官船正厅的地面上,瘫成一团软泥,竟在无声无息间身亡丧命。 陈令方看的目瞪口呆,望着同样目光呆滞的陈念尧,暗想难道我的儿子,也是某位神仙转世不成? 否则怎么可能,一拳就打死了一名壮汉?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我给你们变个戏法 陈念尧一顿操作猛如虎,不仅吓傻了陈令方,连韩柏,范良极,还有“虚空之镜”另外一侧,韩府议事大厅八派联盟的众多高手们,都心生恐怖。 对白道八派联盟的高手来说,苏杭八鬼实力虽然并不高明,但亦是江浙一代左道有头有脸的人物。 总体来说,乃是一个实力介于三流到二流之间的组合,用来对付陈令方这种普通官宦人家,倒也算得上是人尽其用。 身为权倾天下,最受大明天子朱元璋宠信的厂卫大首领,楞严这点眼光还是具备的。 然而偏偏好死不活,无论是《覆雨翻云》原著,还是被虚空穿梭者乱入的剧情,苏杭八鬼都是倒霉透顶的角色。 在《覆雨翻云》原著中,浪翻云携带着左诗,登上陈令方一家所在的官船,一起前往金陵,寻求鬼王丹。 魔改剧情,韩柏和范良极两人乱入,更导致了穿梭者破开虚空,直接现身在官船上。 不要说是屹立在任何世界最巅峰的“诸天穿梭者”,就连改变了某些剧情的韩柏,范良极两人,本身就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黑榜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这两人只要出手,就可以横扫所谓的“苏杭八鬼”,救下陈令方一家所有人的性命。 但这一切,都没有陈令方的儿子陈念尧,一拳打死苏杭八鬼,更加让人感到震撼不已。 陈念尧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孩,根本就不可能具备,打死一位武功在身的江湖好汉,取走他性命的实力。 那么必定是自称“姥姥”的绛衣女童,暗中杀死了死者。 陈念尧目光呆滞,在出拳之前,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让敌人一命呜呼。 然而他终究年纪尚轻,见到有人倒毙在自己身前,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 大惊之色之下,忙不迭的退回陈令方身旁,小脸上露出惶恐神色,对陈令方求饶道,“父亲,我打死人了!” 陈令方心头茫然。 韩柏和范良极十分清楚,这并非陈念尧的缘故,两人互望了一眼,知道这种惊变,对于小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刺激,很可能会对其心理造成不好的影响。 范良极拿起烟杆,猛吸了一口后,对陈念尧柔声安慰道,“陈少爷莫怕,其实这人并非是你所杀,乃是因为本侍卫长出手的缘故。” 接着口中吐出一连串的烟圈道,“你来看看,让本侍卫长给你们变个戏法……” 范良极童身未破,一身数十年间不断打磨的先天内功无比精纯,再加上他为了消除陈念尧心头阴影,故意炫耀,当真是将口中吐出的烟圈玩出花来。 只见从他嘴里吐出的烟圈,不仅没有像常人那样,离嘴之后就会慢慢的变大变淡,反而一直保持着最开始,仿佛铜钱一般的大小。 甚至后面一个烟圈,还紧紧的帖着前方的烟圈,一眼乍看之下,就像是渐渐堆积起来的铜币般。 到了最后面,范良极又轻轻的吐出一道细细的烟柱,笔直冲入先前吐出的连续烟圈当中。 绛衣女童轻轻的点了点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陈念尧,陈令方一家人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陈念尧看的有趣,惊讶的拍掌叫道,“真的好厉害,老爷爷你吐的烟圈,看起来就像是一贯钱一样。” 范良极闻言面有嘚瑟。 “虚空之镜”另外一侧,韩府议事大厅中,秦梦瑶和不舍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的目光何等惊人,早就已经看出来,这浑身精瘦的老者,分明就是一位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 等到他跟陈念尧玩弄烟圈的时候,哪里还不明白,此人就是耳术天下无双,被称为盗中之王的范良极? 众人对于范良极陪同一个小孩玩耍的行为,心中皆生出啼笑皆非的奇怪感觉。 经过范良极插科打诨的行为,陈令方一家人才感到渐渐心安。 韩柏望着一字排开,苏杭八鬼中剩余的七人,不由的眉头大皱,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范良极眼角微微一瞥,刚好看到绛衣女童大有深意的目光,心头暗自一惊。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小手轻轻一拍,直接下令道,“你们自己出舱跳江算了。” 她语气平淡如水,但落在范良极和韩柏的耳中,却有某种说不出味道的大恐惧。 “虚空之镜”对面,八派联盟的高手同样在观望,官船上的情况,听到绛衣女童的这句话中,暗生疑惑。 苏杭八鬼横行于钱塘江一带,自然熟悉水性,甚至还屡次仗着水下功夫,从敌手的包围中逃脱。 绛衣女童让苏杭八鬼跳江,岂非是故意要放他们一条生路? 谢式等剩余的七鬼皆眼色冷漠,如同听话的傀儡一般,就那么排成了一列,从官船正厅的大门口鱼贯踏出,来到船舷的边上后,一言不发开始跃入江中。 范良极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展开身法,仿佛一溜青烟掠至船舷。 只见苏杭七鬼跃入长江中后,就像是一块块沉重的石头落入水底,连一个多余的浪花都没有,根本就没有重新浮起过。 这肯定是绛衣女童的手段。 官船顺着长江水流继续漂流而下,顷刻间便离开了苏杭七鬼跳江的位置,范良极心中却泛起阵阵寒意。 他早就知道,绛衣女童绝对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否则如何做到,一直悬浮在虚空中,完全没有降落到地上打算呢? 这根本就是神话传说中,神仙才可能具有的无上神通。 却依然还是没有想到,这位对韩柏颇为照顾的“仙人”,同样亦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存在。 苏杭八鬼在江湖中也有不小的名气,却在眨眼之间,就全部丧命在绛衣女童的手下。 不! 或许这个说法并不合适,绛衣女童只不过是,通过陈念尧之手,一拳打死八鬼中的一人,然后又用匪夷所思的惊人手段,让剩余的七鬼自己跳入长江而亡。 范良极茫然的望着滚滚长江,直到耳边传来韩柏的传音道,“老贼头看够了没有?” 这才精神一震,重新回转官船的正厅,看见依然悬浮在虚空中,绛衣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童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心头暗凛。 “虚空之镜”另外一侧,韩府议事大厅中,绛衣女童伸出小手轻轻一摆,懒洋洋道,“你们自己看着商量罢了!” 但八派联盟的众人如何敢掉以轻心,全程观望了绛衣女童处置苏杭八鬼过程后,众人心思又产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说绛衣女童刚刚现身,出手阻拦了红日法王,让他无法成功逃脱时,让众人对能够悬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更多的是感到对于未知存在的敬畏。 那么绛衣女童后来,展示出更多的非人手段,乃至面不改色的处置苏杭八鬼,却让众人对于绛衣女童,从普通的敬畏,转变成了更加难以言明的畏惧情绪。 如仙似神,更视众人为蝼蚁。 哪怕绛衣女童对秦梦瑶,还有韩柏两人,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态度,也无法消去众人对她的那一份恐惧。 身为凡人,本就不该去揣度仙人的心思才对。 秦梦瑶定了定神,恭敬答道,“前辈有何指示?” 和议事大厅中其他人不同,秦梦瑶身为慈航静斋传人,对“破碎虚空”的了解,远远超出,因此对于绛衣女童的畏惧,自然而然的弱了好几分。 对秦梦瑶来说,绛衣女童虽然神通广大,手段惊人,但也只是和大侠传鹰一样,乃是一位先行者而已。 她同样是专研天道的修行者,虽然不一定,能够达到大侠传鹰,绛衣女童的高度,但在身份上,并不比她/他们低微。 这亦使得秦梦瑶能够保持住超然的心态。 这种心态,恰恰是慈航静斋武学最高境界,“剑心通明”最重要的一个表现。 从这方来看,哪怕是红日法王,也比秦梦瑶略逊一筹。 红日法王虽然神功绝顶,但却一直不敢独自面对鹰缘活佛,对鹰缘心存畏惧。 只要红日法王一日无法消除,对鹰缘活佛的恐惧,就永远无法进军天人之境的至高境界。 绛衣女童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虚空之镜”两侧同时陷入一片沉寂。 官船上,韩柏望着“虚空之镜”对面神色平静的秦梦瑶,突然想起寻找七省总捕头何旗扬询问前,遇到的情节。 当时两人站在屋顶上,秦梦瑶突然一脸哀伤,然后却娇躯一软,身不由己的跌入他怀抱中。 佳人娇躯入怀,满体幽香扑入鼻尖,韩柏虽然惊喜交加,更多的却是茫然。 秦梦瑶回醒过来后,离开他宽厚的胸怀,轻摇螓首,垂下了头,泪花在美眸内滚动,忽然凝聚成两滴清泪,掉了下来,滴在瓦面上。 然后抬头仰望天上半阙明月,凄然道,“师傅啊,梦瑶知道你已经离开尘世了!” 韩柏想起这些往事,犹自觉得鼻尖有股一直没有磨灭的幽香,以及满腹的心酸。 因为他当时能够感受到,秦梦瑶虽然和他就近在咫尺,却仿佛远隔天涯。 就像是现在这样,只能够在“虚空之镜”的两侧,望着她灵秀无匹的脸庞,中间不知道间隔了多少距离。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杀掉杀掉 韩柏心中充满感慨之际,秦梦瑶同样生出莫名感应。 她乃是慈航静斋三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弟子,因此才会打破循例,公开在江湖中,以两大圣地传人的身份行走。 三百年以来,慈航静斋,净念禅院和青藏武林发生争斗后,中原武林白道两圣地先后落败,因此一直封闭山门,并没有公开派遣弟子,在江湖中行走。 当年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还有净念禅院保护朱元璋的影子太监,都是特意隐藏身份,并没有在明面上暴露出来,就是怕引起青藏武林的过激反应。 而秦梦瑶能够公开慈航静斋传人身份,在江湖中行走,自是因为她不仅自幼修行慈航静斋的至高武学,可以堪称为天下武学巅峰的《慈航剑典》。 而且在十六岁的时候,言静庵让她独赴净念禅院,向了尽禅主递上言静庵的亲笔信。 自那时候起的三年时间里,了尽禅主不但亲身指点秦梦瑶武功,甚至还让秦梦瑶尽阅净念禅宗,收集的全部武学藏书,还有历代祖师的笔记心得。 可以说,秦梦瑶便是中原武林白道两大圣地,精心培养出来,打破青藏武林和两大圣地恩怨的最强传人。 因此秦梦瑶虽然名为慈航静斋的弟子,却身具两大武林圣地之中,最超然神功绝学。 这亦使得秦梦瑶成为,慈航静斋有史以来,第一位练成《慈航剑典》最高境界的高手。(和《大唐双龙传》设定有冲突,但《覆雨翻云》成书在前。) 比起她师父,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的“心有灵犀”,还要更胜一筹的“剑心通明”! 同时亦铸就了数千年来,佛道两家无数的修士,孜孜以求的元神,号称“道胎”。 而和秦梦瑶辛苦修行不同,韩柏身为《覆雨翻云》的天命猪脚,因缘际会之下,先是被“盗霸”赤尊信种下了“魔种”。 后来更是因“红颜”花解语的缘故,和“魔种”合二为一,练成了和魔师庞斑相同的“道心种魔大法”。 魔门元神,唤作“魔种”。 历史上,古往今来,无数位大智能的高人穷毕生之力,殚思竭虑,苦研如何跨越那天人之间的鸿沟。 最后归纳出两种极端不同,但其实又殊途同归的方法,就是正道的“道胎”,邪道的“魔种”。 正如天地万物,皆有阴阳之分,不仅相互对立排斥,而且还相互暗自吸引。 “道胎”和“魔种”亦然。 当日为了逼问何旗扬事情的真相,韩柏和秦梦瑶再次重逢,好巧不巧,秦梦瑶的“道胎”遥感到其师言静庵的仙逝,伤心之下不慎跌入韩柏的环抱当中。 当时韩柏已经和“红颜”花解语结合,成功融合了“魔种”,对秦梦瑶的“道胎”有几分隐隐约约的感应。 秦梦瑶亦对韩柏的状态有些异样。 眼下虽然隔着“虚空之镜”,秦梦瑶却只觉自己的“道胎”蓦然蠢蠢欲动,和韩柏的“魔种”隐隐遥相呼应。 “虚空之镜”的存在,更是这世上最奇特的现象。 这是门似乎能够把百多里的遥远距离,缩短为短短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数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及的无上神通。 通过这绛衣女童施展出来的这门奇妙神通,秦梦瑶的“道胎”,和韩柏的“魔种”,顿时产生了某种联系。 韩柏和秦梦瑶两人,心头同时浮现阵阵涟漪。 韩柏大吃一惊,双目圆瞪,怔怔地望着“虚空之镜”对面,一身粗布白衣,身形纤美修长,风姿优雅,让人一看便不由自主的产生,华服无法比拟健康洁美感觉的秦梦瑶。 只觉以前便极为赏心悦目的秦梦瑶,对自己的吸引力比起以往,更加的强烈了无数倍。 秦梦瑶亦吓了一大跳,不过她自幼修行,对于心灵的掌控,早达到了不为所动的境界,所以脸色丝毫未变。 绛衣女童看的有趣,“虚空之镜”的两侧,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人,同时打趣道,“魔种道胎,合二为一,便能够堪破天人大道,走上破碎虚空道路。” “韩柏小子,秦梦瑶小娃娃,你们不考虑交往一下吗?” 韩柏心中一动,绛衣女童的说法,让他感觉大为可行,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秦梦瑶秀丽无匹的俏脸浮起一抹红晕。 她从韩柏口中得知,绛衣女童的真实年龄,有可能古老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心中暗自嗔怪,你老人家怎么如此为老不尊? 似是感应到秦梦瑶心中的不以为然,韩府议事大厅中的绛衣女童摇了摇头,没好气道,“姥姥把破碎虚空的捷径都告诉了你,你却不想走这条道路?” “以后可别后悔莫及哈?” 面对着看起来一副女童模样,却很不正经的绛衣女童,秦梦瑶突然只觉心头一片放松,对她翻了一个娇俏的可爱白眼。 绛衣女童见状也不多话。 官船上的韩柏却心痒难忍,兴奋询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说小子能够给予梦瑶,很大的帮助不成?” 绛衣女童微微撇嘴,并不搭腔。 韩柏心头燥热,不依不饶道,“咦?前辈你怎么不说话了?” “如果我能够帮助梦瑶,自然会鞠躬尽瘁,竭尽全力,一切为了梦瑶的前途……” 他对秦梦瑶可谓是一见钟情。 当日救下风行烈后,匆匆赶回韩府,在武库中见到秦梦瑶的第一眼以后,便心生仰慕。 只可惜韩柏不过是韩府自幼收养长大,地位卑微的一介小厮;秦梦瑶却是中原白道圣地的杰出传人,本身更是秀丽绝伦的美女,连小魔师方夜羽都为之倾心不已。 当时两人的地位极为悬殊,韩柏亦心知肚明,秦梦瑶和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有交集。 只是时过境迁,他得赤尊信的帮助,种下“魔种”,摇身一变成为高手,再次和秦梦瑶重逢的时候,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还将秦梦瑶拥入自己怀中。 美人入怀,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让韩柏觉得为之销魂不已。 身份的转变,亦带给了韩柏更大的信心,因此对于此前,只觉遥不可及的秦梦瑶,亦生出几分窥视心理。 只可惜秦梦瑶当机立断,以“剑心通明”斩断情绪,同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压下了韩柏的色心。 “哧啦!” 绛衣女童暗自恼怒,伸手霹出一道闪电,击中了韩柏的头顶。 韩柏虽然得“魔种”的帮助,灵觉远超常人,对危险亦有着惊人的预测,但面对着绛衣女童的无上神通,依然无从躲避,一下子就被击倒在地上。 范良极眼神怪异,望着被闪电劈中后,满脸漆黑,头发却古怪的根根笔直竖立的韩柏,暗自嘀咕。 韩柏躺在地上浑身不停抽搐,渐渐回复神智的同时,双眸中却是一片的茫然。 他心惊于绛衣女童对自己的惩罚,突然却听到她清脆的童音道,“梦瑶的名字,也是你这臭小子随便乱叫的?” 韩柏一呆,苦恼道,“那我应该叫梦瑶什么?” 绛衣女童闻言呵呵一笑。 范良极在旁边听的胆战心惊,提出自己的疑惑道,“就算前辈您能够禁止,韩柏这小贼,不再叫秦仙子的名字。” “依然还有其他的许多人,并不知道这个忌讳……” 绛衣女童将目光转向范良极,直接打断范良极的发言,淡淡道,“比如说?” 以范良极的心性,在绛衣女童的注目下,亦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颤声答道,“虽然说秦仙子在江湖中地位尊崇,但毕竟还是有些前辈高人身份比她高。” “不说她的师父,慈航静斋的斋主,还有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等人,都可以直呼秦仙子的名字。” 韩柏咕哝一声,不满道,“方夜羽都可以叫梦瑶的名字……” 他话音未落,绛衣女童随手又是一道闪电,霹在他的身上,让他又陷入了浑身抽搐的状态。 范良极见韩柏双眼泛白,暗自心惊,心想韩柏不是吹嘘,这位貌似女童的前辈,对他十分照顾吗? 怎么看起来,绛衣女童却十分不待见韩柏似的,一直都在不停的虐待韩柏? 再多霹两道闪电,哪怕韩柏再怎么皮糙肉厚,也经不起这番惊天动地般的折腾,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危。 绛衣女童施施然的拍了拍手,冷笑道,“要不,姥姥现在就去,把什么言静庵,庞斑,浪翻云,方夜羽等人统统都给杀掉?” “然后再看看你们两个家伙,还敢不敢叫梦瑶的名字?” 绛衣女童口气大的惊人,然而不管是范良极,还是韩柏,都没有丝毫的异议。 范良极更是胆战心惊,生怕绛衣女童说到做到,一不小心就引起全天下的震荡。 韩柏终究和绛衣女童打过一次交道,知道她并非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物,所以才没有生出和范良极相同的担忧。 他强忍着浑身酸痛,大声叫道,“前辈,姥姥,言斋主已经在前几天仙逝了……” 范良极乍闻消息,心中一惊。 他和白道两大圣地,有着极深的关系,其师凌渡虚晚年就隐居在净念禅院,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因此对旁人知晓很少的两大圣地,有很深的认知,甚至还曾因这个关系,闯入皇宫盗窃失败,束手就擒的时候,依然被出身净念禅院的影子太监们放行。 (本章完) 第八十章:猪脚都该死 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师出同门,两派的创始人分别为地尼和天僧,乃是致力于专研天道的师兄妹。 自从两派创立以后,便同气连枝,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相同的行事方针。 总体而言,一般都是慈航静斋在明,净念禅院在暗,很少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这亦是因为两派创始人,地尼和天僧不同的人生经历,才形成的门派风格。 这两派同进共退,又因为其武学实在了得,在玄门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同时在和魔门的一系列争斗中,渐渐地成为了白道武林中至高无上的武林圣地。 慈航静斋以女性传人为主,但在每逢乱世的时候,往往会派遣弟子下山行走,在行走江湖时,寻找真命天子的过程中,体会红尘世故,以及天道真谛。 净念禅院则依托山门远离红尘,充当慈航静斋的背影,基本没有直接介入,武林纷争之外的事情。 直到蒙元末年,慈航静斋斋主言静庵的请求,才派遣了禅主了尽大师的师兄,了无大师为首的十八僧人,加入到朱元璋的麾下,保护朱元璋的性命安危。 这些出身净念禅院的僧人,在大明朝建立以后,又自愿成为宫中的影子太监,继续负责朱元璋的安全。 朱元璋身为一国之君,也不知道遭遇了多少的刺杀,十八名影子太监为了朱元璋的安全,亦付出了极大的牺牲,从最初的十八人,只剩下现的七人。 朱元璋为感激他们的付出和牺牲,因此在皇宫后方专门建立了一处南山小村,供影子太监们栖身,并且允诺所有人都不得打扰影子太监们的安宁。 当然不管任何一个朝代的帝王,虽然自诩金口玉言,偏偏却都很喜欢出尔反尔,朱元璋亦不例外。 为了查明梦境真相,朱元璋私下暗自允许鬼王虚若无,孤身进入南山小村,向鹰缘活佛讨教。 而在《覆雨翻云》的原著中,进京不久的韩柏,十分无辜的充当这个工具人的角色。 帝王心性,不外如是。 影子太监的事情,乃是极度的机密,为了不引起青藏武林的反感,他们都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范良极因其师“气王”凌渡虚的缘故,和净念禅院之间有着极深的渊源,才会三番四次闯入皇宫失败,在无法逃脱的时候,被影子太监们直接放行。 他一听韩柏说起,慈航静斋斋主的仙逝,顿觉头皮发麻。 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偏偏来的如此突然,但奇怪的是整个江湖都毫无消息传出。 言静庵亦是一代高人,竟在无声无息之间,就已经寂然仙逝,真可谓是人生无常。 范良极目光穿过“虚空之镜”,看向对面的秦梦瑶,暗想为何她身为慈航静斋传人,却没有返回山门奔丧? 韩柏虽然躺在地上,但他的“魔种”感知力何等敏锐,立即就察觉到范良极异样的情绪,便急忙运功传音道,“老贼头不要瞎猜,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还是梦瑶冥冥中有感,其师慈航静斋言斋主突然撒手西归,连她都觉得十分异常。” (本章未完,请翻页) 范良极闻言闷哼一声,不满的瞪了韩柏一眼。 心中却渐渐明白,秦梦瑶既然离开了慈航静斋山门,代表白道两大圣地下山行走,只怕并不会直接回山奔丧。 说不定需要等到江湖之中,一切事情都明了以后,才会脱身而去,重新隐居。 范良极和韩柏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交流之际,蓦的脑海里响起绛衣女童的声音道,“好玩吗?” 两人不觉骇然失色。 绛衣女童的声音,根本就不是通过空气,传入两人的耳朵中,而是直接响起在两人的脑海里头。 这等神乎其神的神通,绝非普通的武学神功可以比拟,更加证实了绛衣女童,“降世神仙”的可怕身份。 绛衣女童心中暗自失笑,范良极和韩柏两人的爆笑行为,确实为这个沉闷乏味,处处充满腥风血雨的恐怖江湖,注入了一股完全不同的清新空气。 韩柏可谓是《覆雨翻云》原著之中,最为幸运的猪脚。 风行烈和戚长征两人,虽然同样奇遇不断,但风行烈一出场时便面临绝境,之后同样步步惊心;戚长征的武功,更是在每一次奋不顾身的拼命厮杀中,才一点一滴的进步。 唯有韩柏,有着范良极的陪伴,每一步都走的啼笑皆非,偏偏却得到了各方大佬的屡屡关照。 从赤尊信化身“魔种”助他成为一代高手,到浪翻云为“魔种”和韩柏的结合展开推算,再到最后庞斑借花解语之手,让韩柏的“道心种魔大法”圆满。 甚至连鬼王虚若无都将女儿托付给他,大明天子朱元璋更视他为自己的“福将”,鹰缘活佛亦出手帮助他提升元神。 最后连天下第一美人,慈航静斋最出色的传人,秦梦瑶回山后,还出手点化,协助韩柏种下“仙道种子”,期待他有朝一日,能够走上破碎虚空的道路。 所以风行烈,戚长征两人的奇遇,和韩柏相比起来,简直连拍马都赶不上,真可谓是同人同命不同运。 这才是《覆雨翻云》世界的真猪脚! 真正人生大赢家! 绛衣女童一想起原著的剧情,连她这样,可以穿梭不同诸天世界的穿梭者,都要暗自嫉妒,忍不住又发出一道闪电霹在韩柏的身上,痛的他哇哇叫苦不迭。 范良极一旁看的眼角直跳,噤若寒蝉,不敢为韩柏求情,生怕自己同样受到绛衣女童的虐待。 心头却在狂笑,这便是小贼头你自己所说,对自己极为照顾,和蔼可亲的老老前辈? “虚空之镜”另外一头,韩府议事大厅,秦梦瑶,不舍等人看着不住挣扎的韩柏,都是暗自庆幸不已。 红日法王眼神幽幽。 如果刚才绛衣女童就施展这样的可怕手段,只怕议事大厅中此刻早就人人遭到毒手,哀鸿一片,难以禁止了。 如此说来,绛衣女童只用一道“无形罡气墙”,阻拦众人外出,还真的是已经手下留情。 被不舍接住后,坐在地面上的“赤脚仙”杨奉,还有红日法王脚边的马俊声,目光打量接触中,都看到了对方眼里,那一份无法遏制的惊悸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 既是神仙降世,为何偏偏要为难我们,这样两只微不足道的小小蝼蚁呢? 不过两人有苦难言,或许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这是完全改变了命运的糟糕际遇;但是对绛衣女童而言,或许仅仅只是,一次不经意,稍稍觉得有趣的行动罢了。 大象出行,何曾会在意,被踩在脚下蚂蚁的想法呢? **** **** **** 方夜羽俊脸通红,浑身气血涌向脑门。 以他的才智,亦被绛衣女童这种,看似浑不在意,却充满了蔑视的神态,激的差点难以自持。 偏偏他还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因为眼前的绛衣女童,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过,其实力远远超过魔师庞斑不知几许。 方夜羽甚至怀疑,绛衣女童以一己之力,就能够轻易覆灭,整个域外联军。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所有行动功败垂成,到那时候,他方夜羽才是,让所有蒙古人遭遇横祸的千古罪人。 甄素善眼神微微一转,抗声道,“我们和怒蛟帮的战斗,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哪怕前辈真身,就住在怒蛟岛上,也无法延缓我们域外联军前进的步伐……” 绛衣女童哑然失笑,反诘道,“有姥姥在怒蛟岛上,你们还想取得胜利?” “真是可笑,信不信姥姥现在,就把你们三人都一掌拍死在这里,然后再去诛杀所有人,让你们所谓的大业,都沦为整个江湖中人口中的笑柄?” 她话音一落,小小身躯陡然升腾起一股,仿佛铺天盖地般,充塞整个天地的恐怖气势,如同携带着一个宇宙的惊人分量,向方夜羽,甄素善和庞斑三人直扑而来。 庞斑气势高涨,运起浑身功力,身上衣物似充气般倏然膨胀开来,苦苦挡住绛衣女童气势的冲击。 方夜羽和甄素善两人却如坠冰窖,浑身僵硬,只觉体内经脉陷入凝滞状态,辛辛苦下修炼出来的真气,全部缩在丹田之中,半点的真气都无法成功导出。 绛衣女童目光如冰,冷冷的注视着甄素善,让后者心中不由地生出悔不当言的极度羞愤。 庞斑暗叹一声。 他这段时间里虽然功力大有长进,但面对着绛衣女童,依然有着无法企及的差距。 此刻看起来足以自保,但连他也不知道,绛衣女童究竟已经用了几分功力? 但愈是如此,愈发让庞斑渴望,如果自己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又能够遇见何等的风景?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就在方夜羽,甄素善两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绛衣女童却收敛了所有气势。 两人终渐渐察觉到,体内真气开开缓缓运转,浑身凝滞的经脉,亦重新恢复了畅通无阻的状态。 但方才生不如死的可怕遭遇,却让两人永远都无法忘怀。 望向绛衣女童的目光,带上了难以言明的恐惧。 这份恐惧,甚至会成为两人修炼道路上,永远无法祛除的心魔,让他们的武功再无半点的进步。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女人是老虎 有句话叫做不做死就不会死。 甄素善自诩为武功才智远超常人,对自己一向自视甚高,同时亦猜错了绛衣女童的性情。 所以才会连累方夜羽,一起吃了一个天大的亏。 在《覆雨翻云》原著中,域外联军全面退缩,开始准备动身返回草原之前,甄素善却依然独自行动,一个人前去和韩柏会面,为的只是想要撩一下韩柏而已。 她与方夜羽有着婚约关系,但两人皆心怀鬼胎,实是貌合神离,但又因为方夜羽对秦梦瑶情有独钟,便想着假借和韩柏的亲热,来引发方夜羽的嫉妒。 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她以往顺风顺水,并没有经历过太大挫折的缘故,才会做出某些出格的行动而已。 也就是韩柏的心性,不比戚长征风行烈两人心狠手辣。 毕竟戚风两人都出身黑道,心肠不够狠的话,连活不下来的机会都得不到,而韩柏却仅仅是,武昌韩府上一个小厮而已,侥幸得到赤尊信的“魔种”,才一举改变了命运。 他终究欠缺了戚长征风行烈两人的手段。 如果换做了戚长征风行烈两人,又都同域外联军有着难以化解的血海深仇,甄素善自动送上门,说不定两人会觉得兴高采烈,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击杀甄素善。 戚长征风行烈两人,都有至亲和挚爱的人死于域外联军之手,反是韩柏一路游山玩水,和域外联军没有太大的冲突。 当然,以甄素善的聪明才智,也会预测到这种情况,才不敢现身戚长征风行烈身前,只敢轻轻撩一下韩柏。 但是甄素善用同样的手段,试探绛衣女童的态度,结果却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想。 作为能够穿越诸天的穿梭者,绛衣女童看起来,一副眉清目秀,毫无危险的模样。 但是千万不要忘记,当年第一次降临《笑傲江湖》世界,她同样有过心狠手辣,动辄灭人满门的时候。 哪怕到了第二次穿梭,《倚天屠龙记》中,同样是经常单人破军,杀的血流成河,让世人恐惧她的杀性之大,简直可以比拟,先秦时期的杀神白起。 只不过到了后来,随着穿梭世界的不断增加,其实力的上限,亦逐渐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这才不需要动手杀人,来达到威慑他人的目的。 但面对如同甄素善这等,穿梭世界的土著而言,绛衣女童虽然不会介意,展示自己的善意,但同样的,亦会不自觉的施展手段,惩戒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正如先前她击败魔师庞斑,吓退天命教教主单玉如,都是这种情况的表现。 甄素善正好犯了绛衣女童的忌讳。 庞斑精神力强大无匹,觉察到方夜羽,甄素善两人心头的波动,不由的暗叹一声。 比起普通的练武者而言,他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大,甚至足以担当数十年来的天下第一高手,让任何一位武林高手,都生不出和他相抗争的心理。 无想僧号称少林第一高手,两战两败,若非庞斑惜才,并且期望无想僧能够突破自我,第三次挑战的时候,带来一点惊喜,无想僧早就已经丧命黄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老神仙在白道中名头响亮,敢和无想僧争抢白道第一高手名头,却从来都不敢挑战庞斑,因此沦为很多人口中的笑柄。 庞斑的滔天魔威,实是以无数高手的鲜血,还有累累白骨铸就。 也只有最近几年间名声鹊起,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手”的覆雨剑浪翻云,才敢毫不含糊的答允庞斑的挑战。 八月十五,拦江岛上,惊世一战。 但强大如庞斑,在面对突然冒出的绛衣女童时,却没有面对普通高手时的霸气无双。 因为庞斑十分清楚,这看起来一副女童模样的存在,完全不逊色于当年飞马跃空而去的大侠传鹰,以及仙踪难寻的无上宗师令东来,亦是早已经破碎虚空级的高手。 而他虽然离破碎虚空只有半步之遥,和绛衣女童比起来,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差距。 因为这半步踏出,便会完全脱离凡人的范畴,成为神话传说当中,举手投机间,都拥有无上伟力的“神魔仙佛”。 甚至在庞斑灵敏的元神感应中,绛衣女童的实力,说不定比“破碎虚空”还要更胜一筹。 他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境界,但只要心里知道,绛衣女童的强横便已经足够。 甄素善的作死行为,在庞斑叹息声中,便宛若镜花水月,丝毫没有在其心灵上留下半点多余的痕迹。 至于方夜羽受到拖累,日后武学进展不利,对方夜羽来说,亦非什么大事。 方夜羽本身乃是蒙古皇族出身,是蒙古皇族为了继续维系和庞斑的关系,才拜入魔师宫,主要的心力亦没有放在专研武学上,更多的是作为域外联军名义上的统领存在。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相比庞斑的感慨,方夜羽却只觉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 如果说,之前他和甄素善,只是貌合神离,各自心怀鬼胎的话,那么现在,却已将这自以为是的女子恨之入骨。 对方夜羽来说,固然并没有专修武道的打算,但突然间却被斩断武学的前路,任谁都无法感觉心平气静。 况且每多一份实力,便是对自己安全最大的保障。 一个人的实力,如果到了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的境界,又何惧天下任何人或势力的威胁? 绛衣女童目含冷意,丝毫不顾下方神态各异的三人。 她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浑身周围如同泛起阵阵涟漪,就那么直接没入虚空之中。 甄素善傻傻的望着绛衣女童的消失,略嫌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一时间怔怔的呆立在原地。 方夜羽瞧见甄素善这副模样,忍不住讥讽道,“怎么,甄夫人也终于知道害怕了?” 甄素善呆滞的眼神缓缓回复灵动,转头打量了方夜羽一眼,并未开口答复。 域外联军中,虽然大家都尊称她为甄夫人,事实上甄素善依然小姑独处,和方夜羽亦只是口头立下婚约而已。 方夜羽眉头一皱,他也是才智过人之辈,知道自己刚刚的语气,终有不妥,便改口道,“先前是素善揽下了对付怒蛟帮的行动,那么现在依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见。” “究竟是继续实施预定的计划,还是直接废止行动?” 甄素善娥眉轻轻一扬,心中暗自冷笑。 大名鼎鼎的小魔师方夜羽,亦不过如此,被绛衣女童稍微一恐吓,便立即丧失心气,不敢有丝毫的举动。 她双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嘲讽,俏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方才那位前辈,既然说是在怒蛟岛上,等待我们域外联军,和大明朝廷水军的上门讨教。” “那么依妾身之见,此前预定的计划,便就此终止。” 方夜羽轻哦一声,似笑非笑询问道,“如此一来的话,我们的计划受阻,接下来又该如何展开行动?” 甄素善蓦的微微一笑,眉如春山,哪怕方夜羽对她极不待见,也不得不承认,甄素善确实有着某种异常的魅力。 她伸出一个手指,俏脸上露出一个狠辣神色,恨恨道,“既然我们无法攻上怒蛟岛,威慑天下黑道,那么便需要另想它法,削弱怒蛟帮的影响力。” 方夜羽眼神一动。 甄素善继续道,“听说快刀戚长征,突然现身武昌韩府,我们便对此人下手,小魔师觉得如何?” 快刀戚长征? 方夜羽心中闪过戚长征的资料,知道戚长征乃是怒蛟帮中,年轻一辈当中,一个身手不凡的人物。 是除去覆雨剑浪翻云,鬼索凌战天等少数元老外,现在怒蛟帮中名气最高,武功亦最为强悍的高手。 如果真的能够,杀死戚长征的话,那么对于怒蛟帮而言,也算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而且对于高手如云的域外联军而言,戚长征虽然在年轻一辈之中,可以称之为高手,但 域外联军之中,上一辈的高手都为数不少,甚至能够可以和黑榜高手争锋。 对付一个小小的戚长征,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有纰漏的地方。 甄素善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更是发狠道,“此番不需要小魔师的麾下,魔师宫中一位高手出马。” “妾身帐下花剌子模人,以及其他色目人高手,都已经进入中原,便为小魔师去取来戚长征的人头。” 方夜羽一怔。 他本来是想提议,域外联军全部出动,但见甄素善的模样,知道她根本就不会听从自己劝说,因此只得闭口不言。 庞斑双手负在背后,神色冷漠。 方夜羽和甄素善的唇枪舌战,在他看来,完全是本末倒置。 人间权势,朝廷更替,又怎么能够比得过,进军天道,破碎虚空的激荡人心? 他突然体会到,当年大侠传鹰心中的那份孤寂。 站在悬崖突出半空的一角上,极目远眺,只见天地苍茫一片,一条大江如白练般蜿蜒崎岖。 白练上船舶如同点点黑色蚂蚁,缓慢而行。 庞斑元神沉浸在天地之间,一时间只觉心醉神怡。 方夜羽和甄素善受到庞斑气息的牵引,讨论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没有半点声息,两人察觉到庞斑的异状,相互间望了一眼,悄悄的动身离开了庞斑站立的位置。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传鹰附体 戚长征趁着八大门派的人陷入一片混乱之际,悄声无息的躲入了韩府的后院中。 自当日离开上官鹰等人,他便马不停蹄的一直赶路,终赶在“韩府凶杀案”举行时,来到武昌城。 可谓是多日劳累,甫一躲入在韩府后院,某一间阁楼上,便立即倒头就睡,半天后时间后才缓缓醒转过来,伸了一个懒腰,有种说不出的写意舒服。 这一番调息后,只觉自己精神饱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应付,任何即将到来的危险。 浑不知方夜羽和甄素善两人,在绛衣女童身上受到天大的挫折后,转而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发誓一定要将戚长征击杀在返回怒蛟岛的途中,好让绛衣女童大丢面子,从而挽回自己的声誉。 却根本就没有设想过,绛衣女童和戚长征并无任何亲密关系,哪怕戚长征可能死去,对绛衣女童来说亦毫无损失。 戚长征醒过来后,打坐了片刻功夫,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在韩府议事大厅中,当绛衣女童从虚空中抽出“鹰刀”时,所看到的那些惊人画面。 福至心灵下,全幅精神都浸入其中,不知不觉又过去半天时间,重新惊醒时,顿觉自己刀道更上一层楼。 起身之时,戚长征暗叹大侠传鹰果然不愧是,古往今来,用刀的第一大家。 自己仅仅是从其半生经历中,犹如一鳞半爪般的对敌画面里,便领悟到更深层次的用刀真意。 虽是并非什么系统性真意,但足以让戚长征受益匪浅,一夕之间武功大有长进。 他正在思索时,蓦的心中一动,察觉到现在所处的阁楼外,有敌人施展身法,急掠而来的响动。 来人一副光明正大,没有半点遮掩形迹的模样,显然是并不把戚长征放在心中。 戚长征心中暗叹一声,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此结束,又将要开始逃亡的旅程。 此次前来武昌府的路上,方夜羽的手下,一路设下埋伏多次出手,幸好并没有出现什么真正的高手,否则能否赶来韩府,揭穿马俊声的真实面目都犹未可知。 他虽在拼斗时悍勇无匹,仿佛不知死活的武夫,但亦知道事情的缓急轻重,一旦发现拦截自己的力量过于强大,甚至有性命之危时,亦会毫不犹豫的转头就逃。 “咻”的一声。 敌人已经掠至阁楼正下方,却并未着急闯入阁楼,一副十分沉得住气的样子。 戚长征心中暗凛。 敌人并没有匆匆忙忙发起进攻,显然是觉得自己胜算很大,根本就看不起他戚长征。 究竟是谁? 他心中念头急速转动,一一回想起方夜羽麾下,魔师宫中的各路大小高手,最终颓然而止。 戚长征静悄悄的站在阁楼中,静心屏息,暗中聆听敌人的气息,却骇然发现,来人气脉悠长,功力之深,远远胜过自己不知几许。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戚长征差点破功,想要转身就跑,幸好最后以莫大的意志力,按捺住逃跑的心理。 以敌人的武功,就算他转身就跑,难保会被其追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他在心气已泄的情况下,无法保持着悍死拼命的心气,说不定便会遭到敌人的毒手就此丧命。 戚长征这时候才知道,方夜羽率领的魔师宫,实力之强盛,远远超出了他先前的想象。 只是眼下的一名未知高手,便至少有怒蛟帮副座凌战天级的实力。 要知道,凌战天虽然名声不响,但那是因为以往,完全掩盖在浪翻云的光辉之下。 浪翻云便曾经点评过,凌战天的鬼索,精妙处不下于虚若无的“鬼王鞭”,本身亦有黑榜级的实力。 虚空中衣物掠过的声音重新响起,显然又有敌人进入了韩府,赶来他所在的阁楼。 戚长征心中大急。 敌人如此肆无忌惮,难道真的不怕,在韩府中停留的八派联盟高手和他们发生冲突吗? 或者说,八派联盟的人都已经全部离开的韩府不成? 戚长征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绛衣女童在他离开后,又有何等惊人的举动。 八派联盟的众人,意识到有“破碎虚空级”的高手现身,在给韩柏平反后,哪里还愿意呆在韩府上? 他们连一刻多余的时间都没有停留,纷纷返回自己的门派,好将这惊人的消息转告给自家门派。 戚长征缓缓的踱至阁楼的窗口,刚想要透过窗户缝隙,查看敌人的模样,突的心中警示大起。 匆匆一瞥间,刚好看到敌人抬头向阁楼窗户望来,自是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 戚长征见敌人如此高明,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立即施展身法,急速掠向阁楼另外一个出口。 刚掠至出口,敌人已飞身掠上阁楼,惊人的气势汹涌传来,气机锁定了戚长征。 戚长征缓缓转身,看向来者。 只见这身手惊人的敌人高鼻深目,竟是完全不同中原人的容貌,显然并非中土人士。 身上穿着一身华服,剪裁适身,长衫飘拂,气度不凡,头顶却带着儒冠,非常引人注目。 这名追杀戚长征的男子脸目颇为英俊,目光闪烁,一看之下就知是心性诡狡多变,阴沉可怕的奸恶之徒。 但更醒目的却是,敌人身后所背的一把黑黝的厚身重剑玄铁重剑,提示戚长征,对方要么神力惊人,要么功力已经臻至化境,这才能够使得动这把分量可怕的武器。 来人脸色阴沉,冷漠的看着保持警惕的戚长征,嘴角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容,展开自我介绍道,“本人年怜丹,戚长征你能够死在本人的剑下,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年怜丹的名字后,戚长征再无半点的侥幸心理。 这年怜丹中原并没有什么名气,但在域外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人妖”里赤媚,还有红日法王齐名,三人一起被域外武林并称为“域外三大宗匠”。 戚长征也是在无意中,听浪翻云点评天下高手的时候,才偶尔听过他的名字。 此人乃是瓦剌人,“花间派”的掌门,绰号“花仙”,浪翻云曾经说过他实力不俗,一手“玄铁剑法”尤其注重气势,向来喜欢以雄厚功力压人。 同时还有一门邪秘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比的精神奇功,专摄人之魂,一旦碰到对方,最好不要直视他的眼神。 戚长征想起年怜丹的来历,心中一沉,脸上却毫无惧意,背后长刀来到手中,遥遥对准年怜丹,哈哈大笑一声道,“年怜丹你不怕死在中原后,你的花间派就此被人灭亡吗?” 年怜丹目光一动,大奇道,“想不到戚长征你倒有几分见识,知道年某的身份。”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你却得罪了甄夫人,她已下令,务必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戚长征丝毫不为所动,哂笑道,“这甄夫人又是谁?难道是老戚我以前始乱终弃的对象?” 年怜丹一呆,随即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戚长征道,“好小子真有胆!竟敢说甄夫人的坏话……” “好让你死个明白,甄夫人便是小魔师方夜羽的未婚妻子。” 年怜丹话音一落,戚长征陡然一声断喝,手中长刀划过虚空,直击他的面门。 在出刀的那一瞬间,戚长征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夜到现在,一直念念不忘的,大侠传鹰的刀道。 机缘巧合之下,戚长征刻意模仿传鹰的出刀角度,一刀击向身子摇晃不停的年怜丹。 年怜丹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似是在说小子你中计了,接着却吓了一大跳。 只见戚长征这一刀攻地毫无火气,却仿佛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偏偏攻击的角度极度刁钻,而且暗合天道,即使以他年怜丹之能,仓促间亦无计可施。 年怜丹暗叫一声晦气,身后玄铁重剑来到手中,运起功力勉强挡住了戚长征的这一刀。 他急切之间,连全部功力的一半都无法使出,虽然成功挡住了戚长征这气势惊人的一刀,却不得不倒退一步,好卸去戚长征刀上传来的惊人力道。 戚长征一招得手,占据先机后,更不停手,展开凶猛无匹的攻势,如同惊涛骇浪般向年怜丹攻去。 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年怜丹挥舞重量惊人的玄铁剑,施展出可怕的玄铁剑法,生出数种极不同的变化,森寒的剑气似若实物,挡下了戚长征的所有攻击。 戚长征心神全部浸入对传鹰的回忆,仿佛大侠传鹰再世,每一刀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年怜丹虽然功力深厚,武功超绝,但出手前对戚长征的实力,完全是听方夜羽麾下的人员述说,因此事先预判不足,一时间竟不可思议的落入下风。 而戚长征借助看见“鹰刀”时,传入脑海的传鹰一生经历,不管是武功和刀道,都有一个实质性的急速飞跃。 他此刻挥出的每一刀,简直就如同传鹰在攻击年怜丹般,任年怜丹功力再怎么深厚,玄铁剑法再怎么奇妙,又如何能够和一代神话,大侠传鹰相媲美? 年怜丹接连后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何戚长征突然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功力尚浅,但其刀法却足以称为一代刀道大家。 以自己之能,亦在他的攻击下,狼狈不已。 戚长征攻的浑然忘我,突然只听“咔嚓”一声,攻出的长刀竟落入了虚空,眼前已经没有了敌人的踪迹。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猜猜我是谁? 年怜丹运起“玄铁剑法”,在戚长征玄妙无比,暗合天道的无上刀法之下,左遮右挡,心中却感觉憋屈至极。 以年怜丹的真实功力,原本不该落到如此难堪地步。 只能怪他自视过高,又太过轻视戚长征,认为对方不过是怒蛟帮的一介小辈,不管是名气还是武功,都和自己有着天差地别,这才在错失先机的情况下,吃了个大亏。 实际上,戚长征在短短时间里头,不管是武功和刀道都突飞猛进,亦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此次换做魔师宫麾下,另外一个高手前来,猝不及防之下,也无法在短短时间内,轻易拿下戚长征。 更不要说年怜丹实在是过于相信,魔师宫一方,对于戚长征真实实力的判断。 这才在戚长征悍不畏死的攻击之下,一步接着一步不停后退,终至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只得撞破身后的窗户,整个人如同一块沉重石头跌下阁楼。 戚长征一击落空,猛然一怔,却在顷刻间就反应过来,立即展开身法掠向阁楼后面,穿过窗户落荒而逃。 两名宫髻堆鸦,长裙曳地,身材亭亭玉立,风姿曼妙动人,脸上都用一块纱布遮住了口鼻的女子急速掠来,恰好在年怜丹重新站定身子后赶到他的身旁。 年怜丹脸色阴沉,心头狂怒。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出手,对付戚长征这样的小小喽啰,还不是一件手到擒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没有撑过戚长征的第一轮进攻,反而被他随手劈下阁楼? 这简直堪称年怜丹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他在域外的名声何等响亮,和红日法王,里赤媚一起并称域外三大宗师,谁曾想来到中原后,第一战却落得个虎头蛇尾的结局。 不仅让戚长征成功逃脱,而且还是被一个小辈击退? 两名花妃默不作声,束手而立。 年怜丹功聚双耳,仔细倾听韩府周围的响动,却怎么也无法察觉,戚长征离开的声音。 他心中暗奇,以戚长征的功力,如何能够成功将施展身法时,发出的声音消去? 正惊讶万分的时候,蓦然心中一动,转头望向另外一侧,眼角捕捉到一道身穿粗布白衣的美丽身影。 但不等年怜丹做出反应,那白色身影便立即隐入韩府,消失不见了踪迹。 年怜丹心头沉吟,暗忖难道是刚才那个女子,帮助戚长征抹去离开的痕迹不成? 戚长征杀退年怜丹,只觉心头酣畅淋漓,这段时间被方夜羽麾下追杀的郁闷,就此一举退散。 甚至还有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心理,期盼方夜羽的部下,能够多来几人让他试刀。 好验证一下,自己究竟从大侠传鹰的生平传奇经历当中,领悟到了多少真材实料? 只是稍稍一想起,自己虽然已经竭尽全力,趁敌不备,一举成功击退年怜丹。 不过年怜丹在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看起来很是手忙脚乱,最后却依然毫发无损。 显而易见,自己虽然短时间内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和刀道都大有长进,但和年怜丹那样,功力深厚,绝技迭出的武林前辈比起来,却依然还有着一段不小的差距。 心头灼热的情绪这才缓缓地平息下来,当下施展出身法,不停地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转过一处街角之时,突然看到前方俏然站立着身穿粗布白衣,身背古剑,浑身自带仙气的秦梦瑶,不禁暗自一惊。 秦梦瑶双眸注视着昂首挺胸,大步而来的戚长征,抿嘴一笑道,“戚兄好本事,竟能一举击败年怜丹此獠。” 戚长征摇了摇头,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方才不过是侥幸杀退年怜丹一次而已。 重新换过一个场景,再次碰到年怜丹时,一旦对方不再有半分轻视之心,一开始交手,就全力以赴,发挥出真正实力的话,说不定落败的就是自己了。 但他亦是心高气傲之人,上下打量了秦梦瑶美丽的娇躯一番后,毫不介意道,“以秦仙子的惊人剑法,想要击败年怜丹的话,可比我老戚容易的多了。” 秦梦瑶双眸清澈无尽,仿佛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深远,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盈盈巧步,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 浑身上下笼罩着清逸得像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恬淡气质。 再加上身后所背古朴高雅的长剑,竟似从一副散发着古色古香味道,年代久远的精美图画上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以戚长征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性子,面对秦梦瑶时,亦感觉到一阵阵的不自在。 这并非是说戚长征的心性,不如秦梦瑶,而是她身上自带着某种,让人自惭不如的仙气。 一如当时韩柏见到秦梦瑶时的情况。 秦梦瑶听到戚长征对自己的吹捧,不由莞尔一笑,淡淡道,“戚兄勿要说我好话。” “事实上我想要击败年怜丹,也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戚长征摇了摇头,断然道,“我能感觉到秦仙子的实力很不简单,年怜丹虽然厉害,但绝非你的对手。” 秦梦瑶心中暗赞一声。 江湖中传言,戚长征作战悍不畏死,每每能够击败,比他实力更胜一筹的敌人。 实在是因为他具有常人不具备的,对于危险气息的灵敏探测,所以在作战的时候,才能够毫不犹豫的,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后胜利。 而且她还隐隐有所感觉,昨日在议事大厅中,当绛衣女童从虚空中抽出“鹰刀”之时,戚长征似乎得到了天大的机缘。 秦梦瑶虽然还不知道,戚长征的机缘到底是什么,但以绛衣女童的身份,却要特意赠送这个机缘给予戚长征,想来必定是能够,让所有武林人都为之疯狂的东西。 她甚至有所猜测,或许戚长征的这个机缘,和飞马跃空而去的大侠传鹰有关。 但秦梦瑶身为中原白道两大圣地,共同精心培育的绝世剑手,对于戚长征的机缘毫无觊觎心思。 她在武道上,早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大侠传鹰的武功虽然神奇,但秦梦瑶也绝无可能,就此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弃自己的武道,重新修习传鹰的神功。 因这关系到,秦梦瑶对自己的信心。 秦梦瑶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进军无上天道,走出一条和传鹰截然不同的道路。 秦梦瑶心思转动,柔声询问道,“我看戚兄今日精气神异常饱满,和昨日大有不同……” 戚长征心中暗自一紧,摇头笑道,“秦仙子果然好眼力,想不到竟能够一眼看破我的状态。” “昨日离开韩府以后,顺便总结了一下连日征战的宝贵经验,刚好有所领悟,让秦仙子你见笑了!” 秦梦瑶见戚长征虽然有所警惕,却依然一副大咧咧的模样,忍不住簇起弯弯细眉,特意提醒他道,“鹰刀横空出世,事关中原和青藏两地武林的纠纷。” “戚兄千万小心行事,勿要因为一时疏忽,引来其他人的窥伺。” 戚长征心中一凛。 他想起昨日在韩府议事大厅中看到,红日法王在八派联盟诸多高手包围下,依然纵横无敌的情况,再也按捺不住问道,“那位红日法王去了哪里?” 秦梦瑶突然露出一个怪异神色,似笑非笑道,“红日法王被某位前辈押走了。” 戚长征尴尬一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把绛衣女童,就是怒蛟岛上的小雯雯一事,告诉眼前这位慈航静斋传人? 不过他依然有所疑虑,小雯雯不过是一位小小年纪的女娃娃,又怎么可能拥有,那般不可思议的神通呢? 不说其他,仅仅是通过从虚空中抽出“鹰刀”,以神秘莫测的手段让自己,见识到大侠传鹰的生平,便是戚长征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惊人神通。 哪怕戚长征对“覆雨剑”浪翻云一向极为憧憬,还是十分清楚,以浪翻云之能,也无法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手段。 如果不是绛衣女童的这一番,以心传法的无上神通,刚好让他领悟到大侠传鹰,些许的刀道真意,那么刚刚遇到年怜丹的时候,能否轻易逃脱都是件未知之事。 从这点上来看,绛衣女童实在是有大恩于自己。 但小雯雯,真的有这么大的神通吗? 戚长征想起自己陪同帮主上官鹰,一同离开怒蛟岛之前,前来送行的人群当中,左诗身旁小雯雯,望自己等人满脸泪水的柔弱小脸,更是暗自怀疑。 如果小雯雯真的有如此神通,又怎么可能,会坐视她自己的父亲,战死在“抱天览月楼”呢? 不过他又如何能够想到,正是因为小雯雯的父亲,战死在“抱天览月楼”,这才引动了某位诸天穿梭者,降临《覆雨翻云》世界,附身在她的身上? 正是因为有这无法解答的怀疑,戚长征才不敢轻易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秦梦瑶。 秦梦瑶也只是,从绛衣女童对戚长征的态度,和别人大不相同,以及戚长征看到绛衣女童时,满脸的震惊神色,这才有所怀疑。 但也只是有所怀疑,对绛衣女童身份的猜测,亦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绛衣女童不仅对戚长征另眼相看,对韩柏也十分的关照。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朱元璋亡我怒蛟帮之心不死 正是因为绛衣女童并非仅仅关爱戚长征,而且还厚待韩柏,才会让秦梦瑶无法判定她的身份。 按照常理来说,戚长征和韩柏两人,此前从未相识,自然不可能会有认识的相同亲朋好友。 绛衣女童的行为,实在有些古怪。 总而言之,不管是戚长征,还是秦梦瑶都对绛衣女童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无法确定。 秦梦瑶寻思片刻后,沉吟道,“戚兄需要谨记,万万不可向其他人透露,自己从鹰刀中领悟出绝技的事情……” 戚长征急忙点头,断然否认道,“老戚我根本不知道,秦仙子你在说什么,因我连鹰刀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哩。” 他这副惫懒的模样,倒是让秦梦瑶突然想起,和韩柏那小子相处时的情节,不觉抿嘴微微一笑。 戚长征眼前一亮,只觉自己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为美妙,赏心悦目不过的笑容,随即眼神一黯,叹息道,“也不知道秦仙子的这个笑容,最后会便宜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秦梦瑶大感吃不消戚长征的“心直口快”,嗔怪道,“戚兄一见面就不停嘲笑我,是否除了口花花之外,你就不会说正经话了?” 戚长征尴尬一笑,不敢随意答复秦梦瑶的反问。 其实是因为,秦梦瑶浑身上下,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场,实在过于凌厉,哪怕以戚长征跳脱的心性,亦不由自主地受到无形的压制,这才不得不剑走偏锋。 期盼在言语上占些便宜,孰知却被秦梦瑶一语道破,害的戚长征方寸大失,再也不敢有半点的轻佻表现。 秦梦瑶终是不愿这性情豪迈的豪杰,被方夜羽麾下一起围攻身亡,出言提醒道,“戚兄此次前来武昌府,贵帮派中就没有派人,接应你重新返回怒蛟岛吗?” 戚长征心中一凛。 他听出了秦梦瑶的话外之音,知道对方是特意暗示,方夜羽麾下围杀自己的实力,很有可能会异常的强大。 但他终究并非像某些遇到一点点困难,就立即退缩的江湖人;反而更加喜欢迎难而上,用手中锋利的长刀,还有一身自傲的武功,硬生生劈开一条生路。 戚长征想到这里,不由地露齿哈哈大笑不已,同时伸手一拍背后的长刀,傲然宣誓道,“老戚倒要看看,方夜羽那厮麾下,会有多少人死在我的刀下。” 秦梦瑶闻言一声轻叹。 在已经警告戚长征的情况下,她也只能言尽于此,否则便是公然和魔师宫的势力发生冲突。 哪怕以她之能,想要和人多势众,高手云集的魔师宫麾下硬碰硬,也依然有所不逮。 不谈魔师宫中“红颜白发”,还有昔年蒙皇麾下的八大高手等诸多一流高手,单单是一个“人妖”里赤媚,就足以让强如秦梦瑶,感到忌惮不已。 上次里赤媚追杀韩柏时,秦梦瑶和不舍两人联手,想要暗中伏击里赤媚,斩断魔师宫的一条得力臂膀。 然而里赤媚功力深厚,灵觉惊人,早早就察觉到了危机,在两人出手前就成功逃遁。 在师父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廓(金书赵敏的哥哥)死后,里赤媚感到意冷心灰,便退隐潜修“天魅凝阴”。 “天魅”是指施展者轻功魅变术时迅如鬼魅的速度,“凝阴”指的是内功心法。 这两者相辅相乘,速度愈高,凝起的内劲愈是凌厉难当。 里赤媚这一次出关,就是因为已经成功的将“天魅凝阴”,修炼至古往今来,练此武功者的最高境界,这才会信心百倍,打算找鬼王虚若无报仇雪恨。 一旦里赤媚出手对付戚长征的话,哪怕戚长征武功再厉害数倍,只怕也是在劫难逃。 偏偏秦梦瑶却拘于身份,无法出手相助。 她乃是中原白道两大圣地,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一起共同精心培养出来,和青藏武林对峙的选手。 如果她出手相助戚长征的事情,被青藏武林的众高手得知,说不定让对方恨屋及乌,帮助方夜羽一方围攻戚长征,那才是真正的置戚长征于死地。 秦梦瑶心中暗自思索,蓦的想起红日法王被绛衣女童带走的事情,心中一动。 但终究不过是一个猜测,真实性都无法保证,自然不敢给戚长征有太大的希望。 然而想起绛衣女童,那天马行空般,匪夷所思的手段,秦梦瑶心中还是多了一个念想。 如果绛衣女童肯出手,那才是真正的万事大吉。 秦梦瑶深深的望了戚长征一眼,说声“戚兄保重”之后,便飘然飞身离去。 戚长征怔怔看着秦梦瑶离去的美丽背影,想起对方几乎摆在明面上的暗中提醒,不由大感头痛。 也不知道,方夜羽和他的部下,究竟发了什么疯,竟只知道寻自己的麻烦。 难道说方夜羽那家伙,也只知道欺软怕硬不成? 原来我老戚,在敌人的心目当中,竟然是那么弱小的一个人物? 戚长征闷哼一声。 想起自己从大侠传鹰生平里,那些只言片语的对敌画面里,领悟到的无上刀道,心情这才稍稍有些所好转。 那么便让你们这些,方夜羽麾下的虾兵蟹将,来试一试,老戚所领悟的无上刀道,能够厉害到什么程度? 接着想起难缠的年怜丹,自己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依然没有伤到对方分毫,高涨的情绪又陡然沉寂下去。 心知自己这一次,必须以万分谨慎的心思,小心行事,否则只要一步踏错,就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中。 戚长征一边不停的变换方向,带着敌人在武昌城中转圈,一边开动脑筋寻找可以破局的关键。 **** **** **** 浪翻云右手拎着一瓶“清溪流泉”,身后背着他名震天下的“覆雨剑”,就那么随意的行走在金陵城中的街道上。 身边行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这大明朝的京城所在,完全是一副人间天堂,繁荣昌盛的盛世模样。 朱元璋虽然心狠手辣,不管是对付敌人,还是对付自己人,都丝毫不留余情。 但因为出生贫苦的原因,对普通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姓却异常怜惜。 他亦和每一个朝代的开国之君一样,知道大难之后,必须珍惜民力,因此立国二十多年来,一直都在让天下休养生息,同时每年都下达薄赋轻徭的圣旨。 终于让整个天下,从蒙元末年,数十年连绵不断的兵灾,造成的凋零之中,重新回复过来。 从让天下百姓能够享受到太平日子的角度来看,朱元璋实在是一位很合格的帝王。 可惜朱元璋做的越好,就越无法调和,同怒蛟帮的矛盾。 怒蛟帮的成立,乃是因为当年,“矛圣”上官飞,不忿朱元璋溺杀小明王,这才率领小明王残余部下占据怒蛟岛,然后逐渐演变成,横行长江航道的黑道势力。 双方本身就有尖锐的矛盾,再加上大明朝京城,金陵地处长江航道的下游,时时都要受到,上游怒蛟帮的威胁,更是让朱元璋对怒蛟帮暗自怀恨在心。 根基在洞庭湖中的怒蛟帮,对金陵城的威胁,实在是让朱元璋心中有种如坐针毡的不安。 要知道,自古以来,长江航道上就有“蜀头楚腰吴尾”的说法,一部《三国演义》中,孙十万不惜背叛蜀吴联盟,也要攻击荆州,其中就有想要夺取荆州的重要原因。 从孙坚身死刘表手下算起,孙家三代都一直猛攻荆州,期间死了多少猛将士兵,连孙吴势力自己都无法数清楚。 浪翻云心思转动,突然莫名一笑。 自己都快要和大侠传鹰一样,踏出“破碎虚空”的最后一步了,却还在这里想着,朱元璋亡我怒蛟帮之心不死的原因,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呢? 作为怒蛟帮最锋利的武器,“覆雨剑”就应该出现在,对敌人发起攻击的战场之上。 而帮派的策划,以及军阵谋略,还有今后如何继续生存,更应该是凌战天,还有翟雨时他们的事情。 一念至此,浪翻云放下心中思索,刚准备举起“清溪流泉”,就那么往嘴里倒入时,猛然却停在了半空中。 转头一看,果然看到绛衣女童毫无声息的出现在,离自己身侧,只有一尺距离的位置上。 长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现,浪翻云的身旁,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位绛衣女童。 来来往往行人们的目光偶尔掠过浪翻云,都对他身旁的绛衣女童熟视无睹,就像是完全看不到绛衣女童的存在般。 浪翻云眼眸一动,看到绛衣女童身躯外浮现出来的,一圈不住起伏不定的虚空涟漪,心头暗自一笑。 以绛衣女童的惊人手段,哪怕是她活生生的站在人们的面前,但只要她不想被别人发现,那么就算是诸如里赤媚,虚若无那等境界的绝世高手,同样亦会一无所知。 更不要说,眼前的这个绛衣女童,不过是她分化出来,诸多元神分身之一罢了。 元神的存在,对于普通人而言,本来就是难以察觉的异物。 绛衣女童能够把自己的元神,修行到化虚为实,看起来和血肉之躯完全相似,那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修为。 所谓“真仙”,所谓“佛陀”,不外如是。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群龙无首 浪翻云心中十分清楚,绛衣女童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他完全不知晓的境界。 不管是他也好,魔师庞斑也罢,面对绛衣女童的时候,说不定都毫无抵抗的力量。 虽然这个世界上,他同魔师庞斑,已经是数一数二,屹立在整个江湖最巅峰的高手。 以他们两人半步“破碎虚空”境界,可以勉强驱使体内元神,做出种种在旁人看起来,很是不可思议的功效。 比如说能够以元神驱动精神力,锁定敌人踪迹,让敌人永远无法逃脱的绝技“锁魂”之计。 当日韩柏挟持靳冰云时,庞斑便以此绝技,在远隔着数十里距离外的地方,想要找出靳冰云的踪迹。 虽然最后庞斑的行动,被绛衣女童极为粗暴的打断,并且以此为借口击败庞斑。 但不管“锁魂”之类的技能再怎么吹嘘,依然还是无法做到,像绛衣女童这般,让元神自行脱离肉身,在外面单独行动,做到元神和肉身各行其是。 甚至浪翻云隐隐有所猜测,就算是他成功“破碎虚空”,说不定也无法轻易做到,和绛衣女童一样的行为。 他站在金陵城的街道上,能够轻易的感受到,皇宫位置盘踞着一股让他都感到心惊不已的庞大精神力。 那是鹰缘活佛,来到中原后栖身的地方。 浪翻云低头望了脸色平静的绛衣女童一眼,低声询问道,“尊驾同鹰缘见过面否?” 绛衣女童轻嗯一声,不可置否道,“鹰缘比你和庞斑都要强,他曾经以武道的方式破碎过一次,但又重新退了回来,眼下同样到了第二次破碎最关键的时刻。” 以浪翻云身后功力,骤然听绛衣女童说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同样大为惊讶。 接着想起鹰缘的父亲,便是百年以前,飞马越空,成功破碎虚空的大侠传鹰,顿时便恍然大悟。 以鹰缘的心性,显然同样继承了其父传鹰的心高气傲,并不愿意走和传鹰相同的破碎道路。 虽然说,传鹰从虚空中将“鹰刀”传送了回来,把他自己毕生的神功绝学,还有如何破碎虚空的经验,全部都印刻在鹰刀之中,传授给自己的儿子鹰缘。 鹰缘果然不负传鹰的期盼,在十八岁的时候,便已经打败整个青藏武林的所有高手,被尊称为青藏第一高手。 但其后却出人意料的忘记掉,一身让天下所有人都羡慕的神功,变成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喇嘛。 但浪翻云知道,这只是表面的现象而已。 然而实际上,这却是鹰缘故意遗忘,以武入道,最终成功破碎虚空的方法。 尝试以禅入道,从精神力方面入手,走出一条和其父大侠传鹰,截然不同的破碎虚空方式。 偏偏鹰缘还走通了这一条道路,就像是绛衣女童所说,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由此可见,鹰缘的悟性,强大至何等可怕的程度。 浪翻云心中唏嘘不已。 无论佛道两派,抑或是魔门,虽然修炼的方式大相径庭,但最终殊途同归。 红尘不过沉沦之所,功名利 (本章未完,请翻页) 禄皆是枷锁缠身,无法挣脱的轮回,更是最可怕的禁锢。 唯有破碎虚空,才能够摆脱这种禁锢,得享逍遥。 浪翻云若有所思,蓦然心中一动,察觉到一股霸道无匹的强大精神力量,踏入金陵城的西门。 这突然现身的强大精神力,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可怕的威慑力,在金陵城上空来回巡视。 先后谨慎的接触皇宫位置的鹰缘活佛,还有在长街上的浪翻云,这才稍稍一滞。 等警觉浪翻云身旁,看似弱小,却处处透露着古怪,仿佛洪荒怪兽般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将他的精神力一口吞下时,这才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撒腿就跑。 金陵城西清凉门入口处,魔师庞斑麾下黑白双仆,驾驭着马车,缓缓进入城门中。 突然只觉马车内,庞斑的气息一阵晃动,仿佛潮水般起伏不定,急忙转头查看。 刚好看到庞斑伸手掀开马车的帘布,脸上露出苦闷神色。 两人不禁一呆。 自他们跟随庞斑以来,这功力惊人的天下第一高手,何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庞斑深深的看了东南角一眼,目光仿佛能够刺破虚空,看到浪翻云和绛衣女童的模样。 他伸手提着马车的帘布,许久之后,才松手放开,把身躯重新隐入马车之中。 马车车轱辘转动,和旁边的行人,一起慢悠悠地进入大明朝的京师金陵城。 黑白双仆两人相互间望了一眼,沉默不语。 马车向着皇宫位置悄然前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传入庞斑的悠然叹息。 庞斑此次前来金陵,便是为了和鹰缘见上一面。 但他事先怎么也想不到,不仅鹰缘呆在金陵城的皇宫之中,就连“覆雨剑”浪翻云,竟也在金陵城里。 更让人奇怪的是,绛衣女童亦在浪翻云的身旁不远处。 庞斑心思转动,想起绛衣女童的可怕,再次发出一声无可奈何至极的叹息。 黑白双仆坐在马车前,面面相觑。 两人心中暗自惊讶,以主人的无所不能,怎么会如此失态,接二连三的发出莫名感叹呢? 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人物,接着察觉到马车四周有异,翻身下马后,顿时看到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只见马车的两侧,各自有一位绛衣女童漫步而行,正在用清澈透净的双眸,打量着马车的情况。 这两位看起来,容貌一模一样的绛衣女童,分明就是当日,两人亲眼目睹,轻易击败庞斑的那位可怕人物。 马车前的帘布轻轻掀起一个极小的角度,庞斑雄伟的身躯已经从马车中飞升跃出。 等看到马车两侧,看起来好似双胞胎似的绛衣女童,以庞斑只能,亦忍不住惊讶不已。 他双眸中神光闪烁,在两名绛衣女童身上来回不停巡视,沉吟许久之后,才迟疑不决询问道,“元神化身?” 两名绛衣女童同时点了点头。 庞斑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继续询问道,“以尊驾之能,究竟能够分出多少道分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马车两侧的绛衣女童同时嘻嘻一笑,异口同声道,“姥姥自己也不知道哩!” “一生二!” “二生三!” “三生万物!” “或许,姥姥可以分出,比世间万物都还要多的化身来!” 庞斑眼中掠过深思,摇头沉声道,“庞某不信!” “大海虽然广阔,无法淹没全部的陆地;大日虽炙热,不能蒸发所有的水分。” “世间万物,必定有一个无法超越的极限;哪怕以尊驾之能,想要化身万物,只怕亦力不能逮。” 在黑白双仆的目瞪口呆中,分立在马车两旁的两名绛衣女童身上,蓦的闪过一道肉眼可查的虚空涟漪,接着她们就在黑白双仆和庞斑的眼前,直接合二为一。 然后对庞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如你说言,如果一切都有极限的话,那还要什么破碎虚空呢?” 庞斑骇然无语。 绛衣女童咯咯直乐,随手在身前化开一道虚空裂缝,小小的身子轻轻一晃,就那么进入虚空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破碎虚空! 庞斑眼看着绛衣女童的玄妙操作,心中无限念头闪动,想起自己苦苦追寻的尽头,在绛衣女童的手中,却被她如此的轻而易举做出,不由地大感沮丧。 但他近百年来艰辛修行,不断锤炼的意志力何等可怕,立即斩断这一份虚弱,重新变得斗志昂扬。 眼见着破碎虚空,不过是半步之遥,又如何舍得轻易放弃? 庞斑瞬间变得坚定无比,重新踏上马车,让黑白双仆两人继续向大明皇宫行去。 他能够感觉到,在那座皇宫的后方,鹰缘所呆的地方,有一份极大的因缘在等候自己的到来。 长街上,浪翻云神光爆射,在他的感应中,绛衣女童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 大明皇宫后方山林,南山小村中,鹰缘目光幽幽,仿佛能够透过无尽的虚空,看到庞斑的到来。 影子太监的首领,了无大师静静的坐在鹰缘的身旁,神色恍惚,却哑然无语。 威武王府上,虚若无抛下龟甲,望着显示的卦象,对身旁等候消息的朱元璋喟然叹息道,“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朱元璋脸上神色莫名,转头看向坐在上首座位上的青衣女童,虚心询问道,“以教主之见,若无兄的卦象,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青衣女童伸手小小手掌,掩在嘴唇上,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摇头答道,“本教主能有什么意思?” “惹恼本教主的,直接打翻便是!” “天下之大,又有什么人物,能够逃过本教主的手掌心呢?” 朱元璋和虚若无同时无奈长叹。 不管两人如何试探,青衣女童总是这番答复,甚至还反讽两人身为大明朝廷的第一,第二号人物,却一直这么胆小如鼠,简直让自己建立的“大明朝”都为之蒙羞。 面对青衣女童咄咄逼人的话语,连素来唯我独尊的朱元璋,洒脱随心的虚若无都哑口无言。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要你多管 朱元璋和虚若无两人,终究不像青衣女童这般,孤身一人,毫无半点的牵挂,所以才会无所顾忌。 而且青衣女童亦是因为,其本身神通广大,无法思量,天然就具备了足以掀翻任何棋盘的巨大伟力。 这样一位如神似魔,随便一个动作,都能够让天下风起云涌,左右局势的存在,着实让朱元璋虚若无两人感到又惊又俱,同时心头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羡慕。 朱元璋甚至稍稍假设了一下,如果自己拥有,和青衣女童相同条件的实力,那么不管他如何行事,俱不会引起,朝廷官员和百姓的任何丁点恐惧和不安。 开国功勋,文官百官们实力不管如何做大,再怎么飞扬跋扈,目中无人,那又能如何呢? 记得在梦境中看到的,青衣女童坐镇在乾清宫中,任由外头朝廷百官随意施政,只是在偶尔之间,想起的时候,便能够随心所欲,杀戮掉一批贪官污吏。 饶是如此怠政措施,依然引得朝廷官员的忠心耿耿,和天下百姓的极力爱戴。 朱元璋心想最近几年来,随着精力的逐渐下降,自己对时局的力不从心,不禁暗自伤神。 虚若无想到的却是,青衣女童神通盖世,明明已经是破碎虚空级别的绝世高手,却依然可以随意进入人间,这一份随心所欲的无上功力,才是让别人感到最惊悸的地方。 要知道在这之前,哪怕如无上宗师令东来,大侠传鹰,虽然同样让人感觉惊艳不已。 但似他们那等,已经破碎虚空而去的绝世人物,往往都是一去之后便永不复返。 哪怕如大侠传鹰,最多亦不过是,将自己使用的神兵利器,厚背大刀从虚空中传送给鹰缘而已。 偏偏青衣女童却和所有前人皆大不相同。 她不仅可以让真身,在人间红尘中随意行走,而且可以分化元神,施展种种不可思议的无上神通。 虽然说方向有所不同,但虚若无和朱元璋一样,对于青衣女童感觉到无比的羡慕。 朱元璋,虚若无两人正在思索各自心思之际,青衣女童却突然古怪一笑,轻声道,“真是有趣!” “当今世上,可谓是最为强大的三位高手,竟同时齐聚金陵城,你们说有趣不有趣呢?” 朱元璋和虚若无互望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他们两人自然知道,青衣女童口中所说,当今世上最为强大的三位高手,究竟是何人。 魔师庞斑雄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已经长达六十多年时间;覆雨剑浪翻云横空出世,出道来百战百胜,声势直追庞斑。 而且江湖中已经有传言流出,今年八月十五中秋,庞斑将和浪翻云两人,在拦江岛展开对决。 这是百年来,大侠传鹰和“魔宗”蒙赤行在杭州的长街之战后,最为引人注目的一战。 甚至还很有可能,会根据这一次决战的后果,引发今后中外武林的各自盛衰走向。 再加上蹲在皇宫后方南山小村中,神秘莫测的鹰缘活佛,便是这世上最强大的三人了。 但青衣女童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把自己排除在外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以她的实力,不管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还是鹰缘活佛,都没有胜过她的半点可能。 但两人脑中转念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缘由。 青衣女童早就已经有过明确表示,她并非此番世界的人物,乃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破解而来。 在那方世界里,青衣女童身为拥有百万教众的明教教主,才是真正驱除鞑虏,建立大明王朝的开国太祖,就连朱元璋,都不过是她麾下的一员大将而已。 青衣女童虽然没有表现出,对朝廷有半点不利的念头,但魔师庞斑却未必如此。 毕竟两人和大明朝之间的渊源,可谓截然不同。 虚若无想到这里,不由皱眉询问道,“敢问尊驾,庞斑前来金陵,到底所谓何事?” 朱元璋闻言露出关注神色。 最近一段时间,魔师庞斑消失数十年后,再度重出江湖,其麾下魔师宫势力,在江湖中不断征讨各方,已经将除怒蛟帮外的黑道大小势力全部收入囊中。 魔师宫原本就是江湖中的一方霸主,收服了大小黑道势力后,更是如虎添翼,足以威胁到朝廷安危。 朱元璋最近一段时间,对江湖中的纷争亦极为注意。 但他也想不到,在这个重要关头,魔师庞斑,竟然抛开部下,孤身一人进入京城。 青衣女童刚刚说出这个消息时,朱元璋甚至恶从胆边生,想要下令让 “亡神手”帅念祖,“幻矛”直破天两人,率领三十年来精心培育的杀手们,对庞斑展开攻击。 但青衣女童就在他和虚若无的眼前,以青衣女童的无上神通,如果想要对付庞斑,想来并非什么吃力的事情。 是以朱元璋想要先听一下青衣女童的说法,然后再做决定。 青衣女童目光转动,似笑非笑的瞥了朱元璋一眼,脆声道,“庞斑是来找鹰缘的。” 朱元璋脸色一沉。 鹰缘此刻借宿在皇宫后方,影子太监们所在南山小村中,如果青衣女童所说属实,那岂不是表明了,庞斑将会在根本没有通知他这个主人的情况下,直接闯入皇宫? 虚若无双眸中异彩闪烁,疑惑道,“庞斑想会见鹰缘,究竟又是为了何事?” “莫非是和破碎虚空有关?” 一念至此,虚若无心中暗自一凛。 还不知晓“破碎虚空”秘密的魔师庞斑,已经在江湖中掀起了腥风血雨,夺走了不知道多少高手性命。 等到庞斑从鹰缘口中,得知“破碎虚空”秘密后,再升一级的话,其实力岂非要比原先还要强大无数倍? 到那时候,天下又有何人,能够和庞斑相抗衡? 虚若无想到这里,蓦然心中一动,转头看向悬浮在虚空中,上下起伏不定的青衣女童。 暗想她乃是“破碎虚空”而来的异界来客,从理论上来说,就算是庞斑真的达到了“破碎虚空”境界,也不可能会拥有,超出青衣女童的实力。 而且青衣女童的破界,终究并非常例。 如大侠传鹰那般,一旦破碎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空,便飘然而去,抛下一切恩怨,不再驻足人间。 如果庞斑也是和大侠传鹰一样,那么就算他成功“破碎虚空”,也不会对大明朝廷,造成太大影响。 庞斑的马车在金陵城缓缓移动,他的元神,在某种未知力量的刺激下不住提升,庞大无匹的精神力,随着马车的移动一点点铺展开来,能够探知的范围随之不断扩大。 浪翻云抬头望天,他的元神同样在不断提升,并且察觉到了庞斑异常的状态。 浪翻云身旁的绛衣女童脸色平静如水,一声不发。 浪翻云悠然一叹,刚准备拔腿动身,往和庞斑前进位置相反的方向离开时,终听到绛衣女童脆声道,“戚长征遭人围杀,浪首座真的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浪翻云闻言眉头暗皱。 他沉吟片刻后,突然却向绛衣女童问了一个,和答案毫无关系的问题道,“尊驾的元神究竟分化出多少分身?” 绛衣女童一声轻笑,没好气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道,“庞斑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姥姥的答案是,要你多管?” 浪翻云摇头苦笑不已,不待绛衣女童说出答案,便施展身法,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渐行渐远。 由绛衣女童的这个答复中,浪翻云知道,绛衣女童的神通,很有可能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力。 不过说起来,他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渐渐放手对怒蛟帮的庇护,那么就算再怎么担心,怒蛟帮中的亲朋好友又能如何? 戚长征面临的一切困难,皆是对他不断成长,最终蜕变成一代武学宗师的磨砺。 唯有那样,戚长征才能在他破碎虚空之后,承担起肩负整个怒蛟帮的天大重任。 那么,他再担忧又能如何? 况且天道无常,不管是任何势力,都没有永远处于巅峰,不会衰弱的先例可循。 强如汉唐,亦从强大到衰弱,最终遭遇颠覆,变成世人口中,史官书上代代流传的只字片语。 岁月悠悠慢且长,终有那么一日,就连覆雨剑浪翻云,怒蛟帮,魔师庞斑,魔师宫,甚至大明天子朱元璋,都成为村头大树底下,人们茶余饭后的故事。 长街中,绛衣女童的小小身影,仿佛泡沫般消失在虚空之中,一如她出现时的无声无息。 街上行人来去匆匆忙忙,一无所觉。 马车上,庞斑眉头轻轻一扬,发现元神中莫名消失,那股似强大,又似柔弱的熟悉气息,心头突然感觉一松。 但随即又发现,在整座金陵城中,依然还存在着好几股,和刚刚消失的气息,同源同根的气息。 更为绛衣女童匪夷所思的神奇手段,感到心惊不已。 同时对“破碎虚空”的期望,更增加了几分亟不可待的心理。 皇宫后方小山中,鹰缘的元神笼罩住整座皇宫的上空,淡然中带着一分闲趣,仿佛正在等候客人大驾光临般。 庞斑知道,自己便是鹰缘等候已久的那位客人。 想起大侠传鹰的神奇故事,哪怕强大如庞斑,心中亦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期盼。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绛衣女童收回了一道元神分身后,就不再继续理睬,庞斑在金陵城中的事情。 反正这是《覆雨翻云》原著,曾经描绘过的情节,庞斑见到鹰缘从中得到“破碎虚空”的真相,对于绛衣女童来说,不过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就连鹰缘这种,先后破碎两次,在《覆雨翻云》世界中,堪称真正第一人的存在,都只能够,勉强做到元神出窍,虽可以瞬息远遁千里,但依然无法化虚为实。 庞斑初窥“破碎虚空”的秘密,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呢? 对此诸天穿梭者十分淡定的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同一时间里,怒蛟岛上的居民,已经察觉到,整个岛屿上的力量,都已经展开了行动,防范着敌人的突然袭击。 形势异常的严峻。 凌战天和翟雨时两人,殚精竭力,勉强维护住对怒蛟岛周边实力范围的控制。 自浪翻云离开怒蛟岛后,怒蛟帮上上下下,都有种莫名心虚,难以安定的错觉。 魔师庞斑重出江湖,中原黑道大小势力,包括和怒蛟帮齐名的乾罗山城,尊信门都先后臣服魔师宫。 幸好有覆雨剑浪翻云,只手擎天,为怒蛟帮遮风挡雨,才让怒蛟帮免去了魔师宫的荼毒。 但这看起来安宁的局面,随着浪翻云离岛奔赴金陵,突然间就像被撕下了伪装的面具。 再加上从各处传来,魔师宫麾下的域外联军,还有降服的黑道大小势力,针对性的对怒蛟帮张开蠢蠢欲动的獠牙,一切看似和平的假象已经悄然而逝。 左诗坐在自家“清溪流泉”酒铺中,一动不动。 往日人头耸动,来往不断的街上,此刻却人迹罕见,大多数都和左诗一样,躲在自己的家中。 这些和左诗一样,庇护于怒蛟帮帮众保护的普通百姓,都觉察到了紧张的氛围。 绛衣女童小雯雯从“清溪流泉”外走了进来。 左诗俏脸上露出一丝忧虑,望了一眼小雯雯无忧无虑的小脸,忍不住呵斥道,“小雯雯不要整日往外头跑可好?” “坏人们马上就要进攻怒蛟帮了,娘亲担心你在外面,会遇到什么不好的遭遇……” 小雯雯来到左诗身前,抬头查看左诗因为寝食难安,而日渐憔悴的俏脸,询问道,“可是小凌令约我出去玩哩!” 左诗暗叹一声。 小凌令即是凌战天的儿子,他的年龄比自家女儿小雯雯,还要稍稍大那么一两岁。 但不知为何,小雯雯却一直称呼对方为小凌令,让左诗心中感到极为不解。 最近一段时间里,左诗的“清溪流泉”酒铺开张后,凌战天就一直十分照顾酒铺生意。 左诗情知这是因为,凌战天看在自己父亲,酒神左伯颜的面子上才会如此行事。 对此她亦感觉十分的无可奈何。 左伯颜已死,就连她下嫁的丈夫,也为了怒蛟帮,奉献出了年轻的生命,留下她一介女流,还有一个不知世事的年幼小女儿,相依为命勉力生活。 如果再拒绝凌战天的帮助,只怕生活还要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加的艰辛难过。 为了让小雯雯能够健康成长,左诗不得不厚着脸皮,接受凌战天等怒蛟帮元老的帮助。 但在这个怒蛟帮都面临颠覆危险的时候,左诗便不得不硬起心肠,呵斥小雯雯道,“你整天和凌令在一起了,凌令的娘亲想要和他一起都找不到他人!” “从今天开始,小雯雯不要和凌令一起玩耍了!” 绛衣女童嘴角微微一撇,你以为我堂堂诸天穿梭者,连庞斑碰到都要害怕不已,战力绝世无双的存在,真的很愿意,和一个个小屁孩们过家家玩呢? 左诗察觉到女儿小脸上露出的委屈神色,不禁心中一软,急忙柔声安慰道,“等浪首座回来,把坏人们全部打退以后,你想要和凌令他们玩多久都行。” 绛衣女童小雯雯脸上露出一丝异色,好奇道,“娘亲你这么喜欢浪首座,想不想嫁给他?” 左诗闻言俏脸一红,双目圆睁。 在她心中,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情爱,但听到小雯雯如此说法,还是忍不住暗自心惊。 难道我表现的有如此明显吗? 接着想起自身多舛的命运,只能幽幽一叹,解释道,“小雯雯你说什么胡话,娘亲和浪首座什么关系都没有。” 小雯雯双眸沉静如水,目光落在左诗的彤红的俏脸上,就那么看着她一语不发。 在她的注视下,左诗只觉心乱如麻。 “清溪流泉”酒铺中一片寂静,直到外头突然响起阵阵警铃声,这是近断时间里,怒蛟帮在凌战天和翟雨时的提议下,展开面对敌人袭击的日常演习。 左诗甚至听人隐隐说过,为了应付敌人袭击,再过几天以后,说不定整个怒蛟岛上的普通帮众们,都将一起离开怒蛟岛,搬迁到其他隐蔽的地方去。 从远到近,有怒蛟帮的年轻帮众在大声叫喊,提醒岛上的居民,最近一段时间内要小心行事的注意事项。 “清溪流泉”酒铺内落针可闻,只有左诗急促的呼吸,偏偏却没有小雯雯的声音传出。 然而左诗心有所思,本身又武功低微,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异常的情况。 小雯雯蓦然嘻嘻一笑,让这时候刚刚走到“清溪流泉”酒铺门口的凌战天,顿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只听“清溪流泉”酒铺中,小小女童用一种莫名的语气,充满了无比的诱惑力,对左诗道,“浪首座去了金陵,娘亲同我一起去金陵找他可好?” 小雯雯的声音虽然清脆悦耳,但落入凌战天的耳中,却只觉犹如晴天霹雳,震的他心神不宁。 凌战天强自按捺下心中的震惊,缓缓踱入“清溪流泉”酒铺,便看到冷清的酒铺中,只有互望的左诗和小雯雯两人。 左诗俏脸上露出疑惑神色,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自己女儿,心中暗忖小雯雯为何会知道浪翻云的行踪? 难道是凌令告诉她的? 她正思索间,突然听到酒铺中响起另外一个声音道,“真是有趣,小雯雯你是如何知道,浪首座的消息?” 绛衣女童翻了一个白眼,尽显女童的俏皮可爱,小嘴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异常的没好气道,“因为我刚刚,还在和浪首座道别哩!” “什么?”凌战天一声惊呼。 凌战天眼中异彩闪烁,小雯雯的答案,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从常理上来判断,他应该不相信小雯雯的说法才对,但凌战天心头有个奇怪的错觉,小雯雯并未撒谎。 但是如果小雯雯说的话,都是真实无虚,那么她又是如何做到,和远在金陵城中的浪翻云道别呢? 要知道,浪翻云离开怒蛟岛,奔赴金陵城的消息,在怒蛟帮中也极为隐蔽,只有那么极少数人才知道。 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眼前的左诗母女。 凌战天甚至没有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妻儿,所以亦排除了小雯雯是从凌令口中得知的可能。 饶是以凌战天的智谋过人,也无法知晓,左诗的女儿,小雯雯究竟是从何处知道这个消息? 但小雯雯转头看了凌战天一眼,说出更加惊心动魄的事情道,“武昌府中,戚长征陷入了方夜羽麾下的围攻,如果再没有人援手的话,就要一命呜呼了……” 在凌战天目瞪口当中,她仿佛漫不经心般询问道,“需要我出手救下戚长征吗?” 凌战天心中一凛,他终是心智过人之辈,并未怀疑小雯雯所说事情的真伪,反而第一时间反问道,“魔师宫高手众多,人多势众,你真的可以救出戚长征?” 小雯雯轻轻一扬细细弯弯的柳眉。 但凌战天却从她的这个小动作,察觉到了对方的十足信心,还有内心隐藏的骄傲。 他甚至有个错觉,在对方的眼中,救下戚长征的事情,并非什么可以称道的大事情,反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凌战天苦涩一笑。 小雯雯仅仅用两句话,就完全颠覆了他的印象,让他觉得自己所处的世界,突然都变得十分陌生起来。 他沉吟片刻,决然而然道,“如果有可能,还请你稍稍伸手,救一下戚长征。” 不管小雯雯刚刚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也不管她是否真的,有如此惊人的手段? 总而言之,姑且以对方所言都是真实作为前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自当年败在“盗霸”赤尊信手下后,戚长征痛定思痛,苦练武学,已经成长为怒蛟帮年轻一代中,无可替代的人物。 一旦戚长征不慎被魔师宫击杀或者擒拿,都会对怒蛟帮上下,造成极其可怕的后果。 凌战天心中念头转动,如果小雯雯真的如她所言,可以从魔师宫众高手的围杀中,救下戚长征的话,那么对于整个怒蛟帮而言,无疑是一件极其有利的事情。 单单这么一件事情,就值得他凌战天,向小雯雯低声下气。 “那么!” 然而小雯雯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直接说出更加劲爆,亦是怒蛟帮近来防范的消息道,“胡节率领的朝廷水军,和黄河帮,还有域外联军的联合舰队。” “你们又怎么怎么对付?” 凌战天勃然变色。 左诗听的云里雾里,俏脸上一片茫然。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请留步 左诗毕竟只是一位普通人,心思单纯。 她虽然命途多舛,但自幼有父亲酒神左伯颜细心呵护,并未有过太多的波折。 和凌战天这等常年厮杀,久经战场,同时还是怒蛟帮首席军师的江湖高手,智谋之士如何能够相比? 但凌战天一听到小雯雯的话便立刻明白,对方竟对方夜羽一方,魔师宫势力的行动,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这亦是让凌战天感觉到棘手的原因。 如果只是魔师宫一方势力前来袭击怒蛟岛的话,依仗着纵横长江航道无往不利的水军,凌战天有着足够信心,让方夜羽品尝到,前所未有的失败。 但方夜羽的魔师宫,却和大明的朝廷水军,还有怒蛟帮在水道上的最大敌人,黄河帮勾结到一起。 说起朝廷水军来,乃是因为朱元璋和怒蛟帮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因此几次三番前来攻击怒蛟帮,但皆无一例外,被怒蛟帮打的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而黄河帮则是占据黄河航道的一个黑道帮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仅次于怒蛟帮和乾罗山城,尊信门这黑道的三大凶地之下。 但黄河帮和怒蛟帮之间,同样有着无法调解的矛盾和纠纷。 黄河帮的帮主蓝天云,乃是当年和朱元璋争夺天下的陈友谅麾下的旧部。 他与朱元璋自然是仇深似海,同时又因为黄河隔断南北,对于朱元璋而言,有如芒刺在背。 因此在朱元璋的眼中,黄河帮和怒蛟帮一样,都是一群不尊教化的朝廷叛逆,所以剿杀起来不遣余力。 偏偏黄河帮却没有一位,像覆雨剑浪翻云一般,能够镇压住艰难局面的绝世高手。 因此在朝廷水军的多次围剿之下,使得黄河帮声势若江河日下,势力日渐衰落。 反而创立怒蛟帮的“矛圣”上官飞,正是当年帮助朱元璋,成功击败陈友谅水师的关键人物,所以对黄河帮而言,怒蛟帮同样亦是他们的死敌。 不过在魔师庞斑重出江湖之前,黄河帮帮主蓝天云,并没有和怒蛟帮作对的心思。 “覆雨剑”浪翻云的名声和实力,实在过于惊艳。 在浪翻云击杀“红玄佛”,登上黑榜之后,从没有一位黑榜高手,敢正面向他发起挑战。 蓝天云再怎么自大,也不敢得罪这么一位无敌于世的可怕敌人。 恰好此时庞斑重现江湖,魔师宫势力更是以摧枯拉朽的手段,先后收服“尊信门”和“乾罗山城”,仅剩下有浪翻云坐镇的“怒蛟帮”苦苦强撑。 蓝天云这才觉得,到了向怒蛟帮发起挑战的时机;再加上魔师宫麾下派人稍一说项,双方便不约而同的勾搭到了一起。 更让蓝天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属于大明朝廷叛逆的域外联军势力,竟能够和大明朝的水军亦相互勾结。 他自是不知道,这是由魔师庞斑的大弟子,朱元璋最信任的厂卫大首领,阴风楞严施展的手段。 但这三方面一同攻击怒蛟帮的局面,却让蓝天云感到欣喜若狂,觉得己方已经胜券在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等攻下怒蛟岛以后,便可以将黄河帮的基业,悉数迁徙到洞庭湖中来,让黄河帮实力更上一层楼。 这本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哪怕在怒蛟帮中,也并无多少人知道,谁知竟被小雯雯一语道破。 凌战天越发觉得,眼前这小小的女童,身上必定藏着一个,极为惊人的可怕秘密。 他暗自思量了许久后,才斟酌道,“你有什么法子,能够击破朝廷水军,魔师宫还有黄河帮的联手?” 左诗怔怔的看着,脸上神色肃穆凝重,等待小雯雯答复的凌战天,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变得极为荒谬。 她心里十分清楚,凌战天究竟是何许人也? 自前帮主“矛圣”上官飞去世后,除去浪翻云以外,凌战天便可谓是怒蛟帮的第二号人物。 哪怕是现任帮主上官鹰,对怒蛟帮的掌控力和影响力,也远远不如凌战天。 是以才有《覆雨翻云》原著开篇,上官鹰勾结“乾罗山城”,率领翟雨时,戚长征等青壮派,向浪翻云和凌战天为代表的元老派,发起的夺权行动。 当时怒蛟帮可谓是内外交困,若非浪翻云力挽狂澜,说不定都将从武林中除名。 从那以后,凌战天便将手中权利,向翟雨时一一转接,逐渐完成了怒蛟帮的老青交替。 但凌战天和浪翻云两人,依然是怒蛟帮最为可靠,永远受人敬仰的定海神针。 这样一位强力人物,面对着小雯雯,竟然会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简直完全颠覆了左诗的印象。 左诗心中茫然,刹那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只觉得往日异常熟悉的小雯雯,突然竟变得极为陌生起来。 绛衣女童察觉到左诗的心理,不由的暗叹一声。 她伸出小手,握住左诗冰凉的双手,柔声安慰道,“既然浪首座就在金陵城中,我们去找他可好?” 左诗凄凉一笑。 自己女儿前后如此巨大的反差,让她实在是难以适应。 与此同时,她心中终于回想起来,小雯雯的这一番变化,应该是从得知丈夫战死“抱天览月楼”的消息后才发生的。 一想到这件事情,左诗更是感觉心如刀割。 身为小雯雯的娘亲,却连自己女儿如此极端的变化,都毫无察觉,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呢? 她勉力挣脱被小雯雯握住的双手,凄然询问道,“小雯雯,你告诉娘亲,你还是原来的小雯雯吗?” 绛衣女童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脆声道,“当然,我永远都是娘亲的小雯雯。” 凌战天脸色尴尬,望着眼前互诉衷情的左诗母女两人。 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浪翻云离开怒蛟岛前,对自己说过的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却大有深意的话道,“战天大可放心!” “就算我离开怒蛟岛,哪怕方夜羽实力再强上十倍,也绝无可能攻下怒蛟岛。” 火石电光般的回忆,却让凌战天浑身轻颤不已。 难道说,大哥欲说还休的话中,所说的那个能够保证怒蛟岛,在敌人攻击下,安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恙的对象,便是眼前的小雯雯? 这一瞬间,凌战天恨不得浪翻云就站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开口回答自己的疑惑。 凌战天并非是不相信浪翻云的保证,而是有些难以置信,小雯雯究竟拥有何等可怕的身份,还有实力,能够让浪翻云确信无疑的,说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保证? 但小雯雯却没有任何向凌战天解释的想法。 因为她就在凌战天的面前,施展出让凌战天感觉到目瞠口呆,如坠梦里般的神通。 凌战天眼神闪烁不定,呆呆的望着小雯雯渐渐升高的身躯,久久无法回神。 小雯雯就那么悬浮在虚空中,然后从浑身上下爆发出一道金光,顷刻间在体表外形成一个金光闪闪的气罩,同时将左诗的身躯,亦包裹在这金光气罩中去。 左诗一声惊呼。 她能够感觉得到,有一股让自己无法抵抗的力量,正在让自己的双脚缓缓离开地面,同时还携带着自己沉重的身躯,一点点的向着天空之上缓缓飞起。 小雯雯裹着左诗上升的速度极为缓慢,那是因为她并不希望,因为骤然间的巨大变化,而引起左诗的反感。 饶是如此,在短短半分钟后,两人的身躯,依然已经飞到了离地足足有五六尺左右的高度。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高度,已经足够让左诗两人,开始以俯视的角度观看底下的凌战天。 凌战天抬头望着升空的左诗母女,满脸苦涩。 他心中掠过一个古怪的想法,难道左诗母女两人竟是,神话传说中的神仙吗? 要知道,以浪翻云的强大实力,也无法做到,像左诗母女这样,并没有凭借丝毫的助力,就可以凭空悬浮在虚空之中。 或许,只有传说当中的大侠传鹰,在击杀蒙古军队统帅思汉飞后,飞马跃空而去,才可以比拟两人眼前的行为。 就是在这一刻,凌战天才猛然醒悟,为何大哥浪翻云上京前,丝毫不担心怒蛟岛的安危? 因为有就算浪翻云离开了怒蛟岛,但是怒蛟岛上,却依然还隐藏着一位,实力和大侠传鹰同样强大的绝世高手。 哪怕来犯的敌人实力再强盛,也无法和当年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蒙古军队相抗衡。 而就是在那样强大的蒙古军队中,大侠传鹰却赤手空拳,轻而易举击杀思汉飞,为“红粉艳后”祁碧芍报仇。 但就在想到大侠传鹰的光辉事迹时,凌战天蓦然从情绪高涨中,再度惊醒。 小雯雯和左诗母女两人,并没有停下升高的趋势。 两人离开地面的距离越来越高,就在凌战天感觉心潮澎湃时,已经到了至少三丈高的虚空处。 望着眼前完全违反武学原理的情况,凌战天心头一片冰冷。 如果小雯雯两人就此离去,那岂非代表着,她们两人,并不会出手协助怒蛟帮,对抗方夜羽等敌人吗?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怒蛟帮中独自面对方夜羽,黄河帮,还有朝廷水军的联合舰队? 凌战天脸色倏然变得惨白,提气高声道,“请留步!”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无人阻挡 “清溪流泉”酒铺后方,绛衣女童小雯雯携带着左诗,听到凌战天的呼叫后,终于停下了上升的趋势。 凌战天眼睁睁的看着小雯雯母女两人升空,只觉浑身僵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直到看见两人根本就没有停留的意思,就这样想要一走了之的模样,才不得不高声喊停。 但小雯雯和左诗两人升空的异象,终究已经落入了跟随在凌战天而来的,几名怒蛟帮帮众眼中。 这几人听到了凌战天的怒喝,同时闯入“清溪流泉”酒铺后,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场景,便只知道呆呆的抬头望着小雯雯两人,满脸震惊,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出了眼眶。 一位和左诗战死殉职的丈夫相熟的帮众,忍不住呻吟一声,询问凌战天道,“副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战天满脸苦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虚空中绛衣女童和左诗母女越升越高,并没有因为凌战天的挽留,而重新降落。 直到左诗母女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天际,凌战天才觉怅然若失,心头一片茫然。 终是没有留下,大哥口中,能够让怒蛟帮上下,安然无恙渡过危机的高人。 凌战天转身望向身后的怒蛟帮帮众,眼中掠过一道凌厉神光,低声喝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和帮主说明一下遇到的情况。” 上官鹰听完凌战天的讲述后,不禁苦笑一声道,“凌二叔的意思,是左诗母女两人,竟然会是游戏人间的仙人转世?” 凌战天一路走来,能够取得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亦并非什么浪得虚名之辈。 事实上,从震惊中醒转后,他就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听到上官鹰的询问时,摇头道,“或许大哥对此事有所察觉,但却无法对我们所有人讲明。” “我还是太过于忽视她们的重要性了。” 上官鹰和赶来了翟雨时面面相觑。 翟雨时倒吸一口冷气,替凌战天辩解道,“浪首座也只是随意的提示了一下,并没有说出究竟谁才是哪一个,可以替怒蛟帮解除危机的降世神仙?” “凌副座无需太过自责。” 上官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翟雨时的观点,接着又叹气道,“长征前往武昌府,突然间却断去了联系,难道真的和小……雯雯说的那样,已经陷入了方夜羽的围杀中吗?” 翟雨时闻言眉头大皱,苦恼不已。 方夜羽的麾下,魔师宫势力何等庞大,高手更是层出不穷,如果戚长征不慎陷入他们的陷阱中,以戚长征的实力,最后能否成功脱困,还真不好判断。 凌战天叹了一声后,断然道,“以长征的心性和实力,如果能够脱困的话,必定会返回怒蛟岛和我们汇合。” “我反而担心,到时候长征会又一次落入敌人布置的陷阱中。” 凌战天亦是果决之人,回复了原先心态后,便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已经离开的小雯雯和左诗母女身上。 反而和翟雨时上官鹰两人,商讨原先定下的,率领全岛的帮众,离开怒蛟岛,保存有生力量,期待以后的反攻。 这本来就是预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经过多次商讨,一旦怒蛟帮的最强高手,浪翻云离开怒蛟岛后,该如何应付敌人的方案。 自魔师庞斑重新江湖后,先后降服和怒蛟帮齐名的尊信门,还有乾罗山城,不管是凌战天,还是翟雨时都十分清晰的认识到,怒蛟岛必定是魔师宫的下一个目标。 对怒蛟帮而言,到时候必将是一场,决定怒蛟帮生死存亡的决战。 是以凌战天和翟雨时两人更是殚精竭力,一心想要替怒蛟帮找出来一条,可以继续存活的生路。 其中自然包括,浪翻云被敌人引走后的预想方案。 正好眼下已经到了,需要启动预设方案的危机时刻。 除浪翻云外,怒蛟帮中权利最高的三人紧张讨论了一个下午,终于等来了敌人的消息。 果然如小雯雯所说那样,胡节率领的大明水军,和黄河帮,还有方夜羽麾下的域外联军,已经勾结在一起,出现在水军驻地中。 戚长征依然音讯全无。 到了这个时候,怒蛟帮高层自然一声令下,开始了整座怒蛟岛的搬迁工作。 但刚刚开始,就遇到了完全没有预料的异常变化。 接到消息的凌战天,翟雨时和上官鹰,即刻动身赶往码头,看到那道熟悉的小小身影,忍不住头皮发麻。 码头上,小雯雯足踩虚空,随着洞庭湖吹来的阵阵大风轻轻摇曳。 但让凌战天等人感觉到最匪夷所思,却是此刻的码头上,那数十名从衣物到容貌,看起来都一模一样,一字排开的相同身影。 这些个子小小的绛衣女童,在虚空中悬浮的同伴指挥之下,拦下了怒蛟帮普通帮众搬迁的工作。 凌战天三人呆呆的看着在夕阳光辉下,浑身泛着金色光芒的绛衣女童们,就那么拦下了所有人出岛的路线,相互间交换了一个眼神,摇头苦笑不已。 上官鹰身为怒蛟帮帮主,带着凌战天和翟雨时两人,想要上前和绛衣女童们展开交涉。 但众人前进的脚步,却在离绛衣女童们还有十丈左右距离之时,再也无法前进半寸。 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绛衣女童们聚在一起,阻拦下怒蛟帮帮众离岛的真正原因。 但仅仅凭借这一手神鬼莫测的神通,便足以将所有人,都堵在通往外面的码头上。 上官鹰心中大急,刚想要开口喝问之际,突然只觉人群中一个小小人影闪过,仔细一看竟是凌战天最宝贝的儿子凌令。 凌令傻傻地看着码头上的绛衣女童们,猛然张嘴哇哇大叫道,“好多个小雯雯。” 刹那间,包括悬浮在虚空中在内的所有绛衣女童们,同时将目光投了过来,落在凌令的身上。 凌战天功力深厚,突然只觉心中一震悸动。 上官鹰和翟雨时亦如临大敌。 但奇怪的是,凌令却毫无察觉,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一模一样的绛衣女童们,同时还伸手招呼道,“小雯雯,你们在干什么?” 事实上凌令的脑中只觉一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多个小雯雯? 凌战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一动,看着凌令来到自己身旁,但亦和自己等人一样,被远远挡了下来。 幸好悬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飞身飘了过来。 凌令站在凌战天身旁,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绛衣女童,小脸上露出羡慕神色。 在凌战天等人期待的目光中,绛衣女童终脆声开口道,“姥姥姑且出手一次,替你们挡下敌人的攻击。” 众人心中同时一怔。 凌令少孩天性,不解问道,“小雯雯,你娘亲呢?” 虚空中,绛衣女童落下柔和目光,答复道,“我把她送去京城了,浪首座就在京城!” 翟雨时双眸异彩闪烁,一眨不眨的盯视着绛衣女童的身影,突然胳膊轻轻触碰了一下身旁的凌战天。 凌战天也发现了绛衣女童身上的异状。 虽然绛衣女童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模一样,以他的眼力,却依然可以在落日的余晖下,察觉到对方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看起来如同涟漪般,时隐时现的奇异光芒。 凌战天突然想起,浪翻云在私底下,和自己说过的某个概念,不仅好奇询问道,“这是元神化身?” 绛衣女童轻嗯一声,并未搭腔。 凌战天不禁骇然失色。 绛衣女童的真身,此刻无疑正携带着左诗,赶往金陵城。 但她却把如此多的元神化身,留在了怒蛟岛上,自然并不会坐视敌人攻破怒蛟帮。 翟雨时显然也想到了这极为重要的一点,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自然是吩咐怒蛟帮的帮众和亲眷们,重新返回自己家中,等待绛衣女童大破敌人的消息。 上官鹰,凌战天,翟雨时等人虽然并不想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绛衣女童的身上,但无奈对方神通广大,完全堵住了怒蛟岛通往外面的所有码头。 哪怕是几个私人修建,极为隐秘的小码头,绛衣女童都会分出了一具元神化身坐镇。 这就真正的断绝了怒蛟帮中任何人,想要离开怒蛟岛的可能。 不同于大人们的忧心忡忡,凌令却兴奋莫名,带着麾下的小伙伴们逗留在码头上。 就连到了饭点时间,都是由凌战天的妻子送来,竟一刻都不愿意离开码头。 时光渐渐消逝,怒蛟岛上亦从惶恐不安变成了麻木不仁。 连精力最为旺盛,丝毫都无法静下心来的凌令等小孩子们,都渐渐的精神萎靡。 直到全岛上警铃声响起,一只庞大的联合舰队身影从远处行来,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黄河帮的旗舰上,蓝天云满脸疑惑,不解的望着远方满头上,几个小小的身影。 他自问一生经历数十年时间,数不清次数激烈的征战,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战争。 两天以前,胡节率领的朝廷水军,还有他们黄河帮,以及魔师宫的域外联军,从水军驻地出发后,一路直扑怒蛟岛。 本以为途中必定会遭遇,怒蛟帮水军的拼死拦截。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行军竟会如此的顺利,路上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本章完) 第九十章:哎呀,差点劈错了! 相比蓝天云的小心谨慎,朝廷水军统领胡节则狂妄了许多。 他乃是当朝丞相胡惟庸的兄弟,而胡惟庸更是现在大明朝廷中,除天子朱元璋,和威武王虚若无外,最为显赫的人物。 就连大名鼎鼎的刘基,都因为胡惟庸的谗言,而无端亡故,再加上虚若无近些年一直都是半隐退状态,而朱元璋更是把朝政托付给胡惟庸处理。 更加导致了胡惟庸的气焰嚣张至极点。 以胡节的实力,本来亦无法坐到,对付怒蛟帮水军统领的位置,偏偏却能够上位,自然是因为胡惟庸这兄长的关系。 面对当世水面上实力最强的怒蛟帮水军,胡节可谓屡战屡败,每次对战都损兵折将,却依然毫发无损的当他的朝廷水军统领,自然亦是因为胡惟庸的处处关照。 胡节这一次得到黄河帮,还有魔师宫率领的域外势力协助,自觉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次失利。 心想任怒蛟帮水军如何强大,又如何能够战胜,他们三方势力的强强联合呢? 因此一路行来,并未见到敌人拦截时,便觉得怒蛟帮的人肯定是自知毫无胜算,才早早放弃了所有抵抗。 他对黄河帮帮主蓝天云提出的异议嗤之以鼻。 里赤媚站在胡节的身旁,心头无端生出危机感觉。 他身穿黄色衣裳,脸孔很长,比女孩子更白腻嫩滑的肌肤,带着无比诡异的阴柔之气,尤其是一双只应长在美丽女子脸上的修长凤目,更予人一种阴阳难分般的魅力和邪异感。 但这一份奇特的气质,偏偏却没有让他显得有些异类,反而有种无可否认的迫人神采,无论是对男对女,均具有诡秘的引诱力。 里赤媚在域外无人不知,与“花间派”掌门人“花仙“”年怜丹,还有红日法王一起并称为“域外三大宗匠”。 只看年怜丹在先机尽失的情况下,依然毫发无损,从刀道大进的戚长征手下脱身,便知道里赤媚的厉害程度。 事实上,里赤媚亦是除去魔师庞斑之外,蒙古人中的第一高手。 庞斑退隐江湖多年,正是里赤媚率领蒙古人,竭尽全力的对抗大明军队的进攻。 就连小魔师方夜羽亦十分尊重里赤媚,称呼他为“里老师”。 里赤媚望着远处码头上,若隐若现的小小身影,只觉心中危机不断提升,仿佛在应和回荡于怒蛟岛上空的警铃声般。 万里横行强望生,秃鹰由蚩敌等人站在里赤媚的身后,同时皱眉望向怒蛟岛码头。 他们两人本是当年和里赤媚并列,蒙皇座下的八大高手,据说在虚若无率领大明高手的追击下,已经身亡,结果现在却又重新现身,自动击碎了谣言。 这两人功力同样深厚,已经看到了码头上的异状。 随着联合舰队的不断前进,越来越接近码头,强望生和由蚩敌两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蓝天云都怀疑自己眼神出现了问题。 里赤媚凤目中精光闪烁,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感叹,自言自语般喃喃道,“绛衣女童?” 胡节目瞪口呆的看着码头上,数十名不管是衣物,还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容貌,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的绛衣女童,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如坠冰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些小小的身影一字排开,就那么紧紧盯视着不断接近码头,三方势力的联合舰队。 怒蛟岛上,警铃声蓦地戛然而止。 但胡节却无法像以往每一次般,开始发号施令,从口中吐出“进攻”的字眼。 他转头看向脸色同样难堪的里赤媚等人,心中苦笑一声,终出声询问道,“依里老师之见,是否可以发起对怒蛟岛的进攻?” 强望生和由蚩敌等人交头接耳,迟迟无法做出最终的决定。 另外一侧黄河帮船队中的旗舰上,蓝天云心中已经暗生退意。 里赤媚暗叹一声,展开“天魅凝阴”身法,飞身掠至船头,强望生和由蚩敌等人急忙跟随在他的身后。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见对面码头上,一字排开的绛衣女童之中,突然有一道身影仿佛脚踩实地般,踩着虚空一步一步的逐渐飞向了高空。 里赤媚刚刚掠至船头,见到如此异状,顿时停下了身躯。 由蚩敌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不敢置信的咕哝一声,询问身旁的强望生道,“老强你能够像对面的那人一样,飞的那么高不?” 强望生嘴唇哆嗦,完全不理会由蚩敌的提问。 大明朝廷水军,黄河帮,和魔师宫三方联合的船队中,不知道多少人见到了这惊人的一幕,顿时如稻草被疾风扫过一般,一片片的直接跪倒在船只上。 这些普通的水师士兵,只是本能的觉得,能够飞行在天空的,必定是真正的神仙下凡。 他们完全不顾胡节的气急败坏,抛开手里的兵器,仿佛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般,向悬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低声祈祷。 胡节脸色一片雪白,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浑身轻颤不已,身上冷汗如同雨下。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和寻常一样,对怒蛟岛发起的进攻,却会遇到如此可怕的恐怖对手? 早知如此,又何必答应和黄河帮,还有域外联军联手呢? 对面码头上,已经上升到十多丈的绛衣女童,张嘴发出一声犹如雏凤般清越的鸣叫声。 在飘扬回荡于整个天地间的长啸声中,接着又响起了对方冷冷的两个字道。 “风来!” 刹那间,狂风骤然而起。 怒蛟岛仿佛化身成为传说中的“风穴”,不断的向着来犯的敌人船队方向,尽情的倾吐出一股又一股猛烈的飓风。 三方势力联合舰队中,规模较小的轻型战船,已经开始在狂风中打着转,不断的向远离怒蛟岛的方向倒退。 这并非是战船上水军士兵们怯战,而是因为哪怕他们用尽全力,也无法在可怕的狂风中,继续向怒蛟岛前进。 哪怕是胡节所在的旗舰,在从怒蛟岛方向吹过来的狂风中,亦开始了向后缓缓移动。 被手下部将们簇拥中的胡节,心头一片死灰。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战,竟然会以如此匪夷所思,诡异万分的方式战败? 站在船头的里赤媚,强望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由蚩敌等域外联军的高手们,相互间面面相觑。 他们亦是身经百战的经年老卒,同样无法预想到,对面的敌人竟然能够言出法随,随手招来声势可怕的狂风。 这简直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争。 众人所在的旗舰下方,任凭腰大膀粗的水军力士们,不停息的奋力滑动着手中的长桨,依然无法阻止旗舰的不断倒退。 “雨来!” 狂风呼啸中,再度传来绛衣女童清冷的童声。 里赤媚心有所感,抬头望天,强望生和由蚩敌两人比他迟了半线,才同样仰头。 只见天空中雨水倾盘而下,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打湿了所有人浑身上下。 这样的敌人,该如何与之对抗? “呼风唤雨”这种无上神通,本来不过是神话传说中,神仙佛陀才能具备的技能。 想不到他们今日却能够,亲眼目睹,甚至还亲身体验了一番。 和一众意志坚定的高手们相比,普通的朝廷水军,还有黄河帮的帮众们,在风吹雨淋中大声狂呼,不能自己。 怀着对“神仙”的极端恐惧心理,这些人早已经自动放弃了抵抗,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船上。 任凭极少数还保持着清醒状态的将官们,拳打脚踢,置之不理,连最后一点勇气也已经丧失殆尽。 “雷来!” “轰隆”!“轰隆”! 可怕的雷声,在狂风暴雨中炸响,震的所有人心惊胆战,连实力最强的里赤媚也不例外。 趁着一声响雷刚刚落下,由蚩敌运起功力,大声询问里赤媚到,“里老大,你说对面的那位小神仙,会不会把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全部都留在这里呀?” 从“风来”,到“雨来”,最后更是“雷来”。 每一次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都有相应的异象随之而来,由不得由蚩敌不心生恐惧。 他们都是方夜羽最信任的蒙古人高手,自然早就知道,所向无敌的魔师庞斑,被绛衣女童击败的消息。 强望生抹了一把落在脸上的雨水,心惊肉跳道,“你们说,我们能否扛起,连魔师都要受伤的闪电?” 就像是对强望生的回应般,在狂风暴雨,雷声大作中,响起两个轻轻的字道。 “电来!” 哧啦! 虚空中银蛇乱舞,突然分出一道细小的闪电,直接霹向了里赤媚等人所在的旗舰船头。 里赤媚速度极为惊人,在所有人感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飞身而退。 由蚩敌发出一声惊人的吼叫,急忙同样掠身向后退去。 眼角却刚好看到强望生呆立不动的身影,暗自奇怪对方为何没有反应时,强望生已经被劈下的雷霆击中。 强望生就那么倒在船头,身躯不住的抽搐,他浑身衣裳褴褛,头发根根笔直竖起,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黑烟。 索性虽然看起来身受重伤的样子,但性命终究得以保存。 就在此时,虚空中响起绛衣女童糯糯的童音道,“哎呀,差一点儿劈错了!” “欸嘿?”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姥姥就是这么的任性 绛衣女童糯糯的童音,在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中清晰可闻,胡节,蓝天云和里赤媚等人心头狂震。 此时他们终于意识深深的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敌人,手段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神灵降世,仙佛下凡。 不管是呼风唤雨,还是召唤雷霆,都是神话传说中的无上神通,拥有如此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呢? 里赤媚想起出兵的前夕,少主方夜羽的犹豫不决,明显是担忧这次行动会惹怒绛衣女童。 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又能够奈何呢? 怒蛟岛上,凌战天,翟雨时和上官鹰等怒蛟帮的高层们,呆呆的看着一败涂地的敌人,所有人的心中皆震惊到无以复加,许久时间依然无法醒转过来。 他们同样也没有想到,绛衣女童所谓解决敌人的方法,竟然会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同时,不管是怒蛟帮上的所有人,还是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挣扎的联合舰队,都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况。 以数十名从衣物,到容貌都一模一样的绛衣女童,所处的码头为分隔界限,联合舰队停泊的洞庭湖水面一侧,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狂风大作暴雨倾泻。 里赤媚等人放眼望去,只见黄豆般大小的雨滴,噼里啪啦砸落在洞庭湖中,整个湖面上水汽蒸腾。 哪怕功力深厚如他们这些高手,也无法看到一里之外,大小船只的情况。 但这不是让联合舰队一方,还有怒蛟岛上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万分的原因。 怒蛟岛上,凌战天以手遮额,拦住耀眼的阳光,不敢置信地望着怒蛟岛之外,洞庭湖上的情况。 洞庭湖上倾盆大雨,怒蛟岛上风和日丽。 仿佛所有的狂风暴雨,都有着自己的意识,或者是在某人有意识的掌控之下,只是对着朝廷水军,黄河帮,还有域外联军组合的联合舰队展开攻击一般。 偏偏却遗漏了对怒蛟帮的打击。 黄河帮船队中,蓝天云双腿发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跟随大明朝廷水军,以及域外联军的行动,会引来“神仙”的震怒,并招来如此可怕的攻击。 他心中暗叫一声“全完了”。 战况已经十分明了。 怒蛟帮一方在“神仙”的庇佑之下,连一兵一卒都没有出动,就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出发前只觉意气风发,信心百倍的三方势力联合舰队,却遭遇到了闻所未闻的失败。 如果说此战过后,朝廷水军方面,胡节很有可能,在其兄胡惟庸的包庇下,能够保全性命的话。 那么域外联军一侧,原本就并非擅于水战,所以只是投放了几名高手参战而已。 但对黄河帮而言,却是真正的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本身黄河帮经过朝廷的多番打压,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此番攻击怒蛟帮,亦是存了一旦能够击败怒蛟帮后,取得怒蛟帮作为全新的基地,然后再重新慢慢恢复实力的打算。 但这看起来一本万利的计划,却有一个十分致命的漏洞。 如果三方势力的联合舰队一旦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败的话,黄河帮就真正的陷入不可挽回的沉沦。 现在发生的可怕情况,恰恰验证了蓝天云原先最担忧的状态。 他暗叹一声,刚准备出声招呼部下,准备撤退,蓦然心头闪过一道危机阴影。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拇指般粗细的银白闪电,直接劈中了蓝天云头顶,哪怕他已经全力运起苦修的“长河正气”,面对着闪电的惊人威力,依然脆弱的如同一张薄纸。 眨眼间,蓝天云便步了万里横行强望生的后尘,口吐黑烟,倒在了战船的甲板上。 耳听四周部下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蓝天云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里赤媚等人呆若木鸡,一动都不动,内心深处一片冰冷,连一丝动弹的念头都不敢生出。 许久之后,狂风暴雨中才传出里赤媚柔柔韧韧,非常悦耳动听的声音道,“尊驾乃是神仙一级的人物,又何必自降身份,插手我们这些凡人的争斗呢?” 就算是四周狂风呼啸,雷霆轰鸣,也无法压过里赤媚仿佛低声细语般的声音。 就连远隔五六里外的怒蛟岛上,全神贯注的打量着这一边情况的怒蛟帮中凌战天,翟雨时,上官鹰等人,都觉得里赤媚就像是在自己的耳边说话一般。 由此可见,里赤媚的功力,确实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境界。 凌战天扪心自问,就算自己被大哥评价为至少有黑榜级的实力,但是如果碰到里赤媚,只怕亦是凶多吉少。 但实力如此强大的里赤媚,在绛衣女童小雯雯的面前,依然如同毫无抵抗之力的婴儿一般。 更加证明了绛衣女童小雯雯的实力,和普通的武林高手,完全不是处在同一层次上。 凌战天心思悠悠,突然想到一百多年前的大侠传鹰,暗想只怕那位留下无数故事的大侠传鹰,也不是小雯雯的对手? 凌战天正在思索间,突然听到绛衣女童扑哧一笑,然后脆声道,“姥姥乐意!你们又能奈姥姥何呢?” 里赤媚脸上露出苦涩笑容,心中却突然想起出发之前,方夜羽对绛衣女童的评价,说她乃是真正肆无忌惮的人物。 暗想以当年魔师庞斑的手段,都向来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并不忌讳武林中任何人的言论。 以绛衣女童的无上神通,还有至高地位,又怎么可能会连魔师庞斑还不如呢? 强望生,由蚩敌等人皆噤若寒蝉。 他们亦是武林中难得的高手,在蒙皇手下的时候,同样是出手毫无顾忌,但面对绛衣女童,却生不出任何的反抗心理。 因为绛衣女童展现出来的,完全并非普通练武者具有的武功,而是高深莫测的无上神通。 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够和“神仙”对抗呢? 随便想一下,当年还未“破碎虚空”,从凡人蜕变为“神灵”的大侠传鹰,就能够在数万精锐的蒙古军队当中,赤手空拳,轻而易举的击杀思汉飞。 而眼前的这位举手投足间,便能够“呼风唤雨”,“召唤雷霆”的真神仙,又该有多么的恐怖? 只怕魔师庞斑前来,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绛衣女童蓦然悠悠一叹。 强望生和由蚩敌等人胆战心惊,只怕对方开口说出,要诛杀自己等人的话来。 幸好绛衣女童说出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道,“这是你们域外联军,和怒蛟帮之间最后的一场争斗。” “从今天开始,到八月十五,庞斑和浪翻云的决斗以前,姥姥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发生任何的冲突。” 随着绛衣女童话音一落,洞庭湖水面船队上,万分吃力的透过重重水幕,打量怒蛟岛上情况的联军众多高手们,便觉得身子一沉,仿佛有一股泰山压顶的错觉。 强望生不信邪的运起全身功力,刹那间只觉浑身肌肉酸痛难忍,仿佛只要轻轻一碰,便会龟裂炸开似的。 同时更是骇然察觉,体内经脉亦寸寸欲断,大惊之下急忙散去所有的抵抗力。 这才发现,浑身上下的异状都缓缓的消失不见,刚刚的可怕经历,就像是一个错觉,并未发生一般。 由蚩敌向强望生投来一个骇然的眼神,显然方才他亦极不服气的运功抵抗,遇到了和强望生一模一样的可怕经历。 虚空中,绛衣女童望向强望生和由蚩敌等人的目光之中,透露着似笑非笑的味道。 接着她小手轻轻一挥,联合舰队旗舰上,胆战心惊不已的胡节,便手舞足蹈的仿佛提线傀儡一般,不由自主的离开所在位置,穿过数十丈虚空。 然后重重的掉落到怒蛟岛的码头上。 狂风渐渐变小,雨势渐渐消减,至于雷声和闪电,更是许久才会出现一次,正显示着绛衣女童撤去了“呼风唤雨”,“召唤雷霆”的无上神通。 怒蛟岛码头上方,一道艳丽缤纷的彩虹横空垂挂而下。 突然之间,留守在怒蛟岛上的所有怒蛟帮帮众,都发出一声难以遏制的欢呼。 就连凌战天,翟雨时等人都难以自禁。 洞庭湖水面上,朝廷水军,黄河帮,域外联军三方联合舰队上的所有人,却都垂头丧气,情绪低落。 但不管是哪一方的人物,都目光复杂的望着码头上,那一字排开的绛衣女童们。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名又一名的绛衣女童,就那么踩着虚空,飞升到如同拱桥的七色彩虹上,然后迈着如同踏青般的轻松步伐,在彩虹上惬意行走。 当她们走到彩虹的尽头时,身影便如同泡沫般,由实化虚,然后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只剩下原先就悬浮在虚空中的那名绛衣女童,却伸出小小手掌,在身前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散发着惊人气势的虚空裂缝,就那么出现在虚空中,然而只见绛衣女童双手升入虚空裂缝中,轻轻的向两边随意一扯。 细细的虚空裂缝,在发出“波”的一声轻响后,化作了一道长宽皆有一丈左右的虚空大门。 绛衣女童轻轻拍打着手掌,抬足直接踏入身前的虚空大门中。 尔后虚空大门便倏然化作一个光点,直接没入了虚空。 里赤媚呆呆的望着绛衣女童消失的位置,心头突然掠过一个古怪至极的念头,也不知道,武昌府那方面,围剿戚长征的事情,已经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终于得救了! 戚长征一刀荡开“寒杖”竹叟的寒铁杖,只觉体内功力已经到了快要贼去楼空的窘迫状态。 他竭尽全力,虽然成功接下了竹叟的一击,但身躯却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 另一旁的“紫瞳魔君”看出了便宜,深邃的眼睛外缘泛起一圈圈奇异的紫红色,趁着戚长征不备的情况,一拳击向戚长征。 戚长征厉喝一声,手中长刀在虚空画出一道弧线,精妙至极的挡住了花扎敖的拳头。 花扎敖见状眉头暗皱。 他乃甄素善的师叔,智计武功皆堪称一流,除甄夫人外,均为全族之冠 。 在域外同样是无人不晓的高手,与“寒杖”竹叟齐名,声名仅次于里里赤媚等域外三大高手。 而“寒杖”竹叟则是年怜丹的师弟。 这两人都是域外联军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但两人此番联手,一时间也没有迅速拿下戚长征,都觉又惊又怒。 在他们看来,戚长征不过是怒蛟帮中的一介小辈,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又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 但戚长征偏偏韧性非凡,以及悍不畏死的作战方式,却让两人在和他对战的时候,大感苦恼。 事实上,不仅仅是花扎敖和竹叟两人,凡是参与围杀戚长征的域外高手们,都领略到了戚长征的难缠。 每次眼见着把戚长征逼入了绝境的时候,戚长征都会爆发出极其惊人的战斗力。 而且更让域外联军诸多高手感到惊悸的是,戚长征的武功和刀道,在不断的征战中,有着极其明显的提升。 如果说从一开始的时候,戚长征还和花扎敖,竹叟这等高手,有着显著的差距;那么到后来,随着他在不断的追逃过程中,不停完善武功和刀道后,连花扎敖,竹叟都要大感吃力。 就连“花仙”年怜丹,都觉得戚长征资质过人,实乃是他生平遇到过的年青高手中第一人。 域外联军的高手们经过讨论,甚至认为如果戚长征不死的话,将来必定能够成长为,比肩覆雨剑浪翻云的绝世高手。 正是因为如此,甄素善才狠下心来,一路设下无数陷阱,终将戚长征逼到了绝境。 一个覆雨剑浪翻云已经如此可怕,如果真的出现两个浪翻云级别的巅峰高手,哪怕是魔师庞斑,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时候,怒蛟帮声势大涨,说不定还将要展开,对以魔师宫势力为首的域外联军的反攻。 “铜尊”山查岳举起手中重逾百斤的重型武器独脚铜人,狠狠砸向不断退后的戚长征。 只看山查岳挥舞着重量可怕的独脚铜人,却仿佛轻若无物的样子,便知道此人无论内功外功,均已臻化境。 更可怕的是,山查岳以凶残的情性和悍勇名扬大漠,即管武功胜他的人,在生死决战时,亦因不及他的凶悍致含恨而死。 这是和戚长征作战方式有些类同的高手。 独脚铜人发出惊人的破空声,在离戚长征身躯足足还有一丈左右距离时,便就带给了戚长征极度危险的警示。 偏偏戚长征却无法躲避,只得施展出自己领悟出来的,从大侠传鹰的刀道中借鉴的刀法,以一招十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玄妙的招式,轻轻一刀劈中了敌人的独脚铜人。 他本来就是接近油灯枯竭的状态,这一下虽然极力卸去了“铜尊”山查岳的功力,浑身上下依然如遭电殛,张口喷出一道殷红鲜血后,只觉眼前发黑。 敌人见到戚长征满脸青气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他已经到了最后一口气的关键时刻。 花扎敖,竹叟两人的攻击再度袭来,戚长征勉力举起长刀,拦下两人的攻击,顿时又先后张嘴喷出了两口鲜血。 域外联军高手们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潮水般不断涌向戚长征,让戚长征身上陆陆续续出现新的伤痕。 戚长征低嘿一声,脸上浮现一股极不正常的潮红色。 残余围攻的域外联军诸多高手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角色,情知这必定是戚长征压底箱的绝技,乃是某种激发身体隐藏潜能,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秘技。 因此渐渐放缓了攻击的速度,准备在戚长征耗尽所有潜能的时候,才一哄而散,给予戚长征最后的致命攻击。 哪怕是出于敌对的立场,在这场进行了数天的不断围杀中,让他们能够清晰的感知戚长征的实力,皆对这顽强奋战的年青高手,感到赞叹不已。 “犷男俏姝”两人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过来,截断了戚长征的退路。 颜木良和卓愿愿这两名色目人中的顶尖高手,则垂手站在甄素善的身旁,浑身戒备,提防着戚长征的垂死挣扎,有可能会对甄素善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 甄素善巧笑若兮,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眼见处于众人包围中的戚长征,双眸中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 她剑术高明,实力过人,几次出手选择的时机十分巧妙,都能够恰到好处的拦下戚长征,让他始终无法成功脱困。 在甄素善看来,哪怕戚长征武功再强盛一倍,也无法从这必杀的局面中逃生。 年怜丹身背玄铁重剑,目光在甄素善娇躯上不停打转,灼灼生辉的双眼中掠过隐晦的光芒。 甄素善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娇躯。 就连她都承受不住年怜丹这色中饿鬼的逼人目光。 年怜丹低嘿一声,凝聚起全身功力,气机遥遥锁定了在众多高手中左遮右挡的戚长征。 戚长征只觉浑身剧痛难忍,连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最后一丝内力终于耗尽。 手中长刀被“铜尊”山查岳的独脚铜人狠狠一击,便脱手而出,划破虚空落向远处。 花扎敖的拳头,竹叟的寒铁杖,还有犷男俏姝的武器,从不同的方位攻向摇摇欲坠的戚长征。 甄素善嘴角露出一丝无法遏制的笑意。 年怜丹哈哈一笑,捧趣道,“这戚长征也算是一位人物,竟然能够支撑这么长的时间……” 他话音未落,蓦的却觉浑身发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甄素善刚刚露出的笑意,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连一丁点抵抗力都没有的戚长征,身躯周围突然毫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圈,泛着涟漪的暗金色光芒。 这一圈暗金色的光芒落在普通人的眼里,很有可能会一不小心,就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忽略过去。 但此刻站立在这里的众人,都是武林中声名遐迩的高手,不仅仅功力深厚,同样亦眼力过人。 对于戚长征身上的异状,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花扎敖的拳头,竹叟的寒铁杖,还有犷男俏姝的武器,在接触到戚长征身躯周围的暗金色光芒时,便再难以寸进。 哪怕是“铜尊”山查岳力大势沉的独脚铜人,竭尽全力之下,也无法击破,看起来没有半分威势的暗金色光芒。 戚长征双目圆瞪,突然想起自己在韩府议事大厅中,看到了那一幕奇景。 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定是小雯雯,因为不忍心看到自己丧命在敌人手中,所以才会出手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他一念至此,忍不住咧嘴一笑。 花扎敖,竹叟,犷男俏姝心知情况有变,急忙飞身后退。 山查岳举起独脚铜人,不信邪的又狠狠对着戚长征砸了两下,发觉自己的所有攻击,都犹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暗惊时,猛然只觉双手一沉。 只见独脚铜人竟仿佛落入蜘蛛网的苍蝇般,黏在了戚长征身躯周围的暗金色光芒之上。 山查岳奋力一抽,但独脚铜人却像是落地生根似的,让他想要取回自己武器的动作没有奏效。 他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忙不迭的抛下自己的趁手武器,施展身法退回己方高手人群当中。 戚长征却变得眉开眼笑,突然捂着胸口不住咳嗽起来,然后缓缓的蹲下身子,最终异常吃力的坐在地上。 甄素善喟然一叹。 年怜丹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出敌人暗中隐藏的踪迹。 但不管他如何的用尽心思,也无法察觉到,隐藏在暗中的敌人究竟身在何处? 最终无可奈何的望向身旁的甄素善。 甄素善抬头望向坐在地上的戚长征头顶。 年怜丹循着甄素善的目光,不断的拔高自己的视线,终于在离地面高达二三十丈的虚空中,看到一道小小的绛色身影。 花扎敖,竹叟,犷男俏姝,山查岳等人返回到甄素善的身旁,将她团团围住。 甄素善微微一叹,无所谓般道,“对方如果想要杀人的话,此刻我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放轻松点。” 众人闻言色变不已。 年怜丹虽然心中不忿,但一想起敌人可怕的功力,还有能够毫无凭借的站立在虚空中的诡异身法,亦是心中暗自发寒。 他心中突然回想起一个传言,说是魔师庞斑这次重出江湖,却被中原某位不世初的绝世高手击败的消息。 暗想难道就是眼下悬浮在虚空上方的绛衣女童,出手击败了魔师庞斑不成? 绛衣女童嘻嘻一笑。 紧接着便看到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然后从虚空裂缝中颤悠悠的飘出数十个光点。 就在域外联军高手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光点缓缓飘至戚长征的身前,一字排开后,就那么活生生的变成了数十名,从衣物到容貌,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绛衣女童。 甄素善看着那副熟悉的面容,久久无法出声。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恐怖如斯 终于还是引来的绛衣女童这最可怕的敌人! 甄素善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局面,很可能极其的危险,甚至或许会因为对方的恼羞成怒,从而导致一命呜呼的极端结果。 旁人的千言万语,长篇大论,乃至再如何详细的介绍,都比不上自己的亲眼所见,这正是所谓的眼见为实。 当日绛衣女童孤身一人,虽然同样表现出了冯虚御风的神通,但远远没有像今日所见,先后表现出了数种完全不同,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无上神通。 不管是笼罩在戚长征身上,帮助他免去性命之忧的暗金色光芒;还是轻轻划破虚空,撕裂出虚空裂缝。 就连最后召唤出数十个光点,然后变成和其真身,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人物,都让人感觉震惊不已。 虽然以甄素善的功力,还有她的眼光,完完全全看不出来,那数十位站在戚长征身前,一字排开的绛衣小女童,和真身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但甄素善的心中十分清楚,这些由光点所化的绛衣女童,肯定并非真实的人物。 她突然想起魔师庞斑曾经提到过的一个词,暗想这些小人,莫非便是绛衣女童的元神化身? 年怜丹心头暗凛,只觉对面数十名绛衣女童的目光冰冷,而且还流露出某种蔑视之色,让向来行事强横,在西域无双国中肆无忌惮的他暗恨不已。 但对方目光如若实质,双眸中神光暗藏,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让年怜丹有种自己就像是赤身裸体般,站立在冰天雪地里的错觉,就更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花扎敖,竹叟,犷男俏姝,山查岳,颜木良和卓愿愿等诸多高手,还有其他蒙古人武士,看着神色毫无二致,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绛衣女童,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这些人,终究没有方夜羽,甄素善的际遇,能够早早的和绛衣女童会过面。 此时乃是他们第一次见过绛衣女童的现身。 完全迥异于普通武林人所练武功的神通,全面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超绝实力,让所有人心中一突,浑不知眼前的可怕敌人,会如何对付自己等人? 很明显,从绛衣女童现身后的一系列举止来看,她肯定十分熟悉戚长征,甚至很可能还有极其深厚的关系? 否则绛衣女童,为何会在戚长征陷入最危急的时候,出手救下他的性命呢?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域外联军的高手们,就自然而然的站在了绛衣女童的对面。 而且在绛衣女童现身之前,他们这些高手们,一直都在对戚长征穷追猛打,一副不取戚长征性命誓不罢休的架势,双方之间可谓是真正的势不两立。 这样的情况下,绛衣女童还会对他们手下留情吗? 但绛衣女童的强大实力,还有诡异莫测的手段,却又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意料。 当众人施展出自己最强的一招,决心击杀戚长征的时候,怎么也想象不到,竟然会被绛衣女童如此轻易的挡下。 要知道,当时在众人的眼中,戚长征已经是必死之人,甚至当众人同时出手的那一刻,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觉得信心百倍,暗忖哪怕是魔师庞斑前来,也无法从他们手下救出戚长征。 这必杀的局面,却被戚长征身躯周围的一层,薄薄的暗金色光芒轻易的挡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必定是绛衣女童施展的手段。 当看到这样惊人的一幕时,强如年怜丹这样的高手,都觉得有些错愕不及。 直到甄素善仿佛喃喃自语般,说出“这是护体真气吗”的疑问,才猛然想起,大侠传鹰在数万蒙古人精锐士兵中,仿佛闲庭胜步般,击杀思汉飞的故事。 传说当时蒙古阵中士兵万箭齐发,满天箭雨,连阳光都遮盖住了,却依然无法攻破传鹰的护体真气。 蒙古人的强弓利箭,在离传鹰身前五尺处的位置时,便纷纷坠落到地上,无法接近传鹰的身躯。 绛衣女童施展出来的惊人手段,虽然看起来没有传鹰那般恐怖,但只要想一想,当时的绛衣女童,离戚长征足足有数十丈的距离。 但随手而发的一击,却轻而易举的挡住了花扎敖,竹叟,山查岳,犷男俏姝的全力攻击。 这等难度,丝毫不逊色于传鹰挡下满天箭雨。 这亦是让年怜丹感觉遍体生寒的原因。 包括年怜丹在内的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个奇怪念头,破碎虚空级的高手,恐怖如斯。 不管是谁,都没有向绛衣女童发起攻击的胆量。 悬浮在虚空中的绛衣女童缓缓降下身子,降到离坐在地上的戚长征只有两尺距离,这才停止不动。 戚长征勉强一笑,满脸苦涩道,“多谢小雯雯你的援手,老戚我功力全失,今后恐怕再也不能为怒蛟帮保驾护航了!” 年怜丹等人听到戚长征这句话后,都不由的心中一动。 在对戚长征追杀的过程中,他们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戚长征的资质,均知戚长征如果能够继续成长下去,毕竟会成为一个可怕的高手,甚至能够比肩浪翻云。 浪翻云现在声势何等惊人,号称当今世上,唯一能够和魔师庞斑相互抗衡的绝代剑手。 双方甚至已经约定,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在拦江岛上,展开惊世一战。 在场的众人都把戚长征视作,危险程度和浪翻云媲美,本身便是对戚长征最大的赞赏。 现在突然间听到,戚长征自语已经功力尽失,都觉得这一番追杀,终于取得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虽然说起来,并没有成功的把戚长征当场击杀,亦算是一件美中不足的事情。 但戚长征虽然保全性命不死,却变成了功力全失的废人,那么对这一次追杀行动而言,不过是瑕不掩瑜的小小失误罢了。 可怕的资质,加上不断成长的速度,还有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才是戚长征最让人敬畏的地方。 而变成一介废人的戚长征,对于敌人来说,不过是一声哂笑。 甚至对怒蛟帮而言,为了表示对戚长征以往功劳的奖赏,还需要尽心尽力的赡养他到老死的那一天。 这种前半生叱咤风云,搅动了整个江湖,让天下人都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瞩目,但最后却凄惨落幕的巨大反差,对任何一位高手而言,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巨大折磨。 年怜丹心中狂喜,脸上依然保持着对绛衣女童的敬畏,唯恐被对方发现异常,然后对自己突下毒手。 甄素善脸色微微一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情绪。 其他人保持着肃穆的神色,生怕绛衣女童发现自己的兴奋。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绛衣女童脸色却丝毫没有半点沮丧,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甄素善俏脸上的喜意。 她的嘴角甚至浮现一丝古怪的微笑,好整以暇询问道,“小姑娘你的胆子可真大,难道一点都不怕姥姥我吗?” “竟然敢在姥姥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心中的情绪?” 甄素善俏脸浮现笑意,不卑不亢道,“对前辈来说,心中肯定早就有了决定。” “那么不管我们展露出来什么样的表情,都不会影响到,您对这件事情的最后处置。” “却不知晚辈说的是也不是?” 绛衣女童小手轻轻一拍,嘴里却说出和眼前的状况,毫不相干的话题道,“刚刚姥姥在怒蛟岛上,帮助怒蛟帮的人,打退了你们和大明朝廷水军,还有黄河帮的三方联合舰队。” 山查岳闷哼一声,提气高声质问道,“我们可不知道,尊驾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绛衣女童呵呵一笑。 甄素善沉吟片刻,断然判定道,“晚辈十分相信,以前辈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会故意欺骗,我们这些小小的人物。” 她俏脸上满是苦涩,连声音都低落了几分。 虽然明知道,在绛衣女童已经发话的前提下,再去攻打怒蛟岛,必定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甄素善还是没有预料到,失败的消息,竟然来的如此迅速。 他们这些人马,还在追杀戚长征时,就已经从绛衣女童的口中,知道了己方前线失败的结局。 在此之前,以甄素善设定的计划,原本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戚长征击杀,狠狠的打击怒蛟帮的名声,同时也稍微扫落一下,绛衣女童的颜面。 你既然决意保护怒蛟岛,那么我便召集高手,杀死怒蛟帮最有前途的年青高手。 然后再赶去和联合舰队汇合,参加对怒蛟岛的攻击,对绛衣女童展开最后的试探。 但在甄素善的计划中,如果真的遇到,绛衣女童决意保护怒蛟岛,协助怒蛟帮帮众,对抗域外联军,大明朝廷水军,和黄河帮的三方联合舰队。 那么到了那个时候,还可以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虽然说,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但甄素善也有足够的信心,带领三方联合舰队脱离战场。 一想到这里,甄素善心中暗觉不安,大感不解道,“但不知道,前辈能否简单介绍一下,您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击败我们三方势力的联合舰队呢?” 坐在地上的戚长征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绛衣女童对着众人,缓缓的伸出一个小小的手指头。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姥姥是个体面人 绛衣女童一开口,就是惊天动地的内容道,“姥姥我呀,只是随手招来了一阵子的狂风暴雨。” “就把你们和大明朝廷水军,还有黄河帮的三方联合舰队,吹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年怜丹等人眼神一片茫然,浑不知绛衣女童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向喜欢依仗自身武力行事,习惯了横行霸道的江湖人,他们这些高手,皆对民间传说中,那些不着边际的“神仙人物”,其实并不怎么感冒。 自三皇五帝开始,数千年来,不管是官方的史书上,亦或者是民间的传说,都有无数不同版本的神话故事,牵扯到的神仙人物,亦不知道有多少位? 就连大明朝廷的建立,亦同所谓“红巾军”大有关系,而元末兴起的“红巾军”,又和白莲教,弥勒教,明教等民间宗教,有着难以割裂的联系。 而一系列的民间宗教,恰恰最擅长向世人宣传,自身乃是某某神灵佛陀遗留在人间的教统。 被大明皇帝朱元璋指使部下廖永忠,淹死在长江瓜洲的韩林儿,绰号“小明王”,便是因为其父韩山童,自称明王降临于世,拯救世人脱离苦海。 这种教派在民间影响力极大,就连代表正统的朝廷,都无法将他们全部连根拔起。 白莲教和明教等宗教,自建立开始,便一直扎根于民间,一旦政局动荡不安时,便会煽动普通百姓开始造反,乃是统治者眼中最反感的“造反专业户”。 但年怜丹等武林高手们,却信奉以自身精湛的武力,为安身立命的本领,对于涉及“神仙”话题的事物,并不怎么看得上眼,除非其本身便是宗教首领。 譬如蒙元和南宋小朝廷末年时,曾和大侠传鹰展开过异常激烈精神交锋,被称为“蒙古三大高手”之一的八思巴,便是来自青藏布达拉宫之中的“活佛”。 而“活佛”一词在藏语中对应“sprul-sku”(音朱古),便是“化身”之意,相传乃是佛教中各大菩萨和佛陀的人间替身。 而在佛教当中,有着“佛陀化身”的八思巴,当年在江湖中,亦不过是和蒙古的蒙赤行,还有思汉飞并列,被中外武林共同称呼为“蒙古三大高手”。 由此可见,对于桀骜不顺,一心修行武道的武林人而言,所谓的“神仙”,其实并非传说中那般高不可攀。 或许唯有到了大侠传鹰那般,堪破最后一招,最终飞马跃空,飘然离开人间,才能够得到所有人的一致尊重。 即便是年怜丹再怎么目中无人,也不敢对着大侠传鹰的面,说出诋毁对方的话来。 甄素善生怕自己这边的手下,做出某些冒犯绛衣女童的行为,当下便点破对方身份道,“前辈您乃是破碎虚空的无上尊者,又何必戏弄我们这些小人物?” 什么破碎虚空? 年怜丹等人心头凛然。 听到甄素善的话,不管是域外联军中的哪一位高手,都不由地噤若寒蝉,哑然无语。 如果这救下戚长征的绛衣女童,真的是甄素善口中“破碎虚空”级的高手,那么哪怕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绛衣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童的眼前,做出无礼的放肆行为。 当年思汉飞何等人物,身为蒙古皇族,本身亦是大宗师级的高手,并且在数万东征西讨,纵横天下无敌手的精锐军队团团保护下,还不是被大侠传鹰,轻而易举击杀掌下? 如果绛衣女童,是和大侠传鹰相同,“破碎虚空”级别的高手,想要杀死他们这些人物,又需要消耗多少力气? 说不定就和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一念至此,就连年怜丹这等胆大妄为的魔头,都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反是戚长征一脸茫然,反问道,“小雯雯你真的能够做到,呼风唤雨的话,岂不就是和诸葛孔明一样的人物了?” 此时《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虽然可能已经完成了《三国演义》的编写,但《三国演义》依然并没有像后世那样,风靡天下,成为妇孺皆知的四大名著之一。 但是和三国时期著名的文臣武将相关的故事,却在中原大地上早就流传甚广。 前元杂剧十分流行,其中就有很多曲目,取材于三国故事,比如《单刀赴会》,《孔明吊丧》,《虎牢关》,《白门楼》,《借东风》,《连环计》等。 甚至在更早之前的唐朝诗人,和杜牧并称“小李杜”的李商隐,都曾经在《骄儿诗》中提到过,“或谑张飞胡,或笑邓艾吃。” 这种帝王将相体裁的故事,一向来深受底层人物的喜欢,怒蛟帮虽是赫赫有名的大帮派,但普通民众和眷属同样众多,每每在举行集市的时候,亦有杂剧的表演。 因此戚长征对于《借东风》等故事,也是耳熟能详,自然知道诸葛丞相的鼎鼎大名。 绛衣女童小嘴微微一撇,不乐道,“长征你想说的是诸葛亮的奇门遁甲吗?” 戚长征闻言心头泛起怪异感觉,只觉眼前的小雯雯,似乎对于自己的态度有些古怪? 先不说是她口口自称的“姥姥”,只从年龄上来说,对方不过是一介稚童,绝无可能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 他正疑惑不解时,猛然听到绛衣女童不满道,“本姥姥可是神仙,真正的神仙。” “诸葛亮的传说故事虽然神奇,但还只是一个凡人而已,自然无法和姥姥我相提并论。” 听到绛衣女童这一番,劲爆无比的自我宣言,不管是戚长征,还是以甄素善为代表的域外联军众高手们,都露出一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表情。 您老人家说的这么直白,不怕被人们当做,愚弄无知百姓,别有用心的神棍吗? 甄素善虽然明知,绛衣女童必定是“破碎虚空”级的无上强者,自然可以自称“神仙降世”。 但对于她把自己和诸葛亮并列,还是有些略感不屑。 暗想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千年来被视为人臣的典范,您老人家虽然神功无敌,连魔师庞斑都不是您的对手,但无论是对国家,还是民族,又有何意义呢? 当年的大侠传鹰,同样天资无双,但“红粉艳后”祁碧芍,开口邀请他加入反抗蒙古义军时,却飘然而去,最终导致了南宋小朝廷灭亡,祁碧芍死在其怀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再想起徐达,常遇春北伐时,魔师庞斑也是置身事外,只顾着想要找出,如何成功转修《道心种魔大法》的关键。 最终才有大都的陷落,元顺帝率领蒙古贵族的仓皇北逃,大元朝在中原的统治亦戛然而止。 天道缥缈,你们这些自称追寻天道的修炼者,才是真正的无情人,连所有的情爱仇恨都统统抛弃。 甄素善心中转动着对绛衣女童的非议,但娇艳的俏脸上面,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绛衣女童目光落在甄素善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甄素善神色默然。 绛衣女童突然摇了摇头,对域外联军道,“算了,姥姥也是一个体面人,你们把年怜丹留下,自己离开吧!” 众人闻言喜不自禁。 能够在这样一位,和大侠传鹰一样传奇,真正“破碎虚就”级别的绝世强者,降世神灵的手下,保全性命,本身就是一件,听起来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强如思汉飞,都死在大侠传鹰的手下。 他们这些人的武功,连思汉飞都远远不如,却并没有丧命,可谓是值得毕生吹嘘的事情。 但同时对绛衣女童留下年怜丹的举动,感到深深的不解。 年怜丹眼中凶光闪烁,想要猛然暴起发作,但记起自己和对方实力的巨大差距,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甄素善心头一动,若有所思道,“前辈既然放我们一条生路,为何非要留下年宗主?” 绛衣女童悬浮虚空,任由甄素善说出自己的猜测道,“莫非是因为年宗主,对我们女子的不敬?” 年怜丹绰号“花仙”,乃是花间派的宗主,他武功高强,和里赤媚,红日法王并称“域外三大宗匠”。 然而年怜丹行事,却和他绰号截然相反,反而是一个心狠手辣,绝无惜花之心的人物。 为了能够消灭任何同“无双国”,以及和“双修大法”有密切关系的人物或者势力,年怜丹辣手摧花,其剑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女子的性命。 此次跟随甄素善前来中原,亦是想要将“无双府”一网打尽,以做到斩草除根,永无后患。 在《覆雨翻云》原著里,年怜丹更是杀死风行烈的爱妾白素香,但最后和风行烈决一死战时,终于败北身亡。 同时年怜丹也是一位积年色魔。 原著中,他曾经想要掠走和虚若无的女儿,虚夜月齐名的庄青霜,但被韩柏阻止。 就连对同一阵营的甄素善,年怜丹同样丝毫没有遮掩,自己对她的虎视眈眈。 甄素善对此深感厌恶。 但年怜丹深知,甄素善是方夜羽的未婚妻子,身份极为尊崇,这才投鼠忌器,从不敢对甄素善下手。 不过年怜丹借着目光对接,光明正大般大饱眼福的行为,却是时有发生,毫不间断。 偏偏他武功高强,域外联军对其多有仰仗,连方夜羽都不敢将他一棍子打死。 谁知今天却遇到了真正的对头。 绛衣女童轻嗯一声,小手轻轻一举,一道白光顿时飞向年怜丹。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彩虹有几种颜色? 年怜丹本来就心存戒备,提防着绛衣女童朝自己下手。 虽然说,绛衣女童身份惊人,实力亦同样恐怖,但对于任何一位高手而言,都没有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习惯。 双方实力差距固然极其巨大,但年怜丹同样也还有一丝侥幸,哪怕自己并非对手,但打不过对方,并不代表着自己,不会出手抵抗一下,然后开始直接逃亡。 是以见到绛衣女童抬手之际,全身功力疯狂运转,按照原先拟定的计划,打算当下对方的这一击以后,便立即转身,展开身法,竭尽全力的逃跑。 但他念头刚刚升起,便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倏然冒出,紧接着只觉浑身肌肤一片冰冷。 在失去知觉之前,脑海中突然转过后悔莫及的念头。 “破碎虚空”级高手的出手,又如何会是和普通的高手一样,有迹可循,被他轻易挡下呢? 戚长征坐在地上,只见呼吸之间,年怜丹全身上下便被笼罩在一片白雾当中,接着又听到“咔嚓”声响,年怜丹的身躯已经被一块硕大的冰块团团包围。 从外表看起来,年怜丹现在的情况十分古怪,看起来就像是被个包裹在琥珀里的小动物一样。 穿过透明的冰层,年怜丹脸上惊怒交加的神色,浑身上下衣物隆起的褶皱,都被众人看的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戚长征见到对方如此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不已。 对戚长征来说,之前参与围攻自己的高手,不管是哪一位,都可谓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他对年怜丹自然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甚至可以说,年怜丹之所以会落到如此地步,便是因为小雯雯看在同为怒蛟帮一员帮众的原因,才会下此狠手。 然而不管年怜丹的下场如何悲惨,但他在敌人的围攻下,屡次施展激发潜能的秘法,最终才导致了功力全失,从一位前途无量的高手,变成没有武功的废人。 从今以后,不管江湖再怎么热闹,怒蛟帮的荣光再怎么辉煌,都同他戚长征再无半点的关系。 戚长征一念至此,刚刚看到年怜丹结局,而生出的兴奋情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口中的大笑声戛然而止,神色一片扭曲,脸颊上尽是再也无法遏制的滚滚热泪。 甄素善等人望着又哭又笑的戚长征,心头凄然。 面对如此强势,出手毫不留情的绛衣女童,他们这些人虽然皆号称一时之雄,能够在域外称王称霸,但这一类名声,眼下对他们的安全,起不到半点作用。 刚刚年怜丹的遭遇,他们众人都看的十分清晰。 绛衣女童手指冒出的白光,在离开指尖不到一寸的距离后,便融入了虚空,并没有一丝杀伤力。 然而是年怜丹突然面容呆滞,然后便被冰块覆盖的情节,怎么看怎么的诡异。 显而易见,绛衣女童对年怜丹施展的手段,已经完全超乎了他们这些人的想象。 众人虽然心头忐忑不安,但同时亦浮想翩翩,纷纷揣测绛衣女童所用的,究竟是何种神通? 幸好绛衣女童并没有继续下手的打算,挥舞着小手,示意他们众人立即滚 (本章未完,请翻页) 蛋。 甄素善等人忙不地的施展身法,急急忙忙的逃离了此地,生恐下一秒时间,这可怕的敌人会突然改变念头,把他们所有人都全部诛杀,好为戚长征出气。 戚长征望着敌人抱头鼠窜的狼狈身影,不禁幽幽一叹。 笼罩在他身躯周围的暗金色光芒,突然没入已经千疮百孔,受伤极重的身躯中,化作一道蕴藏这无限生机的能量,开始修复起处处漏风的经脉。 但戚长征亦心知肚明。 这一道生机勃勃的能量,虽然可以修复好他体内的伤势,但对于功力尽失的状况,却并没有多余的作用。 一时间不禁觉得心灰意冷,暗想自己今后,难道真的要做一个,凭借往日功勋吹嘘的废人不成? 那水柔晶的仇恨,又该怎么办? 作为魔师宫的部下,“五行将”中的一员高手,水柔晶在追杀戚长征的过程中,屡次出手帮助戚长征隐藏痕迹。 否则戚长征早就已经,在如此多的敌人围困中一命呜呼,也撑不到绛衣女童的到来。 想起水柔晶的款款深情,以及她就在自己怀抱中,十分不甘心的闭上眼睛,溘然长逝的画面。 戚长征忍不住浑身气息絮乱,张嘴喷出一口殷红鲜血,抱头痛哭,陷入无尽悲伤之中。 但又能如何? 他现在功力全失,能够留下一条性命,已经是侥天之幸,还能够奢望着向敌人报仇雪恨不成? 绛衣女童目光微微一转,突然一声低哼。 戚长征浑身蓦然一震,重新抬起头,目光望向悬浮在自己身前的绛衣女童,苦笑一声道,“小雯雯,老戚我是不是很没用?” “水柔晶死了,我却连给她报仇雪恨都做不到?” 绛衣女童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漫不经心般答道,“这算的了什么事情?” 戚长征闻言双眸一亮。 确实如此,对绛衣女童而言,哪怕是把从魔师庞斑开始算起,所有从属于魔师宫势力,以及依附他们的高手,统统全部击杀,也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嘴角微微一抽,旋即却欲言又止。 虽然在绛衣女童看来,这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戚长征却无法直接开口,向对方提出要求,让她帮助自己,杀死所有魔师宫的高手。 这是因为,戚长征自觉,自己和绛衣女童小雯雯的交情,并没有深厚到可以提出这种,听起来天方夜谭般的要求。 如果面对的是浪翻云浪大叔的话,戚长征或许会摊开心扉,要求浪翻云帮忙,诛杀导致水柔晶身死的罪魁祸首。 但就算是浪翻云,戚长征依然不敢要求对方,对魔师宫势力中的所有高手大开杀戒。 魔师宫毕竟势力庞大,即使以浪翻云的绝世武功,也不可能做到那等程度。 仅仅是一个庞斑,就足以挡下浪翻云。 但绛衣女童小雯雯却是不同的。 戚长征明白,小雯雯的身份极其的与众不同。 浪翻云和庞斑两人,身手再如何厉害,功力再怎么身后,依然还是属于凡人的范畴而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离破碎虚空只有半步之遥,但这短短的半步之间,便是“神仙”和“凡人”的天壤之别。 是以浪翻云对魔师宫势力或许会感到无能为力,但对绛衣女童小雯雯而言,却是件简单的事情。 戚长征心中念头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开口。 陡然间却听到绛衣女童幽幽道,“戚小子你听过,前一段时间,风行烈的事情吗?” 戚长征脸上一动。 顾不得去计较绛衣女童对自己的称呼,又换了一种,听起来身份不断降低的称谓。 他沉吟片刻,讶然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风行烈遭遇魔师庞斑的设计,功力尽失的情况?” 再结合眼下自己的状态,不由地大感兴奋,急声道,“莫非小雯雯你有什么法子,能够让老戚我重新恢复功力不成?” 在戚长征满怀期盼的眼中中,绛衣女童轻轻点头,浑不在意道,“姥姥这里有一门《长生诀》……” “很适合你!” 戚长征突然变得眉飞色舞。 **** **** **** 金陵城的大小官员们突然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大明天子朱元璋,和威武王虚若无之间的关系,再度变得极为亲密无间起来。 这从朱元璋已经长时间借宿在威武王府上,连皇宫后没有回去,便可以一窥究竟。 被江湖人称作“鬼王府”的威武王府中。 朱元璋随意打量这书房中的摆设,虚若无一脸轻松。 两人的目光时而碰撞,但稍一接触后,便立刻改变方向,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悄悄望向悬浮在虚空中的青衣女童。 青衣女童一脸平静,等待着朱元璋,虚若无两人开口发问。 在朱元璋目光频频示意下,虚若无终开口道,“怒蛟帮一战,是否教主您的手笔?” 当大明朝廷水军,黄河帮和域外联军三方势力联合舰队,凄惨的返回水军驻地,和他们惨败的消息便不翼而飞,传入了每一个有心人的耳目当中。 朱元璋和虚若无两人,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对于此战中,那位帮助怒蛟帮,使出“呼风唤雨”,“召唤雷霆”等无上神通,击败三方联军的绛衣女童,两人立即便想到了自称“明教教主”的青衣女童。 这是何等的巧合? 为何突然会有一位绛衣女童现身,帮助怒蛟帮击败敌人? 严格来说,怒蛟帮上下,皆是一群叛逆贼子,而绛衣女童帮助怒蛟帮的行为,同样可以被视为是和朝廷作对。 但对方显示出来的手段,却实在有些悚然听闻。 难道那一位绛衣女童,便是“明教教主”在天外世界的死敌,亦或者是同门不成? 青衣女童微笑不语,身上的衣物,却在一瞬间变了颜色,从一袭青衣化作绛色衣裳。 然后朱元璋和虚若无便只觉一阵眼花缭乱,只见眼前女童身上的衣物颜色不断的更替,再次从绛色,变作了显眼的橙色。 接着在橙,黄,绿,青,蓝,紫,绛等诸多的颜色中不断变来变去。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我敢打赌 朱元璋望着悬浮在虚空中,身上衣裳不断变化颜色的女童,脸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他也想不到,对方在和自己接触的同时,竟然还会帮助怒蛟帮,击败朝廷水军。 虚若无同样微微一愣。 只见女童身上衣裳的颜色,在一阵让人感觉眼花缭乱的闪烁过后,最终重新化作一袭青衣。 依然还是一位青衣女童。 朱元璋和虚若无心中蓦然一动,纷纷暗自猜测,青衣女童此举的其中深意。 他们可不会相信,对方乃是无意间的行为,难道说她是想要向自己两人表明,并不想和朝廷撕破脸皮吗? 朱元璋心头浮现一个念头,但随即便被自己推翻。 要知道,绛衣女童,或者说青衣女童在怒蛟岛之战中,表现出来的惊人战力,完全打破了世人对个人实力的想象力。 一百多年以前,大侠传鹰横空出世,为了“红粉艳后”祁碧芍身死的缘故,独闯数万精锐蒙古军队,悍然击杀蒙古人不世出的无敌统帅思汉飞。 终让世人深刻的认识到,一位“破碎虚空”级的绝世高手,拥有的非人战斗力。 那么青衣女童在怒蛟岛之战中,显示出来的诸多破坏力惊人的可怕手段,不仅让朱元璋和虚若无两人知晓,对方乃是货真价实的“破碎虚空”级高手。 甚至还有可能超越了当年的大侠传鹰。 因当年大侠传鹰独闯蒙古军队时,表现的虽然神奇,但依然还是普通武林高手的手段。 从以护体真气硬抗箭雨,到一拳一脚击杀蒙古精锐士兵,再到最后抛矛击杀思汉飞。 和青衣女童在怒蛟岛之战中施展的手段相比,大侠传鹰展现出来的身手,看起来依然属于凡人的范畴。 否则大侠传鹰为何不像青衣女童那样,以“呼风唤雨”手法吹散蒙古人军队,然后召唤雷霆,直接击杀思汉飞? 虽然说,青衣女童召唤出来的雷霆,并未真正的击杀过任何一位知名的高手,但谁又知道,这是否是对方故意放水,亦或者是她根本就是在戏耍世人? 或许是某些特殊原因限制,青衣女童在怒蛟岛之战中施展的手段虽然可怕,但却并未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但江湖中亦隐隐有传言,就连魔师庞斑,都曾经被青衣女童随手召唤的雷霆击伤。 魔师庞斑身为六十多年来,一直盘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魔王,其实力何等的惊人。 能够将庞斑击伤的雷霆,如果落在普通士兵的身上,又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显然是个轻而易举的答案。 青衣女童微微一笑,向朱元璋询问道,“元璋连周颠都那般推崇,那么以本教主的手段,岂非同样是真神仙耶?” 她口中所言的“周颠”,自然并非隔壁金庸《倚天屠龙记》里头的五散人之一,喜欢和旁人斗嘴的那位。 而是被朱元璋亲自编撰在《御制周颠仙人传》中,行事奇特,喜欢口唱“告太平”歌的疯和尚。 朱元璋闻言一愣。 虚若无眼中亦掠过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 两人互望一眼,均不知青衣女童这一句话里,想要透露出来的真正含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究竟为何? 难道说,对方也像是历史上,那些一心想要推广教义的道士,或者和尚之类的宗教人士,喜欢借助于朝廷的名义,在民间大肆招收信徒,壮大教派不成? 朱元璋突然想起,青衣女童曾经表明的身份,其乃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明教教主。 他心头念头倏然一转,直接开门见山道,“莫非教主是想要,推广壮大明教?” 朱元璋本人便是依靠明教,白莲教,弥勒教等宗教发起领导的红巾军起家,建立大明朝后,十分清楚这些教派隐藏的可怕力量,因此一直派兵遣将,不断围剿明教等势力。 大明朝立国二十多年来,明教,白莲教,弥勒教等势力可谓是每况愈下,仿佛风中残烛。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扎根于民间底层的宗教,不过是从蒙元末年时期,引领天下农民起义轰轰烈烈的局面,暂时化整为零,深藏地下而已。 青衣女童此言一出,便又重新勾连出朱元璋的忌惮心理。 这是他身为一国天子,对于一切能够威胁到他手中的无上权利,天然的提防。 哪怕青衣女童的身份与众不同,乃是真正的“神灵降世”,也无法完全抹除朱元璋的忌惮。 青衣女童深深的看了一眼朱元璋,浑不在意般答道,“那是本教主在另外一方世界中的身份而已。” “本教主既然降临此方世界,自然不会继续沿用,和以前有关的一切讯息。” 虚若无稍作沉吟,好奇道,“如此说来,教主现在我们世界,用的又是什么身份?” 虚若无顺着青衣女童的口风打蛇上棍,一口一个我们世界,分明便是想要坐实,青衣女童异界来客的身份。 青衣女童不以为忤,欣然道,“自然是当年名传天下,以精湛酿酒技术著称,酒神左伯颜的外孙女咯!” 朱元璋,虚若无大感错愕。 酒神左伯颜的名号,哪怕是他们两人都有所耳闻。 任何一位能够在其立身的行业当中,做到最巅峰的人物,都注定了其不同凡响的名声。 更何况“酒”之一字,本身便和文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从杜康开始,便是宴席上的必备之物。 有文便有名! 黄氏武侠小说世界,连名妓中的绝顶人物,都能够轰动天下,引发无数人的追捧,从纪惜惜,到怜秀秀,乃至大唐中的尚秀芳,边荒里的纪千千,无一例外。 更何况左伯颜身为名扬天下的一代酿酒大师? 青衣女童低嘿一声,好笑道,“本教主把娘亲都带来了金陵城,只不过想要好好的继承,外祖父的酒神名号,在京城中好好的经营一家酒铺而已。” 虚若无摇摇头,露出若有所思神色,反问道,“虚某敢打赌,教主肯定不只有这么一点简单的要求吧?” “既然你有求于元璋兄,为何不直接说出真正的想法呢?” 虚若无说的轻松,但朱元璋却替虚若无捏了一把冷汗。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都已经知道,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青衣女童是一位很好说话的人物。 但她做为一名破碎虚空级高手,本身的存在,就严重的破坏了所有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的均势和平衡。 任朱元璋乃是大明朝的开国之主,从蒙元末年诸多枭雄中突围而出的大赢家,亦感觉到深深的忌惮。 青衣女童瞄了虚若无一眼,喟然轻叹道,“本姥姥的目的,第一次和你会面的时候,不是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了吗?” 虚若无默然不语,脑海中回忆起自己悄然进入南山小村,和鹰缘会面时,青衣女童现身后,三方之间的一系列对话,眨眨眼,露出不可思议般的神色。 朱元璋亦陷入深思中。 虚若无自然已经把和青衣女童初次会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他转述了一遍。 他寻思片刻,突的嘿然一声,反道,“教主真的想要朕,敕封你为萝莉天尊,或是萝莉佛祖?” “更有甚者,这两者一并加封?” 青衣女童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多余的话。 但无论是朱元璋,还是虚若无,都能够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她志在必得的心理。 朱元璋怔怔的看着青衣女童,不解道,“朕并不想隐瞒什么,所以还请教主同样能够真心待朕。” “教主你如此行为,究竟有何目的?” 作为和朱元璋共事三十多年的好搭档,虚若无却十分清楚,他这句话中隐藏的真正含义。 他暗叹一声,朱元璋一代雄主,但对于其手中的权利,却有着病态般的控制欲。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王者,父天,母地,为天之子也!”因此皇帝号称天子,自称“受天命而立”,替天牧民。 天子又被叫做九五至尊,出自于《周易·乾》,“九五,飞龙在天”。阳数中九为最高,五居正中,故“九五”象征帝王的权威。 不管从哪一方面解释,作为帝王,都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物。 可惜这番世界同样还有武者。 五陵年少比仲谋,白衣卿相轻王侯。 各种神功秘籍层出不穷的武林,本身就是天下的一份子,每一位武林霸主,同样亦是割据一方势力的最高领袖。 一到王朝末年,乱世时期,这些武林豪客们,便会呼啸而起,攻城略地,向天子的至高宝座发起挑战。 但总有些人例外。 数千年以来,在这些追求权利者以外,还有一群追寻天道,想要堪破生死之秘的修炼者们。 古时候,他们是老子,是庄子,是释迦摩尼,诸子百家。 流传到现在,他们是无上宗师令东来,大侠传鹰,覆雨剑浪翻云,魔师庞斑…… 甚至可以慈航静斋,是净念禅院,是鬼王虚若无! 但在这些人物的存在便是对皇权的削弱。 以浪翻云,庞斑之能,哪怕身负叛逆的名声,朝廷亦对他们感到无可奈何。 就连虚若无,虽然身在朝廷中,并且被朱元璋册封为“威武王”,但其地位超然,朱元璋都不敢强令其听从命令。 而作为一名“破碎虚空”级的高手,青衣女童身具无上神通,更是凌驾于朱元璋之上。 因此朱元璋才会处处试探,想要知道对方的真正心思。 否则他连一个安稳觉都无法享受。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世事便是如此巧妙。 在普通百姓眼中,号称“天之子”的帝皇,亦有许多不如意,感到无可奈何的地方。 不说《覆雨翻云》这种武力爆表,伟力归于个人的世界,哪怕是一个普通世界,帝皇受制于条件限制,或如文官制度,或如武将跋扈,同样会觉得处处憋屈。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更毋论是连“破碎虚空”级高手都能够出现的世界,幸好这种人物一心想要突破天道的禁锢,只想着超脱生死,堪破轮回之秘,摆脱命运的玩弄。 当年的南宋义军将领“红粉艳后”祁碧芍,曾经为了挽救败局,想要让大侠传鹰留在自己的身边,却被大侠传鹰漠然开口拒绝,然后飘然而去。 后来魔师庞斑为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坐视大明北伐军队攻下大都城,蒙元皇帝元顺帝带着妃子,还有文臣武将仓皇北逃,丢失了对中原的统治。 因此蒙古人心中对魔师庞斑怀有怨恨之时,便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如果大侠传鹰真的相助祁碧芍的话,那么蒙古人,是否还依然可以完成对南宋小朝廷的讨伐? 此话一出,便让所有异议者哑口无言。 这便是真正的绝世强者,对于时局的巨大影响力。 朱元璋明白青衣女童的身份,才会对她感觉到深深的忌惮,生怕她的存在,会影响到自己的权利。 幸好身为诸天穿梭者,青衣女童有着自己预定的计划。 在前几个世界中,她亦曾经权掌天下,知道朱元璋这种帝王心态,颇有些不以为然。 事关长生之路的后续演变,她也做出了许多改变。 青衣女童朝朱元璋呵呵一笑,淡然道,“本教主,本姥姥也就只是想要稍稍借用一下,朝廷的名义而已!” 朱元璋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青衣女童的讲解。 只听对方接续说道,“事实上,哪怕元璋你不同意本教主的要求,同样无关大雅。” “而本教主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要,在本方世界中,打下一个用来标记的时空坐标。” 朱元璋和虚若无两人听的满头雾水。 任他们皆是本方世界中,智谋过人之辈,同样根本就无法理解,青衣女童这番话中的意思。 青衣女童小脸上浮现若隐若无的笑意。 暗想本穿梭者坐拥金手指,最终必定能够成为,一位俯瞰无数大千世界,挣脱命运长河,永世长存的超脱者。 虽然说,现在还远远无法达到,预想中的至高境界。 可是难道本穿梭者在展开诸天之旅以前,流淌于虚拟网络上,如饥似渴般汲取的“知识”,都是假的不成? 这种听起来“玄之又玄”,但《覆雨翻云》世界却无法认知的古怪名词,还不是张口就来…… 再加上以完全超越“破碎虚空”级的实力,本身就拥有某些莫名的神秘感,让旁人会有种不由自主的信服力。 你们看,连大明天子朱元璋,和自诩相人之术天下第一,神神叨叨的鬼王虚若无两人,都只得木然点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朱元璋和虚若无相互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发现对方眼中的茫然神色。 如果说,“本方世界”这个词,仅从字面上看,他们还能够勉强理解的话。 那么“时空道标”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他们两人都完全无法知晓的词语。 青衣女童心中暗笑一声,满口胡扯道,“所谓时空道标,便是说本教主在你们的世界,铭刻下一个标记。” 铭刻标记,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虚若无听的眉头暗皱,他终是《覆雨翻云》世界中,学究天人的博学者,小心翼翼,谨慎询问道,“教主所谓的给本方世界铭刻标记,是否向外人表明,这是你的地盘呢?” “就像是中原新朝建立,往往都会向四夷宣告自己的正统,标榜自己乃是天下共主。” 虚若无心头无数念头转动,思路越来越流畅道,“也就是说,除教主之外,天外世界中,还有许多和教主同样身份的人物。” “而你要给本方世界铭刻时空道标,亦是向其他人警告,这世界已经是有主之物?” 朱元璋心中怒火高涨,暗想你如此行事,把我这大明天子,放在什么位置? 但一想到对方绝世无双的身份,还有恐怖至极的能力,这才无奈的喟然一叹。 如果藉以青衣女童铭刻的时空道标,便可以消除,和她同等身份者的窥视,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一个青衣女童已经如此难缠,再多来几个和她一样的“穿越者”,那天下岂非要沦为他们手中的玩物? 只怕自己这个大明天子,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一枚。 也就是青衣女童,虽然出身于另外一方世界,但却是和大明王朝有着极大渊源的明教。 凭借这一点的渊源,青衣女童才没有胡乱行事,甚至虽然先后出过几次手,但亦没有大肆杀戮。 换做旁人,说不定就有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朱元璋一念至此,心中才略感好受。 青衣女童哑然失笑,摇头道,“你想的真多。” “本教主标记下时空道标,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以后想到重新返回你们世界的缘故。” 虚若无以为自己猜测事物,黯然伤神时,又听到青衣女童道,“不过时空道标确实会起到,某些警示的作用。” 朱元璋和虚若无两人听到这里,不由的精神大振。 青衣女童一边满脸正经的胡说八道,一边打量朱元璋,虚若无两人的神态,心中却差点笑翻。 暗想一方世界,又会有几个穿越者? 但又想到前一次,《大唐双龙传》世界中的寇仲,还有杨广两人,突然觉得有些隐隐不对劲的地方? 她心中蓦的生出一个古怪念头,鬼才知道,本书的作者会怎么安排以后的情节哩? 谁又能够保证,在本穿梭者离开这个世界以后,作者君会不会继续投放另外的一名,或者无数名穿(梭)越者? 就像是女装只有永远的零次,还有然后的无数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奋力的摇了摇头,抛开脑海中突然跑出来的奇怪想法,向眼前两人继续洗脑道,“本教主是为了左伯颜外孙女的心愿,才会从另外一个世界降临而来。” “只要完成她的心愿,得到她的回馈以后,便可以开始下一段的穿越旅程。” “而给本世界铭刻下时空道标,也是为了如果有空闲的时间,在重新回想起来的时候,会回来看看后续的演化。” 虚若无双眸微闭,心思电转间提出疑惑道,“那么教主下一次重新返回的时候,又会以什么身份?” 青衣女童奇怪的望了虚若无一眼,满不在乎道,“谁知道?也许是本教主的真身也说不定哩?” 虚若无和朱元璋闻言同时心中暗凛。 “真身”一词,本是佛道两大宗教专业用语,意为本来面目,指的是神仙或佛祖的本体,正身。 青衣女童的这句话,无疑是向两人表明了,她乃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神灵”。 “对了!”青衣女童古怪一笑,石破惊天般道,“眼下是本教主一点元灵附身,所以完成任务后,便会自动返回到真身,但无法携带另外的人或者事物。” “但如果是下一次的真身降临,就可以如传鹰那般,携带白马一同破碎虚空,前往它界。” 虚若无和朱元璋的呼吸顿时变的急促起来。 以两人的才智,如何会猜测不到,青衣女童这句话当中,所蕴藏的意思呢? 青衣女童分明是赤裸裸的表明,就像是自古流传,神话故事中的淮南王刘安一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如大侠传鹰骑乘的白马,还有他曾经仗之对敌的厚背大刀,都成为了江湖人们耳熟能详的神兵和宝物。 那柄厚背大刀更是被称为“鹰刀”,据说其中蕴藏着,大侠传鹰能够成仙做佛的秘密。 而韩柏便是因为,马俊声想要独吞“鹰刀”的缘故,被其故意设计陷害,投入牢狱中等死的时候,遇到了赤尊信,从此摇身一变,成为人生大赢家。 由此可见,作为神仙的随身用品,都有可能遇到,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天大机缘。 作为自知时日无多,掌握天下至高无上权利的朱元璋,更是觉得心头火热,难以自禁。 如果能够搭上青衣女童的路子,那么我朱元璋,是否也能够享受到长生不老的滋味? 虚若无同样觉得情难自禁。 他虽然知道,世界上并没有垂手可得的事物,但却并不妨碍她对破碎虚空的无限向往。 如果自己没有这个机会的话,那么便为了月儿,努力争取一番,亦未尝不可。 朱元璋努力控制情绪,谨慎至极道,“那么请问教主,你下一次回返本世界,又是在什么时候?” 朱元璋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 他年事已高,况且虚若无在前段时间的时候,给他的批命显示,今年有一个难以越过的劫难。 哪怕连虚若无也不知道,他能否跨过这道劫难。 但青衣女童的出现,却又让朱元璋看到,一个度过劫难,然后还能长生久视的希望。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忽悠,接着忽悠 朱元璋心中有事,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来。 虚若无听到朱元璋的发问,同样点了点头。 他虽然对于破碎虚空一事存有想法,但并无患得患失的心理,反而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女儿虚夜月身上。 暗想哪怕自己无法得到这个机会,也必定要让虚夜月,能够接触到这千载难逢的机缘。 然而青衣女童的回答,却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朱元璋,虚若无两人的幻想。 她如此回答两人道,“其实就连本教主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有机会返回这里,又会是什么时候?” 朱元璋脸色一变。 虚若无则不解询问道,“教主这话究竟做何解?” “难道说,你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其实却是想要故意隐瞒真相,欺骗我和元璋兄不成?” 如果是换做旁人,被鬼王虚若无如此质问,说不定真的要心惊肉跳肝胆俱裂。 身为大明天子朱元璋最信任的伙伴,本身武功亦是大宗师境界的绝世高手,虚若无在江湖人眼中,更是被称为“鬼王”。 只凭其名称,便可以让普通高手望风而逃。 但青衣女童何许人也? 她神色淡然的望着虚若无,摇头答道,“本教主确实无法给予你们两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或许以你们的认知,本教主有可能在三五年间,抑或是三五十年间之类,能够明确定义的时间里重新返回?” 虚若无和朱元璋两人都知道,青衣女童的这句话表明,后面必定有一个十分明确的转折点。 果然只见青衣女童小脸上露出一个莫名笑容,自言自语般道,“可如果本教主下次回来,是返回三五十年前呢?” 虚若无一怔。 朱元璋闻言眉头皱起,一字一字的推敲青衣女童话中,每一个隐藏的可能性,最终依然毫无所得。 任朱元璋身为一代开国太祖,又如何能够想象到,穿梭时空这类,在后世早已经变成,烂大街一般的话题呢? 做为古人,或许他们的智力和谋略,都完全不逊色于后人,甚至朱元璋更是开创大明王朝的一代帝王,不管是心性和智力,都超出普通人不知几许。 他眼光超凡,谋略过人,更精通政令军事,乃是封建王朝中至少排名前十,甚至有望前五的一代雄主。 但任何经历过信息大爆炸,随口可以道出“穿越”,“玄幻”,“影视”,“龙傲天”,“废材流”,“退婚流”等等诸多陌生名词的后世人。 都能够说出,让他们觉得明明每一个字都十分的熟悉,但连起来以后就一头雾水的长篇大论来。 反是虚若无若有所思。 说起来,虚若无毕竟有过和青衣女童一次详细交谈。 当日进入皇宫后方,影子太监们栖身的南山小村,和鹰缘,还有青衣女童交谈时。 已经从青衣女童的口中,时不时的听到,一些极为拗口,让人感觉难以理解的词语。 但虚若无记得,彼时青衣女童曾经提过一个十分古怪的概念。 那便是青衣女童身具某个,能够随意穿入某些奇特世界中,然后随心所欲行事的奇妙能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譬如说刚现世不久的《水浒传》,就被青衣女童拿来做过例子,自称其能够穿越回北宋徽宗年间,改变梁山水泊大聚义,一百零八位好汉们的最终结局。 所以虚若无一听到青衣女童说出,返回三十五年前的话,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这并非是说,虚若无就比朱元璋高明许多,而是由于虚若无和青衣女童有过交谈,所以才能够明确的接受,青衣女童提出的一些,远超时代的名词。 而朱元璋虽然同样听过,虚若无的转述,但其心思烦杂,需要牵挂的事情过多,才没有第一时间醒悟。 青衣女童甚至还公然宣称道,“三五十年不过寻常,甚至有可能,返回两汉三国,隋唐两宋。” “那么你们再怎么期盼,难道还能够跟随本教主,同样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不成?” 朱元璋和虚若无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沮丧神色。 青衣女童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还耸人听闻,但她在说话时,无论神态和语气,都表现的极为坦然,根本就不像是想要蓄意骗人的模样? 但谁又规定了,骗子就会在自己脸上,写下“骗子”两个大字,光明正大的骗人呢? 就连相人之术天下无双的虚若无,都不敢担保,自己永远不会受到他人的欺骗。 否则白芳华便不可能,成功的潜伏到“威武王”府中,而且还成为堂堂鬼王的义女。 朱元璋难掩心头的失望。 不管青衣女童的下一次重新返回,是在三五十年后,还是三五十年之前,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以他现在的状态,能否强撑到今年的年底,都是模棱两可,犹未可知的事情。 等到三十五年之后,恐怕连骨头都可以打鼓了。 而三五十年之前,那时候他正是年轻力壮,生命最为巅峰的时候,亦不需要苟延残喘。 所以,青衣女童所说,下一次重新返回次方世界,对其完全没有半分作用? 朱元璋心中突然生出无端怨恨。 既是如此,我又何须答应,敕封你做什么“萝莉天尊”,“萝莉佛祖”呢? 朱元璋一念至此,脸上便现出冷漠神色。 青衣女童似有所察,伸出小手点了点朱元璋道,“看元璋的模样,莫非已经下定决心?” 朱元璋低嘿一声,沉默不语。 不管怎样,青衣女童终究是“破碎虚空”级的绝世强者,朱元璋再怎么不甘心,也不会明目张胆拒绝她的请求。 青衣女童摇了摇头,继续忽悠两人道,“但你们想过没有,下次本教主真身降临时。” “又会是什么样的实力?” 朱元璋,虚若无愕然以对。 “破碎虚空”境界,便已经是他们能够想象到,最高的境界。 古往今来,追寻天道,期望挣脱命运枷锁的修炼者们前仆后继,却又有几人能够成功到达彼岸? 当今世上,就连大宗师境界的修炼者,都寥寥无几,中外武林加起来不足双手。 面对完全超脱一方世界的“破碎虚空”级高手,哪怕是身为天子的朱元璋,也不过是勉强保持平等而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侠传鹰击杀思汉飞的事情,明明白白的向世人透露了,“破碎虚空”级高手的恐怖。 青衣女童瞥了一眼脸色难堪的朱元璋,悠悠一叹道,“命运长河不知所起,不知所终。” “却囊括了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已经逝去,仍然生存,以及还未出现的人类的一切讯息。” 新奇的名词,玄妙的概念,从青衣女童口中缓缓吐出,听得朱元璋和虚若无两人眼中异彩闪烁。 两人恨不得能够打开青衣女童的大脑,将对方脑海中的知识,全部都掠夺过来。 偏偏青衣女童却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急不缓的讲述道,“修炼者从普通,进阶到先天,最后再到破碎虚空,勉强可以算是一条超凡脱俗的途径。” “而武者破碎虚空以后,蜕凡为仙。” “仙分五等,天地人神鬼,五等之上,则为大罗。” 虚若无听的有滋有味,但听到仙分五等的时候,便醒悟过来,这其实是道教全真派等内丹家的说法。 他目光一扫,发现朱元璋正全神贯注模样,并未对青衣女童的说法产生怀疑。 略一思索以后,虚若无便强自按捺疑惑。 谁知青衣女童早已发现虚若无的异样,呵呵一笑道,“所谓仙分五等的说法,也不过是一家之言。” “其实总结起来,却只有一句话。” “不入大罗,皆为蝼蚁。” 这一刻,青衣女童撕下所有的伪装,语气中尽显凌厉,仿佛张嘴便是冰渣子般袭向朱元璋,虚若无两人。 “自古以来,所有修道者追求,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你们两人同样亦然。” “而敕封本教主一事,便是最有可能,让你们达成心愿的机会。” 朱元璋脸色一沉。 在他看来,青衣女童说出这句话,便是完全撕破脸皮,已经是隐隐逼迫他行事的架势。 他身为帝王至尊,如何肯低声下气的听从他人下达的命令? 虚若无眨眨眼,伸手轻轻一碰怒气勃发的朱元璋,示意他稍微冷静下来,沉声道,“教主请继续……” “你倒沉得住气!”青衣女童点了点头,继续用清脆的童音娓娓而谈道,“如果一个修炼者,能够修炼到超脱命运长河,混元合一的至高境界。” “说不定可以操控命运长河,随心所欲的重新具现出来,命运长河中的一切讯息。” 虚若无和朱元璋眉头大皱,极为吃力的解析着青衣女童这一句话,想要表达的含义。 事实上,青衣女童并没有耽搁他们太久的时间,便自顾自的说出了答案道,“这便是你们最为关心的一点所在。” “让本教主换一种简单的说法,那便是到了混元境界后,不管是想要复活谁,都可以轻易做到。” 朱元璋浑身一震。 虚若无双眸神光爆射,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般道,“教主此话当真?” 青衣女童暗叹一声,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老子/老娘能够复活死人”的威力。 她心中甚至颇为阴暗的猜测,所谓千言万语,只不过是某不良作者在灌水而已?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本次旅程即将到达终点 当绛衣女童带着左诗,晃悠悠的迈进金陵城的时候,朱元璋恰好下达了一份奇怪的旨意。 他命令工部,在离南山小村不远的位置,挑选合适的地址,开始搭建一座供奉“萝莉天尊”的庙宇。 消息一出,天下的道教佛门,轰然乱做一团,谁也不知道,朱元璋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道教内部在浩瀚典籍中,寻找所谓“萝莉天尊”的记载,然而却一无所获。 佛门亦对这新出现的“萝莉天尊”心存忌惮。 幸而朱元璋虽然修建了这一座“萝莉天尊”庙,仅仅只是如普通殷实富足人家,出资为在家居士修建的小庙一样,并没有强制性的向天下推广的打算。 但其供奉一位莫名其妙的“萝莉天尊”,看起来应该是属于道教的神灵,偏偏却又以庙为名,又属于佛门的风格,似道非道,似佛非佛,含糊其词的态度,又惹起了无数非议。 其时朱元璋又昭示天下,宣称自己在幼年之时,曾经遭逢大难,幸好“萝莉天尊”出手相助,这才能逢凶化吉,得以保全性命。 尔后又屡次显灵,协助建立朱家大明王朝,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天下都有大功德。 饮水思源,为了感谢“萝莉天尊”的恩德,所以才会在皇宫后山为其建庙。 但这一道旨意甫出,又引起了佛道的暗中讥讽。 谁不知道,朱元璋因为家庭贫困,年少时便在皇觉寺中出家,如果他真的感念“萝莉天尊”的恩德,为何不进入道家全真,正一等教,反而去了佛门呢? 佛道两派各执一词,大打出手的时候,负责搭建“萝莉天尊”庙宇的朝廷工部官员骇然发现,朱元璋传达的中旨里,还有某“萝莉佛祖”的佛像存在。 消息流传出去后,如此不伦不类的建筑,更引起了所有人的探讨,想要弄清楚,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神秘至极的秘密? 佛道两门一时间全部失声,但守护皇城的护卫工作量剧增。 据不完全统计,在最开始的半个月时间里,想要闯入皇宫后山,探查“萝莉天尊”庙的探子,仿佛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然后才突然消失不见。 这一番喧闹,差点连影子太监们都大感吃不消。 等到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还有八派联盟联袂发出告示,引发的轰动才戛然而止。 其后虽然还有一些,由朝廷官员拐弯抹角的探测,但在一向强势的朱元璋大发雷霆后,全都销声匿迹。 朱元璋时日不久,对于这一番逆天机缘,自然极度看重,哪里能够忍受旁人的试探? 要知道,从秦始皇,到汉武帝,唐太宗等无数个英明雄主,都念念不忘的长生大计,到了他朱元璋的时候,才终有那么一丁点的曙光,又怎么会不知道珍惜呢? 虽然,可能,或许他会需要先死一次,然后等青衣女童下一次降临此方世界时,再把他从“命运长河”中重新复活。 朱元璋未必没有心存疑惑,但青衣女童“破碎虚空”级高手身份,却货真价实,怎么也无法弄虚作假,便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甚至还隐隐有所感觉,虚若无得到的机缘,很有可能和自己并不相同。 但那又如何? 毕竟虚若无乃是大宗师级别的绝世高手,而他虽身为天子,却仅仅粗通武功,勉勉强强能够强身健体。 **** **** **** 虚若无望着眼前这一道,青衣女童随手划出,从小小的虚空裂缝,转化而成的门户,不安的皱了皱眉头。 青衣女童小脸上露出不耐烦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神色,脆声催促道,“对面就是战神宫殿了,快进去吧!” 战神宫殿? 虚若无浑身一震。 大侠传鹰便是从战神宫殿中,得到破碎虚空的秘密,最终才能够飞马跃空,超脱而去。 他一想到这里,顿觉心头火热,大步踏到巨大门户前,一只脚进入不断散发虚空涟漪的门户中时,终忍不住转头望向青衣女童,脸上露出好奇不已的神色。 口中轻声询问道,“我观察教主的行动,是否以前也同样这般,将他人送入过战神宫殿吗?” 青衣女童冷笑一声,没好气般答道,“你个糟老头子,又不是海绵宝宝,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不过是当年在杨广为帝的时候,免费送了一大票武林高手,进入战神宫殿而已……” 虚若无身影一顿,涩声道,“隋炀帝杨广?” 从隋朝到大明,足足接近八百年的漫长时光,难道说,青衣女童真的是位能够长生久视的“神灵”? 作为大宗师级别的绝世高手,虚若无一直以为,青衣女童亦是如大侠传鹰那般,修炼天道有成,“破碎虚空”级的高手而已。 他心中虽然对青衣女童怀有敬畏,但那不过是对先行者的致敬,还有对自己“一事无成”的无限感慨。 青衣女童白了虚若无一眼,呵呵冷笑道,“杨广在位四十多年时间,文韬武略,攻城掠地,不仅疆域远胜历朝历代的君王,就连治下百姓生活都十分富裕。” “就连秦皇汉武,文景二帝加起来,都远不如他,死后谥号为一代武帝,哪来的隋炀帝杨广呢?” 虚若无听的目瞠口呆,就连自己半个身子已经进入虚空门口,都忘的一干二净。 我们所说的杨广,真的是同一个帝王吗? 隋炀帝杨广,在位不是仅仅十四年的时间,就把其父隋文帝杨坚好不容易篡夺的江山,败的一干二净,最后自己都死于江都兵变,号称“史上第一败家子”吗? 隋武帝杨广又是什么鬼?在位四十年时间是怎么做到的?文韬武略胜过秦皇汉武,文景二帝相加也不如他? 难道我虚若无,学的都是虚假的历史不成? 虚若无苦苦思索,突然想起青衣女童的奇特身份,心中一震,不由的大声叫道,“敢问教主,这一位隋武帝杨广,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被你改变了历史的人物?” 否则的话,为何会有如此,和隋炀帝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高度评价? 虚若无话音刚落,便觉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无可抵抗的巨大力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跌入了虚空门户当中。 迷迷糊糊间,耳边仿佛听到青衣女童的声音道,“恭喜你,你说的很对,可惜没有任何奖励。” 等到重新醒转,蓦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庞大巍峨的宫殿前方。 在对着正入口的巨壁上,由上至下,凿刻了一行大篆,从殿顶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最少有三十丈外,每个字皆丈许见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虚若无心神剧震,学着传鹰第一次踏入战神宫殿时的模样,就那么跪倒在地上,双眸中充满了泪水。 心中暗叹,青衣女童的手段果然惊人,竟然能够将人随意的送入,在虚空中不断游走,不停改变位置的战神宫殿。 遥想当年传鹰等人,为了进入战神宫殿,接连牺牲了数位,屹立在中原武林巅峰的绝世强者,但最终却只有传鹰一人,侥幸至极的成功进入其中。 造就了传鹰前所未有的成就。 他虚若无何德何能,竟然能够享受到,和大侠传鹰一样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待遇? 一切都由自称“明教教主”的青衣女童而起。 青衣女童却没有理会,在战神宫殿中感慨不已的虚若无,她望着手牵着左诗,向自己走来的绛衣女童,小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笑容,白光闪过虚空,两道小小的身影,蓦的合二为一。 **** **** **** 时间飞逝,如白马过隙,忽然而已。 自从在怒蛟岛遭遇前所未有的失利以后,魔师宫停下了气势汹汹的扩张步伐。 绛衣女童小雯雯的名字,犹如耀眼的流星般划过天空,引发了无数人的猜测和探讨。 方夜羽和甄素善忐忑不安了一段时间,却发现击败自己两人的可怕敌人,竟并没有采取下一步的惩罚,这才略感心安。 但同时亦发现,征讨怒蛟帮的失败,还是对整个江湖的形势,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动。 魔师宫声势大跌,相反怒蛟帮却声名大震。 连带着覆雨剑浪翻云的名声,竟转而超越魔师庞斑,被吹捧为真正不世出的奇才。 有人暗中发出流言,认为浪翻云年不满四旬,又没有名师指导,其一身武艺,全靠自己暗中专研,独自创造。 这比起年已百岁,师从一代大宗师蒙赤行,又有无数魔门秘籍供其修行,还有《道心种魔大法》这种神功的庞斑…… 岂不是要高明无数倍? 魔师宫麾下高手,在诛杀了几名传播谣言的不轨者后,发现他们皆是大明官方的暗子,暗自憎恨不已。 但亦感到无可奈何。 “阴风”楞严身为魔师庞斑大弟子的身份败露,被东厂指挥使“夜枭”严无惧,还有御林军统领“灭情手”叶素冬率军围攻,突破无望想要自杀身亡时。 恰好魔师庞斑和鹰缘论道归来,便孤身闯入,在千军万马,无数精锐士兵和高手的围困中,救下楞严的性命。 消息传出,众人才知道,原来魔师庞斑已经达到了当年,大侠传鹰破碎之前的境界。 朱元璋为此大发雷霆,对青衣女童的交易,却更添了一分信心。 因青衣女童实力远超魔师庞斑,却在和朱元璋,还有虚若无的交流过程中,从未以势压人,反而和两人皆保持着平等的身份,毫无半分的芥蒂。 朱元璋私下暗自赞叹,果然不愧是天界来人。 于是“萝莉天尊”道场的建造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在魔师庞斑救出楞严以后,江湖中突然变得一片寂静,一切的纷争都销声匿迹。 朱元璋趁此机会,将“天命教”在朝中布置的隐藏力量,全部都连根拔起。 籍口丞相胡惟庸谋反,只杀的无数人头落地,朝廷官员人人自危,差一点连官府的运行都出现了停滞。 与之相反,江湖上却完全看不出来,前一段时间,由于庞斑的重出江湖,魔师宫势力掀起的腥风血雨。 戚长征再度现身怒蛟岛,身上气息暴涨,却是因为刚刚转修《长生诀》,还无法完美掌控气息的原因。 凌战天,翟雨时等人知道戚长征的历险过程后,皆暗叹不已。 与此同时,众人心知肚明,小雯雯来历惊人,只怕以后再也不会返回怒蛟岛。 当金陵城中,第一家“清溪流泉”酒铺开张之时,覆雨剑浪翻云亦悄悄的返回了怒蛟岛。 开始调整心态,准备应对,“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拦江岛上”的惊世一战。 假冒“高句丽专使团”的韩柏,和范良极两人进入金陵城,面临的又是另外一段离奇的故事,不再表述。 (本章完) 第一百章:姥姥真的要走了 朱元璋在朝廷中展开雷霆行动,江湖上却微澜不起,连先前最为嚣张的魔师宫都缩回了手脚。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拦江岛上,绝世一战”过后,这种情况就会被重新改变。 就在所有人都在翘首以待,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的时候,朝廷中又发生了惊天剧变。 皇孙朱允炆以““赋性奢侈”,“不敬尊长”,“德行有亏”等诸多理由,被朱元璋褫夺皇太孙继承人的位置。 然后以嫡长制的理由,改立年纪最长的四子燕王朱棣为太子。 不过这一次,从废除皇太孙朱允炆,到改立朱棣为太子,其中间隔时间之短,速度之快,留下了无数的疑点,最后变成一个难以解释的历史悬案。 后来学者为大明朝开国初年的这一场剧变,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个脑细胞,依然没有得出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结论。 但在当时,就连成为最终大赢家的燕王朱棣,都被这一出戏搞的目瞪口呆,暗想我一个镇边的藩王,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堂堂帝国的继承人了呢? 那么我就毫不客气,接着这一重任了。 废除皇太孙朱允炆之后,朱元璋时而想起早逝的太子朱标,脸上常有感伤之色,因此身体健康每况愈下。 哪怕将朝政托付予太子朱棣,还有虚若无共同处理,依然在六月中旬 的时候轰然驾崩。 竟没能够撑到八月十五,覆雨剑浪翻云,和魔师庞斑两人之间的惊世一战。 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崩,太子朱棣继位。 朱棣在北平就藩的时候,就被世人认为性情最为肖似其父,一手建立大明朝的明太祖朱元璋。 其继位后,施政手段果然和朱元璋相似。 同时还不断的南征北讨,沉重打击了蒙元残余势力。 就连重新返回草原后的小魔师方夜羽,都对朱棣感到束手无策,只能学习匈奴,契丹等曾经称霸草原民族的方法,率领剩余的部下,开始西迁,祸害欧洲人。 庞斑和浪翻云联手破碎虚空,方夜羽成为魔师宫的新主,然而魔师宫虽然高手众多,但中原成长起来的年青一辈高手中,风行烈,戚长征和韩柏等人却更加凶猛的一塌糊涂。 这三位都和“萝莉天尊”有过交集的绝世高手,更被视为下一批能够破碎虚空的强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再详叙。 **** **** ****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 满月渐渐升离洞庭湖的湖面,斜照拦江。 百多艘船只上,满载着来众多隔水观战的人,可是这孤岛仍是依然故我,任得云带棋峰,雾锁寒滩。 正值水涨之时,巨浪冲上外围的礁石,不住发出使人心颤神荡,惊天巨响,不肯有一刻放缓下来。 覆雨剑浪翻云和魔师庞斑两人,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由拦江岛的两侧不同位置,登上了拦江岛最高处。 就在这时候,遮掩拦江岛的迷雾变的更加的浓郁。 同时本是清澈澄明,挂着一轮满月的夜空,不可思议的飘来又厚又重的乌云,更携带着闪动的电光,铺天盖地的惊人气势,看得观战的人们心生寒意。 怒蛟帮的观战人群中,不仅仅只有怒蛟帮的帮众,甚至连重新返回人们视线的“邪灵”厉若海带领下,风行烈和邪异门的诸多高手,还有鬼王虚若无,以及鬼王府中的高手们。 此时朱棣在朝中渐渐站稳脚跟,虚若无和他已经达成一致,正在逐步从朝廷中退出。 虚若无被“萝莉天尊”送入战神宫殿中,观摩战神图录,已经有了极大的收获,正准备缓缓调整心态,好一鼓作气向已经禁锢自己数十年的瓶颈,发起冲击。 结果见到邪灵厉若海的时候,都不禁大吃一惊,只觉对方无论是精神和气度,都和以前完全不同。 经过一番交谈后,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亦曾等到“萝莉天尊”的好心襄助。 所以在和魔师庞斑一战以后,虽然身受重伤,却反破而后立,武功和精神同时更上一层楼。 两人看到随着浪翻云,还有庞斑两人登上拦江岛,形成面对面对峙局面后,只是气机交感之下,就引动天气异变,均是眼露神光,暗自感应其中的变化。 范良极举着手中的盗命杆,吞云吐雾,不屑的看了一眼身旁满脸呆滞的韩柏,摇头叹息道,“据说当年蒙赤行与传鹰决战长街,同样也是这样雷雨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加的情况。” 他乃是曾经和大侠传鹰,一同勇闯“惊雁宫”,被誉为“气王”的凌渡虚的弟子,自然知道一些旁人无法知晓,淹没在历史长河当中的隐秘故事。 谁知韩柏确实感应到魔种元神的异状,才会变得有些呆滞。 拦江岛上,魔师庞斑和浪翻云同时向对方发起进攻。 “锵”的一声,覆雨剑出鞘得清脆响声,竟盖过了漫天的雷闪电吗,清晰传入所有观战人们的耳中。 覆雨剑离鞘而出,先由怀中暴涌出一团光雨,接着雨点扩散,刹那间淹没了魔师庞斑雄伟的身躯。 庞斑被夜风拂动着的衣衫倏的静止下来,一拳缓缓击出,毫无分差的砸中了,无穷光点中覆雨剑的真身。 两人交错而过,庞斑落地后,右脚轻轻踏往地上。 只听到一阵有若闷雷的巨大声音,轰传于岛内交错的洞窟里,回响不绝,威势慑人。 光点倏地散去。 浪翻云一副意态悠闲的模样,覆雨剑早已回到鞘内,就像是从来没有出过手般。 庞斑心中微微一叹,暗想覆雨剑浪翻云,果然不愧是被誉为,能够和自己相抗衡的绝代剑手。 更可怕的是,浪翻云还不到四旬,又无名师指点,独自一人修炼到如今的境界。 但他魔师庞斑亦非简单的人物。 一想到此战过后,他和覆雨剑两人,将会成为继大侠传鹰之后,同时破碎虚空而去,庞斑油然一笑,回应浪翻云道,“浪兄领先了庞某半招后,现在该浪兄试一下庞某的拳头。” 厉若海和虚若无同时感应到,无穷无尽的宇宙能量,被人为的从虚空 接引到拦江岛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风雨中,庞斑仰天一声长啸,任由整个天地的可怕精气,不住由他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 他的精神不住强化凝聚,元神一点一滴的全部融入,广袤到无法计量的宇宙之中。 就在这时候,庞斑同时感应到了,对面浪翻云的精神状态。 浪翻云的心灵彻底敞了开来,多年压抑着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涌上心田,过去,现在,将来,全部浑为一体。 就在刹那间,浪翻云和包围着他的天地,没有半点的内外之分,你我之别。 他便是天地的化身,宇宙的象征。 庞斑放声狂笑,手指着浪翻云,嘴角微微翘起,反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最后一着秘密的?” 浪翻云摇了摇头,咧嘴一笑答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是想要知道的话,便会自然而然的知道它的答案吗?” 庞斑一愣道,“是呀,浪兄你可真厉害,要知道,庞某为了寻找这个答案,足足浪费了七八十年时间。” 一句话还未说完,庞斑便向浪翻云击出毫无技巧的一拳。 但这无法形容威力和速度的可怕一拳,却显尽了天地微妙的变化,贯通了道境魔境的秘密。 覆雨剑迎向庞斑的拳头。 拳剑相交,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 “哧啦!” 一道电光金矛般穿云刺下,在两人头上裂成无数根状的闪光,历久犹存。 明月失色,乌云盖顶。 滂沱大雨漫天打下,把这一对天下最备受景仰的顶尖高手,没入茫茫的风雨雷电中。 一叶扁舟,从风雨中驶了过来。 庞斑神色微微一动,随即转为正常。 他把天地宇宙的可怕能量,以自己的身躯作为媒介,长江大河般源源不绝,透过覆雨剑送入浪翻云的经脉里。 浪翻云变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海,经脉仿佛千川百河般,把来自庞斑这深不测的源头和力量,狂吸猛纳舒引运转。 庞斑冷酷的容颜上,忽地飘出一丝无比真诚的笑意。 浪翻云双目亦逸出欢畅的神色。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享受着,被他们以绝对平衡的状态,以无穷无尽的天地精华,改造着自身,向着最适合破碎虚空条件,不断的演化的珍贵时间。 绛衣女童的身影,在虚若无和厉若海两人身旁显示出来,眼望拦江岛上,浪翻云和庞斑的情况,喟然一叹道,“所谓的破碎虚空,便是把自身的状态,向着契合天地不断改变。” “眼下浪翻云和庞斑,就是在进行至为关键的最后一步。” “不过这等暴虐,同时亦是取巧的手段,却需要两个修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身手都相差无几的人,在进行最激烈的对战中,形成一个绝对的平衡,才能够做得到。” 风雨中,厉若海和虚若无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相互拱手致意,同时高声道,“厉兄/虚兄,十年后你我对决。” 此言一出,举目处俱是哗然。 魔师庞斑和覆雨剑浪翻云的对战还在眼前,厉若海和虚若无两人,又约定了下一次的对战。 但厉若海和虚若无两人,平日并无瓜葛,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 高明如乾罗等人,却暗叹一声,都羡慕厉虚两人的机缘。 迷雾愈来越浓。 浪翻云和庞斑两人的身影,已经不再清晰可见。 时间飞逝,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迷雾中的决战,究竟进行到了何等激烈的程度。 只能够从拦江岛上,仿佛龙卷一般的元气挂漏中窥视一二。 蓦的突然响起两声惊人的长啸。 庞斑和浪翻云双手握在一起,两人的心神交融无间时,同时感应到鹰缘的存在,还有他无私奉献的整个精神,智能,经验。 千百道电光激打而下,刺在两人紧握着代表勘破了生死,超凡脱俗的一对手掌处。 爆起了远近可见,震破了虚空,强烈至使人睁不开双眼来的庞大电光火团。 **** **** **** 十年后,依然还是拦江岛上。 厉若海和虚若无呆呆的看着眼前,从被他们两人联袂击碎的虚空裂缝中钻出来的高手。 以他们此刻濒临破碎,下一刻便能够由凡人之躯,蜕变化成超凡脱俗的仙人躯体,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两名莫名凭空出现的人物,身体内蕴藏的可怕力量。 厉若海和虚若无互望一眼,均知对方已经察觉。 能够随意穿梭虚空的,必定是已经臻至,甚至超过“破碎虚空”级的绝世强者。 两人心中蓦的想起了早已消失的那位“萝莉天尊”。 “萝莉天尊”早就有言在先,等她离开以后,或许还会有其他世界的来客,乱入到他们所处的,被其称为《覆雨翻云》世界中。 然而自“萝莉天尊”后,却一直并没有出现,其他不同异界来客的半点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厉若海和虚若无本来心有错觉,哪怕等到自己两人成功破碎虚空,离开此界,前往其他世界,也不会见到另外不同的异界来客。 谁知道,就在他们两人齐心协力,联袂接引宇宙能量,洗涤身躯,准备最后一着之时,却突然莫名就跳出两名异界来客了。 厉若海心中虽有无数疑惑,却已是满腹戒备,提防两名来者的突然出手,虚若无看似轻松,但和厉若海气机联成一团,准备和厉若海联手对抗敌人。 对面两人中,身后背着一柄长刀,神态间顾盼自然,浑身气息彪悍,仿佛战场上永远无敌统帅般的年青男子哈哈大笑,对于厉若海虚若无两人的警惕浑不在意。 他对着身旁看起来飘逸潇洒,玉树临风的同伴挤眉弄眼一番后,嘴巴微微一咧,沉声道,“陵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想要,和修炼《长生诀》的我们比试合战哩……” 《长生诀》? 厉若海心中一凛,这岂不是自己的徒弟风行烈,从“萝莉天尊”手中得到,号称四大奇书之一的无上神功吗? 而且据说怒蛟帮的戚长征,同样修行了《长生诀》。 但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戚长征和风行烈虽然修行相同的神功,两人流露在外的气息,竟没有半分类同。 虚若无亦眉头暗皱,难怪这两人的气息看起来,看起来会和风行烈和戚长征如此的相似? 刚刚开口,身背长刀者比之戚长征;他身旁赤手空拳的同伴,又有点和风行烈的味道。 徐子陵没好气的看了寇仲一眼,展开元神感应着下方观看的人群,突然浑身剧震,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呻吟道,“仲少,仲少,我察觉到了小神仙的气息。” 寇仲闻言脸色大变,几乎和徐子陵在同一时间,将目光落入下方人群当中。 只见人群中,那位看起来从形态,到容貌皆完全不同,但依然一袭绛色衣裳,浑身弥漫着他们两人,最熟悉不过气息,一脸沉默的小小女童突然抬头向他们两人看来。 寇仲徐子陵两人泪流面目之际,听到耳边一声叹息,还有那时刻记起的清脆童音道,“欢迎来到,《覆雨翻云》的世界。” 寇仲一呆。 (本章完) 第一章:郭嘉 公元199年夏。 时为东汉建安四年,天子刘协登位的第十一个年头。 董卓率领西凉兵马入京,废除其兄少帝刘辩时,刘协还只是一位不足十岁的童子。 董卓既废少帝刘辩,便改立当时被封为“陈留王”的刘协为帝,开始把持朝政,对朝廷大臣们生杀予夺,飞扬跋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生涯。 据说刘协之所以能够被董卓另眼看待,乃是因为在诛杀“十常侍”张让等人的兵变中,他和兄长少帝刘辩,流落北邙山的时候,遇到董卓的部队,表现的不卑不亢。 和少帝刘辩见到董卓军马前来,便吓得哭泣流泪,半天都不敢答话一声,语无伦次的懦弱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才让董卓觉得其堪为明主。 这条流言最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地方,就在于为何董卓既然有心搅乱朝政,把持权利,为何会废掉一个看起来昏庸无能的天子,改立另外一位好像英明聪慧的天才儿童呢? 难道说,董卓其实也是一位大大的忠臣,一心想着有所作为,准备协助一位真正的明君,大力改变天下颓废的情况,谱写一段君臣相得的美好名声,留名于青史之上? 这样一个理由,想必加入关东反董联盟中的太守,刺史们,都不会认同,甚至大斥荒谬。 如果董卓董太师都是忠臣的话,那么反对董卓,率领关东联军的天下“诸侯”,岂非反而全都是祸国殃民的奸贼啰? 反正把董卓董太师“赶”到关中长安后,在自家管辖区域内,招兵买马肆意壮大,然后开始相互攻击的各家“诸侯”,是绝对不会认可这样一个说法。 随着董太师西迁的少年天子刘协,和其兄少帝刘辩相同,一直过着战战兢兢的傀儡生活。 哪怕司徒王允暗中策划,奋起一击,联合吕布诛杀董卓之后,有十分短暂的快乐时光,但谁也没有想到,董卓的部下李榷,郭汜眨眼便卷土重来。 在毒士贾诩的建议下,李榷,郭汜召集因为董卓被诛,正感觉惶恐不安的西凉兵马,反攻长安,杀死王允,赶跑吕布,过起了和董太师一样的勾当。 幸好先汉灵帝刘宏只有刘辩和刘协两个儿子,而且少帝刘辩在之前已经死于董卓的手下,李榷,郭汜等人无法再一次废除刘协,也只好捏着鼻子自称臣子。 接着李榷,郭汜两人反目,在关中展开大战,天子刘协只能默默的呆在皇宫中,度日如年。 直到兴平二年(公元195年),李傕,郭汜进行不知道第几次的起兵相攻时,在杨奉,韩暹和董承等人的护送下,离开雒阳多年的小朝廷,终于得以返回被一把火烧尽的京城。 时任兖州牧的曹操,在荀彧的劝告下派兵迎接刘协,不久又在董承的密召下亲自带兵去雒阳,因雒阳已经成为残破不堪的废墟,便提议迁都至许昌。 杨奉,韩暹乃是原先黄巾军余部,郭太等人起事的白波军头目,而曹操则是参加过绞杀黄巾军的官军,双方会面后,自然怒目相视,无法共事。 经过几次试探交手后,杨奉,韩暹等人率领的白波军,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不敌人才济济的曹操,只好带着部下离开雒阳。 少年天子刘协再次坐蜡,又变成了曹操手中的傀儡。 迁都许昌后,曹操实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预定目标,刘协仍然只是没有实权的皇帝,只能“守位”,而所谓的汉廷百官,也只是“备员而已”。 曹操大权在握,升司空,行车骑将军事,以天子的名义征讨不轨,攻下徐州,征讨张绣,剿灭吕布,实力迅速膨胀。 因迁都事件的缘故,朝廷再次改元,号称“建安”,同时导致原先哥俩好的袁绍,曹操两人反目为仇。 已经夺取河北全境,冀青并幽四州之地,同时交好北方少数民族,势力达到顶点的袁绍,和占据中原,手握天子的曹操,即将展开最后的对决。 许昌皇宫中,从一个儿童,成长为青年的刘协,目光幽幽。 他的身姿已经渐渐长大,从高不及董卓腰身的小小儿童,变成了一位身高七尺,稍显瘦弱的成年人。 他的神态,看起来比常人稍显忧郁,这是因为多年来不如意的生活所造成的。 幽暗的皇宫中,刘协开始自救的行动。 **** **** **** 郭嘉从身前案牍中回过神来,不由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掩住嘴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自建安元年(196年),投靠曹操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年头。 幽暗不明的灯火下,映照出郭嘉高大,却有些过于纤细的身躯,苍白的脸色,还有通红的双眸,都显示出这具身躯的主人,比之普通成年人稍显虚弱,并不健壮的体魄。 这固然和其繁重的情报处理工作有一定的关系,但郭嘉自身行为放荡不羁,同时还饮酒过度,又有服用“五石散”的不良喜好,才是导致变成这样的最大因素。 “五石散”以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入药,其药性异常燥热绘烈,但服食以后,却有种神明开朗,体力增强的效果。 郭嘉年少体弱,曾经为了治病的原因,尝试过服用“五石散”,后来一度停用。 建安元年,曹操极为器重的谋士戏志才因病去世,写信给荀彧让他推荐一位,可以接替戏志才的谋士。 于是荀彧便推荐了郭嘉。 曹操召见郭嘉,共论天下大事,经过一番讨论后,曹操私底下兴奋不已道,“能帮助我成就大业的人,就是郭嘉了!” 而郭嘉离开营帐后,也大喜过望地对身旁的人说道,“这才是我真正的主人啊!” 从此,郭嘉便当上了曹操的军事参谋—军师祭酒,为曹操的四方征战出谋献策,忠心效力。 他为曹操掌管情报工作,然而这却是一个昼夜颠倒,极度消耗体力和脑力的吃力活。 为此郭嘉在数次感到身体疲惫后,又重新开始服用“五石散”,以此保持体力和脑力的充足。 虽然他也知道,不间断的服用“五石散”,虽然有一定的良好功效,但“五石散”本身蕴藏着一定的毒性,他的这种行为,属于毫无疑问的慢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杀。 但郭嘉却毫无怨言。 他虽是颍川郭家的弟子,但并非嫡系,因此自幼好学,并且和颍川其他大族子弟荀彧等人相互交好,为的就是在有朝一日,能够一展所学惊艳天下。 而曹操对他的信任,让郭嘉同样感到倾心不已。 郭嘉稍作小憩,暗觉已经缓缓恢复了一些的精神,便抽出身前案几上的一张纸条。 他比普通人细长一分的双眼微眯,随意掠过纸条上的内容,突然暗自一怔。 “三旬之中,有道士数入宫闱。” 宫闱一般指帝王后妃的住所,但由于天家隐秘,又在皇宫深院中,一般和外界很少交流。 因此这件事处处皆透露着稀奇古怪的地方。 而所谓的道士,则是近数十年来才兴起的一个名词。 这是一伙号称源自黄老,却又有不同主张的群体,自张道陵在青城山建立五斗米教,才逐渐显露在世人眼中。 张道陵乃是汉顺帝时期的人物,他在蜀郡鹤鸣山(今四川成都市大邑县北)创立教派,规定凡入道者须出五斗米,故得此名,因又称为“米巫”,“米贼”,“米道”。 于此同时,另外一位道教著名人物于吉,自称在琅邪宫崇诣阙,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为《太平青领书》。 《太平青领书》出世后,一度引起极大的轰动,并且迅速广泛的传播到天下各处。 在传播的过程中,《太平青领书》又被简称为《太平经》。 数十年后,钜鹿人张角三兄弟以《太平经》为理论基础,创立“太平道”,通过为人符咒治病的方式,广泛地在社会上活动,大收徒众,发展力量,扩大影响。 终于在中平元年(184年),酿造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暴动。 “太平道”教徒头扎黄巾,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几乎了席卷天下九州,给汉朝的统治,造成了极其沉重的打击。 张角三兄弟虽先后身死,但各地余部却一直存在,就连曾经护送天子刘协东归雒阳的杨奉,韩暹等人,都是出自黄巾军的一只余部,白波军的主要将领。 郭嘉有理由怀疑,天子刘协在东归雒阳的过程中,由于和杨奉,韩暹等前黄巾军余部将领,有过深秘的接触,因此才会暗中搭上了太平道的路子。 毕竟黄巾军虽然已经灭亡,太平道也同样损失惨重,但黄巾军的余部却依然存在,最有名的“黑山军”,在张燕的带领之下,就连袁绍都无可奈何。 要知道,当时天下诸侯,就以坐拥河北四州之地的袁绍,手中掌握的实力最为强大。 由此可见,黄巾军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眼下天子虽然在曹操的掌控中,但朝廷上下,任何一位有心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这一位自登基开始,便一直是他人手中的傀儡,不断的在各处流离颠簸的天子。 却未必还愿意,继续成为曹操手中一颗,乖乖听命的棋子。 (本章完) 第二章:王越 王越神色懒散,他的腰间斜挎挎地别着,名闻天下,曾经让无数盗贼闻风丧胆的名剑“龙渊”。 “龙渊”剑长三尺六寸五分,暗合周天之数,但王越出道至今数十年时间,始终还是没有弄清楚,当初为自己精心铸造,这把“龙渊剑”的那位铸剑师,为何非要取这个长度不可?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手中的长剑,足够锐利,足够锋芒,能够将敌人斩落剑下,取敌性命的便是一柄好剑。 所以哪怕只是一根普普通通,刚刚折下来,还带着晶莹露水的脆嫩树枝,但只要能够发挥出来,远超普通剑手的精妙剑招,还有取人性命的凌厉杀伤力。 岂非比什么他人手中的龙渊,湛泸,赤霄,太阿,承影……等名剑都更厉害呢? 所以等王越年过三十以后,曾经仗之纵横辽东的名剑“龙渊”,便成了他腰间的摆设。 离王越身后一丈距离,少年史阿手持长剑,满脸肃穆,脚步坚定的跟随着王越。 史阿出身雒阳城,机缘巧合之下拜在王越的门下,跟随这天下最著名的一代剑侠学习剑术。 其后又跟随着王越,还有少年天子刘协一起,西迁至长安,然后又再次返回被董卓一把火焚烧的雒阳。 现在依然还是在王越的身后,一同来到了许昌的新建皇宫里。 和王越随心所欲般行走在光线幽暗,仿佛鬼蜮般的皇宫中不同,史阿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王越一代大侠,又是天子刘协的剑术老师,史阿毕竟还仅仅只是,王越门下,一名未曾出师的弟子而已。 哪怕说起来,天子刘协也是王越的弟子,史阿从名义上讲,还是刘协的师兄。 但双方的身份,却是真真正正的天壤之别。 天子虽然有些落魄,仍旧是整个天下的共主;史阿虽然身怀绝技,但不过无名小卒。 史阿迈着沉重的步履,蓦的摇了摇头,将这个听起来,有些可悲的念头抛之脑后。 前方的王越就在此时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史阿心中一凛,只见刚刚看起来还是毫无戒备模样的王越,微眯的双眼已悄然睁开,神光爆射,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惊人气势,向黑暗中汹涌而去。 光影绰绰,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秘密的皇宫暗处,传出一声惊疑不定的叹息,还有仿佛遇到了老熟人般的调侃声道,“啧,竟然是王越你这家伙。” “说起来,你又是什么时候,做了刘家天子的鹰犬?” 王越闻言一怔,脸上露出寻思的神色,片刻后身上气势回落,又变成了先前那副懒散的模样。 接着连多看一眼,深藏暗中那人的眼神都欠奉,就那么直接走开,拐往另外一个方向。 史阿一言不发的跟在王越的身后。 暗中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声怒喝,还有对王越的诋毁,史阿听那人说的无礼,眉头轻扬,脚下变的有些拖拖拉拉,刚准备给对方一剑的时候,却被王越一把抓住了肩膀。 幽暗不明夜色中,史阿陡然只觉自己双眸中掠过一道耀眼的剑光,这才知道,方才师尊王越,竟不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何时,对着黑暗中劈出了无声无息的一剑。 剑气掠过,发出惊人骇闻的“嗤嗤”声响,携带着能够切开虚空般的可怕威力,落入暗处。 但藏身在暗处的那人,既是王越的熟人,显然对王越十分了解,早就已经布下了防御。 “轰”的一声轻响。 对方的护体真气和王越发出的剑气刚一交接,却发生了让对方意想不到的变化。 锋锐无匹,笔直击向对方的剑气,竟蓦的炸裂而开,仿佛化作了一团五彩夺目的烟火。 暗中那人虽然功力深厚,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位高手,猝不及防之下,想要控制局势,却已经是有所不逮。 虚空中烟火闪烁,虽然并不怎么耀眼,却足够把来人的容貌,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只见此人乃是一位身穿道袍,中等的身材,容貌古朴,颌下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 此刻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双眼中亦闪过一丝隐晦的杀意,瞪视着王越的身影。 王越脚步微微一停顿,口中发出轻叹一声道,“果然是你这家伙,地公将军张宝。” 他说完这句话后,再也不理睬张宝,直接转身就走。 史阿心中掀起阵阵狂涛巨浪,神色不宁的跟在王越的身后。 剑气消逝,张宝的身躯又重新隐入暗处,黑暗中传出他极为不满的一声闷哼。 史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传闻中早已经战败身死,“太平道”教主,天公将军张角的弟弟,地公将军张宝,竟然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而且还呆在皇宫中? 这其中究竟隐藏什么样的秘密? 史阿只觉头皮发麻,急忙掐断自己的念头,跟随着王越的步伐,迅速逃离现场。 半天时间后,师徒两人将皇宫巡查了一遍后,这才准备动身返回起身的地方。 转身之际,王越瞧见史阿脸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叹气,告诫道,“师父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这种事情,你知道的越多,便会陷的越深,到了最后,哪怕想要一心脱离,都无法做到。” 史阿悚然一惊,控制声音,低声询问道,“就连师尊你老人家,也无法脱身吗?” 他想起这十来年的时光,王越似乎一直都呆在天子身旁,虽然抱着模棱两可,敷衍的态度,可有可无的教导天子的剑术,但看起来并没有准备离开的打算。 王越低嘿一声,傲然答道,“如果我一心想要离开,天下间又有谁能够阻挡?” 接着又摇了摇头,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史阿心知肚明,就算自己再怎么询问,恐怕师尊也不会多说什么,当下只好郁闷至极的和王越返回住处。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一直缠绕在史阿的心头,仿佛猫爪般不停地挠着他的心思,让他久久无法入眠。 一直到第二天,当史阿顶着两个漆黑的眼圈面见王越时,惹来王越的低声呵斥道,“想那么多干什么?” 这一天晚上再次巡查的时候,史阿目光游离不定,一路行来,总觉得气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幽暗,隐晦难察的皇宫当中,处处都埋伏着无数众多,蓄意隐藏身份的可怕高手。 当又一次来到昨天遇到张宝的位置时,史阿终忍不住悄悄一瞥,一望之下便浑身紧绷。 只见一团淡蓝色的鬼火突然升起,露出张宝阴晴不定的脸色,幽幽的迎接着史阿打量的目光。 史阿心头一阵狂跳,急忙调转目光,哪里敢和张宝对视? 他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人称“地公将军”的张宝,不管是江湖地位还是名声,都曾经名震一时。 十五年前,先灵帝在位时的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张宝和其兄天公将军张角,还有三弟“人公将军”张梁,悍然发动了动摇整个天下的“黄巾暴动”。 在皇甫嵩,卢植和朱俊三人率兵攻击下,张角三兄弟先后身亡,太平道亦被一力镇压。 张角三兄弟精心策划十几年时间,却在短短一年不到就兵败身亡,简直成为了江湖中的一个笑柄。 但哪怕到了现在,天下各处,依然还会时不时的传出,黄巾余部的消息来。 这张氏兄弟三人的荼毒之力,由此可见一般。 实非他这种还未出师,只能够跟在师父身旁学艺的小家伙,可以暗中窥视非议的。 甚至可以说,如果史阿的师父不是王越,说不定张宝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将他打杀,那么他也是无话可说。 王越功力何等惊人,哪怕没有转头观看,也察觉到史阿和张宝两人之间的动作。 他亦是位极为护短的人物,当下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道剑气,击向了面容模糊不清的张宝。 这一次张宝早有了准备,只见王越这道气势惊人的剑气,冲到他身前五尺距离时,便仿佛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越身影一顿,接着缓缓转身,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龙渊剑”,意义不明的扬眉道,“怎么,地公将军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王某切磋一下吗?” 张宝恨恨的望了史阿一眼,身影重新隐入黑暗中。 他暗忖以自己的功力,比之剑术惊人,功力深厚的王越,还有一定的差距。 双方如果真的交手,那么最后落败的一定会是自己。 如果是自家那位兄长,天下闻名的天公将军张角,或许还可以和王越一较高下。 史阿心头砰砰乱跳,只觉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师尊,霸气无双的模样。 就连地公将军张宝这等人物,面对师尊的时候,都不敢正面为敌,要避其锋芒。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学到师尊真正的本领? 然后顺利出师,以腰间一柄长剑,纵横江湖,天下无敌,独孤求败的画面。 但一想到自己让人着急的资质,史阿却忍不住黯然伤神。 夜幕中,仿佛一只匍匐而卧,随时暴起噬人巨兽般的皇宫中,无数见不得人的目光转来。 还有那弥漫在整个皇宫的虚空中,无处不在的恶意,哪怕是王越,都不得不眉头大皱。 如此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看到尽头? (本章完) 第三章:张宝 张宝隐身在暗处,阴沉的目光,仿佛和身旁幽暗的夜色,不分彼此般融为了一体。 他的心中亦泛起和王越相似的感慨。 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呢? 当年在朝廷官兵的围攻下,大哥天公将军张角,和三弟人公将军张梁先后不幸兵败身死。 而张宝则遵从张角预先的安排,用早就已经选定的替身,代替自己被官兵诛杀。 然后悄悄的返回了终南山中,不为人知的隐遁下来,等待张角所谓的“剧变之机”。 直到两个月前,有道门中人拜山,带来口信,张宝才有些勉强的重新下山,来到了许昌城的皇宫当中。 但连虚空中都弥漫着不详气息的皇宫,两个月的压抑生活,已经让张宝大感不耐。 张宝跟随其兄张角修行《太平经》,虽然实力远远不及张角,已经超凡脱俗,不类普通修炼者。 但他的一身功力雄厚,放在江湖中至少亦是,属于一流的高手,眼光也颇有独到之处。 当第一眼看见许昌皇宫的时候,张宝就轻易的意识到,这刚刚兴建不久的建筑群,竟被人为的设成了一座“五行夺运阵”。 张宝刚刚进入许昌,站立在皇宫外时,甚至还以为自己突然眼花,所以才会看错了眼前的阵势。 直到被人暗中领入皇宫后,感受着虚空中压抑,没有半点灵机的诡异气息,才知道自己的眼光并没有失误。 许昌皇宫的阵势,的的确确是一座“五行夺运阵”。 甚至还暗中隐藏了一座“四象噬灵阵”。 四象即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号称“天之四灵,以正四方”,乃一切灵机的起源根本。 四象本应该是灵机之始,万物之源,但凡布下“四象阵”的地方,皆是生机勃勃,万物滋长所在。 这亦是“四象阵”原本的理念和运用,以四象的概念,吞吐天地间的灵机,提炼精粹,再返回给四象阵,滋养那些居住在四象阵范围内的人或者事物。 但皇宫的设计者却反其道而行,其完全抹去了四象反哺灵机的最大功效,仅仅保留了吞噬的功能。 如此一来,原本应该是滋养万物的“四象元灵阵”,就变成了一座“四象噬灵阵”。 本该是有进有出,大有裨益的地方,却变成了只进不出,不断的大口吞噬灵机,永远都无法填满的可怕饕餮。 而居住在这地方上的人,亦无法享受原本该有的便利,反而是身陷危机,注定只有倒霉透顶的结局。 张宝发现这一点后,更是暗自好奇。 那位设计皇宫的高人,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心机歹毒,竟完全不给刘家人留下半点的生机? 但这又和我地公将军张宝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当年的“太平道”,为了能够不断兴旺壮大,和皇宫虽然暗中有所勾结,但那不过是,“太平道”和汉灵帝刘宏之间,各取所需罢了。 而最后张角和张宝两人,亦是死在官兵的手中,让张宝对刘家人的感觉更加厌恶。 就连现在坐在天子宝座上,看起来一副碌碌无为的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样的刘协,也因为此事,而被张宝唾弃。 眼见刘家人最后必定会霉运缠身,张宝自然乐见其成,甚至心中还隐藏了一份莫名的快意。 但持续两个月,完完全全的身处在“五行夺运阵”,和“四象噬灵阵”中,已经让张宝感到了极端的不耐烦。 他虽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但功力根本就无法和当年的张角相比,身处这两个阵势里,不仅修炼受到极大的干扰,无法寸进,甚至还会有倒退之虞。 这让张宝如何能够忍受? 张宝眼望着王越不断远去的背影,双眸中暗露羡慕神色。 王越这厮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天大的运道,竟然已经达到了浑身混元如一,只差半点,便能够飞升为仙的境界。 哪怕比起自己的大哥,当年掀动天下大乱的“太平道”教主张角,也丝毫不差。 王越功力何等高深,自然能够感受到,张宝对于自己的窥探。 但他心态平稳,对这种情况却丝毫不做理会。 王越知道,张宝昨日故意泄露气息,引起自己的注意,并非是因为不够谨慎,才会出现纰漏。 很明显,张宝是想要蓄意行事,才会让他发觉踪迹。 王越对于灵机的感应程度,并没有像道门修炼者那般敏锐,甚至有专门修行的对应秘术。 但以他“天人合一”的境界,本身就能够觉察到,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和敌意。 因此哪怕王越完全不知道,“五行夺运阵”,还有“四象噬灵阵”这两种阵势。 只是两种阵势在运行时,产生的对于灵机的压制和毁灭,乃是对于环境的蓄意破坏,却能够被王越察觉。 天子重返雒阳,接着又继续迁都许昌,改元为“建安”,已经有三年的时间。 许昌在其被确定为新都的时候,便开始了对新皇宫的修建。 而代表天子颜面,皇家威严的皇宫,自然不可能会一蹴而就,哪怕只是做临时性质,规模远不如当年长安皇宫,雒阳皇宫,前后亦用了两年多时间。 但王越在跟着天子刘协进入建造完毕后的皇宫时,便感觉到了虚空中弥漫的不详气息。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越更是发现,哪怕以自己混元如一的境界,在修炼的时候,亦多了一分不已察觉的呆滞感。 但他毕竟只是名剑客,无法发觉“五行夺运阵”,还有“四象噬灵阵”的玄妙之处。 是以虽然有所察觉,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如果史阿能够把自己修炼时的异状,直接向师父王越说明的话,或许王越会有更大的警惕。 或者说,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王越自己也能够发现,更多不对劲的地方。 但眼下两人随着天子迁入新皇宫,尚不足半年,如此简短的时间,还无法让王越生出更多的警惕。 王越甚至以为,这是因为皇宫之中,那些影影绰绰,不敢暴露面目的江湖高手们,聚集在一起所带来的影响。 正是因为这些心思不一,行动诡异的家伙们人数太多,哪怕以王越的境界,也受到了很大的干扰。 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要说,王越在这些人的身上,甚至发现了几位,能够带给他某种极为危险的气息。 不过哪怕是如此状况,王越依然还有足够信心,凭借手中长剑和一身本领,带着弟子史阿全身而退。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越愈发感受到,许昌皇宫的诡异,直到张宝的无端暴露。 这两天,他虽然有足够把握,张宝行为古怪,心思不明,很有可能别有用意。 但王越还是无法知晓,张宝这么做的真正意图。 他想起张家三兄弟,还有太平道和朝廷的恩恩怨怨,暗想难道张宝对汉室怀恨在心,还想着继续造成不成? 但如此一来的话,张宝为何要隐遁入皇宫当中呢? 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结束巡查,返回住宿,聆听着史阿安然入睡的响动后,仍然萦绕在王越心头。 他盘膝坐在榻上,心思时浮时沉,回想起张宝的每一个动作,暗自推测对方的用意。 蓦的眼皮微抬,转移视线,眼角余光落向一旁的窗户。 阴暗处一道黑影漂浮在虚空,仿佛一缕轻烟般,做着毫无规律可言的移动。 王越就那么坐在榻上,安如泰山,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挑衅。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耳边终传来细若蚊吟的声音道,“好你个王越,竟如此这般不待见张某吗?” 王越心中暗叹一声,束音成线,把自己的声音传入张宝耳朵道,“进来吧!” 他本以为,张宝心思诡异,应该是位沉得住气的人物,结果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会在今晚找上门来。 难道事情出现了变化? 光影闪烁,青烟缓缓飘入房中,盘旋了几圈后,发现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才现出身影。 果然是张宝。 张宝现身之后,也不多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是否有察觉,这处皇宫的异常?” 王越闻言摇摇头,并未答话。 对他来说,既然张宝自动上门,自然是因为对自己有所求,才会如此迫不及待。 毕竟不管怎样,他王越虽然顶着一个大侠的名头,但在以往闯荡江湖的时候,和太平道,还有张角三兄弟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厚的交往。 双方大致是属于那种,一见面能够抱着拳头,说声“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等对话的路数。 张宝见王越如此怠慢的神态,忍不住皱起眉头。 王越暗叹一声,对张宝的看法又低了一层。 张宝强自按捺住心头怒火,露出若有思索的神色,然后继续对王越传音道,“你既知皇宫里的异状,难道不想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才造成的吗?” 王越沉默不语,定定的看着张宝。 张宝看着呆若木鸡,不言不语的王越,心头怒火更炙,恨不得就这么转身离开。 刚想要重新开口劝说的时候,猛然间听到皇宫西北角位置,传来一阵惊人的呼啸声。 看起来没有共同语言的王越和张宝两人,面面相觑,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十分古怪的神色? 究竟是哪里来的蟊贼,胆敢夜闯皇宫? (本章完) 第四章:关羽 关羽长身而立,顾盼生辉。 他身材高大威猛,气势惊人,和拦截他的众多对手比起来,足足高了一个头,就仿佛鹤立鸡群般惊艳。 完全没有被他人窥破踪迹,陷入围攻的尴尬,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些,身手了得的对手。 不过是短短数月不见,许昌城的皇宫防御,竟然变得如此恐怖,也不知道,天子究竟是从何处笼络而来的高手? 抑或是说,原先天子只是故意示弱,直到现在大局初定,这才真正的释放出手头的力量? 关羽不同于其他常人,异常显著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内心却暗自陷入思索,如此看来,不仅仅是自己大哥,只怕连曹操都有些轻视了天子的影响力? 周围武功好手林立,但对关羽来说却丝毫没有放在心头。 他天赋异禀,年纪虽轻,一身武功却早臻至绝顶,自创的“三十六路春秋刀法”,亦是誉满天下,更被公认为是当今天下,名声最为显赫的刀道大家。 此次潜入许昌,本是奉了兄长刘备的命令,谁知刚刚踏入皇宫,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人察觉。 这大大出乎了关羽的意料。 要知道,据关羽所知,在数月前,皇宫的防御力量,依然还十分的寻常,甚至还有些稀松,和传说中天子所居场所,不仅戒备森严,而且步步杀机完全不同。 望着身旁满脸冷漠的护卫,关羽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自己太过大意的原因,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就在关羽准备动手之际,蓦的神色一变,已经感应到,有两个足以足以威胁自己的惊人气息,正在迅速掠近。 当下哪里还敢怠慢,一道耀眼刀光倏然浮现虚空,仿佛天河蔽日,铺天盖地的涌向了周围的敌人。 影影绰绰的护卫虽然早有准备,同时出手阻拦,但怎么也想不到关羽蓄意而发的绝招,威力惊人到超出他们所有人的想象,一时间竟人仰马翻。 紧密的包围,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道缝隙。 关羽趁着包围圈出现空隙的时候,展开身法,从包围中脱身而出。 但他却没有像普通刺客那样,在被人发现踪迹的情况下,急冲冲的转身就跑,反而继续向皇宫最深处硬闯而入。 就在此时,一道气势惊人的剑气划破虚空,笔直打向关羽的背后。 关羽并未转身,反手一刀,就像是脑后长出一双眼睛,精准至极的劈中了剑气。 “嘭”的一声巨响。 关羽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接下王越的这一道剑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反而由于估计不足的原因,而吃了一个暗亏,一时间只觉体内血气翻腾,已经受了轻伤。 经此一阻,关羽心中暗自凛然。 身后两位敌人身后涌现可怕的气势,气机已经遥遥锁定自己,哪怕高明如关羽,也暗自叫苦。 他虽然知道,敌人功力深厚,就连自己都有所不及,但还是没有预料到,看起来不过是对方随手击出的一道剑气,威力都如此惊人,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桀桀怪笑,另外一位敌人趁着自己受伤的时候,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备趁火打劫。 关羽暗哼一声,起手就是“三十六春秋刀法”中,威力最强的“春秋无义”,迎向张宝遥击而来的掌力。 这下轮到张宝坐蜡了。 他虽然在看到关羽的时候,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但由于多年隐居终南山的原因,连脑中的记忆都变得有些淡化。 直到看见这一招“春秋无义”刀法,才猛然想起,当年那个在黄巾军中所向披靡的高大汉子。 “春秋无义”劈开张宝的掌力,功力聚而不散,反而沿着虚空,袭向张宝的胸口。 张宝一声怪叫,左手凭空擎出一根九节杖,杖影虚晃,堪堪点中了一团刀气。 关羽忍不住两步后,重新站定身躯,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张宝身躯一阵摇晃不定,脸上却浮现一抹潮红,狠狠的瞪视了关羽一眼,声音沙哑道,“好你个关长生!” 关羽双眸掠过一丝异色。 他乃河东郡解县人,本字长生,但因不忿豪强倚势凌人,鱼肉乡里的缘故,一怒之下趁着夜色杀死豪强,然后逃难江湖。 为逃避通缉,关羽改字云长,所以后人遂称呼他为关云长。 几经周折,来到北地幽州涿郡,结识了家道中落的汉室宗亲刘备,和涿郡大户张飞。 中平元年太平道起事,天下大乱,刘备趁机招募义勇军,关羽和张飞两人都同时跟随刘备,随刘备辗转于各地,开始了征讨黄巾军的军营生涯。 在和黄巾军对战的过程中,显示出了惊人的战力。 张宝身为地公将军,乃是黄巾军的统帅之一,自然知道,和己方最对的敌人中,出现了哪些危险的高手。 关羽便是其中一人。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此次重下终南山,来到许昌皇宫中,竟然会再次碰到关羽。 这亦是凑巧。 在三四个月之前,刘备军跟随曹操,征讨吕布的时候,张宝还依然隐居在终南山。 直到两个月前,张宝才被人请下山来;而彼时刘备已经逃离许昌,前往徐州,并且击杀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重新占据徐州,扯起反抗曹操的大旗。 双方由此错身而过。 是以今日关羽暗闯皇宫的时候,双方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碰到,曾经在沙场上见过一面的故人。 关羽运功压下伤势,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宝,低声冷笑道,“竟然是地公将军当面。” 同时心中好奇,周围的护卫,听到地公将军称号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显然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早就都知道了张宝的真正身份,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无动于衷。 但天子又是什么时候,收服张宝的? 关羽心思电转,蓦然想起一则荒诞不经的谣言。 当年太平道,据说乃是因为有太平道教徒暗中告密,所以才会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便仓促间起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天下各地的黄巾军才会显得彼此混乱,并没有太多的联系。 由此也给了朝廷官军,各个击破的准备。 关羽目光微眯,转而落向和张宝同时现身的王越身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越好整以暇的回应着关羽的目光,刚准备开口自我介绍时,关羽点了点头道,“尊驾便是剑师王越?” 王越身为天子剑师,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关羽亦早有耳闻。 而且前段时间,关羽跟着刘备寄居许昌时,时而能够感应,皇宫方位若隐若现的惊人剑气,自然知道,这很有可能便是,王越在修炼过程当中,不自觉流露的气机。 因此方才接下那道,警告意味大于杀机的剑气,便醒悟到大概是王越的出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心中感慨不已,果然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剑手,功力之深,哪怕自己都有所不及。 “师尊!师尊!” 史阿抱着长剑,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他在睡梦中惊醒过来,才发现皇宫中一片混乱,惊慌失措下招呼隔壁的师父,却发现王越竟不在房间中,这才急急忙忙的循着声音,来到了现场。 王越没好气的瞥了史阿一眼,随手挥退了周围的护卫。 他身为天子的剑师,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也充当保护着天子安全的责任,因此也有资格领导这些普通的护卫。 护卫们不仅知道王越的身份,更加明白以他的实力,哪怕关羽身手再怎么惊人,也不会强过王越。 因此俱毫无异议的悄然无息退下。 关羽望着顷刻间,重新没入黑暗中的护卫,心中暗赞一声,随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向王越出声询问道,“关某自问,此番行踪已经极为小心翼翼,谁知竟还是出现了纰漏?” “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了踪迹,而且那人行事比关某还要隐秘,叫破关某的形迹后,反而躲的比关某还要快一分。” “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 关羽心中极为郁闷。 他和刘备在许昌的时候,虽然也曾经跟随刘备,数次觐见过天子,但在那时候,都没有发现,皇宫中的守卫力量,竟然会如此庞大,连他都感到心惊肉跳。 仅仅数月时间不见,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任谁都能够想到,其中恐怕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关羽想起自家兄长刘备,嘱咐自己前来许昌的原因。 王越目光越过关羽,转而望向黑暗。 史阿却聚精会神的看着关羽,不放过他任何细小的动作。 关羽见王越并未回答自己,心中一凛的同时,开始暗自思量,以自己的实力,应该如何在同时面对王越和张宝联手的时候,才能够以最小的代价,突出重围。 以王越方才表现出来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张宝虽然稍差半筹,但亦是位江湖中难得的高手,这两人联手,哪怕自己一心逃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一方拼命,一方心有忌惮,也可以算是有心算无心,此涨彼消的情况下,自己成功逃出皇宫的可能性,还是颇为客观。 怕就怕,在突围的过程中,又出现一位,或者多位,就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高手来。 就像那位看破自己踪迹的高手,从他暴露的身法来看,好像是道教中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张宝有瓜葛? 关羽目光移到张宝身上,心中大惑不解。 (本章完) 第五章:钟离权 张宝心头其实隐隐有所猜测。 当日邀请自己重新下山,来到许昌皇宫的那一位,便是属于道门中的知名人物。 自从他暗中来到许昌,看见皇宫竟然就建立在“五行夺运阵”,还有“四象噬灵阵”上方,猛然间大吃一惊之下,便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行事。 虽然花费了许多时间,但依然还是没有查探出来,那位布下两座大阵的人物,究竟是谁? 不过在查探的过程当中,却还有能够察觉到,许昌皇宫中隐藏的戒备力量,强大的让他感到惊叹不已。 哪怕如王越这等,已经达到混元如一境界,只差半步,便可以晋升武仙境界的高手,都有数位之多。 而且张宝还能够感应到,和王越这种精粹的武修有所不同,那几位高手的身上,不经意泄露出道门中人气息。 比起这些人物,就连张宝的身份和武功,都差了半筹;也只有他逝去的兄长,大贤良师张角,才能够堪堪和那些隐藏在皇宫中,另有用心的高手们相媲美。 不过张宝虽然知道这样的情况,却并不打算,向关羽全盘托出其中的详情。 关羽目光在张宝身上打了一个转,只觉心中疑惑更深。 他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人叫破踪迹,甚至还因为事先准备不足的原因,才被人在眼皮底下成功逃走。 对关羽来说,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而且看眼前张宝的模样,明明知道一些事实的真相,却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愿。 他心中大感不满,不由的重重低哼一声,转头对王越道,“关某奉兄长命令,有要事拜见陛下,还望剑师能够通告一声。” 关羽口中的兄长,自然便是刘备。 此时刘备已经返回徐州,并且袭杀了徐州刺史车胄,重新竖起了反对曹操的大旗。 但这个消息还未传到许昌城,因为衣带诏的事情,刘备才会暗中派遣关羽,向天子禀告一声。 关羽本是准备暗中潜入皇宫求见天子,但现在形迹已经暴露,自然需要先告知天子刘协。 王越见他态度前后不一,暗自好笑,急忙打发弟子史阿,向服侍天子起居的太监禀报。 自己却和张宝一道,陪伴在关羽身旁两侧,等待天子接到其拜见的消息以后,再做出是否召见关羽的决定。 关羽身处团团包围中,神态镇定自若,丝毫没有露出半分胆怯,暗中却不住的感应皇宫中的情况。 关羽潜入皇宫时间尚短,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太大的异常,但这一探之下才终于知道,皇宫中竟灵机呆滞,就连他运转功力时,都隐隐受到很大的阻碍。 他心中生出一个古怪念头,夜幕下方的皇宫,仿佛蕴藏着某种极大的危险。 皇宫影影绰绰处,隐藏着无数未名的强者,这些人的力量一旦爆发出来,就连他都只能够落荒而逃。 不由地暗自感叹,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时间以来,天子究竟是从哪里笼络过来的高手? 在他的感应中,有几个人的气息,几乎能够和王越相提并论,显然是属于和王越同等级的高手。 这才知道,先前自己还是估计不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事情想的有些过于简单。 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天下之大无不可去的地方,但仅仅是眼前的皇宫,就不啻于真正的龙潭虎穴。 王越的实力已经如此可怕,但皇宫中竟然还有数位,和其实力相近的高手。 如果说,王越和张宝两人一起联手,已经有可以阻拦自己的实力,那么等到几位暗中隐藏的高手再同时发难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留下自己。 关羽一想到这里,不由的心中暗自一紧。 幸好此时史阿已经返回,贴着王越的耳朵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后,王越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随即示意等待消息的关羽,跟随自己前去觐见天子。 张宝望着离去的王越和关羽两人背影,暗叹一声,再次静悄悄踱步遁入黑暗中。 等到返回自己的位置时,猛然间看到在原地等待自己的身影,心中暗自一惊。 只见对方身上披着和自己同样道袍,身材却异常壮硕。 一眼望去,这人生得顶圆额广,耳厚眉长,目深鼻耸,口方颊大,唇脸如丹,竟是一副世间少有的福相。 对方向张宝拱了拱手,同时束音成线,传入张宝耳中道,“钟离权见过张道友。” 张宝闻言一愣。 他昔年跟随大哥张角在传道的旅程之中,自然听过这位钟离权的名字和事迹。 据说此人本是孝顺帝时期的一员武将,因为得罪了大名鼎鼎的“跋扈将军”,外戚兼权臣梁冀的缘故,被梁冀派去征讨西羌。 但梁冀不安好心,故意给他老弱残兵二万余人,然后又把他的行踪暗自泄露给羌人。 所以钟离权刚刚到达前线,还在扎营之际,就被羌人乘机劫营,一败涂地之下,便销声匿迹。 等到孝桓帝继位,设计诛杀梁冀以后,钟离权才重新现身,不过已是一身道袍,头梳髽髻,髯过于腹,大眼睛,红脸膛,手执扇子,袒胸露乳模样。 当然,此时的张宝根本就不知道,钟离权在一千年以后的后世,才是真正的赫赫有名。 王重阳创立全真教,尊钟离权为“正阳祖师”,列为全真北宗的第二祖;同时更是民间传说中的八仙之一,号为“汉钟离”。 不过此时面对张宝的钟离权,依然还是一名普通的道人而已。 在张宝的眼中,钟离权气机圆满,远远超过自己,比起剑师王越亦毫不遑让。 这表明钟离权的境界,已经到了离成就武仙,也只有半步距离,举手投足都有莫大的威力。 就算是张宝心中敬若神明,号称大贤良师的张角重生,也不过是和钟离权相同境界而已。 张宝心中暗自好奇,天子刘协究竟是以什么条件,才能够成功说服钟离权,并将他邀请到许昌? 照理说,这等在道门之中,不管是武功,还是名声,都极为响亮的绝世高手,应该不会理睬尘世的拉拢才对。 他突的想起自己前来许昌的理由,心中暗自一怔,急忙还礼道,“张宝见过钟离道友!” 钟离权目光落到张宝脸上,仔细巡查片刻后,轻叹一声道,“张道友既然已经脱离禁锢,为何还有重返牢笼?” (本章未完,请翻页) “贫道仔细看了道友你的面相,山根莫名中断,显然是当年黄巾一事的遗祸。” 张宝暗叹一声,抚掌赞道,“钟离道友果然道行高深,竟然如此熟谙相人之术。” 然后摸了摸鼻梁,轻笑自嘲道,“当年张某在大哥的安排下,以替身代替自己,战败身亡,却发现容貌发生了不明变更。” “万万没有想到,钟离道友竟然能够从张某的相貌上,一眼就看出我当年的遭遇。” 钟离权闻言急忙摆了摆手,连声否认道,“不敢,不敢,不过是雕虫小技,难入大家之眼。” “比起《太平青领道》的博大精深,无所不包,惊奇玄妙,贫道的这一点本领,只是些微末小道罢了!” 张宝望着满脸谦虚的钟离权,不解询问道,“听钟离道友的口气,想必是要见识一下《太平青领道》啰? “不过《太平青领道》却在于吉师叔的身上,而于吉师叔现正在江东游历,道友你找错人了。” 钟离权哑然失笑。 所谓的《太平青领道》,不过是他随口一言而已,结果没有想到,张宝竟然当真了。 认为自己想要通过他观看《太平青领道》,于是便一口回绝,并且还拉出于吉做掩护。 但钟离权何许人也? 他自身的道统,比起于吉也丝毫不差,《太平青领道》虽然精妙,但钟离权也未必十分重视。 能够一览《太平青领道》,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无法观看《太平青领道》,对钟离权来说,也不算太大的损失。 这是一名修炼到混元如一境界,半步仙人的骄傲。 更不要说他道路已定,而且有足够的把握,最后必定能够在一系列修炼者中脱颖而出,成就仙人。 《太平青领道》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物。 反而是张宝急于一口推脱,并且想要借助于吉的响亮名声,无声威胁的态度,显得有些过于小家子气。 再说下去亦是无益,说不得反而会惹来张宝的反感,甚至会变成反目成仇的状况。 “可惜!”钟离权只觉话不投机,当即转身便走,瞬息间便遁入黑暗中,难以察觉。 张宝眼见钟离权离开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是简简单单的站立着身前,但钟离权浑身上下,不经意间散发出来一股,渊渟岳立般庞大气势,便让张宝觉得极为压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付。 不过张宝也察觉到,钟离权离开之前,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两人之间,以后或许还会有瓜葛? 从钟离权的话中,张宝能够简单的推断出来,自己重新此次下山,下场可能并不怎么美妙。 否则钟离权为何会说自己,既已脱禁锢,又何必再入牢笼? 这样的判词,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张宝亦非什么好奇心很重的人物,只是把这个可能性,暗自深深的藏在心中。 饶是如此,张宝重新隐藏起身子前,还是忍不住嘀咕不已道,“也不知道,除了钟离权以外。” “其他几位混元如一境的高手,究竟又会是什么人?” (本章完) 第六章:刘协 王越领着关羽,两人一前一后,一路赶向承光殿。 关羽起先并不知晓,王越想要把自己带向哪里,但随着时间推移,眼见行程路线,心中暗自疑惑,不由的停住脚步。 王越在关羽停滞不前的时候,顿时已经生出感应,转头向不再前行的关羽看来。 关羽望着不远处灯火逐渐亮起的承光殿,心头恼怒不已,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承光殿既是天子听政议政的殿堂,也是尚书台的办公场所。 此时担任尚书令的,乃是被誉为“王佐之才”的荀彧;而他却又有另外一个身份,便是曹操最为器重的谋主。 到了这时候,关羽如何还不知道,自己心存大意的情况下,过于相信王越的“剑师”身份,一时间竟被其蒙骗。 尚书台本是协助天子,处理政务的一个机构,但连身份最高的荀彧都是曹操的心腹。 王越带着他前来承光殿,显然是不怀好意。 就在关羽转身之际,一缕剑气划破虚空,携带着森然杀机,笔直击向他的背后。 关羽既然已经对王越有所怀疑,自然早有戒备,身子一偏,任由这一缕剑气擦着身子而过。 刚刚施展身法,瞬息间跨过十丈虚空时,耳边蓦然听到王越的传音询问道,“关将军意欲何往?” 接着史阿的身影从路边掠出,拦在他的身前。 关羽低嘿一声,手中长刀举起,直接便是一招“风卷残云”,狠狠劈向史阿。 史阿只觉眼前一花,身前空间已经布满惊人刀气,一股让他只觉心惊肉跳的压力,水银泻地般向自己挤压而来。 关羽手中招式刚刚递出,还没有到达最巅峰的状态,便让史阿感到难以抵抗。 不过史阿亦是心性刚强之辈,“锵”的一声,长剑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击向关羽长刀。 关羽暗哼一声。 他既然知道史阿便是王越的徒弟,对王越故意欺骗自己,暗恨在心的情况下,出手自然毫无保留。 刀剑交接,长刀上蕴藏的惊人功力,直接荡开长剑,一道劈向史阿的胸前。 史阿脸色一白,飞升后退的同时,在身前布下了重重剑影,期待能够阻拦关羽片刻。 谁知关羽一道斩开所有剑影,在史阿做出反应之前,已经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关羽一招制住史阿,刀柄倒转,劲气透体而入,史阿便觉眼前一黑,甚至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王越站在远处,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发出一道剑气以后,便再无其他的动作。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关羽大发神威,控制住史阿,依然不见他有任何行动。 关羽脚尖轻轻一挑,将史阿从地上挑了起来,伸出右手,一把拎住史阿的身子,然后目光移向王越,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神色,好奇道,“剑师真的不在意,自己徒弟的性命吗?” 王越功力深厚,目光惊人,早就已经看出,关羽虽然制住了史阿,但并未对他做出损害行为。 关羽手中劲气一吐,史阿顿时从昏迷中惊 (本章未完,请翻页) 醒过来。 他浑身乏力,回想起方才和关羽交手的情况,知道自己竟连对方完全的一招都没有接下,不禁满脸通红,只觉心头羞愤难忍。 听到关羽的问话后,忍不住怨声答道,“要杀就杀,你休想用我要挟师尊!” 关羽幽幽一叹,毫不犹豫的松手放开史阿,摇头道,“剑师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试探关某?” 史阿落地后一个踉跄,甚至摇摇晃晃了两下后,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体力尽复,不再像刚才被关羽拎在手时那样,浑身酥软无力,连半分的力气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关羽为何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史阿根本不敢怠慢,急忙施展身法,赶至王越身旁。 王越摇了摇头,叹息道,“虽然看似多余,但亦是无奈之举,还望关将军见谅。” “我们三人这便前往百子坊,天子已经等候多时。” 他说完后,也不等关羽的答复,直接转身就走;史阿狠狠的瞪视了关羽一眼,跟随在王越身后。 关羽略一思索,遥遥跟上了两人。 三人从承光殿旁边经过时,却并未停留,继续向皇宫的后方,妃嫔们居住的百子坊前进。 随着渐渐深入,关羽更是骇然发现,皇宫的护卫力量,正在不断的一步步增强。 到最后面,这股隐藏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了,哪怕连他都要退避三舍的程度。 再回想起方才经过承光殿的时候,承光殿内的灯火,就在他的眼前缓缓熄灭消失不见。 这一切的迹象表明,天子对于皇宫的掌控力度,远在所有人心中想象那样,并非是什么虚弱无力。 而是一种绝对的掌控。 关羽心中暗自疑惑顿生,这一点和数月前,他所看到的情况,简直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短短数月的时间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化,从属于天子的力量,竟然暴涨到如此可怕的强大呢? 果然,天子并非昏庸之辈,反而英明果敢,就连狡猾如曹操,都被其骗过。 只是一路行来,关羽明显感应得到,隐藏在暗中的守护人员身上,流露出来的道门气息,实在过于明显。 更是让关羽心惊不已,天子又是在什么时候,和道门有过如此密切的联系? 要知道,不管是中原的“太平道”,还是西南的“五米道”,在世人的心目中可都没有什么好名声。 关羽本以为,天子真的会实在百子坊中接见自己,但谁知道王越带着徒弟史阿,还有自己,在皇宫中左拐右拐,来到了皇宫北城墙上的建城观中。 望着建城观众幽暗不明的灯火,关羽只觉天子在皇宫中如此实力,为何行事还这般小心? 数月时间未见,刘协的脸色,似乎又便的苍白了一些。 他穿着一身便服,身影有些消瘦,清秀的脸庞上,两道比普通男子要纤细的眉毛微微簇起。 这位自从被董卓扶植,而登上皇位的天子,一直都生活在重重压力之下。 少帝刘辩的身死,似乎带给了他极大的恐惧,这些年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直都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 哪怕逃离长安李傕,郭汜的控制,已经有三年时间,原先不得安宁的生活,也变得终于稳定下来。 但先前看起来极为安分的曹操,又隐隐露出和动作相似的气息,同样让刘协大感不安。 刘协半个身子隐藏在灯火的阴影中,看着关羽雄壮的身躯,终出声询问道,“朕记得,你是左将军,刘豫州的麾下大将?” 兴平二年(195年),吕布在和曹操争夺兖州失败,投奔了占据徐州的刘备;等建安元年(196年)时,刘备和袁术大战,吕布发动叛乱,夺取了徐州。 建安三年(198年),吕布再次攻败刘备,刘备无奈之下,只有向曹操求助,曹操表刘备为“豫州牧”。 刘备和曹操联军大战吕布,最终吕布兵败身亡。 吕布时候,刘备跟随进京面圣,天子遂册封刘备为“左将军”。 他在许昌的时候,又加入了以车骑将军,国舅董承为首,集合了一群不满曹操行为的官员组成的“衣带诏”团队。 董承既是董贵人的亲生父亲,又是董太后的侄子,刘协之父孝灵帝刘宏的表兄弟。 他对天子刘协忠心耿耿,自然已经早就向天子禀报过,刘备加入“衣带诏”团队的事情。 是以刘协才会对刘备表现出信任的态度。 虽然说,关羽暗中潜入皇宫,极其不合礼仪,但他既是刘备麾下,刘协亦十分好奇,为何刘备为派他入宫? 关羽大礼拜见天子后,沉声道,“左将军逃出许昌,已经成功返回徐州,并且设计袭杀曹操的心腹大将,徐州刺史车胄,现正在整顿徐州的军马。” “此次派遣小将,就是为了向禀告陛下一声,左将军矢志未忘衣带诏的责任。” 刘协身子一颤。 在听到刘备从许昌脱身的消息时,刘协和董承私下会面的时候,还曾经埋怨过刘备,说刘备仓促而逃,难道已经忘记衣带诏,把自己这个天子留在许昌。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刘备是为了特意返回徐州,重新掌控徐州的兵马,然后展开对曹操的反攻? 刘协幽幽一叹。 只听关羽继续道,“左将军生恐自己一人力量不足,徐州兵马也远逊于曹军,因此在派遣小将前来许昌的时候,也派出了使者,联络大将军袁绍,还有荆州牧刘表两人。” “左将军希望他们能够在徐州出兵攻打曹操的同时,发兵协助,一举击败曹操,让天子能够重新掌控朝政。” 灯火下,刘协脸上浮现出一片潮红。 关羽的述说,让刘协只觉的内心一片激荡,差点难以自控,想要放声大笑,发泄悸动的情绪。 但自被董卓扶植为天子后,十多年来的傀儡天子的生活,终让他对自己的情绪,颇具掌控。 当下对关羽点点头,沉声道,“左将军有心!” 只是关羽功力何等深厚,自然能够听得出,天子声音中的颤抖,忍不住心中暗自非议。 天子再如何英明神武,也不过是刚刚成年而已。 (本章完) 第七章:许褚 关羽察觉到天子说话时的颤音,便立即想象得到,天子的心中,是如何的激动? 自中平六年(189年)起,天子刘协被司空董卓拥立为帝,到现在的建安四年 。 已经是天子登位的第十一个念头。 但他却一直受到权臣的操控,先是飞扬跋扈的董卓;董卓伏诛后,又是董卓部将李傕和郭汜。 哪怕等他成功逃离李傕和郭汜的挟持,返回旧都雒阳后,却又受制于兖州牧曹操。 这让刘协如何会心甘情愿? 要知道,天子乃是天下至尊,偏偏他的位置,都是因为董卓而来,但董卓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傀儡。 李傕和郭汜等人,更是因为王允在设计诛杀董卓后,下令不许赦免从属于董卓的西凉诸将,才会奋起反击,谁曾想一下子就戳破了王允的老虎皮。 于是刘协又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本以为曹操肯迎接自己东进,会是为忠君爱国的臣子,谁曾想到头来也是和董卓一伙的。 是以才不得不想出一个“衣带诏”来,让国舅董承暗中联络,对曹操心怀不满的官员。 而左将军刘备就是在“衣带诏”上签字的一员。 是以此刻一听关羽述说,刘备返回徐州后,袭杀了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举起反抗曹操的大旗,自然是满心的欢喜,暗忖我大汉朝果然天命未绝。 前有司徒王允,现在又有国舅董承,都是极为忠心耿耿的臣子,一心和奸贼对抗。 而自称中山王之后的左将军刘备,自然亦是其中一员。 你看刘备在重新夺取徐州后,还特意派遣麾下重要将领,暗中潜入许昌皇宫,禀告自己详情。 如此行为,何其忠心哉! 天子刘协心中激荡,忍不住宽慰了关羽几句,同时又询问了一些徐州城的细节,这才让关羽退下。 然后让人招来国舅董承,细细商讨有关“衣带诏”的事情不提。 关羽退出殿外,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王越,忍不住暗叹一声,默默的跟随在王越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暗淡的皇宫中,关羽的耳边突兀传来王越的传音道,“曹操已经知道你夜闯皇宫的消息。” 关羽心中一动。 自己本来只想着暗中潜入皇宫,谁知道却估错了形势,这才被人叫破踪迹。 也不知道那一位看破自己踪迹的道教高手,究竟是何人? 他既然想要知道究竟,就向王越描述了一番,出手拦下自己那位道人的相貌,然后开门见山道,“却不知剑师能否告诉关某一声,出手拦下关某的是哪一位高手?” 王越脚下一顿,随即重新抬足前行,口中仿佛漫不经心般道,“那大概是钟离权了?” 关羽闻言一呆。 他也曾经听过钟离权的名字,知道对方乃是位成名已久的人物,但对钟离权的打扮却有些疑惑。 要知道,梁冀伏诛,至今已有近四十年的时间。 而钟离权当年和梁冀交恶,被其设计陷害,一战失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也算是轰动一时的事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起感应中那些隐隐绰绰,似乎不敢让他人知道身份的人物,不由地低声询问道,“为何皇宫之中,会有如此多的道士?” 王越沉默不语,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伐。 在气机相引的情况下,关羽同时加快了速度,遥遥望见一片树林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关羽低哼一声,大感不满。 对王越来说,或许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才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疑惑。 王越心中有苦自知,只是在两人拱手告别时,才俏然传音道,“十年即将期满,王某离宫不远。” “因此对于宫中的一些情况,知晓的并不特别详细,还望云长将军恕罪。” 关羽望着王越离去的身影,沉吟片刻,转身没入树林中。 一炷香时间后,猎犬狂吠的声音彻底打破寂静的夜空,同时明亮的火把亦驱散了夜色的漆黑。 一位身躯极为壮硕,身高八尺有余,腰大十围,虎背熊腰的男子脸色肃穆,听着属下调教猎犬的士兵汇报情况道,“敌人刚刚离开不久,看方向是朝北而行。” 一行人立即飞身上马,呼啸北行。 王越收敛浑身气息,静静的呆立在火光无法照射到的阴暗角落,回想起曹操麾下的人马离开前,那位壮硕男子不经意间瞥来的目光,忍不住暗自一叹。 对方并未采取什么行动,显然是因为把追赶关羽当成头等的大事,所以才会直接放弃对自己的追查。 “但愿关羽能够顺利逃脱!” 关羽赶至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位置。 原先准备潜入皇宫前,他曾经设好了好几处据点,分别藏好了一些食物和马匹。 为的就是能够在和天子会面后,从皇宫中返回,就可以立即动身奔赴徐州。 但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如果不是因为粗心的原因,在潜入皇宫后不久就被人察觉踪迹,然后引起了皇宫中的骚乱。 虽然说,在王越和张宝两人赶到后,骚乱便立即停止,但这场短短时间内的骚乱,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座下马匹发出一阵悲呼,轰的一声倒在官道路中央。 关羽飞身落马,郁闷的看了一眼地上四肢颤抖不已的骏马,心中苦闷不已。 如果不是为了赶时间,他又怎么会如此不惜马力,拼命的鞭策战马赶路,最后竟累的倒在路中间呢? 但眼下却不是关心战马的时候,他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方位,施展身法,再次遁入路旁树林。 拼命逃窜了二三十里路程后,突然听到一声极其低微的犬吠,不禁苦笑一声。 就在此时,耳边蓦的传来战马奔腾的声音。 关羽耳朵一动,立即便知赶来的是三匹战马,但只有其中一匹战马的马背上坐着人,另外两匹则是空无一人,显然是为了换乘的原因,才会特意如此。 他双眼微微眯起,感受到马背上追来敌人浑厚的惊人气息,脸色不由的骤然一变。 许褚大如蒲扇的手掌一拍身下马背,飞升扑向已经停下脚步,等待自己到来的敌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身在半空的时候,便已经擎出身后大刀,借助飞扑的气势一刀击向敌人。 这一刀不仅仅只有他一身的功力,还有当他升到最高处后,轰然下降的可怕速度和力道。 三者相加,哪怕是关羽,都暗自一凛。 等到许褚发现傲然而立的敌人竟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挥刀向自己斩来的时候,心头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三十六路春秋刀法“风卷残云”! 十八招火云快刀“火云烧天”! 双方兵器交接,只见一道散发出恐怖威势的气柱冲天而起,横扫两人身旁的虚空。 可怕的气流撕裂了虚空,呼啸着冲向山路两旁的,一排排堪比许褚腰身的树木。 “噼噼啪啪”的巨大声响中,无数根巨木先是从中拦腰而断,然后又被两人交手时的散逸的余劲吹上虚空。 许褚携带三重力量的大刀,在接触到关羽长刀的时候,便被其势如破竹般摧毁。 他身在半空,并没有可以借助的力量,这一下不仅没有成功的力压敌人,反而被对方强势反击。 “哇”的一声,许褚张嘴喷出一口殷红鲜血,以比飞身攻击时还有快上半线的速度,仿佛滚皮球般从原路而回。 但关羽亦不好受。 他功力虽然高出许褚半线,但对方在飞升到最高处的时候,蓦然从天而降。 可怕的速度,再加上其壮硕无匹的身躯带来的动能,还有本身雄厚至极的功力,哪怕连关羽在硬接下这一招后,都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脸色倏然变得一片惨白。 许褚头昏转向的在虚空中滚出十几丈距离后,这才提气降落,谁知脚步刚刚站稳之时,眼角便发现一道身影在虚空中掠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挥刀当头斩落。 他此时体内气血翻滚,甚至还没有完全梳理好浑身絮乱的气息,哪里敢接下关羽这气势惊人的一刀? 当下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勉强运起残余的功力,全都布置在背后,就那么转身便跑。 速度之快,就连关羽都吓了一大跳。 只能够奋起余勇,顺着刀势挥出一道刀气,击中了许褚早有防备的背后。 “关羽!” 许褚满腹闷愤,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只觉背后一痛,然后被对方刀气斩中的部位竟变得毫无痛觉,哪里还敢有半点停留,或者是回身再战的念头? 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来的快,去的也快。” 许褚脚步踉跄的逃回停留在原地的战马,运起最后一点功力,飞身落在马上,双腿一夹马腹,瞬间落荒而逃。 关羽双手握刀,借助驻在地上的长刀才站稳身子,浑身气势却丝毫没有衰减,对着许褚的背影嘲笑道,“许仲康,有胆子回头和关某决一死战?” 许褚头昏目眩,浑身软绵绵的趴在马背上面,任凭身下的战马带着自己逃跑。 眼见许褚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关羽这才“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浑身气势陡然如潮水般跌落,哪里还有先前勇猛无敌的状态? 但他却不敢有丝毫顿留,而是拖着身受重伤的躯体,再次开始逃亡的旅程。 (本章完) 第八章:程昱 “仲康!” “仲康!” 许褚浑浑噩噩,只觉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缓缓飘来。 从最开始的飘无虚渺,微不可察,终于慢慢的变得渐渐清晰起来,许褚心知,自己终于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在他重新醒转过来的这一刻开始,经过千锤百炼的强壮身躯,立即缓缓的开始了自救。 雄壮有力的心脏将一股股生机勃勃的鲜血,输送往全身各处的经脉当中,借此清理刚刚陷入昏睡的时候,已经变得有稍微堵塞状态,不再畅通的血管。 同时丹田中的真元,亦随着神智的复舒,开始一圈圈运转,不停地向身躯各处搬运真元。 这些拥有不可思议功能的真元,一点点的中和,乃至驱逐敌人输入体内,正在大肆破坏体内器官的异种真元。 而这才是身躯治愈的最关键所在。 如果无法成功驱逐体内,敌人的异种真元,那么不仅仅会造成重伤难以痊愈的严重后果。 甚至连以后的修炼,都将会极其困难,甚至还很有可能,变成毫无意义的行动。 像许褚这样正处在壮年的高手,如果因为身受重伤,此后功力毫无寸进的话,才是曹操军中最大的损失。 他慢慢的睁开眼皮,看到了身材高大,更像是一名武将,多过文弱谋士的程昱,平日不苟言笑的冷峻脸庞,露出一丝关切的神色,正在大声呼唤自己的名字。 忍不住咧嘴一笑,表示自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还有感谢程昱对自己的关怀。 程昱字仲德,兖州东郡东阿(今山东省东阿县)人。 本名程立,因梦中在泰山捧日,遂更名为程昱。黄巾起事时,曾率领东阿民众抗击黄巾。 初平三年(192年),被曹操征辟为寿张令,从此为其出谋献策,征战四方。 其人足智多谋,长于军略,同时亦有统军之能,陈宫和张邈引吕布入兖州的时候,正是因为他和荀彧两人留守后方,这才保住了鄄城,范,东阿三地。 吕布因此未能全取整个兖州,让曹操有了翻本的机会,亦使的吕布最终败走兖州,投靠徐州刘备。 程昱因功受封为东平相,等到曹操迎接天子,迁都许昌的时候,便任命程昱为尚书。 他骤然听闻有人夜闯皇宫,赶到的时候,才知道许褚已经率领麾下虎卫追赶敌人。 谁曾想仅仅是慢了半步而已,再度追上被许褚丢下的虎卫时,才知道许褚一人三马,独自孤身去追杀敌人。 许褚的异常举动,让程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同时心中突兀升起极为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程昱带着守城士兵,还有虎卫,在追赶过程中,等来了浑身是血,气息虚弱的许褚。 以程昱的心思,都吓了一跳,幸好许褚功力深厚,自己醒转过来,终于可以自动运功疗伤。 程昱凝望身旁脸色惨白,双眼中掠过悻悻不已神色的许褚,沉声询问道,“仲康究竟遇到了何人,能够将你伤成这个样子?” 从许褚的神色来看,他肯定没有成功击杀敌人,否则心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定不会如此苦闷。 许褚情绪低落,苦笑一声,勉强答道,“谁又能够料到,我碰到了刘备部下的关羽。” 程昱闻言神色一滞,接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一顾道,“刘玄德名满天下,志高远大,又自诩汉室宗亲,和我们主公志向相悖。” “关羽和张飞两人都是天下闻名的高手,有这两人相助,刘玄德更是如虎添翼。” “幸好他并没有遇到,能够为其设定方针大略的真正谋士,注定无法成事。” 建安三年(198年),曹操采用荀彧的建言,以天子的名义下诏,命令刘备攻讨袁术。 吕布趁着刘备大军在外,徐州兵力空虚的时机,起兵击败留守徐州的张飞,夺取了刘备基业。 其后双方互相攻击,最终刘备全面败走,不得不带着残余人马前来许昌,归附朝廷。 程昱知道刘备的志向,终不甘为他人部下,便力劝曹操杀掉刘备,曹操却想要以刘备作为一个典范,千金买马,吸引天下英雄的归附,并没有听从程昱的主张。 当时荀彧也曾经对曹操建言,说刘备天下英雄,如果无法成功收服他的话,日后必定会变成真正的心腹大患。 但曹操自诩“奉天子以令诸侯”,正是志满意得的时候,再加上郭嘉说明刚一见面,就无辜诛杀刘备,必定会引起天下能人志士怀疑,自此不敢投靠。 因此曹操才下定决心,接纳了刘备,并且还和他青梅煮酒,讨论天下英雄,说出“天下英雄唯操与使君耳”的名言。 谁知道现在终于引来反噬。 程昱看着身受重伤,虚弱无力的许褚,疑惑道,“以仲康的功力,都无法拦下关羽吗?” 要知道,许褚不仅功力深厚,而且神力惊人,不用半点内力,便能够拉着牛的尾巴行走百余步,吓得围攻许家坞堡的黄巾军一哄而散,不敢再继续攻击。 他自投靠曹操以后,一身战力惊人,足以在曹操麾下诸多武将中,排名前三的位置。 如果连许褚都被关羽轻易击伤,那关羽的实力之强,岂非足以冠绝整个曹军? 许褚手捂胸膛,轻咳一声,无奈答道,“也是我心存侥幸,大意之下才会身受重伤。” 他回想起受伤前的情况,终发现此次败的实在有些冤枉。 为了能够尽快的追赶上敌人,许褚虽然一人三马,甚至还不惜耗费功力,输入座下马匹,这才是他可以迅速撇下虎卫,赶上了哪怕早行一步的关羽真正原因。 而双方刚一会面便立即交手,许褚固然已经竭尽全力,而且还利用自己体重的优势,对关羽发动猛烈进攻。 但还是没有想到,关羽比他更加的果敢,甚至不惜损耗自身潜力和寿元,施展出一般人只有在陷入绝境时,才不得不使用,最为霸道的类似心法。 一击之下,准备不足的许褚差点连性命都丢失,靠着残存的功力,返回战马的身上,这才逃了回来。 若非如此,关羽虽然功力超绝,又如何能够在一招之间,就几乎成功击杀许褚? 而且许褚也知道,关羽受到的伤害,虽然看起来比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要小,但却更加的难以痊愈。 损害潜力和寿元的霸道心法,又怎么能够毫无限制,无所顾忌的肆意施展? 但不管如何,关羽采取了最为正确的应对方式。 在知道许褚孤身赶来,便立刻用最强的手段,击伤许褚,解决了最为棘手的敌人。 这样才能够使的返回徐州的旅程,变得毫无阻碍。 否则任由许褚这样的高手缀在身后,还有数目众多,身手不凡的虎卫联手,哪怕以关羽的身手,也不敢保证,能够毫发无损的脱身,成功返回徐州。 许褚运功压下伤势,断断续续的向程昱仔细述说了一遍,自己孤身追赶关羽,并且和对方交手的情况。 只听得程昱眉头大皱,暗自心惊。 两人情知就算再继续追下去,也不可能再追得上关羽的踪迹,不得不带着士兵返回许昌。 皇宫北城墙,建城观中,郭嘉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捏了一下紧锁的双眸眉心。 他的身旁站着神色冷漠的王越,望着接近城墙的逶迤火把,忍不住轻轻一扬眉毛。 许褚因为身受重伤,不仅身躯陷入虚弱,就连五官的感应力量都大幅度倒退。 但王越的目光毫无掩饰,赤裸裸的投射而来,还是引起了他心头的悸动和不安。 虽然明知道王越不会动手,但高手之间的气机感应,还是让许褚觉得浑身极不自在。 郭嘉清瘦的身躯,在火光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和程昱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口中终发出一声长笑,打破了先前和王越相处时,双方之间尴尬的状况。 程昱和许褚两人亦同时向王越点头示意。 王越轻嗯一声,看着三人带领着士兵离开后,才转身返回宫中,向天子说明情况。 郭嘉对于关羽一招击伤,甚至害的许褚差点性命不保的情况,同样大感错愕。 听着许褚和程昱两人同时赞叹关羽不仅战力超绝,而且连战斗意识都极其不凡时,忍不住低声说出自己的疑惑道,“从仲康的遭遇来看,关羽确实十分强大。” “但如此强大的关羽,为何在潜入皇宫不久,就被皇宫中的守卫发现踪迹呢?” 许褚心中一凛,转头望了一眼程昱,发现他的脸色肃穆,同样浮现不解的神色。 程昱摇摇头,开门见山道,“如果奉孝所言不假,那么皇宫的守卫力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和预测。” 许褚和关羽的一战,虽然有许褚太过粗心大意的原因,但换成差一点的高手,就算能够在占据全面优势的情况下,只怕也无法如此轻易击伤许褚。 说不得等到许褚适应了对方的攻击后,依靠本身的功力和力量,反而斩杀对手。 这足以说明关羽的强大。 但如此强大的关羽,在刚刚潜入皇宫不久,就被发现踪迹,反而说明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皇宫之中,必定有隐藏着一位,能够媲美关羽,甚至比关羽还要更加强大的绝世高手。 但曹操这边的所有人,哪怕是掌管着情报的郭嘉,都对那位绝世高手的真实情况,全部茫然不知。 (本章完) 第九章:贾诩 自从董卓废除少帝刘辩,改立当时还是陈留王的刘协为天子,大汉朝天子的威严,便滑向了不可挽救的深渊。 对信奉实力至上的董卓来说,少年天子刘协,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 后来的李傕郭汜两人亦是如此,他们把持朝纲,祸乱关中,天子同样仅仅只是一个能够说话的图章。 直到后来贾诩暗中设计,协助天子出逃,一路返回旧都雒阳,再然后曹操西进迎接天子,并且迁都许昌。 彼时雒阳城中的天子和朝廷文武百官,都是一副落寞模样,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尊贵仪态。 反而是曹操携带击败吕布,张绣,袁术等一系列割据军阀的威势,不仅兵强马壮,而且麾下人才济济。 双方互相碰面后,更加映衬出来天子和文武百官们的落魄不堪。 总而言之,刘协似乎只有一个天子的称号,实力远远无法和曹操相互抗衡,所以曹操稍微一透露想要迁都许昌的说法,刘协便立即满口答应曹操的要求。 其后三年时间里,困守在许昌的刘协,和早年的经历一样,任由曹操的摆布。 因为这个十分明显的事实,曹操麾下的谋士武将们,对于刘协并未有太多的尊重。 郭嘉虽然时刻关注着刘协的信息,同时对他身旁的守护力量,都查探的最为清晰不过。 但就连他这掌管着曹军情报的负责人,都不知道,刚刚入主新建皇宫不久的刘协,身边竟然出现了可以媲美关羽,甚至还有可能,会超过关羽实力的绝世高手? 发生这样显著的失误,很明显便是郭嘉工作方面的判断,仍然不够严谨的原因。 他突然想到在皇宫发生变故前,自己看到的消息。 “三旬之中,有道士数入宫闱。” 暗想难道那位看破关羽形迹的绝世高手,莫非是来自某一个道教的门派不成? 或许还真有可能。 郭嘉也知道,当年的太平道起事,黄巾军席卷天下,未尝没有早已经驾崩的先帝,孝灵帝纵容的缘故。 甚至还有谣言,说太平道和孝灵帝之间关系匪浅,而张角三兄弟亦和皇宫有很深的联系。 联想到当年太平道之所以匆匆起事,便是因为张角的弟子唐周,莫名变节,突然向朝廷告发。 揭露宦官封谞徐奉两人,和太平道的联系,使得在雒阳城中的马元义被捕,而太平道即将起事的消息亦因此而败露。 张角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就立即决定仓促起事,由于准备不足的原因,也导致了后来黄巾的失败。 但由此可见,张角和皇宫确实有紧密的联系。 而且郭嘉还知道,就连“十常侍”之一,被孝灵帝称为“阿父”的张让等人,都实多与张角交通。 如此一来,在搬迁入新皇宫以后,天子的身旁重新出现,道教中的高手,也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郭嘉心头掠过数十年来,名传天下,道教高手的情报,暗自思索究竟是谁,暗中投靠了天子? 脸上却不动声色,和许褚,还有程昱三人相互交流情报,带着一众虎卫,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守城士兵赶往了司空府。 许昌城中,突然发生如此惊人变故,身为司空的曹操,自然早已经被惊醒,正在议事大厅等待消息。 当郭嘉,程昱,许褚三人拜见曹操时,这位势倾朝野,逐渐露出狰狞的权臣,正在和一位身躯看起来有些肥胖,年龄大概五旬左右的男子谈话。 见到郭嘉等人到来后,也不见外,指着那男子向三人介绍道,“这位便是贾文和!” 曹操语气间充满了唏嘘,因为眼前的贾诩贾文和,代表着最让他伤心欲绝的悲痛往事。 宛城一战,张绣明明已经率领麾下投降,但却因为曹操做下的荒唐事情,愤怒之下转而重新反叛。 在张绣军队的袭击下,不仅忠心耿耿的典韦为了掩护曹操撤退,孤身奋战力竭身死。 连他的侄子曹安民,还有长子曹昂,亦同时身亡。 因为曹昂生母刘氏早死,是以由曹操的正室丁夫人抚养大,当丁夫人得知曹昂身死的消息后,怒而大骂曹操,然后返回故乡,从此和曹操断绝关系。 但贾诩身负重任,带来了张绣拒绝了袁绍的招揽,准备重新投靠曹操的大好消息。 因此曹操才不得不按捺情绪,亲自接见贾诩。 郭嘉,程昱两人目光同时投向贾诩,打量了对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欲欲跃试的神色。 他们两人身为曹操帐下重要谋士,自然知道贾诩的名声,并且还曾经重点研究过贾诩的事迹。 曹操口中的“文和”便是贾诩的字,他是凉州武威郡姑臧县(今甘肃武威市)人。 当年李傕郭汜等董卓的部下,在王允设计诛杀董卓后,仓皇不知所以的时候,正是因为贾诩出声建言的原因,这才煽动西凉军马,反攻长安城。 在接连击败了徐荣,吕布等人后,更是攻下长安,杀死了王允,执掌朝政,视天子和朝廷为无物。 贾诩因此而名声大赫,却被人称作“毒士”,形容他为“一言可以乱天下”。 郭嘉和程昱两人,同样是智力超群的谋士,碰到贾诩之后,自然会生出好胜的心理。 反而是许褚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是保护曹操安全的护卫头领,不仅和曹操麾下谋士并无交流,连军中大将都没有多少来往。 贾诩见到三人后,便说了一声告退,谁知曹操却出言挽留,不得不留了下来。 等郭嘉述说完今晚的变故,曹操露出若有思索的表情,转头询问贾诩道,“久闻文和不仅足智多谋,而且知识渊博,熟知天下奇人异士,可否为我解惑?” 贾诩一愣,急忙摇手道,“明公但说无妨,但诩所知不多,未必能够解开明公的疑惑。” 郭嘉目光一闪,知道这是曹操对贾诩的一个小小考量。 果然听到曹操哈哈大笑一声,然后才道,“便是奉孝刚才的疑惑,文和可知,宫中和道教的勾连?” 贾诩望了郭嘉一眼,先是赞同道,“郭奉孝的怀疑很有道理,但我对此事确实所知有限。” “不过正如明公所言,我自幼来往凉州和雒阳,因此对于某些隐秘的消息,知道的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常人多了一点。” 在场诸人心中一动。 以贾诩的自负,他口中所谓的“比常人多了一点”,显然并不仅仅只是多一点,而是多了不知多少倍。 就连郭嘉这种掌管曹军情报的人物,说不定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也远远不如贾诩。 否则贾诩断然不会,在曹操的面前亲自承认,自己的消息灵通,也许对此事有所帮助? 虽然贾诩的话中,并没有流露出这个意思,但他说话的语气,还有字里行间,却给人一种准备大显身手的模样。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贾诩先是闭目沉吟了片刻,再次睁眼后,便沉声道,“说起道教来,最著名的自然是所谓的三大散仙!” “这三人的名号,分别为南华,于吉,还有左慈!” 曹操精神一震,暗想自己心血来潮留下贾诩,果然走对了棋,当下收拢心思,仔细聆听贾诩的介绍。 “南华就是张角三兄弟们的师父,据说正是他把《太平清领书》传授给了张角。” “张角因此修成《太平清领书》上面的神通,用法术,咒语到处为人医病,借此收买人心,然后发动叛乱。” 曹操乃是经历过黄巾起事,甚至还率领着官军,亲自参加了对黄巾军的镇压。 骤然听到这样的秘闻,心中大为好奇,暗自推测这“南华”的真正身份,究竟是哪一位? 郭嘉和程昱两人亦同时陷入沉思。 唯有贾诩不疾不徐的声音,却在继续介绍道,“而于吉据说是孝顺帝的人物,在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青领书》。” 听到这里,郭嘉秀气的眉头不由暗皱。 程昱性情刚戾,直接出声询问道,“如文和所言,张角乃是得到了南华所传的《太平青领书》,这才起了异心;但于吉在孝顺帝时,亦曾得到《太平青领书》。” “那么张角和于吉两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程昱今年五旬有九,乃是议事大厅诸人当中年纪最的一位;他出生于永和六年(141年),比起出生于建和元年(147年)的贾诩还要年长六岁。 这一声“文和”叫的毫无压力。 曹操轻轻点头,这亦是他最想要知道的事情,他转头望向贾诩,看贾诩会说出什么样的答案来。 谁知贾诩却摊了摊手,摇头答道,“这事我也不知道!” “有人说,其实南华和于吉,便是同一个人物,说此人暗藏祸心,故意操控张角三兄弟,借他们的手祸乱天下。” 说到这里,贾诩稍稍停顿了片刻,留给议事大厅内众人消化内容的时间,接着才缓缓道,“据说在江东一带的地方,于吉暴露过踪迹,所作所为和当年的张角一模一样。” 郭嘉神色一滞。 程昱沉思片刻后,急声道,“难道真如文和所言,于吉和南华乃是同一个人?” “他看到张角失败以后,便亲自上阵,想要蛊惑江东的百姓,重演当年的黄巾暴动不成?” 这话一出,就连闭目养神的许褚,都忍不住神色大变。 (本章完) 第十章:左慈 程昱的指控,实在有些过于严重。 贾诩嘴角一抽,哂笑道,“于吉虽在江东传道,以符水,法术,为生病的百姓治病。” “但大多只是独来独往的个人行为,并未听说他有像张角那般,大肆组织人手,接引旁人入太平道。” “他甚至连太平道三个字,都从未向旁人提起过。” 曹操,程昱,郭嘉和许褚四人,听到贾诩如此说法,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们太过于敏感,而是当年张角三兄弟引导的“黄巾暴动”,实在是影响深远,遗毒至今。 迄今为止,黑山军,白波军,乃至于汉中的五米道等势力,在朝廷官兵,乃至于各方诸侯的大力打击下,依然还继续存活,甚至还有越发壮大的迹象。 天子逃离长安,就是得到了白波军将领杨奉,韩暹,李乐,胡才,还有南匈奴人的帮助。 这才能够抵挡住在后面追赶的李傕,郭汜两人的兵马,成功到达旧都雒阳。 甚至曹操之所以先后击败张绣,吕布,袁术等人,也与他收编了青州境内的黄巾,挑选其中的身体强壮的精壮男子,组成了人数高达数万的青州兵。 由此实力大涨,一跃而成为天下间有数的诸侯之一,开始脱离袁绍的暗中控制。 总而言之,张角三兄弟发动的黄巾军起事,对于汉末的政局,影响可谓巨大到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为了镇压各地此起彼伏的黄巾军队,朝廷亦不会放开对地方的控制,任由地方豪强自行招兵买马,让他们和黄巾军对战,拉开了混乱的序幕。 各方拥有名气和实力的诸侯,因此而粉墨登场,在黄巾军被成功镇压以后,更是开始混战不休。 如此种种,更加的削弱大汉朝廷对地方上的控制,让皇权的威力亦降低到了最低点。 少帝刘辩和天子刘协两人,才会先后沦为董卓,李傕,郭汜等人手中的傀儡。 而现在的曹操,亦走上这一条“挟天子以令诸侯”,号令天下的霸道之路。 正是因为深深的知道,那些看起来善良懦弱,柔弱可欺的黔首,被组织起来后的可怕战力,众人听到贾诩说于吉并不像张角那般的心思,才会松了一口气。 曹操抚须暗自微微一笑,询问道,“如文和所言,南华和于吉这两人都和太平道有关,那么最后面的左慈,又是何人?” “此人是否亦同太平道有关?” 贾诩闻言摇了摇头,断然否认道,“太平道虽然影响广大,但道教中亦并非只有太平道一个流派。” “譬如汉中就有自称五斗米道的米贼,同样亦是当年孝顺帝时期的张道陵,在青城山中所创,迄今流传到其孙张鲁手上,已经长达三代六十年时间。” 郭嘉目光一闪,若有所思道,“说起来,于吉是在孝顺帝时期得到《太平清领书》,张道陵同样是在孝顺帝时期入蜀,创立五米道,这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 贾诩顿时哑然失笑,指了指郭嘉道,“张道陵自称是得了太上老君的亲授,收徒设教,于汉中立下二十四方,奉其道者,须纳五斗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才被称为五斗米道。” 程昱心中一动,沉吟道,“如此说来的话,太平道亦是在天下设立了三十六方,各方首领号称渠帅,和五米道的组织,倒是有些类似。” “这二者之间,真的没有关系吗?” 贾诩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答复道,“不管是中原的太平道,还是蜀中的五斗米道,同样都属于道教的流派,如果说两者之间毫无关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太平道的组织,看起来和五斗米道类似,那不过是张角因循守旧罢了,双方之间关系其实十分淡薄。” 曹操轻哦一声,放下了心中的念头。 贾诩目光在众人身上巡视一番,发现大家并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这才接上原先的话题道,“左慈自号乌角先生,他字元放,庐江人,隐居在天柱山。” “此人精通五经,兼晓星纬,明六甲,尤其是一手精湛的炼丹术,更是天下无双。” “不过和南华,于吉两人不同,左慈虽然神通广大,但却喜欢单身一人,在天下各处游览风景,甚至很少和普通人接触。” “是以他的名声,比起南华和于吉来,并不怎么显赫。” 一直在仔细聆听的许褚忍不住道,“敢问文和先生,南华和于吉两人之间,真的没有关系吗?” 贾诩以手扶额,轻声叹息道,“仲康的这个问题,江湖中亦曾经流传了很久。” “不过于吉曾经有一次在众人面前,亲口说出自己并非南华,而且还自认远远逊色于南华。” “而且道教内部亦有只语片言的流传,说是先秦时期,庄周曾经隐居在南华山中。” 郭嘉一声轻咦,望向身旁同样神色不定的程昱。 **** **** **** 左慈的形象其实并不怎么好看。 他虽然大袖飘飘,但双眼中却有一只是瞎的,而且还跛了一只脚,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神仙的气派。 但天子刘协面对左慈的时候,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自从许昌皇宫完成后,他搬迁进入新皇宫的这段时间以来,也不知道有多少道士,隐身进入皇宫。 这些道士们各有各的师门和流派,虽然平日都是枯坐在房中,然而一旦碰面,就会发生激烈的争辩。 他们往往会视自己的师门和流派为正宗,然后肆意的贬斥不属于自家的道士,并且说别人的师门流派为歪门邪道。 但对于这个盲一目,跛一脚的老道士,不管是哪一位道士,都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他们甚至会尊称左慈为“仙人”! 但左慈却对别人的阿谀奉承,没有丝毫的兴趣,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们一下。 但其他人都依然对左慈保持敬意,就连王越远远看了左慈一眼后,私下里也对天子道,“我自以为剑术超绝,功力深厚,就算天下间高手辈出,人才无数。” “凭借着掌中长剑,我都有信心取得胜利,但今天才知道,原来世上亦有我无法战胜的对手。” 刘协对于王越的武功,十分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佩,知道对方功力之深,剑术之强,天下少有人可及。 听到王越评价左慈的话后,自然而然的生出了敬畏的心理。 只可惜左慈还是很少和刘协会面的时候,直到今天晚上,关羽暗自潜入皇宫,被钟离权看破痕迹引起混乱。 刘协便趁机邀请左慈,并且向对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左慈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随口回答刘协了几句以后,突的却喟然轻叹。 刘协心中暗凛,询问道,“仙人可是对协有何不满?” 对于这等连王越都大为忌惮,自认不及的人物,刘协的态度可谓十分端正,甚至连天子自称的“朕”字都弃之不用,说话语气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那样。 左慈用仅存的一只眼珠上下打量着刘协,在对方感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无声笑道,“你自然很好,可是大汉天命已尽,哪怕你用尽任何方法,到头来还是无用功。” 左慈的这句话说的毫不客气,让刘协的脸色直接变得一片惨白,心神剧震下,连反驳的力气都完全消失。 对刘协来说,这些年来的傀儡生涯,早已经让他明白,所谓天子,并非真正的“天之子”! 但在董卓,李傕,郭汜等人手中充当人形图章的过程中,刘协未尝没有幻想过,如果自己能够摆脱这些肆意妄为,行事鄙夷的武人的控制以后,自己该如何整顿朝廷。 但落入曹操的手中后,刘协才知道,原来不仅是粗鄙的武人,就连当年在京中被视为文人的曹操,同样心怀歹意。 而现在更是被左慈当面一语道破,他心中感到最为惶恐,深感无力的地方。 难道说,大汉的天命,真的已经断绝了吗? 新朝末年,王莽篡汉十五年,孝光武帝凭借自身的雄才大略,还有各地豪强的相助,依然能够夺回皇位,中兴汉朝。 但刘协也知道,自己并不具备祖先的能力,而且他所面临的局势,也和当年的新朝大大不同。 如今天下的豪强,各自为战,可不会像当年那样,支持他这个名不副实的天子。 反而会意图控制住天子,以天子的名气,肆意壮大自己的实力,最后再行不轨的事情。 一如董卓,李傕,郭汜和曹操等人。 甚至如河北的袁绍,当年更是公然号称要抛弃天子,另外立宗室幽州牧刘虞为新帝。 幸好刘虞此人深明大义,拒绝了袁绍的拉拢,大汉朝才没有出现,东西两帝并立,同室操戈的笑话。 左慈看着一脸苦涩的刘协,柔声劝解道,“天命流转不休,就像是人的生老病死一般,本来就是天道无私的表现。” “刘氏从秦朝手中接过天命,已经有四百多年时间,也是到了最终的末年,丢失天命的时刻。” “就像是一个人生命将尽,哪怕你吃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无法让生命得到延续。” 左慈的话虽然句句在理,但对刘协来说,却犹如当头一棒,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皇宫中发生的剧烈变化,更是让刘协觉得事情还大有可为。 (本章完) 第十一章:于吉 自许昌新皇宫落成并入住后,相比起这些年来窘迫的困境,可谓是刘协有生以来,少有的喜事。 虽然他仍旧在曹操的掌控之下,但随着以各种隐秘方式,来自于各方的不同高手们,源源不断地进入新皇宫中,带给了刘协某些难以言明的异常感觉。 虽然这些高手们来源各异,目的不明,但拜见天子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指明了自己的介绍人,乃是道人史子眇。 这些大都身着道袍的江湖人,来历固然颇为可疑,但刘协却是知道那道人 史子眇是何许人,因此在叮嘱王越对皇宫加紧防护的同时,都一一放入皇宫。 王越虽然在心中暗自叫苦,但无奈和先帝刘宏有过约定,只好更加劳心劳力,提防可能的意外发生。 与此同时,却觉得道人史子眇无事生非,不知好歹,偏偏在自己即将要离去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招呼了如此之多的道士,分明是心有不轨。 然而刘协看着皇宫中肉眼可见,急剧膨胀的实力,原本小心谨慎的心态,亦发生了变化。 他虽然不知道,曹操是否已经清楚,最近几个月时间里,新建皇宫的变化,但仍旧难掩兴奋。 正当刘协准备展开一些,原先只在脑海中设计过的计划时,却异常尴尬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成功指挥,这些暗中“投奔”自己的,三山五岳的高手们。 此时他才心生懊恼,合着住在自己皇宫里头的,居然全都是一群只吃干饭,并不干活的大爷? 无声的诅咒了道人史子眇几次,刘协心头感到悲哀不已,自己虽然身为天子,却是没有得利的人手可用。 国舅董承不久前以“衣带诏”的名义,暗中招揽朝中,对曹操心怀不满的大臣们;不过由于时间尚短,因此准备的还并不怎么充足,无法立刻发动对曹操的讨伐。 刘协发现让诸多高手都恭敬以待的左慈,知晓对方是和当年,发动黄巾暴动的领袖,张角三兄弟的师父南华齐名的神仙人物,一时间觉得颇为兴奋。 这样的人物都来投靠了自己,莫非真的是有天助,我大汉朝依然大有可为? 但左慈不冷不热的态度,却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刘协心底最深处的一丝期待。 刘协这些年来,在董卓等人掌控下,小心翼翼的生活,到底比常人有更多的谨慎。 但他这种小心谨慎,面对左慈仿佛夹枪带棒般冷嘲热讽,在不经意间一下子就被破了防。 众多道士高手们的不配合,还有左慈的冷言冷语,终汇聚成刘协的一句反问,“敢问仙人,我大汉还有几年天命?” 刘协心头怒火无可遏制,左慈名声再怎么响亮,在江湖中的地位再怎么崇高,又如何能够和朕这个天子相比? 祖龙嬴政有言,并且刻在传国玉玺上的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刘氏从秦朝手中接过天命,号为正统,已经四百余年,又岂是左慈的两句话,就能够消除的? 左慈轻轻一顿手中拐杖,好笑道,“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乃是借助各地豪强的力量,本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就是先天不足。” “现在各方豪强力量壮大反扑,已成军阀;朝廷却衰败若斯,此便是弱干强枝局面。” “陛下,你自己扪心自问,还能够支撑多少年时间?” 刘协心头一片苦涩。 左慈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并非仅仅是口出狂言。 这些年来,刘协深深的意识到,自两次“禁锢之乱”后,朝廷对于各方豪强,便渐渐的失去掌控力。 而且先帝刘宏和张角三兄弟合谋的事情,更是将时局推向了最混乱的深渊。 允许各方豪强自己募兵抵抗黄巾军,一下子就让开国时就十分强大的豪强们,变成了真正的军阀。 而他虽然身为天子,号称整个天下的共主,但本身却并没有掌控任何权势,只是强力军阀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 李傕,郭汜两人混战,天子和朝廷百官困守长安,甚至连吃食都找不到,只能够强自挨饿。 当某些人想要借用“天子”的名义,对天下发号施令的时候,他刘协才会是至高无上的一代帝皇,能够对任意一位军阀,哪怕是最强大的袁绍,都可以大声呵斥。 当并不需要“天子”的名义时,他不过是躲在皇宫之中,瑟瑟发抖的一介儿童。 虽然随着时间的缓缓消逝,昔年的稚童,已经变成了青年,但依然无法改变困局。 左慈眼望神色迷茫,不自觉流露出懦弱的刘协,轻声叹息道,“天命既不可违,陛下不妨顺应天命,等到天命转移的那一刻,顺水推舟脱身而走,不失为一个保全性命的法子!” 刘协自嘲一笑,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左慈正准备再指点一下,这位出生后就命途多舛的傀儡天子,蓦的神色一动,感应到虚空中传来的异变,不由的神色一变,目光转向传出虚空涟漪的位置。 皇宫中,几个暗自隐身的高手,同时眉头一皱,遥遥望向左慈和天子所在的宫殿。 刘协心头悸动不安,循着左慈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虚幻不定,仿佛风中残烛般的模糊身影,突然毫无声息般现出现在宫殿的另外一端,然后睁眼向他和左慈两人望来。 这一道目光扫来,刘协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一时间竟只觉思维完全混乱,整个人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听见左慈暗含不满的一声低哼,从虚无缥缈的虚空传入耳朵,这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映入眼中的便是左慈满脸怒意的脸庞,随着左慈目光转来,体内陡然生出一股暖流,缓缓的在体内经脉到处游走了一遍,最后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这才让原本感觉有些冰冷僵硬的躯体,变得渐渐暖和起来,重新回复了知觉。 刘协浑身一个激灵,发现那一道刚刚还虚幻模糊的身影,此刻已经凝实了许多,变得和常人身躯无异。 只见这刚刚现身的道人,头发雪白如霜,脸上肌肤红润细嫩,身上披着一件鹤氅外套,手中则提一根藜杖,眼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向左慈刘协两人。 然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刘协行了一礼,漫不经心般道,“散人于吉,见过陛下!” “不意左兄早在许昌城中,早知如此的话,于某必将尽快赶来,和左兄一会!” 左慈摇了摇头,轻声呵斥道,“你来便来了,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却要对天子下手?” 刘协心中蓦的一震,难怪自己方才身体出现了异状,感情是中了这妖道的暗算? 他想起左慈那携带这化解自己暗算的一眼,暗想左慈虽然惯于口出恶言,但终究并非坐视不理的人物。 接着又想起两人的对话,心中幽幽轻叹。 于吉上下打量了刘协一眼,好笑道,“王者,父天,母地,为天之子也。” “自当诸邪退散,百病不侵才对。怎么连我小小的一记辟邪法眼,都抵挡不住呢?” 左慈脸色变黑,愠色道,“好你个于吉,胆敢在左某的面前,如此肆意妄为?” “信不信左某拼着受伤的可能,也要留下你的这一个元神化身?” “左某就不信了,你的元神化身,能够随意的分化,随意浪费都不觉得可惜?” 他话音一落,举起手中拐杖,轻轻朝地上一顿,一股奇异的力量,顿时透过虚空,遥遥击向了于吉的元神化身。 于吉元神化身一阵剧烈摇晃,仿佛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摇摇欲坠,但又总能有惊无险的避过所有危险,永远离舟毁人亡只有一步差距。 刘协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楚左慈,于吉两人斗法的精彩画面,突然觉得阵阵的头昏目眩,眼前出现了光怪陆离的幻象,然后惊讶的发现,鼻尖下方一片温热。 他伸出右手随意一抹,举至眼前时,这才骇然失色,只见手掌的五指上尽是触目惊心的殷红鲜血。 我流鼻血了! 刘协身影一阵颤抖,脚下一个踉跄时,身躯被一条雄健有力的手臂紧紧稳住,耳边听到王越的声音道,“陛下,你功力肤浅,无法承受两大散仙级打斗溅射的余劲。” 刘协转头一看,只见王越站在自己的身旁,手持“龙渊剑”,脸上露出凝重神色。 一身雄厚的功力运转到极致,惊人的护体真气透体而出,足足有四五尺的距离,把刘协都包裹了进来,提防着天子被左慈和于吉斗法时无意中误伤。 王越双眸神光爆射,紧紧盯视着左于两人斗法的场景,手中“龙渊剑”时而挥出,将散射过来的余劲击溃。 突的颜色大变,抓起身旁刘协的一条肩膀,施展出身法,瞬息间冲出了宫殿。 逃出宫殿后,又继续前行了十来丈距离,这才终于停下身来,望着发出阵阵轰隆声响的大殿,悄声叹息道,“以两人的功力,这座大殿只怕在劫难逃。” 硝烟弥漫之中,刘协看到十丈外的大殿建筑,就像是被一只史前巨兽挥舞着可怕的利爪,哧啦一声,让原本浑然天成,美伦美央的宫殿从中断成了两半。 王越神色平淡,刘协却觉得欲哭无泪。 自己刚住上不久的宫殿,就这么被于吉这个可恶的妖道,一见面就摧毁了一座。 (本章完) 第十二章:董承 清风吹拂,虚空中弥漫的硝烟渐渐散去,终显露出已经倒塌的宫殿废墟模样。 满目凄凉的残垣断壁中,于吉和左慈两人相互间遥遥相望,但两人的状态,却又大不相同。 于吉的身影一阵轻轻摇晃,倒飞了几丈距离后,虽然最终重新稳定下来,但在眨眼之间便从和常人相差无几的状态,变得再度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他身躯四周的虚空中,时而泛出阵阵,仿佛水波般起伏不定,不住荡漾的虚空涟漪。 左慈脸上掠过惨白神色,随即隐去不见,望着于吉呵呵取笑道,“左某不才,宁愿和于散人你硬拼到底。” “散人法力深厚,自然可以随意派遣几个元神化身前来中原,不过左某愿意随时恭候大驾。” 左慈说的自然只是气话而已。 于吉的元神化身甫一露面,便显示出咄咄逼人的态度,不仅可以说是视天子刘协为无物。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于吉如此行径,乃是当着他左慈的面,对刘协的威逼,同样也没有把左慈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明明往日里行事小心谨慎,接人待物皆颇和蔼的于吉,竟然会有如此不堪的一副面孔? 难道说,是因为许昌距离江东实在有些遥远,所以于吉这道分化出来的元神化身,才会有所失控? 但这关我左某人何事? 因对左慈来说,他只需要,正面的回应,于吉在自己眼前的无礼行动即可。 于吉号称“散仙”,他左慈又何曾弱了于吉半分? 要知道,在道门当中,三大散仙的名头可谓由来已久,不单单只有于吉一人,左慈亦名列其中,和于吉相提并论。 不管是论法力,还是论道行,除去神秘莫测,只在世人面前现身过一次,传授了张角《太平清领道》的南华老仙以外,左慈和于吉两人同样难分高下。 《太平清领道》固然因为张角三兄弟的原因,名传一时,但左慈修行的《遁甲天书》同样不是简单之物。 因此面对于吉的挑衅,左慈自然不会手软,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直接击溃了对方的元神化身。 此时于吉的身影已经变得有些透明,声音亦断断续续,就连举手投足都颇为困难。 他望着嘴角含笑的左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于某在江东,欢迎左兄的到来!” 然后只听噗的一声,他的元神化身变作了一缕轻烟,一阵微风吹拂而过,便消失不见。 左慈摇摇头,望着于吉元神化身消失的位置,一声叹息道,“身在劫中不自知,福祸无门难逃脱!” 想起刚刚看到于吉脸上隐隐透露的劫气,忍不住长吁短叹道,“仙人又能如何?神通不敌天数。” 左慈念头流转,倏的心中一动,恨不得立即飞身赶到江东,看看能够让于吉大祸临头的劫数,到底是什么? 但他心知此等散仙级的劫数,往往会牵扯甚大,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英雄豪杰,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投入其中。 他如果在这个时候南下,说不得就会受到无形的牵引,被拉入到于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劫数当中。 要么充当对方的人劫,对于吉下狠手,击杀于吉;要么成为对方的援手,出手援助其安然度过劫难,助其更上一层。 而且根据左慈的观察,最近一段时间,天机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就算是他的能力,都是在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和功力后,才堪堪得到某些模棱两可的提示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左慈亦不敢轻举妄动。 他能够来到许昌城中,面见天子刘协,已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想要从人王的身上,查探清楚,天机变化的原因。 但见了刘协一面后,却反而感到深深的大失所望,发现缠绕在刘协身上的天机,连曹操都比不过。 因此才知道光武一脉天命已失,反倒是自称宗室的刘备,竟能和曹操隐隐相抗。 王越功聚双目,一直观察着左慈于吉两人对峙,见到于吉的身影消失以后,转头安慰刘协道,“陛下勿忧,左仙师大展神威,已经成功击败了于吉妖道。” 心中却暗叹一声,左慈和于吉两人,不愧是名扬天下的散仙,实力深不可测。 方才两人交手的时候,仅仅是余波的冲击,就轻易的摧毁了刚刚落成不久的宫殿。 哪怕是不经意间散逸出来的劲气,都堪比大宗师级的威力,就连自己这混元如一境的大高手,都需要小心应付。 刘协望着被左慈于吉交手摧毁的宫殿,眉头紧锁,心中没由来的感到一阵腻味。 想起于吉看向自己之时,那略带蔑视的目光,更是满腹闷愤,自己虽只是位倒霉天子,但同你于吉可谓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又何须打上门来呢? 当董承匆匆赶来时,便看到天子在王越的陪伴下,凝望着一堆倒塌的宫殿废墟,久久都没有言语。 董承不解的看了看眼前的废墟,向王越疑惑询问道,“敢问剑师,这永宁殿,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王越精神力展开,感应皇宫四处蠢蠢欲动的诡异,叹息答道,“刚才有仙人交锋,摧毁了永宁殿。” 董承闻言脸色大变。 当今天下,武人无数,高手层出不穷,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都能够看到他们的踪迹。 但其中最有名者,莫过于号称“三大散仙”的南华老仙,于吉道人和乌角先生左慈。 南华传授张角《太平清领道》,张角三兄弟由此组建太平道,发动黄巾暴动,掀开了天下大乱的序幕。 于吉在江东一带传道,但他的徒弟宫崇,早在孝顺帝执政时期,诣阙献《太平清领书》,被有司奏劾所上妖妄不经,乃收藏之。 唯有左慈一人,孤身游荡天下,时而露面,专以调戏当权者为乐,但同样神通广大。 就连董承都知道这三人的赫赫威名,此时骤然听闻王越说是有仙人交锋,才摧毁了永宁殿,不禁脱口而出询问道,“不知道是那两位仙人在此交锋?” 他心想南华老仙神出鬼没,当年只是惊鸿一现,传授了张角《太平清领道》后便不知所踪。 那么就只是于吉道人和乌角先生左慈了! 但心头突然生出不解,这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何时来到皇宫,然后又为何会在皇宫当中交手? 果然听到王越语气幽幽答道,“是左慈和于吉两人。” 知道是这两人交手,饶是董承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朝廷怎么会惹上这两位仙人呢? 董承正思索间,耳旁突然响起天子的声音道,“但问车骑将军,衣带诏一事已如何?” 刘协这一声问的极为突兀,不仅仅是董承,就连王越,都被他的大胆吓了一大跳。 董承胆战心惊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叫苦不迭道,“陛下慎言,此等事情,如何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刘协望了一眼王越,不以为然道,“车骑将军安心,以剑师深厚的功力,方圆周围数十丈距离内,哪怕半点风吹草动,都无法瞒过他的敏锐耳目。” “我有剑师保护,有什么可担忧的?” 王越傲然一笑,心中却苦涩不已。 方才见识到左慈和于吉两人交手的情况后,对于他的信心,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仙人级别的交手,虽然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人间烟火,但危险程度却远超王越的想象。 以他混元如一境界,超出绝大多数武者的实力,如果单独对上左慈,或是于吉的话,最好的结果,也不过仗着某些能够爆发的秘技,勉勉强强逃脱而已。 这还只是在左慈,于吉两人已经显露出来的实力上推算。 但不管是谁都十分清楚,作为为数不多的仙人级高手,这两人肯定同样拥有着,无数层出不穷的强大秘技,甚至是奇妙无比的神通,能够轻而易举的镇压普通高手。 董承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摇头道,“连仙人都已经现世,终归是小心一些为好。” 刘协望着眼前胆小谨慎的董承,心头不由的一阵气结,当下便没好气道,“左将军派人前来通知朕,他在徐州已经设计袭杀了车胄,脱离曹操的控制。” “朝廷中的一切,还需要车骑将军多多费力。” 王越运起全身功力,浑身气势勃然蓬发,向四周肆意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虽然自己功力深厚,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暗中隐藏身份,进入皇宫中的各路高手,可谓是龙蛇混杂。 哪怕是自己再怎么见多识广,也仍旧无法全部辨认,这些高手们的真实身份。 但天子对他的这一份器重,现在却反而成为束缚,让他不得不苦苦支撑,勉力维持。 在其他高手的感应中,眼下的王越,就像是黑暗中的萤火虫,不住的散发着光芒,对外昭示着自身的威慑力。 唯有如此,才能够让其他人心中生出忌惮心理,不敢将精神力随意投放到天子刘协的身上。 否则仅仅是“衣带诏”三个字一旦传出去,就会立刻引来轩然大波,引发时局的动荡。 但王越心中有苦自知。 自己的威慑力,也不知道究竟能够勉强维持到几时? 一旦旁人失去了对自己的敬畏,然后生出试探的心理,说不定就会迎来,你死我活的惨烈局势。 (本章完) 第十三章:曹操 这段时间里,以各种方式来到许昌皇宫的高手,可谓数不胜数,但王越心中却一直有所担忧。 这些人来历不已,心思不明,哪怕有证据能够表明,他们确实和天子大有关系。 但王越知道,他们和天子的关系,其实十分肤浅。 仅凭道人史子眇的名字,并不一定就可以判断,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前来投靠天子刘协。 当年少帝刘辩曾经寄养于,道人史子眇主持的道观当中,乃是一件人所周知的事情。 只要是有心搜索,必定能够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须知天家之事无大小,本来就极其容易引起他人的窥视。 天子和董承两人明晃晃的说出“衣带诏”三个字,却给王越带来了极大的困惑。 也幸亏王越功力深厚,竭尽全力的运转功力,尽可能将两人的对话声音,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流通,并没有传递出去很远,才没有引来轰动。 **** **** **** 司空府上,曹操听着皇宫里传出的最新消息,忍不住眉头大皱,不解道,“于吉和左慈两人,竟然同时在皇宫之中现身,并且因为言语不和的原因,大打出手。” 接着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讥讽道,“他们实力惊人,交手时直接摧毁了永宁殿。” 郭嘉目光一闪,眼下皇宫中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暗中派遣的人手,虽然也借着前段时间,因为刚刚搬迁不久的混乱情况,埋伏进入皇宫之中,但还无法影响到天子的行动。 自许昌皇宫落成后,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头,从天下各处,前来依附天子的道士络绎不绝。 哪怕到了现在,这股趋势还依然没有完全停止,因此天子能够掌控的实力与日俱增。 甚至已经强大到了,连郭嘉都觉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庞大程度。 也不知道那位年青的天子,究竟是想要意欲何为? 郭嘉心事幽幽,暗想难怪当年有人会流传,先帝和张角三兄弟暗中勾连,想要改变时局。 这个说法刚刚出现的时候,还未流传开来的时候,还被不少人驳斥为“荒谬至极”。 但不论其他,仅仅从现在来看,各处的道士们争先恐后的前来依附天子,显然足以坐实当年的传言。 不管怎样,天子和道士们的关系,在郭嘉等人看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无法坐视不理。 曹操此时虽然纵横中原,先后击败了青兖两州的黄巾残余势力,还有张绣,吕布,袁术以及杨奉,韩暹等军阀,实力正是有史以来最鼎盛的时刻。 但他手下的重要将领,还有诸多文臣谋士们,需要在各地驻扎,并且尽心尽力的管理。 是以许昌城的防御力量,其实并不像表明看起来那样,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只看关羽能够随意潜入许昌城,但曹操一方却毫无察觉;然后在刚刚闯入皇宫不久,就被钟离权所发现。 从这种简单的小事里,就能够轻易的推断出来,曹操一方对于许昌的掌控,终究还是有所不逮。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郭嘉刚准备开口,冷不防贾诩出声道,“天子遇袭,明公应当即可动身,前往皇宫,探望天子才对。” 曹操眼前一亮,忍不住拍掌笑道,“文和所言极是,吾此时确实应该立即动身,前往皇宫探望天子才是正理。” 郭嘉眉头轻轻一挑,随即轻声笑道,“都说贾文和不仅擅于谋局,而且更擅谋人!” “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 “嘉知道,文和兄当年对天子能够返回返回雒阳一事,曾经出过极大的力气……” 郭嘉话还没有说完,贾诩便哑然失笑道,“如此,便由贾某,陪在主公左右,拜见天子。” 曹操心中一动,制止了想要开口请求同行的许褚道,“仲康你身受重伤,应以疗养为先,此次便由令兄陪我入宫。” **** **** **** 刘协看着踏步而来的曹操,心中只觉感慨万分。 曹操的身材并不高大,只是和普通成年男子相仿,完全没有武将那种雄壮威猛的模样。 但常年的军旅生涯,却让这看起来有几分儒雅气质的奸雄,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杀伐果断的气息。 望着向自己躬身行礼的曹操,刘协却突然想起一些和对方有关系的传闻来。 曹操的父亲曹嵩,过继给族叔曹腾为子;而曹腾一生先后经历孝安,孝顺,孝冲,孝质,孝桓五位帝王。 更因定策迎立汉桓帝有功,受封位“费亭侯”,累迁大长秋,加位特进,这才铸就了曹家的辉煌历史。 曹腾一生心怀宽广,推荐贤人,虽然身为宦官,却在士人当中,都有着极好的名声。 他甚至还推荐的过诸多天下知名的人士,如陈留(今河南陈留县治)的虞放,边韶,南阳的延固,张温,弘农的张奂,颍川的堂溪、赵典等人。 也正是因为曹腾的为人,到曹操的时候,才能够混到士族代表,四世三公袁家弟子袁绍身边。 熹平三年(174年),曹操被举为孝廉,入京都洛阳为郎。 不久,又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在任期间,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后来更以“五色棒”处死了蹇硕的叔父。 虽然因此而名声大噪,但同时也得罪了不少当朝权贵,被调任顿丘(今清丰县)令。 后因事免职。 中平元年,张角三兄弟以太平道为骨干,蛊惑百姓,掀起声势浩大的黄巾暴动,曹操被拜为骑都尉,受命与皇甫嵩等人合军进攻颍川的黄巾军,结果大破黄巾军,斩首数万级。 因为军功迁为济南相,治事如同当初雒阳时,济南国内因此而政教大行,一郡清平。 其时朝局败坏,曹操因为不肯迎合权贵,遂托病回归乡里,春夏读书,秋冬弋猎。 中平五年(188年),先孝灵帝为巩固统治,设置西园八校尉,曹操因其家世被任命为八校尉中的典军校尉。 中平六年(189年),孝灵帝驾崩,少帝刘辩登基,大将军何进图谋诛杀十常侍,召董卓,丁原等人率领军队入京,结果十常侍先下手为强,抢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步杀害了何进。 董卓入京,以武林废少帝,改立刘协为天子。 曹操见董卓倒行逆施,不愿与其合作,遂改易姓名逃出京师。 返回陈留后,“散家财,合义兵”,且首倡义兵号召天下英雄讨伐董卓。 在讨董联军当中,是和长沙太守孙坚,仅有的两位真正渴望击败董卓的诸侯。 可惜关东联军各怀鬼胎,最后竟不了了之,曹操由此看出天下豪杰不再心向朝廷,遂开始壮大自己实力,开始逐鹿中原。 最终更是抢在袁绍的前头,迎接返回雒阳的天子和文武百官,将自己的声望推至最高。 刘协心头一一掠过曹操的生平往事,顿时感慨不已,当时忠臣,现在奸雄,世间变化之快,莫过于此。 据说当年创办“月旦评”许劭曾经评价曹操,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一想到如此朝廷军政都掌控在曹操的手中,岂不是正应了许劭对曹操的评语,“真奸雄耶?” 曹操一丝不苟的行过礼后,双眸露出关切神色,询问道,“听说宫中大乱,有奸人图谋不轨,敢问陛下可否受惊?” 刘协嘴角微微翘起,迅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道,“朕很好,有劳司空挂念!” 建安元年(196年)八月,曹操迎天子;辛亥,封曹操为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庚申,迁都许县。十一月丙戌,再封曹操为司空,行车骑将军事,百官总己以听。 因此在旁人的口中,曹操就被叫做“曹司空”。 曹操何等人物,自然知道,自己独揽朝政,最终必定会引来天子的反感。 但世事无常,既然已经决定,以霸道的方式,重新一统天下,还百姓安宁,亦不得不按照预定的目标走下去。 自黄巾暴乱后,天下大乱,再加上董卓的乱政,关东关西大战,人们可谓真正的陷入了水深火热的苦难。 当曹操逃出雒阳,返回家乡,准备号召群雄抗击董卓时,一路上只见白骨露野,千里无人。 遂写下了流传后世的《蒿里行》,《薤露行》等诗篇。 袁绍高门大阀,不足为凭,便由我曹操,亲手结束这乱世。 曹操想起亲眼目睹的悲惨画面,心中突的一窒。 虽然说,他的行径,对于高坐在上方,年青的天子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但那又如何? 相比天子一人的苦闷,天下的百姓,才是真正的多灾多难。 曹操心肠一硬,高声道,“河北袁绍,多有不轨之事,请陛下准许我率军讨伐。” 刘协的半边脸庞,隐藏在灯火照射不到的阴影中,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幽暗忧郁的气息。 他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却不知袁大将军如何忤逆?” 建安二年(197年),曹操派孔融持天子符节出使邺城,拜袁绍为大将军,赐给他弓箭、符节、斧铁和一百虎贲,让他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州。 所以天子才会口称袁绍为“大将军”。 (本章完) 第十四章:袁绍 曹操脸色严肃,沉声答道,“中平四年(187年),袁绍和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等人设计,借口围剿黑山贼兵,向先帝请求增兵。” “实际上却是另有打算,意欲趁先帝回河间省亲之际发动政变,先诛杀黄门,中常侍,再废掉先帝,改立合肥侯为帝。” 刘协发出一声轻咦,不解询问道,“朕记得,中平四年时,袁本初应该是身在京城雒阳,大将军府上才对,又如何会和王芬谋逆案扯上关系呢?” 贾诩望了一眼脸色不虞的曹操,解释道,“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等诸人,皆袁氏门下人也!” 刘协这才脸色变缓,急忙开口轻笑道,“朕原先亦有听说,汝南袁氏的人脉天下间无人能及。” “文和先生此话,倒是验证了这个说法。” 天子逃出长安,得以返回旧都雒阳,贾诩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气,因此他在面对贾诩的时候,一副礼遇有加的态度。 也顾不得欲言又止的曹操,开口邀请道,“文和先生此番前来许昌,是否愿意留下来助朕一臂之力?” 贾诩也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说出要求,心中不由的暗叹一声。 数年时间不见,当年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现在亦变成了即将弱冠的年青人。 虽然因此常年作为傀儡的生涯,让刘协看起来,并没有像其他的世家子弟那般,浑身上下洋溢着锐意进取,坚定不移的气势,反而有种异样的忧郁气质。 但终究已经认识到,天子本应该是掌控一切,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无上存在。 因此他方才这番,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略显粗糙的拉拢,亦属于某种试探。 昔年长安城中的旧事历历在目,让贾诩觉得不甚感慨,暗叹对于一位少年来说,确实很不容易。 他想到这里,顿时欠身一礼,歉意道,“我曾经受过张骠骑的恩德,因此为了偿还这份恩情,在张骠骑临死之前答应他的要求,要好好的辅助他的侄子张绣。” 贾诩口中所言的张骠骑,便是骠骑将军张济。 天子东归时,晚上在霸陵,侍从官员与卫士都饥饿不堪,张济便根据各人官职大小,分别给予饮食。 其后也一路相送,虽然最后半途而废,但对于天子来说,也算是一份难得的善意。 但是在建安元年(196年),因为军中缺粮,张济于是出兵到荆州牧刘表处掠夺,攻打南阳郡的穰城,中流矢而死。 张济时候,其麾下的军马,便由侄子张绣接管。 张绣在贾诩的建议下,放下了和刘表的仇恨,与刘表联合,屯军于宛城,成为刘表在北方的藩属势力,替刘表抵御外敌。 建安二年(197年),曹操南征,张绣因为兵力不足的原因,便率军投降了曹操。 但曹操得意忘形之下,一番骚操作,强纳了张济的遗孀邹夫人,引起了张绣的反感,重新反叛,在曹操粗心大意时暗中偷袭曹军,杀死了曹操的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还有心腹猛将典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建安三年(198年)三月,曹操再次南征张绣;这一次张绣和刘表两军联合对抗曹操,双方各有胜负。 在其后曹操退军的时候,因为贾诩献计,张绣先败后胜,因此对贾诩敬佩至极点。 所以才会听从贾诩的说法,在袁绍和曹操同时派人劝降时,拒绝了袁绍的使者,向曹操的使者表达了顺从的意思,同时还把贾诩派到许昌打探消息。 曹操听贾诩提及张绣,忍不住想起失去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还有猛将典韦三人,心头唏嘘不已。 曹昂是他极为看重的继承人,亲手教导了他一身武功和韬略,结果万万没有想到,为了保护自己而丧命。 但他想起最近和袁绍之间的一系列矛盾,不得不按捺情绪,放下对张绣的怨恨。 在这个将要和袁绍展开决战的最关键时刻,张绣的存在,就成为了一颗重要的棋子。 试想一下,如果曹袁双方决战,在前头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却传来张绣趁着许昌空虚,和刘表一起率军奔袭许昌,那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曹操想到这里,不由的凝望了贾诩一眼,然后又想到已经逃亡徐州的刘备。 在和袁绍决战的时候,刘备也是一个祸害,看来一定要想方设法,解决刘备才行。 刘协听出贾诩口中推脱意思,只好轻声叹息道,“如此倒是刘协的福薄,无法聆听文和先生教诲。” 也幸好贾诩脸皮厚,才能够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 对于天子的殷勤,贾诩其实并不怎么心动,因为以他的才智,如何看不出来,刘氏天命已断的征兆? 刘协还在长叹短嘘,黯然伤神,曹操却觉得颇不耐烦,提气道,“陛下,袁绍谋逆,并不只有冀州刺史王芬一例而已。” “初平二年(191年)时,袁绍和冀州刺史韩馥,山东诸将暗中图谋不轨,以陛下年幼,并且是董卓所立的原因,想要立宗室,幽州牧兼太傅刘虞为新帝。” “幸好刘幽州忠心耿耿,坚决不肯答应袁绍等人的无礼要求,这才使国家没有出现分裂。” 刘协听到这里,心中暗凛。 如果曹操所言不虚,那么袁绍此人,依仗自身是袁氏家主,袁氏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妄图插手帝王废立,确实是真正大逆不道,仿佛董卓一般财狼人物。 但是话又说回来,谁又能够保证,曹操所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谁能够确定,曹操是为了打击袁绍的威望,同时挑拨袁绍和天子之间的关系,才会特意如此说呢? 如果说,当年冀州刺史王芬等人谋逆,失败身亡,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么袁绍拥立刘虞,是否是曹操的片面之词而已? 贾诩察觉到刘协脸上一掠而过的犹豫神色,心中暗叹,轻声道,“许攸此人,现在袁绍的帐下。” “是袁绍最为得力的谋士之一,为袁绍取得河北四州的地盘,出了很大的力气。” 刘协神色莫名的看了贾诩一眼。 他自然能够听出,不管怎样,袁绍收留当年和冀州刺史王芬图谋不轨的许攸,肯定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什么好心。 曹操心中同样感觉十分古怪。 许攸字子远,年轻时与袁绍袁术兄弟,还有曹操等人交好。 董卓西奔长安后,关东诸侯四起,正是许攸的建议,曹操才能够得到袁绍的帮助,不断的壮大实力。 据说当时袁绍和曹操的来往书信中,曾经不无得意说道,“我袁本初取河北,曹阿瞒你取河南。” “然后我们两人再展开一决胜负,胜利的一方,最后便能够拥有整个天下。” 这些年来,随着双方实力的不断扩大,曹操和袁绍两人之间的矛盾同样剧增。 或许对袁绍来说,曹操只是一个,在自己的帮助之下,利用自己的威望,取得一系列成就的附庸。 但被许劭,桥玄,何颙等人都极为看重的曹操,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居于袁绍之下呢? 而袁绍厌恶张邈,书信让曹操杀是张邈,但曹操却并未同意;以及袁绍击黑山张燕,还有迎接天子东归的事情上,两人之间矛盾的缝隙越来越大。 建安三年(198年)三月,曹操第二次南征张绣时,就有谣言袁绍准备趁着许昌空虚,率军袭击许昌,准备把天子接到邺城去,所以曹操才会匆忙退兵。 对刘协而言,从曹操的手中,转到袁绍的手中,又有什么不同呢? 不过是当年袁绍设计取得冀州以后,原来的冀州牧韩馥,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才让刘协有所顾忌而已。 至少曹操在表面上,依然对自己这个天子礼遇有加,比董卓,李傕和郭汜等人的态度,好看不少。 颠簸流离许多年,受人冷眼许多年,虽然同样只是一个傀儡天子,但在曹操的手中,刘协终究不像在长安时,因为被李傕侵吞粮食,有时候还要饿肚子。 作为天下最尊贵的九五至尊,竟然还需要像普通百姓一般的挨饿,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自董卓一把火烧了雒阳,西奔长安以后,直到曹操迎接天子,迁都许昌以后,朝廷的架子才算重新搭建起来。 身为天子的刘协,不用像以前那样活的战战兢兢,终于可以睡几个安稳觉了。 如果他不准备从曹操手中夺取权势,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傀儡天子,放手曹操任其施展的话。 但这又怎么可能? 就像是曹操和袁绍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天子刘协和曹操之间的矛盾,同样已经根深蒂固,到了难以化解的程度。 这几年的时间,亦足以让刘协明白,曹操的性情和手段,知道对方信奉理念。 这是皇权和臣权的天然之争。 刘协心思幽幽难明。 自己想要让皇权大涨,就必须削弱曹操手中的权利,而这却正是曹操最为忌讳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曹操都不会轻易的答应,放弃手中的权利。 因为曹操能够走到现在的这一步,已经不仅仅只是代表着他一个人而已。 他已经成为了颍川士人,兖州士人,还有一大群依附在他手下,争取功名利禄,完成毕生心念的人们的领袖。 (本章完) 第十五章:魏伯阳 张宝身子笔挺,就那么立在黑暗中,远望着灯火通明的安昌殿,心头思绪转动。 他想起方才看到曹操带着部下进宫时的情况,突然只觉一股郁闷至极的杂念涌动,忍不住一声闷哼。 一名身材修长挺拔,浑身的肌肤白皙,比一般女子还要娇嫩几分的中年道士,双手负在背后,循着张宝的目光,同样凝神观察着安昌殿的动静。 在曹操进入安昌殿一炷香时间后,这中年男子终忍不住道,“张兄既然怨恨曹操,为何刚才却不动手将他毙于掌下?” 张宝闻言脸色一变,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道,“方才若非你魏伯阳的阻挠,张某早就已经成功报仇。” 张宝虽然因一位旧识介绍,离开潜修的终南山,来到许昌皇宫中,起先只是挂念着其大哥张角的遗言,却不知道张角所谓的“机缘”,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对天子刘协倒没有太大的恶念。 当年太平道起事,张宝跟随在张角的身旁,对于张角和皇宫中联络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太平道和天家刘氏的恩怨,在他看来,反而没有那些拥兵自重,合力绞杀黄巾军的各方豪强更加可恨。 这些人可谓和太平道,以及刘氏天子需要共同面对的敌人。 而曹操,无疑是这些人当中的典型代表人物。 曹操当年在皇甫嵩的帐下,和黄巾军对战的时候,曾经就在战场上和张宝相遇。 方才看到陪伴在曹操的身旁,只有一位文士打扮的贾诩,还有另外一位看起来形象威猛,颇有几分悍勇气息的侍卫时,张宝还真的突然生出了杀机。 但眼前的这位魏伯阳,却突然闯了进来,极其凑巧的站在让张宝感觉最为难受的位置。 一下子就让张宝惊醒过来。 被魏伯阳那么一阻,张宝气息变得有些混乱,同时想起自己是在许昌城的皇宫中。 而这座城市,恰恰正是曹操的老巢。 虽然说,张宝并非是怕死之人,但是万一暗杀曹操的事情,出现什么无法预料的变故,然后引来曹操的警惕,至此以后加强自身的防范,那才叫得不偿失。 像曹操这样一方诸侯,针对他的暗杀行动,必定要做到毫无半点的纰漏才行。 因此张宝虽然怨恨魏伯阳,破坏了自己的行动,但同时心中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来到许昌皇宫,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自然十分清楚,现在的皇宫里头,和自己一样,暗怀诡异心思的高手为数不少。 就连他都不是很清楚,这些人当中,是不是有曹操暗中派遣,隐藏身份充当奸细的人物? 张宝甚至怀疑,如果自己真的出手攻击曹操的话,说不定就会立即蹦出无数位,心甘情愿为曹操挨刀的高手来。 因此当看到魏伯阳出面,阻拦了自己的出手,张宝虽然有些恼怒,但总算还是按捺住了情绪。 魏伯阳摇了摇头,好笑道,“方才跟随曹操的,便是许定,他乃是许褚许仲康的兄长。” “一身武功虽然不及许褚精湛,但在短时间内拖住张兄,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宝蓦的怪笑一声,有些不耐烦道,“魏兄可真有心,张某就算拼着受那许定一击,亦能击杀曹操……” 魏伯阳直接打断张宝的话语,嗤声一笑,“张兄这话说的,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张宝顿时只觉哑口无言。 他当年曾经和曹操交过手,自然知道,对方的武功,同样至少到达了一流的境界。 哪怕他施展全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击杀曹操,更不要说,还有一位同样武功高强的许定,在旁边牵制的情况下。 这才是张宝虽然有些气愤,被魏伯阳的突然现身阻拦,让自己失去一次暗杀曹操的机会,却没有太大怨恨的原因。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魏伯阳一身气机混元如一,就算是和钟离权相比,也毫不遑让。 这代表着,魏伯阳同样是一位,能够和他大哥张角,太平道道主,天公将军相媲美的绝世强者。 这样的强者,可能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立即摇身一变,褪去凡人之躯,成为真正的仙人。 张宝想起自己在大哥张角死后,隐姓埋名,怀着一腔怒火,于终南山上潜修十几年时间,虽然也有很大的进步,但和眼前的魏伯阳相比,却有不小的差距。 再想想同在皇宫中的钟离权,王越,还有暗中潜入皇宫的关羽,张宝突然怀疑起自己练武的资质。 为什么对别人来说,都能轻易的进阶到“混元如一”的境界,可偏偏自己却不行呢? 魏伯阳目光转动,望向永宁殿的位置,自问自答般道,“张兄你可知道,方才乌角先生左慈,和于吉道人,在永宁殿大打出手,联手摧毁永宁殿的事情?” 张宝先是一怔,随即暗觉心惊。 左慈和于吉两人,乃是和他大哥张角的授业师傅南华老仙,并称为“天下三大散仙”的无上强者。 这样的两位高手,为何会现身在皇宫之中,而且还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呢? 难怪方才永宁殿方向传来气机翻滚,如同乌云压城般,让人感觉心悸不已的气息。 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张宝转头看向气定神闲,衣带飘飘的魏伯阳,突然只觉满腹心酸。 自己虽然已经可以号称高手,但比起魏伯阳,钟离权,甚至关羽等人来说,终究是差了许多。 而魏伯阳,钟离权等人也就罢了,这些人都是道门中的天才,身具惊人的道统;但让人感觉百思不解的却是,那位关羽年纪轻轻,又是如何修炼到“混元如一”境界的? 张宝心思悠悠,既然魏伯阳都知道,方才左慈和于吉交手的事情,那么钟离权肯定也心知肚明。 而像魏伯阳,钟离权这等境界,让自己看不透气息的人物,整个许昌皇宫里头,至少还有数人之多。 张宝心中突然浮现一个古怪的念头,真是不来许昌,就不知道天下高手会有如此繁多。 哪怕现在云集在许昌皇宫当中的,仅仅是道门一派的高手而已;像是关羽等军中的强者,都分散在天下各地,甚至有许多人到现在依然默默无闻,不为人知。 一想到这里,张宝不觉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笑道,“都说于吉道长在江东传道,而魏兄你便是江东会稽人士。” “如此一来,你们是否曾经坐而论道过?” 魏伯阳闻言眉头皱起,环视了左右一圈后,这才沉声道,“好让张兄知道,魏某是因为眼见江东劫气升腾,这才会趁机前来许昌城,躲灾避难的。” 张宝听的目瞪口呆,心中暗自不住揣测,魏伯阳所谓的江东劫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以魏伯阳的功力,天下之大,除了“三大散仙”以外,又有什么人能够对他构成威胁? 难道说是江东的强力诸侯不成? 张宝虽然隐居在终南山潜修,但太平道的教徒,依然会按时把天下大事,传递给张宝,供他浏览和参考。 因此张宝也知道,眼下江东实力最为强盛的诸侯,便是当年江东猛虎孙坚的儿子,小霸王孙策。 说起这江东猛虎孙坚,当年亦曾经跟随着朱儁,担任朱儁麾下的佐军司马,一起镇压汝颍的黄巾军。 而孙策的勇武,更胜其父孙坚。 孙坚死于刘表部下,江夏太守黄祖的手中后,孙策一直呆在袁术的营帐下,为袁术东征西讨,攻城掠地。 后来孙策以“传国玉玺”为抵押物,从袁术手中借得一千军马,离开袁术,开始了对江东的攻略。 谁知道这一去竟一发不可收拾,短短的几年时间,孙策接连击败了刘繇,王朗,严白虎等势力。 如此一来,差不多就占据了整个江东六郡之地,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霸王。 如果是孙策想要对魏伯阳下毒手,在对方麾下精锐军队的讨伐下,那么哪怕魏伯阳武功盖世,也有可能要饮恨当场。 无论如何,魏伯阳虽是“混元如一”境界的高手,但终究还是属于凡人的范畴。 既然还只是一名凡人,那么人力终有穷尽时,更何况孙策军中也有异常强大的高手,虽然远不及魏伯阳,但蚁多尚能咬死象。 一旦被众多的高手,还有无数精锐士兵围攻下,魏伯阳自然亦有可能陨落身死。 除非他蜕凡为仙,成为和南华老仙,乌角先生左慈,还有于吉那样的真正仙人级别的绝世强者。 这才不会惧怕军队的围攻。 张宝想着心思,突然间却觉得浑身一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耳边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道,“丹鼎派的小子确实不凡,竟然能够看出如今江东的形势。”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一位跛足眇目,手中拿着一根竹杖的道士,在两人不远处现身身影。 张宝心中凛然,以他的功力,根本就没有对这道人的到来,做出任何反应。 他转头向魏伯阳望去,只见对方白皙的脸庞同样露出惊讶神色,显然也和自己一样,并没有察觉到来者的踪迹。 魏伯阳作为一名“混元如一”境界的高手,被人欺近身旁时,同样毫无反应。 这种古怪的情况表明,这位突兀现身的道人,很明显是比魏伯阳还要可怕的高手。 张宝心中一动,根据对方这一副,十分显眼的外貌形象,顿时想到了某位散仙。 (本章完) 第十六章:许定 张宝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左慈。 左慈作为赫赫有名,天下间实力最强的“仙人级”高手,他的形象特征,自然早已经就为人熟知。 无论是作为一名闯荡江湖的游侠,还是官府中人,都十分清楚,有些人物,是自己不能去主动招惹的。 而如左慈等“仙人级”的绝世强者,更是在这一份不可招惹榜上,屹立最巅峰的一员。 张宝刚刚还听魏伯阳说起,皇宫中的永宁殿,便是因为左慈和于吉两人交手,才轰然倒塌。 没曾想转眼间就看到了左慈本人。 这样一位不管是辈分,还是武功神通,完全高出自己不知几许的绝世强者现身,让张宝暗自心惊不已。 从身份上来讲,左慈是和张宝大哥张角的师父南华老仙,相提并论的前辈;而从实力上来看,左慈本人更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仙人级”高手之一。 左慈对张宝的畏缩毫不在意,对魏伯阳道,“于吉劫数缠身,只怕难以度过,你离开江东,也是应有之举。” 魏伯阳点点头,赞同道,“我倒不知道,江东的这场劫难,是因为于吉道长引起的。” 左慈却大感有趣,嘎嘎怪笑道,“所以我才说你小子有点眼光,能够看出江东不对劲的地方,早早逃离。” 张宝听了左慈和魏伯阳的一番对答,这才知道,原来魏伯阳前来许昌皇宫,竟是为了避祸。 他虽对魏伯阳能够看破江东时局的惊人目光,颇觉惊讶,还是忍不住插嘴询问道,“乌角先生既然说于吉仙师劫数在身,那为何他会和您在皇宫中交手呢?” 左慈看了张宝一眼,毫不客气道,“莫非你以为,于吉是真身前来许昌不成?” 张宝惊疑一声,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左慈口中突的轻轻一啧,没好气道,“他现在就如同泥牛入河,陷在江东无法动弹。” “方才和我交手的,也不过是他的一具元神化身而已。” 元神化身? 张宝和魏伯阳两人互望一眼,心中暗自感慨不已。 “元神化身”对于普通修炼者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境界;普通的修炼者,哪怕穷其一生苦苦修行,只怕都无法接触到,和元神境界相关的一丁半点。 但如张宝和魏伯阳这样的道门高手们,比起普通修炼者来,知道的要更多一点。 他们或是从前人的典籍查到,或者是从师门的长辈口中得知,“元神化身”正是仙级高手的一个显著特征。 普通修炼者当中,有些天赋异禀的人物,或许在达到仙级境界前,能够隐隐察觉到元神的存在。 并且因为其元神的特殊性,能够拥有比其他人更加敏感的灵觉,甚至可以驱使“元神”,做出某些不可思议的行为。 但唯有真正的进阶“仙级”之后,才可以让自己的元神,脱离肉身翱翔虚空。 更进一步者,还能够让元神在离体以后,自由的翱翔数千里,到达另外一个地方,和别人会面。 所以就像是左慈所说的那样,刚刚和他在皇宫中交手,一起摧毁永宁殿的,只是于吉的一个元神化身。 换做是其他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能还不会相信左慈的说辞,认为他是在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张宝和魏伯阳两人却对此深信不疑。 但两人心中还是为于吉暴露出来,强大无匹的实力,感到深深的震惊不已。 而相比张宝,魏伯阳心头更加的震撼。 他已经是“混元如一”境的高手,距离蜕凡成仙,亦只有短短的半步距离。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半步,却让魏伯阳感觉到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如何跨越过去。 左慈称他为丹鼎派的小子,固然是揭示了他的出身,但丹鼎派历史上却没有出过仙级强者。 魏伯阳自己本人,已经是丹鼎派有史以来,修炼到最高境界的绝世天才了。 如果他能够蜕凡成仙,那么必将能够让丹鼎派的未来,变得更加的辉煌耀眼。 同时也可以为丹鼎派后来的修行者,提供一条能够修炼成仙,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 就像是左慈这样,后来收下葛玄 为徒弟,传授其《太清丹经》,《九鼎丹经》,《金液丹经》等神功,最终创立了道教当中,鼎鼎大名的灵宝派。 张宝暗自叹息,自己终究修行天赋有限,现在就连凡人的极致“混元如一”境界,都还有一段不小距离,更不要说是能够元神出窍的“仙人境界”了。 他想到这里,只觉心中一痛,暗忖如果自己大哥张角未死,现在不知是否能够蜕凡成仙了? 安昌殿,许定心神始终紧绷不放,无法放松。 他虽然知道,这并不是正确的做法,但从许褚口中得知,关羽暗中潜伏入皇宫,然后在逃亡的过程中,还击伤了许褚以后,就一直不敢有半点松懈。 而在陪同曹操进入皇宫后,那些在暗中影影绰绰,完完全全没有遮掩的恶意,更是让许定感到紧张万分。 此刻望着和天子侃侃而谈的主公曹操,许定感受着安昌殿外,暗黑中传来的庞大气息,只觉胸口发闷。 他幽幽一叹,不经意间却瞥见一脸悠闲,毫不在意的王越,不由地大为羡慕。 作为天子的剑师,在游侠之中赫赫威名的王越,早先年更是许定许褚兄弟两人羡慕的对象。 此刻见到王越,双方却站在隐隐对立的局面,这种世事的无常,让许定感慨不已。 王越身上隐隐流露出来,气机混元如一,圆满无缺的味道,则让许定觉得万分头痛。 曹操的胆大妄为,也超出了许定想象。 在许褚受伤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孤身带着贾诩,和自己两人一同进入皇宫。 不说皇宫中隐藏的未知高手,单单是眼前的王越一人,如果接到天子的命令,突然间暴起,发动攻击的话,只怕他们三个人都要交代在安昌殿中。 幸好天子看起来虽然有些愠怒的模样,但还远远没有想要,和曹操同归于尽的打算。 双方互相交谈之间,真可谓是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毫不退让,时而可见火花闪烁。 但在许定看来,某位刚刚投入自家主公帐下的贾文和先生,凭借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作为调解双方情绪纽带,成功的让看起来有些对抗的君臣,并没有撕破脸面。 最终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弱的天子迫于曹操的威慑,终于无奈下达旨意,任凭曹操展开对袁绍的讨伐。 曹操心中虽然自满得意,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向天子行了一礼,这才准备带人离开安昌殿。 贾诩贴在曹操耳旁,轻声的说一句什么,曹操无奈露出意义不明的神色,伸手招呼许定,两人一起动身离开安昌殿。 平天冠的白玉珠旒下,刘协神色复杂,怔怔的看着依然留下安昌殿当中,抬头向自己望来的贾诩。 沉默良久后,刘协才幽幽叹道,“先生有何教我?” 对于贾诩留在安昌殿的原因,刘协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依然还是不了了之。 这等智者的想法,刘协不认为自己能够轻易猜测得到,所以才会如此直接的开门见山询问原因。 贾诩目光落在神色幽暗不明的刘协脸上,无奈叹息一声道,“桓灵二帝耗尽了大汉最后一丝力气,两次党锢之乱,更是让朝廷和士人,还有各方豪强离心离德。” “数十年混乱的朝政,已经使的朝廷再无回天之力。” “陛下,我知道你的心中,肯定不会认同我的这个说法,但还是要多说一句,你现在身边以为依仗的人物,其实都真的不堪大用,无法和曹司空相抗衡。” 刘协心中一动,张嘴欲言又止。 “陛下请多保重!”贾诩向刘协施了一礼后,缓缓后退几步,然后才转身离开。 望着贾诩离去的背影,刘协脸庞微微抽搐,蓦然双眼中露出一丝难以自控的无穷恨意。 似是察觉到天子的情绪,贾诩的脚下轻轻一晃,但眨眼间又变得重新平稳,略显肥胖的身躯终消失于安昌殿外。 王越手掌轻轻一拍腰间的“龙渊剑”,这样无趣的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呀? 安昌殿外石阶前,许定目光炯炯,瞪视着走来的贾诩,暗想果然不愧是毒士,竟敢在主公的面前自作主张,独自一人留在安昌殿中,和天子交谈。 虽然说这段时间很短,贾诩和天子两人,很有可能也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但贾诩这个老家伙,难道就不会惧怕,主公会因此,而对他暗中起了疑心吗? 要知道,自家的曹老板,看起来心眼并不怎么大;据说当年陈宫之所以联合张邈,吕布两人,趁着曹老板攻打徐州时,偷取了兖州,便是因为他杀了名士边让。 而曹操之所以会杀边让,就是由于边让出口不逊,多次辱骂和诋毁曹操,这才惹得曹操大怒。 许定看着神色如常,丝毫不见异色的贾诩,心中不由的对贾诩大感敬佩。 曹操眨了眨眼,柔声询问道,“天子会听文和的劝说吗?” 贾诩口中呵呵一笑,无奈摇头道,“天子年幼遭劫,颠簸流离,虽然性情有些懦弱,但骨子里却又有几分桀骜不顺,多半会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并不会采纳。” 曹操双眸中异彩闪烁,刚想要回答时,突然转头望向安昌殿另外一侧拐角处。 许定体内功力已经运转到了极致。 (本章中所谓“丹鼎派”,是一个伪概念,和真实世界不同,请众读者勿要追究。严格说起来,左慈才是丹鼎派的祖师爷之一。) (本章完) 第十七章:宫崇 许定目光所及,只见安昌殿另外一侧拐角处,毫无征兆般,一前一后走出两个道人。 走在前头的是位眇目跛脚的老道士,后面的跟随者,却是一位容貌俊秀,男生女相的中年道人。 贾诩目光落在两名道士身上,蓦的轻咦一声,轻轻一拍双掌,惊讶不已道,“可是乌角先生?” 左慈闻言停下脚步,向他们这边众人望来,惊人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掠过,让众人觉得犹如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忍不住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贾诩答复道,“竟是贾文和你,多年未曾再见,你倒是等来了真正的明主。” 贾诩转头向曹操眨了眨眼,向左慈道,“以乌角先生的神通广大,自然知道,这位便是曹司空。” “废话!”对于贾诩的故作姿态,左慈心知肚明,顿时微愠道,“山野道人,见过贵人!” 曹操闻言一怔,哪来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一位乌角先生,脾气只怕并不怎么好。 他想起了入宫之前,贾诩在司空府上,和自己等人讲述过的,有关道教知名人物的谈话。 其中尤其以南华,左慈和于吉三个人最为显赫,他们三人并称“三大散仙”,号称乃是真正“仙级”的无上强者。 正是“仙级”这个词,才是让曹操感觉到棘手的地方。 天下修炼者无数,但受制于个人资质的原因,普通的修炼者,一般很难达到先天境界。 但总有那些一些真正的天才,能够及常人之所不及,不仅仅能够突破先天境界,还可以修炼到更高的境界。 宗师,大宗师,混元如一的凡人极致。 但凡人极致的混元如一境界高手固然常有,更上一层的,蜕凡成仙化身为真正的“仙级”强者,却仍然是少之又少。 只看“三大散仙”中的南华,随手布下一枚叫做“张角”的棋子,便能够将整个天下,都搅得天翻地覆,便可以知道,这等超凡脱俗者的可怕程度。 而左慈则是和南华同等级的“仙人”。 以他的神通和地位,有足够的的信心和理由,哪怕是在面对天子的时候,都可以随心所欲率性而为。 曹操目光移到左慈身上,见到对方容貌时,不由的暗自一惊。 只见对方看起来虽然形象不佳,但浑身上下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某种浑然天成,仿佛和整个天地融合在一起,随意的一举一动,都有着难以言明的韵味。 左慈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是整个宇宙的化身,如果是心志不坚者长时间注视他的话,甚至很有可能,会不由自主的拜服在他的身前,对他磕头跪拜。 曹操心中暗自一惊,急忙收慑全幅心神,化解左慈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吸引力。 这便是“仙级”强者的威力。 只有真正碰到“仙级”强者的时候,才会知道他们的恐怖。 曹操本身就有一流高手的水准,因此十分清楚,如果左慈战力全开的话,会是怎样惊人的情况。 左慈和于吉两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头,就让偌大的永宁殿变成了残垣断壁。 曹操收拾心情,正式对左慈道,“曹孟德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乌角先生。” 左慈眼中掠过一丝异彩,显然是对曹操放低姿态,和自己交谈,颇觉意外。 但想想对方能够从一介宦官之后,一步步走向当今世上,最为强大的诸侯之一,便知道对方肯定身具过人能力。 而所谓礼贤下士,恰恰是能够取得成功的诸侯,必须具备的一个本能行为。 左慈心中思索,脸上神色不变,对曹操答道,“君当为王者,吾是一散人,你我两人命数相克,相见不如不见。” 曹操顿时勃然色变。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仅仅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左慈竟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 虽然说,左慈把自己称为“王者”,确实让曹操暗自欣喜,但对方的话实在有失礼数。 他一声闷哼,皮笑肉不笑般道,“曹某并非汉室宗亲,何来的王者之说?” 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防止异姓王国的再度崛起。 先后以各种借口,翦除了韩信,彭越,英布,臧荼,卢绾等开国时册封的异姓王。 然后召集心腹大臣王陵,周勃,陈平等人,举行了一次秘密盟会,宰杀白马,以白马之血定下盟誓,“非有功者不得候;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 因此曹操才会说,自己并非是汉室宗亲,又怎么可能会被册封为异姓王呢? 贾诩双眸中闪过一道幽光。 只见曹操呵呵一笑,接着继续道,“但对于乌角先生所谓的,你我两个人命数相克,却觉得有些不以为然。” “请恕曹操斗胆,如果非要邀请乌角先生,再次相聚的话,乌角先生又当如何?” 曹操这句话说的可谓是霸气无双。 自天子东归,曹操西迎天子,迁都许昌以后,便一直把持朝政;同时还率领大军,东征西讨,接连击败袁术,张绣,白波,李傕,郭汜等大小势力。 甚至连战力惊人的吕布,也已经在曹操的攻击下,身死势消,退出争霸天下的行列。 纵观整个天下,曹操已经是当今世上,除却一两人以外,数一数二的绝顶人物。 此刻他心有所思,一句话携带着浑身气势,吐口而出,霸气飞扬,说不出的强势跋扈。 左慈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曹操,再次重新打量了他一眼,眼中掠过沉思神色,沉吟片刻后才道,“既然贵人有言在先,那么二十年后,自能再次见面。” 左慈说完这句话后,再也不理睬曹操贾诩许定三人,带着魏伯阳就那么扬长而去。 贾诩望着左慈隐入黑暗的背影,心中仔细思索对方每一句话中隐藏的深意。 他心中隐隐觉得,左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能像表面那样简单,很可能另有含义。 突然听到曹操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还有不解的询问道,“那么文和以为,左慈此人如何?” 贾诩无奈轻叹一声,摇头叹息道,“左慈虽然是仙级高手,但向来和朝廷并无瓜葛。” “想必这才是他拒绝,接近主公的原因吧?” **** **** **** 江东,于吉坐在高台上,面朝着滚滚东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的大江,突然笔直挺拔的身影一阵摇晃,张口喷出一蓬血雾。 时刻关注着于吉的宫崇见状大吃一惊,提气扬声道,“师尊,可是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宫崇便是于吉的大弟子,当年在孝顺帝执政时期,曾经诣阙献《太平清领书》。 无奈孝顺帝却觉得不以为然,同时有关部门也认为,宫崇所上妖妄不经,于是连人带书,全部都被朝廷没收。 后来经过多方营救,宫崇才得以脱困生还,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回到师父于吉的身旁。 于吉缓缓张开双目,神光爆射。 虚空中响起隐隐雷声,让人闻之心悸。 他轻叹了一口气,情绪并不怎么高涨道,“可恨左慈糟老头,坏了我的大事。” 宫崇闻言神色大变,不安道,“此事怎么又扯到左慈身上?他和师尊齐名,如果一心要和师尊作对的话,很有可能会对师尊你的计划,产生意想不到的压力。” 依宫崇想来,左慈和自己的师尊于吉,还有张角的师父南华,并称“天下三大散仙”。 他们三人都是真正“仙级”的绝世强者,就算是这三人相互间有些许差距,也不会太大。 如果左慈真的扯下脸皮,故意针对于吉的行动,蓄意破坏的话,还真的是件后果无可估量的坏事。 须知如左慈,于吉,南华这样真正的“仙级”高手,和他们这些还没有蜕凡成仙的人物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就算是混元如一,人间极致,如王越,魏伯阳那样的高手,面对真正“仙级”强者,同样亦是不堪一击。 如果要打个比喻的话,就是《覆雨翻云》一书中,结局时传鹰击杀思汉飞的情况。 思汉飞这种大宗师境界的高手,被传鹰随手夺来的一矛,穿了个透心凉时,还毫无察觉。 “仙级”强者,和没有蜕凡成仙的凡人修炼者相比,真的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存在。 而恰恰此次江东的大事,却离不开于吉。 一旦左慈插手的话,于吉因此而被左慈缠住,那么势必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可怕后果。 于吉脸上突的浮现一丝冷笑,漠然答道,“吾劫数将至,正需要有人前来,充当人劫。” “左老头如果肯来,吾欢迎之至。” 如果左慈和魏伯阳在这里,听到于吉的这番话,一定会大感惊讶;原来于吉并非如他们两人所想那般,反而是早就已经知道,他自己劫运缠身。 甚至连他分出元神化身,远行千里到达许昌皇宫中,和左慈在天子刘协的面前,大打出手,摧毁了永宁殿,亦非是故意妄自尊大,只怕是别有用心。 说不定还是为了故意激怒左慈,让对方充当人劫;幸好左慈早就有所决定,最近一段时间绝不踏入江东半步。 宫崇却听的胆战心惊,只在心头哀叹不已。 师尊您老人家是“仙级”的无上强者,自然不会担心左慈的到来。 但您如此算计对方,难道不怕对方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对您老人家的徒弟们出手吗? 要知道,在江湖流言当中,那位乌角先生左慈,可不是什么自持身份,要脸要皮的糟老头子。 (本章完) 第十八章:孙策 三大散仙当中,左慈由于自身眇目,跛脚,身躯不便的原因,因此并非像南华,还有于吉那般,总是一副的形象仙风道骨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 所以江湖中对于左慈的故事,也基本上是他蔑视权贵,利用神通戏耍豪强之类的居多。 倒是南华,于吉两人,大多是利用符水,法术,为贫困百姓治病,救死扶伤,所以在普通百姓心目中,有着很大的名声,同时亦具有极大影响力。 当年张角之所以能够凝聚起偌大的太平道,就是这套做法起到了很大的决定性因素。 如果说,南华,于吉,甚至在蜀中创立“五斗米教”的张道陵,都比较符合人民心目中,“仙人”的模样。 那么左慈的一系列行为,反而看起来和“仙人”并不搭嘎,更加类似于“奇人异士”之属。 宫崇就认为,左慈对所谓“仙人”的身份,似乎完全并不在意,否则就不会做出调戏乡间小土豪的行为。 但正是因为左慈的随心所欲,自由行事,才让宫崇对左慈感到有些讳莫如深。 觉得在计划就要全面施展的紧要时刻,实在是不适合,再去招惹行事古怪的左慈。 **** **** **** 江东,庐江郡,皖城。 不到五年的时间里,皖城便先后遭遇了两次兵灾,率军攻打皖城统帅皆是同一人。 正是朝廷新任命的吴侯,讨逆将军孙策。 初平末年(公元193年),庐江太守陆康为远避战乱,将庐江郡治迁至皖县城。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时,关中发生了李傕郭汜之乱,在江东,袁术因为陆康拒绝向自己提供粮草,而且还公开评价袁术是叛逆,大怒之下派遣孙策攻打陆康。 陆康因此兵败身亡。 但袁术在事后违背了向孙策的承诺,任用自己的老部下刘勋,担任了庐江太守。 孙策和袁术由此开始有了矛盾,并逐渐走向决裂。 但孙策对于皖城的印象,还算是比较愉快的,因为就在攻下皖城后的不久,他便和亲如兄弟的周瑜,一同迎娶了著名的姐妹花,乔公的两个女儿大乔,小乔。 虽然在这场婚事以后不久,他便和周瑜个两人,无奈的带着大小乔离开皖城,并且奉袁术传达的新命令,攻打被天子任命的扬州刺史,皇室宗亲刘繇。 由此拉开了攻取江东的序幕。 短短几年时间之后,孙策轻取整个江东,还和妄自尊大,僭越称帝的袁术公开决裂。 袁术自称“皇帝仲氏”,只存在了短短的两年时间,在曹操,刘备,吕布,孙策等诸侯的轮流攻击下,经营了大半生的势力便分崩离析,自己也身败名裂,吐血而亡。 袁术死后,他的部下杨弘,张勋等人准备投奔孙策,但在半途中被庐江太守刘勋截击,全体人权都被刘勋俘虏。 孙策得到消息后大怒,先以以谦恭的言辞,和丰厚的礼物,劝说刘勋攻取上缭。 但在刘勋大军开拔以后,便率军绕道突袭刘勋的大本营皖城,并且一鼓作气,攻破了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城。 由此曾经显赫一时的袁术势力,就此土崩瓦解,世间亦再无当年一心想和袁绍争锋的袁术袁公路。 庐江太守府,孙策手中举着古锭刀,仔细体会着刀身和自己血脉相连般的感觉,突然哈哈大笑。 就在刚刚攻破太守府的刹那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情绪高涨,心头阴霾蓦的一举扫空。 福至心灵之下,放开刚刚在战场上的紧绷心情,任由这股喜悦肆意的游走全身。 等到这股熏熏然的感受渐渐褪去,重新回复了冷静,孙策更是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境突飞猛进,就连武功和境界,都在不知不觉间就臻至了下一步。 他挥了挥手中的古锭刀,豪情顿生,只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无数修炼者梦寐以求的“混元如一”境界。 天下修炼者无数,但“混元如一”境作为凡人的极致,却只有寥寥数人,才能够成功踏足。 自此以后,他孙策亦是属于极少数,屈指可数的,屹立在武道巅峰的强者了。 刚刚攻取皖城,和境界大进的双重喜悦,更是让孙策觉得,今天实在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 正当他想要接下来,和周瑜好好的庆贺一番时,刚好看到脸沉如水的周瑜从门口走进来。 他还未开口,周瑜却先一步扬起手中的事物,沉声道,“伯符,你看这是何物?” 孙策心中一动,目光落在周瑜手中的信封上面,好奇道,“以公瑾的气度,很少见到有发火的时候。” “怎么,难道是有妄人故意编造谣言,说你周公瑾的坏话不成?且说来听听,我必与你出气。” 周瑜摇摇头,将手头的书信,递给了孙策,没好气道,“这可不是说我的坏话,而是和伯符你大有关系。” 孙策浓眉轻轻一扬,抽出手心其中的一封信件,目光一扫,顿时脸色大变,愤慨道,“这许贡好大的胆子。” 他功力深厚,目光何等惊人,只是在随意一瞥间,便将书信上的内容看了个一清二楚。 许贡便是朝廷任命的吴郡太守。 他在信件上声称,孙策骁雄,与项籍相似,宜加贵宠,召还京邑。若被诏不得不还,若放於外必作世患。 这些信件都是许贡给许昌朝廷的上表,他在信中可谓恶意满满,处处充满了对孙策的忌惮。 如果许贡的这次上表到达许昌,必定会给曹操成功带来,一个召孙策进京的理由。 但孙策的基业全在江东,必然不会奉召进京。 如此一来的话,就等同于要与大汉朝廷公开决裂;与此同时,他虽然全面占据江东六郡之地,但许多地方都是刚刚平定下来,并没有真正的收服。 一旦有人起了异心,号称奉皇命起兵讨伐孙策,那么他好不容易打攻下的江东,必将重新陷入分裂的境地。 对孙策而言,许贡的这份心思,可谓是真正的置人于死地,毫无半分和解的可能。 如果许贡的这次上表,没有被周瑜截获的话,还真有很可能会带来十分严重的后果。 孙策一念至此,忍不住怒火冲天,恨声道,“好贼子,我这便招来许贡对质,且看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做如何辩解?” 周瑜无奈轻声叹气,反问一声道,“伯符觉得,许贡会承认自己的行为吗?” “啪”! 一声巨响,孙策手掌重重的拍打在桌面上,功力到处,顿时将结实的桌面拍的四分五裂。 周瑜目光一凝,暗自咋舌不已。 伯符的功力,好像比起之前,又进步了许多?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周瑜只觉感慨不已,以孙策的年龄,在如此年青的时候,便已经走到了无数的修炼者,苦修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境界,其天分之高,真的让人目瞠口呆。 哪怕他周瑜自诩聪慧过人,也对孙策在短短几年时间中的进步,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这一刻,周瑜突然想起对方“小霸王”的称号,暗想孙策年纪轻轻,便已经平定江东,还果真有当年战力无双,灭秦后再次分封诸国,“西楚霸王项羽”的风采。 但孙策虽然是一代英主,血液中却留着其父孙坚相同,颇为暴虐的性情,听了周瑜的提问后,便立即毫不犹豫道,“不管许贡承认与否,他都是死路一条。” 周瑜心中苦笑一声,提醒道,“不管怎么说,许贡都是朝廷任命的吴郡太守。” “如果伯符执意要杀许贡,事关朝廷的威严和脸面,多半会惹来朝廷的异议。” 孙策闻言不住冷笑,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道,“自董卓废一帝,立一帝后,朝廷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刘繇亦是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如果我一心顾忌他的身份,岂有今日的成就?” 接着目露异色,讽刺道,“公瑾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朝廷,完全是在曹操的控制下。” “但以我看来,曹操和袁绍之间,马上就要展开一场生死大战,他哪里有时间,光顾江东的情况?” 建安三年(198年),孙策向朝廷贡献礼物,规模是建安元年的两倍之多。 曹操控制下的朝廷,因此而任命孙策为讨逆将军,并且把他的爵位,从其父孙坚传下的乌程侯,改封为吴侯。 由此可见曹操一时无法顾及江东,只得任由孙策随意行动,但同时亦表明了对他的拉拢。 周瑜闻言忍不住陷入沉思,俊脸上露出向往神色道,“曹操和袁绍两人,乃是当今天下,实力数一数二的诸侯。” “这两人身在中原,彼此间正是最强劲的对手,一旦真的分出胜负的话,对于天下诸侯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孙策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浑不在意道,“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统一中原。” “但他们都是不识水性的北人,到了江东后可谓英雄无用武之地,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抵挡我江东的水军?” 周瑜精神一震,随即苦笑道,“荆州水军同样实力不凡,我们万万不可大意,小心阴沟里翻船。” 孙策伸手拍了拍周瑜的肩膀,傲然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在曹操和袁绍决出胜负之前,先击败刘表的势力,成功攻取荆州,这才能保江东不失。” 他的目光越过虚空,投向了江夏的方向,语气森然道,“一切就从击败黄祖老儿开始。” (本章完) 第十九章:许贡 江东孙家和黄祖的恩怨,从第一人家主,江东猛虎孙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当年孙坚从雒阳城中,被董卓烧毁的皇宫里头一个水井下,无意中得到了传国玉玺。 然后在返回江东的旅途中,被刘表带领军队阻拦,双方大战一场后各有损失。 由此孙坚和刘表两人就成为了仇家。 接着等到孙坚重整兵马,寻找刘表报仇雪恨的时候,却在和刘表的麾下将领,江夏太守黄祖大战的时候,不幸中了伏兵之计,在岘山中身中暗箭而亡。 自此之后,孙家和荆州刘表之间的仇恨,一发而不可收拾。 孙策在攻取江东的过程中,亦曾经率领兵马,数次和刘表的麾下黄祖发生过激烈大战。 黄祖此人,虽然武功韬略都并不怎么出色,远远无法和孙家先后两代家主,孙坚与孙策相媲美。 从表面上来看,孙家的军队,每次都能够把黄祖打的落花流水,狼狈四处逃窜。 但让人感觉异常诡异的,却是黄祖每次都能够败而不溃,可谓是屡败屡战。 而且更加神奇的,黄祖虽然此次损兵折将,但反观孙家军这一面,同样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黄家在江夏的势力根深蒂固,哪怕每次都被孙策打的大败,但随手又能够重新纠结起部队,继续和孙策对抗。 前后数年时间,孙策依然无法在战场之上杀死黄祖,成功为父亲孙坚报仇。 因此他才会咬牙切齿的说出,要击杀黄祖老匹夫的话来。 眼下江东终于初步平定,北方和曹操和袁绍两人大战将起,正好是他孙策率军,趁机击杀黄祖的最好时机。 一旦等北方的曹操袁绍两人决出胜负以后,那么不管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都将带给南方的诸侯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只怕再也顾不上征讨什么黄祖了。 孙策甚至有个很不好的念头,如果等到北方的胜利者腾出手来,说不定到时候,黄祖都不一定会死在他孙策的手中,反而有可能被曹操或者袁绍随手收拾掉。 到那时候,孙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笑话。 孙家的敌人,怎么可能由别人杀死,而不是死在一直念念不忘,恨不得对其扒皮抽筋的孙家人手中呢? 周瑜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孙策对于黄祖,乃至黄祖身后刘表的满腔怨恨。 但刘表亦是一时豪杰,当年单身匹马,一人孤身而入襄阳城,在荆州各大士族的帮助下,扫平各地的大小豪强,还有兵匪,其手段自然亦有过人之处。 虽然看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表的豪气渐失,再也没有当年的勇气和决心,更加倾向于,守着荆州这一亩三分田,再也没有以前拓展的雄心。 但在吞并了原先的大小豪强以后,以蒯良蒯越兄弟为代表的蒯家,还有蔡瑁的蔡家,以及黄祖的黄家,实力都大幅度的增强。 仅仅是一个黄祖的黄家,就将孙策挡在的荆州的大门之外,前后已经有数年时间。 孙策心中的窝火,可想而知。 当然,在孙策不知道的情况下,哪怕他遇刺身亡以后,其弟孙权继承了他打下的江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向西攻讨荆州,依然还是被黄祖成功阻拦了好多年时间。而在此期间,不仅仅又折进去了一个表哥徐琨,还有另外一位大将凌操,损失不可谓不巨大。 一直到赤壁之战前夕,黄祖手下大将甘宁心怀怨恨,离开黄祖投奔了孙权,孙权这才趁机击败了黄祖,并且击杀黄祖,为自己的父亲孙坚报仇雪恨。 此时离孙坚身死,已经足足长达十七年时间。 所以后来网上有人戏言,黄祖才是三国时期所有武将中,最被低估的一位将领。 周瑜无奈叹气,向孙策劝说道,“伯符,江东初定,各地依然还有不少有异心的豪强暗中窥视。” “此刻可不是攻击黄祖的最佳时刻。” 孙策低哼一声,功力到处,手中的信件倏然化作一捧粉末,从他的五指缝隙间滑落到地上。 他沉吟片刻,对周瑜道,“既然无法立即攻击黄祖,那么我先杀死许贡,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周瑜将孙策眉目间露出果决的神色,知道对方已经下定决心,自然没有反驳道,“既然许贡不怀好意,向朝廷造谣说你心怀不轨,可见并非我们的同路人。” “我自然会支持你,击杀许贡以儆效尤;同时也是让江东的豪强们,看一下反对你的下场是什么。” 孙策眯起双眼,脸上露出狰狞神色,兴奋不已道,“公瑾你便替我掌管军队,我要前往吴郡,亲手杀死许贡。” 周瑜还想要劝说孙策小心行事,但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还有双目中的坚决,无得无奈答应下来。 **** **** **** 吴郡太守府。 许贡只觉心中心神不宁,不停的来回踱步。 他的脑海中浮现其前几日,自己写下发往许昌的表文,然后吩咐心腹送往许昌的情景。 许贡在汉末初平年间(公元190-193年)曾任吴郡都尉,然后又接任了吴郡太守一职。 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头,亲眼目睹了孙策从寄人篱下在袁术军中,然后攻取江东的过程。 他从冷眼旁观,到被孙策率军击败,心中自然十分清楚,孙策此子的手段十分惊人。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孙策以帮助袁术的借口,率军打击占据扬州江东的刘繇势力,趁机脱离袁术、自己经略江东,灭刘繇,平定丹阳郡,吴郡。 时任吴郡太守的许贡,在由拳(今属浙江省嘉兴市)被孙策击败以后,无奈只好投奔在吴郡乌程(今属浙江省湖州市)割据的山贼头领严白虎。 接着严白虎又被孙策击败,许贡和严白虎两人,便一起投奔在余杭的许昭。 孙策忙着消灭其他的王朗等人,同时又觉得许昭有情有义,便不再继续追杀许贡严白虎两人。 但许贡却对此深感不忿,在失去吴郡,一心想要寻找一个机会,趁机夺回吴郡。 此次对朝廷的上表,便是许贡的一个试探行动。 最近两天,许贡心中越发感到不安,似乎有一个极大的危险,正在逐渐向自己逼近。 他回想起自己最近的行为,暗自揣度,难道是自己的上表,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孙策发现了不成? 一时间便想要离开余杭,向北逃亡到曹操控制的地盘。 但又心怀侥幸,认为孙策不可能会如此迅速的发现,自己向朝廷递交的上表。 正在踌躇不决的时候,蓦然听到余杭城的上空,想起一个惊天动地的呼喊声道,“不要放走了许贡。” “轰”的一声。 许贡顿觉仿佛晴天霹雳,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脑海中顿时一片混乱,整个人乱成一团。 这怎么可能? 许贡怎么也想不到,孙策赶来的速度,比他原先估计的,不知道要迅速了多少。 因为孙策想要杀死他的决心,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江东初定,但各方士族,还有不少都是处于观望的状态中,想要知道孙策接下来的政策。 因此孙策才会想要以雷霆手段,击杀许贡,杀鸡儆猴,让所有的江东士族,知道他绝不姑息的态度。 许贡恰逢其会,正好撞到了孙策的枪口之上,无可奈何的做了那只死不瞑目的小鸡而已。 马蹄声响起,想要关闭城门的士兵,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完全无法阻拦孙策带着扈从骑兵,直接就那么冲进了余杭城,然后直接驱马向太守府赶来。 吴郡的太守府,其治所原本是在原来会稽郡的治所吴县(今苏州姑苏区);但许贡被孙策击败以后,严白虎两人投奔了余杭许昭,被将太守府迁徙到了余杭城。 自己做了余杭城的主人,然而把许昭排挤到了另外一边,闷闷不乐的做一个无法防抗的下手。 顷刻之间,气势汹汹的近百匹骑兵,已经来到了太守府前头,骇的太守府的守兵面无土色。 这些扈从骑兵,都是跟随孙策,攻取江东的精锐士兵,先后也不知回到经历的多少次的激烈战争。 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流露出彪悍的气息,同时还有无比惨烈的杀气滚动。 而守卫在太守府前的士兵,却疏于战事,根本就无法和孙策麾下的精锐起兵相比。 双方一碰撞的瞬间,太守府前顿时就陷入了人仰马翻,一片混乱的场面。 恰好其中担任头目的,便是许贡麾下的老人,曾经跟随这许贡,和孙策部队对战,侥幸未死的老卒。 见到这伙来势汹汹的骑兵正前方,就是手持古锭刀的孙策,不由的惊呼一声道,“是孙郎!” 孙郎便是江东人,对于孙策的美称。 孙策年纪轻轻,美姿颜,好笑语,同时又以一己之力,打下了大好的江山,恰恰是江东无数少女心目中,恨不得以身相嫁,最为羡慕的少年郎君。 而跟随在他左右的周瑜,同时也被视称为“周郎”。 当孙策,周瑜两人,在皖城同时迎娶大小乔姐妹花的消息,传遍整个江东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心碎不已。 太守府中,听到“孙郎”的称呼后,许贡只觉双腿一软,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强做精神,这才勉强站立,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但太守府前的士兵们,知道前来的就是孙策本人以后,一下子就轰然而散,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本章完) 第二十章:吴夫人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过后,仓促间关闭上的大门,被孙策的麾下扈从骑兵们直接破开。 众多士兵越过孙策的两边,口中发出稀奇古怪的叫声,就那么冲进了太守府中。 太守府的各处角落,时而射出稀稀落落的箭枝,但都无法对这些强悍的扈从骑兵,造成哪怕半点的伤害。 反而因为出手的原因,暴露了自身藏身所在,惹得这些扈从骑兵兴起后,飞身下马,杀向躲在角落的敌人。 几声短促的惨叫声音过后,再也没有不知好歹的敌人,胆敢继续向扈从骑兵们出手。 扈从骑兵们的强大,还有出手绝不留情,一击必杀的残忍,都超出了这些躲在暗中的太守府守兵想象。 眼见对方已经挡无可挡,再战下去,也只是无所谓的牺牲而已,残留下来的守兵,自然跑得精光。 孙策一方是如狼似虎的战场精锐,许贡一方则只是站岗守卫太守府的普通郡兵。 双方实力如何能够相比? 甫一交手,就已经宣判了许贡最后的失败。 孙策手持古锭刀,施施然的驱动着身躯下矫健的五花马,踩着清脆的马蹄声,缓缓的跟在呼啸而入的士兵身后。 他双耳一动,顿时听到议事大厅处传来一个暴怒的呵斥声,就像是被拎住了脖子的鸭叫般戛然而止。 显而易见,就是那一位吴郡太守许贡,已经被他的麾下扈从骑兵强势镇压。 等他到达议事大厅前方的广场时,先他一步攻入太守府的麾下扈从骑兵,已经拖着披头散发,脸上布满了污血的吴郡太守许贡,从议事大厅中走了出来。 孙策坐在五花马上,浑身气势雄厚如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自己手下以异常粗暴的手段,推倒在地上的许贡。 他的目光犹如锋锐的利刃,落在许贡的身上,顿时让后者身出肌肤刺痛的感觉。 许贡惨然一笑,扬起头看向骏马上,身姿如铁枪般挺立,神采飞扬的孙策。 孙策也不多说什么,手中古锭刀轻轻拍打着另外一只手的掌心,语气冷漠如冰道,“敢问许府君安好,孙某扪心自问,从未有对你赶尽杀绝的意思。” 许贡衣衫褴褛,显是在方才和士兵有过一番颇为激烈的打斗,只是最后技不如人,才会落败被擒。 他费力的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巡视了一圈包围在四周士兵,终露出颓然的神色。 突然发出一声低嘿,恨恨不已道,“从尔父孙坚开始,便习惯了杀官立为威,视朝廷为无物。” 中平六年(189年),汉灵帝驾崩,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争权,同归于尽,董卓进京后废少帝刘辩,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掌握朝中大权,在京城横行跋扈,恣意妄为。 天下诸多州郡,纷纷兴兵讨伐董卓,孙坚听到此事,亦从长沙募兵北上讨伐董卓。 这本是件值得称赞的义举,但孙坚在率军北上讨董的途中,先后用计逼死了荆州刺史王睿,还有南阳太守张咨。 消息传出后,整个天下士人为之哗然不已。 眼见董卓的部队还没有半点损失,讨董大军一方,却先后死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位刺史和太守,差点成为了笑柄。 而孙坚强悍的杀官行为,亦招来了文士们的鄙视和痛斥,认为其是和董卓般轻浮狡诈的武夫。 孙策冷笑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讥讽道,“那又如何?” “孙策不是什么忠臣,难道你许贡,便真的是位忠心耿耿,愿意为朝廷做出牺牲的臣子?” 时至今日,天下各地的诸侯,已经不再忌讳自己的诸多行为,是对刘氏朝廷的忤逆。 秦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 自刘邦击败西楚霸王项羽以后,建立了大汉朝,中间虽然有过王莽篡汉,建立新朝的短暂时间。 但接着王莽的新朝,被赤眉绿林军消灭,刘秀在群雄中脱颖而出,再度中兴汉室。 前后两汉相加,已经有近四百年时间;而从桓灵二帝开始后,天下有心人皆知,汉朝气数已尽。 张角三兄弟率领太平道起事,更是加速了这个崩溃的进程,少帝和献帝两位天子,先后沦为权臣手中傀儡。 天下群雄并列,根本就愿意不听从朝廷的调动;就连益州牧刘焉,荆州牧刘表等汉室宗亲,都对朝廷离心离德。 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又到了旧朝将尽,新朝将立,最为关键的一个时刻。 北方曹操和袁绍两头猛虎相争,南方则是孙策和刘表交锋,再加上另外一些实力较小的诸侯,便是整个天下的形势。 孙策心思电转,望着身前满脸通红,双眸中怒火喷射的许贡,冷笑不已道,“多说无益,既然你愿意为朝廷尽忠,那么我便成全你的这一份忠心。” 许贡脸上一愣,突然失心疯般露出狂笑,手指孙策大声喝道,“孙策小儿,吾在地下等你前来相会。” 他知道孙策杀心坚定乳贴,也就不再多话,一心求死。 孙策目光掠过幽幽冷光,手中古锭刀轻轻一转,探身向前斩向许贡的头颈。 殷红鲜血冲天而起,许贡头颅落地,失去生命的身躯轰然倒下,溅起一地灰尘。 孙策放眼望去,只见落在无头身躯旁的头颅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心中暗自一叹。 **** **** **** 吴郡。 讨逆将军府。 孙权望着坐在卧榻上,满脸担忧神色的母亲,还有浑身直冒冷汗躺在榻上,不停地发出呻吟的妹妹,顿觉极为头痛不已。 孙权是孙策的二弟,他生于光和五年(182年),今年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好男儿。 对他来说,从十五六岁时,就开始跟在其父孙坚军中,随军东征西讨的大哥孙策,便是他仰慕的对象。 而现在躺在病榻上的小妹孙尚香,也和他一样,对大哥孙策的军旅生涯十分的向往。 两天前,不知何故,刚刚结束练武的孙尚香,被一阵怪风,直接吹到了不远处的江中。 等到她被重新救起来的时候,便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情况,口中时而发出轻声惊叫。 似乎是不知觉的在做着不为人知的噩梦。 孙权抬头望向母亲吴夫人,正好看到她神思不定的模样,便出声提醒道,“母亲,小妹情势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经稳定下来,您可稍作休息。” 吴夫人摇了摇头,望了一眼躺在病榻上,小脸时而轻轻抽搐,浑身冷汗淋漓的孙尚香,暗自痛心。 孙尚香是吴夫人最小的女儿。 当年孙坚听说吴夫人才貌双全,想要娶她为妻,就专门派人前往吴府提亲。 但吴夫人的亲戚们讨厌孙坚,认为孙坚出身低微,同时为人又轻浮狡诈,就拒绝孙坚了的要求。 孙坚被拒绝后感到非常羞愧和遗憾。 吴夫人知道孙坚的不好惹,便对亲戚们劝解道,“为什么要为了爱惜我这个小女子,而招惹祸事呢?如果他(指孙坚)待我不好,也是我命该如此。” 由此孙坚才得以和吴夫人结为夫妇。 两人结婚后,在熹平四年(公元175年)生长子孙策,光和五年(182年)生次子孙权,光和七年(184年)生三子孙翊,然后又生幼子孙匡(生年不详)。 以及最小的女儿孙尚香。 孙尚香生于初平三年(192年),这一年孙坚在征讨刘表的过程中,不幸中计身亡。 因此她一出生,就没有见过其父孙坚的模样。 幸好孙尚香早慧,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十分独立的性格,丝毫没有寻常家庭孩子的无赖。 同时因为出生在武人家庭的缘故,表现出极为优异的习武天分,很小的时候,就在大哥孙策的教导下,打下了十分结实的基础。 在其七岁的时候,便由孙策亲自教导她开始习武。 一经上手,便表现出让孙策都赞叹不已的惊人进展,认为小妹年纪虽小,一招一式却很有章法。 说不定以后孙家会出现一个女性大宗师级的高手。 孙权听说以后,就觉得极其郁闷,因为他在大哥孙策的眼中,甚至还有可能无法达到大宗师境界哩。 孙尚香在习武之余,亦表现的十分乖巧,她年纪又是最小,因此最得吴夫人的疼爱。 因此眼见小女儿受到如此痛苦,吴夫人只觉心如刀割,忍不住对孙权询问道,“小妹卧病不起,难道你就不会广邀高人,前来府上看病救治吗?” 孙权闻言苦笑一声,无奈道,“母亲,并非是孩儿不愿意。” “而是这段时间里头,吴郡周围的名医,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一个手法高明的都找不到。” 吴夫人一怔,突然想起一个名字道,“我听说于吉仙师最近,就在吴郡附近传道。” “你就没有派人,去请仙师吗?” 孙权目光一凝,迟疑道,“大哥有过吩咐,最好不要和太平道,有太多的纠葛。” 吴夫人闻言大怒,不解道,“我也知道,太平道是当年妖道张角三兄弟,图谋不轨才建立的教派。” “可于吉仙师乃是真正的得到高人,和张角妖道毫无关系,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救治,你的小妹,所以才会满口胡言,想要糊弄我这个老太婆吗?” 孙权伸手挠了挠头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吴夫人突然轻啐一声,恨恨道,“幸好我吩咐了你舅舅,已经前去邀请于吉先生。” 孙权顿时勃然色变。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孙权 吴夫人口中所谓的“舅舅”,便是她的亲兄弟吴景。 自从吴夫人嫁给孙坚之后,吴景便跟随着孙坚征讨四方,因为战功而任命为骑都尉。 孙坚大战刘表,中计身死后,袁术上表举荐吴景兼任丹杨太守,讨伐前任丹杨太守周昕,于是占据了丹杨。 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宗亲刘繇就任江东,为了抵抗袁术的侵袭,派人赶跑了吴景。 吴景和孙策的堂兄孙贲,一起退居历阳。 因此同刘繇的手下将领樊能,于麋,张英等人作战,一连几年时间都没有取胜。 后来袁术称帝,吴景脱离袁术,东归依附了自己的外甥,声名鹊起的小霸王孙策。 孙策攻取江东后,便把吴夫人和孙权等家人,从老家钱塘一同迁徙到吴郡。 吴夫人本是吴郡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居民,在其父奉车校尉,丹阳太守吴辉死后,和弟弟吴景搬到吴郡钱塘(今浙江省杭州市),这才有了和孙坚的婚事。 此次重新返回吴郡,本来就是衣锦还乡,谁曾想小女儿孙尚香会出现意外,生死未卜。 偏偏一时间却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好把担任丹阳太守的弟弟吴景唤来,让他去寻找眼下正好在吴郡,会稽一带为百姓治病,赫赫有名的活神仙,于吉于仙师。 吴夫人知道,孙策十分不喜道士方士之类的人物,认为这等人擅于蛊惑人心,对治下统治不利。 孙权对大哥孙策的吩咐一向都言听计从,才会没有想到于吉,所以吴夫人才只好派遣吴景去请人。 孙权见木已成舟,邀请于吉前来给小妹看病的事情,已成定局,只有无奈一叹,任由吴夫人行事。 **** **** **** 大江涛涛,滚滚浪花不停地打着转,向东边大海永远奔流不息。 “轰”! 时而有巨大的浪花,撞上江边的石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让吴景不由感慨自然的威力。 人力时而有穷,但这等水火,却永远没有止境。 这样一条大江一旦发起狂来的话,任凭你是什么宗师大宗师,还是“仙级”的绝世强者,亦无力抵抗。 然后吴景便见到长须飘飘,身穿一袭盛服,正随着猛烈江风嚯嚯飞扬不止,手里不经意般拿着一只太平道圣器九节杖的于吉,忍不住双目一缩。 吴景当年亦曾经跟随孙坚,讨伐过颍川的黄巾军,自然知道,太平道圣物九节杖的模样。 他突然感到有些后悔。 于吉突然如此高调,当着他的面,直接拿出九节杖,究竟是想要意欲何为? 在丹阳的时候,吴景也听说过于吉的大名,知道对方在江东一带为百姓行医,并且时而传道,很得民心。 但以往都不知道,对方竟是和太平道大有关系。 难怪外甥孙策一向不喜于吉,认为对方故意蛊惑人心,显然一直都心怀不轨。 吴景想到这里,心中暗自叹息,总觉得这一次姐姐的做法,很有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闭目面向江面的于吉倏然转过身来,睁开双眸,望向来到自己身后一丈的吴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吴景突然只觉心神俱颤。 于吉的目光中,仿佛有着一种用言语无法形容的,无与伦比的精神感染力。 当看到于吉脸上平静如井般的神色,便知道在于吉的心中,对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浑然不放在心头般的漠然。 修为到了于吉这种“仙级”的境界,世间万事万物,确实已经很少能够被他们放在心上。 吴景虽然也算是一位武功好手,但和于吉相比,不知道被对方甩出了好几条街。 一个是已经超凡脱俗的“仙人”,一个却还是在红尘苦苦挣扎的“凡人”。 哪怕吴景用尽心力,还是根本就无法察觉到,对方散逸出来的一丁半点心思。 便在此时,一把好听的声音,从于吉口中传出道,“吴府君前来找山野道人,却不知道有何要事?” 吴景只觉心思一阵模糊,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道,“吴某外甥女遭遇不测,还望仙师能够出手救助。” 于吉右手五指不住翻动,动容道,“吴府君的外甥女,莫不是孙讨逆的妹妹?” 吴景目光落在于吉的右手上,只见对方的五指,在瞬息间竟做出无数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手诀。 他虽然对于吉打出的手诀不明就里,但依然有某种明悟,这必定是极为罕见的一门绝技。 正准备收拢全幅精神,全力以赴暗中记住对方的手诀,蓦然发现眼前一黑,浑身忍不住一个踉跄。 过了许久,神智才重新回复了清明,仍旧心悸不已。 这才知道原来于吉的这个手诀,玄妙程度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以自己的功力,竟然连惦记的资格都不具备。 吴景暗道一声好险,当下露出一副毕恭毕敬的神色,答复道,“好让仙师知晓,正是孙讨逆的亲妹妹。” 于吉仙风道骨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沉重模样,只是右手五指间翻滚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吴景见于吉手诀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只能够看到一片模糊的残影,心头忍不住骇然。 许久之后,于吉才缓缓的放慢了速度,鹤发童颜,并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 吴景心中一动,忍不住询问道,“仙师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吴某一定全力为您解决……” 于吉也不等他说完后,直接摇了摇头,叹息道,“救助孙讨逆的妹妹一事,可大可小。” “只是方才我心血来潮,给自己起了一卦,发现如果和孙家人会面的话,将会带来十分严重的后果。” 吴景脸上一片愕然,反驳道,“这怎么可能,我奉了姐姐之命,真的是实心实意邀请仙师您,前往孙府救助小妹一命,并没有任何半点的异心呀。” 于吉沉吟不语,显是难以下定决心。 吴景大急,如果此次邀请不到于吉的话,孙小妹病情加重,谁也无法预料会变成什么样结果? 眼下不知道何故,吴郡周围一代,医术高明的医师,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自孙尚香陷入昏迷后,孙权派人寻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一名成名已久的医师。 救人性命,本来就是件迫不及待的事情,好不容易见到了于吉,谁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方竟然心存忌惮,不敢前往孙府。 吴景心思电转,吭哧了两声,高声大喝道,“于仙师。” “家姐亦是向道之人,只要你这一次能够成功救助小妹,我便能够保证,以后你在江东一代的传道,都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于吉呵呵一笑,揶揄道,“孙讨逆亦不会反对?我听说他对于我传道的事情,可并不怎么赞同。” 吴景闻言心中一突,只觉心头突然蒙上一层难以察觉的阴影,但想要探查究竟的时候,却一无所获。 他想起姐姐吴夫人憔悴疲惫的眼神,急忙拍了拍胸膛道,“孙讨逆奉母至孝,肯定会听从我姐姐的吩咐。” 于吉听到吴景说出这句话后,这才沉吟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便随吴府君前往孙府一趟。” **** **** **** 孙权站在讨逆将军府大门前,焦急不安的跺了跺脚。 他想起大哥孙策对于吉的忌惮,对自己无法邀请到医术高明的名医一事,不由地暗恨不已。 此番小妹无端陷入昏迷,却被于吉趁虚而入,也不知道究竟会引发什么不可控制的后果? 当大哥回来的时候,我又该如何向他禀告今日的事情? 孙权在门前来回踱步,突然听到身旁的护卫爆出一阵欢呼,发出兴高采烈的声音道,“舅老爷回来了。” 孙权心中一凛,目光一转,顿时落到了那位跟随着吴景前来,仙风道骨的道人。 暗赞一声对方的超凡出尘的气度,孙权收敛情绪,先向吴景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对于吉道,“这位便是于仙师吗?” 于吉神色一怔,定定的看着孙权的容貌,双眸中掠过一丝极为惊讶的异彩。 孙权却一阵恼火。 他知道自己的双眼颜色,和普通人迥然不同,但被于吉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还是暗恨不已。 普通人的眼珠,都是黝黑明亮,偏偏他孙权确实碧绿如水,仿佛完全不同的人种。 这种古怪的异样,让孙权在面对自己的家人时,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羞耻,觉得自己和兄弟妹妹们有些格格不入;哪里想到,今日却被于吉如此直勾勾的盯视着不放。 于吉好笑的看着眼前双眸怒火喷射的少年,以他的心性,已经很少有着震动的时候。 但依然为这碧目紫髯少年的面相,感到惊讶不已。 孙权看起来年纪虽轻,但一身贵气浑然天成,行走之间龙骧虎步,果然有帝皇之气。 哪怕他先前在暗中观察孙策的时候,已经为孙策的面相,感到十分的震惊,依然还不及孙权带来的震撼。 孙坚夫妇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何等的机缘,才能够先后诞下如此麒麟之后? 吴景暗中拉扯了一下孙权的袖口,示意他不要在孙府门前失态,应该尽早把于吉请入府中。 孙小妹的病情,已经不能够再拖延下去,应该越快治疗,越早从昏迷中醒转,才是上策。 孙权心头怒火渐渐消去,向于吉行了一礼道,“小子无状,还望仙师恕罪。” “只要您能够把小妹唤醒,我孙府必定不吝赏赐。”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天尊 于吉神色幽幽,不以为然的望了孙权一眼,毫不在意道,“道人救死扶伤,本是为修行故。” “可并不是贪图谁家的赏赐。” 孙权摇摇头,含笑道,“仙师大恩,权感激不尽,如此便随我一同进府,查看小妹病情?” 他说完话后,伸手虚引一下,接着转身向府中走去,准备带着于吉为自己妹妹孙尚香看病。 于吉轻嗯一声,抬足跟在孙权身后,向孙府踏步而行。 一步! 两步! 三步! “轰!” 虚空中突然迸发出无声响动,有一股无可名状,却沛然难挡,简直庞大到无可想象力量猝然爆发。 哪怕是如于吉这样,身为“仙级”境界的绝世强者,在接触到这股力量以后,都忍不住骇然失色。 于吉猛然一惊,运起全身功力,谁知就算他竭尽全力,还是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眼前的讨逆将军府,就像是笼罩在一个庞大的无形气罩当中,完全阻断了他前行的步伐。 于吉怔怔望着眼前看似平常的讨逆将军府,心中念头转动,瞬间想到了无数个可能性。 孙权和吴景,还有其他守卫在讨逆将军府门前的侍卫们,因为境界不高的原因,却对这股力量毫无所觉。 但他们还是能够清晰察觉到,于吉身上突然莫名出现的异状,众人同时转头向于吉望来。 在众人的目光当中,只见原来一副仙风道骨模样,飘然欲飞的于吉仙师,已经完变了一副相貌。 于吉的脸上,再也没有先前刚刚和孙权会面时,淡然豁达的神色,反而变得有些神思恍惚的样子。 他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讨逆将军府,双眸中掠过一丝异彩,脸皮微微抽动间,几次三番想要抬足继续向前行走,但最后全都无一例外的放下脚步。 孙权见此异状,蓦的一愣,不知道于吉为何会如此,难道是此人准备临阵脱逃不成? 他正准备开口询问之际,于吉已经停止了试探的动作,发出一声叹息道,“还请二将军见谅,道人只怕是难以进入讨逆将军府中,为令妹看病了。” 吴景一怔,惊疑不定询问道,“这却是何故?” 孙权心中泛起狐疑,同样对于吉在突然间竟然改变主意,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大家方才不是已经讨论好,只要你好好的为小妹救治,能够让小妹重新醒转的话,必定会让你,还有太平道,在江东一代的传道,就此变得畅通无阻? 可为何在瞬息之间,于吉却要改变主意,就连讨逆将军府都不打算进入了呢? 刹那间,孙权心头怒火升腾,冷若霜冰道,“于仙师这是何意?难道是责怪我对你招待不周吗?” 于吉感受着身前虚空,那股普通人无法察觉,唯有“仙级”强者才能够知晓的恐怖力量。 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力,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对方有意放手的原因,所以才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 一旦自己不知好歹,继续前行的话,说不定就会引来对方的怒火,由此招来难以想象的可怕后果。 也不知道,眼前这看似寻常的讨逆将军府上,究竟隐藏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何等境界的强者? 于吉原本以为,历经大劫之后,真仙悉数隐遁的当今世上,自己,还有南华,以及左慈三大散仙,就已经是屹立在所有修行者巅峰,最为强大的存在了。 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却无缘无故,就碰到了一位,让自己难以抵抗的高人。 他苦笑一声,对孙权和吴景两人摇头答道,“这并非是贫道想要有意抵赖,而是出现了不可抗拒力量。” 孙权和吴景同时沉默不语,显然是并没有轻易相信,于吉说出的这个托词。 于吉也不多话,直接抬起了垂在腰间的右手,接着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态,缓缓的向身前虚空探去。 见到于吉这番古怪的行为,所有人都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纷纷暗自寻思不已。 “哧啦!” 随着于吉伸出的手指渐渐向前,虚空中猛然间竟掠过一道耀眼,让人难以直视,仿佛如米粒般粗细的小小闪电。 只见这道细小闪电最终凝聚在于吉的手指头上,然后全部没入了他的身躯当中。 于吉额头露出滚滚冷汗,显然是因为这小小的闪电,蕴藏着极其可怕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这惊人的一幕,让孙权和吴景等人,都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权甚至还忍不住嘀咕,莫非是于吉虚有其表,害怕自己不能唤醒自己小妹,才会弄出如此故弄玄虚的场景来? 吴景看的冷汗直冒,他和孙坚在征讨黄巾军的过程中,亦见识过不少古怪的遭遇。 让他足以判断出,刚刚的惊人画面,并非是于吉一人之力,能够轻易弄出来的。 但同时亦对这一幕的出现的原因,感到十分的好奇,暗想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于吉这位散仙,还要更加强大的高手吗? 吴景跟随孙坚南征北战,自然知道,当今世上的高手,以“天下三大散仙”为尊。 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已经是世间最强大的高手,又怎么会突然蹦出来,比他还要强大的人物呢? 于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再度吐出一口浊气,已经将方才试探世受到的伤害,完全痊愈。 但他此时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刚刚的这一番简单试探,已经让他明白,对方的强大,甚至还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他在方才的试探当中,已经使出了七八分的功力;但对方却好似浑不在意,只是任由他随便试探,甚至并没有主动展开反击,而是稍稍的被动防御了一下。 但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已经让于吉感觉到,双方之间的巨大察觉,实在有些难以抵抗。 虽然说,受到的小小轻伤,于吉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全部康复过来,不再会有任何影响。 但于吉亦没有了再和孙权等人,继续纠缠下去的念头。 他放开双眸,神色莫名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讨逆将军府,对孙权,吴景两人苦笑一声道,“恕于吉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来,贵府上已经有远胜贫道的高人。” “献丑了!” 吴景还没有反应过来,孙权脸色一变,反唇相讥道,“如果我府上真的有高人的话,又怎么会四处邀请他人登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门?” “难道仙师是怪罪我讨逆将军府,不识抬举吗?” 于吉目光落在孙权身上,淡然一笑答道,“道人并非此意,只是觉得贵府女公子的病情,或许另有其他缘由。” “二将军莫急,眼下令妹虽然还在昏迷不醒,但也许不久以后,就会自动苏醒过来,也说不定哩?” 孙权露出将信将疑神色,和同样心思的吴景互望了一眼,转头看向身后的孙府。 难道真的会如同于吉所言,小妹的昏迷,是有什么古怪的原因,所以才会至今都昏迷不醒? 于吉心中暗叹一声。 他刚刚出手试探,隐身在讨逆将军府上的高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被动防御而已,被已经让他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如此一来,哪怕他再怎么艺高胆大,也不敢继续深入,这看起来就是真正龙潭虎穴般的孙府了。 但谁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试探,是否会让对方有所察觉,然后就突然惊醒过来呢? 于吉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判断。 讨逆将军府上的那一位女公子,之所以突然陷入昏迷不醒的原因,也许很有可能,便是因为这一位神秘莫测,连他都无法看破踪迹的高人出手的原因。 他心思一转,突然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危机感。 难道说,在乱世之际,还有以前隐遁的真仙,突然降世,在这世间游戏红尘一番不成? 也不知道,孙家究竟是多大的机缘,不仅有一真一假帝皇双子,还有真仙托生。 如此惊人的机缘,就连他于吉都感到无比的羡慕。 也不等孙权继续发问,于吉长袖轻轻一拂,一股惊人气机,顿时如潮水般涌向孙权,吴景两人。 孙权和吴景只觉口鼻间一阵窒息,虽然只有稍纵即逝的短短片刻,但依然觉得心悸不已。 就在此时,于吉已经展开身法,飘然向后退去。 孙权急的想要开口大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显然刚刚于吉的一拂大不简单。 身旁的吴景同样神色焦急,有口难开。 竟在刹那间,就阻断了他和吴景两人的气机,让他们都无法立即发出声音来,阻拦于吉的离去。 孙权和吴景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究竟是算怎么一回事? 为何于吉都已经到了讨逆将军府门前,却还要转身就跑,完全不顾以往的名声? 以于吉此前在江东积累的大好名头,如果这一次见死不救的事情,被传播出去的话,将会是一个可怕的打击。 饶是如此,于吉依然走的极为果决,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甚至还施展小手段,让他们无法出声挽留。 难道真的是像于吉所说,讨逆将军府上,其实是隐藏着某一位,比他还要强大的绝世高手? 所以于吉才会连半步都不敢踏入,讨逆将军府上? 纵然是有百般的不愿,但孙权和吴景两人,也没有更多方法,只好继续返回讨逆将军府中,把这个消息告诉吴夫人。 两人脚步刚刚迈入大门时,蓦然耳朵一动,好像听到虚空中传来一声惊呼,还有“天尊饶命……”几个字。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天尊(续) 孙权和吴景两人听到这声惨叫,不由地若有所思。 从声音来看,很明显便是刚才那位过府不入,匆匆离去的,被尊称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的于吉。 两人都大感诧异,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出了什么意外?才会发出如此悲惨的求饶声? 而让两人心中感觉毛骨悚然的,却是以于吉“仙级”的实力,竟然亦会有向他人求饶的时候? 如此说来的话,那一位能够让于吉觉得无法抵挡,只能够出声求饶的人物,岂非拥有比于吉还要恐怖的实力? 如此人物,一旦传播出去的话,必定会引来整个天下人的注目,甚至还有可能会发生某些,难以预料的惊人变故。 “仙级”绝世强者的每一个举动,都很有可能代表着其自身的意志和执行力,都会引发无数的猜测。 当年南华轻轻布局张角,便引发了天下的剧烈变化;于吉虽然没有如南华那般操控天下,但亦让孙策都对之忌惮不已。 如果一个能够轻易制服于吉的强者现身,那么便会出现,比当年的太平道起事,还要恐怖的后果。 孙权额头冷汗直冒。 他脑海中逐一浮现方才和于吉的对话,渐渐醒悟过来,讨逆将军府里头,很有可能,隐藏着那么一位,能够轻易就让整个天下都陷入动荡不安的巨头。 偏偏他却对那一位巨头,一无所知,并没有半点有用的详细消息。 或许可以这么说,唯有一条稍稍有点关系的,还是于吉在离开前,发出的那一道惨叫声音中,所吐露出来的奇怪称呼。 天尊! 究竟什么才是所谓的“天尊”? 除了这个简单的称谓以外,孙权便是一头的雾水,毫无所觉。 他望向身旁的舅舅吴景,发现对方也和自己这般一片茫然,脸上同样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 孙权无奈,只得和吴景一起,脚步匆匆,赶入府中,向吴夫人禀报了讨逆将军府前的惊人变故。 吴夫人闻言后,对于吉仙师的离去叹息不已,当下唯有祈祷,希望仙师的话真实无虚。 自己小女儿,不过是出了某些小小的意外,兴许真的在不久后,就会自动醒转过来。 **** **** **** 于吉真身一阵摇晃。 在宫崇紧张的注目下,他张口喷出一蓬殷红鲜血。 宫崇神色大变,顿时想起不久前,于吉同样口喷鲜血的画面,暗想难道这次师尊又搞砸了不成? 正准备开口询问之际,于吉脸上突然露出疯狂神色,冷笑道,“天尊?嘿嘿!” “天尊!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天尊驻世!” “怎么可能?”宫崇忍不住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不敢置信道,“师尊您和南华老仙,乌角先生左慈,便已经是当今世上,修为最高的绝世强者。” “又哪里来的天尊?” 他虽然是这么询问,但心中还隐隐觉得自己的询问,是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 真仙隐遁,散仙便已经是至高无上的修为,又怎么会有比散仙还要更加超然的“天尊”存在呢? 天尊者,无论是在太平道,还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五斗米道当中,都是对地位最高的神仙的尊称。 五斗米道的创始人,张道陵自称得到了“太上老君”的传道,然后才有了五斗米道。 这一位“太上老君”,便是自天庭当中降世,为张道陵传授道法的“天尊”级真仙。 而不是如南华,于吉还有左慈这般,以凡人之躯,超凡脱俗,硬生生修炼到“仙级”的散仙强者。 世人都以为,“天下三大散仙”,便已经是当今世上,屹立在所有修炼者巅峰的最强者。 但在道教的各大流派当中,却依然还为“散仙”之上的修炼者,规划了一个修炼等级。 众多的流派一致认为,在“散仙”之上的境界,应当是统一称呼为“天尊”。 普通散仙强者,能够延年益寿,元神离体,身合天地,以自身的气机引发天象变化,已经足以让世人感到不可思议。 但这些号称“天尊”的真仙,乃是与天地同寿,举手投足间,便能够移山填海,摘星捕月的大神通者。 从“天下三大散仙”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他们和“天尊”身具的大神通,还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差距。 于吉幽幽叹息,只觉心潮澎湃,冥冥中感觉到一股股巨大的恶意,正在向自身袭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探索,应该如何才能够,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的方法。 修为到了他和南华,左慈等人的境界,已经能够身合天地,察觉到隐隐中的天机。 因此他才会知道,散仙其实便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凡人修炼者能够到达的极致。 但于吉却并不甘心,同样的南华也很不甘心。 因此才有南华传书给张角,然后让对方以太平道的名义,掀起黄巾大起义。 南华想要携众民意念,悍然冲击早已固定数十年之久的境界,改变自己的际遇。 但随着张角的失败,太平道的实力大跌,影响降至最低谷,不得不潜伏民间,自然代表着南华的失利。 而于吉的做法,却又和南华有所不同。 如果说,南华是以众念为本;那么于吉,便是运用自创的秘术,将自身和江东的气运结合在一起。 谁知道竟变成了今日,连真身都被禁锢在了江东,无法轻易动弹的局面? 为了布局的缘故,才不得不分出元神化身行事。 但更加预料不到的,继许昌一行,被左慈击碎一道元神化身后,在短短的时间里,再次失去了一道元神化身? 一想到这里,于吉仍然感觉到阵阵的心悸。 若非在事前给自己占了一卜,此次的孙府之行,有无法预测的陨落危机,所以才忍痛继续分隔出一道元神化身。 而是以真身跟随吴景,前往孙府的话,说不定此刻,就连真身都已经莫名遇害。 这样子都能够碰到莫名的“天尊”,才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无妄之灾”。 突然之间,于吉想起了在许昌皇宫当中,再次相逢的左慈,心神一阵恍惚。 天下三大散仙里,唯有左慈老道,孤身一人,游戏世间,在嬉笑怒骂 中,呵斥权贵,戏弄豪强。 念头浮起,于吉不由一阵迷惑,照他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只要是能够修炼到“仙级”的强者,肯定不会坐视自己的前路已断。 以左慈的天赋和才情,难道就真的没有设想过,该如何突破“散仙”境界吗? 天尊!天尊! 大江东去,浪花滚滚,惊涛拍岸,眨眼间便将于吉的轻声呓语,淹没在巨大声浪当中,难以察觉。 宫崇紧紧皱着眉头,眼皮低垂,视线悄悄落在于吉的脸上,只见对方嘴唇微微颤动,却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心中暗自思索,师尊所谓的“天尊”一事,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或者说,他老人家,只是遇到了某位,以“天尊”为名号,狂妄自大的强者? **** **** **** “好家伙!”“好家伙!” 正在悠闲赶路的左慈突然手舞足蹈,浑然不顾身后的几名道人,双目中露出极度兴奋的神采。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除了魏伯阳之外,还有钟离权,以及另外数名同样道袍装束者。 这些人双眸神光暗藏,步履轻松,浑身上下皆流露出一股气机圆满的味道,显然都是道教中不可多得的高手人物。 魏伯阳心中一动,询问道,“乌角先生为何如此激动?” 左慈转头望向众人,嘴角微咧,一抹笑意渐渐荡开,大声笑道,“这世上,竟有天尊入世了!” “为天下修道者贺!” 什么? 魏伯阳,钟离权等人全都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他们这些人,身为道教中最杰出的一批高手,自然知道,左慈所谓的“天尊”,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但这样的强者,不是早就应该绝迹人间吗? 又怎么可能会突然现身呢? 山道上,除了左慈的低声嘀咕外,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钟离权一愣,急声喝道,“先生所言可是属实?当今世上,不是真仙隐遁,天尊无法驻世吗?” 左慈手中拐杖轻轻在虚空中一挥,眉飞色舞道,“钟小子说的没错,老道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就在刚才,老道寄托在虚空中的元神,突然传来一个消息,于吉那倒霉家伙,又一次碰到了倒霉透顶的事情。” 众道人全都无言以对。 当今世上,也只有您乌角先生左慈,才能够称呼另外一位“散仙”于吉,为倒霉家伙了。 像我们这些小道士,可不敢像您老人家这么随意,编排另外一位“散仙”的笑话。 左慈环视一圈,看到众人脸上的不解神色,顿时笑道,“老道我在方才,发现了于吉被人请去面见那位天尊,结果惹得天尊不悦,所以又损失惨重。” “幸好他事先有所准备,只是以元神化身前往。” “否则的话,嘿嘿,天下三大散仙,说不定就要变成两大散仙,只有我和南华两人并立。” 众人一阵哗然。 左慈的这番话当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 就连魏伯阳,钟离权这等,多年来苦苦休行,自觉再难有什么消息能够让自己,感到惊讶的道教强者,都不由面露异色。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孙尚香 左慈透露出来的消息,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 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本身拥有的实力,都极为超然。 这样一位,屹立在当今世上,几乎所有修炼者巅峰的绝世强者,怎么可能差点被其他人干掉呢? 钟离权双眼微微眯起,神光爆射,他伸手拍了拍自身,仿佛六月怀胎孕妇般的凸出肚皮,发出刺耳的砰砰声响。 然后古怪一笑,询问道,“乌角先生的意思,是于吉仙师惹到了某位天尊,所以才会差点儿身死道消?” 众人想起左慈方才神色大变,突然开口说什么“天尊入世,为天下修道人贺”的言语,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左慈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不由哑然失笑道,“江东异变,说不得老道我也要改变初衷,不再带你们遁入蜀中,反而要前往江东一探究竟哩。” 魏伯阳神色大变,恍惚道,“可江东不是已经因于吉的秘法,变得和他浑然一体。” “如果我们去江东的话,岂非不啻于自动羊入虎口,任由于吉随意拿捏吗?” 左慈摇了摇头,傲然一笑道,“他于吉道行高超,能以秘法把自身和江东强行合为一体,可老道就是吃干饭的不成?” “如果是原先,江东没有异变时,老道亦能够保存自身,随意进出江东安然无恙。” 这一刻,左慈身上,再没有半点嬉笑怒骂,仿佛老顽童般的神态,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其身为“仙级”强者的风范。 在魏伯阳,钟离权等人的眼中,左慈的身躯,变得无比巨大,浑身上下的气势瞬间充塞整个虚空。 左慈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如同宇宙的化身,天道的意志,哪怕是随便看上一眼,就让众人觉的,自身的精神,还有元神雏形,全部受到了某种极大的感染。 这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污染,就像是猛火烹油般,让众人只觉浑身变得炙热难忍。 偏偏任凭他们无论如何运转功法,都无法成功驱除,这种由里及外的伤害。 幸好就在此时,左慈收敛起不经意间外露的气机,再度变成了先前那一个,仿佛人畜无害的老顽童。 众人顿时察觉到,自身心境重新回复清凉,再也没有刚刚那样,灼热难挡的焦急感。 但众人对“仙级”绝世强者的实力,因为这么一个冲突,才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先前这些高手,虽然俱是道教中的翘楚,但当今天下,“仙级”的绝世强者,也只有左慈,南华和于吉三人而已。 而南华在张角起事后,便隐遁山林不见踪迹;于吉虽在江东传道,医治百姓,但和道教内部人员的交流,并不怎么热衷。 左慈看似浪迹天下,却一直居无定所,同时行程亦随心所欲,就算是想要和他碰面,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因为谁也不知道,在你突然得到传言,说左慈今天,在某地现身戏耍权贵的消息;当你兴冲冲的赶过去时,他却已经在数百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地方了。 只能面对着无数名,脸现狂热的百姓,一遍遍不停的对你讲述,某位老神仙戏弄权贵的故事,欲哭无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此魏伯阳,钟离权等人,知道左慈行将离开许昌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跟随着左慈,一同离开了许昌皇宫。 史道人邀请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为了替天子造势,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 当然更主要的是,这么一群从天南地北,聚集到许昌皇宫中,连“混元如一”境界的高手,都有好几位的道教强者,并不是天子麾下的护卫能够简单牵制。 天子麾下护卫虽然人数众多,但真正的强者却极为稀缺,“混元如一”境的高手,只有剑士王越一人而已。 偏偏王越也只是因为一个诺言,才会答应守护在天子的身旁,但只有十年的时间。 十年时间将至,王越已经流露出不再继续呆在皇宫的打算,现在正是天子最为担忧的事情。 一旦王越离去,那么皇宫的守卫,真的是漏洞百出,再也没有半点的威慑力。 偏偏天子对此束手无策,孤身一人独处时,忍不住暗自轻叹,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汉吗? 因此左慈率领魏伯阳,钟离权等人离开许昌,表面上完全没有半点的波澜,只有郭嘉在得知消息后,才忍不住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按捺下某个寻思许久的念头。 左慈目光望向东南,寄托在虚空的元神仔细感应,笼罩在江东一带整片大地上,那同样庞大无匹的元神深处,不易察觉的虚弱,忍不住低声轻笑。 就在此时,一股莫名其妙般的凛然危机,猝然间从虚空中传来,仿佛世上最锋锐不过的神兵利刃,笔直刺向了左慈的元神最深处,让他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这危机感来的极为仓促,却丝毫没有半点的遮掩,完完全全是堂堂正正的架势,向左慈袭来。 可怕的恐怖气机,瞬间笼罩整片江东天上地下,所有肉眼,元神能够触及的空间。 在左慈的灵觉当中,于吉的虚弱元神,仿佛是草丛间,受到了惊吓的小蛇一般,倏的一声飞速隐遁。 哪怕以左慈的惊人感应,一时间亦无法察觉,于吉究竟是以什么古怪的秘法,把自身和江东合二为一的元神给隐藏起来,连半点外露的气息都没有。 虚空中,突然现出一颗硕大无匹的眼眸,轻轻的眨了一下,然后向左慈的方位望来。 轰! 一股无法想象,如同整个宇宙般沉重的恐怖威压,一下子就狠狠的向左慈的元神镇压而来。 “噗”的一声,左慈眼角崩裂,两行血迹沿着脸颊落下时,张嘴喷出一口滚烫鲜血。 他忙不迭的收回受到可怕惊吓,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的元神,拄着拐杖的身躯一阵摇晃,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魏伯阳见状心中一凛,和钟离权同时伸手搀扶住了左慈轻轻颤抖,有些难以自控的身躯。 众人眼见片刻之前,还是威风凛凛,展露出“仙级”强者真正神采的左慈,谁知竟在眨眼间,就变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忍不住俱心生好奇。 纷纷猜测,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说,就在众人都没有察觉的地方,左慈和同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的于吉,已经大战了一场? 这些人俱是道教中的强者,自然都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混元如一”境后,“仙级”强者,已经能够元神出窍,远遁千里,拥有种种,在普通修炼者看来,不可思议的神通。 他们虽然并不怎么清楚,元神的交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并不妨碍诸人的猜测。 左慈感应者颤悠悠的元神深处,那一道隐隐绰绰的消息,不由的苦笑一声,无可奈何道,“我们转道江东。” **** **** **** 孙尚香从黑暗中惊醒过来,猛然睁开了双眼。 目光所及,只见自己正处在一个面积窄小,上下左右,都不足五尺的四方形空间中。 橘黄色的光芒,不知道从哪里投射而来,恰好能够让孙尚香看清,自己身处空间的状况。 她漆黑的眼珠轻轻一转,便已经把眼前的空间,打量的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的遗漏。 遍目所及,除了她自己娇小的身躯外,这个窄小的空间中,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事物。 哪怕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孙尚香只觉脑海中浑浑噩噩,呆呆的翻身坐了起来,就那么双手抱着膝盖。 然后回想起自己落水前的情况,那一阵来的极为蹊跷,无缘无故把自己吹到江中的妖风。 落入江中后,只觉浑身酸软,以往认为十分矫健的身躯,只能够苍白无力般不停挣扎的情况,现在回想起来,全部像世上最清晰的画面,历历在目。 孙尚香一边回忆,一边打量着空无一物的虚空。 除了橘黄色光芒能够照射到的,长宽高都不足五尺的空间之外,俱是一片漆黑。 外面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难以察觉的可怕危机,让孙尚香小小的心灵,感到阵阵的惊悸。 孙尚香小大人似的一声轻叹,完全放弃了对虚空外面的探索。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看起来,就是稀奇古怪的地方,已经呆了多长时间? 自己的娘亲,还有诸位兄长,又是否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呢?亦或者根本就毫无所知? 胡思乱想了许久时间后,孙尚香才开始渐渐思索,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难道是幽冥? 幽冥者,地府也! 传说东岳大帝为阴阳交代,万物之始的神灵,主管世间一切生物(植物、动物和人)出生大权。 亦是因为如此,同时具有了主生,主死的重要职能,东岳大帝所在的道场,便被视为了死者所居的幽冥之地。 难道我真的死了吗? 孙尚香想到这个可怕的事实,不禁悲从心来。 在她还没有出生之前,其父孙坚便已经战死沙场,因此孙尚香对于死亡的概念,并不陌生。 但这些年来,作为深受母亲,还有诸位兄长疼爱的小妹,以及孙策麾下诸多部将疼爱的小公主,孙尚香觉得涉及到自己的死亡问题,还是件十分遥远的事情。 虽然说,在她所在的年代,少年夭折,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哪怕是天子家的孩童都无法躲过这个厄难。 但自己突然间的死亡,和听到别人家的孩子夭折的消息,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会。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穿梭者 孙尚香生于初平三年(192年),而这一年,同样亦是其父孙坚死于荆州战场之年。 今年是建安四年(199年)。 从年龄上来看,她不过是一位八岁的小小女童。 按照后世人的说法,刚刚好从幼儿园中毕业,同时升入小学阶段,变成一位既光荣,又坑人的小学生。 如果是二次元的范畴,又恰恰好冲进了身轻音柔易推倒,有三好的“萝莉”年龄。 虽然说,古人因为某些原因,比起后世人都比较早熟,远没有后人那般幼稚。 如同孙尚香,就已经咬着牙齿,跟随其大哥孙策修炼武功,并且从来都没有叫过一声苦。 哪怕她遭遇不测的时候,亦是在结束了一天的修炼,准备返回孙府的半途上。 但在这空寂无物的窄小空间当中,再加上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性命不保,再也无法见到母亲和诸位兄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悲从心来,低声啜泣不已。 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就在孙尚香觉得自己嗓子冒烟,声音嘶哑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把异常好听的声音道,“哎呀,瞧瞧我究竟发现了什么?” “一位孤身无援,处于困境,需要旁人伸出援助之手,将她从困境中救出来的小萝莉!” 这声音充满某种无法形容的诡异魅力,然而不管孙尚香如何辨认,都无法得知,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男还是女? 骤然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响起,孙尚香不由的一声惊呼,急忙转头查看,想要找出说话者的踪迹。 但遍目望去,看到的依然还是一片孤寂的空间,只有孙尚香自己的小小身影,在橘黄色的光芒下方不停闪烁。 孙尚香暗自一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突然想到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 莫非那位突然发声的说法者,其实是来源于自己所处空间之外,那片虚无缥缈的幽冥所在? 孙尚香念头转动,顿时再度听到了声音道,“怎么可能,本穿梭者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并不是什么亡灵哩!” 亡灵?什么是亡灵? 孙尚香只觉心头一片迷糊,她根本无法理解,对方刚刚所说,那些话的意思。 但她年纪虽轻,却是江东猛虎孙坚的女儿,小霸王孙策的妹妹,让枭雄刘备都忌惮不已的“弓腰姬”。 胆气之壮,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女孩,甚至连一般男孩子都无法与之相媲美。 此时听到声音再度响起在耳旁时,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里是幽冥之途吗?” “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 …… …… 一个接一个的疑惑,从孙尚香的小嘴巴中,仿佛爆竹一般,源源不断的抛向未知者。 虚空中,响起一声莫名轻笑,不急不缓答复道,“小朋友你可真是心急!” “本天尊告诉你,你虽然还没有真正身死,但也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已经有好些时间。” “说起此地,并非是幽冥之途,但又和幽冥之途有关。” “眼下因为你半死不活,自然是无法进入真正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幽冥之途,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孙尚香心中一突,终于知道了自己还没有真正身死,可谓是醒转以后最感兴奋的消息。 谁知对方口气一变,继续道,“这方小小的空间,其实是保护着你的最后凭仗。” “如果你不幸身故的话,那便就会自动消失,然后被外头真正的幽冥之途吞噬掉,变成一个死人。” 孙尚香心中一紧,只觉耳边蓦的传来阵阵流水的哗哗声音,就像是传说当中的黄泉,从她所处的小小空间外头,飘荡而过,沉入深不见底的可怕深渊。 轰! 她心中刚刚浮现杂念,便觉察到所在空间,就像是一叶扁舟般,被惊涛骇浪一掀而起,瞬间就到达了浪头的最顶端,然后又随着巨浪跌入了最低谷。 孙尚香瞪大双眼,仿佛能够看到,空间外边正处于狂风呼啸,巨浪滔天的恐怖画面。 她回想起和母亲以及各位哥哥,在钱塘县时,那一场突如其来,破坏力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恐怖飓风。 这一刻,孙尚香觉得,自己如同那一日所看到的,在飓风暴雨下,站在屋脊上“咯咯”直叫的小母鸡一般,惊慌失措,浑不知是否在下一个瞬间,就被飓风席卷而走。 “莫怕!”“莫怕!” 耳旁的声音,仿佛蕴藏着让人从心底深处,为之信服不已的强大感染力,一下子就让孙尚香的忐忑不安的心情,变得缓缓平复下来,不再悸动不安。 随着孙尚香情绪的平稳,窄小空间外头的异状,亦在同一时间,诡异的消失不见。 就像是一切都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是谁?” “你是谁?” 危机暂时解除以后,孙尚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好奇,不停的大声疾呼,想要借助这种方式,逼迫隐身在暗处的说话者,自动现出身影来。 “呵呵!”轻笑声中,一点五彩光芒,就那么在孙尚香的眼前,凭空出现在小小空间中。 以这点五彩光芒为中心,细小的光芒突然壮大,然后就像是莲花般绽放,一瓣接着一瓣的五彩莲花,在孙尚香的眼前逐一开放。 惊人的画面,让孙尚香小小的心灵,顿觉不可思议,差点难以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切。 等到五彩莲花开放完毕后,一个大概五寸左右身高的小小人儿,端坐在莲花的最中心,抬起头向孙尚香望来。 孙尚香惊咦一声,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莲花中间的小人,不解询问道,“刚刚就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浑身笼罩在一重又一重,闪烁不定的五彩神光中的小人,闻言噗嗤一笑,乐不可支道,“如果不是本穿梭者,难道刚刚只是你自己在自说自话吗?” 孙尚香听到小人发出的声音,和方才同自己对话的那个声音,不仅一模一样,而且还同时提到了一个奇怪的名称。 “本穿梭者!” 她眼珠一转,轻声询问道,“穿梭者,究竟是什么?” 身放五彩神光的小人,并未直接答复孙尚香的这个问题,只是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轻轻的挥了挥小手。 充满磅礴气势的《小刀会序曲》,一下子响彻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空间,一幕又一幕栩栩如生,却又有着十分明显区别的画面,在孙尚香的眼前,渐渐的展示开来。 有翠绿女童手持长剑,冲入人群,瞬息间击倒无数名,或穿着灰色僧袍的布阵和尚,或穿着灰色劲装的江湖剑手,自身却毫发无损,傲然四顾。 有青衣少女脚下放出无穷剑气,拖着小小的身躯,一点点的飞向天空高处,下方无数白衣白袍的教众轰然拜倒,异口同声的大呼,“拜见明尊”的口号。 有黑衣女娃,横眉冷对山谷中数千旁门左道,任凭他们砰砰砰的磕头认罪,却一言不发,最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血迹斑斑之中,直接磕到了昏厥。 有身着绛衣衣裳的女童,带着位容貌英俊,但眉宇间有种说不出隐晦的男子,在虚空中御风而行,突然轻轻挥舞小小拳头,一拳轰碎了身前虚空。 还有一名同样身着绛衣,但容貌完全不同的女童,俏然屹立在虚空高处,俯瞰下方抬头观望的人们,蓦的却以气机引动天气变化,然后手捏闪电,笔直击落。 孙尚香呆呆的看着空间中,形象各异,但活灵活现的画面,心中陡然浮现一个疑问。 “这是什么东西?” 穿梭者以手扶额,感慨不已,只好开口解释道,“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些画面,都是本天尊在帮助那些女娃娃的过程当中,所记录下来的点点滴滴。” 孙尚香大感好奇,伸指点了点虚空中不同形象的女童,询问道,“你是说,你帮过这么多小伙伴?” 穿梭者不由的暗赞一声,小伙伴这个词,用的真是恰当,点点头直接道,“不错,本天尊助人为乐,乃是新世纪的好榜样,最喜欢帮助陷入困境,寻求帮助的小伙伴了。” 孙尚香细细的眉头微微一皱,觉得对方的话可能暗藏玄机,但以她的见识,一时间却难以辨别。 穿梭者见孙尚香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颇有累觉不爱的挫折感。 但为了任务的缘故,不得不继续和她周旋道,“你现在,是不是有什么愿望,想要我帮你实现的?” 孙尚香终是明白,对方想要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穿梭者看着恍然大悟的孙尚香,明锐的灵觉却觉察到了虚空外,那蓦然浮现的天道意志,心头忍不住一声低哼。 孙尚香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只觉心神一阵恍惚,将所有话都全部吞入肚中。 忍不住簇起弯弯细眉,发出低沉呻吟。 现实世界中,孙权目光一凛,察觉到小妹手脚不自觉的一阵抖动,颤声道,“母亲,尚香何时才能醒来?” 吴夫人一阵头痛,垂泪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哪里知道,这等事情?” “那于吉仙师好大名头,为何明明都已经到了我们府前,却又折身而回,连府中都没有踏入?” 吴景心头一片黯然。 目光所及,只见外甥女浑身一阵抽搐,小嘴里发出声声痛呼,突的双耳一动,仿佛依稀能够察觉到,在痛呼声音中有个不同的词语道,“不要!” 与此同时,孙权和吴夫人两人,也发现了这个前所未有的变化,同时仔细观察起病榻上的孙尚香。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周瑜 自从孙尚香陷入昏迷不醒后,除了时而的呻吟声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语说出口。 眼下她这一番,仿佛如同陷入噩梦当中,脱口而出的词语,让所有关心她的人都大吃一惊。 吴夫人暗自欣喜,短短的时间里,因为孙尚香的事情,让她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 孙权和吴景两人同样大喜。 但孙尚香在吐出这两个字以后,就没有说出更多的字来,根本不像是要清醒的模样。 三人互望一眼,均发现各自眼中的忧虑,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孙尚香的病情来历极其古怪,而吴郡一带最近的情势,也让人有些摸不准头脑。 甚至连号称“仙级”的绝世强者,无数修炼者敬仰万分,“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的于吉,明明已经来到孙府门前,但却被吓得连孙府大门都不敢踏入。 只要是拥有足够的智慧和阅历,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知道其中必定十分蹊跷。 孙权目光掠过孙尚香的小小脸蛋,肉眼可见,突然浮现一片醒目的潮红,不禁暗叹一声。 孙尚香的事情,他已经详细记录下来,并且派人送信给大哥孙策,现在就看他有什么方法,能够拯救小妹。 **** **** **** 孙策千里奔袭,击杀许贡,在余杭县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恐孙策大开杀戒。 孙策对江东士族和豪强的态度,和其父江东猛虎孙坚类似,向来都颇为强硬。 其围困原先的庐江太守陆康,并且最后攻破皖县,致陆康身亡,于是便和扎根江东,以顾,陆,朱,张四大姓为代表,一大票的江东士族关系降至冰点。 照理说,孙策本身就是江东人士,但孙家虽然自称一代兵圣孙武的后裔,到孙策的祖父,孙坚的父亲孙钟时早就已经没落,甚至还是以种瓜为业。 而孙坚自少年时便从军,转战天下,最终又不得不依附在四世三公的袁术麾下,和荆州刘表作战时身亡。 孙坚身亡的时候,孙策还是一介少年,因此不得继续依附袁术,为其东征西讨。 当孙策奉袁术的命令,进攻江东时,这一位出身卑微,不为江东士族所喜,就更加遭遇到了江东士族的奋力抵抗。 特别是在陆康自杀身亡后。 在孙策以无匹的武力,让人目瞠口呆的速度,全取江东后,江东士族仍然没有完全臣服。 只看孙策,还有后来孙权早期时权利班子的构成,便知道江东士族并不怎么受到重用。 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 周瑜和张昭,以及他们为代表,跟随孙策,平定江东,武力强行压制整个江东士族的重臣,都是出身于淮泗一带的江北人。 周瑜,鲁肃,吕蒙,程普,韩当,黄盖,太史慈,甘宁,张昭,张纮,诸葛瑾,步骘…… 这些人先后跟随孙坚,孙策父子两人,南征北讨,是孙家平定江东的主力,是在东汉末年,还有三国初期的时候,活跃在江东军政两方面的主要力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孙策此次猝然间千里奔袭,一举击杀原吴郡太守许贡,实在是让江东士族感到胆战心惊。 幸好在击杀了许贡以后,孙策不再有其他的举动,同时又亲自坐镇在余杭,从各处源源不断调兵遣将,这才压下了既蠢蠢欲动,又仿佛惊弓之鸟般的江东士族和豪强们。 彼时江东初定,全靠孙策以强绝的武力压制,各地豪强虽然在表面上已经臣服,但私下的小动作依然时有发生。 而孙家和江东士族之间的斗争,哪怕到孙策死后,孙权继承了他的地位,并且建立吴国数十年后,依然纷争不断。 这一日,周瑜带着数骑精锐护卫,亲自赶到余杭县,带来了孙权写给孙策的书信。 孙权送信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孙策奔袭许贡的事情,因此还是直接发到了皖城军中。 周瑜询问送信的孙家心腹仆人,仆人知道他和孙策的交情,因此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交代了大小姐孙尚香无辜遭劫,陷入昏迷不醒的古怪事情。 他多问了几句话后,便打发仆人返回吴郡,然后寻思了许久,亲自前来余杭面见孙策。 孙策见到周瑜时颇为惊讶,知道他已经让程普主持军事,便不再担忧皖城的形势。 程普字德谋,右北平土垠(今河北丰润)人,从孙坚征讨黄巾时便跟随在其帐下作战的老将。 孙坚死后,程普又跟随并且协助孙策,一同平定江东。 孙策攻打号称“泾县大帅”,“丹阳宗帅”的山越大将祖郎时,多次交手,无法取胜。 甚至有一次,孙策大意进攻祖郎部队,反而被祖郎军队团团围住,幸好程普和一名骑兵保护着孙策奋力突出重围。 程普年龄在孙策帐下诸将中最长,因此众人都称呼他为程公,在军中极有威望。 周瑜孤身前来余杭,会面孙策,把程普留在皖城统帅大军,孙策对此自然毫无异议。 孙策接过周瑜递来的书写,一边蹙眉观看信中内容,一边聆听周瑜说起他离开皖城以后,对后续事情的处置。 听到袁术的儿子袁耀,还有从弟袁胤以及其他的家眷,并没有什么异动时,才轻轻吐了一口气。 孙家和袁术的瓜葛,实在是有些纠缠不清,袁耀等人如此识相,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多余的麻烦,实在是件天大的好事。 他一目十行,匆匆浏览了一遍信上内容,这才知道,原来吴郡家中竟然出现了如此惊人的变故。 周瑜一遍仔细解释,一遍观察孙策的举动,只见他俊脸上突然现出怒容,手舞着信纸低声呵斥道,“仲谋是如何做事的,竟然连自家妹妹都无法保护周全?” “公瑾,你呆在余杭,替我处理许贡事件带来的余波,我立即动身返回吴郡。” 周瑜苦笑一声,伸手拦住就欲匆匆离去的孙策,柔声劝解道,“伯符勿急,许贡既然已经伏诛,那么此事便算结束。” “营帅许昭在余杭颇有名望,再留下几名心腹扈从,便能够协助其处置首尾了。” 孙策一愣,反问道,“许昭?” 他自然知道许昭是谁。 当初许贡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严白虎兵败以后,率领残余部下,投奔了许昭时,程普请求孙策发动攻击,孙策因为当年许昭答应孝廉高岱,收留吴郡太守盛宪的义举,便放弃了攻击。 现在听周瑜提起了许昭,略一思索后,情知这已经是眼下,最恰当的处置方法,当下便点头应是。 他知道周瑜之所以会提出这个主意,自然是想要和自己一起,动身奔赴吴郡。 但思来想去,还是无法明白,为何周瑜这一次会如此主动,想要和自己一起行事? 周瑜目光一转,看出孙策脸上的疑惑,肃容道,“伯符,尚香陷入昏迷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图谋不轨……” 周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孙策已经急火攻心,怒气冲天道,“究竟是什么人,心思如此歹毒?” “竟然会对一个小小的女童下手,难道那些人心中,都没有半点愧疚的心理吗?” 周瑜沉吟片刻,缓缓道,“具体的人物,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是有一个模糊的感觉而已。” “尚香陷入昏迷,前后已经三天,却一直都是昏迷不醒,而且更加奇怪的是,病情并没有继续恶化。” “由此可见,对方并没有想要取尚香性命的打算,只是以某些诡异的手段,故意让尚香无法立即醒转罢了。” 孙策闻言心中一凛。 他在攻取江东的过程中,为了夺取最后的胜利,自然是用尽手段,难免会结下冤仇。 天下能人辈出,如果自己的仇人,用诡计使的尚香受到伤害,也是一件极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孙策目光望向周瑜,沉声问道,“公瑾可知,对方是以什么手段害人否?” 周瑜摇摇头,无奈摊手道,“我也不知道。” 接着蹙眉寻思了一会,迟疑道,“据说方士之间,有一种名为‘厌胜’的术法,能够让人无端生病。” 孙策一愣,不解道,“公瑾的意思,是那些道人搞的鬼?” 秉承孙坚的态度,孙策对太平道的看法,一向都颇为厌恶,连带着对在江东名声赫赫的于吉,都心存忌惮。 周瑜轻嗯一声,答复道,“我的一位好友,鲁肃鲁子敬前几日给我传来消息说,从许昌到吴郡的路上,最近一段时间里,不断的有身着道袍的人物赶路。” “来信提醒我,一定要注意这个消息。” 这算什么? 在这战乱的时期,一些方外人士,在各地来回流窜,其实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情。 就连被称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的左慈,都在游戏人间,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不停的戏弄各方的豪强和士族。 而左慈便是道士/方士中名声最响亮的人物了。 孙策刚准备开口时,蓦的惊醒过来,猝声询问道,“于吉现在又身在什么地方?” 周瑜脸色一正,沉声答道,“于吉眼下就在吴郡一带,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一边传道,一边施法救治百姓,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和原来不同的地方。” 孙策双眸掠过一丝恨意,断然道,“我敢肯定,尚香的病情,必定是于吉妖道搞的鬼。”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鲁肃 孙策对于吉可谓是素有成见。 他一直觉得,和太平道有关系的人物,都假借各种表面手法,暗地里却是想要图谋不轨。 就像是当年的张角三兄弟一样。 此刻听到周瑜说起,孙尚香陷入昏迷不醒事情,很有可能便是于吉和其手下道士所为,哪里还按捺得住狂躁的情绪。 他从孙权发来的信件上,得知孙尚香已经卧榻数日,但病情丝毫没有转变的消息,更是恨不了自己身插双翅,立即飞到吴郡去,好查看孙尚香的情况。 只是周瑜的话也十分在理,对方既然以如此卑劣手段,故意使得尚香虽然昏迷不醒,但亦没有恶化加重。 显然是在暗中筹谋,什么见不得光的可怕诡计。 愈是如此,便愈加需要小心谨慎行事,让敌人无法捉到痛脚,以免落入敌人的圈套。 但孙策心头的怒火,却愈发的炙热难控,几乎就要冲破天灵盖,透体而出。 周瑜看到孙策的这副模样,忍不住暗叹了一声。 罢了,罢了,尚香小妹可爱娇憨,自己平日也十分疼惜,就让我多多为伯符出谋划策,揪出暗中黑手。 反正投奔伯符的这几年以来,也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和伯符这样的相处方式。 伯符麾下,作战勇猛,奋力争先的斗将人数不少,但能够真正独当一面的统帅,还是太少了些。 如果能招揽几人,倒是可以减少自己的负担。 周瑜突然想起鲁肃,暗想这次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写信给他,让他立即赶来江东,和自己一起为伯符效力。 **** **** **** 鲁肃,字子敬,临淮郡东城县(今安徽省滁州市定远县)人氏。 张角率领太平道起事后,在镇压黄巾军时,天下豪强并起,割据势力不断涌现。 鲁肃便带着族人建坞立堡,然后又挑选身强力壮的青年练兵,以求在乱世中自救。 在周瑜担任居巢长时,因为军中缺少粮食的缘故,就带领数百名部下拜访鲁肃,请鲁肃资助一些粮食。 当时鲁肃的家里,有两个圆形大粮仓,每仓装有三千斛米,鲁肃便毫不犹豫的手指其中的一仓,赠送给了周瑜。 从此以后两人因为意气相投,变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袁术知道了鲁肃的名气后,想要邀请鲁肃担任东城长,但鲁肃发现袁术部下法度废弛,不足与成大事,便率领数百名族人,南迁到居巢投奔周瑜。 等周瑜投奔孙策时,便邀请鲁肃和自己一起,离开了居巢,赶到孙策所在的吴郡。 孙策很赏识鲁肃,只可惜还未等鲁肃为孙策出谋划策,攻取江东,却突然传来祖母去世的消息,鲁肃只得无奈离开孙策,返回东城办理祖母的丧事。 因此完美的错过了孙策攻取江东的过程,并没有进入孙家的第二代权利班子当中。 周瑜对鲁肃的才能十分信服,在鲁肃为祖母守孝期间,一直都和他书信不断。 从外表来看,鲁肃身高八尺有余,体态魁梧,并非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柔弱书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知道,在带领族人迁居居巢的时候,袁术知道消息后,派兵追赶并且阻拦,却被鲁肃搭弓射盾,接连射穿好几面盾牌的可怕力量,给吓得立马退兵。 此刻鲁肃站在自家的坞堡前方,目光落在一丈距离外,那些身穿道袍的男子身上。 心中却暗自嘀咕不已,这个月来,眼下这一伙人,也不知道是第几波经过自己坞堡前的道士们了? 鲁肃目光在对面站于最前方,那位眇目跛脚的老道士身上打量了片刻时间,蓦然想起一位身份和地位都极高的强者,轻笑一声询问道,“可是乌角先生当面?” 左慈脸色不虞,拄着拐杖,一手捂嘴轻声咳嗽道,“都说鲁子敬肯施舍钱财,周济穷困。” “老道士身无分文,可否救济一二?” 面对鲁肃的提问,左慈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向对方提出了,看起来强人所难的要求。 站在左慈身后的魏伯阳,钟离权等人脸色冷漠,对于左慈这番无赖般的行径,已经司空见惯。 当日左慈和他们离开许昌以后,原本是准备进入蜀中,和五斗米道探讨一二,但在感应到虚空发生剧变后,就改变了主意,众人一起转道向江东赶来。 一路上左慈本色不改,作弄豪强,戏耍权贵的事情时而上演,让众人都感觉大开眼界。 眼下的这个鲁肃,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又一个遭遇左慈戏弄的地方豪强而已。 众人当中,只有功力和眼力最高明者,如魏伯阳钟离权两人,才能够察觉到,鲁肃哪怕是在认出左慈以后,还是一副从容不迫,悠然自得的轻松模样。 在众人形态各异的目光下,鲁肃一声长笑,对左慈道,“江湖上都传闻,乌角先生行事古怪,诚不我欺。” 笑声停止,他肃容道,“当日周公瑾前来向我借粮,我便给了他一仓三千斛米。” “今日诸位道长既然来此,我鲁子敬也不多话,不管是粮食,还是财物,都毫不吝惜。” 听鲁肃说的如此大气,原先对他没有太多印象的几名道人,也不由地大为改观。 唯有左慈脸色古怪,手举拐杖,往地上轻轻一顿道,“小家伙话不要说的太满了,老道可不怎么喜欢听。” 左慈长袖垂落,微微一拂,在虚空中掠起一道徐徐凉风,然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说道,“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大袖遮天?” “老道的这一口长袖,内中自藏乾坤,你家的那点粮食和财物,还不够我一袖口装哩!” 鲁肃闻言心中一惊,想起有关左慈的传言,情知对方是位喜欢游戏人间,但神通广大,手段惊人的修道者。 说不定真的如他自己所言,拥有什么袖里乾坤的神通,能够把坞堡中所有的粮食和财物,统统一袖打包带走。 但先前已经夸下海口,此刻却没有办法悔口,当下微微一笑道,“乌角先生身为前辈高人,必定会给我们一家上下百余口人,留下足够的口粮。” “其余一切……” 鲁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慈打断道,“老道又不是恶魔,怎么可能真的取走你所有的粮食和财物。” “如果真的那般行事的话,一旦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不幸丧命,接下的因果可就无法容易化解了。” “此修道者所不取也!” 说到最后几个字,左慈斩钉截铁,幽幽目光却深深的看了鲁肃一眼。 鲁肃顿时哑口无言。 他由于话说的太满了,哪怕是想要补救,依然还是被左慈的反诘一语弄的颇为尴尬。 只得装作打量其他道人的模样,露出好奇神色询问道,“乌角先生和诸位道长行色匆匆,准备到哪里去?” 这番话转的极为生硬,有几名性情跳脱的道人闻言以后,忍不住噗嗤一笑。 但鲁肃神色如常,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几人的笑声一般,盯着左慈的双眼,等待对方的答复。 左慈呵呵一笑,开门见山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想要到江东孙策的治下,见识见识人情风俗……” 这次轮到鲁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指了指人群中的魏伯阳道,“这位道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本来就是会稽郡人,也需要去江东见识人情风俗吗?” 魏伯阳(151年~221年),本名魏翱,字伯阳,会稽上虞(今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人。 他是尚书魏朗之子,魏朗则是在当年“党锢之祸”中,名列三君八俊之一,乃是天下闻名的清流人物,和李膺等人齐名。 但出人意料的是,魏伯阳虽然出身高门望族,却生性好道,又不肯仕宦,闲居养性。 鲁肃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有这么一位特立独行的修道者,所以才能够一举抓住左慈话中的漏洞。 但左慈的脸皮之厚,超出了鲁肃不知几许,对于鲁肃的语言攻击毫不在意,摇头道,“魏伯阳离乡已经多年,一向居住在雒阳北邙山潜心修炼。” “对于家乡的事情,也是差不多忘的一干二净了,此番跟随老道返回江东,有何不可?” 鲁肃翻了翻白眼,差点气急而笑。 面对左慈完全不顾前辈高人的形象,一副惫懒的态度,他就像是纯洁如玉的好孩子,又哪里会是左慈的对手? 左慈眼皮低垂,双眸掠过一丝好笑,隐藏起一丝得意的狡猾目光,见好就收道,“天色将晚,只要你能够让我们借宿一晚,然后做些晚食便可了。” 鲁肃恨恨的剁了这老道士一眼,伸手虚引道,“乌角先生和诸位请随我一起,进堡稍作休息。” 这一刻,鲁肃终于知道,那些被左慈戏弄的权贵,豪强们纠结不已的心态。 左慈号称“天下三大散仙”之一,身为修道者当中的绝顶人物,却故意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偏偏众人还抓不住他言语中的漏洞,每次都能成功戏耍对象。 幸好鲁肃心态稳定,面对左慈的戏弄时,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的模样,这才成功躲过了一劫。 站在魏伯阳,钟离权身后的几名道士互望一眼,均发现了其他人眼中的失望神色。 这一路来见多了豪强士族的傲慢,强横,还有他们被左慈戏耍后的狼狈,突然碰到这么识大体的鲁肃,连左慈都不愿生出戏弄心理,让众人都大失所望。 左慈元神感应四方,察觉到众人的心灵,不满的低哼一声。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管辂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左慈等人接受了鲁肃的饯别赠金,继续向吴郡赶路。 随着越来越临近吴郡,众人通过不同的方式,发现了为数不少,和自己目标相同的道人。 他们甚至发现,许多道人,还都是曾经在许昌皇宫中,有过一面之交的熟人。 这些人发现左慈一方的踪迹后,前来和左慈打了一声招呼,便自动离开,并没有和左慈同行的打算。 这一日,众人终于踏入扬州境内,九江郡历阳县,在县城中巡游了一圈,随意找了 一间客栈下榻。 秦始皇横扫六国一统天下后,废除分封,改为郡县制,将整个天下分为了三十六郡,其中就有九江郡。 九江郡治所在寿春,郡名乃是因为境内中众多水泽的缘故,因此才得此名。 秦末汉初之际,九江郡割西境置衡山郡,割南境置庐江,豫章二郡,九江郡范围大大缩小。 汉王元年(206年)四月,西楚霸王项羽封英布为九江王,封地就在九江郡内。 后来刘邦建立汉朝后,又逐一消灭了在楚汉争霸时,为了拉拢人手而分封的诸侯王,英布反汉兵败身死,九江国除。 刘邦改九江郡为淮南国,封给自己的小儿子刘长。 汉武帝时,淮南王刘安因涉嫌谋反自杀后,淮南国撤销,重新恢复了九江郡。 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保留了九江郡的郡置,而且还把扬州的州治所迁徙到了九江郡内的历阳县。 后来虽然一度迁徙到了寿春,合肥两地,但无论是历阳,还是寿春,合肥,都在九江郡内。 因此九江郡在东汉时期,可谓是扬州首郡。 虽然因为这些年连年征战不断的原因,历阳县中看起来也和其他地方一样,不复太平时的繁荣昌盛。 但众人还是能够从县城内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店铺林立,以及街道上人来车往,还有比其他地方更加沸腾的人声,可以一窥当年的繁华景象。 当众人稍稍休息了片刻时间,然后汇集在客栈的大厅里,准备打探消息的时候,张宝昂首踏入客栈中。 他目光一扫,看到左慈等人坐在靠着窗户边上的几张桌子,悠然自得的说着闲话,不由脸色大变。 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耳边蓦然听到左慈的声音道,“过来和老道士我说说话……” 张宝沉吟片刻,脸上浮现笑容,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几名同伴,抬足向左慈等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和张宝一起现身的同伴,大多数都穿着和张宝相同的道破,看起来皆属于道教一脉的同道。 其中却有位容貌普普通通,大约二十二三岁年纪的青年,却穿着一身常服,和张宝等人之间的关系,亦显得有些疏离。 随着张宝的行动,这伙人的目光同时向窗户边望去,看到形象十分明显的左慈时,人人都暗自心惊。 “天下三大散仙”的名头,何其显赫,而左慈眇目跛脚的特征,又那么醒目,就连并非道教流派的鲁肃,都知道他的响亮名头,这些道教中的人,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左慈。 众人硬着头皮,跟随在张宝的身后,亦步亦趋的来到左慈等人休息的窗户旁。 张宝先是向左慈施了一个礼后,然后随意打量了一番魏伯阳,钟离权等人,心中暗自感慨,开口询问道,“我听旁人说,乌角先生不是带着道友入蜀了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历阳县中相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左慈却没有给张宝好脸色,语气冰冷道,“小家伙的意思,是想要讽刺我老人家,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出尔反尔,不去蜀中,反而赶来扬州吗?” 面对左慈的无端指责,张宝只觉额头冷汗直冒,浑身轻颤,丝毫不敢有反驳的念头。 “天下三大散仙”之中,左慈出了名的脾气古怪,一言不发就会随便怼人,让对方下不了台。 眼下张宝只能暗自叫苦不迭,怨恨自己为何非要上来,和左慈这老家伙打招呼呢? 就当做完全没有发现左慈,转身就走,岂非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接着又想起是左慈传音在先,自己再如何胆大,也不敢不上来打声招呼就离去。 他嘴巴微微蠕动了两下,还没有发话时,跟随他一道前来,身穿常服的青年已经开口道,“平原管辂,见过乌角先生。” 左慈轻咦一声,双眸精光倏然一闪,上下仔细查看了一下管辂,不解道,“你一个占卜算命的,也来江东凑什么热闹呢?” 管辂闻言尴尬一笑。 此时他刚刚进入江湖不久,自然还没有后来传遍天下,人人皆知的“神算”名头,面对左慈的调侃,一时间只觉无言以对,只能在心中暗自诽谤左慈果然性情古怪。 左慈戏弄了一下管辂后,目光转向张宝,一眨不眨的盯视着张宝的脸庞,似乎是想要张宝必须为了刚才的一番“嘲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不可。 张宝哈哈一笑,突然间却觉遍体生寒,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机,就那么罩在自己身上,哪里还笑的下去。 他亦是果决之辈,当下便以光棍般的无赖口吻道,“前辈和我师父同辈,自然亦是我的长辈。” “我自问方才的那句问话,并无任何不妥,如果前辈非要指责我,我也愿意承担一切。” 左慈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子,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了一个字道,“滚!” 张宝如奉纶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身招呼同伴,匆匆忙忙逃离了客栈。 出了客栈,他们连历阳县城都不敢再继续待下去,随意在街上买了一些吃食,便立刻上路离开了县城。 等走出了城门时,才发现不见了管辂的身影,众人稍一探讨,都觉得这个一路上都有些冷漠的青年,显然是在看到左慈以后,便决定和自己等人分道扬镳。 客栈中,随着张宝等人身影的消失,管辂却并未一同离开,反而神态自若的留在了左慈等人身旁。 钟离权奇怪的看了管辂一眼,询问道,“小伙子怎么不和张道友一起离开?” 他见管辂一身常服,显然并不是道教中的同道,因此并没有称呼管辂为道友。 管辂微微一笑,摇头道,“我是在半路上遇到张教主的,一起结伴而行,可以随时随地自动离开。” 黄巾军虽然被各地官军镇压,但还是有许多余部在坚持战斗;而且作为骨干的太平道教众,同样在官方的打压下,实力大损,但官方也无法将其完全消灭。 太平道的教主本来是“大贤良师”张角,张角身死,张宝假死脱身以后,自然继承了太平道的教主之位。 普通人虽然不知道其中的隐秘,然而道教各流派,对这个消息,却都了如指掌。 严格意义上来说,管辂并非道教中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他亦有自己的渠道,能够知道张宝继任为太平道教主一事。 和左慈同行的一位道人古怪的瞧了管辂一眼,好奇道,“听说尊驾的占卜之术天下无双,可否为贫道算一下,此次的江东之行,最后是否能够顺利?” 此时管辂名声不显,但也有部分消息灵通的人物,已经知道了他的能耐确实了得,这道人正是其中之一。 同时为了表明自己并没有强求管辂占卜,甚至还以尊称称呼管辂,显示出自己坦荡荡的态度。 管辂悄悄瞥了一旁正在摇头晃脑,似乎对一切事情,都毫不关心的左慈一眼,苦笑答道,“道兄勿要听信他人谣言,小弟的占卜之术,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开口的道人呵呵一声,显然并不相信管辂的自谦说法。 左慈双眼微微开合,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摇头道,“眼下天机混乱,连我都无法查探究竟。” “管小子的占卜能力,就算再强上一倍,也无法算到和江东有关系的任何东西。” 管辂闻言脸色一正,赞同道,“我看江东地气升腾,但又和虚空隐隐相合,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古怪的变故?” “有一次我想要深入追究时,却发现如果自己一旦强行占卜的话,甚至有陨落的危险,因此才不敢继续。” 魏伯阳,钟离权和同行的道人们想起在半途上,左慈曾经说过,于吉把自己的元神,和江东地脉以秘法相连的事情。 均忍不住暗自一凛,这管辂的占卜,确实有其神妙的地方,虽然没有真正的直指根源,但能够察觉到江东不寻常的地方,已经超出了他们不知道多少。 这正是术业有专攻的道理。 占卜虽是一种小道,但能够以小明大,以微见著,察觉天机,推断吉凶祸福,实在有其独到之处。 眼前的这平原管辂,无疑已经在占卜一道上登堂入室,达到了惊人的境界,就连左慈都知道他的名头。 左慈呵呵一笑,叹息道,“于吉为了躲避自身劫难,以秘法将自己和江东地脉相连,其祸无穷呀!” 管辂脸色一白。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江东的地气升腾,但想要查探究竟的时候,却发觉危机重重的原因。 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一身的实力,却做不得假,乃是货真价实的“仙级”强者。 同时亦是道教当中,传下《太平清领书》,足以开宗立派的一代大宗师,这样一位绝世强者的命格,自然远远超出普通人物不知几许,乃是世上最尊贵的一批人。 他如果想要强行占卜,和江东相关的变故,自然而然的就会牵扯到于吉的身上去。 如此一来的话,肯定是危机重重,冥冥中自动引发心灵警告,才使得管辂不得不半途而弃。 也许再过几十年的时间后,等到管辂的占卜术大成,本身的功力,也臻至“混元如一”境界,或许还能有那么几分希望,算到真正的“仙级”强者,而毫无反噬。 但眼下的管辂,却只不过是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又怎么能够和数十年后的自己相比? 这一刻,看着自己眼中,一片模糊,气机沸腾如水的左慈,管辂心中充满了苦涩。 (正史中,管辂生于209年,在夏侯渊身死的219年时,都只有十岁而已,自然不可能会给曹操算命,本文中管辂的年纪和事迹,都取材自《三国演义》。)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徐庶 从眼前左慈的身上流露出来的状态,便可以一窥,“仙级”强者的强横和不可思议。 管辂自诩一双神眼,能够看破天下所有人的运势和气机,再辅以自身精湛的占卜术,天下之大,哪怕世间万事万物再怎么光怪陆离,都能一眼看破。 事实上,等到管辂占卜术大成以后,在纵览天下时,便传出了他算术如神,号称“神算”的名头。 旁人不管是将任何事物,放在不透明的容器中,让管辂猜测;还是询问他任何奇怪的征兆,管辂只是随随便便起了一卦,都能够准确无误的算出缘由。 但面对左慈这等“仙级”绝世强者,管辂却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平日里可以看破万事的神眼,始终被一层模模糊糊的迷雾遮掩,难以看清对方。 管辂心中暗叹一声,目光不再凝望左慈,移向他身旁的魏伯阳,钟离权和其他道人身上。 除了魏伯阳,钟离权的气机有些古怪,显示他们日后可能会有极大的造化外,其他道人的运势和气机,在管辂的眼中,皆一览无遗,毫无保留。 这个可喜的发现,终究让管辂信心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暗想并非是自己无能,而是左慈的实力,过于恐怖。 他想了想,对左慈询问道,“乌角先生这一次前来江东,是否有和于吉仙师交手的准备?” 左慈 轻轻顿了顿手中的拐杖,仅剩的一目微微眯起,不答反问道,“你对江东的局势,可有什么看法?” 管辂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左慈竟然会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 他既非朝廷官员,又不是想要追求名利的名士,虽然对天下的大事略有所闻,却并没有仔细专研过。 说起来,管辂曾经研究过自己的面相,觉得自己“额上无生骨,眼中无守精,鼻无梁柱,脚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 一番探查下来,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所以就放弃了在官场的追求,转而一心修行占卜术。 正是如此,对于左慈这个问题,管辂觉得对方提的实在有些偏门,也不想一下自己能否答复? 他沉吟片刻,想起自己看到,江东地脉和某个庞大元神相连的不良征兆,忍不住叹气道,“于吉不除,江东终不是安定之地。” 此话一出,左慈固然是连连点头不已,但魏伯阳,钟离权等人却纷纷侧目,暗想管辂小伙子的口气,简直大到没边。 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不管其自身的实力,还是名声和威势,都超出了管辂不知道多少倍,偏偏在管辂的口中,于吉仿佛已经是一个死人一般。 众人想起左慈曾经说过,在江东地界上,还暗中隐藏着一位,“天尊”境界的降世真仙,不由的同时摇摇头。 均觉得管辂的占卜术如此惊人,或许早就从一些蛛丝马迹里头,注意到了江东的不妥,才会有这样的判断。 对于天下的修道者而言,“散仙”已经是站立在最巅峰者,需要人人敬仰。 但对“天尊”,真正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降世真仙,“散仙”或许也只是一个,大一点的蝼蚁吧? 这个让人感觉极其不适的念头,在众人脑海中刚刚一浮现,便被大家自动抛之到脑后,置之不理。 因为按照这个理论,他们这些“混元如一”境,乃至连“混元如一”境都没有达到的修炼者,在“散仙”的眼中,也只是随手一指就可轻易碾压的蝼蚁罢了。 左慈察觉到众人沉闷的气氛,大感好笑,正准备开口调笑大家几句话时,突然眉头大皱,视线投向东南城门。 片刻时间后,魏伯阳,钟离权两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同时望向东南城门。 出乎意料的是,在魏钟两人后头,竟然是管辂皱起眉头,觉察到异常的气机。 他伸手从怀中摸出六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随手将铜钱往地上一掷。 “扑棱”声响中,六枚铜钱在地上不停的转来转去,最后终于缓缓倒下,形成了一个履卦。 《卦辞》曰:履虎尾,不咥人,亨。 左慈一声轻哼,不满道,“老道倒是要看看,这是哪里来的老虎,竟然胆敢在我的面前摇头摆尾?” 在场的众人都是道教中的佼佼者,自然知道,履卦的上卦为乾,是刚健之君,而下卦为泽,是恩泽的意思。 表明君子只要在人际交往中只,能够做到刚健守中,就可以将坏事变为好事,让恶的事物也呈现出好的一面,那么再大的艰难,也能平安度过。 就在此时,东南城门处蓦的传来轰然响声,似乎是无数人在同时大声呐喊。 大家都是功力深厚的高手,甚至能够在呐喊声中,察觉到急声短促的惨叫声。 还有马匹奔跑声,弓弦崩裂声,箭刃破空声,兵器交接声,构成了一副此起彼伏,惨烈至极的战场厮杀景象。 左慈望着客栈中终察觉到不对劲的食客们,呵呵一笑道,“孙策虽然年轻了得,轻易攻取了江东,但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掌控整个江东的局势。” “否则为何明明是江东六郡之一的九江郡中,还会发生战斗呢?” 神色茫然,满脸不知所措的食客中,一位身着华丽长衫,容貌刚毅的年轻士子忍不住反诘道,“道长此言差矣,孙策刚刚攻破皖城,还没多长时间。” “这段时间里,无论江东六郡的哪一个地方,发生了战事,都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左慈仔细的看了对方一眼,好笑道,“原来是徐福你这小子,不去东海寻找仙山,跑来这里干什么?” 众人听到“徐福”这个名字,同时一凛。 秦始皇为了追求长生不老,派遣方士徐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东渡大海寻找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的古老故事,在道教个流派当中都广为流传。 此刻听闻左慈道破年青士子的名字,就连魏伯阳,钟离权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同时向年青士子望去。 从秦始皇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四百多年时间,但这一位在历史中留下好大名头的方士,却依然一副年青人的模样,竟然丝毫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半点衰老的迹象。 难道说,对方已经修成了“真仙”不成? 但在众人的感应中,眼前这青年虽然身具武功,但气机却并不怎么强悍,最多就是二三流的水准。 众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疑惑,这样肤浅的功力,怎么可能渡过四百多年漫长的时光? 谁知对方却啐的一声,没好气的摆摆手,语气幽怨道,“老子又不是祖龙麾下的徐巿,要寻什么仙山?” 徐福是《史记·淮南衡山列传》中,秦始皇派遣方士的名字,但是在《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这人又叫做徐巿。 对方之所以如此说法,显然是否认了自己是那位寻找仙山的方士,而是另有身份。 左慈哈哈一笑,指着年青士子,对众人介绍道,“这小家伙,本来亦是颍川的士子,结果为了替他人报仇,以粉涂在脸上,于闹市中仗剑杀人。” “最后被朋友搭救,才得以逃脱了性命,但从此以后就流落江湖,曾经和老道有过一面之缘。” 听左慈这么说法,众人才知道,原来对方真的不是那位,替秦始皇寻找仙山的大方士“徐福”,而是一位普通的士子。 只有管辂默默看了一眼徐福周身洋溢,远超普通人的气运,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怀中。 徐福轻轻一撇嘴,闷声道,“我现在已经改名叫做徐庶,正在荆州学院当中,跟随庞德公和司马徽两位老师学习。” 听到庞德公,司马徽两人的名字,就连客栈中惶恐不已的食客们,都忍不住转头向徐庶(徐福)望来。 庞德公和司马徽的名头,不管是在荆州,还是扬州,都极为响亮,乃是妇孺皆知的大名士。 但和普通的名士相反,这两人却并不醉心于仕途,反而一心一意做起了隐士。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的名声,反而因为他们为人清雅,学识广博,有知人之明的原因,更加受到了众人的拥戴。 荆州一带的士子们,无不以能够得到庞德公,司马徽两人的一句评语而感到骄傲。 刘表单骑入荆州,平定了豪强之乱后,联手荆州的众多大儒,创立了荆州学院,以供士子们求学。 庞德公和司马徽两人,心情良好的时候,偶尔会进入荆州学院,向求学士子展开讲学。 客栈中某位食客听到徐庶此言,大声疾呼道,“难道你也是荆州学院的学子?” 徐庶点了点头,应声道,“自然,此次我本是来九江郡访友,谁曾想却遇到了这等祸事?” 客栈中顿时乱做一团,向徐庶询问道,“尊驾可否告诉我们一声,究竟是什么祸事?” 徐庶伸手一指东南方向,沉声道,“孙策既然攻下了皖城,又派兵前来历阳,想要将扬州刺史严象驱赶而走。” “现在历阳县城中的所有人们,都碰到了这等无端的飞来横祸。” 左慈轻轻点头,钟离权,魏伯阳等人也才知道,原来东南方向传来的厮杀声,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三十章:严象 严象字文则,司州京兆(今陕西西安市)人。 文则是三国时期一个比较常见的字,比如说号称“五子良将”之首的于禁,同样字文则。 还有江东民间一带,十分有名的“吴中八绝”中,擅于推算天象节气和观察气候的吴范,同样也是字文则。 如果严象,于禁,吴范三人凑巧碰到一起,有人突然叫一声“文则”的话,保管三人都会转头向他看去,同声应是。 因三人中不管是哪一个,都会觉得,那出声招呼的家伙,肯定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荀彧投入曹操帐下后,向曹操推荐了一系列的人才,包括但不仅限于钟繇,荀攸,陈群,杜袭,戏志才,郭嘉,司马懿,严象,韦康,杜畿等等诸人。 严象少聪博,有胆智。 建安初,严象以高才擢拜尚书郎,兼有文武。 袁术称帝,被曹操,吕布,孙策,刘备四大巨头或联手,或独自先后轮了一圈以后,实力下降至了最低谷,成为了又一位被挤出决赛圈的诸侯选手。 于是曹操率军返回许昌,留下严象以御史中丞的身份,兼督军前往扬州讨伐袁术。 后来袁术被刘备打的一败涂地,想要北上投靠一向看不起的袁绍,结果在途中病逝。 于是曹操就顺势表严象为扬州刺史。 自董卓乱政以后,天下各地豪杰纷起,朝廷政不出京城,诸侯纷纷自认各州官吏。 就拿扬州来说,短短十来年时间,担任过扬州刺史的,就有陈温,刘繇,袁术,惠衢,严象等人。 这些人里,陈温,刘繇,严象三人是朝廷的名义担任;而袁术,惠衢则是袁术的自我任命。 由此可见天下局势的混乱,朝廷对于地方控制力度,早就已经变的极其微小。 眼下因为袁术的身死,严象担任扬州刺史还不足半年的时间,孙策又派遣李术前来攻打。 徐庶脸上露出几分愤懑不平的神色,郁郁道,“孙策这几年间兵锋所向,所往不利,短短时间攻取了江东大部。” “于是就把江东看做了他孙家的天下,自然无法容忍,朝廷派遣的扬州刺史严象。” 客栈中的食客听了徐庶的说法,都是长叹短嘘,感慨不已。 他们这些走南闯北的旅客,自然十分清楚,徐庶话中隐藏的意思,无外乎诸侯做大后,不再遵从朝廷乃至对抗朝廷的现状。 孙策派遣李术攻打严象,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例子罢了。 众人不安的查看客栈外头,仿佛净街虎扫荡而过,变得空无一人的长街,只觉心头忐忑。 有人忍不住提气高声询问徐庶道,“这位先生,以你的看法,严象和李术两人,究竟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徐庶一怔,静静的看了发话的那人一眼,摇头叹道,“严象虽然名为扬州刺史,但手下既无精兵,又无能将。” “反观李术一方,既有小霸王孙策的支持,率领的肯定都是此前上过战场的精兵。” 徐庶虽然并没有直接说明,严象李术两人谁会取得胜利,但在场众人都知道,对战的双方,实力有着十分明显的差距,那么最后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巨大响声传遍整个历阳县城上空,有人战战兢兢道,“这是攻城木的声音,方才徐庶先生说的没错,攻城的李术一方,显然已经占据了优势。” 除了左慈等道人,还有徐庶,客栈中其他的食客,皆忍不住露出恐慌的神色。 身在乱世,不管是任何人,都知道,一旦城池被破,接下来必定是兵荒人乱,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不幸。 有些军纪败坏的部队,甚至会放纵麾下的士兵,血洗城池,以发泄士兵们在攻城中,因为伤亡而积累的心头暴虐。 一旦遇到这样极端的不幸遭遇,那么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可怕经历。 徐庶环视了一圈客栈众人,淡淡道,“孙策人称孙郎,在江东一带名声极响,素来以军纪严明著称……” 先前向徐庶提问,身躯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苦笑一声道,“眼下可不是孙策亲自提军到来,反而都知道,那位庐江太守李术,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食客们因徐庶的安慰,而渐渐平定的情绪,听到中年男子的这句话之后,又再度提了起来。 徐庶轻轻的撇了撇嘴角,手指左慈道,“乌角先生,左慈仙师都在客栈里,你们有什么好担忧的?” 左慈仙师? 众食客循着徐庶指点的方向,看向窗户旁边的左慈等人。 见到眇目跛脚,和其他人明显不同的左慈时,顿时想起了和左慈有关的传言,忍不住暗自一喜,有几人更是热泪盈眶,纷纷转告道,“左慈仙师在此,我们有救了!” 左慈狠狠的盯视了徐庶一眼,发现对方脸上根本就没有半点的不安神色,心知徐庶是为了安抚眼前客栈中,所有食客们的情绪,才会把自己推到前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得无可奈何的露出一丝微笑,对众人道,“诸位,如果李术真的破城,到时候老道必定会开口,让他放过大家一马。” **** **** **** 严象今年三十八岁,仪容端正,气度不凡。 看着刺史府里,一群慌乱不堪,大声疾呼的刺史府官吏,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穷途末路的苦笑。 他怎么也想不到,孙策竟然会胆大若斯,完全不顾朝廷的尊严,派遣李术悍然攻打历阳城。 想起对方号称“江东小霸王”的名号,暗想孙策此子,果然和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类似,都是胆大妄为,肆意而行的角色。 他念头一动,心想自己是否应该留下一封遗书,警告远在许昌的荀彧和曹操,要小心警惕孙策。 但接着转念一想,等到自己身死,李术带兵攻破扬州刺史府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哪怕自己并没有留下遗书,荀彧和曹操,恐怕也会对孙策心存忌惮。 想到这里,严象不由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色。 枉我自诩文武兼备又如何?这次空降成为扬州刺史,只怕便是我此生最后的官职了。 自从董卓乱政后,朝廷势微,地方豪强壮大,经过一轮轮的厮杀,终于形成了现在诸侯乱世之局。 既是乱世,自然是有兵有粮的诸侯,才是能够存活的最大保证,否则哪怕连他这等朝廷任命的正经官员,最后也只能落得个兵败身亡的悲惨结局。 轰! 东南城门传来巨大的惊呼声,严象知道,李术的士兵,此刻已经成功攻破了城门。 他脸色平静如水,就那么站立在刺史府大厅,听着耳中的呼啸声仿佛长蛇般,迅速逶迤而来,一点点的向刺史府接近。 九江郡都尉带着满脸疲惫,一身的血水冲进刺史府,一边奔走,一边高声疾呼道,“使君,李术势大,我方战败在即,请随我一同突围离开历阳……” 严象摆了摆手,示意道,“我已经决意和城池共存亡,你率领剩余军队突围吧!” 都尉闻言大惊失色,不敢置信道,“这如何使得,使君乃是扬州的一州之长,如何能够落入李术的手中。” 他跺了跺脚,恨声道,“既然使君不愿意突围,那我便带着士卒,和使君一同抗敌便是……” 严象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神色,莫名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自严象空降成为扬州刺史,眼前的都尉和他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怎么融洽。 这都尉对于他的命令,也一直来阳奉阴违,又哪里如他现在这样表现出来,一心为公的形象呢? 不过是想要故作姿态罢了。 严象心中哂笑不已,语气幽幽道,“如果没有本刺史留下来,当挡箭牌的话,都尉大人你觉得自己能够成功脱困吗?” 都尉一怔,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虽然已经被李术击败,但如果能够护送刺史成功突围,那么将来面对的惩罚,肯定能够减弱不知一二等。 而如果身为一州的最高长官刺史身死,自己这些下级官吏却只顾着逃命,哪怕最后能够逃脱,一旦朝廷得知消息,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会把自己的身份一撸到底。 都尉原本是存着护送严象突围的念头,但被严象揭破后,不由的老脸一红。 刺史府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眼见李术兵马已经快要攻至刺史府,都尉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大手一挥,对身后的亲兵道,“来人,带着使君一起突围……” 严象也不躲闪,只是任由亲兵捉住自己的胳膊,对都尉道,“大家又何必撕破脸皮,就算你强制带我离开,事后我也不会有任何感激,反而会处置你的失职行为。” “而且你带着我的话,李术为了追捕我,肯定会大遣人手,到时候连你都无法幸免。” “反而把我留下来,和李术在刺史府中周旋一二,说不定你反而有一线生机。” 都尉望着严象平淡若水的脸庞,心头感慨万分,一种很不是滋味的情绪心头涌动。 严象的话里话外,全都透露出想要一心求死的态度,让都尉又如何能够指责对方呢? 他脸上露出复杂神色,颓然示意自己的亲兵放开严象,拱手道,“使君珍重!”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刺史府,趁着李术麾下的士卒们,还没有完全包围刺史府的机会,向城北的方向逃亡而去。 李术坐在马上,指挥着麾下士卒,展开对刺史府的猛烈攻击,突然听到前方爆发出一声声的欢呼道,“攻破刺史府,已经捉到扬州刺史严象了!” 这才神色一松,带着身旁的心腹亲兵,驱动身下骏马,随着部队缓缓的踏进了扬州刺史府。 当他看到扬州刺史严象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狼狈的模样,忍不住一愣。 从严象的身上可以看出,对方并没有做出抵抗的姿态,所以浑身上下才会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形象。 就那么坐在马上,李术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挥手中的马鞭,纵声大笑道,“严使君别来无恙。” 严象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骄横的李术,淡淡道,“你是谁呀?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李术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鸭,笑声戛然而止,顿时目露凶光望向严象。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严象竟然还有胆子,敢不给自己脸色看。 “真是好胆!”李术怒喝一声,手中马鞭啪的一声,笔直越过虚空,狠狠的抽打在严象的身上。 “啪”的一声,马鞭仿佛毒蛇吐信,带着一股异常阴毒的真气,将严象肩膀处的衣服击得粉碎,露出白皙的皮肤。 严象剧痛之下,发出一声闷哼,只见他露脸在空气中的肩膀,顿时 有一条红肿伤痕瞬间膨胀起来。 偏偏李术心思歹毒,施展的手段却颇为高明,这一记马鞭,并没有击破严象的皮肤,但透过马鞭冲入严象体内的阴毒真气,在瞬间就给严象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严象强忍痛楚,脸颊两旁肌肉不住抽搐,却露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嗤笑一声道,“果然如此,从孙坚开始,到孙策,都是一介兵痞,你李术也无法例外。” “除了此等恐吓的手段外,还有什么方法可用?” 说到最后,严象双眸满是讥讽,毫不掩饰对李术的嘲笑,对自己被俘竟完全不放在心上。 李术神色一变,严象的反应,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暗想难道对方另有所恃不成? 但扬州刺史所有的兵马都已经溃败,就连保存最后一点战斗力的九江郡都尉,都已经逃之夭夭。 严象只是一个光头扬州刺史而已,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李术的默不作声,却引来严象更加强烈的嘲笑道,“对了,我倒差点忘记了。” “当年孙坚杀荆州刺史王睿,杀南阳太守张咨,他儿子杀死庐江太守陆康,孙家父子两人,肆意杀害朝廷官员,已是惯例,莫非你李术也想杀我不成?” 李术脸色铁青。 孙坚孙策父子两人擅自杀害朝廷官员,最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处罚,仅仅是其恶劣的名声,在士林中更加败坏而已。 但他们父子既是天下少有的猛将,如孙坚是讨董联军中,敢于和董卓军队硬碰硬典范;而孙策更是自立军马,成为坐拥江东,能够改变局势的一路诸侯。 这两人哪怕杀害了朝廷官员,也无损他们的威名,士林的脏水,哪怕泼到他们两人身上,也无济于事。 但他李术却完全不同。 他虽然身为堂堂庐江太守,不过只是孙策麾下的一员将领,如果背负了擅自杀害朝廷官员污名的话。 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遭遇等待自己? 譬如说,一旦孙策觉得,天下士林对其口诛笔伐,异常严重,难以承受之际,是不是会把自己推到前头,充当替罪羊? 李术恨恨的瞪视了严象一眼,只觉自己现在头痛不已。 攻下历阳县,要比他原先想象的简单一些,但这事后如何对待扬州刺史严象,却成为了最棘手的事情。 严象嘿嘿冷笑,说出让李术目瞠口呆的话道,“孙策自称小霸王,岂非正有天数?” “西楚霸王项羽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最后身败名裂,在乌江自刎身亡。” 李术心中懊恼至极,万万没有想到,严象在这样的情况,竟然还会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来。 他手中马鞭唰的一下展开,带着充满破坏力的惊人气劲,再次抽打在严象的身上。 这一次他已是全力施展,哪想到严象浑不在意,一边惨叫,一边高声大呼道,“李术,你莫要自误。” “眼下你虽然能够占据历阳县,但朝廷依然占有大义,到时候天兵前来,你又靠什么抵抗?” “啪”的一声! 李术一鞭把严象打翻在地,收回马鞭,神色莫名的盯视着倒在地上的严象,幽幽叹息道,“请恕我只是一介驽钝武夫,不知道严使君为何要一心求死?” 李术心头怒火难遏,对于严象既无比憎恨,又钦佩不已。 如果说,在严象说出对孙策的诋毁之前,他就把严象斩杀的话,那么或许任何事情都不会发生。 但现在一切都应迟了。 李术心思转动,暗想这件事情传到孙策的耳中后,也不知道那位小霸王,会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想法? 严象倒在地上不住畅笑,蓦的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身躯都弓成一团,轻轻颤抖,就像是即将崩裂的长弓般。 他勉力的转过视线,望向李术,说出了生命中最后的一句话道,“李术,我在地底下等待你,前来再次相会。” 说完这句话中,只见严象嘴角流出一丝殷红血迹,然后头颅一歪,顿时没有了气息。 李术呆呆的坐在马背上,望着严象渐渐没有生命的躯体,蓦的只觉虚空中一阵恶寒袭击,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他妈算怎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李术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严象,在自己的跟前一命呜呼,李术的心情,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 对他来说,完全无法理解严象的所思所想。 按照常理来说,人生而惜命,本来应该对自己,只能够拥有一次的生命,持有最谨慎的态度才对。 可偏偏严象却并非如此,事先李术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严象竟然会宁愿自尽,也不愿意落入自己的手中。 他怔怔的望着严象匍匐在地上的尸身,心中突然无端的生出莫名的失落感。 此次孙策派他率兵攻打历阳县,本来应该算是一件,毫无难度可言的差事才对。 但李术却给办砸了。 难道从此以后,自己也需要背负着擅杀名士的恶名,迎来天下士人的唾弃不成? 李术顿时想起曹操,孙坚等杀死名士,然后遭遇到可怕反噬结果的前辈们,忍不住苦笑不已。 暗忖想不到我也有这么一天,能够和天下闻名,实力强大的诸侯们齐名的时候。 身旁心腹亲兵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严象的这一次自尽,给李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沉重打击。 如果李术身为一方的诸侯,或许对李术来说,严象的身死,只是一次可能有损名声的事故。 可李术只是孙策麾下的庐江太守。 这个身份,在某些人眼中,可能已经是一方手握重权,掌握着一郡百姓生死的大人物。 但是对于孙策,曹操等诸侯来说,一郡太守,或许只是他们手中,一颗可以随意抹杀的棋子罢了。 就连李术自己都无法预想,自己日后是否会因为严象身死之故,而遭到孙策的清算? 他呆呆的看着严象逐渐冰冷的尸身,顿时觉得刚刚因为轻易攻下历阳城的兴奋,变得有些意兴阑珊,然后随口对心腹亲兵道,“让士兵们按战前的计划,洗劫历阳城。” 心腹亲兵发出一声狞笑,露出无法控制的笑意,大声领命道,“谨遵大帅吩咐,儿郎们这下有福了……” 历阳城作为扬州的州治所,刺史府所在,交通便利,商贾云集,历来皆是繁华之所。 这亲兵跟随李术,攻破历阳县城,一路前来扬州刺史府,早就已经观察到,道路两旁林立的店铺,对其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即化身劫匪,大抢特抢。 眼下得到李术的命令,哪里还按捺得住激荡的情绪,一边大步流星朝刺史府外走去,一边大声吆喝道,“小的们,把双眼都擦亮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铜板。” 他自己身为李术的心腹亲兵,并不会和普通的士卒一样,亲自参加对历阳城的洗劫。 但在事后,不管是有心人的上供,还是李术的赏赐,都不会漏过他的一份,是以才会如此激动。 看着守候在刺史府外的士兵,轰然叫好后,仿佛蚂蚁般一哄而散,冲入历阳城的大街小巷,亲兵不由的露出会心一笑的神色,这才回到李术的身旁。 见到满脸忧心忡忡,神色复杂的李术,目光依然不住打量着严象的尸身,忍不住提议道,“大帅,是否厚礼安葬此人?” 李术情知自家心腹亲兵是出于好心,才会有此言,转头看了心腹亲兵一眼,幽幽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心腹亲兵只觉李术眼神古怪,不禁头皮一麻,弱弱道,“我听别人说过,凡是英明神武的主公,哪怕是杀死自己深恶痛绝的敌人,也会以礼厚葬……” 李术目光中露出似笑非笑的味道,哑然道,“难道今日厚葬严象,日后他人亦会如此对待我不成?” 心腹亲兵暗自一凛,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随口一言,已经引起了大帅的猜忌和不满。 面对着李术咄咄逼人的目光,忙不迭争辩道,“大帅麾下精兵无数,日后建功立业,必定能够公侯万代,与国同休,小的也可以跟随在大帅身旁享福。” 李术抬手制止了他的马屁,神思不定道,“狗屁的公侯万代,孙氏能够长久都未可知,我又如何能够幸免?” 心腹亲兵闻言更是暗惊,孙策已经攻取差不多整个江东,为何在大帅的口中,却还是朝不保夕的样子? 他正在大感惴惴不安,不知道是该沉默以对,还是化身导师,继续为大帅开解时,蓦然心中一动,只见一名小伙伴气喘吁吁跑来,边跑边叫道,“报告大帅!” “同福客栈中有江湖人物联手抗拒,已经打伤了我方好些士兵,事态紧急,还请大帅定夺。” 李术一拉手中缰绳,淡淡道,“可知对方都是些什么人物否?” 前来禀告的士兵应声答道,“看起来是些普通的旅客,但其中有十来名道士,身手极为惊人。” “我们的士兵连他们的身都无法靠近,被他们随手一挥,就统统倒地无法起身。” 真气外放? 李术脸色倏然一变,能够真气外放者,至少都是平时坐镇一方,名声极为响亮的宗师级强者,又怎么会如此凑巧,不约而同地集中到历阳城中呢? 转念一想,传令兵都说这些人都是道士,而自己名义上的主公,小霸王孙策向来对太平道等道士,不假辞色。 就连那位名满整个江东的于吉,都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反而让孙策极为忌惮。 在这个自己攻打历阳城的重要时刻,那些道士们云集在城中,究竟想做些什么事情? 李术双手轻轻放松,询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些道士里头,可有什么人的相貌,和别人有异常不同的特征?” 传令兵点了点头,奉承道,“大帅果然英明神武,里头有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道士,好像是这些道士们的领头人物。” “他坐在窗户的旁边,没有动手。对了,属下看那老道士,好像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瞎一只眼的老道士? 李术心思转动,顿时想起一位喜欢做弄权贵,戏耍豪强的传奇人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道影影绰绰的虚幻身影,蓦的凭空现身,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正是某眇目跛脚的老道士。 他单目一扫,流露出惊人的气势,对李术道,“老道左慈,在同福客栈等待将军前来一会。” 还未等李术做出答复,这道影影绰绰的虚幻身影,就像是水泡般波的一声,直接消融在虚空中。 传令兵呆呆的望着离奇出现,随即又消失不见的虚幻身影,大惊小怪般呼叫道,“大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这个老道士……” 居然真的是左慈? 李术恨恨的咬了咬牙,他怎么也想不到,据说一向喜欢云游天下的左慈,为何会出现了历阳城中? 这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的绝顶强者,方才的现身方式,自然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李术虽是一方豪强,孙策的手下,亲自任命的庐江太守,但面对左慈这等真正的“仙级”强者,哪里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等真正站立在,整个天下,所有修炼者的巅峰,让无数人都抬头仰望的绝世强者,就连曹操和孙策之类,手握大权的强大诸侯,都需要以礼相待。 李术只是孙策手下的一员将领,哪怕是无法得到他们的半分尊重,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他叹了一口气,随口吩咐一名亲兵,好好安葬严象,然后才驱动身下战马,向同福客栈赶去。 来到同福客栈时,只见客栈门前空地上,已经有数十名士兵举着手中武器,严阵以待,紧张的注视着客栈中的人们。 还未等李术开口发话,客栈中便传出一道悠悠的声音道,“李将军果然是信人,却不知敢入客栈否?” 心腹亲兵一拉战马缰绳,劝阻道,“大帅您身份何等尊贵,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他声音虽轻,但客栈里众道士的功力何等深厚,自然能够听的一清二楚,顿时传出长短不一的冷笑声。 李术老脸一红,冷冷的瞪了心腹亲兵一眼。 左慈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真正的“仙级”强者,身份之高足以比拟王侯。 当年太平道张角,不过是“三大散仙”之一,南华老仙的弟子,就敢提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想要推翻朝廷,自己过过做皇帝的瘾。 这是何等的狂妄。 而和张角的师父齐名,并列“天下三大散仙”的左慈,说不得还看不起李术这等豪强? 要知道,这老道士最出名的,就是云游天下,四处作弄各地豪强,戏耍权贵。 李术轻哼一声,不顾心腹亲兵的劝阻,翻身下马,抬脚就那么踏入同福客栈中。 进入客栈后,环视一圈,果然一眼看到坐在窗户旁边,眇目跛脚的左慈,还有其他神态各异的道士。 只见这些道士们双眸神光暗藏,气度非凡,个个皆身具神功,以李术的眼力,都无法查探出他们的深浅。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服饰异常华丽的年青士子,站在左慈的身旁,却目光平淡,仿佛完全不在意左慈的身份。 李术心中一突,目视年青士子,开口询问道,“尊驾何人?” 徐庶摆摆手,哑然失笑道,“我只是一介无名小卒而已,不值大帅挂念。” 接着好心提醒道,“大帅和乌角先生之间的事情,才是眼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李术心中冷哼一声,徐庶看起来虽然年青,做事却滴水不漏,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让自己大感尴尬的事情。 他本是想要借着徐庶,插科打诨,好躲避左慈提出难堪的要求,谁知道对方完全不上钩。 然后一句话就又把自己重新推向给了左慈,顿时让李术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陆绩 李术心中愤愤不平,只觉自己身为一郡太守,又刚刚率兵,一举攻破历阳城。 没想到徐庶却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就在左慈的跟前,连自己的名字都懒的说明一下。 这等看起来赤裸裸的无礼态度,偏偏李术却只能一筹莫展,无法对其有任何的发作,因为徐庶和左慈的关系,看起来颇为可疑。 以左慈的身份和地位,天下之大,很少有能够和他相提并论的;普通人拘泥于左慈尊崇的身份,面对他的时候,说不定连一句话都无法流利说出口。 然而纵观徐庶,在左慈的身旁,毫无半点的拘谨,甚至还有胆量拿左慈开玩笑。 如果徐庶不知道左慈的身份,还可以说他是有眼不识泰山,所以才会无知者无畏。 但在明知道左慈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还有这样的胆略,可并非普通的士子能够轻易做到。 李术心中念头转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复。 恰好此时左慈浑不带半点生人的气息,冰冷的目光扫来,同样冷漠的还有他的发话道,“李将军攻破历阳,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老道本不该打搅将军的兴致。” “但方才李将军麾下的士兵,和历阳守军交战之际,人声沸腾,杀机冲天。” “客栈内的食客们,都只是普通百姓,全都为之心悸不已,老道于心不忍。” 李术闻言忍不住目光一缩,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此刻客栈当中的诸多食客们。 方才他听到左慈的消息,立即匆忙赶来,是以在进入客栈的时候,第一眼就发现了左慈,还有其他的几名道士们,以及站立在左慈身旁的徐庶。 下意识遗忘了其他的食客,听到左慈的话以后,才知道左慈有可能是为了这些食客的安危,向自己提出要求。 一眼望去,发现大部分的食客,确实人人自危的模样,连接触自己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每当李术的视线落到他们身上时,全都不由自主地转过头颅,恨不得李术没有注意到自己。 只有两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容貌俊秀,长身玉立,身上的穿戴,亦非普通家庭可以用的起,一眼看去便知和其他的食客不同,一副出身于世族大家的模样。 这两人见到李术的目光望来,不仅完全没有躲避,反而淡然一笑,有种说不出从容不迫的气度。 李术深深的望了一眼,这看起来好像是兄弟两人的少年,忍不住对左慈道,“乌角先生说的是否不尽不实?” 伸手一指两名少年,嘲讽道,“这两人的打扮和气度,又哪里只是普通的百姓?” 徐庶眉头一皱,循着李术所指的方向望去,在两名少年的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噗嗤一乐。 听到徐庶的笑声,李术顿时心中一惊,情知徐庶很有可能,已经认出了眼前两位,自己还一无所知的少年。 李术目光转向徐庶,果然看到对方突然露出眉开眼笑的神色,朝两位少年打招呼道,“哎呀,这不是公纪贤弟吗?” “庞士元一直对公纪贤弟念念不忘,今日能够在同福客栈相遇,也是一场缘分。” 两名少年中年纪较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轻者苦笑一声,向徐庶施了一礼,答道,“陆绩见过元直兄。” 然后伸手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比自己年长四五岁左右的另外一名少年道,“这是我的从侄陆议。” 李术听到两名少年都是姓陆的时候,早已经暗自吃惊,等到少年自称“陆绩”,更是神色大变。 江东四大家族,陆,朱,张,顾时称吴郡四姓,何等的名声,在江东可谓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陆家更是有排在四大家族之首,而眼前这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幼稚少年陆绩,便是陆家现任的当代家主。 旁人或许会觉得奇怪,为何一介稚童都能够担任大家族的家主,但李术心中却十分清楚。 当年袁术派遣孙策攻打庐江郡皖城,前后长达两年多的时间,最后庐江太守陆康兵败身亡,陆家上下有将近一半的人口,都死于这场守卫皖城的战役中。 事后陆康最小的儿子,年纪还不满九岁的陆绩,就被族中推举为陆家的新家主。 这其中固然有陆绩是陆康唯一一个,生存下来儿子的原因,同样与陆绩少年成名有关。 在袁术和陆康交恶之前,两人之间也有些相互来往,有一次年仅六岁的陆绩在袁术的宴席上,偷偷藏了几个橘子,结果拜别袁术的时候,怀中的橘子滚落地上。 袁术觉得好笑,嘲讽陆绩道,“陆郎来我家作客,走的时候还要怀藏主人的橘子吗?” 谁知小小陆绩却不卑不亢,口齿伶俐答道,“我母亲喜欢吃橘子,所以我想拿回去给母亲尝尝。” 事情传出去以后,时人都对陆绩的孝顺赞叹不已。 但汉末乱世,袁术心怀不轨,在陆绩怀橘后一年就和陆康交恶,派遣孙策攻打庐江郡。 陆家在守卫皖城的战役中,损失极为惨重,就连陆绩都不得不硬着头皮,担任陆家新任家主。 幸好有年纪大他四五岁,却是他从侄,少年老成的陆议在一旁相互协助,这才能够战战兢兢保持住了陆家的名声。 陆绩虽然年少,但他少年成名,名声在外,和比自己大许多的江东名士虞翻,庞统两人之间都有很深的交往。 刚刚徐庶对陆绩所说,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的庞士元,便是庞统,乃是名震江东的大儒庞德公的侄子。 虞翻则是前日南太守虞歆的儿子,精通《易经》,兼通医术,而且还有一身不凡的武艺。 他今年已三十六岁,但和二十一岁的庞统,还有十三岁的陆绩却同辈相交,也是件让所有人都啧啧称奇的奇事。 李术知道陆绩的身份,心中暗自叫苦。 他本来以为,这一次攻打历阳城,只是一件十分轻松,但收获却极大的差事。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不仅遇到了“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的左慈,还有陆家的家主陆绩。 当下强颜欢笑道,“见过陆家主,却不知陆家主此时前来历阳城,又是为了何事?” 陆绩摇了摇头,他身旁的陆议开口答道,“先父讳骏,乃是前任九江郡都尉。” “此番议和族叔前来历阳,是和先父的身后事有关,却没想到将军兵贵神速,一战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历阳,结果被困城中。” 李术闻言老脸一红。 这等的世家子弟,说话就是喜欢如此模棱两可,雾里云里让人摸不着头脑,还要承他们的情。 自己此次奉了孙策的命令,明明是趁着严象毫无防备的情况,这才一举偷袭成功。 结果到了陆议的口中 ,就成了兵贵神速的军事典范。 一瞬间李术攻下历阳城的喜悦,全都消失不见,正准备向陆议说两句谦虚的话时,蓦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孙策在派遣自己攻打历阳城之前,是否已经知道,陆家家主陆绩,还有陆议两人就在历阳城里头? 如果孙策在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的前提下,还派遣自己攻打历阳,那么他又存了什么心思? 试想一下,当自己麾下的士卒,在抢劫历阳城内店铺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陆绩,还有陆议两人全都杀害的话,那么到最后,消息传出的话又会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一股无言的惊悚,瞬息就仿佛洪荒巨兽般,攫取了李术的心脏,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陆,朱,张,顾四大世家的名头,在江东的尊崇不言而喻,杀死江东四大家族家主,就连孙策自己,都不敢亲自动手。 当年孙策攻破皖城,却不敢对陆康本人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陆康之所以在皖城陷落后病故身亡,是因为其觉得自己有愧于朝廷,无法成功守护疆土。 如果陆绩和陆议两人,在历阳城中,被李术麾下士兵斩杀,那么李术就真的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到时候,为了减轻江东士族施加的压力,说不得连孙策,都不得不直接把他推出去当做替罪羊。 但如果孙策事先知情的话,那么岂非就是说,孙策是有意要拿他做替死鬼? 李术一念至此,顿觉心灰意冷,身躯轻轻颤抖,脚下一个踉跄。 孙策竟薄情至此? 看到李术脸色一片煞白,气势大跌的模样,徐庶,陆绩和陆议三人神色一动。 徐庶沉吟片刻,向陆绩叔侄两人看去,果然看到两人互望一眼后,脸色同时变得难看至极。 但陆绩叔侄在小小年纪,便能够主持陆家事宜,自然心性过人,眨眼间又恢复了悠然的模样。 徐庶不由暗赞一声。 左慈端坐在一旁,好笑的望着眼前几人的勾心斗角,身旁的魏伯阳,钟离权等人都是一副浑不在意的姿态。 他伸指在身前桌子上,轻轻一敲,发出笃的一声,把李术从恍惚中惊醒过来,询问道,“李将军可想好了,老道士想要让你,放过客栈中的人们,不知能否做到?” 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要求,听在李术的耳朵中,却仿佛世上最悦耳的天籁之音。 他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点头奉承道,“乌角先生言重了,既是您老人家的吩咐,我敢不从命?” 接着转身便走,竟连半点多余的时间都不敢待下去。 同福客栈内其他食客面面相觑,听到走出客栈的李术,对守候在客栈外的士兵们,大声撤退的喝令,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今日,真的已经躲过了一劫。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陆议 众人虽然都知道,左慈身份尊崇,但还是没有想到,他只是随随便便开口提一下,李术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如果说,此前众人还以为,左慈乃是高高在上的“仙级”强者,让人心中不自觉的暗生敬畏。 哪怕传说中,左慈作弄豪强,戏耍权贵,分明是一名极为接地气,很容易和普通百姓,打成一团的老神仙,但其“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的地位摆在那里,普通人又如何敢和他谈笑风生? 但现在他们能够在李术的手中,成功逃脱性命,皆是因为左慈发话的原因,自然而然觉得左慈和蔼可亲了许多。 只有陆绩陆议叔侄,和徐庶神态古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是对李术如此果决,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接撤走兵马的真正原因,有另外不同的猜测。 三人想起,当徐庶揭破陆绩身份的时候,李术神色大变,或许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身为陆家家主的陆绩,竟然会无缘无故的来到历阳城。 以他们三人的智力,自然能够猜测到,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但李术自动撤走兵马,摆明了不敢对陆家叔侄有半点异心的态度,还是让三人感慨不已。 对李术来讲,不管是陆绩陆逊叔侄,还是左慈,这三人的身份和地位都让他感到忌惮不已。 所以才会走的如此痛快。 陆绩向左慈施了一礼,含笑道,“绩在此谢过老仙翁救命之恩,未知老仙翁意欲何为?” 同福客栈里头的食客当中,虽然有保护他和陆逊两人的家族武士,但这些人和左慈比起来,简直可谓是天壤地别。 此次李术突袭攻下历阳,可谓谁也无法预料,也让陆绩知道,眼下孙策虽然已经拥有了大部分江东的地盘,但整个江东却仍然还不是,太平安稳的状态。 能够呆在左慈的身旁,自然是天下最安全不过的事情,就怕左慈完全没有这个心意。 果然只见左慈头也不抬,连一句话都不愿意搭理。 徐庶嘿嘿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公纪贤弟难道不知道,乌角先生最喜欢作弄豪强,戏耍权贵吗?” “你们陆家家大业大,乃是江东一等一的士族豪门,乌角先生没有上门调戏,已经很给你们面子……” 徐庶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突然觉得额头一痛,伸手轻轻一碰,发现额头莫名其妙的起了一个大包。 他恨恨的咬咬牙,情知这是左慈对自己的无声警告,思索片刻后终究不敢继续调侃。 陆议似乎没有看到徐庶的吃瘪,苦笑一声道,“四年前,孙讨逆攻打皖城,我陆家损失惨重,哪里还敢自称什么江东大族呀?” 徐庶微微一笑,暗想你陆家再怎么落魄,也比我这真正的寒门庶族要强太多,又何须如此惺惺作态? 刹那之间,徐庶便对眼前的陆绩陆议叔侄两人,给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评论:陆绩真实诚,陆议好权谋。 陆绩在徐庶的一番怪话后,便自动偃旗息鼓,不再辩解,固然是自持身份,但未尝没有其强硬性格的原因。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陆议却十分自然的接过话头,为陆家做出辩解,显然是想让众人认为,陆家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实力大损,不值得左慈,以及某些有心人的惦记。 客栈乃是消息传递最快的场所之一,相信用不了几天时间,陆议的这番话,必定会传遍整个大江南北。 作为江东之主的孙策,到时候必定会收到,陆议这一份言不由衷的“抱怨”。 徐庶甚至都已经在心中构思出来,孙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孙策本人率兵攻打陆康,从名义上讲,乃是因为其顶头上司袁术的命令,他甚至可以用一句“身不由己”来推脱。 而实力损失极为严重的陆家,对于整个江东的影响力,也远远大不如从前,对孙策来说肯定是件好事。 孙策和陆家之间确实有“深仇大恨”,但对于世家而言,这样的“深仇大恨”,未必不可能化解。 陆议在大庭广众,隐隐流露出几分委屈的话,不管孙策和其麾下重臣是否会相信,肯定要做出相应的反应。 对于孙策势力来说,眼下江东既已初定,名义上已经一统,那么作为江东本土如陆,朱,张,顾等士族,便是他接下来,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重要政治问题。 陆议这么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正好恰到好处的把陆家,给推到了孙策的面前。 徐庶心头感慨不已,陆议虽看似年轻,但知变通,晓权谋,在未来的日子里,无疑会成为陆家的顶梁柱。 反而是陆绩,作为陆康的幼子,名义上的陆家现任家主,但和孙策之间的关系实在恶劣,哪怕孙策想要弥补陆家一番,估计也不会落到陆绩的身上。 反而是作为他从侄的陆议,和陆康这一支关系已经有点疏远,说不定会成为孙家的合作对象。 徐庶一念至此,不由地对陆绩生出怜悯情绪的同时,暗自心凛,小小陆议如此了得,果然天下豪杰无数,不容小窥。 就连左慈都转头瞄了陆议一眼,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双眸中隐隐神光暗射。 然后又看了看陆绩,叹息道,“陆家遭劫,可并非只有眼前而已,日子还长着呢。” “陆公纪,老道且问你一声,如果孙策有意嫁女,你可愿意化解和他的仇怨?” 陆绩闻言眉头微微一样,哂笑道,“老仙翁,我和孙讨逆之间,并非是我是否愿意和他化解恩怨那么简单。” “而是他是否愿意,就此高抬贵手放过我陆家的问题?” 陆绩这番不假思索的答复,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却已经鲜明了表露了自己的态度。 孙策再怎么暴虐,他陆绩依然不愿意低头。 因孙策对于陆绩来说,不仅仅是害得他父亲陆康身死的仇人,同时亦是让陆家伤筋动骨,实力大损的暴君。 陆家历代皆为汉臣,眼下孙策已经流露不臣之心,割据江东的野心全面暴露。 或许迫于压力,同时为了陆家的前程,他陆绩会暂时屈居在孙策的帐下,但想要放弃仇恨,却是一件绝无可能的事情。 左慈望着陆绩满是倔强的小脸,再度看了一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身旁陷入沉思中的陆议,大感好笑,突然心中生出一个促狭的念头。 就那么坐在窗户旁,嘴巴丝毫不动,运起功力,将声音传到叔侄两人的耳中道,“老道前些年时曾经夜观天象,发现江东一带地脉升腾,自成王气。” “仔细推算一番后,惊觉大汉朝气数已尽,江东有强人出,割裂半壁江山,前后能有数代帝王,独占八十余年时间。” “两个姓陆的小子,你们认为,八十年的时间,能否让陆家和孙家的仇恨,最终消亡?” 陆绩和陆议两人再怎么少年老成,骤然听到左慈说出这等骇人惊闻的秘闻,也不由地神色大变。 他们两人出身江东有数的世族大家,自然知道,这世上有许多的奇人异士,能够通过种种的征兆,以小明大,以微见著,推断出个人的的吉凶祸福,乃至天下大势。 在先秦时期,这一类人统统都被称为方士。 秦始皇一统天下后,焚书坑儒,方士受到沉重打击;但在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后,先后数代帝王以黄老之术治国,这些方士的实力又逐渐的死灰复燃,再度膨胀。 董仲舒以“天人感应”,“君权神授”的理论改造儒学,由此谶纬神学大盛;就连王莽代汉,都有谶语传出,说“刘秀当为天子”,因此才有孝光武帝的中兴。 等到于吉创《太平清领书》,张道陵入蜀中,道教各个流派浮现,习惯单打独斗的方士们,又渐渐并入了道教。 “天下三大散仙”中,南华和于吉两个人,和《太平清领书》有莫大关联,于是就理所当然的被人称为道士。 但最后一位左慈,并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出身,是以既有人认为他是一个方士,又有人把他看做道士。 陆绩和陆议叔侄两人相信,这等屹立于天下修道者巅峰,真正“仙级”境界的绝世强者,如果说他能够看破未来大势,实在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但是能够板上钉钉的断言,孙家可以坐拥江东八十余年,还是让两人感受到了这位“仙级”强者的可怕。 陆绩神色一黯。 八十年的时间何其久远,眼下他虽然才是一位十二岁的少年,但等到八十年以后,说不定连骨头都早就已经腐朽。 他心中生出莫名愤慨。 如果孙家真的能够独断江东八十余年,那么他父亲陆康的仇恨,又如何能够得报? 说不定反而会因为这一桩恩怨,连累到整个陆家上下,让陆家从江东四大家族行列跌落下来。 陆议神色不定,心思电转,片刻间也不知道想到了多少可能,最后不得不颓然而止。 如果孙家的权势,真的能够保持八十余年的时间,那么哪怕他想尽任何方法,也不可能让陆家的大仇得报。 八十年后,不管是他陆议,还是身边从叔陆绩,都已经身死多年。 陆家虽是江东最顶尖的世家大族之一,但和能够一力攻取江东,成为天下有数的大诸侯之一的孙策,仍然有不小的差距。 乱世之中,哪怕是再强大的世家,也很有可能,因为一些无法预料的意外,从而烟消云散,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刘备 陆议十分清楚,以眼下陆家的状态,能够继续保持住,江东四大士族之一的名头,已经是最理想的情况。 如果真的如左慈所言,孙家将坐拥江东八十年时间,那么对于陆家来说,无外乎两个选择。 要么忍气吞声,在孙策的治下战战兢兢做事;要么举全族之力,搬迁到孙策的实力无法企及的地方去。 但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普通百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肯定是不愿意,从已经生活了无数年的熟悉故土,搬迁到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 而且天下之大,但各地都有土生土长的世家大族存在,将自己实力辐射范围看的严严实实,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心理,其他地方外来的世家大族抢食。 打个比方,江东一带是陆,朱,张,顾等大小士族的地盘,如果突然有北方的士族迁居而来,那么必定就会引起这些士族们的敌视,还会一起联手压制。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每一个士族的崛起,都代表着需要大量的资源消耗,作为原来的地头蛇们,又怎么会希望后来者,从他们的手中,强硬夺走,原本就为数不多的资源呢? 汉末虽然亦是乱世,战火纷争接连不断,但各地的大小诸侯,仍然都是汉人。 因此各地的士族大家的实力,固然有所损耗,但基本上很少出现,举族搬迁的现象。 除非了真的出现了不可抵抗的因素。 等到西晋末年,北方异族入侵,杀人如麻,穷凶极恶,中原士族惊慌失措之下,纷纷南逃。 就出现了江东原有的士族,和乔迁而来的北方士族争锋,夺取对江东控制权的局面。 甚至由此再次引发,道教中五斗米教,在孙恩卢循等人的率领下,对东晋小朝廷的反扑。 但正是这一次五斗米道的起事抗击,却把道教拖入了深渊。 不管是太平道,还是五斗米道,都是属于道教中顶尖的流派,却先后起兵反抗当权的朝廷。 所以在朝廷看来,道教和自己并非一条心,因此便开始大力打压道教的势力,转而扶植佛教。 东晋之后,不管是南朝,还是北朝,佛教势力一跃而上,远远强盛于道教,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左慈目光幽幽,想起自己在天机大变前,偶尔窥见的一鳞半爪,忍不住一声轻叹。 对陆绩陆议叔侄两人开口道,“陆家和孙策之间的矛盾极深,但陆家未尝没有缓和的机会。” 陆绩沉默不语。 他和孙策的仇恨自然不可调和,但陆家乃是大族,自己如果一味的流露出,对孙策的怨恨,那么对于陆家而言,很有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但他个性强硬,孙策虽然攻取了整个江东,实力远远胜过陆家,在付出一定的代价,确实可以让陆家消失,这正是陆绩的心中最为担心的事情。 为了陆家的缘故,陆绩可以屈从于孙策;但想要他屈服于孙策,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陆绩转头望了身旁的陆议一眼,恰好此时陆议同样目光转来,两人视线稍一接触,随即便分开。 左慈望着眼前两名少年的举动,低嘿一声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刚不可久,陆公纪和孙策的恩怨不可调和。” “就算你日后出仕于孙策的手下,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十分别扭,甚至还会因为前事,遭遇到不可预测的祸事。” 陆绩陆议叔侄两人闻言点点头,他们两人都十分清楚,只要孙家能够在江东多立足一天,那么陆绩就永无出头之日。 八十年时间,足足三辈人,如果陆家在如此长久的时间里头,都无法出头的话,那是让人何等的绝望。 一旦真出现那样的遭遇,对于陆家来说,可谓是真正的灭顶之灾,注定要从江东顶尖世家的行列中消失。 陆议心中暗自苦笑,或许从现在开始,自己可以向家主进言,是时候决定是否需要迁出江东的打算? 陆绩目光闪烁,他虽然还年少,但也知道,陆家在自己的手中,很可能真的会一蹶不振。 趁着陆议不注意的时候,陆绩眼角余光悄悄地瞥了他一眼。 左慈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呵呵一笑,若无其事般道,“对修炼者而言,刚柔并济,才是正道。” “一味的勇猛精进,反而有可能用力过猛,破坏根基。” “如果说到你们叔侄两人的话,陆公纪刚强无匹,便需要另外一人上善若水,才能够相辅相成……” 陆绩和陆议互望一眼,均发现了对方双眸中的兴奋神色。 在这之前,两人偶尔也有过数次探讨,随着孙策逐渐攻取江东的趋势越发明显,陆家应该何去何从? 蛰伏于孙家,还是举族搬迁至他乡,两人都隐约提过几嘴,但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听左慈说起孙家坐拥江东,前后八十余年,更是不由地觉察到内心深处,充满了苦涩。 为何忠于朝廷的陆康,不幸横死,陆家也实力大跌,反而是乱臣贼子孙策和孙家,却能够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 真是苍天无眼。 但两人除了在心中恨恨的怒骂几句外,对于天下的局势,却完全起不到半分的作用。 陆议暗自咬了咬牙,朝左慈一鞠道,“还望老仙翁教我叔侄两人,该何去何从?” “才能够带领陆家脱离困境?” 左慈神色淡然,目光落在陆议的身上好一会儿时间,蓦的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道,“从今往后,你便不再叫做陆议,而是改名一个逊字,换做陆逊吧!” 陆逊? 逊者,遁也! 本为退避,退让的意思,后引申为谦让,差。 陆议略一思索,便知道左慈让自己把原来的名字,改成陆逊的真正意思。 毫无疑问,左慈是让自己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孙策知道,陆家准备真正的向他退避,退让一步。 陆绩的小脸上无悲无喜,仿佛对于陆逊的改名,完全没有半点不同的意见。 **** **** **** 刘备站在堂前,看着并肩而立的关羽,张飞两人,露出不解神色,缓缓询问道,“你们是说,最近一段时间里头,从许昌方向,有数目众多的道士,正在向江东汇集?” 关羽点点头,答道,“我在前一次潜入许昌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宫中的时候,便发现了皇宫中隐藏的力量,和之前我们在许昌相比起来,也不知道增强了多少倍?” “甚至在皇宫中还发现了,地公将军张宝的踪迹,另外还有一些身怀道教功法的高人。” “因此离开许昌,返回徐州之后,便开始四处打探,为何在短短的时间里头,许昌皇宫的力量会有如此可怕的剧增?” 张飞咧嘴放声大笑,疑惑道,“皇宫的力量剧增,对于深居皇宫里的天子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嘛?” “大哥一直担忧,曹操会对天子有所不利。他一旦发现皇宫力量突然暴涨,肯定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关羽无奈一笑,涩声道,“就连我在返回徐州的半途上,还时不时的碰到,向许昌赶路的道士们。” “翼德还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嘛?” 刘备听的眉头大皱,垂在身侧两旁的双手轻轻拍打了一下大腿,叹息道,“都说先帝和太平道之间,关系模棱两可,所以才会有黄巾之祸的发生。” “但愿天子不会重蹈覆辙,重新让道教各派坐大,再一次引起天下百姓的暴乱。” 张飞低哼一声,嚷道,“就算天下又陷入暴乱,我们三兄弟也能够依仗自己手中的兵器,像前一次平定张角的黄巾军那样,再次将他们狠狠的镇压下去。” 刘备不满的望了张飞一眼,厉声喝道,“翼德勿要胡言乱语,天下百姓何辜?” “张角之流野心勃勃,对于百姓而言并非好事,反而会让无数人因此丧命。” “我们既然有心要报效朝廷,造福百姓,就不应该让张角之流的野心家们,再次掀起暴乱。” 关羽眼见话题走偏,不得不打算两人的话道,“大哥,通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那些隐身在许昌皇宫中的道士们,已经有一部分人,动身赶往江东。” “不过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们在这之前,还要先赶往许昌皇宫一趟?” 刘备张飞两人同时摇了摇头,他们对于这样事情,和关羽一样,都是一头雾水。 张飞沉吟片刻,蓦然轻咦一声道,“我听说太平道人于吉,正在江东一带医治百姓,传道四方。” “那些赶往江东的道士们,是不是和于吉有关?” 关羽丹凤眼微微一眯,转头看向刘备,发现刘备眼中露出的戒备和凛然,显然觉得此事确实十分的可疑。 世人都知道,于吉便是《太平清领书》的创作者,而张角却是以《太平清领书》为宗旨,建立了太平道,然后掀起了一场遍及天下九州的黄巾暴乱。 如果说,这两人之间,毫无瓜葛的话,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嗤之以鼻。 但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屹立在所有修炼者最高峰,真正“仙级”的绝世强者,哪怕别人有所怀疑,也不敢跑到他的面前去,直接询问。 不过怀疑的种子,却深深的扎根在了所有的当权者的心底。 不管是孙策,还是刘备,曹操等人,都对于吉忌惮不已,生怕对方会像当年的张角一样,利用太平道的力量,掀起大祸。 刘备心事幽幽,目光越过虚空,不安地向江东望了一眼。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笮融 江东最近几年来发生的一系列变化,比起徐州的风云变幻,同样不遑多让。 天下大乱,竟没有一处净土,让刘备感慨不已。 徐州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土地肥沃,矿藏丰富,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太平道起事,黄巾军肆虐天下,纵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地,徐州乃是其中之一,同样深受其害。 陶谦早年跟随在皇甫嵩,张温帐下东征西讨,履立军功,在官场中名声渐起。 中平五年(188年),青,徐两州黄巾复起,攻打郡县,陶谦被朝廷任为徐州刺史。 陶谦一到徐州后,就任用亡命东海的泰山人臧霸,及其同乡孙观等为将,臧霸等人等人大为感激,一战便大破黄巾军,剩下的黄巾军也被迫逃出徐州境内。 然后陶谦在徐州境内推行屯田,恢复生产,在此后中原接连大战的情况下,成为天下少有安定的地方之一。 关东联军讨伐董卓,身为徐州刺史的陶谦积极响应,并且派遣精兵三千,协助名将朱儁屯驻中牟县,兵峰直指董卓。 初平四年(193年),陶谦听从王朗和赵昱的建议,派遣赵昱向长安朝廷进贡,表示对汉室的支持,天子接到陶谦的奏章后,赞赏并升迁陶谦为徐州牧,安东将军。 同年秋,曹操的父亲曹嵩遇害,曹操认为是和自己结怨陶谦所谓,愤而兴兵复仇,攻入徐州。 曹操兵马强盛,徐州军队则数年没有遭遇战争,军纪松驰,战斗力严重下降,数次交锋,每次都大败而逃。 曹操怒火攻心之下,率军一路追击陶谦,同时所过之处,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溃散的士兵,全部都遭到了屠戮,鸡犬不留,旧城废址不再有行人。 刘备听到消息,率兵前来徐州相助陶谦,曹操部队此时粮食用尽,后方又遭遇到陈留太守张邈背叛,和其弟张超,还有陈宫等人迎接吕布入兖州,不得不率军返回。 徐州因此躲过一劫,但陶谦年纪已高,数次兵败后忧虑重重,于是举荐了刘备接替自己,担任徐州牧。 兴平元年(194年),陶谦病逝,刘备在陈登,孔融,孙乾,糜竺等人的再三劝说下,遂领徐州牧。 建安元年(196年),刘备收容兵败于曹操手下的吕布,其后在奉旨和袁术对战的时候,被吕布从背后偷袭战败,主客之位从此颠倒,吕布成了徐州的主人。 不久之后,刘备再次败于吕布手下,不得不投奔许昌,曹操表刘备为豫州牧,从此人称刘豫州。 建安三年(198年),曹操刘备联军一起攻击吕布,最终吕布在两人的围攻下兵败身亡。 建安四年(199年),车骑将军董承受汉献帝衣带诏,准备讨伐日渐跋扈的曹操,刘备暗中加入“衣带诏”小团体。 此时袁术已经穷途末路,准备北上投靠河北的袁绍,曹操因此派遣刘备和朱灵一起攻击袁术。 袁术途中病死,刘备和朱灵兵分两路,袭杀徐州刺史车胄,再次夺取了徐州。 回想着前尘往事,短短的数年时间,徐州几度易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落入不同人的手中,刘备突然不禁暗中一叹。 此次重返徐州,他发现原先对自己态度还可以的某些人,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他们的眼中,并没有能够,展露出保全徐州的能力吧? 从陶谦还没有入主徐州,徐州这个地方就豪强林立,各自为政,因此不管是陶谦,刘备,还是后来强夺徐州的吕布,都不得不面临,徐州豪强世家的脸色。 吕布虽然有谋士陈宫,以及猛将高顺,张辽等人的帮助,但等到徐州世家如陈登等人开始反复时,便连性命都丢在了白门楼。 想起最近一段时间,徐州境内的大小士族和豪强们,对待自己的冷淡态度,刘备更是忧心忡忡。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真的能够挡得住,知道真相以后恼羞成怒的曹操,派来的大军进攻吗? 刘备虽然自信,论坚韧不拔,当世少有人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但数年来的遭遇,终究让他已经意识到,比起袁绍,曹操等人,自己的根基实在还是太浅了一些。 袁绍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不说,就连曹操,从其祖曹腾开始,在官场亦有极深的人脉,因此才能够在少年时,和袁绍这等天下最顶尖的世家子弟,厮混到一起。 就连江东孙坚,虽然出身同样不高,但其从军二十余年,先后曾经在朱儁,张温等人的帐下,跟随着一票大佬人物东征西讨,得到大家的一致赏识。 后来孙坚甚至还依附到了袁术的麾下,因此哪怕他身死后,其子孙策亦能以玉玺为抵押,从袁术手中借到兵马,再加上孙坚的余荫,一路攻取了江东。 刘备想着曹操和孙坚父子的发迹史,心中念头转动,暗想天下之所以大乱,根源在于世家豪强的实力,已经做大到连天子都不放在眼中,开始和天子争权。 如果说,天下之力,可分为十成的话,那么其中已经有九成的力量,就掌握在世家豪强的手中。 余下的一成,才是由自己这等,毫无根基的诸侯平分。 刘备心弦一动,自己现在是否应该和河北的袁绍,加强联络,分担一下曹操的压力? 他只顾想着心事,关羽便束手而立,并没有继续先前话题,生恐惊扰到他的思路。 然而张飞却眼珠一转,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情,大声道,“大哥,从许昌来的道士们,到了徐州以后,已经和浮屠道的道人,发生了好几起的纠纷,甚至还大打出手哩。” 浮屠道便是两汉和后来的三国,乃至于两晋南北朝时期,对于西传佛教的称呼。 浮屠者,亦称浮图,梵语buddha的音译,指佛陀,佛,乃至延伸出来的佛教,和尚,佛塔等术语。 此时距离于吉,张道陵等人开创道教的不同流派,大约有一甲子六十年的时间,但是比起佛教传入东土而言,不管是在任何方面,却无疑都落后了许多。 佛教的创始人释迦摩尼,生活在和孔子相近的时代,佛教创立后,在南亚大陆广为流传,甚至还有统一了整个南亚次大陆的阿育王,大力弘扬佛教。 由此造就了后来全球三大宗教之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东汉第二任皇帝孝明帝就位的时候,曾经夜梦金人,因此知道了在西域流行的浮屠教,于是派郎中蔡愔西往天竺,求取佛经,回来之后建立了中土第一寺“白马寺”。 从此浮屠教(佛教)就开始在中土扎根,并且慢慢的壮大。 在孝桓帝年间,安息王子安世高来到中原后,翻译了一大批的佛教经典,并且吸收了一些世家子弟,成为浮屠教的弟子。 这是浮屠教(佛教)在中原的第一次爆发。 这些人对于浮屠教的兴趣不一,如果说,想要在其中选出某一位,对浮屠教最为笃信者,那么无疑便是徐州丹阳人笮融了。 徐州牧陶谦出身丹阳,笮融是他的同乡人,因此陶谦被朝廷任命为徐州刺史,笮融便立即投奔了陶谦。 陶谦为了照顾老乡,任命笮融为下邳国的国相,负责运输并且督管下邳,彭城,广陵三郡的粮食,到陶谦自己所在,徐州州治所,东海郡的郯县。 按照道理来说,陶谦如此信任自己的老乡笮融,那么笮融就应该战战兢兢做好差事,不出丝毫差池才对。 然而笮融却做出了一个,让谁也无法想象的举动。 他截取了无数的粮食财物,中饱私囊占为己用,在下邳郡广兴佛寺庙宇,并且还强迫下邳郡人民日夜诵读佛经。 笮融在下邳城南修筑的浮屠寺,寺中有塔,上有金盘,下有重楼,塔为九层八角,每层皆有飞檐,而且还镶有铜境,塔顶亦有一面铜镜朝天,称为“九镜塔”。 浮屠寺内的佛像外涂黄金,披着一身锦彩的袈裟。 于是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们,纷纷迁入下邳郡,前后高达五千多户之多。 与此同时,每年四月初八佛祖诞辰,笮融还在下邳郡内举办“浴佛会”,在路旁设置酒宴,蜿蜒长达数十里,专门供给前来观佛的佛教徒们,乃至普通百姓们享用。 据说“浴佛会”的规模之大,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叹为观止,仅仅是设置酒宴的费用,就需要以“亿”为单位来计算。 时人在书籍中记载,“笮融浴佛会铺排之奢华,场面之宏广,气势之雄伟,皆为世所难见。” 笮融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了佛教推广,就连截取下邳,彭城,广陵三郡的粮食财物,都不够他消耗。 于是先后接连袭杀了广陵郡长赵昱,彭城国相薛礼,还有豫章郡太守朱皓,纵兵抢夺了三人治下所有的粮食和财物,这才能够勉勉强强支撑起消耗。 扬州刺史刘繇十分后悔,觉得正是因为自己把笮融推荐给朱皓,才让朱皓遇难,于是兴兵攻打笮融。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笮融兵败,在逃入山中后,被山中百姓和山越联手杀死,并将笮融首级献给刘繇。 然而笮融虽然身死,但下邳境内的浮屠教,却并没有随着他一起烟消云散,反而越发的欣欣向荣。 关羽听得张飞如此说法,目光中不由地露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因为他现在正是下邳郡的太守,自然知道下邳郡内,那些完全不事生产,只会诵经念浮屠的浮屠教徒们的事情。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支娄迦谶 下邳郡浮屠教极度兴盛,自然会侵占其他的各个既得利益团伙,原本应有的权利。 笮融在世的时候还好。 他既是徐州牧陶谦的丹阳老乡,而陶谦之所以能以一个扬州外人的身份,在徐州站稳脚跟,同他在家乡丹阳招募的精兵,名闻天下的丹阳兵有很大的关系。 丹阳民风彪悍,历来便有骁勇善战的传统,是天下各家诸侯和豪强募兵的首选。 孝武帝时期,李陵孤军遭遇匈奴单于,以五千丹阳兵,奋力对抗匈奴的八万主力部队,一度令匈奴单于胆颤心惊,转战千里之后,才力竭被俘,可见丹阳兵的战斗力实在强悍。 讨董联军解散后,曹操因为在追击董卓的时候,遭遇到董卓数支军队的伏击,损失极其惨重,不得不和夏侯惇,曹洪等人前往丹阳重新招募士兵。 孙策脱离袁术,进取江东之前,因为其舅吴景担任丹阳太守,和吕范孙河两人一起赶赴丹阳,在吴景的帮助之下,同样招募到精锐的丹阳兵卒,成为渡江的资本之一。 更不要说本身就是丹阳人的陶谦了,他病逝以前,将手中的丹阳兵一分为二,一部分归于刘备麾下,一部分交给曹豹。 笮融生性残暴,嗜好杀人,偏偏却信奉极度浮屠教,也算是十分奇怪的异数。 浮屠教不事生产,而且还能够免除徭役,因此下邳郡的普通百姓,不管是真是假,人人都信奉浮屠教。 百姓依附浮屠教后,原本掌握百姓的下邳郡世家和豪强们,就渐渐失去了对下邳郡的有利控制。 只得任凭笮融,在下邳郡兴风作浪,暗恨不已。 等到笮融被扬州刺史刘繇击杀,下邳郡的士族豪强们都极其眼热,笮融残留下来,为浮屠教积攒的庞大财物。 正当他们带领家仆壮丁,想要强行攻破浮屠寺的寺门,大肆掠夺浮屠教的财富时,一名气息强横到不可思议的老僧,突然现身,仅仅用恐怖的气机,就逼退了所有人。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浮屠教中,亦是有绝世高手存在,竟丝毫不逊色于道教的“天下三大散仙”。 不过这疑似“仙级”的老僧在逼退上门的恶徒,便又重新开始销声匿迹,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直到这一次关羽奉刘备的命令,管辖下邳郡,曾暗中查探九镜塔,结果发现九镜塔中,那股藏而不露的恐怖气机,连他这等“混元如一”境的高手都感到忌惮不已。 当时他立即就脱身而退,对方见关羽并没有多余的恶意,也没有动身追击关羽。 事后关羽苦苦思索,认为在九镜塔深居浅出的强者,极有可能,便是笮融的师父,那位号称是“西来浮屠第一人”,来自西域的安息王子安清安世高。 只有这种数十年以前,便有传言流出,能够和“天下三大散仙”争锋的绝世强者,才会连关羽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关羽听了张飞所说的事情,某些从许昌而来的道士们,和徐州境内的浮屠道人争锋,同样大感好奇。 他在此前暗中潜入许昌城的时候,进入皇宫以前,曾遥遥感应过皇宫中的气机。 当时有两股弥漫在皇宫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上空,一眼就可以看出蛮横无理,偏偏又道气四逸的气机。 关羽惊觉这两股气机是“天下三大散仙”中的强者时,才猛然间醒悟到,天子和道教的纠葛。 因此在和许褚交手以后,立即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徐州,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备。 刘备沉吟许久,对事情真相同样觉得扑朔迷离,不知究竟。 没曾想,仅仅过了数天的时间,就开始有三三两两的道士们,结伴而行路过徐州。 关羽本以为他们是因为天子的命令,才会前来徐州,谁知道这些道士们却完全不顾关羽,反而在一心想要赶赴江东。 有些道士在碰到下邳境内的浮屠道时,起初还想要拜访一二,和他们坐而论道,结果三言两语下来,双方就开始指责对方,互相痛斥,然后就大打出手。 在九镜塔中那位“仙级”强者并未出手的情况下,道士们和浮屠道人各有胜负。 这种无厘头般的事情,不仅仅只有张飞一人看在眼中,同样引起了关羽的注意。 但道士们不管输赢,最后都会继续先前的旅程,一同奔赴江东,让关羽颇觉奇怪。 不管他如何寻思,还是无法知道,为何道士们会如此的大费周章,就为了想要到江东一聚? 兄弟三人终究并非天子的真正心腹,哪怕刘备已经加入“衣带诏”小团队,但在远离许昌皇宫的情况下,自然无法知道,那一位天子的真正心意。 事实上,就算是刘备和天子重新会面后,只怕天子亦会苦笑着告诉刘备,此事就连朕,都一知半解。 远方气机如潮水般涌动,剧烈的碰撞在一起,显然是路过的道士,和浮屠道人又一次发生了争斗。 但这一次的争斗,结束的比任何一次都要迅速。 关羽和张飞两人暗自运起功力,正在感应远处争斗的情况,蓦的神色一变,想要收回气机,却已经迟了一步。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道,“浮屠道人支娄迦谶,见过两位将军。” 关羽张飞同时一凛。 他们都听过这支娄迦谶的名字。 自安息王子安世高东来,落脚在白马寺,翻译了一批佛经后,飘然而去离开了雒阳,开始天下各州的传道。 安世高佛法高深,同时还有一身玄妙无比的神功,甚至还精通古怪的异术,因此在他游历天下,传播浮屠道的旅途中,留下了无数神奇的故事。 因此被公认为是浮屠道中的第一高手,根据某些人的描述,时人推断出来,安世高乃是位真正的“仙级”强者。 而这自称“支娄迦谶”的浮屠道人,则是出身贵霜帝国的僧人,比安世高迟十几年才前来中原。 当时安世高正好已经离开了雒阳,支娄迦谶便接替他,坐镇在白马寺中,同时翻译不同的佛经典籍。 支娄迦谶同样佛法精湛,神功盖世,据传不下于安世高,于是被称为浮屠道的第二高手。 对关羽张飞两人来说,支娄迦谶可谓成名已久,而且还有传言,董卓火烧雒阳后,支娄迦谶便不知去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见此时支娄迦谶突然现身,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才知道,原来支娄迦谶这些年,竟来到了徐州。 但此人估计也像安世高那样,一向深居少出,所以哪怕连他们三人已经在徐州生活数年,也完全没有听说此人的消息。 直到现在,不知道为了何故,才主动现身,和路过徐州的道士们起了争锋。 刘备三人互望一眼,展开身法,冲出立身的庭院,一路向支娄迦谶所在的位置赶去。 片刻时间后,三人赶到发生争斗的现场。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挺拔,身穿灰色僧袍的中年浮屠道人,手中捏着一串佛珠,嘴角含笑,望着和他对峙的十多名道士。 道士们满脸皆是不忿神色,显然在刘备三人赶来前,已经在支娄迦谶的手下吃过亏。 见到刘备三人,支娄迦谶露出一丝异色,向刘备施了一礼道,“见过刘豫州。” 道士们神色扭捏,终究还是同样和刘备打了一声招呼。 不管怎么说,眼下徐州名义上的主人,正是刘备。 关羽双眼微眯,打量了一身气机圆满无缺,明显已经臻至“混元如一”境界的支娄迦谶。 再看看和支娄迦谶对峙,最高不过是大宗师境的道士们,心中不由暗自哂笑。 行走江湖,一对招子必须明亮,如果连对方的实力都不清楚,还只是凭着一腔的勇气,仓促而上,无论如何,都是一件江湖中人最为忌讳的事情。 这种愣头青般的所作所为,一旦不幸碰到强敌,战败身亡,那才是真的“死了都是白死。” 张飞心中战意高涨,举起双手拳头,在虚空中重重一碰,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然后咧嘴一笑,遥指支娄迦谶道,“好道人,某家最近几日正手痒无比,就拿你过过招。” 说完根本不等支娄迦谶开口,雄壮的身躯掠过虚空,就那么一拳向支娄迦谶砸去。 这一拳汇聚着张飞的全身功力,再加上他恐怖的速度,在离支娄迦谶还有三尺的时候,惊人的劲气,已经刮的支娄迦谶身上的灰色僧袍嚯嚯作响。 幸好作为浮屠道人,必须剃去所有头发,只留下一头的青皮,否则以张飞显露出来的可怕功力,就连一头的青丝,都会被吹成满天乱舞的状态。 关羽暗叹一声。 自己为了迅速击败许褚,施展了极为损耗功力的秘技,直到现在,功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于是这些日子里,张飞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切磋的强劲对手,眼见到支娄迦谶这样的绝世强者,哪里还按捺得住自己的心情,所有才会一言不合就出击。 刘备露出愕然神色。 反而是支娄迦谶显然早有预料,神色不变,在张飞的拳头接近自己只有一尺的时候,已经捏好印诀的双手扬起,举至胸前,轻描淡写般接下了张飞的一记重拳。 双方劲气相交,支娄迦谶上身一阵轻轻摇晃,张飞则顺着支娄迦谶反击的功力,空中一个翻身后落在地上。 旋即大声疾呼道“痛快”,便再度扑身而上,展开了如潮水般的凶猛攻击,攻向支娄迦谶。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安世高 张飞口中大声疾呼,受伤攻势不断。 他的每一招都凶猛无匹,就如同惊涛骇浪般,一波接着一波,永远没有停息的时候。 张飞的拳头上,仿佛充满着能够摧山裂石的巨大力量,以某种极度蛮横无理的姿势,直接撕开了虚空中的空气,擂鼓般砰砰砰的攻向对面的支娄迦谶。 支娄迦谶脸上露出柔和笑容,双手手臂如飞,幻化出数不清楚数目的虚影,就像是千手观音降世,每一次都间不容发,轻松写意地挡下张飞的攻击。 按道理来说,久攻之下,必有一失。 一个人的功力再怎么精湛,武艺再怎么娴熟,但就像是潮水,由涨必有消,不可能永远都是攻击的一方。 因为对于攻击者而言,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的损耗,都远远地大于防守的一方。 随着攻击时间的逐渐延长,不管是体力和精神力,一旦降落到某个临界点的话,要么立即脱身而退,要么自动转换成防守的一方,好缓解一下因为突然收手,而露出的破绽。 然而张飞却像是永远都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拳接着一拳,根本就没有停息的时候。 在众多围观者的目光中,张飞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然后缓缓滑落脸颊,滴落到地上。 而他对面的支娄迦谶头顶白雾升腾,从容不迫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焦灼的神色。 在场的众人都身具不俗的武功,自然能够看出,眼前交手的两人,都已经到了功力消耗过巨的地步。 围观的人群当中,不管是跟随着支娄迦谶的浮屠道道人,还是和他们对战后落败的道士们,脸上皆不约而同地露出骇然失色的神色,大感不可思议。 要知道,张飞和支娄迦谶的交手,到现在为止,甚至还不足一炷香的时间。 就在如此短短的时间里头,交手的两个人,都露出一副功力过度损耗的模样,任谁都可以想象得到,其中的凶险之处,可谓远远超出了先前他们双方的对抗。 浮屠道人们脸上笑容消失,逐渐变得不安起来。 在他们眼中,以支娄迦谶的无匹神功,本来应该横扫四方,大胜特胜才对。 谁知道竟遇到了张飞这样的怪物? 刘备暗叹一声,关羽则抚着颌下的长须,他们两人,对于张飞的身手十分清楚,所以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支娄迦谶的神功盖世,手段惊人,在场的道士们,在他的手下,都只能勉强走过一二招,就颓然落败。 但眼下看起来,神通无敌的支娄迦谶,在和张飞的战斗中,竟被张飞压着打的模样。 由此可见张飞的强横无匹。 众人目光同时望向刘备关羽脸色,心头暗动。 前段时间,突然传出关羽潜入许昌,独闯皇宫的消息。 虽然说,关羽最后并没有真正闯入皇宫的最深处,但还是有小道消息流出来,就连那位剑师王越,都在和关羽交手一招后,对关羽的武功颇为赞赏。 剑师王越作为成名已久,早就臻至“混元如一”境的高手,据说连“仙级”都只有半步之差,能够得到这样的强者认同,关羽功力之深可想而知。 现在看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被誉为刘备左膀右臂中的另外一人,能够在对攻中,强压支娄迦谶半头的张飞,同样让人不容小觑。 从张飞和支娄迦谶两人交手的情况,可以轻易看出,张飞至少也是一位,“混元如一”境的强者。 众人神色莫名的望着关羽和张飞,只觉心中充满了苦涩。 他们这些人中,大多数人的年纪比张飞关羽两人,都要大上不少,偏偏却远没有两人这般的境界。 世上的修道者何其多,但能够达到“混元如一”境的,无不是万中挑一的绝世天才。 “轰”的一声巨响。 巨大的声浪中,支娄迦谶身躯摇晃不定,终于无法抵抗住,张飞永不停息般的攻击,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此消彼长之下,张飞双目圆睁,手上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几分,一记毫无花假的笔直拳头,充满了天崩地裂的力道,悄然无声间已经击向支娄迦谶的胸口。 支娄迦谶无奈苦笑一声,正准备施展手段,转守为攻时,蓦的听到关羽的一声断喝道,“翼德住手!” 在支娄迦谶眼中不断变大的拳头,最终化作轻轻一击,刚好击中支娄迦谶的伸出的掌心。 这一招双方都没有太多的功力,充满了祥和的味道,根本就不像是在生死争斗。 张飞虽然浑身汗如雨下,一身狼狈,脸上却全是兴奋神色,转身返回到刘备和关羽的身旁,眉开眼笑道,“真是痛快。” 然后向支娄迦谶打招呼道,“道人功力之深,张某佩服,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切磋切磋……” 他话音还没有说完,就在刘备和关羽同时露出的不悦神色中,变得讪讪无语。 “无量寿佛!”支娄迦谶宣了一声佛号,摇头道,“将军神勇,贫僧却是方外之人,如何敢在和你对战?” 就连这一次,都是张飞不顾一切,向支娄迦谶展开攻击,他才不得不被迫迎战。 虽然最后双方都没有什么损伤,以一场平局收场,这才没有让事态变得严重。 张飞闻言咕哝一声,不满道,“道人一身武功,完全不逊色于我二哥半分……” 刘备终于变色,不满道,“翼德慎言,你是一军之主,如何能够整日里寻人比武?” 张飞这才沉默无语。 九镜塔中,安世高盘膝坐在蒲团上,元神浮在虚空,静静地注视着张飞和支娄迦谶交手的情况。 直到关羽若有所思的目光望来,这才转过视线,朝南向江东的方向望去。 他视线落在负手而立,神色委顿的于吉身上。 于吉眼帘低垂,好像觉察到安世高元神望来的视线,倏然抬头向他元神瞥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甫一接触,便激出了无数的电光火花,想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安世高无悲无喜,竖掌合十向于吉道,“以道兄的身份,为何突然心性大变,想要逆天行事?” 于吉低嘿一声,冷笑答道,“和尚,难道你的心里头,就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 安世高心中一动。 和普通人不同,于吉十分清楚,在佛教当中,浮屠原本是一般指佛或者佛陀,乃是佛教中修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行者的至高境界。 而普通的佛教修行者,没受戒的叫做沙弥,受戒以后的,则被称作是和尚。 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不仅神功盖世,而且还曾经孤身一人游历四方,远至西域,天竺等地,自然知道,佛教中的一些典故和术语。 “浮屠”一词,本来就是西域的和尚,来到中原以后,翻译过来的音译词。 反而是于吉口中所言的“和尚”,才是正确的称呼。 于吉向安世高赤裸裸的透露自己的野心,反而让安世高一时间沉默以对,无话可说。 安世高也很明白,修行到他和于吉的境界,其实已经是此界的最高巅峰了。 五百年以前,世上还有佛陀,菩萨;但五百年后的惊天,阿罗汉就已经佛教的修行者,能够修炼到的最高境界。 这亦是安世高和支娄迦谶,小乘佛法和大乘佛法之间,佛教中两个显著流派,最大的区别。 安世高是小乘佛法的代表人物,而支娄迦谶,却是大乘佛法的代表人物。 佛教东传,并且渐渐的有了一定的名称,西域的佛教各派,都开始对中原的佛教开始关注起来。 恰好此时道教草创,太平道和五斗米道等教派,在中原大地开花,野蛮生长。 为了宣传佛法,在小乘佛教的安世高来到中原后,居住十几年,并且翻译了小乘佛法后,支娄迦谶亦带着大乘佛教的旨意,前来宣传大乘佛教的佛法。 安世高在白马寺中,一边翻译小乘佛法的经典,一边感悟自身的修行到了进无可进的尴尬境界。 这才抛弃一切,开始在中原各地游历,意图寻找机缘,能够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但十几年下来依然毫无所获,只好无奈返回徐州,在弟子笮融修建的九镜塔中栖身。 而在雒阳大火后,同样离开雒阳的支娄迦谶,恰好是听到安世高在徐州的消息,才会特意前来徐州。 想要和安世高探讨佛法,亦是想要借助安世高之力,让自己修为更进一步。 从人体极限的“混元如一”境界,变成真正的“仙级”高手。 于吉的讽刺,正好说中了安世高的心声。 这世上,又有哪一位修行者,不想要让自己的行为,更上一层楼呢? 哪怕是再不知进取者,也知道更高的境界,可以让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能够躲避更加可怕的危机。 才可以在乱世中,安全的生存下来。 安世高的心弦一动,叹息道,“施主把自身的元神,和江东地脉相结合,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江东数百万的生灵吗?” 于吉神色冷漠,冷笑一声语若霜冰道,“为了成为真正的驻世真仙,降世天尊,又有何不可?” 安世高目露悲悯,无奈道,“施主已经坠入魔道了!” 于吉狠狠的瞪视了安世高一眼,嘿然道,“莫非和尚你想要阻拦我不成?” 安世高摇头,渐渐收回目光,唯有最后的告诫,消散在虚空中道,“天尊降世,贫僧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于吉勃然变色,想起在讨逆将军府上的遭遇,心中陡然一沉。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龙气 于吉身为当今天下,道教一脉中,修为最高的“三大散仙”之一,身份之高,地位之尊,可谓是真正的无人可及。 哪怕是南华左慈两人,也不过只是和他齐名而已,并不分高低,浮屠道安世高,也同样只是一位“仙级”强者。 唯有安世高口中的“天尊”,才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让于吉感到惊悸的存在。 在前往讨逆将军府以前,于吉一直都没有想到,世上竟真的还有降世天尊? 但于吉修炼至巅峰的元神,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那盘踞在讨逆将军府上,庞大到不可想象的气机,确实并非是普通的“仙级”强者,所能够拥有的。 正是这个惊恐的发现,才让于吉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地启动,原先预定的那个计划。 安世高的不看好,丝毫没有动摇于吉的信心。 他感应到虚空中对方完全消散的元神,一声冷哼后喃喃道,“天机大变,天庭真仙再也无法降世。” “哪怕是一位真真正正,毫无虚假的天尊,降落到红尘以后,说不得也只能够,施展出散仙的手段。” “那我又有何惧?” 如果不尽快的展开行动,于吉反而要开始担心,一旦降临到讨逆将军府中的那位“天尊”,在适应了人间的法则后,以其真仙的手段,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正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 面对那等已经有数百年时间,都没有现身过,极其不可思议的存在,于吉觉得,只有在对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或许还有几分小小的希望。 否则等到失败的时候,便只能感叹一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有“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左慈目光幽幽,勾连江东大地的元神仔细地感应着,此刻处在江东境内,那道龙气的转移。 发现龙气正在迅速向吴郡的方向进发,不由地暗自一喜。 同时借助元神,察觉到无数道士暗中潜入江东的迹象,暗想左慈你在许昌阻我一次,又能如何? 我在江东一带已经布局多年,又怎么会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选择呢? 不管怎样,只要这一次事情的结果,能够取得成功的话,那么按照当初的推测,借助江东地脉之力,全力提升自己,也许真的能够突破这些年来的禁锢。 达到另外一个,不可想象的境界。 真仙! 天尊! 或许这一种借助外力提升的“伪天尊”,实力并不能够和真正的“天尊”相媲美。 但无论如何,比起原先哪怕再怎么修行,都已经进无可进的“散仙”,依然要强过太多。 到时候,哪怕左慈和南华前来,又有何惧? 于吉心中一动,蓦地察觉到已经身处江东境内,左慈的迹象,忍不住微微一笑。 接着发出一声嘿嘿冷笑,元神骤然化作一缕轻烟,就那么直接消融在虚空中。 “果真是一个完美的人劫……” **** **** **** 左慈眨眨眼,抬头望了一眼平静的虚空,对身旁的几人苦笑道,“于吉已经觉察到我的踪迹。” “你们三个小家伙,真的和老道我一起去吴郡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陆绩点点头,脆声答道,“孙策攻庐江时,先父将我和一些小辈送回吴郡避战。” “因此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吴郡境内生活。” 他身侧的陆逊却摇了摇头,涩声道,“不过现在孙策将扬州治所迁到了吴郡,我们陆家都要仰其鼻息,才是真正的始料未及。” 徐庶露出同情的神色。 陆家的悲惨遭遇,不过是乱世的一角。 他们一家好歹因为事先陆康的安排,有小半的人口躲过了杀身之祸,然而更多的无辜百姓,却不仅仅落得个家破人亡,甚至悉数葬身在永无止休的战争中。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 这些诗句的描写,才是普通百姓的乱世遭遇,身无寸铁的他们,碰到军也好,匪也罢,都只能听天由命。 所以才会有“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的说法。 徐庶望了陆绩叔侄两人一眼,转头对左慈笑道,“这一次我去吴郡游历,全靠乌角先生你保护我的安全了……” 左慈眼角轻轻抽搐,没好气道,“老道我到了吴郡,说不得连自身都要陷入困境,哪里有时间照看你小子?” 徐庶悚然一惊,陆绩陆逊亦同时神色大变。 究竟是什么事情,就连左慈都需要如此慎重其事以待? **** **** **** 讨逆将军府中,孙权一脸漠然。 自当日孙尚香突然发出“不要”的惊叫声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异常举动。 让他和母亲吴夫人,还有舅舅吴景三人,虽然欣喜了好一阵子,旋即又陷入了惶恐当中。 吴夫人粉脸垂泪未干,呆呆的看着床榻上一直昏睡的女儿,轻声啜泣道,“还没有伯符的消息吗?” 吴景收拾情绪,急速答道,“周公瑾那边传来消息,说伯符率军前往余杭斩杀许贡去了。” “但他已经派人通知了伯符,以伯符对尚香的疼爱心情,想必肯定会很快赶回来。” 吴夫人点点头,细声道,“那就好!” 孙权伸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询问道,“母亲,舅舅,最近不知何故,吴郡境内,竟无端来了许多身份不明的道士。” “我担心这其中,莫非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是否需要派人向大哥说明一下?” 吴夫人坐在床边,蓦的转过身子,眼角的悲戚,全部化作了凛然不可冒犯之色。 如果说,方才她还只是一位,担心自己女儿病情的弱女子,那么现在又重新变成了生杀予夺的孙府女主人。 她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声音依然柔细,但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坚决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吴景的目光同时落到了孙权的身上。 孙权撇了撇嘴,答道,“就在那天于吉于仙师退去以后,吴郡内才陆续出现其他道士们的踪迹。” 吴夫人和吴景姐弟两人同时一凛。 那日于吉明明已经来到孙府的门前,最后却无端离去,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猜测不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吴夫人目光狠狠地瞪了孙权一下,对吴景吩咐道,“小弟你暗中派遣几位,原先出身于吴府,但已经在外头安家置业的老人,向伯符通报这件事情。” 孙权面露忧色,望着吴景匆匆离去的背影,不解询问道,“母亲,难道那于吉真的心怀不轨吗?” 他想起在于吉前来孙府之前,自己怎么也请不到吴郡境内的医师,还有道士的事情,总觉得那些人仿佛在一夕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事情,大有蹊跷。 吴夫人一声轻叹,目光重新落到孙尚香身上,嘴中缓缓道,“伯符以武力强取江东,不服气他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 **** **** 处于对峙的浮屠道道人,还有另外一边的道士们,从不同的方向,缓缓退去。 支娄迦谶向刘备宣了一声佛号,跟随在浮屠道人身后离开,丝毫不理张飞眼中的殷勤神色。 张飞闷哼一声,恨恨地一脚踩向地面。 “砰”。 以张飞落脚的地方为中心,顿时陷下了一个仿佛蜘蛛网一般,深达三尺多的坑洞。 幸好张飞十分完美的控制了力度,让自己脚下的力量,全部都如同一条直线般垂直而下,一点都没有泄露出去,否则只怕连整条长街都要抖上一抖。 他低头望了一眼脚下的深坑,苦笑一声后看向脸色肃穆的刘备,关羽两人,不安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关羽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抚须询问道,“如此说来,翼德是有意踩出一个坑,发泄自己情绪不成?” 张飞一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严肃的二哥关羽关云长,也会有和自己开玩笑的一天?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备突然浑身一颤,不安地望向江东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关羽张飞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两人跟随刘备,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知道这位兄长,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谁知今天亦露出了这样惊疑不定的神色,当下心中暗自揣度,究竟是何事,连大哥都如此不安? 关羽沉吟片刻,不解道,“莫非是江东之地,有什么惊人变故即将发生,所以大哥才会有所感应?” 张飞闻言双目圆睁,大声嚷道,“前次吕布偷袭徐州,大哥都没有什么感应。” “江东和我们毫无关系,不管那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大哥又能有什么反应?” 远处支娄迦谶双耳轻轻颤动,将刘备三兄弟的对方全部听在耳中,心中亦大感不解。 他身下脚步不停,跟随在浮屠道人身后,一身可怕的功力却全都聚集到双耳,本想要监听离开的道士们之间的交谈,结果却意外的听到刘备等人的对话。 突然看到前头的同伴停下了前进步伐,齐齐地对着路旁一位老和尚施礼道,“我等见过尊者!” 支娄迦谶身影一顿,对安世高的元神化身道,“见过尊者!” 安世高眼望刘备三兄弟的方向,柔声道,“小龙将死,其伴心神亦不哀乎?” 支娄迦谶浑身大震之际,耳边传来刘备的吩咐道,“翼德既然有心,且替为兄暗中去一趟江东如何?” 张飞哈哈大笑,抱拳说了一个诺字。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缘起 支娄迦谶从西域来到中原的京都,雒阳城定居多年,一边翻译佛门经典,一边和高官贵族交流,对于许多中原特有的典故和事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安世高所言的“小龙”和其伴,很明显有特殊的含义。 根据太史公司马迁的《史记·五帝本纪》记载,上古时期黄帝在打败炎帝和蚩尤后,巡阅四方,“合符釜山”。 这次“合符”,不仅统一了各部军令的符信,确立了政治上的结盟,还从原来各部落的图腾身上各取一部分元素组合起来,创造了新的图腾形象-龙。 甚至后来黄帝还御女三千,修行仙法,最终乘黄龙而飞升天界,成为天帝。 到姬发建立周朝后,周天子们便在自己服饰胸口,开始绘画上了真龙的形象。 秦始皇一统天下,更是自称“祖龙”。 再后来,每每皇帝登基,或者有野心家出现,都会大肆宣称,某某地方有黄龙现身之类的传言流出,为自己背书。 于是不管官方,还是民间,都开始把真龙和天子的形象,相互叠加到一处。 天子为大龙,诸侯为小龙。 所以安世高眺望江东,声称“小龙将死”,莫非是预兆着,现在的江东之主,孙策不日即将身亡不成? 而和孙策相同地位的其他诸侯们,在得知孙策身死后,则会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慨? 支娄迦谶心头沉思,只觉冥冥中仿佛有一股迷雾,遮掩住了自己的心灵,让自己始终都无法探查究竟。 不得不轻叹一声,放弃了继续专研的打算,转而询问安世高道,“敢问尊者,我佛门该何去何从?” 安世高轻轻举起右手,五根手指做出拈花的模样,微微笑道,“这是道门和朝廷的恩怨,我们佛门力小势微,自当袖手旁观,以免莫名惹祸上身。” 支娄迦谶心领神会,赞叹道,“谨遵尊者教诲!” **** **** **** 讨逆将军府门前,一路轰鸣的马蹄声戛然而止,孙策翻身下马,一阵旋风似的冲进了讨逆将军府当中。 出来迎接他的仆人们根本就没有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孙策,就那么直冲而入。 府中的护卫看到孙策后,皆是惊喜交加,自然不敢阻拦,这位讨逆将军府的主人。 孙尚香的房中,孙权,吴夫人和吴景三人愁眉不展,紧张地盯视着病榻上突然呻吟不停的孙尚香。 突然听到从前方走道中一路传来孙策的叫喊身道,“母亲,权弟,小妹现在如何了?” 一道矫健的身影飞身扑入房中,孙策满脸焦急,目光一凝,便已经看到病榻上孙尚香的模样。 只见孙尚香小脸一片通红,嘴巴微张,小小胸脯急剧起伏,呼吸声音却十分短促,而呼吸间呵出来的股股白气,在虚空中凝而不散,显地异常诡异。 看到这种奇怪的异象,孙策哪里还不知道,孙尚香现在正陷入了某种极为特殊的状态。 他脸色一沉,双眸中凶光掠过,寒声询问道,“可曾查清楚了,究竟是谁对尚香下此毒手?” 孙权,吴夫人,吴景三人同时摇了摇头。 孙权更是满脸苦涩,不安道,“大哥,虽然我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舅舅两人,已经派遣了无数人手,但还是没有查出来,对尚香下毒手的歹徒,究竟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孙策脸色陡然化作狰狞。 他接到舅舅吴景暗中派出,吴家一位老人的消息,知道孙尚香的病情危急,便不顾一切加快了速度,比原先预定时间,早了一天左右就赶回了吴郡。 此刻见到孙尚香的状态,不觉心中一动,想起周瑜的话来,暗忖莫非真的是于吉所为? 他对于吉的忌惮,可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刚刚攻下吴郡的时候,听到于吉在江东一带传道医病的消息时,就已经对于吉的所作所为深感怀疑。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一心付出,而不求回报的人物呢? 这是孙策对人性的最大恶意揣测,作为想要让孙家在这乱世当中,能够纵横江东,声名鹊起的最决定性力量,孙策对这些自称方外之人的群体,从来都不敢相信。 太平道起事九州之地,五斗米道割据汉中一地,都是活生生的例子,无不说明这些道士,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各个野心勃勃,甚至想要插手朝廷更替。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依然历历在目,黄巾军的余孽,黑山军,白波军等仍然在北地肆虐。 孙策相信,于吉不过是一位擅于伪装的野心家,迟早有一日,定会暴露出其狐狸尾巴。 他想起舅舅派人向自己汇报的事情,呵呵冷笑道,“舅舅,近日吴郡境内,真的云集了不少,从天下各处前来的道士吗?” 吴景心中一突,望着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的孙策,露出迟疑神色,不答反问道,“伯符,此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呀,不如你和公瑾商量妥当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孙权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统领千军万马,一举攻取整个江东,杀机惊人,但还是没有想到,刚一重新见面,还没有查探清楚缘由。 他便要不分青红皂白,对吴郡境内的道士们,举起手中的屠刀,乱杀一通。 坐在病榻边上的吴夫人怔怔的看着满脸痛楚的孙尚香,低声啜泣道,“公台,你怎么如此狠心,丢下妾身一人,还有几个根本就不懂事的小儿女,就走了呢?” “反正伯符已经长大成人,甚至建立了比你还大无数倍的基业,不如你我夫妻今夜就相聚,好一叙分别之苦?” 孙策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叫了个透心凉,涩声道,“母亲你这又是何必?” “孩儿不对那些道士出手还不行吗?” 吴夫人低嘿一声,转过头向孙策望来,自嘲道,“你已经大了,我哪里还敢教你怎么做事?” “这一路赶来,想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明天再来说说尚香的事情……” 孙策缓缓地低下头颅,说了一个“是”字,然后道,“如此孩儿便先行告退!” 说完缓缓退出了孙尚香的闺房。 孙权和吴景两人面面相觑地望了一眼,同时看向吴夫人。 吴夫人突然卸下强硬的神态,露出一丝再也无法遮掩的疲惫,身躯轻轻颤抖。 **** **** **** 于吉目光阴沉,透过虚空,看到讨逆将军府上的恐怖气机,上下升腾,仿佛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同真龙嬉戏。 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不已。 自己和江东地脉相连,确实有无数便利的地方,但是只要遇到和孙策相关的事情,就不再那么便利了。 只因孙策便是江东龙气的一个象征。 传说秦始皇东巡会稽郡,路过云阳时,方士常生,仙导两人上奏称云阳有王气。 因此秦始皇为破坏这种王气格局,派囚犯们凿开北岗山,引长江水穿过丘陵流经云阳;把云阳改名为曲阿,同时还把“会稽驰道”丹阳段改直为曲。 后来又改金陵为秣陵,意为“喂马的草料场”,并且又把秦淮河的水引来,使之贯穿入了长江,让这里的王气彻底泄掉。 从此以后,江东龙脉断绝,再也无法出现,真正能够一统整个天下的绝世豪杰。 但大龙虽死,却化成了数条小龙,依然游荡在江东,准备随时成就基业。 而于吉看上的,亦正是这些小龙而已。 他本身已经是“仙级”的强者,受困于世界,再也无法寸进,但却另辟蹊径,想出和江东地脉结合的方法,然后再准备施以秘法,把自己和江东龙气相连。 借此冲破原有的禁锢,让功力更上一层楼。 而身具江东龙气的孙策,便是他不得不图谋的人物。 正在返回自己卧室的孙策身子莫名一冷,仿佛虚空中有一个阴狠毒辣的目光,一直在盯视着自己的背影。 他站立不动许久,只觉虚空中危机无处不在,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 **** **** **** 九镜塔中,安世高低眉垂脸,神色不变,元神却高悬虚空,时刻感应着江东的变化。 突然看到江东的上空,一道玄黄气息升腾而起,瞬息间掠过整片江东天空,尔后莫名隐遁不见了踪迹。 不由地暗叹道,“小龙入锢,形势危矣!” “可悲可叹!只是可惜天机已乱,哪怕任由仙级强者,也无法推算出未来征兆。” “于吉啊于吉,你真的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元神双眸不受虚空阻隔,和左慈望来的目光稍微一接触,就知道了对方的打算。 左慈元神笑意吟吟,邀请道,“和尚,不如你我一起,同时充当于吉的人劫可好?” 安世高心神一动,随即强自按捺住冲动,断然拒绝道,“乌角先生好意,贫僧心领了。” “但佛门道门两立,分属不同的派别,此乃是你们道门内部的纠纷而已,贫僧万万不敢插手其中。” 于吉逆天而行,天发杀机,只要能够斩杀于吉,必定有功德降临。 安世高确实十分眼红这一份功德,但正如他所言,一旦他踏入江东对付于吉,便很有可能,被其他人视为是佛道两门的对峙,由此产生不必要的纠葛。 倒不如置身事外,来个眼不见为净。 左慈露出不置可否的神色。 中原大地上,突然升起数道惊天动地的气机,气机下影影绰绰,无法看清身形的人物,同时把目光投向江东。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周易·坤》,上六卦! 大凶! (本章完) 第四十章:荀彧 许昌! 皇宫,尚书台前。 荀彧抬头望天,看见江东方向虚空中,那道一掠而过,转眼消失不见的玄黄之气时,双眸中异彩闪烁,秀气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色。 郭嘉站在荀彧的身旁,眨了眨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喃喃自语般道,“看来是天要亡孙策!” 荀彧摇头轻笑,这个郭奉孝,还是这么喜欢口无遮拦。 荀彧字文若,颍川郡颍阴县(今河南许昌)人。 他是颍川四大家族陈,钟,韩,荀的一员,颍川荀氏乃是战国大儒荀子之后。 其祖父荀淑知名当世,号为神君;荀淑有八子,号称八龙,分别为荀俭,荀绲,荀靖,荀焘,荀汪,荀爽,荀肃,荀旉。 荀彧便是八龙当中荀绲的儿子,荀绲忌惮宦官,于是就让荀彧娶中常侍唐衡的女儿为妻,当时消息传出的时候,让天下的士人们俱感到很不可思议,认为连荀家都自甘堕落了。 南阳名士何颙由此碰到荀彧,看了他的面相后大为惊异,对身旁人评价道,“这是王佐之才啊!” 由此荀彧的名声才渐渐的扳了回来。 董卓废少帝,荀彧察觉到乱世已经开启,便把自己的宗族迁徙到了冀州避难。 当时冀州已经被袁绍所得,听到荀彧到来后,十分高兴,于是就待荀彧为上宾;但荀彧观察了袁绍一段时间,却认为袁绍不足成事,最后离开袁绍。 反而转身投向依附袁绍的曹操,曹操也知道荀彧的名气,见荀彧前来投奔自己,大喜道,“这就是我的子房。” 子房是汉初开国功勋,“三杰”之一留侯张良的字,由此可见,曹操对荀彧的器重。 荀彧自从投身在曹操帐下后,利用自己的人脉,先后为曹操举荐了钟繇,荀攸,陈群,杜袭,戏志才,郭嘉,司马懿,严象,韦康等大量人才,并且还劝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以说,曹操的每一次成功,都有荀彧在背后使力的影子,由此奠定了他在曹营中的独特地位。 郭嘉亦是颍川人,两人自小相识,因此双方言语才会如此轻松,一向严肃的荀彧,都不由地面露笑容。 郭嘉完全不顾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口道,“怎么,文若不信我的判断?” “信!当然信!”荀彧断然点头,反诘道,“如果连郭奉孝的断言都不敢相信,世上还有什么可信的?” 荀彧知道,自己身旁这位身躯瘦弱的男子,在情报一道上的天分,往往能够从一条小小的,看起来丝毫不显眼的消息中,敏锐的分析出不可思议的结果。 所以才能够成为曹操麾下,主持情报系统的军师祭酒,为曹操出谋划策,决定最后战机。 在这一点上,甚至自己的从侄,连身为曹军谋主的荀攸,都无法比得上郭嘉。 曹操和郭嘉两人君臣相得,已经成为在曹营中,一个广为流传,又人人羡慕的典范例子。 曹操治军,十分严格,偏偏郭嘉为人洒脱,放荡不羁,当两者发生矛盾时,谁也意想不到的却是,曹操竟然能够打破普通常例,特意为郭嘉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一面,让时人为之赞叹不已。 陈群身为纪检官,曾因郭嘉行为上的不够检点,特意奏了他一本,曹操一面表扬陈群检举有功,一面却对郭嘉不闻不问。 暗地里还为郭嘉一仍其旧的生活作风喝彩,对陈群道,“此乃非常之人,不宜以常理拘之。” 如此明主,不仅郭嘉感激在怀,就连其他的人听到以后,都为之向往不已。 再加上荀彧,陈群,钟繇等为代表颍川顶级世家的带头投靠,曹操麾下才会在短短时间文武云集,一跃成为,能够和出身四世三公的袁绍对抗的诸侯。 郭嘉不屑地撇了撇嘴,丝毫没有顾忌道,“孙策为人,和其父孙坚类似,喜欢奋战在前。” “如果是作为一军的前锋,那么他的行为,还可以起到鼓舞军心的作用;但他现在已经是江东之主,却还是喜欢如此行事,那么最后必定也会和孙坚一样,因轻率的缘故而亡。” 荀彧轻咦一声,转头望向郭嘉,反问道,“奉孝是否得到了什么,和江东大有关系的消息?” 郭嘉伸出右手递向荀彧,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对方道,“孙策杀死了吴郡太守许贡。” 荀彧接过郭嘉递来的纸条,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道,“许贡上奏,为孙策所知,怒然大怒,脱皖城战场,千里奔袭余杭,斩许贡于余杭新太守府。” 就在荀彧露出若有思索之际,郭嘉哂笑一声道,“许贡虽名为吴郡太守,但麾下却没有一兵一卒。” “照理来说,应该对孙策丝毫没有威胁才对,但就算这样,孙策一怒之下,还是轻军赶往余杭县,斩杀许贡。” “这样的人不是轻率,那世上还有何人的行为,被称作轻率?” 荀彧沉吟片刻,开口答道,“孙文台乃军中猛虎,作战勇猛,身先士卒,所以最终才为刘景山所害。” “孙策是孙文台的长子,据闻年不满十四,便跟随其父行军作战,想来是继承了那位江东猛虎的作战风格。”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就连主公都私下里暗自感叹,狮儿难与争锋也!” 郭嘉哈哈一笑,脸上满是讥讽,无奈却力气不佳,笑到最后变成了几声咳嗽,只好尴尬道,“想不到文若亦揶揄至此,你是想说,孙策下场亦如孙文台乎?” 荀彧一呆,直接否认道,“这可是你郭奉孝说的话,可别赖在我的身上来!” 郭嘉淡淡一笑,并未作答,伸手又向荀彧递出了另外一张纸条。 荀彧哑然,低头继续看向第二张纸条。 “宫中道士,接二连三,三五成群离宫,结伴南下,虽行动诡异,但查其踪迹,皆向江东而行。” 看到这里,荀彧心中陡然一震,再也无法保持淡然的神色,转头望向郭嘉。 郭嘉点了点头。 荀彧暗自轻叹一声,问道,“主公知道了此事没有?” 郭嘉不可置否,反问道,“自然,一切机密,皆悉数报于主公,然后才会分发给各个主管的官员和下属。” 荀彧目光投向深深皇宫,露出不解神色。 陛下,你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竟想要做什么? 对荀彧来说,最近一段时间中,那位深居在皇宫当中的天子,每一次的行动,都让人无法理解。 他虽然对天下的道士,在不知名人士的号召之下,从天下各处,纷纷前来许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因此而心存忌惮,还以为天子刘协,虽然还依然年轻,但却犹如秦始皇和孝武帝一般,想要追求什么长生不老,所以才会莫名号召天下的道士进宫。 而曹操又对这种情况一言不发,让荀彧更是心存不安,谁知就在准备想要进言的时候,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荀彧伸手捏了捏鼻梁,终露出疲惫的神态,询问郭嘉道,“宫中的道士们,已经离去的占了几成?” 郭嘉道,“十成已经去了七成有余,按照我的推断,此事的背后另有他人在暗中设计。” “估计到了最后,这几个月云集而来的道士,近乎会走的一干二净,只有少数几位才会留在宫中。” 身为天下顶尖士族的代表人物,荀彧自然知道,当年太平道起事,和宫中先帝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对于天下道士云集许昌,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天下豪强做大,本朝每一代的天子登基时,又都只是冲龄,因此需要引援各方力量,对抗权臣和官宦。 但士人和豪强的力量何其的强大,就连两次“禁锢之乱”,都无法打破他们对朝政的把持,所以先帝一时冲动之下,才会想要和太平道勾结的行动。 结果可想而知。 最终并没有像先帝设想的那样,一举打破豪强的强势,反而在黄巾军的攻击下,朝廷威严扫地,各地的豪强力量,变得比原来更加的强盛和庞大。 并且还摇身一变,成为了割据的诸侯。 幸亏先帝已经死了许多年,否则看到现在天下的形势,说不定还要再被气死一次。 他的两个儿子,少帝和现在的天子,一个被董卓下手废除后,还让人鸠杀身亡;一个先后变成董卓,李傕郭汜,到现在曹操手中操控的傀儡天子。 这是何其悲哀的事情? 荀彧指尖划过手中的纸条,脑海中念头不断涌现,沉声道,“奉孝还有什么消息,全都一并说来便是。” “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一点都不痛快呢?” 果然看到郭嘉从怀中拿出第三张纸条,但在递给荀彧之前,却有些狐疑不决道,“这件事情还有一些蹊跷,就连我都无法确定,文若替我判断一下,究竟是否有联系?” 荀彧一手夺过郭嘉手中的纸条,目光一缩,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道,“孙策之妹,疑遭人施以厌胜,昏迷近十日而未醒!” 荀彧思索许久,依然一无所得,只好摇头道,“我记得孙文台的小女儿,今年还不足九岁?” “如此稚童,远远尚未成年,依然还有夭折的可能性吧?” 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法相信,语气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郭嘉神色严肃,低声道,“文若是否还记得,太平道人于吉,在江东传道的事情?” 荀彧闻言神色大变,顿时想到了最为担心的事情。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仆人 对于道教这个兴起不久的组织,经过太平道,五斗米道等门派的忤逆之举后,大汉朝廷上下,都怀有深深的忌惮。 张角三兄弟率领,以太平道道士为骨干的黄巾军,可谓是给了大汉朝最致命的一击。 为了自保,中央将兵权下放至各个地方,由此之后,权柄丧失,连天子都沦为了傀儡,只能任人摆布。 各地豪强气焰嚣张,从乡间土豪摇身一变,成为纵横一州,甚至数州之地的大军阀。 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不仅拥有独立的军政大权,视朝廷为无物,而且还和朝廷明晃晃的对立。 这就是豪强做大以后的天下局势。 朝廷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想要收扬州为己用,偏偏袁术却派遣孙策攻入江东,驱逐了刘繇;当然袁术也不好过,孙策最后又脱离了他的控制,成为真正的江东之主。 袁绍坐拥冀州,青州,并州,幽州四地,大肆挑选自己中意的士人为地方官员,对于朝廷的命令阴奉阳违,除了不是名义上的天子,又有何区别? 朝廷对地方失去掌控后,各地军阀不断混战,相互间不断兼并,到最后,必定会重新出现,能够以一己之力,消灭所有对手,重新一统天下的雄主。 而到了那个时候,同样亦是,真正的改朝换代,大汉朝覆灭的最后一刻。 这是每一个有识之士,都心知肚明的道理。 可以说,这一切的源头,就在于当时的先帝,和张角等人联手,对抗士族。 荀彧心思幽幽转动,神色莫名。 在各家顶尖的士族中,都流传着一个说法,太平道人于吉,和张角三兄弟之间,有莫大的关系。 否则张角如何能够成为太平道的教主,而且还能够,以太平道的诸多道士为主力,掀起黄巾之乱? 只可惜太平道人于吉平时隐藏的极为隐秘,才没有让天下人察觉,他和张角之间的联系。 但所有人都把这怀疑的种子,深深的埋藏在内心最深处,就等着某天发芽壮大。 而现在郭嘉的一句话,就让荀彧觉得,身在江东的太平道人于吉,终于要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 荀彧沉思许久,心头却越发感到疑惑不解,无奈询问郭嘉道,“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以他的智慧,还有见识,应该知道,现在绝非起事的良机。” “那么他的真正目的,又是意欲为何呢?” 郭嘉摊了摊手,叹气道,“我又不是于吉本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荀彧郭嘉两人心头浮想翩翩,越发觉得此事迷雾重重,无法猜测到于吉的打算。 张角三兄弟率领的黄巾军,虽然气势汹汹,在官兵和各地豪强的联手围剿下,却一触即败。 黄巾军聚集的百姓看起来人多势众,数倍乃至数十倍于官军,但这些人不仅毫无训练,战力低下,而且还有无数的老弱妇孺,又如何会是官军的对手? 就算在最开始的时候,能够打官军们一个措手不及,取得暂时性的胜利,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饮恨溃败。 而等到他们战败,反而是各地豪强,还有官军们狂欢,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取胜利果实的狂欢时节。 黄巾军中投降的士卒当中,老弱病残的一部分,可以被大家收入自己的府中,成为自家奴隶。 身强体壮的一部分,则可以编为士卒,充当自己的私兵,壮大部曲的实力。 曹操麾下大名鼎鼎的“青州兵”,就是他从青州的黄巾军中,挑选出来的青壮。 荀彧郭嘉两人都不相信,以于吉的智慧,不可能会想不到,这样轻而易举的问题。 黄巾军已经失败,余部的黑山军,白波军,躲在深山中,偶尔派兵外出纵掠,但时局却日愈艰难。 一个冬天下来,不少体力虚弱的老弱病残者,便再也看不到,春天的到来。 如果说,孙策的妹妹,孙尚香陷入昏迷,真的是因为于吉施展“厌胜术”的原因。 那么于吉为何会突然如此行事? 要知道,于吉在江东一带,一边传道,一边医治百姓,已经有数十年的时间,在民间名声良好,还博得了一个“老神仙”的称号,素来为民众,乃至于官吏的爱戴。 他如此苦心经营,难道就是为了,诅咒孙尚香不成? 这其中必定发生了某些,让外人难以理解的变故,而普通人现在暂时无法得知,所以才会一头雾水。 郭嘉脸色一变,摇头道,“我们在江东的情报,终究无法像中原一样详细。” “而且这还涉及到,天下最顶尖的修炼者,说不定要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才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 荀彧却心中觉得更加不安,蹙眉不展,沉吟道,“天下道士莫名云集许昌皇宫,又莫名离去,奔赴江东。” “其中处处透露着古怪,肯定和于吉在江东的行动大有关系。” “奉孝,我们不得不防……” 郭嘉摇了摇头,反驳道,“江东对我们来说,乃是鞭长莫及的地方,哪怕知道于吉图谋不轨,我们亦无可奈何。” “说不定现在于吉已经开始行动,文若,我们就在许昌,安心地等待最后的消息。” **** **** **** 孙策站在病榻前,怔怔地望着孙尚香逐渐平息的小脸。 他在安睡一觉以后,终于扫空拼命赶路的疲惫,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便立马来到孙尚香的闺房中,查看这位孙府当中,受到所有人疼爱的妹妹的状况。 从表面上看来,孙尚香虽然昏迷不醒,但呼吸却还算比较平稳,并没有出现异常的地方。 只是听母亲吴夫人说起,前段时间,孙尚香莫名其妙的大叫“不要”的情况,疑似无意中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孙策想起周瑜说过,孙尚香眼下的奇怪病情,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些道士,或者方士的诡异手段,暗想难道那个时候,是躲在黑暗中的敌人加大了施法的力度? 目的便是想要,让小妹陷入更加危急的地步,然后以此来搅乱,自己的心神不成? 一念至此,孙策心中感到痛恨不已。 他虽然对太平道等道教门派深恶痛绝,但对于他们的手段,还是极为陌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谁也不知道,这些和先秦方士们相互勾结以后的门派,究竟有多少种诡异的害人手段? 但愿尚香最后能够平安无事! 孙策心中一动,转头便看到房间外一位心腹亲兵焦急的模样,只好和吴夫人说了声道歉,起身离开孙尚香的闺房。 吴夫人望着孙策的背影,双眸中露出不安的神色。 孙策带着亲兵,来到远离孙尚香闺房的前院大厅中,这才沉声询问道,“有何事情?” 亲兵神色一凛道,“刚刚府中仆人收拾大厅的时候,发现在显眼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封书信。”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我这才前来通知主公。” 孙策举起右手,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循着亲兵指点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封普通的书信,静静地躺在离台阶不远的位置,看起来确实异常的显眼。 书信的四周空无一人,显然是在发现踪迹后,所有的仆人都被驱赶了出去。 只有一名低着头颅,身上穿着普通仆人服饰的中年男子,远远的站在一旁,浑身上下充满了局促。 孙策点点头,询问身旁亲兵道,“便是由那人,发现了这一封书信的存在?” 亲兵轻嗯一声,举手招呼对方上前,回答孙策的提问。 中年仆人见到孙策到来,吓得双腿直打哆嗦,战战兢兢地来到孙策的身前,差点连话都说不出口。 孙策露出一丝笑意,柔声道,“你把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一封书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我详细说明一遍。” “事后必有赏赐。” 听到有赏赐两个字后,中年仆人惶恐不安的脸上才出现一些变化,嘴角哆嗦了好几次,这才弱弱道,“回将军,当时我正在擦拭大厅中的屏风。” “突然看到这一封书信,不知道从哪里凭空冒出,然后从虚空中缓缓地降落在地上。” 他一边说,一边似是回忆起了发现书信时诡异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亲兵一声怒哼,十分不满道,“你真的能够确定,这封书信,确实是无缘无故,凭空冒出来的?” 中年仆人忙不迭点头,不解道,“我也很奇怪,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呢。” “当时我重新看了好几遍大厅中的情况,结果都无一例外,确实是无端冒出来的。” “大人,你说我们府上,是不是突然闹鬼了?要不要请个高人过来做法,把这鬼给收了?” 亲兵嘴角微微一抽,望着眼前自作主张的中年仆人,暗想主公就在眼前,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仆人做主?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涉及鬼神的事情,向来是民间最喜闻乐见,广为流传的故事。 眼前的这位中年仆人,说不定就是这类故事的爱好者,所以哪怕亲身遇到“鬼故事”了,反而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反而露出几分跃跃欲试的好奇模样。 方才的惶恐,不过是因为孙策的身份,还有他浑身上下蕴藏的威势带来的震撼,所以才会感到不安。 但一碰到“熟悉”的领域,就便的开始唠唠叨叨,再也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小心翼翼。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王方平 孙策伸出洁白如玉的右手,遥遥对着地面上的信封轻轻一挥,只见他和信封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痕迹的丝线相连,就那么拉扯着地上的信封,缓缓飘向他的手中。 心腹亲兵心中一急,慌忙开口劝说道,“主公小心有诈,不妨让人查看一下,信封上面是否被人下毒?” 孙策摇了摇头,哂笑一声道,“如果他堂堂太平道人于吉,只有这种手段的话,才真正让人失望。” 心腹亲兵心中大感惊讶,暗想平日里自家主公,对被江东民众视为“神仙”的于吉,总是不屑一顾的模样,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对其如此推崇。 随即另外一个念头倏然浮现,为何在还没有拆开信封,观看其中内容的时候,主公就已经确认,这必定是于吉让人派来,送到讨逆将军府上的? 孙策没有理会身旁亲兵的疑惑,随手抽出信封中的纸张,顿时看见上面写着一行字道,“七日之后,虎丘山上,山野道人于吉特与吴主一会,宫崇拜上!” 孙策目光从纸张上的“吴主”两个字上面划过,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真是好笑! 于吉虽然是“天下三大散仙”之一,乃是真正“仙级”的强者,屹立无数修炼者最巅峰的高手,又如何能够,轻易地对我孙策,妄自下此定论呢? “吴主”这个身份,听起来固然十分可喜,表明了江东一带,苍茫大地掌控者的地位。 但那又如何? 吴郡虽大,不过扬州一隅;扬州虽广,只是天下一角,孙某人又岂是只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眼界狭隘的人物? 唯有九州大地,才是我辈内心深处最向往的,真正的英雄豪杰们的征程所在。 “哧”! 孙策掌心一道劲气迸发,手中信件悉数化作了一团粉末,然后轻轻一吹,直接飞出了大厅,不知落向何处。 心腹亲兵一呆,听到孙策吩咐道,“这几日秣兵历马,丝毫不得有任何松懈。” 他心中凛然,轰然答了一个“是”字,然后看到孙策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柔色,却不说明让众人养精蓄锐的理由,直接离开了大厅,回到孙尚香的闺房中。 **** **** **** 虎丘山位于吴郡的西北角,乃是西山余脉,因其周边的地形脱离西山主体,遂成为一座独立的小山。 原名海涌山,据《史记》记载,在春秋时期,吴王阖闾与越国的槜李大战中,因为越王勾践使数百罪犯在阵前故意自杀,吴国军队心气被夺之下,大败而逃。 吴王阖闾在此战中不慎受伤,战后不久后就因伤去世,其子夫差将他葬于海涌山上。 谁知阖闾下葬三天以后,突然有一只白虎蹲在山上,因此就把“海涌山”改名为虎丘山。 据说夫差征调了十万军民一起施工,并使用大象运输,穿土凿池,积壤为丘,修建了阖闾的坟墓。 而且还大费心思,以三重铜椁套在灵柩外头,灵柩四周的池中灌注水银,以金凫玉雁随葬。 同时还把阖闾生前喜爱的“扁诸”,“鱼肠”等三千柄宝剑,一同秘藏于坟墓幽宫深处。 吴国灭亡之后,有数位帝王,如越王勾践, (本章未完,请翻页) 秦始皇,吴大帝孙权等人都先后来此探宝求剑,结果都一无所获,徒劳而返。 据后世唐朝人陆广微编撰的《吴地记》记载,虎丘山高百丈,绝岩纵壑,茂林深篁,为江左丘壑之表。 因此就有“吴中第一名胜”之誉。 于吉站在试剑石前,目光越过虚空,落入了远处的剑池当中,仿佛能够看破,修建在清澈见底的剑池池水下方,那一座吴王阖闾墓的真实面貌。 试剑石长约七尺,宽五尺,在石头的正上方,有一道从中间裂开的笔直缝隙,就像是被人以锋锐无比的神兵利刃,从头到尾,把整片石头劈成了两半。 据说当年吴王阖闾为了争霸天下,召来了最有名的铸剑师干将和莫邪夫妇,亲自为他铸剑。 “干将莫邪”神兵铸成后,吴王阖闾为了试验神剑的锋利,对着身前的石头手起剑落,就将这块石头一劈为二。 从此以后,这块被劈成了两半的石头,就得名为“试剑石”。 宫崇站在离于吉两丈左右的位置,恭声汇报道,“根据教徒们的暗中观察,最近讨逆将军府中,已经开始了戒备,并且严禁府中仆人们的出入。” “因为如此,我们根本就无法查探情报,和讨逆将军府中的内线,也断开了联系。” 他目光望向于吉,不解询问道,“师尊,孙策此举,完全超出了我们先前的预料。”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于吉元神悬浮在虚空中,遥望讨逆将军府上空,那不住散发着澎湃气机的景象,叹息道,“孙府当中疑似天尊降世,我们又能如何?且待时日吧!” 旋即露出不解神色,迟疑道,“不过天尊的气机显露,已经有一段颇长时间,为何还迟迟没有显露真身?” 宫崇闻言一怔,惊讶道,“师尊,都说天机已断,真仙再也无法降临尘世!” “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位疑似天尊的人物,其实无法跨越两界之间的壁垒,真正降落红尘呢?” 于吉摇了摇头,闭上双眼,感受着虚空中真实不虚,连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庞大压迫感,断然道,“天尊降世,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你无须怀疑!” 宫崇蠕了蠕嘴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他乃“混元如一”境界的高手,同时亦是于吉最得力的弟子,自然更加清楚,于吉这等跨入“仙级”境界的绝世强者,本身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 能够在冥冥中察觉到,和自身的祸福相关的征兆,而且在天机还没有混乱之前,甚至还可以从天机当中,通过某些莫名的片段,观察到未来的迹象。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不管是任何阴谋诡计,对于“仙级”高手来说,都无法发挥其预定的作用。 这是无数的修炼者们,通过对“仙级”强者的围杀,用自身的死亡才得到的,一个让人感觉悲哀的结论。 只有在面对“仙级”绝世强者的时候,那些成名已久的人物,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弱小和无助。 宫崇跟随于吉多年,自然十分清楚,自己师尊的强大,因此对他的每一句话,都无比的信服。 此刻听到于吉斩钉截铁的判断,孙府中那位“天尊”必定降世,不由地感到一阵惶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仙级”高手已经是世上无敌的存在,那么比“仙级”高手还要更强的“天尊”,又如何能够抵抗? 他心中念头转动,暗想如果现在策划的计划,正进行到最关键的那一刻时,“天尊”醒来的话? 岂非是要,数十年来的谋划,都将要前功尽弃不成? 宫崇一想到这里,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心中尽量把事态的演变,往最好的一面去想象。 但无论如何,脑海中依然还时不时地浮现出来,这莫非便是,师尊的劫数? **** **** **** 青州东莱郡,芝罘,姑馀山。 王方平站在罡风凌厉,雾气弥漫的悬崖边上,举头望向西南江东的方向。 他的身旁右侧,身材修长亭亭玉立的蔡麻姑长裙飘扬,神色淡然,娇小的身躯,在罡风的吹拂下,却如同青杨般笔直,丝毫没有感到半点的不适。 王方平虽然比蔡麻姑年长一倍有余,但在这位弟子的面前,完全没有摆出师尊的架子,反而满脸和蔼。 自十年前,当王方平收下只有七岁的女童为徒弟时,怎么也想不到,不过短短的十年时间,对方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赶上了自己半辈子的苦苦修行。 这让王方平感到有些沮丧。 他凝望西南江东的目光之中,露出前所未有凝重的神色,柔声询问身旁的弟子道,“徒儿,太平道人于吉号召,我们真的就如此拒绝,不赶往江东吗?” 只听和自己相同境界女弟子娇声轻笑,语气中说不出的轻松答道,“如我们这样的修道人,道教中不知道有多少,多我们两个不多,少我们两个不少。” “而且师尊你也知道,能够修炼至仙级强者的强悍,如果连他们那等可怕的存在,谋划的事情都没有把握的话,那么我们匆匆赶去江东,岂不是自动送死?” 王方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确实如自己的这位好徒弟所言,当今世上的修炼者中,以“天下三大散仙”为首。 “仙级”强者,已经真正的超凡脱俗,和普通的修炼者不同,蜕变成另外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哪怕是再多的“混元如一”境高手,遇到“仙级”强者,即便是一拥而上,还是无济于事。 说不定最后还会被“仙级”强者一一反杀。 这样强大无匹,在世人心目中无可阻挡,号称“仙人”的存在,所谋划的事情,该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危险至极呢? 他王方平修炼至今,可不是为了和别人的厮杀为乐,而是为了长生久视之道。 那些危险的事情,就交给其他的修炼者们,去办理吧。 王方平轻轻地砸吧了一下嘴巴,终提出疑惑道,“可如果事后,于吉前来追究责任,我们又该如何推脱?” 说来说去,王方平还是觉得,作为“仙级”强者,于吉谋划的计划可能会失败。 但以对方的神通广大,最后肯定能够成功逃脱。 到那时候,也许会把自己的失败,推脱到没有听从号召,赶赴江东的修炼者身上去。 弱小如他们师徒这样的人物,岂非要面对恐怖的“仙级”强者,可怕的质问?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消息 其实如王方平,蔡麻姑师徒这样,躲在自家山门当中,并不掺和外界的修炼者,在道教当中,都为数不少。 任你太平道人于吉,屹立于天下修炼者的巅峰,乃是“天下三大散仙”之一又如何? 前面一位“散仙”南华道人的计划已经失败,于吉亲自下场,在他们看来,同样未必能够成功。 比起南华,通过张角三兄弟,隐身幕后,于吉说不定反而因为没有缓冲的原因,结果比南华还要惨烈。 谁也不知道,当于吉失败的那一刻,是否能够看到,有史以来极其难得的,“仙级”强者陨落一幕? 道教中固然有太平道,五斗米道那样炙心 于造反大业,想要建立地上神国的狂热信徒;同样还有许多心性平和,躲在深山老林中,不为外界俗世絮烦,一心一意修行的人物。 而且等到许多年以后,经过朝廷的多次打压,这种心态更是变成了道教的“标配”。 爱谁谁,别打搅我飞升! 你以为道教真的愿意如此高冷不成? 错了,这是因为他们遭遇过社会多次毒打,才知慢慢收起棱角,变得圆滑世故。 譬如王方平蔡麻姑这对师徒,因为痴迷于长生修炼无法自拔,常年躲在山中不见人影,后世人更是编撰出了“沧海桑田”的故事,安放到他们身上。 此刻麻姑双眸异彩连连,听到自己师父王方平说起于吉的恐怖,心中不由一声嗤笑。 暗想于吉先躲过失败的反噬,然后再说一切。 **** **** **** 张飞一路驰骋,途中先后碰到了好几股,通过不同的方式,悄悄潜入徐州,赶往江东的队伍。 事实上,除了比较显眼的道士装扮者之外,还有不少像他这样,看起来仿佛普通修炼者模样的行人。 这些人看起来,一副听闻江东即将有大事发生,便招朋唤友,一起进入江东,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张飞只觉手痒难忍,和诸多的潜入者相互干了一架后,渐渐地打出了名气。 不少人都知道,有一位喜欢动手,更胜过动嘴的强悍同伴,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混元如一”境的大高手。 幸好张飞经过了一系列的乔装打扮,所以众人一时间,才没有想到他竟是刘备麾下的将领。 反而让张飞在暗中察觉到,有不少眼熟的人物,都是各大诸侯手下,最为高明的探子。 这些人之间相互试探,对于小伙伴们的身份,隐隐有所察觉,但皆怀着心照不宣的态度,并没有揭穿,道破其他人的身份,反而暗怀鬼胎,想要打探江东即将发生的真相。 张飞在经过几次“不经意”的骚扰以后,心头怒火高涨,出手时把几人击成了重伤,才让所有的探子们,感到几分恐惧,再也不敢凑到他的身边来。 他也乐得清闲自在。 这一日,张飞脚步踏入广陵郡南端,广陵县的时候,便听到街上人们若有若无的讨论声。 广陵郡地处徐州的最南端,乃是和南面扬州接壤的一个郡,正好是徐扬两州战事最激烈的地方。 因广陵郡一地,南接长江北岸,对于北方来说,这里是进攻江东的天然基地。 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于江东来说,如果能够攻取广陵郡的话,无疑能够大大的减轻来自北方的危险。 因此向来为江东的势力所觎觊,孙策作为野心勃勃的诸侯,自然不会放弃攻取广陵郡的念头。 曹操消灭吕布以后,鉴于徐州大小士族,在徐州境内势力根深蒂固的原因,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陈登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迁为广陵郡太守。 前段时间,孙策在攻击皖县的同时,还派遣了大部队,跨江进攻广陵郡,结果被陈登略施计谋,打得大败而逃。 所以此刻广陵县内,还残余着一片欢欣鼓舞的景象,连陈登太守把郡治所迁徙到射阳县,都顾不得悲伤。 乱世之中,能够又一次安全躲过兵灾,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便是最大的幸事。 张飞漫步在广陵县内的街头,暗自感慨不已。 他虽然生性鲁莽,却对此次返回徐州,对抗曹操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无论如何,刘备丢失徐州,终究已经长达三年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他和徐州的士族,产生了难以愈合的裂缝。 虽然成功袭杀了徐州刺史车胄,再度成为徐州名义上的主人,但北面的臧霸,孙观等人袖手旁观;南面的陈登被困在广陵郡中,和江东孙策纠缠不清,无法援手。 其他的大小徐州士族则冷眼相待,哪里还有当年,谈笑风生,仿佛水乳*交融的模样。 放眼望去,街上行人神色懒散,步履欢快,正好是一副大战过后,心态最为放松的时刻。 张飞受到身旁行人们情绪的感染,渐渐放下对前景的担忧,脚下缓步而行,蓦的耳朵一动,雄壮的身躯仿佛一条灵活的游鱼,滑入拥挤的人群当中。 街旁两名正在交谈的江湖人,白面的中年人,和皮肤黝黑,神情彪悍的年青男子,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异象,连被张飞欺身到只有不到三尺距离,都浑然不知。 依然还在不停地交谈着,太平道人于吉,向新鲜出炉的江东之主,“小霸王”孙策,发出邀请的有关传言。 中年人眼神活泛,绘声绘色地向同伴述说自己得到的消息道,“据说是于吉仙师,准备在七日以后,举行一场蘸神大会,因此特意向孙策发起邀请。” 年青男子面露疑惑,不解反问道,“真是奇了怪了,不是有传言,小霸王孙策,最不喜欢的就是太平道的道士吗?” “哈”的一声,中年男子讥讽一笑,摇头晃脑道,“于吉虽然号称太平道人,和太平道却没有关系……”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身旁伙伴哂笑一声,断然否认道,“你说的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 “我这边有最新的消息,于吉的麾下弟子,已经暗中发出消息,开始号召太平道教徒,齐聚江东哩!”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年青男子同样大感不解道,“是呀,谁又能够料到,于吉竟然隐藏的如此深沉?” 两人在这一句话后,都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谈。 沉默了片刻之后,两人匆匆相互告别,走向了不同的地方,开始又一轮的免费宣传。 张飞露出一丝古怪笑容,竟是两名专门负责传播江湖消息的风媒,难怪有这样强烈的责任心,不余遗力地替太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人于吉,对外大肆传播消息。 也不知道,他们这伙人的头目,从于吉的徒弟们手中,收取了多少的费用? 张飞漫不经心地想着奇怪的问题,脚步不停,随着人群的流动,进入大街旁的一家客栈中。 看来得加快速度,尽早赶到吴郡了! **** **** **** 左慈独目突然流下一行血迹。 徐庶一惊,手舞足蹈道,“哎呀,老仙师,究竟怎么回事?” 陆绩陆逊叔侄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徐庶的举止,心中暗叹一声,这是徐庶第几次对左慈的挑衅了? 众人一路行来,虽然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但依然还是觉得,这徐庶的胆子,未免大的有些出奇? 左慈身为真正的“仙级”强者,名列“天下三大散仙”之一,而徐庶却仅仅是一位,还在求学的无名士子。 从表面上看来,双方不管是地位和名气,都有着天差地别,难以企及的巨大差距。 但徐庶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种可怕的鸿沟;就连左慈,似乎也没有半点的前辈风范。 双方甚至还乐此不疲,相互取笑,一旦有人占据了上风,必定露出哄堂大笑,讽刺对手。 看着遇到徐庶之后,画风逐渐变得奇怪的乌角先生,仙人左慈,魏伯阳,钟离权等人的内心变得有些崩溃。 难道这才是乌角先生的真实面目? 左慈神色肃穆,伸手轻轻拭去眼角的血迹,对众人沉声道,“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他眼角血迹刚被拭去,旋即又有一缕血丝划落眼角,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伤害? 魏伯阳心中一凛,询问道,“莫非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左慈一动不动地望着身前虚空,表情凝重道,“于吉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马上就要开始对孙策下手了。” 陆绩陆逊两人情绪复杂。 孙策是他们陆家的大仇人,害的陆家差点从吴郡四大士族中除名,双方可谓是仇深似海,难以化解。 此刻听到有人准备对付孙策的消息,两人感到激动万分的同时,亦大感不解。 陆逊微一沉吟,终问出心头最大的疑惑道,“敢问老仙师,于吉究竟想要何为?” 徐庶同样露出聆听的模样。 钟离权,魏伯阳等随行的道士们,亦不由地竖起耳朵,想要知道于吉的目的。 左慈眨了眨眼,众人只觉一阵眼花,怔怔地看着他眼角的血迹,蓦然间消失不见。 然后听到老道士苦笑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当年我和南华,还有于吉三人,在修为进无可进的情况下,曾经有过一次论道。” “目的便是想要找出,如何在元气枯竭的状况中,进一步增强修为的可能性。” 左慈此话一出,不仅徐庶,陆绩,陆逊三人神色大变,钟离权,魏伯阳等道人,更是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他们身为修道者,自然知道,“散仙”已经是现在的修炼者,能够达到的最巅峰。 而身为“天下三大散仙”的左慈,南华和于吉,竟然想要在这最巅峰之上,更上一层楼。 这是何等的惊心动魄的消息。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离去 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够让进无可进的“仙级”强者,突破现在的禁锢,再度进化? “仙级”已是非人的存在,那么比之“仙级”还要更加强悍,更加恐怖的,又会是何等可怕呢? 徐庶,陆绩陆逊三人心情激荡,仅仅是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就让他们觉得莫名惊悚。 魏伯阳,钟离权等随行的道士们,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依然还是难以遏制,内心深处的向往。 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知道,左慈,南华和于吉“三大散仙”一同论道之后,研究出来的法子。 不管是当年南华落棋张角三兄弟,掀起黄巾之乱;还是现在于吉谋划江东,都与那个法子大有关系。 而且说起来,此次天下各方道士,先是云集许昌皇宫,然后又千里奔赴到江东,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 “三大散仙”经过半年之久的论道,最后共同探讨而出的,能够勉励一试的方法,姑且唤做“地上神国计划”。 在三人看来,因为“仙级”已经是修炼者能够到达的人间极致,想要再向上继续攀登,已经绝无可能。 那么便需要转换一下思路,既然个人的力量,在“仙级”时,无法成为凭借。 不如集众人之力,众人拾柴火焰高,说不定反而能够推陈出新,突破原先境界的桎梏,迈进新的层次。 天才固然永远是站立在最巅峰的一小撮人,但也不可能凭空出现,还是需要站在前人们的肩膀上,吸收所有开创者们的思想,再加上自己的思索,才能成就为最终的圣贤。 一个婴儿再怎么才思敏捷,聪慧绝顶,但如果一开始的时候,就被遗弃在文明之外的荒芜中,侥幸被山林的野兽们收养,或许同样可以长大成人。 但其行为和思想,和普通的野兽,也别无二致,在其身上,完全找不出半点人类的文明习性。 在“三大散仙”的计划中,需要借助众生的智慧,心念和力量,冲刷被世界所禁锢,“仙级”境界的窠臼,一举突破到不可想象的“天尊”之境。 但左慈,于吉和南华三人在得出这个结论后,并没有同时行动,反而立即分道扬镳。 南华收张角三兄弟为徒,以《太平清领书》为枢纽,于天下建立“太平道”,最终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黄巾之乱”,随即被朝廷反扑,迅速失败。 就连南华都不知所向。 有人说这是因为,太平道失败后,南华也受到了反噬,遭遇不可想象的恐怖打击,所以才会遁世不见。 魏伯阳,钟离权等人或多或少听说过,这样的流言,而且在许昌皇宫中之时,也隐隐察觉,有一位幕后黑手的身影,把他们这些道士召集到一处。 到后来左慈的现身说法,更是让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于吉的策划。 比起南华,于吉更加的隐忍,在认识到普通百姓的力量,不足为凭以后,便沉寂心神,把自己的元神,和江东地脉,以秘法相互连接,不分彼此。 就连左慈刚刚察觉于吉的计划时,都叹为观止,觉得于吉此法大有可为。 可惜不知何故,江东一带,竟然莫名出现了“天尊”的气机,让左慈感到惊讶不已,这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转向赶往江东,想要查看明白,江东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但那位“天尊”的气机,同样古怪到不可思议。 左慈心中惊讶不已,暗自思索,谁知那位“天尊”,是否出现了什么意外,就那么悬在虚空中,既没有动身返回天庭,同样亦没有全面降世的打算。 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状态,难怪于吉会沉不住气,想要在事态变得明朗之前,提前发动,一局定乾坤。 徐庶和陆绩陆逊三人听着左慈的解释,皆露出迷茫的神色,浑然想不到,这些道士们,心中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计划? 徐庶沉吟许久以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向左慈询问道,“如果于吉失败的话,那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陆绩陆逊眼中异彩闪烁。 左慈一愣,寻思了片刻后答道,“如果在事态变得不可控制前,就击败于吉,或许还有几分挽救的希望。” “否则的话,因为于吉和江东地脉相互结合,一旦于吉陷入疯狂,便很有可能,造成遍及整个江东的可怕劫难。” 徐庶点点头,装作漫不经心问道,“以老道士的看法,你一个人能够挡住于吉的发狂吗?” 左慈手中拐杖在地上轻轻一顿,苦笑道,“你太高看老道我了,我最多和于吉打个平手而已!” 接着话音一转,狡黠笑道,“不过老道我请了另外一位高人,前来相助一臂之力,说不定最后可以起到奇效。” 在场众人都大为好奇,被左慈称为高人的,只怕也是某位“仙级”的绝世强者。 难道是南华? 众人心中浮现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但又想起南华在张角三兄弟起事以后,便已经销声匿迹,再也没有现身过,于是便先后不一的否决了这个想法。 那么又会是谁? **** **** **** 刘协望着再次恢复空荡荡的皇宫,脸沉如水,心神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恍惚。 自从有道士以“史道人相邀”的名头,入驻皇宫,刘协暗中观察络绎不绝而来的道士们。 还曾开玩笑似的对剑师王越说过一句话道,“这下,皇宫的防备,剑师大可放心了!” 谁知不过短短数月时间,虽然莫名而来的道士们越来越多,但不管是他,还是王越,都觉察到了异样。 以“史道人”的身份,绝无可能,认识如此众多,来自天南地北,五岳三川的修炼者。 果然,从那一夜关羽暗中潜入皇宫,于吉元神降临,和左慈暗中拼斗之后,事情便走向了不可控制。 如潮水般汇聚而来的人们,终究又如潮水般,缓缓退散,在短短的时间当中,仿佛已经把皇宫中每一寸角落都填充满,没有插脚余地,倏然换了一个景象。 以于吉和左慈两人的离去为楔子,皇宫中的道士们,又开始了向外退潮般的流动。 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十成去了八成,而且剩余的一部分人,还有不少意向不明的摇摆者。 就连王越,都觉得这些自称“修道者”的家伙,实在莫名其妙,脑袋里不知道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他看着日渐消沉,神色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发恍惚的天子,嘴巴微张,正想要开口安慰一声。 谁知道刘协目光转来,双眸中流露出无限的悲哀,顿觉心中一沉,欲言又止。 刘协一声轻叹,喟然道,“剑师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面对王越,刘协完全放下了天子的架子,连自称都和普通百姓一样,只是一个“我”字。 王越露出同情的目光,摇头道,“陛下心中自有沟壑,又何须我再多话呢?” 刘协苦笑不已,话题一转,询问王越道,“过年后,王师真的要离朕而去吗?” 王越目光落在刘协脸上,只见他隐隐现出几分哀求之意,不由地心中一软,解释道,“陛下,当年我和先帝,只是定下了一个十年之期的约定。” “眼下十年期限已到,自然要离宫。” 刘协一呆,嘴唇轻轻颤动,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王越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他之所以呆在皇宫里不离不弃,都是因为当年和先帝的约定。 眼下十年约定已经快要结束,哪怕是身为天子的刘协,也无法再用任何的名义,约束王越继续留在宫中。 这十年来,王越以超强的身手,也不知道击退了多少次,对天子怀有歹意的试探行动。 董卓一把火烧了雒阳,把朝廷迁往长安,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多亏了王越的照看,天子才躲过了无数次的危机。 到后来董卓身死,李傕郭汜等人,再如何威凌朝廷,但天子却知道只要有王越的庇护,至少性命是足够安全的。 只可惜,这最后能够保护自己的高手,也即将要远行,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刘协想起这十年来的遭遇,虽然还是一介青年,身上却流露出遮掩不住的暮气。 他转头看了王越一眼,蓦地想起最近皇宫的离离合合,忍不住涩声询问道,“如果剑师现在就能离开皇宫,心中最想要做的事情,又会是什么?” 王越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刘协,嘴角逸出一丝苦笑,答复道,“江东即将有大事发生,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云集,想来到时候的战况,必定极其激烈。” “说不定是最近十年来,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战。” “身为一名修炼者,错过这一次的聚会,无论怎么想,都是件十分遗憾的事情。” 刘协调转身子,抬步回转,一边走一边问道,“如果我现在就放剑师走的话,你会去江东,参加那场聚会吗?” 王越双眸中神光爆射,脸上浮现兴致勃勃的神色。 随即神光隐去,再次恢复成懒散的模样,有气无力道,“十年之约未满,我不会离开皇宫半步。” “陛下且安心,王越虽然只是一介江湖散人,但也知道,遵信守诺的道理。” 刘协闻言心中一突,知道王越的心中已是坚定如铁。 他现在越是遵守诺言,就越发说明,一旦十年期限到底后,就会走的越加坚定。 根本就没有停留的可能性。 刘协想到这里的同时,蓦地想起董承最近来皇宫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忍不住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难道“衣带诏”的事情,也陷入了僵局不成?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赵彦 王越心头掠过一丝不忍。 因为和先帝的约定,王越在刘协十岁还不到的时候,就来到了他的身旁,充当其护卫。 所谓剑师,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这些年来的朝夕相处,如果说王越对刘协并没有一点感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年的时光,就算是石头,都能够焐热,况且是王越这种江湖人呢? 说起来,王越培养史阿,未尝没有想要让史阿在自己走后,继续保护刘协安全的原因。 此刻见到刘协露出软弱的神色,王越微微一声轻叹。 就算帝王又如何? 豪强纵横,权臣跋扈,自幼就开始颠簸流离,不断地成为一位又一位军阀手中的傀儡。 不仅仅天子的权威,荡然无存;就连其自身的安全,都无法得到足够的保障。 这样的天子,做的又有和意义呢? 王越突然生出某种悲哀。 刘协本人并非碌碌无为之辈,反而聪慧英明,可惜的确实遭逢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乱局。 这是大汉近百年以来,不断轮回的乱局。 他看着刘协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变得有些驼背,走路间踉踉跄跄模样的背影,暗自感慨不已。 大汉的气数,真的已经丧失殆尽了! 昏庸天子,跋扈权臣,狡诈宦官,残虐豪强,暴起乱民,动*乱*异族…… 种种让天下陷入不安的因素,俱变成了趴在大汉朝廷身上,汲取营养的吸血虫,让大汉变得无比虚弱。 此时此刻,就连王越无法弄明白,大汉的天命,究竟在什么时候,会突然间戛然而止。 也许小小的刘协,被董卓扶上宝座的时刻起,就注定他是一位亡*国*之*君的命运? 王越一边想着心思,一边抬足跟在刘协的身后前行。 远处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史阿的身影从角落处转了出来,匆匆忙忙向两人所在的位置行来,脸上带着一丝异样。 刘协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史阿。 他知道史阿是王越的弟子,最近数年来,一直跟随在王越身旁,学习剑术。 但不知道为何,王越一直没有提起过,史阿什么时候,才能够艺成出师的问题。 史阿脚步不停,迅速向两人接近,先是望了背向自己的王越,这才对刘协行礼道,“陛下,曹司空要捉拿议郎赵彦下狱。” 刘协闻言默的一愣。 议郎赵彦? 他想起这位刚刚向自己进言,针砭时政,呵斥曹操的忠贞臣子,只觉眼前一黑。 王越突然露出好奇神色,不解询问道,“不知道那位曹司空,是以什么名义,把赵彦下狱的?” 史阿眨眨眼,古怪道,“就在刚才,曹司空麾下虎卫统领许定,率军包围了赵彦的住宅,对外宣称赵议郎是太平道的余孽,黄巾军同党,混入朝中图谋不轨。” 王越呵呵一笑,转头向刘协望去。 刘协脸色变得铁青,冷笑不已。 **** **** **** 赵彦的住宅,就坐落在许昌西北角官署内。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许定带着六十多名身强力壮的护卫,将眼前小小的住所,团团包围,心中陡然升起一团疑云。 捉拿一个小小的议郎赵彦而已,需要司空大人如此兴师动众,严谨以待吗? 沉默的许久后,赵彦柔和动听的声音传出道,“彦不知,曹司空何以如此待我?” 许定发出一声狞笑,大喝道,“赵彦,你的事发了,识相的话,乖乖自己出来束手就擒……” 他话还没说完,屋内便传出赵彦的反驳道,“却不知道,赵彦究竟是哪一件事犯了?” 许定一呆。 赵彦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普通人遭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要先喊冤,说什么自己无罪,为自己辩护的吗? 哪里又人会询问想要逮捕自己的人马,说什么自己究竟是哪一件事情露馅了? 难道说,躲避之房屋中间,不愿意出来的赵彦,真是是某位隐藏了身份的不良分子? 只听赵彦继续发问道,“难道曹操派遣你们前来,事先并没有告诉你们,我所犯何事吗?” “真是奇怪了!莫非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定冷哼一声,压下了赵彦的声音道,“你身为张角的弟子,太平道的余孽,黄巾军渠帅的身份暴露了。”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许定朝部下护卫挥了挥手,真准备指挥众人展开进攻的时候,突然传出好奇的声音道,“我明明已经弃暗投明,十几年时间了,怎么还会有罪呢?” 许定沉默不语。 有罪无罪,岂是你自己说了算? 只要司空大人一句话,就算你从来都是无罪的,难道就不会变成朝廷的罪人吗? 谁让你这几天,每日朝政后,在天子的面前,不停的诉说什么天子当为天下之尊,理应掌控所有权利的话。 如果天子在听了你的话后,真的生出了这样的念头,那又置曹司空于何地? 我们司空府上的官吏,吃的可都是司空府的粮食,拿的都是司空府的俸禄,与朝廷何干? 如果司空府的权利,被朝廷重新收回的话,我们这些司空府的属下,岂不是全要分崩离析了不成? 许定目光坚定,对着眼前的房子挥挥手。 三名手持不同武器的虎卫倏然破开房间的大门,成品字形,直接冲入了房间中。 “真是好胆!” 赵彦幽幽的声音传出,最先闯入的那名虎卫,口中发出一声惨叫,打着转倒飞而回。 同时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名虎卫一凛,只觉眼前一道仿佛诡魅般的身影掠来,两股惊人的狂暴气柱,从对方的手中发出,挤压虚空,朝自己两人汹涌而来。 危机关头,两人运起全身功力,举着手中武器奋力击出。 交手的双方刚刚一接触,两名虎卫附在武器上的真气就节节败退,瞬息间被对方击溃。 他们虎口巨疼之下,再也无法拿捏住手中的武器。 轰! 一刀一剑带着惊人的风声,从房间中飞出,噗的一声,落在许定的身前不远处。 许定心中一凛。 先前攻入赵彦房间中的三名虎卫,虽然并非所有虎卫当中,身手最为高明的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 但三人的配合十分高明,甚至能够和实力高出他们许多的强者,都缠斗良久。 但赵彦选择的时间和机会,恰恰就在三人刚刚踏入房间,精神松懈的一刻,才能够一击奏效,各个击破。 这不仅需要浑厚的功力,同时还需要一份惊人的眼力,两者相加,足以说明,躲在房间当中的这位议郎赵彦,并非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副文质彬彬模样。 反而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许定想起出发前,郭嘉对自己的告诫,暗忖郭奉孝果然早有预料,知道对方的难缠。 难怪要自己带这么多的虎卫,前来捉拿赵彦。 许定运起功力,一点点地缓缓提升。 砰的一声。 他的步伐落在地上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向四方八方发出,某种奇特的声音。 随着脚步落地声音不断响起,许定渐渐逼近赵彦房间的门口,望着仿佛凶兽的巨口般的大门,举起手中大刀,摆出一个从上而下的姿势,就那么劈向了大门。 嗤的一声,一道仿佛带着白光的可怕刀气,从许定手中大刀的锋刃出发出,越过虚空劈中大门。 房间中传出一声轻咦,然后衣袂路过虚空的声音响起,赵彦直扑房间的后门。 许定发出一声大叫,身影迅速冲进了房门中。 他刚刚的一击,分寸把握的非常精妙,虽然看似全力劈中了大门,但对于大门却并没有太多的伤害。 否则以他的深厚功力,全力以赴的状态下的一击,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大门一劈而散。 六名虎卫跟随在许定的身后,鱼贯而入。 房间中空无一人,赵彦显然因为许定的行为,以为敌人想要不计后果的破坏房间,已经从后门逃脱而走。 后门传来两声短促的惨叫,自是守候在后门的虎卫,无法挡下赵彦的攻击,不敌身亡。 许定等人展开身法,直接掠过房间,冲出了后门,到达院子后门不远处的空旷地方。 众人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文士打扮的赵彦,正和一位身躯雄壮,颌下胡子如同钢针般的男子,展开殊死争斗。 那男子手持一柄八面汉剑,接连数剑都劈中赵彦手中长剑的同一个位置上。 在对方狂烈的攻击下,赵彦的身影步步后退,手中兵器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 当赵彦退到最后一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同时武器亦被雄壮男子一击两断。 赵彦浑身真气溃散,望着敌人坚韧的容貌,低嘿一声道,“想不到曹操的麾下,除了虎痴许褚以外,竟然还有第二位混元如一境的高手,真是厉害!” 那男子嘴唇微微一抿,震声道,“某家曹仁曹子孝!” 许定看到瘫倒在地上的赵彦,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曹仁行礼道,“多亏了子孝将军,才能够捉住逆贼赵彦。” “否则只我一人,说不定就要让他成功逃脱!” 曹仁摆了摆手,无所谓道,“奉孝早有定计,某自当从命,你我两人联手对敌,才能够捉住敌人。” “后续的审问,就有劳许兄,我先向司空大人汇报一声,已经捉住赵彦的消息!” 许定轻嗯一声。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嘲讽 董承双腿跪地,坐在案几的后面,目光呆滞。 案几上的佳肴美酒,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丝毫没有半点的吸引力,都是因为站立在身前不远处,长水校尉种辑出乎意料上门,所带来的那个消息。 不久之后,议郎吴硕,越骑校尉王子服,昭信将军吴子兰等人相继通过隐秘的手段,暗中进入车骑将军中。 这些人都是名列在“衣带诏”上,同时又身处在许昌城中,对曹操的专权跋扈,心怀不满的人物。 他们都是为了,议郎赵彦突然被曹操派人逮捕一事,而前来车骑将军府的。 赵彦 的被捕,事出仓促,顿时引起了整座许昌城内外,朝廷上下极其强烈的反响。 甚至随着时间的发酵,其影响力逐渐扩大,一点点地向其他的地方开始蔓延。 譬如车骑将军董承,就觉得此事的背后,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原因。 并非仅仅是因为赵彦为天子陈言时策,就遭到了曹操的厌恶,从而惹来无妄之灾。 要知道,曹操此前 固然飞扬跋扈,但是在天子的面前,依然保持着一份表面上的恭谨,并没有做出,像如此显而易见,威凌天子,令人感觉异常的事情来。 董承心中念头转动,悚然想到,难道是曹贼已经察觉到,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在暗中图谋,对他不利的事情? 他目光不安的扫过眼前或坐或立,神态不一,但都流露出悲愤神色的种辑,吴硕,王子服,吴子兰等诸人。 种辑心情激荡,迎着董承惊疑不定的目光,愤慨道,“车骑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曹贼已经如此威迫陛下,难道我们这些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受辱不成?” 另外几人同时把目光投到董承的身上。 董承身为当朝车骑将军,拥有开府的权利,又是先帝母亲董太后的侄子,更是天子宠爱的董妃的父亲,其身份之尊贵,在整个朝廷上下,都不做第二人之想。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能够暗中成为,“衣带诏”集团的发起人。 种辑,吴硕,王子服,吴子兰等人之所以围绕在董承身旁,除了看到曹操渐渐露出权臣嘴脸,于是准备抱团对抗;而董承能够直接代表天子意愿,亦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面对种辑的逼问,董承苦笑一声,涩声答道,“自曹贼迎帝都许昌以后,官员升迁,宿卫兵侍,全都是令出司空府中,不过是曹贼的一句话而已。” “眼下哪怕是在各个毫不起眼的位置上,都是由曹贼安排的同党,故旧,还有其姻戚把持。” 他哀叹一声,对眼前诸人诉苦道,“我自领命以来,四处小心翼翼的活动,生恐消息暴露,从而引起曹贼的怀疑。” “但放眼望去,却只能茫然四顾,仅仅少数人,觉得曹贼的行为,大逆不道。” “而其余者都觉得,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意思。” 王子服面露迟疑之色,不解询问道,“莫非车骑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究竟何时起事?” 董承摇了摇头,喟然道,“整个许昌都是曹贼的耳目,就算我想要举事,也是无能为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当今之际,只有等到四方战事重起的时候,曹操率军在外作战,许昌军力空虚,才有几分希望。” 他望了望眼前的众人,透露出一个消息道,“左将军刘备,已经暗中脱离曹贼的控制,重新占据了徐州。” “刘备前些日子,派遣手下大将关羽潜入许昌,告知陛下此事,只可惜却被那些无故聚集而来的道士察觉,双方大打出手,反而让曹贼起了提防。” 众人想起前段时间,皇宫中永宁殿无端倒塌的事情,暗想莫非和关羽有关? 吴子兰点点头,追问道,“依车骑的看法,那刘备准备何时起兵,对抗曹贼?” 就在其他人都露出期待的神色时,董承却暗中微微撇嘴,心头只觉感慨万分。 他虽然并非名将,但比起眼前这些,只有一腔热情的人们来说,终究多了几年军旅的经历。 自然知道,以曹操的强大,刘备匆忙起事,哪里有什么胜算?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刘备的原因,不过是想要,给眼前这些人增加一点信心而已。 但思来想去,如果连刘备都无法期待的话,天下之大,又有什么人能够值得奢望? 难道是占据河北四州之地的袁绍,袁本初不成? 谁不知道,那位袁本初,早在十几年前,董卓还没有入京的时候,就准备造先帝的反了;更是在暗中策划,预谋迎接幽州牧刘虞为帝,只是最后刘虞强烈反对才无奈作罢。 那样一位和董卓毫无二致的野心家,如果他击败曹操的话,说不定第一件事情,就是罢黜天子吧? 然后再从刘氏宗亲当中,找出一位对他言听计从,丝毫没有半点反抗的宗室,坐上那个傀儡的位置吧? 再等上几年,便一脚踹开那位新的傀儡皇帝,就像是王莽那样,演一出禅让的大戏码,谋权篡位自称为帝? 与其如此,还不如曹操,对天子还保存着几分表明上的尊敬,并不敢暴露其野心哩? 董承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到最后只觉心头一片心灰意冷。 难道大汉朝的天命,真的已经再也无法延续了吗? **** **** **** 郭嘉好笑的望着神色狼狈,满脸污血的赵彦,不解询问道,“赵兄为何会觉得,于吉最后肯定能够成功呢?” 他这话一出,赵彦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许定静静地站在郭嘉的身旁,看到郭嘉只用一句话,就让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彦勃然变色,心头暗赞一声。 赵彦骨头之硬,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此前他和麾下的虎卫,轮番上阵,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偏偏赵彦竟完全不为所动,任凭他们的严刑拷打,牙关紧咬,根本就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讯息。 但郭嘉只用了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就让赵彦流露出见鬼一般的惶恐神色。 看来确实如暗中流传的那样,掌控主公军中,所有情报的郭嘉,必定是通晓许多,鲜为人知的隐秘消息? 他这句询问赵彦的话,虽然看似和赵彦毫不相关,但却一语中的,击中了赵彦的要害,所以才会让赵彦惶恐不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这和远在江东,一边传道,一边医治百姓的太平道人于吉,又有什么关系? 许定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郭嘉吩咐自己,在逮捕赵彦前,对外宣传他是张角弟子,太平道余孽的话来。 莫非于吉和太平道之间,真的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联系? 谁知这时郭嘉蓦的一声轻笑,说出让许定感觉目瞪口呆的话道,“赵议郎是琅琊人吧?” 赵彦冷漠点头。 许定暗觉奇怪,任何一位朝廷官员的来历,都有备份,存放在东观殿当中。 虽然因为董卓乱政,焚烧雒阳,迁都长安的原因,东观殿已经被一把火焚烧殆尽。 但在蔡邕等人的抢救下,这些重要的档案文件,终究得以幸免,并未遗失在那场火灾中。 通过种种手段查明,赵彦的身份来历也十分清楚,根本就没有弄虚作假的可能。 赵彦是琅琊人,在延熹三年(160年)的时候,琅邪贼劳丙与太山贼叔孙无忌,攻没琅邪属县,残害吏民时,投奔朝廷任命的南阳人,寇中郎将宗资麾下。 并且为宗资筹谋划策,陈“孤虚之法”,推遁甲,建议宗资征发五阳郡兵,作为攻击贼兵的主力。 然后赵彦又教以时进兵,一战攻破贼军,燔烧屯坞,徐,兖二州,一时平夷。 自这以后,赵彦就进入了朝廷的视线,宗资因为他替自己筹谋划策的原因,举荐其为官。 只可惜他的官途却十分不畅,哪怕几十年过去,依然还只是一位小小的议郎。 郭嘉双手负在背后,轻轻吐气道,“那么议郎也应该知道,太平道人于吉,亦是出身于琅琊啰?” 赵彦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神色,反问道,“如此说来,莫非在郭祭酒的心中,凡是出身琅琊的官员,都是那位太平道人的同党,全部都不可靠?” 他以手掩唇,轻咳几声道,“琅琊虽小,但大小也有几家士族,王颜诸葛,都有人在朝廷做官,莫非他们也都是于吉的同伙?” “据说曹司空家中的卞夫人,同样是我们琅琊开阳县人,赵彦真是三生有幸,能有这么一位乡党……” 许定神色惨白,怎么也想不到,赵彦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卞夫人的出身可不怎么光彩,据说她早年为倡,为人表演音乐歌舞,被曹操看上,收入房中后才逐渐飞黄腾达。 曹操在宛城一番骚操作,害的长子曹昂不幸死于乱军中,正室丁夫人因此和曹操闹翻,双方离异。 卞夫人既得曹操宠幸,又相继为他生下曹丕,曹彰和曹植,曹熊几个儿子,因此曹操便将卞夫人扶立为正妻。 就是这位卞夫人,当年在曹操刺杀董卓失败以后逃亡时,曾经一举稳定投靠曹操麾下的部丛,同时还辅助曹操教养儿女,善待姬妾,把偌大的后宫,管理的稳稳当当。 可谓是极为难得的贤能豁达,让曹操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将全副的身心,都投入争夺天下的宏图霸业之中。 如此人物,哪里能够允许赵彦的污蔑? 许定目露凶光,身影一阵晃动,瞬间已经掠至赵彦的身前,手掌放在赵彦的胸膛上。 只要轻轻一吐掌力,便可以将赵彦毙于掌下。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意冷 赵彦对许定放在自己胸口,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自己的大手,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郭嘉微微一笑,露出气定神闲的表情,若无其事般道,“别人或许和太平道都毫无瓜葛,但是赵议郎你身为于吉的二弟子,又岂能够脱身事外呢?” 赵彦一怔,脸上露出凝重神色,偏头望向郭嘉。 郭嘉语气充满了毋庸置疑的肯定,想来是掌握了足够证据,才会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就点破了自己的身份。 赵彦寻思良久,终苦笑道,“你们倒是真有能耐,竟然可以找到我和师尊的关系。” 许定闻言不由一愣,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掌。 郭嘉对赵彦自认身份,似乎浑不在意,自顾自解释道,“当年你以孤虚之法,推遁甲,击破琅邪贼劳丙,还有太山贼叔孙无忌的事情,疑点重重。” 赵彦轻哦一声,询问道,“你是指哪些方面?” 郭嘉先是朝赵彦伸出五指,缓缓道,“第一点,你和宗资平叛逆贼的速度,存在很大的问题。” “为何此前劳丙和叔孙无忌攻城掠地,泰山琅琊等郡官军,皆对其束手无策,就连宗资在之前面对两部贼军的时候,都没有能够平定他们两人。” “但等你在宗资的面前,献上几条模棱两可的计谋后,他们此前的凶悍,全都消失不见,每次对战皆失利?” “不仅如此,劳丙和叔孙无忌两人率领的贼兵,突然间销声匿迹,徐兖二州一时平夷?” 赵彦沉默不语。 郭嘉扳着手指头,继续道,“第二,为何等到你和宗资两人一同离开琅琊,劳丙和叔孙无忌就立即卷头重来,再次重新复叛,幸好朝廷征辟皇甫规为泰山郡太守,这才真正平定了两人的叛乱。” 赵彦闻言脸上露出奇怪神色。 郭嘉紧紧盯视着赵彦,见到他这副模样,趁热打铁道,“于吉的大弟子宫崇在孝顺帝时期,曾经诣阙献《太平清领书》,但被有司奏劾所上妖妄不经。” 他再次扳下一根手指头,语气中说不出轻松道,“于吉眼见朝廷对太平道并不重视,甚至还对太平道极为忌惮,把宫崇下狱,因此便决定改变策略。” “他在积极营救宫崇的同时,特意派遣自己的二弟子,隐藏身份,潜伏入朝廷中。” 郭嘉不动声色,摇头道,“按照我的推测,其实劳丙和叔孙无忌两个人,同样都和于吉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都听从于吉的指挥,起兵叛乱,攻城掠地,所以等你自荐到宗资的身前,就按照原先的计划,等宗资发起攻击的时候,便装作了一败涂地。” “由此作为你投奔宗资,能够晋升的资本。可惜宗资因为并不擅于军事,对你并不重视,而且你自身又不是世家出身,由此才让你蹉跎了数十年。” 赵彦眼神猛地一缩,瞬间又恢复原状。 郭嘉一直仔细观察着赵彦的神色,将这一瞬间的变化,全部都看在眼中,心中已有判断。 他扳起第四根手指头,呵呵轻笑一声道,“前一段时间,一直在江东活动的于吉,暗中潜入许昌,并且和左慈大打出手,把皇宫中的永宁殿都打塌了。” “此事极为蹊跷,要知道在此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于吉从未踏足中原一带,那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前来许昌呢?” 赵彦蓦地不停嘿嘿冷笑,反问道,“连你郭奉孝都不知晓,我又怎么知道?” 郭嘉嘴角逸出一丝愉悦笑意,根本就不理会赵彦的质问,直接缩回最后一根手指,握成一个拳头。 他举起拳头,放在赵彦的眼前,随意摇了几下,自问自答道,“我猜于吉是为了和你联系,吩咐你接下来的行动,所以才会打破惯例,踏足中原?” “果然这以后,曾经在讨伐劳丙和叔孙无忌叛军过程中,有过大放异彩的表现,但其后却一直碌碌无为的赵议郎,突然间变得极为高调,在天子面前直言不讳,陈言时策!” “赵议郎,你能否告诉我,为何这四十年来,习惯了默默无闻,突然间变得如此慷慨吗?” 赵彦嘴唇微张,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但郭嘉已经成竹在胸,说出对赵彦石破惊天般的话道,“莫非是和于吉在江东的谋划有关?” “那么赵议郎,能和郭某说一下,于吉,或者说你们太平道,在江东的目的,到底想要什么结果?” 赵彦神色大变,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算郭祭酒前面猜测的,一切都是正确无误;那么你又如何会认为,一个离开已经近四十年的弟子,能够知晓,自己师尊这些年来所有的谋划呢?” 郭嘉一楞,松开刚刚握紧的拳头,轻轻的吁了一口长气,深深地看了赵彦一眼,直接掉头就走。 许定晃了晃脑袋,呆呆地看着郭嘉离去的背影,只觉自己听的有些头昏脑涨,也不知道郭嘉究竟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他还是能够察觉到,郭嘉离去前,最后失望的眼神,不由地狞笑一声,向赵彦走去。 赵彦缓缓闭上双眸。 **** **** **** 刘协静静地看着进宫请罪的曹操,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许褚身躯笔挺,站在曹操身后,目光望向守卫在天子身边的王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王越心中暗叹一声,转过视线,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许褚莫名其妙的挑衅。 刘协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张,想要大声质问曹操,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虎视眈眈的许褚。 再环视一圈大殿,只见除了王越之外,守卫在大殿内,还有大殿外头的护卫,全都是曹操布置的人马。 满腔的怒火,瞬间就像是被一大盆的冰水,从头顶浇到脚,一下子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曹操双眼眼皮轻轻一抬,已经看出了天子的软弱,不等刘协发话,抢先出声道,“启奏陛下,臣请诛议郎赵彦!” 刘协浑身轻轻一颤。 他本以为,曹操派人抓住赵彦,最多只是让对方贬官回家,或者是小做惩罚。 哪里能够想到,曹操竟会想要赵彦的性命? 果然,曹操也不过是一个和董卓那样,对朕没有丝毫尊敬的乱臣贼子罢了! 想起十数年来的傀儡生涯,刘协不觉一阵气馁。 苍天何以如此待朕? 莫非大汉的余晖,终究照耀不到朕的身上;而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便是和被王莽篡权的平帝一样,死于非命? 刘协只觉心头一阵悲凉蓦然涌现,突地想起那位平帝,同样也是九岁的时候,在权臣的操控下,登基为帝的。 当年王莽为了方便弄权的缘故,故意迎立只有九岁的中山王刘衎,入宫登基为帝;而董卓为了掌控朝政,故意废除自己兄长刘辩,扶植自己为帝。 两者何其的相似? 如果朕现在还有一位,年龄只有九岁的兄弟;那么眼前的曹操,是否会效仿王莽,董卓这两人,把朕从天子的宝座上赶下来,另立“九岁的弟弟”为新天子? 刘协一念至此,更是心灰意冷。 他眼中带着几分沮丧,怔怔地望着脸色平静的曹操。 曹操突觉刘协神态有异,看向自己的目光,说不出的奇怪,心中不禁暗自嘀咕。 许褚则心中暗凛,以他的功力,能够敏锐感觉到,天子的心气,在瞬间消失。 然而越是如此,他越加小心翼翼。 谁也不知道,心态突然失衡的天子刘协,究竟会做出,什么样意想不到的举动? 许褚抬眼一扫,刚好看到随自己和曹操觐见天子的虎贲们,都是些熟悉的面孔,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他发现大殿中一股庞大的气机升起,遥遥锁定了自己和曹操两人。 这股气机磅礴盛大,如万川奔腾,浩大无边,哪怕以许褚的自负,都暗自心惊不已。 他轻轻一扯曹操的衣袖,只见对方额头冷汗直冒,显然是在敌人气机的压迫下,发现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 曹操暗觉后悔,皇宫深深,如同深渊大海,自己在拿下赵彦后,应该悄悄地处理,而不是来到天子的面前示威。 如果刘协真的不顾一切,下令让王越击杀自己的话,也不知道许褚能不能,带着自己,从皇宫逃脱? 只要能够顺利脱身,那么一切都不足为虑。 哪怕刘协以天子之尊,也只能够在皇宫当中作福作威;出了皇宫,才是自己能够掌控一切的地方。 王越右手按在“龙渊剑”的剑柄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深长地望向许褚。 许褚浑身紧绷,提起全部功力,如临大敌。 刘协深深地看了一眼满脸紧张的曹操,还有许褚两人,只见他们的目光,完全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反而是紧紧盯视着自己身旁的王越,看上去就像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阵势。 眼望曹操少有心虚的时候,刘协暗喜的同时,想起就连王越都将离自己而去,最后的一点兴奋,也如同风中的残烛般,“哧”的一声被风吹灭。 他脸若死灰,举起双手轻轻拍了一下双掌,招呼曹操道,“敢问曹司空?” 曹操一怔,不解望来。 只听刘协苦涩道,“如果你还想辅佐朕的话,至少请给朕一个天子应得的尊严。” “如果你不愿意辅助朕的话,那么便请高抬贵手,放过朕一马。” “可否?” 曹操浑身一震,只觉大殿中杀机沸腾,自己犹如一叶扁舟,行驶在狂风骇浪当中。 稍有不慎便是舟毁人亡的下场。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犹豫 曹操只觉身后汗流浃背,惶恐不已。 在大殿的虚空中,处处都充满了难以名状的危机。 除了剑师王越那无限危险的目光之外,另外还有其他数道,几乎并不逊色于王越,同样危险至极,就连许褚在这些人的注目下,都感觉到毛骨悚然。 许褚浑身功力运转到了极致,控制着忍不住想要打冷颤的本能,警惕着四方八方而来的敌意。 当日脆败在关羽的手下,终让许褚认识到,“混元如一”境界的绝世强者们,一旦抛开所有的顾忌后,究竟能够爆发出来,何等可怕的惊人力量? 他虽然同样是“混元如一”境的高手,但毕竟还是缺乏,和同等强者真正拼命的对战。 要知道在此之前,无论是碰到号称“绝世虓虎”的吕布,还是勇猛无匹的典韦,都不曾真正的爆发出,碰面就不顾一切,甚至不惜损耗真元和寿元,施展最强攻击的机会。 吕布强则强矣,在和敌人动手的时候,能够给人无尽的压迫感,但他身为一军的主帅,根本不可能像一个亡命之徒,甫一交战就施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绝招。 至于典韦,许褚和他交手的时候,更有种惺惺相惜的无言默契;而且典韦还奉了曹操的命令,试图让许褚归顺,所以双方的交手,就像是相熟在切磋对招。 唯有关羽,才会如此丧心病狂。 在王越和其他可怕敌人目光的逼迫下,许褚心中竟想起和现在毫无关联的事情。 据说关羽在投靠刘备以前,曾经因为击杀豪强的原因,流露江湖,成为一位浪人。 难怪他身上的气质,和王越竟有几分相似。 许褚强撑着精神,苦苦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般的压迫,只觉自身每一寸的肌肤,都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虚空中充斥着,布满杀机的恶意。 他的思维在急速转动,甚至还有时间展开遐思,仔细思索起隐身在大殿的暗处,让自己感到危险的数道目光,究竟是哪些成名已久的强者所发? 莫非是前段时间,听从不知道从哪里所发的召唤,前来许昌的那些道士们中的强者? 曹操抬头看着面色铁青的刘协,突然嘴角露出一丝从容的笑意,就那么推开保护自己的许褚。 然后对刘协拱手行礼道,“陛下,臣不敢!” “臣虽然自问,不敢像古代贤明的大臣那样,能够让天子的威严,重新照耀四方。” “但请问陛下一声,在陛下东出长安,返回旧都雒阳的时候,是否只有臣一人,尽心尽力地迎接陛下,奉献美食和华服,还有对天子的真正尊重?” 曹操语气肃穆,虽然是在这样比较私下的会面,却像是在正式的朝会一般,没有丝毫的怠慢。 刘协闻言露出犹豫神色。 确实就如曹操所言,在逃出长安之后,重新返回雒阳时,才发现等待自己的,竟是前途未卜的惶恐不安。 被逆贼董卓一把火焚烧殆尽的雒阳,根本就没有作为一国之都,应有的繁华昌盛。 反而放眼望去,处处都是火灾过后的残垣断壁,碎砖破瓦,荆棘野草丛生,就算那一把火,都已经过去了五六年的时间,依然还是一副破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景象。 岁月的时光,并没有抹去那场雒阳大火残留的踪迹,让人不由感慨眼前的废墟,就像是大汉的天命一般,仿佛摇摇欲坠的模样,充满了不详的征兆。 天子派遣使者到处奔走,让各个地方的军阀,向雒阳运输粮食,但各方混战的情况下,谁还能记得朝廷? 最后连尚书郎以下的官员,都只好自己亲自去挖野菜。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官员,哪儿受得了这个苦,有的吃了几顿野菜,就倒在破墙边上饿死了。 正是在天子和他的小朝廷,难以为继的时候,曹操先是派遣麾下的大将曹洪西进,被董承,韩暹和杨奉等人据险阻止后,又亲自率兵来到雒阳面见落魄的天子。 期间竭尽自己的所能,终让刘协感受到,一位天子应该受到的尊严和威仪。 现在想起来,刘协还是觉得,在雒阳城中的短短时间里,乃是一生中前所未有的欢快。 哪怕是破旧的皇宫废墟,也无法阻止,他和尚书令杨彪等老臣,就在焚烧过后的皇宫废墟上,进行一板一眼的朝会。 但那不过是大汉帝国的最后余晖。 等到曹操稳定了洛阳四周局势,成功驱赶韩暹和杨奉,联合并压服董承后,就暴露出了真实面目。 为了强迫朝廷能够顺利迁都到许昌,曹操强势击杀了侍中台崇,尚书冯硕,议郎侯祈等人。 可惜彼时天子亦对残破的雒阳感到厌恶,并没有意识到,曹操的险恶用心。 刘协想着前尘往事,目光渐渐地变冷。 他冷冷地望着曹操躬身行礼的身影,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开口,让对方平身的意思。 曹操却心态放松,不以为然的自己挺直了身躯,抬起头颅,和刘协平静相视。 “臣为陛下修建的许昌皇宫,难道还不足以,表明臣内心对天子的尊崇吗?” 刘协呵呵冷笑一声。 眼前的许昌皇宫虽好,又如何能够和当年,他刚刚登基时,雒阳的旧都相媲美? 而且当他在数月前,踏入刚刚竣工后的皇宫,便清晰地察觉到,这将是幽禁自己后半生的一个大樊笼。 刘协虽然不知道,皇宫在修建的时候,被人布下“五行夺运阵”,还有“四象噬灵阵”的事情。 但还是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行走在皇宫中时,那虚空黑暗处极不协调,压抑至极的错觉。 他目光转向站在自己身旁,把右手放在剑柄上的王越。 王越心中发出一声轻叹。 刘协终究并非,那些杀伐果断的明主,能够第一时间判断形势,果决下令。 既然已经和曹操撕破脸皮,甚至就连准备君臣之间“分道扬镳”之类的话,都脱口而出,再也没有半点余地。 难道不应该是一鼓作气,趁着曹操只有许褚的陪伴,悍然下令,让自己击杀曹操,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吗? 凭借自己的身手,还有隐身在暗处的几名道士,联手的话,击杀许褚虽然可能要费些周折。 但许褚和曹操两个人,绝对无法成功走出皇宫。 王越心中一动,体内真气运转,右手按捺下的“龙渊宝剑”,倏然发出一声悠远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鸣。 刘协微微一怔,许褚和曹操两人同时色变。 远处的虎贲听到这一声剑鸣,相互间打量了个眼神,同时抬脚向众人所在的位置赶来。 王越嘴中蓦然低哼,饱含可怕剑气的哼声,如同炸雷般,响起在身处大殿众人的耳朵旁。 刚刚迈出几步的虎贲们脸色倏然大变,浑身摇摇欲坠,只能勉强运功抵抗可怕的杀机。 许褚右手握拳“轰”的一声,撞击在左手掌心中,驱散了王越一记冷哼带来的压力。 刘协望着骚乱的虎贲,双眸不由掠过一丝犹豫。 王越虽强,可惜来年就要离朕而去。 就算是成功击杀曹操又如何? 许昌内外到处都是曹操的亲信,党旧姻戚,曹军本身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军阀。 难道王越击杀曹操后,自己还要跟随着对方,一边躲避曹操残余势力的追杀,一边流浪天下不成? 王越觉察到刘协心中深处的犹豫,心中杀机渐渐回落,最终全部消失不见。 他就如同一道虚影,静静地站立在刘协的身旁,收敛起自己所有的光芒。 如果说,方才的一记冷哼,王越就像是柄寒光出鞘的可怕神兵,绽放出无敌的气势;那么现在,这把神兵已经重新放回了剑鞘当中,所有的锋芒,全都隐藏不见。 曹操眼角时刻注意着王越的一举一动,他虽然对这位,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剑师极为欣赏。 但心中却十分清楚,对方之所以会呆在天子的身旁,都是因为当年对先帝的一个承诺。 但王越已经多次流露出,十年期限到头后,即将离开天子的消息,重新恢复自由身。 饶是如此,曹操也很明白,对方只怕想要一心一意脱离朝政,不愿意再为任何人效力。 他虽然惋惜,王越和自己的擦肩而过,但如此强者,并不打算投靠任何人,难道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方才王越只是牛刀小试,仅仅凭借一声冷哼,和运功时不经意间散发的恐怖气机,就让自己感到浑身如坠冰窖,连许褚都严谨以待,不敢有丝毫大意。 如此强者,就让他在江湖中随波逐流,浮沉余生罢了! 曹操一边小心翼翼警惕着王越,一边查看刘协神色,心中念头瞬间流转,终沉声道,“臣请告退!” 刘协脸上隐现挣扎,神色变幻不定。 许褚心中一突,双目圆睁,张开长长的双臂,犹如母鸡护雏立在曹操的身后。 王越不置可否的抬了抬眼皮。 刘协已经听到了大殿外,远处传来虎贲在疾步走动的时候,衣甲在空气中的响动声。 不甘地一声轻叹,颓然挥手道,“准!” 曹操谢恩,不敢有丝毫停留,在许褚的护卫下,和匆忙赶来的众多虎贲,一道离开了大殿。 王越目光注视着曹操离去的背影许久,才转头打量了一下,把自己隐藏在光线昏暗处的刘协,柔声道,“陛下,我走了以后,史阿就留下宫中,供陛下差遣。” 刘协脸色在半明半暗的光线照射下,显得模糊晦暗,闻言苦笑道,“王师,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图谋 王越轻声细语,尽可能地柔声安慰道,“陛下,朝廷积弱已久,并非陛下你的责任。” “你冲龄时就继位,周围却皆是虎视眈眈,心怀财狼之意的奸贼,就算你再怎么的英明神武,只怕也无济于事!” “此大势如此,非一人可以阻挡!” 刘协闻言一声轻叹,犹豫片刻时间后,情绪才稍稍缓解。 这时突地想起一个疑惑,当下询问王越道,“方才如果朕心中发狠的话,下令王师尽你一切的可能,击杀曹操。” “却不知道,你是否会对曹操动手?” 王越傲然一笑,充满了对自己的无比信心,哈哈道,“普天之下,除了位数不多,已经真正臻至仙级境界的绝世强者,我有足够信心,击杀任何人。” “哪怕曹操身旁的许褚,再怎么拼命,还有那几个虎贲,也全部都和许褚一起联手,以我的功力,也能够在曹操逃离皇宫前,把他们全部都击杀。” 他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并没有说出最后的答案,但刘协心里十分清楚,刚刚在自己犹豫的那一刻,也许就是自己,此生中能够杀死曹操的唯一机会。 从此以后,只怕曹操时时刻刻都心怀忌惮,再也不敢孤身一人,接受自己的单独接见。 根据史书的记载,称之为,“操出,顾左右,汗流浃背,自后不敢复朝请。” 但这最有可能成功诛杀曹操的机会,却轻易地被刘协自己放弃,他前思后想,心头突地涌现无尽的悔恨。 王越见刘协脸色急变,心中一动,顿时猜到了刘协的心思,不由地手指刘协道,“然则等我击杀曹操之后呢?” “莫非陛下愿意,跟随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刘协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 是呀,难道朕愿意放弃天子之尊,跟着王越成为一个江湖野人,风尘仆仆,餐风饮露吗? 这明显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十几年来的颠簸流离,受制于人,让刘协再也无法忍受,重新动荡的生活。 刘协举目四望,入目处皆是金碧辉煌,华丽堂皇的精致宫殿景象,不禁幽幽叹息。 他心中生出一个明悟。 朕只是一介笼中之鸟罢了! 自幼登基,被权臣摆布的无数个日子里,足够让他学会了隐忍,却也渐渐地消磨掉了他怒而拔剑的勇气。 还有最后的一份果决。 从此之后,只能够呆在这一座皇宫中,坐看曹操手中的权势,还有麾下实力,不断地迅猛膨胀,然后就像那位假装“恭谦”的王莽一样,最终取自己而代之。 在缓缓闭上双眼前,刘协心头无端想起,接受了“衣带诏”后,却一直都没有进行任何行动的董承。 以曹操的心机,还有他麾下众多谋士的精明,只怕早就知道,“衣带诏”的事情。 董承现在看起来平安无事,说不定只是那位掌握曹军所有情报,人称“鬼才”的郭嘉郭奉孝,放长线,钓大鱼,让董承尽可能联络,所有对曹操心怀怨恨的人物。 然后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采取雷霆万钧的一击,就能够将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 眼下就算是暗中偷偷的告诉董承,停下任何举动都无济于事了。 刘协一念至此,更觉心灰意冷。 (本章未完,请翻页) **** **** **** 曹操回头看了戒备森严的皇宫一眼,只觉浑身一松。 方才当王越冰冷的目光,向自己和许褚扫过来的时候,曹操真的异常惧怕,天子会孤注一掷。 幸好自登基开始,就成为董卓的傀儡,本身没有半分实权的天子,并没有采取这种玉石俱焚的行动。 因为对任何一位天子来说,想要彻底撕破脸皮,和一名臣子同归于尽的决心,并不是那么容易。 玉石俱焚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手段,身为天下最为尊贵的天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态? 索性自己亦因此,而保住了性命。 许褚依然满心戒备,深怕皇宫中突然冲出,陌生的高手,对自己和曹操展开攻击。 两人行色匆匆,赶回到司空府的时候,郭嘉已经在司空府中,等候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曹操麾下放荡不羁的谋士,听曹操诉说觐见天子时发生的事情,也不由地冒出一身冷汗。 眼见曹操一副后怕的模样,急声告诫道,“从此以后,万万不可再觐见天子了!” “这一次是主公幸运躲过一劫,但人心莫测,谁也不知道,天子是否会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地对主公出手。” 曹操伸手指了指郭嘉,笑道,“王越呆在天子的身旁,最多不过半年的时间。” “等王越离开后,就算天子想要趁机动手,只怕连一个合格的刺客都找不出来。” “莫非天子想要倚靠,皇宫中那些来历不明的道士不成?” 郭嘉脸色一正,肃容道,“说起道士,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要禀告给主公。” 曹操点点头,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郭嘉微微笑道,“赵彦虽然是于吉的弟子,但他和于吉之间,脱离的时间过长。” “因此也并不怎么清楚,于吉在江东的布置。” 曹操闻言若有所思,随即疑惑道,“我虽然并不知道,于吉的真正目的所在。” “但能够隐隐的察觉,于吉的行为,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某些,意想不到的惊人变故。” 郭嘉心中一动,仔细打量了一番曹操。 沉吟片刻后,才重新开口道,“依照我和文若,还有仲德等人相互讨论后,得出的结论,于吉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说不定隐藏这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这件事情和太平道有很大的关系。” 太平道? 曹操和许褚同时愕然。 许褚大感不解,疑惑问道,“当年张角的太平道何等势大,最后依然难逃烟消云散的结局。” “难道于吉有什么把握,自己比张角更能掌控民心吗?” 曹操一怔,缓缓道,“说起民心,于吉在江东一带,无论是士族,还是普通的百姓当中,都极有名声。” 许褚闷哼一声,反问道,“是吗?难怪于吉也想要造反?” 郭嘉举手放在嘴唇旁边,轻轻咳嗽一声,没好气道,“这种名声,和民心并非相同的概念。” 许褚向郭嘉望来。 郭嘉解释道,“江东的士族,还有普通百姓们,之所以会认同于吉,一来是因为于吉一边传道,一边到处医治患者,所以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受到众人的一致推崇。” “二来则是,于吉并没有像当年的张角那样,到处招收教徒,甚至连徒弟都没有几个,这才是让江东的士族,豪强还有百姓们,对于吉放心的原因。” “否则于吉只怕在江东传道的机会,都不具备。” 此时张角三兄弟虽然先后败亡,但整个天下,到处都还有黄巾军的余孽;因此天下各处的士族,还有豪强们,对于太平道这样的组织,都十分警惕。 于吉一旦流露出来,和张角相同的志向,不仅仅是江东的士族和豪强们,会立即联手;就连天下各处的士族豪强,说不定也是闻讯赶来,对付于吉。 哪怕于吉是“天下三大散仙”之一,屹立在所有修炼者最巅峰,举世无双的恐怖强者。 不管怎么说,“仙级”的强者虽然恐怖,但世上总有部分人,在没有见到“仙级”强者发威以前,对他们所拥有的的可怕力量,并不怎么清楚。 而且一些以战斗为乐的高手,也会万分情愿,和一位真正“仙级”的绝世强者交手。 从中亲身体验一番,自己和“仙级”境界的强者之间,究竟有哪些明显的差距? 特别是某些已经在“混元如一”境界,沉浸已久,却迟迟无法看到进阶希望的修炼者们。 天下之大,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位,“混元如一”境界巅峰的强者们,躲在暗处苦苦的修行? 如果有谁能够把这些强者都纠集起来,一起对抗于吉的话,即便不能击杀于吉,也能够让于吉陷入焦头烂额的状态,让他在莫名其妙的战斗中苦不堪言。 然而任凭郭嘉,荀彧,程昱,荀攸等人想破了脑袋,也无法凭空想象出来,于吉在经过“太平道”失败的教训后,竟然会以秘法和江东的地脉相连。 然后再想方设法,从刚刚平定江东的孙策身上,夺取到代表江东的“龙气”。 最终借助江东的地脉,还有“龙气”,两者蕴藏的庞大能量,一举突破现有的境界。 “仙级”之上,是为“天尊”! 已经数百年时间,都没有再次现身的“天尊”,就连于吉本人,都只是在某些残缺不全的书籍上,得知此等的强者,究竟拥有何等匪夷所思的实力。 那便是等同于一界主宰,天道化身的存在。 如果说,“散仙级”的强者,还只是勉强把自己的元神,和部分的天道相互结合,能够隐隐的发挥出,“仙级”以下强者,无法想象的强大招数。 那么“天尊”在举手投足间,说不定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引起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的恐怖变化。 “散仙”级的强者们,虽然已经有几分超凡脱俗的状态,但是在心境上还保留着一份凡俗的心态。 而“天尊”之所以为“天尊”,便是他们乃是真正的“天道”,真正的“天”。 以郭嘉的智慧,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于吉的野心,会是如此的超乎众人意料。 他看着眼前露出探知欲望的曹操,还有许褚两人一眼,摊手道,“赵彦所说不多。” “而我们也缺乏足够的信息,因此并不清楚,于吉究竟会采用什么手段,达到他的目的。” “但是有一件十分明显的事情,前段时间那些离开皇宫的道士们,都已经赶往了江东。” (本章完) 第五十章:田丰 “江东?” “莫非是为了图谋孙策的基业?” 曹操对于能够在短短的数年时间内,便攻取江东的孙策,确实感到十分羡慕。 一来是因为孙策的年龄。作为孙坚的儿子,孙策对曹操来说,乃是小一辈的人物,偏偏就是这样一位仿佛自己儿子辈分的人,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硕大基业。 无怪乎孙策连绰号都是“小霸王”。当年那位号称“西楚霸王”的项藉,亦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便在巨鹿大破秦军,留给世人一个“破釜沉舟”的军事奇迹。 而且和项藉相似,孙策亦是于江东起兵,然后名震天下。 虽然曹操知道,江东的实力有些偏弱,终究无法和四战之地的中原相媲美,孙策的战绩有些水分,但这并不妨碍,曹操给予孙策一个,“狮儿难与争锋”的评价。 他想起自己努力了大半辈子,现在也不过是刚刚统一中原,却又要面临着,已经攻取全面河北四州之地的袁绍,所带来的巨大威胁。 而且自己和天子的关系,也出现了一道难以缝补的裂缝,再也没有刚刚迎接到天子时,双方仿佛亲密无间,堪称一代明君良臣典范,动人肺腑的场面。 但曹操也很清楚,当时天子脱离傀儡生涯不久,而且困守雒阳城,正处于难以为继的时刻,所以才会对在最关键的时刻,大力支持他的人都会感激不尽。 而如果把那个人换做是袁绍,相信在天子的心目中,同样亦会对袁绍无比感激。 然而一旦度过了最艰难的危机后,天子心中就自然而然的,想要把权利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是身为政治人物,近乎直觉般的本能;所以双方关系,便不再如之前那么融洽,开始出现了碰撞。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董承等人接连不断的小动作,更是让曹操心头不由地感到一阵子的腻烦。 董承此人,眼高手低,志大而才疏,偏偏却是天子最信任的国戚,倚仗自己的身份,连帮助天子成功逃出长安,得以返回雒阳的功臣,杨奉韩暹等人都无法容忍。 他自以为,“衣带诏”一事,做的十分隐秘,连自己早就已经暴露的消息,都茫然无知。 偏偏还在不停地和种辑,吴子兰,王子服,吴硕等人串联,意图想要暗中行事,对抗自己? 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刘备刘玄德。 曹操一想到这里,不由地闷哼一声。 这个刘备,自己不过是放他去追击袁术的残部而已,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袭杀徐州刺史车胄,然后又拥兵自立。 并且还派人去联络袁绍,一南一北共同对抗自己。 果然还是袁绍,这位自己少年时期的好友,才是自己生平中,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 万事纷纷,接连不断,惊扰人心,孙策,刘备,袁绍,一个比一个难缠,但曹操有足够的信心,将这些人一一击倒,取得最后的胜利,霸临天下。 他收拾心情,好奇询问道,“那么依奉孝你的推断,于吉想要和孙策对抗吗?” 郭嘉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答道,“我和所有人都推断了一番,还是无法得知,于吉的打算。” “道教和上古的巫术,先秦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术,都有很大的渊源,于吉又是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站在所有修炼者的最巅峰的绝世强者,谁也不知道,他精通多少种秘术。” “或许于吉是通过某些秘技,看到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变故,所以才想要趁火打劫?” 曹操露出愕然神色,惊讶询问道,“这就奇了,江东究竟会发生什么变故?” “竟然连于吉这样的人物,都忍不住抛弃数十年来的一贯做法,从而亲自下场?” 郭嘉眨眨眼,苦笑以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起另外一个话题道,“袁本初最近逼迫不断,我们都担心他接下来,会和我军展开生死大战。” “所以在此之前,我军应当扫荡一下,周围有隐患的目标。” “刘备此人断不可留。徐州应该重新回到我军的掌控,而不是任由刘备上蹿下跳。” “当务之急,便是准备好对徐州的攻击了。” **** **** **** 河北,邺城。 袁绍比曹操年长五岁,今年正好是知命之年的年龄。 他字本初,汝南汝阳(今河南省商水县)人,出身于天下最顶尖的世家,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一族。 从他的高祖父袁安起,袁氏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可谓是家世显赫,少有人及。 袁安历任司徒司空,他的儿子袁敞为司空,孙子袁汤为太尉,曾孙袁逢为司空,袁隗为太傅,四世居三公位,人称“四世三公”。 袁绍是袁逢的庶子,后来过继给早逝的伯父袁成一脉,正是因为这样的出身,所以才让袁术耿耿于怀。 少年养望,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并且和曹操交好,反对宦官“十常侍”专政,让他在天下士人的心目中,完美的符合了一位袁家继承人的身份。 有这些早年的经历,所以后来董卓乱政后,袁绍出奔关东,成为反董联盟的盟主;反董联军解散后,使计占据了韩馥的冀州,和公孙瓒展开大战。 并且一举消灭公孙瓒,成为坐拥冀州,青州,并州,幽州四州,实力天下第一的军阀。 此时乃是袁绍最为心满意得的时候,在他看来,接下来只要能够击败曹操,一统整个北方,将远在许昌的天子刘协掌控在手中,说不定就可以取而代之。 改朝换代。 一想到这里,端坐在案后的袁绍呼吸一促,脸上带着成功人士的优雅笑容,怡然自得般含笑地看着自己身前,正在展开不停议论的诸多谋士们。 荀谌,田丰,沮授,审配,逢纪,辛评,郭图,许攸等人相互怒目而视,完全没有半点士人的风度。 田丰须发皆张,怒视对面的荀谌郭图逢纪等人道,“我并没有任何反对主公出兵,和曹操对战的决定;而是觉得,眼下并非是最佳的出兵时机。” “刘备袭杀徐州刺史车胄,派孙乾前来河北,想要和我们联手一起对抗曹操。” “曹操为了和我们河北征战,必定想要消灭所有的不良因素,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肯定会先征讨刘备,只有打败刘备以后,才能够一心一意地和我们交战。” “我们应当趁曹操攻打刘备,无法兼顾的时候,调动全部兵力,去袭击曹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后方,这样就可以一举平定曹操了。” 郭图哈哈大笑两声,不屑道,“元皓想的太简单。” “一来我军刚刚和刘备结为盟友,便弃之不顾,任凭他们被曹操全力攻击,视而不见,岂是仁义之举?” “二来曹操麾下谋士,亦非简单之辈,难道就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吗?” 沮授站在田丰的身旁,闻言不由反驳道,“曹操率军攻击刘备,并不是我们一方可以决定的结果。” “而我们趁着他们双方大战的时候,出兵攻击曹操的后方,无疑能够减轻刘备的负担。” “这么一来,难道不正好是以正义之师,攻击曹操的不义行为,又怎么会有违背仁义的地方呢?” 郭图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神色。 审配摇摇头,劝说双方道,“诸君,主公正在等着我们的讨论结果,万不可失了礼数。” 众人转头向袁绍望去。 袁绍摆摆手,露出愉悦的笑容道,“我军坐拥冀青并幽四州,兵强马壮,实力远远胜过连年大战,凋零不堪的中原。” 田丰沮丧闻言脸上同时闪过一丝忧虑。 中原确实连年大战,凋零不堪,但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无疑拥有天下最强大的一只军队。 这样的军队,不管是心理,还是军队素质,比起其他的队伍来,自然胜过不少。 如果袁军和曹军展开大战后,那么当战局陷入胶着不下的时候,曹操军显然比起袁绍军,有太多的优点,能够从容的面对,一切突发的异常局势。 河北虽然强盛,也绝没有可能一击击溃曹操的实力,但看主公表现出来的模样,分明没有引起太多的重视。 田丰心中突地一窒,抗声出言反驳道,“主公,如果等到曹操打败刘备后,我们再出兵的话,就已经错失良机了。” “再加上曹操此人擅长用兵,变化无常;曹军更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万万不可轻视。” 袁绍脸上的喜悦神色还未消去,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语,不由地渐渐消失笑容。 许攸郭图见状暗笑一声。 田丰虽然计谋百出,但明显不知道如何变通。 在主公最欢喜的时候,如何能够忤逆他的意愿,出口不逊,打击主公的信心呢? 你难道不知道,主公现在心中最在意的,便是昔年跟随在他身后,只知道应声附和的曹操曹孟德,成为了能够和他分庭抗争,最大的心腹大患吗? 袁绍不悦地盯视着田丰,讽刺道,“莫非元皓你心中认为,我袁本初不是曹孟德的对手?” 田丰心中一惊,顿时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已经引起了袁绍的猜疑,急忙请罪道,“丰心中万万没有这种念头,只是希望,主公能够三思而后行。” 袁绍哪里还有先前的欢喜,只觉自己大好心情,被田丰的三言两语给悉数破坏的一干二净。 看着身前神态各异的谋士们,郁闷地挥了挥手道,“罢了,今日暂且休息一下,等待明日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众人心思莫名地一一告退。 望着鱼贯而出的谋士,袁绍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劫数 袁绍突然觉得,自己麾下谋士们虽然足智多谋,在一统河北的过程当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然而世上绝无十全十美的人物,虽然他们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但每个人同样都有弱点。 田丰多谋,能针对任何不同的情况,提出不同的方法;但他的性格过于刚直,甚至总是喜欢提出,和自己相反的观点,丝毫不顾及自己这主公的颜面。 许攸乃是著名的党人,早早投奔自己,一直为了自己事业,东奔西走,连横纵横;但他个性偏偏却贪得无厌,总喜欢占便宜,永远没有满足和悔改的打算。 审配为人正直,早年因此而不待见于冀州牧韩馥,直到自己得到冀州后,对他委以腹心之任,才算得志;审配感激知遇之恩,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但他因为性格原因,行事过于专横,很难和其他同僚友好相处,算是一位孤臣。 逢纪意志过人,一旦下定决心,便会坚决执行,极为果断,但正是因为如此,显得有些刚愎自用,听不进其他人的任何劝说,无法统筹整个大局。 至于沮授,背后站着大批河北的文武,已经成为了自己麾下,最强大的力量;为了平衡势力的缘故,哪怕他能力再怎么出众,现在自己也不敢太信任他了。 其余郭图,荀堪还有辛评等人,同样因为各自的出身,以及性格上的缺陷,都各有各的问题。 遍观一圈后,发现这些自己依仗的谋士们,在成功一统河北后,就出现了种种对立的矛盾。 再也无法像最开始的时候,和公孙瓒争夺对整个冀州的统治,众人齐心协力,共同对外。 袁绍突然浮想翩翩,心思转到曹操身上,也不知道,曹阿瞒是怎么平衡他麾下的谋士们的矛盾? 他的内心突然掠过一丝不安,从人和的角度来看,自己比起曹操,无疑已经输了一大截。 但愿之后展开大战的时候,这种情况,并不会拖自己的后腿。 **** **** **** 于吉痊愈了大半的元神,悬浮在虚空高处,怔怔地眺望着讨逆将军府的上空,那让人惊骇欲绝的磅礴气机。 那是比他这位,屹立在天下修炼者最巅峰,人称“天下三大散仙”之一的“仙级”高手,还要恐怖无数倍的可怕威慑。 果然不愧是上界的“天尊”! 他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只要本道此次谋划成功的话,便能够一举打破所有桎梏,成就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够达到的,可以比拟“天尊”的境界。 面对讨逆将军府中,那位疑似降世“天尊”,于吉既为之惊叹,同时却又极其的羡慕。 他波澜不动数十年的心湖,甚至涌现出某种莫名的嫉妒。 自己身为红尘中的一员修炼者,为何要如此千辛万苦,百般磨难,才能够修炼到“散仙”级的强者。 这样的境界,虽然在其所处的红尘当中,已经是让所有修炼者,想不不敢想的至高境界。 但又哪里能够和“天尊”相比? 幸好自己比起其他的修炼者,幸运了许多,还有一个机会,能够逆天改命。 只要计划顺利,到时候,就算那位和孙家关系匪浅,不为人知的“天尊”降下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也奈何不了自己。 他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念头。 根据传言,大凡刚刚降临红尘的“上仙”,一般来说,都无法发挥出其自身应有的实力。 如果这个传言属实,那么岂不是说,自己或许可以,携带进阶时的庞大气势,反过来力压那位“天尊”一头吗? 一想到这里,就连于吉修行数十年的心境,都忍不住一阵颤抖,悸动到难以自禁。 莫非我太平道人于吉,真的能够成为,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修炼者不成? 虚空中传来元神接近的波动,通过对比,分明是左慈那个凑不要脸的老道士。 于吉感到一阵无奈。 这些日子里,左慈的元神一直在虚空中游荡,同时还时不时地对自己发起骚扰。 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对面迅速传来左慈的促狭笑声,还有说不出狡黠的询问道,“哎呀,老道我和身旁的数位同道,马上就要赶到吴郡,想要瞻仰一下于大散人的威严。” “却不知道,于散人你意下如何呢?” 于吉想起在许昌皇宫的当中,就在天子的面前,和左慈做过一场的事情,毫不客气答道,“不管是江东,还是于某,都不欢迎你左慈老道的到来。” 左慈沉默片刻,仿佛不经意般道,“我看你情绪波动的有些厉害,倒像是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怎么短短时间未曾见面,难道有什么惊人变故?” 于吉闻言心中一凛。 左慈的话,虽然充满了讥讽的语气,却像是一道惊人的闪电,劈开了于吉被蒙蔽的心灵。 是了,自己为何会在无意间,竟然生出,想要和“天尊”一较高下的念头? 虽然根据传说,降世的“天尊”实力不存,但其境界还在,实力未必会损耗太大。 而按照秘法,通过捷径晋升的自己,看似提升了一个大境界,但终究是前所未有的经历,哪怕以自己的实力,也未必能够驾驭,这突如其来的新境界。 但自己为何会无端生出,想要击败降世“天尊”,如此狂妄自大的心态呢? 难道真的如左慈所言,自己心魔缠身,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再也没有以前的谨慎? 左慈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于吉的反驳,不由大感好奇,暗想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于吉不愿搭理? 殊不知于吉此时冷汗直冒,开始深思自己最近的一段时间中,一切的所作所为。 他的心神渐渐浸入到元神的最深处,一点点的查询着,引发自己心智大变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谁知这一看之下,才蓦然发现,原本应该如琉璃般透彻,毫无一点瑕疵的元神,竟布满了数不清数目的斑斑点点,看上去异常醒目,完全换了一个模样。 于吉心思电转,循着布满了整个元神的斑点,开始追寻这些斑点背后的原因。 只见这些密布在元神上的斑点,竟然隐隐间和江东地脉的节点,相互对应。 每一个斑点,都代表着,江东大地上,一处地脉相交处节点,密密麻麻。 于吉一阵沉默,连和左慈对话的兴致都完全消失。 这些元神上的斑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在此前,自己竟毫无察觉? 如果不是左慈的无意提醒,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才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于吉心中突然生出明悟。 他的元神,终是和江东的地脉相连在一起,借助江东地脉蕴藏的庞大力量,开始推算。 追本溯源之下,顿时发现,原来在自己以自创的秘法,和江东地脉相连的一刻起,原本洁白无瑕的元神,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望之生畏的恐怖模样。 但因为天机混乱的情况,再加上心灵被蒙蔽的原因,所以才会对此一直视而不见。 原来这就是我的劫数! “散仙”级原本就是这个世界,最为巅峰的存在,再向上一层晋升的途径,已经在一千多年以前,就已经被上界截断。 所以红尘中的修炼者,最高只能修炼到“散仙”境界;之后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会成为,一位真正的“天尊”。 “天尊”的天字,就代表着,他应该是天界来人。 但在自己,左慈还有南华三人的相互探讨下,终于研究出,以另辟奇径的方式,从另外的角度,成为异类的“天尊”。 而这却是世界的规则所不允许的。 所以在自己以独创的秘法,和江东的地脉甫一相连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陷劫数。 这一劫,应是“天尊之劫”! 劫气缠身之下,灵智渐渐被蒙蔽,所以在许昌皇宫中的时候,才会无端地向左慈大打出手。 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不顾一切,开始推动对孙策的计划。 也许,就连将要降临在孙府中的“天尊”,亦是对我大逆不道行为的一个“劫难”? 于吉突然想起,自己在以前,固执的认为,左慈乃是自己的“人劫”的念头,蓦地感觉异常可笑。 在“天尊”的面前,左慈老道士算得了什么? 他突然觉得一阵后怕。 如果没有左慈的这番无意中提醒,那么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原来早就身陷“劫数”呢? 也许要等到,自己身亡道消的一刻,才会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劫数在作祟。 一念至此,于吉不由地大感庆幸。 虚空中,左慈的元神继续等待一段时间之后,正觉得感到不耐烦,想要撤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于吉幽幽一叹,接着劝道,“左老头,这次都亏你的提醒,我才躲过一劫。” “如果你能够就此停下脚步,不再继续进入吴郡的话,事情过后,我必有重谢。” 左慈一愣,轻咦一声,啧啧出声道,“你躲过了什么劫?我看你身上的劫气,根本就没有减弱半分哩。” “而且我和同道们要去吴郡,也并非是故意要做你的人劫。” 于吉闻言一怔,反问道,“你既然不是想要和我作对,为何非要前来吴郡不可?” 他现在对天道诡异莫测的手段,实在感到有些惊悸。 谁也不知道,赶到吴郡的左慈老道士,哪怕他本身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敌意,但是在天道的推动下,却依然还会,身不由己,变成自己的“人劫”呢? 只怕连左慈,也不敢做出保证。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路遇 左慈元神一阵摇曳,变幻不定,沉吟了片刻后,终开口道,“老道士我,也想见识一下天尊的风采……” 于吉心头恍惚。 他应该早就想得到这个原因才对。 做为这个世界上,修为最高的少数几人之一,修炼到“仙级”巅峰的左慈,同样亦十分渴望,想要知道在“仙级”以后,究竟会有何等惊心动魄的风景。 这不独独只是他于吉一个人的心愿。 否则当年他,左慈还有南华,这号称“天下三大散仙”的强者,会聚集在一起,坐而论道,提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设想和猜测,寄望能够打破桎梏,变得更强。 不管是南华提出并且实施,想要聚集万民的信念,然后借助这一份万众同心,蕴藏的庞大力量去强行突破。 还是他于吉设想,以自创的秘法,和江东的地脉相连接,再借助龙气之力,借机晋升。 亦或者是左慈想要以元神寄托虚空,最终把自己元神,和整个虚空同质化,变成另类天道般的存在。 无外乎都不过是对前景的畅想和渴望,才让三人的思维仿佛如同泉涌般,提出了不知道多少种的奇思妙想。 最终才各自选定了,觉得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条路。 而今距离那一场论道,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往日的情节早就时过境迁。 而他们三人的际遇也各自不同。 南华落子张角三兄弟身上,建立起太平道,并且以太平道为主力,掀起了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差点一举推翻大汉朝。 可惜最后功亏一篑,不仅张角三兄弟先后灭亡,连南华都因为遭受到反噬的缘故,许久没有现身人世。 而现在自己制定的计划,亦到了至为关键的最重要时刻,成则更进一步,败则身死道消。 于吉在被左慈无意的提醒后,便自动知晓,一旦无法成功消除身上的劫数,便会连元神和肉身一同灰飞烟灭。 他心中突然感到悲哀时,自己和南华苦苦挣扎,最终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左慈又如何? 一念之下,更加好奇左慈的状态。 他们三大散仙,左慈从来一副慢悠悠的模样,好像一直都没有过勇猛精进的时候。 仿佛和真正的躯体别无二致的元神,眨了眨眼,于吉向左慈提出心中疑惑已久的询问道,“道兄你以元神寄托虚空,却不知道,眼下究竟进度几何?” 左慈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神色惊疑不定道,“就连老道士我自己,都不知道前景如何哩!” “说起来,我们三人皆是同病相怜之辈罢了。” “这数十年来,我把元神一点点的寄托到虚空,原本都十分顺利,没有丝毫的意外。” “但前段时间却突然出现了变故,我元神寄托虚空的进程,变得停滞不前;甚至不仅如此,虚空中还隐隐出来某种拒绝的意味,想要把我的元神重新排斥出来。” 于吉闻言心中一动,蓦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不由道,“莫非是前阵时间,讨逆将军孙策府中,天尊突然从上界降临的那个时候,发生的变故不成?” 左慈脸色一变,原来那位降临的天尊,竟然会落脚于孙策的讨逆将军府中。 他想起于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计划,心中忍不住暗自一声轻叹。 于吉想要截取孙策身上的龙气,势必会和那位降世的天尊,发生激烈的冲突。 如此一来,他的计划便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失败。 再想一下自当年黄巾失败后,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南华,左慈这才知道,原来哪怕是想要另辟奇径,晋升“天尊”的劫数,亦是如此恐怖。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个任务。 **** **** **** 支娄迦谶眼望身前双腿交叉相叠,盘膝而坐的安世高,毕恭毕敬地双掌合十行礼道,“见过尊者。” 他是大乘佛教的教徒,和安世高所属的小乘佛教,其实在教义上,有着截然不同的规定。 自世尊释迦摩尼涅槃后,他的各个弟子们,因为对世尊的佛法理解不同的原因,分裂为不同的流派。 最后几经统合,逐渐演变成了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这两个最主要的流派。 两派最大的不同处在于,小乘佛教奉释迦牟尼为教主,认为现今世界只能有一位佛,不能同时有两位佛。 普通的修行者以自我完善与解脱为宗旨,最高能够修行到阿罗汉果及辟支佛果的境界,但无法成佛。 而大乘佛教则认为,三世十方,无数世界便有无数佛同时存在,释迦牟尼也只是众佛中的一位。 主张行菩萨道,要普渡众生,通过菩萨行的“六度”,最后能够觉悟自我,可以达到佛果,和世尊以及佛门诸佛并列。 双方理念并无真正的高下之分,但却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别,有时候甚至会发生冲突。 某些大乘佛教徒在和小乘佛教徒讨论佛法时,如果无法压倒对方,甚至会出言讥讽为“自了汉”。 但支娄迦谶明显不敢这么嘲讽安世高。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在中土的他乡异客;也不是因为他们两人,背负着向中土传播佛法的重任,惺惺相惜。 而是因为,安世高的修为,比他支娄迦谶要高。 安世高已经臻至“阿罗汉”的境界,能够察觉前身今世,甚至还能够以自身的经历,为众人宣传何为因果报应。 在普通人的眼中,这或许是安世高故意弄虚作假,哄骗民众,好让他们皈依佛门的手段而已。 但支娄迦谶却能够察觉,眼前这位身材消瘦的老僧,浑身散发的那一圈圈圆光。 面对着这种异象,支娄迦谶感到深深的敬畏。 安世高乃是一位真正修炼有成的上师。 不去讨论双方不同流派的关系,作为一名前行者,安世高同样值得支娄迦谶去尊敬。 但尊敬归尊敬,支娄迦谶也需要为自己的利益争夺道,“贫僧请教尊者,是否可以前往江东?” 虽然安世高曾说过,因为于吉早早做局的原因,江东现在局势已经极其恶劣,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 但正是因为如此,支娄迦谶才越想要前往江东一趟。 对刚刚立足中土的佛门而言,天下大乱不止,民心思安,反而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安世高睁开紧闭的双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上下仔细打量了支娄迦谶一眼,缓缓吐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气道,“哪怕江东就是和尚的葬身之地,你也要非去不可吗?” 支娄迦谶一怔。 他不知道,安世高究竟从天机中察觉到了什么征兆,竟然会认为,自己的江东之行竟然会如此凶险。 甚至有陨落的危险。 要知道,他已经是“混元如一”境界巅峰的绝世强者,只要不是于吉本人亲自动手,那么便绝无可能,丧命在其他修炼者的手中,哪怕是其他“混元如一”者亦不行。 这是支娄迦谶数十年来苦苦修行,通过和其他的修炼者相互战斗,从未一败,不断地积累起来的强大信心。 虽然在普通人的心目中,支娄迦谶的名声不显;但是修炼者的圈子当中,却都知道,这位从异乡而来的强者。 他们甚至还知道,支娄迦谶是除安世高之外,浮屠道中最为强大的修炼者。 安世高早支娄迦谶十几年时间,前来中土,不仅在上层,就连在民间都名声极响,被不少人奉为“神仙”,能够和“天下三大散仙”相提并论的人物。 因此许多慕名而来的修炼者,都想要通过战胜支娄迦谶的方法,壮大自己的名声。 但这些挑战者们,无一例外地全部成就了支娄迦谶的名声。 支娄迦谶目光中异彩闪烁,神色坚定答道,“贫僧万死不辞。” 安世高口中幽幽一叹,无奈道,“那和尚你就要抓紧时间,动身赶到吴郡。” **** **** **** 张飞站在离吴郡城门十多丈外的距离,神色踌躇,数次抬头观望城池的上空,难以下定决心。 在他的感应中,眼前这座城池的西北角落上,仿佛盘踞着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急欲噬人的洪荒古兽。 张飞的心神中,不断地散发出前所未有的警告信号,让他尽可能地远离眼前的这一座城池。 离地越远越好。 但与此同时,张飞心中又有一个直觉,江东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大事,都和眼前的吴郡有很大的关系。 这亦是张飞不愿意立即离开的原因。 他走三步退两步,踌躇不前的奇怪模样,终引起了吴郡守城士兵的注意。 一名伍长在观察了良久后,暗自决定,如果这形迹可疑的黑大个,最后走入吴郡的话,那么必定需要严加看管才行。 张飞心中根本就不知道,还没有进城,自己就已经引起了守城士兵的怀疑。 就在张飞举棋不定时,一行十多人的队伍从他身旁经过,突然人群中的一名年青士子望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招呼道,“张翼德?” 张飞心中一凛,循声向年青士子望去。 但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却并不是出声招呼自己的年青士子,而是一名跛脚眇目的老道士。 在张飞的眼中,这形态奇特的老道士气机幽深,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仿佛对方在举手投足间,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给自己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 但如此厉害的人物,为何刚刚接近的时候,自己却毫无察觉? 张飞的脑海中蓦然浮现一个传说中的“仙级”强者。 乌角先生左慈。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困龙 张飞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吴郡城门口前,见到这一位,神秘莫测的乌角先生左慈。 如果不是方才体内的灵觉疯狂示警,张飞也想象不出来,看起来跛脚眇目,仿佛一位孤寡老人模样的老道士,就是当今世上,修为最强大的修炼者之一。 在张飞还年幼的时候,“天下三大散仙”南华,左慈和于吉,早就已经名满整个天下,不管是江湖中,还是朝廷上,都知道他们三人的赫赫威名。 等到张飞成年后,南华的弟子张角三兄弟,共同掀起黄巾之乱,更是让世人知晓,原来“三大散仙”的徒弟都如此了得。 眼见传说中“神仙”一流的绝世强者,猝然现身自己身前,张飞不由双眸一亮。 他全身功力急速凝聚,全神贯注地感应眼前的“仙级”强者,却发现对方浑身上下,气机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全神贯注的原因,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方会是一位绝世强者。 而且出乎张飞意料,左慈的气机甚至隐约和庞大虚空,莫名相连,看上去,左慈原本仿佛应该是缥缈虚空,不分彼此的一部分。 如果有人出手攻击左慈的话,那么出手者所面临的,并不仅仅只有左慈的回击,还有浩瀚虚空的反扑。 当张飞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心头不由一滞。 原本体内应该运转畅通无阻的庞大真气,亦在这一瞬间,蓦的出现了稍稍停顿,给张飞的壮硕身躯,带来了前所未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磅礴压力。 张飞双目一黯。 如果不是在吴郡城的城门口前,以张飞好战的性格,说不定会不顾一切,运起全部功力朝左慈攻击。 虽然张飞心中十分清楚,双方交手的结果,必定是以自己的落败而告终,并没有任何意外。 但是,先来一场酣畅伶俐的战斗,然后再说一切。 可惜时机和场地都不适合,让张飞和左慈展开战斗,便是对身旁络绎不绝的行人们安危不负责。 以“混元如一”境界高手和“仙级”绝世强者,双方交手时哪怕是逸散出的一点点余劲,都很有可能,会给这些普通的民众,造成巨大的死伤。 张飞想到这种情况,哪里还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当下便老老实实的缓缓撤去浑身的功力。 先前出声招呼他的年青士子眼珠一转,和身旁的两名更加年幼的士子低声嘀咕了几下。 然后由那名年纪最小的士子出头,询问道,“可是刘豫州麾下,张翼德将军?” “逼人吴郡陆绩,如果张将军还没有找到落脚之处的话,不妨且随我到府上借宿一二。” 张飞一呆,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却见对面的陆绩毫无异议点头称是。 他目光转向貌似漫不经心的左慈,心头火热难忍,当下张嘴哈哈大笑一声,行礼道,“如此便谢过陆家主的好意。” 心中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暗想只要能够呆在左慈的身旁,那么哪怕是千方百计,亦要和这位“仙级”的绝世强者交一次手。 就算最后被对方打成重伤也毫不在意。 就在张飞暗自计算时,冷不防左慈独目扫来,呵呵冷笑一声道,“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偏偏喜欢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骛远。” “你虽然亦算是一名好手,但和老道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 “如果你我交手,最后你一定会身受重伤,到了那时,一旦曹操军队攻击徐州,你又能出多少的力气?” 轰的一声。 张飞心中一腔火热顿时犹如被冰水浇头,瞬间熄灭,哪里还有跃跃欲试的念头。 他甚至隐隐生出丝丝后悔。 就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能够和旗鼓相当的强者交手,便不顾一切地跑来江东,视两位兄长和徐州为无物。 这是何等冲动和愚昧的行为? 也只有兄长宅心仁厚,才会如此放任自己,从前酗酒失徐州,被吕布联合曹豹等人,偷袭夺取基业的时候,也是好言相劝,并没有说过自己一句重话。 可自己到了现在,竟还是如此不知好歹? 张飞心头百感交集,刹那间生出后悔莫及的情绪,脸色一阵青红皂白变幻不定。 他闭上眼睛,放任激荡的情绪冲刷自己心灵,等到重新睁开双眸的时候,眼中一阵清明,对左慈真情实意施礼道,“多谢老仙长的提醒,飞这便返回徐州。” “和两位兄长共同抗敌。” 然后再向陆绩道了一声谢,致歉道,“请陆家主见谅,恕张飞无法到贵宅上拜访。” 说罢哈哈大笑一声,深深的眺望了吴郡西北角一眼,就那么转身拔腿就走,离开了众人。 徐庶呆呆的望着张飞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张将军你怎么就不打听一下我的名字? 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离去的张飞,暗自感慨不已,此人倒真拿得起放得下,明明已经到了吴郡的门口,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竟毫不犹豫放弃一切离开。 看他的架势,分明是为了即将发生的大事而来,但因为左慈的一句疑惑,便弃之不理,如此人物,何其雄豪奔放? 就连左慈,也眯起独目,叹息道,“真性情中人也!” **** **** **** 当左慈等人踏入吴郡城门时,虎丘山上的于吉元神生出感应,知道了左慈等人的到来。 他的元神雄踞虚空高处,仔细感应城门口发生的变故,对于张飞的无端离去同样大感叹息。 这样一位“混元如一”境的高手,如果留下来的话,说不定会引起不小的麻烦,还是就这么走了最好。 左老道刚来吴郡,就给自己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实乃是这段时间里头,最好的预兆。 下方的“剑池”前,此刻人头耸动,热火朝天,正在进行最紧要的建造工程。 无数位浑身泥泞的精壮汉子,正在诸多道士们的指挥下,口中不断地发出“嘿哟”“嘿哟”的助威声,把运来的石材巨木,填充到不同的位置中。 之后便有孔武有力的道士冲上去,举起手中巨大无比的铁锤,不惜损耗功力,将他们刚刚放下的石材巨木,一根接着一根的打入到大地的深处。 于吉看着身下这座“九宫困龙阵”渐渐成型,心中暗喜,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九宫困龙阵对于真龙之气的宿主,有意想不到的蒙蔽作用,正好用在孙策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身上。 于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宫崇,吩咐道,“左慈已经来到吴郡,你便代我去拜访他一下。” 宫崇心中突的一凛,前些日子,他已经从于吉的口中,得知原本准备入蜀的左慈,莫名的转道前来江东。 眼下知道左慈果真现身,还是让宫崇感到吃惊不已。 宫崇身为于吉的嫡传大弟子,自然十分清楚,一位“仙级”的绝世强者,如果给他以足够的准备,简直拥有足以翻江倒海般,无可想象的惊人破坏力。 眼下正是计划进行到最紧要的关头,左慈这样一位“仙级”强者的到来,谁知道究竟会有何等的影响? 他心头揣测不安,轻声询问道,“却不知弟子见到乌角先生时,该说些什么话?” 于吉面露犹豫。 虽然左慈口口声称,他转道前来江东,只是为了,瞻仰一下那位“天尊”的风采。 但谁也不知道,这心机诡秘,旁人难以猜测的老道士,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从彼此身份上来说,派宫崇作为自己的代表,去面见左慈,并非是一个对等的待遇。 谁知道左慈是否会因此而大发雷霆? 只可惜现在自己不管是真身也好,还是元神也罢,都无法离开虎丘山,就连和左慈,还有安世高等人在虚空中的元神交流,都处于十分被动的场面。 真是时不我待! 左慈的到来,为计划添加了一丝不确定的因素;但于吉亦无可奈何,只能让宫崇去面见左慈。 怀着满脸忐忑而去的宫崇,回来时换成了一脸的庆幸,还有内心中满腹的疑惑。 他向于吉回复道,“乌角先生对弟子的态度冷淡,好像并不怎么愿意和弟子打交道。” “当弟子向乌角先生提出,师尊的吩咐时,对方也只是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嗯字,并没有和弟子多做交谈的打算,就让弟子回来向师尊复命。” 于吉目光幽幽。 左慈如此一副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而让他心中更加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地进行计划。 数十年的精心谋划,又岂能够说停就停? 而且他还感觉到,哪怕自己就此罢手,停止一切的行动;另一位牵扯到的重要人物,眼下的江东之主,讨逆将军孙策,也未必肯放弃对付自己。 自当日施展自创秘法,把自己的元神和江东地脉相连接时,他和孙策的命途,就已经注定纠缠不清。 终究需要一方倒下死去后,才能够完成宿命结算,胜利者踩着失败者的躯体更上层楼。 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下,左慈的到来虽然有些意外,但万万不能让于吉放弃计划。 而如果能够成功夺取孙策的龙气,借助龙气和江东地脉的力量,晋升“仙级”之上的话。 左慈便再也不足为虑。 到那时,唯一可堪称的敌人,就只有盘踞在讨逆将军府上空,迟迟没有完成降临的“天尊”了。 于吉一念至此,双眸神光大盛,浑身不自主地流露出,一股难以磨灭的熊熊战意。 最后究竟是龙是虫,尽在这一搏之中。 万死不辞!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预兆 支娄迦谶僧袍飘扬,体内功力急速运转,完全不计消耗。 他大步流星,迈动双腿,急速向吴郡赶来。 在得到安世高的提醒以后,支娄迦谶便不做停留,立即动身,离开了九镜塔。 他不知道,安世高究竟看到了什么天机,但依然遵循内心的本能,虽然这个本能带来的后果,是福是祸还说不清楚。 一路跋山涉水,这日在离吴郡不到五十里远的位置时,心中突然生出熟悉的感应。 对面有一位修为极高,连他这等“混元如一”境高手,都感觉到异常危险的高手,正在施展速度惊人的身法,横冲直撞般向自己所在的方位而来。 支娄迦谶停下前进的步伐,伫立在大路的一侧,轻轻压下喘息声,平复因为赶路而消耗的真元。 大约半盏茶时间之后,张飞熟悉的壮硕身影,从远处地平线上渐渐显示出来,根本就没有停留的意思,就那么直接向支娄迦谶的方向飞速掠近。 隔着五六十丈的遥远距离,张飞口中蓦然放声大笑,惊讶万分的大喊道,“道人,想不到你竟也如此记仇?” “当日一战未能进行到最后,老张我心中还颇为遗憾。” “今天你们道左相逢,可见连老天都觉得,你我应该继续上一次的战斗。” 支娄迦谶苦涩一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碰到,张飞这个好斗的家伙。 他虽然很想开口跟张飞解释一下,自己并非是为了他这个人,而离开徐州前来江东。 但看张飞的模样,很明显不可能会听从他的任何解释。 双方距离不断地缩短,张飞的身上,升腾起让人心悸的熊熊战意,在展开身法逼近支娄迦谶的同时,双掌轻轻一碰,仿佛平地里一阵雷声响起。 然后一边狂笑,一边展开攻势,向满脸苦涩的支娄迦谶,发起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 支娄迦谶左遮右挡,暗想难道这就是安世高尊者给我的提示? 可张飞虽然生性好战,但却是一位知道分寸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丧命的危险? 所以说,安世高所言另有征兆? **** **** **** 周瑜策马扬鞭,飞速赶路。 自接到孙策发来的传信,周瑜就知道,孙尚香的事情,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变故。 于吉对于江东的掌控,比他事先所想象的,还有有力无数倍。 周瑜想起自己还是一介垂髫时,便从父辈交谈的话中,听说过“神仙于吉”的事情。 顿时明白,这一次孙策所面对的,并非只是某位,在江东根基肤浅的官员。 而是在江东一带,已经驻扎了数十年时间,把自己的触须,深入到常人难以想象程度的“仙级”强者。 他不停地调动脑海中的记忆,终翻出一条隐藏极深,差点连他自己都将要遗忘的流言。 传说,如果给予一位“仙级”的强者,有足够准备时间的话,那么他们甚至能够,发挥出常人不能置信,足以翻江倒海,山崩地裂般的恐怖破坏力。 当周瑜得知,于吉口头相邀,准备和孙策在七天以后,于虎丘山一会时的消失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便知道事情大为不妙,哪里还能安稳地呆在余杭? 但原本应该畅通无阻的北返路线,却变得寸步难行,时时刻刻都遭受到莫名其妙的袭击。 笃,笃,笃! 大路两侧山道传来弓箭离弦的声音,那些仿佛永远藏身在暗处,对自己身份讳莫如深的敌人,又一次发起了袭击。 身旁几名周家侍卫兵器展开,刀光剑影绽放,接下了大部分射来的利箭。 周瑜身后披风一摆,轻松荡开漏网的几只长箭。 敌人的攻击强度,并不怎么可怕;但却阴险无比,让人防不胜防,只得时刻保持警惕。 如此一来,赶路的速度就大大的降低。 而且越接近吴郡的时候,周瑜等人面对的袭击越加严密,简直到了寸步难行的程度。 周瑜心头暗觉不安。 **** **** **** 陆绩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小脸上一片惨白。 他身旁的陆逊同样脸色怪异,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左慈身上,渴望能够从对方的嘴里听到,念念不忘的消息。 此刻他们已经到达了陆家在吴郡的府中。 张飞的离去,除了徐庶黯然伤神外,并没有给陆绩陆逊叔侄两人,带来任何多余的影响。 陆绩陆逊叔侄两人更加关心的,却是从前来迎接的仆人口中,得知于吉向孙策发出邀请的消息。 三日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瞬间就传遍了整座吴郡城的莫名谣言。 说是太平道人,“老神仙”于吉突然发信给讨逆将军孙策,邀请对方至虎丘山会晤。 虽然这个消息中,并没有任何表明双方要大战的信息,但无论是吴郡城内,还是吴郡周围的乡下之地,都已经流传来开,孙策和于吉双方即将大战的谣言。 孙策对太平道的态度,向来都是颇为不善;就连对被江东人称为“老神仙”的于吉,都异常冷漠,乃至于敌视。 据说讨逆将军府中的太夫人,前吴侯孙坚的妻子吴夫人,在其丈夫遇害后,对太平道等教派颇为礼敬。 对于在江东官员和民众当中,名声极为响亮的于吉,亦极其礼遇,母子二人因此而闹出了矛盾。 有这样的故事在前,哪怕再怎么不相信的人们,也纷纷猜疑,难道孙郎真的要和于吉展开决一死战不成? 可这理由,却让人感到有些难以信服。 毕竟不管怎么看,孙策和于吉之间,都没有发生过任何难以调解的纠纷,为何会在突然间就怒目为仇呢? 莫非这其中还有旁人意想不到的隐情不成? 因为在左慈身旁的原因,陆绩陆逊叔侄两人,可谓是对这件事情的真相,最为熟悉不过。 听到仆人的报告后,才刚刚把左慈等人安顿下来,便立即赶到左慈下榻的房间,询问左慈对此事的看法。 徐庶,魏伯阳,钟离权等人听到消息后,也纷纷赶来,竖起耳朵旁听左慈的答案。 左慈的独目一一掠过众人神态各异的脸庞,脸色凝重道,“孙策英气过人,有些类似项藉。” “所以才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攻取了江东,并准备以此为基业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窥天下。” “可惜却遇到了于吉。” 陆逊悄悄望了一眼满脸紧张的陆绩,沉声道,“以老仙长的看法,孙策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左慈摇了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陆逊的提问,反而提到另外一件事情道,“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孙策向朝廷进贡。” “当时朝廷派遣刘琬前来江东,刘琬擅于相面,在看到孙策兄弟数人之后,曾经私下里对人评价道,孙氏兄弟虽然各个都才秀明达,然而都不是长寿之人。” “唯有第二子孙权,形貌奇伟,既有大贵之表,年纪又最寿,占尽所有兄弟的福分。” 陆绩陆逊闻言同时一呆。 陆绩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抖,不解道,“老仙长的意思,是说孙策并非长寿之人,有可能会遭到横祸?” 至于是什么横祸?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于吉遗书孙策,邀请其道虎丘山会晤,分明是要一较高下。 在外人看来,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修为之高早达到了匪夷所思境界。 孙策哪怕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会是于吉的对手。 是以皆觉得此次虎丘山之会后,孙策很有可能,会改变先前敌视于吉的态度。 但陆绩陆逊,还有徐庶,以及魏伯阳,钟离权等道人都知道,于吉苦心经营江东数十年,乃是想要吞噬孙策身上的龙气,借机晋升为不可想象的“天尊”。 而孙策身上龙气被夺,想来就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绝不可能没有半分的遗患。 而左慈刚刚所言,孙家诸多兄弟当中,只有第二子孙权福绿双全,长寿久视。 话里话外之意,无疑就是想说,孙策在这次和于吉的对抗中,很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能够得知这样的消息,让陆绩陆逊叔侄两人都大感振奋。 陆家和孙策之间的恩怨情仇,虽然起因在于袁术,但孙策却是害的陆家大半青壮丧身的直接凶手。 如今陆家实力大损,反而孙策却兵力强盛,占据了整个江东,就连身为陆家之主的陆绩,都不得不仰其鼻息。 这是何等耻辱? 左慈目光深处隐露笑意,看着满脸兴奋的陆家叔侄,接着转头望向讨逆将军府上空,不住辐射恐怖气机的景象。 他虽然也有几分把握,以刘琬号称天下第一的相人之术,应该不可能会看错。 但“天尊”无端降世的缘故,又让左慈有所怀疑。 如果说,“散仙”级的强者们,还遗留有几分凡人的因果,那么“天尊”,却完全已经跳出三界,不入五行。 哪怕刘琬的相人之术再如何神奇,也不可能算得到,和“天尊”有关的半点蛛丝马迹。 所以说,如果孙策的命运有什么变故的话,那么无疑便和“天尊”有很大的关系。 左慈看着陆绩陆逊两人雀跃的神色,心中不由地暗自一叹。 他甚至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眼前的叔侄两人,生怕他们从喜悦的巅峰,突然跌落到谷底。 两人虽然聪慧,但大起大落之下,却未必能够承受得了。 便让这两个孩子,再多高兴一会!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消失 孙尚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回,进入眼前这个,丝毫没有半点生气的寂寥空间当中了。 那位“穿梭者”上次 现身和她交流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重新出来和她对话。 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她看着四周狭窄的空间,心头不安,想要轻轻地转动一下身躯,却发现自己浑身沉重如铅,难以自控。 这是在此前,从没有出现过的异常迹象,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不明的征兆? 难道是我在外头的躯壳,出现了什么变故吗? 直到现在,孙尚香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自己在那日突然陷入昏迷后,究竟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她曾经听大哥孙策说过,如果一个人的身躯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有进行运动的话,那么身体的机能便会逐渐缓缓的降低,甚至到最后连肌肉都萎缩。 所以那些常年躺在床上的病人们,到最后连想举手抬脚,都变得十分困难。 也不知道娘亲和大哥,是否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正在积极地寻找拯救的措施,想要让我重新恢复知觉? 最开始的时候,孙尚香心中还颇怀期望,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很快就重新苏醒。 但随着进出眼下这个窄小空间的次数变多,孙尚香心中的期望,也变得越来越虚渺起来。 她正想着心事,蓦然听到许久没有现身的“穿梭者”,终于再次传音道,“哎呀,多日不见,小丫头还好吗?” 孙尚香任由自己躺在那里,撇了撇嘴,有气有力询问道,“尊驾把我囚禁在这里,究竟是想要何为?” 穿梭者闻言一滞,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道,“小姑娘真是有趣,那么你觉得,本穿梭者把你囚禁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这下轮到孙尚香苦苦思索。 但她思来想去,还是无法确定,这位身份神秘,行踪诡异的“穿梭者”,是出于何种目的,才把自己囚禁起来? 最终只能无奈猜测道,“莫非你是和我大哥作对的敌人,故意囚禁我想要做为筹码,和我大哥讨价还价?” 仿佛处身于漆黑虚空的穿梭者,用一贯好听的声音答复道,“你大哥又是谁?” 孙尚香眼珠一转,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穿梭者”不知道,我大哥就是孙策孙伯符的话,那么他/她又为何要绑架我呢? 她心中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口气道,“你连我大哥都不知道,那么绑架我一个小小的女孩,又有什么用途呢?” 虚空中传出一声喟然轻叹,只听“穿梭者”反问道,“小丫头你还是不相信,这里就是幽冥之所吗?” 孙尚香听到这里时,心中顿时耻笑不已。 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幽冥之所”,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为了达到恐吓我的目的,才特意多次提及? 她心念转动,糯糯道,“尊驾如果真的是幽冥使者的话,能否通融一下,放我回去和娘亲,还有大哥告个别……” 穿梭者直接截断孙尚香的话道,“小姑娘你来往幽冥,一切都不过在一念之间。” “但你真的准备好了,现在就回去吗?” 说到最后,穿梭者的语气中,充满了某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另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所指。 但孙尚香哪里顾忌得了那么多,立刻急声道,“我先前试过了很多方法,都无法离开这里?” 她说到这里,小小的心灵突兀一紧。 现在才想起来,明明自己所呆的地方,面积如此的狭窄,但为何却一直都有足够的新鲜空气,提供给自己呼吸? 这时穿梭者隐隐绰绰的声音传来道,“那么我帮你一把算了!” 一股沛然难挡的力量传来,孙尚香一下子就失去知觉。 **** **** **** 吴夫人坐在床榻的边上,呆呆地望着胸口不停起伏,却丝毫没有醒转迹象的女儿。 蓦的只觉眼前一花,躺在床榻上的孙尚香就那么坐起上半身,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 然后才缓缓地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眨着眼朝自己望来。 她心中一惊,急忙捂住高耸提拔的胸口,只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如同擂鼓,扑通扑通响彻整个房间。 孙尚香看着呆呆地凝视自己的吴夫人,稍稍迟疑了一下,这才出声招呼道,“娘亲?” 吴夫人闻言泪如雨下,一把将孙尚香拥入怀中,高声叫道,“我的女儿呀,可苦了你。” “这些日子里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全府上下都忧虑重重,就连你大哥都从前线赶了回来,查探你的病情。” 吴夫人刚提起孙策的名字,便只见仿佛一阵轻风飞速掠过房门,伴随着孙策爽朗的声音,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道,“小妹你终于醒过来了?” 随着话音刚落,穿着一身便服,剑眉英武,双目精光闪烁的孙策在床榻前现出身来。 孙尚香对他甜甜一笑,叫了一声“大哥”后,不安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她一边和眼前的两位亲人亲切交谈,一边心中却仿佛掀起阵阵惊涛骇浪,难以置信。 之前和“穿梭者”的诸多对话,就像是流水一般,从孙尚香的心头缓缓趟过。 明明不过只是,几个眨眼前的经历而已,却犹如一场虚幻的迷雾,一切都显的那般不真实。 孙尚香轻轻眨眼。 吴夫人看着女儿娇憨的模样,忍不住暗笑一声,安慰道,“尚香你刚刚醒来,是否觉得肚子饿,想要吃点什么吗?” 孙尚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咦一声,大感疑惑道,“女儿觉得一点都不饿……” “娘亲还没有回答女儿,女儿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哩?” 如果说,她刚刚醒转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迷糊,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的话。 那么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原来那位“穿梭者”所说的,很可能都是真实不虚,并没有一句虚假的谎言。 原来自己并非是被人暗中绑架了,而是真的有可能,陷入了差点就要死去的危机当中。 所谓“幽冥之所”,也是真的存在于某个,所也不知道的地方,而自己却有幸从那里重新回转到人间。 孙策和吴夫人对望一眼,均发现了对方眼眸中的疑惑不解。 从时间上来看,孙尚香前后已经昏迷了数日之久,这段时间中她根本就没有进食。 照理说,她一醒过来,就会感到饥饿难忍才对,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呢? 哪怕一个人的修为再高,达到了“混元如一”境的人间极致,在好几天没有进食后,随随便便把一盘食物放在他的面前,也会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传说只有臻至“仙级”的绝世强者,才有可能无需进食,仅仅只是元气的吞吐,就足以日常的消耗。 只因“仙级”的绝世强者,已经达到了“辟谷”之境! 然而孙尚香小小年纪,虽然已经开始习武,但功力肤浅,又怎么可能是“仙级”的绝世强者呢? 莫非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吴夫人隐蔽地看了孙策一眼,柔声询问道,“眼下尚香已经醒来,那么伯符你和于吉仙人的会晤,是否可以就此推卸?” 孙策摇了摇头,答道,“娘亲,就算我想要放弃,只怕那于吉,也不肯善罢甘休。” 吴夫人双目一凝,愠声道,“于吉仙人他德高望重,乃是天下三大散仙之一,怎么可能会和你一般见识?” “如果伯符你怕落了面子,那么便让我派你舅舅前去虎丘山,和于吉仙人通告一声。” “想来老仙长可能会给老身一个面子!” 孙策闻言苦笑不已。 但昏迷数日都没有苏醒过来的小妹,今天终于醒转,让孙策觉得惊喜不已,哪里敢忤逆吴夫人的意愿? 吴夫人当下换来吴景,前往虎丘山拜访于吉不提。 **** **** **** 于吉挥了挥手,只觉心灰意冷。 他深怕自己再多听吴景随便讲几句话,就会按捺不住出手,把对方击毙在掌下。 吴景见于吉脸色不对,同时又隐隐感觉到虚空中暗藏的杀机,一刻都不敢在虎丘山多呆,急急忙忙撤回了讨逆将军府。 宫崇同样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谁也想不到,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孙尚香竟然会无故自己醒来,莫非真是天意? 如果孙策不愿意前来赴会,那么眼前消耗无数人手,布置的这个“九宫困龙阵”,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望着步履匆匆的吴景,心中杀机顿起。 于吉瞥了大弟子一眼,意兴阑珊道,“你就算把吴景杀了,又能何济于事?” 宫崇一惊,躬身请罪道,“弟子一时间激愤难忍,差点乱了心境,还请师尊恕罪。” 于吉似是完全没有听到宫崇的道歉,呆呆地望着虚空一言不发,心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虚空中突然传出左慈惊疑不定的声音道,“讨逆将军府上的气机,突然消失不见踪迹。” “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于吉一怔。 刚才何止是宫崇乱了心境,就连他堂堂“仙级”强者,听到孙策竟莫名爽约的消息,同样觉得天意弄人。 直到现在,突然听到左慈的虚空传音后,大吃一惊,匆忙向讨逆将军府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就知道左慈老道士所言不虚,之前笼罩在讨逆将军府上空的“天尊”气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府中,左慈耳朵轻轻一动,仿佛听到于吉自言自语道,“这天尊究竟去了哪里?” 左慈幽幽一叹。 我也想知道,天尊究竟去了哪里?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南华 就在孙策陪着苏醒的妹妹孙尚香,还有吴夫人等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时刻。 于吉和左慈,以及其他隐藏在神州的大地上,能够通过自身力量,感应到江东毫无征兆现身,又毫无征兆般消失,那一股浩荡无匹,让人心悸的力量。 皆感到困惑不解。 终南山中。 一处简陋的茅草道观前,须发全白,满脸皱纹的老道士,在一阵轻风掠过后,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唇,轻轻咳嗦了几声。 茅草在风中发出微不可查的哗哗声响,对于耳目灵敏,远超普通人的老道士来说,清晰可闻。 这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把《太平清领书》,传授给张角,和于吉,左慈并称“天下三大散仙”的南华道人。 在外人的眼中,他修为通天,屹立天下修炼者巅峰,身具不可思议的神通。 是以有许多人甚至将他恭称为“南华老仙”,乃是“天下三大散仙”中,最为神秘的一位。 天下无数人,对这位一手教导出“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差点颠覆了大汉朝的“仙级”高手,感觉到讳莫如深。 相比已经在江东一带,前后接连不断,传道数十年的于吉;还有游戏人间,以戏耍权贵豪强为乐的左慈,南华却很少有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机会。 天下之大,修炼者之多,宣称自己见过南华一面,甚至和他有过交谈的人物,只怕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这其中还包括了张角三兄弟,于吉,左慈五个,或是他徒弟,或是和他相提并论的强者。 但南华却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失败者而已。 一切都是“天尊劫”失败的缘故。 当年张角三兄弟率领太平道,发起黄巾之乱有多么轰动,对天下局势造成的影响有多么强烈。 但当张角三兄弟失败后,他们三人的师尊,人称“南华老仙”受到的反噬,就有多么严重。 侥幸的是,在朝廷的大力打压下,太平道虽然失利,一蹶不振,黄巾军亦分崩离析。 但依然还有不少残余力量,以及残部,活跃在中原大地,乃至于边疆一带,所以南华才勉强保住性命,没有一命呜呼。 饶是如此,一身“仙级”的力量,悉数被禁锢在躯体当中,丝毫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调动一二。 而且每天还要承受着,子午两个时辰,体内功力陷入走火入魔的痛苦折磨。 自从黄巾军失败后,前后十五年的时光,已经让昔日的“仙级”绝世强者,差不多就要耗尽最后的一点元气。 就连千锤百炼的元神,都即将陷入油枯灯竭的状态。 幸好其“仙级”的境界还在,能够从天机中察觉到某些征兆。 但前段时间,混乱的天机,就连境界和实力皆毫无损耗的左慈,于吉两人都束手无策,更毋论是半成实力不到的南华? 唯有江东玄黄之气纵横,天发杀机的时候,让受伤状态下,灵觉反而更胜一筹的南华,察觉到了一点异常。 他小心翼翼地鼓起最后一丝力量,把元神遁出躯壳,也不敢走出太远的距离。 然后谨慎万分的和所处终南山小小一角结合,感应着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空中传来的莫名韵动。 南华昔年和左慈,于吉两人坐而论道,对于左慈和于吉两人提出的理念,同样十分的熟悉。 不过因为自己道路的原因,才选择了走“万众信念”的路数,谁知最终功败垂成。 现在南华施展出和地脉相连的手段,便是当年于吉所述,而且正在江东实施的谋划。 终南山又号太乙山,太一山,传说当年老子西出函谷关的故事,都发生在终南山脚下。 太平道号称奉祀“中黄太乙”,明晃晃的就是告诉世人,和终南山大有关系。 可以这么说,张角披着太平道的皮,底下却还是牢牢记住,自己乃是终南山南华老仙的道统。 南华眼皮微垂,残余微乎其微的元神之力,缓缓地感应着虚空中其他人元神的波动。 许久之后,终于隐隐听到左慈的疑惑道,“天尊呢?” “这么一大个天尊,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呢?” 从左慈的暴跳如雷的声音中,南华能够明显听出来,这位平日里嬉笑怒骂,丝毫无忌的老家伙,是何等的气急败坏。 然后才是于吉断断续续的声音幽幽道,“我……怎么……知道?” 突然一道柔和,不断散发着让人心平气静的声音插嘴道,“敢问乌角先生,还有太平道人两位施主。” “吴郡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耳熟,南华在心中略一思索,终于想起了对方不是别人,就是当年在雒阳城中见过一面,蹲在白马寺里不停地翻译佛经的安世高了。 他身在终南山,当然不如直接身在江东一带的几人,能够察觉到“天尊”气息。 但三人之间的交流,却让南华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前段时间,江东疑似突然出现了“天尊”的气息,但现在却又莫名消失不见。 他心中一动,暗自感慨不已。 自己在遭受“天尊劫”的反噬后,功力所剩无几,元神受创,依靠于吉所授的秘法,和终南山的一处地脉节点相结合,才勉强苟延残喘,保住了性命。 但从施展秘法前的那一刻,便只能够在终南山中活动,永远都无法离开半步。 对于天下大事,难免有一些疏漏。 前段时间,张宝还在终南山中的时候,依靠残余的太平道,还有黄巾军余部的力量,还算可以掌握天下最新的消息。 张宝下山已有多时,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南华想起张宝的情况,蓦的心头一跳,隐隐察觉到虚空中传来的莫名恶意。 **** **** **** 张宝和身旁的几名道人,在宫崇的迎接下,跟随在对方的身后,进入了虎丘山中。 入目热火朝天,大动土木的情况,让张宝和众人,都感觉到有些莫明其妙。 张宝眼神幽幽转动,他出身于南华门下,对于阵法同样有过一番精心的专研,自然能够看出,眼下正在兴建的建筑,乃是一处极为高明的阵法。 但他思来想去,都看不出来,究竟是哪一个阵法,只知道是和“九宫”大有关系。 他脚步不停,眼神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一掠过搬运建筑器材的民夫脸上,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虽然这些民夫们的气色,看起来都十分高涨,但张宝能够察觉到,这只是表面上的状况。 实则在暗中,不仅仅是汗如雨下的民夫,就连那些监督的道人,身上都隐隐笼罩着古怪气息。 张宝一边行走,一边心思暗动,蓦然只觉心神一阵恍惚,刹那间脚下一个停顿。 宫崇见张宝脸上神态有异,不觉询问道,“张兄出身终南名门,可是看出了什么?” 张宝轻嗯一声,指了指眼前的场景,疑惑道,“这阵法明明已经是一个废阵,为何还要继续?” 阵法一道,博大精深,许多人钻研了一辈子,都未必能够摆出一个合格的阵法。 张宝在阵法一道上,恰好有极高的天赋,再加上他在这方面,亦下过苦工。 所以才能够在许昌城中,一眼就看出,皇宫竟修建在“五行夺运阵”,和“四象噬灵阵”上。 虎丘山前的这个阵法,张宝虽然不知其名,但明显可以看出,这阵法已废。 就算再怎么调整,到最后也无法成功摆设完成。 所有才会疑惑,为何宫崇并没有让人,叫停明显这种徒劳无功,白费力气的行径? 宫崇闻言轻叹一声,无奈道,“张兄果然眼力过人,不过这是师尊的吩咐。” “我们做徒弟的,也不敢擅自更改他老人家决定的事情。” 张宝大为好奇,但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却不是他能够继续询问下去的。 他心中暗自思量时,宫崇和其他的几名道人同样谈笑风生,竟是面面俱到,丝毫没有冷落任何一人。 虎丘山虽然号称名胜,但不过是一座高不过百丈,面积极小的小山而已。 以他们的功力,短短时间就走到了虎丘山的山顶巅峰。 到了山顶,他们一眼便看到背对着众人,雄伟的身躯看起来仿佛比脚下的虎丘山还要高大的于吉。 但张宝却诧异地发现,这位和自己的师尊齐名,并列“天下三大散仙”的绝世高手,流露在外的气息,隐隐间竟起伏不定,和他“仙级”的境界有些不符。 他突然想起于吉在许昌皇宫中,和左慈大打出手的情况,暗想难道于吉在那一战中受创不浅,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但又觉得事情的真相可能并非如此。 当年在南华座下学习的时候,张宝也曾经听南华点评过世上高手,说所谓的“三大散仙”,实力都在仲伯之间,难分高下,可见于吉身上的异样,并非是伤在左慈手中的原因。 于吉似乎并不知道众人的到来,依然没有回头。 哪怕等张宝等人一一报上自己的名字,还是兴趣欠缺的模样,丝毫没有转头查看他们的打算。 宫崇对众人露出尴尬神色。 但于吉身为“天下三大散仙”之一,身份何等高崇,就算他是有意拿捏,张宝等人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就在等的有些不耐烦时,终听到于吉幽幽道,“南华拼了最后一丝元气,让我告诉张宝一声。” “让他听到消息后,马上回转终南。”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张鲁 张宝目光一缩。 甫一见面,就从于吉的口中,得到师尊南华的消息,让张宝感到震惊不已。 对张宝来说,他虽然并非“仙级”境界的强者,甚至连“混元如一”的境界,都没有达到,只能算是勉勉强强,摸到“混元如一”境的门槛而已。 但身为南华的弟子之一,却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比如说,“仙级”境界的绝世强者,相互之间的联系和沟通,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手段。 南华曾经和张角三兄弟说过,这是因为“仙级”强者们,在元神上的一个运用技巧。 作为臻至“仙级”的强者,能够把自己的元神,不仅仅只是能够让元神隐遁千里,甚至还开发出了不少奇特的妙用。 特别是“天下三大散仙”南华,于吉和左慈之间,更是因为当年坐而论道,相互交流的原因,从而知晓不少对方的奇功秘法,在交流方面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便利性。 所以明明是刚刚见面,但于吉猛不防说出,南华让他带话,要求张宝立即返回终南的消息。 心中没有半点的迟疑不决。 南华为了能够使自己修为更上一层,落子张角三兄弟,发起了席卷全天下的黄巾暴动,从而遭致反噬,修为不进反退,可谓十不存一,下场极为凄凉。 从此勉强躲在终南山中,苟延残喘的事情,天下人知道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但这其中肯定不包括太平道人于吉在内。 事实上,于吉和南华的关系,远比天下人想象的还要紧密。 张角三兄弟身为南华弟子,为何会以《太平清领书》为纲领,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太平道”? 须知早在张角三兄弟建立“太平道”之前,于吉的大弟子宫崇,就曾经带着《太平清领书》,诣阙向孝顺帝献上此书,只可惜最终被有司奏劾所上妖妄不经,连宫崇都被朝廷下狱。 当张角三兄弟行走中原,建立“太平道”的时候,外人甚至还一度以为,他们三人皆是于吉的弟子。 直接张角亲口否认,天下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大贤良师,竟师从和于吉齐名的南华。 由此不仅仅是普通的修炼者们,就连道教的各流派,都对于吉和南华的关系,纷纷暗自有过无数不同的揣测。 张宝一边心中暗自思量,为何师尊会突然有此命令,一边却对于吉行礼道,“敢问师叔一声,师尊是要我听到消息之后,不得在江东停留片刻,立即动身?” “还是可以等江东的事情了结,让动身亦不迟?” 于吉呵呵一笑,终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 在众人眼中,于吉脸上虽然流露出颇为明显的疲倦之意,但双眸神光炯炯,脸上隐隐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荧光,分明是修为到达了极致后的异象。 就连张宝,接触到于吉的目光后,都不由地心神一震,忍不住低下头去,不敢细看。 于吉微微一叹,语气唏嘘道,“依南华道兄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师侄你立即动身,不管江东的任何情况。” “师侄你你的脚程如果快一点,说不定还能够见到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华道兄一面;如果在半路上遇到耽搁的话,说不定赶到终南时,就只能看到南华道兄的遗蜕了。” 张宝闻言一呆,难以置信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他从终南山的下来时,南华虽然看起来,一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模样,但这完全是因为南华遭到的反噬,过于严重,才有如此表现。 然而实际上,因为各种原因,再加上精通的秘术,南华比表面上看起来的状况,要好上许多。 所以张宝的心中才没有任何牵挂,直接和“史道人”派来的使者,径自下山。 谁知此刻却从于吉的口中,猝然听闻到这样一个坏消息? 和张宝一同前来的诸多道士们,骤然听到于吉提起南华时,心头的震惊,丝毫不比张宝少。 一名身躯略胖的道人惊讶道,“什么,南华老仙竟然还在人世?当年不是有消息说,他老人家被朝廷追杀已经失踪了吗?” 另一旁的瘦弱高个道士立即反驳道,“但刚刚于吉散仙不是说,南华老仙马上就要不行了,要是张道兄迟一步的话,说不定连最后一眼都看不到?” 还有人若有思索,目光投向张宝,迟疑劝解道,“既然是老仙有令传来,道兄自当需要遵从。” “我等已经来到了江东,自然有于吉散仙门下的弟子们陪同,道兄自然无需为我等担心……” 听着身旁的议论纷纷,张宝脸色陡然一沉,望向于吉不解询问道,“敢问师叔,弟子下山的时候,师尊他老人家精神看起来尚可,为何会有如此惊人变故?” 于吉目露哀意,摇头道,“南华道兄遭遇天尊之劫反噬,早已经是油尽灯枯状态。” “为了能够和我在虚空中展开对话,更是耗尽了最后的一丝残存元神之力。” “对仙级境界的修炼者来说,元神才是一切的根本,一旦元神不存的话,一切皆休。” 他扫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心头微微叹息。 天下修炼者众多,简直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能够修炼到“混元如一”境的都屈指可数。 更不要说是“仙级”强者了。 以于吉百多年的生命,也不过只是看到了那么几个人而已。 而此刻站在他眼前的这些人当中,不管是南华仅剩的弟子张宝,还是自己的徒弟宫崇,以及另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可能,达到“仙级”之境。 一旦自己和南华身死的话,说不定连“太平道”,这个和两人有共同关联的流派,都要真正的消寂下去。 **** **** **** 汉中郡。 张鲁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头看着手中缓缓转动,正在把玩的一个奇特玉印。 自从张鲁的祖父张道陵,在汉安元年(142年)入蜀,建立“五斗米道”后,迄今已经有近六十年的时间。 张鲁的父亲张衡,昔年游历中原,和张角三兄弟亦有过交流,后来返回蜀中,继承了其父“五斗米道”教主的位置。 等到张衡身死,张鲁却还依然年幼,教主的位置,一度流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张衡的弟子张修手中。 后来张修响应太平道起事,被益州牧刘焉镇压收服,成为刘焉手下的别部司马。 刘焉以张修,还有五斗米道的教众为手中利刃,制衡蜀地的士族,并且镇压了任岐和贾龙等人的反抗。 等到张鲁成年,在进攻汉中郡击杀了汉中太守苏固后,张鲁利用祖父张道陵,还有父亲张衡的威信,联络五斗米道当中,不服张修的众多教众,袭杀张修。 终于夺回了对五斗米道的控制。 张鲁在杀死张修后,对于汉中郡加强了控制,以五斗米道的祭酒管理地方政务。 教导民众诚信而不欺诈,令病人自首其过;对犯法者宽宥三次,如果还敢再犯的话,然后才会加以惩处;而如果只是小过,则当修道路百步以赎罪。 又依照《月令》,在春夏两季,万物生长的时候,禁止屠杀并且禁止酗酒。 还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并宣称,取得过多,将得罪鬼神而患病。 如此宽松的政策,不仅仅汉中一地等到了平定,就连其他郡县的流民们,都纷纷逃亡到汉中。 涌入汉中郡的流民人数一多,形形色色,便有人向张鲁献上了一方古时的玉印,作为晋身之阶。 这玉印的下方,刻着“天道将军”的四个大字,竟似乎和道教有莫大的关系。 献上“天道将军”玉印的是为年纪四旬,满脸风霜的中年人,他双眸狂热,心头盘算着自己能够得到什么样的赏赐? 阎圃从外头走来。 阎圃是益州巴西安汉(今四川省南充市)人,在张鲁袭杀张修后,便举族投靠了张鲁,被张鲁认为了功曹,摇身一变,成为张鲁麾下的重要谋士。 阎家是汉中的士族,他的投靠,对于张鲁治理汉中,起到了十分积极的作用。 因此张鲁对阎圃亦颇为敬重。 张鲁举起手中的玉印,将之递给阎圃,询问道,“功曹可知道,这方玉印的来历?” 阎圃随意一瞥,看到玉印上的“天道将军”四个字时,忍不住神色一变,怒目望向献上玉印的中年男子,呵斥道,“请主公下令击杀此等居心不良的歹徒……” 张鲁一呆,不解道,“这是何意?” 阎圃目光冰冷,解释道,“明公可知,这天道将军玉印,乃是前朝孝武帝时期,方士栾大用过的事物?” “方士栾大?”张鲁伸手轻抚下巴,好奇道,“我五斗米道,和方士道亦有很大的渊源。” “如果功曹所言属实的话,岂非是上天注定了,要我得到这方玉印不成?” “如此一来,献玉印者不仅没罪,反而是有功哩?为何功曹却要我斩杀此人呢?” 有一句话张鲁没有说出口,如果无缘无故斩杀献上玉印者的话,那么以后,其他人发现宝贝时,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呢? 献宝有危险,阿谀须谨慎? 阎圃摇了摇头,恨恨跺脚道,“明公,那栾大最后是被孝武帝下令,活活腰斩而死。” “如此不祥之物,明公怎么能放在自己身旁?”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绝望 阎圃脱口而出的“栾大”,是汉武帝刘彻时期,一位天下闻名,名噪一时的方士。 汉武帝好神仙,所以他在位的时候,先后涌现出了许多有名,并且投入宫中的术士。 据说栾大和被汉武帝杀死的“文成将军”少翁师出同门,在少翁被汉武帝杀死后,通过乐成侯丁义的介绍和推荐,进入了皇宫中,从此一跃而起。 他身材高大,长相俊美,更重要的是极其能言善辩,言谈中有许多的技巧,一系列自吹自擂的大话,都能够让汉武帝信以为真,于是对栾大极其宠信。 先后封栾大为五利将军,又拜为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天道将军,最后甚至封为乐通侯,当官封侯,贵振天下。 但最不可思议的,还不是栾大身佩六印,而是他迎娶已孀居在家的卫长公主的婚事。 但夜路走多了,最终会遇到鬼,经过一段时间后,汉武帝发现栾大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他自己吹嘘的那样,身具神奇的各种方术,同样也无法通神。 他向汉武帝表演的那些所谓“方术”,其实都只是一些,看起来有些精妙的小把戏而已。 汉武帝觉得自己受到了栾大的愚弄,还因此耽误了长公主,愤怒之下就将栾大腰斩。 栾大死后,他曾经得到过的封赏,也悉数被汉武帝收回。 但根据传言,栾大最终是被葬在卫长公主的食邑当利,其墓中有无数卫长公主给予的陪葬品。 而赫赫有名的六印,据说也在这个大墓当中。 只是随着时间的消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盗墓贼闯入墓中,取得陪葬的事物。 中年男子献给张鲁的这一“天道将军”玉印,便是当年栾大的身份象征,同时亦是陪葬物品。 栾大最后下场极为悲惨,被腰斩而死,所以阎圃才会觉得,这枚“天道将军印”,乃是不祥之物。 张鲁神色一滞。 手中先前还觉得十分温润的玉印,此刻就犹如烫手山芋,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把玩,还是就那么直接弃之不顾? 献出玉印的中年男子,听到阎圃的说法后,更是觉得惶恐不已,大声疾呼道,“明公,我并非是心生歹意。” “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这天道将军玉印,原来有如此的故事,还望明公恕罪哪!” 张鲁狠狠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 在阎圃到来之前,张鲁在中年男子的劝说下,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天命在身,所以才会得到“天道将军”的玉印,分明是祥瑞气象,吉祥预兆。 中年男子趁着张鲁心情愉悦的时候,口中更是拍须溜马,奉劝张鲁自称“汉宁王”,坐一坐王侯的位置。 但此时听到阎圃说出“天道将军”玉印的来历后,却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透心凉。 哪里还敢有什么异念? 他按捺情绪,露出一丝惆怅,伸手指了指中年男子道,“罢了,你随人下去,领取一份赏赐吧。” 中年男子心头暗暗叫苦,眼见自己成功在即,却被阎圃的三言两语破坏的一干二净,顿时心生恨意。 但阎圃出身汉中郡大族,同时又是张鲁的谋士,可谓是有权有势,又岂是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样的外来人能够抗衡的? 当下只得躬身领命,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耳边听到张鲁的轻声叹息,同时一道黑影笔直朝自己射来。 中年男子骇然,以为张鲁对自己心怀不满,这才会暗下杀手,准备杀死自己以泄心头怨恨。 刚想要运转功力,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时,终又听到张鲁的声音道,“这枚天道将军印,你也拿回去吧。” 他心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鲁是嫌弃这枚“天道将军”玉印不吉利的原因,才会把玉印重新送给自己。 中年男子心中一怔,伸手轻轻一抄,把射向自己的玉印拿到手中,信服道,“谢过明公赏赐。”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这一次献宝行动,其实已经比要原先预想的,还要更加完美。 不仅仅能够得到张鲁的一份赏赐,而且张鲁还把“天道将军”玉印都送还给了自己,天下还有比这更加美妙的事情吗? 可以说,不用送出半点东西,反而能够获利非浅,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典范。 虽然没有在张鲁这里获得想要的位置,但张鲁此人性情仁厚,倒不失为一方诸侯。 他把“天道将军”玉印放入怀中,转身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一个消息,一边走一边朗声道,“我听说乌角先生左慈,原本想要入蜀,但不知何故,却折身去了江东。” “他老人家既是天下三大散仙之一,和道教关系匪浅,特此告知一声明公。” 张鲁眉头紧蹙,张口欲言又止,就那么看着献印的中年男子背影,扬长而去。 阎圃心中暗自一凛。 左慈的名声,他如何不知。 眼下汉中郡的稳定,可谓是和五斗米道,或者说张鲁息息相关,那位左慈如果入蜀而来,也不知道会引出什么纠纷,从而变成不可收场的结局? 到时候不仅仅只是张鲁要遭殃,就连汉中全境,都有可能遇到前所未有的灾难。 反是张鲁微一沉吟后,见到阎圃愁眉不展的模样,出声安慰道,“功曹且宽心以待。” “乌角先生左慈乃是和我祖父同辈的人物,又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后辈计较?” “就算他入蜀,也会相安无事。” 阎圃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另外一个疑惑浮现心头,不解道,“以明公的看法,那位乌角先生,为何要转道去了江东?” 张鲁摇了摇头。 自从攻下汉中郡后,他又派人和巴夷之地的首领杜濩,朴胡,袁约等人相互结盟,五斗米道势力渐渐稳固,成为了坐拥巴,汉两地上实际的主人。 但这已经是五斗米道能够达到的极限。 对于这个名义上是天子,但实权却操控在世家和豪强统治的天下,五斗米道先天不良,能够凭着截断斜谷道的手段,取得对巴,汉两地的统治,本身就有很大的侥幸。 如果不是刘焉在背后大力支持,他和张修两人,也不可能成功击杀汉中太守苏固。 同时又因为刘焉心怀不轨,妄图自立的原因,示意他暗中杀害,北面入蜀的朝廷使者,充当盘踞汉中,截断交通,使益州和中央朝廷道路不通的缘故。 这才给了他和五斗米道占据巴,汉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的大好机会。 当然,这亦是后来张鲁和刘焉的儿子,继任益州牧刘璋反目为仇的原因。 左慈如果想要入蜀,张鲁面对这等屹立天下所有修炼者巅峰的绝世强者,也只能摆出毕恭毕敬的态度迎接。 幸好左慈转道去了江东? 张鲁心中一动,缓缓开口道,“江东是太平道人于吉,数十年来传道的地方,乌角先生去了那里,莫非是想要和于吉道人坐而论道,切磋一番?” 想起两位道教中最绝顶的强者相会的情况,张鲁身为五斗米道的最高领袖,亦觉得心情激荡。 对道教各流派来说,左于两人的相会,无疑是一件人人传颂,赞叹不已的天大盛事。 只可惜,自己却无法离开汉中郡,只能暗自感慨缘悭一见,真是人生的不幸。 阎圃作为汉中土著,对于远在江东的事情,兴趣全无,他听出了张鲁语气中的遗憾,急忙劝解道,“江东远隔万里之外,说不定此时左慈和于吉两人,早就会过面,然后分手言别。” “明公身为汉中之主,肩负巴,汉两地百姓的安危,万万不可生出什么不必要的念头。” 此时离张鲁攻取汉中郡,击杀张修,已经有五六年时间,五斗米道对于巴,汉两地的统治,日益坚固。 阎圃在刚开始投靠张鲁时,自持身份,虽然看不起张鲁出身,对其感觉颇为不耐。 但几年时间下来,也看出了张鲁并非什么野心勃勃的人物,同时施政亦十分宽厚,反而使汉中成为了天下间少有安定的地方,吸引各方流民逃难而来。 由此对张鲁的印象大为改观,开始全心全意地为他出谋划策,保全汉中一地。 他劝解张鲁的这番话,就是害怕张鲁听到左慈,于吉两人相会的消息后,心思涌动,起了异想。 “天下三大散仙”的名头何其响亮,就连阎圃都如雷贯耳,知晓他们三人在天下修炼者当中的地位。 张鲁身为道教的一份子,如果说对“三大散仙”全无半分念想,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鲁喉咙微动,脸上露出悻悻不已的神色,无奈道,“只可惜我修为尚浅,无法和此等仙级强者论道。” 阎圃脸色不由一僵。 如果连身为五斗米道的师君,孤身一人悍然击杀张修,已经触碰到“混元如一”境门槛,都是修为尚浅的话。 那么我们这些仅仅修炼了一些引导术的文人,难道只能自谦“手无缚鸡之力”不成? 张鲁眺望东方,双眸掠过一丝憧憬神色。 他家学渊源,从祖父张道陵开始,到他父亲张衡,都是道教中闻名的人物。 传到他这一代,击杀张修,重新夺回对五斗米道的控制,再加上以他三十出头年纪,就修炼到大宗师境界,不管是身份,还是修为,都处于最巅峰状态。 但比起当年和“天下三大散仙”齐名的祖父张道陵,还是有着一段让人绝望的差距。 但更让人绝望的是,张鲁心知以自己的资质,永远都不可能达到张道陵的境界。 不管是“三大散仙”,还是祖父,都是他此生只能够仰望的人物。 张鲁一念至此,更觉黯然伤神。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震卦 在张鲁为自己的天赋和资质,感觉到有些绝望的时候,支娄迦谶浑身无力,沮丧到了极点。 他和张飞在道左相逢,张飞却发了疯似的朝他攻击。 虽然在支娄迦谶的功力比张飞淳厚,然而张飞的狠辣和勇猛,却又远超支娄迦谶。 一战之下两人可谓是两败俱伤。 张飞见自己战到最后,依然奈何不得支娄迦谶,便自动脱离战斗逃遁而去。 留下支娄迦谶欲哭无泪。 谁也不愿意,碰到像张飞这样的战斗疯子,一旦打起来,就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家安危。 幸好并两人交手时,看起来无比凶险,但其实却都各有分寸,并没有真正的生命危险。 绕是如此,支娄迦谶在脱身后,感到吴郡城中,依然修养了数天,才逐渐痊愈,恢复了伤势。 吴郡和下邳远远无法相比,并没有出现过,如笮融这样对浮屠道痴迷的诸侯。 不管是以前的太守,还是现在的讨逆将军孙策,对于佛道之类的宗教行为,都十分警惕。 于吉在江东一带传道数十年时间,孙策对其感觉十分忌惮,因此处处限制于吉的行为。 哪怕是孙策的亲生母亲,吴夫人对孙策劝说,都无法更改孙策对于吉的看法。 更不要说浮屠道这等,从西域传来的教派。 不过吴郡城中,固然并没有正式让僧人挂单的寺庙,但信奉浮屠道的在家居士,却有不少。 因此哪怕支娄迦谶初到吴郡,还是能够简简单单的寻找到,落脚的地方。 他一边运功疗伤,一边却渐渐察觉到,笼罩在吴郡城中的氛围,便地异常凝重。 就连让他住下来的居士,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取巡查他自己店铺众多产业,一天到晚整天呆在家中,并不外出,时而长叹短嘘,似乎遇到了什么艰难的困境。 支娄迦谶冷眼旁观,直到这一天,蓦的停滞了打坐,长身而起,脸色凝重。 吴郡城中,气机沉淀,异象升腾。 支娄迦谶心中一动,施展身法,飞身掠上所著房子的屋顶,顿时看到惊人的杀气如柱,从讨逆将军府中冲天而起。 一声如潮水般震天大喝,从讨逆将军府中传出,也不知道是多少精悍的士卒,一起同时张嘴狂呼。 支娄迦谶呆呆的立在屋顶上,看着讨逆将军府中,源源不断地走出一队队身披铁甲的凶悍士兵,然后沿着长街,向着西北角虎丘山的位置轰然行去。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细黑盔甲,手中拎着一把凌厉长枪的年青壮硕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冷眼向支娄迦谶的方向望来。 哪怕隔着数百丈的距离,支娄迦谶都能够感受到,对方双眸中掠过的恐怖杀意。 以支娄迦谶的功力,都忍不住心中暗惊。 江东一带,何时出现了杀机如此可怕的凶人? 莫非此人就是孙策不成? 整齐而震撼的脚步声,踏碎寂静的长街,躲在家中的人们,全都战战兢兢,不知道这位江东之主孙策,率领着麾下可怕的虎狼之军,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到孙策部队行军的方向,正是西北角虎丘山,所有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蓦的恍然大悟。 难道是要去对付于吉? 这个念头刚刚涌现,无数然都觉得,孙策实在是有些太过狂妄,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胆敢去对付天下闻名的“三大散仙”之一,传道数十年的“仙级”强者。 不管于吉在江东已经传道数十载,被江东无数百姓,还有官吏奉为神仙,拥有这崇高的地位和名声。 只是其臻至“仙级”强者的恐怖实力,就不是凭借士卒的围攻,能够简简单单的成功。 仙凡之别,是一个永远无法逾越的差距。 就算是修炼到人间极致的“混元如一”境界,面对“仙级”强者,也只是如同虚弱无力的婴儿。 只要“仙级”强者轻轻伸指一碾,便能够把“混元如一”境的高手,如同一只蚂蚁般压死在手指头下。 这正是支娄迦谶,还有许多隐藏在吴郡城中的高手们,始终无法想明白的事情。 为何孙策有如此心气,竟敢以凡弑仙? 这是根本不可能会成功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想要劝说孙策,打消他去送死的行径吗? 讨逆将军府门前,孙策脸上浮现凄凉神色,望着踏马而去的孙策,嘴唇蠕动,最终一言不发。 孙尚香手中拎着为其量身打造的小小兵器,不住呵斥想要阻拦自己的仆人,直到看见吴夫人的身影。 吴夫人目光冰冷如霜,静静地落在孙尚香的身上,心头却想起昨天孙策和自己说过的话。 “刘琬有言,孙家男子中,只有二弟仲谋才福缘深厚,其余各子,都半途而终。” “儿子虽然不信他的这番判言,但却也感觉到,自己的杀身之祸就在眼前。” “于吉老贼传道江东数十年,可谓收尽民心,为了便是想要夺取江东的龙气。” “儿子直到今天凌晨才知道,自己竟身负江东龙气,正好是那于吉贼道的目标。” …… …… …… 后面的话,吴夫人已经想不起来,但孙策果决的语气,还有一脸坚韧的神态,却清晰在目。 孙尚香在吴夫人的逼视下,渐渐失去了反抗,恨恨地跺了跺小脚,径自返回她自己的房间中。 望着夺门的女儿,吴夫人忍不住泪如雨下,只觉心如刀割,连回头看一下孙策离去的背影,都无法做到。 苍天呀,孙家究竟是背负了何等的命运,竟然需要前后两代,正值年富力壮的家主,付出自己的性命? 吴夫人自然知道,一位“仙级”绝世强者的实力,究竟能够达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当年孙坚讨伐黄巾军后,曾经对吴夫人说过,哪怕只是“混元一样”境巅峰的张角,都已经犹如非人,差点儿打的围攻他的数位朝廷官军强者悉数丧命。 更不要说是褪去“凡人之躯”,超凡入圣,真真正正修行到“仙级”的强者。 “仙级”以下,皆为蝼蚁。 陆家府中,陆绩陆逊叔侄两人,听着仆人的报告,紧绷的脸盘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孙策竟然自己作死,要率领部下士卒,行军前往虎丘山,讨伐太平道人于吉? 这是何等愚昧的行为? 任凭两人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何孙策突然失了心,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两人目光望向左慈,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徐庶同样感到十分好奇,出声询问左慈道,“孙尚香既醒,吴景亦通告于吉,其和孙策的约定取消。” “为何孙策还要重新自己送死?” 他和左慈相识多年,自然知道,这个看起来眇目跛脚的老道士,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不是真正“仙级”的强者,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仙级”强者的恐怖之处。 徐庶亦是从左慈无意透露的口风中,知道此等境界的强者,仅仅是元神的运用,便能够轻易地横扫千军万马。 左慈喟然一叹,幽幽道,“大概是因为天命的缘故吧?” 陆绩陆逊两人四目亮起,心中暗喜;左慈此言一出,两人再也没有半点怀疑。 孙策此贼,肯定无法活到最后。 一股青色的气柱,从西北角虎丘山的位置,如轻烟般袅袅升起,异常醒目。 孙策坐在马上,远望虎丘山,见到冲天而起的青色气柱后,凌厉目光暗自一缩。 “元神化气!虚空印记,还未伤人,就先自残三分?” “于吉这么做,莫非真的是不打算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了吗?” “不对,不对,于吉这是突然遭受重创,连收拢元神都无法办到,只能够任凭元气消融虚空?” 陆府上左慈露出骇然神色,暗自思索,于吉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遭遇,竟然出现如此惊人变故? 虎丘山上,于吉披头散发,嘴角鲜血滴落,任谁都能够看出,他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宫崇不安地看着于吉的凄惨模样,劝解道,“师尊,事有不济,难道你真的不能先退一步,等待以后卷头重来吗?” 于吉嘿嘿一笑,冷声道,“已经迟了。” 此刻的虎丘山前,再也见到到前几日,热火朝天的模样,就连呆在于吉身旁的道人,也寥寥可数。 看着虎丘山前,半途废弃的“九宫困龙阵”,于吉厉喝一声,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道,“阵起!” 只见半途而废的“九宫困龙阵”,在一股莫名力量的牵引之下,终于开始缓缓完成阵型。 一股缥渺的虚幻青烟,从“九宫困龙阵”的位置,一点点的凭空冒了出来,渐渐地笼罩住了整片虎丘山周围。 日头渐升,等孙策带着麾下的士兵,赶到虎丘山的时候,只能够看到青烟弥漫下的虎丘山。 孙策虎目一扫,冷声喝道,“破阵!” 他乃是多年行军作战的统帅,自然知道,这世上有“阵法”的存在,一看到虎丘山的模样,心中就已经明了,这肯定是于吉布下,用来对抗自己。 “杀!” 百战雄兵,同声大喝,扬起无边灰尘,笔直冲向虎丘山,却丝毫无法动摇青烟半分。 青烟中,于吉神色凌冽,怔怔地看着山下孙策身上那一道,常人无法看到,冲天而起的苍龙身影。 “震卦!” “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 “国君丧!” (本章完) 第六十章:神通 在于吉的眼中,青龙昂首仰天,咧开狰狞龙口,朝着虚空发出阵阵无声的咆哮。 普通的修炼者们,根本就无法听到这种咆哮,唯有臻至“仙级”的绝世强者,才能够察觉到无形的威慑。 那是居于生物链最顶端的生灵,对于低层次生物的统治。 这鳞虫之长的青龙,角似鹿,头似牛,眼似虾,嘴似驴,腹似蛇,鳞似鱼,足似凤,须似人,耳似象,外形上就统合了世间诸多生物,身上的鲜明特征。 在某些神话传说中,甚至是无数生灵的祖先,孕育了世间万物最初始的源头。 是以对于世间生灵有着先天性的压制。 以孙策的身躯为媒介,青龙处于某种似虚非虚,似实非实,就连于吉都无法分辨的状态。 于吉嘴角逸血,双眸却神光爆射,轻声喃喃自语道,“这便是天道赐予人王的位格吗?” “真是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种奇特的力量,说它是真实不虚,但无法作用在普通百姓身上,是以才有“匹夫一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的凛然唐雎。 然而如果就此说它是虚假之力,却让天下所有能够修行到“仙级”的绝世强者,感到满脸的羞惭。 因为无论是在汉朝以前,还是在汉朝以后,都有形形色色,屹立在修炼者巅峰的“仙级”强者们,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屈服在大小帝王的身前,博其一笑。 从东方朔到罗公远,从袁天罡到张果老,从善无畏,金刚智到不空三藏,这些在历史上留下偌大名头的“神仙”,或者为了练心,或者为了涤尘,一窝蜂似凑到帝王的身前。 无论是为了戏耍帝王,还是为了给自己讨个进身,在帝王面前的“仙人”,就仿佛优伶般献艺。 龙气修道两相厌,强颜欢笑天作弄。 就连和于吉齐名的左慈,都迫于某种压力,在戏耍奸雄曹操之后,只能飘然而去,无法亲自对曹操动手。 于吉惨然一笑,鹤发童颜倏然变幻,化作鸡皮疙瘩,枯竭发色寸寸断落地面,身上气息陡然跌落。 “九宫困龙阵”愈发神秘莫测,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恐怖气息,不断冲击孙策和他部下精兵的心神。 **** **** **** 左慈身在陆家府中,元神遁入虚空,时时刻刻关注着虎丘山发生的情况,看到这种迹象,神色大变。 徐庶等人的修为马马虎虎,哪里知道远方的变故,看到左慈露出震惊不已的表情后,忍不住询问道,“老仙长看到了什么,可否告诉我等一声?” 左慈独目幽光闪烁,唏嘘一声道,“于吉老头真是舍得,为了消除孙策身上龙气的影响,竟然能够狠心自斩一刀,从仙级重新跌回了混元如一境。” 徐庶,陆绩陆逊师侄还在迷迷糊糊时,魏伯阳,钟离权等人却忍不住勃然变色。 和旁人不同,他们这些修道人,自然知道,能够修炼到“仙级”,是一种何等让人羡慕的成就。 可以说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却依然有无数的修炼者,为之闯到头破血流,乃是丢失性命。 偏偏已经达到了“仙级”境界的于吉,却熟视无睹,自斩一刀,从一名“仙人”,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新化作一名凡人。 仙凡之别,何其巨大,难道于吉竟如此不知珍惜? 左慈目光掠过陆府中的众人,自然知道他们心中的疑惑,沉吟片刻后解释道,“一招错,步步错,这便是修道者最终的命运。” “当年我和南华还有于吉三人,为了探寻仙级之上的境界,在终南山论道,提出各自的想法和理念。” “南华落子张角,结果遭遇反噬,苟延残喘;于吉传道江南,想要夺取民心和龙气,现在便是他的最终劫数。” “这是天道对逆天者的惩戒!” 徐庶眨了眨眼,好奇道,“所以说,其实你们这些修行到‘仙级’的真正强者,并不应该插手人间政权的更替?” 左慈白了他一眼,并未作答,一旁的钟离权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这句话总结的不错。” “照我说,修道者就该远离红尘,洗心涤志,否则如何能够感应和接近天道?” 徐庶闷哼一声,反驳道,“所有人当中,就你这个半途出家的老兵痞,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钟离权对徐庶的讽刺,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拍打着肚皮道,“这才是天道的玄妙,连我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都能够一朝感化,远离红尘,潜心修炼。” “小伙子,我看你也可以的,不如就此跟着老汉,就此转修,羽化成仙。” 陆绩陆逊叔侄两人静悄悄挪动脚步,远离了争吵的双方。 左慈摆了摆手,制止了徐庶和钟离权两人道,“元直说的没错,我等修炼到仙级的人物,已经和天道有难分难解的纠葛,时刻都在天道的关注下,战战兢兢。” “而有龙气附体的统治者,同样亦是天道的某种显象,所以如果双方发生冲突的话,落在天道的眼中,就如同明晃晃的在天道的眼前打架一般。” “最终对双方都没有半点的益处,说不定会就此引来天道的反感,降下灾祸。” “什么?”徐庶一呆,惊呼道,“难道天道也像凡人一样,拥有自己的意识不成?” 左慈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幽幽叹息道,“你小子说的,天道怎么会无识呢?” “凡是修炼到大宗师境界的强者,都能够模糊感应到,缥缈至上,广阔无边天道的存在。” “到了仙级,更是能够把自身的元神,和天道相互结合,对天道产生微弱影响。” 左慈说到这里,对着虚空伸手低喝一声道,“电来!” 只听“哧啦”一声,一道火光闪过,虚空中亮起惊人电光,如同银蛇般蜿蜒游走,照亮了所有人的双眸。 不说徐庶陆绩陆逊三人,就连已经是“混元如一”境的魏伯阳,钟离权两人,望着虚空中细小如发丝般的电光,都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暗自警惕。 在魏伯阳和钟离权两人的灵觉中,一旦被这细小如发的电光击中,就算是他们两人,都要遭受重创。 而且可怕的电光来自虚空,和虚空相互结合,哪怕“混元如一”境的高手灵觉惊人,也无法真正预测到,这细微的闪电会从什么地方莫名出现。 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说不定等他们刚刚生出感应,虚空闪现的电光,就已经劈中了他们的身躯。 魏伯阳和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离权互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某种跃跃欲试的神色,但最终还是强自压下冲动。 哪怕现在依然还是白天,但闪电的耀眼光芒,却异常醒目地印在众人的心中,久久无法消去。 众人看着这副惊人的画面,只觉毛骨悚然。 一位臻至“仙级”的绝世强者,其拥有的神通,竟完全超越了普通修炼者的想象,已经并非简简单单的运用拳脚进行攻击,而是神秘莫测的“仙术”神通。 闪电最终消融在虚空中,而众人对于“仙级”强者的实力,亦有了一个鲜明的印象。 **** **** **** 虎丘山上,于吉元神高悬,感应到远方虚空中的异常,忍不住发出一声自嘲般的冷笑。 想来是左慈那家伙,又在故弄玄虚,哄骗或者故意戏耍,某些无知的权贵豪强。 他并非不知道左慈的志向和道路,却觉得左慈如此无赖行径,实在是有损所有“仙人”的形象。 看着冲入“九宫困龙阵”中的孙策部队,于吉收起嘴角的苦笑,对宫崇吩咐道,“事已至此,你带着诸位小师弟,速速离开,为我门下保存一份道统……” 宫崇摇了摇头,伸手一指身旁的几名脸上神色肃穆的道人,不答反问道,“师尊,你问问几位师弟,可愿意独自离开?” 几名道人齐齐摇头,虽然一言不发,却表达出了想要和于吉同甘共事的意愿。 于吉轻咳一声,嘴角血迹如丝,源源不断滴落地面,望着已经没入“九宫困龙阵”中的孙策麾下,苦笑道,“那么你们就随我一起,诛杀孙策罢了。” “反正如果连老道我都身死道消了,你们也斗不过那五斗米道,最终都要融入他们的流派……” 这是他在运用元神,查看天机时,得到极其模糊的未来片段,本不该挑明,但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却再也没有丝毫估计,是以便直接在自己的徒弟面前阐明。 宫崇一惊,不敢置信道,“师尊你是说,那蜗居在汉中的五斗米道,会成为最终的赢家?” “这怎么可能?” 于吉闻言古怪一笑,嘲讽道,“他们张家能人辈出,倚靠朝廷,欺压天下道门,把诸多流派各个击破,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话一出,剩余的几个弟子都露出激愤神色。 于吉也不多话,抬腿迈步,向虎丘山下缓缓而行,边走边道,“且随我来。” “如果我能够夺取孙策身上的龙气,破境重生,那么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可能。” 宫崇领着师弟们跟在于吉的身后,轰然应是。 如果连师尊都身亡了,那么这太平道,无论是显是隐,都会演变成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的一粒尘埃。 宫崇想起师尊打发张宝离开时说过的话,连苟延残喘的南华,同样即将死去,不禁嘿然一笑。 留下一个不济事的张宝,又有何意义? 倒不如和师尊一起,再造乾坤。 “九宫困龙阵”中杀意冲天,虚幻青龙的身影若隐若现,发出阵阵常人无法察觉的龙吟。 还有一个惊天动地般的凛然大喝声。 “杀!” “杀!” “杀!”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来战 孙策率领麾下精锐士卒,集结成攻防兼备的队列,在弥漫的青色烟气之中,缓缓前行。 他身后虚空若隐若现的青龙幻影,仿佛蕴藏着不可想象的力量,带给他奇妙的加持。 浑身雄厚的气血,在瞬间增加了三成,身躯的灵敏,亦有大幅度的增强,甚至连灵觉,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晰。 就算是身旁青烟弥漫,笼罩住整片虚空,普通人能够看到的地方,不过只有三丈不到距离。 但孙策本身功力极其精湛,更有青龙之气的加持,不仅可以看到更远的距离,而且还能够察觉到更加细微的响动。 甫一进入“九宫困龙阵”的时候,孙策便隐隐感觉到,这处阵势的不同寻常之处。 和普通军阵不同,“九宫困龙阵”仿佛更像是某种幻阵,并不那么讲究杀伤力。 入阵以后,所有部将和士兵们,都向孙策反应过,自身的实力,完全没有任何衰退的迹象。 而起出乎意料,他们和孙策之间的联系,反而更加增强几分,远比以往的时候,更能体现出孙策对这只部队的掌控。 孙策也觉得有些意外,在他看来,于吉特意布置阵法,显然不可能会出现任何失误的地方。 那么,这个看起来稀奇古怪的阵势,究竟有何作用? “阵名九宫,效为困龙,是以此阵法名为。” “九宫困龙阵!” 于吉的声音幽幽传来,响起在孙策耳边,向他解释道,“老道花费了三十多年时间,创造并且完善了这一个阵法。” “为了就是今日,能够夺取将军身上蕴藏的的江东龙气。” 声音细若蚊吟,并且被束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只落入孙策一个人的耳朵中。 孙策麾下其他的士卒,对此没有半分的反应。 孙策心中暗自一凛,就凭这一份对功力的惊人控制力,自己队伍中的任何一人,都无法媲美于吉。 应该说果然不愧是“仙级”的强者,就连往日极其自负的孙策,见识到于吉实力后,都不禁生出更为忌惮的心理。 孙策本来以为,遥遥一望间,察觉到于吉自斩一刀,跌落了“仙级”境界后,应该没有那么难缠才对。 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率领麾下士卒,踏入了“九宫困龙阵”当中,想要一鼓作气,击杀于吉,永绝后患。 现在仔细一想,当时自己是否冲动了一点,完全没有验证事情的真伪虚假,头脑一热便冲进了“九宫困龙阵”。 然而于吉似乎看出了孙策的犹豫,稍稍喘了一口气后,继续道,“所谓困龙,是为了隐藏天机。” “你身上蕴藏的龙气,本是天道的一种具象;老道我原本的‘仙级’境界,也和天道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 “如果没有这九宫困龙阵的掩饰,那么我们双方发生争斗,就像是在天道的眼皮底下,统统暴露无遗。” “而老道特意创立的这个九宫困龙阵,就是为了遮掩住天道的耳目,让天道无法察觉到,我和你双方两者,在其眼中,异常醒目的存在发生碰撞。” 孙策心中一动。 听于吉所言,先前自己所见,他自斩一刀,跌落境界的事情,已经可以确信无疑。 那么问题就来了,不再是“仙级境界”的仙人,他还是真正的“仙人”吗? 孙策口中呵呵一乐,涩声自语道,“如此说来的话,孙某今日,岂非能以凡人之躯,逆境伐仙了?” 孙策的声音十分低微,就像只是嘴皮微微颤动,所有的话都隐藏在喉咙下方一般。 但元神的奇妙之处,还是超乎了孙策的想象,如此微不可查般的一段发言,亦全部轻易的被于吉察觉。 虚空中,传来于吉讥讽的声音道,“那便来试试吧!” 吼!吼!吼!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凶兽的声音震天动地,同时还携带着直接冲击心神的恐怖气息,向孙策和他麾下的士卒们扑来。 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和无敌的统帅,气息浑然一体,联成了一个毫无破绽的圆形气罩,挡下了敌人的可怕杀气。 青烟中的可怕凶兽,睁开双眼,顷刻间剑气纵横,越过虚空,朝孙策所在位置袭来。 惊人的剑气完全撕裂了虚空,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虚空裂缝,离孙策和他部下士兵,还有数尺距离的时候,人人都已经感觉到,死亡即将降临的错觉。 孙策举起手中古锭刀,聚集所有部下的心念,刀光如虹,绮丽中带着凄厉,迎接向了扑面而来的剑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哧”的一声。 剑气和刀气相接,只见虚空仿若门户洞开,瞬间出现了一道比被剑气割裂的虚空裂缝,要大上数倍的虚空之门。 这虚空之门形状并非完整的平面体,但大体上类似,其长宽皆有三尺左右。 “轰”! 一声巨响后,从虚空之门后方,爆发出无可阻挡的沉重元气,仿佛犹如泰山般冲撞而来,让孙策和所有士族组成的军势,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但这并非简单的错觉。 因为实际上,在虚空之门后方疯狂涌现的恐怖元气冲击下,哪怕孙策和他的部下们竭尽全力,想要稳住脚步,却依然不可避免地被推后了七八步的距离。 如果把孙策和他的部下精锐,看做是一个整体的话,那么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有一只充斥天地的巨大手臂,直接把这个整体,身不由己地向后面推动了一段距离。 孙策虎口欲裂,鲜血沿着手腕滑落,手中的古锭刀几欲脱手飞出,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他事先怎么也想不到,哪怕自己在有着龙气,以及军势的双重加持之下,刚一交手,便落在了下风。 但一时的失利,反而更加激起了孙策心中的凶悍,他怒喝一声,体内真气汹涌运转,手中古锭刀发出不可逼视的强烈刀芒,斩向了刚刚出手的敌人。 也亏得这一柄古锭刀,乃是当年孙坚仗之纵横天下的神兵,尔后又在孙策的手中,一直以自己的内力温养。 这才能够勉强容纳下,孙策全部的功力,还有五百精锐士族聚集的军气,联合在一起,蜕化而成的惊人力量。 饶是如此,孙策在斩出这一刀后,依然可以清晰听见,古锭刀发出的呜咽悲鸣声音。 虽然说古锭刀勉强能够容纳,但对其本身亦是一种,不可逆转的可怕伤害。 一击,两击,三击,或许还不是最后的迹象。 但绝对不可能,再次挥刀击出第四次。 一旦孙策执意想要以古锭刀,发出第四击以后,那么迎接古锭刀的,便只有寸寸而断的下场。 白色刀芒划破虚空,哪怕是“九宫困龙阵”中的青色烟雾,也在蕴藏可怕功力的刀芒下,发出嗤嗤声响,不断的挥发在虚空中,露出一道肉眼可见的通道。 只见这条通道的尽头,一个虚幻不定的身影,哪怕已经竭尽全力,调动了下方“剑池”中,足足蕴藏了七百多年的神兵之力,击出惊人的剑气。 依然无法阻挡住,连偷看战局的左慈,都感到有些惊艳的刀芒,被恐怖至极的刀芒就那么一劈两段。 左慈揉了揉自己的独目,啧啧称奇不已道,“龙气,军气相互结合之后,竟如此可怕?” 陆绩陆逊叔侄闻言默然无语,只听左慈的口气,便可以轻易得知,在第一回合中,孙策似乎并未吃亏。 孙策乃是陆家的大仇人,他们叔侄两人,最想要听到的,便是孙策身亡的消息。 本来还以为,一旦和“仙级”的绝世强者,太平道人于吉交手,孙策肯定会落败身亡。 然而谁也不知道,第一回合的交手,孙策反而能够,不可思议地占据了上风? 于吉心中只觉一阵痛楚。 多年来苦苦修行臻至的无上心境,在自斩一刀后,更从古井无波的状态,重新恢复了凡人的情绪。 刚刚被孙策率领麾下的士兵,斩杀的人影,便是留下来协助他的一个弟子。 **** **** **** 周瑜硬生生地啃下了手中的干粮,接着喝了一口冷水,转头查看身旁脸上露出疲惫的护卫们。 远远眺望完全看不到踪迹的吴郡城,周瑜只觉心急如焚。 也不知道,现在的吴郡城之中,伯符是否已经率领麾下精锐,和于吉开始交手? 自己还是把情况想的过于简单了一些。 当好友鲁肃派人发来信件,说从许昌城中,有数不清的道人们,暗中潜入江东的时候。 自己就应该更加警惕一些才对。 虽然说,当时自己并不清楚,这些云集而来江东的道士们,都是于吉的爪牙。 但自己应该毫无例外,把他们划到于吉可以利用的力量才对。 现在一切都迟了。 周瑜现在所处的位置,离吴郡只有不到五十里。 就是这最后的五十里路程,却变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再也无法轻松前进半步。 隔着周瑜二三十多丈外,影影绰绰的丛林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仅有道袍飞掠,还有巍峨高冠,相互间虽然并不是怎么融洽;但面对周瑜时,皆是异常的狠辣无情。 敌人的身份显而易见。 并不只有在于吉的名声下,应招而来的天下各处道士们,还有江东一带,对孙策心怀不满的士族豪强。 周瑜暗自叹息。 孙策的出身,就决定了他并不怎么受到士族豪强们的欢心,甚至还充满了忌惮和鄙视。 当年士族豪强们暗中称孙坚为人“轻狡”,鄙视孙坚卑微的出身,自然同样不把孙策放在眼中。 孙策继承“江东之虎”孙坚的勇猛无匹,还有遗志,短短数年间,就轻易攻取了差不多整个江东地区。 江东士族和豪强,在孙策武力的镇压下瑟瑟发抖,但心头的怨恨却难以消融。 无论如何,当孙策的大刀,砍向陆康等江东士族领袖时,便注定了他和江东士族的对立状态。 所以能够在这里。看到冲自己暗下杀手的士族豪强,周瑜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不已。 从对面敌人的数目和形势来看,不仅仅只有自己这一路人马,被阻挡了在吴郡之外。 其他几路接到自己传信的将领们,看起来也很有可能,被和眼前这种组合类似,由江东士族豪强,以及响应于吉而来的道士们,组成的联军阻挡在了半道上。 周瑜心中默然想那些起传说中,修炼到“仙级”绝世强者的强横,不觉黯然伤神。 无论他如何想法,孙策面对于吉时的胜算,都可谓是微乎其微,难以战胜。 一仙一凡,再怎么眼瞎的人,都能够得出一目了然的结果。 伯符,你可要坚持住。 周瑜紧捏拳头,暗自痛恨自己的无能,连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心,划破了皮肤,血流不止都毫无所觉。 如果有人能够悬浮虚空高处,然后从天空往下看的话,便可以看到以吴郡为起点,四面八方,有远有近,在各处不同地方,都发生了类似小规模状态的战斗。 就像是周瑜所想的那样,他所调遣的人马,都毫无例外,被江东士族豪强,和来源各异的道士们,这样古怪的组合,阻挡在了远离吴郡城的地方。 普通人或许无法感应,这样的状况,但以左慈,安世高等真正“仙级”,本身功力又丝毫无损的绝世强者们,却能够通过隐藏在虚空中的元神,发现所有的异状。 看到这种情况后,“仙级”强者们皆不由微微一叹。 于吉果然早就已经预料到这样局面,而且做好了准备,难怪他会安排史道人,召集天下各个流派的道士,先是虚晃一枪,让所有人云集到许昌城皇宫。 让人误以为史道人是假借“天子”的名义,召集方外道士,保护自身的安危。 接着于吉又故意和左慈在皇宫中大闹了一场,还硬生生的摧毁了座永宁殿。 以现身许昌皇宫为信号,云集在皇宫当中的道人们,陆陆续续离开的许昌皇宫,暗中潜入了江东。 这些道士们并没有直接全部进入吴郡,而是隐蔽在各条通往吴郡的道路上,阻拦前来救援的孙策部下。 至此所有一切的前因后果,全都一目了然。 **** **** **** 虚幻不定的敌人身影,被恐怖刀芒一劈两段,任由他施展出,接引“剑池”中神兵蕴藏的力量护体,依然死的不能再死。 蕴藏孙策全身功力,还有五百精锐士兵的军气,演变成一种奇特力量施展的刀芒,劈开了敌人身影后,余势不减。 就像是世间最锋锐的菜刀,切开嫩滑豆腐般,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坚硬的大地。 碎石纷飞,尘土弥漫,就连青色云烟,都仿佛变了颜色,化作了灰褐色的奇怪混杂物。 孙策匆匆一瞥间,已经看到尘土弥漫的地面上,一道长达三十多丈,深有三丈的狰狞裂缝。 一击之威,恐怖若斯。 他情绪激荡,仰天一阵长啸。 万万没有想到,不经意间把自身的功力,还有附体的龙气,以及麾下五百精锐聚集的军气,相互联合在一起之后,竟然可以发挥出了如此可怕的威力。 啸声如钱塘潮涌,前仆后继,永无休止之时,就连“九宫困龙阵”中的青色云烟,都摇摇晃晃,虚幻了不少。 “于吉。” “来战!” 一声大喝,孙策状若发狂,手中古锭刀再度凝聚起恐怖力量,挥刀斩向虚空。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保命 “战”!“战”!“战”! 呼声震天,士气如龙,披靡天下。 “九龙宫困龙阵”之中,孙策携带一击斩杀敌人的高涨气势,挥刀向于吉邀战。 古锭刀所向,惊人的刀气割裂虚空,犹如漆黑天幕,蓦然劈下的耀眼电光,直接印在于吉,还有他几名徒弟的眼中。 于吉身上的气息,差不多就要跌落到最低的谷底,让陪伴在他左右的几名徒弟,都满心惶恐。 刀光袭来,除了于吉外,众人只觉双眸酸痛,一时间竟有种难以逼视的错觉。 宫崇站在于吉身旁,静静地感受着体内四处乱窜,难以控制的恐怖剑气,面对即将斩到众人身前的惊人刀气,轻轻扬起手中长剑,剑尖微微颤抖。 长剑转动间,凌厉剑气凝而不散,正面迎上了孙策以自身功力,附体龙气,还有身后五百名精锐士兵的军气联合一起挥斩而出,气势磅礴的可怕刀气。 连宫崇自身都难以控制,以他自身功力,以及从“剑池”中埋葬的上古神兵,经过七百多年的蕴藏,旁人无法想象,积累下来的威力无可揣度的力量结合。 青色剑气,和金色刀芒碰撞到一起时,庞大的力量,以剑气和刀芒交接处,顿时产生了某种难以想象的剧烈反应。 轰! 一道肉眼可见的白光,犹如最锋锐的菜刀般,把虚无而广袤的虚空中急速斩开。 以交接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肆意宣泄的力量,就算是任何一名“混元如一”境的高手在此,也需要避之锋芒。 青色云烟在这种力量面前,根本就没有起到半分的阻拦作用,直接就被摧毁的七零八落。 然而浑无一物的无量虚空,却是宇宙最不可思议的现象,轻而易举地吞噬掉所有迸发出来的可怕力量。 饶是如此,此前一直笼罩在孙策,和他麾下精锐士卒面前的迷雾,亦已经在瞬间就被一扫而空。 孙策张口吐出一口殷红鲜血,哈哈大笑,挥刀遥指对面露出踪迹的于吉和其徒弟们。 他双眸神光爆射,在颤悠悠的于吉身上打量了一眼,讥讽道,“以策观之,于神仙似是大有不妥?” 然后目光转向于吉身旁的宫崇,眼中掠过一丝忌惮神色,哂笑道,“如果你方才任由你我双方交手时产生的力量,宣泄到虚空中的话,说不定还有一击之力。” 宫崇脸色潮红,双手颤抖,手中的长剑已经在刚才交手时,无法承受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一击之下,就碎成了粉末,直接消失在虚空当中。 他双目掠过愤恨的眼神,刚想要张嘴说话,却只能“哇”的一声,喷出一股血柱。 孙策神色欢喜。 说起来,他本身的真实实力,原是无法和宫崇比拟,最多也只是初入“混元如一”境而已。 而宫崇常年在于吉身旁,聆听于吉的谆谆教诲,虽然其资质比不上魏伯阳,钟离权等天资过人的修炼者,但亦在十多年以前,就已经踏入了“混元如一”境。 但孙策借助附身在其体内龙气,还有身后数百精锐士兵的军气,反而能够发挥出来,比借助了“剑池”当中,当年埋葬下来的神兵之力的宫崇,更加强大的力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刀芒剑气交接时,孙策,宫崇两人俱要承受敌人的可怕攻击力,但又有所不同。 和宫崇以自身的功力,强硬迎接了所有反震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不同。 孙策和身后的数百名精锐士卒,犹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仿佛完美的一体。 受到敌人的攻击时,所有的伤害,同样亦被这个数百多人的整体,一起同时承担。 孙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看似伤害很重,然而浑身功力运转间,已经痊愈了七七八八。 只因孙策身后组成阵势的精锐士卒们,替孙策承当了大部分的伤害,这才让孙策的功力,并没有消耗多少。 而且因为是数百人承担伤害,所以每个士卒都只是微微一晃,然后就恢复了原样。 宫崇看到这种情况,呆呆地转头扫视了身旁的师弟们,发现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绝望至极的神色。 他浑身剧震,看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于吉,轻叹道,“师尊,请恕徒儿无能。” 于吉摇了摇头,安慰宫崇,还有身旁剩余的弟子道,“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众人脸上满是苦涩。 于吉望向对面恣意放纵的孙策,微微一笑后,沉吟了片刻,露出虚弱无力的模样道,“讨逆将军是不是以为,眼下的形势,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孙策脸色倏然一变,旋即若无其事般反问道,“如此说来,于神仙是觉得,自己还有反扑之力?” 眼望对面浑身上下,毫无一丝力量,勉强站立的于吉,孙策只觉大惑不解。 照理说,如果只是自斩一刀的话,于吉本不应该,是眼前这样一副功力全失的模样才对?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孙策心头升起疯狂警示,于吉的异常,让他觉得事情的变化,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在刚刚进入“九宫困龙阵”的时候,孙策还曾经因为,自己能够感应到体内的“龙气之力”,还有跟随自己的数百精锐士卒的军势,而颇感欣喜不已。 尤其是当他把这两股力量,和自身的功力联合时,顿时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破坏力。 这种仿佛能够所向无敌,任何一位敌人都无可阻挡的感觉,在一击斩杀了最早出现的敌人,然后又一击让宫崇失去再战之力时,更是达到了巅峰。 哪怕是没有自斩一刀,号称“天下三大散仙”之一,功力完好无损的于吉,孙策都觉得自己敢挥刀劈斩。 但眼前这位好像奄奄一息,随时都会倒地身亡的于吉,却让孙策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于吉真的昏了脑袋,就这样自残身亡?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孙策自问自答时,于吉缓缓抬头,浑浊的目光越过虚空,喟然叹息道,“自斩一刀,跌落境界,对于老道我来说,确实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伤害。” “所以现在,老道我就只有一击之力。” “就是不知道,讨逆将军你能不够接住,老道的这最后一击呢?” 说到最后,于吉皱纹纵横,就像是枯萎树皮般的脸上,掠过一抹极不寻常的潮红色。 紧接着,只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于吉脸上的潮红迅速化作了一团青色,遮掩住了于吉的整张苍老的脸庞。 见此异状,孙策只觉心头狂跳,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举起手中从表面上看,依然完好无损,但内部却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缝隙的古锭刀,遥指可怕的敌人。 刹那间,孙策心神臻至前所未有的冷静状态。 他只觉自己的心神,仿佛一面镜子般,映照出了周围的一切,包括敌我双方。 不管是自己身后,数百名一脸狂热的精锐士卒;还是对面,踌躇不安的于吉徒弟们,俱一览无遗。 但于吉却是一个例外。 在孙策的灵觉当中,于吉干枯的身躯,就像无所不在的虚空一般,根本就无法被其感应到半分。 孙策脸色大变。 天人合一! 这便是“仙级”的绝世强者,所拥有的独特境界,能够把自己苦修的元神,和虚空相结合,融入宇宙。 能够借此撬动虚空的力量,举手投足之间,都犹如携带着宇宙天地之力。 面对宇宙之力,普通修炼者的血肉之躯,完全如同蝼蚁般,轻轻一压就身死人亡。 孙策仰天狂喝一声,古锭刀发出阵阵龙吟声,竭尽全力,调动起自己所能够调动的极限力量。 身后虚空中的青龙虚影,同样在仰天咆哮,把自身蕴藏的力量,悉数传入了孙策的体内。 数百名跟随孙策东征西讨,精锐的江东士卒们,脑海中闪烁着相同的信念,展示对主帅毫无保留的信任。 古锭刀从孙策的头顶轻轻划破虚空,劈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可怕的金色刀芒。 于吉慢吞吞地向孙策的位置踱去。 当金色的刀芒,在人们眼中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越过了虚空,来到了于吉的身前。 在宫崇等人的眼中,孙策发出的金色刀芒,完全超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甫一出现,就已经劈中了老态龙钟的于吉。 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这样能够把任何一位,“混元如一”境界的强者,轻易击杀的恐怖力量,却依然没有成功杀死于吉。 于吉衰老的身躯,包围在一层白蒙蒙的光芒中,就那么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自己身前那道金色刀芒。 刀芒如光,照耀青色虚空,在孙策的催动下,狠狠地劈在于吉的护体真气上。 看似薄薄一层,十分苍白无力的护体气罩,却蕴藏着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任凭孙策再怎么拼劲了全力,借助所有的力量,催发的金色刀芒,依然无法劈开于吉身躯四周的护体气罩。 护体气罩中,于吉抬头观看离自己额头,只有不到四五寸距离的金色刀芒,眼中闪过莫名神色。 他发出一声轻叹,赞赏道,“龙气果然是这世上,最为奇妙的一种存在。” “老道虽然自斩一刀,从仙级低落,本应该不会引起,龙气过激的反应才对。” 于吉顶着足以击杀世上,任何一位“混元如一”境高手的金色刀芒,一步步地向孙策逼近。 “幸好老道还留了最后一手保命的绝招。” 孙策额头汗如雨下。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抢救 孙策虽然觉得,于吉的状态,实在有些诡异,但毕竟是亲眼所见,对方身上的气息跌落到了极点。 在所有人眼中的于吉,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比完全没有半点武功在身的普通人,都还要更加的虚弱不堪。 简直就像是一副,奄奄一息,随时可以毙命的模样。 孙策不是没有想过,于吉之所以会坦然面对自己的到来,私底下肯定隐藏了什么,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后手。 因此孙策才会决定先下手为强。 但在孙策竭尽全力,调动起全部力量所施展的一招,却没有取到其预料的成果。 看似明明已经虚弱无比,连一口大气都无法喘息一下的于吉,竟毫不费力地挡下了孙策最强的一招。 孙策目光跳动,双眸中光芒如鬼火,似电花。 他觉察到敌人极其不对劲的地方,刚想要抽刀而退时,谁知却发现了更加惊恐万分的情况。 金色刀芒闪烁,这集合了孙策自身功力,和其体内隐藏的龙气,还有身后数百名精锐士卒的军气的绝招,竟如脱缰之马,完全不受孙策的控制。 孙策体内功力源源不断的输出,就算是他想要切断,自身和金色刀芒的联系,却无奈的发现,竟然对此束手无策。 于吉就如同一个,能够吞噬宇宙万物的黑洞,半点不留地吸纳了孙策发出的攻击。 任凭孙策再怎么加大力度,到最后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于吉劫持,无法挣脱。 而且在气机相引之下,哪怕孙策想要撤回功力,借此躲避开于吉的控制,也无法成功做到。 他和身后的数百名精锐士兵,就如同被困在蜘蛛网上的猎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冷漠的猎人不断接近。 然后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于吉浑身白芒摇曳,口中轻声咳嗽,脚下步伐不停,就那么顶着头顶的金色刀芒,向孙策等人接近。 双方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孙策脸色铁青,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于吉最后残留的力量,为何会如此可怕? 因为在他想来,当他驾驭着自身功力,龙气,军气三力合一,发出前所未有强大的一招时,哪怕是“仙级”强者,亦需要万分谨慎对待,暂避锋芒。 但于吉仅仅凭借这身躯周围,稀薄的一层护体真气,就轻而易举的挡下了他的攻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吉露出胜券在握的神色,哪怕他此刻功力即将要散尽,但内心深处的喜悦,却似乎充满了整个心房,甚至即将溢出,就连脚下的步履都变得轻快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 虚空中,虚化不定的青龙身影盘旋,朝着不断接近的于吉发出愤怒的咆哮,似乎在警告对方。 孙策身后仿佛一个整体的数百名精锐士卒,人人对于吉怒目而向,心神欲裂。 但他们和青龙一同,被于吉亦秘法束缚,就算是想要脱离孙策,朝于吉发出拼命攻击,都无法办到。 看似完全没有用途的“九宫困龙阵”,终于发挥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青色云烟蓦然翻滚倒卷,分化出众多粗如臂膀般的分枝,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寄生在大树上的藤蔓,紧紧地缠绕住了孙策身后,显化于虚空的青龙,让它难以挣扎。 同时渗出一股奇妙的诡秘力量,压制住数百精锐士兵,联成一体的军气,切断了孙策和他麾下士兵们的联系。 孙策感受到自己躯体内,汹涌澎湃,沛然无匹的庞大力量,仿佛如同退潮,瞬间急速消去。 不禁幽幽一叹。 空间有尽,时间有终。 哪怕于吉身体再怎么虚弱,脚步再怎么缓慢,终有站立到孙策身前的时候。 双方四目对视,于吉脸色平静,不顾孙策的愤怒,缓缓向前伸出,只剩下皮包骨的枯瘦手臂,就在孙策瞪大的双眸中,颤悠悠地向孙策额头点去。 孙策眼神瞬间暗淡,刹那间心若死灰。 自己终究是小看了一名,真正“仙级”强者的底蕴,所以才会一败涂地。 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幻影青龙似乎明白,自身大祸临头,在劫难逃,不由地发出一声无尽凄凉的悲吟。 普通人无法察觉的虚空在震荡,只有真正的“仙级”强者,把元神和虚空相结合后,才能够听到这最后的悲伤。 左慈元神高悬如明镜,清晰无比地观察虎丘山的战况,看到这里,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于吉终究是仙级的强者,哪怕自斩一刀,跌落境界后,依然还有无数的后手。” “孙策虽然身负江东的气运,但过于轻敌冒进,所以才会落得个如此悲惨的结局。” “除非……” 陆绩心中一沉,急声问道,“除非什么?” 他情急之下,连对左慈的尊称都忘记,直接就脱口而出,想要从左慈口中,知道最后的结果。 对陆绩,还有陆家人来说,孙策是和他们陆家不共戴天的仇人;陆绩的父亲陆康,还有超过半数的陆家青壮年们,都因为当年孙策围攻皖城而死。 如此的深仇大恨,不管再过去多少年,都无法轻易消除。 左慈暗叹一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古怪笑容,缓缓开口道,“除非有超出仙级的强者插手。” “孙策才有可能,逃脱一死。” 众人闻言皆是一窒。 谁都知道,“仙级”强者,已经是世上最强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还会有超出“仙级”的存在呢? 除非是“天尊”? 当今世上,哪里还会有“天尊”呢? 先前众人一路共同行来时,虽然都听左慈提起过,在江东一带,极有可能,有比“仙级”强者还有可怕的气息,若隐若现,所以左慈才会转道,前来江东。 但就在进入吴郡境内的时候,左慈却蓦的大惊小怪,狂呼什么自己上当受骗。 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对众人解释,疑似“天尊”的气息,竟无缘无故不翼而飞,害的他白白跑了一趟。 陆绩和陆逊对望,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孙贼将死,陆家大仇得报。 **** **** **** 孙尚香呆呆地坐在闺房中的床榻上。 就在于吉手指的最前端,即将点中孙策额头的时候,她突然感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内心最深处,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 伸出细小白皙的小手,贴在平坦的胸脯前,感受着好像风箱般剧烈跳动的心脏。 孙尚香疑惑不已,为何会有大祸临头的惊恐? 一个清脆而又虚渺的好听声音,蓦地响起在她心头道,“孙策马上就要死了,你不抢救一下吗?” 孙尚香星眸露出警惕神色,低声喝道,“是谁?” 提问的声音稍稍停顿,然后无奈道,“小丫头的忘性真大,难道真的已经把本穿梭者,忘地一干二净了不成?” 穿梭者? 孙尚香心中一动,终于想起在陷入昏迷的时候,所碰到的那位,自称处在“幽冥之所”的神秘存在。 但她此刻却丝毫不顾,对方无论是幽冥使者也好,虚空怪物也罢,只是颤声询问道,“我大哥遇到了什么危险?” “哦?” “哦!”穿梭者语气平淡,仿佛说着毫不关心的话题道,“孙策粗心大意,中了于吉示弱之计,轻敌冒进。” “现在已经被于吉擒拿在手,马上就要被吸干身上蕴藏的龙气,一命呜呼了。” 大哥也要死了吗? 孙尚香只觉一阵心悸。 如果说,父亲孙坚战死在荆州时,她还在其母吴夫人的腹中,丝毫不知道从未谋面的父亲,已经再也不能相见。 素未谋面的孙坚,在小小年纪的孙尚香心中,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符号而已。 但孙策,却是陪伴是孙尚香一同长大,度过了无数日子,最为可亲可敬的兄长大人。 她甚至多次仰着小小脑袋,向孙策脆声宣告道,“等我长大了,和大哥一起征战天下。” “帮助大哥平定叛乱,恢复太平盛世。” 孙策对她来说,就是孺慕的对象,亦兄亦父般的存在。 但现在“穿梭者”却说,大哥孙策就要死了? 这怎么可能? 当孙尚香从记事开始,听到的就是,大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光辉形象。 那在战场上,仿佛神灵一般,无所不能,永远胜利的大哥,怎么可能会败在,那个什么于吉的手下呢? 穿梭者隐藏在孙尚香的心灵最深处,感应到孙尚香心中所想,不由地低嘿一声。 小家伙怕是不知道,一位叫做“祖郎”的山越大帅? 当初孙策刚刚脱离袁术,领兵下江东时,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被祖郎打的落花流水。 如果不是程普拼了自己老命,带领几名心腹亲兵突入阵中,奋力抢救的话,孙策早就已经死在了祖郎的手下,哪里有后来赫赫威名,名震江东的“小霸王”? 他心中念头闪过,再次柔声询问道,“小家伙,你真的不打算,抢救一下孙策吗?” 与此同此,孙尚香眼前一亮,看到虚空中柔和光点闪烁,仿佛夏日夜晚的萤火虫般,点点光芒,汇聚成一块长宽都有三尺的屏幕,悬挂在虚空中。 然后把虎丘山上的战况,直接显示在了孙尚香的眼前。 屏幕上,孙策双手无力低垂,于吉只剩下骨头的一根手指,终点中了孙策的额头皮肤。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尝试 “不要!” 孙尚香眼见悬挂在虚空的屏幕当中,孙策面对于吉时,束手无策,坐以待毙的画面,忍不住一声凄叫。 她身子向前扑去,伸出小手,想要阻止屏幕中,瘦如枯鬼的于吉对孙策的出手。 然而这屏幕只是“穿梭者”以自己灵力,凝聚虚空元气所成,看起来虽清晰可见,但就像是后世流传极广的“二次元歌姬”般,所谓的“虚拟成像”而已。 孙尚香却是一个大活人,如何能够,接触得到这种“虚拟”的事物真实呢? 她的手臂,就那么直接刺破了,完全没有半点厚度的屏幕,来到了屏幕的另外一面。 甚至于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就连她娇小的身躯,都在这一股前扑力量的带动下,一下子穿到了屏幕对面。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孙尚香幼小的心灵,差点就直接方寸大乱,脑海中乱成一团,难以思考。 她呆呆地转过身子,目光所见,虚空中的屏幕依然存在,而且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也发生了变化。 于吉只剩下一根骨头的手指,正点在孙策的额头上,下一个瞬间,他那满是触目惊心的褶皱,仿佛如树皮般的苍老面孔,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面对着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的孙策,于吉的眼皮低垂,在敌人的面前缓缓闭上双目。 普通修炼者眼中,根本就无法察觉,于吉和孙策两人,刚刚还在殊死作战的对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穿梭者”却异常贴心,直接把肉眼无法察觉的状态,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点点金色光芒,从孙策身躯的最深处,被于吉通过自创的秘法,犹如汲水一般,缓缓牵引而出,通过孙策的额头,沿着只剩枯骨的手指,没入于吉的体内。 于吉因为自斩一刀,跌落境界后,接着又拼命施展秘法,硬生生地抵抗住了孙策集合三股力量的恐怖攻击,终引发可怕反噬。 他虚弱到极点的身躯,只差一个呼吸的时间,便会自动分崩离析,身死道消。 但借助从孙策体内汲取而来,蕴藏不可思议生机的磅礴力量,却让于吉保住了最后的性命。 以孙策的额头,还有于吉的手指头搭建起来的桥梁,于吉不断地大口吞噬,孙策自己都无法自如掌控的奇妙力量。 孙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反观他对面的于吉,原本枯瘦如柴的羸弱身躯,竟如吹气一般膨胀起来。 那一根和孙策有着最直接接触手指头,不再只是枯骨的难看模样,渐渐显露出了一丝血色。 在孙尚香的眼中,这一根吞噬孙策的手指头上面,弥漫着一层薄薄的血光。 血光的下方,借助从孙策体内吞噬而来的力量,紧紧贴在骨头上面的枯萎皮肤,终于犹如吸足了水分的海绵,就在几个呼吸间,变的洁白如玉,恢复了生机。 哪怕是隔着虚空的阻隔,孙尚香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孙策的身后虚空,一道长约十来丈,若隐若现的青龙幻影,张开狰狞龙口,无声咆哮。 随着孙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附身在孙策身上的青龙幻影,庞大的身躯翻滚不休,苦苦挣扎。 于吉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喃喃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语般道,“你何须反抗?” “轩辕乘黄龙,白日飞升,乃是千古流传的佳话。” “如果借助你的力量,能够协助老道我突破境界桎梏,或许也会和你的前辈一样,同我一起飞升天界。” “岂非美哉?” 孙策身上光芒大盛,浑身都笼罩在一个金色的光罩之中,阵阵剧烈的颤抖,似乎在极力抗拒于吉的吞噬。 于吉脸色一沉,脸上掠过一丝肉疼的神色,莹莹白光,从他好不容易凝聚起微弱生机的身躯中,再度显象而出。 这看起来只有薄薄的一层,只需要一阵轻风,便能够将之吹地一干二净的白光,甫一出现,就展现出了可怕的攻击力,如同一条饥肠辘辘的饿狼,向孙策扑去。 白光一接触到孙策体表外的金色光罩,便似吸髓敲骨般,发出恐怖的嘈杂声音。 明明只是于吉以秘法施展而出的古怪元气,却犹如活物一般,让窥屏的孙尚香只觉心惊胆战。 就连同样看到这一切的左慈,都觉得毛骨悚然,大为迷惑,于吉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创造出,这魔性十足的功法来? 孙尚香望着屏幕中,元气一点点流逝的孙策,奋力扑向悬挂在虚空中的屏幕,想要钻进屏幕中,和大哥孙策并肩作战,一起打退包藏祸心的于吉妖道。 然而任凭她左右反复横跳,最终的结果,都只是徒劳无功,始终无法进入屏幕里头。 她仰着头,怔怔地看着屏幕中,无能狂怒的青龙幻影,还有金色光罩下岌岌可危的孙策,不由泪流满面。 “穿梭者”神色平淡,漠然看着眼前小小的身躯,最后一次询问对方道,“小家伙,你真的不打算,抢救一下孙策吗?” 孙尚香闻言一个激灵,转头四下不住打量,想要寻找出“穿梭者”的踪迹。 “穿梭者”好听的声音不再响起,孙尚香心头一紧,忙不迭道,“我一定要救大哥回来。” “不管你是谁?” “想要得到什么?” “我统统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够帮助我,把大哥救回来。” 当孙尚香声嘶力竭喊出这番话,她的神魂最深处,一点灵光轻轻晃动了一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经历过数次世界之旅的“穿梭者”,对这性格固执,一直到现在才终于同意松口的萝莉。 发出了忍不住的吐槽道,“如果你早点答应的话,孙策根本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孙尚香心神一阵恍惚,只觉身躯乏力,差点连站稳的力气,都消失不见。 她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么,放开对心神的控制,把所有的意识,都沉浸到神魂的最深处位置。” “接下来由本穿梭者,掌控你的身躯。” 就在“穿梭者”娓娓道来的说话声音中,孙尚香目光垂落,意识倏然下沉。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见视线所见,竟是一片无边无垠,广袤壮阔的海洋。 一道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小身躯,凭空站立在神魂之海的上空,正向她望来。 孙尚香一怔。 对方向她点了点头,接着化作了一个七彩的光点,随着这光点的轻轻晃动,下方的神魂大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顿时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现实世界中,掌握了孙尚香身躯的“穿梭者”暗自轻声一叹,真是不容易呀。 当“穿梭者”进入这个《三国》的新世界时,根本就没有预料到,附身的宿主,竟然会如此的固执不化。 孙尚香的主观意识,比起之前几个世界中,《笑傲江湖》世界的曲非烟,《倚天屠龙记》世界的韩小昭,《天龙八部》世界的天山童姥,《大唐双龙传》世界的单婉晶,还有《覆雨翻云》世界小雯雯,等等这些人来说。 不知道要强悍多少倍。 这或许和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绝望的状态有关。 在前几个世界,“穿梭者”附身在宿主身上的时候,都是宿主们情绪最为低谷,所以才不得不展开祈求,上天或者是神灵的协助,能够帮助她们达成愿望。 因此前几次“穿梭者”都是轻而易举的,就取得了宿主的同意,成功附身到宿主的身上。 但这一次,却差点就搞砸了。 当然,事情的起因,同样在于“穿梭者”自己,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一切,都是“穿梭者”的咎由自取。 经过前几次的成功穿梭,“祂”信心暴涨,有些不满足于,在宿主面临绝境,祈求帮助时,才会现身在宿主们的心灵深处,和对方展开业务交谈。 “祂”想要更多,更深层次的探索。 但谁也不知道,第一次的尝试,就差点出现了无可弥补,极其严重的可怕后果。 虽然,对现在的“祂”来说,一次的试错,并不会造成全面的溃败局面。 但迟迟无法打开局面,还是让“祂”觉得面皮大失,暗中埋怨孙尚香的不知好歹。 “那么,请说出你的愿望,小家伙。” 好听的声音,在神魂大海上空不断回荡,孙尚香神色一正,仰头大声疾呼道,“请帮我把大哥救回来。” 几乎在她说出要求的时候,孙尚香就听到了“穿梭者”的答复道,“如你所愿,我的宿主!” 超出这个世界上最修为最高,功力最深的无匹力量,从小小的身躯深处迸发而出,瞬间就被早就驾轻就熟,有过相同经历的“穿梭者”简简单单掌控。 “祂”感受着比起以往任何世界当中,都还要强大的力量,抑制不住心头欣喜的同时。 再一次提醒自己,下一次的世界,可不能像在这个世界一样,浪到差点就翻了船。 接着,抿嘴微微一笑,只在心念转动之间,小小身躯,就那么不可思议地没入了虚空。 等到“祂”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离于吉,和孙策两人不到半尺距离的位置。 三人成品字形而立,相互间短短的半尺距离,甚至可以说,简直就是贴身而立。 但不管是陷入虚弱的孙策,还是状态大为好转的于吉,对于“祂”的到来,都毫无察觉。 于吉心满意足,看着因为附体龙气,还有本身真元都不断流失,而变得摇摇欲坠的孙策,刚想要开口嘲讽时。 蓦然感到阵阵前所未有的心悸,犹如潮水般涌现,神色大变,元神终感应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循着目光转头望去,正好看到了孙尚香的小小身躯,张开嘴唇向自己打招呼道,“你还想要继续吗?”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反转 于吉双眸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神色。 他刚刚有了血色的脸上,露出狰狞神色,包裹住孙策身躯四周的莹莹白光,瞬间如风卷残云,向孙尚香急速攻去。 这看似薄薄的一层莹莹白光,却是于吉以秘法残留下来,最后的一丝元神之力。 虽然薄如蝉翼,其中蕴藏的无匹力量,却足以轻易截江断流,排山倒海,毁山摧岳。 不管是如何强大的修炼者,一旦被于吉的元神之力击中,都只有落败身亡的下场。 哪怕是如王越,魏伯阳,钟离权等,“混元如一”境巅峰的人间极致强者,都无法幸免于难。 宫崇站在一旁,刚刚发现孙策身躯四周的莹莹白光消失时,便已经看到,这一层于吉残余的元神之力,已经穿过了于吉的身躯,成功击中了孙尚香。 在宫崇的视线中,于吉的元神之力离开孙策身躯,和成功地击中孙尚香,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竟完全不分时间上的先后,就像是同时发生一般。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宫崇难过的想要吐血。 但宫崇知道,这便是“仙级”强者最强悍的地方。 他曾经听于吉提起过,臻至“仙级”境界以后,普通修炼者所谓的速度和力量,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以玄妙至极的元神,所驾驭的并非任何神功秘籍记载的招数,而是规则。 空间和速度,在“仙级”强者的眼中,完全不受束缚,这种境界的绝世强者,一旦出手,便直接命中敌人。 是以哪怕是再多被称为是“人间极致”,混元如一境高手们,同心协力,联手对抗真正的“仙级”强者,也会在瞬息之间,就同时遭到攻击身死道消。 这便是仙凡之别。 所谓“仙级”之下,皆为蝼蚁,可并非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而是此界的无数修炼者,以自身性命才换来的一个总结。 然而身躯娇小,满脸稚气,一副女童模样,神色冷漠的孙尚香,却不是什么普通的修炼者。 历经数个世界的穿梭,再加上“见敌强一分”的金手指,让她所拥有的实力,完美符合此界的土著修炼者,“仙级”强者于吉眼中,的真正“天尊”。 能够轻易击杀任意一位,“仙级”强者之下高手的元神之力,落在孙尚香小小的身躯上,就像是微微轻风拂面,连孙尚香身上的衣物,都没有吹动。 孙尚香神色如常,任凭于吉的“元神之力”,掠过自己的看起来单薄的小小身躯。 于吉神色一黯。 第一眼看到孙尚香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一个微妙的感觉,眼前这位小小女童,便是那位“天尊”了。 讨逆将军府中,莫名其妙出现,然后又莫名其妙消失,让于吉和左慈都摸不着头脑的“天尊”。 他虽然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肯定不是从天庭降临,来到人世间的“天尊”对手。 然而借助江东的地脉和龙气之力,吸收两者庞大的力量,趁机突破桎梏,却是于吉谋划数十年时间,耗费了无数心血,所能够想到的最有可能突破的方法。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就算是真正“天尊”前来,亦无法阻拦于吉的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和信念。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所以心念之间,便鼓起最后残留的元神之力,想都不想,就那么攻向了“天尊”孙尚香。 结果完全出乎于吉的预料。 看到在自己最强攻击下,毫发无损的“天尊”,于吉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他本是此方世界,修为最高的修炼者之一,早早迈入了超凡脱俗的无上境界。 和普通修炼者相比,如于吉这样的“仙级”强者,就像是永远不可超越的高峰,睨视天下所有,还未蜕变的普通强者。 一仙一凡,超凡脱俗,一个词道尽天下普通修炼者的心酸,还有无法言明的感慨和痛楚。 仙,迁也,迁入山中也。 故其制字人旁作山也,乃老而不死,长生不老,升入天空者。 入山长生,即仙字。 汉末刚刚萌芽不久的道教,继承并且结合了先秦道家和方术,还有汉初的黄老之术,是以就在《太平清领书》当中,不仅有怎么修行成仙的方法,甚至还有治国之道。 这亦是得到《太平清领书》之后,张角等人能够建立太平道,掀起声势浩大的黄巾之乱的缘由之一。 更有意思的是,《太平清领书》的理念中有一条,以大太平君(实即老子)为首天庭里,某些犯了错误的神仙,还会遭到天庭的贬斥,被遣送下界。 是以当于吉看到孙尚香的身影,便自动接受了,对方便是天庭中降临人世的某位大神。 虽然说,眼前小小的身躯中,并没有特意流露出来,和他当日在讨逆将军府外所见,那磅礴无匹的恐怖气机来,反而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于吉为了能够夺取江东的龙气,在江东传道数十年,深深地扎根在江东一带,自然早就知道,孙尚香的真实容貌。 而且孙尚香古怪的出场方式,更是让于吉感觉到,对方实力的深不可测,远胜自斩一刀前,功力丝毫无损的自己。 他虽是和左慈,南华并称“天下三大散仙”,拥有“仙级”的境界和功力,能够遁出自己的元神,瞬息间飞行上千里的路程。 在天机还没有混乱前,因为元神和宇宙“天人合一”的原因,能够察觉到自身,以及其他人的凶吉。 但暗藏无穷危险的虚空,对于于吉,还有其他的“仙级”强者,依然是未曾征服的疆域。 是的,“仙级”的强者能够借助“天人合一”的缘故,破虚飞升至天庭,或者其他的时空,但虚空,其危险之处,并非刚刚超凡脱俗的他们可以涉足。 然而孙尚香却瞒过了于吉的元神,轻描淡写地现身在于吉,和孙策的近身处,让于吉对此毫无所知。 当孙尚香故意流露气息, 于吉这才悚然惊觉,有恐怖至极的敌人出现在自己身旁。 于吉既然认定孙尚香就是那位,从天庭降世的“天尊”,自然而然就得出结论。 孙尚香是从虚空中穿梭而来。 能够视危险重重,让“仙级”强者都忌惮不已的虚空为无物,轻描淡写般随意在虚空中穿梭,毫发无损,单单只是这一点,就让于吉感到无尽绝望。 于吉终于体会到,方才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策被自己禁锢住行动,随意汲取其体内力量时的心情。 只剩下稀薄如纸的一层金光中,神色都有些迷糊不清的孙策,似是血脉相连的原因,渐渐重新恢复了精神。 他睁开损耗过巨闭上的双眼,看到孙尚香小小身躯时,目光中掠过一丝疑惑。 尚香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于吉妖道,派人闯入了讨逆将军府,挟持了府中的尚香,还有母亲和弟弟等其他的亲人,想要以此威胁我不成? 孙策脸皮微微一抽,勉力开口道,“于吉妖道,只要你能够放开某家的亲人们,我便放弃对龙气的所有控制权,任由你随意吸取,你可愿意交换?” “否则某家宁愿自爆龙气,让其重新归于虚无,随意消散在无穷虚空中。” “让你机关算计,最终却一无所获。” 孙尚香似笑非笑的表情中,于吉心中暗自叹息不已。 难怪在刚才,孙策明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失去龙气的最后时刻,自己吸取他体内龙气的速度,出现了异常显著的变化,明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崖般下降。 当时他以为这不过是,孙策的垂死挣扎而已,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龙气的玄妙之一。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如果事先知道龙气的这个特征,说不定还有扳回的可能,但此前又有几个人研究过龙气? 这时于吉低嘿一声,蓦然想起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南华,暗叹一声,如果连他和南华,这样“仙级巅峰”的强者,都无法渡过“天尊之劫”的话? 那么世上,有谁能够更进一步,晋升为“天尊”? 难道是哪个懒散的左慈? 于吉想起当年论道的时候,左慈向他和南华提出,继续强化“天人合一”的道路。 到最终身合天道,以人心代天心,细心感悟天道玄之又玄的规则,再凭借心中残存的最后信念,在即将道化的一瞬间,再次从天道当中挣脱而出。 便能自然而然突破世界的桎梏,水到渠成般成功晋升成为,一尊驻世的“天尊”。 但那需要消耗的时间太长了。 于吉只觉孙尚香目光所至,自己的手脚瞬间酥麻无力,连元神都变得懒散不堪,竟失去了对身躯的控制。 他点在孙策额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倏然垂落,断开了和孙策额头的接触。 孙策一愣。 原本在看到孙尚香的时候,孙策还以为,这是于吉的诡计,想要借助亲人的性命安危,威胁自己放开对龙气的所有控制。 而孙策在绝望之下,自动答应于吉的胁迫,让对方拿走最想要得到的事物。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孙策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为何于吉妖道会直接放开对我的控制,莫非他觉得,以我现在残存的微薄力量,再也无法构成对他的威胁? 孙策暗自思索时,于吉露出意兴阑珊的神色,嘴角抽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低哼一声道,“讨逆将军又何须多言。” “都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就不能,给老道我留下一点,最后的面子吗?” 孙策闻言只觉错愕不已。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得失 于吉见到孙策迷惑不解的模样,自嘲一声道,“只怕讨逆将军都不曾知道,老道数十年谋划。” “全部都毁在令妹的手下?” 多年谋划,一朝全灭,如果说于吉心头没有半分的悔恨,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出手者,不仅仅只是孙策的亲身妹妹,还是一位从天庭降临的天尊。 这种仿佛阴差阳错的事实,让于吉无话可说,更是感慨不已,深深地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奈。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和左慈,南华两人坐而论道,想要突破境界的桎梏呢? 身为“仙级”境界的强者,如果没有走火入魔危机的话,那么还有无数的年岁可活。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孙策怔怔地望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后退了数步,一旁悄然而立的孙尚香。 心中怅然若失。 面对孙尚香莫名其妙半路杀出,轻而易举解决了最可怕的敌人,孙策张口欲言又止。 他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孙尚香微微一笑,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道金色的光芒,蓦的从于吉的身上冲出。 于吉满脸苦涩,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孙策的身上,夺取过来的所有龙气。 然而“天尊”的拳头,比他更大更强,哪怕对方从他身上掠夺走了龙气,于吉也无可奈何。 孙策感受着同根同源的龙气,信念一动,想要凭借联系,把虚空中起伏不定的龙气重新收入体内。 下一个瞬间,孙策脸色一片铁青,满腔怒火难以遏制。 他竟无法将被于吉夺取的龙气,重新再次纳入自己的身躯中,重新合二为一。 这怎么可能? 失去了龙气的滋润,于吉的脸上再次布满褶皱,看到孙策身上的变故后,浑浊的眼神露出一丝微笑,哈哈大笑道,“这道龙气,和老道我的元神之力结合后。” “和你体内的龙气,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以你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再次重新融合呢?” 孙策眼内光芒渐渐消去。 在被于吉夺取了绝大部分的龙气,还有本身的真元之后,他的性命也岌岌可危。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于吉的谋划虽然失败,但孙策却同样面临着,和于吉相似的凄惨结局。 于吉看着缠绕在孙尚香身旁,仿佛被驯服的小狗般,本该属于自己最后的元神之力,强撑仅存的一丝力气道,“那么,请恕老道我先走一步了。” 一阵微风掠过,于吉残破不堪,生机断绝的身躯,如同一个破碎的瓷器,在轻风的吹拂下,化成了一阵黑色的烟雾,在轻风的裹带下飞向了远方。 宫崇怔怔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身躯摇晃不定,蓦然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上。 孙策坐在地上,眼望四周。 身后自己率领的数百名精锐士卒,目光同时落在孙策的身上,所有人眼中都闪过兴奋的神色。 纵然于吉这样的“仙级”强者,都已经身死道消,连在世上的最后一点的痕迹,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虽然于吉极其恐怖,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连孙策都不是其对手,但最后消灭于吉的,却是孙策的亲身妹妹孙尚香。 不是别人,正是讨逆将军府上,受到人人宠爱的大小姐。 他们对于孙尚香击败于吉的真相,固然感到十分震惊,但更多的则是惊喜。 有这样的高手坐镇己方阵营,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人能够阻拦他们前进的步伐? 反观原本站在于吉身旁,所剩无几的弟子们,脸上皆露出悲愤欲绝的神色,双目喷火,望向孙策。 宫崇躺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幽幽醒转,恢复了神智,看了对面一眼后,神色复杂。 于吉已经身死道消,接下来,他们这些于吉门下的弟子们,又该何去何从? 所有人都在事先都无法预料到,今日发生的一切。 宫崇同样也无法例外。 他瞧了脸色隐现灰白的孙策一眼后,就不再多加关注,而是转到了孙尚香的身上。 望着身躯娇小,一副女童模样的孙尚香,宫崇心头升起古怪情绪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不解。 为何一位“天尊”级的恐怖强者,竟然会降临到讨逆将军府上,孙家何德何能? 宫崇想起前段时间,于吉和自己提其这件事情的时候,同样感到疑点重重。 但事情的进展,却丝毫不为他们的意志改变。 时至今日,“仙级”境界强者于吉身死,对太平道来说,无论显隐两派,都已经露出了衰败的迹象。 从此以后,太平道会有如何的遭遇,竟全部都在眼前,这幼小女童的一念之间。 宫崇深深的倒吸一口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子,朝着孙尚香弯下身子鞠躬,施以太平道最尊重的礼仪。 然后沉声道,“太平道,宫崇,见过天尊,祝天尊永寿无疆,寿与天齐。” 孙尚香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难怪当年,宫崇身为于吉的大弟子,却会在于吉的安排下,进献《太平清领书》入宫。 虽然这件事情最终并没有成功,宫崇反而遭到了朝廷的迫害,差点性命不保。 但亦可以从中一窥,于吉对这位大弟子的器重。 仅凭这一份察言观色的能耐,就足以表明,此人心性过人,并非泛泛之辈。 孙尚香小脸上浮现好奇,不答反问道,“你师父于吉死于我手,尸骨未寒……” 说到这里,孙尚香不觉轻咳一声。 宫崇脸色微变,自家师尊何止是尸骨未寒?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挫骨扬灰,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虽然孙尚香话才说到一半,但宫崇却已经知晓,对方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他并未直起身子,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毕恭毕敬般答道,“师尊在事先,对于自己能否渡过天劫一事,也无法预料。” “所以曾交代下来,一旦无法渡过天劫,不幸身死道消,太平道该如何照料后事。” 孙尚香呵呵一笑。 看起来,于吉对于他自己突破“天尊”的成功率,同样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有南华的前车之鉴,渡劫失败的例子参照。 她的目光穿破虚空,玩味的看向正聚精会神,不停观察虎丘山状况的左慈元神。 陆家府上,左慈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收回自己元神,暗叫一声“好险”。 虽然看起来,这位骤然降世的天尊,并非是穷凶恶极的魔神,但对方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量之高,实力之强,却犹如鹤立鸡群,傲视天下,谁都无法轻易忽视。 一位“天尊”级的强者,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修炼者的目光。 左慈虽然身为“仙级”强者,但也明白,自己在“天尊”眼力,和普通的修炼者一样,都只是蝼蚁罢了。 虽然自己这一只蝼蚁,有可能比“仙级”以下的蝼蚁,稍稍大了那么丁点,但如果“天尊”生出杀心的话,同样都只需要,伸指轻轻碾压一下而已。 天下虽大,却已经有数百年时间,都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天尊”级强者。 左慈前思后想,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这等强者现世,究竟会给已经混乱不堪的红尘人间,带来是福还是祸的变化? 虎丘山上,孙尚香看到一副左慈老老实实的模样,收回了目光,终望向了孙策。 就在孙尚香目光望来的刹那间,孙策只觉她身后的虚空,蓦然绽放出无量光,凝聚在孙尚香的身后,给那一具小小的身躯,笼罩上了无限神秘的色彩。 孙策嘴角微扯,虚弱一笑,元气和龙气双重大量损失,给他带来了十分严重的后果。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机,依然在不停流逝,并没有因为于吉的身死而有所改变。 孙尚香目光一凝。 虚空微微颤抖,泛起阵阵涟漪,隐身在神州各处,通过各种手段,观察江东状况的众多高手,全都身躯剧震,同时一声闷哼,张嘴吐出一口殷红鲜血。 众人惊慌失措之下,也不知道响起多少声“天尊饶命”的求饶,哪里还敢继续放肆,胆敢刺探一位“天尊”强者。 孙尚香逼退所有暗中的目光,稍作沉吟,手指虚空中的金色龙气,对孙策道,“于吉并不知道,元神之力和龙气两者,其实无法真正的相互融合。” “就算他施展秘法,强制容纳龙气,最后也会因为这两者,属性不同的原因,从而招致失败。” “到时候,他不要说是突破桎梏,晋升天尊境了,走火入魔是他唯一的结局。” 宫崇听到这里,神色更加黯然。 听了孙尚香这番话后,他这才知道,原来师尊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做无用功。 就算真正夺取了孙策的龙气,又能如何? 只听孙尚香继续道,“现在因为于吉的原因,强制拼凑到一起,原本水火不容的两者凝为一体,就像是一座随时随地,都会无故爆发的火山一样。” “大哥体内的龙气,知道这道沾染了外物后龙气的危险,所以才会拒绝和它重新融合。” 孙尚香的这一声“大哥”,让孙策惨白的脸上,情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点头道,“所以说,大哥是死定了?” 虽然是说着和自身性命攸关的大事,孙策眼神平稳,满脸笑容,竟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能够和一位“仙级”强者,同归于尽,对于孙策来说,原本就是一个极为划算的结果。 从于吉的计划来看,他如果一改原先计划,变成张角三兄弟一样,大肆招收信徒,然后在江东一带,率领信徒掀起大乱,说不定比当年的黄巾之乱,还要恐怖。 张角三兄弟虽然皆是一时高手,但依旧能够被围困致死,但换成于吉这尊“仙级”境界强者。 那一切都将变得不可收拾。 仙凡有别,不管是再多的人间极致,混元如一境高手同时围攻,照样无法给“仙级”强者带来伤害。 但“仙级”强者在举手投足间,反而能够轻易的夺取,“仙级”以下修炼者的性命。 “仙级”之下,结为蝼蚁。 如果不是孙尚香突然化身为,比“仙级”还要更高的“天尊”,那么他孙策今日,肯定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只要有孙尚香在,那么哪怕他依然难逃一死,但孙家却可以保持永远的昌盛。 甚至说不得,能够窥视那至高的宝座。 当然最后坐上那位置的,便是在自己身死之后,继承了孙家家主之位的继承人。 孙策心思转动,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只见孙尚香伸手一指虚空中的龙气,幽幽道,“我这有一法子,既能够剥离龙气,又可以让大哥你保全性命。” 孙策闻言心神剧震,一时间只觉脑海空白,竟忘记了想要和孙尚香说的话,呆滞无语。 接下来孙尚香所说的每一个字,就仿佛从遥远的九霄传来,渺渺不可闻般在他的耳旁回荡道,“但这样做,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大哥必须退出孙家,隐姓埋名。” 孙策一怔,愕然不解道,“什么?” 孙尚香点了点龙气,叹息道,“大哥可曾听说,天下的王者,有卷土重来的例子吗?” 孙策稍作思考,就知道孙尚香所言不虚。 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一旦有人掉队的话,就会全面落败,跌入万劫难复的地狱。 强如西楚霸王项羽,虽然百战百胜,最后亦是败在韩信的手中,自刎身亡。 孙尚香摇头道,“龙气即为人心的凝聚,一旦人心不再依附,信誉全失的话,绝对不可能有恢复的机会。” “于吉不仅在江东一带,有极其响亮的名声,士族和百姓,都对其极其的尊重。” “于吉死在大哥手中的消息传播出去之后,对于大哥的名声,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 她微微一笑,拍手道,“我这法子,正好顺势驱除大哥体内残余的龙气,和这道混杂于吉元神之力的龙气相互结合。” “这么做,便是釜底抽薪,全面消除龙气对大哥的影响,然后再以秘法,将剥离后的元神之力,打入大哥的体内,取代龙气,保全大哥你的性命。” 孙策脸上掠过一丝晦暗不定的神色。 孙尚香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道,“龙气和元神之力,并不能同时并列。” “如果大哥强行继续做江东之主,那么体内会自然重新滋生出新的龙气,但到时候两者冲突,就真的无法挽回性命了。” 孙策心中明悟,所以自己才需要隐姓埋名。 他缓缓闭上双眸,心头闪现自父亲孙坚身亡以后,这些年来,率领这麾下,东征西讨的艰辛历程。 想起母亲吴夫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日渐憔悴的容颜;还有诸位弟弟们,慢慢长大,现出棱角的脸庞。 生平所有的一切,化作了一声喟然叹息,点头道,“你既然能够诛杀于吉,想来不会故意欺骗大哥。” 虽然疑点重重,比如孙尚香为何会突然化身,比“仙级”强者还要更加强大的“天尊”? 但孙策不会做任何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测。 因为她是孙尚香,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然而孙尚香却小嘴微张,解开了孙策最后的疑惑道,“本天尊这一次降世,事出有因。” 她语气清冷,换了一个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声音道,“救下你之后,自然就会重新返回天界。” “和孙尚香再无任何瓜葛。” “孙尚香”的小脸上,现出微微嗔怒的模样,心中对这一次的附身宿主,感到一丝不耐。 自己这次尝试行动,可谓是失败到底。 正是因为孙尚香一直抵触的心理,所以才会在最后的时刻,才匆匆登场亮相。 仓促的登场,让“穿梭者”感觉不到任何的成就感,自然没有半点愉悦的情绪。 这让习惯了高调的“穿梭者”,满心不喜。 当其成功附身孙尚香身上的时候,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解决了这次问题后,就全面撤离这个世界。 并不会像先前穿梭过的几个世界那样,给宿主们留下一身,可以傲视整个天下,吊打所有高手的庞大实力。 你既然不知道珍惜,我又何必强自要求? 孙策一愣。 孙尚香也不多话,伸指轻轻一点。 一个七彩光点,从虚空中俏然出现,依附在了悬浮于虚空中,龙气和元神之力相互结合后的“新龙气”上面。 微弱而小小的七彩光点,却蕴藏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当其甫一接触到“新龙气”,便看到一层莹莹白光,从“新龙气”之中,像流水般轻轻淌出。 这层刚刚出现的莹莹白光,迫不及待的漂向了,悬浮在孙尚香身旁的那层元神之力,兵相互融合在一起。 虚空中,金色的龙气,和融合后的莹白色的元神之力,悬浮并列,竟表现出相互抗拒的味道。 接着只见孙尚香手指点向孙策,从他的身体中,提炼出残留的最后一道龙气。 虚空中龙气发出一声轻吟,犹如电光般急速扑来,一口吞下刚刚凝聚而出的残留龙气。 合二为一的龙气在虚空中不断闪烁,似乎一副急不可耐,想要逃离此地的模样。 孙尚香冷笑不已。 就你这家伙最不老实,没看到元神之力留在原地,丝毫没有半点反抗的模样吗? 没有她的允许,不管是龙气,还是元神之力,又怎么能够脱离她的掌控,成功逃脱? 她目光微微一动,战战兢兢的莹白色元神之力,缓缓飘向孙策,没入他的体内。 虽然只是于吉残存的最后一点元神之力,但其本质,却远远超过,普通修炼者苦修的真元。 刚一没入孙策的体内,就释放出汹涌澎湃的生机,不断修复孙策残破的身躯。 这种更高层次的力量,让孙策的身躯猝手不及,差点无法适应,幸好在孙尚香的帮助下,终于稳定下来。 半炷香时间后,孙策红光满面,从地上直接一跃而起,举手投足间感受着“仙级”的力量,忍不住咧嘴一笑。 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拥有一丝“仙级”的元神之力。 只要有这一丝“元神之力”做底子,孙策有充足的信心,在将来的日子里,成为真正的“仙级”强者。 这是多少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天大机缘,偏偏他却得来不费功夫,让旁人知道的话,不知道该如何羡慕? 宫崇和师弟们怔怔地感应着孙策身上,十分熟悉的那股气息,忍不住潸然泪下。 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于吉的身影,在孙策的背后浮现,不由喃喃招呼道,“师尊呀!” 明明已经是“仙级”的强者,为何还不满足自身境界,大费心机,布局数十年,最后却作嫁衣裳,白白便宜了孙策? 孙尚香星眸一转,露出饶有兴趣的目光,在孙策和宫崇等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轻轻拍掌道,“正好,太平道两大仙级强者先后辞世,缺少了高端的战力。” “大哥得到于吉的元神之力,可以被视为是于吉的衣钵传人,从此以后,便是太平道的新教主了。” 听到孙尚香的宣言,不仅仅是宫崇和他的师弟们,就连孙策都感到目瞠口呆。 孙策更是感觉匪夷所思,合着自己一心想要对付于吉,最后竟继承了对方的一切,不仅得到了于吉残存的元神之力,更成为了太平道新的教主。 如果于吉有灵,大概会发出无限感慨道,“这才是天意弄人!” 宫崇双眸中闪过一丝异彩,当先拱手向孙策道,“太平道,宫崇,见过教主。” 他几名师弟脸上露出挣扎神色,哪怕再怎么不甘心,面对着降世天尊孙尚香,先后不一行礼道,“见过教主。” 孙策微微一愣,转头向孙尚香望去,只见她神色平淡,暗一思索,沉声答复道,“免礼!” 事已至此,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 “天尊”两字,足以说明一切。 孙尚香眼皮低垂,到了眼下这个时候,宿主“孙尚香”的要求,已经达成。 救下孙策性命,“祂”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继续下一个世界的新旅程。 但这个世界的经历,却提醒了“祂”一个重要的讯息。 应该如何选择一位宿主,其实是降临到一个新的世界中,至为重要的关键。 否则遇到孙尚香这样固执的家伙,就完全没有了享受新世界,新旅程的乐趣。 一点七彩光芒从孙尚香额头漂浮而出,向四面八方,散发出沉重到不可思议的神威。 宫崇和几名师弟,还有跟随孙策而来的数百名精锐士卒,全都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向“天尊”献上自己最虔诚的祈祷。 “礼赞萝莉天尊!” 孙策脸色狰狞,他运起刚刚得到的“元神之力”,苦苦挣扎,只觉浑身骨骼如遭泰山压顶,难以想象的无匹力量,作用在其身上,让他难以承受。 如果继续强自硬撑下去,说不定就会变成一摊烂泥,哪怕孙策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缓缓跪倒在地。 只有七彩光芒下方的孙尚香,一无所知。 天空中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后面元气滚滚,宫阙重重,白云仙鹤,飞龙凤舞,恣意纵横,举手投足仙气逼人的仙人们腾云驾雾,显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七彩光芒一闪而过,许久之后,传来孙尚香懵懂的一声询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孙策站起身子,看着脸色茫然的孙尚香,心头万种心思,缓缓流淌,只余下一声宠溺的叹息道。 “妹妹,我没事!” ————《三国无双》卷终。 (本章完) 第一章:薄情的刘邦 西楚霸王二年(公元前205年),刘邦采用张良,韩信制定的计划,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挥军东出,重返关中。 趁着关中三王毫无防范,没有准备的机会,很快就击败了章邯,迫降司马欣,董翳还定三秦。 与此同时,西楚霸王项羽,因为齐国田荣的反抗,正在率兵攻打自立为齐王的田荣。 刘邦带着麾下军队,一路突飞猛进,又听到西楚霸王项羽杀死义帝的事情,大哭一场,遂为义帝发丧,举哀三日。 然后向天下各诸侯王们,发布项羽大逆无道的罪状,并以此名义为借口,号召天下各诸侯王率兵与自己,一起讨伐项羽,为楚义帝熊心报仇雪恨。 因为项羽举兵攻齐,诛杀韩王成的原因,天下诸侯人人自危,无不听从汉王刘邦的号召。 从而正式拉开了四年楚汉战争的序幕。 五月,聚集五十多万诸侯联军的庞大军队,出兵攻楚,一路直捣楚都彭城。 项羽领兵在外,无力抽身,诸侯联军接连不断告捷,一举攻占了西楚之都彭城。 轻而易举的胜利,让刘邦忘乎所以,大肆收集财宝,美女,整日置酒宴会,天天与诸侯们喝酒庆祝。 孰料项羽亲率三万精兵,从小路火速赶回,联军部队松懈无备,一时被杀十万,溺水淹死十余万,刘邦仅率数十骑逃脱,以汉为首的反楚联盟瓦解。 一路上只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刘邦坐在马车上,不断催促驾驭马车的夏侯婴。 他的年纪已经五旬有一,却相貌堂堂,额头高高隆起,脸庞的两侧鬓角,还有颌下的胡须,既漆黑又浓密,双眸精光时而掠过,一副精明至极的模样。 然而因为被项羽一战而溃,正处于逃亡的路中,已经完全看不出平时的精明。 这一战,完全打碎了刘邦对于项羽的印象,让他心中,只有对项羽感到无尽的恐慌和惊悸。 夏侯婴将手中长鞭奋力挥舞,劈啪作响,拉扯的战马浑身吃痛,不断仰头长嘶,马蹄飞快,拉着马车不断拼命逃亡。 刘邦神色惶恐,倏的竖起双耳,静静倾听絮绕在马车周围,大风中的呼喊声。 仿佛是项羽中气十足,震撼人心的狂喝道,“休要放走了汉王刘邦……” 还有楚军一边厮杀,一边共同呼喊的“万胜”“万胜”,大胜之后酣畅淋漓的狂喜。 “砰”的一声。 也不知是否车轮强行压过路上的石头,整架马车的车厢剧震,接着传来夏侯婴的焦急声音道,“汉王小心!” 刘邦身子一阵摇晃,一蹦而起,接着额头撞到了车厢的顶端木头,顿觉头昏脑涨。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五十六万联军,竟然会被项羽,以区区三万军队击败。 这是何等让人绝望的差距。 自从巨鹿之战,项羽破釜沉舟,击败了秦将章邯,活捉了王离,杀死了秦将苏角,秦将涉间举火自焚以后,天下人无不对项羽的统兵能力感到信服。 这一次彭城之战,就像是当年巨鹿之战的再次重演,不过是为项羽的战绩,增添又一份荣耀。 车厢中,刘邦伸手揉了揉额头,突然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角落处轻声的啜泣,脸上掠过一丝狰狞。 他循着声音,转头望向躲在车厢的角落旁,相互紧紧抱在一起,畏畏缩缩,浑身颤抖的小小人儿。 刘乐小脸惨白,在亲身父亲刘邦凶狠目光的鄙视之下,伸出细长的双臂,护住怀中的兄弟刘盈。 她们两人,是刘邦与妻子吕雉所生的女儿和儿子。 似是感应到刘邦心中的念头,刘乐身躯一抖,万分不安道,“父亲,请不要再把我和弟弟,丢下马车可好?” 刘邦嘿嘿冷笑,放在额头的手掌,缓缓滑落至脸庞,抹了一把脸上不住渗出的冷汗。 然后便随手一甩,把手心的冷汗统统甩落,神色幽幽,在刘乐刘盈姐弟两人,瘦小的身上不住打量。 如果不是长女的提醒,刘邦都差不多已经忘记,刚刚为了逃命,已经把她们两人,从马车上推落过一次。 他嘴中轻轻的啧了一声,恶狠狠自言自语道,“这该死的夏侯婴,你就不能把马车驾驭的再快一些?” 方才如果不是夏侯婴,在看到刘乐刘盈姐弟两人,被自己推下马车以后,忙不迭跳车把她们抱回到马车上。 说不定自己早已经逃到了更远的地方。 夏侯婴似是听到了刘邦的抱怨声,低沉着嗓子回应道,“汉王,我已经尽自己所能,再也快不起来了……” “汉王您是一个成人,身强力壮,所以能够承受得住马车的颠簸,但小公主和小公子两人,年幼体弱,并不像汉王您一样强壮,再快点她们两人肯定无法承受……” 风声呼啸,不停地灌入,驾驭着马车的夏侯婴嘴巴中,让他的话音,都变得有些失真。 刘邦喉咙中发出困兽般的嘶哑声音,打断夏侯婴的喋喋不休道,“够了,就你话多。” 长啸声冲天而起,如大鹏腾空,响彻整个彭城战场上空,蕴藏惊人功力的声音,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耳朵炸裂,项羽双眸神光四射,望向刘邦逃亡的方向。 “刘邦,你想要往那里逃?” 刘邦一个激灵,心神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来,那个如神似魔,散发庞大威压的身影。 鸿门宴上,如果不是张良的机警,还有樊哙的勇猛,说不到他早就已经为对方所杀。 他目光闪烁不定,落在刘乐刘盈的身上,突然嘿嘿冷笑,伸出双手拎住两个小孩衣裳的领口。 哪怕是姐姐的刘乐,今年不过十二岁;弟弟刘盈更比她小六岁,只是六岁的稚童。 两个瑟瑟发抖小孩子神色茫然,怔怔地看着脸色狰狞的父亲,竟然在刹那间镇定下来。 刘乐更是张开小嘴,发出幽幽一叹。 刘邦少年时和卢绾一起读书,长大成人后,不拘小节,偏偏却极不喜欢下地劳动。 反而因为仰慕魏国公子信陵君魏无忌的德行,多次外出旅行,跑到外黄去,随同信陵君门客的张耳到处游历。 后来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刘邦通过考核成为秦吏,担任了泗水的亭长,更是和沛县的众多官吏们混得很熟。 这些人当中的萧何,曹参,樊哙,周勃,夏侯婴等人,最后都成了跟随刘邦,一起反秦的同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此期间,刘邦凭借手段,迎娶吕公的女儿吕雉为妻子,先后生下了刘乐和刘盈姐弟两人。 但刘邦身为亭长,为了公务以及与朋友们周旋,经常外出,并不呆在家中。 秦二世胡亥元年(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两人在大泽乡,率领屯兵起义,天下开始大乱。 隐藏在各地的六国贵族之后,纷纷起兵响应,刘邦亦在这个时候,攻下了沛县,加入这场反抗暴秦的行列当中。 刘邦在外征战,于是生活的担子,就全部压在了吕雉身上,就连刚刚七岁的刘乐,都需要跟着母亲吕雉,一起从事农桑针织,并且抱哺幼弟刘盈。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刘邦虽然身为秦吏,但四处结交好友,挥霍无度,反而需要妻子和大女儿辛勤劳动,充当补贴,是以刘家日子过的颇为清贫。 这造就了刘乐早熟的性格。 车厢之中,刘乐眼中流露无限悲哀,细长的双臂却依然紧紧地抱住弟弟刘盈。 以刘邦的心性,看到刘乐这副意兴阑珊,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亦忍不住心尖轻颤。 风声愈疾,循着马车踪迹,追赶而来的楚国士兵们的狂呼声,也越来越接近狂奔的马车。 驾驭马车狂奔的夏侯婴脸色大变。 楚国骑兵,天下无敌。 这只由西楚霸王项羽亲自率领的军队,通过一次次的胜利,向天下人宣告,他们无敌于世的雄姿。 项羽早年学武,天资远超旁人,但却耐不住性子,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失去兴趣,转而钻研万人敌的兵法。 陈胜吴广发动起义后,项梁项羽叔侄起兵响应,以八千江东子弟兵为骨干,组建起这只无敌的骑兵。 他们曾经跟随项羽身后,在巨鹿大破章邯,消灭了大秦王朝的最后一丝元气。 现在又陪伴着项羽,大破五十六万诸侯联军,直杀的诸侯联军溃不成军,大败而逃。 这一战,甚至造成了“睢水为之不流”,因为被溺死在睢水里头的联军士兵尸体,堵塞住了睢水的流通。 夏侯婴神色惶恐,他亦跟随着刘邦南征北战多年,但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恐怖的军队。 身后马蹄声不断传来,让夏侯婴更加急躁。 他一边鞭打战马,一边忍不住转头向马车后面望去,蓦的只觉眼角一黑,两团小小的身影,从马车的车厢中被打转抛出,然后落到了路旁的地面上。 刘乐抱着弟弟刘盈瘦小的身躯,一起在地面翻滚几圈,这才静静地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风中传出稚童断断续续哭泣的声音。 夏侯婴一楞。 虽然知道,这位汉王刘邦的性格中,有着极其薄凉寡情的一面,但夏侯婴还是想不到,刘邦竟无情至此。 他咬了咬牙,手中长鞭奋力击中拉扯战马的臀部,双手一撑屁股下的马车。 在战马拉着马车急速前奔的同时,施展身法,从马车上一跃惹下,向刘乐刘盈两人跑去。 刚刚跑到刘乐刘盈两人身旁,就看到十二岁的刘乐,正好抬头向他望来,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道。 “真是好笑呀!” (本章完) 第二章:从容的刘乐 刘乐年纪轻轻,眉宇之间,却充满本不该有的郁气,让夏侯婴印象十分深刻。 但这一刻,嘴角挂着无言的讥讽,弯弯细眉轻轻扬起,竟流露出一股凌厉色彩。 夏侯婴一见之下,不禁一呆。 明明是同一个女孩子,而且他还是亲眼看着刘乐,刘盈姐弟两人,被刘邦推下马车。 但前后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而已,眼前的小女孩子,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气质,已完全换了模样。 原本总是不自觉向眉心处堆簇的眉头,重新舒展而开,双眸中对生活的忧虑,悉数消失不见。 夏侯婴伸出大手,想要拉起匍匐在地上的姐弟两人,然而还没有等他碰到刘乐的衣裳,对方已经自己缓缓站起。 她站在原地,小小身躯并未移动,只是轻轻地怕打着怀中的弟弟,柔声安慰道,“没事了!” “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变得清冷如月的目光,望向马蹄声远去的方向,夏侯婴仿佛能够清晰察觉,她对汉王刘邦毫不掩饰的轻蔑。 夏侯婴眨眨眼,心头嘀咕不已。“照理说,我年纪不大,应该不会看花眼才对。” “不过小公主的变化,实在有些奇怪,简直可谓是判若两人,难道其中有什么我不明白的变故不成?” 惊人的磅礴气势,从远处急速逼近,夏侯婴只觉浑身寒毛直竖,急声低喝道,“夏侯婴得罪了,还请小公主和小公子原谅。” 他一边开口向刘乐刘两人盈请罪,一边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她们两个人的腰间,就像前一次那样,带着姐弟两人,返回到刘邦所在的马车上去。 远处传来刘邦骂骂咧咧的声音,夏侯婴双手划过虚空,并没有像他所想象的那样,拦腰抱起两个小孩子。 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楚兵兴奋的声音,夏侯婴悚然一惊,黝黑的脸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低头望去,刘乐依然站在原地,抱着怀中的刘盈,根本就没有移动过半寸脚步。 夏侯婴眼角一跳,举起双手放至眼前,仔细查看了两眼,同时脑海中浮现起方才,即将抓住两个小孩子时,那空无一物般的错觉,不由大感疑惑? 他情急之下,更加顾不得许多,双目紧紧盯视着一动不动的刘乐,刘盈两人,再次伸出双手一抄。 这一次,夏侯婴的精神高度集中,准备查找出,刚刚导致自己,没有成功捞起两个小孩的原因。 就在他的双手,触碰到刘乐衣裳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夏侯婴的眼前发生。 他的双手,就像是刺破了一片虚空,就那么穿过刘乐的小小身躯,怎么都无法接触到刘乐和刘盈两人。 明明是在喊声震天,杀气沸腾的战场之中,夏侯婴却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如坠鬼蜮。 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子,竟在刹那间,突然变成了一团,怎么都触碰不到的空气? 难道她不是人,而是一个鬼? 作为一个生活在巫术横行的楚国大地上的楚人,夏侯婴自然听说过许多,和“鬼”有关的故事。 传说人死为鬼。 掌管所有人类生死的神灵,其名号为大司命,他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楚辞》里自称“一阴兮一阳,众莫知兮余所为”;便说明自己掌握着生杀大权,人生之无常。 据说三闾大夫屈原,曾经创造过一篇《大招》,专门用以召唤遗失在外的鬼魂。 “魂兮归来……” 夏侯婴不自觉就念出了“魂兮归来……”几个字,同时心中生出了无限悲哀痛楚。 他左思右想,总觉得很有可能,当汉王第一次把刘乐,刘盈姐弟两个人,粗暴地推下马车之时,这两个可怜的小孩子,就已经不幸遇难,命归黄泉。 虽然当时自己第一时间跳下马车,赶到两人的身旁,把她们重新抱回到马车上。 但谁又能够知道,当时自己抱在怀抱里的,究竟是两人的肉身,还是她们的鬼魂呢? 而眼下,姐弟两人的鬼魂,在又一次被她们的亲身父亲,汉王刘邦推下马车,终于失望至极点。 所以就再也不愿意,跟随自己,继续重新返回到,薄情又狠心的刘邦身旁。 夏侯婴心头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能够感受到,刘乐的气息,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 就在他心思转动,不断思索之际,蓦的听到卷曲在刘乐怀中,缩成一团的刘盈奶声奶气询问道,“姐姐姐姐,盈儿想母亲了。” 不禁眼角一酸,蹲下身子,嚎啕大哭道,“小公主,小公子,夏侯婴对不起你们。” 刘乐眉头轻轻皱起。 远处风声中传来刘邦气急败坏的叫喊声音道,“夏侯婴,你到底死了没有?” “还不快滚回来给本王驾车?” 夏侯婴闻言突地站起身躯,望了一眼刘邦的方向,又看了看刘乐,刘盈两人,露出为难神色。 他伸手擦了擦脸庞上的泪痕,刚准备提气开口回答刘邦时,只听风中一阵急如擂鼓的马蹄声音,已经来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不足二三十丈的距离。 和马蹄声一同传来的,还有西楚霸王项羽的豪迈大笑,以及他对刘邦的嘲弄道,“想不到堂堂汉王,竟然抛下自己的一对儿女,只顾着自己一人独自逃命。” “呸!寡人真是羞于和你并称为王。” 听到已经如此接近自己,仿佛如同就在身旁,项羽的传音,夏侯婴不由胆战心惊,肝胆欲裂。 只见一匹背长腰短,浑身平直,四肢关节和筋腱,比普通的战马发育地壮实许多倍,通体仿佛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如同一道漆黑的迅猛闪电。 刚刚映入夏侯婴眼中的时候,已经踩着急速的马蹄声,掠至他身前不到一丈之遥的位置。 乌骓马上,手中拎着杀气四溢霸王戟的项羽,目光向夏侯婴三人轻轻扫来。 夏侯婴心神剧震,项羽的目光犹如实质,如同沉重的泰山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动弹。 在项羽恐怖气机的压迫下,他哪怕拼尽了全力,也无法压榨出藏在体内的一丝力气。 一目之威,竟至于此。 真是恐怖如斯。 夏侯婴竭尽全力,想要调动自己丹田内,好像遇到了天敌般,不敢现身的真元。 项羽瞥了一眼面红耳赤,无声嘶吼的夏侯婴,双眸中神光爆射,露出饶有兴趣的目光。 越过夏侯婴,看向他背后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两个小人,项羽轻轻颔首,自言自语般喃喃道,“这就是刘邦的孩子?” 远去的刘邦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再也没有传来痛骂夏侯婴的声音,一心埋头逃命。 乌骓马上的项羽却一副悠然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刘邦能够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落在后头的楚兵陆续赶来,脸上挂着疲惫的神色,但在看到项羽的身影时,俱忍不住眼前一亮。 项羽对着夏侯婴三人点了点头,吩咐道,“留下一个什长,和他的十人队,带着他们先行返回彭城……” 项羽话没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童音开口道,“霸王何须如此行事?” “反正你也是追不上刘邦,不如就这样放我们离开,也好日后再次相见的时候,留个情面。” 项羽咧嘴一笑,目光终落到刘乐的身上。 刘乐神色平淡如水,清澈目光,迎接项羽的注视,就好像刚刚的那些话,并不是她所说一样。 “小小女孩,胆子倒是挺大?” 项羽油然一笑,丝毫不以为忤道,“你母亲吕夫人,还有大父刘太公等人,现在都在彭城。” “难道你们姐弟两人,不想去和他们团聚吗?” 刘乐清冷如月的双眸中,掠过点点七彩斑斓光芒,看着项羽身后,隐身在虚空中的庞大黑龙虚影,摇了摇头。 被她抱在怀中的刘盈却不依起来,低声啜泣道,“母亲,姐姐,我要母亲。” 两人自幼和吕雉一同生活,相互间的关系,自然和离多聚少的刘邦大不相同。 刘乐的身躯当中,已经换成了由“穿梭者”来主导,其对于吕雉,当然没有真正女儿对母亲的依赖。 但刘盈却不同。 他只是六岁的稚童,心智都还没有发育成熟,脱离母亲的身边,已经让他十分惶恐。 而亲身父亲刘邦,为了自己逃命,两次把他推下马车的无情举动,更是让刘盈觉察到人心的冷漠狠辣。 小小稚童,早早承受了社会的毒打,一听到项羽说起母亲,偎依在姐姐怀抱中,不依不饶。 低声咕哝着要回到母亲的身旁。 刘乐举着小手,轻轻拍打刘盈的背部。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在小时候就由姐姐刘乐带大的原因,所以刘乐的动作,对于刘盈来说具有意想不到的魔力,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安静下来。 项羽看着刘乐的小小身躯,重眸掠过一丝奇光。 明明是在战场上,这小女孩却神闲气定,甚至比起久经沙场的精锐士兵,还要多出一份从容。 想不到刘邦的女儿,竟然如此奇特,这让项羽啧啧称奇,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他耳朵微微一动,浓眉皱起,手中霸王戟在夏侯婴肩膀随意一点,封住了夏侯婴功力。 也不对几人继续多话,双腿轻轻一夹乌骓马的马腹,大喝一声,朝着刘邦逃亡的方向追了过去。 跟随项羽的楚兵中,分出一个十人队,在一名什长带领下,留在原地准备押着夏侯婴,刘乐刘盈姐弟三人,一同返回楚都彭城,汇合被俘的吕雉等人。 夏侯婴功力被封,望着策马狂奔而去的项羽,还有骑兵队伍,无奈幽幽苦笑。 (本章完) 第三章:无敌的项羽 夏侯婴知道,西楚霸王项羽武功盖世,号称力能拔山,据说甚至能够和仙人抗衡。 乃是整个天下诸侯当中,个人实力公认最为强大的强者。 关于这个消息,夏侯婴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已经得到验证,项羽实力的确超乎想象,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他自己本身是汉营中排名前茅的猛将,然而甫一见项羽的时候,便因为对方强大无匹的气势所慑,竟导致了没有出手的机会,一招未出就已落败。 这其中固然是因为,有过于担忧刘乐刘盈姐弟两人的诡异状态,心思不定的原因。 但从另外一个侧面来说,同样表明了项羽的实力,要高出夏侯婴一大截,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换一个人前来,哪怕是有汉营中第一高手美誉的樊哙,也不可能让夏侯婴束手无策。 夏侯婴忧心忡忡,目光不经意间瞥过刘乐,刘盈两人身上,暗忖汉王实力不明,就连他都从来都没有摸清楚过底细,或许可以在项羽的追击至下,成功逃脱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里,夏侯婴心思顿时变得活泛,想起了刘邦自从和吕雉成亲后,就很少有在众人面前出手的机会。 自己都差点忘记了,当年的汉王亦是沛县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连樊哙都为之倾心。 在芒砀山中传出“巨蛇”挡路消息的时候,刘邦孤身一人,提剑进入山中,数日后浑身浴血,返回沛县,对县中人们宣称,他已经诛杀了蛇妖。 然后沛县境界,就渐渐流传出赤帝子斩杀白帝子的流言,说芒砀山中挡路的巨蛇,乃是白帝子,而刘邦则是赤帝子。 要知道,周平王东迁,秦襄公勤王救周,被周天子册封为诸侯,因地处西垂,秦襄公认为自己是受到了白帝少昊的庇佑,于是建立西畤以祭祀白帝少昊。 自秦襄王以后,天下人便以“白帝子”代称秦王室。 正是因为刘邦诛杀巨蛇,并且有“赤帝子斩白帝子”的传言,所以沛县人才会觉得,暴秦很有可能,即将要分崩离析,而能够取而代之的就是“赤帝子”刘邦。 所以才会纷纷跟随刘邦,加入陈胜吴广掀起的反秦运动中。 现在想想,刘邦从芒砀山中返回的时候,浑身上下流露的气势,确实和平时大不相同。 当时的刘邦,有一种利刃出鞘,锋芒毕露,让人一望之下双眸刺痛的错觉。 不过仅仅过了一天时间后,刘邦身上的气势又重新消去,变成了无赖模样,就连最熟悉他的同伴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夏侯婴想来思去,想起项羽的恐怖,还是不自觉为刘邦担心,忙不迭向“东皇太一”祈祷,保佑汉王能够吉星高照,从而顺利逃脱项羽的追杀。 接着又想起项羽也是楚人,“东皇太一”陛下,还不知道究竟会保佑谁和谁? 只好再次长叹短嘘。 刘乐小脸平静,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似是看出了夏侯婴的担心,摇头安慰道,“你且安心,刘邦怎么说,总有几分气运在身,并不会落入项羽的手中。” 夏侯婴闻言心中一动。 不知道从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时候开始,刘乐对于刘邦的称呼开始有了改变,并不将他称为“父亲”,而是直呼其名。 从礼法上来说,刘乐的这种行为,明显不符合礼法的规定,一旦被旁人知道,肯定要遭受非议不可。 但夏侯婴也知道,刘邦为了能够逃命,不顾刘乐和刘盈姐弟两人的性命,数次把她们从马车上推下来。 不说懵懂无知的刘盈,既早熟又知情达理的刘乐,心中肯定是对刘邦心怀无穷怨念。 所以才会不愿意,继续视刘邦为自己的父亲。 夏侯婴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笑容,摊上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主公,不管是谁,都觉得很是心累。 他想要出声安慰刘乐一下,但望见刘乐平静如水的小脸,便欲言又止不敢发言。 直到此时此刻,夏侯婴还是心存疑惑,刘乐刘盈姐弟两人,难道真的已经不幸逝世? 刘乐不再关注夏侯婴,晶莹剔透的目光悠然转动,向着项羽追加的方向而去。 在她的双眸中,能够清晰的看到,那悬浮虚空,浑身上下流露出上古洪荒巨兽气息,狰狞毕现的黑龙幻影,正一路跟随着项羽的移动,向远方飘去。 似是察觉到刘乐的注目,明明只是虚实不定的幻影黑龙,却蓦然转过硕大的龙首,一双龙目凶光爆射,想要寻找出,究竟是谁在暗中窥视自己? 然而身为“穿梭者”的刘乐,实力远远超乎幻影黑龙的想象,哪怕它再怎么仔细巡视,也找不到窥视者的踪迹。 刘乐小嘴逸出一丝微笑,收回目光,仿佛不经意般询问身旁的夏侯婴道,“对了,夏侯将军你见过张良的夫人吗?” 夏侯婴露出茫然神色,不解道,“什么?” **** **** **** 当夏侯婴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想要再次抢回刘乐,刘盈姐弟两人的时候,刘邦就知道事有不谐。 他坐在车厢中的身子丝毫不动,屁股下却像是装了一个“滑车”(滑轮),就那么不可思议地向前平移,来到原本应该是夏侯婴,所坐的前室位置上。 嘴里咕哝几声,随手抓起夏侯婴放在边上的长鞭,噼啪一声打在奋力奔跑的战马屁股上。 战马吃痛,忍不住长嘶一声,马蹄更加急剧,拉着马车向前拼命的逃窜。 接着让刘邦感觉到更为不安的,则是夏侯婴迟迟没有,带着刘乐,刘盈姐弟两人重新折回。 莫非出现了什么变故? 刘邦心知以夏侯婴的实力,哪怕带着刘乐,刘盈姐弟两人,全力施展身法,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追上自己。 他驾驭着马车冲了片刻,忍不住提气痛骂夏侯婴,提醒对方赶紧滚回来驾车。 但夏侯婴却声息皆无,不仅仅没有很快就现出身影,甚至都没有开口回答自己。 刘邦心头蓦然生出莫名危机,身影一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展开身法,向灵璧山疾掠。 至于项羽的嘲讽自己的话,刘邦双耳低垂,仿佛闻所未闻,根本不为所动。 就在刘邦即将窜入灵璧山脚的丛林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征兆,让他只觉毛骨悚然,停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脚步。 身后数十丈距离处,传来项羽声如洪钟的声音道,“怎么,汉王只要再踏前一步,便能入山。” “为何不继续逃了?” 刘邦缓缓凝聚全身功力,慢慢地转过身子,面向肩膀扛着长戟,步步逼近的项羽。 当走到了刘邦十丈左右距离时,项羽眼神一凝,终停下了继续前进的步伐。 刘邦低嘿一声,心中不由暗叫可惜。 他本以为,以项羽对自己的轻视,应该会更加肆无忌惮,毫不顾忌直接冲到自己身旁才对。 谁知项羽的警觉心竟完全不逊色于自己。 项羽上下打量了刘邦一眼,看到刘邦如同渊亭岳峙般挺立的身躯,忍不住喟然轻叹道,“汉王藏的可真够深?就连本王,都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肩膀上的霸王戟倏然一转,寒光四射的戟尖遥指刘邦,项羽浑身气势如黑龙咆哮,直冲刘邦。 刘邦浑身气息混元如一,手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掌心的赤霄剑,面临着项羽一股又一股,如同潮水般汹涌不断的气势冲击,丝毫没有露出半点颓势。 “真是厉害!” 项羽浓眉狠狠一扬,霸王戟上杀机冲天,身后虚幻黑龙张开龙口,一点点提升项羽体内的力量,无限地冲向另外一个,神话传说般的境界层次中。 刘邦只觉心头不由狠狠一跳,怎么也不明白,为何项羽的气势,竟能不受限制提升。 在刘邦的灵觉当中,就连周围虚空中流通的空气,在对方庞大气势的冲刷下,都变得沉重无比,渐渐停滞不动。 而他却像是身陷在琥珀中的虫子,被周身稠密的胶状物,一层又一层的紧紧包裹,难以动弹。 连思维都变得越来越缓慢。 就在这最危急时刻,手中的赤霄剑上,突传来一阵炽热难忍,蕴藏古怪气息的强大能量。 借助这股力量的协助,刘邦奋力鼓起体内真元,终于挣脱了项羽的气势压迫。 趁着这个机会,刘邦脚步向后一退,半个身子隐入了灵璧山下的丛林之中。 项羽不由自主的轻咦一声,眼见刘邦只要再退一步,就可以逃入重重山林的灵璧山,哪里还有先前从容不迫的模样,张嘴断喝一声道,“汉王慢走。” 与此同时,雄壮的身躯一个闪烁,越过十丈虚空,接引虚空中黑龙力量的霸王戟狠狠扫向刘邦。 项羽本身的惊人功力,还有黑龙的加持,两者相加之后,顿时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效果。 霸王戟的戟尖寒光闪烁,就如同切豆腐般切开了虚空,留下一道狰狞的虚空裂缝,戟光印入刘邦眼中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刘邦身前,不足半寸的距离。 刘邦顿时吓了一跳,手腕一转,赤霄剑竭尽全力,划出一道奇妙的弧线,一剑劈中了霸王戟的戟尖。 接着只觉一股势不可挡,难以置信的恐怖力量,从霸王戟的戟尖处传来,沿着赤霄剑的剑身,冲入自己的体内。 刘邦虽然有所准备,还是没有想到,项羽的实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 一招之下,顿时吃了一个大亏。 (本章完) 第四章:乱入的姬良 刘邦双手低垂,虎口剧痛,不用细看,他便知道,自己的虎口已经被震裂。 温热的液体不断渗出,沿着手掌心,向下缓缓滚动而过,落到地面上溅起一声声“扑哧”,“扑哧”的清脆声音。 以刘邦和项羽两人的浑厚功力,哪怕是方圆百丈之内,虫豸爬动的细小声音,都可以清晰听见。 刘邦受伤后,从震裂的虎口中流出的鲜血,落到地上混入泥土中,自然逃不出俩人的耳目。 项羽咧嘴一笑,重眸中异彩闪烁,顾盼自得道,“虽然说,汉王艺高胆大,能够硬接本王一招。” “但还是本王赢了!” 刘邦强自镇定,举着赤霄剑的手臂微微轻颤,虽早有所预料,但依然为项羽的神力感到万分诧异。 两人这一番交手,可以说极为仓促,一招过后各自罢手,但刘邦亦认识到项羽的恐怖。 从张良的口中得知,他在早先年游历天下的时候,曾经和项羽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还未成年,一身功夫并未圆满的项羽,就已经表现出来,让张良都为之赞叹不已的能力。 在刘邦的眼中,浑身上下颇具神秘气质的张良,不仅计谋百出,而且看人极准。 能让张良在其少年时代,就十分欣赏的项羽,显然是位有独特能力的人物。 以张良的眼光,能够入得他眼中的,世上又有多少人? 要知道,当年秦始皇一统天下,秦兵的可怕战力,威压天下,所有六国的贵族后人,躲在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时,唯有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张良,做出让世人目瞠口呆的壮举。 时为秦始皇二十九年(公元前218年),秦始皇率领麾下,展开第三次东巡时发生的大事。 浩浩荡荡的黑色军队,盘旋的可怕杀机冲天而起,就连天上的云彩都被冲散。 混在瞻仰祖龙风采的人群中,刘邦脸上露出羡慕之意,感慨道,“嗟呼,大丈夫当如是也!” 长街的另外一侧,有位面上青筋毕露,目含仇恨的少年,则握紧了拳头,恶狠狠道,“彼可取而代也。” 始皇帝东巡车架所向,天下无不黯然失色,甚至连墨家都不得不停止了行动。 唯有张良正在暗中准备,一个惊艳天下的大新闻。 当车队到达博浪沙的时候,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的张良,还有他请来的大力士,心情澎湃。 响亮的鸣锣,代表天子出巡的宫廷奏乐声,从风中呜呜传来,大队人马行走时,带动的沙尘漫天扬起,驰道两旁的树木摆动,似是在向始皇帝致意。 张良站在隐秘处,双手搭在额头上,极目远眺,仔细分辨,远来车队的分布情况。 突的眉头紧锁。 按照君臣车辇规定,代表天子威严所乘车辇,由六匹骏马拉着前进的车辇,竟然并非只有一处。 “轰”! 身旁的力士迫不急待,运起全身功力,浑身肌肉隆起,血脉偾张,口中低喝一声,一百二十斤种的大铁椎,呼啸着迅速飞向第一眼看到的六架马车。 砰! 马车碎裂,被砸的粉身碎骨,连同驾驭马车,以及坐在马车上的所有人员全都血肉横飞,死的不能再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事后秦兵大索天下,通缉刺客的时候,张良才知道,原来当日他只是“误中副车”。 博浪沙刺杀消息传出,隐藏的六国贵族之后都为之一震,对张良皆心生敬仰。 刘邦的羡慕,项羽的狠话,全不如张良的果决,博浪沙刺杀,连墨家墨者都对张良的举动,赞叹连连。 是以刘邦在下邳便和张良一见如故,双方交谈甚欢,后来率军入关中的时候,更是协助张良攻略原来韩国的故地,让迟迟打不开局面的韩王成,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韩王。 张良在得偿心愿,协助韩王成复国后,就一直跟随在刘邦身旁,为其出谋划策。 刘邦心思转动,脸上却不动声色,觉察到了风中传来,那隐隐约约异样感觉。 有人隐身,在暗中施法。 风声在缓缓流淌,并且不为人知的改变了流向,竟是让刘邦感到颇为熟悉的“祭风之术”。 项羽重眸中掠过一丝狐疑不定的神色,显然也开始发觉,空气中不对劲的地方。 身后虚空中的幻影黑龙,亦同时向他的内心,传递而来一波又一波的警惕。 有人躲在暗处,想要对他不利。 项羽目光越过刘邦,向他身后的丛林深处望去,陡然大喝一声道,“何方高人?” “为何不现身和本王一见?” 丛林中传来淡淡笑意,一道儒雅的声音答复道,“弱者哪敢在堂堂霸王面前,现出身影?” 项羽一直胜券在握的脸上倏然大变,咬牙切齿道,“姬良,竟然是你这个家伙?” 接着稍作思索,嘲讽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改名张良,还做了刘邦的军师?” 刘邦却欣喜若狂,张良既然就在身后的丛林中,显然早已经料到,自己这一次的惨败,事先做好了准备。 “哎呀哎呀!”张良一袭月白色长衫,手中捧着一篇竹简,从丛林中踱步而出,温和的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朝项羽行礼道,“见过霸王。” “吾家世代皆为韩国公卿,祖父因功而被封于张邑,所以自然也能以张为氏,自称张良。” 商朝末年,在姜子牙的协助下,周武王伐纣,牧野之战大破商军,纣王于摘星楼上举火自焚。 周军灭商后,取而代之,成为天下共主,大封亲族为天下诸侯,拱卫周朝天下。 除却姜子牙的齐国,微子启的宋国,还有后来兴起的越,楚,秦等少部分诸侯国之外,大部分诸侯的国君们,其实都是周天子所封的周王朝宗室。 他们当然是和周天子一样,同样亦是姓姬。 张良,或者说姬良,出身韩国宗室,公元前453年,晋国的韩,赵,魏三家大夫联合灭智伯荀瑶,瓜分了晋地,史称“三家分晋”,乃是战国的开端。 其中的韩大夫便是韩康子,乃是晋国大夫韩武子的后代,而韩武子则是晋武公的叔父。 晋国的第一位国君名为唐叔虞,乃是周武王姬发儿子,周成王姬诵的嫡亲弟弟。 项羽怔怔凝望张良,和记忆中大不相同的容貌,摇了摇头,虽然对姬良/张良的变化很感兴趣,但也知道,眼下根本并非,和对方互诉衷情的时候。 更何况,少年时的那些记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并不怎么让人感到愉悦,倒不如说是些想要抹除的黑历史。 然而隐藏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强塞了他一脸的狗血。 一幕又一幕的画面掠过,项羽发现了那位,脸上总是挂着跃跃欲试的神情,行动力堪比自己的女孩。 还有那只喋喋不休,能够把死人都吵的重新站起,忍不住想要糊它一脸的鹦鹉。 项羽的嘴角微微一抽,想要向张良询问那一人一兽的消息,随即便无声叹息。 往日虽好,眼下两人却是出于对立的情况,虽然不知那两者后来又有什么际遇。 但项羽却没有心情和张良叙旧。 反而是张良露出恍然神色,拍掌柔声道,“霸王是想要知道,水镜和疾鹏的消息吗?” 项羽闻言脸色一僵。 他想起了少年时,口出狂言,所谓“老弱病残”的往事。 老者为胡须花白的多*毛国国王疾鹏大王,弱者为文弱书生姬良(张良),病者是温柔善良的墨家弟子屈娴,残者则是屈娴的师妹,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水镜。 一念至此,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觉得浑身剧痛,惨遭暴力女痛打的经历,仿佛超越了时空限制,又一次重新降临,让他再次体会被到击倒在地的痛楚。 自张良现身以后,一直都掌握着场上的气氛,堂堂西楚霸王项羽,睨睥天下,一向目中无人,也被张良牵着鼻子,按照对方设计的步骤亦步亦趋。 刘邦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心头生出无穷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当年张良和项羽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碰撞? 看起来,项羽一副对张良极为忌惮的模样? 刘邦心如猫抓。 张良少有的哈哈一笑,解开谜团道,“水镜嫁于良为妻,和疾鹏大王共同生活在多*毛国中。” “倒无需霸王您的的念叨。” 多*毛国? 在项羽感慨万千的同时,刘邦的头顶虚空中,缓缓地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多*毛国是哪里? 为何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一个诸侯国的名称? 秦王扫六合,灭六国,天下归一统,无论是原先周天子分封,还是后来起起落落,风云变幻的诸侯国,都没有成功阻挡过,秦国一统天下的步伐。 诸侯尽灭,嬴政自称始皇帝,车同轨书同文,统一货币,度量衡,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 将整个天下分为三十六郡。 六国王室和贵族后人们纷纷隐遁民间,等待时机变化,直到等来了陈胜吴广,大泽乡中的一声号令。 六国遗民奋起,关中却在秦二世胡亥的昏庸,以及赵高的肆虐下,走向了颓势。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刘邦入关中,项羽入关中,楚人实现了复仇的同时,六国也先后重新复兴。 但刘邦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出来,张良所谓的“多*毛国”,究竟是哪一个诸侯国? 而且看情况,还并非是张良随口编撰,因为就连项羽,都十分熟悉这个“国家”。 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详情,满头的雾水。 (本章完) 第五章:暴力的水镜 刘邦目光在张良和项羽之间,来来回回打量。 这两人似乎也没有多说的打算,简单几句对话后,就开门见山般直奔主题。 项羽皱起浓眉,不安地扫视自己和张良,还有刘邦两人间相互间隔的虚空距离。 以项羽在幻影黑龙加持后的敏锐感知,能够清晰察觉到,他们相互间的虚空当中。 在刚刚张良现身以后,似乎被对方施展了未知的手段,已经变得极其的危险。 项羽在稍稍感应下,就连他的自负,也忍不住勃然变色,望向张良的目光,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以他的功力,亦无法查探出,刚刚张良现身的片刻,是如何在他的面前,眼睁睁地布下如此可怕的阵势? 站在项羽的位置看去,短短不到十丈的距离,处处皆是难以置信的危险气息。 每一寸的空间,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元素,只要一个小小的起手式,就能够让方圆三四百丈左右的所有方位,全部都变成一团,让人感觉惊心动魄的火光。 然后送到天上去。 当然处在这中间的任何人,都躲无可躲,人人都需要承受,这可怕的攻击。 项羽重眸掠过一丝异彩,脸上神色似笑非笑,对手段惊人的张良,感到深深的忌惮。 这样一个精通术法的强者,为何会投奔到刘邦的麾下,和刘邦一起同自己作对呢? 自当年被壶中仙的大弟子犀衍,抓入到云中界中,见识了壶中仙一脉神秘莫测的术法后。 项羽就对壶中仙一脉,效果惊人的道术,感到惊艳的同时,亦极为忌讳。 尤其是当他被自称为“柒”,来自上古蜀国的神秘少年,把一缕黑火打入他体内后。 这一缕黑火就像是一颗奇妙的种子,在不断侵袭项羽的身躯,以及神智的同时,时时刻刻都在增强项羽的实力,让他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更加强大。 但面对早有准备,以“祭风之术”改变了战场的张良,项羽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念头。 他凝望月白衣裳潇洒加身的张良,脑海中回想起来,当年跌坐在泗水下方地下河道,泞泥不堪的道路旁边,因为黑火之间的莫名联系,观察到的画面。 当九鼎聚拢在一起,名为“柒”的少年,以蕴藏神秘力量的“紫色水晶”,指挥着黑火,和地狱的魔王展开跨越虚空次元的对话,然后打开地狱的大门。 当少年“柒”笑意吟吟,当虚空次元另外一侧的地狱魔王撒旦放声狂笑,当九鼎因莫名的力量融合为一体,化作一条身量恐怖的黑龙,向猪脚们飞扑而下。 由于先前不自量力的原因,挑战墨家夫人而被其轻易击败,不仅伤势惨重,而且信心大失的项羽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黑火之威,恐怖如斯。 黑龙掠过之处,连虚空都在燃烧,露出一道道狰狞的虚空裂缝,久久都无法愈合。 然而,年青的男子,手持壶中仙所传的天书,竭尽全力施展出辅助性质的仙术,不断地把一份又一份的加持,加护到脸色坚毅,拎着一把金色巨剑的少女身上。 黑龙咆哮,张口喷出一道比夜空还要漆黑的火焰,向下方仿佛虫豸般的三个小小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影。 须发皆白的多*毛国国王,眺望少年“柒”身旁闭目的墨家夫人,驾驭着青铜机关人,挡在铺天盖地般飞来的漆黑火焰前方,化身牢不可破的屏障。 把手拎金色巨剑的少女护在身后,任凭黑龙所喷,侵蚀性极其可怕的漆黑火焰,不断燃烧,寸步不让。 少女身影闪烁间,掠过虚空,高高飞跃而起,举起手中金色巨剑,狠狠劈向飞扑而来的黑龙。 剑气纵横,布满整个虚空,密密麻麻,轻易消去黑空所喷的漆黑色火焰。 然后化作一把冲天而起,无比庞大的剑影,带着持剑人的信念,毫无畏惧迎向恐怖黑龙。 剑身一面日月星辰,一面山川草木;剑柄一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四海一统之策。 蕴藏无穷力量,号为“轩辕剑”。 就在张良和刘邦的眼前,项羽伸手揉了揉眉心,为自己的记忆感到困惑不已。 他甚至看起来毫无防备的模样,沉浸在自身的回忆当中,连正在和刘邦张良的对峙都忘却了。 刘邦微微一愣,接着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转头望了一眼张良,传递一个询问眼神。 张良心中哂笑一声,摇摇头否决刘邦的询问。 黑火的力量,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哪怕是项羽处于失神的状态,也不容小觑。 更何况这些年张良法力增长,能够隐隐察觉到,有无名的恐怖,隐身在虚空,守护着项羽。 如果他们两人在这个时候,发起对项羽攻击,哪怕项羽无法及时反应过来,那守护物亦会自动展开屏障,替项羽挡下致命的一击,让项羽毫发无伤。 张良心中暗自沉思,隐身在虚空中,守护着项羽的神物,究竟会是什么? 以他的境界,能够隐隐绰绰看到,项羽守护物的真身,很有可能是一道龙形虚影。 难道是“黑龙”不成? 张良想起当日泗水河道下方,自己和水镜,还有疾鹏好不容易,才击败的黑火,不觉一愣。 照理来说,当日一战,黑龙应该已经被轩辕剑诛杀,就连九鼎都碎成了碎片。 黑火这种东西,应该不可能继续存在世上才对。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张良发出轻声叹息,脑海中回忆起“泗水大战”前后,点点滴滴的所有记忆。 但依然一无所获。 刘邦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一会儿望向对面的项羽,一会儿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良。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张良露面,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后,各自陷入了沉思。 项羽神色疲惫,他在回想起“轩辕剑”斩向黑龙的时候,脑海中就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一时疼痛难忍。 记忆的片段,似乎到此为止,后面就再也没有,能够连续成连贯的画面了。 只有某些,一闪而过,相互间毫无关联,看起来甚至还模糊不清的影像。 其中最为深刻的,便是那手持“轩辕剑”的少女,一把丢开手中的“轩辕剑”。 然后一招“惊天动地拳”,直打的天崩地裂,宇宙都坍塌,重新化作洪荒的奇怪记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嗤”“嗤”…… 项羽的记忆出现了奇怪的停顿,有那么一瞬间,哪怕他身后虚空的幻影黑龙,都失去了和他的联系。 等重新回过神来,刚好碰到对面张良射来,似笑非笑的目光,忍不住老脸一红。 刚刚的回忆是怎么回事? 项羽神色复杂,记忆中的暴力女,真的有如此恐怖吗? 徒手的威力,竟超出了被誉为,十大神器当中,“攻击第一”的“轩辕剑”? 一想到某个可怕的暴力女,项羽的身体就条件反射般轻轻颤抖,再度回忆起被其支配的往事。 身上传来的痛楚,清晰无误的告诉项羽,哪怕他已经贵为,天下第一的诸侯,人人畏惧的“西楚霸王”,还是无法战胜,记忆中对暴力女的恐惧。 项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今气势已泄,再加上张良早有准备,刘邦可谓是死里逃生,再也无法轻易诛杀。 他亦是异常果敢的人物,发现时机不对,便立即扛着“霸王戟”,转身而走。 刘邦低嘿一声。 乌骓马踩着迅如奔雷的马蹄声,飞速掠来,项羽翻身上马,如同一杆笔直的长枪般坐上马背。 接着双腿轻轻一夹马腹,乌骓马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向远方不断接近的楚兵迎去。 风声中,传来项羽藏着不忿的传音道,“泗水一别时已久远,替项某问候一声嫂夫人。” 话音稍稍停顿片刻后,又继续隐隐约约道,“顺便还有,多*毛国国王疾鹏大王。” 张良脸色平静如水,并未答复。 刘邦却露出好奇神色,装腔作势询问道,“说起来,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尊夫人。” “项羽刚刚所说的多*毛国,究竟又是在哪里?” 项羽和张良的对话之中,三番两次提及,“多*毛国”一词,让刘邦的好奇心实在无以复加。 他隐隐感觉,这很有可能是张良的一个退路,所以才会十分重视,从来都没有向旁人透露过。 哪怕亲密如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项羽少年时候,曾经和张良有过一段交集,他刘邦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多*毛国”的消息。 张良沉吟片刻,终摇头道,“汉王应该听说过,良当年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的事情?” 刘邦咧嘴哈哈大笑,拍掌叹道,“自然听过,子房性情之烈,犹胜项羽。” “正是你博浪沙的壮举,天下所有人都对你十分敬仰,就连我都对你一见倾心。” 张良顿时想起在下邳第一次碰到刘邦,对方听说自己是张良时,就拉着自己不放的情况。 他微微一笑,解释道,“为了躲避秦兵的追杀,我四处逃窜,最后被墨家的墨者收留,才成功逃脱。” “墨家因为反抗暴秦的原因,接连不断遭遇秦兵沉重打击,渐渐变得势微。” “多*毛国的国王疾鹏大王,则是墨家的老朋友,在墨家陷入最危急的时候,把残余的墨者,全部接到它自己管辖的国家中,协助墨家休养生息,渡过困难。” “所以我的妻子水镜,眼下亦在多*毛国中。” (本章完) 第六章:消失的墨者 刘邦轻哦一声,好奇询问道,“如此说来的话,子房的妻子,那位水镜夫人,亦是墨家的墨者了?” 张良既然已经直言,当年是因为墨家的相助,才成功逃脱,秦兵的通缉和追杀。 再结合他妻子水镜亦和墨者一样,藏身在墨家老朋友,疾鹏大王的多*毛国。 十分显然,水镜肯定也是墨家的一员,否则做为一个排他性比较严重的组织,普通人很难融入到墨家。 和墨子刚刚传授弟子,成立墨家时的情况不同,经过战国时期多年的征战不休,墨家收徒的方式,已不再是从成人中挑选,而是以收养各国的孤儿为主。 特别是在战国末年,秦国发起对六国的统一战争当中,造成了不知道多少的家破人亡,分崩离析的悲剧。 因战连年乱造成的影响,成为孤儿的情况到处皆是,墨家又以“兼爱”自诩,收拢有资质的孤儿,便成了他们挑选弟子的方法之一,甚至变成了主要通道。 从张良的情况来看,他自然不是什么墨者,那么他的妻子水镜,能够和墨者一起,被墨家的老朋友疾鹏大王收留在国中,刘邦自然能够轻易推测原因。 那位他从来没有会面的张夫人,是一位墨者。 他双目放光,饶有兴致道,“子房,你我两人相知相交,与旁人大不相同。” “何时能够得见弟妹?也让我见识一下,究竟是何等绝伦人物,才能够留住子房的心?” 张良儒雅脸上微微一红,顾左右而他言道,“此间离多*毛国,千里迢迢,水镜就算想要前来,亦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汉王一时间恐怕无法得偿心愿。” 刘邦兴致不减,摇摇头刚想发话。 张良已经接着话头,继续解释给他听道,“而且拙荆身为墨家当代钜子,汉王真的想要招揽她吗?” 刘邦闻言不由一愣。 如果张良的夫人,是一位普通的墨者,那么刘邦倒不必忌讳,可以坦然召见。 然而如果真的像张良所言,水镜是墨家钜子的话,那么刘邦反而顾虑重重。 要知道,哪怕墨家再怎么式微,亦是一派宗师,其身份不会低于任何诸侯王。 当年墨家一分为三,一派在首领的带领下,进入秦国,被后来人称为秦墨。 秦惠王时期,秦墨的钜子腹之子杀人,秦惠王念及墨家钜子对秦国的贡献,还有腹只有一个儿子的情况,下令秦国官吏,“弗诛腹之子”。 然而腹坚持“墨者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的原则,仍处子死刑,“忍所私以行大义”。 这样一位视“墨者之法”,比秦王的请求还要大的人物,秦王虽然表面上十分敬重,但骨子里却极为忌惮。 秦墨虽然在一段时间里,获得秦国王室的器重,但后来双方却分道扬镳,反而遭遇到秦国的打压。 他们和楚墨,齐墨两派重新汇合,在号称“不老夫人”的墨家夫人率领下,一起共同抗秦。 可惜秦兵军力当世无双,四处追击残余墨者,使得这个显赫一时的学派,渐渐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如果不是张良的提醒,刘邦说不定,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现任的墨家钜子,竟然就是张良的妻子。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刘邦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迟疑不决,无法下定决心,是否要和水镜见面。 因为他从残存的少许情报中得知,墨家可谓是世上,最为头铁的一个学派。 以“兼爱”“非攻”为主要宗旨的墨家墨者,不是正在协助弱小的诸侯,抵抗强大诸侯的攻击;就是成群结队,正在前往协助弱小诸侯,抵抗强大诸侯的路上。 当年战国时期,孟子在游历天下之时,曾经哀叹道,“当今天下,非墨即杨。” 如此显赫的一个学派,终因协助六国军队,抵抗发起统一天下战争的秦军,渐渐走向衰败。 刘邦左思右想,忍不住干咳几声。 也不知道,那位墨家钜子一旦重新出山,看到现在的天下局势,又该如何行事? 如果她因为张良的关系,站在自己这一边,对抗霸王项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但万一她选择要帮助,某家实力最小的诸侯,那么到时候尴尬的恐怕不只是自己。 说不得连张良都会脸上无光,因秦墨钜子腹,早就诠释了,什么叫做“大义灭亲”。 还是让墨者,都隐居在那多*毛国中,眼不见为净罢了。 张良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刘邦的想法。 对于从劫难中走出不久的墨家来说,自然还是隐居在多*毛国,继续休养生息,才是最佳的选择。 墨家仅存的人员中,老的老,小的小,实力孱弱,实在不适合重新贸然现世。 场上名为君臣,实为朋友的张良,刘邦两人一时无话,全都陷入各自沉思。 蓦然两人同时目光望向同一个位置,发现那里空无一物时,相互间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神色。 刘邦神色凛然,传音张良道,“子房可曾发现,到底是谁在偷窥我们两人?” 张良摇摇头。 他运起元神之力,高悬虚空上,循着虚空中冥冥的气息,沿着虚空望向某处。 但对方用张良闻所未闻的玄妙手段,已经完全切断了联系,让张良只好无奈而返。 不动声色间,张良引动自己布下的“祭风之术”,顿时只见灵璧山脚下化作一口风穴,睢水之畔,一阵狂暴的飞沙走石,直吹的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 策马狂奔的项羽见到这种情况,暗自轻叹一声,多年不见,张良的实力,增长到连他都感到惊悸的境界。 如此手段,只怕离“仙人”,都只有半步之遥了吧? 有如此人物相助刘邦,本是一件让人沮丧的事情,项羽反而激起了更大的雄心。 仙人又如何? 项羽冷哼一声,催动体内的黑火之力,浑身散发熊熊红光,照耀身旁十丈周围。 等他领着部下骑兵,返回到先前,抓住夏侯婴,还有刘邦的一对年幼儿女的位置时,却惊讶地发现,到手的战利品,竟不翼而飞,不见了踪迹。 入眼处,只有东倒西歪的十一个楚兵,幸好这些人胸膛起伏,依然还有呼吸,并未丧命。 被同僚叫醒后,这十一人迷迷糊糊,只说狂风袭来时,所有人都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莫非是张良干的好事? 项羽转念一想,当时张良和刘邦一起,正在和自己对峙,怎么也不可能赶在自己的前头救人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 那么,是墨家墨者? 他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位,总是一副干劲满满模样,连黑龙都敢挥拳而上的少女身影。 一时间只觉浑身又开始酸痛,好不容易按捺下情绪,终忍不住眼角直跳,怅然若失。 刚刚率领三万精兵,击破五十六万诸侯联军的洋洋得意,刹那间不翼而飞。 如此大胜,可谓是绝无仅有的胜利,比之当年的巨鹿之战,还要更加的辉煌。 但一想起那把“轩辕剑”,那位挥拳猛击黑龙的少女,眼前的些许胜利,又算得了什么? 连真正“灭世”的灾难,都能够制止的孤胆英雄,任项羽从来都是目中无人,自诩武力盖世,亦满心忌惮。 时间! 更多的时间! 给我更多的时间! 项羽心中十分清楚,只要有更多的时间,他体内的黑火,就可以吸收更多的虚空力量。 到时候,以不为人知的方式,引动西方地狱魔王撒旦,将整个地狱投影,覆盖住人间的话。 他才可以自豪的宣称,自己天下无敌。 哪怕轩辕剑,亦无所畏惧。 项羽一念至此,对于刘乐刘盈两人,还有夏侯婴的逃脱,便不再多加关注。 汉王刘邦,还有所有的诸侯,都不是他将要面对的,最主要,最棘手的敌人。 唯有张良,还有轩辕剑。 还有,水镜。 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后《史记*项羽本纪》记载:汉军却,为楚所挤,多杀,汉卒十馀万人皆入睢水,睢水为之不流。 围汉王三匝。 于是大风从西北而起,折木发屋,扬沙石,窈冥昼晦,逢迎楚军。 楚军大乱,坏散,而汉王乃得与数十骑遁去。 **** **** **** 当刘乐目光越过虚空,故意引起张良,刘邦两人的注意后,发现张良果然如她所料,引动了“祭风之术”。 趁着狂风大作,悄悄发出一道隐蔽的神念,在瞬息间,就击倒了看押她们的楚兵。 夏侯婴大吃一惊,满心戒备,站在刘乐刘盈两人的身影,对着虚空断喝道,“谁?” 夏侯婴本以为,此番被俘,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谁知道,眨眼间敌人全都扑倒在了地上。 很明显是有高手暗中出手相助,帮助他们击倒了楚兵。 他功力被项羽下手封印,仅比普通人强些,此时见出手者击倒楚兵以后,并未现身,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究竟是谁? 难道是陈平那厮,安排在楚军中的奸细? 看到了我和小公主,小公子被俘,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手帮助我们逃脱? 正在浮想翩翩的时候,突兀听到身后传来刘乐清冷的声音道,“还不动身,速速赶去彭城救人?” 夏侯婴一呆,脱口而出询问道,“救人?” “去彭城救谁?” 转头望去,刚好看到细眉轻皱的刘乐,露出不悦神色道,“你刚才没有听到项羽所说吗?” “我母亲和大父他们,被俘后,都被关押在彭城?” (本章完) 第七章:获救的一家 彭城! 帝尧时期,彭祖在此地建大彭氏国,经过不断发展,逐渐成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和商贾云集中心。 项羽杀宋义,自立为上将军,破釜沉舟,在巨鹿战场大破秦兵,威震天下。 义帝以“入关中者为王”,项羽和刘邦两人分兵攻向关中,刘邦在张良等人的协助下,先项羽一步入关。 但最后因为军力远弱于项羽,在鸿门宴上,采纳了张良的计策,侥幸成功逃脱。 终究不得不让出关中。 项羽率军入关,杀死秦王子婴,放火焚烧了阿房宫,携无敌之势,同时拉拢六国王室后人,重新分封天下。 共计封了十八个诸侯王,刘邦因在这次分封中,被赶到了汉中,世人遂称“汉王”。 然后项羽又以“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为自己的借口,定都彭城,自号“西楚霸王”。 结果遭到他人讽刺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项王闻之,烹说者。 某间牢房中。 吕雉面容憔悴,不安地看着房间中,神色平淡的刘太公,以及其余刘家老小一伙人。 他们这些刘邦的亲属被俘之后,就被全部送到这里,完全不知道,外头的消息。 刘邦趁着项羽讨伐齐国的时候,率领五十六万诸侯联军一举攻占彭城后,从家乡接来了吕雉,还有刘太公等人。 结果没有想要,这像是炫耀自身成就的行为,却造成了她们所有人不幸被俘。 谁也无法想象得到,项羽率领三万起兵,在诸侯联军喝酒为乐,放松警惕的时候,一举展开屠杀。 当吕雉抱着刘乐,刘盈姐弟两人,把她们放到刘邦的车厢上,就已经放弃了自己逃生的念头。 她目光幽幽,想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此刻是否已经和丈夫一起,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蓦的想起丈夫薄凉心性,突然隐隐生出不安。 暗想“虎毒尚且不食子”,刘邦再怎么薄情寡义,总不能抛下两个年幼的儿女,自己独自逃命? 背靠着墙壁,刘太公的状态也有些不对劲。 他苍老的脸庞上,仍然带着几分惊悸,还没有从亲眼所见,两军厮杀的惊人画面中,恢复过来。 对于一向在家乡种地的刘太公来说,惨烈的战场,给他带来了无比的震撼和恐惧。 浑浊的目光黯然无神,呆滞般转向勉强保持镇定的吕雉,用颤抖不安的语气询问道,“你觉得,三儿会回来救我们吗?” 吕雉苦笑一声,脑海中浮现满脸惶恐,只顾着逃命的刘邦,摇了摇头答道,“媳妇也不知道。” 双方的实力,简直犹如天渊之别。 当日被接到彭城时,她面对数十万的诸侯联军,亦觉得自己的丈夫刘邦,能够摇身一变,成为天下诸侯们的盟主,率领如此大军攻打西楚霸王项羽。 还以为他真的变出息了。 谁想到刘邦和其他的诸侯王们,整天就顾着欢庆,一举攻破西楚国都彭城的喜悦,饮酒作乐,完全失去了防备。 自己在私底下,也曾经劝告过刘邦,让他千万不要放弃戒心,防备项羽的偷袭。 谁曾想反而遭到了刘邦的呵斥,认为自己身为一介妇人,能够有什么见识? 然后刘邦的五十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万联军,就被项羽一击而溃。 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亡命而逃。 凌晨时分,火光冲天,杀声惊天动地,满脸污血的刘邦带着夏侯婴逃窜时,自己都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他看着一家老小,吩咐夏侯婴驾车的时候,眼神冰冷,简直比隆冬的霜冰还要更加冻人心肺。 自己当时勉强把刘乐刘盈姐弟两人,推到车厢中时,幸好刘邦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夏侯婴驾着马车,还有马车上的人,在亲兵的护卫下,匆匆忙忙离开。 包括自己,和公公刘太公在内的刘家一家老小,就统统成为了楚军的阶下之囚。 吕雉凄惨一笑。 当年她随着父亲迁到沛县,祝贺吕家乔迁之喜的宴席上,父亲吕公认为刘邦相貌,气势和旁人都不同,极为不凡,就做主把自己许配给了刘邦做妻子。 哪怕刘邦在沛县名声,并不怎么好听;哪怕自己的母亲极力反对,还是无济于事。 于是就从一位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变成了独立支撑家庭外,带着女儿下地干活的农妇。 其中的落差之大,让吕雉只觉世事无常,幸好她性格坚韧不拔,排除万难,终于坚持下来。 本以为刘邦成了汉王后,终于不用再继续受苦,哪曾想却落入了仇人的手中。 吕雉看了看刘太公,正想要询问时,突然心中一动,转头向牢房外头望去。 光线昏暗的走道当中,牢房的房门前头,正站立着一大两小的三道身影。 在这样的情况下,三人的容貌,都有些模糊,吕雉蓦然一怔,心头涌现千般愁思。 她已经认出来,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乐刘盈姐弟,还有为刘邦驾车的夏侯婴。 原来就连刘邦也没有逃脱吗? 吕雉缓缓踱步到房门前,泪眼朦胧中,古怪的发现刘乐刘盈,还有夏侯婴的身后,并没有押送他们的楚兵。 她呆呆地望着三人,心头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夏侯婴咧嘴一笑,呵呵乐道,“夫人,小公主带着我们,前来救你们出去……” 刘乐翻了一个白眼,低声呵斥道,“多嘴!” 夏侯婴顿时伸手捂住大嘴,示意自己一言不发。 吕雉一呆,看了眼紧锁的牢房大门,不解道,“乐儿,你们怎么进来的?” “还有,你父亲呢?” 夏侯婴漆黑脸庞上眼珠乱转,但因为刘乐警告在先,根本就不敢开口回答吕雉的疑问。 直到现在,夏侯婴还是无法想象,刘乐带着自己,还有刘盈,是如何跨过虚空,一步就从灵璧山脚下,就来到了彭城当中,关押吕雉等人的牢房里? 能够轻易的施展,如此惊人的神通,刘乐究竟是鬼还是神? 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本以为刘乐能够击败,包括什长在内的十一名楚兵,已经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她说出,要前来彭城,拯救吕雉,刘太公一家老小的时候,夏侯婴还以为她是在说大话。 然而刘乐一手把刘盈抱在怀中,一手拉着自己的衣角,带着两个人跨越虚空。 亲眼看到吕雉,刘太公等人的时候,夏侯婴才恍然大悟,这一切对刘乐来说,是如此的简单。 刘乐深深的看了吕雉一眼,眼神微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动,坚硬的牢房大门,倏然间化作一团粉末,跌落灰尘。 吕雉呆呆的望着空无一物的牢房大门。 刘太公轻呃一声,转头向刘乐等人瞧来,见到变成空无一物的牢房大门时,脸色激动。 其余的一家老小见状同样神色欢快。 只有吕雉露出惊悸神情,大感不解的目光,落在刘乐娇小身躯上,察觉女儿视线,又忙不迭躲开。 牢房中,有人已经开始动身,起步向外头冲去。 “砰”“砰”“砰”声音响起,不断有人向外冲击,但无一例外的全部倒飞而回。 这些想要冲出牢房的人,全都被一堵仿佛肉眼无法看见,但依然存在的牢房大门,给硬生生地挡在了门后。 刘乐朝她柔和一笑,抱着怀中的刘盈,一步跨过了无法看见的牢房大门,来到吕雉身旁。 吕雉目光中掠过一丝陌生。 她伸手接过,刘乐向她递来的刘盈,紧紧抱住刘盈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差点抱不动这个小儿子了。 但刚刚看刘乐,抱着刘盈的时候,就像是拎着一根稻草似的,完全不费半点力气。 刘盈嘟着嘴巴咕哝一声,睁开漆黑的眼珠,一眼就看到悲喜交加的吕雉,忍不住欢喜叫道,“母亲!” 他小脸上绽放情不自禁的笑容,叫了一声吕雉,接着转头看向刘乐,又开心叫道,“姐姐!” 能够陪伴着母亲和姐姐身旁,已经是刘乐所能够知道的,世界上最快乐的一件事情。 吕雉目光变得渐渐柔和,呆呆的望着满脸笑意的刘盈。 不经意瞥见刘乐时,虽然还有几分僵硬,但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充满了戒备。 刘乐也不管她,看了一眼在牢房外头,呆头呆脑的夏侯婴,伸手一招道,“还在外头做什么,进来。” 夏侯婴依言走进了牢房。 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刘乐伸出小小手臂,沿着身前的虚空,轻轻一划。 只听“哧啦”一声。 无形的虚空,现出一道七彩斑斓的虚幻门户,光彩夺目,就那么出现在牢房当中。 这是什么? 除了刘乐外,牢房中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大的看着眼前,如同水波涟漪般的虚空门户。 刘乐小手一指七彩门户,指挥众人道,“只要走进去,大家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牢房中,众人望着匪夷所思的七彩门户,露出踌躇不决的神色。 这究竟是什么? 刘乐微微一笑,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抬足跨入七彩门户,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夏侯婴眨了眨眼,跟随在刘乐身后,同样消失不见。 吕雉脸上露出复杂神色,勉强抱着刘盈的身躯,来到刘太公身旁,低声询问道,“父亲……” 刘太公古怪一笑,呵呵直乐,挣扎着自己爬起身子,摇摇晃晃走到七彩门户前面。 上下打量了几眼后,似乎是想把七彩门户的模样,深深地印入到脑海记忆中。 然后抬腿就走进了七彩门户中。 剩下的所有人哪里还有怀疑,争相恐怖地跨进了七彩门户,一一从牢房中消失不见。 吕雉抱着刘乐,一只脚走进七彩门户时,举头巡视了一眼空荡荡的牢房,突然放声长笑。 (本章完) 第八章:疑惑的张良 吕雉颇为吃力地抱着刘盈,抬腿跨进矗立在牢房当中的七彩门户,只觉眼前一黑。 有种迷迷糊糊的感觉,仿佛就连神智,都在刹那间,被什么东西遮掩一般,停滞下来。 整个人的身子好像泡在水底下,被起起伏伏,来回运动的水流,携带着冲向未知的远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吕雉才重新有了知觉,蓦地发现,双脚终于踩到了实地。 强烈而耀眼的阳光,从天空笔直照射而下,让她举头仰天的双目,有些刺痛,忍不住微微眯起双眼。 片刻后,终于适应了阳光的强烈,再度睁大眼睛时,终于能够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 入目所见,便是一片万紫千红,花红叶绿,处处弥漫着清新空气的大片鲜花。 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蜜蜂在忙碌地采摘着花蜜,正是一年之中春天的季节。 吕雉双眸中掠过一丝异彩。 幸好没有来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刚刚在踏入七彩虚空门户的时候,吕雉心中并不像表面上,流露出来那么冷静。 虽然刘乐是自己的亲身女儿,然而她表现出来的,已经完全超乎了吕雉的想象力。 吕雉总觉得,眼前浑身山下洋溢着淡然,自信,充满了对万事掌控的刘乐,变得十分陌生。 像这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让刘家大大小小一家人,从彭城的牢房中成功逃脱,岂是普通人施展的手段? 在吕雉看来,哪怕是刘邦指挥的诸侯联军,亦或者是西楚霸王项羽的部队,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只怕也未必拥有一位,可以施展刘乐这样神奇法术的可怕人物。 因为联军也好,项羽手下的楚兵也好,都还只是普通凡人的范畴,而刘乐的手段,却已经像是仙人的范畴。 她怔怔地看着背对着自己,安静地站在花丛前边,低头观看两只蝴蝶纠缠着飞舞的瘦小背影。 比吕雉更早一步,走出七彩门户的刘太公等人,都目瞠口呆地望着眼前艳丽的景色。 谁也没有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步跨出,竟然来到如此一个,风景怡人的所在? 然后便是欣喜若狂的情绪,涌上心头。 顷刻之间,从高高在上的汉王家属,变为西楚的俘虏,并且被关押在了牢房中。 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虽然也奢望着,刘邦能够派人前来救他们出去,但谁也想不到,半天时间不到,刘乐就带着他们逃出了牢房。 我们得救了。 刘太公浑浊的目光移到刘乐的身上,眼角轻轻一颤。 他心头同样生出无限的疑惑,暗想这孩子,莫非是遇到了仙人,成仙得道了? 秦始皇末年时期,为了长生不老,永久统治天下的原因,始皇帝四处派人寻仙访踪。 同时更是任命了徐福(徐沛)为大使,率领三千童男童女,前往海外三山,求取不死仙丹。 这些帝王趣事,在天下间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刘太公这样在地头劳作的农夫,都听了满满一耳朵。 所以刘太公看到,自家三儿子的女儿,孙女刘乐,施展神妙至极的仙法,救出众人后。 第一时间就想象到了,和仙人有关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情,暗自为自己孙女的机缘感到振奋。 夏侯婴望着眼前一片花田的景象,呵呵直乐,他戳了戳双手,向刘乐询问大声道,“公主,我们怎么找大王?” 为了表示对刘乐的尊重,夏侯婴把先前心里面,“小公主”的称呼里的“小”字去掉。 在刘乐,刘盈姐弟两个人,第二次被汉王刘邦推下车厢,夏侯婴又一次跳车,想要救起他们两个人。 哪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之后,竟然会发生如此奇特,让人应接不暇的神奇经历。 小小年纪的公主刘乐,不仅带着弟弟刘盈,还有他,击倒了押送的十一名楚兵。 然后更是一起穿梭虚空,来到彭城监狱,小手轻轻一舞,轻而易举地救出了刘太公等人。 吕雉闻言目光微沉。 夏侯婴的打算,她看的一清二楚,顿觉感慨不已。 刘邦虽然颇为薄情寡义,但早先年在沛县当差的时候,很是拉拢了一批意气相投的兄弟。 这身躯黝黑,为刘邦赶车的夏侯婴,便是跟随在刘邦身旁众人,其中的一员。 刘乐抬起目光,漆黑双眸中星光点点闪烁,直接看破虚空,正在向这里赶来的刘邦,张良等人。 张良浑身蓦然一紧,心中再次生出,有人远远隔着虚空,向自己和刘邦窥视的莫名感应。 他伸手制止了所有人的前进。 刘邦大感不解,心中一动,只觉前方某处,有个莫名的声音传来,呼唤着自己,前往那里相聚。 与此同时,张良耳朵竖起,听到一个清冷的传音道,“继续前行差不多三里的路程。” “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到来。” 这声音听起来虽然挺冷,却意外的悦耳动听,隐隐甚至还有种,糯糯童音味道。 张良一呆,元神遁出体外,飞升到三十多丈高的虚空,向前方山坡上眺望。 入目所见的情况,却让张良大感不可思议。 刘邦望着张良的举动,不觉咕哝一声。 修道者就是如此的便利,远非他们这些武夫,只能依仗自己的蛮力横冲直撞。 更不要说,手掌挥舞之间,法术齐飞,无论声色,还是场面,比起武者的拼斗,更加了绚烂无数倍。 张良缓缓收回高悬虚空的元神,双眸精光闪烁,对刘邦眨眨眼,难以置信道,“我看到了夫人,大王的父亲,还有公子和公主等人,都在前头等着我们。” 刘邦浑身剧震,惊呼一声道,“什么?你没有看错?” 刘乐和刘盈两个小孩子,不是被自己推下车厢后,夏侯婴也跟着跳下马车,去救她们了? 在刘邦想来,既然项羽都追赶上了自己,虽然说,最后是被张良施展妙计吓退。 但夏侯婴,刘乐和刘盈三个人,落在后面那么远的距离,肯定已经被项羽的手下俘虏。 而吕雉,刘太公等人,更是远在彭城当中,逃无可逃,绝无任何幸免的可能。 可听张良的意思,刘乐刘盈两个人,还有吕雉,刘太公大大小小一家人,都在前方的山坡上等着自己? 难道张良看花了眼不成? 张良见刘邦神色古怪,不解问道,“大王家人平安无事,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我看大王脸上,却没有欣喜的神色,莫非其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刘邦点了点头,把彭城失陷,吕雉,刘太公等人被项羽俘虏;还有刘乐刘盈无意中跌下马车,夏侯婴跳车去救的事情,模棱两可的向张良说了一遍。 张良的脸上渐渐露出凝重神色。 他仔细地回忆一遍,方才自己看到的画面,暗想从来没有听说过,元神会有看错的情况。 而且刚刚看到刘乐身旁的那个黑大个,分明就是夏侯婴,正好验证了刘邦的说法。 夏侯婴在刘乐刘盈姐弟两个人,不慎跌下马车车厢后,跳车去救她们的事情。 战场上的刘乐刘盈夏侯婴,还有彭城被俘的刘家一家老小,整整齐齐一个不差。 特别是刘乐。 张良总是觉得,刚刚自己元神归窍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对方不经意瞥来的目光。 怎么想怎么可疑。 虽然说,一个普通人的目光,怎么也可不能穿破虚空,看到无形无色的元神。 但刘家一家老小的等候,还是让张良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张良脑海中仔细思索,当今世上,是否存在着某位高手,可以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救出刘家老小,再把他们都放在,自己和刘邦前行的路上? 莫非是大师兄犀衍?故意救出汉王刘邦的所有家人,然后把他们安顿在前方,和自己开个玩笑? 可仔细想想,作为壶中仙的大弟子,犀衍做事一向都按照章法,很少有戏弄别人的时候。 或者是其他隐居的前辈高手人? 但那些人既然隐居,自然对世事不屑一顾,也不可能会出手,救出汉王的家人。 他想来思去,一一否决念头,最后只觉心头狂跳,想到了某个最不可能的人。 自己的夫人,墨家钜子,水镜。 以及多*毛国国王,疾鹏大王。 虽然从相识相知,再到成婚已有差不多十三年的时间,但张良依然为水镜跳脱的性子,感到惊心动魄不已。 当年众人齐心协力,击破九鼎合一所化的黑龙,然后带着墨家残存的弟子,躲入天书世界当中。 在众人的推举下,水镜成为墨家新一代钜子,其后更在辅子徹,不老夫人桑纹锦夫妇的主持下,在天书世界当中,为情投意合的张良水镜举行了婚礼。 然而哪怕身份变化,成为了墨者眼中的钜子,张良的妻子,水镜的性子依然不改。 也幸好有辅子徹,桑纹锦,还有师姐屈娴等人的协助,天书世界才没有变成一团糟。 但众人也和张良一样,为精力永远旺盛,丝毫不减当初少女时的水镜感到头疼。 因为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之事,张良察觉到天下大势有变,走出天书世界。 同时好说歹说,才把水镜劝住继续留在天书世界中。 转念一想,张良顿时想起,天书世界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哪怕是水镜想要出入,也不可能逃过自己的察觉。 可这些日子,并没有发生有人员出入天书世界的情况。 可除了水镜疾鹏外,谁又会有如此的恶趣味呢? (本章完) 第九章:吕雉的讥讽 刘乐站在花丛前,盯视着翩翩飞舞的蝴蝶,随着蝴蝶在虚空飞行的轨迹,缓缓地转动目光。 她就这样站立,背对着张良刘邦等人前进的方向,普通人自然不知道背后的状态。 但刘乐沿着无尽虚空,无穷蔓延的神念,却把他们的举动,看地一清二楚。 等她向张良传音,告诉对方,前来和自己汇合的话后,便看到张良突然停止了前进。 然后两人开始了交谈,似乎是想要弄明白,现在的情况后再做打算,究竟要不要继续前行。 还是刘邦下定最后决心,虽然脸色阴沉,对于自己抛妻弃子的行为无法释怀,但在思来想去之后,终猛的一跺脚道,“走,大丈夫所为敢做敢担。” “我自有主意。” 张良一愣,目光落在神态自若的刘邦脸上,心中暗叹一声,汉王果然非常人也! 心狠手辣,薄情寡义也就罢了,偏偏一切行为都觉得理所当然,行事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见其心中的一套行为准则,迥异于普通人。 这样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英明神武的伟人。 张良微笑点头,跟随在重新抬足的刘邦身后,向刘乐等人所在的位置前进。 丛林中影影绰绰,护卫着张良安全的侍卫,遥遥缀着两人,丝毫不敢有放松的时候。 山坡上的吕雉,刘太公等人,在对于刘乐神奇的“穿梭虚空”震惊过去以后,开始打量起四周优美的环境。 远处山脚下狂风大作,昏天黑地的恐怖气象,丝毫没有影响这些人的轻松情绪。 他们甚至还有精神,浮现旁若无人的笑容,对着远处的古怪景象指指点点。 同时议论纷纷,各说各话,讨论灵璧山下的异状,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形成的? 听着刘家一家老小口中,完全不着边际的猜测,刘乐嘴唇微抿,暗自好笑。 另外一侧的山道上微风掠过,遮遮掩掩的迷雾,被微风带动,缓缓地沿着山脉的走向,飘向远方。 迷雾过去后,原本一片模模糊糊,难以看清楚的山道上,出现了刘邦张良等人步伐稳健的身影。 吕雉,刘太公等刘氏一家老小,望着刘邦笑意吟吟的脸庞,心头泛起古怪心思。 对于刘邦,能够在发迹后,把他们从沛县的乡下,接到繁华的西楚国都彭城,众人皆觉得有些兴奋。 然而好景不长,等到西楚霸王项羽率兵袭击,一战而击溃诸侯联军的时候,刘邦却丢下他们,只顾着独自跑路的遭遇,却又让他们感到心情十分复杂。 其中尤以吕雉和刘太公两人为甚。 吕雉是刘邦的正妻,刘太公则是刘邦的亲身父亲,刘邦都舍得抛下两人逃命,其他人的关系,和他关系又疏远了一些。 特别是刘邦的大哥一家人,在刘邦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对刘邦的游手好闲,颇感不耐,有几次刘邦到他们家蹭饭的时候,大嫂故意拿饭勺猛刮锅沿,取笑刘邦。 刘邦无奈之下只要掩面逃遁。 从此以后,刘邦和大哥一家人关系,变得比其他人都要淡薄。 此次被刘邦派遣士兵,从沛县接到彭城的时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刘家的一家老小还以为,自己等人是在劫难逃。 谁曾想等到了彭城后,竟看到王服加身,气度非凡的刘邦率领一帮昔年的酒肉朋友,出来迎接他们众人。 这才知道,原来当年最被家人看不上眼的刘老三,竟然成为了天下有名的诸侯。 甚至还率领五十六万诸侯联军,共同兴兵讨伐,天下闻名的西楚霸王项羽。 而且还一举攻下了西楚国的国都彭城。 恰好沛县和彭城两个地方,同属于徐州,而且相互之间,只有不到两百里的距离。 正如当年项羽站在阿房宫废墟上,对别人所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刘邦同样也有一颗显摆的心灵。 他把家人接到彭城,就是为了在刘太公,还有大哥,二哥等人面前显示,自己如今的威风场面。 谁知最后装逼不成反遭雷劈,被项羽率军偷袭,一战而溃,不顾众人安危只身逃亡。 看着站在山坡花丛前,脸色各异,目无表情迎接自己的亲属,任刘邦皮实脸厚,亦觉的面红耳赤,心情激荡,不知道该以何神情对待,这些被自己抛弃的亲属? 他一只手负在背后,另外一只手按在腰间的“赤霄剑”上,脚步变得稍稍迟疑。 张良见状心头暗觉好笑。 然而直面迎接刘邦的刘家人,心情却异常的复杂。 在他们的眼中,刘邦龙行虎步,浑身上下气势汹涌,因为常年军中征战的原因,自然而然流露出顾盼生辉的神态。 哪怕众人都知道,其实刘邦刚刚在和项羽的对战当中,把五十六万诸侯联军,败地一干二净。 如此的惨白,同样无损刘邦威风凛凛的雄姿。 除了吕雉,其他一直呆在乡下种地,就连沛县都没有去过的刘家老小们,哪里见过如此英雄人物? 虽然他们都知道,刘邦是刘家的第三个儿子,不管是刘太公,还是刘老大刘伯,刘老二刘喜,都知道刘邦发迹前的无赖行为,但依然还是微微失神。 这样顾盼自若,双眼中神光如电光般闪烁,气概非凡的人物真的是自家的刘老三? 当日接到一家人后,刘邦招呼彭城的楚王宫中的宦官,招待他们的景象历历在目,仿佛如同梦幻一场。 然而这梦做的太过真实,眨眼间就从美梦中跌入到噩梦,成为凶残楚兵的阶下之囚。 没过多长时间,又从牢房中成功逃脱。 这两天的奇幻经历,让他们的脑筋都有些转不过来,变幻之间,实在是太过迅速。 除了吕雉一人。 吕雉的父亲吕公,乃是走南闯北的大商人,她年少未嫁时,生活一向优渥,见识亦远超刘太公等人。 如果说,别人对这几天的遭遇,都是如坠梦中般,但吕雉却是其中唯一睁大双眼,仔仔细细,将所有的经历,都深深地刻在心底最深处,永远不愿忘怀的人。 刘邦的背叛,让吕雉的心,一下子就如坠深渊。 在此之前,刘邦为了亭长一职的公务,还有狐朋狗友们的招待,时常不在家中。 全靠着吕雉一人,不仅要操劳家务,照顾刘太公,甚至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要下地学习从未有过的农事。 连长女刘乐,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怜惜母亲的操劳,帮忙照顾小弟刘盈的同时,陪同母亲一起下地。 面对如此乖巧的女儿,吕雉心中的痛楚,完全不足以为外人道。 那天在田间干活时,路旁一个行色匆匆的老者,停下脚步,看到辛劳的母女两人,突然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老者特意向吕雉母女讨要了一些解饥的吃食,吕雉吩咐刘乐拿给老者的时候,老者却在接过吃食后,上下端详了刘乐一番后,对刘乐语重心长道,“丫头真乃贵人也。” 小小年纪的刘乐,对着老者的夸奖只觉一头雾水,然而吕雉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的父亲吕公,生平最喜欢给别人看相,所以才会在见到刘邦后,就鬼迷心窍,把自己许配给刘邦。 吕雉听到老者对刘乐的评价,呵呵冷笑,却不想老者听到吕雉的笑声后,向她望来,双眸中掠过一丝异彩,惊叹道,“夫人之相,更胜令嫒一筹。” “乃是独尊天下,最为富贵的至尊者。” 接着看到被吕雉放在田间一角,一个人玩耍的刘盈,更是发出难以置信的赞叹道,“咦?” “想不到这沛县小小的乡下,鄙夷的田间,竟然能够诞生出一位天下至尊,果然造化弄人。” “诚不我欺!” 说完后,老者对着吕雉母女三人,行了一个尊敬至极的礼仪,然后扬长而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多余的话。 如此干脆的行为,甚至让吕雉以为,这位来去匆匆的老者,乃是刘邦请来,故意戏弄自己的优伶。 在吕雉看来,自己将来,是否会是天下第一富贵人,其实并非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刘邦有朝一日能够醒悟,迷途知返,才是让她最欢喜不过。 吕雉双眼泪花朦胧,望着含笑行来的刘邦,蓦然噗嗤一笑。 笑声中蕴藏着几分讥讽,也不知道,是嘲笑刘邦的装腔作势,还是嘲笑自己遇人不淑? 她抱住刘盈的双手微微用力,却引来了儿子的抗议道,“母亲,乐儿感觉很难受。” 刘邦神色微微一沉,接触到眼底冷意逼人,笑意莫名的吕雉,嘴角微微一抽。 果然,吕雉才是最难以应付的人物。 他张张嘴,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然而见到吕雉唇边的冷笑时,便知道自己的一切辩解,都无济于事。 刘邦在一瞬间,生出了对吕雉难以控制的忌惮。 论起这世上,对刘邦最为熟悉不过的一个人,无疑便是眼前,和他成婚已经十三年的吕雉。 这女人完全没有,其他女子的温柔善解,反而比起普通的男人,还要更加的粗犷。 哪怕是在下完地后,回到家中,也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只知道默默地操持家务。 十三年来,从褪下婚衣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在刘邦的面前,撒过一次娇。 望向刘邦的目光,也没有半点的柔情似水。 直到现在,竟变得更加过分,甚至隐隐透露出对刘邦的鄙视,还有无声的嘲讽。 刘邦心头怒火冲天。 (本章完) 第十章:刘乐和张良 吕雉的嘲讽眼神,犹如世上最锋利的神兵利刃,一下子就切开了刘邦的心灵防御。 刘邦怒气冲天,然后感到情绪复杂,成亲十几年来,吕雉何曾有如此当面嘲讽自己的时候? 莫非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 刘邦十分清楚,当年吕雉之所以嫁给自己,乃是因为其父,吕公的一意孤行。 吕公本是魏国单父县人,和沛县的县令有旧,在对方的邀请之下,举家搬迁到沛县。 沛中的豪杰,官吏们听说县令有贵客,都前往吕宅祝贺,当时由县令的属官萧何掌管收贺礼事宜。 刘邦在进见的名帖上谎称“贺钱一万”,实际上一个钱都没带,大咧咧地走进了内堂。 吕公虽然是一位大商人,却喜欢给别人看相,见到刘邦的相貌后,也不计较他无礼的行为,反而提出,要把自己的女儿吕雉,嫁给刘邦做他的洒扫妻妾。 吕公的妻子对这件婚事极力反对,但吕公说此非女人家所懂,终究还是让吕雉嫁到刘家。 婚后刘邦继续做着亭长,吕雉操持家务,下地干活,从一个富家女子摇身变成农妇。 然而与此同时,刘邦在还未成婚前,就曾经勾搭过一个曹姓寡妇,生下了一个大儿子刘肥。 吕雉对于这种情况感到深恶痛绝。 她觉得,自己父亲老糊涂了,竟然为了一个所谓的面相,就把自己嫁给这样的无赖。 望着脸上怒意勃发的刘邦,吕雉更觉讽刺。 刘邦环目一扫,视线掠过山坡花丛前,神色各异的刘家一家老小,暗觉不解。 就在此时,他心中一动,最终目光落到刘乐的身上,顿时毫无例外地接触到了,和吕雉相同的讥讽眼神。 这并非一个亲生女儿,对于自己父亲应有的态度。 从刘乐的目光中,他看到了自家大女儿,对于自己把她和刘盈,屡次推下马车的极度厌恶。 刘邦微微一愣,原来吕雉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了成功逃命,对于两个子女所作所为。 他刚想要张嘴为自己辩解,便听到刘乐涩声道,“父亲该不会,想要为自己的无耻行为寻找借口吧?” 刘邦目光怔怔地看着出言质问自己的刘乐,恍惚间察觉到对方眼角的一丝狡黠。 那和吕雉相似的小小脸庞,没有原先看到自己的唯唯诺诺,完全好似变了一副模样。 刘乐的这句质问,让从刘太公以降的一家老小,产生了共鸣,众人的目光同时向刘邦望来。 刘邦一声干咳,悄悄偏转头颅。 饶是他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在众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仍觉得有些难以招架。 盖因此次他的行为,实在有些难以自我辩解。 在场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然而抛妻弃子的行为,却狠狠地伤害了众人的心灵。 刘太公暗自摇头,如果不是刘乐暴露身份,出手相救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从彭城的牢房中走出来? 张良双手负背,背向众人,悄悄移动脚步,离开焦灼的大型家族撕逼现场。 他视线望向远处山脚下,一副对于刘家人的纠纷没有兴趣的模样,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耳却悄悄竖起。 刘邦面对刘乐的质问,心头无名火腾起,踏前一步,伸出手掌,向刘乐抓去。 张良轻声一叹。 随着刘邦踏步向前,不自觉间爆发的惊人气势,如同一堵结实的山壁直撞而来,让人数众多的刘家人脸色惨白,纷纷色变,忙不迭地退后躲避。 只有吕雉颤抖着娇小的身躯,抱着怀中的刘乐,站在刘乐的身前,护住女儿。 刘邦手腕一翻,绕过吕雉,一下子就搭在了刘乐瘦弱的肩膀上,微一用力,想要把女儿拉到自己身前。 然而出乎刘邦的意料,刘乐小小的身躯,却稳如磐石,他一抓之下竟没能成功拉起刘乐。 他心中一动,丹田中内气稍稍运转,加大了力气,然而结果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刘邦嘿嘿冷笑,不信邪地运起所有全身功力。 “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手掌就像是碰到了扎人的刺猬般,慌慌忙忙从刘乐的肩膀上缩了回来。 张良听到声音有异,缓缓转过头,刚好看到刘乐在吕雉的身后,探出小小的脑袋,露出一个既好笑又好气的眼神,仿佛在嘲笑刘邦的自不量力。 不提刘邦的难以置信,张良陡然发现,不管是刘太公,还是其他的刘家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目光低垂,突的看到刘邦藏在身后的手掌,轻轻颤抖,而且还膨胀了足足一倍的大小。 通红的掌心,肿大的手掌,看起来就像是修行了某种,大路货的掌法一般。 张良暗觉好奇,难道刚才的一瞬间,刘邦竟然在隐身于刘家老小人群中的高手手下,吃了一个暗亏? 以张良的目光看来,刘邦深怀“赤霄剑”,而且还修行了“赤霄剑法”,身手十分高明,连西楚霸王项羽都敢正面交锋,硬碰硬地接了项羽的一招。 那么躲藏在刘家人中的高手又是何人? 张良心思转动,微微眨眼间,已经感应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循着视线望去,竟是刘乐。 刘乐目光中无悲无喜,平平淡淡,但张良却觉得,对方眼神中的焦点位置,并非是自己这个人。 而是自己腰间的某个事物。 他突地生出念头,正在沉吟时,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吩咐自己前来汇合的声音道,“这就是壶中仙,传给你的天书吗?” 张良悚然一惊。 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会被人识破? 这怎么可能? 张良双眸中异彩闪烁,这声音听起来,和刚刚刘乐质问刘邦,似乎有那么几分相似? 他强忍着运转体内法力,施展“乘龙念法”法诀,丢下刘邦一个人逃跑的打算。 在刘邦诧异的眼神中,对着刘乐施了一礼,毕恭毕敬道,“姬良见过前辈。” “此前我也不知道前辈,竟会是家师的旧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恕罪。” 刘邦一呆。 自认识张良后,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张良有如此一丝不苟,向别人拘谨行礼的时候。 他甚至还再次自称起“姬良”,这个项羽曾经提到过,改名之前的名字。 显然是把自己放在后辈的位置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确实张良如此恭敬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刘乐。 只见刘乐呵呵一笑,从吕雉的身后踱步而出,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张良的行礼。 小小的女童轻轻一撇嘴角,目光中出现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戏谑道,“本座可不认识什么壶中仙。” 刘邦脑中“轰”的炸响。 刘乐前边明明提到,壶中仙把天书传给张良的事情;但眨眼间,又说自己不认识什么壶中仙。 前后不搭的话语,听起来似乎十分矛盾。 然而刘邦心中不停回荡的,却是“壶中仙”的这个名号。 他虽然并没有听说过,究竟谁是那位“壶中仙”? 但一个名号中带有“仙”字的强者,不管是他胆大妄为,自己加进去的;还是别人畏惧他的实力,给他添加的尊称。 都足以说明,这位“壶中仙”,乃是一位实力极其恐怖,得到所有人认可的强者。 甚至可能是真正的“仙人”? 可这样的强者,刘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此时诸子百家刚刚落幕,各派学说纷纷纭纭,此起彼伏,相互不停争斗,难分难解。 最终因秦国采取法家学说,以耕战之法,聚集全国青壮,全民为兵,奋六世余威,一统天下。 但刘邦却听人说过,有位隐身在秦始皇身旁的异人,才是让秦国能够真正一统天下,横扫六合的助力。 此人号位“赤松子”,乃是“仙人”的一员。 他心念幽幽转动,也不知道,所谓的“壶中仙”,还有那位秦始皇身旁的“赤松子”,究竟谁更强大一些? 刘乐指了指张良腰间的竹简,脆声询问道,“却不知道,可否借我一观?” 张良额头冷汗直冒。 他想要遁出元神,查看刘乐的实力,究竟达到了那个层次,自己是否有一拼的可能? 然而心灵深处却传来疯狂的示警,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自己苦苦修持,平时灵动活泛,运用自如的元神,如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天敌,躲藏在紫府深处,瑟瑟发抖。 仿佛只要一遁出体外,就会遭遇不幸的劫难,惹来不可想象的可怕后果。 刘乐静静地盯视着张良,等待对方的答复。 张良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喟然一叹,伸手摘下腰间的“竹简”,上前几步,递给刘乐。 刘乐微微一笑,接过张良递来的“竹简”,神念探入其中,仔细查探起“天书”中的世界。 天书,桃花源界。 水镜领着一群新近招收的少年少女,正在广场上,大声吆喝,施展拳脚,锻炼武艺。 辅子徹和桑纹锦站在一旁,两人脸上露出柔和笑容,安静地看着墨家新弟子们的行动。 正在大感欣慰,墨家的休养生息终于少有成果时,蓦的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两人同时抬头仰望天空。 水镜停下动作,向两人望来。 一个糯糯的好听声音,似乎是从天际传来,带着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伤害,居住在天书中的人们?”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本章完) 第十一章:悲剧的壶中仙 桃花源界中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声音虽然糯糯动听,但声量之高,却如同雷鸣,直震的所有人都心旌摇拽,难以自控。 辅子徹,桑纹锦和水镜相互间望了一眼,均看到另外两人眼中,惊疑不定的神色。 难道是外头行走的姬良(张良),遇到了难以招架的强者,出现了什么变故? 竟连天书都被对方夺走? “喂?喂?” “怎么没有人回答?” 轰隆隆的糯糯声音,继续从天际传递而下,传入众人的耳朵中。 辅子徹心中一动,这巨大的声音,虽然让人觉得震耳欲聋,但隐隐间依然能够分辨,乃是少女的声音。 他身旁的桑纹锦显然同样意识到了这点,忍不住露出一个惊骇欲绝的神色。 广场上锻炼的墨家弟子们,人人惊慌失措,浑身轻颤,战战兢兢下竟一动不动。 就像是弱小的动物,碰到了无法抵抗的洪荒巨兽,连逃脱的力气都完全丧失,只知道匍匐在地上等死。 “死来!” 水镜仰头望天,露出饶有兴致的眼神,举起双手轻轻击出,一招“惊天动地拳”。 轰! 虚空震荡,好像平静的湖面,被人抛下了一块巨石后,泛出了一圈又一圈的虚空涟漪。 一张稚气犹存的面孔,突然在天空中显像出来,眼角抽搐,望着某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墨家钜子。 辅子徹和桑文静目瞠口呆地望着冲动出拳的水镜,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 两人也想不到,水镜在虽然已经大致稳定,但依然没有全部固定下来的“桃花源界”中,都敢使用“惊天动地拳”? 咔嚓!咔嚓! 果然如两人所想的那样,就在他们最担心的时候,虚空传来仿佛水晶破裂般的脆响。 遥远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漆黑的虚空裂缝,裂缝后狂暴的元气汹涌,不断地冲击着已经出现的虚空裂缝。 肉眼所见,原本窄小的几道裂缝,已经渐渐地变大,到最后甚至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狰狞巨大的虚空门户。 这门户就像是洪荒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不断地吞噬虚空能量,永无休止的时候。 水镜一声惨叫。 到这个时候,水镜才知道,自己最后发出的“惊天动地拳”,竟引来了如此可怕的后果。 “真是有趣。” 高空的人脸不为人知的消失,留下一段莫名的话语,渐渐被无端而起的清风吹散。 外界刘乐捏着手中的天书竹简,眉头暗皱,看了一眼张良,伸手递出的同时询问道,“你的天书。” “好像被你妻子弄坏了。” 张良一呆。 刚刚的一瞬间,他的元神感应到一阵心惊肉跳,听到刘乐的话后,急忙接过了天书竹简。 元神冲入“桃花源界”中,看到其中的异变,以张良的心性,也忍不住后怕不已。 此时的“桃花源界”,河流改向,横冲直撞,洪水泛滥;山峰崩塌,断石滚落,尘土遮天。 原本错落有致,落英缤纷的桃树林,仿佛被老鼠啃过似的,变成了光秃秃的模样。 一座座住宅,武器店,工具店,妖魔道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东倒西歪,再没有原来整整齐齐的架势。 广场上的墨家弟子抱成一团,在发出荧光的结界中,瑟瑟发抖地看着外头的灭世灾难。 就连见多识广的辅子徹,桑纹锦,水镜三人都眉头紧蹙,浑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只有疾鹏大王的身影不知所踪。 他们终究不是姬良(张良)。 姬良作为“桃花源界”的创造者,拥有能够改变小世界的伟力,自然能够拯救异变。 姬良究竟遇到了何等的强敌? 就在三人相互打量时,一道熟悉的元神之力,絮绕着三人的身旁,散发出微弱的意志。 辅子徹等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望着小世界边缘,以及虚空中缓缓平复的异变,“桃花源界”里的众人才稍稍心安。 张良满头冷汗直冒,到最后差点耗尽了元神之力,才勉强压下“桃花源界”中的异变。 山坡上,花丛前的刘家诸人,看着突然满头大汗的张良,人人心头暗觉奇怪。 刘乐轻轻地撇了撇嘴。 对神州来说,桃花源界的来历,确实显得有些奇特。 这仿佛蕴藏在次元中的神奇小世界,原本只是壶中仙随意落下的一枚棋子。 但谁也想不到,张良(姬良)竟然把一颗小小的“种子”,演化成一个小世界。 墨家残余的墨者,还有新钜子水镜,前任钜子辅子彻,不老夫人桑纹锦,疾鹏大王等人都在此隐居。 他对刘邦所言,前述的这些人,都陪同疾鹏大王,藏身在它的多*毛国中,其实不过是随口一言。 这是属于张良(姬良)个人所有的小世界。 云中界乃是壶中仙以东皇钟和昊天塔的力量,共同构建,这个世界地貌奇特,浩浩荡荡,广阔无边。 同时因为“协律”的原因,云中界还在不断吸收次元空间,不停地扩大。 从空间的大小上来看,早已存在数百年时间的云中界,自然远胜于小小的桃花源界。 但小小的桃花源界,亦有云中界无法比拟的一个特殊优点,那就是安全性。 由于桃花源界还处于刚刚开创阶段,其面积还比较小,在加上搬入其中的残余墨家弟子,虽然偶尔有弱小的妖魔出现,但俱第一时间被众人消灭。 因此比妖魔众多的云中界要安全。 刘乐思索了片刻时间,突然觉得十分好笑。 一生以人类和妖魔和平共处,想要构建一个理想世界的壶中仙,所收下的小弟子张良(姬良),创造的“桃花源界”中,竟然没有妖魔的存在。 也不知是何等的嘲讽? 壶中仙如果有灵,是否会死不瞑目? **** **** **** 盘古开天地,诸神定三界,女娲造人族。 上古时期,神,魔,人三界混居,其中以神族力量最大,人族的力量最为弱小。 魔族的力量同样强过人族,而且其生性暴虐,攻击性极强,不仅和神族相互抗衡,同时还迫害人族。 神族中如女娲等创始神,不忍人族受到魔族的迫害,遂通过不同的方式,在神州大陆上,留下和自身有关的古老神器。 这些神奇种类不一,功能各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中的最有名者,常常被后人称作“十大神器”。 这十大神器分别是:东皇钟,轩辕剑,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 女娲石,各自拥有着惊人而独特的神奇力量。 上古时期,轩辕剑侠率领人类,成功驱逐了中原大地上的妖魔,然后在诸神的帮助下,在九州境内设置了名为“神州九天结界”的结界,阻止境外妖魔的入侵。 但与此同时,仍然有一部分残余的妖魔,躲藏在九州结界内,然而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次轮到了壮大的人族,展开对残余妖魔的追杀。 壶中仙眼见人族和妖魔,相互之间矛盾重重,被仇恨蒙蔽了心灵,不知道多少生命,因此而丧生。 所以决定,创造出一个能够让人类,还有妖魔,两个不同种族和平共处的世界。 他先是以炼妖壶和造物仙鼎结合,想要把神州并入炼妖壶世界,结果被何然和古月阻止,并且被何然斩下头颅,元神亦被何然以轩辕剑封印了数千年时间。 (详情可见游戏《轩辕剑二》) 等到了神州春秋时期,墨家弟子辅子彻无意间解开了壶中仙身上的封印,让他再次重新恢复自由,同时在辅子彻的帮助下,从蜀桑子手中夺回了炼妖壶。 (详情可见游戏《轩辕剑外传枫之舞》) 壶中仙在脱困之后,眼见天下诸侯战火纷飞,动荡不休,普通百姓朝不保夕,心有感触,再加上始终无法忘怀,自己昔日融合人魔世界的宏愿。 于是暗自化身策士,先投靠楚国,发动对小诸侯的吞并战争,终惹来救命恩人辅子彻的反对。 双方在泗水河畔展开大战,壶中仙因是久创之躯,元神亦极度削弱的情况下,无法战胜手着持轩辕剑,战力彪悍的辅子彻,情急之下使用了黑火。 然而由于事先估计不足,以他百不存一的实力,竟然无法完美掌控黑火,差点失控,铸成天大错事。 暴走的黑火在数千年之后,再次降临到神州大地上,兴奋之下拼命吞噬整个世界。 幸好辅子彻见机不妙,以轩辕剑的神力,冲破了九鼎,打散还没有合一的黑火。 壶中仙趁辅子彻功力尽失的时候,凝聚最后的法力,勉强把辅子彻收入炼妖壶当中。 然后在云中界昏睡百年时间,醒转后又投入到西陲的秦国,帮助秦始皇打造可怕的机关人,助其统一六国。 而他这一切的所作所为,便是为了让九州,和云中界的“谐律”达到统一,创造出人魔和平共处,理想的完美世界。 然而谁也想不到,墨家某个精力旺盛的小女孩子,在韩国落魄贵公子姬良的陪同下,又一次破坏了壶中仙的计划。 而这一次,壶中仙的身躯和元神,皆被黑火斩成两段,仙人之躯也无法继续苟延残喘。 幸好在某水镜一路闯祸的同时,壶中仙通过观测,暗中收下了姬良为弟子,传授姬良如何把“天书”的种子,不断壮大以后,和云中界继续融为一体。 (详情可见游戏《轩辕剑四》) 因此当刘乐问起壶中仙的时候,张良才会答复,壶中仙就是自己的师尊。 然而壶中仙的理念,终究没有传递到姬良(张良)的身上。 刘乐想着壶中仙的前尘往事,幽幽一叹。 (本章完) 第十二章:可怕的女童 壶中仙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虽然情知自己多次受到重创,特别是被轩辕剑所伤,本体被何然以轩辕剑斩首,头颅和元神被轩辕剑镇压数千年时间。 本身的功力和寿命,都被轩辕剑上蕴藏的神力,磨灭地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后来虽得到了蜀桑子以机关术制造的机关人,把头颅以及元神转移到机关人身上。 然而轩辕剑虽然被人取走,残余的轩辕剑剑气,却没有消失,反而一直紧紧地纠缠着壶中仙的元神。 以壶中仙之力,竟无法根除和元神纠缠在一起的轩辕剑气,是以在和辅子徹对战的时候,竟感到束手无策,大战落败后,借助黑火的力量才侥幸翻盘。 泗水河畔一战,壶中仙再次沉睡百多年时间后,重新醒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因此先收下“灵犀族”的少年犀衍,作为自己的入室弟子,协助自己管理云中界。 然而壶中仙何许人? 作为当年创世神女娲大神指定,炼妖壶的管理者,虽然大弟子犀衍天资过人,依然让他感觉到有些无法满意。 后来姬良在机缘巧合之下,从水镜的手中,得到壶中仙托人交给辅子徹的天书竹简,并且依靠自身的力量,让天书的种子发芽,演化出一个小世界。 天书竹简上留有壶中仙的印记,自“桃花源界”萌芽的一刻,壶中仙就察觉到了姬良的情况。 在没有任何人的教导下,能够独自演化小世界,姬良天资之高,连壶中仙都赞叹不已。 于是在经过小小的测试后,壶中仙更是发现,姬良不仅看破世间纠纷的源头,特别是在经过云中界的旅行后,对于人类和妖魔,亦能够一视同仁。 因此才决定收姬良为关门弟子。 当然,他不收也不行了,被从紫茧中苏醒,上古蜀国的少年“柒”驱使黑火化刀,连机关人身躯和元神统统一斩两段,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最后时刻。 壶中仙收姬良为徒,是想要把自己的最终心愿,全部都托付到姬良的身上。 刘乐想到这里时,不觉打量了一眼,看起来虚弱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走的姬良(张良)。 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索和揶揄,看的张良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何刘乐神情如此怪异? 刘乐呵呵冷笑。 当年祂在玩《轩辕剑四》的时候,对于这最后的剧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以壶中仙的智慧和阅历,不可能不知道,凭借姬良,水镜,还有墨家残余弟子,大小猫两三只的力量,又如何能够实现,他心中念念不忘的“理想世界”? 就连当年他协助秦始皇嬴政,建立无敌天下的机关人部队,横扫六国一统天下,掌握着世界上最强大的一股力量时,都需要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又怎么会把自己数千年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人单力薄的姬良身上呢? 除非,壶中仙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愿望,不过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奢望罢了。 反正无论是神也好,魔也罢,身死之后皆一了百了,谁也无法再继续进行奋斗。 正如当年在下邳的小桥上,壶中仙对姬良(张良)所说的那样,“万物变幻无常,神魔尚且流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转不息。” “……区区名姓,又何足道哉?” 或许就是壶中仙终于认识到,自己为之奋斗的理念,永远无法实现的时候,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无论是神,是魔,是人,还是墨家,六国,黑火,机关术,天书,云中界,天下一统,六国复兴…… 在每个生命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念头,并且因为这些不同的想法,由此形成了不同的矛盾,再因为不同矛盾的碰撞,终于形成世上最可怕的杀戮。 强大如创世神女娲,在创造出人类后,除了天倾的时候,炼五彩石补天,就隐身天外,不再干涉人间。 哪怕壶中仙想要以炼妖壶和造物仙鼎两大神器,强行炼化九州,女娲也不过是现身指点何然等人。 张良在刘乐的注视下,只觉自己就像是被猛虎盯住的小白兔,忍不住阵阵心悸。 就在他差点难以坚持时,突听刘乐若有思索询问道,“壶中仙那个家伙,最后是不是感到心灰意冷了?” 张良一怔。 他想不出来,刘乐明明自言并不认识壶中仙,但为何听她的口吻,却对壶中仙的事迹,知道的一清二楚。 甚至连壶中仙临终前的心态,都推测的明明白白? 他心念一动,悄悄地分出一丝元神之力,再次无声无息地遁入了“桃花源界”。 水镜等人见张良去而复还,暗觉奇怪,等到张良说起,在外头遇到神秘莫测的人物,全都大吃一惊。 他们想起方才,“桃花源界”中仿佛灭世般的恐怖景象,竟是一个小小女童,不经意的举动。 暗自恼火的同时,也对张良的安全,感到担忧。 几人稍作合计,悄悄定下计划,张良分出的这一道元神之力,才回归到本体。 自觉有某暴力女撑腰的张良,腰杆一挺,正准备开口说话之时,接触到刘乐似笑非笑的目光,神色一滞。 刘乐也不等张良的回答,伸出小小的手指,遥遥一点张良捧在手中的天书竹简。 好笑道,“你真的不准备摇人吗?” 摇人是什么? 以张良的聪慧和渊博,也不知道,刘乐所谓的“摇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他能够从刘乐轻松的语气中,察觉到对方的随意,似乎是对任何出现的状况,全都没有放在心上。 张良心中一凛。 在刘乐清澈的目光下,他发现自己的所有心思,皆暴露无遗,被对方随意阅读,没有半点的隐藏。 正当他心悸不已时,却惊讶的发现,捧在手中的天书竹简,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一个七彩斑斓的光点,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依附在天书竹简上。 虚空能量在缓缓的聚集。 张良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盯着手中的天书竹简。 就在这一刹那间,让他感到惊骇欲绝的事情发生了。 也不知道,刘乐用了什么的手段,居然让他和“桃花源界”之间,失去了联系。 幸好这一个古怪的变化,只有短短的一刹那,然后又变成原状,重新恢复了和“桃花源界”的联系。 然而就算只有一刹那的时间,也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够刘乐,取得她预想中要得到的结果。 一个虚幻不定的身影,仿佛如同镜中的倒影般,缓缓地从天书竹简中飘了出来。 张良嘴巴大张。 水镜和辅子徹,桑纹锦两人神色焦虑地等待张良的召唤,蓦然觉地眼前一黑,暗呼一声“来了”。 她妙目一扫,身影在虚空中飘射而出的同时,已经从前方山坡上,数十位老老少少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女童。 看到对方瘦弱的身躯时,暗叹一声人不可貌相,手中的拳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一拳击向对方。 从张良的叙述中,水镜已经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位和“柒”相似的天才。 虽然说起来,刘乐也许认识张良的师尊壶中仙,甚至双方可能有很深的关系。 然而她太危险了。 就像是“柒”一样,为了深入研究“黑火”的原因,竟导致了上古蜀国的灭亡。 同时亦给九州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虚空的破碎,掀起一场恐怖至极的洪灾,造成了生灵涂炭,差点灭绝的结果。 就如同上古蜀国的人们,联手封印了“柒”一样。 不过是随意的举止,就让“桃花源界”差点遭到灭世,实力可怕的女童,也必须得到应有的控制才行。 玄妙的力量,在水镜的拳头汇聚,眨眼间释放出让张良,还有刘邦感到惶恐不已的程度。 张良和刘邦两人心惊肉跳,一眼不眨地盯视着水镜的拳头,穿过虚空击向刘乐的胸口。 “惊天动地拳”! 能够撼动虚空的拳法,通过一介女子的身躯,施展而出,让张良和刘邦觉得头皮发麻。 在这样可怕的拳头之下,哪怕他们两人竭尽全力,用尽所有方法,也无法阻挡。 张良终见过水镜施展“惊天动地拳”,嘴角微微一抽,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刘邦却觉得眼角狂跳,这突然现身的女子,只是一出手,就让他的信心,遭受到生平未曾有过的沉重打击。 就算是项羽前来,只怕也不是这女子的对手吧? 张良眼见水镜拳头击中刘乐胸口,双眸中掠过一丝不忍,提气道,“水镜,下手轻点。” 水镜一声低哼,终听从了张良的劝说,收回了九分的力道。 白皙小巧的拳头,轻轻点在刘乐平坦的胸口前,通过特殊秘法宣泄的多余力量,透过刘乐小小的身躯,沿着虚空不断地蔓延,也不知道祸害了哪个次元空间? 刘乐低头望着胸口的拳头,呵呵一笑。 水镜只觉浑身一冷。 在她看来,哪怕是只用了一分的功力,也足以让眼前的女童,变得浑身酥软,无法站立。 然而刘乐并没有倒下。 她小小的身躯,就像是一颗挺拔的青松,依然笔直站立,脸上挂着隐隐笑意。 水镜刚准备加大几分力道,突然发现自己的拳头,仿佛落入了一团软绵绵的云朵。 从身躯中迸发出的力量,落在柔软的云朵中,竟莫名其妙的无故消失不见。 水镜不信邪地逐渐加大力量,到最后发现,哪怕她施展全力,亦无法奈何眼前的小小女童。 (本章完) 第十三章:诡异的画面 刘乐嘴唇含笑,低头看向和自己平坦胸口处,水镜那紧密接触的白皙手掌。 此时水镜已经竭尽全力,急速运转自己的全部功力。 照理来说,十成功力的“惊天动地拳”,乃是连黑火的顶级状态所化的黑龙,都不敢正面抗衡的神技。 然而这恐怖的力量,源源不绝地冲入刘乐小小的身躯内,却犹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乐小小的瘦弱身躯里,就像是上古传说中的归墟,哪怕是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全世界的水全部都注入到其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增减。 水镜露出一丝苦笑。 她本以为,自己的“惊天动地拳”,已经是世间最绝顶的神技,结果没想到,碰到刘乐的时候,竟完全失效。 在“桃花源界”,姬良(张良)和自己,还有辅子徹,桑纹锦两位墨家前钜子相互讨论时,不管是谁都想不出来,世间竟有实力如此恐怖的女童? 当时众人认为,上古蜀国少年“柒”,依靠着“黑火”,世间少有人能挡,水镜的“惊天动地拳”,都依然能够奏效。 没理由,还有能够强过“黑火”的强者? 结果偏偏遇到了,最不可能出现的那个情况。 一介女童,如何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莫非她并非人类? 观望着这一切的刘邦,张良勃然变色,对于刘乐的表现,感到难以置信。 对水镜,张良,刘邦等人来说,他们都已经人到中年,就连最小的水镜,今年都已经有三十岁。 他们的实力,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实扎实地步步提升上来,哪里能够想得到,刘乐竟有和其外貌完全不同的实力? 水镜和张良两人,望着刘乐满是稚气的脸庞,恍惚间甚至以为,是当年在泗水大战时,上古蜀国的那个少年重新复活。 但刘乐和柒还是有所不同。 当年柒表现出来的能力虽然诡异,但绝大部分,都是需要依靠外力的因素。 柒的一身实力,全部来源于他和“黑火”的合作,两者相互间互惠互利,才让柒有抗衡轩辕剑的力量。 而刘乐面对水镜的“惊天动地拳”,虽然由于水镜最后收回将近九成功力,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功力,然而刘乐却并没有躲藏,而是硬生生地受了水镜一招。 看起来完全是因为她自己本身的实力,达到了让旁人难以置信的至高境界。 刘邦脸上露出苦涩笑容。 他想起自己在逃亡的时候,一而再地把刘乐,刘盈姐弟两人,从车厢中推出去的情况。 当时他对刘乐刘盈姐弟两人,拖累了自己的逃跑速度,感到十分的厌恶。 虽然夏侯婴私自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每次他想要抛弃一对儿女,都会跳车把她们抱回来。 当刘邦第二次把刘乐,刘盈两人推下车厢时,更是暗下决心,夏侯婴抱回来两人几次,自己就再推她们几次。 总而言之,不能让这两个小畜生耽搁自己的逃亡。 但这一次不仅刘乐,刘盈一去不返,就连去救她们的夏侯婴,都失去了踪迹。 刘邦本以为,这三人或者已经落在楚军的手里,或者就是已经遭遇到了不幸。 没曾想,三人竟逃的比自己还快,赶在自己的前方,而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诡异地带来,已经失陷在彭城中的刘家老老少少。 这一切让刘邦觉得,简直就是白日见鬼了。 他对从刘太公以降的刘家人,知道的清清楚楚,除了吕雉有些果断之外,其他都不过是些普通人而已。 在刘邦看来,这些人万万不可能,从西楚国都彭城逃脱,然而事实就摆在他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等到刘乐和张良交谈后,刘邦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大女儿,让人大感意外。 水镜的突然现身,对刘乐猝然动手,表现出来的实力,更是让刘邦悚然一惊。 然而这一切,还是无法比得上,刘乐所显示的,匪夷所思,不可思议的手段。 刘邦怔怔地看着神态轻松的刘乐,蓦的浑身轻颤。 当刘乐拥有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时,她又准备如何对待,自己这个把她和弟弟推下马车的父亲呢? 想起刘乐刚刚扫向自己时,那仿佛人类看到蝼蚁般的冷漠眼神,刘邦心头暗自一凛。 而且看起来吕雉的态度,同样十分的可疑,这母女两人,现在似已把自己当成了仇人看待? 刘邦念头急转,思索着怎么才能够,让自己逃过一劫的可能。 水镜只觉自己体内功力源源不断流逝,到最后终出现了浑身酥软,手脚无力的现象。 水镜知道这是功力消耗过剧的原因。 然而刘乐的胸口依然还紧紧吸住她的手掌,让她难以挣脱,对方的控制。 水镜转头看了脸色煞白的张良一眼。 正是因为,在水镜施展“惊天动地拳”,对付刘乐时,张良的那一声呼喊,才让她不由自主减去了九成的力量,所以才会让水镜陷入如今的窘迫困境。 但水镜并没有责怪姬良(张良)的意思。 她和姬良(张良)一路,相互帮坚,从相互之间无法理解,到明白各自的心意。 最终结为夫妻,渡过了快乐的十三年时光。 虽然只能够困守在小小的“桃花源界”当中,但众人情投意合,为了墨家的复兴,默默奉献自己的力量。 连辅子徹桑纹锦夫妇,都愿意放弃百多年重遇后的悠闲时光,投入对墨家弟子的训练中。 “桃花源界”虽小,但在小世界中生活的众人,却都保持着积极向上的心态,认真对待每一天。 安稳的一切,都因为听到外界传来的,大泽乡陈胜吴广,率领着戍兵起义的消息,从而发生了变化。 姬良亲自从“桃花源界”走出,化名张良,成为刘邦的军师,帮助刘邦夺取天下。 却给他自己和所有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 现在想想,刚刚“桃花源界”中的天灾,那犹如灭世的恐怖状况,岂非是上天降临的警示? 可惜众人都没有引起足够警惕。 水镜感受着身躯中最后一丝功力,已沿着手臂涌入刘乐胸口,就连发出一声苦笑都做不到。 张良面如土色。 他此刻心中只觉后悔莫及。 如果不是自己多做主张,提示水镜收回大部分功力的话,水镜又如何会落到如此结局? 无穷恨意涌上心头,张良手掌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心里,滴滴鲜血滚落地面,他却浑然无觉。 他想起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水镜相识后,一起携手走来,对抗强敌的那些时光,心间痛楚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这些年,在“桃花源界”当中的不思进取,又哪里会有今日的危局? 水镜又如何会陷入生死存亡的困境? 千不该,万不该,一切都是自己不够警觉的错。 张良努力保持镇定,目光镇定,直视刘乐,涩声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场所有人听到张良的声音,都吓了一跳。 原本文雅中又带着磁性,听起来温润如玉,既悦耳又动听的声音,此刻竟像是刀刮一样,极度的刺耳,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捂住耳朵,不愿多听片刻。 刘乐微微偏头,莫名好笑道,“我就是刘乐呀!” “当今汉王的大女儿,未来初代大汉皇帝,汉高祖的大公主,封号鲁元。” “同时亦是第二代皇帝汉惠帝刘盈的亲姐姐,更是他的皇后,张嫣的亲身母亲。” 张良心神剧震。 刘乐此刻透露出来的信息,不仅十分的古怪,而且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汉王,汉高祖?汉惠帝?皇后的母亲? 从她的话中,可以简单的推断出,刘邦极有可能,会击败现在的西楚霸王项羽,一统天下。 但汉惠帝的姐姐,同时又是他皇后的母亲是什么意思? 难道现在被吕雉夫人抱在怀中的刘盈,将来继承了皇位后,竟会娶自己的外甥女为皇后不成? 信息量真大! 张良摇了摇头,一时间难以消化,刘乐透露的消息。 而且这些很明显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刘乐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得知的? 莫非她只是在信口开河,随口一说? 他转头巡视了周围,包括刘邦在内所有人一眼,想要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中,探查众人对刘乐这些发言的意见。 谁知道一看之下,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放眼望去,每个人都像是一副黑白的图画,没有半点的生气,宛若亡者。 他们就像是一个呆立不动的木桩,口鼻之间,全无活人的气息,连半点呼吸都没有。 连水镜都无法例外。 在这一副水墨色的图画当中,唯有自己和刘乐两人,身上才有颜色分明的色彩。 张良怔怔地看着,眼前诡异至极的境况,心中泛起阵阵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对面刘乐突然扑哧一笑。 随着她的笑声,水墨色的画面渐渐现出七彩神光,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随着飞行的轨迹,一点点地渲染黑白的图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虚空中翩翩起舞的七彩蝴蝶,缓缓地消去身影。 张良的眼前,终于重新恢复了正常。 水镜,刘邦,吕雉,刘太公等人亦从呆立不动的木桩,再次变成了一个个活人。 “噗”的一声。 水镜的手掌,无力地从刘乐的平坦胸口脱落。 刘乐伸手轻轻一点虚空,水镜酥软无力,难以站立的身躯,倏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桃花源界”中,辅子徹,桑纹锦望着突然现身的水镜,察觉到她身上的变故,惊讶不已。 张良的元神和“桃花源界”相连,见状却放下了担忧。 (本章完) 第十四章:别扭的夫妻 从表面看起来,水镜虽然功力损耗过巨,导致了身躯出现异状,一时间颇为不适。 但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必定能够恢复原状,而且还丝毫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 由此可见刘乐的出手,还是很有分寸,并没有像当年的“柒”,招招都准备致人于死命。 张良的元神和“桃花源界”紧密关联,察觉到水镜身上的情况,不由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望向刘乐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复杂。 水镜的失败,固然有自己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原因,刘乐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而且这只不过是刘乐小试身手。 方才诡异的画面浮现心间,所有人都如同黑白的水墨画,只有对峙的两人才有色彩的情况。 更是让张良感觉到不安。 以他的见识,也完全不知道,这样异常的情况,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 张良心头微微叹息,如果大师兄犀衍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够,给予自己明确的提示。 不管怎么说,犀衍跟随壶中仙,前后长达上百年的时间,不仅修行了无数的仙法和神技。 而且在壶中仙的教导下,犀衍知晓的三界隐秘,肯定远远超出自己无数倍。 张良想起壶中仙的时候,不觉又是一叹。 自当年壶中仙因为“黑火”而丧生后,犀衍继位成为“云中界”新的主人。 而他却守护着“桃花源界”,另有水镜,还有墨家的残余弟子,以及辅子徹,桑纹锦两位前钜子。 这些年和犀衍的联系,也渐渐变少。 “云中界”也好,“桃花源界”也好,都是以“东皇钟”和“昊天塔”为根基,然后分化出一点种子,再加以人类的想象力量,衍生出来的次元小世界。 和小小的“桃花源界”相比,已经诞生数百年历史的“云中界”,无疑要庞大得多。 单单从面积上来说,“桃花源界”,未必能够比得上,“云中界”中“水鱼国”拥有的疆域。 如果两个不同的异次元世界相互靠近,并且长时间相处时,因为协律的关系,小小的“桃花源界”,最终很有可能,就会被“云中界”所吸纳。 就像“多*毛国”,“水鱼国”之类的小世界那样,成为云中界的一部分,永不分割。 而“桃花源界”作为张良精心培育的心血,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所以这些年来,张良和众人,一直都在九州大地上游历,远离“云中界”。 众人本以为,有水镜,张良,辅子徹,桑纹锦等高手,理应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毕竟连“黑火”,都在了众人的联合下,溃败而逃。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出现一位,比“柒”还要更加可怕,匪夷所思的强者。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桃花源界中,辅子徹,桑纹锦望着浑身脱离的水镜,和张良一样,感到浑身无力。 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到“桃花源界”的存在,但刘乐的精神力何等的恐怖。 他们想起刚刚“桃花源界”中,那山崩地裂,洪水滔天,仿佛世界末日般的灭世画面。 哪怕比起当年泗水河底大战,九鼎所化的黑火肆虐,一边吞噬虚空,一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 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让人不由生出,仿佛螳臂当车的惶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光是重新回忆一遍,就让人心悸不已。 辅子徹桑纹锦夫妇,亦是见多识广,经历过种种奇遇的老前辈,此刻也只能暗自祈祷,张良能够平安。 先前因“灭世”而聚集在一处,瑟瑟发抖的墨家残余弟子,望着明显不是状态的水镜,更加惶恐。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 **** **** 吕雉双眸目光微动,落到一副呆滞神色的刘邦身上,心头突然生出无限感慨。 她轻轻一拍怀中的刘盈。 刘盈睁开双眼,奶声奶气地不解询问道,“母亲?” 然后迷迷糊糊转头看向身旁的刘乐,露出欢快笑容,向同胞姐姐打招呼道,“姐姐。” 看着刘盈如此孩子气的举止,吕雉弯弯柳眉一扬,示威似的向刘邦剁了一目光。 比起某些依然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刘乐实力,究竟有多恐怖的刘家人来说。 吕雉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这位大女儿,实力之强,恐怕还要出乎她自己的想象。 方才水镜朝刘乐动手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对方拳头上泄露出来的气息,犹如泰山般重重地压在所有人心中,让众人浑身难以动弹。 但眨眼过后,水镜却莫名的消失不见。 由此可见,哪怕看起来,比刘邦和张良都要厉害的水镜,依然不是刘乐的对手。 吕雉并不知道,刘乐这孩子,究竟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遇,才有这一身恐怖至极的实力。 但她根本无需追究这些来龙去脉。 反正只要,刘乐还是她的女儿,那么作为刘乐的亲身母亲,便能够依仗刘乐,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而更妙的是,刘乐似乎对于刘邦,并不怎么在意,甚至还有几分隐隐的排斥感。 自从被父亲吕翁,安排嫁给刘邦以后,一直郁郁不乐的情绪,刹那间得到了舒缓。 犹如冰山融化一般,吕雉嘴唇逸出一丝极其细微的笑意,却让对面的刘邦心中一寒。 早知道如此的话,自己就对刘乐,刘盈姐弟两人的态度,更加亲切一点了。 刘邦双眸低垂,目光不经意瞥向神色平淡的刘乐,只觉自己竟完全看不透这个女儿的心思。 小小年龄的刘乐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看起来犹如雾里看花般,始终隔了一层。 刘乐觉察到吕雉,刘邦夫妇两人之间的互动,小嘴微微一撇,心头暗觉好笑。 这一对夫妻,可真有意思。 如果要选出历史上最有权势的太后,吕雉必定居于首位。 因为她是最早君临天下的女子。 刘邦击败西楚霸王项羽,建立了大汉朝,当了短短七年时间的皇帝之后,就因为旧伤而驾崩。 随后他和吕雉的儿子刘盈继位,成为大汉朝的第二位皇帝,被人称为“汉惠帝”。 汉惠帝生性软弱,朝政把持在已经成为太后的吕雉手中,由此开始了长达十六年时间的临朝称制。 除了并没有称帝外,吕雉作为武则天的前辈,给后来人留下了一份宝贵的经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且论起嫉妒来,吕雉也和武则天一样,同样亦名类前茅。 原本的历史,吕雉和刘太公等人,在彭城之战中被项羽俘虏,两年后才重新回到刘邦的身边。 发现刘邦的身旁,已经有无数的美女,自己更是因为人老珠黄,而失去了对刘邦的吸引力。 彼时刘邦十分宠信戚夫人,甚至还一度想要,改立戚夫人所生的儿子刘如意为太子。 吕雉感到不安,问计于张良,张良让她请来“商山四皓”,为刘盈站台,这才打消的刘邦的念头。 等到刘邦驾崩后,吕雉囚禁了戚夫人,让她剃去头发,颈束铁圈,穿上囚徒的红衣舂米做苦役。 戚夫人心中怀有怨恨,做歌讽刺,吕雉就将戚夫人斩去手脚,薰聋双耳,挖掉双目,又以哑药将戚夫人毒哑,这才抛入茅厕之中,称为“人彘”。 汉惠帝刘盈看到这一幕惨剧后,惊骇欲绝,忧心忡忡,从此不愿意处理朝政。 吕雉以皇太后之身,从此执掌天下。 刘乐眨眨眼,看着相互默默无语的刘邦,吕雉夫妇,顿觉有趣,暗叹你们可都是人才。 刘邦只觉心头无端一缩。 **** **** **** 张良沉吟片刻,终朝刘乐施礼道,“小公主能够放过拙荆,良感激不尽。” 一次小小的试探,谁知最终却八十岁老娘绷倒了孩儿,落到了现在尴尬的结果。 刘乐沉默不语。 张良大感不解的时候,蓦然间发现,对方瘦弱的小小身影,居然出现在了“桃花源界”中。 然而让张良感到惊讶万分的是,不管是站在外头的刘乐,还是“桃花源界”中的身影,皆栩栩如生,毫无二致。 以张良的目光,也看不出来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亦或者,两个都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桃花源界”中,刘乐在辅子徹,桑纹锦两人身旁现出身影,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两人,不甚感慨。 祂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够看到,当年游戏中的猪脚们,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而且自己,还将和他们展开互动。 在这一刹那间,祂想起了“诸天万界”穿梭系统,对于那位隐身在幕后,让自己能够穿梭不同世界的神秘者,在每个世界中完成某位角色的愿望。 获得奖励,然后再继续下一段旅程。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拥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更是让祂好奇不已。 其实以祂现在拥有的实力,哪怕没有完成宿主的愿望,也不会被困在某一个世界当中。 但祂对给予自己系统的存在,依然感到深深的敬畏。 刘乐眼角含笑,望着曾经操控在自己手中,不断过关斩将,击杀一关又一关boss的猪脚们。 轻声招呼道,“你们好!” 辅子徹,桑纹锦神色不动,心头却掀起惊涛巨浪。 就是眼前这小小的女童,击败了水镜,并且避开姬良(张良),把水镜送回“桃花源界”? 难道她比起当年的“柒”,还有壶中仙,还要更加厉害不成? 两人沉吟间,突听水镜呜呜出声,对刘乐不满道,“我说女娃娃,你想要把我们怎么样?” (本章完) 第十五章:埋怨的疾鹏 耳听水镜大咧咧的喝问,辅子徹,桑纹锦两人嘴角一抽。 这丫头,就算被人封印了全部功力,依然还能如此不依不饶的“嘴硬”吗? 桑纹锦在水镜年少成长时期,正好担任着墨家钜子的角色,知道水镜的性情。 虽然水镜已经年近三旬,而且嫁给姬良(张良)为妻,都已经有足足十三年时间。 但在桑纹锦的眼中,依然还是当年那个,整体残破的墨家大寨中,冲劲十足的少女模样。 由于当时壶中仙化名赤松子,协助秦国建立了机关部队,消灭六国一统天下后,开始围剿墨家。 所以当时桑纹锦带领下的墨家,只能够依靠“墨家大寨”便利的移动性能,惊险万分地逃避机关部队的追杀。 但有些年轻气盛的弟子,对于墨家的状况,感到十分不满,口口声称要解禁,墨家的创派祖师墨子,对于“机关术”的研究,展开对秦国机关部队的反击。 这些人中,水镜乃是最为激进的一员,她甚至多次擅自行动,想要暗杀秦始皇。 而在某次离开墨家大寨,追踪师姐屈娴的行动中,幸运的遇到姬良(张良)。 其后才有更加惊心动魄的一系列冒险。 战败黑火后,多次遭受沉重打击的墨家,只残余了大小猫两三只,不得不躲入姬良(张良)的“桃花源界”里头,休养生息,等待重新壮大的一天。 由于远离了凡尘,水镜的性情,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哪怕面对实力恐怖的刘乐,同样无所畏惧。 但辅子徹桑纹锦两人却提起精神,害怕刘乐感觉遭到冒犯,从而对水镜暗下毒手。 刘乐虽然站在他们面前,但两人却觉得,对方身影犹如雾里看花,他们根本就无法锁定,对方的真实位置。 敌我双方实力,差距过于巨大。 辅子徹和桑纹锦两人,面对带着恶意,登门拜访的恶客,竟生不出反抗的意愿。 刘乐还没有回答,水镜已经继续大声嚷道,“女娃娃,你放开我,让我们再打一场。” “真正的一决高下。” 水镜心中感觉憋屈至极。 在水镜看来,此次的落败,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因为她没有施展全力。 如果能够施展全力的“惊天动地拳”,水镜相信,世间并没有正面迎战的对手。 水镜相信,自己的“惊天动地拳”,所向无敌。 辅子徹,桑纹锦虽然对水镜的“惊天动地拳”信心十足,但看到刘乐莫名含笑的眼角,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跳。 刘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水镜“惊天动地拳”的神奇之处,连当年九鼎所化的“黑龙”,都被其强势击败。 刘乐随手一指,一点七彩斑斓的光点,落在水镜的身上,随即便看到水镜身上气势猝然升腾。 也不见水镜有什么举动,就那么缓缓的腾空而起,张开的双眸中神光爆射。 她自信地捏了捏拳头,朝虚空轻轻一挥,只听“砰”的一声,竟仿佛击破虚空,留下一个让人惊悚的声音。 失去的力量,再次返回身上,水镜兴奋不已。 水镜也没有想到的是,如此一个简简单单的激将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居然真会让刘乐上当,悉数返回了被她吸走的力量? 水镜身上的气势冲天而起,辅子徹,桑纹锦两人神色复杂,带着眼神中流露探讨的墨家弟子们,急急忙忙走到了远远的位置才停下来,观看两人的争锋。 相比气势惊人的水镜,刘乐的身上却好似普通人一般,并没有什么摄人的气势散发。 然而站立在刘乐对面处,全神贯注的水镜,却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虽然看起来一副精力过剩,粗心大意的模样,但只要进入到战斗状态后,水镜就像换了模样。 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心神犹如明镜,一点不漏的映照出,方圆百丈内的情况。 远处墨家弟子们蕴藏的精气神,在水镜的心神中,一览无遗;哪怕是辅子徹和桑纹锦,两人体内真元浻浻流动的路线,也都能够被水镜清晰无误察觉到。 但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水镜的心神感应中,对面的刘乐,就像是和虚空融为一体,所有的气息内敛,一点都没有泄露出来。 仿佛和她表面上那样,完完全全的一个普通人模样。 这个古怪的现象,让水镜柳眉大皱。 只要稍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刘乐的情况,十分的古怪,同时亦诡异到极点。 水镜凝聚全身功力,甚至为了更加保险,特意让真元在经脉内多运转了数圈,只为能够尽可能的增强,接下来这一招,“惊天动地拳”的威力。 不成功便成仁! 她强忍着因为过度运转,感到有些膨胀欲炸的脉络,对刘乐发出最强的一招“惊天动地拳”。 “桃花源界”中的众人眼中,犹如一道炙眼的白光闪烁,忍不住眯起双眼。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可以看到,水镜的拳头,带着能够击破一个小世界,庞大澎湃到不可思议力量,离刘乐小小的身躯,已经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 惊天动地拳! 在水镜和姬良(张良)冒险的旅程中,因为对墨家的悲惨遭遇,水镜无意中领悟到的神技。 曾经帮助水镜,一路上过关斩将,击败了壶中仙,被黑火控制的不老夫人,乃至九鼎所化的黑火。 甚至在某处玄之又玄,唤作“玄冥宫”的神秘场所,就连上古神魔蚩尤大尊,西方魔王撒旦都倒在了水镜这一招,如同规格外的神奇拳法之下。 虚空在轻轻颤抖,构成小世界最基本因素的“地火风水”,隐隐有了暴动的迹象。 但如此恐怖的“惊天动地拳”,却被刘乐的小小手掌,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平坦胸口不到半寸的距离处,小小手掌就那么平举,拦下了水镜的“惊天动地拳”。 沛然无匹,连小世界都可以击破的拳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颓然而止。 刘乐的小脸上,一副轻松的模样。 “桃花源界”中,知道水镜实力的众人目瞠口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分出大半精神,关注着“桃花源界”当中情况的张良(姬良),同样心神剧震。 他想过水镜有可能会落败,但还是无法想象,超负荷施展“惊天动地拳”的水镜,依然无法试探出刘乐的底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刘乐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张良心中念头急转,瞬间闪过了无数上古大神的名号,最后全都一一否决。 张良甚至怀疑,就算是创世大神女娲亲身降临,只怕也不可能像刘乐这样,轻松挡下水镜的最强一击? 在水镜的拳头和刘乐掌心接触的位置,一点七彩神光倏现,水镜娇躯轻轻一颤,随即只见她一身不停高涨的气势,犹如银河落九天,一泄千丈。 最终一身真元,全部都被封印在身躯最深处,用尽所有方法,都也无法驱动。 刘乐封印了水镜的功力后,一不做二不休,目光落处,辅子徹,桑纹锦两人同样气息跌落,化作普通人状态。 时时刻刻关注着“桃花源界”当中,所有事态演化的张良,喟然长叹一声。 同时感到深深的不解。 从刘乐的举动来看,她对于水镜,辅子徹,桑纹锦等人其实并无什么太大的恶意。 因她只是封印了众人的实力,然而这种封印,却是一种十分温和的手法,并不会对众人的身躯造成任何负担。 除了变成普通人状态,这三人其实并没有任何不适。 刘乐目光一扫,在众人的眼中化作一道七彩神光,没入虚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远处的一间阁楼中,某只须发皆白的鹦鹉,浑身一个激灵,口吐人言道,“吓死本大王了。” 等了许久时间,发现刘乐真的已经离开此界,鹦鹉才从阁楼中展翅飞了出来,赶到桑纹锦的身旁,大惊小怪道,“小姐,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辅子徹和桑纹锦不约而同露出苦笑。 “疾鹏……” 多*毛国国王疾鹏大王满嘴愤慨,扑棱着翅膀,大声呵斥道,“究竟是谁把小姐伤成这样?” 墨家弟子中终有人看不下去,出声询问道,“疾鹏大王,你的机关人坐骑呢?” 疾鹏大王一呆,被这犹如穿心一箭般的质问击中要害,差点忘记了挥舞翅膀,从空中掉落。 它这才想起,自己因为过于激动的原因,竟没有随身带着机关人一同登场,从而引起了别人的怀疑。 小小的眼睛轱辘一转,支支吾吾答道,“本大王的坐骑,由于使用时间过长,年久失修,设施老化,现正在紧张的维护中,所以本大王才孤身一鸟前来。” 说完也不理会这些低辈的墨家弟子,继续和桑纹锦答话道,“小姐,这次又被谁欺负了?” “让疾鹏帮你教训那个欺负你的家伙……” 虚空中,响起幽幽的声音,疾鹏只觉心脏猛然一跳,浑身的毛发直直竖起,顿时噤声无语。 它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却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才平复情绪,望向辅子徹道,“真是没用的仆人。” “哪怕呆在小姐的身旁,也无法保护小姐的安全……” 辅子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桑纹锦摇了摇头,愠声不满道,“疾鹏,不准你这么说我丈夫。” 疾鹏的埋怨毫无道理,刘乐实力异常恐怖,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辅子徹又能如何? 疾鹏伸出翅膀,就像是普通人的手臂,上下捊着花白的胡须,张口欲言又止。 (本章完) 第十六章:最惨的女猪脚 疾鹏望着并肩而站的辅子徹和桑纹锦,心思电转。 其实它并非是对辅子徹有什么意见。 说起来,疾鹏本是是桑纹锦父亲蜀桑子桑净的部下,它虽然只是一只鹦鹉,却天赋异禀,并不像普通禽兽般愚昧无知,反而能够和人类顺利沟通和交流。 蜀桑子正是看中了疾鹏的天赋,才让它充当,暗中建立的机关人部队的指挥。 作为《轩辕剑外传枫之舞》的大反派,处处和猪脚队伍作对的蜀桑子最后身死。 而疾鹏则因为蜀桑子所下令,让它好好照顾小姐桑纹锦的命令,从而归顺了猪脚队伍。 因为机缘巧合的原因,偷吃了壶中仙的长生仙丹,老化速度变得极其缓慢,数百年时间过去依然存活在世。 《轩辕剑四》中,流落在“云中界”,建立了自己的国度,号称多*毛国大王的疾鹏,听闯入“云中界”的水镜和姬良两人提起,桑纹锦依然在世的消息。 便随同两人一起返回人间,参加了对抗邪恶仙人,赤松子(壶中仙)的战争。 顺手救出了被壶中仙,收入到“炼妖壶”里的辅子徹。 它和辅子徹虽然也有很深的交情,但主要心思还是放在,老主人蜀桑子的女儿,桑纹锦的身上。 和对桑纹锦百依百顺的态度比起来,这只聒噪威力惊人的鹦鹉,一向喜欢对别人阴阳怪气。 辅子徹和疾鹏相处过一段较长的时间,自然知道疾鹏的底细,因此对于疾鹏的指责,自然没有放心上。 疾鹏听桑纹锦出言维护了辅子徹一句话后,并未多说,小眼珠微微一转,刚想再次发挥“毒舌”,陡然间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似乎有可怕的危机降临。 一股铺天盖地般,充塞整个虚空的气机,紧紧的锁在疾鹏身上,让它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瞬间都停止了运转,浑身僵硬之下,双翅变得沉重无比。 刹那间的变故,让疾鹏失去了对身躯的完美控制,只听到“噗通”一声,众目睽睽之下,从空中掉落地面。 随即虚空中现出一条小小手臂,轻轻放住疾鹏的脖颈,捏住它最柔软的要害。 接着无声无息的缩回虚空。 同时亦带走了浑身颤抖不已的疾鹏大王。 “桃花源界”中,墨家战力最高的三位高手,水镜,辅子徹,桑纹锦面面相觑。 观察着这一切的张良更是大吃一惊。 望着对面刘乐手中,正在挺尸装死的同时,却悄悄睁开小小鸟眼,想要偷窥的疾鹏,暗自叫苦。 疾鹏只觉眼前斗转星移间,就换了一副模样,自己身处的地方,再也不是“桃花源界”。 哪里还不知道,出手把自己从“桃花源界”中挪移出来的,必定是姬良(张良)惹到的强者。 想起方才“桃花源界”当中,那副仿佛世界末日降临的恐怖景象,还有墨家三大高手,被人一招制住的情况。 饶是疾鹏一向皆胆大包天,乃是偷吃过壶中仙的长生仙丹,对抗过黑火,聒噪威力天下无双,亦心生惶恐。 对方故意抓住自己,应该不会是,想要熬一锅“鹦鹉汤”吧? 说起来,自己偷吃了壶中仙的长生仙丹,岂不是说,自己的肉中,就隐藏着长生的秘密? 也不知道,喝了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这一身鹦鹉肉,秘制而成的“鹦鹉汤”,是否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疾鹏心中蠢蠢欲动。 它悄悄的睁开一只鸟眼,仔细观察自己现在所处,四周位置的状况和场景。 入目所见,看到一群身上毫无半点法力的凡人,一脸茫然,傻傻的瞪视着自己。 还有姬良(张良)那个傻小子,正和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功力,腰间挂着一把神兵的老头,站在对面。 而捏着自己脖颈的家伙,则是一个年纪轻轻,满脸稚气的女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目光低垂向下望来。 不好,被发现了! 疾鹏蹬了蹬腿,却无奈发现,自己被刘乐控制地严严实实,并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它翅膀无力垂落,浑身散发出颓废的气息。 吕雉莫名的望了刘乐手中的鹦鹉一眼,暗自奇怪,这鹦鹉看起来,竟仿佛和人类一样? 能够传达出自身的情绪,也算是一桩咄咄怪事。 刘乐松开捏住疾鹏后颈的控制。 疾鹏只觉浑身一轻,顿时扇动翅膀,“哧”的一声,犹如一道闪电飞上高空。 它在众人的头顶转了一圈,发现刘乐没有出手的打算,忍不住对下面的人群吐槽道,“姬良!姬良!” “你这没良心的小家伙,明明看到本大王被人捉走,为何不出手救我出来?” 听到一只鹦鹉,居然可以如此吐字清晰,出口成章,除了刘乐和张良外,所有人都仰头观看,啧啧称奇。 刘邦目光幽幽一闪,对张良询问道,“子房,这能够说话的鹦鹉,又有何来历?” 张良摇摇头,答复道,“这位前辈,便是我方才所言,和墨家有很深渊源的多*毛国国王。” 多*毛国国王? 刘邦一愣,望着疾鹏身上,打理地光亮顺滑的一身华丽羽毛,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原先还以为,所谓的多*毛国国王,也许是某位,自己不知道的小地方诸侯。 毕竟天下之大,神州之广,哪怕秦始皇消灭六国,一统天下,但谁也不知道,在某些偏远位置的地方,或许还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小小诸侯国。 譬若人人都以为,秦始皇在灭亡了齐国后,横扫六合,便已经一统天下。 但鲜为人知的却是,还有一个卫国,在秦始皇身死,秦二世胡亥登基以后,才被废为庶人而国灭。 当初周武王伐纣,取代商朝,分封诸侯,经过数百年的演变,哪怕是最渊博的学者,也无法知道,天下究竟有多少诸侯? 六国以强而灭,独卫国以弱而存。 就像是身量庞大的大象,在行走的过程中,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路旁蚂蚁的存在。 如果世上有弱小到,根本无法引起秦朝注意力的小小诸侯,或许真的能过躲过灭国危机? 但疾鹏的出现,却完全颠覆了刘邦的想象力。 这世上怎么会有自立为王的鹦鹉呢? 疾鹏似是察觉到下方人群中,怀疑的目光,不屑一顾道,“小小的轩辕民,又如何知道,本大王的英明神武?” 轩辕民可还行? 张良一听到这个充满怀念的名词,心中顿时重新浮现,和水镜一起冒险的历程。 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还。 眨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三年时间。 黑火虐世,吞噬虚空,毁灭世界的一战,自己和墨家退出江湖,秦始皇身死,秦朝灭亡…… 在“桃花源界”隐居的岁月,外界的消息,同样源源不断地传递入小世界。 张良才能够顺利的掌握,天下间的风云变幻。 直到黑火的气息,再次出现在神州大地上,构成“神州九天结界”的神器发出警告。 张良才离开“桃花源界”,重新入世。 谁知这次竟无端冒出,比黑火还要更加恐怖无数倍的强者。 张良默默注视着一脸平静的刘乐,直到现在,他依然还无法辨别对方的真实身份。 疾鹏大王在高空又盘旋了两圈,并没有听到姬良(张良)的回答,“嘎嘎”怪叫两声。 刘乐眼角轻轻一扬,疾鹏的嘴巴就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封印,失去了聒噪的能力。 下方的众人,明明能够看到疾鹏的嘴巴不住张合,但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人人神色诡异的时候,刘乐伸指一点,在高空不住盘旋的疾鹏,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消瘦的肩膀上。 疾鹏既惊又怒。 张良无奈轻声暗叹,踏前两步,向刘乐拱手请求道,“公主,疾鹏大王并无任何恶意。” “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它一马。” 刘乐缓缓抬起手臂,轻轻的弹了一下,缩着双翅站在自己肩膀上,浑身僵硬的疾鹏。 呵呵乐道,“我能有什么怀心思?” 是呀! 比起那些,一边打着情怀,一边却杀前代猪脚祭天,满心邪恶的策划和编剧们。 某家一个云玩家,能够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望着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张良,目光幽幽,心中无穷的念头一掠而过。 如果自己,把眼前的世界,打到崩碎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永远都不会发生以后的剧情了? 某代的女猪脚,自然也不用被祭天啰? 但刘乐也只是稍稍动了点心思,并没有采取动手的打算。 在祂穿越的时候,《轩辕剑柒》在网上,早就已经开始发售了一段时间。 《轩辕剑柒》游戏所投影的世界,理所当然的已经出现,哪怕自己打崩了眼前世界。 也不会对在另外一条世界线上,《轩辕剑柒》投影的世界,产生半点的影响。 好惨的一女猪脚! 刘乐想起此刻呆在“桃花源界”中,被自己封印了功力,对外来懵懂未知的某前代女猪脚,怜悯暗生。 由人推己。 祂突然想起自己的命运。 在穿越到第一个《笑傲江湖》世界的时候,祂对自己的存在,就有所猜测。 此后随着一个又一个世界的穿梭,便更加确认,自己就是,某本穿梭流小说的猪脚。 功力的不断推升,反而让祂更加的难以心安。 有时候甚至还会怀疑,自己的穿梭之旅,是否会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半路夭折? 让自己当上猪脚的作者,可千万不要,半路自斩烦恼根呀? 因此看到桑纹锦的时候,不觉生出同病相怜的错觉来。 (本章完) 第十七章:敏感的刘盈 随着功力的不断提升,甚至连生命的形态,都发生了变化,从普通的凡人,变成真正神魔一般的伟岸存在。 祂越发谨慎。 特别是在警觉到自己有可能,是某本穿梭流小说的猪脚。 网上写手万万千,十有九个是太监。 作为在网络小说界中肆意浏览的老读者,祂还没有穿越的时候,早就发现,如果非要给网络小说分出一个最大类别的话,那必定就是“太监派”了。 什么玄幻仙侠,历史都市,什么男频女频,百合耽*美,二次元轻小说加在一起,都不够“太监派”一只手打。 当你正在兴致勃勃的追书时,碰到最郁闷的事情,就是突然间书本作者消失的无影无踪。 断更了! 做为穿梭者,祂很清晰地知道,如果能够完本的话,自己必定可以成为超脱命运长河,俯视无穷无尽宇宙的存在。 但最怕的,就是突然之间,作者消失了。 如火如荼的穿梭之旅,莫名中断,变成了“太监派”中的一员。 因此在每一个世界之中,俱是无敌象征的穿梭者,时常暗中祈祷,无论如何,一定要走到旅程的尽头。 请作者手下留情! 刘乐眼中幽怨之意一掠而过,收拾情怀。 在张良,刘邦,水镜等人的眼中,完全一副大魔王形象;在吕雉,刘太公等人眼中,则是降世的神仙。 然而让在场的众多眼中,感到无尽敬畏的祂,不过是被某位不为人知的写手,随心所欲操纵的角色而已。 甚至还可以说,就算再多进行几次穿梭,进入万界起源的洪荒,成为圣人,乃至以身合道。 都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这年头,陨落的圣人也不知有几许;蛮横的天道,同样被击败和斩杀无数次。 超脱者又如何? 当从更高维度层次的打击降临,下至黎民百姓,上至仙帝道祖,只有一个结果。 都得死! 但祂却不得不继续奋斗。 唯有不断进行的穿梭之旅,才能够证明,自己并未被抛弃,依然还在演绎着喜怒哀乐。 张良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哀伤之意蔓延,正想探索究竟时,却又毫无察觉,暗觉奇怪。 刘乐的目光从次元小世界的“桃花源界”中收回。 疾鹏有口难言,张良欲言又止,吕雉踌躇不决,唯有已经沉思良久的刘邦,缓缓开口道,“乐儿……” “刘邦,谁是你的乐儿?” “刘邦,谁是你的乐儿?” 一轻一重的声音响起,一字不差的答复,让刘邦微微哆嗦,再也无法自仗身份。 如果说刘乐的语气,清脆中流露冷淡,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吕雉的语气就是冰冷如霜,丝毫没有半点的柔情蜜意。 刘邦低下头颅,沉默不语。 吕雉终发现自己的失态,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后,缓缓平复心态,淡淡道,“大王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乐儿遇到了神仙的指点,已经得道成仙了吗?” 合着只有你才能叫她一声“乐儿”? 刘邦嘴角一抽,心头怒火高炽,但并没有开口反驳吕雉。 若不是因为刘乐表现异常,连可以比肩项羽的水镜,都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轻而易举击败,谁又愿意如此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天下诸侯联军的士兵虽然众多,但还缺乏一位,能够正面和项羽相互抗衡的绝顶强者。 彭城一战,刘邦目睹骑在乌骓马上,来去如风无人可挡的雄姿,就认识到了,一位无敌的统帅,对于麾下将领的催化作用。 急速奔驰三日的骑兵,无论人马都已经精疲力尽,但跟随在项羽的身后,却犹如永远都不知道疲惫的杀人机器,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五十六万诸侯联军。 刘邦想起自己仅仅是一招,就全面落于下风的情况,到现在还是忍不住阵阵心悸。 所以他才会舔着脸,也要和刘乐重归于好。 哪怕在逃亡的过程当中,接二连三地把刘乐,刘盈两人,从车厢中推出来,让姐弟两人自生自灭。 唾面自干又如何?只要能够说服刘乐的话…… 可惜却被吕雉破坏他的打算。 吕雉抱着怀中的刘盈,眼角的鱼尾纹高高翘起,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喜悦的情绪。 她心中想起当年田间讨水喝的老人,说过什么“母凭子贵”,“子凭父贵”的话来。 如今看来,成为能够和西楚霸王项羽杜康,天下诸侯联盟盟主,被封为汉王的刘邦,确实称得上是富贵之相。 但人间的富贵,又如何比得上,一位降世神灵的赐福? 刘乐的表现,如神似魔,完全超乎了众人的想象力,所谓的汉王和霸王,又能奈其何呢? 没看到刘邦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吗? 吕雉看到刘邦的这副模样,只觉心中多年的郁闷一扫而空,说不出的欣喜。 一时间抱住刘盈的双手力道稍稍大了一点,让被她抱在怀中的刘盈感到有些难受。 刘盈小心翼翼地向刘乐看来,眨了眨眼,不解询问道,“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刘乐消瘦的肩膀上扛着鹦鹉疾鹏,小小身躯蓦然松懈下来,柔声一笑道,“怎么会呢?” “难道盈弟不喜欢母亲抱你嘛?” 刘盈的视线在刘乐,吕雉两人间来回移动,露出困惑的神色,有些难以抉择。 母亲温暖的怀抱,固然让刘盈觉得留恋不已,但方才刘乐稍稍泄露气息的时候,亦是让小小年纪的刘盈,感到极为熟悉的姐姐,竟突然变得陌生。 这个发现让刘盈感到惶恐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路陪伴,并保护着自己的姐姐,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再也没有半分的熟悉? 她明明就站在自己不远处,但在自己的目光中,却犹如笼罩在一阵虚幻不定的迷雾中,怎么都看不清楚她的神态? 先前两颗相依为命,互相取暖的心,也在陡然之间,出现了无法理解的变故。 近在咫尺,远如天涯。 刘盈目光渐渐的暗淡下来,他小小的心灵,开始埋怨其自己,自己是否惹姐姐生气,所以她才会不理自己了? 吕雉感到怀中小儿子的身躯,变得有些僵硬。 低头望去,只见刘盈小嘴轻撇,双眸通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滚,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刘盈小手紧紧抓着母亲宽大的衣袖,断断续续抽噎道,“母亲,姐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要我们了吗?” 吕雉暗自轻叹,狠狠地瞪了对面的刘邦一眼。 刘邦露出尴尬笑容。 刘乐收敛浑身不和谐的气息,目光重新变得柔和,向刘盈拍了拍双手道,“姐姐怎么可能会不要弟弟呢?” 刘盈向她望来。 此时在刘盈眼中的刘乐,又变成了那个,和自己一起被父亲推下马车时的模样。 再也没有惊人又恐怖的杀气,再也没有凌厉可怕的气机,如同柳枝般柔弱而纤细。 刘盈破涕为笑,随即却不好意思起来,挣扎着离开吕雉的怀抱,来到刘乐身旁。 仰头观看刘乐的弯弯细眉,抓着她的衣角,糯糯叫道,“姐姐!” 刘乐轻嗯一声。 吕雉刘邦两人心中一颤。 望着眼前姐弟同乐的和谐画面,众人怎么也无法把刘乐,和刚刚那个带着大家穿梭虚空,击败水镜的绝世强者,联系起来。 张良趁着刘乐和刘盈逗趣的时机,分化出元神,沉浸到“桃花源界”中,查看被封印的三人。 任凭他用尽方法,也无法解开,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人身上的古怪封印。 这一刻,张良更加想念大师兄犀衍。 他虽然天资过人,得以壶中仙的看重,因此被其收入门下,成为犀衍的同门。 但彼时壶中仙伤势重重,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教导张良。 而且在师徒两人相认后不久,壶中仙就被桑纹锦从紫茧中释放出来,来自上古蜀国的少年“柒”,以黑火所化的诡异利刃,一刀斩断元神和躯壳。 然后为了能够和黑火相互抗衡,又以最后的一丝力量,把水镜张良疾鹏送入“炼妖壶”世界,救出冰冻了上百年的辅子徹,拿到战力无双的上古神器“轩辕剑”。 根本就没有时间,完成师父的教授责任。 张良虽名为壶中仙的弟子,但除了继承一份“天书”的种子外,一身的本领,却很少传承自壶中仙。 大多数都是他自己摸索,从竹简上记载的,墨家,道家,乃至鬼谷门派的法术和理念。 这十几年来,又为了避免“桃花源界”,因为协律的原因,而被庞大的“云中界”吞噬,更是远离了“云中界”。 同样意味着远离了大师兄犀衍。 犀衍是壶中仙手把手教导的入室弟子,继承了壶中仙的一身本领,远比半路出家的张良正宗。 无奈泗水河底大战黑火后,双方离多聚少,自然并没有太多交流的机会。 因此张良这些年虽然功力有所长进,但论起目光和能力,依然远远无法和犀衍相互媲美。 此刻面对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个人身上的封印,便感到了束手无策,难以破解。 水镜见张良摸着下巴,对自己三人观察了许久,还是一筹莫展,忍不住愠道,“那人的封印手法,你真的解不开吗?” 张良点了点头,叹息道,“我终是入门太迟了一些,或许犀衍大师兄知道……” 他一句话没说完,水镜已经不耐烦道,“既然你大师兄知道,那为什么还不尽快联系他呢?” 水镜伸出拳头,用尽全力一拳挥出,连半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不由哀叹道,“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这么虚弱过?” (本章完) 第十八章:穿梭者的决定 作为能够战天战地,正面对抗黑火,一招“惊天动地拳”,打破小次元世界的强者。 水镜在突然间被刘乐封印,一身强大的实力,无法发挥出来,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于用拳头解决事情,总是顺顺利利的水镜,感受着虚弱的身体,异常难受。 什么时候,自己的拳头连风都带不起来了? 也许,当年年少,赵国国都邯郸城被秦军攻破,凶残的机关部队在大街小巷中,随意击杀的时候? 躲避在残破的房门后面,浑身战栗,眼睁睁地看着敌国士兵,拎着沾满血迹的青铜长剑,狞笑目光望来的时候? 赵国国君所在的王宫,火光冲天而起,弥漫而呛人的烟雾,随着风向飘荡而来的时候? 幸好在不老夫人桑纹锦的带领下,当时实力还算比较强大的墨家,一边帮助残余的赵国士兵,一起对抗秦国的机关部队,一边在废墟中拯救被困的百姓。 水镜就是在那时被墨家收养,成为墨家大寨中的一份子。 此刻功力被封,重新感受十分陌生的虚弱,水镜心中不由浮现,许多年以前的往事。 岁月悠悠,一去不返。 张良觉察到水镜低落的情绪,暗自好奇。 两人一路行来,携手扶持,水镜总是元气满满,少有沮丧,面对困难从来无所畏惧。 今天稍稍受挫,怎么就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但他随即想起刘乐无可匹敌的强大,比起当年壶中仙,黑火更加让人绝望。 一念至此,张良神色黯然。 辅子徹,桑纹锦眼神中同时掠过对水镜的担忧。 众人默默无言时,突兀听到一个清脆的童音戏谑道,“军师大人为何躲在桃花源界中迟迟不归?” “刘邦没有你替他出谋划策,可心急了!” 张良听到刘乐口中,对亲身父亲刘邦毫无半点尊敬的意思,反而说不出的冷淡。 不觉暗自凛然。 元神来去之间聚散如风,无影无踪,所以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修出元神后强者们的踪迹。 然而刘乐的境界远胜于张良,她神念之强,亦超出了张良的想象,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 她对张良的小动作,自然是犹如洞若观火般一清二楚,然而却从未叫破张良的形迹。 直到这一刻突然出声。 辅子徹桑纹锦愁眉苦脸,水镜双眸中似有火光升腾。 刘乐并没有显现出身影来,只有清脆的声音在四人耳边响起道,“安心,本公主并非什么坏人。” 水镜低哼一声,表示自己对刘乐的不满。 刘乐也不管水镜,反而对众人说出一番古怪至极的话来道,“惊天动地拳的威力,着实破坏了平衡。” “反正水镜是绝无可能,继续重新入世的。” “否则哪怕黑火重生,也不过是几拳头的事情,如果那样的话,又置本公主于何地?” 众人一愣。 他们都觉得,刘乐所说的话,有些太过于模糊不清,一时间竟无法把握刘乐想要表达什么。 但她既提到了“惊天动地拳”,又提到了“黑火”,甚至还说“惊天动地拳”的威力远胜黑火。 想来强大如刘乐,亦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水镜的“惊天动地拳”心存忌惮,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封印了水镜功力。 张良想到这里,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说,刘乐忌惮水镜,才突然出手封印了水镜,那么辅子徹,桑纹锦两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们两人,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惜刘乐透露的信息还是有点太少,哪怕张良,也无法从她的几句话中得知,更多的消息。 殊不知刘乐心中却暗啐一声。 如果让大名鼎鼎的“镜爷”出马的话,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怪物,能够抵挡的得住她的“惊天动地拳”? 就连能控吞噬虚空,毁灭所有世界的“黑火”,都不是“惊天动地拳”的对手。 更毋论是其他的大精小怪哩? 当刘乐发现,自己所处,乃是《轩辕剑四》发生十三年后的世界,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别的不管,一定要限制住水镜的行动。 否则“惊天动地拳”一出,哪里还有别人的份? 在上一个“三国无双”的世界中,祂迟迟无法和附体的宿主,孙尚香达成协议。 最后只是在孙策性命垂危,即将被于吉斩杀的时候,才匆匆登场,接着又急急忙忙重新穿梭。 可谓是穿梭生涯中,前所未有,最为失败的一次。 因此穿梭到刘乐身上,然后神念铺开,看到楚汉两军交战战场,以及被张良事先布置在虚空中,“祭云术”的痕迹,还有项羽称呼张良为“姬良”之时。 便大感兴趣。 这一次,我要打十个。 上次在“三国无双”世界中,匆匆登场又匆匆离场的经历,让祂大感憋屈。 无论如何,这一次本穿梭者一定要大出风头才行。 所以祂才会带着刘盈,还有夏侯婴,从彭城牢房中救出刘太公,吕雉等人,就是为了一点小小的满足。 然而当祂的神念瞒着张良,悄悄进入“桃花源界”后,才发现水镜的威胁。 一个在施展“惊天动地拳”时,能够把“轩辕剑”抛开,赤手空拳击败黑火的女人。 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什么十大神器,功能玄妙,最强力量,统统都弱爆了。 这样一个把所有点数,都加到力量上的角色,如果在后面跟随着张良出世的话,说不定会抢走本穿梭者的风头。 不行! 绝对不行! 所以,水镜决计不可再次重新入世。 这就是祂封印水镜的主要理由。 至于对普通人来说还算是个高手,但在真正强者眼中,一旦没有了轩辕剑,便是弱五渣的辅子徹。 还有虽然是从黑火之中诞生,然而从来都只负责搞笑,后来更是沦落到被祭天的桑纹锦。 正如张良所想,他们只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张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想,确实接近了真相。 他被刘乐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过于担忧水镜,辅子徹和桑纹锦三人的遭遇。 差点忘记,此刻是在刘邦的身旁,随着元神重新归壳后,终于回过神来,对刘邦歉然道,“汉王勿怪。” 张良眨眨眼,脸都不红一下,谎话随口就来道,“良神思不属,实是想到了汉王麾下,虽然高手众多,但却没有任何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够正面敌住项羽的强者。” 刘邦脸庞微微一抽。 他神色复杂地望向自己的女儿刘乐。 张良的这句话,确实戳中了刘邦内心最深处的惶恐。 在彭城一战之前,刘邦统帅天下诸侯五十六万联军人马,一击而下西楚国都,何等的意气风发? 但眨眼间,联军被远道而来的西楚霸王项羽,就像是赶鸭子般,打的落花流水。 就连他自己,为了能够逃命,不得不三番两次,把刘乐和刘盈两人从马车上推下。 想到这里时更觉前所未有的悔恨。 早知道刘乐实力如此强大,就应该让她出面,对抗那项羽。 偏偏刘乐却不自觉。 刘邦心头浮现莫名阴霾。 以刘乐的强大,为何还需要,带着刘盈,和自己一起,躲在马车上逃命呢? 莫非其中有诈不成?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刘乐这狠心的丫头,在故弄玄虚,对自己的试探? 可惜最后自己却搞砸了。 刘邦目光望向对面,只见刘乐小脸紧绷,脸沉如水,双眸中目光却似毫无生气。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副意兴阑珊,对任何身外之物,都不敢兴趣的模样。 莫非乐儿,真的是对自己这个抛弃她的父亲,感到痛心疾首,所以才对这个世界都毫无留恋? 刘邦目光微微一动,随即落到刘乐放在刘盈头顶,轻轻抚摸的小小手掌上面。 在他看来,刘乐的这个举动,分明是对刘盈还有几分牵挂,所以才会允许刘盈的接近和亲昵。 也许,自己可以利用刘乐对刘盈的挂念,来引导对方,取得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刘乐脸色平静,神念时刻接受着,虚空中不停出来的无穷信息。 在她的神念当中,刘太公等,和自己并不在怎么亲密的刘家大笑,不停地传递出畏惧不安,畏缩不前。 吕雉的目光游走不定,既想要亲近自己,又对自己的神仙身份,心怀敬畏,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刘邦目光阴沉,似乎已有计划,想着怎么利用自己,脑海中不断地散发阵阵漆黑的恶念。 张良似乎想要逃离,但又因为心系水镜等人的异常状况,因此有些琢磨不定。 万人万念,山腰处的花丛前,数十人此起彼伏,善恶不同,心思不一的念头,源源不断地在刘乐色神念中翻滚不休。 真是有趣呀! 刘乐细小的眉毛轻轻一扬。 这便是超凡脱俗,真正仙人的境界吗? 虽然说,在《三国无双》世界中,祂亦已经臻至,超凡脱俗的真正仙人之境。 但由于孙尚香的不配合,祂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机会,细细体会这个玄妙的境界。 直到现在,祂才能够静下心来,细细地体念,面对着凡人时,他,恶魔连念头都无法躲避,那种碾压一切的快感。 刘乐小脸上浮现一抹潮红。 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真是让人感到沉醉不已! 祂缓缓地闭上双眼,良久之后,才终于恢复了心境。 等祂重新睁开眼睛时,脸色已经平复如初。 一直观察着刘乐的刘邦,吕雉,张良三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本章完) 第十九章;震惊的犀衍 云中界,云之渊,云彩之塔。 云之渊是位于云中界的最核心地带,常年云雾弥漫,普通人一进入其中就会迷失方向。 而管理着整个云中界运行的所在,云彩之塔,更是整个云中界世界的最高处。 壶中仙念念不忘,想要建立一个人类和妖魔,能够相互共存,和谐共处的大同世界。 在《轩辕剑二》中,他暗中引诱何然,古月圣等人,想要以炼妖壶和造化仙鼎,吞并整个世界。 结果却被由传世神女娲大神指点的何然,以轩辕剑击败,斩下头颅封印在炼妖壶中。 后来蜀桑子桑净得到炼妖壶,并且别出心裁,在炼妖壶中创造出鬼神之塔,把世间残余的妖魔,都禁锢在炼妖壶的鬼神之塔当中,充当自己的助力。 蜀桑子身死后,壶中仙取回了炼妖壶,从蜀桑子创造的鬼神之塔获得灵感,便先后寻找来十大神器中的东皇钟,还有昊天塔,以两大神器之力,创造“云中界”。 云雾缠绕的仙山林立,放眼望去层层叠峦,一山更比一山高,相互间却并没有能够任何相连的线路。 据说需要一个特定的神物“虹石”,才能够让勾连各座仙山的通道,唤作“彩虹桥”具现出来,然后就可以从美伦美央,七彩绚烂的“彩虹桥”,登上云彩之塔。 当然,对于某些能够飞行,修炼到至高境界的强者来说,有没有“虹石”并不重要。 这种强者其实并不多见,但无一例外,皆能够冯虚御风凌云直上,轻而易举地来到云彩之塔。 犀衍站在云彩之塔前面积辽阔的广场上,一只手放在胸口前,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划过嘴唇上的小胡子。 微微叹气。 壶中仙身死后,作为壶中仙悉心教导的大弟子,便自动继承了“云中界”之主的偌大名头。 然而接手了壶中仙的位置后,犀衍才真实地感受到,这个位置并不怎么好做。 经过多年的协律,不停合并东皇钟和昊天塔释放的小世界,“云中界”已经膨胀到了接近极限。 虽然说,合并到“云中界”的小世界,大部分都是荒芜,没有生灵的世界,但总有一些例外。 譬如当年相互之间,不停争斗,简直可谓“你死我活”的多*毛国,水鱼国之类。 类似的小世界并入“云中界”之后,因为居住在小世界中居民们的特征,以及迥然不同的习性,引发的矛盾此起彼伏。 让犀衍感觉异常头疼。 他体内真元运转,正准备飞升到云彩之塔的最顶端,然后学着师尊壶中仙,引吭高歌一曲,以发泄心头的郁闷。 就在此时,蓦地心念一动。 犀衍沉吟片刻,伸手在身前虚空轻轻一滑,只见空无一物的虚空,突兀现出一面如同圆镜般的屏幕。 正是这些年,他和小师弟张良,为了增强相互间的联系,而特意研究出来的“圆光术”。 能够让远隔千里之遥的两人,通过虚空,便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交流的同伴。 而且并不仅仅只是能够简单看到同伴的身影,甚至还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 犀衍和张良,就是时不时地用这种神奇的“圆光术”展开交流,同时教导张良,壶中仙传下的诸多法术。 屏幕上显示的是张良愁眉苦脸的脸庞。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通过“圆光术”,犀衍看到,张良和水镜,辅子徹,桑纹锦等人身后略显凌乱的一片桃林。 他知道,几人所在的地方,就是让张良念念不忘,难以放弃的“桃花源界”。 对于张良的执念,犀衍不做任何评价。 终归是当年壶中仙亏欠辅子徹,所以张良想要协助水镜,保存墨家的残余力量,在犀衍看来,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仙凡有别。 张良是注定能够成仙的人物,他天资极高,否则当年亦无法入壶中仙之眼,将其收入门下。 但那些墨家的残余弟子,却只是一些普通的凡人;就连昔年和壶中仙敌友难分的辅子徹,都难以超凡脱俗。 百年之后,不过是一捧黄土。 到时候放下心结的张良,自然会改变心态,放开对“桃花源界”的控制,让“桃花源界”归纳入“云中界”。 犀衍心中念头转动,脸上却平静如水,不动声色。 “圆光术”对面的张良脸色焦急,伸手指了指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人,沉声询问道,“师兄,水镜三人遭遇了某位绝世强者的封印,丹田和紫府被封。” “师弟我功力低微,见识肤浅,不管怎么试探,都无法解开三人身上的封印。” “因此特来向师兄请教。” 犀衍闻言一呆。 这些年通过不断的相互交流,犀衍认识到了张良的天赋之高,确实世属罕见。 他不仅能够轻易地接受自己传授的法术和理念,能够举一反三,甚至还可以推陈出新。 比如说此刻双方正在展开交流的“圆光术”,便是张良提出的设想,然后两人相互验证,完善,最终才能成型。 而且总体来说,“圆光术”的成功,大部分要归功于张良,犀衍只是起了辅助作用。 犀衍稍作沉吟,答复道,“五行解封法,移花接木术,清风甘霖咒,凤凰涅槃术,八方归元术……” 张良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师兄所说的这些解封法术,我都已经试过了。” 犀衍见状,目光移到水镜三人身上。 从外表上看,这三人的气色平稳,双眸不见灰败,而且浑身上下看起来,同样气血充足的模样。 一眼看去,竟没有半丝的异常。 这就怪了? 犀衍暗吃一惊,不解询问道,“水镜,还有辅桑两位前辈看起来,并不像是被封印的模样?” “师弟你是否诊断有误?” 张良还没有开口回答,水镜已经不耐烦道,“我们又不会骗人,怎么就没有被封印?” 她一边大声叫嚷,一边东张西望,看到一块露出地面的石头,便抬脚走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崛起手掌,一掌劈在坚硬的石头上。 “哎哟”一声怪叫,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水镜对着众人举起肿胀的手掌,闷愤道,“你们看,我现在一掌下去后,竟连这么一块小小的石头,都无法击碎。” “反而让自己手心受到了伤害。” “如果这都不算功力被封,那么什么才叫做被封?” 众人怔怔地眼望,刚刚水镜一掌劈中,长宽高皆有四五尺左右的大石头,头皮发麻。 普通人,哪怕是一位武道高手,恐怕也做不到,一掌就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碎这么一大块,可以叫做“巨石”的大石头吧? 偏偏在水镜的口中,却一口一个“小小的石头”而已,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张良目光一凝,暗自咽下了一口唾沫。 水镜向来行动力满满,往往不经过任何的思索,便挥拳而上,敢于和强大的敌人对战。 特别是她在领悟到“惊天动地拳”之后,更是所向无敌,连九鼎所化的黑火都不是她对手。 在和敌人对战的时候,拥有恐怖战力的水镜,自然是众人最可靠的神队友。 但战斗结束以后呢? 谁也不知道,本公子私底下的痛楚呀! 犀衍摸了摸下巴,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你们身上,究竟是被什么封印法所制。” “除非,我能够面对面地查看你们的状况。” “那还等什么?”水镜不满的咕哝一声,对张良和犀衍两人道,“你放开对桃花源界的控制,然后让大师兄以乘龙念法,直接穿过虚空前来就可以了。” 张良和犀衍同时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 “乘龙念法”是一门十分神奇的赶路法术。 只要施展出“乘龙念法”,便能够随意的挪动至,施法者曾经去过的任何地方。 当然,世界上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地方,哪怕是“乘龙念法”也无法轻易进入其中。 比如像“桃花源界”这样,被某个人控制的小世界,就需要小世界的主人放开控制后。 才能够施展“乘龙念法”进入其中,否则说不定就会被传送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点去。 张良神色一肃,询问犀衍道,“大师兄,对水镜她们施展封印的那位强者,实力不仅远胜过我。” “就连大师兄你,虽然比我更加强大,但和对方比起来,也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如果你离开云中界,前来桃花源界的话,说不定会遇到某些未知的危险。” 张良心中暗叹。 然而刘乐的实力之强,以他的目光,根本就无法探测,因此不得不把话说在前头。 接下来就看犀衍自己的选择了。 犀衍闻言心神剧震。 这些年张良实力急速增长,离真正的超凡脱俗,“仙人之境”都只有半步之遥。 普天之下,除非是某些隐居的老怪物,还有逃遁的神魔,其余人等都不是张良的对手。 但张良还是说出,对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人下毒手的,实力之强远远超乎想象。 难道是什么神魔不成? 犀衍心思电转,暗忖小师弟姬良(张良)莫非并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来历,所以才会说的如此模棱两可? 如果真的有那么强大的神魔,确实如姬良(张良)所说那样,躲在“云中界”当中,才是最安全的一个选择。 因为“炼妖壶”正在“云中界”中。 “炼妖壶”乃是上古异宝之一,能造就一切万物,同时也有惊人之毁坏力量。 内部有奇异空间,空间之大,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内。 但这由创世神女娲大神,依据神器造物仙鼎为原型而创造的神奇,最大的能力,便是能够吸收任何的活物。 从普通的凡人,到精灵妖怪,甚至神魔。 可谓是无物不收。 (本章完) 第二十章:被突破的云中界 号称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炼妖壶”功能玄妙无比。 乃是一款,从功力低微的普通修炼者,到功力深厚的仙人,都可以使用的神器。 当然,因为持有者境界的原因,炼妖壶在普通的修炼者手中,便只能够收取实力孱弱的普通妖魔。 而随着持有者不断修炼,其功力的不断提升后,那么持有者能够收取的妖魔鬼怪,亦会随之不断地增强。 当年壶中仙实力最强盛的时候,“炼妖壶”在其手中,能够将整个神州世界都收入“炼妖壶”中。 虽然说,这其中有“炼妖壶”和“造物仙鼎”合并后的原因,但炼妖壶的强大亦可见一斑。 犀衍身为壶中仙的弟子,本身实力同样早已臻至仙人境界,炼妖壶在他的手中,足以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功效。 所以张良和犀衍两人才会认为,在云中界手持“炼妖壶”的犀衍,才处于最安全的状态。 哪怕张良和犀衍觉得,刘乐的实力强横无匹,但犀衍只要“炼妖壶”在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面对身为“仙人”的犀衍,只要刘乐的境界并没有超过犀衍,两个大境界以上。 那么她就很有可能会受制于“炼妖壶”。 张良想到这里的时候,心头莫名闪过一丝忧虑。 他的“天书”,乃是集合了数个神器之力,才最终凝聚而成的一颗种子,再通过想象之力演化而成。 这其中就有“炼妖壶”的收妖功能。 而在不断使用天书,和妖魔对战的过程当中,张良同样发现了,“天书”的一个弱点。 一旦想要收取的妖物,境界超过自己两大层次的话,那么收取的成功率,就会大大降低,甚至可能会导致失败。 刘乐是否可能超过犀衍两大境界? 当这个念头悄然浮现心头时,张良差点以为自己是发了疯,这怎么可能呢? 犀衍乃是壶中仙精心培育的嫡传弟子,他本身天资极高,再加上名师的指点,早已经是超凡脱俗的仙人。 比“仙人”,还是更高两个层次的存在? 那是何等伟岸的强者? 恐怕只有,传说中的那些创世神们,如盘古,女娲,天帝等神灵,才符合这个条件吧? 刘乐能够比肩创世神灵吗? 张良迟疑地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 虽然刘乐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了具有压倒性的强横实力,但张良依然不认为,刘乐能够比肩上古的创世神灵们。 但万一呢? 虽然张良信心十足,但在最后时刻,却鬼使神差般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如果刘乐真的可以比肩女娲大神,那么哪怕犀衍持有“炼妖壶”,恐怕也不是祂的对手。 然而这个连张良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一旦在心头冒出来后,便再也无法抹去。 张良凝望“圆光术”之中,大师兄犀衍的面孔,沉吟片刻后,终迟疑询问道,“敢问师兄,可否通过对水镜,还有墨家两位前辈身上的封印看出,那位出手者的境界?” 犀衍一愣,没好气道,“就靠着圆光术所显露的画面,我怎么可能知道实情?” “你是不是太高看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师兄我了?” 张良俊脸通红,苦笑道,“只是师弟我有些疑神疑鬼罢了,还望师兄勿怪。” “我只是假设一下,如果出手者的境界,能够和女娲大神相媲美,师兄觉得,能否与之相抗?” 你在想屁吃呢? 听到张良一本正经的询问,犀衍哑然失笑,就算他再怎么自负,也不敢自认能够抗衡女娲大神。 要知道,就连壶中仙,都是当年女娲大神在锻炼出“炼妖壶”后,以造化之术点化的生灵。 正是由于女娲大神的亲自任命,壶中仙才能够从一众仙人中,脱颖而出,成为“炼妖壶”的管理者。 如果女娲大神现出踪迹,犀衍根本就不可能生出,和她相互对抗的心理来。 他肯定要第一时间,五体投地地拜见女娲大神。 也不知道,小师弟是否失了疯,竟然会突然问出来,这么没有水准的一个问题? 犀衍摇摇头,心中却冒出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 莫非小师弟真的认为,对水镜,还有辅子徹,桑纹锦三人出手的,竟是一位创世神级别的绝世强者?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当年天帝命令重黎二神完成了绝地天通的任务后,就连普通的天界神仙,想要降临神州,都十分的困难。 而且那些上古的创世神们,在绝地天通之前的一段时间,就早已经隐遁不见踪迹。 如果出手封印水镜三人功力的,是一位创世神级别的强者的话,那祂又是如何出现在神州的? “神州九天结界”不仅能够阻止,神州以外的域外妖魔们,进入神州大地。 同样亦给天界那些想要降临到神州大地,游手好闲的神仙们,套上了一层枷锁。 或许那些上古的创世神们,拥有着能够无视“神州九天结界”,可以随意进入神州的能力。 但强大如上古创世神们,为何突然在间隔数千年时间,再次出现在神州大地上? 犀衍心头狠狠一跳。 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神州大地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劫,所以连创世神级的强者都从神界降临了?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只是因为张良的一席话,才会变得如此莫名其妙的敏感。 就算是真有前所未有的大劫,但连创世神级别的强者都已经降临,那么我们不是就可以躺赢了吗? 想起创世神级别强者最后现身的事迹,犀衍突然神色一变,隐隐露出几分尴尬。 说起来,女娲大神最后一次现身,不就是为了指点何然,粉碎壶中仙的阴谋诡计吗? 咳!咳!咳! 身为壶中仙大弟子的犀衍一想到这,就觉得老脸一红,暗自为自家已经逝去的师尊感叹不已。 能够让女娲大神主动现身指点迷津,您老人家可真有牌面。 想起壶中仙往日指点自己时,不自觉流露出的风采,犀衍怀念之余暗自伤神。 他脸上刚刚浮现感伤神色,蓦的却神色大变。 警告! 警告! 组成“云中界”最核心的两大上古神器,“东皇钟”,还有“昊天塔”,在第一时间,向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严厉警告。 有人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未经过“云中界”主人允许的情况之下,想要以强硬的手段突破封印,不请自来进入“云中界”。 警告! 警告! 该强者实力强盛,一旦祂成功进入“云中界”的话,很有可能会给“云中界”,带来恐怖的灾难。 犀衍心中暗凛。 究竟是什么样的强者,才能够被“东皇钟”和“昊天塔”,评价为实力强横? 反正在“东皇钟”,“昊天塔”等上古神器心中,他犀衍都有些不被看得上眼。 由此可见,那位想要强行突破“云中界”封印,进入“云中界”的强者,肯定要比他犀衍更加强大。 心念转动间,一个隐隐流露玄妙气息,看起来像是一个尺余长短,通体青色,流光闪烁的瓷器,蓦然出现在犀衍的手心。 正是上古神器“炼妖壶”。 犀衍手持“炼妖壶”,心头才略觉宽心。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强者,在冲击“云中界”的封印,想要强行进入“云中界”之中。 当只要有“炼妖壶”在手,犀衍心中陡然升起无穷的壮志豪情,敢于和任何强敌对抗。 他心思电转之间,蓦地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手中的,便是上古神器炼妖壶吗?” “能给我看一下吗?” 犀衍闻言只觉心神剧震。 之前接二连三,不停响起在他心头,“东皇钟”和“昊天塔”的警告声音,已经隐遁不见。 显而易见,“云中界”的封印,并没有阻止闯入者。 犀衍强摄心神,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一个从外表上看起来,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小女童,身上穿着普通的绛色衣裳,明亮的双眸露出好奇的目光,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手心的“炼妖壶”。 犀衍定了定神,沉声询问道,“尊驾是何方神圣?” “强行闯入我云中界,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绛衣女童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犀衍,却反诘道,“你这人,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哩。” “你手中所持,就是炼妖壶吗?” 犀衍一怔。 他从绛衣女童的脸上,看出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想起对方强行闯入“云中界”的手段,心中暗自恼怒不已。 师尊陨落后,自己接任成为“云中界”的主人,掌控着“云中界”无数种族,还有无数小世界的命运。 何曾有人,在面对自己时,如此的无礼至极? 犀衍心念一转,对面的绛衣女童眨眨眼,似是感应到了他的心理,好笑道,“怎么,壶中仙那家伙,难道没有教导你,在面对前辈时,需要保持敬畏吗?” 这听起来十分随意的话,然而犀衍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还在年少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在冬天的冰天雪地中,被冻地直打哆嗦,浑身颤抖的经历。 面对不可思议的强者,犀衍脸色一正,沉声询问道,“知道我师尊的名号,你究竟是谁?” 绛衣女童双眸中掠过一丝七彩神光,浑不在意道,“真啰嗦,既然你想要动手的话。” “何不更加的干脆一点,试一试炼妖壶能否把我收进去?” 犀衍神色大变,只觉一颗心如坠深渊。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失效的炼妖壶 “师兄……” “师兄……” “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圆光术”虽然还处于运行的状态,但听张良的焦急声音,显然发生过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犀衍怔怔地望着看起来一切正常的“圆光术”。 在他的眼中,“圆光术”中显示出来,张良俊俏儒雅的容貌,纤毫毕现,就像是活生生地站立在眼前似的。 当年张良和他成功设计出“圆光术”后,师兄弟两人,曾经为其高效的联络功能,而感到兴奋不已。 然而现在犀衍望着能够正常显示对面张良的状况,但张良却对他这边的状态,仿佛一无所觉。 顿时只觉毛骨悚然。 显而易见,这并非是“圆光术”失效的原因。 犀衍无需想象,亦能够轻易推断出来,这肯定是绛衣女童,以他不知道的手段,单方面的切断了他和张良之间的联系。 然而他却对此毫无所觉,根本就不知道,绛衣女童所用,究竟是何等的手法? 犀衍目光低垂,心中一动,沉声道,“尊驾莫非便是,我师弟姬良所说,出手封印了水镜,还有辅桑两人的那位前辈?” 绛衣女童嘴角微微一撇,点头称是道,“你猜对了。”然后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催促道,“怎么还不赶快动手?” “快点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绛衣女童从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把威力惊人的“炼妖壶”放在眼中。 但对犀衍来说,绛衣女童越是如此轻敌模样,却越发让他感觉到对方的高深莫测。 三界中,没有任何强者,能够如此轻松面对“炼妖壶”。 作为创世神灵女娲大神炼制的神器,“炼妖壶”在上古神魔展开大战时期,曾经创下了赫赫威名。 当年壶中仙作为刚刚被女娲大神点化,还没有闯出任何名头,小小的萌新,手持着“炼妖壶”,无路面对何等强大的敌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一招制敌。 其依仗的便是神器“炼妖壶”。 也正是这一场激烈的战争,让三界认识到了,“炼妖壶”的强横,之后才会被列为“上古十大神器”之一。 神魔大战过后,三界分离,多少强绝一时的神灵和妖魔,统统离开了神州,迁徙到其他的次元世界中。 但作为“炼妖壶”的伴生灵,壶中仙却得以和“炼妖壶”一起,留在了神州大地。 由此拉开了,神器不断地相继转世,深刻地影响了一个又一个朝代,乃至于次元世界的历程。 在壶中仙身死后,昊天塔,东皇钟,轩辕剑,昆仑镜,女娲石,接二连三的转世成人。 神器转世的后话暂时不提。 犀衍对于“炼妖壶”的威力,固然感到十分信服,但眼见绛衣女童笑意吟吟,浑不在意的模样。 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不安。 从对方的口吻来看,显然是知道“炼妖壶”,乃至自己师尊壶中仙的事迹。 明知道“炼妖壶”这等神器的情况下,依然有恃无恐,如果不是傻子的话,那么便是真正的绝世强者。 从绛衣女童的神态来看,显然是后者的情况更大。 犀衍只觉自己手心冷汗直冒。 绛衣女童伸手轻轻放在嘴唇边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万分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不解地眨了眨眼道,“怎么,不敢出手?” 祂清澈明亮的双眼中,流露出对犀衍瞻前顾后,踌躇不决的不屑一顾和蔑视。 犀衍心头一跳。 不知道为何,当绛衣女童目光扫来的时候,他多年修持的心境,刹那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难以自控。 心念转动,御驭“炼妖壶”的口诀,如流水般缓缓趟过,威力惊人的上古神器,自然而然复苏。 一道灰蒙蒙的毫光,从“炼妖壶”的壶口上迸发而出,以令人防不胜防的速度,瞬间就击中了绛衣女童的身躯。 绛衣女童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任凭自己被“炼妖壶”所发的毫光,轻易击中。 一股让犀衍感到无比震撼,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庞大力量,毫无征兆地突然落在绛衣女童身上。 绛衣女童小小的身躯一阵摇曳,仿佛像是被抛入一块巨石后的平静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犀衍心中暗喜。 下一刻,他浑身轻颤,发觉自己体内的真元,完全不受控制般疯狂涌入了“炼妖壶”当中。 突遭变故,犀衍暗自吃惊不已。 “炼妖壶”自动散发出来的“吸力”,显然并不能,把绛衣女童收入壶中。 所以才会疯狂地从他的身上汲取额外的力量。 这样的状况,恰好证明了绛衣女童的强大,已经超乎了普通仙人的范畴,达到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 随着体内真元被“炼妖壶”不断汲取,犀衍终感受到,自己身躯的阵阵虚弱。 然而绛衣女童的状态,却还是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时候,犀衍终于知道了不对劲的地方。 随着他体内的真元,不断地投入到“炼妖壶”中,“炼妖壶”所展现的吸力层层叠加,已经到达了一个,让犀衍感到心惊肉跳,胆战心惊的层次。 在犀衍的感应中,虽然绛衣女童小小的身躯屹立如初,但她身躯四周的虚空,都好像是在不停颤抖,隐隐发出让人感觉到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响。 仿佛只要再加大一点力度,虚空就会被“炼妖壶”直接吸入,其蕴藏的奇异空间中去。 然而绛衣女童还是没有更多的变化。 祂的身影看起来,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任凭“炼妖壶”的吸力增加到极致,也无法把祂拖入壶中。 犀衍心神剧颤。 多少年来,他终于亲眼看到了,能够抵御“炼妖壶”,让这强大到可以吸纳世界的神器失效。 感受到体内最后一丝真元,亦全部被“炼妖壶”吸收后,犀衍有种前所未有的疲乏。 相对于绛衣女童能够防御住“炼妖壶”,犀衍更加的痛恨,自身实力的低微。 虽然和普通的修炼者相比起来,他已经臻至仙人境界,不仅可以长生不老,与世长存,而且还拥有冯虚御风,呼风唤雨等等诸多不可思议的神通。 然而此次哪怕依靠“炼妖壶”之力,都无法成功战胜敌人,却让犀衍认识到,自身的不足。 他突然想到了师尊壶中仙。 到了现在,犀衍终于知道了,自己和师尊壶中仙的差距,究竟有多么的巨大。 此刻的他,哪怕经过近两百年的苦修,实力最多能够,和被多次重创以后,只剩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百分之一实力的壶中仙等同。 仙人和仙人,同样亦有天壤之别。 绛衣女童身上的毫光消退,重新显露出小小的身躯,笑意吟吟的目光向犀衍望来。 祂伸指轻轻一点。 犀衍手心的“炼妖壶”,不由自主地飞入绛衣女童的小手中。 绛衣女童凝望在自己手心中,不停挣扎的“炼妖壶”,发出一声莫名的赞叹道,“原来。” “这就是炼妖壶呀!” 犀衍心中大急,但接下来绛衣女童却把“炼妖壶”一抛,重新落回到他手中。 然后摇摇头,身躯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只留下清脆的声音道,“壶中仙已死,代表炼妖壶亦受到重创,以后再也无法吸收普通的人类。” “小小提醒一下。” 犀衍还在发怔之际,随着虚空中话音一落,绛衣女童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他心中泛起阵阵惊涛骇浪。 绛衣女童离开前,所说的那句话,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祂又是从哪里得知,师尊死后,“炼妖壶”就无法吸收普通人类的事情? 要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而且这些年来,“炼妖壶”一直都存放在“云中界”当中,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莫非绛衣女童能够未卜先知? 犀衍眉头微微皱起,仔细打量悬浮在自己手掌心中,不住浮浮沉沉的“炼妖壶”。 “师兄!” “师兄!” “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犀衍一怔。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既视感很强的事情,发生了。 张良的声音,从依然还在运行的“圆光术”中不停传来,让犀衍有种时空错乱的异样感觉。 犀衍轻叹一声,收起被绛衣女童搅乱的心情,向“圆光术”对面张良反问道,“师弟你现在能够接受到,我这边的状况吗?” “圆光术”散发的画面中,张良露出一脸欣喜交加的神色,欢呼一声后道,“终于恢复正常了。” 不等犀衍询问,张良大感疑惑询问道,“方才师兄那边,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意外? 犀衍想起刚刚面对绛衣女童的身后,与其说是意外,更多的却是惊恐不安。 如此强大的存在,怎么会降临到神州大地上。 难道真的如自己猜测那样,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前所未有的劫难即将发生? 犀衍心中突然生出一阵焦灼。 壶中仙的身死,让犀衍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倚靠,曾经使得他在某段时间里,陷入一种彷徨不安的状态。 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消失,执掌“云中界”的巨大兴奋,终于战胜了内心的忐忑。 每次处理完“云中界”的事宜后,进入壶中仙设置,安放“上古十大神器”的房间中。 犀衍都觉得有种充满身心的满足感。 面对着琳琅满目,神光四溢的诸多上古神器,犀衍甚至生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的错觉。 然而错觉之所以是错觉,而不是事实,乃是因为它终究会碰到,被戳破的那一天。 随着绛衣女童突入“云中界”,梦醒的一天终于到来。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不同的世界 犀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神州之大,三界之广,谁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神魔仙人,自己之前确实有些好高骛远。 以他师尊壶中仙的广大能耐,都屡次遭受重创,到最后一身实力百不存一,何其落魄? 何然,古月圣,蜀桑子,辅子徹,黑火,撒旦,柒,水镜…… 流淌的时光长河中,总是能够出现,让人感到惊艳绝伦的存在,就连壶中仙都不敢小觑。 身为上古时代,就已经闻名遐迩,震动三界的强大仙人,最后却因一介少年而亡故。 不仅犀衍感到无法想象,只怕壶中仙自己,都未曾想到过。 黑火作为极难被驯服的魔物,壶中仙都只是依靠着紫色水晶,才勉强能够驱使。 然而年纪轻轻,从紫茧中复苏的少年“柒”,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御使“黑火”,并以之将壶中仙一斩两段。 最后更是以“十二金人”做原料,让“黑火”自己不断地强化,差点掀起一场灭世的劫难。 幸好还有上古神器“轩辕剑”,以及水镜和张良等人,才最终击败了“柒”和“黑火”。 而现在,又出现了一位和“柒”相似的绝世强者。 但水镜却被对方封印了功力。 犀衍心念一动,暗忖那人封印水镜,还有辅子徹桑纹锦三人,是否因为害怕水镜,所以才先让她出局?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解开水镜身上的封印,借助水镜“惊天动地拳”的强大战斗力,威慑敌人? 他一念既起,不由通过“圆光术”对张良道,“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师弟你先设法打开,神州和云中界之间的通道,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那里。” 张良点了点头。 眼下也只能够如此。 水镜和辅子徹,桑纹锦三人的封印,必须要加以解决,然后才可能从容面对一切。 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刘乐会莫名其妙地封印了三人的功力,但还是可以推测一下。 无外乎是连刘乐这样的强者,都会忌惮水镜的强大战斗力,所以才会封印水镜。 想起施展“惊天动地拳”,挥拳直击“黑火”,飒爽英姿的水镜,张良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还真是一个可靠的家伙。 如果脾气能够再温柔一点的话,那就更加的完美无缺了。 张良一边分化出“元神”,在“桃花源界”中和犀衍对话,一边打起精神,注意刘乐的举动。 由于犀衍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张良,而是决定到达“桃花源界”,查看过水镜等人的状况,再向张良和盘托出,绛衣女童入侵“云中界”的事情。 是以张良此刻并不知道,眼前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童,竟强大到让人绝望。 他分心二用,一边元神分化,一边又要注意本身状态,总觉得有些隔阂,难以挥洒自如。 因此想象不到,刘乐竟然能够,在和自己展开对峙的同时,把元神远投万里,强硬地侵入了“云中界”。 并且还可以硬抗下上古神器“炼妖壶”的收化,让大师兄犀衍的攻击无功而返。 只因这种强大,远远超乎了张良的想象。 说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良现在的境界,大致相当于刘乐在穿梭第四个世界,《大唐双龙传》时的境界。 当然,这并不是说张良现在的力量,和黄易小说中“破碎虚空”境界完全相同。 而是说两者在“元神”修行上,有一定的可比性。 “破碎虚空”境界的强者,在“元神”的修行上面,确实可以做到,出窍离体的程度。 而张良现在,亦可以分化出一股元神,进入“桃花源界”中,同时保持着对肉身的控制。 但战斗力和境界并不完全一致。 黄易小说从概念上来说,还没有超脱“武侠”的范畴,因此对于能量的运用,依然拘泥于拳脚兵器和武功。 而《轩辕剑》世界,则有和武功截然不同的“法术”存在。 张良就是一位“施法者”。 他现在离真正的“仙人”境界,只差最后的半步,只要能够成功踏出这半步,便将超凡脱俗,进化成“仙人”。 到了那个时候,对于“元神”的领悟和运用,自然能够更上一层,不再像现在这般青涩。 张良心头升起前所未有的急迫感。 只有在经历过,面对无法反抗的强者时,那种束手待毙的绝望和沉沦感觉后。 才会渴望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张良甚至暗自觉得有些惊讶,这是当年和“黑火”对抗时,都不曾有过的念头。 此刻他终于察觉,不管是自己也好,辅子徹,桑纹锦两位墨家的前钜子也罢,还有栖息在“桃花源界”中的墨家残余弟子。 所有人的核心,其实还是水镜。 只要水镜还没有倒下,那么无论任何强大的敌人,他们都能够从容自如的应付。 因为众人十分清楚,当水镜挥舞着拳头,施展出“惊天动地拳”的时候,己方便能够获得最后胜利。 壶中仙虽强,面对“惊天动地拳”也只能败北;黑火虽怖,在水镜的拳头下,也只能灰溜溜地逃回到地狱。 但眼下,水镜却被刘乐封印了浑身功力,再也无法施展出“惊天动地拳”。 张良突然有些惶恐。 他再三思索,都无法弄明白,刘乐突然出手,封印水镜,辅子徹,桑纹锦的真正用意。 目光转向身旁的刘邦,暗想这位汉王殿下,似乎也对自家女儿的实力感到疑惑? 刘邦注意到张良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暗觉奇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子房你看我做啥?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尽快劝说我的好女儿,让她出手对付那位粗暴的西楚霸王项羽吗? 见识了水镜惊鸿一瞥的出手后,刘邦才知道,原来世界上,居然还有比项羽还要更加强大的强者。 水镜的实力,已经让刘邦感到惊艳;但让他感到更加难以释怀,却还是击败水镜的刘乐。 我的女儿如此强大,我应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 从刘乐对自己的冷漠,故意忽略的状态来看,她似乎还因为,自己为了能够成功逃脱项羽的追杀,而把她和刘盈两人推下马车,感到颇为耿耿于怀。 刘邦心头浮想翩翩,思来索去,还是觉得,面对一脸冷漠的刘乐,自己一切招数都不怎么好使。 如果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一位穿越者的话,说不定会暗自吐槽一句,“在线等,挺急的?” 但作为一名土著,刘邦就只能对张良挤眉弄眼,期待这位一直没有让自己失望的好友,替自己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 可惜张良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俊秀的脸庞脸沉如水,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否已经成竹在胸? 刘邦嘴唇微微一动,欲言又止。 张良眼神一变,朝刘邦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起刘乐的反感。 与此同时,无影无色的元神却悄悄遁出了“桃花源界”,穿梭虚空,遁入数十里外的一个山谷中。 刘乐感应着虚空中的隐蔽波动,咧嘴暗自轻笑。 片刻时间之后,只见数十里外的那处山谷中,随着一波小小的能量潮汐扩散。 一个跨越了上万里的“虚空通道”,在无数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静悄悄地打开。 犀衍分化出的一道元神化身,一步跨出了“虚空通道”。 刘乐展开神念,一丝不漏地查看着犀衍,张良两人会面的情况,暗自点头。 散发湛蓝光芒的“虚空通道”,因为张良事先有所准备,被紧紧地压缩成不到三丈的高度,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 否则肯定会化作,一道冲天而起,方圆数百里之内的人们,只要抬头便能够看到,连接天和地的耀眼光柱。 这是祂在此前的所有世界,都没有见到的神奇现象。 刘乐满意的轻叹一声。 自己从此以后,总算是进入了“仙侠”的范畴了。 犀衍和张良两人的元神面面相觑。 他们两人在刚刚见到对方的第一眼时,都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神念,从虚空中掠过。 虽然这股莫名出现的神念,看起来并非不是,特意为了观察他们两人的碰面。 但犀张两人都知道,这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神念,肯定已经察觉到自己两人的动作。 “是祂吗?” “应该就是祂!” 和犀衍觉得有些疑惑,暗想莫非是那位强硬入侵“云中界”,随后又重新退去的绛衣女童有所不同。 张良却十分肯定,这道神念的主人,必定就是汉王刘邦的女儿,大公主刘乐。 本公主(老大哥)在注视着你! 祂以这种方式,对两人发出警告,别想在本公主的眼皮底下,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犀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所以,师弟想要以什么方式,把我带入到你的桃花源界当中?” 如果无法进入“桃花源界”的话,那么对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人身上的封印,依然毫无所知。 又如何能够尝试着,解开她们的封印呢? 而且,张良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 刘乐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大咧咧地以神念掠空的方式,警告自己的犀衍,显然在对方的心中,对于犀衍的到来,并不怎么在意。 或者说,祂对于自己的封印手法,真的十分的信任,认为就算是犀衍到来,也无法解开水镜三人身上的封印。 此时犀衍亦想到了这点。 两人互望一眼,同时发出轻声叹息。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绝望的猜测 说来道去,一切的结果,都还需要归根结底于,自身实力的强横与否上? 这亦是犀衍见识到,绛衣女童正面抵抗“炼妖壶”,却毫发无损,从而幡然醒悟。 张良在身边最有利的神队友,水镜被封印后,感觉到束手束脚,仿佛处处风声鹤唳,危机自生。 师兄弟两人在重新会面后,所达成的共识。 然而两人心中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但面对眼前的困局,依然还是一筹莫展。 张良元神遁出,前来远隔数十里的山谷当中,打开“虚空通道”,迎接犀衍到来。 固然是心存侥幸,自欺欺人,觉得刘乐一不小心,或许会忽略自己的小动作。 那么现在犀衍也成功通过“虚空通道”,前来和他汇合,而刘乐明明知道两人的动作,仿佛不以为然,不屑一顾模样。 但如何返回“桃花源界”,又成了张良犀衍两个人,需要面对的一大难题。 难道要大摇大摆地当着刘乐的面,就那么施施然地回到肉身所在的位置,然后遁入“桃花源界”中? 真当刘乐不会生气吗? 张良想起刘乐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挡住了,水镜的“惊天动地拳”的画面。 顿时感到浑身战栗,心惊肉跳。 犀衍感应到张良的异状,疑惑询问道,“师弟你可有法子,让我们两人返回你的桃花源界?” 张良摇了摇头,把刘乐正面抵抗“惊天动地拳”的事情,向犀衍粗略叙述了一遍。 犀衍闻言不禁一呆。 随即便想起,某位绛衣女童,强行侵入“云中界”,连“炼妖壶”都无法制服的画面。 他摸着下巴陷入沉吟。 怎么听起来,师兄弟两人竟在短短时间里,皆相继遇到了不可力敌的可怕对手? 自己遇到的那位绛衣女童,和师弟张良所谓汉王的女儿,是否有什么联系? 犀衍稍作思索,便把自己方才在“云中界”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张良道出。 张良一怔,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望向同样一脸震惊的犀衍,心头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怎么可能? 然而师兄弟两人所遇到的事情,处处充满了古怪,完全不像是随机发生的巧合。 张良眉头大皱,不解询问道,“刘乐身穿青色衣裳,师兄遇到的却是位绛衣女童。” “如此说来的话,你我遇到的对手,应该并非是同一人才对?” 犀衍口中发出一声低嘿,答复道,“师弟你的境界稍低,所以并不知道。” “一旦修行到比你我更高层次的境界后,不要说区区衣物,就连身材容貌,都可以随意变幻。” “元神之上,千变万化,随心所欲。” 张良闻言露出若有思索的表情。 他想起了死去的壶中仙。 当年张良和水镜认识之前,就已经无意中和壶中仙相遇。 博浪沙前,所谓的“刺秦”行动,其实并非如世人所传颂那样,大力士奋力击出一柄铁锥,砸向秦始皇嬴政的车辇。 而是用张良事先设计,并且安装好在博浪沙山丘的一种机关,把万斤巨石通过机关的力量,横空飞向嬴政的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辇。 巨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和空气发生了激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可怕声浪,简直披靡无敌。 挡在巨石前进路线上的任何士兵或者物体,只要是被巨石稍稍擦拭一下,就会粉身碎骨,化作一摊血沫。 接着在落地后,再次重新弹跳起来,继续以一往无前的气势,飞向始皇帝的车辇。 然后壶中仙从假扮的始皇帝车辇之中,轻轻地掀开车前的帘布,眯着双眼望向迎面飞来的巨石。 烈日横空下,壶中仙对着气势汹汹,滚滚而来的巨石,轻轻地一握右手手掌。 “轰”! 一声巨响过后,原本完整无缺,充满了可怕力量的巨石,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块块小小的石头,从高空直接坠落。 根本就没有到达始皇帝车辇的位置。 彼时壶中仙还被叫做神秘方士“赤松子”。 后来水镜偷偷溜出墨家大寨,前往之罘山顶的封神台,想要独自一人刺杀秦始皇。 谁知道呆在之罘山顶封神台上,想要联络神仙的秦始皇,竟是壶中仙变幻而成,虽然因为师姐屈娴的阻拦,让水镜得以逃脱,但屈娴却被抓为俘虏。 其后张良驾驶着机关鸟前来,和水镜一起救出屈娴,但秦始皇亦显露真身,冯虚御风而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水镜三人,并把他们丢入了“云中界”。 在“云中界”里一番冒险,张良和水镜,带着念念不忘,想要返回神州保护小姐的疾鹏大王,穿过“虚空隧道”,返回到神州的原楚国疆域内。 结果在下邳城外,遇到了一位奇怪的老者,把自己的鞋子抛到小桥底下,试探张良。 这位试探了张良数次,最后传给张良,天书进化方法的神秘老者,同样亦是壶中仙变幻而成。 张良想起前程往事,顿时恍然大悟。 对壶中仙来说,不管是化名假扮赤松子,还是假扮秦始皇,抑或是下邳城外“黄石公”,皆惟妙惟肖,完美符合各自的身份,让别人看不出半点的破绽。 因为这原本就是仙人之上,对于元神的玄妙运用。 他尚未晋升为真正的“仙人”,所以对于元神的运用,自然还有许多生涩的地方。 就连大师兄犀衍,虽然成仙近百年,但是和壶中仙那等,能够和真正神魔相媲美,已经存活了数千,上万年历史的积年神仙相比,也不过是一只刚出山的菜鸟罢了。 所以说,按照这样的推断,那么犀衍遇到的绛衣女童,很有可能便是刘乐? “但是。”张良仿佛自问自话,疑惑不解道,“听师兄你的说法,分明是在和我通过圆光术对话的那个时候,碰到了绛衣女童强行潜入云中界?” “如此说来的话,就有一个疑点。” 犀衍闻言点了点头。 “云中界”和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相隔万里之遥,对方又是如何在瞬息间,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 这是他们两人的师尊,当年全盛时期的壶中仙,都未必能够做到的简单事情? 而他们两人,之所以能够做到,则是借助了早已经假设好的“虚空通道”,才达到这个效果。 否则让犀衍肉身在虚空中冯虚御风,凌空飞行的话,说不定能够让犀衍累到,趴在地上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舌头。 犀衍目光一闪,说出自己猜测道,“要么,是对方早有预谋,偷偷地假设通往云中界的虚空通道。” “要么……” 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后面一个推测来。 只因为这个推测,对于两人来说,实在有些太过匪夷所思,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全部都是上古神话传说当中,那些参与了开天辟地,创造三界的古老神魔。 乃是比他们的师尊壶中仙,还要更加强大的伟大存在。 师兄弟两人死死按捺住心头的可怕想法,不敢将之说出口来,便是害怕自己两人,一旦真正的说出想法后,甚至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转头就跑。 连壶中仙都需要瞻仰的存在,又岂是他们两个要么刚刚超凡脱俗,踏入“仙境”不久,要么离“仙境”都还有半步之遥,半仙半人弱小者能够对付的? 如果水镜还没有被封印,以“惊天动地拳”的威力,张良说不定还能够生出一丝抵抗心思。 然而,水镜却已经被封印了。 张良苦涩一笑。 如此看来,对方分明是知道水镜的难缠,所以才会在他们还没有反应之前,就把水镜给封印了。 对方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张良双手扶额,只觉自己心乱如麻,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下手应对。 连最后的退路都已经被截断,我们真的还能够绝地翻盘,取得最后的胜利吗? 犀衍不顾形象的砸吧了一下嘴巴。 他显然亦是想到了,和张良相似的问题,摇着头道,“我说师弟,你觉得。” “就算是你能够把我成功送入,你的桃花源界中,最后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张良轻嗯一声。 如果刘乐并不在意,他和犀衍两人,悄悄混入“桃花源界”,那么还有一个难关在等待着两人。 那便是,在查看过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人身上的封印之后,犀衍能否解开三人的封印? 现在看来,依然是个模棱两可的疑问。 犀衍拍了拍手,尴尬一笑,对张良迟疑道,“我先声明一下,师弟你千万不要期望太多。” “否则到时候,发现看过水镜和辅桑两位前辈身上的封印,无法解开的话。” “可千万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张良听到犀衍的提醒,只能勉强一笑。 不管犀衍是否说明,张良都已经暗自怀疑,以刘乐的神通,所设置的封印,犀衍真的能够解开吗? 这并非是张良看不起犀衍的能力。 而是双方之间,境界差距实在是过于巨大,简直可谓是天渊之别。 正面侵入“云中界”,正面对抗“炼妖壶”,正面击败“惊天动地拳”加持的水镜…… 横扫虚空的磅礴神念,一步跨越万里虚空…… 还有张良差点有些遗忘,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就能够随心所欲,进出“桃花源界”。 比起自己来,祂反而更像是“桃花源界”的主人。 上面随便哪一条信息透露出来的强大,都能够让人生出不寒而栗的惊悸感。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新的赶路方法 师兄弟两人唉声叹息,苦恼不已。 面对如此强大可怕的对手,再多的计谋都无法施展,让两人感觉到憋屈至极。 正在愁眉不展时,张良脸色突然一变。 犀衍心中一动,询问道,“难道想到法子了?” 张良露出不解神色,摇头否认道,“他们那边的人开始动身了,真是奇怪?” “祂竟然没有抛开汉王刘邦?” 张良想起刘乐和刘邦之间,冷漠以对,浑不似血脉相连嫡亲父女的那副架势。 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刘乐明明一副高高举起的模样,结果却轻轻放下了? 难道祂其实并不怎么憎恨刘邦嘛? 接着想起刘乐隐藏的身份,不觉神色恍惚。 对于拥有如此无量神通,比壶中仙都更加强横的祂来说,是否原谅刘邦,岂非只是一件小事? 虽然不知道,祂为何要故意隐藏身份,假扮成刘邦的女儿,混在刘家的一家老小当中。 然而对于一位能够媲美创始神魔的存在,哪怕是项羽和刘邦,楚汉双雄争霸天下,最多也只能惹其一笑吧? 张良心思转动,不自觉就向犀衍提出自己的疑惑。 犀衍口中一声轻咦,喟然叹息道,“祂们那种伟岸存在的心意,我们怎么能够猜测得到?” “事实上,一直到现在,就连师尊念念不忘的志向,我都不太能够理解。” 犀衍虽是壶中仙理念的受益者,从一位灵犀族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为壶中仙的入室大弟子。 并且在壶中仙身死之后,又继承了“云中界”之主的位置,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壶中仙一直以来,都秉承着无论妖魔或者人类,需要和平相处。 壶中仙一心想要达成这个理念,但多次受到重创的情况下,实力损耗过巨,所以才会选择犀衍,教导犀衍成材后,由他负责整合云中界的种族纠纷。 然而当壶中仙身死于黑火的偷袭,由他继承了“云中界”之后,云中界的壮大,便慢慢地陷入停滞。 这其中自然有犀衍实力虽然已经臻至“仙境”,但仍然远远不及,哪怕是屡遭重创的壶中仙。 另外还有他对于统合妖魔和人类的和平共处,亦远不及其师壶中仙那般热忱。 可以这么说,壶中仙身死,其一直推崇和进行的伟大事业,便立即失去了主心骨,停滞不前。 壶中仙还想着依靠“东皇钟”,“昊天塔”的力量,不停地制造出诸多小世界,然后再以“协律”的联系,以“云中界”为主体,吸纳所有小世界。 如此日复一日的积累下去,终有一日,“云中界”的体量能够超过神州——或者可以说是“轩辕界”。 等到那时候,就轮到了他展开反攻的机会。 可惜,一切都随着壶中仙的陨落,而变成了水中泡影。 在犀衍的治理下,“云中界”至多会渐渐的演变成,和“山海界”类似的次元世界。 永远都无法超越被称为“轩辕界”的神州大地。 犀衍想起壶中仙战战兢兢,延续毕生,甚至连性命都搭上的事业,暗自叹息。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一辈子,不管再怎么努力修炼, (本章未完,请翻页) 恐怕都无法超越乃师。 是以犀衍功力虽然比张良更胜一筹,但对于比起壶中仙更强的绛衣女童,却更加的敬畏。 反而是张良虽然有些沮丧,但心头终有一个念想。 一切都需要等到能够进入“桃花源界”,查探水镜三人身上,被刘乐所下的封印后,才能够水落石出。 其中差别,一是犀衍跟随壶中仙时日长久,知道三界中许多极其隐秘的消息。 知道的越多,便更加的敬畏。 而张良和壶中仙之间,相处的时间极短,前后加起来都未必能有十二个时辰。 再加上,能够施展“惊天动地拳”的水镜,实力着实恐怖,协助张良击败了所有对手。 还有刘乐抢先一步,封印水镜等人的奇怪行为,又给了张良其对水镜心怀忌惮的错觉。 正是有如此多的意外因素,才让张良并没有放弃一切,还想要继续挣扎一下。 犀衍知道张良的打算,想要开口劝解,但沉思许久之后,终是欲言又止。 张良大部分心神转回到,和刘邦,刘乐等人共处的肉身内,静静地聆听刘邦的发言。 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邦运用手段,引导了众人的思维,让刘太公以降的一家老小,都听从他的指挥。 吕雉神色冷淡,双手牵着刘乐和刘盈姐弟两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们。 她终究并非姓刘,只是刘家的媳妇。 当刘邦仿佛不经意间,展示了自己身为汉王的威严,刘太公等人就被他当场震慑。 从而对这个刘家有史以来,地位最为尊崇,当今天下间,两大诸侯之一的刘邦言听计从。 刘乐似笑非笑,向回过神来的张良咧嘴一笑。 张良心中莫名一惊,随即镇定自若。 刘乐明显知道他的行踪,但表面上却没有揭露,任由其自由行动,显然并不怎么在意。 张良也乐得装糊涂。 正在沉吟的时候,突听到刘邦轻声询问道,“子房,你觉得,我们动身赶至荥阳,是否妥当?” 张良沉思片刻,点头赞同道,“我军虽然初败,但西楚军队长途跋涉而来,同样人马困乏,舟车劳顿。” “确实需要时间休养生息,恢复实力,然后才能够继续展开征讨,攻取天下。” 刘邦脸上露出惊喜神色,拍掌道,“我就知道,子房肯定会赞同我的意见。” 他面对眼前的刘家老老少少,大手向着荥阳的方向重重一挥,高声叫喊道,“我们这就向荥阳城出发。” 众人异口同声的发出“哦”的一声,然后不约而同地调转视线,看向吕雉身旁的刘乐。 吕雉一愣,然后扑哧笑出声来。 很明显,对比刘邦,这些人其实更加信服,把他们从彭城牢房中,轻易救出来的刘乐。 他们虽然看起来毫无主见,不管刘邦说什么,都会点头称赞,但到了最后,还是打起了刘乐的主意。 刘太公在众人眼巴巴的示意下,不安地搓着双手,轻声询问道,“乐儿,你看?” 刘太公虽然年老,却十分有眼色,在这里还特意打了个埋伏,把主动权交给刘乐。 他其实很想对刘乐要求,既然刘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经决定,让众人陪着他一同前往荥阳。 那么不如你就继续发发善心,施展神通,带领着大家,一眨眼的功夫就到达荥阳城? 可好? 刘邦心中暗自恼怒。 他望着眼前众人向刘乐献殷勤的模样,简直大失长辈的威严,但同时却暗自心惊。 自己的这个小女儿,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够让众人都感到心服口服? 先前片刻,他还以为,众人都已经被自己说服,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眨眼就形势大变? 这该死的臭丫头! 我堂堂的汉王,难道还不能让你们得偿心愿,享受到生平都未曾享受过的荣华富贵? 你们为何会对一个黄毛丫头如此信服? 也就众人没有“他心通”,否则定会对刘邦不屑一顾。 什么荣华富贵,把大伙儿丢开,只顾着自己逃命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一家老少? 也只有乐儿,才会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候,不顾自身的安危,前往彭城牢房中救出我们。 而且乐儿更是得到神仙看重,修炼成为了神通广大,超凡脱俗的神仙一流。 碰上神仙,哪怕诸侯又能如何? 众人眼巴巴地盯视着刘乐,不管从她的小嘴巴中,说出任何的一言半语,都会轰然叫好。 刘乐抿着嘴唇,眨眨眼。 在刘邦恼羞成怒,吕雉满心欢喜,刘家老少殷切期盼的眼神中,轻轻的道了一个“好”字。 除了刘邦和张良两人外,所有人都放声长笑。 刘盈并不明白,为何大人们会如此开怀,他瞪着懵懂的双眸,来回扫视,紧紧地抓着身旁姐姐的手心。 吕雉伸手,似是想要抚摸刘乐的头顶,但想起刘乐的身份,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悄悄放回。 “来,来,来。” 刘乐轻轻拍着小手手掌,对众人发号施令道,“这一次我们换一个赶路的法子。” 被祂从彭城牢房中就出来的刘家老少,闻言顿时发出惊呼声。 众人想起那七彩闪烁的神秘大门,只要一步跨入,再出来的时候就已是千里之外。 难道还有比那更神奇的仙法吗? 刘乐也不管众人的惊呼,脆声道,“大伙儿这次手拉手,然后全部闭上眼睛。” “等我喊可以睁眼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荥阳。” 刘盈年纪尚轻,听的迷迷糊糊,但其他的陆家人却听的明白,有人不禁询问道,“如果没有听到你喊睁眼的时候,就自己睁开眼睛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刘乐也不恼怒,笑意吟吟道,“那就有可能,被传送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比如说什么幽冥之所,什么九霄云外……” “出现这样的例外,自然是只有,死的不能再死的结果。” 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刘乐年纪虽轻,而且还是刘家的最小辈,但众人都已经见识到,她救出自己的神奇手段。 对她所言都深信不疑。 全都依照刘乐所说那样,牵起自己身旁家人的手掌,然后慢慢的闭上双眼。 刘邦和张良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只觉心头发寒。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怀疑的韩信 荥阳。 秦始皇消灭六国,统一天下,建立秦朝后,在荥阳设置三川郡,辖荥阳,巩,京等县。 荥阳东面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面依邙山毗邻黄河,南面临索河连嵩山,西面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交通便利,是历代兵家必争之所。 春秋争霸时期,晋楚争霸,曾大战于此;陈胜吴广率领屯兵,在大泽乡起义之后,亲率大军围攻荥阳,在这里与秦军大战,后来吴广战死于荥阳。 刘邦之所以会提议,让众人跟随自己,前往荥阳,乃是因为他在出兵前,和韩信的约定。 他自己亲自率领着诸侯联军,直接攻击彭城,而韩信则带着新招后备士卒,在荥阳压住阵脚。 由于攻下彭城的过程太过顺利,得意忘形之下,遭到了项羽迅猛凌厉的反击,反胜为败。 刘邦才想起韩信屯兵在荥阳的事情。 对刘邦来说,建议刘太公等人和自己一起,返回荥阳,才是眼下最安全的选择。 但刘乐的应对,还是让刘邦和张良两人,感到震惊。 都这个时候,难道你还有心思玩什么游戏不成? 张良手掌轻捏法诀,催发出一股看起来十分急骤,但实际上没有杀伤力的气劲,打中了刘邦的胳膊。 刘邦只觉胳膊突兀一紧,领悟到张良的提醒,仰天哈哈大笑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大步来到刘太公的身旁,伸手握住满脸愕然的刘太公。 随即才发现,张良明明提醒自己,跟随众人一起行动,自己却偏偏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刘乐见他东张西望的模样,不由愠声道,“不闭上眼睛的话,一切后果自负。” 刘邦心中一凛,虽然还有无数疑惑,但总算听从了刘乐的提醒,闭上自己的双眼。 眼前景色消失前,张良似乎依然没有动身。 接着却听到刘乐的清脆声音道,“乘龙念法能够随意穿梭,曾经去过的任何位置。” “我先走一步,在荥阳等你。” “乘龙念法”是什么东西? 刘邦念头倏然转过,蓦的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仿佛淤泥般,让人觉得有些腻味的环境。 他提起功力,小心翼翼地警惕,有可能随时会莫名出现的危机,不敢有丝毫松懈。 然而除了好像化作一条,像是被困在淤泥中,艰辛前进的鱼儿外,竟并无任何的意外发生。 直到刘乐提示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刘乐刚刚说出“可以”两个字的时候,刘邦已经迫不及待的睁开了双眼,打量四周的环境。 只见身旁众人,先后不一的缓缓睁开双眸,惊喜万分中,又带着某种理所当然味道,观测周围。 刘邦一愣。 他发现众人所处,完全变了一个环境,早就不是他和刘乐相见时,鲜花盛开的那一处半山腰的山坡前。 此刻在他眼中,最醒目的分明便是,那巍然而立,充满战火气息的城市建筑。 难道说,我现在真的已经到了荥阳城里? 刘邦浑身一个激灵。 这怎么可能? 由于心惊刘乐强大实力的原因,他并没有做出,故意违背对方提示的行为,是以一直都闭着双眼。 不管刘乐是真的能够带着众人跨越虚空,还是故作玄虚,但刘乐表现出来的实力,却丝毫做不得假。 刘邦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心存不满假装配合,但在半途中却悄悄睁开双眼。 虽然有可能,并不会发生,像刘乐所说的那样,发生意外,遗失在什么幽冥之所,九霄云外。 但毫无疑问是躲不过刘乐的双眼。 也许刘乐一不开心,原本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却顺水推舟的让自己发生某些意外。 刘邦心中嘀咕,他推己及人,觉得这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根本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挑战刘乐对于自己,会有怎样的态度? 因双方再次见面的时候,刘乐看起来,眼神冷漠,脸色不虞,并不怎么待见自己。 “什么人?” 他们这伙人,突然凭空出现,让正在戒备的汉军大惊失色,纷纷举起武器,朝众人包围上来。 有认识刘邦的低级军官神色激动,抱着手中的青铜长戈,向刘邦施礼道,“什长李晚,见过汉王。” 刘邦朝李晚点头示意,含笑道,“寡人见过你。” 然后保持着肃穆的神色,环视了一圈周围情绪高涨的士卒,柔声询问道,“谁能告诉寡人,寡人的大将军在哪里?” 他所谓的大将军,便是韩信。 韩信出身平民,泗水郡淮阴县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早年落魄,常常依靠别人糊口度日,许多人都讨厌他,只有一个以漂洗涤丝棉为生的老大娘看他可怜,才一连救济了韩信长达数十天,直到漂洗完毕。 韩信十分感激大娘的援手,对那位大娘允诺道,“等以后我发达了,一定重重地报答老人家。” 大娘却十分生气,呵斥韩信道,“大丈夫不能养活自己,我是可怜你这位公子,才给你饭吃,难道是希望你报答吗?” 韩信掩面而走。 有个屠夫听到这件事情后,故意拦住韩信,侮辱道,“你虽然长的高大,喜欢佩带刀剑,其实是个胆小鬼。” “你要不怕死,就拿剑刺我;如果怕死,就从我胯下爬过去。” 韩信仔细地仔细地打量了屠夫一番后,一声不吭,低下身去,趴在地上,从屠夫的胯下爬了过去。 从此韩信家乡的人们都认为,韩信真的是一个胆小鬼。 陈胜,吴广起义后,项梁也渡过淮河北上,韩信这时候便带着宝剑投奔了项梁。 但并没有得到任何重用,项梁败死后,又归属于项羽麾下,项羽让他做郎中。 韩信觉得自己日子终于有了奔头,所以就多次写信给项羽,但全都如同石沉大海,并没有得到采纳。 他心情沮丧之下,又转投到汉王刘邦的麾下,结果依然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做了一个管理仓库的小官。 结果因为工作敷衍,出现差池,被判当斩,和同案的十三个小伙伴一起被处斩。 也是他命不该绝,小伙伴们都死光了,轮到韩信的时候,便向坐在监斩席上,监斩的夏侯婴大喊道,“汉王不打算得天下吗?为什么杀掉壮士?” 夏侯婴大感惊讶,一番对话,才知道韩信见识不凡,于是建言汉王刘邦,免除了韩信的死刑,并向刘邦推荐韩信。 但刘邦只是封韩信一个管理粮饷的官职,并没有发现,韩信与众不同的地方。 彼时萧何正在四处寻找,一个能够协助刘邦,重新离开汉中,夺取天下的大才。 知道韩信和夏侯婴的事情后,特意多次和韩信交谈,觉得韩信就是自己找寻多时的大才。 萧何数次向刘邦举荐韩信,但刘邦正在因为项羽背信弃义,被排挤到汉中而闷闷不乐。 并未搭理萧何的举荐。 韩信觉得刘邦也和项羽一样,并没有容人之心,便趁着汉军部将逃亡的风潮,不声不响地逃走了。 萧何听到消息后,急急忙忙连夜赶上韩信,经过苦苦劝说,才带着韩信返回汉中。 此即为赫赫有名的“萧何月下追韩信”。 刘邦觉得奇怪,萧何为何如此看重韩信这“胯下子”,萧何就告诉刘邦,韩信乃是真正的“无双国士”。 于是刘邦就拜韩信为自己的大将军。 韩信向刘邦献上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指挥汉军突然返回到关中,袭击雍王章邯。 章邯大意之下,兵败身亡。 西楚霸王二年(公元前205年),刘邦在基本平定三秦后,东出与项羽争天下。 他在出兵汉中后,依仗韩信的军事才能,接连胜仗,连章邯都被逼自杀,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 把韩信丢一边,让他在荥阳一带整顿新招的后备兵马,自己带着诸侯联军直奔彭城。 谁知道先胜后败,如果不是张良事先有所准备,说不定连自己都被霸王项羽活捉。 不过刘邦此刻提起韩信,却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 他装作不经意的瞥了刘乐一眼,暗想不管如此,我终究是你嫡亲的亲身父亲。 在外人的前面,你应该不会扫了我的面子吧? 刘乐心中呵呵冷笑。 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逃命,竟忍心把自己的亲身女儿,还有儿子推下马车,顾自逃亡? 历史上,如果不是夏侯婴,几次三番跳下马车,救回刘乐,刘盈两人的话,说不定这两个小孩真的会因此而丧命。 刘乐无动于衷,不顾刘邦的暗示,仰头观天。 刘邦并没有觉得气馁。 他乃是心性坚韧的人物,否则在历史上,也不会屡遭重创后,依然能够重整旗鼓,继续和项羽对抗。 最终成功夺取天下,建立汉朝。 韩信听到士兵的通报,得知刘邦已经来到荥阳城中,带着麾下的将领匆匆赶来。 远远看见刘太公等人虽然身着华服,但浑身上下,却没有半分的富贵气息,反而处处流露着拘谨。 一眼望之,便犹如田间老农,沐冠而猴,让人生不出尊崇,只会觉得大感好笑。 但只要有刘邦站在这一伙人身前,不管是谁,都不敢笑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气质不符。 反而眼观鼻,鼻观心,特意露出一副庄严肃穆的神色,向刘邦隆重行礼。 刘太公等人呆呆的看着眼前,一群身着盔甲,腰挂凶器,浑身杀气腾腾的将领们,向刘邦毕恭毕敬行礼的模样。 虽然在彭城的时候,早已经见识过一次,相同的画面,依然还是觉地口干舌燥,胸口砰砰乱跳。 刘三儿真的有出息了! 竟然能够率领如此强大的将军,和那位传说中,天下无双的西楚霸王争夺天下? 我们老刘家,出人才了! 刘邦眼见自己家人,被充满仪式感的见面,震的神魂颠倒,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矜持一笑。 只是当目光掠过吕雉刘乐母女,冷漠如初的模样时,更是暗自心情大坏,恼怒不已。 这娘俩怎么回事? 韩信身材高大,相貌威武,哪怕是站在一群气息强悍,双眸精光爆射的将领中间,依然犹如鹤立鸡群。 他觉察到刘邦和吕雉刘乐之间弥漫的诡异气氛,略做沉思,轻声含笑道,“信不知汉王驾临,恕罪恕罪。” 刘邦正准备答话时,蓦的觉察到张良的气息从不远处传来,心中暗喜不已。 韩信目光一闪。 他本来仅仅以为,张良乃是刘邦麾下,一位为他暗中出谋划策的谋士而已。 怎么也想不到,除了过人的谋略外,张良竟然还是一位,法术高强的修炼者。 从张良的现身来看,那毫无烟火气息的方式,好像就是传说当中,能够一步天涯的“乘龙念法”。 这人隐藏的可真够深,但为何突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实力呢? 莫非,前线发生了什么变故? 张良并没有任何隐瞒气息的打算,是以他刚一现身,众人都觉察到了他的到来。 在场陪同韩信而来,拜见刘邦的军中将领,目光同时落到张良儒雅挺拔的身躯上。 张良向刘乐点了点头,笑道,“公主实力远胜于良,良的些许小手段不过尔尔。” 韩信眉头轻轻一扬。 张良的话中,似乎能够透露出来,许多不足为外人道,自己并不知情的隐藏信息? 所以,前线到底怎么了? 刘乐看起来,不过是位十一二岁的女童,从张良对她的称呼来看,大概会是汉王刘邦的女儿? 但她和汉王刘邦之间的关系,又并不怎么密切,反而隐隐暗藏着几分隔阂。 韩信目光在刘乐和刘邦身上来回打量,心中暗忖,两者难道发生了什么争执? 照理说,世间子女,特别是年纪轻轻的子女,一旦和父亲发生争执的话,都无法取得最后胜利,大都会处于下风。 可看起来刘邦脸色并不怎么愉悦? 韩信目光转到了吕雉身上。 吕雉和身旁众人相同,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但和刘氏一家老少大不相同,她的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一种看起来,和刘邦十分相称的雍容气质。 而且还和刘乐牵手的情况来看,莫非是汉王的夫人? 如果有夫人的撑腰,确实有分庭抗礼的可能。 韩信心中念头如电光火石,急速转动,不断地从眼前众人的表情,眼神,肢体,言语,乃至位置等诸多方面,流露出来的信息中,展开不停的推断。 韩信甚至发现了刘邦眼底深藏,对刘乐的那一丝忌惮,更是让他错愕不已。 以韩信的目光,能够清晰无误地分析出来,刘邦的这一份忌惮,并非是因为其夫人吕雉。 而是刘乐。 任凭韩信自诩智深如海,也想象不出来,刘邦为何会对小小女童,忌讳如此? 韩信心中发出第三次的哀叹。 所以,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荥阳和彭城相隔千里,相互间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任何同彭城有关的消息,传达到荥阳后,至少亦是三五日后的事情。 他被刘邦扔在大后方荥阳,整顿军务,训练新招收的兵马,自然无法掌控彭城最前线的消息。 而刘邦和张良等人,没有半点征兆,莫名其妙的就现身荥阳,怎么看都不是正经路数。 韩信心头狠狠一跳。 如果说,张良修为高强,施展了“乘龙念法”,从彭城穿梭而来,还算有迹可寻。 也许“乘龙念法”,每次并非只能够孤身一人穿梭虚空,甚至能带着同伴一起。 但张良明显比汉王一家来的要迟一些。 那么汉王刘邦,和他刘氏的一家子,又是通过什么方法,赶在张良的前头,来到荥阳的? 韩信伸手揉了揉眼角,强迫自己不做多想。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李玄的故事 对于刘邦一家子老小,还有张良的到来,韩信有太多怀疑的地方,感到实在无法释怀。 然而由于自身所在的荥阳,和前线彭城相隔甚远,他只能把所有怀疑深深藏在心底。 一番若有若无的试探后,韩信便吩咐军中的主要将领,全部前来参拜汉王刘邦,同时亦是为刘邦等人接风洗尘。 自家大王前来荥阳巡查军情,赢得大小将领的一片欢喜和鼓舞,顿时觉得自己干劲十足。 宴席之上,军营中的粗糙汉子们不停地大呼小叫,纷纷叫嚷着为大王冲锋陷阵,赴汤蹈火,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刘邦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张良坐在他的左边下首处,韩信则坐在右边下首座位之上。 至于刘太公和吕雉等一家老小,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并无资格列入席中,另有其他去处。 在张良和韩信,以及麾下将领们的簇拥下,刘邦才感觉到了一位,诸侯王的威风。 一扫来到荥阳以前,被吕雉刘乐母女两个人,各种明面上,暗地里的冷嘲热讽。 吕雉虽然是他的正妻,而且其兄弟吕泽,吕释之两人,在刘邦起事以后,也以“客将”的身份,加入在他的麾下,参加了多次战争,可谓屡立战功。 此次诸侯联军一起攻击西楚,吕泽率领一只汉军,并没有直接参加彭城的战场,而是率军驻守在砀郡下邑。 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刘邦在彭城战败之后,会暗中从小路前去投奔吕泽,然后吕泽派人把刘邦护送到荥阳,和韩信,灌婴驻扎在荥阳的军队汇合。 接着又协助刘邦,收拢在彭城之战中溃散的汉军士兵,在砀县一带阻止西楚部队对刘邦的追击。 正是因为吕泽的这些举动,刘邦才得以获得宝贵的机会,重新恢复了元气。 后来萧何又把关中没有载入兵役名册的老弱人丁,全部都带到荥阳和刘邦汇合。 汉军由此士气大振,在韩信的指挥下,于荥阳南面的京邑,索邑之间大败西楚军。 楚汉由此进入韩信预想设计的,主力部队陷入相持,另分一路由韩信率领,不断地降服六国,最后和项羽决战的策略。 不过因为刘乐,直接从彭城前线,一下子就穿梭虚空,直接撤退到荥阳的原因。 吕泽对刘邦的帮助力度,就变得小了许多。刘邦对于吕家的依靠,亦降低了不少。 但是刘邦心中对于吕家的忌惮,却比原先历史上,反而还要更加的强烈。 因为吕雉和刘乐母女两人。 吕雉辛勤持家,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刘邦率军攻入秦国关中咸阳城,见识到咸阳皇宫的富丽堂皇,秦国皇室的荣华富贵,曾经有过一段沉迷的时间。 正是在这一段时间中,他得到定陶人戚姬,对戚姬很是宠爱,并且还生下了儿子刘如意。 吕雉知道这个消息,从而对风流成性的刘邦心怀怨恨。 而刘乐在被刘邦三番两次推下马车后,同样对这位名气上的父亲,变得冷漠起来。 偏偏刘乐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让刘邦感到心悸。 特别是这一次,刘乐在弹指之间,就带着刘氏一家大小,从彭城来到荥阳。 这其中所泄露的信息,让刘邦感到极其惶恐。 刘邦手举酒樽,放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唇边,却没有半点饮酒的打算,双眸中时而掠过一道精光。 眼前营帐中,人声嘈杂,热闹非常的气氛,在刘邦的心底,没有遗留下半分痕迹。 他在不停地思索着刘乐的举止。 从刘乐刚刚被接到彭城时,小心翼翼,仿佛一只胆小怕事的小鹿般的拘谨不安。 到和刘盈一起陪着自己,坐在马车中间逃亡,被自己推下马车,跌坐在路旁,眼角流露的无限悲哀和幽怨。 再度重新见面,虽然看起来,依然还是原来容貌,但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度,却早已大不相同。 明明是小小的人儿,当目光望来的时候,哪怕见过霸气无双项羽,并且和项羽正面对抗过的刘邦,都不由地感到莫名的心塞。 刘乐的目光中平淡如水,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倾向,说不说究竟是喜还是悲。 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也只有在和张良展开交谈的时候,才会偶尔流露出来,某些正常人的神色。 但看起来太过虚假。 所以刘邦心中无端觉得,掩饰在平静湖面下,肯定是无穷凶险,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 刘邦想起楚国民间流传的某些故事,对于刘乐前后不一,大相径庭的表现,暗自起了疑心。 一时间只觉心神不宁。 下首左右位置上,张良和韩信目光接触,皆发现对方双眸中,意味深长的笑容。 **** **** **** 和前方宴席中,心思不一的刘邦,张良和韩信等人相比,后方庭院中刘太公,吕雉等人所在的房间,同样气氛凝重。 刘乐双手负在背后,小脸上神色微冷,静静地看着房间中,躲避着自己目光的刘家众人。 她轻叹一声,小嘴中吐出的,却是和先前完全不同,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道,“所以说,你们想要知道些什么?” 吕雉闻言神色大变,刘太公等人亦是表情复杂,同时不由自主地浮现惶恐。 只有被吕雉牵在手中,死死抓住不放的刘盈,暗觉奇怪道,“姐姐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想要奋力挣脱母亲吕雉的手臂,跑到刘乐身旁,探寻究竟。 刘乐微微一笑,恢复了清脆的女童声音道,“姐姐没变,是别人的心变的不一样了。” 刘乐这句暗藏讥讽的话说出口,其他人都心虚的调转视线,不敢继续看她一眼。 刘盈圆溜溜的目光望来望去,满脸疑惑。 吕雉身躯一阵摇晃,却强自镇定,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把乐儿还给我们……” 声音既尖又利,吓得刘盈小脸一皱,差点哭出声来。 轰。 房间中,刘家人听到吕雉的呵斥之后,仿佛一窝蜂般,顿时远离了刘乐站立的位置。 房间中的情况,变得泾渭分明。 一方是聚集在一起,忐忑不安的刘家老少,一方是孤零零一个人的刘乐。 吕雉牵着刘盈,站在双方的中间。 刘乐好笑的看了众人一眼。 她不起眼的瘦小身躯,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惊人变化。 原本因为常年的田间劳动,因为风吹日晒的原因,看起来有些黝黑粗糙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皮肤,在一眨眼功夫,竟变得晶莹剔透,比世上最光滑的丝绸还要细腻,比最明亮的玉器还要更加耀眼。 原本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神态,亦消失殆尽,换成了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平凡的气息消失不见,浑身上下流露出摄人的气势,竟连突然摇身一变,成为天下有诸侯王的刘邦,都远远不如。 灼灼生辉,让人一见难忘。 如果说,刘邦的变化,尚在他们的理解范围;那么刘乐的变化,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刘太公喉咙暗自咽下一口唾沫,轻轻蠕动嘴巴,小声干笑道,“不是说乐儿遇到了大造化,得道成仙了吗?” “乐儿她妈,你胡说什么?” 吕雉目露凶光,猛然望向假扮糊涂的刘太公,仿佛一只失去了幼崽的野兽,让刘太公心惊不已。 刘太公缩了缩脑袋。 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刘乐悠然一笑,轻声道,“却不知道,刘夫人为何以为,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 吕雉目光凄凉,惨然一笑,恨恨道,“李玄元神出窍,神游天下,归来时原身被毁,附体在乞丐身上。” “我恰好听说过这个故事。” 原来如此。 刘乐目光轻轻一转。 所谓的李玄,便是传说当中,八仙之首的铁拐李。 据说他是巴国津琨人,在巴国遭秦惠文王所灭以后,就离家出走,云游天下。 后来遇到李耳,传授他成仙得道的仙法,就隐居在华山中,一边为百姓治病,一边修炼。 等到了李玄修炼出元神后,更是频频元神出游,和天下的修炼强者和高人们交流心得,探讨各自的道法。 有一次因为过于沉迷,忘记了回归肉身,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来藏好的肉身,竟然已经被野兽吞噬一空。 横遭变故之下惶恐不已,刚好发现不远处,有一具刚刚倒闭的乞丐尸体,只好不顾一切就附身在乞丐身上。 虽然成功还阳,但由此形象大变。 吕雉的父亲吕公,早先年的时候行商天下,听别人说过“铁拐李”的传说。 回到家中后,把这个故事,说给了自己家里的小孩听。 吕雉不知道自己兄弟和妹妹,对这个故事有多少的记忆,但对她来说却十分深刻。 特别是当刘乐突然表现出仙法一般,不可思议的神通,更是让吕雉想起了“铁拐李”的故事。 在彭城刚被救出,在灵璧山中重新见到刘邦张良时,吕雉并没有当场揭破,乃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这一伙人,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到达安全的地方。 直到刘乐带着他们,来到了荥阳。 方才韩信带着汉军将领,前来拜见刘邦的时候,吕雉暗中观测,对驻扎在荥阳城的军队,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再加上她觉得,以刘邦的心性,既然他选定荥阳作为落脚的地方,那么十分肯定,在刘邦的心中,此刻的荥阳,一定是对方心中觉得最为安全的地方。 比起其他茫然无知的刘太公等人,至少吕雉知道,荥阳离彭城相隔千里。 西楚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越过千里之遥,直接攻打处于汉军腹地的荥阳。 这里反而是刘邦掌控最强的一个地方。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升级的NPC 西楚的强大,不仅超乎了刘邦的想象,同时亦让经历过“彭城之战”的吕雉,认识到西楚军的可怕。 这是一支在项羽的率领下,能够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强大战斗力,摧毁一切敌人的军队。 刘邦率领的诸侯联军,人数高达五十六万军马,面对着远道而来,人困马乏,只有三万人数的西楚军队,甫一交战就落得个落花流水般的惨败。 连刘邦都不得不抛下特意让手下亲信,从乡下迁徙而来的刘太公等亲人,只身逃亡。 吕雉想起那日彭城当中,人数处于弱势的西楚军队,在战场上表现出来,如水银泻地般流畅,声势浩大,挡无可挡,完成单方面虐杀的强大交战画面。 心中不由一突。 她看不出来,刘邦率领的汉军也好,诸侯联军也好,实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胜算? 难道说,刘邦前来荥阳后,他带领的军队,战斗力就能急剧提升,和西楚军队相抗衡不成? 这怎么可能呢? 吕雉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暗觉凛然。 不知道为何,她只要一想起和西楚有关的事情,就会渐渐地削弱对刘乐的关注。 就像现在,只有目光不经意掠过刘乐的时候,才会想起让人感到纠结的事情。 “李玄”的故事,虽然颇为新颖,而且让人在感慨仙家玄妙,具有不可思议神通,向往不已。 这无论如何,“李玄”终究是附身到了别人的身上——虽然那个人乃是刚死不久的乞丐。 而按照故事所讲述的那样,那位附身到“刘乐”身上,至少是仙人级别的强者。 之所以能够成功附体到刘乐身上,岂不是意味着,真正的刘乐,其实早就已经死去? 这样的念头在吕雉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让吕雉只觉心神一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虽然年纪轻轻,却乖巧懂事,没有半点的娇气,反而可以帮助吕雉做家务,带小孩,下农活,任劳任怨…… 让辛苦操持家务,苦苦等待着刘邦,有朝一日能够蜕变,验证其父沾沾自喜的“相人之术”的吕雉,都心疼不已的刘乐,在眨眼间竟消失不见了? 如果知道,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种地步的话,当时她就不会把刘乐和刘盈两人,托付给刘邦了。 吕雉一念至此,对于刘邦的怨恨更深一层。 如果不是心狠手辣的刘邦,一心想要自己成功逃过楚军的追杀,几次三番把刘乐刘盈两人,推下马车的话。 刘乐又如何会丧命呢? 然后才会给个了某位因为“元神出窍”,迟迟无法返回肉身,不得不寻找刚刚身死的尸体,附体其上,才能够得以还阳,并没有超过界限而魂飞魄散。 吕雉牵着刘盈的小手,阻止他向刘乐走去,心头对刘邦的恨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刘邦身为堂堂汉王,天下有数,能够和西楚霸王项羽,争夺天下的大诸侯,却薄情寡义如此,连自己的一对儿女都可以随意牺牲。 自己和刘太公等一家大大小小,又怎么会被刘邦放在心上? 刘邦把自己等人从沛县,接到彭城去,也不过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取得的成就罢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偏偏却是因为这个行为,让无辜的刘乐,不幸丧生…… 刘乐眉头轻轻皱起。 吕雉这女人怎么回事? 悔恨交加也就罢了,但她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住地向四周辐射,刘乐已经身死的讯息…… 你是脑补小能手吗? 你的脑电波,是不是太发散了? 刘乐神念通透如明镜,毫无遗漏的反馈着,房间中众人的心思,丝毫不差。 刘太公等人站在在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对于形影孤单,独自茕茕孑立的刘乐,情绪复杂。 他们更多的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如此懂事的一个小女孩,难怪怎么突然间会摇身一变,施展出不可思议的神通,带着一家老小从彭城的监狱中逃出,然后又穿梭虚空来到荥阳城。 如果吕雉所言不虚,那么看起来虽然还是刘乐模样,不过是顶着刘乐身躯的一个陌生修炼者。 谁也不知道,这个修炼者,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众人连对方究竟是人是妖,都弄不清楚。 房间当中,众人肆无忌惮的散发,形形色色的恶念,终惹来了“穿梭者”的一腔怒火。 祂自从第一个《笑傲江湖》世界开始,何曾遇到,对自己如此不信任的npc? 上一个《三国无双》世界,孙尚香的迟疑不决,导致祂刚刚一降临到那个世界中,便匆匆落幕,再次展开穿梭之旅。 这样无头无尾般的“穿梭之旅”,让祂觉得不仅毫无价值,而且毫无意义。 这无法人前显圣的怒火,延续到了下一个世界中,其实并没有得到发泄的机会。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穿梭者脸沉如水,冷若霜冰,锐利的双眸巡视一圈房间内的众人,幽幽叹息。 “不管怎么样,我对于你们先后两次的救命之恩,总不会是故意弄虚作假,欺骗你们的吧?” 众人闻言一滞。 确实,当时身陷彭城监狱的时候,如果不是刘乐带着刘盈,夏侯婴前来,他们这一伙人,决计不可能会如此轻易就逃离险境。 其后更是带着他们,从战争的前线,穿梭虚空,来到汉军的腹地荥阳城中。 这样的行为,同样亦等于另外一种方式的救命之恩。 吕雉明亮双眸掠过一丝怨恨,隐藏内心情绪,语气冷淡反驳道,“你说的确实也没错。” “但是,从楚军仅仅把我们监禁,而并非直接当场斩杀来看,项羽其实并未想过要杀死我们。” “哪怕没有你的特意搭救,我们最多不过会在彭城监狱中,多呆上一段时间,最终肯定能够成功脱困。” 刘乐嘴角微微一抽。 合着本天尊把你们一伙人,从彭城监狱中救出来,还是多此一举的行为啰? 真是好笑! 祂细细的眉毛轻轻扬起,露出不解的神色,自言自语般道,“如此说来的话,确实是我的不对吗?” “那么!” “我就把你们重新送回彭城监狱算了。” 如此对于吕雉,刘太公等人宣判,刘乐朝着众人举起小手,缓缓的划过虚空。 吕雉额头冷汗直冒,不等刘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小手落下,忙不迭制止祂道,“请稍等片刻。” 刘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定定地注视着吕雉,在吕雉心头狂跳如鼓的时候,终收回了手势。 真是有趣的npc。 随着穿梭世界的不断升级,从简单的武侠世界,渐渐地变成了神魔遍地的仙侠世界。 原世界的土著,亦或者是所谓的“npc”们,终于不再像开始的几个世界那样,对于“穿梭者”的身份,保持着全心全意的信任,毫无半点的怀疑。 他(她)们开始了质疑。 这是因为,像《笑傲》《倚天》《天龙》等低武世界,“穿梭者”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是“降维打击”,不类凡人,所以才会让旁人心怀敬畏。 把祂当成了真正的“神灵”。 然而,从有其他的穿越者开始的《大唐》世界,终于有人开始不再把祂看做“神灵”。 《大唐双龙传》中的两位穿越者,只不过把祂看成地球老乡,和自己相似的穿越前辈。 《覆雨翻云》世界中,顶尖高手如鹰缘,浪翻云,庞斑,厉若海,虚若无等人,同样是把祂看做,“破碎虚空”的前行者,虽然对祂心怀敬意,却并不怎么畏惧。 因为如鹰缘,浪翻云等高手知道,神仙,亦不过只是,超越了轮回极限的人类。 而这恰恰是他们孜孜不倦的毕生追求。 《三国无双》中的孙尚香更是怀疑穿梭者的用心,迟迟无法下定最后决心,让祂附体。 因为出身武人世家的原因,孙尚香从大哥孙策,还有其他如周瑜,程普等人的口中得知,世上有“太平道”之类,蛊惑人心,图谋不轨的教派存在。 所以才让“穿梭者”的三国之旅,变成了不伦不类,虎头蛇尾的一场闹剧。 这一次的《轩辕剑》世界,穿梭者之所以能够顺利的附身,其实有一定的凑巧因素。 刘乐并没有孙尚香那样显赫的出身,同时因为见识不足原因,自然也没有和孙尚香相同的强烈警惕心理。 刘邦和吕雉两个人,对于刘乐的童年教育,总体来说,其实并不怎么成功。 刘邦常年在外不归家,吕雉操持家务,刘乐在家中,更加类似于一个兼职的小保姆。 在刘邦吕雉两人放养的方式下,刘乐和沛县乡下,随处可见的农民的孩子一样,对于世界的认知,极其肤浅而简单。 再加上当时作为亲身父亲的刘邦,又一次把刘乐和弟弟刘盈,从马车上推下,跌倒在道路旁边的尘土当中时,刘乐心中的惶恐和绝望,已经积蓄到了最高点。 临近崩溃的界限。 彼时内心深处最后一丝的求生意愿,被“穿梭者”捕获,分出一缕神念询问刘乐。 对于身陷绝境的刘乐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般的询问,简直就是落水时的救命稻草。 自然是满口答应,让“穿梭者”第一时间就附身,拯救自己和弟弟刘盈逃脱生天。 但吕雉,刘太公等人毕竟和刘乐不同。 作为成年人,他们虽然知道刘乐的不对劲,依然还是决定,先争取到符合自己的利益再说一切。 这便是他们能够顺从“刘乐”,被她从彭城监狱带出,然后又被带到荥阳的原因。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天尊的呢喃 穿梭者所降临的世界,上限不断地提升,原本只是被人们当做,茶余饭后故事中的“神仙”们,不再只是虚幻的设定,反而是能够触摸到的强大存在。 当笼罩在“神仙”身上的新鲜感,还有敬畏褪去后,哪怕是普通的老百姓,亦敢向“神仙”讨价还价。 乃至于利用神仙,达成自己的心愿。 虚假的神仙,不过只是话本和小说中的符号,并不能带给人们真实可见的利益。 但活生生的真正神仙,因为其拥有普通修炼者们,无法具备的强大神通,能够轻而易举地让许多人们,心想事成,取得以前只能够暗自假设的想法。 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之所以会长盛不衰,传播极广,便是这两者满足了下层百姓白日做梦般的幻想。 吕雉和刘太公等人,在监狱中见到刘乐现身的那一刻,震惊之余便醒悟到,这是自己等人脱困的良机。 因此吕雉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很可能已经遭遇不幸,还是假装强自镇定,跟随“刘乐”离开彭城的牢房。 直到发现,附身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未知存在,似乎十分在意“刘乐”的身份,一直都在做着符合“刘乐”的行为。 她暗自猜测,才会在这时候发难,准备一探对方的底细。 然后再根据对方的反应,从而制定计划,务必使对方的利益和自己相符合。 然而“穿梭者”的应对,却完全超乎了吕雉的想象,让她满腹的心机都胎死腹中。 当“穿梭者”一反常态,浑不在意般说出,把众人送回到,彭城监狱中的时候。 房间内变得鸦雀无声,吕雉亦哑口无言。 众人都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并非只是满口大话,而是真的能够把大家送回被困的地方去。 他们甚至突然一言不发,害怕自己惹来对方的发怒,犯下难以弥补的过错。 就这? 穿梭者眼帘低垂,对于小小的胜利,并不怎么在意,揶揄道,“怎么都不说话?” “莫非你们十分想念,呆在牢房的体念?” 众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怎么可能? 虽然在被俘的时候,作为汉王刘邦的家人们,从而获得了西楚霸王项羽的优待。 他们这些人并未受到任何的折磨。 但说什么想要返回到彭城的监狱当中,那才是真正的失了疯,不可理喻哩。 众人沉默无语。 对于翻脸无情的“穿梭者”,他们终于感到了忌惮。 因为众人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不是某些他们未知的原因,以“穿梭者”的神通广大,想要杀死众人的话,或许会和成年人碾压一只蚂蚁,属于相同的困难程度。 静寂无声的房间中,刘盈小脸煞白,茫然无措。 “穿梭者”目光一软。 因为刘乐和祂达成的协议中,就有必须一定要好好保护刘盈,让他永远不能受到生命威胁的条例。 这是一位姐姐,对于自己兄弟,最诚挚的祝福和愿望。 虽然以“穿梭者”现在的境界而言,违背了附体者的意愿,并不打算完成附体者提出的要求,已经不会因为任务的失败,而永远地被困在某个世界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祂已经到了能够离开“系统”的依靠,独自破开虚空,前往其他不同世界的境界。 但祂依然觉得,自己行事,需要有慎始慎终的态度。 从降临《笑傲》的世界开始,向附体者曲非烟的爷爷曲洋,还有刘正风俩人提出的那个人设。 让“穿梭者”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跟那些在最危急的时候,向自己虔诚祈祷的萝莉们,一个交代。 一个让她们衷心的感觉到,心满意足的结果。 因为祂隐隐觉察到,这很有可能,和自己将来前进的方向,有莫大的关系。 所以,在这个魔改的《轩辕剑》世界中,祂会依然保持住人设,以“刘乐”的身份行事。 但面对一群精打细算,各有心思的大人们,“穿梭者”却没有太多的热情可言。 因为祂需要负责的,仅仅只有“刘乐”一人而已。 附带“刘乐”最为在意的弟弟刘盈。 回想起在最开始几个穿梭世界,不断地向旁人兜售,那子虚乌有的“萝莉天尊”名号。 祂嘴角微微一翘。 或许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化身成为,聆听处于危机关头的女孩子的心声,庇护她们的伟大存在。 吕雉和刘太公等人等待片刻后,发现“穿梭者”并没有做出,让众人当心害怕的举止,心中紧张的情绪缓缓平复。 正在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似乎听到了,虚空在轻轻颤动,同时有一个宏大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间。 那宏大的声音,带着某种,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让他们仿佛化身成为扑火的飞蛾,看到火光的刹那,就奋不顾身,向着橘黄色的光芒展翅飞去。 浑浑噩噩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附和引起虚空震荡的声音。 跟着念了一声道,“礼赞!” “萝莉天尊!” **** **** **** 犀衍躲在张良的“桃花源界”里头。 刘乐并没有采取强制行为,非要让张良跟着自己,而是让张良自己单独行事。 给了犀衍进入“桃花源界”,查探水镜,辅子徹和桑纹锦三人身上封印的机会。 正是因为需要张良和犀衍的元神,和肉身汇合,让犀衍进入“桃花源界”的原因。 所以张良赶到荥阳城时,会比刘乐带着刘家的老少,要迟上那么一点时间。 “乘龙念法”乃是极其高明的神通,只要施展出这道神通,那么便可以瞬间穿梭虚空,到达以前曾经去过的任何地方。 无论是天涯,亦或是海角,只需要一个念头的时间,便能够立即踏足其上。 张良坐在刘邦的下手,陪伴着刘邦,应付驻扎在荥阳城,韩信以及其麾下将领们的应酬。 心中却在等待着犀衍的通知。 正在等地心焦之时,犀衍传来了让他最不原因听到,最为糟糕的一个消息。 以犀衍的功力的见识,并不能够解开,施加在水镜,辅子徹和桑纹锦身上的封印。 张良暗叹一声。 望着宴席上,谈笑风生的刘邦,和韩信等人,张良按捺下心头拂袖而去的念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刘邦注意到张良强颜欢笑的神色,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刚想要开口询问时,蓦然心中一动,只觉虚空中一个宏大无匹的声音传来,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地纠缠,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味道,不停地侵蚀心智。 他勉强运起浑身功力,挣扎了几个呼吸后,脑海中轰的一声,便和宴席中的其他人一样,身不由己地张开嘴巴,狂热的呼喊道。 “礼赞!” “萝莉天尊!” 宴席上,只有张良一个人,依然在苦苦抵抗。 他的境界,离真正的“仙境”,亦只有半步之遥,元神已成,对于从虚空中传来的蛊惑,有很强的抵抗性。 其他人,如刘邦韩信等人,境界都没有张良般高深,便沦为了粘板上的鱼肉,稍作抵抗便全部沦陷。 张良努力保持清醒,目瞠口呆地望着眼前宴席上,仿佛狂欢一般的君臣们,只觉这一幕荒唐至极。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难道是西方魔界不甘心失败,再次入侵神州大地了? “桃花源界”中,犀衍同样张口结舌,呆呆地看着身前,水镜,辅子徹桑纹锦,还有生活在“桃花源”中的残余墨家弟子们,举手过顶,挥舞拳头。 齐声发出“礼赞萝莉天尊”的颂语。 心悸的同时,更是暗自奇怪,众人口中所谓的“萝莉天尊”,究竟是何方神圣? 莫非是西方魔界某位,擅长于蛊惑人心,让人们自甘堕落的大魔头不成? 犀衍的境界比张良还要更加高深,他通过某种秘法,观察到张良所在宴席上,驱魔乱舞般的状况。 不由地暗自咋舌。 这位“萝莉天尊”,行事真的是霸道蛮横,极不讲理,偏偏对方的实力却十分强大。 是以才会轻易地就俘虏,“桃花源界”内外,一众修炼者的心智,让大家齐声高呼自己名号。 然而任凭犀衍翻遍脑海中的记忆,依然还是没有回忆起,三界中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强大的存在? 此人究竟是谁? 难道是师尊壶中仙,被何然等人斩杀,然后以轩辕剑封印的时候,才出现了强者? 犀衍小心翼翼地遁出元神神念,在荥阳郡守府府中,展开不停的来回巡视。 他很清楚,对于那样的强者而言,自己虽然以元神神念巡视,但很可能会一无所获。 就在犀衍感到沮丧的时候,如潮水般流淌的元神神念,突然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遇到了极其危险的天敌般,一下子就猛的缩了回来,绕过了郡守府的某个角落。 犀衍暗自一惊,顿时想起了,师弟张良叙述过的,某位汉王女儿难缠的情况。 回过神来时,犀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已汗如雨下,偏偏他刚刚精神恍惚之时,对此却一无所觉。 犀衍悄悄的提升了“刘乐”的危险程度。 他打算和师弟张良,详谈一次,最好是把和“刘乐”相关的讯息,无论巨细,都统统收集到手。 然后推测一下,这位突然间凭空冒出,以一己之力,轻易封印水镜,辅子徹和桑纹锦三人,实力强横的强者真正的来历。 究竟是哪一位上古神魔,莫名降临到神州?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刘邦的问计 “穿梭者”一时的心血来潮,有所感应,稍稍不慎泄露的气息,引来了巨大的变故。 不管是保持着清醒的张良和犀衍,还是失去理智,陷入某种莫名狂热状态的刘邦,韩信等人。 都突然变得有些意兴阑珊。 张良和犀衍虽然不知道,诱发众人高喊,“礼赞萝莉天尊”,便是汉王刘邦家的刘乐。 但犀衍在遁出元神,查探状况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终于认同了张良所言。 刘乐确实是位极其危险的人物。 而接下来事情的进展,更是让他们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管是宴席上的刘邦,韩信等人,还是“桃花源界”中的水镜,辅子徹,桑纹锦和墨家残余弟子们,不受控制地高声呼喊几声,突然间静止不语。 像是被按下停止开关的机关人,失去了控制中枢的能量后,变成了一堆死物。 “桃花源界”内外的一对师兄弟,望着各自身前,面无表情,连眼珠都不眨一下的人们。 心神剧震。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既像是经过漫长时光,又像只是几个呼吸的唏嘘时间。 身旁犹如某人操控,如同一副精心绘制的精彩画面,终于开始又有了变化。 就在张良和犀衍两人的注目下。 其他人呆滞的脸庞上,缓缓地重新有了表情;呆板的四肢,也再次重新开始舒展。 紧闭的嘴巴,又继续发出了声音,而且还十分自然的,延续着他们在陷入停滞,失去理智前的话题。 张良只觉一阵心灰意冷。 神州大地上,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接连出现了,完全不受控制的无名强者呢? 刘乐的存在,已经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但比起这仓促现身,就引起众人理智丧失,身不由己地狂热高喊什么“礼赞萝莉天尊”的强者来。 刘乐的表现,显得正派了许多。 这是张良和犀衍两人,在还不知道,刘乐和所谓的“萝莉天尊”,其实是合二为一的人物,才会发出的感慨。 他们的境界,终究无法和附身刘乐身上的“穿梭者”比拟,并不知道方才的事故,就是“刘乐”引发。 因此对看起来有更多的强者入场,变得越发动荡不安的时局,感觉到更加的忧心忡忡。 然而这些新出场的强者们,比起他们这些人而言,实力之强亦是前所未有。 连当年的壶中仙,和“黑火”,都无法和祂们相抗衡。 张良幽幽叹息。 一种无言的虚弱感,悄悄地笼罩住他的心神,让他生出,束手无策的无力。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为何,张良蓦的想到了项羽,那个自称为西楚霸王,继承了一分“黑火”力量,正在不断变得更加强大的男子。 如果让向来自负的项羽,遇上了刘乐,或者是刚刚现出蛛丝马迹的“萝莉天尊”。 想来必定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张良以这样苦中作乐的心态,才稍稍变得冷静了一些。 “桃花源界”中,摸着下巴苦苦思索的犀衍,望着次元世界中,对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印象的水镜等人,既惊又怒。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世界如此危险? 我是不是应该躲回“云中界”里,对这“轩辕界”的一切,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云中界”就真的安全吗? 犀衍再度回想起,那位强行突破侵入“云中界”的绛衣女童,不由地暗哼一声。 师尊把所谓“十大神器”的能力,讲述的如此强大,现在看来,是不是有特意美化的原因? 神器虽强,但如果没有那些铸造者的话,那么它们甚至很有可能,并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刻,对于一手教导出自己,让自己拥有现在一切的师尊,犀衍感到了深深的怀疑。 虽然他清楚,对于那位赐予自己所有的师尊,他本不应该有任何的怀疑才对。 然而一个悄然浮现的念头,终究难以消散。 师尊身为“炼妖壶”的器灵,已经如此实力,那么铸造出“炼妖壶”的创始大神女娲。 又该是何等的强大呢? **** **** **** 刘邦,韩信等人只觉脑海一阵恍惚,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从记忆中被无端消去。 便继续举着手中的酒爵,大呼小叫中,不停地往嘴巴里倒入美酒,有些忘乎所以的模样。 美酒入口,韩信惊觉对面席位上,望着自己的张良,目光中闪动异样的神色,心中突然生出警惕。 他对张良的身份,一直都感觉有些好奇。 作为前楚国的一名百姓来说,如果不是秦始皇雄才武略,秦国军队天下无双,一举灭亡六国,统一天下的话。 他和张良这位前韩国的贵公子,只怕一辈子,都未必有机会,在同一个宴席上面对面而坐。 所以说,秦始皇嬴政所作的一切,都并非是什么不可宽恕,罄竹难书的罪恶? 最起码给了,如他这样的普通百姓,和六国的贵族们,有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 一念至此,韩信蓦的咧嘴一笑,举起了手中饮尽的酒爵,向张良遥遥致敬。 然而张良虽然同样含笑示意,但其双眸中的深幽不见底的眼神,却看得韩信心头暗自发寒。 难道这个人,对我很不以为然? 韩信心思电转,再次回想起对张良身份的疑惑。 张良据说是韩国贵族,不管是他的祖父,还是父亲,都曾经当过韩国的相国。 秦灭六国后,张良一边逃亡,一边却又制定和实施了,让世人感到震惊的“博浪沙刺杀”。 正是因为这惊人的壮举,让张良在六国当中的名声,极其响亮,许多人对其他仰慕不已。 譬如说,汉王刘邦,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刘邦既仰慕张良的勇气,又欣赏他的渊博才学,偏偏却没有直接开口招揽。 甚至还放任张良返回韩国,协助韩太子成,返回原来的韩国故地,复兴韩国。 直到刘邦带兵入关中,相助此前一直和秦军相持不下,迟迟无法复国的韩王成,夺得韩国旧地。 然后就把张良从韩王成的身边讨要过来,让张良充当自己的军师,并且对他言听计从,极其尊重。 韩信听到这个消息,曾经暗自怀疑,以张良表现出来的谋略,怎么可能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法成事呢? 但他把这个念头一直藏在心中,并没有对别人讲述。 此刻看到张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韩信突然再次想起,张良身上的重重疑点。 他环视了周围宴席上的人们,发现不管是汉王刘邦,还是其他的军中将领,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狂热模样。 唯有张良一个人,似乎暗藏心事,兴趣欠缺。 这引起了韩信更加强烈的警惕。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爵,暗想不管是谁,如果有这样一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敌人,想必肯定是一件,让人感到十分头疼的事情。 此人绝对不可为敌。 一场让大部分参与者,感到十分尽心,而且还有些兴奋的宴席,终有拉下帷幕的时刻。 刘邦拉着张良一起,两人缓缓退出了宴席。 沿着长长的通道,刘邦扶着腰间的“赤霄剑”,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宴席。 张良的双手负在背后,沉默不语,跟随在刘邦的身后。 他知道,刘邦肯定有许多话,要对自己倾诉。 彭城一战的失败,实在是太过惨烈。 别说是刘邦,就连张良,都有些难以置信。 张良虽然知道,在攻下彭城后,众诸侯只知道饮酒作乐,肯定会有很不好的后果。 但谁也无法想到,西楚霸王项羽竟然弃齐国不顾,回师彭城,一举击败五十六万诸侯联军。 这次战役,将项羽的声名推至了巅峰,被誉为当今世上,独一无二的军事大家。 同时亦让刘邦差点声名扫地。 虽然荥阳的韩信等人,还不知道前线的战果,对于他们的到来,感到有些疑惑。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会知道彭城之战的真相。 刘邦脚步不停,每一步都如同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他一边走,一边感慨道,“子房,你所说看,如果韩信他们,知道我的惨败后。” “又会做何感想?” 张良把自己从对刘乐,还有那位突然现身的无名强者身上脱离,轻笑一声道,“大王其实无需担忧。” “你虽然拜韩信为大将军,但汉军上下,有樊哙,曹参,夏侯婴,周勃,灌婴等人,掌控着大部军马。” “在出汉中一事上,韩信确实立下很大的功劳,但他的威望尚浅,并没有超过曹参等人。” 刘邦老脸一红。 有时候,他会觉得,张良的目光和心机,通透到让人感觉不安,仿佛再怎么隐秘的心事,都无法躲过对方的如炬目光。 然而张良浑身上下散发的温文儒雅,却使人无端产生,某种人畜无害的错觉。 于是会不由自主,慢慢地遗忘他其实是一位,能够策划“博浪沙刺秦”的危险人物。 张良的目光随着刘邦的背影,缓缓移动,发现对方带着自己,正在向安置刘太公等家属的宅子步步前行。 心中暗觉诧异之际,突听刘邦幽幽叹息道,“彭城既败,诸侯肯定已经对我离心离德。” “子房你说,我该不该放弃关东之地,然后全力经营关中,还有汉中两地?” “以待时机?” (本章完) 第三十章:张良的提议 张良闻言陷入沉思。 刘邦停下脚步,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张良的回答。 两人在原地停驻了颇长的一段时间。 才听到张良的声音道,“方今天下形势,可谓是西楚一支独大,其余诸侯,皆非西楚国的对手。” 刘邦点头赞同。 张良俊脸上露出智珠在握的神色,继续道,“正如汉王刚刚所说,此次彭城战败的诸侯,已经同你有了隔阂。” “那么此后和西楚交战时,便不再指望他们,能够率领麾下兵马前来助战。” 刘邦轻叹一声,郁闷道,“子房所言不虚,确实如此。” 虽然心中十分赞同张良的判断,但刘邦的情绪,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子沮丧。 同时多了一分期待。 正如他在彭城之战前,想象不到,自己会有如此惨败的一天;他同样也想不出来,张良会给自己什么建议? 刘邦对张良有足够的信心。 而这一切,都是张良接连不断,给予不断累加的成功,而带来的积极影响。 从率军第一个攻入关中,到约法三章,消除关中对其的敌视;从鸿门宴设计成功逃脱,到送信自命“西楚霸王”的项羽,让项羽率兵攻击齐国,祸水东引。 每一条计谋的成功,都让刘邦对张良信心更加增强,认识到对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强大能力。 所以相信这一次,张良也不会让他感到失望。 果然听到张良沉声道,“既然各诸侯国已经不可信任,那么大王就必须选出新的盟友,以及更加得力的助手。” 刘邦低声轻嘿中,更加好奇张良接下来的话语。 张良亦没有任何推辞的念头,向刘邦伸出三根指头,一五一十地详细讲述道,“我听说英布虽然被项羽封为九江王,但现在和项羽之间却生出了隔阂。” “因此这次彭城之战,英布并未像以前那样亲自出马,而只是派遣了数千老弱病残,敷衍了事。” 刘邦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当时和在自己对峙的西楚国各支部队,点头称是。 然后好奇询问道,“所以按子房的意思,九江王英布,既然已经对项羽起了异心,我们是否可以派人策反他?” 张良并未直接回答刘邦,而是收回了一根手指,继续道,“彭越纵横钜野泽,手下有三万多兵马,却没有得到项羽的重视,并未分封他为诸侯。” “是以彭越对项羽,早就怀恨在心,而且此次项羽讨伐田荣,还曾令肖公角攻伐他。” 刘邦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张良说的很明白,不管是英布,还是彭玉,都对项羽不满,而且在这以前,恰好和刘邦没有太大的关系。 彭城之战中,常山王张耳,河南王申阳,韩王昌,魏王豹和殷王卬等人由于遭受惨败,军力受损严重的原因,哪怕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私底下亦会有不同的怨言。 而且就算刘邦想要再联合他们,一起对抗项羽,只怕他们在胆气丧尽的情况下,也无法给予刘邦太大的帮助。 说不定这些人反而转身投靠项羽,摇身一变,成为刘邦的敌人,帮助项羽对抗刘邦。 而英布,彭越由于并没有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加彭城之战,麾下兵马保存完整,乃是强盛的生力军,能够给予刘邦更强的帮助。 原本簇拥的眉头轻轻舒展,刘邦只觉心头的郁闷,一朝沉疴尽去,回复欢快。 他并未回头,而是重新抬足,向目的地行去,一边行走,一边口中却饶有兴致道,“我看子房在我的背后,伸出三根手指。” “想来必定还有一个,可以让我同样感到欣慰的建议。” 然而这次出乎刘邦的预料,张良并未立即开口回答他的提问,而是沉吟不语。 刘邦大感不解,不禁转头望了一眼,迟迟没有缩回,最后一根手指的张良。 在刘邦的注视下,张良迟疑片刻,才缩起手指,不答反问道,“最后一个人选,却需要汉王你自己下定决心。” 刘邦轻哦一声,好奇道,“听你的意思,莫非这个人,还是我汉军的大将啰?” “难道说?”他双眸中掠过一道精光,若有思索道,“子房所说的这第三人,乃是韩信?” 正如刘邦所想的那样,张良听到他所说的名字后,直接点头道,“确实正是韩信。” 刘邦心中浮现,那个刚刚被自己拜为大将军,然后贡献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将领。 但正如他的用人方针,并不会对任何一人,产生太强的依赖性,所以等到成功返回关中后,便把韩信撇到一边,然后自己率领大军,攻击西楚国都彭城。 一时风光无限的大将军韩信,则只能在远离战场的荥阳,整顿从关中和汉中而来的新兵。 他仔细思索方才宴席上,韩信的表现,只觉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一时的冷落,而显露任何沮丧情绪。 哪怕心思缜密如刘邦,一时间也摸不清楚,韩信究竟是对自己有没有怨言? 面对张良,刘邦踌躇不决道,“那么子房觉得,我的这位大将军韩信性情如何?” 张良毫不犹豫答道,“此人大才,汉王自然可用,而且可以依为最大的助力。” 刘邦眼神闪烁,缓缓地重新转过头颅,背朝着张良,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张良接下来却说出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道,“汉王麾下,最信任的自然是你沛县的同乡。” “但是他们的才能有限,如果依附在独当一面的统帅麾下,自然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让他们自己率领军队,攻战天下,却稍显不足。” 刘邦脚步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旋即毫无异状般继续前行,语气变得幽幽道,“子房的意思是说,我麾下的大将们,都比不上英布和彭越他们吗?” 张良闻言一愣。 以他的心智,如何听不出来,刘邦话中的幽怨之意? 他顿时大感好笑,忍俊不禁道,“不管英布也好,彭越也罢,他们都并非汉王你麾下的将领。” “我们并不需要他们两人,具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要能够让他们起兵对抗项羽,便是对汉王最大的帮助。” “至于他们和项羽对战时是胜是败,都是他们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并不需要汉王替他们担忧。” 听了张良充满取笑味道的话,刘邦忍不住噗嗤一笑。 在刘邦的印象中,张良一向来都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温文尔雅,雍容大度的模样,想不到张良亦有如此揶揄的一面。 张良继续道,“反而是汉王你自己麾下的将领,则需要在一位能力突出的统帅指挥下,不停地用取得胜利的方式,不断积累更多,更强的信心。” “然后再携带泰山压顶般的万胜之心,和项羽麾下的强大军队,展开最后的决战。” 刘邦露出意动的神色。 在他看来,张良讲述的这番话,确实可谓是至理名言,足以打动任何人的心扉。 但他还有一个疑惑。 “子房说韩信乃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统帅,我十分认可。”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哪怕韩信能够带领军队,抵挡住项羽麾下的西楚士兵。” “可你也知道,项羽此人号称霸王,战力极其惊人。” 刘邦说到这里的时候,回想起自己和项羽交战,一招之下,就双臂战栗,差点失去再战能力的事情。 唏嘘不已道,“如果我们没有人拖住项羽的话,让他直接闯入我方士兵人群中,势必会造成不可想象的灾难?” 张良仔细思索片刻,不解反问道,“如汉王所说那样,既然项羽能够屠杀我方士兵。” “那为何我方将领,就非要强行追击项羽,却不能学他的样子,去追杀西楚士兵?” 什么鬼? 刘邦闻言顿时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 合着你竟然是这样的张良? 说好的温文儒雅,玉树临风的儒生模样呢? 怎么会一言不合,就和项羽展开屠杀普通士兵的比赛? 刘邦差点以为,和自己对话的张良,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劝解他对关中父老“约法三章”,满口仁义的张良? 短短时间,这人怎么就不顾形象,性情大变了呢? 他呆呆地转过头,一眼不眨地盯视着张良温和的笑容,只觉自己似乎再也无法,把眼前的张良,和心目中虚幻的形象,相互叠加,融合到一处。 张良皱起眉头。 他觉得刘邦的目光极其寒碜,呆滞的模样,就好像心目中有什么信仰在瞬间倒塌。 连眼神都变得有些涣散,只知道呆呆地盯视着自己,嘴角抽搐,有口难言。 刘邦心情古怪,许久才缓缓恢复平静,轻咳一声,露出十分复杂的眼神道,“子房,这样很不好。” “虽然说,普通的士兵,在战争的时候,在统帅和谋士的眼中,都是些消耗品。” “但如果是在战后,同样可以让他们解甲归田,为帮忙恢复天下的稳定做出巨大贡献。” 张良一愣,随即好笑不已,无奈道,“我只是向汉王你,说明一个事实。” “不管项羽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化身屠夫,向普通的士兵狠下毒手……” 刘邦不等张良说完,嘿嘿冷笑道,“这可就不一定了,霸王坑杀俘虏的时候,可是一眼不眨。” 张良愕然以对。 项羽入关,设计坑杀二十万秦军俘虏,在关中人民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是由于楚国和秦国两国之间,连绵无数年的恩怨情仇造成的。 张良这个韩国人,自然不可置否。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无声的木偶 况且张良又不是儒家弟子。 一般而言,儒家的兴盛,乃是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的事情。 在汉武帝以前,秦国一统天下,用的是法家;而刘邦和吕雉,汉文帝汉景帝等帝王,则是以“黄老之术”治国。 张良没有遇到壶中仙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学成才;而得到水镜转赠的“天书竹简”后,又糅合了墨,兵,阴阳家等诸多学派知识,可谓是集百家之长。 只是他明面上给予刘邦的一贯印象,像是文弱无力的一介儒生,才会有此误会。 身为一个出谋划策的谋士,每一条谋略的背后,不知道要背负多少性命存亡。 如果没有一颗冷漠如冰的心脏,又如何能够正视,自己的计谋成功后造成的巨大伤害? 张良正色道,“对于项羽,汉王无须太过担忧。” 他露出古怪笑容,仿佛说笑般道,“如果项羽真的独自冲阵,那便由我来阻挡他即可。” 刘邦摇摇头。 他对于项羽的实力,在前次交手中,有了一个直观的概念,哪里舍得让张良去和项羽硬碰硬? 虽然张良也展示出了一手精湛的法术,让项羽都感到颇为忌惮,不得不知难而退。 可如果真的直接让张良和项羽交手的话,只怕连他这个汉王的面子都要丢尽。 被天下人讥讽为,堂堂汉国,难道连一员上将都选拔不出来,需要谋士上阵对战? 一想起张良骑着一匹驽马,颤悠悠地走向,满脸诡异之色的项羽,那惹人发笑的画面。 刘邦突然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自己手下还是缺少武力绝伦的绝世猛将。 可惜霸王永远只有一位。 他幽幽一叹,有些意动道,“子房你觉得,韩信真的能够,给我军带来惊喜吗?” 刘邦虽然对韩信很看重,但还是依然不觉得,韩信能够和战无不胜的项羽相抗衡。 张良淡然一笑,带着十分肯定的语气道,“如果说,天下有人能够在军事上击败项羽的话。” “那么此人必定只能是韩信。” 刘邦闻言动容。 他没有想到,张良对韩信竟会如此欣赏,并且给了韩信,一个如此高的评价。 而且这个评价,还是在五十六万诸侯联军,被项羽奔袭击败,从而被誉为“天下一军事大家”,名声最为显赫的时候。 刘邦眼珠暗自一转,刚想要询问更为详细的消息时,张良已经接着刚才的话道,“不过汉王却必须杰出早点做出筹划,以防止韩信手中的权利失控。” 刘邦轻哦一声。 张良解释道,“韩信此人心机巧变,懂得隐忍,而且颇具野心,不甘人后。” “否则亦不会在看到自己,无法引起霸王的注意后,便自己转投到汉王你的麾下。” 刘邦对张良的结论,极为赞同。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刘太公,吕雉和刘乐等人休息的房间前。 就在这时,刘邦张良两人同时皱起眉头。 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四周的环境,显得有些寂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静的过分,仿佛没有半点杂音。 刘邦和张良竖起耳朵。 以他们两人的境界,方圆三十丈范围内,哪怕地底下虫豸爬行,是最细微的声音,都能够一览无遗。 然而让刘张两人感到惊讶无比的,除了他们自己的呼吸声,心脏跳动声,血液流动声,等等自身散发的各类声音之外,竟再也听不到其他外界的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嘎吱!” 窗户推开的声音清脆传来,落在两人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 然后,先前被莫名隐蔽的无数声音,同时传入两人的耳中,让两人感到措手不及。 两声先后不一的闷哼,从刘邦和张良口中发出,只见两人耳鼻间流下一道血迹,不知何时受的伤。 但刘邦和张良却丝毫不顾伤势,循着窗户推开而传来的声音,望向推开窗户的那人。 一张精致的小脸,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漠,出现在窗户后面,目光向两人望来。 不是别人,正是刘邦的大女儿刘乐。 张良轻咦一声,看到刘乐身后,房间中似曾相识的景象,不由地只觉毛骨悚然。 在刘乐身后,刘太公,吕雉等刘氏一家老小,人人呆立不动,脸上神色呆滞。 所有人都双目无神,摆出没有任何相同,看起来十分古怪,诡异至极的姿势。 就像是被随意丢弃在仓库中,完全没有生气,一动不动,等待登场的木偶。 张良目光一凝。 所有“木偶”缓缓地转动眼珠,射出诡异阴森的目光,同时落在张良的身上。 张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不知道,自己身旁的刘邦是否有没有发现,刘乐身后房间中,这样一个惊悚的画面? 张良心念转动间,转头向刘邦望去,却发现刘邦神色如常,似乎对房间中的异常毫无察觉,露出一个自认为慈祥的笑容,讨好似的望向窗户后面的刘乐。 迎面而来的只是刘乐的一个白眼。 但刘邦却丝毫没有气馁,依然嘴角含笑,用和蔼可亲的声音,招呼刘乐道,“乐儿……” 刘乐目光如冰,刘邦浑身一个激灵,不得不吞下,所有想要和她叙说的话语。 张良暗自佩服刘邦的厚脸皮,眼角余光处,发现刘乐身后房间中,已经是一副正常的画面。 吕雉拉着刘盈的小手,不知道在低声说些什么;刘太公苍老的脸上神色萎靡,欲言又止;其他人或面无表情,露出恐惧,纠结,手舞足蹈想要表述情绪。 但就像是木偶戏般,每个人都有各自生灵活现的动作,偏偏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张良心神剧震下,想要拔腿就跑。 十分明显,这是刘乐的一个示威行为。 刘邦轻声一叹,显然是为了,刘乐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打算改善两人的关系。 这让刘邦觉得郁闷不已。 他耳朵悄然而动,听着房间中,妻子吕雉对刘盈喋喋不休的唠叨,每一句都和他这个负心的父亲有关系。 还有刘太公急促的喘息声,其他亲人不知受到什么惊吓,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总而言之,整个房间里头的气氛,乱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八糟到了极点。 也亏得刘乐,在这样嘈杂的房间里头,还能够保持着镇定情绪,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可惜这孩子,却对我不理不睬。 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刘邦功聚双耳,一边想要从房间中听到更多的消息,一边笑着对刘乐道,“……” 张张嘴,发现在刘乐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竟无法发出般个字,不由哑然失笑。 此时此刻,想必在刘乐的心中,对自己肯定十分唾弃,哪怕任何辩解的话,都听不进去。 刘邦心思电转,暗忖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怎么做,都自讨苦吃,没有意义。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任由刘乐在心中怨恨自己,然后想方法从其他的地方入手,化解她心中的怨恨。 刘邦望了望房间当中,低头和刘盈讲话,时而仿佛不经意般,眼角掠过自己的吕雉。 蓦的双眸一亮。 他打定注意,转头朝神色肃穆,怔怔望着房间中的张良打声招呼,一同然后离开。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刘乐嘴角轻轻一撇,“嘎吱”一声,再度关上了窗户。 张良听到身后窗户关上的声音传来,只觉一个阴森诡异,让人极为难受的世界,就此关闭。 他心神放松之下,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刘邦一呆,好奇询问道,“说起来很是奇怪。” “为何在我的感应下,子房的肌肉僵硬,心神不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困惑?” 张良脚步一滞。 他心头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叹息道,“我看方才汉王攻聚双耳,难道忘了之前的教训吗?” 刘邦伸手抹了一把鼻尖下,还有些湿润的血迹,浑然不觉道,“可一不可二,我觉得自己的运气不会总那么差。” 接着感慨道,“乐儿对我的态度,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变化;而且不仅如此,吕雉也对我颇有怨言。” 张良心中一声哀叹。 汉王你想要作死的话,也无须拉上我垫背呀? 你难道不知道自家女儿的恐怖吗? 他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好奇道,“汉王说王后对你颇有怨言,可是刚刚听到了些,有所误会的话吗?” 刘邦摆了摆手,苦笑道,“并没有什么误会,刚刚我运功听到了她一直在和盈儿,说我的坏话哩!” 张良想起自己刚刚看到,那个无声的木偶世界,心头升起一股冰冷寒气,直冲脑门。 刘邦怎么会说,他听到吕雉的抱怨声? 难道我们两个人,看到的,听到的,并非是相同的世界? “呵呵!” 耳边传来一个的清脆戏谑童音,似是在嘲笑,张良对祂随手而为的小把戏,丝毫没有察觉。 张良一阵恍惚。 原来是刘乐故意显露神通,营造出一个让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刘邦的所见所闻,完全不同的世界来。 这样的行径,算是对自己的戏弄吗? “桃花源界”中,犀衍目光黯淡,把张良的遭遇一直看在眼中,知道自己师兄弟两人。 遇到了一个极不讲理的“神魔”。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天道的严谨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张良落入刘乐的陷阱当中,因此并不清楚,刘乐用了什么手段,才会让自己和刘邦,两个人对于房间中的印象大不相同。 当然,张良是听了刘邦的话之后,才知道原来只有自己一人,看到一个无声世界。 而刘邦却清晰的听到,房间中的任何人发出的声音,这时张良才知道自己是被刘乐愚弄。 而处在“桃花源界”的犀衍则冷眼旁观。 他清晰的感应到了虚空中,有极为隐蔽的能量一掠而过,显然就是刘乐对付张良所使的手段。 他的境界,比张良要高出了不止半筹,乃是真正的“仙人”之境,所以才在张良一无所觉的情况下,察觉到刘乐这个,明显是戏弄张良的小动作。 当然,犀衍也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刘乐故意暴露出来,才让自己察觉到虚空的能量波动。 刘乐在犀衍的心目中,乃是如创世神女娲大神一般的伟岸存在,如果想要让祂自己的出手,变得毫无痕迹,让人无法察觉,同样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刘乐似乎对隐瞒过张良,便感到心满意足,对他这个旁观者却毫不掩饰。 犀衍微微一怔,蓦然想起刘乐关上窗户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神色,更加确定祂只是戏弄张良而已。 这敌我差距,是不是有些太过巨大了? 犀衍暗自嘲笑不已。 一段时间后张良现身“桃花源界”当中,师兄弟两个人说起,恶趣味满满的刘乐,只能相视苦笑。 张良询问了犀衍,是否有想到,如何解开对水镜三人身上的封印,让她们恢复实力? 水镜被刘乐封印短短半天时间而已,他便已经感觉到,水镜的实力是何等的重要。 如果水镜实力尚存的话,那么当刘邦问起,谁能够正面抵挡住项羽的时候。 张良就可以从容应付。 墨家钜子即可。 其虽为女子之身,然擅使一门唤作“惊天动地拳”的神技,昔年凭借这门能够蹦脆虚空的神技,击败由“九鼎”融合而成,完全形态的“黑火”。 连最强状态的“黑火”都不是墨家钜子的对手,仅仅截取的一小份的“黑火”,仍然处在成长中的“黑火项羽”,哪怕再强上数倍,墨家钜子亦足以败之。 可惜,现在水镜一身功力被封印,张良自不敢向刘邦夸下海口,只好厚着脸皮,说自己可以出手对付项羽。 如果项羽听到张良的话后,怕不是会对他一手戟指而向,一手叉腰笑掉大牙。 “黑火”的力量,何其的强大,哪怕张良在这些年,经过犀衍代师传艺,同时自己也苦苦修行,实力全面提升,离“仙人之境”亦只有半步之遥。 但是身具“黑火”的项羽,同样今非昔比,实力早就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项羽被“黑火”感染,并不是“仙人”,但能够施展出来的力量,却比“仙人”还要可怕。 这是因为“黑火”的特性所造成的。 这种来源于地狱空间所转化而形成的物质,并非普通的能量,而是一种具有生命的能源。 代表的是是人间和地狱的通路,能够通过不断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噬虚空的手段,让自己的力量获得永远都没有限制的提升。 只要给“黑火”足够的时间,吞噬虚空的话,它甚至能够,把人间和地狱,都全部吞噬掉。 “黑火”就是绝对的力量。 所以在其弱小的时候,还可能通过“紫色水晶”的控制,驱使它为自己所用。 然而当其变得足够强大,“紫色水晶”便失去了控制能力,而且还会融合成为一条“黑龙”,然后立即转身把先前驱使自己的控制者,一口吞下。 “黑火”的发现者,来自上古蜀国的天才科学家,名为“柒”的少年封印中醒来,驱使“黑火”击杀壶中仙,但后来在和张良,水镜等人的对抗中。 由于不断加大对“黑火”融合,最终失去对“黑火”的控制,被由“黑火”所化的“黑龙”所吞噬。 眼下的项羽虽然厉害,号称“霸王”,但他体内蕴藏的“黑火”,远远并非巅峰的状态。 如果打个比方的话,那么最多,也不过是处于,四鼎融合,到五鼎融合的程度。 饶是这样,已经足以击败,张良这个尚未成仙的修炼者,连张良的师兄犀衍,和项羽也不过是伯仲之间。 要知道,“轩辕剑”虽号称十大上古神器中最强力量,当年在辅子徹手里,竭尽全力,勉强破去七鼎合一的“黑火”,自己本身的功力亦全部耗尽。 所以才会被壶中仙抓住机会,趁机把他收到“炼妖壶”中,取得了最终的惨胜。 反过来说,九鼎全部合一融合而成的“黑龙”,却被使“惊天动地拳”的水镜击溃。 可以一窥墨家当代钜子的恐怖。 她的“惊天动地拳”,比“轩辕剑”还要更加强大,难怪在施展“惊天动地拳”的时候,会直接抛开“轩辕剑”。 明显是嫌弃,堂堂“轩辕剑”不够给力,还比不过老娘粉嫩的两个小拳拳。 但如此强大的水镜,却在面对刘乐的时候,一个照面就被拿下,一身恐怖的实力,就此被封。 张良想起这些鲜明的对比,忍不住只觉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或者其他存在,能够战胜刘乐吗? 犀衍发现张良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便知道自己师弟,对刘乐的实力感到惊悸。 然而不仅仅只有张良,就连他都对刘乐感到惶恐不已。 他甚至想要对张良说一声,要不,我们一起退回到“云中界”,淡看外界风云变幻?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但这话一说出来,肯定会遭到张良的反驳。 毕竟现在,水镜,辅子徹和桑纹锦三人一身功力被封,肯定会有许多的后遗症。 别的不细说,三人功力被封后,身体素质大幅度的降低,恢复成了普通人的状态。 虽然从目前看来,性命无忧,但想要再更进一步的话,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普通人岁不过百,偏偏张良却已经站在,即将晋升“仙人之境”的门口。 只要伸手轻轻的一推,便能够成功晋升“仙人之境”,然后拥有不可思议的寿元。 百年的岁月,对于普通人已是一生;但对于“仙人”而言,很有可能只是一次瞌睡的闲暇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如果无法解开水镜三个人身上的封印,那么她们三人极有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后,不幸逝世。 这就和张良原先的计划相悖。 张良不愿意呆在“云中界”中,就是因为,想要一边不停地壮大“桃花源界”,一边慢慢的炼化,并且掌控“桃花源界”世界当中,天道的规则。 如此一来的话,哪怕水镜等人,如同当年壶中仙的判断,并没有成仙的资质。 张良也可以通过掌控的“桃花源界”规则,赋予水镜等人,身处在“桃花源界”,长生不死的资格。 可就算张良晋升“仙人”,想要炼化一个小世界的天道,还是需要耗费无数的时间。 至少都是数十年起步。 如此长的时间,现在正是壮年的水镜等的起,号称“不老夫人”的桑纹锦等得起。 但辅子徹万万等不到那个时候。 辅子徹被壶中仙收入“炼妖壶”中,虽然一直处于冰封状态,等到他被水镜张良和疾鹏救出,然后由壶中仙用最后的残存力量,把他重新救活。 但他终究是数百年前的人物,就算是一直被冰封,重新救活后亦元气大损。 谁也不知道,辅子徹还能够在世多少年? 如果在张良成功炼化,“桃花源界”天道规则之前,就不幸逝世,难道要丢下桑纹锦一人。 孤零零地活到西汉末年,再被狠心的“程序员”祭天吗? 张良不知道为何,突然只觉脑海一涨,就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硬塞入他的脑海里。 虚空中,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存在,想要把某些匪夷所思的讯息,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偏偏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导致了他最终只能获得,一个不能说的结果。 张良的脑海,就像是一个沙漏,一些奇怪的讯息,进入他的脑海后又直接流出,并没有被他的脑海所吸收。 隐身在虚空的某人嘁一声,不满的撇了撇嘴,对只知道,机械运行了不知道多少纪元的天道,大感不满。 偏偏却对天道无可奈何。 祂现在的实力虽强,但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直接干翻天道的境界,所以才会试着,通过暗中影响张良神智的方法,阻止将来很可能会发生的悲剧。 可惜天道的漏洞,并不是这么好钻。 但这次的试探,对祂来说,不过是随手而为罢了。 如果成功的话自然最好,无法成功的话,对祂来说,也没有什么可以损失的。 因为祂现在对于《轩辕剑》世界而言,乃是规格外的存在。 虽然无法直接更改《轩辕剑》世界的天道,但天道对祂,也无法产生任何影响。 穿梭者神思幽幽,停止了想要通过潜移默化张良,改变将来悲惨剧情的行为。 “桃花源界”,张良只觉脑海一清,再次恢复了灵敏状态。 正在暗觉奇怪的时候,突然听到犀衍啪的一声,拍了拍双掌,大为欣喜道,“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失却之阵?” 张良闻言一脸茫然。 那是什么东西? 真的可以解开水镜三人身上的封印吗?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失却之阵 “失却之阵”是什么东西? 张良虽然是壶中仙在生命中最后时期,特意精心挑选的关门弟子,但和壶中仙相处的日子,终究过于简短。 所以并不清楚,许多和上古时期有关的隐秘。 但犀衍就完全不同了。 犀衍是壶中仙的大弟子,在壶中仙门下,将近两百年时间,壶中仙对他亦精心调教。 而犀衍天资亦可,并没有辜负壶中仙的期望,不仅已修炼成仙,同时一边参与“云中界”诸多事务的管理,一边在壶中仙的身旁,聆听到上古时期的许多隐秘消息。 他想起壶中仙在世的时候,对自己说起和“上古十大神器”息息相关的那些故事。 轻叹一声后,对张良解释道,“所谓上古十大神器,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 “往日我亦和师弟你讲述多次,想必你心中也十分清楚,十大神器究竟有那些?” 张良点了点头。 他和壶中仙的师徒之情,时间极短,在壶中仙逝世后,一直都是由犀衍代师授艺。 犀衍按照当年壶中仙对自己的培育方法,一边传授张良道法,一边向张良解密上古时期的诸多讯息。 所谓“上古十大神器”,本来和壶中仙息息相关,又和墨家亦有很大的关联。 譬如轩辕剑,就一直都在墨家前前代钜子,辅子徹的手中——哪怕辅子徹被壶中仙封印在“炼妖壶”中时。 差不多可以说是,犀衍向张良讲述的,第一个和上古时期,有关的重要信息。 犀衍收起对壶中仙的缅怀,沉声讲述道,“上古时期,神魔共存,就连威力惊人的上古神器,其实也是数不胜数。” “但偏偏只有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这十大神器的名号,流传到现在。” 张良点点头,这是犀衍曾经和他讲过的事情。 犀衍继续说道,“其实是因为,除去这十大神器之外,其他的许多神器,都融入了神州九天结界中。” “还有少部分剩余的神奇,则随着各自掌控的神魔,一起和创世大神们离开了九州,前往其他的次元世界。” 张良恍然大悟。 上古时期,神魔并立,屹立诸界,彼此间因为不同的性格和理念,征战不休。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许多赫赫有名的神魔,先后皆慢慢的消失在历史长河。 女娲斩黑龙,共工祝融之战,轩辕蚩尤抗衡,天帝杀刑天…… 变成诸多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隐秘故事。 而因为神州九天结界的原因,故事的主人公们,却再也不会轻易现身神州大地上。 连张良一路上,堪称刺激的冒险经历,都只有壶中仙,轩辕剑,以及一出头就被水镜打回地狱的“黑龙”。 能够和上古扯上关系。 但正是这些露出一鳞半爪,模模糊糊的消息,更是让张良感慨上古时期的强大。 风烛残年的壶中仙,稍稍出力,就协助嬴政统一了六国;被水镜揍的满头包的“黑龙”,先后掀起数次灭世之灾。 而神器轩辕剑,在这些事件中若隐若现,落于不同人的手里,制止灾难的发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良一边缓缓回忆,一边仔细倾听犀衍的讲解。 “这十大上古神器不仅分开,拥有许多玄妙的效果。” “而且组合起来,同样能够化作不同的阵法,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出神器的威力。” “人们把这些组合的阵法,便称作失却之阵和虚空之阵。” 张良闻言一呆,怎么说着说着,又冒出了一个,听起来十分诡异的“虚空之阵”? 犀衍呵呵一笑道,“虚空之阵最大的功效,便是往于虚空之间,遨游于太虚之上。” “因此和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张良心中一动,点头道,“所以师兄的看法,这个什么失却之阵,真的能够解开,水镜和两位前辈身上的封印?” 犀衍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摇头。 张良露出诧异的神色,感到有些无法理解,犀衍既点头又摇头,究竟想要说明什么? 犀衍迟疑片刻,对张良苦恼道,“你也别笑话师兄,毕竟我也只是听师尊说过一嘴。” “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什么是失却之阵?” 这时连张良都有些迟疑不决。 但短短半天时间,他已经意识到,实力完好无损的水镜,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在水镜失去了力量后,张良就觉察到,面对困难之时,竟如同陷入淤泥中,寸步难行。 特别是在面对着,体内蕴藏“黑火”的项羽时。 “黑火项羽”因为力量的特殊,实力无时无刻不在飞速增长中,张良自忖以自己实力,万万难以抵抗“黑火”项羽。 因此解封水镜的一身实力,就可谓是迫在眉睫,容不得有任何耽搁的时候。 但他终究对“虚空之阵”的真实情况,知道的太少,只得对犀衍无奈询问道,“师兄不妨先讲述下,什么才是虚空之阵,然后我们两人一起探讨探讨?” 犀衍轻嗯一声,赞同张良的提议。 在讲述“虚空之阵”详细情况之前,犀衍却陡的双眸一亮,说出一个好消息道,“也是事有凑巧,这上古十大神器,竟然都聚集在我们云中界?” 话音刚落,张良先是露出一个苦涩笑容,觉得师兄实在太能够东拉西扯,尽说些不相干的话。 接着浑身一震,目瞠口呆地望向犀衍。 犀衍同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犀衍呻吟一声,猜测道,“师弟,你说那位汉王家的公主。” “是不是想要打十大神器的主意?” 张良刚想要回答,虚空中传来一声极其不悦的闷哼,蕴藏某种强大的神秘力量,落在张良和犀衍两人的耳间,让两人身不由己地一蹦十多丈高。 落地之后,只见两人口鼻间喷出殷红鲜血,心虚的向左右张望,害怕再次遭到袭击。 张良不顾自己儒雅的形象,被脸上喷洒出的鲜血破坏殆尽,急忙劝阻作死的犀衍道,“师兄,不可妄自揣测。” “你还是先和我说说失却之阵的事情吧。” 犀衍定了定神,发现自己除了损失一些鲜血外,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伤害,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啧啧称奇之余,只好收拾心情道,“想要组成虚空之阵,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用到钟剑斧壶塔五件上古神器。” “而剩余的五件上古神器,琴鼎印镜石,则可以组成,需要吞噬守护者最惦记的记忆,才能够发挥出功效的失却之阵。” 吞噬守护者最惦记的记忆? 听到这里,张良已经明白过来,原来这便是所谓“失却之阵”名字的原因。 他牢牢谨记犀衍所说。 这些消息,对于犀衍来说,可能十分熟悉;但对张良来说,却是不可不扣的上古隐秘。 自己拜入壶中仙门下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迟了一点。 不过这亦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两人的年纪差距,终究明晃晃的摆在那里。 就算张良想要更早的拜壶中仙为师,也不可能跑到二百年前去,抢在犀衍的前头,成为壶中仙的大弟子? 犀衍并不知张良心头的调侃,把自己所知的讯息,一五一十讲述出来道,“按照核心所摆放的神器不同,失却之阵能够产生,截然不同的神奇效能。” “以伏羲琴为核心,能够操纵人心,随意摆弄他人的命运,让别人对你言听计从。” “以神农鼎为核心,能够炼化仙药,哪怕普通人吞服,也能够蜕凡成仙,寿元大增的同时身具神通。” “以崆峒印为核心,能够不老不死,不仅可以恢复青春容颜,而且只要不是受到直接致命的伤害,都能够慢慢复原。” “以昆仑镜为核心,能够穿越时间,可以返回到一切灾难,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从源头上挽回一切。” “以女娲石为核心,能够重生结界,只要保存完整的尸身,都可以重新复活,再活一世。” 犀衍语气平淡,娓娓道来。 他不过只是,将昔年壶中仙所讲述的故事,照样画葫芦,向张良重新讲述一遍。 然而张良却听得心潮澎湃,难以自控。 操纵人心?炼化仙药?不老不死?穿越时间?重生结界? 原来这就是上古神器,组合成“失却之阵”之后,能够取得的不可思议效果? 但这不就是和琴鼎印镜石五件上古神器,本身所拥有的力量,产生了重叠? 张良沉吟片刻,终反应过来,其实所谓的上古神器,那些不可思议的神奇功效,原本应该就是它们一同组成“失却之阵”后,才能够完完全全,成功发挥出来。 单独一件上古神器的话,或许亦能够发挥出部分的力量,但效果并没有组成“失却之阵”时那般惊人。 原来所谓的“失却之阵”,其实只是一个强化阵法? 张良眉头一皱,总觉得“失却之阵”并没有自己所想,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功能。 只可惜犀衍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犀衍亦只是从壶中仙的口中,知道这些和上古十大神器有关,少有人知的消息。 张良在脑海中再次掠过,有关“失却之阵”的功效,然后才嘴角轻轻一抽。 所以,大师兄你想要说些什么? 我们是用“失却之阵”,穿越时间,跑回到过去,赶在水镜三人被封印以前,逃开刘乐的控制呢? 还是先把水镜她们三人打死,然后用“失却之阵”,再重新把她们复活?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穿越的难点 面对张良的吐槽,犀衍只觉无言以对,忍不住反驳道,“以女娲石为核心,失却之阵的重生结界功能。” “并非是什么把人先打死,然后再重新复活。” 张良若有所思。 他并非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只是因为太过重视水镜的原因,而犀衍讲述的,又有些模棱两可,难以抉择。 所以才会选择吐槽的方式,故意调动一下气氛,借此缓解自己心头的郁闷。 当下顺着犀衍的话头,开口道,“女娲石虽有复活的功能,但以女娲石为核心的失却之阵,反而没有这个功效?” 犀衍呵呵一笑。 张良虽然天资更胜自己,但终究年少,并不知道,从上古流传至今的诸多隐秘。 他伸手指了指头顶的虚空,沉声道,“如果只是把女娲石当做复活的工具,其实是太小看了女娲石。” “师弟应当知道,上古时期女娲大神炼石补天的故事?” 张良精神一震。 列御寇在其著作《列子·汤问》中记载,“朕亦焉知天地之表不有大天地者乎?然则天地亦物也,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娲氏炼五色石以补其阙;断鳌之足以立四极。” 这是张良对于女娲补天的第一印象。 然而犀衍所说的,却又是另外一个版本的“女娲补天”。 他露出缅怀的神色,语气肃穆道,“昔日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 “不周之山乃是支持天地两极的天柱,被共工氏撞倒以后,导致了天塌地陷,天河之水沿着缺口倾泻而下,世界洪水泛滥,同时诸多的妖魔趁机作乱。” “女娲大神不忍心生灵受灾,于是炼五色石弥补天空的缺口,折神鳖之足撑四极,平洪水杀猛兽,万灵始得以安居。” “后来女娲大神的爱女白玉不幸病故,祂将自己万年修为,贯注于一颗昔日补天时遗留的五彩玉石之上。” “因为祂是造化之神,所以这颗五彩玉石,亦因此而具备了相同的造化神力。” “同时伏羲大神亦不眠不休设计出天女白玉轮阵法,并且以玉石加天丝制出伏羲琴,把伏羲琴,和女娲石一同放入天女白玉轮阵中,重新复活了白玉。” 天女白玉轮阵? 张良表示自己又学到了十分有用的知识。 果然,作为被女娲大神亲自点化,并且任命为“炼妖壶”管理者的壶中仙,对于上古隐秘知之甚详。 远非自己可以比拟的。 他正在感慨之际,随即便听到犀衍道,“可惜天女白玉轮阵,放置在昊天界中,远水救不了近火。” 张良一愣。 他现在已经知道,诸天万界的概念。 除了自己所生活的“轩辕界”外,尚有“山海界”,“昊天界”,“云中界”,“西方天界”,“西方地狱界”…… 乃至他自己亲手培养的“桃花源界”,亦可以看做是一个世界——只要不断演化下去,变得足够大。 张良想起自己听壶中仙讲述“云中界”由来,就是以“东皇钟”和“昊天塔”为主要核心,再辅助以无穷想象力,不断创造出,无穷无尽的小世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后又通过“协律”,将诸多的次元小世界,融合到一处,才逐渐变成庞大的“云中界”。 不禁感慨上古神器之力,神奇若斯。 “所以。”犀衍最终说出结论道,“以女娲石为核心,组成的失却之阵,最主要的功能,还是在九天神州结界遭到破坏的时候,用来重新修复神州结界之类。” 张良闻言露出失望之色。 以女娲石我核心的“失却之阵”,虽然功能无比强大,反而失去了女娲石复活的能力。 而另外一个,拥有复活能力的“天女白玉轮阵”,又远在“昊天界”中,也无法指望得上了。 “那么,以昆仑石为核心,穿越时间,返回到一切事故发生以前,躲开刘乐的控制,又如何?” 这个方法,听起来似乎十分的有效。 就像是在两军交战以前,只要能够躲开敌人的行军路线,自然可以避免遭遇战的发生。 但是不等犀衍回答,张良自己就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 只要他把“桃花源界”的天书书简带在身边,那么躲在“桃花源界”中的水镜等人,便无法躲开刘乐的窥视。 面对一位创世神级别神魔的搜查,就算是再怎么小心翼翼,依然还是无济于事。 譬如犀衍躲在“云中界”中,还不是被某位绛衣女童,以强硬而蛮横的方式,侵入“云中界”? 然后羞辱了一番? 由此可见,哪怕他带着“桃花源界”,通过“失却之阵”返回到事态发生以前。 只怕也未必能够躲开刘乐的目光。 对创世神级别的神魔来说,别说他是在“轩辕界”中行走,躲到“云中界”,“昊天界”,“山海界”又如何? 犀衍瑟瑟发抖中! 这等创世神级别神魔的实力之强,说不定一眼能够看遍万界,一念映照世间枯荣。 张良无声叹息。 他实在无法明白,为何刘乐身为此等强者,还需要在人间做什么汉王的大女儿呢? 难道是想要游戏人间? 从他碰到刘乐之后的行为来看,刘乐的每一个举止,似乎都十分的随心所欲。 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目的。 张良心情平静下来,谁知犀衍反而跃跃欲试,怂恿道,“要不,我们现在返回云中界。” “然后立即取出神器,摆好失却之阵,以昆仑镜为核心,返回师尊还在的时候,向祂老人家询问,该如何解开水镜和辅桑两位前辈身上的封印?” 张良心中蓦然一动。 是呀,自己和犀衍两人,实力低微,因此并不知道,如何解开水镜三人身上的封印? 但如果是换成壶中仙的话,说不定就大有希望? 毕竟是从上古时期,存活到现在的古老人物,能够媲美神魔的强大古仙人。 无论是实力,还是目光都远超他和犀衍,或刚成仙不久,或离成仙都还差半步的普通修炼者。 心念转动之间,张良疑惑道,“师兄能够确定,穿越到另外一个时间的世界去,以师尊的实力,肯定就可以,帮助我们解开水镜她们身上的封印吗?” 犀衍张张嘴,很想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着胸膛,对张良打包票,但想起刘乐的神秘莫测,终是迟疑不决。 如果说,是一身实力,尚处于最巅峰时期的壶中仙,说不定可以解开水镜等人身上的封印。 可是最坑爹的是,壶中仙祂一直都不是完美状态。 自被何然以“轩辕剑”斩杀,然后把“轩辕剑”插在头颅上,借此封印元神。 后来虽然机缘巧合,被辅子徹救出后,壶中仙的实力,其实一直没有恢复正常。 犀衍甚至还听壶中仙私底下透露过,当年祂侥幸逃脱后,甚至连“炼妖壶”都一度无法重新掌控。 最后不得不求助辅子徹,依仗“轩辕剑”的力量,扫荡“炼妖壶”世界中,自他被封印后,处于无人管理状态,就一直逍遥法外,无法无天的妖魔。 壶中仙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语气中尽是唏嘘。 辅子徹对祂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援手之功,可惜为了心中念念不忘的理想国,两位好友却不得不反目为仇,最后兵戎相见。 辅子徹亦因此,而被壶中仙封印在“炼妖壶”中,一眨眼就过去了百多年时间。 实力百不存一的壶中仙,就算知道如何解开水镜三人,身上封印的方法,只怕亦无能为力,出手为三人解封。 也就是说,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壶中仙实力丝毫未损的时代,那就只能返回到壶中仙还没有被何然斩杀以前了。 可那个人神魔三族混战不休,彼此仇视的上古时代,真的适合他们这些“穿越者”生活吗? 而且,那个一心想要把“炼妖壶”和“造物仙鼎”结合,鲸吞整个三界,最野心勃勃的壶中仙,能够承认,他在后世落魄时期招收的两个徒弟吗? 连犀衍都不敢肯定。 此外还有一个理由让犀衍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借助以“昆仑镜”为核心的“失却之阵”,返回到上古时期的话,那么意味着,他必须抛下现在手中的一切,然后重新变成一无所有的无名小卒。 犀衍师从壶中仙,自然知道,“上古时期”这四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们或许可及借助以“昆仑镜”为核心的“失却之阵”,穿越到上古时期,但又准备如何返回? 现在还好,经过壶中仙的收集,上古十大神器,都全部安置在“云中界”当中。 自然可以随便拿来摆设“失却之阵”。 可穿越后的上古时期,所有的上古神器,都不知道散落在九州的哪一个角落? 那是人神魔三族混战不休,连普通的神魔,都是廉价消耗物,陨落无数的恐怖时代。 他一个刚刚成就“仙境”不久,还有并未成就仙人,甚至全是普通人的水镜等人,放到上古时期,说不定还不够某些强大的妖魔,一口塞牙的份哩。 要知道,《轩辕剑二》猪脚何然的父亲,轩辕剑侠之所以率领着一群普通的人类,奋起反抗神魔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神魔们,仗着天生神通肆意杀戮人类。 人类处于生死存亡边缘,才爆发了和神魔的对战。 连生存都是个大问题! 更不要说是收集“上古十大神器”,然后再次摆下“失却之阵”,重新返回了。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算计的吕雉 张良和犀衍两人顿时踌躇不决。 就为了解开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人身上的封印,需要如此大动干戈,摆下以“昆仑镜”为核心的“失却之阵”,穿越到一切结果都无法预料的上古时期吗? 其实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此事的起因,在于汉王刘邦的大女儿,公主刘乐的身上。 如果刘乐愿意放手,解开水镜三人身上的封印,那么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然而无论是张良,还是犀衍,都不是普通的人物,同样知道,在刘乐的暴露出祂的真实目的之前,绝对不会出手,为水镜三人解开身上的封印。 而这恰恰是两人最为担忧的一点。 从表面上看,刘乐乃是汉王刘邦的女儿,此前一直都没有表现出,身具任何神通的任何迹象。 结果在这次彭城之战接近尾声的时候,却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为能够带着众多普通人,穿梭虚空,瞬间越过千山万水,从彭城一步就赶到了荥阳的强者。 整个过程看起来,完全符合,那些上古大能,在经历重新转世后,觉醒前世的记忆。 同时亦自然而然的取回了前世的修为。 这种现象,在修行界有一个说法,叫做“勘破胎中之迷”。 相对于普通噩噩浑浑的凡人,修炼出元神的修炼者,只要不是元神直接消亡,就有很大的机会,躲避过死亡的危机。 然后或者如八仙之首的铁拐李,附体到刚刚毙命的尸身上,继续存活下来。 或者元神遁入轮回,转世成人重活一世。 这两者并无高下,而且同样都有很大的缺陷。 像铁拐李那样直接附体,很有可能,会遇到坑爹的事情,比如说被附体的尸身,本身的属性和修炼者的功法并不相符,甚至完全相反,就会拖累后面的修行。 而元神遁入轮回,再活一世,重新从一个婴儿做起,则会碰到“胎中之迷”。 “胎中之迷”是许多上古大能转世的灾难。 为了保护元神能够成功躲过轮回的抹杀,需要自己出手消磨掉,元神蕴藏的庞大力量,只保留住最纯粹的一点真灵。 人类的诞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上古时期,神魔并列,九州大地虽然已经有无数生灵,却并没有真正的人类。 直到创世神女娲以造化神力,黏土造人。 从此三界才出现了人类。 是为“女娲造人”。 因此女娲大神又被尊称为人族的圣母。 而女娲大神之所以能够创造出人类,正好是因为,祂的这种行为,符合了“化先天为后天”的规则。 所以人类亦是从先天变成后天的一种产物。 人类的婴儿,还在母体里的时候,并不需要任何呼吸,直接就能够通过脐带,汲取生长的能量。 如果把母体的子宫,比喻成一个新生的世界,那么婴儿成长的这个过程,就犹如混沌。 婴儿若盘古。 盘古开天辟地,打破混沌,清浊二气分离,从此世界就从先天,慢慢的向后天一点点转化。 婴儿出生后亦是如此。 躲避过轮回,重新再活一世的元神,以最基本的一点真灵,逃避轮回的抹杀。 因此在生命的最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并不会重新回忆起自己前世的记忆,和普通的婴儿并无区别。 只有受到一定的刺激后,才会巧之又巧的觉醒,醒悟到自己究竟从哪里来。 然而“胎中之迷”的可怕,依然超出众多强者的想象。 许多元神在转世后,一直到逝世,都不曾成功觉醒前世的记忆,勘破胎中之迷。 就算是上古大能,在无数次的轮回当中,不断地陷入沉沦,变成了一个和原身完全不同的存在。 而一旦有人能够觉醒前世的话,无不会在其生存的时代,掀起足以影响天下大势的影响力。 让张良和犀衍感到棘手的,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刘乐无疑便是觉醒记忆的上古神魔。 否则祂又如何能够,轻描淡写地带着人穿梭虚空,毫不费力地封印了水镜。 水镜的强大,乃是连张良和犀衍都感到十分意外的事情,直接就粉碎了当初壶中仙对她的判断。 能够让从上古时期存活下来,堪比神魔,堂堂的壶中仙都看走眼,又能够击溃黑火所化“黑龙”的水镜,从某些方面来说,比起神魔还要更加的可怕。 至少水镜恐怖的攻击力,就强过了无数神魔。 可刘乐却正面招架住水镜的“惊天动地拳”后,又轻而易举地将水镜封印。 但是哪怕刘乐封印了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个人,流露出来的讯息依然少之又少。 少到张良和犀衍师兄弟,苦苦思索,怎么都无法从中看出,祂真正出身和来历。 **** **** **** **** 刘乐好笑地暗中观察,在“桃花源界”中,愁眉苦脸的张良和犀衍师兄弟。 在祂的身前,平日对其不屑一顾,自恃长辈身份的刘家众人,还有对其不理不睬的同辈,人人都束手而立,浑身轻颤,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刘乐。 对他们所有人来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起平平淡淡,一直在乡下种地的日子,要惊心动魄,忐忑不安了无数倍。 就在吕雉开口揭破了“穿梭者”借体还魂,然后趁机取代刘乐的身份后,众人更是噤若寒蝉。 同时感到人人自危。 而刘乐似乎因为被吕雉逼问而勃然大怒,扬言要把众人送回到,彭城的监狱。 这惊人的变故,让众人脸色变得一片煞白,惶恐不已。 哪怕他们被刘乐随随便便洗脑后,也还是保留着残存的记忆,对刘乐颇感畏惧。 刘乐心中微微一动,转头向吕雉反问道,“母亲既然知道,李玄元神借体还魂的故事。” “那么是否同样知道,元神转世重生的典故呢?” 吕雉一呆。 她只是普通人,并非真正的修炼者,之所以能够知道李玄的故事,亦是听其父吕公提及。 但关于“转世重生”的事情,原本就是修行界当中,至少修炼出元神的高级修炼者,才知晓的一个隐秘。 这些修为强大的修炼者,在修炼出元神的时候,能够隐隐的从天地规则中,察觉到对自己有利的讯息。 却并没有心思,向普通的人们炫耀,和“元神”有关,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和能力。 正是这种所谓“龙不与蛇居”的心态,让普通人很少知道,和“转世重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关的秘密。 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乐轻轻撇嘴,直接就当着吕雉,和众人的面,道破了“转世重生”的秘密。 等刘乐话音一落,刘家人全都哗然大变。 连吕雉,听说了这个秘密后,亦将信将疑的凝望刘乐,询问道,“如此说来,你并非是别人借体还魂?” 刘乐点了点头。 吕雉双眸倏然亮起,射出摄人的精光,振奋道,“从血脉上来说,你无法更改,是我女儿的事实?” 刘乐心知肚明。 吕雉脑海中翻来覆去,一心想要,应该如何利用,自己和刘乐之间无法割舍的关系,获得最大利益的念头。 对祂来说,就像是掌上观纹般,能够轻易察觉,并不需要消耗半点的精神力。 然而刘乐并不打算更改什么。 因为对刘乐来说,吕雉确确实实,乃是祂这具身体的母亲,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况且吕雉同样还是刘盈的母亲。 刘盈吕雉的儿子,是祂附身宿主“刘乐”的亲身弟弟,亦是祂完成任务的关键性人物。 为了成功完成任务,祂甚至并不介意,让吕雉借助自己的身份,能够获取一定的利益。 只要刘盈开心的话就行。 刘乐在心头嘀嘀咕咕,自我催眠,暗自提醒着自己。 人设,人设。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人设。 辛辛苦苦穿梭了好几个不同世界后,可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而突然翻车,颠覆了自己保持的人设。 祂一边对吕雉轻轻点头应是,一边漫无边际的思维发散,神游九天的时候,目光掠过眼前的刘氏老少们。 最后缓缓落在,被吕雉牵在手中的刘盈身上。 见刘乐终于注意到自己,刘盈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欢乐,丝毫没有杂质的笑容。 他用力摇了摇吕雉的手臂。 吕雉微一沉吟,想起和自己相比,其实更多的时间当中,是由刘乐在一直照顾刘盈的事情。 难怪刘盈会更愿意亲近刘乐。 她轻声叹息,松开了握住刘盈小手的掌心,同时开口说道,“去姐姐那边吧。” 刘盈轻嗯一声,抬起小腿,飞快地来到刘乐的身前,吃力的举头望向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刘乐,奶声奶气叫道,“姐姐!” 刘乐露出柔和笑容,伸出右手放在刘盈的头顶轻轻抚摸,接着朝刘盈摊开左手的掌心。 只见祂小小的手心当中,放着十来粒各不相同,五颜六色,极为鲜艳的小小事物。 这些小事物的形状同样各异,有圆形的,有方形的,有长条形的,甚至还有不规则形状。 但无一例外,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异香扑鼻,在房间中四处弥漫,众人一闻之下,鼻子耸动间,都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有人已经暗自揣测,莫非是什么仙丹不成? 否则为何会如此诱人? 刘乐拿着以“造化神力”,创造出来的诸多糖果,和刘乐玩耍,全然不理睬,房间中众人急切的目光,以及眼神之中暗藏,对于这些糖果的窥觑。 吕雉静静地看着姐弟两人温馨相处的一幕,脸色一动,心中掠过一丝异彩。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跌倒的刘邦 相比张良犀衍师兄弟困守坐视,刘乐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只要祂肯放下心态,那些见识过祂神秘手段的刘氏家人们,自然愿意曲意奉承。 刘邦虽然贵为堂堂汉王,但他和霸王项羽一打战,就吃了大亏,然后把他们都丢在彭城。 如果不是刘乐出手相助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刘家人,还需要在彭城监狱中呆上多长时间? 所以对于把他们从监狱中救出,并且还送到荥阳的刘乐,自然是“感恩不尽”。 如果说,先前在吕雉决意撕破脸皮,揭发刘乐“真面目”的时候,这些人还感到忐忑不安,生恐刘乐激怒之下,真的把他们全部都丢回到彭城监狱。 那么等到刘乐亲自说明,什么“轮回转世”的解释后,房间内就洋溢出轻松的气氛。 所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面对一位“神仙”,打是打不过的,逃又逃不掉,倒不如就这么承认祂的身份啰。 幽暗的角落里,张良元神躲避在“桃花源界”,和犀衍商量如何解开水镜三人身上封印的方法,肉身却停留在刘邦的身旁,保持着一份残存的精神力。 听着身旁的刘邦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当年和吕雉刚成婚时,那些恩爱的过往。 刘邦说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听到张良的答复,情知这样的事情,对于张良来讲,其实并不怎么看重。 他的基业刚立不久,虽然亦算得上稳定,还远没有到需要册立继承人的时机。 在这一切以征讨四方为主的时期,后宫的问题,相比之下只是些旁枝末节。 刘邦停下了讲话,转头望了目光幽幽,一直盯视着刘乐所在房间的张良一眼。 看见张良的双眸一片茫然,还以为对方依然还在困惑,和刘乐有关的问题。 忍不住轻轻拍打了一下张良的肩膀,出声安慰道,“子房无需想的太多……” “不管怎么样,盈儿终归是我的嫡长子。” 刘邦说完这句话后,又觉得自己讲的有些太露骨了,紧张的望了望左右,住口不语。 张良呆滞的目光闪过一丝灵动,乃是在“桃花源界”中的元神,听到刘邦的话后,忍不住暗赞一声。 刘邦的心思,对张良来说简直可谓是洞若烛火。 刘乐明显是惹不起的,而且说不定以后的日子里,还有需要依仗刘乐的时候。 但因为先前的事情,刘乐性情大变,同样变得很不好打交道,哪怕见到刘邦这亲身父亲,也是冷漠以待。 活生生的真●父慈子孝名场面。 对刘邦而言,肯定不愿意就这么浪费掉,一个明显可能击败项羽的强大战斗力。 所以他就决定曲线救国,从刘乐最在意的刘盈下手。 以刘邦的想法,既然刘乐如此在意自己的弟弟,那么自己通过对刘盈的重视,间接地让刘乐感受到,父子间的温暖,日后未尝不能够,让刘乐出手相助。 张良心中暗自轻叹。 这老刘家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从刘邦,吕雉两夫妻,到大女儿刘乐,每一个都精明过人,外加上刘邦的兄弟和他们的那些家人,统统都精打细算,唯恐自己被别人占去了便宜。 倒是刘盈看起来,一副仁慈娇憨的模样,这样小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儿,活在一群人精里头,以后怕是有鸡飞狗跳的日子受。 帝王家的生活,果然不是常人能够享受得到的。 张良一边想起赵武灵王饿死在沙丘的故事,一边感慨果然还是我们墨家大寨人人和睦相处,安贫乐道。 同时又对刘邦和吕雉父亲,刘乐刘盈姐弟四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展开一番畅想。 差点觉得自己聪明的大脑都有些不够用。 一个恍惚间,有点接不上刘邦的话题,只知道呆呆答复道,“是呀是呀,看在盈太子的份上。” “想必乐公主不会坐视自己的弟弟,陷于危难?” 刘邦闻言心中一凛。 只觉张良对于刘盈和刘乐两人的称呼,有些过于坦然,似乎并没有露出半点迟疑。 但张良的这句话,从明面上看,并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而且还正好是刘邦的心声。 然而张良过于随意的语气,却让刘邦觉得有些不安,假装不经意间转过视线。 刚好看到张良依然目不转睛,一眼不眨地盯视着刘乐所在的房间,脸上时不时的浮现茫然神色。 顿时心中一乐,暗想是否乐儿过于强势的态度,竟对一向来智谋迭出的张良,有如此巨大的影响? 看起来还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否则为何会不知觉间,流露出对刘乐的忌惮? 如此一想,便觉得哪怕高明如张良,亦有不足的地方,正好验证了“人无完人”的说法。 暗自一乐之下,竟同张良开起玩笑道,“子房此言差矣,我并未对外宣称,盈儿便是我汉国的王太子……” “桃花源界”中,张良低嘿一声,暗想自己这样一心二用,果然出现了问题。 他终究离晋升“仙境”,还有半步之遥,元神的力量,远没有如大师兄犀衍那般强大。 固然可以依仗秘法,在元神离体,隐遁到“桃花源界”的时候,肉身依然能够勉强保持几分清醒。 不至于像传说中的李玄那样,被自己急于回家的门下弟子,一把火烧了肉身,只得无奈附身在乞丐的身上。 但眼下受制于自身的境界不足,再加上“桃花源界”本身亦是他精心培养的次元小世界,才能够让元神进入“桃花源界”,然后还勉强保持几分清醒。 虽然能够和别人展开简单的对话,但是涉及到耗神过巨的话题,就有些力不能逮了。 而如果像犀衍一样,晋升为仙人的话,自然可以让元神一分为二,甚至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元神分三,分四,分五…… 直到分化出无穷的分身。 因此才会出现方才的失误。 不过张良也不觉得,自己的这番口误,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说不定反而会让刘邦暗喜。 原来张子房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于是便装做露出迷糊的神情,不解反问道,“所以汉王觉得,有乐公主在的话。” “祂会答应,你不立盈太子吗?” 这下轮到刘邦神色大变。 是呀,就像张良所说的这样,以刘乐的强势,和对刘盈的重视,自己如果不立刘盈的话。 那又能够立谁为太子呢? 谁能判定,在立别的儿子为汉王太子后,刘乐不会恼羞成怒,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刚刚立起来的“太子”,顺手就给拐走了? 偏偏别人说不定还捉不到任何的证据,去证明失踪的“太子们”,都遭遇到了刘乐的迫害。 想起刘乐带着刘氏一家老小,从彭城逃脱,又穿梭虚空,一步来到荥阳的神通。 刘邦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接着横眉竖眼的思索了片刻时间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低声呵斥道,“没想到,最后反而便宜了那个竖子!” 张良虽然知道,刘邦无赖的模样,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口把自己的儿子叫做“竖子”。 当刘邦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一股冥冥中的危机,瞬间便笼罩住了张良刘邦两人的心灵。 张良一惊,耳边听到虚空中传来清脆童音的不满哼声时,就知道了事态的不对。 刚想要出口提醒刘邦,心神蓦的一动,看到在刘邦的脚尖前,原本平坦如镜的地面,莫名的凸起尖尖一块。 好巧不巧,刘邦的脚尖,已经轻轻地触碰到,这突然出现,犹如石头般的事物。 在张良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刘邦像是喝醉酒的醉汉,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直挺挺地向地上扑去。 “噗通”一声巨响。 刘邦以五体投的姿势,就那么脸庞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毫无隔阂的接触。 高挺鼻子传来的剧烈疼痛,终于让刘邦醒转过来,知道这是刘乐对自己,口不择言的警告。 他其实和张良同时感到了危机的降临。 并且也察觉到,地面无缘无故凸起的事物,立即就准备运起功力,抬脚直接一步跨越而过。 然而就在不经意之间,蓦然发现,丹田内的真元溃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抬起的脚尖,就直接踢中了凸出的石块,五根脚指头猛然传来痛彻心扉的剧痛时,整个人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任凭刘邦平时自诩功力过人,甚至敢硬接霸王项羽的绝招,但刘乐略施小惩,便让他大吃苦头。 于是就毫无形象的变成了一个跌倒在地上的扑街。 张良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 幸好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非要和刘乐作对的姿态,反而因为水镜三人被封印的原因。 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站在原地,东张西望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询问道,“汉王,需要扶你一下吗?” 刘邦躺在地上,心头只觉暗自恼火,为何自己会鬼迷心窍,非要取撩拨大女儿最在意之事呢? 感受身体内重新出现的真元,稍稍运转一下,直接一跃而起,突然摸着鼻子痛呼了一声。 也不知道,刘乐使了什么奇怪的手法,让他的鼻子,直觉锥心般的疼痛。 哪怕他运转真元不断修复,还是无济于事,丝毫无法起到半点减轻疼痛的作用。 如此诡异的手段,让刘邦为之气结。 他恨恨地望了眼身后,连窗户都关上,看起来密不透风的房间,猛的一跺脚。 接着又轻轻捂着鼻子痛叫一声,然后阴沉着脸庞,招呼张良和自己离开。 不知道何时,无声无息打开的窗户后面,留下一群目瞠口呆,看到堂堂汉王,匍匐在地上的画面。 望着窗户前清瘦的小小背影,人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暗中的偷窥 能够丝毫没有半点心软之意,随手那么一指,就让自己名义上,血脉最亲的亲身父亲,跌了个狗扒屎的不雅姿势。 刘乐的心肠坚硬,可想而知。 以房间内众多刘氏家人的眼力,本来不应该知道,刘乐对刘邦暗中使绊子的手法。 可谁让刘乐明晃晃的举起一根小指头,对着刘邦的背影,轻轻的叫了一声“嘣”后。 又低声喃喃自语般道,“倒!倒!倒!” 所以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都明白过来,刘邦肯定是哪里又惹刘乐不高兴了。 刘乐这种杀鸡儆猴的手段,更是让大家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不小心惹怒了祂。 然后就落得和刘邦相同的下场。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感觉到兔死狐悲的自然大有人在,身为长辈,却被一个小辈压制,众人都觉得满脸无光。 然而又能奈何? 眼望堂堂汉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便带着身旁的谋士,一路狼狈逃窜,人人都觉得心惊肉跳。 我们老刘家,不仅出人才了。 而且还出了个喜怒无常的大魔王! 刘邦并不知道,自己的亲人们心底的诽谤,被刘乐的这一番折腾,让他感觉气结的同时,亦觉得自己英雄气短。 什么时候,堂堂汉王,能够和西楚霸王项羽一决雌雄,争夺天下归属的大诸侯。 竟被一介稚子玩弄于手掌? 偏偏刘邦哪怕心中有气,还无处可发,谁叫一切都是他自己不仁不义在先呢? 他又一次怀疑,自己当时推刘乐刘盈姐弟两人下车的决定,是不是真的充满了错误? 而且还不是只有一次,第一次错误明明已经被夏侯婴纠正过来,偏偏他还继续犯了第二次。 一念至此,刘邦忍不住向张良请教道,“子房,你有否觉得,我这个人为了能够成功,不计手段了点?” 张良闻言嘴角微微一抽。 这样一道送命题,老大你让我应该如何回答才对? 就算我们是好朋友,你这样不顾脸面自揭其短,我应该是顺着你的意思,说你确实足够卑鄙无耻? 还是应该否认,你其实并不怎么卑鄙无耻呢? 他在心头斟酌一二后,正准备开口时,蓦然心中一动,转头望向阴暗的角落处,低声斥道,“韩将军不在前头主持宴席,偷偷躲在这里意欲何为?” 刘邦一惊,顺着张良的目光,望向影影绰绰,光点斑斑的角落,结果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他有些怀疑,张良是不是并不想回答,所以才会顾左右而言,借机拖延时间? 张良眉头簇起。 眼见韩信并未自动现身,不由地信手一挥,一道细小的龙卷风,凭空现出,打着转向角落处缓缓移去。 就在这时候,刘邦也终于发现,角落处的空气,突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这变化如此微小,如果不是因为他正在聚精会神,把全幅心神都投入到关注中,说不定就会直接忽略过去。 饶是如此,在刘邦的视线中,也只是看到,阴暗角落中的光线,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原状。 就像是平静的水面,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旦泛起了涟漪,那么肯定是因为某些外力施加了作用。 刘邦虽然还不知道,是否如张良所言,韩信会独身前来,而且故意隐藏在暗中,偷窥自己两人? 但他已经提起全幅精神和功力,小心戒备四周。 彭城之战,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失败,然而刘邦却并未丧失斗志,依然还有信心和项羽周旋。 同时他也知道,眼下荥阳在韩信的控制下,自己和张良两人,抛下大军突然现身在荥阳。 肯定已经引起了韩信的怀疑。 以韩信的超人能力,说不定会从极小的蛛丝马迹中,推测到前线发生了变故。 刘邦心中一凛。 但愿韩信不会起什么异心。 说不得到时候本王就要放大女儿出来…… 想到这里,刘邦突然泛起了奇怪的念头,在什么时候,刘乐那个喜欢坑爹的臭丫头,反而成了自己的依仗? 韩信醇厚的声音,从和阴暗角落完全相反的位置传来道,“汉王,还有子房先生。” “真是凑巧,你们也在这里?” 刘邦和张良两人转头望去,只见韩信满脸通红,一副饮酒过度,酩酊大醉的模样。 摇摇晃晃的从另外一个角落,朝他们两人的位置,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缓缓行来。 在两人诡异的目光中,终走到了离两人不到三尺的距离外,这才站定身子。 刘邦脸色陡然一沉。 张良却微微一笑,呵呵直乐道,“韩信将军何须如此?以你深厚的功力,难道还真能喝醉不成?” 韩信惺忪醉眼中掠过一丝古怪神色,摇摇头道,“和麾下的军中将领们饮酒,又怎么能够运功抵抗呢?” “他们性格豪迈,又常年生活在生死边缘,心思极为敏感,如果你在和他们对饮的时候运功,抵抗的话,说不定心里就会以为,你是故意看不起他们。” “如此一来,必定会发生某些不必要的纠纷。” 刘邦和张良虽然知道,韩信不过是想要用这些话,连消带打,好借机化解自己两人对他的怀疑。 依然还是从韩信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他的锋芒毕露。 在刘邦和张良两人眼里,韩信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出灼眼的光芒,让人无法逼视。 哪怕是处于酒醉的状态中,依然还是没有影响,韩信骨子里头,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但刘邦张良何等人物,两人心智亦远超常人,意志更是坚如磐石,就算对韩信的这番话十分认同,仍旧保持对韩信的怀疑,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韩信。 韩信在刘邦,张良的逼视目光下,通红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只好无奈一笑。 接着运起玄功,把刚刚宴席上喝入体内,已经散发到经脉四处的所有酒水,重新化作一团,“噗”的一声,从喉咙中逼了出来,直接吐向地面。 张良皱着眉头轻轻挥手,再次打出一道小型的龙卷,拖着韩信吐出的酒水,缓缓远去。 韩信目光一顿。 望着只有到达腰际的龙卷风,拖着一团酒水浮浮沉沉,却始终没有落地的迹象,从眼前一掠而过。 韩信不由地轻轻拍掌,赞叹道,“不知道子房先生,师从哪一家的学 (本章未完,请翻页) 派?” “这一手法术,使的丝毫没有半丝烟火之气,修为之深,让信觉得叹为观止。” 张良好笑的望了韩信一眼,不答反问道,“你倒是兵家的异类,连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 韩信脸上露出不解,奇怪道,“为何在你的印象中,兵家就必须是直肠子?” “《孙子兵法》曰,兵者,诡道也!” “真正的兵家,就应该胸有沟壑,而那些直肠子的人,只适合做冲锋陷阵的先锋。” 接着转头看向刘邦道,“否则的话,汉王又如何会从众人中,选出我为大将军?” 刘邦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暗觉诧异。 当年两人在留县境内第一次相遇之后,虽然各自身份悬殊,然而仿佛冥冥中注定般,竟觉得一见如故。 在多次促膝长谈中,刘邦向张良倾诉了自己对他的仰慕,张良亦把自己的过往“经历”,向刘邦一一道出。 那时候刘邦就已经知道,张良通过奇人“黄石公”的考验,从对方的手中继承了《太公兵法》。 由此可见,张良哪怕不是兵家,亦算是半个兵家中人。 他既然和兵家有很深的渊源,又如何会不明白,兵家传人的成分和性格呢? 为何会对韩信说出让人误会的话来? 而面对张良的“误会”,韩信的应答,也十分有趣。 韩信完全否认张良对自己的误会,直言自己心思缜密的同时,还不忘对刘邦的吹捧。 瞧瞧,谁说军队中就只有性格鲁莽,和五大三粗的樊哙一样,粗鄙无知的壮汉? 刘邦望着暗中斗法的张良和韩信两人,不觉失声一笑,然后出言劝解两人道,“好了,你们无需多言。” “所说,大将军所为何来?” 这话一出,韩信顿时知道,自己的来意,其实并没有瞒过刘邦和张良两人。 他神色一肃,身子挺拔如枪,再没有半分喝醉酒的模样,直言不讳询问两人道,“诸侯联军,是不是已经战败了?” 韩信本来以为,这个尖锐的问题一旦提出来,刘邦和张良两人,必定会神色大变。 然而刘邦和张良的反应,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张良神色平平淡淡,似乎对他来说,竟毫不关心,诸侯联军是否战败的情况。 而刘邦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像对于韩信能否发现诸侯联军战败,更加的在意? 张良和刘邦两人古怪的反应,反而让韩信觉得一头雾水。 为何诸侯联军战败了,这两人却根本没有在意? 莫非他们还有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依仗? 所以哪怕一时的战败,亦丝毫不会影响到两人的情绪,因为他们十分清楚,自己肯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那么,他们的依仗又是什么? 韩信仔细观察,刘邦和张良两人的神态,想要从他们两人身上,查探出两人的真实心态。 一边脑海中千思百转,能够让两人视为转败为胜的依仗,究竟是否真的存在? 正在不停思索之时,蓦然间却听到刘邦询问道,“如果让大将军你统军的话,能够正面击败霸王项羽?” 韩信心神一震。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张良的忽悠 刘邦虽然没有直言不讳的承认,彭城前线的作战,已经落败,汉军和诸侯联军方面,被西楚军击败。 然而从刘邦的神态,还有说话的语气来看,分明是默认了,方才韩信提出的疑问。 韩信只觉心头狂跳不已,他终于觉察到,这正是他苦等已久的天大机会。 一个和号称当今世上,第一兵法大家,西楚霸王项羽,一决胜负的天大机会。 韩信双眸倏然间变得通红一片,脸上亦浮现出一片可疑的潮红色,显然是情绪激荡到了极点。 以他的心智和自控力来说,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位真正的兵家,本应该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最冷静的心态,这才能够,从最细微的情报当中,寻找出对己方有利的条件,以及敌军暴露的破绽。 然后再利用敌我双方形势的优劣,制定出来,足以产生一招致命效果的决定。 对敌人一剑封喉。 但对韩信来说,这些年来,未成名前的诸多不堪遭遇,和在楚军麾下被项羽冷漠无视的经历,更是让他心中对于功名利禄,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执着。 而要说到一举成名的话,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比得上,能够比击败世上第一兵法大家,西楚霸王项羽,更加一鸣惊人? 韩信深吸了一口气。 在汉军回到关中以前,他得到了夏侯婴和萧何的推荐,被刘邦拜为大将军。 然而不管是韩信,还是汉军中的诸多将领都知道,韩信的这个大将军名号,其实有很大的水分。 因为汉王刘邦,直接掌控着全部的军队。 譬如此次的彭城之战,汉王刘邦直接拉走了汉国当中,所有训练有素的老兵和精锐。 让韩信空有大将军的名头,却只能够被刘邦扔在荥阳城,然后帮助训练新兵。 大将军者,一国领兵之最高统帅,位在诸将上,总理所有军事,职掌统兵征战。 本来应该是负责国家战争的不二人选,然而刘邦却总喜欢自己带着兵马,“御驾亲征”。 韩信的大将军就如同虚设。 面对这种情况,韩信亦只能感到无可奈何。 因为大将军再怎么地位尊贵,难道还能够比得过大王不成? 不过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韩信嘴角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脱口而出的话,却又足够的谨慎小心道,“大王请放心。” “只要给末将足够的士兵,哪怕只是一些刚刚征集而来的新兵,我亦能够,把他们变成和西楚军正面相抗的精锐。” 刘邦闻言不由皱眉。 虽然他从韩信的话中,听到了他满溢而出的信心,但韩信却在他眼前耍了一个花招。 韩信并没有直接肯定的对他说,自己可以击败项羽。 一只可以和西楚军正面相抗的精锐,和一只能够正面击败西楚军的精锐,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 韩信自然觉察到了刘邦心头的不满意。 他哑然一笑。 就算我是神仙,又不可能凭空就变出来,一只可以轻易击败西楚精锐的部队吧? 但凡精锐,都需要经过无数次,激烈的战场厮杀,经过血与火的淬炼之后,才能够缓缓成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现在的汉军,又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为了和诸侯联军一起击败项羽,所有老兵都已经被刘邦拉走,然后溃败在彭城之战当中。 荥阳城里,只有一些剔除后的老弱病残,以及萧何刚刚从汉中运输过来的新兵。 难道大王您指望着,这些士兵低落的家伙,能够正面击败,屡次在战场上大杀特杀的西楚强兵吗? 就算自己的手段再怎么高明,能够点石成金,也不能让这些没有经历过战斗,或者是已经被战斗吓破胆的家伙们,摇身一变,就能立即天下无敌。 再怎么说,也必须先让他们这些人,从战胜一些弱小的敌人开始,慢慢的积累对胜利的渴望。 然后才可以携带不断战胜敌人,百战百胜的信心,和不断积蓄的庞大威势。 只有那样,才能够和当今世上另外一只,同样有着百战百胜信心,并且正在横扫天下的部队展开最后的决战。 而能否率领着麾下,取得接连不断的胜利,很明显对刘邦来说,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韩信心中充满足够的信心。 当今世上,甚至可以说,只有两个人,才能够拥有如此,远超同侪的天才。 一个是霸王项羽,一个就是他淮阴韩信。 韩信突然想起,自己还在西楚军中的时候,默默给项羽上书,却一直没有得到采用的往事。 双眸射出前所未有的战意。 刘邦虽然有些不太满意,韩信的答复,但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物,知道哪怕韩信再怎么能力过人,确实不可能无中生有,直接变出一只能够打败西楚军的部队。 他幽幽一叹。 更何况,西楚霸王项羽本人的恐怖战斗力,亦很有可能,会成为战场上的一个不确定变数。 想到这里,刘邦伸手拍了拍韩信的肩膀,油然道,“如此的话,寡人的安危,就全部托付给大将军了。” 韩信轰然应是。 他终于等到了能够和项羽正面交战的这一天。 眼望带着满心的试探而来,充满熊熊战意而去的韩信背影,刘邦和张良两人同时露出一丝笑容。 刘邦脸色有异,张口欲言又止。 张良忍不住呵呵一乐,挥手布置了一个能够隐瞒声音的结界,含笑恭贺道,“恭喜大王,韩信已入彀中。” 流光闪烁,于瞬息之间,就在张良和刘邦所在的周围,方圆一丈左右的位置,形成一个不住的泛着浅蓝色涟漪,肉眼就能够轻易分辨的气罩般的结界。 刘邦知道,这是张良施展的法术。 在以前他曾经见识过,张良玄妙神奇的诸多法术,拥有看起来十分有效的功能。 果然只见张良伸手一点周围的气罩,颔首道,“这是我师门当中,能够让声音不会外流,方便交流的一个小法术。” 其实这个法术,乃是张良自己和师兄犀衍两个人,在这些年中相互探讨的时候,研发出来的法术。 不过张良自然不会告诉刘邦详情,只是推脱,说这个法术只是他师门流历代传下来。 刘邦轻嗯一声,他对于张良有着莫名的信任感,从未怀疑过张良的话是否有误。 只是想起方才张良和自己谈起的三个人选,终是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些不放心道,“子房,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你觉得,英布和彭越姑且不论,韩信此人,真的能够担当得起负责对抗项羽的能力吗?” 张良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就在刘邦暗觉不妙的时候,便听到张良油然而然道,“大王你弄错了一件事情。” 刘邦眼皮狂跳。 张良在头皮发麻的刘邦眼中,摇了摇刚刚并未放下的手指头道,“率领部队正面和楚军作战的,并非是韩信。” 刘邦一声惊呼,不敢置信般反问道,“如果不是韩信的话,那我汉军中又有谁能够充当此大任?” 张良哑然道,“自然是汉王您了!” 刘邦神色大变。 经过彭城一战的溃败,项羽无敌的身影,在他的心中,其实已经产生了巨大的阴影。 五十六万诸侯联军,被率领只有将近三万,而且还是连夜赶路而来的骑兵,一举击溃,这是何等可怕的战力。 刘邦甚至都觉得,自己下一次,根本就没有勇气,率领汉军和项羽率领的西楚军,面对面展开对决。 听了张良正色的劝说,他心头发苦。 张良缓缓放下手指,然后把双手负在背后,抬头望天,幽幽道,“汉王难道就真的放心,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韩信,英布和彭越三个人的身上吗?” 刘邦勉强一笑,心中顿时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他明白,面对张良这等,仿佛能够掌控人心的人物来说,自己的心思很难瞒过对方。 但是他同样很清楚,张良并非是故意刺探自己的心思。 对张良这样聪慧绝伦,能够看破人心的人物来说,这只不过是对方,在下意识间做出的行为而已。 面对自己效力的主公,通晓主公的心意,才能够顺着主公的意愿,做出被采纳的计谋。 这便是世上最顶尖的谋士,既能够工于谋事,又能够善于谋身,两不相误。 谋事和谋身,对于谋士们而言,其实是很难掌控住平衡,犹如走钢丝般的冒险。 而对于大多数谋士而言,只要能够精于其中的某一个方面,便可以取得成功。 然而无法有效的掌握,谋事和谋身的平衡性,最后就很有可能,会变得不可收拾。 有的谋士前生显赫,最后却惨遭横祸;有的谋士位极人臣,却声名狼藉,惨遭世人唾弃。 张良的声音,在他布置下的结界中,四处回荡,不住的传入刘邦的耳朵中道,“韩信此人虽然能够过人,在看他的面相和野心,同样是不欲久居他人之下的简单人物。” “如果汉王你没有表现出来,能够让韩信感到忌惮的能力,那么就会遭到他的反噬。” 刘邦目光一冷。 他想起每次看到韩信,都能够觉察到,对方平静如湖的表面下,却隐藏着让人触目惊心的熊熊野心。 项羽对韩信难道是真的不够好吗? 项羽让韩信充当执戟郎中,难道真的是对韩信的冷落吗? 那么当韩信来投靠自己,自己把他派去管理仓库,莫非就是对韩信的一种重视? 这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够说明,韩信此人心高气傲,图谋甚大罢了。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致命的建言 一个人想要在人生旅途中,取得过人的成就,那么首先,他必须是一个具有野心的人物。 没有野心者,都习惯于得过且过,哪怕把机会递到他的手心中,亦会眼睁睁地看到他把机会扔到地上。 不屑一顾。 相传上古时期,尧统治天下,将近晚年的时候,听说许由这个人,是一位高尚清节的贤人。 于是派人通知许由,说自己已经决定,现在就立即把天子的位置,禅让给许由,让许由赶紧前来继位。 然而许由非但没有感到半点的兴奋,反而立即收拾行囊,跑到了箕山脚下躲起来。 尧并不甘心,自己亲自登门造访,要求许由继承自己的地位,许由就走到颖水的旁边,用双手掬水,清洗自己的耳朵,认为尧的话玷污了自己的耳朵。 如果韩信是许由那样,不为外物所动的高洁隐士,那么只怕他根本就不会四处寻找机会,先后出仕项梁,项羽和刘邦。 正是因为韩信的野心勃勃,所以他才会明白,如果一直呆在霸王项羽的麾下。 哪怕韩信的军事才能丝毫不在项羽之下,他也不能会获得,和项羽一决高下的机会。 转投到汉王刘邦的麾下,变成项羽的敌人的话,终有那么一日,双方会站在对决的战场上。 而且,以刘邦麾下将领的资质,不过都是些普通人,所以韩信十分确信,自己绝对可以脱颖而出。 而眼下的状况,正好证明了韩信目光的准确。 刘邦心中缓缓回忆,自己拜韩信为大将军之后,韩信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建议。 还有对方设定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更是自己能够得以返回关中的关键。 不禁感慨韩信在军事上的天分,相比自己麾下的将领,足够称得上一句“绝伦逸群”的形容。 他同样十分其清楚,张良所说的,如果不能让韩信感到忌惮,便会遭到反噬的话。 并非是简简单单的怂恿,故意挑拨两人的亲密关系,让君臣之间产生缝隙。 张良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张良以他能够看破人心的敏锐,一眼就察觉到,刘邦内心深处最为担忧的事情。 如果韩信无人可制,必将造成可怕的后果。 刘邦神色幽幽,并没有出言反驳张良,而是轻笑一声道,“子房必定早有定计。” “你知我一向对你言听计从,就不要再卖什么关子,直接开门见山说出来吧。” 张良莞尔,忍不住失笑道,“这就是我向汉王你建议,让你率兵正面对抗霸王的意思。” “然后直接放开对韩信的控制,让他率领新兵,在你和霸王对抗的同时,开辟另外一个战场。” 刘邦流出若有思索的表情。 他沉吟片刻,蓦然拍掌而笑道,“你的意思,是让韩信率兵,先攻灭六国。” “然后再和我汇合,一起击败项羽?” 张良点了点头。 刘邦想了想,露出几分疑惑不解的模样道,“可子房也知道正面碰上项羽,我远非他的对手……” 谁知张良突兀发出哈哈大笑,打断了刘邦的示弱道,“汉王不妨再仔细想一想,遍数霸王项羽参军以来,最大的战绩,都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取得?” 项羽的战绩? 彭城之战,项羽率领三万骑兵,星夜兼程,一举击溃五十六万诸侯联军,让天下诸侯闻之丧胆。 再加上巨鹿之战,破釜沉舟,击败秦国名将章邯率领的秦军,威震天下,名闻诸侯。 不管是哪一次大胜,都是以少胜多,取得让人注目的惊人战绩,所以才会被誉为当今世上第一兵法大家。 无论是哪一个统兵的将领,都为项羽的惊人战绩感到炫目,生怕自己在战场上碰到项羽。 而作为被项羽击败一方的刘邦,更是因为彭城之战的大溃败,在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刘邦脑海中一一浮现,从巨鹿之战,到彭城之战,蓦的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 张良见状轻轻拍掌,反问道,“只是看大王的表情,便知道你心中已有所得。” 刘邦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答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子房必定是想说,项羽虽然战力无双,天下无人可敌。” “但纵观他的一系列战绩,无一不是在野外两军对战中所取得,反而攻城的战绩却寥寥无几。” “确实如此。”张良暗自轻赞一声。 “我曾经研究过,从项羽跟随其叔父,武信君项梁起兵后,所取得的所有战绩。” “发现有这样一条,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消息。” 刘邦心中一动,情知张良接下来讲到的,必定是一条看起来并不怎么显眼,其实却十分重要的消息。 他凝神细听,果然听到张良道,“项梁项羽叔侄在会稽起兵,然后率部众八千人渡江西进。” “期间项梁派项羽进攻襄城,项羽攻打了襄城很长时间,这才攻下襄城,一怒之下坑杀了全城,返回向项梁报告。” 刘邦一愣。 接着回想起有关项羽更多的战绩,大感不解道,“可是当年我投靠武信君时,曾经和项羽有过多次的合作。” “无论是联手攻打城阳,还是攻打定陶,最后都取得了胜利,显然并不符合子房你说的,项羽攻城能力不足……” 张良含笑而立,闻言反问道,“汉王你再想一想,除了这两次攻城战外,项羽还有更多的攻城战绩吗?” 刘邦默然。 张良猜到了刘邦的心思,大感好笑道,“天下人人都说,霸王项羽乃是灭秦的第一主力。” “这难道不是因为天下众人,迫于项羽的淫威,才会如此不约而同的吹捧吗?” 刘邦微微一怔,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东张西望道,“难道在子房的心中,我刘邦才是灭秦的主力不成?” 他心中极度诧异,暗想好家伙,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堂堂张良都变成了满口的阿谀奉承? 张良白了刘邦一眼,没好气道,“灭秦的第一主力,除了中车府令赵高外,谁敢自居?” 刘邦露出一个尴尬笑容。 张良说赵高才是灭秦的第一大主力,确实有很大的道理。 如果不是赵高蛊惑秦丞相李斯,篡改了秦始皇的遗命,将胡亥捧上秦二世的宝座。 然后又先后逼死了秦国的大公子扶苏,还有大将蒙恬,丞相李斯等诸多大臣。 最后甚至还杀害了秦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世胡亥,用接二连三的内耗,不断地损耗秦国的庞大实力。 只怕项羽和刘邦,还有关东重新复起的六国诸侯后人们,还未必能够如此轻松,消灭秦国。 但张良把赵高说成是灭秦第一人,却又有些无赖。 因为赵高本身就是秦国的官吏,肯定不会想着要消灭秦国的念头,最多不过是想要仗势,作福作威罢了。 刘邦老脸通红,强自辩解道,“如果不是我攻下了武关的话,项羽想要进入咸阳城,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哩。” 然而刘邦知道,自己的说法也有很大的问题,是以面对张良清澈的目光,语气越来越弱。 谁知张良放声长笑,边笑边道,“确实如大王所言,如果不是你攻下武关,项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入关哩。” 他望着刘邦,正色道,“大王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论起两军交战,你确实远不如项羽;但论起攻城掠地的话,项羽就要比你逊色许多。” 是吗? 刘邦暗觉恍惚。 原来我竟然亦有远胜项羽的地方? 确实就像张良所说,当年楚怀王熊心曾经与诸将约定,“先入关中者王之”。 自己明明比项羽更早入关,但项羽却自恃战败章邯率领的秦军,才是破秦主力,联合其他的诸侯王们,把自己赶到了,穷乡僻壤般的汉中去做什么汉王。 真是气死乃翁了! 原来所有的诸侯王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以他们的性格,这次彭城之战溃败后,肯定会再一次抛下自己,倒向项羽的西楚国。 所以,我得派韩信,去把他们给统统消灭掉,免得这些小人,在重要关头给我暗中添堵。 刘邦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戾气。 他心思既定,自然排除掉所有的疑虑,准备采取张良的建议,展开对项羽的攻略。 但在采取措施前,心中还有一个最疑虑的地方,还没有听到张良的解释。 然而张良突然出口吹捧他一番后,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显得有些难为情。 早就装作抬头望天的模样,闭口不言。 当下不得不轻咳一声,提醒张良道,“子房,你还没有说明,我应该如何消除,派遣韩信坐镇一方,坐大的后果?” 张良哦了一声,顾左右而言道,“项羽战力天下无双,大王想要和他对战,自然需要最精锐的士卒。” “以韩信的能力,肯定可以把麾下的新征士兵,都变成身经百战,百战百胜的精锐。” 刘邦点点头。 他虽然还有一些疑惑,为何张良能够这么肯定,韩信具有如此强悍的能力。 想来不外乎他知道韩信的师门来历。 而他对于张良信任,的确超越了所有人,因此只是静静竖起耳朵,倾听张良接下来给出的解释。 “只要韩信率领新兵,接连取得胜利,积累足够的信心后。” “你就可以借口战局不利,然后派人把再次重新征集的新兵们,抽调到韩信的麾下。” “同时又把他刚刚训练完成的精锐,调到自己的麾下来。” “如此一来,韩信就没有了坐大的机会。” (本章完) 第四十章:聒噪的张良 釜底抽薪? 刘邦一听张良的建议,顿时知道,这是一个既能最大程度,利用韩信的超人能力,然后又恰到好处地,限制韩信坐大的方案。 如此一来的话,不仅可以让韩信一边训练新招收,并没有太大参战经验的新兵们。 另一方面还可以坐收韩信,每次训练出一只,拥有足够信心和经验的精锐部队成果。 他刘邦简直是双赢——赢了两次,都快要赢麻了。 就是不知道韩信能否接受这样的安排? 刘邦满脸不解,不禁询问张良道,“以韩信过人的才智,肯定能够猜得到,这样的安排,只是想让他充当一个,把新兵变成精锐的过手人而已。” “子房你觉得,韩信能够接受,这种安排吗?” 刘邦心中颇觉怀疑,他能够看出韩信双眸中的野心,照理说,张良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么张良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面对刘邦的疑惑,张良淡然一笑,意味深长道,“只要大王向韩信承诺,让他担任,和项羽决战时的统帅就可以。” “更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非大王愿意见到,一个能够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臣子?” 刘邦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 韩信能够力再怎么出众,也不过是一个投靠他的将领而已;他刘邦再怎么愚笨,也不可能会让韩信和自己平起平坐。 一个人主的权威,如果无法得到体现,那么他的地位,必定会遭到众人的怀疑,由此而引来诸多不应该有的窥觑。 帝王的威严,在于他对统治下国度当中,人力和物力等着诸多资源的掌控力度上。 刘邦觉得张良说的没错,自己怎么可能会坐视韩信的壮大,最后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呢? 这是一个原则问题,绝对不容忽视。 他突然想起,当年自己观看秦始皇出巡车队时的壮观,还有那句发下的夸口。 大丈夫当如是也! 秦始皇嬴政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具有权威的一位统治者。 他以大气概,一一消灭了,原本和他能够平起平坐的六国诸侯,一统整个天下。 甚至嫌弃“大王”的称谓,无法体现自己的丰功伟业,因此从“三皇”和“五帝”中,联合为“皇帝”一词。 由此而自称为“始皇帝”。 当年在暗中看到秦始皇的威严,正是让刘邦野心萌芽的因素,并且视秦始皇为目标。 陈胜吴广率兵起义,天下人人反秦,正好让刘邦看到自己的野心,能够实现的可能性。 所以他也果断领兵攻打沛县。 谁也想不到,原本看起来庞大无匹的大秦国,在秦始皇逝世后,竟然只是外强中干的架子货。 而且还是在他刘邦轻轻一推之下,就轰然倒塌,连秦王子婴都身着白衣,携带玉玺,并且让人用绳子自缚,坐在白马的车子上,来到自己军前投降呢? 再加上楚怀王熊心先前和众主将的约定,先入关中者王之,更是让刘邦的野心一度膨胀。 刘邦神色唏嘘。 不! 自己怎么能够容忍,让其他人比自己更加强大,然后依仗这份强大羞辱自己呢? 西楚霸王项羽把自己迁徙到汉中的耻辱,今生今世,绝对不可能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第二次。 他眼帘低垂,沉声道,“不错,子房所言极是,寡人愿意给予韩信足够信任,以及独立性,让他统帅一路大军,替寡人攻取那些,不服从命令的诸侯。” “同时亦希望,韩信不要无辜寡人的期望。” 在刘邦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张良仿佛浑然无觉道,“这是眼下唯一能够反败为胜的法子。” “姑且一试。” 刘邦一呆。 万万没有想到,张良的语气,竟并没有原先的那般肯定,反而露出几分“尽人事,听天命”的味道来。 一时间就连刘邦都不知道,张良这句话,究竟有几分真假? 张良看到刘邦投来的怀疑眼神,哂笑一声,反问道,“莫非大王还有其他,能够对抗项羽的法子?” 刘邦苦笑不已。 如果他真的能够对抗项羽,又怎么会落荒而逃,把自己的女儿和儿子都推下马车。 然而因此恶了女儿刘乐? 一想到刘乐,刘邦就大感头痛,喃喃自语道,“子房,你说世上,真的有能够战胜项羽的强者吗?” 张良心中一动,淡然道,“有啊!乐公主实力惊人,只要祂肯出手的话,必定能够轻易击败项羽。” 刘邦闻言一声低哼,郁闷道,“天下之大,除了刘乐那小丫头,就没有其他的强者了吗?” 张良沉吟片刻,油然道,“还是有的。” 刘邦露出急迫的神色,谁知却听到张良道,“只要大王能够请来,上古时期的著名神魔。” “如创世大神女娲,天庭天帝昊天,绝世凶魔蚩尤等强者,同样也可以,轻而易举击败项羽的。” 刘邦一脸茫然,反问道,“子房是在和我说笑吗?你说的这些,不过只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罢了?” 张良呵呵轻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和大王说笑,这是因为,项羽身上蕴藏着一丝,能够灭世的黑火之力。” “想要真正消灭项羽的话,真的必须,我方才所提到的那些上古神魔下场。” 刘邦顿时陷入沉默,他只觉自己竟听张良了一通云里雾里的说书,这个世界怎么了? 许久才涩声道,“如此说来的话,刘乐那丫头,居然能够和那些上古神魔相提并论?” 张良看了神色复杂的刘邦一眼,随口道,“是呀,大王真的没有想要同乐公主和解的念头吗?” 如果能够同刘乐和解的话,能够借助刘乐的力量,击败项羽的话,我还需要如此苦恼吗? 刘邦总觉得,自己在今天一天中的感慨,比自己的前半辈子加起来都还要更多。 而让他最为感慨的对象,就是自己此前一直没有重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女儿刘乐。 “我还能和乐儿取得和解吗?” “不知道,但是大王不试一试吗?” “我应该怎么尝试?” “不知道,万一成功的话,对大王来说,岂不是一本万利,只赚不赔的买卖?” “子房,我怎么之前都不知道,你说话竟然亦如此刻薄?难道你一直都是在装纯良?” “不知道大王你在说什么?”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寡人要你这军师何用呢?” “咦?我也不知道大王为何会如此重视自己?” “……” “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王真的不试一下,和乐公主和解吗?” “……” 刘乐暗觉好笑。 张良布下的结界,自然不可能隐瞒得过祂的神念。 他和刘邦在其中的每一句对话,都清晰无误地传入刘乐的耳中,无一遗漏。 而且从张良时而若有思索的模样来看,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无法躲开刘乐查探的可能。 所以张良和刘邦的对话到了最后,就演变成了,仿佛化身为疾鹏,聒噪不休地劝说,刘邦放下面子,和自己的大女儿和解。 张良似乎是用这种低姿态方式,故意做给刘乐看,让刘乐想到出手帮助刘邦。 可惜刘乐并不准备,就这么轻易就范。 祂又并非刘邦的真正“女儿”,不过是借助着“刘乐”的身躯,降临到这番世界,体念不同世界风采的“穿梭者”。 如果是原来的“刘乐”,或许还会顾念着骨肉之情,被张良的表演打动。 只要刘邦肯放下自己的面子,稍稍劝说一下,便答应出手帮助刘邦对付项羽。 但祂哪怕到了最后,肯定会和项羽发生激烈冲突,也不会轻易答应刘邦的请求。 为了原身宿主的原因,祂必须为了宿主的弟弟刘盈,取得更大更多的优势。 刘邦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征战,对于家中的妻子吕雉,还有一对儿女的关照,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自他成为汉王后,也并没有当众宣布,自己的继承人,究竟是哪一个人。 或许是刘邦觉得,刘盈的年纪还小,又或许是其他的因素,才让他并没有下定决心。 那么,就由我来做一下推手。 结界中,眼看刘邦的态度有软化的异象,张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地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姬良公子做的不错。” “那么盈弟的事情,就继续拜托姬良公子了。” 张良一愣。 他听过这个清冷的声音,分明就是刘乐给自己的暗中传音。 虽然听起来,明明是夸奖的话,意外的平淡,根本听不出来多少欣喜的模样。 但张良还是能够从中察觉到,刘乐心中对自己的赞赏。 而且时候刘乐早就有和刘邦和解的打算,但却又有顾忌,所以才不会主动出击。 而是在等着刘邦的表态。 张良心思电转,暗中思索,刘乐后面那一句,“那么盈弟的事情,就继续拜托姬良公子了”,又是什么意思? 他和刘邦的交情,比其他更胜一筹,在两人交往的过程中,自然早就知道,刘邦家中的情况。 刘乐和刘盈姐弟两个人,都是刘邦正妻吕雉所生,乃是真正意义上的嫡子女。 一想到这里,张良蓦的眼前一亮! 是了。 刘邦这些年忙于征战四方,和家人并未团聚,所以才没有向旁人宣告自己的继承人。 刘乐给自己传音的意思,分明是想要让自己向刘邦提出,让刘盈成为真正的汉王太子。 张良不由暗叹一声。 你们这对别扭的父女,究竟要扭扭捏捏到什么时候? 刘盈作为嫡长子,成为汉王太子,难道不是件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吗? 可如果刘乐暗中插手的话,最后哪怕刘盈真的成为了汉王太子,其中的味道亦会变样。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赶到的萧何 刘邦看起来,并不是位愿意忍气吞声的人物。 哪怕刘乐是刘邦的女儿,但是如果祂在立太子的事情上,表现的太过强势,利用自己的实力,强硬地迫使刘邦,立和其同为吕雉所生的刘盈为王太子。 刘邦肯定会感到心怀不满。 到最后说不定会因此而横生枝节,让事件变得扑朔迷离,一发而不可收起来。 但刘乐分明是一位更加强硬的人物。 而且祂恰恰拥有,能够和这种强硬的性格,相符合的强绝实力,能够让祂心想事成。 这一点上,刘邦亦是如此。 刘邦身为汉王,同样处于傲视旁人的卓然地位,可惜这个地位对于刘乐来说,丝毫不起作用。 因此一旦刘乐开始发力的话,刘邦必定会因此而吃亏,捏着鼻子认下事实。 如此一来,父女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可能得到缓解的机会,反而会有更多的心结,一直对峙下去。 但以刘乐的实力和手段,最后吃亏的总是刘邦。 张良想到这里,不由地摇头苦笑不已。 刘邦刘乐父女两人,相爱相杀,怕是会成为他今后日子中,经常碰到的事情。 而看刘乐的模样,大约是想要让自己充当祂和刘邦之间,润滑紧张关系的联络员。 张良一阵犹豫。 他刚见到刘乐不久,对于刘乐的性情,还并没有完全熟悉,每每想起刘乐的惊人手段,忍不住感到阵阵的惊悸。 刘乐并不好相处——反而是刘邦,经过多年的磨合,两人已经培养起了某种默契。 可如果不想充当这个联络员,说不得会惹来刘乐的生气,到时候就不知道事态会演变成,何等糟糕的局面? 反不如主动一点配合刘乐,至少让局面变得好看一些,同时亦可以为刘邦争取到相关利益。 君子之交,贵在相知。 刘邦既然视自己为知己,那么自己就应该帮助他,而不是坐视他和刘乐的关系,变得更加的不堪。 张良念头转动,蓦然间脑海中却闯入一个强横的神念道,“先让盈弟成为王太子再说吧。” 感受到刘乐那沛然无匹,比自己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的神念,张良心头骇然失色。 他乃是即将突破到“仙境”的修炼者,精神力已经蜕变为元神,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可是和刘乐一相比较,张良的元神就犹如,面对着皎皎皓月的小小萤火虫。 双方差距之大,简直可谓是天渊之别。 意念转动,张良点了点头,劝解刘邦道,“大王如果能够立乐公主的弟弟,盈公子为王太子。” “也许可以稍稍挽回乐公主的心意?” 刘邦目光一动。 刘乐和刘盈两人自幼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甚至相比需要长时间下地干活的吕雉,在更多的时间里,刘乐这个姐姐,充当了抚养弟弟刘盈的角色。 所以说,当今世界上,最让刘乐感到在意的,或许便是刘盈这个弟弟的事情。 张良所说的,把刘盈立为汉王太子,似乎确实能够让,一向牵挂弟弟刘盈的刘乐,感到稍稍的开怀少许。 果然不愧是能够一眼看破真相的张良,立即就察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刘乐的心意,并且提出解决的方法。 刘邦心头发狠,暗道我从此以后,对刘盈百般讨好,就不信你刘乐不会回心转意? 一切就先从,把刘盈立为汉王太子开始。 刘邦听从张良的建议,下定决心后,便感到阵阵的乏困,露出精力不济的模样。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让人有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错乱感觉。 从彭城战败,不惜丢下刘乐刘盈仓皇逃窜;到张良现身,三言两语吓退项羽;再到刘乐显露恐怖的实力,带着他和刘氏一家老小,穿梭虚空来到荥阳。 以刘邦的心智和功力,都有种吃不消的感觉。 眼下危机既去,安全终于得到了保障,刘邦大松一口气的同时,连身躯都有些摇摇晃晃。 张良见状,急忙出声劝解道,“大王不妨先休息一下,待恢复了精神后,再做结论亦不迟。” 刘邦眉宇间隐现疲倦,闻言也不客气道,“如此就劳驾子房,为我查漏补缺。” “至于守卫的事情,就让韩信安排,子房无需忧虑,相信以韩信的能力,必定能够做的十分妥当。” 张良摇摇头,眉头轻轻一扬道,“韩信的实力,我说不定比大王还要更加清楚。” 接着呵呵一笑道,“否则我亦不会建言,让他另外领一军,扫荡河北诸侯了。” 刘邦虽然有心听讲,张良说起的,让韩信扫荡其余诸侯的事情,无奈实在过于疲倦。 当下只得匆匆赶去休息,留下张良一个人,伫立在光线和阴影的交接处,目光闪烁不定,时而陷入沉思中,时而又怔怔地凝望刘乐所在的房间方向。 他是在半路上接应刘邦的撤退,并没有和刘邦一样,经历过彭城之战的溃败。 因此情绪远不如刘邦激荡,而导致了心力憔悴,依然还保持着足够的精力处理事务。 张良就那么处于半明半暗的位置,回想起这一天的诸多经历,不禁一声长叹。 他原本对于楚汉争霸的走向,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让结果超出自己的控制。 虽然项羽身怀“黑火”,如果不加以遏制的话,任由其不断成长,未来的实力会强大到让无数人感到恐惧。 然而张良并不害怕,项羽会失去控制。 因为有水镜在。 就连九鼎所化的“黑龙”,“黑火”处在最巅峰状态的时候,都被水镜一对粉拳打的鼻青脸肿,狼狈逃窜回地狱。 “黑火项羽”再强,又怎么可能强过“九鼎黑龙”? 可偏偏半路上杀出了一个刘乐。 一出手就封印了水镜,辅子徹还有桑纹锦三个人。 “不老夫人”桑纹锦也就罢了,墨家的前前任钜子辅子徹,作为“轩辕剑”的曾经持有者,实力同样不容小觑,就算是面对“黑火项羽”都有一战之力。 当然是指辅子徹持有“轩辕剑”的状态下。 同时还有“云中界”新主犀衍,身为“仙人”,同样亦能够正面抵抗住“黑火项羽”。 当年壶中仙之所以大意身亡,乃是因为他完全没有防备,上古蜀国少年“柒”突然从紫茧中现身,并且二话不说,马上就使用“黑火”进行袭击。 如果壶中仙能够多一份警觉的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不定就可以及时御使,其本命神器“炼妖壶”,挡下“柒”的猝然袭击。 一切都没有如果。 辅子徹和犀衍两人,熟悉上古神器的习性,并且不用训练就可以轻松使用上古神器,正面对抗,并不是完全体的“黑火项羽”,自然能够抗衡。 更不要说暴力女钜子水镜了。 可惜一切都由于刘乐的插手而胎死腹中。 时也?命也? **** **** **** **** 玉兔升腾降落,经过一夜的修整,刘邦终于恢复了精神力,接受了荥阳城中将领的参拜。 韩信却有些精神不济的模样,显然是因为昨天晚上,被刘邦的美好许诺,搅得一整夜都心浮气躁,并没有足够时间睡眠。 不过刘邦得到张良的暗中提醒,没有在第一时间宣布,对于韩信的新任命。 让韩信在整个早上,都处于惊疑不定的状态,甚至还怀疑,刘邦是不是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交谈? 萧何带着最的新一批,从关中招募的士兵,还有老弱的士卒,匆匆赶到荥阳。 再加上原先驻扎在荥阳的留守汉军,刘邦从只身而逃,终于又有了数万的兵马。 虽然这些兵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战斗力,不过总算是人马在手,心中不慌。 在荥阳见到刘邦,萧何感到十分惊讶,等到刘邦私下告诉他,彭城之战的失利,萧何脸色数变。 萧何身材消瘦,彭城之战前后,连轴般的工作,让他的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 稍稍凹陷的眼皮底下,一双隐露精光的双眸,让萧何给任何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在心中留下精明的深刻印象。 萧何初听到彭城之战中,五十六万的诸侯联军,被霸王项羽的三万骑兵袭击,直接溃败的消息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望着刘邦连连苦笑。 然后叹息道,“大王为何不自己坐镇荥阳,派遣韩信率兵,和诸侯联军汇合呢?” 刘邦老脸一红,出口辩解道,“丞相有所不知,其他的诸侯都是亲自率兵。” “虽然韩信是我汉军的大将军,但和其他的诸侯相比,身份依然还是远远不如。” 萧何闻言跺了跺脚。 确实如刘邦辩解的那样,如果换成刘邦坐镇荥阳,派遣韩信率领汉军前往前线,其他的诸侯,又怎么会听从韩信的指挥呢? 说不定还没有和西楚军交战,诸侯联军在半路上就一哄而散,然后返回各自的国家。 彭城之战的失败,有太多的因素,所以萧何也心知肚明,无法一味地指责刘邦的过错。 而且他是刘邦的臣子,刚一见面后,提醒一声刘邦的错误,已经尽到了劝谏的本分。 如果继续一味指责君王的错误,反而失去了臣子本分,这并非萧何恪守的“为臣之道”。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正色道,“我军新败,但想必一时间,楚军也无法对所有溃军赶尽杀绝。” “接下来我们应该尽可能的收拢溃军,壮大我军的军势。” 刘邦点了点头,笑道,“丞相和子房所见略同,子房刚刚亦是如此劝说我的。” 萧何眼中掠过一丝异彩,旋即恢复正常。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示弱的战术 在萧何到来之前,张良就和刘邦谈过,接下来一段时间,西楚军将会采取的动作。 由于项羽暂时还没有摸清楚,张良的底细,所以才会因为张良的现身而退走。 然而只要项羽静下心来,就会明白,早就已经有所准备的张良,固然对他有一定的威胁。 然而由于“黑火”附体的原因,能够时时刻刻感受到,自身力量不断地增强。 项羽心中必定大为不甘,懊恼之下,绝对会派遣麾下兵马,展开对刘邦的追杀。 项羽本人未必会在出现在追杀的队伍中,但他肯定会时刻关注着事态的进展。 同时亦会随着事态的不同变化,准备不同的应对,到时候哪怕张良也不能,再次施展手段糊弄他。 知道事情真相的项羽,绝对会采取雷霆万钧的激烈方式,直接杀到刘邦的跟前,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正是由于张良的警告在先,所以刘邦才会说,萧何的看法,和张良十分类似。 正所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也! 萧何微微一笑,沉声道,“楚军大胜,兵峰所及,很快就会向荥阳行军而来。” “我军必须采取尽可能快的手段,收拢溃兵,然后重新恢复训练,让他们拥有一定的战斗力。” “这样才能够有一战之力,不至于一见到西楚军队的旗帜,就知道望风而逃,不战自败。” 刘邦闻言点点头,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彭城之战中,五十六万的诸侯联军,之所以会溃败如山,谁都无法制止,便是因为战况到后来,不管是哪一方诸侯的部队,都是见到西楚军的影子,就直接调转方向逃窜。 有的人甚至根本就没看到敌人,只是听接触的战败士兵随便一说,就忙不迭加入了逃窜的队伍中。 所以刘邦在丢下自己一家老小逃命以前,就曾经暗自感叹道,哪怕是五十六万头猪,西楚军在项羽的带领下,也不能会取得如此轻易的胜利战果。 反而是五十六万诸侯联军,才会取得如此的“败果”。 真是一件极具讽刺意味的事情。 刘邦嘴角一扯,想起了张良的计谋,装作不经意的语气询问道,“丞相所言极是。” “只是寡人新败,并没有足够的信心,指挥军队战胜西楚军,丞相可有人选代替寡人挂帅?” 萧何一愣,捏着下巴的胡子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回答道,“大王认为韩信如何?” “此人的军事才能,在臣看来,远胜其他的将领,甚至可以比肩霸王项羽。” “而且韩信还被大王拜为大将军,从身份上来看的话,亦足够替大王制约诸将。” 刘邦深深地望了萧何一眼。 如果不是萧何姓萧,韩信姓韩,再加上刘邦对萧何十分熟悉,他或许会觉得,韩信是萧何的儿子哩? 否则萧何为何会对韩信如此上心呢? 不过刘邦的性子虽然有些轻佻,亦知道萧何为人有些古板,自己如果是和其他的臣子开玩笑,并无任何不妥当的地方,但面对萧何却万万不可。 他顺着萧何的意思,点头道,“丞相所言极是,我军能够从汉中返回关中,皆赖韩信的计谋。” 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连刘邦都觉得十分惊艳,难以磨灭韩信惊人的天分。 刘邦轻叹一声道,“此次也需要依仗韩信的力量,击溃西楚军的追兵,能够让我军稍稍的回复信心。” 萧何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刘邦答应的速度,有点超过他原先的估算,颇觉不适。 做为和刘邦一起长大的玩伴,萧何原本以为,以刘邦的心性,肯定不会轻易下定决心,答应自己的提议。 至少表面上会推阻一下。 接着一个人的名字从脑海中一掠而过。 张良。 萧何知道,刘邦对于能够在博浪沙刺秦的张良,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敬仰。 而两人在机缘巧合之下,第一次相遇后,就表现出如鱼得水,知音难寻的意思。 刘邦对于张良的信任,就连萧何都感到有些嫉妒。 萧何想起,刚刚刘邦说过,张良亦向他提出相似建议,要求尽快收拢溃兵,应对接下来的战役。 现在想想刘邦肯定亦会询问张良,究竟要让谁担任,率领重新整备后的汉军部队,展开对西楚军作战? 以张良的心智,肯定知道韩信的能力,说不定早于自己,就提起过以韩信为主将的问题。 所以刘邦答应的速度,才会快的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但不需要太过浪费口舌,劝说刘邦,答应自己的提议,又让萧何心头有些吃味。 如果他的猜测属实,那么岂不是表明,在刘邦的心目中,张良要远比自己更重要? 他虽不是争风吃醋的少年,但知道有人对刘邦的影响超过自己,还是感觉颇为嫉妒。 不过萧何亦是心眼通透之人,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小心思,不让刘邦发现。 **** **** **** **** 当汉国的大王刘邦,丞相萧何,还有大将军韩信三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可以决定,整个汉国上下,接下来的方针和策略。 眼下三人正好都在荥阳城中。 韩信得知,正是因为萧何的举荐,自己即将担任汉军的统帅,迎接西楚军时,忍不住欣喜若狂。 他自然知道,项羽为了保证后方的稳定,很有可能并不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战场。 饶是如此,能够率领汉军,击败西楚军前锋部队的话,说不定能引起项羽激怒,亲自率军和自己对战。 一想到这里,韩信忍不住热血沸腾。 萧丞相果然是我的伯乐。 正是因为萧何追来劝说自己,自己才决定留在汉军,所以能够被汉王刘邦拜为大将军。 同样亦是因为萧何的劝说,汉王刘邦才会放权,让自己充当阻击西楚军的统帅。 能够遇到这样的伯乐,确实是人生幸事。 心怀感激的韩信,自然不会知道,日后自己的身死,同样有萧何的一份助力。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但他眼下只有满腔的信心,觉得自己掌管武事,萧何掌管文事,文武配合,必定可以让汉国无往而不利。 击败西楚霸王项羽,不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目光灼热,看着身前的刘邦,张良和萧何,手指地图,在荥阳的东面和南面的位置上,狠狠地画了一条线道,“我军以逸待劳,就在京索之间。” “等待楚军的到来,然后利用熟系地利的优势,狠狠地打击一下,楚军的嚣张气焰。” 刘邦,张良和萧何点了点头。 彭城之战,项羽以仅仅三万的骑兵,大败五十六万诸侯联军,对于刘邦和汉军而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 但对于楚军而言,却是件极为振奋人心的事情。 试问如此惊人的战绩,天下间除了霸王项羽率领的楚军,又有哪一只部队能够做到? 这一战过后,楚军的心气,肯定会前所未有的高涨,有种天下强兵舍我其谁的无敌气概。 这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让楚军的战力更上一层,同时亦会让楚军难免生出骄纵的心理。 而这种骄纵,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必定会成为,让无敌的楚军战败的破绽。 韩信恰恰就是这样的有心人。 他脸上神采飞扬,向刘邦昂扬建议道,“接下来,大王可以派人要求曹参,樊哙,周勃等人,收拢溃兵后,直接就返回荥阳。” “途中如果遇到楚军的话,更不要和他们发生任何冲突,直接率军逃离。” “通过这样的方式,进一步增加,楚军的骄纵心理,让他们觉得汉军不堪一击。” 刘邦轻嗯一声。 这是“示敌以弱”的方法。 彭城之战,不仅仅只有其他的诸侯联军,汉军的表现,同样也十分的拉胯。 说起来刘邦自己都不信。 正是因为彭城之战中,诸侯联军的无能表现,在楚军的眼中,肯定会觉得敌人都是不堪一击的弱者。 而韩信的建议,就是要放大楚军心中,这种骄纵的情绪,让他们产生麻痹心理。 在这种情况之下,更加容易对形势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会轻率的发号施令。 当所有的错误叠加后,就会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严重后果,让汉军有机可乘。 刘邦的目光,落在地图上京索之间的位置,露出思索的神色,询问韩信道,“你认为,项羽会派遣谁作为主将,前来攻击我军?” 韩信一怔,沉吟片刻后答道,“项羽麾下将领众多,以龙且,季布,钟离眛,英布四人为首。” “他们四人都是英勇骁战的猛将,但此次前来进攻我军的,反而不会是这四将。” 刘邦轻哦一声,好奇道,“愿闻其详。” 韩信点了点军事地图,解释道,“我听大王所,彭城之战中,英布并未直接参战。” “而且他派来的亦是些老弱病残的士兵,如此看来的话,英布和项羽之间必定出现了不可化解的矛盾。” 他对刘邦欠了欠身,进言道,“我觉得大王不妨派人,向英布传递谗言,说不定能够让他起兵反抗项羽。” 刘邦目露惊色,转头看向张良,哈哈笑道,“子房,你看,寡人的大将军,也和你一样,让寡人派人离间英布。” “你们两个可谓是心意相同。” 萧何和韩信同时浑身一震。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意外的人选 韩信和萧何同时望了温文儒雅的张良一眼。 韩萧两人都没有想到,早在自己之前,张良就已经和刘邦提过,和自己两人相似的计谋。 他们两人并不是不信任刘邦,认为刘邦故弄玄虚,有意抬高张良的身价,借此打击自己两人。 只是觉得,张良和刘邦的关系有些耐人寻味。 张良明明是向刘邦献计,而且还是如此两条能够立竿见影,马上就可以看到成效的计谋。 却还依然仿佛一个透明人似的,站立在刘邦的身旁,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韩信和萧何两个人,对于游离于汉国政权之外的张良,其实抱有一种复杂的心态。 他们两人,一个贵为汉国的大将军,一个贵为汉国的丞相,乃是汉王刘邦之下身份地位最高的人物。 而张良的身份却完全不同。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张良本身是属于刘邦的联盟盟友,诸侯之一韩国的司徒,因为刘邦在进入关中以前,曾经帮助韩王成攻城略地,所以韩王成才把张良租借给刘邦。 张良相当于一位客将,他并不是汉王刘邦的部下,仅仅是因为两人深厚的友情,才会被韩王成派到汉王刘邦的麾下,充当着两个诸侯国之间的联络代表。 因为是韩国司徒的原因,张良在汉国当中,甚至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官职。 他在刘邦的身旁,负责为刘邦出谋划策,为刘邦查漏补缺,偏偏并不是刘邦的属下。 就算这样,刘邦依然对张良十分敬重,还保持着第一次相见时,友人般的态度。 而韩信和萧何两人,虽然在汉国职高权重,分掌军事和政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们只是刘邦的部下。 身份上的差别,让韩信萧何两人对张良感觉心情复杂。 但眼下,听完刘邦的话后,两人心头都闪过一个,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情绪的念头。 虽然韩信和萧何知道,这是刘邦借助张良,旁敲侧击,压制一下他们两人,但不得不接受这种打压。 相比起飘然从容的张良,两人自问能力丝毫不会逊色半分,然而身份上却差了许多。 刘邦哈哈大笑,像是没有说过表扬张良的话,而张良亦神色平淡,不以为然。 但韩信和萧何两人心情已大不相同。 韩信神色蓦然一肃,浑身上下锋芒毕露,犹如出鞘利刃,充满了不可逼视的气势。 他双眸落在身前的军事地图上,继续先前的话题道,“正如我刚刚所说的那样,英布已经不被项羽信任,项王自然不可能再派遣英布,率军攻击我汉军。” “否则一旦英布率兵阵前倒戈的话,项王不仅会得不偿失,甚至还会因此面子丢尽,沦为天下所有人的笑柄。” 众人闻言皆点头赞同。 韩信见状,手指缓缓移向东方,落在齐国的位置上,断然道,“项王丢下齐国的战场,孤军率领骑兵返回彭城,那么他丢在齐国的部队,必须有一个最为信任的部下负责。” “这个人必须是龙且。” 龙且此人,原本就是项家的部下,深得项梁项羽叔侄的信任,在刚刚起兵反秦的时候,他就担任了楚军的军中司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后又跟随着项梁项羽叔侄东征西讨,屡立战功,被誉为西楚军最英勇奋战的将领。 从出身和能力上来看,如果项羽想要从麾下选出一位,在自己率领精兵返回彭城偷袭诸侯联军时,主持继续率兵齐国军事的将领,确实只能是龙且。 季布和钟离眛两人,虽然亦是西楚军中少有的大将,但论起项羽的信任,他们和龙且差了不止一条街。 季布和钟离眛两人都是半路投靠楚军,哪里及得上和项羽一起长大的家将龙且? 韩信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道,“钟离眛和我交情莫逆,在项王麾下的时候,他曾经把我屡次推荐给项王。” 然后耸了耸肩,语气淡薄道,“可惜项王心高气傲,看不上我这个地位卑贱的小小人物。” 刘邦哑然失笑,摇头道,“若非大将军你在楚军失意,又如何能够来到寡人的身旁。” “摇身一变,成为我汉军的大将军呢?” “想必如果项羽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信低嘿一声。 心想以项羽的性格,知道自己被刘邦拜为大将军后,说不定会连刘邦都看低一眼。 项羽是出身楚国的大贵族,又怎么能看得上,他们这些毫无根基的黔首呢? 不过刘邦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正是因为项羽自持身份,他才会投奔到刘邦的麾下。 天下之大诸侯之多,除去勇猛无敌,战法如神的项羽外,也只有人才济济,齐心协力的汉军,才能够有那么几分希望,让他看到击败项羽的可能性。 哪怕汉王刘邦麾下,其他的将领和臣子,都是些平庸之辈,但仅仅张良和萧何两人,都是非同小可的大才。 而韩信更是有足够的信心,以自己的军师才能,就算是一些庸才,在自己的指挥下,亦能够不断地取得胜利。 一念至此,他对刘邦拱手致敬道,“大王如此信任末将,末将自当竭尽全力,为大王击败项羽。” 刘邦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神色。 说起来,他对韩信的信任,未必会比项羽更多。 刘邦之所以会拜韩信为大将军,固然有韩信才能出众,远胜他的一帮沛县老乡的原因。 同时还有萧何和夏侯婴两人的推荐,无法抹除两人的面子,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他们的要求。 但在韩信帮助他突出汉中,返回关中,击败章邯后,便把韩信丢在后方,自己率领大军,亲自攻击楚军。 此刻听到韩信一本正经,说什么自己信任他的话,就连刘邦一向自诩的厚脸皮,都不禁暗自一红。 萧何看到刘邦的窘态,急忙插话询问道,“以将军的看法,英布,龙且和钟离眛三人,项王都不可能会派遣他们率兵攻击我军,那么就只有季布……” 韩信低头沉吟片刻,终还是摇头道,“在我看来,季布率兵的可能性也很小。” “项王需要在彭城稳定局势,接下来楚军和我们双方的战局,都是些刺探性的交手。” “以季布在楚军的地位,一旦战事失利的话,对楚军会造成沉重的打击,项王不得不防。” 刘邦和萧何两人心中一动,然后同时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向张良。 张良淡然一笑,接口道,“我十分赞同大将军的判断,楚军的统帅,有可能会是位,能力并不怎么出众,但出身于楚国,而且在军中老资格的将领。” “比如说,曹咎这人怎样?” 刘邦顿时哈哈大笑,差点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断断续续反诘道,“子房莫非还能干涉项羽的用人不成?” 张良平静如水。 **** **** **** **** 在汉军最高层既然已经定下方针的情况下,荥阳城全面开动,有条不紊地开始站前的准备。 汉军一边派人收拢彭城之战的溃兵,一边继续对关中新招收的新兵进行训练。 前线收拢的溃兵也就罢了,新入伍的关中士兵们,听说项羽的楚军攻来,纷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 这是因为,项羽和刘邦两人,对关中秦人采取不同的政策,才导致的后果。 刘邦入关后,刚开始的时候沉迷于,秦国皇宫中奢华的享受,因为樊哙张良等人提醒,这才幡然大悟。 为获得关中秦人的民心,召集三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他用简单的条文,替代了既繁杂又苛刻的秦法,一下子就平复了关中人们不安的情绪。 于是关中的人们都十分高兴,纷纷说如果沛公能留在关中,我们一定举手欢迎。 然后项羽就来了。 他杀死了已经投降的秦王子婴,用计坑杀了秦军俘虏,放火焚烧了阿房宫。 把刘邦迁徙到汉中。 因为项羽的残暴行为,秦人和楚人的仇恨进一步加深,连投靠项羽的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人都遭到秦人唾弃。 刘邦采用韩信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计谋,重新返回关中,受到了秦人的热泪欢迎。 听说项羽又要派人来攻打关中,这些新入伍的秦人士卒,人人都义愤填胸,感到愤慨不已。 刘邦看到新兵们热火朝天训练的情况,对韩信萧何张良叹气道,“民心可用。” 张良和萧何互望一眼。 在这一点上,擅于采纳部下建议的刘邦,比起刚愎自用的项羽来,无疑要高明无数倍。 项羽既自恃身份,他本人又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无敌的兵法大家。 别人在他的麾下从事,只能安安静静地听从项羽的安排,哪怕是提出了建议,也少有被项羽采纳的机会。 因为在项羽的心中,众人的能力和他自己相比,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就连韩信这样的人物,都离开西楚国,跑到了刘邦的汉国,成为刘邦的麾下。 而接下来这样的情况,只怕会发生更多。 许多拥有一定才能,但是在西楚国迟迟无法得志的人物,知道韩信的事迹后,说不定会蜂拥而来。 关中秦人的民心,天下能人的人心,都聚拢到刘邦的身上,哪怕项羽再怎么骁勇善战。 又如何会是刘邦的对手? 所以说,萧何推荐韩信的这一手,便足以看出他的手段,确实是老谋深算的家伙。 这是当年燕国郭隗“千金买骨”的故事。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韩信的弱点 燕昭王时期,为了复兴刚刚经历内乱,然后又被齐国攻破的燕国,他拜访郭隗,向郭隗问计。 郭隗想了一会,并没有直接回答燕昭王的问题,而是先向燕昭王讲述了一个故事。 “古代有个诸侯,一心想要得到一匹千里马,甚至愿意出价一千两黄金的高价。” “可三年时间过去,这个诸侯依然还是没有买到一匹千里马。” “这时候有个诸侯的臣子说,他愿意带着一千两黄金,为大王到天下各处寻找千里马的踪迹。” “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后,这臣子回到诸侯的身边,同时还带回来,用五百两黄金买下来的千里马尸骨。” “诸侯勃然大怒,臣子却不慌不忙解释说,大王您之所以买不到千里马,是因为大伙心中都不相信,您真的会出价一千两黄金,购买一匹千里马。” “如今我花了五百两黄金,购买千里马的尸骨,人们听到消息,自然知道您的真心,所以不需要多长时间,就会有人牵着千里马,上门给大王送来。” “果然接下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商人们就给这个诸侯,送来了好几匹千里马。” 郭隗说完千里马的故事以后,让燕昭王以自己为引子,“筑台而师之”,果然吸引了乐毅,邹衍,剧辛以及其他众多的才能之士,前来归附燕国。 燕国由此实力大振,用乐毅为上将军,与秦,楚,三晋等国,联合策划攻打齐国,占领了齐国七十余城,是燕国最兴旺之期。 而萧何让刘邦拜韩信为大将军,和郭隗让燕昭王拜自己为师,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在时间还尚短,但如果消息传播出去后,西楚,还有其他诸侯国不得志的人才,恐怕都会一窝蜂的赶来依附汉国。 此消彼长之下,汉国的实力不断增强,其他的诸侯国却不断减弱,最后的结果可谓一目了然。 萧何的计谋确实十分厉害。 **** **** **** **** 随着从荥阳出发,向四方传递出的消息,曹参,灌婴,吕泽等人相继带着溃兵来到了荥阳。 而这段时间,张良亦不停观测韩信的练兵方法,只觉韩信练兵的手段迭出,并不仅仅拘泥于兵书上的记载,有许多推陈出新的方法,让张良赞叹不已。 他暗中对刘邦警告道,“大王需要加强对韩信的控制,此人的用兵之道,并不在项王之下。” 刘邦闻言后,既喜又忧。 张良如此看好韩信,说明韩信的能力确实胜人一筹,就连张良都极其看好。 萧何果然给他拉来了一个大才。 不过韩信此人野心勃勃,同时又并不是他的沛县老乡,控制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当刘邦向张良说出心中的担忧后,张良却有些不以为然道,“这些天我又重新思考了一下。” “首先,韩信是大王你亲拜的大将军,从大义上讲,他只是汉国的一员将领而已。” “而且韩信离开项王的手下,只身前来投靠大王,并没有可以依靠的同党,这就给了大王机会。” 刘邦露出若有思索的神色,反问道,“以子房的看法,如果我把曹参他们派给韩信,想来韩信亦无法拒绝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良断然点头,赞同道,“这就是根基肤浅的短处,大王有萧何,曹参等乡人鼎力相助,如臂指使,才能够支撑起诺大的一个汉国。” “韩信只是孤身一人,哪怕他能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一个人就干好所有人的事情。” 刘邦神色有些复杂。 这些天,不仅仅只有他和张良,萧何三个人,其他赶到荥阳城的汉军将领们,亦感到十分信服。 不管是谁,眼见韩信在短短数天时间内,就把一盘散沙似的士兵,训练的有模有样,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对刘邦来说,韩信的能力越强,他就必须越加小心翼翼,一方面既要依仗韩信的才能,对抗项羽;一方面又要警惕韩信野心勃勃,以免遭到对方的反噬。 张良见刘邦神色茫然的样子,解释道,“大王无需担心,你的做法并无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如此一来,韩信便只能通过曹参等人掌控军队,自然也就更加没有时间,去培养他自己的心腹。” “对于他和大王来说,都是件好事。” 刘邦听张良没有反对自己的意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曹参等人是刘邦的沛县乡党,和刘邦一同起兵反秦,对刘邦的忠诚自然非韩信可比。 这些天在私底下,刘邦苦苦思索张良的提议。 张良说让韩信独当一面,率兵去收拾那些反叛的诸侯的提议,确实让刘邦心动。 而让曹参等人加入到韩信的独立部队中,则是刘邦觉得,自己如果率兵正面对抗项羽的话,肯定会是以防守为主,那么曹参等人和自己待在一起,就有些浪费。 如果只是防守,那么自然可以依仗城池的力量,曹参等人在不在身旁都不是问题。 反正张良也说过,项羽的攻城能力,对比他天下无双的野战,简直不值一提。 倒不如把曹参等人派给韩信,既是给韩信的部队渗沙子,又能够让曹参等人在韩信的麾下,得到足够的锻炼。 岂非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是他作为上位者的本能。 张良见到刘邦眉宇间突然露出的自得神色,暗自一叹,沉声道,“大王需要谨记,韩信率领的士卒,最多在半年时间之内,就必须重新更换一批。” 刘邦神色一滞。 这是张良第二次提醒他,不能让韩信长时间掌管同一批士兵,需要定时展开轮换。 他转头望了张良一眼,迟疑道,“如此频繁的更换士兵,对于韩信而言,是否有些不公?” 张良口中忍不住呵呵冷笑。 他知道刘邦的意思。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要训练出一名合格的士兵,本来就是件时日长久的事情。 如果给韩信足够的时间,以韩信的能力,当然能够训练出来,一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部队。 但像张良所说那样,在半年的时间里,就把韩信指挥的士兵们,轮换一圈。 把韩信好不容易训练好的士兵调走,再送给他一批新招募的新兵,这么短的时间里,士兵们真的能够形成战斗力吗? 似是看到刘邦的迟疑,张良伸指点了点已经颇有模样的新兵,嘴角含笑道,“大王需要担心韩信的练兵能力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刘邦浑身一震。 确实,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韩信就能够把一无所知的新兵,训练的像模像样。 给他半年的时间,虽然未必真的能够训练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部队。 但不管怎么想,半年的时间对于韩信来说,绝对能够让他训练出,可堪一战的部队。 而且以韩信的能力,如果带着这样训练好的部队,打上一两次胜战的话,那么这些士卒们的心气,必定能够因为接连取得的胜利,而远远高出普通的队伍。 而如果这些士卒在韩信麾下,呆上更长的时间,跟随着韩信取得更多的胜利。 那么难保会出现,对韩信心怀崇拜的士兵。 如果那样的话,反而给刘邦想要削弱韩信对汉军影响力的计划,起了阻碍作用。 所以说张良所谓半年时间,就调换韩信指挥的士兵,其实正好击中了要害。 既让韩信最大可能,训练出一只颇具战斗力的部队来,又让他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仔细想通这点后,刘邦不觉双眸一亮。 用这样的手段,遏制韩信的坐大,就算韩信心中大有不甘,也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难道韩信敢拒绝这样的调换命令吗? 刘邦自己率领士兵,正面对抗西楚霸王项羽,让韩信率领另外一只部队,去和战斗力低下的反叛诸侯们对战,本来就已经是给予韩信的一种信任和优待。 而和当今世上,兵法第一的西楚霸王项羽交战,损兵折将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所以需要让韩信调换麾下的士兵,到和项羽交战的正面战场,也是应有之举。 韩信绝对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调换命令。 毕竟汉国的大王还是刘邦,而韩信只是他的下属,哪怕他是汉国的大将军。 刘邦眉开眼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萧何这次带着新兵过来,同时还运来了数百匹上好的战马。” “我想要借机组建一只骑兵部队,哪怕不能和西楚的骑兵相抗,也算是能够减轻步兵的负担。” 张良静静地听着刘邦的介绍。 刘邦避开张良平静的目光,视线落到正在训练的士兵中,若无其事般询问道,“子房可有能够担任骑兵将领人选?” 张良轻叹一声,无可奈何道,“大王这是何意?我随便说一个名字的话,岂不是要得罪另外的许多人?” 刘邦闻言老脸一红,露出窘迫神色道,“子房你姑且言之,我也姑且听之。” “而且此话出自你的口中,落入我的耳中,断然不会再有其他的第二人知道。” 张良摇摇头,并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提出自己的意见道,“大王只需要选出一个,足够信任的将领即可。” “我可以为大王出谋划策,制定战略,但是这些人事上的事情,我却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并没有听到张良的答案,刘邦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心头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刘邦知道,自己的小小试探,肯定瞒不过张良。 但张良还是心照不宣的拒绝回答,表示他并无意插手,和出谋划策无关的事情。 他并不想改变现在超然的现状。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和好的条件 张良不改初衷的态度,让刘邦觉得颇为放心。 他对张良其实并不怎么戒备,无奈这次突然得知,张良的背后,竟然站着墨家。 虽然听张良说,只是所谓的墨家残余人员,早就不是当年全盛时期的墨家。 如果是那个让鲁班低头,楚惠王都撤回攻宋命令的墨家;让孟轲都感慨不已,“非杨即墨”时代的墨家;那个三分之一后,还让秦惠王都束手的墨家。 只怕刘邦还要更加的忌惮。 刘邦念头转动,假装不经意般询问道,“尝闻墨家能人辈出,上次看到向小女刘乐出手的那位女子,以我的看法,实力之强,完全不在项羽之下。” “如果子房能够请出她相助我军,那么我们就再也无需担心项羽的出手,可以高枕无忧了。” 张良目光一动,看到刘邦眼神中的不虞,总觉得刘邦的这次试探,实在是有些过于刻意。 不觉呵呵一笑,没好气解释道,“请大王恕罪,有两件事情要向大王禀告一下。” “第一件,乃是当年秦始皇还在世的时候,派遣麾下军队,一直对墨家展开不断的追杀。” “墨家虽强,甚至可以让诸侯感到忌惮,但终究不是一统天下,实力庞大的秦国军队的对手。” “几番侥幸从秦军的追杀中逃脱,不过是苟延残喘,现在躲避在多*毛国,只剩下不到二十名弟子。” “此事我先前应该向大王你说过一次。” 刘邦轻嗯一声。 他自然记得,张良确实是说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当时他却隐瞒了某些真相。 什么远在千里之外的多*毛国。 其妻水镜明明就隐藏在他身旁不远处,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危,他却没有说出实情。 张良轻叹一声,继续道,“第二件事情,拙荆水镜,冒昧向乐公主出手。” “反而被乐公主所制,现在更是被乐公主封印了一身功力,如同寻常普通人一样。” 刘邦暗自一愣,惊讶道,“难道这些日子过去,尊夫人一直都没有恢复功力吗?” 张良摇了摇头,无奈答道,“乐公主的实力,超乎想象,拙荆如何能够解开祂亲手所下的封印?” 说起水镜的事情,张良只觉满脸苦涩。 这些日子来,无论是他,亦或者是他的师兄犀衍,也不知道尝试了多少种方法。 到头来水镜和辅子徹,桑纹锦三人身上的封印,依然没有取得半分的进展。 疾鹏对桑纹锦的遭遇忧心如焚,一直嚷嚷着,让犀衍即刻返回“云中界”去,摆好“失却之阵”。 不管“失却之阵”的效果会如何,但总好过两人像没头苍蝇般,毫无头绪的探索。 大不了到时候,众人一起抛开这个世界,借助“失却之阵”的惊人效果,返回到壶中仙还在世的时代。 不管怎么说,以壶中仙的实力和见识,总比两个小辈,张良和犀衍要强上无数倍。 让张良和犀衍两人感到束手无策,屡次尝试不得的事情,对于壶中仙来说,或许一解即开。 但张良和犀衍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当日刘乐制住水镜之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她送回到“桃花源界”,最后的一瞥,似乎大有深意。 所以他们两人在这些日子中,才会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是否要借助“失却之阵”的功能,返回到过去,师尊壶中仙依然存世的时代,寻求师尊的帮助。 刘邦听到张良的说法,心头暗觉可惜。 那日看到水镜出拳的气势,他隐隐有所察觉,水镜那一拳其实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明明是足以“惊天动地”的,崩山倒海可怕一拳,偏偏不知为何,水镜却拼命压制功力,才使得他一时无法窥见,那一拳全力展开后,该是何等的惊艳。 想起张良在最后关头,吩咐“下手轻点”,或许才是水镜控制威力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刘乐终究是刘邦的女儿。 说来说去,又绕到了刘乐的身上。 一想起自己和刘乐现在,不冷不热的关系,刘邦摇头长叹一声,更加郁闷不已。 来到荥阳后这些日子里,刘邦并非没有寻找机会,想要和吕雉,刘乐母女两人重新和解。 奈何不管是吕雉,还是刘乐,一直都对刘邦不闻不问,丝毫没有谅解他的意思。 任刘邦再舍得抹下脸来又如何,不管是什么样年龄的女人,一旦发起怒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停息的。 而让刘邦更加苦恼的是,吕雉在自己的努力下,明明已经有了几分软化的趋势。 但刘乐依然一直冷漠以对,转而又让已经软化的吕雉,重新变得矜持起来。 以吕雉的精明,哪里不知道,不管是她也好,刘盈也罢,在刘邦的心目中的地位,其实都并不怎么高。 两人的依仗,只能是刘乐。 只看刘邦摇头摆尾,每天在百忙当中,还雷打不动般的嘘寒问暖,吕雉在兴奋之余,自然能够十分清晰的认识到,这一切都是由于刘乐的原因,才带来的变化。 就算吕雉心中暗自觉得,刘邦的认错态度,在她看来,确实已经足够的诚恳。 以堂堂汉王,天下有数的诸侯之躯,能够保持低姿态的模样,天下间又有谁能够做到? 可惜刘乐并没有什么表示,所以吕雉也只好重新摆起脸,对刘邦来个故作姿态。 反而是刘盈,由于懵懂无知的原因,在刘邦的笼络下,每次看到刘邦的时候,都会亲切的称呼刘邦为“阿翁”。 “阿翁”其实是民间,子女对于父亲的称呼,严格来说,无法匹配刘邦此时的身份。 他现在是堂堂汉王,自然早非当年沛县时可比,按照礼仪,刘盈应该称呼他一声“父王”才对。 刘邦之所以如此做派,明显是想要以亲情,笼络吕雉母子,好达到预期的效果。 以吕雉的心计,都觉得刘邦的手段,虽然说有些做作,但是至少态度上已经十分的可取。 可惜刘乐并没有因此而动容。 祂在面对刘邦的时候,依然不动声色,并没有因为刘邦的讨好,而稍稍有所改变。 吕雉私底下,曾经询问过刘乐,究竟刘邦要做到什么程度,祂才肯原谅刘邦? 面对颇为焦急的吕雉,刘乐拉起刘盈的小手,微微一笑道,“现在算什么,至少要让盈弟成为王太子再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吕雉娇躯一震。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刘乐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会对刘邦态度如此冷漠。 对吕雉来说,在知道刘邦摇身一变,成为“汉王”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刘盈,能否成为汉王太子,就成了她心中最大的执念。 自从刘氏一家老小,被刘邦从沛县的乡下,接到彭城后,吕雉就有所耳闻,刘邦在征战的过程当中,曾经接纳了不少美人,其中最得宠的便是戚夫人。 而且这个戚夫人还给刘邦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做“如意”,母子两人现正在咸阳城中。 吕雉每每想起,自己带着刘乐刘盈姐弟两人,在沛县乡下的农田里辛勤劳作;而戚夫人和她的儿子“如意”,却跟随在刘邦的身旁,一同享受荣华富贵。 简直连脸庞都要扭曲了。 此刻听到女儿的回答,更是大大的出乎吕雉的预料。 不过让刘盈成为汉王太子,本来就是吕雉最期望的事情,当下急声反问道,“乐儿你觉得,你一直如此对待你父王。” “他在恼羞成怒之下,是否会牵连到盈儿,因此而不愿意立盈儿为王太子?” 刘乐颇感意外的看了吕雉一眼。 心想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吕后”,权利之心如此炙热,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完全接受了刘邦和自己身份的改变。 这一声“父王”,叫得如此的自然。 祂悠然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吕雉的询问,转头问刘盈问道,“盈弟觉得,阿翁对你好不好?” 刘盈小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他悄悄的望了吕雉一眼,拉着刘乐的手臂让祂低下头,同时踮起了脚尖,贴在刘乐的耳朵旁,低声细语道,“姐姐,姐姐,你和阿翁和好了没有?” 刘乐低嘿一声。 《史记》上记载刘盈性格柔弱,心思敏感,从这一句简单的询问当中就能够看出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朋友,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虽然在这些日子里,刘邦对他和蔼可亲,但同样的,在不久以前,刘邦把他和姐姐刘乐,从车上推下来只顾着自己逃命的画面,肯定还残留在他的记忆中。 面对一同长大的姐姐刘乐,刘盈并没有回答说刘邦好还是不好,而是反问祂是否已经和刘邦和好了? 刘乐心中一动,好笑的摸了摸刘盈的头顶道,“我可没有同他和好的打算哩……” 吕雉闻言脸皮一抽。 明明刘乐小脸上笑靥如花,充满了对刘盈的温柔,她却偏偏看到了隐藏其中的不屑。 吕雉知道刘乐的意思。 在刘邦还没有立刘盈为王太子以前,祂怎么可能会答应,和那个臭老头和好呢? 吕雉心中既惊又喜。 刘乐的态度如此强硬而坚定,也不知道,刘邦能够承受得了,被自己女儿逼迫的滋味? 刘盈似乎没有察觉到,刘乐语气中的调侃,小脸一正,迭声附和刘乐道,“姐姐没同阿翁和好,那我也不同阿翁和好了。” 吕雉呆呆地望着,满脸做出严肃表情的刘盈,还有他身旁露出宠溺神色的刘乐,突的抿嘴扑哧一笑。 笑声之中泪盈满眶,顺着脸颊滑落。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态度的软化 吕雉眼望刘乐和刘盈姐弟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顿时感觉到欣慰的同时,还有几分异色。 刘乐对于刘盈的宠溺态度,很明显并非弄虚作假,而是真正的对刘盈十分关切。 这让吕雉觉得颇为错愕。 不过她并没有声张,想起姐弟两人的过往,反而生出几分理所当然的感觉。 在刘乐还没有得到神迹以前,大部分时间中,自己需要在田地间辛勤的劳作。 那个时候,往往便由刘乐,代替自己,照看年幼无知的刘盈。 所以姐弟两人的关系,和他人又大不相同。 很明显,哪怕刘乐得到神迹后,摇身一变成为“仙人”,还是没有放弃这段深厚的羁绊。 祂对于刘盈依然十分宠溺。 这亦是吕雉暗中觉得,能够依仗刘乐的新身份,给予刘邦压力,让刘邦不敢小瞧她们母子两人。 而听到刘乐所讲,要让刘邦答应,立刘盈为汉王太子的事情,更是让吕雉心花怒放。 她想不到,刘乐对于刘盈竟会如此看重。 吕雉心中蓦的生出一个念头,那便是,弟弟刘盈,怕是刘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仅存的牵挂。 而她和刘邦两个人,虽然乃是刘乐名义上,血脉相连的亲身父母,但只看刘乐对待她们两人的态度,十分明显并没有像刘盈那般,得到刘乐的重视。 和刘乐处处为刘盈谋福利的态度相比,刘乐对她们两人,就是一副忽视的架势。 尤其是在和刘邦相处时,刘乐显得更加不耐烦,时而会露出冷漠,不愿意搭理的神色。 不过以刘邦的心智,经过几次碰壁之后,也察觉到了自己不受刘乐待见的状况,所以才会把重心转到刘盈的身上,希望通过和刘盈取得关系的突破。 进而改变和刘乐之间,陷入了冰封不解的关系。 吕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自感慨,刘邦果然心思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到重点。 不过她并没有出手,阻拦刘邦特意讨好刘盈,想要借此改善和刘乐关系的举止。 不管怎么说,刘邦终究是刘乐,刘盈姐弟两个人的亲身父亲,哪怕刘乐对他有些无视。 但这一份血脉上的关系,无论如何都无法抹除。 甚至吕雉还隐隐看到,刘乐对于刘盈的关心程度,明显超出了普通姐弟的亲密关系。 她想起了某些民间故事中,那些超凡脱俗,最终飞升成仙的人物,都要斩断俗缘的典故。 据说想要“飞升成仙”的最后一关,便是需要,斩去自己和红尘的所有关系。 所以绝大部分的“成仙者”,都会竭尽全力地安排好,和祂们有血缘关系的人们。 吕雉并不知道,这本就是“穿梭者”,故意暴露出来的假象,不过是为了加深,别人对于祂和刘盈之间关系的猜测。 而祂之所以会如此做,便是为了完成宿主的心愿,亦是为了自身的任务着想。 旁人万万想不到,“刘乐”的内在,其实已经换了一个,来自莫名之地的存在。 譬如吕雉和刘邦等人,只会看到表面上,突然拥有了一身恐怖实力的刘乐,对于弟弟刘盈变得更加宠溺的“假象”。 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 果刘乐还是以前,那个普普通通,只会带着弟弟,和其母吕雉一起下地的女孩子。 那么哪怕刘乐对刘盈更加宠溺一万倍,刘邦和吕雉等人自然亦会毫不在意。 偏偏刘乐在莫名其妙间,就突然拥有了一身,让众人感到目瞠口呆的恐怖实力。 无论是带着众人,穿梭虚空,视天涯为咫尺也好;还是轻易镇压水镜等人,随意进出“桃花源界”也罢。 正是因为刘乐有着这样惊人的变故,才让众人无法熟视无睹,自然而然地改变了态度。 哪怕连张良,都需要私下劝解刘邦,让他注意刘乐的态度,最好立刘盈为王太子,借此拉拢刘乐。 可惜刘乐却犹如坐稳钓鱼台,心静似止水,任凭风浪起,依然面无表情的姜太公。 祂在等待着刘邦抛出来的筹码,然后再做出判断,是否要原谅刘邦的结果。 吕雉得知刘乐目的的时候,心情激荡,难以自控之余,亦对刘乐感到有些羡慕。 对于她来说,想要把刘盈推上汉王太子的位置,是一件困难重重,艰险万苦之事。 然而换成刘乐想要成功,就完全不一样了。 刘乐的恐怖实力,让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只看刘邦在这些日子当中,接连前来查探刘盈的次数,就知道刘邦在私底下,对于拉拢刘乐的迫切感。 吕雉突然感到阵阵的庆幸。 如果不是刘乐突然变得如此强大,她面对刘邦的时候,恐怕早就进退失据。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坐看刘邦满脸笑容,蓄意讨好的脸孔? 她看着刘乐和刘盈姐弟两人,融洽相处的模样,突然好奇道,“乐儿如果成仙而去,是否会弃娘亲和盈儿于不顾?” 刘乐转头,没有表情的目光落在吕雉身上,淡然答道,“只要尘缘已了,我自然能够飞升天界。” 虽然说,《轩辕剑》世界的天道,已经颇为严谨,连祂的实力都难以抓住更多的漏洞。 但祂总算是在吕雉,刘太公等人的心中,种下了自己乃是觉醒了前世记忆的暗示。 所以吕雉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乐会突然厌倦红尘的生活。 然后像那些传说中的那些仙人一样,不顾亲人们的苦苦劝阻,孑然一身飞升天界。 她虽然颇有心机,但面对这等人力不可揣摩的存在,依然感觉到战战兢兢。 毕竟刘乐的飞升与否,和刘盈,还有吕雉两人,在刘邦心目中的地位息息相关。 别看现在刘邦,哪怕在最忙碌的时候,都要抽出一定时间,时不时前来探望吕雉和刘盈母子两人。 然后陪伴着他们,说些听起来毫无意义的口水话。 这些日子来,刘邦都会不厌其烦,丝毫没有半点的不耐,前来吕雉和刘盈休息的房间。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刘乐的缘故。 如果刘乐突然飞升了,信不信刘邦立马就会换了一副面孔,再也没有半分的热情。 飞升的“仙人”固然是让人敬仰的存在,但由于规则的原因,祂们却再也无法,影响到红尘的运转。 所以大家对于已经飞升“仙人”们,往往都会把祂们高高挂起,然后不断淡化祂们对红尘的影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唯有扎世的“仙人”,才会对天下大势的变化,产生不可估量的重大威慑。 随便想一想,如果壶中仙不是因为,机缘巧合的关系,从而停留在轩辕界的话。 秦国未必会有一统天下的机会。 以墨家的强大实力,还有喜欢到处插手,诸侯间的战争,说不定天下纷乱的时间,还会延续不知道多少年哩? 正是因为壶中仙化身“赤松子”,帮助秦国建立了“机关部队”,借此重重打击了墨家。 孱弱无力的六国反抗力量,才会在面对秦国军队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这是《轩辕剑》游戏世界的世界观,非真实历史。) 或许刘邦等人,虽然并不知道,有关壶中仙,还有上古神器等隐秘至极的事情。 但是一个超出规格外,等同仙人的“黑火项羽”,便足以让刘邦吃尽了苦头。 因此面对实力同样深不可测,比起项羽或许还要可怕的刘乐,刘邦也好,张良和犀衍师兄弟也罢,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刘乐,刘盈姐弟,和吕雉三人互动之际,刘邦脚步跨过房间大门,一眼就看到,看起来温馨的一副画面。 刘邦脚步微微一停。 在刘邦的感应中,刘乐三人和他自己,仿佛处在不同的世界,竟然那么的格格不入。 刚刚和张良,韩信,萧何等人,商量完军情大事的自己,仿佛带着一身阴谋诡计的阴冷气息。 而刘乐,刘盈和吕雉母子三人相处的画面,是如此的温暖恬静,一望之下,让人不由地放下所有的戒备。 刘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把所有的算计悉数吐尽,浑身轻松,然后面带微笑,迎向刘乐三人。 刘乐头也不抬,嘴角轻轻一撇。 吕雉看到刘乐的小动作,暗觉好笑,终于还是抬头面对,向刘邦轻轻点头示意。 以刘乐的实力,以及刘邦明显有求于祂,自然可以完全无视刘邦的态度,漠然以对。 但是她却无法像刘乐这般,摆出不闻不问的态度。 刘盈最后一个察觉到刘邦的到来,看到刘邦身影的时候,露出一个欣喜的神色,欢呼一声道,“阿翁……” 接着望向刘乐,想起姐姐刚才所说,还没有和阿翁和解的意思,脸上的欢喜缓缓消失不见。 刘邦心中不由暗叹一声。 对于刘乐,他自然不敢有任何过激反应。 但是刘盈和吕雉的态度,还是让刘邦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中的蓄意讨好,还是起到了应有的良好效果。 吕雉和刘盈母子两人,态度上的软化,表明他并非在做无用功,而是确实有效。 刘邦心中升起胜券在握的兴奋。 可惜刘乐的态度,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刘邦暗觉遗憾。 他快步来到三人身前,眼望着吕雉,眼角却时刻注意着刘乐,含笑招呼道,“王后,盈儿,还有乐儿可安好?” 刘乐发出“嘁”的一声。 吕雉却不敢怠慢,拉着刘盈向刘邦施了一礼,回答道,“妾身和盈儿一切安好。” 刘盈看到刘乐和刘邦的不对劲,小脸上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烫手的前程 刘邦又一次讨了个没趣。 虽然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吕雉和刘盈母子两人,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 从原先和刘乐相似,冷漠以待变成了笑脸迎人。 可惜不仅仅只有刘邦一人知道,自己接近她们两人的目的,乃是为了曲线迂回,想要和刘乐改善关系而已。 然而吕雉同样知道刘邦的目的是什么。 是以在刘乐的眼前,吕雉虽然笑容可掬,但是根本没有想要,为他向刘乐求情的打算。 面对着神色冷漠,不欲多话的刘乐,刘邦只能狼狈而退,并没有取得理想的结果。 吕雉本以为,既然刘乐对她说出,要为弟弟刘盈,得到汉国王太子的位置。 那么必定会向刘邦传达,哪怕至少是表面上的,同刘邦假装和解的相关信息。 可刘乐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转变。 刘乐如此举止,自然让吕雉觉得迷惑不解。 如果刘乐不透露和解的讯息,那么刘邦又如何会知道,祂想要和自己缓和关系呢? 在吕雉的狐疑目光中,刘乐笑而不答。 祂的目光刺破虚空,看到彭城方向,已经开始纠结的西楚军,经过一番宣誓后,终向荥阳行军开拔而来。 暗想只有西楚军到来后,刘邦知道了形势的严峻,才会主动提出,要立刘盈为王太子的事情。 为的自然是想要,让自己出手赶走,整个汉军上下,无人可挡的霸王项羽。 此刻正是祂坐稳钓鱼台的时候,自己主动向刘邦提出,让刘盈成为王太子,又如何比得上,刘邦的苦苦要求呢? 别看刘邦现在三番四次,前来看望吕雉和刘盈两人,但除了某些口头上的讨好外,并无任何真实的措施。 刘邦并非是故意拿捏,而是心理十分清楚,立刘盈为王太子,是他所剩无几的手段。 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无法影响到刘乐。 所以刘邦才会把此当做底牌,在最迫不得已,亦是最需要的时刻,才会向刘乐透露出来。 而如果他在透露自己的底牌以前,就哄得刘乐改变态度,难道不是种更好的选择吗? 时间稍纵即逝,在完全没有看到刘乐的态度改变前,探马终于把西楚军的情报,送到荥阳城中。 **** **** **** **** 垂直悬挂的军事地图前方,韩信目光灼灼,好奇的望了张良一眼,手指虚点,向众人介绍道,“根据我方探子的消息,此次率领西楚军的统帅,乃是曹咎。” 众人闻言哗然不止。 特别是刘邦和萧何两人,更是感觉不可思议,目光频频投向神色平静的张良。 张良稳坐如钟,儒雅的身躯巍然不动。 和其他不知情的将领不同,刘邦,萧何和韩信三人都知道,前几天他们四人讨论时,张良就已经有所推测,这一次西楚军的统帅人物,并非是霸王项羽。 在韩信排除了项羽麾下,几位声名赫赫的大将后,张良就指出过,可能会是此前一直默默无闻的曹咎。 所以刘邦,萧何,韩信才会觉得十分诧异。 因为曹咎此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于汉军众人来说,都感到有些陌生。 韩信轻轻地拍了拍手,迎着众人的目光,开口介绍敌人道,“曹咎本是蕲县狱掾,因为在项梁犯事时,为他送信给栎阳狱吏司马欣,由此抵过了项梁的罪状。” “在项梁起事后,因为有此前的交情,就投奔了项梁,并且得到项梁的重任。” “项羽自号西楚霸王后,任命曹咎为西楚军的大司马,一下子就成为了地位显赫的大人物。” 骆甲闻言顿时哄堂大笑,嘲讽道,“所以说,这位曹咎,不过是趋炎附会的小人而已。” “其实并没有什么军事才能,都可以率领大军出征,我怎么觉得,这一战还没有开战,我军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他身旁的李必闻言同样露出嘲笑。 骆甲和李必两人都是汉军的骑兵将领,乃是出身关中的秦人,在刘邦入关的时候,归附刘邦麾下。 秦国和楚国的恩怨情仇,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但双方最近的仇恨则是项羽入关,诛杀秦王子婴,焚烧阿房宫,坑杀秦军俘虏。 对比刘邦入关时,采取的怀柔手段,项羽却带给了秦人,更多的仇恨和耻辱。 所以身为秦人的骆甲和李必两人,对于项羽麾下的西楚军,更是感觉到深恶痛绝。 身为关中秦人,他们听韩信说起曹咎的发迹史,俱忍不住发出对曹咎的耻笑。 自有军正大声喝止了骆甲和李必两人的嬉笑。 韩信也不恼火,彭城之战的溃败消息,随着汉军的溃兵一起,传到荥阳后,人人都感到震惊。 不管是谁,听到霸王项羽,以三万精兵,击溃五十六万诸侯联军的消息后,全都露出目瞠口呆的表情。 人心思动之下,军心变得有些溃散,就连军中将领,都心思浮动,畏惧与西楚军的对战。 骆甲和李必两人看似粗鲁,但敢于嘲笑敌军的统军大将,实际上却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 所以韩信瞪了两人一眼,便不再理睬他们两人。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众人的脸上,隐隐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暗忖果然幸亏了自己事先布置。 此次跟随刘邦参加了彭城之战的曹参,夏侯婴,灌婴,周勃等人都心有余悸。 但听说西楚军的统帅并非是项羽,而是声名不显的曹咎后,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众人对于项羽,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再加上此时军心依然未复,谁也不知道还残余多少战斗力? 除了韩信和张良两人。 韩信口中嘿的一声,吒声喝道,“诸君,难道连一个小小的曹咎,都能够吓得你们飞身逃窜不成?” 刘邦脸上掠过一丝异彩,随即露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仔细倾听韩信的发言。 骆甲和李必振臂一挥,高声反驳道,“怎么可能,我们何曾惧怕过敌军?” 他们两人由于出身的原因,被刘邦扔在韩信的身旁,抛弃在荥阳城中训练新兵。 因此并未参加彭城之战,由于并非是亲身经历的缘故,耳听旁人的讲述,自然觉得有些夸大。 是以要论起对于项羽的畏惧,骆甲和李必两人远远不如,参加了彭城之战的将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灌婴到底年轻气盛,在身旁同僚的刺激下,亦忍不住脸红耳赤,恨不得立即击败西楚军,报仇雪恨。 众人眼中稍稍恢复了神采。 韩信点点头,手指军事地图上西楚军的位置,沉声道,“根据探马的来报,此次的楚军人数,大约在三四万左右。” “这三四万的楚军,除了接近五千的西楚精锐外,其余的部分,都是臣服于霸王的诸侯所派遣。” “甚至还有部分人马,则是投降西楚,在彭城之战中溃败的诸侯联军士卒。” 他耻笑一声道,“莫非除了那五千的西楚精锐外,难道你们觉得,那些诸侯的散兵,还有被他们收拢的诸侯联军的溃兵们,实力能超过我们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西楚军队的强大,已经通过了彭城之战证明。 虽然说霸王项羽兵法天下无双,但以三万的精锐士兵,击溃五十六万的诸侯联军。 这简直就是,比“以一当十”还要可怕的战斗力。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计算的话,那五千的西楚精锐士兵们,至少也需要七八万的汉军才能够抵抗。 众人稍稍计算了一下,目光又变得有些闪烁。 韩信恨恨地望了众人一眼,不再指望一群刚吃了败战的家伙们,转而点名了骆甲和李必两人道,“前几天我和大王商量了一下,想要让你们两人,组建一只新的骑兵部队。” “命名为郎中骑兵,专门挑选善于骑射,有骑兵作战经验的关中人组成,你们两人可愿领兵和楚军一战?” 骆甲和李必脸上几乎同时露出兴奋的神色。 和跟随在刘邦身旁,参加的彭城之战的曹参,夏侯婴,灌婴,周勃等人不同,他们这些被刘邦扔在荥阳,和韩信一起练兵的将领,其实都知道一件事情。 韩信在刘邦率领五十六万诸侯联军,进攻彭城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进行,和骑兵相关的训练。 虽然汉军中并未有骑兵的配置,但显然韩信是未雨绸缪,早就做好了骑兵组建的准备。 否则眼下敌人已经进攻在即,又如何又足够的时间,去组建一只新的骑兵部队? 由此可见韩信的目光,远远超出众人不知几许。 骆甲和李必两人互望一眼,均发现了对方的双眸中精光爆射,露出坚决之意。 李必悄悄地瞥了一下上首的刘邦和韩信,沉声道,“末将两人,自然敢和西楚军决一死战。” 骆甲接着李必的话头道,“但是让我们两人率领新建的郎中骑兵,却万万不可。” 刘邦一愣,心中暗觉惊讶。 他以为骆甲,李必两人是担心作战失利,承当不起责任,所以才会推辞掉郎中骑兵的主将位置。 韩信直接询问道,“你们既然敢勇于和西楚军作战,为何不敢接任郎中骑兵的主将?” 骆甲,李必两人虽然是降将,担任军中校尉,但比起曹参,夏侯婴,灌婴,周勃等刘邦的心腹,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两人在事前也不知道,韩信带着自己参加军事会议,究竟是所谓何事? 此刻听到韩信言语相激,哪里还不知道,韩信分明是想要,送自己两人一个前程。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意外的灌婴 不过李必和骆甲心知肚明,韩信送给自己两人的这个前程,并不怎么好拿。 他们是此时汉军中,少有精通骑兵战术的将领,所以韩信才会说,想要让两人担任,新建郎中骑兵的主将。 骑兵和步兵的战术完全不同,汉军中的大多数将领,如曹参,周勃等人,让他们指挥步兵作战,尚有一定指挥能力,换做骑兵的话却是一窍不通。 可眼下这个关节,需要和西楚军精锐骑兵作战,对于刚刚组建的郎中骑兵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关。 韩信亦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想要提名,让出身于关中,和霸王项羽有深仇大恨的秦人将领李必和骆甲两人,率领主要由秦人组成的新建骑兵部队。 韩信相信,这些对霸王项羽恨之入骨的秦人骑兵士卒,肯定都会奋勇当先,视死如归。 兵法上有云,“狭路相逢勇者胜。” 正是由于秦人对于项羽的憎恨,那么当他们和西楚军战斗时,必定念念不忘复仇。 韩信提议刘邦组建“郎中骑兵”的目的,就是想要让他们在第一波当中,挫败西楚军的心气。 否则现在荥阳,一群不久前从彭城之战中,溃败而逃的败兵;还有刚刚召集的老弱病残,如何能够和身经百战,屡战屡胜的西楚精锐部队,相互抗衡? 李必和骆甲脸上浮现一抹潮红,对于韩信如此看重自己两个人,他们只觉感激不尽。 与此同时,一份沉甸甸的责任突的涌上心头。 他们两人作为精通奇兵战术的将领,自然知道骑兵的作用,同时也很清楚,西楚军的统帅,霸王项羽,更是当今世上,最擅长骑兵战术的兵法大家。 项羽此人乃是天生的无敌骑兵统帅,彭城之战以三万轻骑突袭,一举击溃五十六万诸侯联军,更是让人惊呼奇迹。 和这样强劲的西楚骑兵对战,对于一只刚刚组建的骑兵来说,肯定是冒着天大的风险。 偏偏以韩信的意图,他们还需要,打击西楚军的锐气,这简直是难以完成的任务。 以李必和骆甲的大胆,亦觉得心头忐忑不安,深深怀疑,韩信是不是看自己两人不顺眼。 所以才会想要,让自己两人带领还没磨合成熟的骑兵部队,去冲击西楚军的精锐? 幸好此时韩信似是看出两人的忧虑,含笑解释道,“孙膑为田忌与齐王赛马,以上驷对中驷,以中驷对下驷,以下驷对上驷的谋略,助田忌大胜齐王。” “我自不会让新建的郎中骑兵,对上西楚军的精锐骑兵。” 他手指军事地图上敌人位置,详细剖析道,“我刚刚说过,敌军也是有多方成员组成。” “如果以孙膑的故计,自然是以刚收拢的溃兵,故摆阵势迷惑敌人的精锐。” “然后以我军的郎军骑兵冲击敌军中,附庸的诸侯士兵,力求能够一举得胜。” “同时以新招收的关中士兵,一鼓作气攻击敌军中,那些刚刚投靠不久,士气低落的诸侯溃兵。” 韩信手指虚点,画了一个圆圈道,“最后集三方的人数优势,合攻剩下的敌人精锐。” 韩信说的如此详细,众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本章未完,请翻页) ,顿时觉得大有可为。 当然前提是,敌人的作战步骤,都会按照韩信推测的那样,并没有出现丝毫变故。 但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曹咎再怎么不堪,亦跟随项梁项羽叔侄两人,有多年行军征战的经历。 只要曹咎拥有最起码的军事素养,那么就不可能被韩信,犹如牵着牛鼻子的水牛般任意摆布吧? 李必思索片刻,暗自咬紧牙关,对韩信和刘邦行礼道,“我们两人愿意率领骑兵,对西楚军队展开进攻。” “但是在作战之前,还有一个要求,希望大王能够答应下来。” 刘邦点头轻笑道,“但说无妨。” 他本以为,李必是想要自己在西楚军开战前,对他以及新组建的郎中骑兵士卒,进行战前赏赐,激励士气。 但出乎刘邦的意料,是由骆甲开口回答道,“我和李必两人,同时投靠大王。” “不管是个人武艺,还是指挥骑兵战术,都不分上下,难分高低,谁也无法压过对方。” 张良露出好笑的神色,萧何抚须轻笑,韩信摇摇头,刘邦却觉得有些错愕。 李必和骆甲两人目光清澈,同时落在对方的身上,齐声道,“对我们两人来说,不管是让谁担任郎中骑兵的主将,只怕另外一个人都不会感到心服口服。” “与其如此的话,倒不如就由大王指派一位,擅于骑射的将军,担任郎中骑兵的主将,我们两人都愿意作为副将,协助主将,为大王冲锋陷阵。” 事实上,李必和骆甲两个人早在,韩信把善骑射的秦人聚拢一起,单独训练的时候,就隐隐猜测出韩信的心思。 他们出身秦国骑兵部队,只不过在秦国灭亡后,才同时投靠到汉王刘邦麾下。 汉国初建,并没有形成规模性的骑兵部队,让两人觉得自己的一身本领,遭到了埋没,暗觉郁闷不已。 是以韩信刚刚有所行动,精通骑兵的李必和骆甲就知道,这位韩大将军的打算。 但他们两人都有自己的疑虑。 从汉王刘邦,到丞相萧何,大将军韩信,还有汉军中的主要将领曹参,夏侯婴,周勃等人,都是出身楚地。 就连军师张良,还有其他的军中将领,都是原来六国人。 而他们两个关中秦人,哪怕能力再怎么出众,夹在一群被秦国大军灭掉的六国人当中,就有些格外的显眼。 所以两人在私下碰面的时候,早就已经商量妥当,不管如何,都不能成为新建骑兵部队的主将。 一只从主将,到部下士卒,全部都由关中秦人组成,肯定会遭到军中其他人的异样目光。 刘邦目光微微一转,已经知道李必和骆甲两人心中的忌惮,对他们的小心翼翼,也不愿意多加指责。 他暗叹一声,望向韩信询问道,“那么以大将军的意思,何人可领郎中骑兵?” 对于李必和骆甲的推辞,韩信颇觉不以为然。 自己给了他们机会,只是他们顾忌太多,所以才无法抓住,这个一飞冲天的时机罢了。 不过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韩信也不会有太多的反应,他目光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灌婴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随手一指开口道,“灌婴擅骑射,有战功。” “正适合统领郎中骑兵。” 见到韩信举荐的骑兵统帅,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灌婴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位,而且还是除了李必和骆甲两人外,加入刘邦麾下最迟的一位。 这是因为刘邦的班底里头,大部分都是他的沛县老乡,跟随着刘邦一同起事。 而灌婴却是睢阳县人,他本来是在睢阳以贩卖丝织品为营生;刘邦率军攻击砀郡的时候,灌婴这才抛下自己营生的生意,以中涓的身份跟随刘邦。 因灌婴年纪轻轻的缘故,刘备就把他放在自己的身旁,但接下来所有人才发现,灌婴作战的时候异常英勇,跟随着刘邦一路挺进关中,屡次立下了战功。 因此极得刘邦的信任。 就连灌婴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李必和骆甲明确拒绝,出任新组建的郎中骑兵主将后,韩信竟会提名自己。 他露出意动的神色。 虽然从韩信透露的意思来看,这一只郎中骑兵,在今后和西楚军的作战之中,可能会充当箭头的作用,每一次战斗,都将会是惨烈无比的状况。 但灌婴无所畏惧。 在步兵部队中,曹参,夏侯婴,周勃等汉王的沛县老乡,已经牢牢的占据了最主要的关键位置。 这些人对于汉王刘邦同样忠心耿耿,并不会比灌婴低多少,因此哪怕灌婴再怎么勇猛,都无法撼动他们的位置。 倒不如另辟蹊跷。 而韩信提出新组建的“郎中骑兵”,恰恰就是属于灌婴,一个最好的机会。 他腾身而起,对刘邦和韩信朗声叫道,“末将愿为大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相比起李必和骆甲,对于自己出身关中秦人的顾忌,灌婴却觉得他们多此一举的同时,亦暗觉庆幸。 比起李必和骆甲两人来,灌婴虽然同样擅于骑射,不过对于如何指挥骑兵作战,却并不怎么精通。 但李必和骆甲两个人已经言明,他们愿意以副将的身份,跟随在郎中骑兵新主将的身旁,辅助新的主将掌控部队。 并且一心一意,心甘情愿地协助主将,进行接下来对西楚军一系列的作战。 这正是所谓的天降良机,灌婴并不愿意就此错过。 刘邦眨了眨眼。 从年龄上看,灌婴今年不足二十岁,比起他足足小了近三十岁,属于他的后辈。 放眼看去,在大部分和刘邦同龄人的脸孔当中,灌婴有十分明显的年龄优势。 另外一个则是韩信。 刘邦目光不自觉投向张良,刚好看到张良微不可查的点头,心中蓦然一动。 想起前段时间,张良劝说过自己,要立刘盈为王太子,以安刘乐心意的提议。 暗忖如果等到盈儿长大,自己的这一班老伙计们,恐怕早就已经所剩无几。 只有灌婴还能继续辅助盈儿,执掌朝政,稳定天下。 所以眼下放灌婴离开自己的身旁,让他独自掌控郎中骑兵,正好是对灌婴的历练。 刘邦心思电转间,朝灌婴示意道,“可!”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谨慎的曹咎 李必和骆甲两人能够如此识大体,让刘邦免去后顾之忧,确实是心思玲珑之人。 刘邦目光微冷。 反而是韩信的心思有些诡异。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明知道这所谓的“郎中骑兵”,主要组成人员都是关中秦人,偏偏还想要任命,两名同样是关中的秦人担任主将? 刘邦心头掠过一丝狐疑,点头赞同了灌婴的请求后,转而对李必,骆甲两人道,“寡人任命你们两人为郎中骑兵的左右校尉,协助灌婴查漏补缺。” “你们两人需要尽心尽力,辅助灌婴,使郎中骑兵部队,成为我汉军的一只所向披靡的劲旅。” “这次战役,不管你们有没有能够取得战果,至少要先把郎中骑兵的架子搭起来。” “当然,如果你们能够率领郎中骑兵,取得可喜战果的话,寡人绝不会吝啬对你们的赏赐。” 李必和骆甲听到刘邦的允诺后,脸上露出按捺不住的激动神色,轰然应是。 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成功的冒险行为。 虽然韩信乃是职高位重的汉国大将军,而且他还提议,让两人成为“郎中骑兵”的主将。 处处流露出对李必和骆甲两人能力的赏识。 但李必和骆甲两人身为秦人,身旁众多的高层,皆是原先被秦国所灭的六国人。 这由不得两人不小心翼翼的行事。 “郎中骑兵”的士兵人员,绝大部分都是原先的关中秦人,只有少数才是从六国的士兵中选拔出来。 或许韩信是真正大公无私,秉承能者上,弱者下的原则,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但谁知道汉王刘邦,以及大部分的军中将领们,在看到一只,由关中秦人组成骑兵部队,心中会如何作想? 因此李必和骆甲两人自觉地让出了主将位置,退而其次去谋求,这只新建骑兵部队的副将职位。 而刘邦的反应,恰恰验证了两人预想所作的猜测。 韩信在知道自己的失误后,提名灌婴,担任郎中骑兵的主将,刘邦便直接点头通过。 这正是上位者最直接的思维模式。 他们总是想着,要把一切和权利息息相关,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死死地攫取在自己的手中。 韩信刚开始不知道刘邦的心思,不过他亦是心智过人,等到李必和骆甲两人拒绝提议后,便知道事情有所不妥。 于是就转而提议刘邦的身边亲信灌婴。 表明自己并没有什么,想要在军中扶植自己势力的心思,以平息刘邦的猜疑。 灌婴神采飞扬。 从这一刻,他担任新建“郎中骑兵”的主将开始,他在地位上,就和刘邦麾下的元老们,有了平起平坐的资格。 虽然说,这只骑兵部队的人员,远远不如曹操,夏侯婴,周勃等大将所指挥的步军士兵们。 但是只要知道霸王项羽麾下,那只百战百胜的精锐骑兵,就可以看出骑兵的重要性。 这亦是韩信想要组建汉军中骑兵的一个重要原因。 灌婴想起有朝一日,能够率领麾下的精锐骑兵,能够和霸王项羽抗衡的画面,不由地心潮澎湃,满脸通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彭城之战的失利,让灌婴亲眼看到了,西楚骑兵的可怕攻击力,现在想想依然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在霸王项羽的率领下,西楚的骑兵,就像是战场上最锋利的尖刀,犹如切菜般,轻而易举地撕开诸侯联军的防御。 随后更是化身为死神手中的武器,带走了一波又一波,诸侯联军士兵的性命。 他们身姿笔挺,仿佛一根标枪,笔直地坐在矫健的骏马背上,随着马蹄声的响起,如同虎入羊群,所到之处,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们一息的时间。 五十六万的诸侯联军,就这么被奔袭而来的三万西楚骑兵,打地溃败而逃。 韩信望着情绪高涨,双眸灼灼生辉,一副顾盼自得模样的灌婴,心中暗叹一声。 再看看站在另外一旁,满脸拘谨,时而露出紧张神色的李必,骆甲两人,顿觉讽刺。 但他很好的隐藏了这份心思,转而吩咐道,“西楚大司马曹咎率领西楚军前来,和我军接触,还有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当中,你们三个人,必须要让郎中骑兵,变成一只精通作战的骑兵部队。” 灌婴,李必和骆甲点头应是。 他们能够看出,韩信对于“郎中骑兵”的看重,以及对这只骑兵部队的高度期望。 接下来果然听到韩信的语气郑重,沉声道,“这次战斗中,郎中骑兵便是我军出其不意的奇兵。” “你们能够率领骑兵,击败西楚军中,附庸的诸侯联军,关系到战局的最后结果。” “你们可有信心?” 灌婴心中一凛,和李必,骆甲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一起高声应诺道,“末将三人必将全力以赴,击败敌军,不让大王和大将军你们失望。” **** **** **** **** 曹咎率领麾下西楚士兵,一路从彭城向西面进军,搜寻汉王刘邦逃遁的踪迹。 不管是他,还是霸王项羽,都没有预料到,刘邦根本就不用逃命,直接被刘乐带着穿梭虚空,一步到达了荥阳。 行军过程中,不时能够看到,溃败的诸侯联军士卒。 曹咎没有心思,在这些溃军的身上,捞取微不足道的战功,以博取霸王的欢心。 霸王虽然喜欢战功显赫的将领,但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却是尽快找到刘邦的行踪。 还有尽可能,击溃汉军残余的反抗能力。 半个月时间的行军,先后接连击溃了数只,由汉军将领组织起来的抵抗部队,曹咎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召集了麾下将领展开军情讨论,经过激烈的探讨,得出一个十分明显的结论。 汉王刘邦很有可能,已经逃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正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刘邦逃跑踪迹的原因。 从一旬时间之前开始,汉军的小股部队,不停的骚扰行动,被击溃后总是退而不乱的模样来看,他们肯定都是受到了,后方某个大本营有意识的派遣。 为的就是要阻止,西楚军的前进步伐,好让溃败的汉军,得到宝贵的喘息时间。 彭城之战对于汉军的沉重打击,经过时间的缓解,终于变地开始缓缓的减弱。 所以汉军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恢复了一定的战斗力以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取得更多的休息时间,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和西楚军分庭抗礼,乃至反过来击败西楚军。 这个结论让曹咎感觉到有些意外。 暗想霸王说天下诸侯虽多,但众人威慑于霸王的强横实力,都臣服于西楚。 唯有汉王刘邦,记恨霸王不肯册封其为关中秦王,反而把他迁徙到汉中为汉王,一直怀恨在心。 因此处处和霸王为难,在霸王征讨伪齐王田荣的时候,使用诡计逃出了汉中,流窜入关中。 并且先后击败了霸王册封的关中三王,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还有翟王董翳。 霸王分封他们三人为诸侯王,本来是想要让他们三个人,钳制住汉王刘邦,把他堵在汉中永远无法出关。 谁曾想到章邯三人却如此脓包,面对汉王刘邦,竟不堪一击,根本就没有达到霸王期待的效果。 真是枉费了章邯老匹夫偌大的名头。 曹咎想起章邯,这位担任过秦二世少府,曾经在定陶杀死霸王项羽的叔父,武信君项梁。 同时还在巨鹿击败了诸侯联军,耀武扬威,最终被霸王破釜沉舟,一战而败,不得不投降楚军。 谁曾想现在他竟然连汉王刘邦都无法成功抵抗,反而让刘邦从汉中逃窜出来,带领着诸侯联军攻打彭城。 幸好霸王项羽兵法天下第一,永远天下无敌,仅仅率领三万骑兵从齐国返回彭城,一举击溃了五十六万诸侯联军。 曹咎心思悠悠,总觉得自己的这一次对汉王刘邦的追击,进行的并不怎么顺利。 汉军的反击实在是太快了。 刘邦的逃窜速度,有些出乎预料,所以才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中,就顺利的到达安全的地方。 这才能够组织起小股的部队,对西楚军进行骚扰行动。 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是自作主张,继续率领军队前进,陷入汉军的不停骚扰中;还是先就地立营,然后派人通知霸王,把自己遇到的困境,向霸王通告,等待霸王的命令? 诸多将领亦各有主张,分成了继续行军,和等候命令,双方各自阐述自己不同的意见。 曹咎终究只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将领,他的军事天分并不怎么出众,仅仅不过是中人之姿。 他之所以能够在西楚诸多将领中脱颖而出,被项羽任命为西楚军的大司马,乃是因为他是最早投靠项梁项羽叔侄的人物,并且一直对项梁项羽叔侄两人忠心耿耿。 可以说,正是因为曹咎的这一份,永无异心的忠诚,才是他的地位能够扶摇直上的主要原因。 此次曹咎出任主将,率领西楚士兵追击汉王刘邦,其实亦不过机缘巧合罢了。 正如韩信分析的那样,九江王英布对项羽起了异心,龙且代替项羽留在齐国率兵继续征战,钟离眛和龙且一道,季布陪在项羽的身旁,无法轻易出动。 选来选去,正好选中了曹咎。 不过曹咎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军情有些异常后,便停止了前进,并且派出了信使,向后方的霸王项羽汇报战况。 曹咎的胆小谨慎,反而出乎了刘邦韩信等人的预料,让战况变得扑所迷离,难以预测。 (本章完) 第五十章:刘邦的要求 曹咎过于谨慎,并没有继续行军前进,反而给汉军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汉军发现西楚军停驻不前的状况后,颇觉有些意外,又一次召开军情会议的时候,众人都觉得曹咎的表现让人惊讶,并不像他平时那样平庸无能。 但是张良却直接点名,分析曹咎的性格道,“此人天分不高,实乃是一循规蹈矩之辈。” 正是因为曹咎的这种性格,他在投靠项梁项羽叔侄后,才会一直没有显山露水,在一众如龙且,英布等西楚名将当中,并没有太大的战绩流传。 而他明显是属于,誓死效忠项梁项羽叔侄的骨干,所以在西楚朝廷中才有如此地位。 从曹咎突然转变行军的计划,不再前进,转而向后方派遣信使,禀告项羽的措施来看。 此人军事才能平平无奇,但在听从上级指挥上,却真正的能够做到言听计从。 而这正好是汉军现在最担忧的。 如果曹咎率领的兵马,非要等到项羽的命令传达之后,才可能继续拔营起寨的话。 或许会给汉军,带来某些意想不到的变数。 从现在西楚军和汉军人数的对比,其实是大致相当,不管哪一方都没有大多的优势。 然而在士气上来讲,因为刚刚结束的彭城之战,双方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西楚军因为大胜的原因,士气正盛,处于最强的时刻,对汉军具有明显的心理优势。 反观汉军,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勉力收拢的溃兵,剩余的,则是萧何从关中带来的老弱病残。 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恢复,勉强摆脱了溃败阴影,但如果和西楚军再次交手,肯定都会畏畏缩缩的情况,不敢拼命。 也许只有刚刚组建的郎中骑兵,由于组成人员皆是关中秦兵,对于西楚军的仇恨,或许会让他们不惧死亡。 汉军全军上下,只有这么一只新军才有一战之力。 一旦曹咎采取保守的防御,双方陷入僵持不下的状况,那么战局就会变得对汉军更加不利。 汉军方面的将领心里都十分清楚,如果无法打开胜利局面,等到项羽出马,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加入战场的话,到时候想要击败项羽,会变得更加微乎其微。 项羽以其身经百战,一次次的战绩,告诉世人,他乃是当今世上,百战百胜的兵法大家。 尤其是在双方正面对垒,展开对攻的野战时。 而眼下,恰恰就是一场在野外展开的战役。 韩信目露不甘,沉吟片刻后,转头对张良询问道,“我听说过乘龙念法的神奇。” “不知道张兄是否有可能,擒获曹咎派遣出的信使,以阻止他和项王的通讯?” 张良摇着头否认,苦笑一声道,“大将军恕罪,乘龙念法在赶路的时候,颇具功效。” “但想要施展这一门法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施展者必须去过地点才行。” 刘邦和韩信同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在被刘乐穿梭虚空带到荥阳,发现张良并没有和自己一起,而是独自施法赶来时,刘邦亦曾经惊讶于张良的“神通”。 当时韩信脱口而出的“乘龙念法”,给了刘邦极其深刻的印象,被刘邦紧紧记在心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听张良解释说,“乘龙念法”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顿时觉得大失所望。 张良却浑不在意,微微一笑,若有所指道,“我虽能力不足,但大王另有贵人相助,未必不能完成韩大将军的目的。” 韩信轻哦一声,向刘邦望去,正好看到刘邦脸上,一丝刚刚隐去的尴尬神色。 他心中蓦然一动,不禁想起那天刘邦和他的一家老小,还有张良赶到荥阳时的情况。 当时张良透露的消息来看,带着刘邦一家老小,前来荥阳的,似乎并非是张良。 而是张良口中称呼为“公主”的某人。 张良出身神秘,修行高深,一身功力隐隐逼近“仙境”,离超凡脱俗都只有半步的距离。 实乃是当今世上不可多得的高手。 就连张良都自认实力不足,无法成功完成任务,荥阳城中莫非还有其他的高手,实力超过张良不成? 韩信想来思去,觉得莫非张良所说,能够相助的“贵人”,就是那位被他称为“公主”的神秘人? 而能够被张良成为“公主”的,似乎就只有刘邦的大女儿,名字叫做“刘乐”的小女孩。 不过刘乐这些日子,一直都和汉王刘邦的王后吕雉,还有刘邦的嫡长子刘盈呆在一起,并没有露面。 可刘邦似乎并不怎么心甘情愿的模样? 刘邦心中暗自苦笑不已。 **** **** **** **** 刘乐的神念笼罩住整座荥阳城。 刘邦和张良,韩信等人,在军情会议上发生的一切,都在祂的神念之中纤毫毕现,没有半点的遗漏。 祂看到了军情会议上,刘邦的为难神色,韩信的若有所思,张良的意味深长。 祂甚至还看到了,韩信和张良两个人,明显是隐瞒着刘邦,私底下的相互传音。 偏偏刘邦却对此一无所觉。 相比起出身隐秘的张良和韩信,刘邦依仗“赤霄剑”的威力,虽然能够勉强抵抗霸王项羽。 然而他本身的真正功力,和张良,韩信这等,出身名门,又自小修行的高手,有着十分显著的差距。 因此对于张良和韩信两人的小动作,丝毫不知。 刘乐小嘴微微一撇,转头看向正在整理盔甲的吕雉,脆声道,“老头子这次有求于我。” “盈儿的王太子终于可以定下来。” 吕雉闻言一愣,停止了手头上整理盔甲的动作,俏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好长时间后,她才摆脱了这副呆滞的模样,颤声询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乐呵呵一笑,反诘道,“怎么,母亲不信我的判断?” 吕雉脸上神色复杂,仿佛喃喃自语般道,“乐儿你身为仙人,我怎么敢不信你呢?”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刘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象,刘氏众人对祂的态度有所松动。 特别是吕雉,发现刘乐和刘盈的态度,与对旁人大不相同,简直比自己还要更加宠溺刘盈。 吕雉一心一意为刘盈谋取,汉王太子的位置,自然会把刘乐当做自己的引援。 心头芥蒂消去后,吕雉终重新把刘乐视为,自己的亲身女儿,而不是神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偶尔还会打趣刘乐。 就像现在这样。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被刘乐的消息引动了心思,再也无法静下心,整理刘邦出征时所披挂的盔甲。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院的位置向后院而来。 这才从沉思中惊醒,整理了一下仪容,收敛起嘴角的微笑,等待刘邦的到来。 刘邦的身影匆匆而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他踏入后院后,发现刘乐抬头望天,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架势;吕雉的双手在一具盔甲上来回拂拭,却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一张小号的木制架子床上面,刘盈身上盖着被子,突然轻轻的蠕动了一下小嘴,大概是梦到某些美好的事情? 刘邦望着沉睡中的刘盈,心中暗叹一声。 也不知道,这小子前世修了什么福气,竟然能够让刘乐,对他如此的呵护?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以他的小小年纪,知道姐姐刘乐对自己的宠溺吗? 等到他长大后,还会记得,对自己宠溺的姐姐刘乐吗? 岁月无声,人心易变,如果我能够击败项羽,夺取天下的话,登基为帝;那么这个臭小子,大概会继承我的位置,成为拥有这个天下的下一任天子。 到时候,他会如何对待母亲吕雉,还有姐姐刘乐,真是一件让人好奇的事情? 刘邦浮想翩翩,神游太虚之际,突地察觉到一道冰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他定睛看去,刘乐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吕雉目光转动,神情不属,早已经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 刘邦轻轻咳嗽一声,对吕雉道,“过一段时间后,我便向天下所有人公告,立盈儿为王太子。” 吕雉发出啊的一声惊叫,露出难以遏制的狂喜。 刘乐呵呵冷笑,毫不客气地揭开刘邦的目的,讥讽道,“是不是需要我出手,先帮你一个忙?” 刘邦一呆。 他并不知道,刘乐的神念一直笼罩着整座荥阳城,对于荥阳城中,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吃一惊之下,心头固然存了几分尴尬,但更多的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刘乐亲口道破他的目的,实在是件最好不过的事情。 刘邦当下就把军情会议上,韩信和张良两个人的判断,跟刘乐仔细的叙述了一遍。 然后向祂提出要求道,“以大将军的意思,是否可以做到,成功的拦截住曹咎的信使。” “让曹咎无法得到项羽的回信,然后在曹咎心慌的时候,对西楚军发起进攻……” 刘乐小手轻轻一挥,直接打断刘邦的话道,“真是无趣!” “要不,我直接帮你们挡住项羽可好?” 挡住项羽? 刘邦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喝。 刘乐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通情达理? 刘盈被刘邦的惊呼吵醒,神色迷糊,缓缓睁开双眼,向刘邦望来,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他先悄悄地看了刘乐一眼,发现祂并没阻止自己的意思,便对刘邦招呼道,“阿翁?”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受伤的季布 刘邦只觉自己的脑袋中轰鸣作响,乱成一团。 他听到了刘盈的招呼,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和蔼的笑容,全部的注意力却都放在刘乐身上。 刘乐的话,让刘邦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你真的能够挡住项羽?” 虽然张良和刘邦三番四次强调,刘乐的实力深不可测,就连项羽都望尘莫及。 刘邦不知道,张良是以什么样子的标准,来评判刘乐和项羽,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少? 他想起项羽对于张良的忌惮,宁肯放弃追杀自己,也要先避开张良锋芒的事情。 而且从张良的身上,刘邦还隐隐有所察觉,张良身负的道统远超常人的想象。 而就是这样让项羽都需要忌惮的张良,面对刘乐的时候,处处流露出缩手缩脚的模样。 惊鸿一瞥的墨家钜子水镜,让刘邦意识到了张良,以及张良身后势力的强大。 所以对于张良的判断,刘邦一向都十分信服。 连带着明明只是一副女童模样,他和吕雉两人所生的女儿刘乐,在他的心目中的形象,都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此刻刘邦一听到刘乐说出,愿意帮助他击退项羽的事情,便觉得情绪猛然高涨。 虽然说这和韩信,还有张良两人提出来的,要求刘乐拦截曹咎派遣的信使,有很大的区别。 但这么一来,不是更加的直接? 韩信和张良两人,之所以想要拦截曹咎的信使,不就是为了,截断项羽得到消息。 然后亲自领兵起来,让战局变得更加混乱吗? 如果刘乐所言属实的话,祂能够出手直接击退项羽,那曹咎率领的三万兵马,对汉军而言岂非就是瓮中捉鳖? 曹咎此人军事能力平庸无奇,一旦在得知连项羽都被击败,惊慌失措之下,必定会自乱阵脚。 到时候只要曹咎率领的西楚军士气大跌,无心恋战,肯定无法抵抗汉军的进攻。 刘邦想通这点后,不由地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 刘乐也不多言,伸手点了点满脸迷糊的刘盈,脆声道,“只要你肯盈弟为王太子,有何不可?” 吕雉伸手捂住嘴角,哪怕想要极力控制自己的心情,还是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啜泣声。 刘邦不动声色地瞥了吕雉一眼。 突然发现刘乐的小小身躯,就像是一个虚幻不实的泡影,蓦然变得模糊不清。 刘乐原本立体的身躯,化作一张扁平的纸张般,就那么融入了虚空的深处,消失不见。 刘盈发现姐姐突然消失不见,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的目光在后院来回巡逻。 最终咧开小嘴哇哇哭泣道,“姐姐呢?” 刘邦和吕雉两人呆呆地望着刘乐消失位置,久久无法言语。 他们两人都知道,刘乐的身份,和从前已经大不相同,得到了不为人知的天大际遇。 从一介凡人摇身一变,成为超凡脱俗的修炼者,由此拥有了一身匪夷所思的神通。 此刻眼睁睁的看着刘乐身影,从实化虚,遁入虚空离开,还是觉得颇为震撼。 特别是刘邦。 和并没有修炼的吕雉不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刘邦本身亦是一方高手,得到“赤霄剑”以后,实力和目光同时皆突飞猛进。 甚至能够挡住霸王项羽的全力攻击。 饶是如此,刚刚刘邦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刘乐身上,还是没有发现刘乐的法术,是如何发动的。 同张良和他介绍的不一样,张良如果想要发动预想的法术,必须在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日项羽会被张良惊走,便是因为项羽察觉到,张良早就在虚空中布置好了仪式。 而刘乐的离开方式,既不是张良的“乘龙念法”,也不是前次的“穿梭虚空”。 完全是另外一种陌生的神通。 刘邦目光复杂,轻声安慰刘盈道,“你姐姐只是离开片刻,稍后就会马上回来。” 然后转头望向激动莫名的吕雉,柔声道,“如此一来,王后的心愿便如愿以偿,可否满意?” 吕雉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反唇相讥道,“如果不是乐儿的话,莫非大王心里还想着,把王位传给那个刘如意不成?” 刘邦勃然色变。 吕雉轻轻拉过刘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喃喃道,“幸好乐儿还算争气。” 刘乐岂止是还算争气? 祂简直就是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把刘盈推上王太子的位置,连刘邦都无从反抗。 刘邦心头突的浮现,咸阳城中戚夫人的俏丽身影,双目中掠过迷茫的目光。 如果没有自己的庇护,以吕雉的嫉妒,还有她王后的身份,戚夫人如何斗得过吕雉? **** **** **** **** 诸侯联军虽然溃败,但是彭城却满目疮痍,处处可见因为战火带来的不幸后果。 刘邦被张良半路救走,项羽虽然很想率领西楚军追击,但不顾一切,连日急行军才从齐国冲冲赶回,终是让他麾下的将领和士兵,均感到人困马乏。 这些普通的西楚将领和士卒们,虽然都身强力壮,却无法和“黑火”附身的项羽媲美。 以“黑火”的特性,就算项羽一年半载没有休息的时间,亦不会有半分的疲惫。 在稍稍整顿彭城的防备后,项羽只好拔给曹咎,状态最好的五千精锐骑兵,外加依附西楚国的诸侯联军,以及部分投降的敌军溃兵,匆匆离开彭城。 一面向西行军,展开对汉军溃兵的追击,同时也是为了,那微乎其微追赶上刘邦的可能性。 如果只是刘邦和张良两个人,那么项羽的心中,早就没有能够追上的期望。 可等项羽回到彭城时,才知道原来刘邦的家人们,竟诡异地从牢房中消失不见了。 从牢房被破坏的情况看看,刘太公,还有吕雉等人,很明显是被人暗中救走。 救走他们的人,只可能会是汉国的奸细。 所以刘太公等人被救走以后,如果和刘邦汇合,那么或许会拖累刘邦逃命的脚程。 西楚国王宫。 霸王项羽雄壮的身躯渊渟岳峙,他眉头紧锁,脸上神色肃穆,不怒自威。 季布面露不安,正在跟项羽汇报面临的困局道,“刘邦和诸侯联军们攻下彭城后,纵容麾下士兵收刮无度。” “整个彭城被他们洗劫一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后又成天饮酒作乐,大肆挥霍收集的粮食。” “我军虽然击败诸侯联军,但被他们肆意消耗的粮食,却再也无法收回。” 项羽重眸微微转动,颔首询问道,“也就是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军可能会缺少粮食?” 季布重重的点了点头,赞同项羽的判断道,“确实如此,我军从齐国前线匆匆赶回来,本身携带的粮食并没有多少。” “此次击败了诸侯联军后,夺回的粮食,也没有预想的数目,正可谓是雪上加霜。” 项羽摆了摆手道,“后勤的事情,皆交给亚父管理,我们无需为此担忧。” 季布无奈应是,心头却有些不以为然。 项羽口中提到的“亚父”,便是居鄛人范增。 范增早年投奔“武信君”项梁于薛地,跟随项羽参加巨鹿之战,攻破关中,屡献奇谋,被项羽尊为“亚父”。 他是项羽的最主要谋士。 早先年项羽对范增言听计从,不过自“鸿门宴”后,双方之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项羽为人自负,并没有听从范增的意见,终让刘邦假借醉酒名义,从项羽的手下成功逃脱性命。 范增因此勃然大怒,拔剑撞破了刘邦送来的玉斗,然后扬言项羽“竖子不足为谋”。 并且断言最后夺取天下的,必定是沛公刘邦,而他则和项羽等人一起会成为刘邦的俘虏。 项羽心中由此对范增产生了芥蒂。 不过双方大体上还能够保持融洽的关系,并没有更多的矛盾,而范增亦仍然尽心尽力为项羽出谋划策。 但任范增再怎么足智多谋,面对粮食稀缺情况,只怕也无法做到,凭空变出多余的粮食来。 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就算西楚军战斗力天下第一,但是在饿着肚皮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够继续作战呢? 季布面对困境,感到十分忧虑。 接下来西楚军的情况,恐怕会变得十分困难。 西楚军以战立国,全凭霸王项羽绝世无匹的实力,还有天下无双的精锐士兵,才能压服全天下的诸侯。 然而霸王实力再强,天下的能人奇士无数,如果突然蹦出来一个,能够和霸王相抗衡的强者? 那么是否会让天下的形势,滑向不可预测的未知状况? 季布心头一凛。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觉得身躯轻轻颤抖,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就像是陷入了难以躲避的危险中。 他的精神力被外界莫名的危险强自压制在心灵中,只是能够隐隐察觉到,危险似乎来自天空。 项羽的浓眉扬起,脸上露出不可遏制的怒容,蓦然抬头望向宫殿的殿顶处。 嘴中轻轻喝道,“真是好胆!” 项羽身后的虚空之中,有一条虚幻的黑龙身影摇曳,朝天发出无声的龙吟。 季布正凝聚全部的精神力,查探突如其来危险的来源,一下子就吃了个大亏。 在虚幻黑龙的龙吟声冲击下,季布只觉一阵阵的头昏目眩,同时口鼻眼耳留下湿热的液体。 他吃力地伸手一抹鼻子的下方,果然不出所料,一眼就看到了掌心殷红的鲜血。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退缩的黑火 季布怔怔地望着手掌心的殷红血迹,脸上神色大变,内心已是震惊到了极点。 他本身亦是楚军营中难得的高手,向来自视很高,项羽麾下的诸多将领中,觉得只有龙且的武功在自己之上。 认为其他的诸将,如钟离眛,虞子期等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哪怕被项羽封为“九江王”的英布,也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才会获得如此殊荣。 更不要说曹咎等辈,不过是投靠项梁项羽叔侄的时间较早,又和他们有交情,所以才能够做到大司马的位置。 然而今天,一位根本就没有现身的绝世强者,仅仅凭借着外放气势的压制,就让他受到不小的伤害。 简直颠覆了季布的想象力。 项羽雄壮的身影在季布的眼中一掠而过,速度之快,竟似完全没有受到半点压制。 季布自然不会知道,这是因为附身在项羽身躯中,“黑火”所带来的效果。 “黑火”乃是地狱和人间的入口,非生非死,既生又死,同时拥有这两种奇特的属性。 在某种程度上免疫一切精神力的攻击,除非是能够,以更加强大的力量直接击溃“黑火”。 看到身影如飞的项羽,季布才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之大,不可同日而语。 他咬紧牙关,想要运起功力,跟随在项羽的身后,去看清楚敌人的真实面目。 庞大的压力下,季布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后,猛然发现,身上的压制突然缓缓消退。 他全力展开身法,飞升掠出了宫殿。 虽然季布心里清楚,以敌人的恐怖实力,一旦和霸王项羽交手,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插手其中,只能在一边作壁上观。 但这并非是让季布退缩的理由。 更何况季布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绝世高手,颇有几分怨言,对方一言不合就拿气势压人,让季布无端吐血,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如此,想要让季布吃亏? 这时候他发现宫殿中,那些普通的士兵,其实并没有受到影响,每个人都面色如常。 反而是隐身在暗处,由霸王项羽亲自训练的,那些隐秘高手,都是一副气息萎靡的状态。 正是这种十分明显的差别,才让季布醒悟过来,原来敌人还没有现出身影,就轰然爆发气势,明显是一种无差别的攻击,目的就是为了刷选真正的高手。 就像他和那些“隐卫”,都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反而是普通的高手却没有影响。 由此可见,敌人的策略运用的十分高明,还没有登场,就已经大幅度削弱了,能够帮助项羽的助力。 季布展开身法,刚刚掠出宫殿大门,便听到项羽的惊叹声音道,“竟然是你这女娃?” 他循声望去,入眼处只见项羽雄壮如山的身躯,正在和一位身影娇小纤细,看起来十一二岁模样的女童对峙。 那女童一身绛色衣裳,容貌清秀,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清冷,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味道。 祂看起来简简单单地站立在项羽的对面,却给人一种,虚幻不定的模糊感觉。 仿佛随时随刻,便能够融入虚空之中,然后瞬息便会远离万家灯火的人间。 季布觉得,对方就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传说故事中,那些“非人”的存在。 “非人”是指并非人类之属,譬如精怪,妖魔,神灵等等之类,和普通的人类有十分明显差别的存在。 这时他听到项羽愕然道,“尊驾以元神化身前来,就不怕本王失手之下,让你这具元神化身,就此烟消云散吗?” 对面的绛衣女童露出好整以暇的神色,淡然答道,“可惜你却没有这个实力。” 祂说话的声音并不怎么大,还很清脆悦耳,偏偏口气大的惊人,完全不把项羽放在眼中。 季布一呆,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他并不知道,对面的绛衣女童,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秘高手? 但看起来霸王项羽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可惜项羽并没有揭破绛衣女童身份的打算,他慎重地感应了一番绛衣女童身上的气息,然后露出一个好笑的神色道,“就凭你的这具元神化身嘛?” 接着脸色转为狰狞,高高举起拳头道,“看见没有,女娃娃,本王一拳就能够把你打死……” 绛衣女童无聊地伸手打了一个哈欠。 季布无语地看着绛衣女童的举止,蓦然心中一动,已经察觉到,“十八隐卫”施展身法,悄悄地赶至自己的身后,但无人现身,而是躲避在暗处。 绛衣女童摆了摆手,语气莫名道,“你的意思,是觉得黑火真的很了不起吗?” “如果真那么了不起的话,又怎么会被水镜,打的满头是包,狼狈地逃回地狱呢?” 黑火是什么东西? 季布只觉心中满腹疑惑,绛衣女童透露出来的消息,他完全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所然。 但项羽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季布的预料。 项羽先是一愣,随即满脸震惊,紧接着一道恐怖的气息,犹如惊涛骇浪般涌向对面的绛衣女童,同时怒声大喝道,“刘乐,你这个小娃娃知道什么?” 季布暗道,原来这个女娃娃的名字叫做刘乐? 刘乐敷衍至极的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我知道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比如说水镜啦,姬良啦,疾鹏啦,壶中仙啦,还有某位多*毛国叫做子羽将军啦……” 项羽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古怪。 他重眸中露出愠怒神色,脸上一片青白,发出一声暴虐的声音道,“住口……” 然而刘乐并没有理会项羽,反而悠悠叹息道,“我还没有说,老弱病残暴打子羽将军的事情哩……” 季布察言观色,暗中偷偷打量霸王项羽的神态,联系绛衣女童刘乐带着揶揄的话语。 终知道祂所说的,大概和项羽有很大的关系? 此时项羽再也无法承受刘乐的取笑,同时也害怕刘乐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更多的黑历史。 展开身法,急速冲向刘乐,重重的一拳挥出。 虚空中的黑龙幻影仰天无声长啸,竭尽全力的把所有力量,全部都加持到项羽的身上。 黑龙幻影是在场所有人物里头,唯一能够感受到,敌人真正可怕之处的存在。 在“它”懵懵懂懂,近乎只有本能般的感知中,眼前这和它颇有些类似,虚幻不定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小身躯,却蕴藏着无可想象,连整个地狱都无法媲美的恐怖力量。 什么上古仙人壶中仙,什么地狱之主撒旦,这些在“黑火”记忆中可称为“真正强者”的神魔们,和眼前绛衣女童一对比,简直就像是小巫见大巫般,完全不值一提。 它突然回想起,自己有生以来,被创世大神女娲斩杀,因而第一次陨落的事情。 眼前敌人给它的感觉,竟然和女娲大神类同。 这怎么可能? 附身在项羽身躯中,其实并非是完全态的“黑火”,而只是它的小小一部分。 完整形态的“黑火”其实乃是,上古混沌神魔“黑龙”。 这出身于混沌,因为被女娲斩杀后,才化为地狱和人间的通道,心中对女娲创造的人类满怀怨恨,时而跑出来兴风作浪的“黑火”,怎么也想不到。 在这个“绝地天通”,神魔遁迹的时代,竟然还有出现,一位实力如此恐怖的莫名存在。 不过幸好,对方也和自己有些类似,只是一个“元神碎片”,而并非全部降临。 所以“黑火”才会生出勇气,想要借助项羽的拳头,试一试能否击溃对方。 哪怕有所不敌,反而被对昂击败,其实对“黑火”来说,亦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反正在“黑火”的记忆中,它已经有先后数次失败的经历,最近的一次,还只有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 那是一次,被某位暴力的女子拿着拳头,揍的满头是包,然后呻吟着逃回地狱? 等等,那是主体的悲惨经历,而不是我这个分裂出来,附身在项羽身上的分身的经历呀? 它想到这里,突然发现一个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怎么击败我的,都是女性形态的高手呢? 有女娲,还有使用“惊天动地拳”的某暴力女? 这个念头如电光般掠过“黑火”的思维时,项羽扑出的身影,已经刺破虚空,离刘乐不足三尺距离。 他笔直打出的拳头,更是携带着“黑火”赋予的无穷力量,狠狠地击向刘乐的鼻子。 刘乐小小的身躯纹丝不动。 在项羽的拳头击中祂的鼻子前,祂的手掌,出现在了项羽拳头攻击的位置上。 谁也无法看清楚,刘乐的拳头是在什么时候,挡住了项羽的拳头,让项羽的攻击徒劳无功。 人们的目光,似乎完全无法跟上,刘乐举起小小手掌,抵抗项羽拳头的速度。 但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被“黑火”加持以后,力量庞大到足以排山倒海的恐怖拳头,狠狠的砸在,和项羽硕大拳头的拳面还小一些,如同软绵绵的棉被般的小小掌心。 就像是落入了一个,能够吞噬世间所有力量的黑洞当中,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项羽双脚使劲,身影向后奋力挣脱。 然而任凭项羽再如何竭尽全力,他的拳头,如同被刘乐的掌心紧紧吸引,怎么都不愿离开。 虚空中,“黑火”所化的“黑龙幻影”在无声咆哮,向项羽的心灵传递出,前所未有退缩的念头。 刘乐扬起清秀的小脸,对虚空中的“黑龙幻影”,露出一个讽刺十足的嘲笑。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惊讶的撒旦 “黑火”借助项羽之手,试探性的攻击刘乐,发现敌人果然不出自己想象那般,实力强绝,十分棘手。 不禁变得有些畏畏缩缩起来。 它终究不是当年和张良水镜等人作对,那个由“九鼎”转化过来的完全体。 只是上古蜀国的天才少年“柒”,偶尔俘虏了项羽后,试验性的把部分“黑火”,输入到项羽躯体内的成果而已。 而“柒”之所以会在项羽的身上做试验,则是因为他看到把自己从“紫茧”中释放出来的桑纹锦,对她的状态感觉到颇为好奇,才会拿项羽练习。 桑纹锦并非普通的人类,她在墨家中有个“不老夫人”的称号,这是指她数百年来,皆没有任何变化的美丽容颜而得名。 而桑纹锦的这一个特殊性,由于她乃是当年其父蜀桑子桑净,从蜀国古迹中获得的一份“黑火护身符”为原料,借助炼妖壶的神奇功能,炼育而出。 “柒”脱困后,想要创造出类似于桑纹锦般的生物,于是便将“黑火”输入到项羽的体内。 由此造就了“黑火项羽”。 可惜后来为了对抗水镜张良等人,柒释放出完全形态的“黑火”,反而被“九鼎”融合后的“黑龙”一口吞噬。 由于“黑火项羽”仅是“柒”的信手而为,所以刚开始水镜和张良等人都没有注意。 而且项羽本身天赋异禀,神力惊人,也是让水镜她们疏忽的一个主要原因。 等到秦朝末年,项羽从诸多反秦义军中声名鹊起时,水镜和张良回忆起在“云中界”中遇到过的少年。 张良随身携带着自己的“桃花源界”,和水镜等人远远围观,巨鹿战场上纵横无匹的项羽时。 同样从“黑火”中诞生的桑纹锦,才惊讶的告诉水镜等人,项羽身躯中蕴藏“黑火”气息。 张良为了不让世界再次陷入,“黑火”肆虐的结局,于是结束了游历天下的进程,投靠到刘邦的麾下。 如果项羽是孤身一人的话,和当年的“柒”一样,张良水镜等人自然可以轻易击败项羽。 反而项羽却是义军的最高首领,统领无数士兵和臣民,就不是那么简单击败便可。 但“黑火项羽”又和“黑火”有很大区别。 他同时是一个具有自己的思想,活生生的人物,只不过是恰好具有“黑火”的某些特性。 就像是桑纹锦一样,她虽然是由“黑火护符”转化而来,但同样亦是有思想的活人。 甚至能够和辅子徹相识相爱,而且还对墨家的后辈弟子百般呵护,帮助墨家在各国诸侯,还有壶中仙辅助的秦国军队沉重打击之下,勉力存活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释放出“紫茧”中的“柒”,而被对方控制的话,谁也不知道桑纹锦暗藏的隐患。 而“黑火项羽”和桑纹锦又有所不同。 他可以说是“柒”对于“黑火”的一次深入试验,想要创造出来,比普通人类更加强大的某种生物。 借助于项羽的身躯,“黑火”便如同修炼者的元神,能够给予项羽强横无匹的庞大力量。 这一份惊人的恐怖力量,能够和修炼至“仙境”的仙人媲美,毫不逊色。 当日追杀刘邦的途中,离“仙境”只有半步距离的张良,错非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助事先的布置,还有某擅使“惊天动地拳”暴力女的余威,否则说不定还无法成功迫退项羽。 而“黑火”所化的幻影黑龙,从仰天咆哮,到向项羽传达出想要退缩的念头,反而激起了项羽的凶性。 特别是刘乐的话中,提及他过去在“云中界”的时候,被水镜张良等人暴打的往事。 更是让项羽内心充满了无尽的耻辱感。 面对附身自己躯体内的“黑火”,发出退缩的信号,项羽心中怒火猛然高涨。 老弱病残也就罢了,难道我堂堂的霸王,连个满嘴“胡话”的小小稚童都打不过吗? 而刘乐嘴角露出的嘲讽,更是让项羽平添怒意。 从身躯被“柒”移植入“黑火”后,项羽第一次硬生生的扭转了“黑火”的意志。 他冲天而起的战意,连“黑火”都无法遏制。 刘乐感受到手掌心处出来的力度,突然再次骤然提升,突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黑火”又如何? 就算“黑火”再怎么强大,又怎么会知道,本穿梭者身具的,“见面大一级”的金手指呢? 这是祂从降临第一个《笑傲江湖》世界开始,在每一个世界当中,都能够游刃有余,闲庭胜步般游览世界的强大底气。 祂在依然还是武侠范畴的《大唐双龙传》世界时,曾经不无恶意的猜测过,如果当时的世界突然变成缝合怪,把同一时期的宇文拓,陈靖仇等人扔进来。 依照系统对金手指的介绍,说不定到时候,祂能够平欺昆仑镜,力压撒旦魔哩。 可惜仅仅只是祂的假想而已。 《大唐双龙传》世界虽然多出来,少帅寇仲和隋炀帝杨广两名穿越老乡,但并非是一个汇聚多方世界的融合体。 但是在看到项羽身后,看起来有些退缩打算的“黑火”时,刘乐还是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个奇思妙想。 感受手掌心传递过来的,项羽那一份倔强的战斗意志,刘乐却有些漫不经心。 设定终究只是设定,撒旦虽然是《轩辕剑》游戏中,隐身在幕后的一个大boss,却只在《轩辕剑三》里出现过一次。 力压撒旦魔的美好愿望,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除非祂愿意自动进入到“西方魔界”去。 刘乐眼帘低垂,心头转动着和战场上毫无相关的念头,远在“西方魔界”中,殚心竭虑想着入侵中土的撒旦大魔王,突然没来由的只觉浑身冰冷。 撒旦狰狞的魔目转动,横扫整个西方魔界,发现一无所获之后,再悄悄的从西方魔界打开一道缝隙,躲避在难以察觉的缝隙后面,暗转魔功打量诸天。 被撒旦的魔目所激,西方的天堂界,东方的昊天界,山海界,云中界等不同世界,自动激发了防御结界力量,躲避撒旦的窥视,顿时让撒旦觉得既恼火又窝心。 你们又何必如此提防本大魔王呢?本大魔王只想看看而已,又不一定有什么坏心思? 等撒旦的目光转到轩辕界时,祂突然魔目一亮,狰狞巨口中发出酣畅淋漓的怪笑。 轩辕界在撒旦的魔目之中,并没有足够的设防力量。 撒旦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一段时间,某个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继续联络,把自己的国家玩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掉的小朋友,打开地狱和人间通道的时候,让他颇为兴奋了一阵时光。 可惜一切兴奋的美好时光都是短暂的。 地狱和人间的通道仅仅具象了很短的时间,然后撒旦惊讶的看到,被人打地满头大包的“黑龙”,以火烧屁股的狼狈姿势,从人间退回了地狱深处。 事后“黑龙”向撒旦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一个,把上古神器“轩辕剑”抛到一旁不顾,使用小小的拳头,把自己打地抱头逃窜的暴力女,还被撒旦取笑了一番。 撒旦还以为“黑龙”,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再次失败,所以才故意塑造了一个拳法惊天动地的敌人。 但“轩辕界”的“神州九天结界”,又阻挡了撒旦想要入侵“轩辕界”的可能。 不过“神州九天结界”并没有阻挡撒旦魔目窥视的能力,所以撒旦的目光在第一时间,就刺破了轩辕界的世界胎膜,投注到让祂感觉魔躯发寒的来源处。 然后就发现了让祂觉得大感有趣的事情。 撒旦的魔目,一下子就看到了附身在项羽身躯中的“黑火”,这种“柒”创造出来的独特生命,让撒旦也觉得有些好奇。 还有普通人无法看到,但在撒旦的魔目之下,却一览无遗,和东方修炼者元神类似,在项羽身后若隐若现的“幻影黑龙”,亦让撒旦有些暗自好笑。 想不到“黑龙”那家伙,也不是没有后手,留在“轩辕界”中,等待着下一次的反攻。 然后,撒旦再一次感受到了,经过无数个纪元千锤百炼,自以为已经圆满无漏的强大魔躯,突然无法控制的一个激灵。 撒旦一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和“黑火怪物”对峙的小女童,怎么视线如此怪异,嘴角还隐隐露出嘲讽? 她是想要嘲讽谁呢? 撒旦心中一突,总觉得那个绛衣女童的目光,就像是那些屠夫,在看到下一个片刻,就会死在他们手底下的宰杀对象时,那般冷酷无情,冰若寒霜。 祂感觉到了自己的魔躯,在绛衣女童目光的逼视之下,突然泛出被撕裂的错觉。 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绛衣女童的目光,所看的并非别人,而是身在地狱深处的自己。 这怎么可能? 撒旦心头疑惑丛生,任凭他搜遍了所有记忆,还是没有发现,绛衣女童的真实身份究竟是哪一位神魔? 但对方的实力却丝毫没有半分的虚假。 仅仅是一记目光,刺破次元空间的阻隔,让躲在地狱深处的撒旦都觉危险重重,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人类? 祂撒旦又不是“黑龙”那家伙,失败后只会掩饰,说什么自己被擅使拳法的某暴力女打败? 等等,莫非这绛衣女童,就是“黑龙”所说的,那个用拳头把它打地满头包的暴力女? 但是从年纪上来看,又和“黑龙”说的有很大不同。 撒旦神念探出,蛮横地闯入到“黑龙”栖身的隐秘空间,示意对方出来帮自己看看,这个和它留在“轩辕界”中的后手对峙的小女孩,是否就是某个使拳头的暴力女? 刘乐小小的手掌,轻轻地抵抗住项羽的全力攻击,清秀的小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 然而项羽却觉得自己如坠深渊。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意外的变故 项羽只觉浑身真元如潮水般狂泻而出,悉数涌入了攻出的拳头上,却被刘乐如绸缎般柔软的小小掌心阻拦,竟丝毫没有取得事先预料,最微小效果。 刘乐那比项羽的拳面还要小一些的手掌,浮现出一股让项羽觉得颇为陌生,并不熟悉的力量,只是轻轻一转,就完全消去了项羽凝聚全身真元的攻击。 祂的小脸上浮现出来笑容,却给项羽某种异样感觉,一望而知这个笑容并非对自己而发。 因为刘乐的眼神焦点并非落在他的身上,而是透过虚空,望向未知的次元空间深处。 项羽心中刹那间升起一个无穷魔威的神魔形象。 这神魔高有三丈左右,三头六臂,每个脑袋上都顶着两只仿佛羊角似的尖角,身后逶迤着一条长长的蛇尾。 神魔六条手臂,抓着剑,叉,枪,刀,铃和浮尘六种不同的武器,每一种武器上皆魔气惊人,蕴藏着可怕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祂的三个脑袋上,流露出来的神色各不相同,而且还处在不停的转化当中。 身后六只漆黑色的翅膀展开,仿佛能够遮天蔽日,顷刻间就笼罩住了项羽的全幅心神。 喜,怒,哀,乐,悲,惊,惧,恐,慌,憎,忧,思…… 种种不同的情绪流转,在项羽的心灵中分外的清晰,让项羽一下子就迷失了神智。 项羽魔念入体的一瞬间,“神州九天结界”自动运行,一层层肉眼无法看到的结界之力,在项羽身躯外浮现,镇压项羽心神之中浮现的撒旦魔念。 地狱深处的撒旦一声闷哼。 由东方天界诸神联手布置的,以诸多上古神器的神力为根本,限制所有不属于东方的域外妖物,还有神魔们,在东方中原界域内,施展妖魔之力。 撒旦借助项羽的心神,刚刚流出来的一点魔念,毫无悬念的被“神州九天结界”的力量,在眨眼间就消磨殆尽。 撒旦突然羡慕起同在地狱深处,那条刚刚被水镜和张良等人,赶回来的“黑龙”。 那厮因为是出身中原的原因,不仅可以在“神州九天结界”下行动自如,还能够三番四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兴风作浪。 虽然每次都被揍的满头包,狼狈至极的逃回地狱;但比起只能够望着中原流口水的撒旦,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撒旦魔目凝望“神州九天结界”中,无数肉眼无法查看的上古神器虚影,暗自轻叹。 祂再一次确认,如果无法破去“神州九天结界”的话,那么必将永远无法成功入侵中原。 撒旦心中念头转动,想起“轩辕剑”上一次出世的时候,那位和“炼妖壶”得主蜀桑子桑净交好的西来人,依靠自己的一双赤脚,从衰败的希腊徒步走到中原的事情。 不禁心中一动,思索是否可以从“西来人”的故事中,获得躲避“神州九天结界”力量的成功范例? 魔念转动间,片刻就想到了无数的点子,去探索应该如何规避“神州九天结界”的试验。 蓦的六只耳朵仿佛同时听到一声清脆的童音道,“撒旦,看我惊天动地拳……” “惊天动地拳”这个异常耳熟的名字甫一印入心间,撒旦突然只觉得浑身魔躯一阵疼痛。 就好像是在曾经的某个时刻,被既熟悉又陌生的暴力女子,抛开一把神光闪闪的上古神器,狠狠地击打在魔躯上,连头上的魔角都被折断了半数的糟糕经历。 撒旦终是统领西方魔界的大魔王,一阵惊怒之后,便明白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古怪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隐身在暗处的神秘人物,窃取了祂的一缕魔念,并且以这一缕魔念为范本,重新塑造出另一个“撒旦”,将之放置在名为“玄冥宫”的神秘宫殿之中。 然后在某天,一位风风火火的暴力女,携带着一同冒险的小伙伴,闯入“玄冥宫”里头,把蹲守在“玄冥宫”最深处的“撒旦”,还有东方大魔神蚩尤,打的鼻青脸肿。 那位风风火火,横扫“玄冥宫”中一众魔神的暴力女,最擅长使用的就是这“惊天动地拳”。 感受着异位面时空传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浑身痛楚,撒旦暗自恼怒的同时,不由地大为凛然。 所以那条突然变得胆小了许多的“黑龙”,其实并未欺骗自己,而是真的被一个凡人女子击败? 而这个暴力女,不仅击败了“黑龙”,同样还击倒了,自己在异时空位面的某个同位体? 真是未可怕的暴力女! 这时候撒旦的魔念无意中观察到,那条听到自己的传讯,赶来魔宫的“黑龙”,小心翼翼卷缩起数百丈长的龙躯,一点点地从魔宫的门口倒退出去。 见到“黑龙”如此懦弱的一幕,撒旦差点哑然失笑,无奈道,“龙兄何必如此谨慎?” “黑龙”摸了摸头顶还未长出来的断角,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迟疑道,“某家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惊天动地拳?” 撒旦微微一哂。 “黑龙”这家伙,在上次逃回地狱深处后,竟变得如此谨慎,真是愧对它上古神魔的名头。 不过是听到敌人拳法的名字,就差点吓得屁滚尿流,连自己的魔宫大门都不敢迈进。 就在撒旦暗自嘲讽“黑龙”之际,蓦的看到“黑龙”硕大,清澈的龙目当中,映照出自己一副凄惨的模样,忍不住一呆。 “黑龙”暗觉好笑,撒旦你还有什么心思嘲笑本龙大爷?面对暴力女的小拳头,你也不见得比我能多支撑几个回合。 咱们不过是老大不说老二。 刘乐的这一声清脆的“惊天动地拳”喊声,固然让“黑龙”回忆起羞耻的失败,同样亦让撒旦破了防。 祂并不需要直接出拳,而是稍稍引动了冥冥中,水镜烙印在无尽时空中,永远长存的“惊天动地拳”拳意,就让“黑龙”和撒旦,再次回忆起被水镜支配的恐惧。 那一日,“玄冥宫”里,两位堂堂大魔神,被一介凡人女子,反复不断蹂躏的恐怖过往。 甚至于当撒旦还在欲哭无泪,为自己被凡人击败感到难以置信时,转角处,又看到某暴力女举着小拳头,吆喝着“惊天动地拳”再次飞身扑杀过来…… 异时空的同位体“撒旦”,本来是撒旦的一缕魔念所化,再加上那创造出“玄冥宫”的神秘人,并没有蓄意隐瞒的情况下。 撒旦对于“玄冥宫”中发生的一切,都能够毫无保留,一清二楚的感应得到。 正是因为感同身受的原因,撒旦才没有了和“黑龙”斗嘴的心情,而是伸手一指,魔宫最中央的位置,悬浮在虚空,看起来平整如镜的光滑虚空画面。 虚空画面里头,赫然是刘乐嘴角微微勾起,对着虚空露出嘲讽笑容的形象。 “黑龙”摇了摇大脑袋。 它再怎么眼瞎,也不会把刘乐和水镜的形象混为一谈。 水镜当年虽然也是个少女,但彼时她已经十六岁,身高已经差不多定型,和成人并无太大区别。 而虚空画面里的刘乐,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发育,只是一个瘦小的女童而已。 除了都是女性这个共同点之外,水镜和刘乐两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撒旦看见“黑龙”的动作,不由一愣,接着便想到了某个,连祂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轩辕界”那边,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位实力恐怖,能够和神魔相媲美的绝世强者? 如果刘乐不是水镜,偏偏祂又知晓撒旦和黑龙,在藏匿于次元缝隙处的“玄冥宫”里头的遭遇。 光是这一份能耐,对于普通的神魔来说,也是一件很难做得到,极其困难的事情。 撒旦从刘乐的身上,没有察觉到,那位窃取自身魔念,创造“玄冥宫”的强者气息。 所以祂很清楚,刘乐是真正凭借自己的庞大神念,从虚空中感应到,烙印于时空的痕迹。 正所谓“雁过留痕,人过留声。” 以水镜推动“惊天动地拳”,和撒旦,以及“黑龙”作战,所遗留下来对虚空的巨大破坏力,自然可以轻易做到,永存性的把战斗痕迹,烙印于时空长河。 普通的修炼者,连接触时空长河的能力都不具备;唯有真正的绝世强者,才能够轻而易举的感受时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长河。 从时空长河之中,察觉遗留在时空长河的过往痕迹。 譬如撒旦知道,在中原西南方面身毒国中,广为流传的宗教佛教所宣扬的“佛祖”释迦摩尼,身具无量法力,一双慧眼遍观三界,看破过去现在未来。 而撒旦的老对头,号称“雅威”的天主,同样具备这样相似的威能和权柄。 如果刘乐像撒旦猜测的那样,是以自身的实力,感应到时空长河中的烙印,得知“玄冥宫”发生的事情,无疑于赤裸裸的说明,祂是和“雅威”以及“佛祖”同层次的至高神魔。 撒旦突然有些忐忑,颇为后悔这一次对刘乐的窥视。 看似怂成一团的“黑龙”对此冷眼旁观,察觉到撒旦想要打退堂鼓的念头,嘎嘎怪笑道,“怎么,地狱的大魔王阁下,天主的反抗者,也会害怕敌人不成?” 撒旦脸上掠过一道青气,强硬辩解道,“龙兄不要信口开河,本魔王何曾惧怕过敌人?” “黑龙”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并未做过度刺激撒旦的多余行为,转而观看起刘乐和项羽的对峙。 看到项羽身后虚空中的“幻影黑龙”时,顿时啧啧称奇,暗自低声咕哝道,“这小子骨骼惊奇,竟然能够扭转黑火的意志,倒是一个可造之材。” 然而相比身在地狱最深处,一边悠闲看戏,一边感叹的“黑龙”,项羽却觉得自己,正深深地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困境中。 他已经最大程度的汲取了“幻影黑龙”的力量,全部都输入到攻击的拳头上。 但是依然没能够让刘乐倒退半步。 刘乐小小的身躯,犹如屹立在海滩边的礁石,面对无止休扑过来的海浪,不动声色,就粉碎了海浪接连不断,前仆后继,一波接着一波的汹涌冲击。 项羽久攻不下,迟迟无法建功,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之大,简直让人绝望。 哪怕勇猛如项羽,亦觉得心灰意冷。 身躯内最后的一丝“黑火”之力,都被尽数压榨而出,化作了攻向刘乐的微弱攻势。 项羽终觉浑身贼去楼空,差点连站稳的力气都消失,只是强自打起精神,勉力挺直身躯,保持住最后一份颜面。 精神恍惚之际,项羽突然想起,追杀刘邦的时候,策马越过刘乐刘盈姐弟两人,看到那个满脸从容而淡然的女童。 还有自己那时对祂的评价,“小小女孩,胆子倒是挺大?” 现在细想,刘乐何止是胆大,祂的实力也强的可怕,连一向自诩高明的自己,都看走了眼。 莫非我项羽,真的没有天命在身? 明明是刚刚以三万人马,击溃敌人五十六万大军,取得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战果。 谁曾想眨眼便陨落身亡在一个女童手下呢? 项羽重眸渐渐失去了亮光,意识陷入黑暗前的一刻,只剩下对虞姬的愧疚。 虞姬,对不起了! 刘乐无聊的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祂双眸望向虚空彼岸,从无数的次元空间中,锁定了西方魔界所在的“地狱界”。 看着感应到自己的气息,而变得有些神色不宁的撒旦,还有“黑龙”两个偷窥的家伙,蓦的咧嘴一笑。 项羽身后,因为宿主突然失去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的“幻影黑龙”,倏然间就像是充气一般,浑身气势暴涨,虚幻的身躯,也变得逐渐凝实。 从萎靡无力的低迷状态,生生地化作了生龙活现,精力四射,仰天咆哮的兴奋模样。 “吼!” 肉眼无法看见的“黑龙”,转动着巨大的龙首,张开狰狞的龙口,发出一声惊人的龙吟。 龙吟回荡,虚幻的声波,从低层次的虚幻次元夹层,不可思议的轰入了现实。 一旁观战的季布,以及“十八隐卫”,猝不及防之下,被龙吟声冲击的头昏目眩,眼冒星光。 地狱最深处,突然传出“黑龙”惊慌失措的吼叫声音道,“该死,龙大爷的黑火造反了?” 撒旦不明所以的望向“黑龙”,目露疑惑时,听到一个幽幽的脆声轻叹道,“真是讨打的小泥鳅……”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穿梭者的庆幸 在刘乐和项羽的交锋中,项羽只不过是充当了工具人的角色,并非刘乐想要应付的真正对手。 刘乐在出发前,就已经暗自决定,想要借助项羽身躯中的“黑火”之力,试探一下撒旦,“黑龙”的真实实力。 因相对而言,这两人在无数上古神魔当中,亦是属于比较出类拔萃的角色。 遥想当年“黑龙”肆虐九州的时候,需要女娲大神亲自出手,将之斩杀;而撒旦在西方世界,亦一直充当着,至高神魔天主“雅威”对立面的敌人。 刘乐每一次穿梭于不同的世界,最想要知道的便是,自己的“金手指”是否一直有效。 “见面大一级”的金手指,乃是刘乐,或者说“穿梭者”仗之纵横无敌的底气所在。 这个“金手指”的存在,保证了穿梭者,在任何时候,都拥有碾压土著强者的绝对实力。 一个人想要搞事情,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保证自己在搞事情的时候,不会被人一拳打翻在地上。 如果出现被人击倒的事,那可真真是把面子都丢尽,变成被公开处刑的“社死星人”。 有能力,才是搞事情的重要前提。 和“黑龙”,撒旦两神魔相比,张良是连 “仙人”还未成就的一介凡人,犀衍亦只是刚刚成为“仙人”,但是“仙龄”还不到两百年的小萌新而已。 至于项羽,更是当年“柒”借助“黑火之力”,随手试验创造的非人生物。 他拥有“黑火”的特性,可以通过不断吞噬虚空的方法,变得无比强大——但那是在遥远的未来。 然而“黑火项羽”再怎么强大,又如何比得上“黑火”的本尊,藏在地狱深处的“黑龙”呢? 所以刘乐一开始,想要打注意的便是“黑龙”。 别看“黑龙”费拉不堪,被水镜的“惊天动地拳”打的满头是包,但那是因为镜爷的拳法,其实是《轩辕剑》世界里头,一个难以逾越的意外bug。 凭借这“惊天动地拳”,水镜的攻击力,甚至超越了被誉为上古神器当中,攻击第一的“轩辕剑”。 一看之下,果然验证了穿梭者事先的想法。 这“黑龙”,我能轻而易举的打败它。 祂又一次惊叹于“金手指”的强大,一边却悄悄的引动,“黑龙”蕴藏的“黑火之力”,在“黑龙”的躯体内,展开自它诞生后,闻所未闻的造反。 “黑龙”察觉到“黑火之力”的暴动,一下子觉得难以置信,惊慌失措之下口不择言。 撒旦六只魔目掠过一丝凝重,越过了次元虚空,打量着轩辕界中的那个小小女童。 然后,祂也又一次感受到,魔躯上传出来的,一阵又一阵,酥麻难忍的疼痛感。 祂的心头生出一丝愠怒。 对方究竟把自己和“黑龙”,看做了什么? 难道只是想要用来,想怎么肆意戏弄,就怎么戏弄,想要看自己两人出丑的模样吗? 然而对方身在“神州九天结界”的轩辕界中,对于撒旦这样的域外神魔来说,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就算域外神魔们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够在“神州九天结界”,使劲跳脚,却无法跑进“神州九天结界”笼 (本章未完,请翻页) 罩的“轩辕界”,去寻找厌恶敌人的麻烦。 真是气死本龙大爷/本大魔王了! 撒旦和黑龙同样满腹闷愤,不过一个是觉得自己,无法进入“神州九天结界”,找敌人麻烦;一个却是被水镜打出了阴影,觉得神州实在太恐怖了。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神州神魔,但我不敢在神州呆太长时间,因为我怕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头包。 滑稽?滑稽? “黑龙”又惊又怒,废了好大的心思,才镇压下自己体内,“黑火”的暴动。 然而哪怕它和撒旦探讨了许久,依然还是无法得知,为何刘乐能够做到,这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一幕。 不理睬躲在地狱深处,暗自怀疑的两个魔神,刘乐信手而为,替项羽弥补了损耗过甚,造成亏损的本源。 方才项羽之所以会失去意识,乃是因为他连蕴藏在身躯里头的,最后一丝“黑火”之力,都转化成了针对刘乐的攻击。 从某方面来说,“黑火项羽”虽然只是“柒”的试验品,却是一个十分成功的成品。 项羽既是“黑火”,“黑火”亦是项羽。 两者完美无缺的融合一起,不分彼此,所以项羽才能够借助“黑火之力”,摇身成为当今世上,最为强大的高手之一。 如果他不顾一切的全力施展,连“云中界”之主,已经成仙的犀衍都需要避其锋芒。 更不要说还未成仙的张良。 只可惜,明明可以天下无敌的“黑火项羽”,却碰到了一个,比他更会开挂的“穿梭者”。 祂顶着刘邦女儿的小小身躯,看起来一副十一二岁的模样,开起挂来比上古神魔还要更加恐怖。 看似萝莉,其实天尊! 自号“萝莉天尊”。 某穿梭者不自觉的念了一句“礼赞萝莉天尊”,轻轻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季布,“十八隐卫”等人在猝然爆发的龙吟冲击下,东倒西歪的模样。 心中顿时暗自感慨不已,这些比起黄易异侠世界中,大宗师级的高手更胜半筹,足以和天人界的绝世高手相抗衡的npc,已经完全跟不上祂的步伐。 仅仅是“幻影黑龙”一声龙吟,就让他们变得束手无策,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本座又变强了! 刘乐在心里沾沾自喜了一下,觉得自己离成仙作祖,又轻松的迈进了一大步。 长生有望,大道可期。 《轩辕剑》的世界,并没有什么永存不朽的存在。 壶中仙曾经对张良说过一句话,“万物变幻无常,神魔尚且流转不息”,可以看出来,哪怕是连仙人的壶中仙,都对命运的嘲弄,感到无声的恐惧。 在命运的作弄下,哪怕连“黑龙”,都被水镜等人击败;连撒旦,都被镇压在“炼妖壶”底下。 所有的强者都意识到,有一张无形的双手,在暗中操控着,从上古开始到未来的演变。 这样世界中哪怕真的有“不朽存在”,也不过只是虚假的不朽,而非真正的“超脱者”。 毕竟只是一个游戏的世界。 刘乐暗叹不已。 随即便转换心情,比起《轩辕剑》世界的人们来说,祂还有无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级世界,等着去探索,去征服,终究有那么一天,可以成为真真正正的“超脱者”。 这是祂的幸运。 项羽从浑浑噩噩中重新惊醒过来。 他睁开重眸,看到自己的拳头,依然被刘乐的掌心紧紧吸住,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到了这个地步,项羽心中已经完全放弃了,想要和刘乐继续争锋的念头。 他怔怔的看着刘乐满是稚气的小脸,仅存的不甘,全部浓缩在一句询问声中道,“是刘邦派你来的吗?” 刘乐突兀呵呵一笑,并没有答复项羽的问题。 项羽询问之后,想起刘邦扔下刘乐刘盈姐弟两小孩,只顾着自己一人逃亡的事情。 顿时知道刚刚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摇了摇头再次道,“那么你意欲何为?” 刘乐随手轻轻一挥。 地狱深处,撒旦魔宫中,“黑龙”和撒旦只觉虚空响起琉璃破碎般的声音。 就在两名神魔的面前,用来偷窥刘乐的虚空之镜,在瞬间化作了支离破碎的碎片。 然后被虚空吞噬,消失不见。 “黑龙”和撒旦两人面面相觑。 虚空之镜本来是无形之物,乃是撒旦施展出来,用来具象被其魔目窥视到的画面。 照理说,这种由撒旦的魔气变幻而出的事物,就算是消失不见,也应该是无声无息才对。 然而偏偏两人却听到了,仿佛琉璃破碎般的清脆声音。 这分明是刘乐对祂们的无声警告。 刘乐用这样的态度,赤裸裸的告诉两者,方才是祂自己愿意,所以你们才能够,把祂的形象,具象到虚空之镜上面。 但现在祂已经改变心意了,所以撒旦和“黑龙”两人,自然就再也无法看到祂的状态。 与此同时,彭城西楚霸王王宫广场前,刚刚从龙吟的冲击之中恢复过来的季布,还有“十八隐卫”等人,眼前突然失去了刘乐,还有项羽的身影。 以他们的功力和目光,完全不知道,刘乐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把项羽掠走。 季布双手拳头紧握,眼角欲裂,只觉得内心深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身为西楚的一员大将,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王,在自己的眼前被敌人掠走。 这是何等的羞辱。 “十八隐卫”相互间眼神交流。 他们皆是由项羽一手调教,并且被项羽尝试着想要植入“黑火”种子的试验品。 虽然到了最后,项羽也没有能够成功的把“黑火”,植入到“十八隐卫”的体内。 但“十八隐卫”亦因此,而沾染了一丝“黑火”的气息,所以和“黑火项羽”之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联系。 此刻虽然看不到项羽的身影,但是在“十八隐卫”的感应中,项羽依然站立在,原来的位置,并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也就是说,其实刘乐并未掠走项羽,只是悄悄施展了某种障眼法,隐蔽了自己和项羽的身影而已。 所以“十八隐卫”和季布不同,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怒意,而是施展身法,飞身掠至他们感应中,项羽所在的位置四周围成一个圆圈,把项羽拱卫在最中央。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项羽的失落 季布眼见“十八隐卫”围成一圈,摆出一副守护的架势,脸上露出不解神色。 他微微一愣后,稍稍思索,突然恍然大悟。 很明显,“十八隐卫”和霸王项羽之间,肯定有自己未知的特殊联络方式。 虽然看起来,“十八隐卫”等人团团包围的中间,其实并没有霸王项羽的身影。 但没有看到项羽的身影,并不代表着,他就不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并未移动。 武功修行到了季布的境界,十分清楚的知道,有的时候不仅声音会骗人,就连视线中看到的图像都可能会是假的。 据季布所知,某些拥有特殊才能的高手,甚至连气息,精神感应都可以假冒,而且能以假乱真,让别人一不小心,就会中了他们故意设置好的,愚弄别人的圈套。 他在醒悟过来后,悄声传音“十八隐卫”的首领隐一,询问道,“大王是否并无大碍?” 项羽和刘乐的交战非常迅速,从季布冲出宫殿,看到项羽举拳挥向刘乐,到刘乐以掌心挡住项羽的拳头,最后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不见,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在季布和“十八隐卫”等人,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之前,一切都已经结束。 季布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插手到项羽和敌人的战斗中,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还是没有预料到,项羽和敌人的战斗,竟然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分出胜负。 向来被西楚的臣民们,视为天下无敌的霸王项羽,终于遇到了难以取胜的强大敌人。 但不管是季布,还有“十八隐卫”,都不知道和他们大王项羽交手的女童,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高手? 刘乐的女童形象,具有很强的欺骗性,让所有看到祂的的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而项羽能够知道刘乐的身份,乃是因为他在追杀刘邦的过程中,散出去的精神力,感应到了刘邦推下一对儿女的小动作。 以及后来看到刘邦麾下的大将,亦是他心腹的夏侯婴,奋不顾身想要保护刘乐刘盈两人的情况。 项羽虽然并非专修元神的修炼者,但他和“黑火”融为一体,精神力超出常人数倍。 所以刘邦虽然奋力驱车逃命,但却无法躲开项羽的感应,最后仍然被项羽追上。 如果不是张良事先布置,设下的先手准备,说不定现在世上早就没有了汉王刘邦。 不过项羽对刘乐的身份心知肚明,却不代表着,他麾下的的其他大将和臣子,同样能够知道刘乐身份。 季布和“十八隐卫”,俱是一无所知,仅仅把刘乐看做是,前来寻找项羽麻烦的敌人。 这个敌人看起来年龄小的些,然而天下之大,能人奇士无数,传说中还有可以返老还童的神功,能够让人在垂垂老朽的时候,再次恢复青春靓丽的容貌。 也许刘乐就是那样的前辈高人,所以才有如此恐怖的实力,敢孤身前来西楚国腹地,高手林立的王宫挑衅。 季布暗自疑惑,不知道身如女童,来历不明的神秘高手,故意隐匿自己和大王项羽的身影,是想要商量什么事情? “十八隐卫”却气息稳定,在他们的感应中,项羽并没有发生突遭重创的事情。 项羽和刘乐的对战,超出了“十八隐卫”的能力,眼下他们把“项羽和刘乐”包围,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十八人气机勾连,结成了毫无死角的天罗地网,一寸寸的搜索着包围圈中的状况。 然而无论“十八隐卫”怎么查探,到最后依然一无所获,不知道项羽和刘乐身在何处? 如果不是因为“十八隐卫”和项羽之间的特殊联系,他们也会和季布一样,不仅看不到项羽的身影,听不到项羽的声音,甚至感应不到项羽的气机。 虽然“十八隐卫”相信,项羽并没有受到敌人的伤害,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们勃然色变。 隐一,隐二,隐三展开身法,飞身扑向了以特殊的联络方式,感应到的项羽所在的位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三人的六只大手几乎不分先后同时伸出,探向众人心灵中,“项羽”的身躯所在。 “啪”的一声脆响。 惊慌失措之下,隐一三人再也无法控制力道,六只手顿时如麻花般扭在了一起。 在外围观看的季布见状脸色大变,他从隐一等人的反应中察觉到,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大王并没有如“十八隐卫”想象的那样,只是简单的隐去身影,而是真的消失不见。 被一名孤身前来的强者,在他们所有人的眼前,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掠走了。 “季布将军……” 从“幻影黑龙”的龙吟冲击下,反应过来的侍卫们,匆匆赶到了项羽和刘乐的对战现场,看到季布,以及“十八隐卫”的惶恐模样,侍卫副首领高声招呼。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布神色一滞,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他和“十八隐卫”诸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露出踌躇不决的神色,难以抉择。 难道说,应该告诉这些不知情的侍卫,我们战无不胜的大王,被敌人掠走了不成? 见到季布等人的古怪模样,侍卫副首领心中疑惑顿生,一个惶恐至极的念头涌现出来。 他的右手一下子放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借助朝夕相伴的武器,才勉强提起一丝丝勇气。 籍着刚刚升起的勇气,厉声喝道,“季布将军,隐卫大人,你们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季布嘴角微微一抽,正想要寻找借口推脱,蓦然间却双眸一亮,顿时闭嘴不语。 一道虚幻不定的雄伟身躯,正由虚幻向凝实转换而来,出现在隐一,隐二,隐三三个人六只手掌搭在一起的位置上。 虚空中,“轰”的一声巨响。 庞大的气息骤然泄露,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冲开了隐一三人的搭在一起的六只手臂。 隐一三人打着转飞身而退,勉强站稳了脚步后,看到脸沉如水的项羽身影如山,双眸电光四射,巡视了一圈。 见到项羽安全归来,季布和“十八隐卫”,还有闻讯而来的侍卫们俱露出狂喜的神色。 项羽看见众人的这副模样,心中不由暗自轻叹一声。 他战败了! 这并非是项羽第一次被敌人打败,但是带给项羽的打击,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年少的时候,项羽神功未成,并未和“黑火”融合时,曾经败在壶中仙的弟子犀衍手下,还被犀衍丢入了“云中界”。 在“云中界”的时候,项羽率领多*毛国国民进攻水鱼国,结果被水鱼国的守护鱼,一口吞到鱼肚子中。 被水鱼国的守护鱼放出来后,项羽怨恨多*毛国国王疾鹏大王故意愚弄自己,要和水鱼国结盟,一气之下大打出手,然后就败在了“老弱病残”的手下。 “云中界”的中心入口云中渊,彩虹桥前头,项羽更是被“砍头三人组”老大的“博爱戈舞”绝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 但自从被“柒”植入“黑火”以后,不管是和谁对战,项羽就再也没有失败过。 巨鹿战场上,昔日的最强劲对手之一,“砍头三人组”三兄弟同时出手刺杀,“黑火项羽”却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他们老大轻易击败的弱者。 死而复生,继续寻死,然后又被人召唤重生的传奇三人组,终于倒在了大雪纷飞的巨鹿战场上。 就算再次遇到了张良的时候,虽然张良占据了先手,但项羽依然能够看清楚张良的深浅。 若非是从“黑火”传过来的记忆中,不经意看到水镜的可怕,项羽又如何愿意自动退走呢? 当时他有足够的信心,打爆张良和刘邦的联手,可擅使一手“惊天动地拳”,打的“黑龙”都鼻青脸肿,逃回地狱深处的水镜,还是让项羽忌惮不已。 项羽被“柒”植入“黑火”,和“黑火”融为一体,最是明白不过“黑火”之力的强大。 但在他还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和水镜再次对战之前,却出乎意料的败在了,孤身前来的刘乐手中。 对于正处在人生最巅峰,不管是个人实力,还是兵法上,都号称天下第一的项羽来说。 这一次战败所带来的打击,简直比那次被“砍头三人组”老大的戏耍击败,还要更加的沉重。 项羽甚至觉得,自己百战百胜所积累的强大信心,都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化为乌有。 他心头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如果只是个人的失败也罢,可为何就连“幻影黑龙”,都对刘乐暗中露出畏惧? 如果一向来依仗的力量,将再也无法作为依靠,那么过往所取得的一切战绩,都将变得如同空中楼阁般,只要一阵风吹过以后,就会轰然倒塌。 刘乐的存在,变成了项羽最执念的心魔。 而更加可怕的是,项羽根本看不到,有任何一丝一毫,能够战胜刘乐的可能性。 连“黑火”的具象“幻影黑龙”,都会感觉到畏惧不已,刘乐的强大已经毋庸置疑。 刘乐所展示出来的,只是祂全部实力的一鳞半爪,更多的就如同隐藏在水下的冰山般,谁也无法知晓究竟有多么庞大? 刘乐只手挡下项羽的全力攻击,然后在项羽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的情况之下,将项羽带到莫名的空间。 在那个空间里头,上下左右前后,东南西北,所有的方向都在刹那间失去感应。 连空间和时间的存在,都仿佛失去了意义,一切都犹如混沌之始,鸿蒙未辟的时代。 项羽并不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亦或者还是说,那真的是个混沌之所? 融合在体内的“黑火”,带给了项羽强大战力的同时,也灌输给他许多闻所未闻的上古隐秘。 不要说是能够随手开辟鸿蒙,那是连“黑火”的最终体“黑龙”,都需要仰望的强者。 就连能够在混沌中安然无恙生存的,都是上古神魔当中,实力最强劲的佼佼者。 譬如天帝,譬如东皇,譬如女娲,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的创世神级别的神魔? “黑龙”面对这些绝世强者,都需要颤颤发抖,躲避在角落中,努力不被他们发现。 免的又来一次“女娲斩杀黑龙”的故事发生。 不管刘乐是能够开辟鸿蒙,创造混沌的绝世强者,还是祂可以让项羽在混沌中活下来。 都表明了刘乐是连“黑龙”都不敢冒犯的恐怖存在。 项羽宁愿自欺欺人,相信自己所遇到的,只是刘乐施展的幻术,所以才蒙蔽了自己的精神感应,让自己误以为是,来到了混沌之始,鸿蒙未辟的地方。 这么想来的话,刘乐的强大就充满了虚假成分,并非是真实不虚,而是被祂注入了许多的水分。 项羽口中发出嘿嘿的冷笑声。 怎么回事?小老弟? 躲避在地狱深处,和撒旦面对面的“黑龙”,感受到融合在项羽身躯中,重新上线的“黑火”,传递过来的某些可怕画面,却吓的龙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好家伙,终究是本龙小瞧了你,你究竟是如何招惹到,这种创世神级别的绝世神魔? 如果说项羽因为实力的原因,以及内心的自欺欺人,并不愿意相信刘乐,把他带到了混沌中。 那么以“黑龙”的实力和眼光,自然能够分辨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的“混沌”。 就算是隔着无数重次元世界,沿着无尽的虚空,“黑龙”的那一颗龙鼻子,都能够嗅得到,项羽身上若有若无,正处在缓缓消逝中的“混沌气息”。 这个惊人的发现,差点儿让“黑龙”吓得魂飞魄散。 撒旦突然看到,“黑龙”一下子就变得神情沮丧,龙躯不断颤抖,可怜兮兮模样。 祂哑然失笑,询问道,“龙兄,可是觉得有何不妥的地方?” “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寻找当年围殴你的那些家伙们,报仇雪恨吗?” 黑龙一呆。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黑龙的推脱 “黑龙”没有想到,撒旦竟然会如此居心驳斥,处心积虑的怂恿自己去搞事情? 它一时间只觉胆战心惊,万分惶恐。 借助“黑火项羽”的关系,“黑龙”觉察到,刘乐是当今世上,绝对不可招惹的对手。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清晰认识,眼下的“轩辕界”,对“黑龙”而言如同一处最凶险的绝境。 反正只要刘乐还活跃在“轩辕界”中,没有因玩的十分尽心,而觉得心意已了,从而离开“轩辕界”,前往其他不同的次元世界,继续搞事情之旅。 “黑龙”是决计不会,自投罗网般前往“轩辕界”,悲催至极地落入刘乐的手中。 眼下刘乐还迫于身份的关系,一心一意的呆在“轩辕界”,而没有跨界进入地狱深处,寻找自己的麻烦。 恰恰说明对方还是恪守一定的原则。 不管是祂觉得跨界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还是祂根本就没有把“黑龙”,以及撒旦放在眼中,觉得两者其实很微不足道,所以才不愿意进入地狱。 总而言之,刘乐愿意表现出人畜无害,安分守己的和平模样,正是“黑龙”最喜闻乐见的期待。 然而事与愿违,偏偏撒旦却是个没有眼色,总是想着要搞个大新闻的二愣子。 “黑龙”挪了挪长长的龙躯,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呵斥撒旦就不能消停一段时间吗? 撒旦怂恿“黑龙”的时候,并没有采取什么严格保密的措施,说不定刘乐早就竖起耳朵,听的清清楚楚。 以刘乐的实力和境界,哪怕“地狱”和“轩辕界”之间,相隔着无尽的虚空,也只是视若无物。 撒旦如果并没有蓄意设置封印,那么祂和“黑龙”的对话声音,简直就是贴在刘乐的耳边交谈一样。 “黑龙”的尾巴微不可查地钻入虚空,只要发现一不对劲,便转身遁入虚空而逃。 看到“黑龙”的小动作,撒旦悚然一惊。 在撒旦看来,“黑龙”这明显已经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胆小行为,而是真正的惜命谨慎。 “黑龙”似乎察觉到了某种,祂并没有感应到的危险,而这种危险能够对祂们都造成致命的伤害? 撒旦不动神色地增大感应四周的魔念,加强戒备,时刻准备着在危机降临的时候,能够立即做出正确反应。 连“黑龙”都会感到畏惧,肯定亦能够对祂撒旦,造成极其严重,无法挽回的伤害。 由不得撒旦不警惕。 等了片刻时间,撒旦也没有发现,危机究竟会从哪里,莫名其妙的冒出来? 在祂的王宫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黑龙”的龙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刚想要对撒旦解释,自己方才退缩的行为,蓦然却发现龙尾的最末端处,竟被人在不知不觉间,拽在手掌心中。 黑龙的龙躯不可遏制的颤颤发抖。 在它的感应之中,那拽着龙尾巴的小小手掌,相对它庞大无匹的龙躯来说,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然而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小小手掌,却蕴藏着让“黑龙”感到窒息的恐怖力量。 如果小手掌的主人愿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话,只要随随便便的轻轻一吐力量,那么让“黑龙”一向引以为傲,在水镜“惊天动地拳”攻击下,都能逃脱性命的龙躯。 将会在刹那之间,化为一团齑粉。 就像是当年被女娲大神斩杀,虽然可以在地狱深处重新复活过来,却依然元气大伤,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最鼎盛时期的全部实力。 “黑龙”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小小的身躯,不是别人,正是让它忌惮无比的刘乐。 刘乐强制性地把自己的身影,硬生生的烙印在“黑龙”的脑海,发出清脆的笑声道,“你很害怕本尊?” “黑龙”在脑海中刘乐的身影旁边,现出了自己的模样。 它在这里耍了一个心眼。 为了让自己给刘乐留下来,一个弱者的形象,它在脑海中显现出来的身躯,只有刘乐的一半身高左右。 而且原本看起来,处处流露出来,属于上古洪荒巨兽的狰狞凶猛,亦完全消失不见。 一道只有成人手指般粗细,长短大约三尺不到,明显是属于迷你状态的“黑龙”,围绕着刘乐的身影,一边向刘乐做出讨喜的动作,一边翩翩起舞。 刘乐只是轻轻呵呵一笑,不可置否。 “黑龙”感受到龙尾最末端,那蓄而不发的恐怖力量,越发的心惊肉跳,当下更加努力朝刘乐挤眉弄眼,摇头换脑,张牙舞爪,像是后世的舞狮舞龙般卖起萌来。 然而刘乐脸色冷漠如冰,丝毫不为所动。 “黑龙”发现自己竭尽全力,也没有让离了动容,改变心意,不由地大为沮丧。 停留在刘乐的正对面,迷你黑龙放弃了抵抗,哭丧着脸询问道,“神尊,我可没有说您的坏话呀?” 刘乐摇了摇头。 迷你黑龙顿时叫起屈来,向刘乐告状,出卖自己的小伙伴道,“神尊明查三界,都是撒旦这厮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攻取轩辕界,可不关我的事情……” 刘乐扑哧笑出声来,对于黑龙的无耻和推脱,终于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笑声停止后,轻声呵斥道,“就算撒旦是一切的元凶,你也是祂最得力的帮凶。” “黑火”乃是地狱和人间的通道,撒旦想要借助“黑火之力”,让地狱和人间重叠在一起,然后通过某种特殊的仪式,把两个不同的次元世界,融合为一体。 借此躲避过“神州九天结界”的封印力量,释放出地狱中,原本无法通过正常方式,进入神州(即轩辕界)的妖魔,席卷中原,占领整个轩辕界。 上古时代末期,撒旦故意把“黑火”泄露给,上古蜀国的天才少年,首席科学家“柒”,想要借助柒研究“黑火”之力,浸染轩辕界,暗中图谋不轨。 结果“黑火”失控,引来了一场席卷整个天下的大洪水,古蜀国人见“柒”闯下大祸,便将他封印在“紫茧”当中,并且告诫幸存者,不得解开“紫茧”封印。 同时凝聚起全族人的力量,强行驱散了“黑火”,并将之铸造成了“九鼎”,上贡给了中原共主大禹王。 等到壶中仙担心水镜张良等人,无意中解开“紫茧”封印,释放出“柒”,再次引来“黑火”暴动,于是便让自己大弟子犀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抢先拿走了“紫茧”。 不过壶中仙早在“黑火”肆虐天下的时候,就已经被何然斩杀,封印在“炼妖壶”中,所以并不知道,“黑火”的可怕。 由于墨家夫人桑纹锦,乃是其父蜀桑子桑净,以黑火护符为原料,通过“炼妖壶”炼化而出的生命。 因此受到了被封印在“紫茧”当中,“柒”的召唤,不顾一切解开了“紫茧”的封印。 壶中仙一时大意,被“柒”以“黑火”所化的长刀斩断,耗尽最后一丝元气,释放出了冰封的辅子徹,就此溘然长逝。 “柒”重新复活后,想要再次融合所有的“黑火”,灭掉他不熟悉的人类,然后按照心目中的设想,重建上古蜀国。 然后,就是“黑火”被水镜以“惊天动地拳”,打的鼻青脸肿,狼狈逃回地狱的事情。 撒旦在地狱中左等右等,只等来了第二次入侵轩辕界,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噩耗。 然而即便已经有两次,无功而返的入侵“轩辕界”计划,撒旦却丝毫没有退缩。 因为“神州九天结界”封印的原因,撒旦自己的真身,无法进入“轩辕界”。 于是便以语言相激,怂恿“黑龙”返回“轩辕界”,借寻找水镜张良等昔日仇人,报仇雪恨的名义,暗中搞事。 “黑龙”知道撒旦的打算,所以在刘乐的面前,把所有的罪恶,全部都推到撒旦的身上。 以削弱自己在撒旦入侵“轩辕界”的计划中,起到的关键性作用,免得引起了刘乐的反感。 可惜刘乐对于“黑龙”和撒旦的事情,知道的十分详细,远远超出了“黑龙”的预估。 “黑龙”闻言神色陷入呆滞,百口难辩。 因为这是个不争的现实,如果没有“黑火”的话,撒旦又怎么会接二连三,想要借助“黑火之力”,规避“神州九天结界”的限制,入侵“轩辕界”? 面对刘乐的逼问,“黑龙”讪笑不已,诡辩道,“神尊法眼无误,撒旦才是一切阴谋的罪魁祸首。” 刘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淡淡道,“从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地狱的深处,永远不得现身在世人的面前。” 迷你“黑龙”的身躯静止不动,似是在专心聆听刘乐的教诲,借此表达自己对刘乐的尊崇。 面对刘乐的命令,“黑龙”也并没有表达任何异议,反而挥舞着四只五爪龙足,满口的奉承道,“谨遵神尊的吩咐,从此以后,我就呆在地狱中一动不动。” “远离撒旦那个黑心的阴谋家,野心家。” 幸好这一切都是发生在“黑龙”的脑海中,任凭撒旦的魔念再怎么强大,也对此毫无所觉。 否则一旦知道“黑龙”对自己的评价,非要气的当场吐血不可,然后马上和“黑龙”反目为仇。 不过就算这样,以撒旦的境界,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在一刹那间,“黑龙”似乎和自己,变得疏离了许多。 撒旦暗觉疑惑不已,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黑龙”这家伙,看起来一副异常心虚,很不对劲,好像背叛了自己的样子? 祂凝神仔细观察,终发现了“黑龙”神魂的不协调。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突然的攻击 从表面上看,“黑龙”就有些不太寻常。 不知为何,撒旦在仔细观察后,发现“黑龙”的神魂气息,并不像刚刚看到它,被水镜等人打回地狱深处时的状态。 在经过无数年的调养生息后,“黑龙”明显已经从当年,被女娲大神斩杀的损耗之中,逐渐调养了过来。 撒旦记得重新见到“黑龙”时,它的神魂虽然并不怎么圆满无漏,但至少好了九成九的架势。 可眼下“黑龙”神魂的低迷,简直有些超出了撒旦的想象,让祂觉得难以置信。 撒旦心头微微一动,想到了一个被自己遗漏的问题。 莫非“黑龙”这厮一直打肿脸充胖子,其实一直都没有,从被女娲大神的斩杀回复过来,迟迟无法压制住伤势? 但为了不让自己的虚实,被躲在暗处窥觑的敌人发现,所以就故弄玄虚,假装伤势将近大好的模样? 而刚刚自己的提议,又似是让“黑龙”回想起,被身为凡人的暴力女子殴打经历,震惊之下难以自控,不自觉露出了破绽? 撒旦六只魔目中神光爆射,感慨不已。 “黑龙”呀“黑龙”,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有如此心机? 连自己都差点被你给骗过去了? 如果不是事有凑巧的话,说不定我真的被你愚弄,一直蒙在鼓中,迟迟无法发现真相? 撒旦脸上不动声色,不怀好意取笑道,“莫非你这家伙,连最后的胆子都丢掉了?” “被一个凡间女子暴打后,居然不敢想着回击报复,而是准备一直躲避在地狱深处不成?” 撒旦说到这里,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黑龙”,三张魔脸上同时露出讥讽,哄堂大笑道,“不会吧,难道你真的想要把,我们堂堂魔神的脸皮都丢尽吗?” 话说到这里,“黑龙”终于脸色大变。 不过和撒旦想象的,对方是因为自己的嘲笑而勃然大怒不同,“黑龙”更多的却是惧怕,藏在自己神魂深处的刘乐,因为撒旦的垃圾话,而对自己施加惩罚。 神魂深处,迷你黑龙面对着刘乐射来的目光,直接来了一个否认三连道,“我不是,我没有,别听祂瞎说!” “黑龙”对于败坏自己形象的撒旦,感到深恶痛绝,不惜充当小人向刘乐进谗道,“神尊,撒旦乃是西方魔界的大魔王,一直念念不忘进攻神州。” “就算我以后一直安分守己,藏在地狱深处,永不出门,撒旦这家伙也肯定会寻机滋事。” 刘乐小手负在背后,一副绝世强者的孤高模样,饶有兴致的聆听“黑龙”的谗言。 “黑龙”摸不清楚刘乐的意象,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我们灭了撒旦这坏魔头?” “坏魔头”可还行! 刘乐哑然失笑,你自己身为混乱邪恶阵营的一员魔神,向来想着要毁灭世界,哪里有什么资格,控诉起另外一个,和你处于相同阵营魔神的坏话? 不过对于“黑龙”的知趣,或者说是它怂到疯狂打击同阵营小伙伴的行为,刘乐倒觉得很是喜闻乐见。 迷你黑龙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对天生神魔的它来说,原本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由此可见,刘乐带给它的精神压迫,究竟已经强大了何等的深度。 不过刘乐却不会被迷你黑龙的表现所迷惑。 因为不管怎么说,迷你黑龙,都只是由“黑龙”的神魂,虚化出来的一个形象,完全不会像普通的人类那样,有什么流汗流泪流血等身躯上低等的表现模式。 它在刘乐的面前,会有这样不符合模式的表现,不过是想要让刘乐放松对它的警惕。 最好是能够听从它的挑拨,把注意力全部放到撒旦的身上,对它则不闻不问。 刘乐幽幽一笑,倏然伸出小手,在迷你黑龙反应过来前,一指头弹在龙额头上。 迷你黑龙在神魂空间中,打着转的倒飞,心头却大松一口气,暗忖自己终于把这“神尊”糊弄过去。 它不做任何抵抗,任由刘乐施加的力量渐渐消失后,才控制龙躯,迅速飞回到刘乐的跟前。 龙脸上露出一个更加谄媚的笑容。 刘乐对于“黑龙”的惫懒模样,颇觉哭笑不得,暗想这厮好歹也被誉为灭世之龙,一旦出现,就会带给人间无穷无尽的灾难,谁能想象得到它的这副模样? 不过当“黑龙”每次现身在人世间,想要行使权柄的时候,都会碰到无法抵抗的强大敌人。 第一次被创世神女娲大神斩杀,第二次被上古蜀国族人,举全族之力封印,第三次则被水镜用小拳头打的鼻青脸肿,不得不赶紧狼狈逃回地狱深处。 现在又碰到了自己,再次生动证明,“黑龙”这家伙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倒霉透顶。 就算“黑龙”的心理再怎么坚强,接二连三的失败后,也怕亦会深深的怀疑,自己所背负的“灭世之龙”称号,莫非只是坏心眼的天道在耍自己玩儿呢? 眼见又一次碰到无法抵抗,甚至和创世神灵女娲大神一般强大,能够斩杀自己的强者,“黑龙”也就索性放下脸皮,表现赖死赖活的模样寻求一丝生机。 望着仿佛小狗般的迷你黑龙,刘乐突然有些无语。 祂轻啧一声,在迷你黑龙满怀期盼的眼神之中,点了点头道,“撒旦既然如此不知道好歹。” “本尊便给祂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迷你黑龙忍不住大点龙头,差点就要控不住仰天长啸,以发泄心头的这份舒畅。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只要“神尊”转移了注意力,那么撒旦的倒霉,又关我小小的黑龙什么事情哩? 它和撒旦本来就只是,因为某些相同利益的原因,从而相互勾结在一起,本来就没有什么同心同德的真心可言。 况且对于魔道而言,小小出卖一下自己的盟友,难道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 撒旦望着瞪大着两颗龙目,怔怔地盯视着自己的“黑龙”,突然变得有些疑惑不解。 这家伙,该不会傻了吧? 就在这时候,撒旦的心灵深处,蓦然传来阵阵让他感到心悸不已,仿佛有什么无可躲避的恐怖灾难,正在降临的警告。 撒旦暗自一怔。 我身为一切灾难的源头,被誉为西方魔界的大魔王,从来只有我把灾难降临给别人的份,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错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祂转念一想,暗忖难道是“威雅”率领着祂麾下的天使们,打上门来了吗? 可这怎么可能? 除了在创世的时候,“威雅”出现在混沌中,创造出供给自己子民栖身的大陆时,祂就一直躲避在伊甸园里头,连天堂都很少现身,怎么会来攻击自己呢? 可如果除了“威雅”,又有谁能够在地狱的深处,自己最擅长的地方战胜自己? “黑龙”的心灵中同样生出了危险降临的信号。 由于刘乐有言在先,黑龙显得不慌不忙,甚至还有空,对撒旦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脸,然后才借助,原先就隐藏在虚空中的尾巴,倏然没入虚空。 撒旦眼角一跳。 “黑龙”这家伙怎么逃的如此迅速? 祂突的想起对方事先躲躲藏藏的小动作,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觉得这厮突然变得胆小许多,果然是正确无比的直觉。 “黑龙”已经无可救药! 面对触手可及的危机降临,撒旦其实并不怎么慌乱。 地狱深处本来就是祂的主场,在这里祂的实力,将会得到大幅度的增强,足以对抗任何攻上门来的强者。 更何况祂的魔宫,还是耗费了无数的心血,炼制而成的防御神器,拥有无可比拟的防御力。 撒旦不紧不慢地释放出自己的魔念,想要查探一下魔宫外头,是否真是“雅威”带着麾下天使在围攻? 不等撒旦的魔念探出魔宫,便觉得仿佛触碰到了大日神焰,直接“哧”的一声,就消失在虚空之中。 魔念猝不及防被灭,撒旦只觉自己的头颅,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捶打了一下。 祂一阵恍惚,魔躯忍不住一阵摇晃,好长时间后才恢复过来,三张魔脸上同时浮现出慎重的神色。 好在魔念被灭之前,终于还是知道了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自己感觉到大祸临头? 空旷冷寂的地狱天空上,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一只庞大到不可思议,仿佛遮天蔽日般的巨大手掌,刺破了地狱世界的胎膜,直接从外头的混沌破界压下。 撒旦欲哭无泪。 以撒旦的实力和目光,自然一眼看穿,这等堪比一个世界大小的巨大手掌,绝对是某一位创世神级别的绝世强者,以恐怖神念所化,用来攻伐的手段。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那等创世神级别的神魔,才会心血来潮,前来寻找麻烦? 祂想起了恰到好处,赶在神念大手封锁住魔宫四周虚空前,就成功逃脱的“黑龙”。 不觉暗自生疑,“黑龙”这家伙,怎么能如此凑巧逃脱?莫非这事和它有关? 神念大手看似缓慢,其实却迅如奔雷般狠狠压下。 离撒旦的魔宫还有千丈距离时,巨大手掌带来的沉重压力,已经重重的作用到了撒旦的身上。 撒旦一声惨笑。 祂并非坐以待毙的弱者,三个头颅同时仰天发出怒吼,然后把自己的魔念,和精心打造的魔宫相互结合,摇身一晃,变幻出一句身高六百多丈的魔躯。 挥舞着六条肌肉隆起,充满了力量的雄壮手臂,竭尽全力迎向了落下的神念大手。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尽兴的玩法 作为地狱中的强力魔王,西方魔界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撒旦有着自己高傲的心气。 并不是说祂在面临难以抵抗的强者时,不愿意丢下自己的基业,转身就跑。 对于强者而言,他们本身的存在,就代表着无限可能,这就是伟力归于自身世界的真谛。 什么手下,什么基业,什么权利和地位,统统都需要有能够符合身份的实力去支撑。 一位真正的强者,就算一时失败了,但只要本身实力犹存,便有可能卷土重来。 三界之中,曾经发生过无数个,在陷入身败名裂,穷途末路最绝望的时候,因为突破实力的桎梏,晋级到一个更加深奥的境界,而一举翻盘的例子。 不过撒旦现在想要突破原有的境界,然后成为一名能够和自己的老对头,人称“雅威”的西方天主,相同的创世神级别强者,还是有很大的困难。 并非是撒旦不愿意逃跑,而是祂就像是落入陷阱之中的困兽,想要逃跑也做不到。 早在“黑龙”一溜烟跑路的时候,撒旦心中还暗自嘲讽“黑龙”,觉得“黑龙”毫无胆量。 结果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等撒旦察觉到,打上门来的敌人竟是自己无法抵抗的强者,想要逃跑已经迟了一步。 当遮天蔽日的巨掌落下,抢先一部禁锢住了时空,撒旦就像是琥珀当中,那些被困在粘液中的虫子般,虽然还可以挪动四肢,但败亡的定局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避无可避的情况之下,撒旦心头顿时生出无穷戾气,不顾一切的吞噬魔宫的力量,竭尽全力的发挥出来,自己最巅峰的战斗力,迎向一无所知的敌人。 身高六百多丈的巨大魔躯,三个狰狞的头颅仰天悲声长啸,发泄自己心里突遭飞来横祸的愤慨。 六只魔臂舞动能量澎湃的魔器,剑,叉,枪,刀,铃和浮尘六种不同的武器,各自施展出玄妙至极的绝招,合成了最终的绝招“魔噬天下”,毫无花架般撞上落下的巨掌。 轰!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撒旦本来以为,双方触实之时,将发生比万雷轰鸣还要更加巨大的声响,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出现。 他以最强力量攻击落下巨掌的绝招,撞上巨掌的时候,就像是一滴墨汁落入海水中,虽然泛起了一个微乎其微的涟漪,但随即完全融化在大海里头。 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更大的影响。 然后,遮天蔽日的巨掌,完全不受阻挡般继续压下,直接摧毁撒旦的抵抗力量。 “咔嚓”声响中,撒旦六条魔臂直接变成了骨折的状态,无力的垂落到腰间。 撒旦只觉魂飞魄散时,下一个瞬间,落下的巨掌,已经触碰到了祂三个头颅的天灵盖上面。 耳旁听到一声清脆的嘲讽声响起,撒旦就此失去知觉。 如果有强者能够突破空间封锁,看清楚这处被禁锢空间的话,那么便会看到,一只巨掌轻轻捻起失去知觉的魔神,犹如捏着毫不珍惜的破烂事物,随意晃荡了几下。 然后才万分嫌弃般直接丢到,地狱深处坚硬无比的地面上。 成功逃过一劫,早已经沿着虚空通道,不知道潜逃到哪个角落的“黑龙”,胆战心惊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极目眺望,仔细感应远处传来的剧烈能量波动,暗叫一声侥幸。 幸好神尊在准备出手收拾撒旦前,还告知了自己一声,自己才能够逃之夭夭。 不管怎么想,撒旦那家伙,得罪了神尊,惹得祂老人家勃然大怒之下出手,想必不会有什么美妙的下场吧? “黑龙”念头刚刚转动,神魂深处的刘乐已经出声通知道,“好了,可以回去了……” 回去?回到哪里去? “黑龙”闻言一阵迷糊,随即便醒悟过来,就在这眨眼的时间里,神尊已经收拾好了欠揍的撒旦。 神魂深处,迷你黑龙忙不迭摇头摆尾,露出谄媚笑容道,“谨遵神尊法旨。” 尔后便沿着来时的虚空通道,直接返回已被刘乐撤去空间禁锢,撒旦所立魔宫的地方。 等看到眼前这副破破烂烂,完全不成形象,和先前富丽堂皇,高端大气的魔宫完全不同的形象。 “黑龙”无语的撇了撇一张硕大的龙嘴。 一点七彩神光从“黑龙”的头顶冒出,光彩闪烁当中,幻化出刘乐的娇小身躯。 祂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破坏,觉得自己先前模仿“如来神掌”的画面,取得了如愿以偿的效果。 魔宫的废墟上,撒旦浑身上下看似并没有什么伤势,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对于两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在“黑龙”的感应中,撒旦虽然昏迷不醒,但祂的神魂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害,显而易见这是因为神尊,手下留情的原因。 “黑龙”狰狞笼嘴大张,露出一副震惊的神色,装作无比仰慕的模样大惊小怪道,“撒旦无状得罪神尊,就算神尊直接将祂打杀,亦是理所当然的小事情。” “不过神尊您大人有大量,竟然还留了撒旦一条狗命,足见神尊乃是三界第一仁慈的强者……” 刘乐目露异色。 祂也想不到,“黑龙”的脑袋是怎么想的,居然可以如此的流畅,摇身一变成为谄媚小人? 也许这就是魔道的生存方式? 打不过就加入? 在魔界中,一旦实力不如敌人,想要继续存活下来,那么就必须抛弃一切尊严。 如果说几句奉承的话,就可以保全性命,就算丢弃尊严投靠强者,又有何妨? 拍须溜马的故事,并非只是“黑龙”的个例,哪怕在地球上,都有无数的前例可循。 祂摇摇头,伸指对着地上的撒旦轻轻一点。 在“黑龙”的眼中,一点七彩神光落在撒旦的魔躯上,解开了对撒旦的封禁。 撒旦醒转以后,也不起身,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地面上,怔怔地看着消失无影无踪的魔宫。 刘乐也不多说什么话,只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视线低垂,落在撒旦的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沉寂的局面,终响起撒旦低沉的声音道,“尊驾实力远远超过我不知几许,应该并非普通的强者?” “为何不顾当年诸神定下的协议,突然对我出手?” 这正是撒旦觉得最疑惑的地方。 祂看到刘乐的时候,便立即知道,自己此前从未看过对方,自然也没有得罪过对方。 刘乐身上流露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气息,对撒旦来说,是如此的陌生,绝对不会是他记忆中的那些上古神魔转世。 难道是传说中来自域外的神魔? 和“黑龙”不同,作为西方魔界的界主,撒旦能够无师自通得知,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消息。 诸神创造的无数个世界,虽然已经广袤无边,但比起宇宙来说,依然不过是沧海一粟。 而且祂们所在的宇宙之外,还有许多和祂们宇宙类似,但人情风土完全不同的宇宙。 时而有凑巧的机会,宇宙外的异域来客,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祂们这一方宇宙中。 神魔们早就知道了这一个秘密。 不过撒旦并不准备在“黑龙”的面前,暴露出来这个秘密,所以才会以“诸神协议”为借口,试探刘乐。 刘乐哂笑一声,不以为然道,“诸神协议关本尊何事?本尊想打你也就打了,那又如何?” 撒旦发出一声哀叹。 刘乐说的很对!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尊,否则祂撒旦,又如何会被赶到地狱深处,沦为魔界的魔神呢? 就算刘乐是来自异域的神魔,但祂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那么打自己一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弱者便是最大的原罪。 祂费力的挣扎站起身躯,发现自己体内的庞大魔力,已经被对方以不认识的手法封印。 任凭撒旦如何试探,都无法调动,魔躯内蕴藏的一丝一毫魔力。 “黑龙”也发现撒旦的异状,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对着撒旦的身躯留下口水。 “蹦”的一声。 刘乐眼皮微微一抬,发出一道劲气,打在“黑龙”头顶的龙鳞上,直击的火星四冒。 “黑龙”一阵头昏目眩,长长的龙躯,在虚空中来回打滚,最后啪嗒一声,无力的落在地上。 好巧不巧,龙头正好砸在离撒旦身前不到一丈的距离。 撒旦心中一阵冷笑。 看起来“黑龙”这家伙,在新投靠的主人眼中,也并非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否则这来自异域的陌生神魔,又如何会当着祂的面,如此随意的打罚“黑龙”呢? 但这亦是魔界的常态。 撒旦收起心气,对着刘乐微微欠身鞠躬,恭维道,“撒旦多谢神尊的不杀之恩。” “愿意为神尊奉上微薄的力量。” 刘乐好笑的摇摇头,否认道,“我要你的投靠有何处?难道带着你们这些家伙,去征服诸天不成?” 撒旦一愣,连刚刚恢复神智的“黑龙”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刘乐这话的意思。 难道你如此兴师动众的打上门来,只是想要和我们开个玩笑,然后转身就走? 似是看出两者的不解,刘乐轻轻拍了一下双掌,轻笑道,“本尊要这三界何用?” 对祂来说,只要能够完成“任务”,进入下一个世界,实力便会自动提升。 什么权利和地位,统统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娇小的身躯泛出一阵阵的涟漪,直接融入虚空,就那么消失在“黑龙”和撒旦的眼中。 只留下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黑龙”和撒旦。 (本章完) 第六十章:挟持的人质 许久之后,撒旦才回过神来,脸上神色不定。 刘乐的不辞而别,或许是意味着,祂完全没有把自己,还有“黑龙”放在眼里。 但是看祂只是随便出手,就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同时让“黑龙”噤若寒蝉,化身一只舔狗。 就知道祂确实有这个无视的资格。 如果是在事前,那么对于撒旦来说,没有如此强大的对手,来寻找自己的麻烦,那么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现在祂在随手击败自己后,又封印了自己一身功力,却让撒旦陷入了两难的境况中。 只看身前一丈距离外,硕大龙头上一双龙目放光,狰狞龙口中垂涎欲滴的模样,便知道“黑龙”在打什么主意了。 撒旦心中叫苦不迭。 “黑龙”兴奋的发出一声“嗷呜”吼叫,伸出一只龙爪,按在撒旦的头顶上。 撒旦立即感受到头顶龙爪的惊人分量,只觉头顶犹如泰山压顶,祂现在功力被封,单单凭借体力便觉有些难以承受。 以“黑龙”身躯数百丈的长度,它的一只龙爪,至少亦有三四丈的长度,比起撒旦的原型,还要更长一些。 被自己的身高还要长上不少的沉重龙爪,硬生生的按在头顶上,撒旦一下子有种突然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黑龙”狰狞龙口中,流出的炽热龙涎滴落在地上,就连坚硬无比的地狱岩石,都无法承受住龙涎的热量,“嗤嗤”的声响中,即刻陷成了一个个大坑。 撒旦感觉头皮发麻,费劲的伸出双手,搭在“黑龙”的爪子上,勉强笑道,“龙兄,龙兄且听我一言……” “黑龙”的龙目虚睨,毫不客气打断撒旦的请求道,“等你进了龙老爷的肚子里,再去和老爷的蛔虫打交道吧!” 撒旦呼吸一促,急声道,“龙兄莫要忘记了,我乃是西方界域万恶之源,所有罪恶的化身。” “天生不死不灭,就算龙兄你把我一口吞掉,但我亦会在将来重新孕育而出。”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了口腹之欲,冒着和我将来翻脸的危险,非要吃掉我呢?” “黑龙”闻言哈哈大笑,讥讽道,“莫非你也忘记了,龙爷爷我亦是东方界域的万恶之源,罪恶化身?” “说不定把你吃下去以后,我还能够中西合璧,功力大增,打遍地狱无敌手哩?” 撒旦暗啐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反问道,“那么你觉得,就算功力大增后,自己就能够打败神尊吗?” “黑龙”略加思索,摇头否认道,“龙爷爷虽然作死过几次,但不会继续再作死下去了。” “等俺统一了地狱后,难道就不能继续保持恭敬的态度,为神尊祂老人家服务吗?” 它终缩回放在撒旦头顶的龙爪,抬起另外的一只爪子,学着人类拱手的模样,把两只龙爪搭在一起,对着虚空上上下下行了一礼,以示对刘乐的尊崇。 撒旦心中破口大骂。 这该死的蠢龙,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聪明? 每一句话都说的如此条理清晰,而且还处处流露出对刘乐的阿谀,简直能够堪比人间最高明的政客? 莫不是被别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神魔夺了舍,然后附身到它的身上,所以才会变成如此能说会道的嘴脸? 撒旦脸上露出淡然模样,语气幽幽不答反问道,“连神尊都特意放我一马,龙兄你如果一口把我吞掉的话,难道就不惧怕,神尊因此而暴怒吗?” “黑龙”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对于刘乐的离去,不管是“黑龙”还是撒旦,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是以皆措手不及。 这下两人就开始了大眼瞪小眼,因谁也无法肯定,刘乐离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哪怕“黑龙”自认为,自己在刘乐的面前,早早做了投降,肯定比撒旦这顽抗到底的家伙,要更加受到信任。 也无法判断出,刘乐把撒旦封印了全身功力,放在自己的面前,究竟是何用意? 到底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就在“黑龙”目露纠结之意,撒旦忐忑不安时,两人的耳边,同时传来刘乐的清冷声音催促道,“还不快跟上来,难道想要本尊亲自出手邀请你们不成?” “黑龙”龙脸上兴高采烈的同时,心头却闪过一丝失落,这下子无法吃撒旦了。 撒旦一呆之后,醒悟过来自己对于刘乐而言,还有其他的用处,不用担心会被“黑龙”吞下肚去。 两者反应过来后,都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忍不住同时抬起了鼻孔,发出一声轻“哼”。 刘乐见状同样冷哼一声。 也不见祂什么动作,“黑龙”和撒旦立足的位置,时空和空间被完全禁锢,没有一丝一毫的流动。 “黑龙”和撒旦两个片刻前,还是亲密友好的小伙伴,因为刘乐的到来变得反目为仇的家伙,同时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般,一下子就被封印在静止不动的环境中。 风不吹,草不动,连气流都停止了流通,以“黑龙”完好无损的强大实力,对于刘乐强制性的行为,都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然后更加匪夷所思的,却是它和撒旦的神魂,都被刘乐从身躯中,像傀儡娃娃一般,直接拉扯了出来。 “黑龙”,撒旦眼见刘乐丝毫没有顾忌,对祂们两人不闻不问,就直接以难以置信的手段,拉扯出神魂,皆觉理所当然的同时,心中暗自凛然。 刘乐的强硬做派,和地狱魔道强者们的作风,简直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两者的神魂出窍之后,按照冥冥中的接引,穿越虚空通道,来到刘乐的身旁。 被拉入虚空通道前,两人看到,自己肉身所在的地方,被刘乐以无上神通,从地狱中剥离出来。 既不在三界,亦不属五行。 以“黑龙”和撒旦的惊人目光,都没有察觉到意外,而他们之所以会知道这一点,不过是刘乐传递给他们的信息。 “黑龙”的神魂甫一出现在刘乐色身旁,便忙不迭的围绕着刘乐身躯打转,嘘寒问暖。 撒旦却脸若寒霜,一语不发。 刘乐带着“黑龙”的撒旦的神魂,施施然的跨过虚空通道,出现在荥阳城中。 项羽已经被祂的手段吓住,此刻估计正在彭城的楚王宫当中,疑神疑鬼,难以安宁。 眼下是时候去找刘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求他兑现事先答应的要求了。 相信以刘邦的精明和心机,知道自己把项羽吓的如此惨,肯定会二话不说,对外宣布立刘盈为汉国的王太子。 祂神念一动,从虚空通道中现出了身影,刚好出现在正和吕雉,刘盈两人对望的刘邦身旁。 刘邦觉察到氛围不对,一转头便看到笑意吟吟的刘乐,还有漂浮在祂左右肩膀上,虚实不定的小小神魂幻影。 刘邦见到刘乐后,神色一变,张口向想要询问刘乐,是否已经完成了任务? 但触及刘乐冷若冰霜的目光后,便立即闭嘴不语。 刘乐既然信心十足,接下了拦截曹咎派出求助信使们的任务,必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完成这事。 果然,刘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让韩信有什么样的手段,全部施展在曹咎的身上便是。” “这是他一次难得的练兵机会,错过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能够让他随心所欲,验证其毕生所学的相同机会了。” 刘邦随意瞥了一下,刘乐肩膀上神态各异的两个神魂,假装不在意般问道,“项羽真的不会派出援兵,拯救曹咎的部队吗?” 刘乐举起小小的拳头,在身前朝刘邦虚晃了两下,仿佛示威似的反诘道,“要不你亲自试一试,被这个拳头捶两下的滋味如何,我肯定不会让你觉得很痛?” 刘邦脑海中浮现出来,水镜那足以催山倒海的一拳,被刘乐轻描淡写接下的画面。 忍不住浑身轻颤。 他已经从张良的口中得知,水镜乃是当年暴打过项羽的元凶,实力之强,连项羽都对她极其的忌惮。 而他刘邦不过是勉强接下项羽一招的“低手”,更加不会是水镜的对手了? 而要和刘乐动手,更是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念头。 刘邦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拉着刘盈小手的吕雉暗自一啐,低声嘲讽道,“大王向来虚伪,怎么不把面对妾身时的霸气,来向乐儿摆谱呀?” 刘邦老脸一红,随即恢复正常,若无其事般道,“让盈儿成为汉国王太子,难道不正遂了王后你的意思吗?” 刘乐饶有兴致的看着吵架的刘氏夫妇,就连漂浮在祂肩膀的“黑龙”和撒旦神魂,都双眼放光看着八卦。 吕雉闻言柳眉高竖,拉着刘盈走到了刘乐的身旁,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愠声道,“好,好,太好了!” “刘季你如果有胆,就不要把王太子的位置传给盈儿?” 刘邦只觉心中怒火冲天。 吕雉“携刘乐以讨刘邦”的行为,让刘邦既感到深深的无力,亦逐渐加深了对吕雉的厌倦。 他本来对吕雉在家中,代替自己辛勤侍奉刘太公颇觉愧疚,想要对吕雉做出补偿。 可自从把一家人接到彭城,吕雉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在天下各地征战的时候,又先后接纳了几位美人的消息以后,便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先前还好,虽然态度冷淡了一些,只是在暗中以泪洗面,不敢对自己太过放肆。 可谁知道刘乐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传说中的“仙人转世”,一切就完全不同。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异界的旅程(一) 再加上刘乐也因为,被刘邦在逃命时,从车上推下来的事情,一直对刘邦横眉冷对。 吕雉刘乐母女两人对待刘邦的态度,可谓是极其的类似,全都并不怎么友好。 刘乐也就罢了,祂虽然神通广大,仙人之姿,不管怎么样祂都只是刘邦的女儿。 从作为对方女儿的身份上而言,“穿梭者”保持其身份的设定,并没有做出太多,让刘邦感到难堪的事情来。 吕雉却是刘邦法理上的妻子,虽然小刘邦十几岁,但是和刘邦实实在在的同辈人。 刘乐因为身份的关系,只能以冷漠的态度面对刘邦,吕雉却对刘邦冷嘲热讽。 吕雉和刘乐母女两人因为身份不同,造成面对刘邦时不同的态度,确实给刘邦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而刘邦对两人,亦有不同的应付方法。 他既忌惮于刘乐的恐怖实力,又期望能够得到刘乐的襄助,所以不自觉的放低姿态。 每次和刘乐交谈的身后,都把明明是自己的女儿的刘乐,当成和张良相似的幕僚般保持尊重。 而这亦是张良劝解刘邦和刘乐交流的方式。 刘邦对张良一向言听计从,深感对方所言有理有据,所以就咬牙认同这个建议。 而刘邦对吕雉却觉得又惊又怒。 可惜吕雉身为刘乐和刘盈两人亲身母亲,哪怕刘邦再怎么不待见,也不敢直接撕破脸皮。 面对咄咄逼人的吕雉,刘邦低声苦笑,转而看向刘乐道,“不管怎么说,盈儿终究是我的嫡长子。” “我不立他为王太子,又能去立谁?” 刘乐和吕雉两人同时撇了撇嘴角。 吕雉还想反驳,张了张嘴巴,却发现怎么都听不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 她幽怨的转过视线,望向一旁满脸冷漠的刘乐。 刘乐无视吕雉的目光,暗叹一声,心想难道我很愿意,每天看你们两人的肥皂剧吗? 每天看来看去,也看不见有什么新鲜的内容,不管是哪一个人,都会觉得厌烦。 刘邦说完对刘乐的承诺后,并没有看到刘乐太大的反应,顿时颇觉无趣,然后又随口敷衍了几句话,转身离开。 吕雉轻啧一声,发现自己又可以发出清晰可闻的声音,便对刘乐不满道,“乐儿,方才你为何阻止我的发言?” 刘乐小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不解询问道,“吵来吵去都是那么几句话,有什么好听的?” 吕雉闻言一窒,双眸掠过一丝惶恐。 刘乐的语气虽轻,却明确无误的表达出,对于她和刘邦两人,相互对峙的不满。 她心思电转间,把手中的刘盈推到刘乐的身前,讪讪笑道,“娘亲只是为了盈儿的将来做打算……” “你不是一向最疼爱你弟弟的吗?怎么也埋怨起娘亲?” 刘乐眼帘低垂,语气平淡道,“那么现在,盈弟已经是王太子了,你又有什么打算?” 吕雉先是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然后又变得有些茫然,沉吟片刻才缓缓道,“盈儿成为王太子,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乐儿,你得想办法,让你的两位舅舅,立下更多的军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扩大在汉国的影响力。” 吕雉所说的“两位舅舅”,便是吕泽和吕释之兄弟两人,因为吕雉的关系,同时在刘邦的帐下效力。 不过吕雉并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 在彭城之战溃败以后,刘邦带着十几骑逃命,首先就是跑到了吕泽驻扎的砀郡下邑。 然后在吕泽的帮助下,逐渐收拢溃兵,并且一起向西撤退到荥阳,和韩信,萧何汇合。 可以说,正是因为吕泽的帮助,刘邦才能够有喘息的机会,并且为以后的重新崛起,提供了条件。 正是因为吕泽的护送,刘邦才安全返回荥阳,并没有被项羽的楚兵追上并且逮捕。 否则一旦刘邦被楚兵捉住的话,哪里还有以后的“汉高祖”? 吕雉并不知道,因为刘乐插手的原因,直接就带着刘氏一家人,穿越虚空,来到荥阳城。 平白无故让吕泽丢失了老大的一个功劳。 兴许是天生就擅于权谋,吕雉嘴里越说越快,双眸中亮起精光,兴奋不已道,“只有你两位舅舅立下更多更大的功劳,在汉国军中拥有更强的影响力。” “那么对于盈儿的地位,便能够起到更加有用的帮助,那时候才能够高枕无忧,无需顾虑。” 刘乐眨了眨眼。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原来吕太后你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考虑亲手打造吕氏集团,然后制霸天下?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日后诸吕在吕雉的帮助下,虽强盛一时,最后等到吕雉身死,便被周勃,陈平等开国功臣设计,不分男女老幼全部被处死。 甚至还连累了刘盈的几个儿子,都无端丧命,却是吕雉生前怎么都无法想到的。 刘乐抬起头,视线平稳,落在吕雉的身上道,“你如此逼迫刘邦,可曾想过将来的后果吗?” 吕雉心头一颤。 刘乐出乎意外的没有称呼她为娘亲,亦没有称呼刘邦为父亲,而是直接喊出两人的名字。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刘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但为了以后的生计,吕雉不得不强撑精神,缓缓解释道,“你父不顾往日情意,我才需要早做准备。” “以你的神通,想必早就已经知道,他在离家的时候,也不知道纳了多少美人的事情吧?” 刘乐闻言微微哂笑,无语道,“他纳再多的美人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威胁到盈弟的地位不成?” 吕雉一怔,不解反问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接着不等刘乐的回答,迟疑道,“就算你是神通广大的仙人,又能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你哪一天会厌恶的人世,和传说中的那些仙人一样白日飞升而去?” 吕雉的心中,显然对于刘乐最终去向,一直都存在着猜疑,而且还并不怎么乐观。 所以她才会觉得,刘乐虽然能够成为刘盈一时的支持,却无法成为永远的凭恃。 试问世上焉有永存的“仙人”? 虽然在民间传说中,“仙人”们的寿命,都远远超过普通凡人,连未成仙的彭祖都有八百大寿。 但“仙人”们到了最后都会对人间感到厌倦,离开人世,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者隐居山林,或者白日飞升。 你看秦穆公的女儿弄玉,嫁了个善于吹箫的萧史后,两人一起吹箫捧笙,引来龙凤,不顾老父亲的挽留飞走了。 由此可见,这伙修仙的家伙,都是属于铁石心肠。 吕雉虽然知道,刘乐和弟弟刘盈关系十分亲密,但谁也不清楚,刘盈会在什么,转身离去? 既然刘乐会在中途出现意外,那么她就必须早做定计,为刘盈的将来护航保驾。 吕雉一口气说完话后,觉得心头砰砰乱跳的同时,还有一丝不被刘乐理解的委屈。 刘乐哑然摇头。 祂深深的望了吕雉一眼,在吕雉的注视下,拉起了刘盈的另外一只小手,突的扑哧一乐。 吕雉被刘乐的笑声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刘乐为何会突然发笑? 接着便看到刘乐另外一只手向自己伸来,在自己的万分不解中,缓缓拉住自己的手掌。 吕雉蓦的心头一暖,顿时潸然泪下。 泪眼朦胧中,只觉周围环境风云变幻,等到醒转过来时,早就已经换了一个场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刘乐,还有刘盈母子三人,正身处在一间人声沸腾,客来客往的饭馆当中。 她们三人的凭空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就像是原本就站立在那里一样。 吕雉一呆。 她自然早就知道,刘乐神通广大,拥有一门能够穿越虚空,带着人瞬间转移位置的“仙法”。 因为她和刘邦的一家老小,曾经先后两次,被刘乐带着从彭城的牢房当中逃脱,然后来到荥阳。 是以并没有太多惊讶的地方。 不过看清楚饭馆中座位上的人们时,还是大吃了一惊。 这些人的服饰,和她们三人的穿着有很大的不同,也不知道是六国中哪一个国家的装扮? 而且他们说话的语言,也颇为拗口难懂,和吕雉所知道的六国语言完全不同。 这里是哪里? 刘乐看见吕雉一脸茫然的模样,悄悄的打了一个响指后,转换了一下背景语言。 吕雉听到耳边传来“啪嗒”的一声后,周围的声音,蓦然变得不再嘈杂难懂。 她终于能够听得懂,别人所说的每个一字,每一个词,还有每一句话的意思了。 形形色色的消息传入吕雉的耳中,大部分都是一些市井小民家中,鸡毛蒜皮的事情。 只有少许几条,是用比较隐蔽的声音和语气,在交流着市场上的买卖交易。 突然看到一个身着绸缎长衫的男子,一边大步行走,一边对着饭馆中的客人们拱手,缓缓走到饭馆的最上首。 嘴上说的位置处,摆放着一张长长的几案,几案上头放着一个不知道做何用的木头? 这男子举起长案上的木头,重重的拍打在几案上,顿时只听到“啪”的一声重响。 饭馆中的客人们一惊,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交谈,同时把目光望向长衫男子。 长衫男子见众人目光朝自己望来,露出兴奋的神色道,“诸位,今日本店请来了柳麻子,为大家说书。” “敬请大家欣赏倾听。”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故事的后续 饭馆中的客人们轰然叫好。 大部分熟客都知道,老板口中所谓的,邀请过来说书的柳麻子,究竟是何许人。 他是一位扬州城中最出名的说书人,本名叫做柳敬亭,原姓曹,名永昌,字葵宇,号逢春。 因“面多麻”,所以得了一个外号“柳麻子”。 柳敬亭少年好动,时常跟随他的父亲,因经商一事至泰州叔父歇脚处一游。 然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于泰州城“犯事”当刑,无奈之下只好隐姓埋名,浪迹在苏北市井之间。 万历三十七年(1609),柳敬亭尚未改名,流窜渡江南下,在一棵大柳树下歇息时,想到自己尚在捕中,无法和家人团聚,潸然泪下抚柳同行人道,“嘻,吾今氏柳矣。” 这才有了大名鼎鼎,扬州第一说书人柳敬亭。 饭馆老板的“白云居”饭馆,亦是扬州有名的客栈之一,所以才能够耗费巨资,邀请到柳麻子前来说书。 要知道前段时间,柳敬亭在南京说书时,一日说一回,定价一两,十日前先送书帕约定日期,就这样还常常无法成功预约。 有和饭馆老板相识的熟客一边拍掌,一边高声询问老板道,“黄掌柜的,你花了多少银子,才请来柳麻子到馆里说书?” 黄掌柜也不动怒,反而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炫耀道,“花了十两银子而已。” 饭馆中顿时响起啧啧称奇的赞叹,十两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一年累死累活,都未必能够挣到。 可柳麻子只是说一场书的出场费用,就是十两银子,足足相当于老百姓的一年收入。 能够进出“白云居”的食客们,大部分都不是普通的百姓,至少也是些行脚商人。 这些人的收入,自然要高出普通的百姓,饶是如此对于柳麻子一场说书的收入,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白云居”的老板黄掌柜见到众人的惊讶,暗自得意,他为了能够邀请到柳麻子,才会如此毫不吝啬。 为的就是想要借助柳麻子的偌大名头,为自己的“白云居”,在食客们的心目中扎下影响。 人群中,一行年轻力壮,腰间挎着各式不同武器,有男有女的武林人士,格外的显眼。 不仅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和别人一同起哄,而且还淡淡的打量着其他人的举动。 黄掌柜知道武林人的麻烦,也不敢招惹他们,在饭馆伙计引着一个满脸麻子的老者进来后,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对方,和伙计一起退场离开。 众人见到柳麻子登场,俱是双眼一亮。 柳麻子学着黄掌柜的模样,对着饭馆中的食客们抱拳行了一礼,这才缓缓坐在饭馆给他安排的几案后面。 然后拿起几案上的惊木堂,重重的击打在几案上,发出一声“啪”的一声巨响。 接着开口说了一首诗道,“繁华消歇似轻云,不朽还须建大勋。壮略欲扶天日坠,雄心岂入弩骀群。时危俊杰姑埋迹,运启英雄早致君。怪是史书收不尽,故将彩笔谱奇文。” (这是清人褚人获《隋唐演义》的开场诗,柳敬亭是明末的人物,提前借用,请勿怪。) “诸位,今天我为大家说一出《隋唐演义》,讲的是隋朝末年,唐朝初期,大将军秦琼秦叔宝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故事。” 柳麻子声音洪亮有力,有很强的穿透性,而且所讲的故事,比之旁人更加生动,饭馆中不管是哪一位食客,都觉得他就像是在自己的耳朵旁边娓娓道来。 一时间人人都敛息屏气,聚精会神地聆听柳麻子的讲述。 吕雉和刘乐,刘盈三个人,早就已经找好了座位,正好坐在那伙武林人的旁边。 这些人走南闯北,见识远超普通人,在其他的食客们陷入柳麻子的说书中,差点无法自拔时,仍然一副从容不迫模样。 其中一位肤色白皙,容貌俊秀的青年假装不在意,悄悄瞥了上首的柳麻子一眼后,转过头同他身旁的男子道,“袁大哥你看,这柳麻子好像武功在身?” 被他叫做“袁大哥”的黝黑男子闻言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答道,“青弟,行走江湖,不要随意打听别人的底细。” “江湖中多的是行踪不定,暗藏故事的人物,这些人不喜欢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青弟冷哼一声,声音清脆悦耳,竟隐隐露出一丝妩媚的味道,把吕雉看的暗自一愣。 吕雉目光暗自一转,她终是普通人,并没有高深武功在身,眼神中的诧异,一下子就落入了那位青弟的眼中。 青弟目光中透着冷意,向吕雉和刘乐刘盈姐弟三人望来。 袁大哥心中一惊,急忙伸手抓住同伴的双手,害怕这性格乖戾的小伙伴,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 刘乐看的大感好笑,目光掠过这一伙武林人士,语气幽幽道,“袁承志,你不妨放手,让温青青试试,能否伤得到我们?” 这皮肤黝黑的袁大哥,还有青弟,不是别人,正是《碧血剑》的猪脚小团队。 不过这一方面世界,并不是原汁原味的《碧血剑》世界,而是当年《笑傲江湖》的后续。 袁承志见刘乐轻易认出自己的身份,大吃一惊的同时,心中亦暗觉好奇。 刘乐身着一套绛色衣裳,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但浑身上下并没有半丝的江湖气息。 和祂坐在一起的吕雉,却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露出一丝十分明显的雍容气质。 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虽然在半月个以前,还是在田地里干农活的农妇,但穿上这么一身汉国王后的专用服饰以后,吕雉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在穿梭的过程中,刘乐已经大幅度的改变了,吕雉身上服饰的原来面貌,但依然保留着应有的华丽和高雅。 另外一桌上,和袁承志,温青青同行的阿九公主,盯视着吕雉身上的服饰,弯弯柳眉暗皱。 她并不知道吕雉的真实身份,而是觉得,眼前的中年妇女,身上的打扮明显已经逾制。 明太祖朱元璋立国时,对不同阶层人员的服饰,都有着一个详细的规定。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穿戴如此高规则的王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不能穿绸缎的商人,都开始光明正大的穿着华丽的绸服。 这便是礼乐崩坏的世道。 不过听到刘乐一口道破袁承志的名字,阿九微微一愣,这才知道对方来历肯定不凡。 否则一位年纪轻轻的女童,又如何会知道袁承志,还有温青青的身份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袁承志也就罢了,他是华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在江湖中一向名声颇大,但温青青女扮男装,可没几个人认出她来。 袁承志在众人当中,功力最为深厚,观察力亦最为敏锐,比别人更早发现了情况不对。 不知道为何,他们这里明明看起来发生了冲突,但饭馆中其他的食客们,却对此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他们脸色恍惚,摇头晃脑,嘴里还轻声的嘀嘀咕咕,一副沉迷于柳麻子说书的模样。 就连身怀武功的柳麻子,都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说书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袁承志见此异状,心中暗自一凛。 旁边温家五老看到袁承志神态,知道肯定出现了什么变故,不动声色间提起功力,凝神戒备。 刘乐望了一圈袁承志等人,暗叹这些人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不过是再弱鸡不过的角色。 借用某些仙侠小说的设定,就是些蝼蚁而已。 哪怕是袁承志亦是如此。 祂微微一笑,情绪一下子就感染了所有人,袁承志温青青等人顿时放松了警惕。 吕雉皱着眉头看着发生的一切。 不用刘乐出声发问,温青青就自动交代了众人行踪道,“你们三人,也是去给曲天尊祝寿的吗?” 刘乐反问道,“是说曲非烟那小丫头?” 祂心中暗自一算,从袁承志到令狐冲的时代,至少间隔了七八十年的时间。 如此一来的话,原本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曲非烟,现在应当也已经快赶上童姥的年纪了。 刘乐正思索间,蓦然听到阿九轻声叹息道,“天尊长生不老,容貌数十年来亦毫无变化,真是让人羡慕。” 阿九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的女儿,皇家对于长生不老的话题,一直以来都长盛不衰。 不管是哪一位皇帝,在享受着世上最尊贵权势的同时,亦幻想着能够长生不老。 否则又如何被人称作“万岁”? 同为女子的温青青听到阿九的叹息,大为赞同道,“是呀,可惜我们不管怎么修炼,都不可能达到天尊的境界。” “能够让容貌衰老减弱,就已经是驻颜有术了。” 两个女人的叹息,让刘乐心中突然一动,神念展开,瞬间笼罩住了整个中原大地。 沿着熟悉的气息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还是数十年前的那副容貌,正在终南山山中,望着白云苍狗发呆。 曲非烟本以为,又是无聊的一天,谁知倏然间却觉察到,一股消失了数十年的气息陡然出现身旁。 “轰”! 她身上澎湃的气息猛然高涨,一时间不知道惊动了多少人马,浑然不知道老祖宗为何有如此变化? “萝莉天尊”观中,侍奉天尊的信男信女们,耳边听到远处山顶传来一声惊人的长啸。 然后便是曲非烟惊喜交加的喊声道,“天尊回来了。” 扬州的饭馆中,刘乐低嘿一声,举起小手轻轻一扬,带着吕雉刘盈,还有袁承志,温青青,阿九等人,蓦然出现在曲非烟的身前。 袁承志等人只觉一阵头昏目眩,等到神志清醒后,才发现曲非烟的身影,全都觉得难以置信,目瞠口呆。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曲非烟的想法 袁承志曾经随着华山派的长辈,前来终南山中,有过拜见“天尊”曲非烟的经历。 他一眼便认出来,眼前这喜欢穿着翠绿色的衣裳,一副女童模样的人物,便是“天尊”曲非烟了。 阿九在皇宫中,亦观看过父皇吩咐的,派人交给自己的“天尊”曲非烟的画像,同样认出了曲非烟。 反而是温青青等人,依然觉得有些迷迷糊糊。 她家不过是浙江的一路武林豪客而已,根本就没有和“天尊”曲非烟攀过亲。 听见袁承志和阿九的惊呼,才知道事情有异,急忙拉着袁承志的手臂询问道,“袁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袁承志强自定了定神,轻轻拍打了一下温青青的手背,几乎和阿九一起齐声道,“华山袁承志,见过天尊!” “京城朱媺娖,见过天尊。” 温家五老脸露惊容,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小小的女童,竟是武林中的传奇人物,“天尊”曲非烟。 急忙拉着同样变色的温青青,拜见过了曲非烟。 众人一起行礼的时候,心头却同时转过一个难以置信的疑惑,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不是在扬州城的一个饭馆中,听一个叫做“柳麻子”的说书人说书吗? 怎么一晃神的功夫,就来到了“天尊”曲非烟的身前? 不是说天尊一向都在终南山里,平时并不怎么愿意下山,只有在特殊的情况才会现身江湖吗? 莫非大家都只是在做一场同样的梦而已? 曲非烟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她双眸通红,怔怔的望着站在吕雉身旁的刘乐。 从刘乐的身上,她察觉到了年少的时候,那让自己的人生际遇,变得波澜壮阔的气息。 在自己即将被嵩山派高手,大嵩阳手费斌一剑穿心时,从天界降临到自己身上。 借助自己的身躯,直闯少林山,诛灭嵩山派,协助圣姑任盈盈和向问天,救出前教任我行,在华山之巅激出前天下第一高手风清扬,废去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功力。 最后带领着正邪两派的众多高手们,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飞身直上黑木崖,迫使东方不败自杀。 接着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白日飞升”。 无数曾经经历过的画面,在曲非烟的心头重新浮现,最终化作了无声的感慨。 在袁承志,温青青,阿九以及其他众人的眼前,被誉为一代奇人的曲非烟,就那么俯身跪倒在地上,向身着绛色衣裳的女童,奉上自己最虔诚的敬意。 “曲非烟,见过天尊。” 看到这惊人一幕的所有人,不管是袁承志这一边,亦或者是吕雉,皆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让袁承志等人不解的是,明明曲非烟前辈,才是受到武林中人人尊敬的“天尊”,为何要向另外一人行此大礼? 不过这些人终究是武林中的英才,稍加思索后,都不由地想起,和曲非烟有关的传说。 据说在这位曲前辈年幼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次极其危险的灾难,幸好因为神秘强者的照顾,所以才幸免于难。 尔后她便做下了一系列,震撼整个武林人的壮举时,却犹如掠过天空的流星般,就陪着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的两位爷爷退出了江湖。 当武林中人以为曲非烟真的销声匿迹,不理世事,一心归隐之际,她又悄悄的在终南山中,建立了一座,供奉“萝莉天尊”的道观。 之后的无数年里,但有江湖中人听说了曲非烟的故事后,遇到困难的时候,委托熟人邀请其出手解决之后,都需要听她讲述一次,“萝莉天尊”的神迹。 这古怪的要求,在江湖中曾经引起过一阵轩然大波,不知道多少人疯狂涌向终南山里的“萝莉天尊”观。 然而能够提出如此古怪要求的强者,又岂是普通的人物,能够轻易见得到的? 如果不是日月神教,以及华山,少林等派的几位长老级高手,连曲非烟的面都见不到。 偏偏曲非烟却有着和其脾气相符合的实力。 “穿梭者”虽离开《笑傲江湖》世界,但曲非烟却依然保存着,祂一身仗之纵横天下的实力。 与祂后来逐步提升,如仙似佛,甚至能够和天道抗衡的恐怖实力相比较,留给曲非烟的功力,其实并不怎么强横,但亦足以让曲非烟无敌于天下。 况且曲非烟出身人称“魔教”的日月神教,行事毫无顾忌,绝不像某些人认为的,乃是心慈手软的白道侠士,下起手来,那才叫真的随心所欲。 狠狠的惩罚了一些,想要借助江湖大义的名头,胁迫自己出手相助的不良人士,曲非烟又引起了江湖的注意力。 吃过几次大亏的武林中人,这一次终于学乖了,知道把曲非烟高高捧起来,因为她是“萝莉天尊”道观的主持人,便给她安了一个“天尊”的称号。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发现,曲非烟的容貌,竟完全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发生改变? 这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让江湖中人议论纷纷,连远在千里之外京师中的朱家天子,都曾被这个消息惊动,派遣官员询问真情,想要知道曲非烟疑似“长生不老”的秘密。 可惜曲非烟避而不见。 不过在私下和相熟的好友交谈时,曲非烟透露是“天尊”的馈赠,让所有人都暗叹不已。 渐渐的,日月神教任我行,华山风清扬,少林方证,向问天,宁中则,乃至于小辈的令狐冲,任盈盈都一一先后去世,曲非烟亦变成了武林中的老前辈。 然后曲非烟依然青春不老,永远都是十三四岁的女童模样。 而“萝莉天尊”道观的名声,也随着曲非烟在江湖中地位的提升,变成了传说。 朱家天子欲见曲非烟而不得,但求长生的念头却永远不会消失,便学着历代祖先的方法,大肆敕封“萝莉天尊”,至少想要借此理由拉拢曲非烟。 熬死了一代又一代的帝王,一代又一代的少林方丈,华山掌门,日月神教教主。 曲非烟不仅在江湖中被神话,在民间被尊称仙人,在朝廷中也被视为活神仙。 可惜她除了下山指点,想要信奉“萝莉天尊”的信徒外,便一直守着终南山中的“萝莉天尊”观。 袁承志温青青阿九等人,已经是至少比曲非烟小四代的人物,一直聆听着长辈,讲述“天尊”曲非烟的传说长大,何曾见过,曲非烟也有如此惶恐的时候? 我们真的只是在做梦吧? 然后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到了刘乐淡淡的声音道,“起来吧,看起来,非非这些年过的还可以。” 听到差不多七十多年的时间,都不曾听过的小名,曲非烟蓦然间似乎回到了,过去曲洋,刘正风还在世的时光。 她眼神中过闪过一丝黯然,依然跪倒在地上,恭敬答道,“若非天尊的救助,非非早已经不在人世。” “不知道天尊此次下凡,有何旨意?” 刘乐眉头大皱,神念一动,在曲非烟惊讶的呼声中,已经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吕雉呆呆的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穿梭虚空,对于吕雉来说不过是曾经经历过的旧事而已,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刘乐似乎和这些陌生人,颇为熟悉的模样? 特别是是刚刚跪倒在地上的女童? 刚刚在饭馆中,吕雉听到刘乐点名袁承志,温青青等人的身份时,就觉得颇为怪异。 这些是什么人物? 而看曲非烟的架势,却刘乐十分尊敬,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造成如此态度? 一切都像是迷雾重重般,让吕雉有种追根寻底的冲动。 吕雉突然发现,对于名义上是自己女儿的刘乐,她知道的一切,其实并非是所有的真相。 不知不觉间,刘乐在吕雉的心中,竟变得如此陌生起来。 曲非烟被刘乐拉起来自后,依然摆出了束手聆听,丝毫不敢怠慢的架势。 刘乐暗叹一声。 自己昔年第一次穿梭世界的时候,为了营造神秘的气氛,故意捏造了“降世天尊”的名头,效果好的有些过分。 曲非烟对此显然深信不疑。 而且在自己消失以后,依然惦记着在其最危难的时刻,降世拯救她的恩情,一直都在念念不忘,想要把自己的“神名”,给推广到整个天下去。 刘乐只是念头轻轻转动间,就能够清晰的听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有无数人,在歌颂赞叹“萝莉天尊”的名号。 刘乐的沉默不语,却带给了曲非烟某种误解,在沉默了片刻后,她才轻声询问道,“天尊此次降世,莫非是因为我阳寿已到,所以才来接我上天的?” 曲非烟此言一出,不仅袁承志,阿九等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吕雉都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刘乐心中一动。 对于现在的曲非烟而言,她在这个熟悉的世界上,已经生活了近百年的时间。 不仅是所有的亲人,还有交好的朋友,都早已经去世,就连熟悉的晚辈只怕都没有几个。 如此一来的话,说不定在曲非烟的心目中,对于这个世界,还真的没有太多的眷恋。 因此才会脱口而出自己是不是阳寿已到的问题。 不过毕竟当年在黑木崖上,祂当着一众正邪两道的高人,活生生的表演了一番,“白日飞升”的神迹。 而虽然当时是“穿梭者”操控这“宿主”的身躯,但在“穿梭者”离开之后,“宿主”却依然保存着一切的记忆,乃至于被其强化了无数倍的恐怖实力。 所以现在曲非烟才会觉得,“天尊”再一次降世,乃是想要接自己上天享福的想法。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吕后的故事 在袁承志,温青青等人诡异的目光中,看到刘乐微做沉吟,然后摇头否认道,“以你的功力,再加上我的馈赠,你离老死的那一天,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甚至说不定,能够活的比传说中那一位,活了八百岁的的彭祖还要更加长寿。” 听到刘乐对曲非烟的解释,众人纷纷惊骇欲绝。 难道世上真的有所谓的长生不老? 不管是谁,骤然听闻到和长生不死有关的惊人消息,都会觉得实在难以置信。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神话传说,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曲非烟的事迹不管是在朝野,都有无数人异常熟悉。 阿九身为皇室公主,对于这种消息更是异常的敏锐。 从古至今的帝皇,无论是雄才大略如秦皇汉武,还是荒诞无道如宋徽宗明世宗,都流传着追寻“长生不死”的秘密传说,许多人甚至到死都一直念念不忘。 享受着天下最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皇,更加珍惜自己短暂的生命,恨不得能够再活五百年。 阿九想起自家的祖父,曾祖父,高祖父等人,都希望能够从曲非烟的口中得知,她数十年来 容颜不改的秘密,可惜曲非烟秘而不见,从来没有得逞。 不过听到刘乐轻描淡写般讲述,曲非烟能够活得比彭祖还要更加长寿时,只觉得极为荒诞不经。 可看曲非烟听到对方这样的说法后,精致的小脸上,却露出一副愁苦的神色,显然已经相信了对方。 阿九定了定神,疑惑不解问道,“前辈,您真的相信,世上有人能活八百岁吗?” 刘乐闻言顿觉好笑,摇头道,“你老朱家信的人挺多的,朱厚熜整日炼丹,不理朝政,难道不就是想活的长久一点吗?” 阿九轻轻蠕了蠕嘴唇,只好无言以对。 朱厚熜年号嘉靖,庙号明世宗,便是阿九的高祖父,赫赫有名的修道皇帝。 他和前朝那些追寻长生不老的皇帝不同,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躲在宫廷后边,亲自动手炼丹。 为此甚至不惜长期不理朝政,所以在位后期,才会出现任用奸臣,朝政大乱的现象。 因此后来有“明亡始于嘉靖”的说法。 阿九知道自家祖宗的事情,才会被刘乐一句话就堵得说不口来,只能郁闷不已。 旁边温青青见到阿九吃了一个暗亏,不由地噗嗤一乐,直接在众人面前笑出声来。 这两人和袁承志的关系,依然还是和《碧血剑》描写的那样,说不清道不明,就差没有大打出手了。 曲非烟听了刘乐的劝说后,却没有为自己的长生高声欢呼,反而觉得颇为苦恼。 如此一来的话,岂非不是还要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都无法追随天尊的脚步? 刘乐见状开口劝解道,“此次我下凡另有原因,因此才会无法携带着你飞升。” “你且安心等待,过一段时间后,你的事情另有安排。” 曲非烟纠结了片刻时间后,只好无奈点点头,随即双眸中露出好奇目光,落在吕雉和刘盈两人的身上,疑惑道,“敢问天尊,您身旁的两人是谁?” 她和袁承志,温青青和阿九等人,同刘乐的关系都大不相同,因此才敢出声询问。 袁承志等人虽然明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吕雉和刘盈,就是跟随刘乐而来的同伴,但因为和刘乐并不熟悉的原因,一直不敢出声。 而且双方认识的时间也太短了。 从扬州城中的饭馆开始计算的话,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怕连半个时辰都还不到。 虽然不知道,为何刘乐会特意携带着他们众人,前来终南山中和曲非烟相见? 明明只是一晃神的时间,然而袁承志等人心中都有一个错觉,似乎自己等人的时间,在莫名其妙中就被人抹除了一段似的。 这种隐隐约约的错觉,让众人的感觉都很不好受。 否则前一刻还是在扬州城,后一刻怎么就来到了终南山中,见到鼎鼎大名的“天尊”曲非烟呢? 我们一定是在做梦? 虽然武林高手们,都比普通人更具有胆略,但这犹如神话传说一般的遭遇,依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譬如袁承志,以自己功力马不停蹄赶路的话,从扬州到终南山,至少也需要三天以上的时间。 他已经是同伴中*功力最深厚的高手,换成其他的人物,所费时间说不得需要翻一倍都不止。 就算传说之中的剑仙,能够御剑飞行,也需要花费时间在赶路上,绝无可能像自己等人遇到的这样,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便从扬州城来到了终南山。 如此说来的话,刘乐岂不就是比起剑仙来,还要更加强大无数倍的神仙了? 其实不止袁承志,其他人也和他一样,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 只是一直还不敢相信而已。 刘乐伸指点了一下吕雉和刘盈,介绍道,“这位就是吕雉,小孩叫做刘盈。” 吕雉只听“哔”“哔”两声,刘乐已经把自己和刘盈两人的名字,和眼前这一伙陌生人介绍完毕。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刘乐介绍自己的时候,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杂音,但还是十分明显的看到,眼前这些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万分的模样。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来回扫视自己和刘盈。 只有曲非烟眼神一动,暗忖莫非这两人,亦是像自己的爷爷曲洋那样的亲属? 阿九仔细打量了吕雉一番,露出复杂的神色,转头向曲非烟不解询问道,“前辈,这人真的是吕后吗?” 曲非烟还未开口,刘乐已经笑意吟吟答道,“小丫头,莫非你觉得本尊会骗你不成?” “如假包换的吕后和汉惠帝。” 如果说,吕雉无法辨明先前刘乐“哔”“哔”两声,那么现在就听得再清晰不过。 吕后和汉惠帝? 吕雉暗想众人口中的“吕后”,兴许就是在说自己了,那么“汉惠帝”便是说盈儿? 吕雉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一伙人,似乎对于自己和刘盈的情况,异常的熟悉。 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对于他们的情况却一无所知。 虽然吕雉不知道,这些人为何会如此笃定,自己的儿子刘盈,必定能够继承刘邦传下来的王位? 她想到这里时,悄悄的瞥了刘乐一眼,暗忖以刘乐的能力,绝对可以保证弟弟刘盈成功登位。 莫非之前自己的那些猜测,其实都是错误的? 吕雉心头一片迷茫。 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于袁承志等人的指指点点,吕雉觉得很不耐烦,装作对刘乐吩咐的模样道,“乐儿,我们何时离开此地?” 刘盈亦轻轻拉了一下刘乐的袖子。 刘乐手掌放在刘盈的头顶轻轻抚摸,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道,“母后真的不想知道,那位吕后和汉惠帝的事迹吗?” “母后”两个字一出,众人这才知道,为何吕雉会身穿一袭王后服饰的原因。 这样的称呼,并非普通人能够担当。 莫非她真的即使传说中的汉高祖刘邦的妻子,哪一位吕太后? 阿九心思转动,如果眼前这女子,不是吕雉而是其他人物,譬如说皇宫中先帝留下来的嫔妃的话? 当今崇祯天子朱由检的生母,嫡母都早已经去世,宫中也不可能会有皇太后。 无论如何,眼前这位身着王后服饰的女子,绝对肯定不可能会是她长平公主的祖母。 而且从款式上来看,这人的王后服,也不是本朝的的样式,也许是哪个小小番邦的王太后哩? 大明朝乃是天朝上国,附庸国,附属国,藩属国之类的朝贡国家,大大小小有上百个之多。 这些小国除了语言以外,不管是历法,还是礼仪,皆学习大明,所以这女子的王后服,看上去如此的眼熟…… 阿九浮想翩翩之际,还在怀疑吕雉的真实身份,突然听到温青青脆声道,“我知道,吕后是汉高祖刘邦的妻子。” “而汉惠帝刘盈,则是他们两人的嫡亲长子,在高祖刘邦驾崩以后继任为帝。” “不过据说这个汉惠帝性格懦弱,因此吕后保持朝政,祸乱天下,大肆提拔自己吕家亲戚。” “但是等吕后身死后,原来的大臣们就联合起来,杀死了众多吕家的人物,迎接刘邦的另外一个儿子当皇帝。” 吕雉浑身一震。 她的心中掀起阵阵惊涛骇浪,双眸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怔怔的望向温青青。 她不知道,温青青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但至少那一句,“吕后是汉高祖刘邦的妻子”,肯定是真实无误的。 她吕雉确实是刘邦的妻子。 这是毋庸置疑,无可更改的事实。 而从这年纪轻轻的女子所讲述的内容之中,吕雉却听出了一件,残酷无比的事情。 吕家家破人亡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曲非烟见吕雉面露异色,突的想起了刘乐“萝莉天尊”身份,心中蓦然一动,暗忖莫非这人就是吕后? 吕雉呼吸急促,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后,手指遥点阿九道,“小姑娘你来说说,她刚刚说讲述的,究竟是真还是假?” 阿九心中暗自一怒,她乃是当今天子的女儿,货真价实的公主,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视? 正准备沉默不理吕雉时,突觉得浑身寒气直冒,不知不觉间开口答复道,“吕雉以太后之身,牝鸡司晨。” “不仅连累吕家家破人亡,就连她儿子汉惠帝的几个儿子,都被大臣们联手诛杀。” “所以本朝的历代天子,都从普通家庭中,挑选皇后,就是怕外戚做大,重演两汉外戚乱政的现象。” 阿九一口气不停说完这些负气话后,顿觉心头砰砰乱跳,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戚夫人的悲剧 对方是和被“天尊”曲非烟都需要尊重,敬仰的人物一起现身,以不可思议的手段,把自己和袁承志等人,从扬州城瞬间挪移到终南山中而来。 这等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似乎只有神话传说当中,那些仙人们才会拥有的无量神通。 阿九虽然从穿着王后服饰的女子身上,并没有观察到,她身具有武功的模样。 但是哪怕她并不会武功,那个和她一起出现,并且让曲非烟都敬仰的人物,明显并不是普通的武者。 或许那个和曲非烟看起来,亦是女童模样的人物,才是真真正正的“天尊”。 阿九听到了曲非烟向对方跪拜行礼时,脱口而出的称呼,便是“曲非烟见过天尊”的字眼。 而且后来的交谈之中,分明还提到了“下凡”两个字。 唯有神灵和仙人,才能“下凡”。 不管是哪一个神话传奇故事中,天人有别,天上的仙人和神灵们,一旦出现在人间,便会被视为“下凡”。 大名鼎鼎,可以被称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曲非烟,在对方的面前竟如此卑微? 对方身份的尊崇可想而知。 阿九突然间觉得,自己对吕雉的质疑,是否会影响到,“仙人”对自己的印象? 吕雉早已经脸色一片铁青。 阿九的话,实在是太不客气了一些。 然而吕雉更加在意的,却不是被阿九的冒犯,而是阿九和温青青两个人讲述的,和“吕后”有关的故事。 这两人的说法,总体上看来,不过是大同小异,都是说在刘邦驾崩以后,自己欺负儿子刘盈性格软弱,趁机把持了朝政,并且还大肆加封吕家人。 不过等自己死后,刘邦的老部下们又起兵反抗,杀死了吕家的所有人物…… 吕雉想到这里,突然发现一件疑惑的事情,直接开口询问道,“依你们的说法,那汉惠帝刘盈,似乎还死在其母吕太后之前,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管从哪一方面讲,身为天子的刘盈,竟然死在其母之前,确实会让人觉得十分诧异。 吕雉心头更是浮现阴暗念头,暗忖难道是自己和盈儿争权夺利,所以才会导致了盈儿的不测?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变化,都不会变得如此的心狠手辣,竟会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袁承志目光在刘乐,吕雉和刘盈三人身上来回打量,闻言忍不住叹息一声道,“说起来,汉惠帝刘盈之死,和其母吕太后,确实有着很深的关系。” 吕雉心头暗自咯噔一下,差点就要尖声惊叫,跟周围的所有人对天发誓,自己怎么会对亲身儿子下手? 有道是“虎毒尚不食子”,她就算再怎么厌恶刘邦这老流氓,亦不肯对刘盈下毒手。 而更重要的却是,袁承志是在刘乐的面前,说出这一句,“刘盈之死和其母有关”的答案。 吕雉知道,和刘乐对其弟刘盈的呵护,自己对刘盈的关心,未必会比刘乐更加的深厚。 为了能够照顾刘太公,她不辞辛劳的下地做农活,而刘盈从小开始就被扔给刘乐一人照顾。 再想想刘乐为了让刘盈能够顺利登上王太子的位置,一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对刘邦都是横眉竖眼,态度很不客气。 虽说刘乐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如此轻慢,但不管她如何观察,都发现刘乐对于自己,其实未必就会因为是祂和刘盈姐弟两人,亲身母亲的关系,而被区别对待。 只不过刘乐把冷漠隐藏的极深,而不是像碰到刘邦的时候,那般明晃晃的摆在脸上。 刘乐对于自己的冷漠,是隐藏在深处,并不外露的。 袁承志见对面的女子听到自己的答案后,脸色一片狰狞,许久之后才恢复了常态。 他心头疑惑不解,依然还是顺着话继续道,“汉高祖刘邦在率军攻入关中后,纳了一位戚夫人。” “据说这一位戚夫人,不仅人长的花容月貌,而且还极其擅长歌曲和舞蹈,因此而极得刘邦的宠爱。” “戚夫人为刘邦生下一个儿子后,被取名为刘如意,刘邦因为宠爱戚夫人的缘故,曾经一度想要废除原来的王太子刘盈,然后改立刘如意为王太子。” 吕雉拳头紧握,指甲紧紧的陷入了手掌心中,心中凄苦至极,竟连手掌心的痛楚都毫无察觉。 刘邦的面目,在袁承志的描绘之中,变得更加的可憎可恨,简直已经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我家盈儿如此聪慧乖巧,刘邦又怎么舍得狠下心来,为了一个贱婢的儿子,不顾嫡庶之别,想要废掉盈儿的王太子之位? 她双目凶光毕露,突的转头望向刘乐。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吕雉虽然在彭城和荥阳两个地方,私下听说过,刘邦纳了戚夫人等女的传闻,不过只是一些模棱两可,含混不清的小道消息,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其中真相。 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有几个完全陌生的青年,在自己和刘乐的面前侃侃而谈。 他们是怎么知道“戚夫人”的详细情报的? 当吕雉想到这个问题时,因为刘盈被废王太子危机,而感觉闷愤的情绪,终于重新缓缓变得沉静下来。 莫非这些人是刘乐私底下招来的,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演戏,想要蒙蔽自己的优伶? 可刘乐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吕雉一边思索,一边听着袁承志沉声道,“后来吕后请计张良,张良让她把商山四皓请来,充当太子刘盈的老师。” “这才让刘邦猛然惊醒,认为刘盈羽翼已成,从此不再提起更换太子的事情。” “等到刘邦驾崩,刘盈在群臣的拥立下,登基为帝,吕后便把侍奉过刘邦的妃子们,统统囚禁到永巷。” “戚夫人在永巷里做歌诉苦,吕后得知这个消息,便派人砍断了戚夫人的手脚,挖掉她的眼睛,用火熏烧她的耳朵,又给她喝下哑药,让她住在猪圈里,还起了个名字叫人彘。” 温青青是心狠手辣的江湖儿女,想砍人手脚就砍人手脚,想挖人眼珠就挖人眼珠;阿九更是出身皇宫的公主,不知道见识过,皇宫中多少肮脏的事情。 听到袁承志讲起戚夫人的悲惨遭遇,亦忍不住心头砰砰乱跳,为吕后的残忍手段感到震惊不已。 温青青手抚胸口,讶然惊道,“吕后手段果然惊人,当年我听人说起这件事情时,才知道自己比她善良得多哩。”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阿九心中暗啐一声,亏你个小蹄子,竟然能够如此不要脸皮的自夸比吕后善良? 比起你这个江湖野女子,本公主才是一条白莲花才对。 人彘? 就连吕雉自己,听到这个惊人的故事,亦忍不住心惊肉跳,暗忖这真的是我能够做下的事情吗? 她对自己的性情,颇有几分自知,知道自己乃是极为嫉妒的女人,但如果说,因为对那尚未谋面戚夫人的嫉妒,而对其下次毒手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听到这里时,吕雉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些人物,肯定是联起手来欺骗自己? 吕雉心思幽幽,传说之中的某些仙人,据说擅使幻术,能够布下虚实难辨的幻境,让人无法分辨真伪。 莫非是这乐儿对我的试探? 吕雉一念至此,心头突然掠过一丝惶恐不安,同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厌恶。 乐儿何以如此试探我?难道我就真的如此不堪吗? 这时袁承志正好讲到了最关键的位置道,“吕后因为其儿子汉惠帝的仁慈和软弱,便让人把惠帝引到永巷中,观看戚夫人的惨状,想要借此让惠帝产生警惕。” “惠帝询问过别人,才知道人彘竟是原来的戚夫人,对于其母吕后的作为十分痛恨。” “他既悲悯戚夫人的遭遇,又厌恶吕后的控制,见到戚夫人后便一病不起,后来就郁郁而终。” 袁承志话音未落,吕雉已经气的跳脚,手指他和温青青,阿九等人高声喝问道,“尔等是何居心?竟如此诋毁本宫?” 吕雉“本宫”两个字一出口,阿九心头一跳,这至少也是需要皇宫中一宫之主才可以的自称。 阿九对于吕雉的身份已经隐隐有所猜测,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等人辩解道,“这位前辈,我和袁大哥,青青姑娘三人所说的,乃是一千八百多年前,吕后的故事。” “您老人家又何必如此大发脾气呢?” 阿九觉得,自己的猜测,实在是太过于惊悚,所以只是含糊其辞的称吕雉为“前辈”。 虽然吕雉看起来,并无武功在身,但她是陪同在,连“天尊”曲非烟都要敬仰的强者身旁,一同现身。 因此叫她一声“前辈”,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这一下子轮到吕雉张嘴结舌,目瞠口呆道,“什么一千八百年前的事情?” 曲非烟冷眼旁观,已确定了吕雉,还有被“萝莉天尊”牵在手中的男童,便是和自己爷爷曲洋一样的“宿主”家属。 她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暗忖“天尊”果然神通广大,竟然能够跑回到一千八百年前的楚汉争霸去,把汉高祖刘邦的正宫娘娘和亲儿子给拐回来? 一时间心潮澎湃,忍不住轻轻移至刘乐的身旁,传音询问道,“莫非天尊这一次,是因为那位鲁元公主的祈求,才会降临到她的身上,完成她的愿望?” 刘乐点了点头。 在袁承志,温青青和阿九,还有所有武林人面前,已是近百年高龄老前辈的曲非烟,在“萝莉天尊”刘乐的面前,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原来的本性。 众目睽睽的局面下,竟犹如一位真正的少女般,对着刘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濒死的杨广 袁承志等人差点不敢想象,自己所看到的,曲非烟流露出来,这惊人的一幕。 他们这一代人,对于“天尊”曲非烟的印象,基本上都是只有德高望重的概念。 然而现在亲眼所见,才知道原来对方,其实并非所有人印象中的那副模样。 她甚至在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并不认识的外人面前,表现的像是一个女孩子般俏皮。 这种完全颠覆人心的画面,让袁承志等人瞪大了双眸,脑内的思维都停止了片刻时间。 直到袁承志和阿九,温青青这些人回过神来时,惊讶的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陌生人的身影。 只有曲非烟满脸落寞的神色,怔怔地抬头眺望天际的晚霞,眉宇间尽是不甘。 温青青虽性格活泼,手段狠辣,但在面对这样一个武林传奇时,只觉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喘重点。 阿九也不敢在曲非烟面前太过放肆。 唯有袁承志因为华山派和曲非烟之间的关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恭敬询问道,“敢问前辈,方才的那三位客人,不知去了何方?” 曲非烟转头看了袁承志一眼。 袁承志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他竟在曲非烟的双眸目光之中,看到了几分揶揄。 正当袁承志以为,曲非烟并不愿意,告诉自己客人的下落时,曲非烟已轻声叹息道,“天尊祂老人家,已经重新返回了天界。” 什么天界?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曲非烟的话,袁承志肯定以为,对方不过是在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罢了。 可看曲非烟的目光清明,神色亦是庄严肃穆,显然能够肯定,她并非简单的胡诌。 难道说,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袁承志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时,耳边似传来曲非烟的喃喃自语道,“天尊说此次无法带我飞升,下次降临,便会有名额给我,能够带着我飞升天界。” “八十多年的苦苦侍奉,终于有了可以出头之日,这一切都是因为天尊的恩典。” “赞美萝莉天尊!” 曲非烟的语气之中,隐藏着不加掩饰的狂热,让袁承志等人均觉得暗自凛然。 等到曲非烟神情逐渐平复,袁承志才敢再一次询问道,“前辈,我们现在真的是在终南山吗?” 其他人闻言都露出关注的神色。 明明在片刻之前,众人还只是在扬州城中,倾听柳麻子的说书,可眨眼间却来到了终南山,面见武林传奇“天尊”曲非烟。 这样的经历,简直比说书人的“说书”,还要更加的传奇,更加的匪夷所思。 曲非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脆声笑道,“说起来,你们可比我当年幸运多了。” “当年连我都没有享受到,天尊以穿梭虚空神通,携带我和爷爷等人赶路哩。” 她不禁想起当年,“萝莉天尊”附身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切皆历历在目,清晰的就像是昨天刚刚发生般。 可惜爷爷曲洋和刘正风,圣姑任盈盈,还有其他众多相熟的人们,在八十多年后的今天,再也无法和自己一起,重新见到“天尊”又一次从天界降临。 岁月悠悠,熟人尽去,唯有自己坚守在“萝莉天尊”观中,等来了期盼已久的重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众人望着露出缅怀神色的曲非烟,心神触动。 竟然是真的神仙降临红尘,而且还和自己等人,相处了一段时间,而不是做梦? **** **** **** **** 大业三十七年冬天,七十三岁的天子杨广,躺在龙床上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度过这个冬天。 看见来年的春色。 杨广的妻子,萧皇后早在八年以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再也无法继续陪伴他剩余的人生旅程。 由于年事已高的原因,杨广再无壮年时的心思,自萧皇后薨后,皇宫中后位一直空悬。 按照杨广私底下的说法,自己也经不起那个折腾。 杨广的精神,已经变的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一生的伴侣,就站在龙床旁边,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站在龙床旁边的虚影,一副当年新婚时的打扮,就连容貌都重新恢复了青春靓丽。 虚影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期盼。 杨广暗叹一声。 自己的一生,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吗? 他回想起这一生堪称离奇的经历,如果自己不亲口告诉别人的话,那么恐怕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会想象的到,自己所身处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说描绘而已? 哪怕聪慧如徐子陵,师妃暄,宁道奇等人,也决计无法想象,自己是虚幻的人物? 只有和自己同是穿越者的小伙伴寇仲,才能够知晓真相。 哪怕是那一位,当年横扫天下,视所有武者为无物,最后把众人扔到“战神殿”中,戏弄了整个天下武者,疑似从《天龙八部》世界穿越而来的“萝莉神教”教主,单婉晶。 或者说是“天山童姥”。 也不知道真相。 就在杨广强提最后一口气,走马灯般回想着往事的时候,浑浊无力的目光突然一怔。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虚空里,一大两小三条身影,毫无征兆般出现在“萧皇后”的旁边。 其中一位身着绛色衣裳的女童,一接触到杨广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轻笑。 哪怕是弥留之际,杨广见到这三人时,亦忍不住大吃一惊,他吃力地想要抬起手指,指向三人。 最终一口气却没有硬撑上来,就那么头颅一歪,口中呵呵出声,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 杨广虽然无法辨认出来,三人中成年女子,还有男童,究竟是谁,但那绛衣女童,对他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人物。 虽然容貌有了很大的变化,和原来记忆中的那人完全不同,但祂脸上的神态和气质,却依然一模一样,丝毫未变。 脑海中残存的神念,化作一个人的名字。 单婉晶。 刘乐好笑的望着病榻上的杨广。 和曲非烟不同,杨广可不是祂的“宿主”,享受不到长生的福利,再加上他本身天资不高,连宗师境界都无法达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已是人生最后时刻。 刘乐伸出手指轻轻一点,虚空瞬间被割裂开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另类空间。 在这个另类空间当中,就只有刘乐刘盈姐弟,以及吕雉,还有躺在病榻上的杨广。 其他的所有人,哪怕是大宗师境界的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者,都无法察觉到,他们守护的对象,已经被人以不可思议的手段,从他们的眼前,轻而易举的掠走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杨广分明还躺在养病的龙床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呼吸着,人生最后残存的空气。 虚空空间中,刘乐一指点在杨广的身上。 一股充满了无穷生机的元气,倏然间冲入杨广孱弱无力的身躯,瞬间弥补了元气大损,只剩下最后一点生机的身躯。 杨广身躯内的元气,就像是气球般猛然膨胀了无数倍,一下子就改变了他那久病的躯体。 虽然还是躺在龙床上面,但杨广静静地举起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高高伸向天空。 他紧紧的握拢拳头,享受着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知觉的手臂,再次恢复力量后的美好感觉。 我又活过来啦! 杨广裂开了大嘴放声长笑,然后缓缓的从龙床上站起身子,望向刘乐等人。 扬起右手,在虚空中不住摇晃道,“教主安好!” “想不到在生命最后的关头,教主竟然会来看朕?” 吕雉看的眉头大皱。 眼前这个浑身虚弱的老者,竟然敢像始皇帝那样,自称为“朕”,也不知道是否失了疯? 要知道,始皇帝对于六国贵族的打击力度,可谓前所未有沉重,根本容不得他们反抗。 但是看到眼前老者的服饰,又和六国,乃至秦国都大不相同,吕雉变得沉默无语。 她还在回味着刚刚和曲非烟,袁承志等人见面时,那些很不合理的交谈内容。 什么一千八百年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时,吕雉蓦的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一丝玩味,伸手拉了拉刘盈的小手,看向杨广。 杨广的目光透过虚空,看向虚空空间外头,那些保持着一动不动状态的人们,大感意外。 他思索了片刻,面露古怪,好奇道,“敢问教主,朕现在感觉浑身充满力量,究竟是真还是假?” 刘乐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杨广苦笑一声,理所当然道,“朕自然希望这是真的,而不是你用幻境故意欺骗朕,给朕一个虚幻的假象。” “逗朕白白开心一场。” 刘乐浑不在意,点了点头答道,“既然你希望是真正恢复了力量,那么本尊就如你所愿。” 杨广闻言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怎么会如此简单的相信刘乐所说? 再说《大唐双龙传》的世界,只是一个低武世界,又不是什么修仙的高等世界。 怎么可能出现,让濒临死亡的老人,最后起死回生的事情呢? 轮回是一个极其高深的天地隐密。 哪怕是在一些描写高武世界的小说当中,大战至宇宙的边缘,举手投足间连大道都湮灭的世界,都未能够有轮回的存在。 更不要说是一个武侠世界了? 杨广想着这样的问题,眼神暗自一缩,觉察到身躯上真实不虚的充实力量,还是有些惋惜。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刘乐似是看出了杨广的担忧,轻轻撇嘴道,“你还没死,关轮回什么事情?” “不过就是补充元气的小事情而已。”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求生的欲望 杨广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确实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 虽然对于某些描述高武世界的小说而言,想要轮回重生,的的确确是一件难以想象,艰难至极的事情。 然而自己这不还是没有死吗? 只要最后一口气还没有断,只要还能够感知世界,从概念上来说,依然还是一个活人。 只不过是剩下最后的一点元气,亦或者是生机而已。 元气是生命之本。 普通人如果行事不慎,也有可能会造成自身的元气大损,从而影响到自身的寿命。 譬如说生产力低下,医疗条件不完善的古代,普通人终日劳作,然后又没有摄取到足够的营养,其寿元和那些生活条件优越,高人一等的贵族而言,就会少上许多。 终日劳作,对于元气的损耗,自然会比整天游山玩水,吟诗作乐要更加严重无数倍。 而对于损耗元气的进补,富裕的人们,亦有更多的手段和条件。 百年人参之类的天然补品,为何会受到人们的普遍推崇,便是因为这些宝物,在弥补元气方面有更强效果。 号称能够吊住死人的最后一口气。 后世流行的武侠小说中,百年千年万年……年份越多的人参,甚至被视为能够增长功力的稀奇宝物。 眼下自己既然未死,只是元气损失的过于巨大,所以在“单婉晶”给自己一记进补后,便恢复了一定的健康。 就像是许多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某些绝世高手们,在失去一身数十年的功力后,原本驻颜有术,青春貌美的容颜,亦会变成白发苍苍,鹤发鸡皮的衰老模样。 那么反过来,给濒死的老人,输入数十年的功力后,自然可以返老还童,重新恢复活力。 杨广感受着自己身躯中,失去了很长时间的力量,心头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他目露奇异的望了刘乐一眼后,自言自语般低声咕哝道,“真是让人羡慕!” “教练,我也想修仙。” 刘乐并没有接杨广这个梗的念头。 杨广也只是这么感慨一下,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在习武方面的资质都不算太高,又如何能够去修仙呢?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修仙都需要比习武更高的资质。 而杨广早就对自己的资质感到失望透顶。 面对数十年未见的老朋友,杨广也没有客气,出声询问道,“敢问教主,可是见过寇仲,还有子陵那两小子?” 刘乐摇摇头。 杨广顿觉惊讶万分,不解道,“这不应该呀!难道说,你们这些破碎虚空而去的强者们,到达的并非同一个世界不成?” 他以为刘乐并不知道真相,耐心解释道,“在十年以前,教主你破碎虚空二十年后,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小子,同时练到了破碎虚空的最后一步。”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就选择在洛阳城中的天津桥上面,进行了一场殊死决斗。” “最终寇徐两人同时破碎虚空而去。” 说到最后,杨广双眸紧紧盯视在刘乐的小脸上,想要从祂的表情中察觉对方有没有说实话。 刘乐心中一动,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覆雨翻云》世界中,“邪灵”厉若海和“鬼王”虚若无两人,在决战中堪破“破碎虚空”秘密的那一刻。 正好看到,浑身上下气势彪悍的寇仲,还有潇洒清秀的徐子陵,携手跨出虚空通道,降临他们的世界。 祂心弦微微一动,一点神念穿过无穷世界,凭借先前附身的原因,沟通了刚好观看厉若海和虚若无两人决战的“原宿主”。 十年时间过去,左诗的女儿,小雯雯的容貌,并没有太大改变,依然还是和当年一样保持着女童之身。 这位借助“穿梭者”之力,在江湖和朝廷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后立即隐退的神秘强者,遵循脑海中“萝莉天尊”的念头,小嘴微张向寇徐两人招呼道。 “欢迎来到,《覆雨翻云》的世界。” 然后画面倏然中断。 刘乐悠悠一叹。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虽然同样破碎虚空,可自己却不是黄易小说的原住民,自然不可能会和他们一样,遵循相同的破碎虚空通道。 而且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之所以会大费周章,从《大唐双龙传》直接赶到《覆雨翻云》世界,乃是因为无意中感应到了“祂”的气息,所以才有如此变故。 否则按照原来设定,他们应该是和传鹰,浪翻云,庞斑等人一样,直接进入他们那方世界的“仙界”,或者“神界”才对。 所以《覆雨翻云》世界,只不过是寇仲徐子陵的临时落脚点,这之后两人肯定会和厉若海,虚若无一起飞升上界。 不过这些讯息,对于杨广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说给他听也毫无意义。 刘乐心思默默一转,直接跳过关键处道,“姥姥也不知道,那两个臭小子去了哪里?”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姥姥”,不仅杨广倍感亲切,就连“穿梭者”自己都唏嘘不已。 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在别人的面前,假装前辈高人,然后故意倚老卖老了? 算来算去,都已经快有两个世界吧? 没有这一份装逼的行为,又哪里有人前显圣的快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一边顶着一副“萝莉”的幼稚面孔,一边对别人再次自称“本姥姥”呢? 杨广自然不知道,“穿梭者”心中的感慨,但心中同样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杂念。 寇仲依仗自己的本事,已经成功破碎虚空而去,自己却还在红尘中打滚。 这一次性命不保的时候,幸好“单婉晶”突然出现,才让自己能够转危为安。 就是不知道,虽然被对方渡了一口元气,重新恢复了健康,但是这健康又能够保持多长时间? 凡人之命,难以过百,眨眼间又是落幕时刻,不管再怎么大权在握君临天下,又如何能够和“与天地同寿”比拟? 杨广一念至此,诚心诚意的向刘乐施了一个大礼,请求道,“敢问姥姥,杨某是否有长生之望?”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杨广的那一句,“教练我想要修仙”,只是调侃。 那么现在,想起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去向后,他确实感到了人生的窘迫。 荣华富贵帝王将相又如何? 任何一个“穿越者”的目光,还有欲望,都是永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可能,会有得到满足的时候。 他们和每一个欲望得不到满足的贪心者一样,有了钱财想富贵,有了富贵想权利,有了权利,更想要长生。 红尘罗网之下,人人皆是如此,不单单只有“穿越者”这一个古怪的群体。 但比起其他的人们,“穿越者”更加知道什么才是取舍。 杨广觉得,如果刘乐说自己有修仙的可能,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一切,跟随刘乐而去。 富贵已享受,权利已掌控,天下除了长生不老外,还有什么更加期待的东西吗? 不可能的! 此时此刻败在杨广面前,只有“长生”之路,才值得他稍稍期盼那么一下。 刘乐也想不到,杨广的目光竟会如此炙热。 果然在经历生与死的那一刻,才会引发人们对于长生的渴望,并将之视为最后的一个追求。 祂沉吟片刻,缓缓思索道,“老实说,姥姥也是刚到另外一个世界不久,甚至还没有站稳脚跟。” 祂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隐瞒吕雉的意思,而是当着吕雉的面,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但是对于吕雉而言,刘乐和杨广的对话,简直就如同听天书一般,根本就难以辩解。 这是由于不同朝代的语言变迁而引起的缘故。 秦汉时期的人们所用的语言,和隋唐时期人们所用的语言,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语言。 哪怕刘乐在吕雉的眼前明晃晃的撒谎,吕雉也不会知道真相。 她眼皮低垂,听着耳旁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语言,突然觉察到了秦始皇的伟大。 秦始皇一统六国,车同轨书同文,消除六国之间原先存在的隔阂,果然是英明神武。 当人们都在用相同的语言,相同的文字交流的时候,才会在心中渐渐认可,对方是自己的同类。 杨广同样不知道,刘乐并没有同自己说实话。 作为“穿越者”大军中的一员,他心里同样存着一个,被视为规则一般的概念。 一个世界的最强者,飞升到另外一个上层世界以后,就会自动成为上层世界的最底层。 这是无数的仙侠,玄幻小说里头的设定。 而“穿梭者”正是根据这样的设定,小小的欺骗了一下杨广,让对方无话可说。 杨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单婉晶”能够从上层世界,再次返回原来的世界? 但因为讯息的缺失,他也没有想到太多的东西。 不过刘乐虽然没有立即答应,带领杨广一起修仙,但还是留下了伏笔道,“等到以后,本姥姥实力足够强大,同时亦在仙界站稳脚跟后,再接你上界?” “可还行?” 还行,当然还行! 最后的一个念想达成,杨广只觉兴奋不已。 人生苦短,唯有修仙才是正道。 想不到自己蹉跎了半世,练武不成,反而直接一跃飞升,能够进入修仙的阶段。 果然,“穿越者”才是猪脚。 “天山童姥”虽是另类意义上的“穿越者”,但不过是一个剧情npc罢了,唯有我杨广,才是万界的主宰。 杨广心头发出阵阵狂笑。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不同的评价 杨广的自我良好感觉,并没有人去管他。 刘乐看到他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心知其内心肯定十分出戏,但并不打算随意猜测。 祂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杨广的配合。 祂和杨广所做出的那些允诺,其实并非只是满口胡言,并不准备有实现的一天? 对于现在的“祂”来说,虽然已经足够的强大,但终究还没有成为最终的超脱者。 这是因为《轩辕剑》世界的体量造成。 《轩辕剑》世界虽然有神,有仙,有魔,有妖,还有其他不同类型的修炼者。 亦有轩辕界,昊天界,山海界,地狱界,云中界等诸多不同的次元小世界。 甚至在《天之痕》《苍之涛》的剧情之中,还能够穿越到过去,并且参与完全不同历史的改变。 诸多丰富的剧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可以把《轩辕剑》世界当做一个“大世界”看待。 然而从根本上来说,《轩辕剑》世界的根基,依然极为肤浅,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次元世界罢了。 因为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轩辕界”为主线,而不断演化的。 和所谓的多次元宇宙世界根本就无法相比拟。 在刘乐,或者说是“穿梭者”看来,这样比较单薄的世界,还不够强大。 并不值得让祂花费大力气,把其他世界的原住民们,如曲非烟,杨广等人迁入其中。 祂看着满脸狂喜的杨广,心想等到有机会,至少也需要一个如“洪荒”那般的大宇宙才行。 只有混沌初始,鸿蒙初辟的世界,才能够实现真正的“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般的永世长存。 等到那个时候把曲非烟等人迁入到“洪荒”,也算是给她(他)们的一种福利。 杨广得到“穿梭者”的允诺,恨不得从现在开始,自己便立即能够跟随对方展开“修仙”的征程。 他满心欢喜,情难自禁,突然却注意到“穿梭者”的肩膀上,浮现出若隐若无的两个虚影。 虚影出现的十分隐秘,同时消失的亦十分迅速。 就在杨广想要仔细查看清楚,两个虚影的真实面目时,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连刚刚看到的虚影印象,也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干扰,难以重新回想起来。 杨广目光一凝。 先前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穿梭者”身旁两侧的陌生女子和男童身上。 不过这古怪的发现,却让杨广对她们的身份颇为好奇。 杨广一边在脑海中极力勾描,那两个虚影带给自己的最后一点残存印象,一边装作不在意般询问刘乐道,“敢问教主,跟随你而来的,不知是何方高人?” 杨广表情坦荡,问的十分直接,而且还有很大的把握,“穿梭者”会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 否则的话,对方为何会带着这样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对吕雉而言,刘乐和杨广经过一番云里雾里的交谈后,终于又能够听懂两人的交谈内容。 她和杨广两人同时听到刘乐的回答道,“都是你的老前辈,一个是吕后,一个是汉惠帝刘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吕雉目光转动。 她从刘乐的口中,又一次听到了“吕后”和“汉惠帝”的称呼,应该是在说自己和自己的儿子。 因为她有过先前的一番经验了。 还不等杨广张口回答,吕雉已经抢先一步,语气生涩道,“敢问这位陛下,你是离我们多少年后的人物?” 吕雉问完话后,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嘲讽。 这是她想起先前袁承志等人,说她乃是一千八百年前的古人,才猛然迸发的念头。 杨广啊的一声大叫,不顾自己的帝王尊严,怔怔的盯视了吕雉和刘盈好长一段时间。 等到刘乐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他身上,生出仿佛刀割的刺痛感觉,才后知后觉的急忙摆摆手答道,“请稍稍等一下,让朕先简单的换算一下时间。” “汉高祖是公元前202年建立汉朝,而朕的大隋朝,则是在公元618年的时候灭亡……” 刘乐扑哧一声,听着杨广这番前言不搭后语般的着急答复,不禁哑然失笑。 好家伙,你在背历史呢? 难道不知道,在你自己穿越的那一刻开始,历史就已经被你们这些穿越者们,更改的面目全非了吗? 在刘乐的嘲笑声中,杨广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知不觉间老脸通红。 随即暗啐一声,以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失误道,“不对,朕已经改变了历史。” “现在已经是大业三十七年,如果换算成公元纪年的话,那么就是公元641年了。” 说到这里,杨广仔细看了吕雉一眼,似是想要从她的容貌上,推断出对方的真实年龄。 吕雉呵呵冷笑不已。 什么公元前,公元的,对于吕雉来说简直毫无意义,因为她根本就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她心头更是嗤笑杨广的故弄玄虚,试图以一些混沌模糊的名词,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时杨广目光落在另外一旁的刘盈身上,从刘盈的年龄上,终于判断出来,吕雉刘盈母子两人,或许是处在楚汉争霸时期。 他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断然道,“好让吕后得知,朕所处的时代,和你至少相隔了八百四十三年以上时间。” 吕雉暗自好笑。 眼前这一副帝王打扮的老者,说起话来,确实有让人不由自主般信服的气势。 可惜这间隔的时间倏的从一千八年,缩短到了八百多年,一下子就缩水了一大半,犹如随口道来的儿戏一般。 吕雉哧的一声,掩唇询问道,“但不知道这位陛下,对吕后又有何评价呢?” 杨广心中掠过一丝疑惑,目光望向刘乐,想要从对方的眼中,得到一些额外的提示。 如果是在旁人的面前,比如说是和“单婉晶”(刘乐/天山童姥)一起的话,杨广或许可以敞开心扉,向对方毫无保留的,分享自己对吕后的真实看法。 可现在的情况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很是诡异。 一位被其他人指名道姓,就是吕后本人的女子,向你询问对吕后有什么看法? 这算什么事儿? 如果还是在自己还没有穿越的时代,他现在已经连发帖的标题都已经想好了。 “吕雉问我对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看法,我应该怎么回答?” “在线等,挺急的!” 就在杨广焦急等待时,突然听到耳旁传来刘乐的传音道,“如实回答即可,无需隐瞒。” 他假装干咳两声,然后才肃然道,“吕后这个人呢,其实朕还是十分敬佩她的。” “虽然说,因为高祖刘邦喜新厌旧的原因,她和刘邦之间的婚姻颇为不幸。” “但在刘邦驾崩以后,却能够以自己强硬的政治手段,弥补了其子汉惠帝刘盈的软弱,保证了刘家对天下的有效统治。” 吕雉闻言颇觉意外。 从杨广的话中,她能够听出来,杨广对于所谓的“吕后”,并非像袁承志等人一味的指责呵斥。 反而觉得颇为赞许的模样。 吕雉的目光落在杨广身穿的龙袍上,暗想或许是因为,和先前那几位江湖人士不同,对方因为站在帝王的身份上,才会有着如此截然不同的评价? 杨广的评价还在继续,滔滔不绝道,“在统治期间,吕后尊崇黄老之学,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实行无为而治,为后来的文景之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经济上,继续重农之国策,并且放宽了刘邦统治后期,抑制商人活动的政策,放宽经商条件,重新活跃了市场,有效的促进了全国经济的增长。” “外交上,采用季布的建议,面对匈奴单于的挑衅,继续沿用了刘邦对匈奴的和亲政策,保持了天下的稳定。” 吕雉只觉杨广的评价句句悦耳,越听越开心之际,刘乐却觉得越听越怪。 杨广的这个评价,莫不是他从某本历史课本,亦或者是网络百科上摘抄而来的? 而且别看他现在对吕雉满口奉承,让吕雉觉得十分愉悦,但接下来肯定会有一个转折。 不管怎么说,吕雉在历史上的评价,本来就毁誉参半,更何况自己也对杨广明言,无需隐瞒什么。 就在笑意堆满吕雉眼角的时候,终于听到杨广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的转折道,“吕后对国有功,对天下有功,对历史有功。” “但是在其个人,还有家人们的态度上却颇有争议的地方。” 吕雉暗自一怔,什么意思? 她何曾经历,这种对某某的看法,需要一分为二的哲学态度? 杨广接下来的话就很不客气,显得有些杀气腾腾道,“如果说,在对戚夫人的处置上,吕后展示出了自身不必要的残暴。” “那么在对赵王刘如意的暗下毒手,又完全不顾刘盈的反对,一意孤行,引起刘盈的反感。” “还有把自己外甥女张嫣,嫁给自己儿子刘盈当皇后,也没有征得刘盈的同意。” “正是这一系列的强硬行为,才让刘盈觉得自己德行有失,愧对天下人的指责,最终郁郁而亡。” 吕雉义愤填胸,只觉杨广这糟老头子实在坏得很。 先是在话中加入蜂蜜,用甜言蜜语让自己丧失警惕,最后又往话里添粪,强塞了自己满满一嘴。 老头,我要和你誓不罢休。 杨广完全无视吕雉喷火的双眸,淡淡说出结论道,“吕后不知变通,把治国的强硬作风,照搬到对家人的身上。” “这才是造成其子刘盈悲剧的原因。”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吕雉的轻叹 再一次从陌生老者的嘴中,听到儿子刘盈日后,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缘故,不幸身亡的消息。 吕雉只觉自己心头一紧,拉着刘盈的手掌不自觉收拢,耳旁传来刘盈呼痛的声音道,“娘亲,手好疼……” 刘盈的惊叫声唤回了吕雉的心神。 她低头俯视儿子小脸上柔弱的表情,怎么都无法想象得到,他会在日后因自己的缘故身亡? 吕雉心中念头倏然千思百转,刹那间也不知道来回思量了多少次,最终把目光放在刘乐的身上。 她甚至怀疑,这一切是否刘乐在故意捣鬼? 但是吕雉思来想去,都没有猜到,刘乐为何会如此大费周章,戏弄自己的原因? 说起来刘乐和刘盈姐弟两人的关系,比起自己和她们的关系还要更加亲密,更加深厚。 要不然刘乐就不会因为,刘盈的王太子之位,而对其父刘邦屡屡施加压力。 而且在之前,分明已经迫使刘邦,承认刘盈王太子的位置,并且马上就要向所有人宣布事实。 如果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刘乐所施展幻术的话,那么祂这么做的理由又会是什么呢? 重重谜团,一层又一层的包围了吕雉,让她难以明了,刘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吕雉脑海急速开动,想要寻找出,破解眼前“幻术”至关重要的关键所在。 刘乐见吕雉脸上神色不动,眼珠却飞速旋转,暗觉好笑,转头对杨广询问道,“说起来,你的皇家图书馆中,应该有《史记》和《汉书》这前两史吧?” 杨广无语望天,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家图书馆,这是天朝该有的名称吗?” “我大隋朝的图书,按照朕的命令,贮存于东都洛阳的宫内观文殿东西厢里。” “东厢藏甲,乙两部,主要藏书为经与史,西厢则存丙,丁两部,乃是子和集。” “而除此之外,在观文殿的后面还修了两个文物库,东边叫妙楷台,收藏古迹;西边称室迹台,收藏古画。” 刘乐露出怪异神色,眼前这个“穿越者”老乡,看起来皇帝做的很是称职的模样。 竟连这等文化方面的细节,都知道的如此清楚,还真有干一行爱一行的架势。 杨广却被刘乐盯视的有些难为情,尴尬一笑,左右躲藏道,“这其实并不是朕的功劳,而是历史上原本的那个隋炀帝,对于图书事业就极为重视。” “他本人亦是有名的诗人皇帝。” 刘乐听到这里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所以说,你究竟有没有抄后世的诗词?” 面对刘乐的清脆质问,杨广勉强一笑,弱弱道,“迄今为止,朕只抄了不到五首诗而已,而且还不是很出名的那些。” 刘乐笑而不语。 杨广见刘乐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拂袖变色道,“真的没有骗你,古人说诗以言志,古代流传下来的诗词名篇,都有其特定的环境和语气,并非简单拿来即用。” “所以才有一被贬就写诗的调侃,而朕堂堂一代帝王,你觉得有几篇能够符合朕身份的?” 杨广说到这里突的一愣。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刘乐的询问,却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恍惚中差点连自己的发言都忘记了。 呆呆的楞了一会,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疑惑不解道,“对了,刚刚我们谈到哪里了?” 刘乐轻吁一声。 刚刚祂只顾着说的顺口,指责杨广妄图做文抄公的问题,无意中暴露了自己亦是“穿越者”的信息。 幸好祂现在实力,和当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发觉到不对劲时,静悄悄地抹除了杨广的一段记忆。 这才使得隐瞒许久的真相没有暴露出来。 以杨广的低微功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已经被祂抹除去了一大截,正在向满心疑惑的吕雉奋力推销道,“朕看吕后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朕方才所说的话?” “其实朕是有证据的,在朕的皇宫中,保存着二十四史中的《史记》和《汉书》。” “这两册史书上 ,都详细记载和西汉有关的历史,而吕后你在刘邦死后,独揽朝政长达十六年时间,算得上是著名的历史人物,所以在史书里也有自己的独立篇幅。” 杨广正在向吕雉推销期间,又是一个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又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却是刘乐又想起来,刚刚祂问杨广时,好像提及了“二十四史”相关的问题,赶紧继续打了一个补丁,再次消除了杨广的记忆片段,免得他发现破绽。 如此两次下来,反而让杨广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暗想自己难道得了失忆症不成? 否则怎么会三番四次陷入失神的状态呢? 这时刘乐伸出小小的手掌,直接探入身前的虚空里头,取来了《史记》和《汉书》两册史书。 然后就在杨广和吕雉的眼前,“砰”的一声,把取来的所有书籍全部放在吕雉的眼前。 杨广看到吕雉身前,那比人还要高的书册,不由地伸手捂额,暗自呻吟一声。 要知道,大隋朝可没有后世的印刷术,每一册书籍,皆由人手工抄写而成。 《史记》有近五十三万字,《汉书》更是高达八十万字,这两书相加一共一百三十多万。 一百三十多万的书籍,对于后世来说,如果是正版的话可能会有十几本,二十几本,加起来还有一定厚度。 但如果是某些不良盗版书的话,特别是某段时间,那些一概署名“黄易”的黄皮盗版书,就只是一本不到五厘米的厚砖头而已。 这在古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史记》共有一百三十卷,《汉书》一共一百二十卷,如果是汉代以前竹简的话,不管是重量还是占地面积,都会更加的不可想象。 幸好大隋朝的纸张已经十分流行,但因为印刷术还没有兴起的原因,所有的书籍都是用手抄写,每一张纸上能够抄写的字数,有很大的限制性。 因此根本就无法和后世的便利相比。 吕雉同样目瞠口呆的望着落在自己身前,那高度惊人的书籍,露出错愕的神色。 这些是什么东西? 没等吕雉反应过来,一册书籍在刘乐的操控之下,轻飘飘地落入了她的手心。 吕雉望着书籍表面上的字,才发现竟是以“隶书”写成,而非时下流行的“篆书”。 (本章未完,请翻页) “篆书”是秦国丞相李斯创造的书法,亦是秦始皇下达强制命令,实施书同文所采用的字体。 而“隶书”则是秦朝内史程邈,在得罪秦始皇后,被投入云阳狱中,经过十余年的苦思,损益大小篆方圆笔法,才成隶书三千字。 始皇得知后,发现“隶书”书写效率大大增加,便释放程邈而用为御史,以其便于官狱隶人佐书,故名曰“隶”。 在秦末的时候,“隶书”虽然有了一定程度的推广,但是在书写典籍的时候,基本上还是以“篆书”为主。 因此吕雉看到直接把“隶书”写在书籍封面上时,自然会觉得啧啧称奇。 但是让吕雉更加感觉惊讶的,却是这书籍本身。 她在此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种以纸张为载体,用来誉抄文字的书本。 毕竟纸张的发明,乃是在吕雉死后,不知道多少年才发明出来,然后到了东汉时期,才有宦官蔡伦经过一番改造之后,变成了能够写字的事物。 吕雉满怀敬畏的翻开自己手心中的书籍。 “吕太后者,高祖微时妃也,生孝惠帝,女鲁元太后。” “及高祖为汉王,得定陶戚姬,爱幸,生赵隐王如意。” “孝惠为人仁弱,高祖以为不类我,常欲废太子,立戚姬子如意,如意类我。” …… …… …… …… “代王立为天子。二十三年崩,谥为孝文皇帝。” “太史公曰:孝惠皇帝、高后之时,黎民得离战国之苦,君臣俱欲休息乎无为,故惠帝垂拱,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 吕雉的目光,在一页页薄薄的纸张上缓缓掠过,许久之后,才终于看完了手中的这一册书籍。 当最后一个字印入吕雉眼中,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合拢了书本。 目光落在封面的《吕太后本纪》五个字上,吕雉一言不发,心中生出更大的疑团。 不等吕雉思考清楚,另外一册封面写着《高后纪》三个字的书本,在刘乐的操控之下,飞到了吕雉的眼前。 就那么停顿在吕雉身前不到半尺距离的虚空,上下轻轻浮动,吕雉暗叹一声,伸手抓在手中。 寂静的虚空空间中,只有吕雉缓缓翻阅书本时传出的沙沙声音。 这一次,吕雉花费的时间,比起刚刚阅读《吕太后本纪》,要少了许多。 因为她在上面看到了许多十分熟悉的内容,所以很多时候,都可以跳跃而过。 等她再次阅读完毕后,眨了眨眼,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杨广嘴中咕哝连连,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刘乐拉着刘盈的小小手掌,淡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良久时间后,虚空空间中才传出吕雉的一声低嘿。 杨广愕然望去,刚看到吕雉双眸中的坚毅目光,便惊讶的发现,眼前的三人,就像是幻影般,骤然消失不见了踪迹。 和她们三人一同消失的,还是那叠起来,比人还要高的《史记》和《汉书》丛书。 杨广颓然摇头。 (本章完) 第七十章:注定的结局 吕雉视线中一片漆黑,失去了对四周的感应时,耳边似乎还听到了杨广的叹息声。 熟悉的失重感再度袭来,已经有过数次经验后的吕雉知道,刘乐又带着她,还有刘盈重新又一次穿梭虚空了。 她的情绪渐渐平复,并没有像第一次的时候,被刘乐从彭城的监狱中救出时那般慌乱。 不管刘乐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到了最后的时刻,毕竟会自动暴露出来。 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安心等待最后结局的揭晓。 不管怎么说,以刘乐和刘盈的感情,祂总不会想要故意陷害刘盈,让刘盈身陷困境吧? 等吕雉的视线恢复正常,再次看到所处周围的环境时,蓦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荥阳城中,和刘邦对峙的地方。 刘邦负气离去的背影依稀可见,只是在跨出大门的时候,脚步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大步而行,再也没有回头看一下,吕雉和刘乐,刘盈的情况。 等刘邦的身影消失不见,猛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摞比常人身高还要高出不少的书籍,毫无征兆般砸在了吕雉的身前不远处,让吕雉心头猛跳。 她怔怔的伸出双手,在眼前这摞书籍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这种并非以时下通用的竹简,而是用所谓纸张编织而成的书籍,一下子让吕雉心神恍惚。 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在睡梦当中,被刘乐的幻术牵引,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虚幻怪梦? 在梦中,有人说她心狠手辣,为人歹毒,所以才会导致儿子刘盈的后人,以及吕氏一族全族被灭。 有人说她治国有方,维持了天下稳定,只是不知道变通,无法和家人和睦的相处。 但不管是呵斥她的人也好,称赞她的人也罢,双方都讲述了一个无可更改的可怕事实。 长大后性格懦弱的刘盈,在壮年的时候郁郁而亡,只怕真的和她的强硬,有着很大的关系。 而戚夫人,人彘,同样是一个无法逃避的词语。 吕雉心头感到莫名的惶恐不安。 自己的将来,真的会变得那么可怕吗?而儿子刘盈的命运,也无法逃避吗? 吕雉的目光落在身前的书籍堆上,一眼看到《吕太后本纪》和《高后纪》两册数,正好从书籍堆中漂浮而出,一左一右的悬浮在自己身前两侧的位置。 这两册书上,似乎还带着她刚刚翻书时手掌心的体温。 吕雉目光幽幽,凝视旁边一脸平静的刘乐,开口询问道,“乐儿,那个糟老头子所说的,吕太后把自己的外甥女张嫣,嫁给儿子的事情是真是假?” 刘乐突觉诧异至极。 不仅仅只是吕雉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神色冷漠,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而且最主要的,还是这一件十分罕见的“外甥嫁舅”的婚事,同“祂”亦有直接的关系。 这张嫣可不是别人,乃是刘盈的亲外甥女,也就是后来被称为“鲁元公主”的刘乐,所生的亲身女儿。 当然,那是历史上的事情。 而现在“祂”作为“穿梭者”,寄宿到了刘乐的身上,那样的剧情自然不可能会发生。 “穿梭者”是蛮 (本章未完,请翻页) 横无理的剧情破坏专家。 祂附身在“鲁元公主”刘乐的身上,在完成刘乐心愿的同时,自然而然的会改变刘乐原本的命运。 不说其他别的东西,就只是以一身恐怖的实力,威迫汉高祖刘邦,选定刘盈为王太子的事情,原本就不是真正的历史上,会真正发生的历史事件。 “鲁元公主”虽然是历史留名的人物,但其本身却并无实力,完全是依靠其母太后吕雉凶名的缘故,才在历史中给别人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 著名的如其庶长兄齐王刘肥,为了在吕后的淫威下,能够保住性命的缘故,采用谋士的计策,不仅奉献了城阳郡为鲁元公主的汤沐邑,而且还尊鲁元公主为齐国王太后。 以及其女张嫣,被母亲太后吕雉,嫁给自己的舅舅汉惠帝刘盈为皇后的典故。 而这两个故事之所以会发生,并且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深刻印象,都和吕雉的强横大有关系。 刘肥因吕雉的强横逼迫,才献地求活;刘盈因吕雉的强横,连自己婚事都身不由己。 刘乐想到这些,哑然答道,“如果是原本,那位张嫣,应该就是我的女儿了。” 吕雉闻言心头一震,随即脸上露出不解神色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真的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刘乐油然一笑,不答反问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并没有觉醒前世记忆的话,那些事情将会真正发生。” “但是现在的话。”祂发出一声轻轻叹息,似笑非笑道,“谁敢强迫我去嫁人呢?” 吕雉这才明白刘乐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是呀!以刘乐的恐怖实力,都能够明晃晃的压着刘邦,让他把王太子的位置给了刘盈。 当今世上,又有谁能够强迫刘乐去嫁人呢? 不要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刘乐的样子,对于亲身父亲刘邦也好,亲身母亲吕雉也好,可都不怎么尊重哩! 如果刘乐继续保持单身的话,那么又哪里来的女儿张嫣,可以嫁给舅舅刘盈呢? 吕雉想到这里,突然呼吸一促。 她伸指点了点身前,由《史记》和《汉书》堆积而成的书堆,呵呵一笑道,“如此一来,这两册书上记载的的事情,岂非再也没有可能发生了?” 想到这里,吕雉心头一松。 如果再也不用因为自己的意愿,而害地刘盈郁郁身亡,才是最大的一件幸事。 刘乐见到吕雉这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沉声询问道,“有些事情可能不会发生了。” “但是以盈弟宅心仁厚的性格,确实并不怎么合适,登上天下共主的位置。” 刘乐这话一出口,吕雉顿时柳眉直竖,不满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否认自己的弟弟?” “盈儿天生聪慧,虽然说性情稍稍显得有些柔弱,但只要能够得到恰当的教诲,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她越说越急,突的语气一顿,拍掌道,“那位张良先生,一看就是学识渊博,才识过人的奇人。” “盈儿如果能够跟随张良先生学习的话,说不定就能够一改柔弱的性情,成为刚毅之士。” 吕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对策极有道理。 随便想一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连博浪沙刺秦的张良都非刚毅之士的话,那天底下又有几人能称“刚毅”? 刘乐好笑的摇了摇头。 虽然历史上,张良确实帮了吕后,还有刘盈两人的大忙,请出“商山四皓”为刘盈站台,这才让刘邦取消了打算废黜刘盈,改立戚夫人所生儿子刘如意,为太子的主意。 然而现在是《轩辕剑》的世界,再加上自己这个“剧情破坏者”的乱入,未来的剧情走向,究竟会变成怎样,目前而言还不得而知。 以张良犀衍两师兄弟,对自己的忌惮心理,说不定在帮助刘邦击败项羽后,就躲地远远的不再出现。 反正张良有“桃花源界”,犀衍有“云中界”,两人只要躲在这两个次元世界里头。 那么这个世界上,能够找得到这俩师兄弟踪迹的,绝对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吕雉虽然并不知道,张良隐藏的秘密,但是一听刘乐的口气,立即知道事情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能够感觉到,张良对于刘乐的忌惮心理。 一想到这里,不由地为之气结。 吕雉本来对于刘乐的强势,觉得颇为喜闻乐见。 正是因为刘乐的强势,才能够强迫刘邦,让他把王太子的位子,交给刘乐的弟弟刘盈。 否则一旦刘邦不想立刘盈为王太子,那么等到刘乐发作起来,只怕谁都无法拦住发怒的刘乐。 这是拥有恐怖实力的刘乐,对于刘邦的强大压力,亦是对刘盈的无形助力。 但现在吕雉才发现,刘乐过于恐怖的实力,亦很有可能,会成为刘盈前进的阻力。 吕雉暗叹一声,这真是成也刘乐,败也刘乐。 她银牙紧咬,暗自发狠道,“就算没有张良的教诲,但我也已经知道了盈儿的性格缺点。” “难道就不可以凭借自己的亲身教导,帮助他扭转观念,改正这个弱点吗?” 老娘我偏偏就不信了。 没有张良这个张屠夫动手的话,难道别人就永远都吃不到,带毛的猪肉不成? 你行我也行! 正在“桃花源界”里头,和犀衍,水镜,辅子徹,桑纹锦等人商量对策的张良浑身一个激灵。 急忙摊开五指,紧张的掐指仔细盘算,想要查探出来,究竟是谁在暗中计算自己? 结果不管他怎么算来算去,所有的指向都是一片的混沌,根本就没有半点头绪。 这种奇怪的情况,让张良困惑了好长一段时间,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行事。 正是在这种心态之下,张良设计的计谋更加缜密无缺,让被堵的曹咎部队失去了最后逃脱的机会。 刘乐目光幽幽如凘,越过虚空,看到了张良等人的举动,心弦一动间察觉到未来的走向。 无数的画面,在刘乐的双眸中浮现而出,一幕幕都指向了曹咎穷途末路的结局。 这真是有趣的演变。 祂的目光落在神情不属,浮想翩翩的吕雉身上,暗叹造化的神奇,以及命运的无常。 只怕曹咎到死都不会想得到,自己的最后一线生机,竟是因为吕雉的发狠,从而导致了消失的话。 也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曹咎和韩信 经过诡异的旅程后,吕雉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每次目光落到刘盈身上的时候,都变得迟疑不决,等她张口想要细说些什么,却又立即闭口无言。 看到刘盈懵懂无知的稚嫩小脸时,哪怕吕雉内心再怎么焦虑,亦无法同刘盈阐述。 刘盈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稚童。 他今年还只有六岁不到,便已经经历了被其父亲刘邦,在战场上遗弃的悲惨遭遇。 吕雉怜惜刘盈的悲哀,但想起袁承志,杨广等人的说法,以及刘盈和吕家将来的悲剧。 便觉得时间不等人,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才能够让那些“虚幻”的将来,不会真正发生。 然而如何让一个天性仁慈, 甚至显得有些软弱的儿童,转变为性格强硬起来,吕雉并无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吕雉甚至有心向刘乐请教一番,然而刘乐却打着无声哈欠,似乎对此事并无兴趣。 祂还饶有兴致的反问吕雉道,“改动越多,未来变化地越大,谁也无法预测。” “如果想要阻止盈弟,还有吕家的悲剧发生,那么最好就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去争权夺利。” 吕雉第一时间就无法认同刘乐的这个发言。 某些事情,一旦开始前进的步伐以后,就像脱缰的野马般,再也无法阻止。 吕雉想起自己在《吕太后本纪》,《高后纪》两册书上,看到刘邦想要废除刘盈的打算,便觉得心头郁闷。 她眼角一跳,恨恨不已道,“难道说,非要让你弟弟,把王太子之位让给那个刘如意才好?” “如果你真有这个心思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为你弟弟,胁迫刘邦立他为王太子才是。” 吕雉狐疑不决地盯视着刘乐的双眸,胡乱猜测道,“莫非你对你弟弟的感情,并非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深厚?” 刘乐哑然失笑。 吕雉在这一点上猜测的倒是十分准确,“祂”对于刘盈,又能够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呢? 不过是一个任务罢了。 然而这样的真相,自然不能随意透露出来,让吕雉知晓,否则必定会引来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 刘乐神色平淡,轻轻摇头道,“此事我另有主张,说出来,娘亲你也不懂……” 不等刘乐把话说完,吕雉只觉好笑道,“是了,乐儿是大仙人了,连娘亲都不放在眼里。” “说起来,就算你父亲,身为堂堂汉王,你都敢依仗自己实力,欺凌压迫。” “对我不敬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乐暗叹一声。 在祂看来,吕雉在知道“真相”后,已经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这个热衷于宫斗的女子,怀着对刘邦的憎恨,把自己的儿子刘盈当做斗争工具。 她想要向刘邦证明,自己比起戚夫人那些美女,才是刘邦最正确的选择。 可惜本“穿梭者”不想看宫斗大剧。 祂静静的听完吕雉的发言,沉默片刻后,幽幽出声道,“那么,我现在就去和刘邦声明。” “盈儿不愿意做王太子?” 吕雉心头一震。 刘乐的反击,一下子就击中了她最害怕的心病。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么说,能够让刘邦感到忌惮的刘乐,才是她最强有力的依仗。 没有刘乐的话,谁知道刘邦会有什么心思? 或许真的会像那些“虚构”的史书描写的那样,他会想着,要把王太子的位置,转让给那位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 刘乐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失不见。 刘盈不解的望着刘乐的消失。 **** **** **** **** 汉高祖二年(前205年)四月,刘邦东攻项羽于彭城,遭遇从齐国返回的项羽袭击,溃败而逃。 在成功逃回到荥阳城后,于汉高祖二年(前205年)六月,立刘盈为汉国王太子。 这一次册立王太子的事件,引发了诸多的猜测。 有人觉得,在刚经历过一场大败后,汉国其实并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上,举行册立太子这样的大事。 有的人却觉得,正是因为彭城之战的大败,所以才需要借助册立王太子一事,挽回汉军上下的士气。 荥阳城中流言纷纷,甚至还有传言说,刘邦是遭受到威迫,才不得不立刘盈为王太子。 短短半天的时间,从传出汉王将立王太子开始,就有无数个版本的流言,在荥阳城中此起彼伏。 众多真真假假的流言,差点让人应接不暇。 但有一点说的确实没有错,刘邦这一次册立王太子不比寻常,真的十分仓促。 因为他连为太子准备的东宫属官都没有准备齐全。 按照周制,一个完整的东宫,应该具备太师,太保,太傅,少傅,庶子,太子门大夫,先马,舍人…… 还有管理太子家的詹事,率更,家令丞,仆,中盾,卫率,厨,厩长丞等人,以及并不算属官的太子宾客。 林林总总无数人,依靠在东宫的名义之下,成为一个小号的朝廷,协助太子成为合格的储君。 然而荥阳城中,又哪里找得出来,这么多的东宫属官? 这里只是一个大号的军营罢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在堂堂汉王刘邦,丞相萧何,还有大将军韩信三位汉国最高领袖的见证下。 刘盈的王太子之位,却毋庸置疑的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刘邦脸沉如水,望着跪拜在自己身前的小小人儿,柔声道,“从今以后,盈儿即为汉国储君。” “当时刻谨慎行事,努力好学,跟随诸位师傅学习治国之道……” 刘盈三呼万岁。 吕雉脸色复杂望着这一切。 刘乐目光无悲无喜,隐身在虚空中,全程观看了一出,堪称简陋的宫殿大剧。 **** **** **** **** 远处爆发汉军骑兵在策马奔腾时,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还有坐在马背上的骑士们,嘴里发出的古怪啸声。 仿佛鬼哭神嚎般的呼啸声,已经成了最近一段时间里,曹咎所率领的西楚军队士兵的噩梦。 曹咎脸色铁青,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战局便走向了眼下这副不可开交的局面? 大概,是从他担心汉军会在途中设下陷阱,所以才派遣信使,向霸王项羽报告军情开始? 然而直到超出了时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后方彭城方向,一直都没有重新遣回他派出的信使。 曹咎派出的信使,就像是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终让曹咎失去了对全局的掌控。 而正在曹咎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刘邦麾下的汉军骑兵部队,正式发起了对西楚军的骚扰。 那些狡猾的汉军骑兵们,从其实力上而言,并非是西楚精锐骑兵的真正对手。 然而从一开始,汉军的骑兵部队,就不是和西楚精锐骑兵对战,而是远远的避开了西楚骑兵,专门挑选西楚军的附庸部队,以及刚刚收编不久的降兵。 韩信给“郎中骑兵”的命令,就是让他们在对敌军的骚扰过程中,不断的熟悉战术,从而变得更加成熟起来。 最终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成长为一只真正,能够和西楚军展开正面作战的精锐部队。 而“郎中骑兵”的统帅,被刘邦任命为中大夫的灌婴,在李必和骆甲两人的协助下,很好地贯彻了韩信的命令。 随着时间的推移,“郎中骑兵”经过了前期的磨合,正在逐渐的变得成熟,变得缓缓强大。 曹咎几次三番派出西楚精锐骑兵,想要设下埋伏,将汉军的郎中骑兵一网打尽。 但是敌人的警觉性远超曹咎的设想,每一次都有惊无险的从陷阱中逃脱,让西楚骑兵无功而返。 在无数次的骚扰,无数次的成功逃脱后,曹咎率领的这只西楚军,士气渐渐变得低迷。 西楚军的附庸部队,由臣服于西楚霸王的诸侯们派出,协同西楚军队作战的士兵,以及刚刚在彭城之战中落败,转身投靠西楚国的原诸侯联军士兵。 这两部分的士兵,原本士气就不如真正的西楚骑兵,更不要说他们皆是汉军骑兵的重点打击对象。 灌婴率领的郎中骑兵,每一次的骚扰,都会成功过带走,不同数目的敌人性命。 而对西楚联军中,被重点攻击的士兵们来说,却需要面临越来越沉重的压力。 当他们的压力达到极点的时候,终于有人再也无法承受压力,变成了战场的逃兵。 消息传到汉军统帅韩信耳中,自作战开始,一直保持着满满自信的韩信亦忍不住哈哈大笑。 屡次率领“郎中骑兵”出击,取得不俗战果的灌婴,依然残余着一份稚像的脸庞上,得知这个消息后,露出神采飞扬的表情。 趁着韩信心情愉悦时,积极请命道,“元帅,我军何时才能发起,对西楚军的总反攻?” “末将愿为前锋。” 韩信闻言摆了摆手,淡淡答道,“还未到那个时机,西楚骑兵的战力完好无损。” “眼下贸然发动总攻,最后就算可以取胜,也只会是一场惨胜,并不值得我们冒险。” “至少也要等到,连西楚骑兵们,都开始疑神疑鬼,体力大幅度下降的时候再说。” 灌婴大声应是。 夏侯婴目光微微一凝,樊哙,曹参,周勃等人则各自露出若有思索的神色。 韩信眼皮微抬,将众人的反应映入脑海,心中暗自哂笑。 这一战,便是我在离开汉王,独自攻占反叛的诸侯国之前,交给汉王刘邦的答案。 如果不能够让你们心服口服的话,接下来又如何,才能够随心所欲的指挥军中,你们这些桀骜不顺的大头兵们攻城掠地呢?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逃走的曹咎 虽然韩信不知道,为何曹咎率领的西楚军孤立无援的状况下,后方的项羽却没有采取措施,派遣援军。 曹咎明明已经派遣出信使,向彭城方向汇报军情,偏偏彭城方向却没有返回的信使。 他想起了当日在作战会议上,张良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心知刘邦手下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能够轻易阻断曹咎和项羽之间的通讯,使得敌人失去联络。 当韩信想通这点,顿时暗自好奇,猜测这可能是刘邦手头上,实力最强大的一只队伍。 但其人数肯定不会很多,所以在彭城之战的时候,这一只队伍并没有发挥出力量。 反而在小规模的作战之中,得以尽情的发挥出实力,所以才能够轻易的截杀,曹咎派往彭城方向的信使。 然而这只是韩信私底下的猜测而已。 任凭他智慧深沉如海,也想象不出来,之所以会变成这个局面,其实是刘乐出马的原因。 而且刘乐也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截杀曹咎派遣的信使,而是直接打到了项羽的面前。 甚至引发了项羽身躯中,蕴藏的“黑龙之力”暴动,差点就让项羽失去控制。 最终通过一系列机缘巧合的过程,将“黑龙”和撒旦收服,而且还遏制了项羽的失控。 至于那些曹咎派遣的信使,则被刘乐扔到了“云中界”里头,混到了和当年项羽相同的待遇。 所以在曹咎殷勤的期盼当中,坐镇的彭城的项羽,却对他的状况一无所知。 而项羽在刘乐的手底下,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挫折,一时间也没有理会曹咎的情况。 一来二去,就变成了军事才能平平无奇,不知道变通的曹咎,单方面遭受汉军攻击,而无法反击的情况。 正好给了韩信练兵的机会。 西楚军中军处,曹咎想起这些天来愈加艰难的战况,神情苦涩,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不管是他,还是霸王项羽,都没有想到,原本应该是一趟轻轻松松的追击旅程,却有可能变成西楚军的大败。 不,并非仅仅只是可能,而是在出现第一例逃兵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西楚军的失败。 而他曹咎,则是在刚刚取得彭城之战大胜利的情况下,第一位被汉军击败的西楚重要将领。 曹咎怎么也想不明白,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好的刘邦只带着十几骑逃窜,汉国的军队只顾着逃命,溃不成军无力抵抗呢? 他脑海中一一浮现,领军西进的过程,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苦笑不已。 或许刚刚开始的时候,汉军的溃兵确实没有抵抗之力,所有溃兵看到楚军的大旗,就立即望风而逃。 但是当他率军进入京索之间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偏偏他却没有及时醒悟。 当小股的汉军溃兵不再出现,而是汇聚成更大规模的部队时,他应该有所预料。 敌人已经有效地收拢了大部溃兵,而且还已经重新组织,对西楚军产生了足够的威胁。 然而当时的曹咎,虽然已经有所察觉,但过于谨慎,不知变通的性格让他选择了向后方彭城汇报,而不是主动改变策略。 从那时候开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切就滑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渊。 汉军骑兵的怪啸声传入曹咎的耳中,斥候匆匆步入帐中汇报,敌人又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曹咎睁开紧闭的双眸,入目处只见麾下将领人人脸色沮丧,再也没有出发时的士气高昂。 他甚至隐隐能够猜测到,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些家伙们,心中最期望的,只怕便是听到自己下令退兵的消息? 在营帐中众人的殷切期盼中,曹咎终于下定决心,面无表情的发号施令道,“我军作战不利,撤军吧。” 营帐中陷入短时间的寂静,然后猛然爆发出嘈杂的议论。 曹咎的副将勉强一笑道,“我军离彭城过于遥远,孤军深入到敌国的腹地。” “我军地利不明,寸步难行;而反观汉军却十分熟悉地理,所以才会作战不力。” 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眼神疲惫的中年武将大声赞同道,“敌军不敢和我楚军主力作战,专门骚扰我们的附庸部队。” “我军主力虽然战力毫无损伤,但其他部队却人心惶惶,对汉军产生了恐惧心态。” 络腮胡将领身旁的武将眼神望向曹咎道,“大司马,以敌军的狡猾程度,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从容退兵。” “不知您有何计划,在被敌人发现前,成功脱离敌人斥候的视线?” 曹咎轻叹一声。 我又能有什么好计划?总而言之,先派遣麾下骑兵,哪怕是装模做样也好,把汉军的骑兵赶到最远的地方。 免得他们发现自己退军的意图。 **** **** **** **** 灌婴看到西楚军中军辕门大开时,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开始招呼麾下的“郎中骑兵”士兵们准备撤退。 西楚军的精锐骑兵从打开的辕门蜂拥而出,笔直冲向在两侧附庸军营帐中炫耀的汉军骑兵。 马蹄声敲打在地面上,发出雷声般的巨大轰鸣,当西楚军的精锐骑兵发起冲击时,气势如虹的庞大士气扑面而来,简直势不可挡。 灌婴勃然变色。 李必和骆甲两人脸上亦露出惊容,异口同声提醒灌婴道,“将军,我们可以撤兵了。” 灌婴闻言挥手发出撤退的命令。 “郎中骑兵”如潮水般退出了西楚附庸军的阵地。 然而这一次西楚精锐骑兵,在一位络腮胡子将领的带领下,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随意追赶了一阵子后就返回。 而是跟随在“郎中骑兵”的后面紧咬不放,让所有“郎中骑兵”的将士们叫苦不迭。 幸好带着西楚骑兵转了几个圈后,“郎中骑兵”终成功甩开敌人,安全的返回到大军营帐。 当韩信看到灌婴的时候,后者一脸愤愤不平,正为自己被西楚军赶的满山跑懊恼不已。 向韩信汇报了今日的战况后,灌婴忍不住轻声叹息道,“西楚骑兵果然战力惊人,不愧是天下有名的精锐。” “郎中骑兵虽然汇聚了我汉国中,最擅长骑射的将士们,但是和西楚军相比,依然有很大的差距。” 在经历过几次对西楚军附庸部队的肆虐,接二连三的“胜利”,让灌婴信心大增。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这一次的失利,被西楚精锐亲兵撵着屁股逃命,终于使得他想起了,在战场上被霸王项羽支配的恐怖。 李必和骆甲两人亦满脸后悔。 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跟随刘邦,参加彭城之战。 是以虽然知道,西楚军的战力堪称恐怖,但心中其实并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 在被敌军追赶的过程中,有对楚人怀恨在心的“郎中骑兵”士卒,按捺不住情绪,想要依仗地理的优势,组织了一波小反击,结果却眨眼间被西楚军全部消灭殆尽。 亲眼所见后,这才知道西楚军的真正实力。 韩信详细的询问了灌婴,李必,骆甲等“郎中骑兵”的将领们,这一次作战情况。 当众人一五一十的汇报完毕后,他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对众人询问道,“你们说,曹咎意欲何为?” “相比起前几次的浅尝辄止,这一次曹咎让骑兵部队,对你们追杀不放,如此异常的情况,代表了什么?” 灌婴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闷声答复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曹咎这老小子肯定也有自己的心气。” “前段时间,他简直都快被我军骑到头上拉屎了,不管是谁,都无法咽下这口气。” “换成是我早就无法忍受。” 韩信眼角掠过一丝笑意,随即目光转向其他的将领。 李必和骆甲互望一眼,交流了一下意见后,小心翼翼道,“大帅,依末将两人的看法,曹咎是否想要退军了?” 灌婴闻言顿时露出愕然神色,大惑不解道,“怎么可能?西楚军主力未损,曹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退兵呢?” 韩信却点了点头,赞同道,“哪怕曹咎并没有想要退兵,但我军早做准备的话,总是有备无患。” 然而次日灌婴再次率领“郎中骑兵”,骚扰西楚大军营地的时候,才发现情况异常。 由于昨天的失利,这一次汉军“郎中骑兵”都在提防,敌人中军会像昨天一样,突然杀出。 谁知道哪怕西楚军附庸部队溃散,中军的西楚精锐骑兵部队,还是没有现身。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再怎么迟钝的汉军“郎中骑兵”士兵,也知道了不对劲的地方。 西楚军的中军依然旗帜飞扬,而且辕门的后面,依然有巡逻士兵在来回走动。 但眼力高明如灌婴,李必和骆甲等人,在驱马追赶西楚附庸军的过程当中,终于发现了敌军中军营帐里头,那些巡逻士兵身上,流露出来的惶恐不安。 这并非是战力无双的西楚士兵,应有的表现。 羽箭穿过虚空,落入西楚中军营帐里头,装模作样的巡逻士兵们,再也无法维持住镇定,蓦然间一哄而散。 逃走的西楚中军巡逻士卒,被郎中骑兵捉住后,“郎中骑兵”上下才得知,原来他们并非真正的西楚士兵,而是原先附庸部队的士卒乔装打扮而成。 曹咎早就在昨天夜里,率领着麾下的士兵们,趁着夜色,连夜脱离了战场。 三日后,曹咎率领的西楚骑兵,被汉军“郎中骑兵”赶上,汉军先是小胜一场后落败而逃。 灌婴回到大营后,提起此事忍不住扼腕叹息。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项羽的不安 曹咎断尾求生,把臣服西楚的诸侯国士兵,以及刚刚收编不久的降兵们扔给了汉军,充当诱饵。 自己却率领着真正的西楚国嫡系部队,一路上不停狂奔,向彭城方向突飞猛进。 虽然汉军很快就得知真相,并且亦派遣出“郎中骑兵”追击,甚至一度赶上了西楚骑兵。 可惜“郎中骑兵”成军时日不长,纵然在不断的磨合当中,迸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依然无法和西楚精锐骑兵相提并论。 刚发现汉军追来时,西楚军一阵手忙脚乱,被灌婴率领“郎中骑兵”冲击一阵,取得了小小的胜利。 等到西楚军压制住阵脚,便重新展现出真正强大的实力,“郎中骑兵”就再也无法取得优势。 反而陷入了危机,幸好灌婴见势不妙,立即带着“郎中骑兵”,在被敌人包围前奋力突围。 这才没有让好不容易才组建的“郎中骑兵”,被西楚军包饺子吃了个干净。 饶是如此,自“郎中骑兵”组建后,始终未尝一败的战绩,因为此败而被终结。 不说灌婴一路后怕返回汉军大营,西楚军被汉军追上后,人人自危心慌意乱,幸好终成功赶跑了敌人。 曹咎以降的西楚军大小将领们,都被汉军的反应速度吓了一跳,于是再次加快了逃窜的速度。 在这种情况下,出发时用了将近二十多天的路程,返程只用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时间。 等曹咎率领西楚军,回到彭城之后,才发现这西楚国的都城,气氛紧张,一片风雨欲来的诡异状况。 出征的众将还没有拜见霸王项羽,就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古怪流言,塞了一耳朵。 什么有绝世高手刺王杀驾,强闯西楚王宫,虽然并未成功,但却全身而退? 什么霸王项羽遭遇袭击,身受重伤,已经无法处理政事,卧病榻上无法起身? 最离谱的一条谣言,更是牵扯到齐国的战局,说西楚军已经被田荣率军击败,连大将军龙且都已经身亡…… 也不知道短短时间内,敌人的奸细,究竟是如何把这些流言,传遍西楚国境内,而且还传的如此有板有眼让人深信不疑? 原本因为出征失利无功而返,正忐忑不安的曹咎等人,得知这么多谣言后,变得更加情绪低落。 直到面见霸王项羽时,看到虽然精神不济,但安然无恙的项羽,这才稍稍恢复了些精神。 曹咎满脸羞惭,向项羽请罪道,“末将有罪,辜负大王所托,请大王惩罚!” 项羽眼底掠过一丝疲惫,望着灰头灰脸的曹咎等人,并没有给众人定罪,反而为他们开脱道,“你们何罪之有?” “其实大司马此战的失利,乃是本王错估了形势,便让你们立即匆忙追击,这才无功而返。” “错在本王,你等无需自责。” 曹咎虽是西楚国的老人,但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的项羽,心头更加惶恐不已。 他刚想要开口痛斥自己的无能,项羽已经摆了摆手,阻止了众人的自责,开口询问众人,这一次作战失利的经过。 曹咎急忙把自己的此次行军,以及遇到汉军时的对策,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五一十的同项羽叙述了一遍。 他说到自己派遣信使,前来彭城向大王复命的时候,发现项羽的面皮微微一抖,心中暗觉奇怪。 随即装作毫无异样,继续讲述汉军一直避开和自己的主力作战,不断派兵骚然附庸军的遭遇。 最后对战力低下,士气低迷的附庸军士兵大加鞭挞,认为正是这些人百害而无一利。 把他们编织到西楚军当中,并没有取得良好效果,反而会拖累西楚军的战斗力。 项羽一言不发,静静地聆听曹咎的讲述,一对重眸时而掠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当听到汉军新组建了骑兵部队,并且还在作战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时,忍不住暗叹一声。 汉军中果然也有聪明过人的将领,察觉到了想要对抗自己麾下的精锐骑兵,首先就必须有一只强大的骑兵才行。 可惜骑兵虽然强大,却并非是那些只具有普通军事才能的将领们,能够掌控的兵种。 他想起曹咎所说,汉军的那只骑兵部队,被己方骑兵撵地满山跑的情况,不由暗自哂笑一声。 要论对骑兵的精通,以及对大规模骑兵部队的掌控,天下间又有谁能够比得上自己? 这是项羽最为自信的一点。 项羽甚至觉得,自己在运用骑兵方面的自信,比起一身强大实力还要更加强烈。 他虽侥幸得到“黑火”之力,只觉战力天下少有人及,但每每想起壶中仙,水镜等人时,心中依然还有几分忌惮。 这些人看起来,和天下各大势力并无多余的瓜葛,然而其实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壶中仙贵为“云中界”的主人,偏偏又化身成为,秦始皇嬴政身旁的方士,协助对方建立起,实力庞大的机关部队,借此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当年他之所以会被扔进“云中界”,听壶中仙的弟子阐述,乃是因为自己身具龙气,可能会对秦始皇的统治,造成威胁,所以才会遭受到无妄之灾。 而那位出现在汉王刘邦身旁的张良,或者说是姬良,难道不是在走壶中仙的旧套路吗? 项羽想到张良出现在刘邦身旁,觉得颇为愤慨,难道在你张良(姬良)的眼中,我还比不过老流氓刘邦不成? 随即想到自己身具的“黑火之力”的主体,恰恰是被张良,水镜等人击败的事情,只能无声叹息。 张良,水镜等人迟迟没有打着诛灭“黑火”的名义,直接打上门,施以“惊天动地拳”,已经很给他项羽面子。 他还能多奢望什么? 曹咎汇报完毕,发现项羽却没有立刻发声,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项羽沉吟许久后,才让曹咎等人回去整顿军备,然后等待下一次的出征。 听到项羽的这个宣布,曹咎才放下悬在半空的心脏,兴高采烈帝和众人高声应是。 望着鱼贯而出,浑身轻松的曹咎等人,项羽想起刘乐的事情,顿觉头痛不已。 打是绝对不可能打得过的。 虽然项羽能够感受到,自己身躯中的“黑火之力”,每时每刻都在吞噬虚空的力量,不断的壮大之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他心中却有个不为人知的感觉,就算自己的“黑火之力”,吞噬掉整个“轩辕界”,一身实力比起“黑火”的主体,那条地狱黑龙还要更加强大。 哪怕到了那个时候,可以超过“黑龙”,反客为主,成为“黑火之力”的真正主体。 恐怕也不是“刘乐”的对手。 当日刘乐离去前,项羽通过厅内的“黑火之力”,和“黑龙”之间的微弱感应。 隐约能够感应到地狱中发生的一切,乃至最后“黑龙”,还有撒旦被刘乐收服的情况。 刘乐收服两位大魔王的过程,看起来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并没有施展出更多的实力。 项羽无声的哀叹。 就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变强又如何?难道还能真正无限制的强大下去? 最后无外乎数倍于“黑龙”,或者那位西方魔王“撒旦”,到那时候就能真正抗衡刘乐吗? 然而刘乐目前表现出来的,就已经有数倍于“黑龙”,“撒旦”的恐怖实力。 而这只不过是对方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罢了。 三界之大,强者无数,想要找出一位能够胜过刘乐的强者,在项羽看来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刘乐不仅仅来历成迷,而且实力亦成谜,这才是让人感觉最惊讶的地方。 虽然从名义上来讲,刘乐是汉王刘邦的大女儿,但项羽知道那只是对方伪装的身份。 就像当年在秦始皇身旁的方士“赤松子”,其真正的身份,实际上是上古仙人“壶中仙”。 而刘乐的真身却无人知晓。 撒旦对刘乐真身的猜测,认为“祂”是异界魔神的消息,被刘乐暗中封锁,并没有流传出去。 项羽虽然从“黑火之力”的记忆中,知道某些上古的隐秘,但也只有一小部分而已。 没有最核心的那些内容,他自然无法推测出来,有关于“异界魔神”的事情。 但是哪怕不知道刘乐的真实身份,项羽对于刘乐的忌惮,却依然长存于心,不敢有丝毫放松。 然而他想的越多,却变得越发的焦虑不安。 到最后只能得出一个让人沮丧的结论。 刘邦有刘乐的协助,自己却没有能够与刘乐相抗衡的力量,从这点上来看,刘邦已经处于不败的境地。 想到这里,项羽苦笑不已。 在刘乐还没有展现恐怖实力之前,情况正好相反,西楚军因为有自己的存在,不管是遇到任何敌人,还没有开战之前,都已经注定了最后的结局。 身具“黑火之力”的项羽,在战场上就是不败的战神,永远不会给敌人胜利的机会。 “巨鹿之战”,“彭城之战”,项羽以一身让人惊恐的战力,横扫千军万马,取得匪夷所思的战绩。 可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是在没有“刘乐”存在的情况下,所取得的胜利。 如果“巨鹿之战”中的秦军,“彭城之战”中的汉军,出现一个能够击败项羽的强者。 那么楚军还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吗? 项羽苦思冥想,难道说,自己最后要将这天下,拱手相让给刘邦那个老流氓?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分兵的决定 项羽想起那日在追击刘邦的半途中,第一次遇到刘乐时,对方在敌军大将夏侯婴的背后,丝毫没有半点慌乱的模样,反而露出饶有兴致的眼神注视自己。 如今仔细想来,那一日的刘乐,必定已经觉醒了其真实身份,所以才会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亏得自己还以为,对方不过是一位,比起普通女孩子,胆子稍稍大些的娃娃。 犹记得当时自己对刘乐的评价,现在想来,还真是让人感觉到脸红耳赤。 说什么“小小女孩,胆子倒是挺大”,并且还理所当然的把对方当做俘虏,要把祂,还有刘邦的儿子刘盈,以及夏侯婴三人押解往彭城监狱里,和刘氏一家老少团聚。 而且刘乐似乎还曾经说过,如果自己放祂一马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留有情面。 可惜当时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心中还暗自哂笑,觉得这女孩子口气大的惊人。 也不想想,对方面对自己的时候,会如此的从容不迫,比夏侯婴表现的还要更加镇定,岂是毫无凭借之辈? 连汉国的大将夏侯婴,看到自己的时候都勃然变色,惊慌失措,一介女童,怎能比有一身实力不俗的夏侯婴更好呢? 而刘乐之所以有如此表现,自然是因为当时祂已经觉醒,一身惊天动地的实力早已恢复。 可惜,自己当时心切于追击刘邦,根本没有仔细思索,大意之下就错过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似这等神魔般的强者,一个情面究竟价值几何,恐怕并非仅仅用价值连城可以形容。 项羽心思幽幽,暗叹一声。 错过这样的机会,确实让他感觉惋惜不已。 不过他亦是心智过人的强者,瞬间斩去了这一丝懊恼的情绪,重新恢复了平静。 把主要的心思全部转到今后的行动上去。 随意想一下,只要刘乐还在刘邦的阵营之中,那么这一场争霸天下的征程,最后的胜利者,肯定与自己无缘。 如果说,在刘乐出现以前,项羽还充满了无尽的信心,杀义帝,分封诸侯,何等的意气风发? 然而一切都因彭城之战而急转直下。 从表面上看,他在彭城之战中,以三万精锐骑兵,一举击溃五十六万诸侯联军。 这惊人的战绩,让项羽瞬间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兵法大家,将他的威望推崇到了最巅峰。 但悄然无息出现的刘乐,不仅让项羽的辉煌战绩大打折扣,而且还轻轻一脚,将项羽从最巅峰上推了下来。 莫非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 因身负“黑火之力”,才拥有一身绝顶的实力,最终名扬天下,战无不胜,让所有的敌人都畏惧万分。 然而同样的,亦因“黑火之力”,从而惹来无可阻挡,实力强大到难以置信的可怕敌人。 项羽脑海浮现水镜抛开“轩辕剑”,一套“惊天动地拳”,蹂躏“黑龙”的画面。 暗想哪怕没有刘乐的出现,说不定有朝一日,水镜那个暴力女,亦会因为“黑火之力”的原因,前来找自己对决。 想起水镜的“惊天动地拳”,连虚空都能够击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世界都变得不稳定,匪夷所思的威力。 “黑火”虽以虚空为食,通过不断吞噬虚空的手段变得更加强大,在碰到可以击碎虚空的“惊天动地拳”,正好被其克制,又如何能够不败呢? 难怪以“黑火之力”主体,那条地狱“黑龙”的可怕,都被水镜打的抱头鼠窜。 项羽一念至此,忍不住再次长叹。 如此看来,自己的前途果然“无亮”,从得到“黑火之力”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无法取得那最后的胜利。 正所谓“成也黑火,败也黑火”。 **** **** **** **** 曹咎抛弃西楚附庸部队,独自逃亡的消息传到荥阳,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并没有全歼敌军,使得战绩并不那么耀眼,但能够让西楚军无功而返,让在彭城之战当中被项羽吓破胆的汉军上下,诸多将领们恢复了不少信心。 除了韩信,张良等少数人外,其他的众人无不欢欣鼓舞,庆贺这一战的胜利。 和荣辱不惊,神色淡然的张良不同,韩信却满脸郁闷,对被曹咎逃脱而觉得耿耿于怀。 韩信事先也没有预料到,身为西楚军大司马的曹咎,竟然会是如此胆小的一个人物,稍有不对便立即断尾求生,不顾附庸部队的生死,独自率兵逃窜。 正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失误,才使韩信第一次独自领军的经历,变得不是那么圆满无缺。 幸好所有人都在庆贺这难得的胜利,并没有斤斤计较,被曹咎成功逃脱的问题。 对韩信以外的汉军诸将来说,能够在彭城之战的溃败后,以收拢的溃兵,还有从关中征发的老弱病残,成功击退西楚军的追加部队,已经是极其难得的胜利。 而能够率领士气低迷的一众溃兵,以及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们,赶跑士气正旺的西楚军,韩信无疑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肯定。 刘邦喜气洋洋,经过这一战,他终赞同了张良提出的计策,决定让韩信分兵,替自己征讨反叛的诸侯。 开辟另外一个战场,攻占北方诸地,削弱项羽可能得到的助力,同时亦是最大可能的集合天下之力,然后和正面对抗项羽的自己,对项羽形成包夹局势。 最终合兵一处,一举战胜项羽。 趁着刚刚取得胜利的时候,刘邦向麾下的众将宣布,让韩信率领一部分将领,分兵征讨反叛诸侯的事情。 众将虽然心有疑惑,但听到是刘邦和张良共同商议后的决策,并没有反驳的意见。 只是等到刘邦把曹参,靳歙,灌婴,傅宽,柴武,丁复,丁礼,孔聚,陈贺,吕马童等将领全部派遣到韩信的麾下,跟随韩信一起,征讨反叛诸侯的时候,才一片哗然。 因为从这份名单上来看,除了吕泽吕释之兄弟,以及其他如夏侯婴等刘邦的心腹将领外,几乎囊括了当时汉军营帐中绝大部分,有名有姓的将领。 如果对比一下的话,那么分拨给韩信的将领,还要远远超过了跟随着刘邦一起,留下来对抗项羽的数目。 这么一来的话,让人有些难以辩解,究竟哪一只部队才是主力,哪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只部队才是偏军呢? 曹参高声大喝道,“大王,留下来和您一起对抗西楚的将领,是否少了一些?” “西楚军实力强大,我军本非他们的对手,现在又分兵两处作战,更需要小心谨慎才行……” 他看了一眼韩信,摇头道,“并非末将不愿意跟随大将军,征讨反叛诸侯。” “为了大王的安全着想,末将愿意留在大王的身旁,跟随大王一起对抗项羽。” 其他将领也醒悟过来,纷纷出言,说自己愿意留在刘邦的身旁,一起对抗项羽。 刘邦面露愠色,低嘿一声,破口大骂道,“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这次跟随大将军征讨反叛诸侯,所立的功劳,全部都由寡人亲自过目,最终统一封赏。” 他目光扫过脸上依然犹豫不决的众将,伸手指了指樊哙道,“想要留下来跟随寡人,一起对抗项羽,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们能打得过樊哙就行。” 众人闻言望向樊哙身材魁梧,腰大十围的雄壮模样,顿时不约而同的摇头不已。 汉军虽然将领众多,但以个人实力而言,所有人都公认,樊哙乃是军中第一人。 当年鸿门宴,张良之所以会建议刘邦,带着樊哙等人一起赴宴,主要就是想要依仗樊哙的强大实力,在发生危险的时候,能够带着刘邦成功逃脱。 连霸王项羽这等绝世强者,看到持盾闯入营帐的樊哙时,都称赞樊哙是“真壮士!赐之卮酒”。 众人虽然自恃实力强大,也不敢单身一人和樊哙对战,除非是一拥而上围攻才行。 刘邦见状,继续开口解释道,“西楚军虽然强大,然而纵观霸王项羽以往的一系列战绩,便能够清晰的看出,西楚军野战无双,但攻城却并无优势。” “只要我军坚守城池,以项羽攻城的能力,说不定等你们成功讨伐了所有反叛诸侯,他都没能够攻下一座城池。” 曹参等人闻言双眸一亮。 众人在脑海中回忆项羽的战绩,发现确实如刘邦所言,相比强大的野战实力,西楚军的攻城实力,简直不值一提。 而且刘邦也没有把所有将领,都派遣到韩信的麾下,依然保留了众多亲信将领,如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还有吕泽吕释之等人,还是留在他的身旁。 这些人要么和刘邦是亲戚关系,要么是刘邦最信任的亲信,之所以把这些人留在自己身旁,跟随自己一同守城对抗项羽,从中就能够看出刘邦小心谨慎的态度。 因为从某一方面来说,要和项羽正面对抗,肯定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在,看不到半点胜利的情况下,依然对刘邦忠心耿耿。 难保有人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对刘邦起了异心,转而投靠项羽,反过来对付刘邦。 恰恰是樊哙夏侯婴,吕泽吕释之这等人,和刘邦的亲密关系,可谓是荣辱与共,才不可能会轻易背叛刘邦。 所以这么看来,刘邦派遣到韩信麾下,和留在自己身旁的名额,反而证明了刘邦用人的独到之处。 一旁韩信冷眼旁观,心中暗叹不已。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章邯的落败 看一下刘邦留在身旁的将领。 樊哙是刘邦的妹夫,吕泽吕释之是刘邦的大舅子小舅子,靳强,纪信曾跟随刘邦参加过鸿门宴。 其中纪信在历史上荥阳大败后,假冒刘邦向项羽投降,掩护刘邦成功逃脱;而且还拒绝项羽的招降,被恼羞成怒的项羽活活烧死。 夏侯婴替刘邦驾驶马车冲锋陷阵,周勃后来被刘邦称为“安刘氏天下者,必勃也”。 卢绾更是刘邦的发小,两人甚至在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他们的关系比任何人都亲密。 反观被刘邦派遣到韩信麾下的将领,如曹参,灌婴等人,从能力上而言,确实属于难得的猛将,而且是任何一位统军领兵者,最喜欢碰到的那种部下。 但他们和刘邦属于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比起刘邦的亲戚,亲密好友等人无疑疏远了许多。 韩信目光扫视,从诸将的脸上一掠而过。 刘邦说的已经很明白,跟随自己征讨反叛诸侯的将领,他亦会一视同仁,不会区别对待。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就是所谓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符合一位英明君王的气度。 当年孙武投奔到吴国,被伍子胥介绍给吴王阖闾,吴王阖闾让孙武以宫女练兵。 尽管孙武三令五申,宫女们只是觉得好玩,根本不听号令,队伍里还不时传出嬉笑声。 于是孙武便根据军法,斩了两位带头的队长,深得吴王阖闾宠爱的两位美人。 众宫女悚然大惊,谁也不敢继续造次,违抗孙武的号令,在新任命的两位队长带领下,前后左右,进退回放,跪爬滚起,全都一板一眼,阵形十分齐整。 此即兵家要求的“赏罚分明”。 绝大部分的将领们,并不惧怕和敌军厮杀,奋勇杀敌,他们最害怕的其实是,自己的功劳被其他人扣留贪墨。 所以刘邦宣称,跟随着韩信征讨反叛诸侯将领们的功劳,不会打折扣的时候,人人脸上露出振奋的神色。 只要有功劳可立,同时这一份功劳还能够完美兑现,对他们这些厮杀汉们来说,便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韩信在心中衡量一番,如果把樊哙,卢绾等人派遣到自己麾下,跟随自己一同征讨反叛的诸侯们,那么自己还需要花费多余的心思,安排这些人。 反而是眼下刘邦的这种安排,正好让韩信能够施展出最大的能力,同时还没有任何意外波折。 刘邦这看似随意发号施令,实则滴水不漏的行为,证明了他能够有今天的地位,成为和霸王项羽对抗的大诸侯,并非只是单纯的侥幸,而是其自身能力的结果。 他会根据每个人自身的特点,把合适的人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去,从而发挥出事半功半的效果。 这就是一个上位者最强大的能力体现。 许多上位者,最终失败的主要原因,就在于识人不明,不知道如何分配麾下的众多人手,无法做到知人善用,人尽其才。 才让自己的事业变得一团糟。 韩信眼皮低垂,心中暗下决定。 虽然离开项羽投奔刘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刘邦的赏识,从而一飞冲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卑微的职位上偷偷摸鱼,还是想不到,刘邦会听从萧何的建议,大胆的拜自己为大将军。 这是“国士”的待遇。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豫让能够因为知伯的礼遇,在知伯身亡之后,先后数次暗中刺杀赵襄子,以尽仁义。 吾韩信亦能因为汉王的礼遇,为你竭尽自己所能,征讨反叛诸侯,消灭西楚霸王项羽。 这一去,且看我蛟龙升天,蜕化成龙。 **** **** **** **** 虽然已经决意,让韩信分兵,带走汉军大部分的主要将领,征讨反叛的诸侯们。 但分割麾下士卒,调拨征讨军必需军粮,以及出征将领的手续等一系列作战前的准备,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这边征讨军的出征还没有准备齐全,一切都在筹备之中,韩信还没当上征讨大元帅,就被刘邦带在身旁,风风火火的赶往废丘战场,给章邯最后一击。 和刘邦同行的,还有吕雉,刘乐,刘盈,以及刘太公等一家子的老女老少。 刘盈已经被封为汉国的王太子,自然不可能会继续呆在,处于战争前线边缘的荥阳城里。 是以刘邦决定让刘盈迁往大后方的栎阳城,让麾下军中文武百官的子女们,陪同刘盈一起,充当王太子的宿卫,一起守护栎阳。 这是一个明晃晃的阳谋,哪怕刘乐也无从反驳,总不能让刘盈一直呆在前线,面临危险? 虽然许多人心里都十分清楚,以刘乐的恐怖实力,不管刘盈呆在哪个位置,都能够化险为夷。 就算是西楚霸王项羽亲自前来,攻打到刘盈的身前,都未能伤害到刘盈的一根汗毛。 但刘邦口口声称为了刘盈的安危着想,最起码吕雉是难以拒绝,而且也不打算拒绝的。 在吕雉看来,一味的倚靠刘乐,对于刘盈而言,并非幸事,这时候让刘盈前往后方栎阳城,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栎阳城本是秦国原来的古都,秦献公在栎邑修筑栎阳城,然后把都城从雍城迁到栎阳城。 直到三十多年以后,秦孝公采纳商鞅的建议,把都城又从栎阳城迁到咸阳城。 项羽入关中,灭秦后大封诸侯,封司马欣为塞王,都城在栎阳城;等到刘邦以韩信之计返回关中,击败了司马欣,同时亦把汉国的根据地从汉中迁到了栎阳城。 按照原本历史,一直到高祖七年,消灭西楚霸王项羽两年后,才迁到新建的长安城。 国都是一国之重,而让太子居住在国都,乃是古往今来,对太子的有力保护,又是种稳固国本的政策。 刘盈虽然年幼,但有汉国丞相萧何坐镇栎阳,辅佐太子刘盈,征集粮草兵卒,及时运往前线,以供军需。 亦是培育和加深众人心目当中,刘盈作为储君的观念,让众人都知道汉国的继承人是谁。 吕雉无从反驳,刘乐对此仿佛熟视无睹,任由刘邦的安排,全程一言不发。 就像没有看到刘邦的小动作似的。 在刘乐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刘邦却有些暗自发悸,对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儿颇为畏惧。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按照安排,刘乐亦需要跟随吕雉,刘盈一起来到栎阳城,他以后便不用继续看刘乐的眼色行事。 这么一想,终让刘邦感到心情变得愉悦。 韩信却被刘邦的随身裹带,弄得情绪郁闷不已。 在韩信看来,雍王章邯被困在废丘城里头,已经逃无可逃,陷入穷途末路的绝境。 从汉军成功返回关中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雍王章邯最终的败亡结局。 不管如何,被汉军击败后,围困在废丘城中的章邯,怎么都看不到翻盘的机会。 关中的秦人,对章邯投降项羽的事情恨之入骨;项羽又远在彭城,无法从天而降来到关中,救援章邯脱离险境。 对付这样一个,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敌人,其实是一件很提不起劲的事情。 然而刘邦对章邯终究心存几分忌惮。 作为大秦的最后一位名将,章邯驰骋沙场的时候,刘邦还只是沛县不知名的一名小小反贼。 陈胜吴广起兵,声震天下,派遣周文等将攻击关中,时任少府的章邯临危受命,一战成名。 接着又率领秦兵东征,连续破邓说,败伍徐,斩蔡赐,降宋留,取得一系列的胜利,使秦廷能够得以苟延残喘。 后来更是在定陶击杀项羽的叔父项梁,在巨鹿战场之上,让刚刚复国不久的六国君臣们噤若寒蝉。 幸亏项羽横空出世,以“破釜沉舟”的姿态激发楚军士气和斗志,一举击败章邯。 如果没有项羽,那么等到六国联军被章邯一一击破后,说不定秦国还有复兴的机会。 这样一位名将,如果不是被韩信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计谋,攻了个措手不及,又怎么会败的如此迅速? 而章邯依靠着残兵败将,坚守废丘城,固然是因为汉军主力,全部拉到前线和霸王项羽作战的原因。 同时亦可以看出,他没有投降刘邦的打算。 反观和章邯同为关中三王的塞王司马欣,还有翟王董翳,一看形势不妙就立马向刘邦投降。 不过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两个都是反复小人,跟随刘邦出关征讨项羽,彭城之战一战而败后,转身又投向了项羽。 站在栎阳城中,秦献公时期建造的秦王宫宫殿上,韩信脸上露出略显不耐的神色,对刘邦摇头道,“章邯性命已是大王囊中之物,又何须我从荥阳城返回?” 刘邦双眼微微眯起,轻声笑道,“寡人乃是依靠大将军的计谋,才击败了章邯。” “所以给予章邯的最后一击,亦由大将军本亲手实施,这才算得上是有始有终嘛。” “这可是大将军的第一功,难道对你来说,就不想要有个圆满完美的结局?” 韩信闻言怦然心动。 确实如刘邦所言,这是他为刘邦立下的第一功,让汉军能够得以挣脱桎梏,取得重新和项羽争夺天下的资格。 刘邦眼见韩信意动的模样,装作不经意道,“不过征讨那些反叛的诸侯在即,大将军你需要尽快平定章邯才行……” 刘邦话音未落,韩信目光一闪,毫不犹豫道,“这又有何难?” “水淹废丘城即可。”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离去的告别 刘邦闻言大感错愕。 韩信的回答,透露出来某种理所当然的味道,就像是这个答案,只不过是他眼珠一转想出来的结果。 刘邦原本还在思量,面对汉军发起的最终攻击,废丘城里的章邯,肯定会进行一番殊死搏斗,以确保自己的性命,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上一天也好。 所以汉军想要攻下废丘城,肯定是件十分艰辛的事情,需要面临着章邯,以及最后一批对其最忠心士兵的临死反扑。 而在战场上,这样没有生还可能的士兵,对于敌人造成的伤害是最可怕的。 身不惧死,甚至还视死如归,将之看做最高荣耀的情况下,他们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在赢取和自己对战军队尊敬时,就如同彗星掠过夜空般,留下让人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 然而韩信脱口而出的“水淹废丘”计策,却完全剿灭了这个可能会发生的绚烂画面。 亦让章邯的最后拼命,瞬间化为乌有。 刘邦目光落在韩信平静如水的脸上,心中赞叹不已,尔后升起讳莫如深的忌惮。 此人如此大才,特别是在军事方面天马行空般的惊人才能,连智慧如海的张良都极为钦佩。 幸好他是自己的麾下一员。 这一刻刘邦想起张良对韩信预设的防备,暗忖张良的担忧果然并非无的放矢。 不管是谁,在战场上面临如此计谋百出的对手,都会变得头疼的睡不着觉,甚至忧心忡忡。 害怕自己成为对方的手下败将。 刘邦在心中过滤了一下,派遣到韩信麾下,跟随着他一起征讨反叛诸侯,那些汉军将领们对自己的忠心程度。 这才感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韩信最大的问题,便在于他的起点太低,一开始并没有足够充沛的人脉,拉拢出一批对其死心塌地的部下。 如果说,西楚霸王项羽的崛起,是因为他乃是楚国,当初源远流长贵族身份凝聚下来的余荫。 那么自己的兴起,则是有那么一批沛县城中,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 但被人蔑称为“胯下子”,被同乡人欺凌的韩信,却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这样的人物,如果当初陈胜吴广起兵的初期,就投靠陈胜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加可怕的前程。 不过现在天下的大局初步稳定,只看自己和项羽,最终究竟谁才能够笑到最后。 韩信虽然能力逆天,但只要按照张良为他设定的路子走,就只能永远的屈居在自己麾下。 刘邦心头转动无数念头,最后深深看了韩信一眼,哈哈大笑道,“就依大将军所言,水淹废丘城。” 韩信目光平静,脸色不悲不喜。 多年落魄,让他有种比普通人更加敏锐的直觉。 韩信能够觉察得到,在刚刚的刹那,刘邦对自己的忌惮,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提出解决章邯的策略时发生的。 他悄悄的低头向刘邦示意,以浑不在意的口吻询问道,“既然章邯已经不足为虑,那臣下是否可以立即动身返回荥阳。” “为将来的战事多多做好准备?” 刘邦微微一笑,大手一挥道,“大将军,有始有终,有始有终。” “既然是你提出水淹废丘的策略,那么便让你亲自指挥,终结章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命运。” “寡人不会同大将军争功。” 韩信沉默不语。 就在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刘邦笑容下方,那些深深隐藏起来的满满恶意。 但是韩信别无选择。 五天后,沣河河道的洪水汹涌澎湃,裹挟着庞大的声响,轰然撞击在废丘城的城墙上。 废丘城城墙的墙头,一脸刚毅,难掩疲惫神色的章邯驻剑而立,怔怔地望着变成一片洪泽的废丘城。 还不到一刻时间,废丘城内的积水已经漫过常人的腰身,而且还在缓缓的继续增高。 为阻挡敌人的进攻而修筑的城墙,完全无法阻拦洪水的肆虐,洪峰越过废丘城,继续坚定不移的向下游方向前行。 前后接近一年的战斗,让废丘城的周围变成了荒无人烟的状况,章邯入眼处,便看见洪水就像是一条土黄色的水龙,浩浩荡荡的向着四方汹涌。 而偌大的废丘城,如同漂浮在池塘中的小小澡盆般,陷入了漂浮不定的无助局面。 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踏来,章邯头也不回。 耳旁响起亲信心腹章永的着急声音道,“将军,事不可为,我已经组织亲兵,护送将军您突围出城……” 章邯的目光中,已经出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臃肿躯体,忍不住惨笑一声道,“突围去哪里?” 秦国早已经被灭,我又能够再逃到哪里去? 章永一呆,继续闷声答道,“我已经为将军您准备好了突围的船只……” 章邯摇摇头,叹息道,“我累了,再也不想逃了。” 在秦二世胡亥跟前的豪言壮语,依然历历在目,眨眼间就变成了巨鹿战场的一场大火。 被西楚霸王项羽坑杀的二十万秦军俘虏,其中还有众多他十分熟悉的面孔,双目无神一脸麻木,仰着头躺在土坑中瞪视,似是在质问章邯为何会抛弃麾下。 被项羽封王重返关中,迎接他的却不是老秦人的的欢呼,而是一双双喷火的双眸。 最终浮现在脑海的,是四面八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汉军,渐渐和眼前的洪水重叠。 虚虚实实,章邯已经无心分辨。 就像是章邯自己说的那样,他的心早已经感到累了。 章邯抬头仰望灰蒙蒙一片的天空,暗想自己如果在巨鹿战场之中,被项羽一招击杀的话? 大秦的灭亡,虽然无法更改,但是自己在大秦人的心目中,会否是另外一种形象? 然而这只是一个无法证实的假设罢了。 在章勇不能置信的眼神中,章邯双眸神光缓缓暗淡,身躯中的生机渐渐消失。 这章邯最信任的心腹仆人仰天发出一声悲嚎,望着已经毫无知觉的主将,心如刀割。 反手一掌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顿时气绝身亡。 距废丘城十里之外的一处高地上,韩信满脸冷漠,目光阴沉,耳边听到远处传来的悲嚎声。 章邯大概是死了! 然而水淹废丘带来的严重后果,却会在这片大地上,持续一段很长的时间,威胁着栖身在土地上的普通百姓们的生命。 韩信心弦蓦然跳动了一下。 但是自己肯定看不到这样的画面,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早已经率领着汉军,开始征讨反叛诸侯的征程。 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阵狂风掠过,韩信身后的大氅发出嚯嚯响声,他心中突然想起当初那位教导自己兵法的老者,用复杂目光告诉自己已经可以出师时,最后的教诲。 “徒儿,慈不掌兵。” 这乱世何时才休? 司马光《资治通鉴*汉纪》记载:“六月,汉王还栎阳。壬午,立子盈为太子;赦罪人。” “汉兵引水灌废丘,废丘降,章邯自杀。尽定雍地,以为中地,北地,陇西郡。” “关中大饥,米斛万钱,人相食。令民就食蜀,汉。” **** **** **** **** 吕雉只觉眼角的鱼尾纹倏倏直跳。 特别是在终于看到戚夫人时,吕雉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嫁给刘邦时,年轻美貌的少女。 在戚夫人的面前,吕雉努力保持着汉国王后的威严。 此后两人就展开了明枪暗箭的权力争夺。 刘邦看似给吕雉足够的尊重,然后自返回栎阳后,并没有在吕雉的宫殿中过夜,已经可以看出他的倾向。 吕雉虽然暗自咬牙切齿,却对此束手无策。 然而戚夫人的威胁,还比不过,刚刚拉着一脸笑容的刘盈,在自己面前轻描淡写般说出,要带着刘盈离开一段时间的刘乐,带来的巨大心理伤害。 当吕雉意识到,刘乐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再也无法遏制,最近一直紧绷的情绪。 还算精致的俏脸一阵扭曲,嘴中发出尖锐的叫喊,歇斯底里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刘乐对吕雉的崩溃无动于衷,口气平淡道,“盈弟性情过于仁慈,我要带他出去历练一番。” “看看是否能够改变他的性格。” 吕雉终究是留名历史的少数几位女性,虽然被猝不及防的消息,有些难以招架,但仔细思索片刻后,已渐渐的冷静下来。 她目光冰冷,眼神出透露的寒光,让感觉一直温暖可亲,骤然间换了面孔的娘亲,变得异常陌生的刘盈退缩到刘乐的身后,不敢直视这惊人的变化。 看到刘盈的举动,吕雉暗自一怔,随即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向刘乐询问道,“那么需要多长时间?” 吕雉知道,以刘乐的可怕实力,在无需通知自己的情况之下,原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带走刘盈。 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制造出,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假象,让自己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 但是刘乐还是选择了,和自己当面说清楚。 虽然这不一定是尊重自己的表现,但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明显照顾到了自己的情绪。 吕雉心中自嘲一声,这情绪其实并不怎么太好受。 刘乐伸手拉出躲藏在自己背后,有些畏惧吕雉的刘盈,然后向吕雉伸出三个指头道,“大约需要三年的时间……” 祂说完这几个字便闭口不言。 吕雉并不知道刘乐的心思,听说只需要三年时间的时候,这才暗自放下心来。 三年的时间听起来很长,但对于漫长的人生而言,不过是短短的一小段而已。 她还等得起这一段短短的时间。 三年后,刘盈也不过只有九岁而已。 而且吕雉相信,以刘乐对弟弟刘盈的宠溺,肯定不会让刘盈吃太多的苦头。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异界的旅程(二) 宫殿外,刘邦双手负在背后,默然而立。 以他的功力,能够清晰的听到,殿内吕雉和刘乐的对话,并且是一字不漏,全部入耳。 当然,刘邦同样清楚,这是因为刘乐无意隐瞒的结果;祂既然肯对吕雉公开一切,自然也不会故意瞒着自己。 想到这里时,刘邦不由苦涩一笑,由此可见在刘乐的心中,自己其实和吕雉并无太大区别。 对于这个被自己抛下马车后,就心性大变的女儿,刘邦只觉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忌惮于祂恐怖的实力,以及冷若霜冰的心态,刘邦其实并不愿意和祂打交道。 于一个上位者而言,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态,亦或者人物,素来都不为他们所喜。 上位者喜欢的是绝对的掌控。 作为汉国的最高统治者,刘邦同样不喜欢超出自己掌控的东西,哪怕这人是他的大女儿。 即便是韩信,虽然是被张良誉为,能够和项羽抗衡的天才,但是在让韩信一展所能之前,刘邦和张良两人一起,早就为韩信设下了条条框框的禁锢。 可惜这一切对刘乐毫无作用。 不说刘邦自己,就连张良,到现在还依然面临着,水镜,辅子徹,桑纹锦三人被封印的窘迫。 不是己方不努力,奈何敌人太强悍。 犀衍和张良师兄弟两人,已经是人间屈指可数的强者,可惜刘乐却是开挂的。 祂的实力,至少亦是上古神魔中,创始神级别档次的强者,而犀衍和张良两人的师父壶中仙,也只不过是创世大神女娲随手点化而出,管理“炼妖壶”的仙人。 双方之间的实力档次不知道差了多少个级别,所以两人面临亲朋好友被封印的情况,一筹莫展。 刘邦自然不知道这些情况,但他只要知道,刘乐乃是当年世上最棘手的强者就行。 他静静的站立在宫殿外,直到宫殿中的声音消失,然后脸色阴沉的吕雉从宫殿中缓步踱出。 大汉国名义上地位最高的夫妻两人,目光交错之间,虚空中似有无形的雷鸣电闪显像。 吕雉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语气幽幽道,“大王竟不用那戚美人服侍,还知道前来探望乐儿和盈儿俩姐弟?” 刘邦脸色微微一抽,这婆娘依仗刘乐的身份特殊,说话越来越加放肆无礼。 偏偏他对此却束手无策。 刘乐恐怖的实力,简直快要成了让他做噩梦的心魔。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向吕雉询问道,“乐儿和盈儿两人已经走了?” 吕雉凄凉一笑,没好气道,“是呀,都走了!” “这下大王那位戚美人可开心了,你说她会不会继续撺唆大王,改立她那刚满月不久的儿子为王太子?” “对了,乐儿和盈儿的那位小弟弟,叫什么名字来着,妾身年纪大了连记忆也不行了,一直记不住他的名字?” 刘邦手指吕雉怒极反笑。 我就在戚夫人的寝室中多休息了几个晚上,你身为王后,也不用如此记恨吧? 用得着这样冷嘲热讽,说什么自己年纪大不大的问题?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讽刺,戚夫人以色事人吗? 可自己身为大诸侯,甚至是可能一统天下的诸侯,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子嗣,又如何能够保证老刘家将来对天下的统治? 须知周朝天下八百年时,就是因为姬姓诸侯遍布整个天下,为周天子征讨四方,才能够连绵不绝。 如果老子只有刘盈一个儿子的话,你觉得他一个人,如何会是萧何曹参那班老混子的对手? 刘邦强制压下心头的无名怒火,不答反问道,“可你身为母亲,真的放心乐儿盈儿两人远行吗?” 不知为何,听到刘邦说起“远行”两个字的时候,吕雉的心头蓦然一跳,想起了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经历。 她沉吟片刻,突然对刘邦展齿嫣然一笑道,“有乐儿那丫头,护着盈儿的安危,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刘邦一怔,心想刘乐自身都还没有长大,只是一介女童,谁知道祂会把弟弟刘盈带着什么性格? 随即却想到,张良私底下向自己透露,刘乐可能暗藏的真实身份,这才稍稍变得心安一点。 吕雉见刘邦脸色瞬息数变,不由的暗觉心情畅快,反问道,“难道说其实大王你,并不放心乐儿的本事?” 刘邦脸色一变,心虚的转头望了一眼四周,突然间感应到自己头顶虚空高处位置,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笔直落下。 他暗吃一惊,迅速抬头仰望,正好看到刘乐和刘盈两人身躯,冯虚御风悬空而立。 刘盈兴奋的小脸通红,看到刘邦举头看来时,甚至还伸出小手,向刘邦不住的挥舞起来。 刘乐面无表情,淡淡点头,然后两人的身影渐渐变淡,最后就那么消失不见。 吕雉循着刘邦的目光抬头望天,刚好捕捉到刘乐刘盈两人消失前最后一幕。 一时间两人均觉怅然若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吕雉听到刘邦叹息之时,突然又觉得他面目可憎,转身重新踏入了宫殿当中。 刘邦望着吕雉的背影,神色木然。 虚空中,似乎有脆声的童音悄悄传递。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姐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 “等到了你就会知道!” **** **** **** **** 刘邦以韩信分兵,带走汉军中实力强劲的一批将领,平定魏国,讨代灭赵,降服燕国,最后攻打齐国,并且全歼前来救援的楚国大将龙且二十万楚军。 在灭赵国前,刘邦派人接收韩信麾下精兵,韩信无奈率领刚到手的新兵,在泜水河畔,创造了“背水一战”的军事奇迹。 接着平定赵国后,在攻齐前夕,刚刚遭受成皋大败的刘邦,又一次收走了韩信麾下,在灭赵战役中不断积累起百战信心的士兵,转手再次送给韩信一批新兵。 韩信招收的谋士李左车看不过刘邦的行为,暗中劝说韩信道,“大将军为汉王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可迄今为止并未看到,汉王封赏给大将军的爵位。” “反观汉王的沛县同党,很多人并无太大战功,但都已经早就有爵位在身。” “而且汉王虽说,会对跟随大将军的诸将按功封赏,但迟迟没有对大将军的功劳定论,左车为大将军不值!” 韩信闻言沉思良久,才默默道,“我当如何?” 李左车遂建言道,“大将军不如在攻取齐地以后,向汉王请封齐王若何?” 韩信看了李左车一眼,从嘴角蹦出一个字道,“善!” 汉四年(前203年)齐地全部平定,韩信派人向刘邦上书道,“齐国狡诈多变,是个反复无常的国家,南边又与楚国相邻,如不设立一个代理王来统治,局势将不会安定。” “我希望做代理齐王,这样对形势有利。” 刘邦当时被项羽围困在荥阳城中,眼巴巴地希望灭齐后的韩信,带着大部队前来和自己汇合,一起围攻项羽。 谁知道却等来了这个消息,破口大骂韩信挟功自立,经过张良陈平两人提醒后,便顺水推舟派遣张良,前往齐地,立韩信为齐王,要求他派兵增援。 与此同时,项羽派武涉前来游说韩信反叛汉国,与西楚联合,称王齐地然后三分天下。 被韩信以汉王刘邦的知遇之恩拒绝,齐人蒯通劝说韩信功高震主,一旦天下平定后难免不虞,韩信虽然犹豫不定,最终还是没有听从蒯通的计谋。 汉五年(前202年),刘邦约韩信,彭越两人一同发兵,合围项羽,消灭西楚国。 第一次韩信彭越两人没有如期发兵南下,刘邦独自对战项羽,在固陵被项羽再次击败。 无奈之下,刘邦采取张良之谋,又一次加封韩信彭越两人,并且让韩信指挥对项羽的最终决战。 三方合军,从南,北,西三面逼迫西楚军,项羽虽然勇猛无双,亦只好被迫向垓下退兵。 十二月,三十万汉军和十万西楚军展开最终决战。 先,项羽全面激发体内的“黑火之力”,冲击汉军,奋力击退韩信率领的前锋。 然而其他的西楚兵,却没有项羽的恐怖实力,被从两侧包围攻击的汉军击败。 再加上樊哙,灌婴等人奋不顾身,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拖住了霸王项羽,让他迟迟无法脱身救援自己部下。 等项羽击退汉军诸将时,楚军败局已定,被汉军重重包围,陷入难以逃脱的绝境。 汗流浃背的乌骓马上,项羽重眸巡视战场,眺望远方华盖下刘邦和韩信两人的身影,口中一声低嘿。 难道自己的西楚国,今天真的要被这些人亡了不成? 不管是刘邦还是韩信,还是刘邦麾下的将领们,向来都不被项羽放在眼中。 而且项羽也没有想到过,以自己的实力,竟然会有被人在战场上,硬生生拖住的一天。 他的身上涌现出暴虐的气息,身后的黑龙虚影仰天狂哮,将“黑火之力”一点点的全面释放。 以项羽为中心的战场位置,猛然间狂风忽起,一道龙卷飙升向虚空的高处。 空气中的水汽,在气机的牵引下,骤然增加了无数倍。 战场上,实力超过一定境界的强者们,都感应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湿润程度。 刘邦身侧张良默默的看着气势惊人的项羽,暗自一叹,“桃花源界”中的元神遁出,和肉身融合。 项羽手持“霸王戟”,感应到张良身上发生的变化,蓦然提气高声大喝道,“姬良,你可敢同我一战?” 除了刘邦外,不知道姬良是谁的众人面面相觑,项羽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向一个闻所未闻的人邀战? 张良微微一笑,身躯晃动,缩地成寸,在众人反应过来前,已经来到离项羽不足三尺的身前位置上。 项羽见状目光一凝,“霸王戟”遥指张良,放声大笑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终于舍得站出来了?” 张良向项羽行了一礼,柔声答道,“良实力低微,并非大王黑火之力的对手。” 项羽眉头大皱,暴喝道,“那你怎敢站在寡人的马前?” 张良还没有开口出声回答,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道,“倒不如,由孤来做霸王的对手可好?” 一个小小的身躯,毫无征兆,悄然无息般出现在张良的身旁,对项羽微微一笑道。 两人循声望去,发现这个胆敢大言不惭,充当项羽对手的人物,竟是位看上去十岁还不到,梳着两个垂髫的男童。 项羽和张良同时目露疑惑。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竟丝毫没有察觉,这小小的男童,究竟是如何出现在战场上的。 这男童虽然赤手空拳,但神色泰然自若,似乎对烽火连天的战场熟视无睹,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光是这一份气度,就显示出了他内心的强大,比起一般的普通人要强韧无数倍。 张良目光落在男童脸上,仔细辨认,突然觉得男童的容貌,依稀有几分印象。 就在此时,项羽也终于想起,眼前的男童,便是当年躲在刘乐身后的刘盈。 张良项羽两人同公司惊声叫道,“是你?” 刘盈落落大方道,“正是小子刘盈。” 张良和项羽互望一眼,虽然还是战场上的敌人,但都不约而同的放开神念,感应起战场上的气息。 然而任凭两人竭尽全力,都没有察觉到刘乐的踪迹。 项羽颓然摇头,知道不管是自己,还是张良,和刘乐的境界察觉实在巨大,所以才无法探查到对方的所在位置。 说句难听的,哪怕是刘乐站在两人身旁不到一丈的距离,只要祂有心隐瞒的话,两人有可能都一无所知。 项羽心头流淌过当年的某个,不为人知的约定,望着刘盈呵呵冷笑一声道,“你姐姐就不怕,寡人失手斩了你?” 刘盈小大人似的微微叹气道,“大王话不要说的太满,黑火之力并非真正的无法破解。” 他伸出右手,向虚空里轻轻一握,泛着金色耀眼流光的神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神剑的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 张良和项羽同时勃然变色,他们两人都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最熟悉不过的神剑,正是上古神器“轩辕剑”。 而且两人都能够感应到,刘盈手中的神剑中蕴藏的惊人力量,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假冒品。 张良更是不敢置信,明明是收藏在“云中界”神器储藏室里的“轩辕剑”,又怎么会被刘盈拿到手的? 项羽仰天长啸,“霸王戟”戟尖指向刘盈,哈哈大笑道,“你要战便战。” 虚空中的幻影黑龙飞升扑到项羽的身上,肉眼可见,项羽的脸颊上显露出漆黑色的诡异符文,瞬间便游走到全身各处,组成一副狰狞的巨兽图画。 汹涌澎湃的力量涌向“霸王戟”,以“霸王戟”的材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张良飞升后退,同时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道,“汉军将士听令,速离此地十里之外。” 他的声音中竟露出前所未有的急躁。 刘邦和韩信两人知道张良的性情,知道一向温文儒雅的张良,如果不是遇到天大的危险,绝对不会变得如此惊慌失措。 当下立即开始发号施令,让汉军远离项羽和刘盈对峙的中心位置,向后方撤退。 然而狂笑声中,一条发出惊人狂笑的黑龙已经腾空而起,张开狰狞巨口,向手持“轩辕剑”的刘盈扑来。 狂风大作,暴雨骤降。 巨大的金色剑影猛然冲天而起,刘盈和“轩辕剑”人剑合一,一剑斩下黑龙的龙头。 狂暴的能量不受控制爆发,垓下战场上天崩地裂,狂乱的能量击打在凑手不及的西楚和汉军双方士兵的身上,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如疾风掠过的稻草般俯身倒地。 无头的黑龙垂死挣扎,四肢和长尾拼命挣扎,击打在巨大的金色剑影身上。 爆发出一次又一次剧烈的碰撞。 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以后,狂风停止,暴雨消去,剑影和黑龙,亦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盈和项羽的身影也不见了踪迹。 **** **** **** **** 栎阳城王宫中,吕雉望着眼前英气勃发的小小身影,放下三年来的担心和忧虑,柔声询问道,“这些年,王儿究竟去了哪里?” 刘盈微微一笑道,“去了一个很奇妙的世界!” “桃花源界”里头,张良,水镜等人呆呆的看着项羽和虞姬两人,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来到“桃花源界”? “云中界”,犀衍望着空无一物的神器储藏室,发出一声惨嚎,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贼子,竟把十大神器悉数搬空,让师尊壶中仙的一生心血化为乌有? (本卷终) (本章完) 第一章:端倪初现 人间界,大宋国都,东京汴梁城,皇宫。 躺在床上的赵福金缓缓睁开明亮双眸,开始消化宿主的记忆,心中暗自一奇。 人间界这时候,乃是大宋朝政和元年,著名的道君皇帝宋徽宗赵佶在位,而如果换成西元历法的话,却是一个十分特殊,值得单身狗们狂欢的数字。 时为公元1111年。 没错,就是名义上为单身狗们设立,然而每年真正狂欢的,却是剁手党和商家们的“光棍节”。 在经历过无数次降临不同世界的历程后,“穿梭者”早就已经可以做到熟能生巧,内心毫无波澜。 祂查阅过这一次宿主的记忆,知道宿主的真正身份后,忍不住发出轻声的叹息。 赵佶这亡国*之君,真真的是害人匪浅。 今年九岁的赵福金,是宋徽宗赵佶的第五个女儿,出生于崇宁二年(即公元1103年)。 在出生第一年的三月份,作为大宋皇帝赵佶的亲生女儿,就封为延庆公主。 大观二年(公元1108年)二月,在赵福金六岁的时候,下令改封为康福公主 。 政和三年(公元1113年),宋徽宗听从宰相蔡京的建议,皇帝之女仿照周朝的“王姬”称号,一律改称“公主”为“帝姬”。 封号亦由原来的以国号为名,改为美好的名称。 于是赵福金就在十一岁的这一年,由原来的“康福公主 ”,改封“康福帝姬”。 然而赵佶却是一个不嫌折腾的家伙,在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十一月的时候,已经十六岁的赵福金,一纸令下后又被再次改封为“茂德帝姬”。 这是赵福金最后一次的改封,同时在这次册封以后,就被赐婚于宰相蔡京的第五个儿子,宣和殿待制蔡鞗。 靖康二年(1127年),入侵的金国统帅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接收了一批南人朝廷遣送的罪臣家属中,就有被自己父皇赵佶,还有哥哥钦宗赵桓抛弃的赵福金。 从此以后,开始了耻辱至极的俘虏生涯。 然而出卖自己的女儿和嫔妃,根本就救不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的大宋朝,最终赵佶,赵桓父子两人,把自己亦送入了金人的俘虏营中,才满足了金人的欲望沟壑。 金人带着被俘的人员十万余人北返,到达金国的都城上京后,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命令被俘虏宋徽宗赵佶等人,在金朝祖庙行牵羊礼,以此表示投降归顺。 “牵羊礼”是一种,要求被俘人员“赤裸着上身,披着羊皮,脖子上系绳,像羊一样被人牵着,也表示像羊一样任人宰割”,堪称奇耻大辱的投降仪式。 “牵羊礼”后,北上的所有宋室女性,不管是皇后,妃嫔,帝姬,宗姬,族姬,王妃,宫女,民女,还是宋徽宗的儿媳,孙媳,孙女等,最后都被分配给了金朝的皇帝,皇子,军官,臣民等。 《宋俘记》中记载,在完颜宗望死后,赵福金被分配给了宰相完颜希尹,“天会六年(公元1128年)八月,殁于兀室寨”。 甚至有野史认为,这一位“茂德帝姬”,被俘后受尽折磨,最后谷道破裂而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赵福金的一生经历,缓缓淌过“穿梭者”的脑海。 总而言之,这是一位前半生享尽荣华富贵,后半生却被自己的父兄坑死的悲惨女子。 然而比起北宋灭亡过程中,无数因为战乱而死的普通百姓而言,赵福金至少还享受过荣华富贵。 而让“穿梭者”觉得最奇怪的一件事情,政和元年的时候,大宋虽然在宋徽宗的治理下,已经衰像毕露,但终究还是没有朝廷将灭的一丝半缕迹象。 所以小小年纪的赵福金,又是如何觉察到自己深陷危机,然后将愿望传达给自己? 悄声无息之间,原本还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已经出现在大宋皇宫的虚空上方。 “穿梭者”赵福金缓缓放开神念,瞬间笼罩天上地下,开始观看暗藏于大地上的龙气状况。 在祂的身躯下方,一条浑身赤红的王朝气运之龙,摇首摆尾向祂飞升扑来。 在张开巨大狰狞龙吻,想要将祂一口吞下之时,似是感应到了祂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一下子就呆滞不动,再也不敢动弹,就那么陷入了僵直停顿。 西北方向,一条黄色的土龙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然而怎么看都是色厉内荏的模样。 北方的大漠深处,一条浑身漆黑的水龙,现出几分老态龙钟,反应迟钝的状态。 黑色水龙的下方角落处,一条金色的蛟龙东张西望,时而不怀好意的看向黑色水龙。 赵福金心里明白,这些地处不同方位,颜色不一,状态也各不相同的“龙像”,其实就是大地上各个王国的气运。 火龙是赵家的宋国,水龙是北方的辽国,土龙是西北的西夏,至于那条金色的蛟龙,则是还未立国的“金国”。 如果按照原来历史的进程,那么在两年以后的公元1113年,完颜阿骨打才会起兵反辽。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在短短十五年不到的时间里,先后灭掉自称“天朝上国”的辽和宋两个大国。 但眼下金国既然还没有建立,自然无法化国运为龙,而只是一副蛟龙的模样。 然而终究只有两年的时间,阿骨打就会反辽,他一代枭雄,心中肯定早就已经对辽国很不满,存有了反意。 所以在赵福金的神念中,其统帅的女真族族气已成蛟龙之势,并且对辽国的水龙虎视眈眈。 汴梁城皇宫虚空,火龙的暴动,引起了暗藏于京城的各方高人们的诧异,纷纷将目光投向皇宫。 然而等这些人的注意力落入皇宫时,就只能够看到,已经恢复原状的火龙,向他们的窥视发出的警告。 所有高手都忙不迭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踩在火龙头顶的小小身影。 赵福金目光幽幽,稳稳当当的站在火龙的头上,神念中注意到除了这些王朝龙像外,大地上另外两道奇特的异象。 一处是在东方齐鲁方向,只见一片虚幻的星光垂落,接连着天幕和大地,同时正在一点点的由虚转实。 一处则是在江南一带,一团耀眼的白色光芒,吞吐不定,正在不断积蓄力量,等待爆发的某个时刻。 祂看到这里,心中念头转动,已经知道这两处生出异象的地方,同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有讲究。 星光垂落的齐鲁大地,无疑是《水浒》梁山好汉们的故事,因一百零八星宿便是星辰的一部分。 而白光耀眼的江南,则是明教方腊的故事,明教本来就是以“明尊”为创世神,崇拜光明的宗教。 这两处地方的异象皆引而不发,显然是还没有到,故事正式开始发生的时候。 但齐鲁星光正在渐渐地由虚转实,表示《水浒》的故事,已经揭开了帷幕。 而江南的白光也吞吐不定,有将要爆发的迹象。 由此可见,北宋末日的气息已现出端倪,然而汴梁城的君臣们仍旧在醉生梦死。 自宋徽宗赵佶以降,宰相蔡京等人,无不沉迷于“丰亨豫大”的太平假象。 赵福金暗自轻叹。 **** **** **** **** 天界。 九天玄女心血来潮,轻咦一声。 就在刚才,祂的神念感应到了某种试探,虽然这一次试探来无踪去无影,连祂都无法捉住跟脚。 若非九天玄女刚好因为某个策划,把自己的神念,和人间界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亦会和天界中的其他仙神一样,同样忽略掉这一次的试探。 不过祂也知道,这试探者展露自己的意图前,不仅毫无征兆,而且收尾的时候亦十分隐蔽。 对方连半点气息都没有遗漏,哪怕以九天玄女的神通,都无法从中推断出来,试探者究竟会是哪一位强者? 祂心头一一转过三界中,那些实力强大到,可以威胁自己安危的强者们的名号和身影。 耗费些许心力推演天机后,发现还是一无所获,这才不得不放弃这一次的天机推演。 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人间界的演变上去。 人间界,还道村,九天玄女庙。 庙祝在迷迷糊糊间,仿佛察觉到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清脆的陌生交谈声音。 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眼角似乎瞥见了五彩神光的衣角,忍不住念了一声“圣母保佑”。 因九天玄女众多的尊号当中,正好有一个是“九天玄女圣母元君大天尊”。 正恍惚间,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迷了心窍,收拾好了行囊,然后动身离开,转投了其他地方。 还道村的九天玄女庙并非大观,本来也只是由附近的村民们,共同出资修建。 平时只有庙祝一人在管理,香火也冷冷清清,就连庙祝的离去都无人察觉。 直到数日后,有信徒来上香的时候,才发现庙祝的失踪,由此引发了村民的无端猜测和恐慌。 这个十分诡异的灵异事件,衍生出了许多版本的谣言,最终导致了九天玄女庙的衰败。 原本还算兴旺的九天玄女庙,从此再也无人问津,成为了蜘蛛和蝇虫们的栖身之地。 一直到后来一百零八天罡地煞星重新汇聚,得到九天玄女恩泽的梁山之主宋江,感念玄女娘娘的恩情,重新出资修葺了这一处的“九天玄女”庙。 因为有灵验事件的传说,所以香火又渐渐变地重新旺盛,成为名扬四方的神迹之地。 (本章完) 第二章:初出茅庐林灵素 林灵素平心静气,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同时施展隐身术,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山洞的最角落处,躲避山洞外头那些人的探查。 他今天才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古人会特意流传下来这么一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无限感慨。 这处山洞不过是他随意整理了一下,然后用来充当今夜临时栖息的落脚点;而等度过了今晚以后,就会直接离开继续动身,以期尽快赶回永嘉的老家。 林灵素离乡多年,一直在外地漂泊,直到前段时间终于学道有成,才会想着立刻衣锦还乡,向自己的乡亲们炫耀一番。 正如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所言,“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而林灵素更是因为自身容貌的关系,在年幼的时候,一直受到乡人的歧视和捉弄,因此更加渴望得到乡人们的尊重。 谁知道在半途中的这么一停驻,竟然会招惹来意想不到的祸事,一时间让林灵素觉得郁闷不已。 山洞外那些白衣长袍,团团聚坐在一起的教徒们,分明便是浙西一带有名的明教教徒。 明教乃是来源于中土大宋万里之外,波斯国的一个宗教,自唐朝时传入中土,迄今已经有四五百年时间。 正式名称应为“摩尼教”,又做“牟尼教”, 至于明教一说,则是因为该教崇拜“明尊”,所以才会有此称呼。 相传在初唐时期,自号“文佳皇帝”的睦州女子陈硕真,便是明教的一代教主。 林灵素在游荡江湖的时候,同样有所耳闻,明教在唐朝时,因为陈硕真造反的原因,曾经被朝廷严加禁止,大力打击,所以才会变的愈加衰落。 等到朱温篡夺皇位后,天下各处陷入纷纷不止的战乱,于是明教又趁乱逐渐恢复了实力。 这一代的明教教主方腊,更是雄才大略,暗中不断的积蓄力量,蠢蠢欲动。 方腊本人实力亦深不可测,乃是当今天下有名的绝顶强者,而且还效仿朝廷的方式,将麾下明教教徒,组编成军,严加训练,分明心中暗藏不轨之举。 在林灵素看来,方腊这厮简直如同,当年的太平道教主张角一样,想要图谋改朝换代的野心。 他虽然对方腊的熊熊野心无可喙,但其家乡永嘉地处浙江南部,和明教的大本营浙西相去不远。 一旦方腊真的率领明教起事,浙江大地必定会大动干戈,难保会影响到永嘉的安危。 想到这里的时候,林灵素气息稍稍一滞,虽然立马醒悟过来,但已经引起了外头明教教徒的警惕。 林灵素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妙”,耳边传来一声断喝声质问道,“何方屑小,躲躲藏藏,究竟意欲何为?” 在领头者的带领下,山洞外的明教教徒迅速反应过来,从地上起身后全力戒备。 山洞中传出林灵素的辩解道,“诸位道友,贫道在上半夜的时候,就已经呆在洞中。” “你们来的匆忙,同时亦没有仔细搜索,所以才不知道,此地已经有人占据……” 山洞外明教教徒有人开始破口大骂。 林灵素苦笑一声,身子从山洞的洞口缓缓走出,摇头否认道,“并非是贫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有意隐瞒,想要刺探你们的隐秘?” “方教主你说是不是?” 他这句话的最后,却是直接向这一群明教教徒里头的领头者所言,对其他人的喝问熟视无睹。 被林灵素称作“方教主”的那人,看起来年纪四旬左右,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双眸间神光闪烁。 在身旁的一群明教教徒,对林灵素破口大骂的时候,却不动声色地观察山洞中走出的林灵素。 方腊的目光落在林灵素的脸上,看到林灵素那张特征异常明显的阴阳脸后,心中稍加思索,顿时恍然大悟道,“你不呆在苏大学士身旁做他的书童?” “怎么赶来荒山野岭外,偷听我明教的教务?” 林灵素暗啐一声。 他不信方腊并没有听说过,东坡学士去世已经有十年时间,方腊这么说,只不过是要讽刺自己一番而已。 说起苏东坡苏大学士,不仅仅是大宋朝妇孺皆知,就连北面的大辽,南面的交趾,东面的日本同样人人皆知。 而那些跟随过苏东坡的书童,也都有不同凡响的地方。 当今朝廷中,最受徽宗皇帝器重的亲信之一,太尉高俅,便是当年苏大学士的书童之一。 林灵素同样跟随过苏东坡一段时间。 方腊望着林灵素目露奇光,讶然询问道,“我听闻林兄在苏大学士身旁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 “生封侯,死立庙,未为贵也。封侯虚名,庙食不离下鬼。愿作神仙,予之志也。” “那么现在,林兄是否已修成了神仙?” 林灵素目光一凛。 他听出了方腊这句话里头暗藏的凌厉杀机。 林灵素身后背对漆黑的山洞,目光掠过方腊以及其余的明教教徒,哂笑一声道,“如果你方大教主有兴趣的话,林某自然也愿意,舍命陪君子。” 既然方腊处处揶揄,并没有把他林灵素放在眼中,那么他亦不会对方腊客气什么。 直接就开口怼了过去,否则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对方误以为,自己是软弱可欺的弱者。 一个在年少的时候,可以面对着鼎鼎大名的苏东坡,都侃侃而谈自身志向的人物,又怎么会是弱者呢? 方腊哈哈大笑,双手轻拍道,“既然林兄有如此自信,方某倒是要看看,你这些年究竟学到了什么神功奇术?” 无穷的白光在方腊的双掌间凝聚,不见他如何作势,便化作了一柄锋锐的光剑,刺破虚空,对着林灵素当头劈下。 林灵素双手捏着法诀,暗念“六甲金光咒”,金光闪烁间,已经在身躯周围布下了六甲金光罩。 轰的一声巨响。 方腊随手发出的耀眼光剑,已经狠狠地劈中了,林灵素身躯外的护体金光罩。 林灵素体外六甲金光罩泛起一阵微微涟漪,随即重新恢复了原状,竟看不出有丝毫的损耗。 方腊暗自惊讶。 他本以为,林灵素自离开苏东坡后,虽然有可能,跟随着某些奇人学到不弱的本事。 但还是没有预料到,林灵素也不知道跟随在谁的门下,学到一身如此精湛的道家法术? 方腊心思电转,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已经有先后十几把光剑飞速劈向林灵素。 林灵素望着铺天盖地般飞来的光剑,脸色倏然间变得一片煞白,他终是刚刚出师不久,哪里遇到过如此凶狠的斗法,紧张之下只知道傻傻的呆立不动。 方腊发出了光剑一一劈中了金色的光罩,巨大的冲击力,让林灵素体内的法力震荡不已。 承受了这一轮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后,林灵素体外的六甲金光罩颜色暗淡,再也没有刚刚布下时,那副金光耀眼的模样,显然也没有刚开始的惊人威力。 方腊心头一松。 看起来,自己只需要再发出五六柄光剑,就能够全面击溃,对方已经摇摇欲坠的六甲金光罩。 他对林灵素的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对方法力醇正,可见是得到了真正的道门真传,但对于斗法的手段却极其的疏松。 很有可能此前一直在山中洞府里勤修法力,并没有经历过,和别人真正的斗法经验。 方腊想到这里时,不禁哂然一笑。 枉他先前还颇为担惊受怕,生怕林灵素是奉了朝廷命令,故意刺探明教的军情。 他心念一动,正准备施展手段,将林灵素生擒,询问他那门道门真传的秘密。 谁知却刚好看到,林灵素脸色蓦然一变,突的从身上掏出一把细小的事物,直接就撒在了地上,然后顶着光芒暗淡的“六甲金光罩”,转身飞速跑进了山洞。 林灵素这番古怪的举动让方腊觉得莫名其妙。 天下间,怎么会有傻子自陷死地? 在方腊的感应当中,林灵素身后的山洞,只有眼前的一个入口,并无其他的出口。 而且这山洞还十分浅薄,深不足两丈,几步之间就可以从洞口到达最深处。 林灵素仓促跑进山洞里头,只要他堵住洞口的话,那么岂非正好成了关门打狗的结局? 正在方腊大感不解之时,林灵素抛在地上的细小事物,同时腾起一阵灰色的烟雾,弥漫的烟雾中传出阵阵惊人的吼叫,然后冲出一个个身躯高大,五大三粗的金甲大汉。 这些金甲大汉冲出烟雾之后,纷纷举起手中的大刀长戟铁枪,直接朝着方腊的位置冲了过来。 他们速度惊人,同时手上的力道同样十分迅猛,一柄柄武器夹着呼啸的风声,向方腊攻来。 方腊眉头终于高高扬起。 本以为林灵素对敌手段稀松,没曾想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撒豆成兵的法术。 虚空中点点白光向方腊的身上汇聚。 一眨眼的功夫,就在方腊的身后,凝聚成了两只耀眼夺目,充满了圣洁气息的翅膀。 然后,方腊轻轻地一挥身后的圣洁翅膀。 一道高有丈余的白色光柱,从方腊的身上发出,笔直迎向冲击而来的金甲大汉们。 口中大声疾呼的金甲大汉们,被白色光柱击中之后,就像是烈日下的白雪般,悄声无息的溶解,完全消失在虚空。 白色光柱消灭金甲大汉后去势不减,继续沿着虚空笔直前进,再次撞上了林灵素逃入的山洞。 被白色光柱击中,山洞同样无声无息的瓦解。 (本章完) 第三章:玉真教主 林灵素退入山洞中,目光如电,漆黑的山洞无法阻止他的视线,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洞外的状况。 方腊身上背后长出圣洁翅膀的异象,还有方腊所发,一举击溃金甲大汉的白色光柱全部落入林灵素眼中。 就在林灵素为方腊的攻击咋舌的时候,白色光柱已经越过虚空,攻到了他隐身的山洞中。 没有生机的山石泥土,亦和林灵素以“撒豆成兵”术,激发的金甲大汉一样,如雪遇烈日,化为乌有。 林灵素的眼中只有最纯粹的白光。 他激发了法眼,看到这无比耀眼的白光,充满了暴虐的狂暴力量,能够毁灭一切阻挡在跟前的事物。 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甚至就连虚空,都被白色光柱击穿出一个泛着涟漪的通道。 林灵素嘴角突然浮现一个自嘲的苦笑。 幸好自己先前的表现足够蹩脚,所以才没有被方腊放在眼中,并没有施展神魂锁定的法术,否则说不定,自己刚刚才从师门走出,就要被人生擒。 如果那样的话,不单单是自己会成为一个笑话,甚至还将连累到师门的名声。 在白光击中林灵素之前,林灵素身上法力陡然涌现,整个身躯化作了一道幻影,如同流水般直接没入地底。 圣洁白光沿着山洞继续前穿了十多丈距离,方腊终感觉到不对,收回了释放的光明神力。 方腊释放而出的光明神力,如同他身躯的一部分,能够清楚的反馈沿路触碰到的事物。 他感应到刚刚释放的光明神力,一路前行,势如破竹,却并没有击中林灵素的身躯。 林灵素在被他的光明神力击中前,就已经从山洞消失,成功地从他的攻击下逃脱了。 方腊双眼微微眯起,庞大的神念直射而出,瞬间笼罩住方圆三十里的范围,搜寻林灵素逃脱的身影。 片刻时间之后,林灵素的身影在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坡上,从泥土中直接冒出。 林灵素刚刚现出身影,立即发觉一股惊人的神念,从天而降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暗吃一惊。 于此同时,他的神魂深处,亦有种被人锁定的感觉,显然方腊已经吸取了方才的大意,此刻全力施展手段,弥补过失,务必要留下他这个敌人。 刚刚冒出的身影再次没入泥土,林灵素不假思索间,又一次施展“土遁术”逃遁。 他的动作之快,手法之熟稔,就连方腊都为之啧啧称奇,一点都看不出有半点生手的架势。 就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技能般,在神念反应过来前,便已经完整的施展出了法术。 白光乍现,方腊身躯化为点点白光,目光所触,直接穿梭虚空,赶在林灵素的前头,出现在远处的山林当中。 此时后方围观的明教教众们,才猛然醒悟,发出阵阵惊呼,同时如释重负。 在他们看来,只要有教主出马,肯定能够马到成功,那偷听的小贼必将逃无可逃。 人群中邓元觉面露惊容,低声询问身旁若有所思的包道乙道,“道兄此前可曾听说过林灵素此人?” 包道乙微微沉吟,摇头道,“并未听闻。” “不过我看这林灵素法力醇正,明显是道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传,而且手段众多,竟能趁着教主不备逃脱,显然并非普通的道门传人。” 包道乙本是在金华山出家的道士,乃是正宗的道门传人,是以能够看出林灵素身上的气息是否纯正。 金华山位于浙江中部,又名长山或者常山,山间双龙,冰壶,朝真三洞合称“金华洞”,是道教的第三十六小洞天,名字唤作“金华洞元洞天”。 据说上古仙人赤松子曾经在此山中,特意接引牧羊少年黄初平修道成仙,这位黄初平就是后来鼎鼎大名的“黄大仙”。 因此金华山被视为浙江的著名道教名山之一。 不过包道乙虽是出家人,却不能恪守清规,所以才会下山成为方腊的部下。 但他的一身本领却是道门真传,丝毫没有作假,擅使一口飞剑,号为玄天混元剑,能够在百丈之内飞剑杀人。 邓元觉却是佛门弟子,听包道乙说话语气如此自信,自然不会怀疑他糊弄自己。 此人一身实力惊人,但皆是攻伐手段,而在探人气息,还有观测天机方面并不擅长。 他望着方腊和林灵素消失的地方,大感不解道,“道兄,我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包道乙轻嗯一声,示意邓元觉继续说下去。 邓元觉脸上横肉抖动,不答反问道,“道兄你觉得,以教主他老人家的实力,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隐身在山洞里头?” “和尚我觉得这很不合理,莫非是有人蒙蔽天机,让我们故意和人发生冲突不成?” 包道乙心中暗凛。 听邓元觉这么一说,他同样也觉察出了这起冲突的违和之处。 是呀,正如邓元觉所说,林灵素虽然是道门真传,但以教主方腊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无法察觉他的气息呢? 莫非这呆和尚真的灵觉惊人,一下子就看破了事情背后的迷雾,看破真相所在? 可到底又是谁蒙蔽天机,想让明教和林灵素发生冲突呢? 而且林灵素虽然法力醇正,然而手段却十分稀松,甚至还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教主出马后,肯定能够手到擒来…… 包道乙目光微顿,眼角处瞥到点点的白光凝聚,现出教主方腊雄壮的身躯。 除此之外,并没有林灵素的身影。 方腊面对包道乙,邓元觉等人的疑惑眼神,神色阴沉,摇头道,“刚才我正要拿下林灵素的时候,心灵中突然生出危机,仿佛有莫大的危险降临。” “似乎只要擒下林灵素的话,以我的实力都可能会身陨,因此不得不放弃敌人,空手而返。” 听到方腊的解释,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究竟是什么样的危机,竟然连教主都无法抵抗,甚至还有身陨的天大危险? 邓元觉眉头大皱,猜测道,“莫非是林灵素身上藏着神器,能够在最危机的关头,爆发出可怕的攻击力?” 包道乙却不敢苟同,反驳道,“什么样的神器,才能够让教主亦觉得危险?” “要知道教主自己也身怀神器,一般的普通神器,根本就无法对教主造成伤害。” 包道乙揣摩片刻,说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有些迟疑的问题到,“教主觉得,是不是天机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警?” 方腊想起刚刚自己手掌即将接触到林灵素时,那铺天盖地般涌现的可怕危机,现在想起还依然心有余悸。 他思索许久,才摇头答道,“一般所谓的天机示警,都和对未来的预测有关系。” “但我刚才的心灵危机,却是真真切切,只要我不顾提醒,一意孤行擒下林灵素,危险就会立刻降临。” 方腊说到这里,摇头苦笑道,“我倒宁愿相信包道兄的说法,林灵素的身上,暗藏着能够伤到我的强大神器。” “或者有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林灵素乃是道门中的重要人物,他虽然孤身而行,但身后却隐藏着某位护道人。” “那位护道人实力极其恐怖,乃是能够杀死我的可怕强者。” 包道乙和邓元觉两人互望一眼,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邓元觉讶然询问道,“教主,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够伤到你的强者吗?” 方腊呵呵冷笑,伸手指了指头顶道,“你们两人各自出身佛门,还有道门,应该都很清楚,但凡每一次人间的权利更替,往往都会牵扯到上界的交锋。” “我虽然自忖一身实力,在人间少有人能敌,但面对那些下界的强者们来说,还是力有未逮。” 包道乙和邓元觉点了点头。 天地人三界虽然已经通道阻隔,但还是遗留着一些隐秘的渠道,能够互相来往。 否则的话,民间哪里来那么多神仙活佛的传说? **** **** **** **** 林灵素闭眼等死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方腊的气息迅速远离,眨眼间就消失在他的感应中。 他睁开双眸,果然看不到方腊的身影。 正在惊疑不定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林灵素,速来京城。” 这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童子的软软蠕蠕味道,仿佛真的是一位稚嫩童子所发。 林灵素翻遍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想起来,自己此前是否结交过,这么一位说话特征十分明显的强者? 他对着虚空施了一个大礼,恭声道,“见过尊者,多谢尊者救下小道的性命。” 然后轻叹道,“小道本欲待返乡一趟,谁知竟遇到明教凶徒,才遭遇劫难。” 林灵素心中踌躇,想着准备该如何拍准马屁,谁知暗中的那人却窥破他的心思,嗤笑一声道,“回什么家?在乡野愚民的面前,又有什么好显摆的?” “到了京城汴梁后,如果能够让赵家天子赏识,便立即可以名扬整个天下;到时候就连你的乡人们,都会以你林灵素的名字为荣,主动替你传言四方。” “岂不是要远远胜过,你自己在乡人们面前,劳心劳力的展示所学法术?” 林灵素一呆。 这暗中的传音,如同一道电光般劈开林灵素心中的疑惑,让他有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仰头朝天发出一声惊人的长啸。 长啸声后,林灵素一路哈哈大笑转向北面,向着天下的中心,大宋朝的京师汴梁城而行。 这一去,历史上便出现了一位,号称“玉真教主”,极具争议的道教大宗师。 (本章完) 第四章:小小的试验 赵福金缓缓收回目光。 祂在观察江南一带的时候,发现即将被方腊生擒的林灵素,稍稍泄露一点气息,就吓得方腊落荒而逃。 这种随手救下林灵素,让对方的人生轨迹,继续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前行,而不是和明教发生不必要的纠纷。 毕竟就祂所知,历史上的林灵素和明教方腊,双方之间并无明确的来往记载。 如果林灵素刚刚出山不久,就被方腊生擒,那么以后势必会引起一些意外的变故。 这一方世界既然在《轩辕剑》世界之后,那么其能够容纳的上限,亦远远超过《轩辕剑》。 不说刚刚祂随意一瞥,发现方腊身具光明神术,而且可以借助神术穿梭的事情,就已经验证了这世界的仙侠风貌。 除此之外,王朝气运化龙,梁山一百零八天罡地煞星宿,连林灵素施展的法术,都可以窥见其中一二。 这是一个道法神术,在许多人身上得到大规模运用,而不是像《轩辕剑》世界那样,只是少部分几人特权的世界。 而那位察觉到,祂查探四方时散发的神念后,一直穷追不舍的上界仙神,能够隔着两界施展神念追踪自己,其对神念运用的玄妙处,亦远超以往。 不是前面那个世界中,“黑龙”和撒旦两个人,或者说两个魔神可以比拟的。 “黑龙”和撒旦那两个家伙,对于神念的运用那叫一个粗犷,简单粗暴到让人不容直视。 赵福金想到这里时,突然心中一动。 循着一点差不多完全消失,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残存联系,沟通了某两个倒霉蛋。 《轩辕剑》世界地狱。 自从隐藏在“刘乐”身躯中,那个神秘存在的气息消失以后,“黑龙”和撒旦就渐渐地放下了心头担忧。 但“刘乐”给两个魔神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过于深刻,让两者在短时间内,根本不敢离开地狱。 反正时间的长短,对于祂们这等,能够永生久视的神魔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再说大家以前还不是呆在地狱里头,吹牛打屁,只有感觉无聊的时候才会去人间兴风作浪? 这一日,“黑龙”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拉着撒旦一起,暗中窥视轩辕界中的情况。 正看到垓下战场,刘盈手持“轩辕剑”,大战“幻影黑龙”附身项羽的画面。 “黑龙”望着刘盈手中,三番四次和自己发生纠葛,那熟悉的上古神器,忍不住大为唏嘘。 撒旦却十分眼热地望着“轩辕剑”,口水直流。 虽然撒旦并非嗜好收藏神器的收藏狂魔,但对这号称“攻击力”第一的上古神器,亦存了很大的兴致。 可惜此刻拿着“轩辕剑”作战的小家伙,却是那个“刘乐”的亲身弟弟刘盈。 仅仅凭借这一份关系,就让撒旦心中的念想,如同被冷水浇灭的火光般瞬间熄灭。 “黑龙”和撒旦心思各异时,蓦然心中掠过一丝悸动,有一个极其隐蔽,让两魔神感到心惊肉跳,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消除的印记,终传来了讯息。 就在刹那间,身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数百丈的“黑龙”,急速缩减庞大的身躯,化作一条不足半尺长的迷你“黑龙”。 一片散漫神色的撒旦,惊慌失措过后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呆在自己的宝座上眼珠乱转。 浑身气息大乱,根本就无法顾及,自己什么时候现出了三头六臂,魔焰滔天的原型。 被迷你型的“黑龙”传音指点,这才慌慌忙忙收敛气息,一起凝神迎接“刘乐”的到来。 一阵古怪的“嗤嗤”声响后,两魔神用来观察轩辕界的光幕上,现出身着绛色宫装的小小女童。 虽然容貌大变,连身材亦缩水了许多,但“黑龙”和撒旦两魔神,敢用自己的“魔格”担保,光幕上那个形象大变的女童,便是当初的“刘乐”无疑。 赵福金眼角含笑,对“黑龙”和撒旦轻咳一声。 祂也没有想到,在离开《轩辕剑》世界后,竟然还能够重新联系上“黑龙”和撒旦。 莫非自己现在所在的“仙侠水浒”世界,其实和之前经历过的《轩辕剑》世界,依然处在同一个宇宙中? 祂想起了此前,带着“黑龙”和撒旦,以气息凝结的幻影,前往《大唐双龙传》世界的事情。 暗想或许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 否则祂根本就无法做到,成功带着吕雉穿梭不同世界,会见不同的人们,听取他们对历史上那个“吕后”的评价。 “黑龙”和撒旦似乎没有看到赵福金的走神,静气凝神,一副听取吩咐的乖宝宝模样。 赵福金也不多说,直接隔着不知道多少距离的虚空,一把就攫取“黑龙”和撒旦身上的气机。 “黑龙”,撒旦浑身一震,接着看到眼前光幕上,“刘乐”的身影突兀消失。 还以为自己终于躲过一劫的时候,脑海中传来清脆的童音道,“你们试着用神念控制一下,让自己在本天尊现在的世界中,重新凝聚出身形来?” “黑龙”一愣,然后便发现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懵懵懂懂,犹如刚刚降生时的微弱意志。 祂想起刚刚“刘乐”的传音,急忙控制着神念,不断地尝试着重新凝聚龙身。 存在于祂脑海中的那个微弱意识,实在过于孱弱,“黑龙”在尝试了无数次后,才成功的凝聚出一具小小的龙躯。 得之不易的喜悦涌上心头,“黑龙”忍不住咧嘴一笑,发出阵阵“嘎嘎”怪笑声。 祂脑海中的微弱意识,同步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与此同时,在赵福金的身前虚空中,一团虚实不定,时而凝聚成一团不规则的形状,时而又失败后重新消散的气机,终于显现出迷你“黑龙”的形象。 看起来不到三寸长短的迷你“黑龙”,咧着小嘴,发出奶声奶气的怪笑声。 虚空另外一侧,同样刚刚具象出来的小小“魔神”撒旦,三个头颅同时皱起眉头,低头观看自身这一具,并没有比迷你“黑龙”大多少的古怪化身。 撒旦神念缓缓展开,体会着虚空中蕴藏,那种完全陌生的规则,醒悟到自己和“黑龙”,在“域外魔神刘乐”的协助之下,竟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具象出化身的事实。 祂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转头望了“黑龙”一眼。 “黑龙”亦意识到这可怕的事实。 两魔神目光交汇中,立即达成了一个相同的共识,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大家不妨先苟一波再说…… 赵福金满意至极地点点头,“黑龙”和撒旦如此识相,自然不需要祂再动手动脚,让两个家伙重新回忆起,被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支配的恐怖记忆。 “黑龙”一边感受虚空中陌生的规则,一边生出和“穿梭者”在每次新旅程前,类似的感慨。 “新世界,我黑龙大爷来了。” **** **** **** **** 山东,郓城县东溪村。 这东溪村里有一个名字唤作晁盖的保正,乃是本乡的财主,生平最喜欢结识天下的好汉。 凡是有人来投奔他,他都会热情接待。 江湖中人敬仰晁盖的威名,又因为他前些日子里的一桩趣闻,就送了他一个诨号叫做“托塔天王”。 其中“托塔”两字,乃是和前段时间里,郓城县东门外东溪西溪两个村发生的纠纷有关。 西溪村因为闹鬼的原因,有个僧人便教村民凿了个青石宝塔,镇在村子的溪边,把鬼都赶到了对面的东溪村。 晁盖听闻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独自一人趟过大溪,把西溪村的青石宝塔夺了过来,竖到自己的东溪村溪边。 于是又轮到西溪重新闹鬼,西溪的村民没奈何,花钱请了一个会捉鬼的道人,把闹事的鬼魂捉走后,这才消停下来。 晁盖知道后哈哈大笑,谁知道那道士帮助西溪捉完鬼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专程来到晁盖的府上,拜访晁盖。 晁盖对于道人的身份也十分好奇,经过一番友好交谈,知道对方原来是在河北蓟州的九宫县境内二仙山上,拜大名鼎鼎的罗真人为师,跟随他修行法术的道人。 自称叫做公孙胜。 晁盖见这道人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背一柄松纹古铜七星剑,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彪悍气息,与其说是位出家人,不如说是英雄好汉,心中啧啧称奇。 正准备调笑对方没有丝毫出家人仙风道骨模样时,突然想起一个河北地界的著名人物,不禁拍额询问道,“尊驾可是道号一清先生,人称入云龙的公孙胜大郎?” 公孙胜抚须微微一笑。 晁盖大喜,叠声询问道,“听闻一清先生道术高强,不仅擅长呼风唤雨,驾雾腾云,而且连捉鬼都很有一手。” 公孙胜面色古怪,急忙向晁盖摆了摆手,愧声道,“贫道跟随师尊学道多年,却只学得了一些皮毛。” “愧不敢当。” 晁盖心头暗自诽谤,如果连呼风呼雨,驾雾腾云都只是皮毛,那么我晁某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此时林灵素虽然尚未进京,神霄派还未大兴,但天子赵佶已经显露出来,对于道教的偏好。 赵佶在位期间,之所以会宠信诸多的道士,任凭他们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其实并非仅仅是林灵素的一人之功。 这和赵佶自身的遭遇大有关系。 (本章完) 第五章:乍闻天罡地煞名 据说早在赵佶登上皇位之前,曾经遇到一个道士,向他预言道,“吉人当继大统。” 而“吉人”两字合起来,恰好就是赵佶的佶字。 当时他的哥哥,宋哲宗赵煦还在位,赵佶也没有多想,只能够在心中暗自存了一个虚幻念想。 结果谁没有想得到,哲宗在最年富力壮的二十四岁之时,猝然间驾崩离世。 于是赵佶就被向太后赶架推上了皇帝的位置。 当赵佶坐在天子宝座上的时候,终于想起了那个道人的预言,对于道教的兴趣从此油然而生。 说起赵佶被向太后拥立为天子的时候,其实还曾经有过一段不大不小的波折。 向太后是宋神宗的嫡妻,但宋哲宗赵煦却不是她的亲儿子,而是朱太妃的儿子。 在宋哲宗驾崩后,因天子并没有儿子的缘故,朝廷不得不在宋哲宗的弟弟中找出一人,继承天子的宝座。 宰相章惇认为母以子贵,而且从血缘的亲疏而论,那么应当立哲宗的同母弟弟简王赵似才合乎规矩。 章惇的提议并没有得到向太后的肯定,反而惹得向太后勃然大怒,训斥章惇故意挑拨离间道,“从身份上而言,先帝的六个弟弟,都是哀家的儿子。” 章惇和简王赵似同时扑街! 于是其他的大臣便提出了既然无需分辨嫡庶,那么就以年龄大小的关系,改立最年长的申王赵佖为天子。 向太后再一次否认了这个提议,认为申王赵佖身有目疾,如果立他为帝的话,有失泱泱大国的国体。 一圈轮下来后,向太后主动出击,提出了让端王赵佶继位,并且搬出死去的丈夫宋神宗为靠山道,“先帝(宋神宗)尝言,端王有福寿,且仁孝,不同诸王。” 其他的大臣还没有反应,章惇却按捺不住,在大殿上当场喊出了千古名言道,“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 然而章惇的盟友曾布,蔡卞,许将等人见向太后心意已决,便纷纷背叛了小伙伴,附和向太后的提议。 端王赵佶有惊无险,成功登基为大宋朝的天子。 是为著名昏君的代表之一“宋徽宗”。 宋徽宗上位后,反对他登基大宝的章惇被贬,最终死于迁湖州团练副使的任上。 宋徽宗偶尔想起当年那位,对他说“吉人当继大统”的道士,由此对道教大有好感。 再加上他担心和自己的哥哥宋哲宗一样,由于没有子女的原因,失去继承者,正在忧心忡忡的时候,恰好当时一位叫刘混康的道士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那便是在汴梁城东北角,堆积起一座巨大的假山,借此改变汴梁城的风水,自然可以解决皇帝子嗣的问题。 这座假山就是著名的万岁山,又因其处在八卦的艮位,同时被称为艮岳。 就在修建“艮岳”期间,徽宗宠幸的后宫妃子,便不断传来怀孕或生产的喜报。 于是大宋天子对道教更加信服。 再加上朝廷中宰相蔡京等诸大臣,为了巩固在天子心目中的宠信,不断地向天子推荐郭天信,魏汉津,王老志,王仔昔,张继先,徐守信等道士。 这些人围绕在天子的身旁,相互间串通一气,把个原本就对道教好感的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宋天子赵佶,哄的团团转。 这还是原本那个没有道法的世界,发生过的真实历史。 更不要说,这还是一个,星宿降世,张天师,明教,罗真人,九天玄女等仙神皆能够显圣的《水浒传》世界了。 诸多的道人虽良莠不齐,但都具备了一定的法力,随便出手施展下出幻术之类的小把戏,就让赵佶信以为真,自以为真正见识到了道教的伟大。 因此早在林灵素入汴梁前,天子就已经沉迷道教无法自拔了。 连晁盖这种山东乡下的保正,都知道朝廷对于道士的优待,见到公孙胜后,对他满口称赞不已。 公孙胜功聚双眸,睁开法眼打量晁盖身后的气运,眼看晁盖浑身上下清气缠绕,内中隐隐显示一尊妙不可言,尊贵神圣的身影,心中忍不住暗自轻叹一声。 等到公孙胜想要收起法眼时,已经有所不及,只见在他的刺探下,那神圣的幻影微微睁开双眸,一道恐怖白光破体而出,笔直刺向了公孙胜的双目。 一道如同庄严至极的黄钟大吕声音,在公孙胜的脑海中轰然炸响,震地公孙胜头昏脑涨。 他突然觉得口鼻间一阵湿热,不由地伸手一摸,迷迷糊糊就看到了满手的殷红血迹。 晁盖一阵恍惚,然后看到眼前的公孙胜身躯摇摇晃晃,神色蓦然一片狰狞,接着七窍不约而同渗出鲜血。 他大惊失色,伸手向前,想要搀扶住公孙胜,同时急声询问道,“一清道长,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对晁盖来说,公孙胜这么一个看起来身强力壮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七窍流血? 除非是公孙胜本来就身具隐疾,所以才会突然爆发出来,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等惨状。 晁盖本来就是喜欢结交天下豪杰的性子,平时只要有江湖好汉投奔到他庄子上,必定会好酒好肉悉心招待。 等到这些好汉离开之时,还会专门准备一份盘缠送上,让好汉们走的安心。 他见到公孙胜的凄惨模样,虽然大吃一惊,却也有些不以为然,心中早就下定决心,一定会让这位“一清道人”在自家的庄子上,疗养修身治好疾病。 等到他痊愈后,再奉上足够的盘缠,然后劝说一清道长回乡,以防遭遇不测。 公孙胜身躯微微摇晃,躲开了晁盖的搀扶,心中想起在出山前,师尊罗真人对自己说过的叮嘱。 “你本是天罡地煞的一份子,此去山东,自有一番风云际会,了结往日的恩恩怨怨。” “如果是在半个月前的话,为师还不会担心你深陷其中,以至最终惨遭横祸。” 罗真人神色肃穆,踌躇不决,向徒弟透露机密道,“可天机却突然大变,连为师都看不清楚,未来会有什么变故?” “总而言之,你好自为之就是了。” 公孙胜哪里见过师尊罗真人这样严肃的时候,被吓得胆战心惊,忐忑不安道,“师尊,徒弟我不下山还不行吗?” “我既然一心向往大道,便早就已经和红尘脱离瓜葛,情愿永远跟随在师尊身旁,侍奉您老人家。” 罗真人罗澄没好气的瞥了公孙胜一眼,手里浮尘轻轻一挥,把毫无抵抗之力的公孙胜送下山门,然后遥遥传音道,“等你了结了天罡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煞的气数后,再回来侍奉我老人家也不迟。” 公孙胜站在山脚,抬头眺望,团团白色雾气后面,被护山大阵掩盖的山门,寻思良久后转身离开。 他遵循罗真人的叮嘱,一路南下来到山东境内,暗中打听符合其师所言,天罡地煞特征的人物。 照理说,民间早就有西汉末年,二十八星宿下凡,投身为云台二十八将,协助汉光武帝刘秀平定天下的传说。 而且还有唐朝的时候,白虎星君先后接连投胎,成为罗成,薛仁贵,郭子仪三位鼎鼎大名的名将,为大唐江山呕心沥血,保护李家天下的安宁。 但凡星宿降世,都会是世上了不得的显赫人物,公孙胜自忖,不用多少时间,便能够摸到线索。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哪怕是薛仁贵,在名震天下以前,也曾经有过充当伙头兵,名声不显的时候。 终究是时机未到,公孙胜在山东呆了半年多的时间,依然还是没有找到一位符合形象的英雄好汉。 直到一伙请道人上门捉鬼的百姓,说起隔壁村保正的暴行时,才心头暗自一动。 当下他不动声色地跟随这一伙西溪的百姓,来到他们村中,为他们捉走了闹事的厉鬼之后,再来到和西溪隔溪相望的东溪村,查探晁盖的底细。 此刻在法眼下,见到晁盖身后隐隐约约的神圣身影,哪里还有半分的犹豫? 先是整了整身上的衣物,然后对晁盖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口中大声疾呼道,“小弟公孙胜,见过天王哥哥……” 晁盖愕然,原本伸出去准备搀扶公孙胜的双手,僵在虚空中,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 他庄子上的门客见到这惊人的一幕,同样大感好奇。 以前来投奔晁盖的好汉们,虽然亦对晁庄主十分敬仰,但并没有像公孙胜这样,会对晁盖行如此大礼。 晁盖满脸苦笑,低头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公孙胜。 公孙胜抬头望向晁盖,脸上血迹斑斑,神情中却有说不出的隆重和庄严,他对晁盖使了一个眼色,点头道,“小弟有一桩大事情,想要同天王哥哥细说。” 晁盖见公孙胜如此模样,心头突兀砰砰乱跳,暗忖眼前这道人,该不会是来挑唆自己,起兵反了赵家天下吧? 当今天子在位十多年,虽然偶尔有荒唐不经的时候,但天下各处还算平静,并没有出现什么乱世的现象。 晁盖双眸中掠过一丝犹豫神色。 如果这道人公孙胜,直接开口劝说我起兵反宋,那么我又应该如何答复? 他正在神思不属之际,突然听到公孙胜的声音道,“天王哥哥,你可知道,自身已经身处一场杀劫当中?” 杀劫? 什么杀劫? 晁盖一个激灵,我一个安分守己的保正,从来都没有偷摸拐骗,能够有什么杀劫会落到我的头上? 这道人想要故意搅乱我的心智? (历史上,万岁山开始修建于公元1117年,到公元1122年完工,为了点缀万岁山,出现了著名的“花石纲”。 万岁山的时间线,为了和水浒传相符,所以和真实历史会稍微有所不同,这是水浒传本来就有的bug。) (本章完) 第六章:甲子前魔君走脱 公孙胜最后的这一句话,让晁盖的心湖掀起一阵波澜,久久难以平复下来。 什么杀劫? 晁盖自忖虽然喜欢结交豪杰,但是对于每个来到自家的庄子上,拜访自己的江湖好汉们,也全都经过了严格的刷选。 一些犯贱作恶,罪大恶极的江洋大盗,奸诈歹徒们,自己都会婉言相拒,既没有让那些名声不好的恶徒败坏自己的名声,同时亦没有和他们彻底撕破脸皮。 总的来说,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任何一个方面的关系,晁盖都做的足够面面俱到。 所以对于公孙胜这个说辞,他觉得对方是故意在言语中夸大危害,分明是想要搅乱自己 心智。 然后为他接下来,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做铺垫,好取得一鸣惊人的效果。 晁盖心思一动,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反问道,“却不知道,一清道长此话怎解?” 公孙胜神念平静如湖,清晰无比地反映出晁盖心头的种种疑惑,然而他却丝毫不以为然。 而是娓娓动听的说出一桩,在道门中流传了许久的公案。 **** **** **** **** 故事要从宋仁宗时期开始说起。 却说这位天子乃是天界赤脚大仙下凡,同时一并还有有文曲星,武曲星降世,辅助统治。 真宗皇帝驾崩之后,仁宗天子登基为帝,因为其贤明至圣,所以就有天下太平的景象。 仁宗皇帝自天圣元年癸亥登基,到天圣九年,这九年期间各地五谷丰登,万民乐业,路不拾遗,户不夜闭——是谓之一登。 明道元年至皇佑三年,这九年亦是丰富,所谓之二登。 再自皇佑四年到嘉佑二年,这九年,田禾大熟,称之谓三登。 一连三九二十七年,所有百姓都安居乐业,号为三登之世;谁曾想刚刚受了些欢乐,眨眼却乐极生悲? 嘉佑三年上春间,天下瘟疫盛行,从江南直至两京,无一处人民不染此症。 一时间天下各州各府纷纷向京师告急,就连东京城内外,都因为这一场瘟疫,导致了民心惶惶,损失巨大。 感染瘟疫的军民无数,虽然开封府包拯亲将惠民和济局方,自出生平俸资,合药救治万民。 然而这场瘟疫来势汹汹,那里医治得住? 随着瘟疫的规模越来越庞大,势头难以遏制,终于有人向仁宗皇帝提议,要求天子能够虔心祈祷,同时举办一场罗天大醮,奏闻天帝,以期能够禳保民间瘟疫。 天子准奏后,派遣内外提点殿前太尉洪信为天使,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宣请嗣汉天师张真人星夜来朝,祈禳瘟疫。 这太尉洪信自恃身份,到了江西龙虎山后,见龙虎山的道人们虽然都下山迎接诏书,唯独只有张天师避而不见。 心里已经是老大不痛快,但念及历代的张天师各有神迹,不得不按捺情绪,向众道人宣读诏书后,要求道人们请出天师,随同他一道返回东京城救济天下万民。 然而龙虎山的主持真人却告诉洪太尉,张天师道行非常法力高深,能驾雾兴云,所以连龙虎山的道人都不知道天师的踪迹。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是张天师性情淡薄,喜欢清净,因此在山顶处搭建了一处小小的庵堂,孤身一人独住。 如果遇到紧急情况的话,那么就需要洪太尉亲自上山,诚心邀请张天师下山才行。 洪信虽然愚钝,但也知道行百里者半于九十,功亏一篑的故事,只得答应了主持真人的要求。 他知道天子和朝廷百官们,对于这场席卷天下的瘟疫的焦急,如果自己无法请张天师到东京城,支持祈禳罗天大醮的话,说不定众人都会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为了自身的前程和身价性命着想,洪太尉老老实实地脱下了官袍,换上一身新鲜布衣,脚下则穿上麻鞋草履。 身后背着黄罗包袱中的诏书,手里提着银手炉,银手炉中降降地烧着御香,口诵天尊宝号,上山邀请张天师赴京。 一路上山,结果半路上被只吊睛白额锦毛大虫猛虎惊出身身冷汗,被条雪花大蟒蛇吓破了胆。 没有见到什么德高望重的张天师,反而被一个小牧童直接打发,说什么天师已经知道他的来意,乘鹤驾云去了东京城汴梁,主持那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 洪太尉没办法,只得骂骂咧咧奔下山,呆了一个晚上后,在龙虎山道众的陪同之下,观看龙虎山上各处的景致。 三清殿,九天殿,紫微殿,北极殿,太乙殿,三官殿,驱邪殿等诸多宫殿一一全部悉数看遍,无论主宾,皆都欢欣喜悦,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哪知到了最后一处“伏魔殿”的时候,这洪太尉却发起臆来,非要见识一番,被龙虎山历代祖师封锁在“伏魔殿”中,那些凶恶魔王们的稀奇古怪模样。 随同的道众们拦了几下,被洪太尉以上奏天子的名义恐吓,便不敢再继续阻拦。 只得召集人手,解开了封皮,砸开了大锁,然后一拥而入全部进了“伏魔殿”中。 到了“伏魔殿”里头后,又看到一个高约五六尺的石碑,下面石龟趺坐,大半陷在泥里。 再仔细看那碑碣上,前面都是龙章凤篆,天书符箓,在场的众人谁也不识。 等众人转过那石碑后面,却只有四个真字大书,明晃晃地凿着“遇洪而开”。 洪太尉心中大喜,暗忖此宝物和本官有缘,难怪这些牛鼻子老道们想要处处阻挠本官。 一声令下,聚集众人,先把石碑放倒,然后齐力挖掘石龟,再向下挖了三四尺深厚,看到一块方圆丈许的大青石板。 到了这里的时候,龙虎山的真人知道不妥,苦苦相劝,没奈何洪太尉一心挖宝,指挥众人将大青石板抬起。 “伏魔殿”中刹那间冒出滚滚黑气冲天,五指难见,就连火把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灭。 伴随滚滚黑气而来,还有一声声惊心动魄的雷霆声响,雷声过后,黑气直冲天际,化作百十道金光,望四面八方而去。 见到这副末日般的异象后,洪太尉暗自心惊,终于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 随后胡乱听龙虎山的主持真人提了一嘴,什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总共一百零八魔君的故事,吓得连龙虎山都不敢继续多呆,急急忙忙返回了东京汴梁。 回到京城,才知道张天师在东京禁院做了七昼夜好事,普施符箓,禳救灾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今已是瘟疫尽消,军民安泰。 张天师主持罗天大醮,弥消瘟疫后,便向天子辞朝,乘鹤驾云,自回龙虎山去了。 不说洪太尉向天子和所有人,蓄意隐瞒下了因自己的胡闹,而导致一百零八魔君走脱的事情。 张天师回到龙虎山之后,听主持真人说起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逃脱的消息。 他道行高深,虽然有些不以为然,还是向天下各处道教门派,传送了详情,让诸门派对此事多加注意。 然而将近一个甲子时间过去,天下间亦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魔君闹事的事情。 就连公孙胜这样的道门真传弟子,也只是在被师父赶下山之前,才听说了此事。 一甲子时间过去,当年经历过洪太尉放走魔君事件的当事人,早就已经全部离世。 再加上洪太尉担心,因为此事而招致天子的惩罚,所以蓄意隐瞒了此事,事情的真相便渐渐被淹没。 随着时间的推移,道门中老一辈前辈的退隐,新一代的道门真传都没有几个人知晓。 当年曾经发生有过如此惊险的事件。 和普通道门弟子不同,公孙胜因为师尊罗真人的吩咐,知道这件事和他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才会紧紧放在心里。 **** **** **** **** 听完公孙胜的讲述,晁盖久久无法言语。 他怔怔的望着公孙胜,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手指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一清道长,你自己心里觉得,晁某是否会相信,你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晁盖的质疑,并没有让引起公孙胜的丝毫动怒,反而淡淡道,“信与不信,全在天王哥哥自己一念之间。” 见公孙胜的神色如此平淡,晁盖暗自思量,终饶有兴致道,“如果一清道长的故事是真的?” “那么能否请道长告诉晁某,晁某是这一百零八魔君中,哪一位魔君的转世?” 公孙胜一愣。 他也是听师尊罗真人说起过一嘴,然后四处打听后,才总结出来,当年洪太尉放走“一百零八魔君”的真相。 但是更多的具体内容,比如说,这一百零八魔君,具体的名号究竟有那些,也和其他人同样一头雾水。 更不要说什么,某一位魔君的真实转世身份? 否则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也就无需在山东境内转来转去,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听人说起晁盖的事情,这才灵机一动,循着冥冥中的指引,前来晁盖的庄子。 然后发现了最关键的一处线索。 晁盖望着苦苦思索的公孙胜,忍不住暗自松了一口气。 总算还好,这一清道人,并没有开口就让自己起兵造反,推翻赵家的统治。 虽然他所说的,发生在一甲子前,洪太尉放走魔君的故事,既惊险刺激,同样十分生动具体。 但那和我晁盖有什么关系? 我好好地做我的东溪村保正,晁家庄庄主便可…… 和尚道士们的神神叨叨,怪力乱神的事情,我一介凡人,肯定是惹不起的。 但是我躲还躲不起吗? (本章完) 第七章:林灵素初会晁天王 晁盖心中主意既定,不再有任何犹豫,伸手拦下公孙胜的劝说,斩钉截铁般道,“一清道长无需多言。” “你说我是魔君的一员,那么请你拿出真实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所说非虚。” “否则便是口说无凭,晁某是万万不敢相信。” 公孙胜眼见晁盖神色坚定,知道以对方的心性,拿定主意后,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心里其实也十分清楚,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第一次见面,就会全心全意地信任,此前从不认识的陌生人的缘故? 哪怕是普通的老百姓,都不会如此鲁莽行事,更不要说晁盖如果真的上映天星的话,单单是意志力方面来讲,肯定要比普通百姓更加坚定无数倍。 晁盖身为一村保正,此前结交来往好汉,在和他人的交往过程中,自然早就养成了防备的心理。 公孙胜突然觉得,这一次自己的冒然上门,非但没有取得预想中的结果,反而引起了晁盖的怀疑。 只看晁盖满脸狐疑不定的表情,说不定还在暗自嘀咕,自己是否某些习惯于,坑蒙拐骗的无良道士? 之所以没有招呼庄客,把自己乱棒打出,已经是他以往江湖中的良好名声,起了很大的担保作用。 公孙胜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一声,深深的看了晁盖一眼,向对方稽首行礼歉意道,“是贫道失礼了。” “还望天王哥哥莫要放在心里才行。” 晁盖眉头一皱,不解道,“敢问一清道长,小可自认虽然在本地亦略有薄名。” “但看道长对我态度如此客气,显然并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些许的搏名,就能够让道长如此待我?” 公孙胜既然知道,想让晁盖相信自己的说辞,并非是一朝一夕的简单事情。 同时也对明显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是上界仙神转世,下凡历练,让自己初一见面,就感觉到悸动不已,和天罡地煞大有关系的“托塔天王”暗自关注。 这一次明显是他事先没有准备妥当,看起来还专程需要返回二龙山一趟,向师尊罗真人询问更多的详情才行。 当下婉拒了晁盖的挽留,离开晁盖的庄子,在众多庄客们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直接施展神通,腾云驾雾,向着北方而去。 有暗中观测的庄客,急急忙忙奔入庄里,把公孙色腾云离开的事情通告给晁盖。 晁盖闻言只觉异常诧愕,如此一个身具神通的高人,竟然一见面就向自己行参拜大礼。 难道说,晁某人真的有惊人来历不成? 正在捻须思索间,突然又有庄客神情激动的进来禀告道,“庄主,门外有一位古怪道人求见。” 晁盖闻言一愣。 公孙胜不是刚刚离开不久,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 这进来通告的庄客,乃是个眼明手快的伶俐鬼,看到晁盖神色有异,急忙解释道,“并非刚刚离开的一清道长,而是一位从南方而来,容貌奇异的道人……” 晁盖见他一副神情惶恐的模样,忍不住道,“除此之外,这南来的道人有何奇异的地方?” 庄客忙不迭点头答道,“庄主明见,小的看这道人,亦是和公孙道长一样的活神仙。” “我刚刚正望着公孙道人离去的方向眺望呢,转眼又看到有一个道长降下云头,落在我们的庄前。” “如果不是因为两位道长的容貌差异过大,我还以为是那位公孙道长回来哩?” 晁盖听说,这一次求见的道人,也能够腾云驾雾,暗自惊讶时见庄客吞吞吐吐,一副神思不属,忧心忡忡模样,按捺情绪询问道,“有什么话一并诉说即可?” 庄客心中暗骂一声,不再有丝毫的迟疑,连声答复道,“依我看,这刚来的道人不似善类……” 晁盖还没有作答,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在两人的耳旁道,“竟然有此事?” “却不知道为何尊驾会认为,贫道并非善类?” 话音未落,两人只见眼前虚空中,泛出阵阵虚实不定的涟漪,然后一个容貌怪异的道人,就在晁盖两人眼前现出了身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晁盖定睛一看,以他的心性都大吃一惊。 只见这道人脸分两半,一半枯瘦如骨,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肤,包裹在骨头之上,模样煞是惊人。 另外一半却是娇艳白嫩,哪怕比起女子的细腻肌肤来,还要更加的红润细滑。 这样一张“半枯半荣”“如鬼如神”的脸庞,骤然出现在普通人的眼中,再胆大的人都要被吓一大跳。 再仔细一看,来人脸上的异状却蓦然消失不见踪迹,变的和常人容貌并无二致。 庄客没有想到,自己向晁盖的告状,竟然会被对方悉数听见,而且还以此反问自己。 他此刻见到这道人容貌已变,虽然并不知道,是否对方想要故意捉弄自己,便强颜欢笑答道,“请恕小人无知,不知道道长仙法,误解了道长的来意。” 晁盖见庄客神色恍恍惚惚,口中认错,顿知对方可能是故意显露出异状,以此戏弄庄客,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他对刚刚不久前离去的公孙胜,依然记忆犹新,对于这个后来的道人也心存警惕。 看到对方露出饶有兴致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忍不住询问道,“道长仙乡何处?” “不知道和二龙山的公孙胜仙长,有何关系?” 晁盖不管庄客如何禀报自己,说这道人是从南面而来,看起来和公孙胜并无瓜葛。 开口就询问道人和公孙胜的关系如何? 一旦这道人暴露出来,和公孙胜有关联的话,便立马赶人,不再听他一言半语。 道人目光聚精会神的落到晁盖身后,宣了一声“无量天尊”后,朗声唱诵道,“捻土为香事有因,世间宜假在宜真。洞宾却识林灵素,灵素何尝识洞宾。” “贫道乃永嘉林灵素,见过这位庄主。” 晁盖微微一愣,暗叹此人好大的口气,竟然胆敢把自己和吕洞宾相提并论。 吕洞宾此时还没有后世那般鼎鼎大名,被列为八仙之一,但已经是民间广为传说的仙人之一。 林灵素报上自己的名号之后,目光炯炯,法眼看到常人无法观测到的状态,心中暗叹一声。 和公孙胜一样,林灵素也能够看到,缠绕在晁盖身躯四处,那神圣玄妙的虚幻身影。 他知道,这是一尊降落红尘,重新历练的仙神。 而且从其隐隐流露出的气息上来看,分明是道家一脉中,都堪称尊贵的上界仙神的化身。 永嘉林灵素? 晁盖听到这陌生的名号时,心中却猛然一凛。 先有蓟县公孙胜,后又有永嘉林灵素,为何都在差不多的时间,前来自己的庄子上? 他想起了公孙胜说过,虚实难辨的那番话。 原本晁盖对于公孙胜所言半信半疑,但不管是公孙胜,还是林灵素的来意的都极其蹊跷。 让晁盖忍不住陷入深思,莫非自己的身上,真的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他却不知道,林灵素和公孙胜两人来见他的目的,其实有着天壤地别般的区别。 林灵素被赵福金提点之后,一路沿着大运河向北狂奔猛进,赶赴大宋京师汴梁城,寻找自己的机缘。 谁知刚腾云驾雾至山东境内时,突然看到一片虚幻星光从天垂落,笼罩在整片齐鲁大地上空。 这虚幻的星光隐隐绰绰,似虚似实,又非虚非实,以林灵素的功力都无法分辨出来。 正当林灵素想要进一步观测究竟,这虚幻的星光旋即又消失不见,难以寻找。 但他终究是道门真传,就在匆匆一瞥中,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虚幻的星光正在缓缓的由虚转实。 这惊人的异状,显然已经出现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朝廷却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林灵素准备放弃观察,继续赶往京师汴梁城时,突然却看到西北角落的一处地方,有一道清气冲天而起,直撞牛斗,直撞地漫天星宿支离破碎。 被撞散的星宿化作一道道金光,有三分之一数目都落在山东境内,另外三分之二的金光却四零八落,散入全国各地。 如此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的异象,吓得林灵素气息絮乱,体内法力差点失控,从云驾上摔了下来。 他的心头暗自发苦,为何我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小道人,竟会接二连三遇到这样的大事? 望着异状消失后,仿佛又重新风轻云淡的天穹,林灵素的云驾停止不动,呆在原地许久时间,然后左右摇晃了一下,一咬牙向刚刚清气冲起的地方飞去。 还没有到达事发的地点,林灵素远远看到,一道金光飞起,然后一路向北方迅速飞驰。 金光中,一个身材魁梧壮硕,孔武有力,做道士打扮模样的人物脸上神色肃穆庄严,眉头紧锁,只顾着埋头向北方直冲。 公孙胜心切天罡地煞的真正详情,期盼能够快一点回到二龙山,向师尊罗真人询问究竟。 一不小心之下根本就没有注意,隐身在一旁,暗中偷窥自己踪迹的林灵素。 不过就算公孙胜有所防备,估计也无法窥破林灵素的痕迹。 要知道当日明教教主方腊的强大实力,在林灵素有心隐藏的情况,也对其一无所觉。 而方腊则是天下有数的强者,至少亦是和公孙胜的师尊罗真人,级别相当,难分轩轾。 公孙胜虽是道门真传,但面对有心隐瞒气息的林灵素,还稍稍有心无力了些。 林灵素却有些诧异,既然会在刚刚发生惊人异状的地点处,发现另外一位道门的真传。 他心头颇为疑惑,不清楚这道人,在刚刚发生的异象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且方才天穹星光乱坠的异象,让林灵素陡然想起,道门中有关一甲子前的那桩异闻。 仁宗朝瘟疫肆虐天下,洪太尉龙虎山请张太师,一意孤行,“伏魔殿”中放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名魔君。 随着时间的流逝,能够记住这一桩异闻的的道门众人,都已经变得十分稀少,而林灵素的师父恰恰就是其中一位。 林灵素望着方才直冲牛斗的清气升起的位置处,那最后一丝缓缓消失的清气余韵,心中充满踌躇。 他无法决定,自己在奔赴京师的情况下,是否有必要,介入到此事当中去? 最终想起师父说过,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和大宋的国运有极大的关联。 这才跺了跺脚,降下云头,落在晁家庄门前。 谁知在见到晁盖后,蓄意以法眼观察对方的真身,才惊讶的发现,对方虽然来历不凡,但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其实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林灵素心中暗讶,打量了满脸戒备的晁盖一眼,轻声询问道,“这位庄主有礼!” “贫道方才在驾云赶路之际,突然看到有同道的身影,同贵庄位置升空而起,然后向北而去。” “却不知道,贫道的那位同道,所为何事而来?” 晁盖不由低嘿一声。 这自称林灵素的道人,说话好直接,一上来就询问,明显涉及到别人隐秘的事情。 晁盖并非有意替公孙胜隐瞒真相。 然而林灵素虽然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模样,但神态漠然冷酷,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冷酷味道,就像是掌控着一切的帝王般,一副旁若无人的姿态。 却让晁盖觉得暗自发堵,哑声反问道,“道长既然想知道真相,不妨自己去找一清道人如何?” 林灵素目光一顿。 他的性情,其实并非属于正派人物的作风。 因为容貌怪异的原因,林灵素自幼遭遇乡民的歧视,后来流落淮,泗间的时候,亦屡次受到旁人人白眼,在这种状况下,他的性情难免变得乖戾。 虽然后来被其师收入门下,学到了道门真传,然而这却没有化去林灵素骨子里的乖戾。 毕竟谁也没有规定,道门真传,就需要像儒家学子一样,整天把仁义挂在嘴边。 况且收林灵素为徒的那位道门前辈,也只是负责,教导林灵素一身道术后,就飘然而去。 并没有任何更改林灵素的性情的措施。 他望着满心抗拒的晁盖,口中发出一阵怪笑道,“贫道观庄主和我道门有缘。” (本章完) 第八章:被捉走的晁盖 “贫道观庄主和我道门有缘,不如就跟随贫道座下,做一个侍奉道童可好?” 林灵素语气惊人,出口就让晁盖勃然大怒。 晁盖是山东恽城县境内,黑白两道都吃通的豪杰,无路是各路的英雄好汉,皆对他无比敬仰,在官府中亦和诸如都头朱仝雷横,押司宋江等人交好。 往日里投奔到晁盖庄子上的,更是需要晁盖出手帮衬,才能够躲灾避难,对晁盖更是托心托肺,刻意奉承。 他哪里遇到过,像林灵素这般,一开口就立即撕破脸皮,说什么收自己做小厮的话。 林灵素所谓的道童者,便是修道者执役的童子,需要鞍前马后,为修道者不辞艰辛地小心侍奉。 就如同大户人家里头的奴婢一般,只不过有着一个,可以升级成为道人的机会。 当今天子虽然宠信道人,对于得宠的道人有极高的赏赐,但这却不是晁盖的本意。 林灵素如此口吐狂言,对于晁盖而言,便是对他的当面侮辱,让晁盖心头无名火直冒。 晁盖恨不得就招呼庄内的人手,将林灵素当场拿下,然后让这妖道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但他心头终究保持着最后一份清明,想起庄客来报时,曾经说过,林灵素和公孙胜一样,能够腾云驾雾,来到自家庄子,亦是从云头上飘荡下来。 这样实力恐怖的强者,他哪怕是把全部晁家庄的人马聚集到一起,也不过是人家挥手间一个法术的功夫,便能够让所有人都难以招架,不得不束手就擒。 因此晁盖虽然对林灵素的飞扬跋扈恨之入骨,却也无奈地只好忍气吞声,开口解释道,“道长明鉴,晁某红尘心事未了,如何能够跟随道长修行道法?” “修行道法?”林灵素只觉诧异不已,不解道,“贫道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修行道法了?” 晁盖愕然以对。 林灵素对晁盖哂笑一声,充满了揶揄道,“贫道只不过是想要让你做一个,替贫道处理杂事的小道童罢了。” 他突兀想起当日,在浙西的时候,隐藏在山洞中,因为气息的不慎流露,被明教教主方腊发现的事情。 明教教主方腊一言不合,就施展大招,想要杀人灭迹的行径,到今日依然深深震撼了林灵素的心灵。 林灵素此刻面对晁盖,就不自觉地模仿其当日方腊的姿态,以及方腊发话时的冷酷举止。 这一种模仿,带给了林灵素气质上的骤然巨变,浑身上下流露出生人勿进的气质。 在方腊心中,为了抹杀消息泄露的可能性,从而毫不犹豫地向林灵素动手的行为,亦告诉了林灵素一个真谛。 对某些人而言,人命低贱如草。 此为行走江湖的第一经验。 事实上,道教徒本身就并不像俯首等死的普通人,他们在历史上可是数度造反的行家里手。 从张角三兄弟,到张鲁张天师一系,再到孙恩卢循等人,无不曾宣称着建立地上神国的理念,指挥教徒和困顿的百姓,冲击地当政的朝廷摇摇欲坠。 后人印象中,所谓“爱谁谁,不信滚,别打搅老子飞升”的高傲冷漠形象,不过是道教中最强硬的一份子,被寇谦之,陆静修等人剔除队伍后,才慢慢转变过来。 同理佛教徒们发起狂来,也极度不讲理,法庆以“大乘教”引诱百姓入教,号称“新佛(弥勒)出世,除去众魔”,曰“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 在法庆之后,“弥勒”就成了王朝末期时,造反者们最喜欢拉关系的仙佛了。 无论道教,佛教,有着信仰的加持,悍不畏死的教徒们,对于社会的破坏性,会产生加倍伤害。 (隔壁东瀛一向一揆默默点了个赞) 所以自东汉末年开始,历代的统治者们,就十分注意宗教的安全性问题了。 他们时而灭佛,时而遏道,才慢慢的把这两个宗教,改造成符合他们意向的无害物。 于此同时,统治者自身和宗教之间,亦以更加紧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关系,联系到了一起。 此前仁宗时期请张天师下山赴京,主持罗天大醮,消弭瘟疫祸害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 当然,此时的林灵素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以后会步步引诱宋徽宗入道,导演一出全国信道的剧本。 林灵素站在晁盖的身前,法眼中倒映着笼罩晁盖浑身的神圣虚影,眼角露出一丝阴沉笑意。 降世仙神又如何? 哪怕是上天最为尊贵的仙神,褪去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降临红尘历练,如同眼前的晁盖这般,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 作为一名道门真传,此时的林灵素,对晁盖来说,正好拥有无比巨大的影响力。 晁盖面对林灵素,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庞大压力,不仅浑身如同灌铅似的沉重,内心深处亦极为忐忑不安。 就在难以承受,即将发生剧变的临界点钱,林灵素突然扑哧一笑,缓缓撤去气势。 他望着晁盖身躯后,犹如流光般闪烁,即将爆发的神圣虚影,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没有了林灵素施加的庞大压力,好似一锅沸水般翻滚不休,在爆发边缘的虚影,亦渐渐地重新平息了下来。 晁盖仿佛正从噩梦中惊醒。 他环视一眼四周,发现抱着双手臂膀站在四周的庄客们,不知道何时已经全都卧倒在地上。 幸好还能够听到这些人平稳的气息声,所以晁盖才没有以为,这些人已经被林灵素悉数杀害。 空气中的氛围渐渐凝固,有种让人心生不安的诡异。 林灵素似笑非笑,不急不缓敦促晁盖道,“庄主你心中,已经考虑的如何了?” “可否愿意跟随贫道,一起共赴东京汴梁城,寻找一场荣华富贵,以慰籍平生?” 晁盖口中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道,“可!” 林灵素脸色一喜,刚想要说些改善沉重气氛的话,虚空中蓦然掠过一道漆黑电光。 林晁两人定睛一看,等见到这漆黑电光的真实面目后,先前互相对峙的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不约而同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对着虚空中上下起伏的细小身影惊声叫道,“黑龙?”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龙这种生物存在呢? 不是说,像龙,凤凰和麒麟等上古神兽,都在一场惊变后,就已经销声匿迹,再也没有现身人世吗? 可眼前这条细小的“黑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迷你“黑龙”扭动自己小小的身躯,对于被“穿梭者”变成现在的模样,无可奈何的时候,甚至会产生某种自我吐槽的欲望。 祂神色冷漠,对目瞪口呆的林灵素点了点头,低声呵斥道,“你的动作太慢了。” “龙大爷在汴梁城里头,等候你很长时间,结果都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出现。” “所以就自己出来找你的踪迹……” 林灵素心中一凛,急声询问道,“敢问神龙,你为何要寻找贫道的踪迹?”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个隐隐的猜测,不过是想要籍黑龙之口,得到对方的证实而已。 果然听到“黑龙”不满的甩了甩尾巴,闷声不乐道,“你以为是谁让你来东京汴梁城的?” “如果不是因为天尊的吩咐,龙大爷根本就懒得理睬,你这样一个连仙境都没有到达的蝼蚁……” 在听到“天尊”两个字的时候,林灵素心头暗颤。 林灵素是道门真传,自然清楚“天尊”两字,乃是道教术语中的一个尊称。 一般用以尊称,道教中地位最高贵的神仙,比如说著名的三清,分别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 除三清天尊以外,还有许多被道教吸收的上古尊神,亦会被称之以“天尊”的名号。 比如说,著名的九天玄女娘娘,就有多个相关的“天尊”“大天尊”尊号。 如“九天玄姆圣姆天尊”,“九天紫府玄祖大天尊”,“九天玄祖元君大天尊”,“九天玄女元君大天尊”,“九天玄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圣母元君大天尊”等等…… 这能够派遣“黑龙”,前来迎接自己的,明显是一尊实力恐怖,身份惊人的天界尊神。 只是看祂能够派遣出一头,人间已经绝无仅有的龙族,便知道其中的可怕。 人间在上古惊变后,真正的龙族已经遁迹,修道者能够能够驱使的“龙族”,往往或者是蛟龙之属,或者是修道者自己冥想上古龙族的神韵造物。 比如说,《水浒传》中,往往会看到,某个施法者抛出浮尘,化作某只龙族,便是属于修道者自己冥想的造物。 而在林灵素的感应中,眼前这形状迷你娇小,只有半尺不到长短的小小“黑龙”,身上却弥漫着属于上古神兽的恐怖气息,让林灵素阵阵胆战心惊。 林灵素情绪越发沉淀下来,对“黑龙”沉声道,“贫道林灵素,见过使者大人。” 他早就已经知道,那位在自己最为危机关头,连性命都差点难易保全的时候,从明教教主方腊的手下,救下自己性命的神秘存在,肯定别有目的。 那么以对方的实力,是否知道他听从对方赶赴京城汴梁的途中,会遭遇到这样的变故? 林灵素的心底其实是倾向于,那神秘存在知晓一切,早就已经安排好所有的道路。 迷你“黑龙”不置可否轻嗯一声,算是对林灵素的答复,然后又兴致勃勃道,“嘿嘿,让我们一起去搞破坏吧……” 林灵素蓦然无语。 体型娇小的迷你“黑龙”,神色兴奋地游走虚空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才恍然大悟般道,“对了,你究竟想要如何处置这凡人?” “黑龙”口中的凡人,便是晁庄主晁盖了。 晁盖虽然自幼开始就打煞身体,同时精通武艺,擅使十八般兵器,然而在“黑龙”的眼中,这样的战斗力明显不值一提,只不过堪称“一鹅”而已。 “黑龙”觉得,如果自己本体尚存的话,只要轻轻一吹,便能够让晁灰飞烟灭。 晁盖神色复杂,情绪不安的望向林灵素和迷你“黑龙”,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被俘了。 不要说是打不过神兽“黑龙”,就连人类道士林灵素的强大,晁盖也难以招架。 迷你“黑龙”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远超林灵素,比起林灵素来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林灵素寻思片刻后,伸手指了指晁盖,询问迷你“黑龙”道,“却不知道,贫道能否带着这人上京?” 虚空中,迷你“黑龙”的小小身躯蓦然一滞,疑惑不解道,“小道士你真的决定好了?” 林灵素点了点头,解释道,“此人和一桩异象有很大的关系,贫道想要带着他一起,查探究竟。” 这两人一物之中,显然只有晁盖一人,并不知道,林灵素这句话里头的含义。 迷你“黑龙”却浑不在意般摇头道,“小道士你是说,不久前天昏地暗,金光四散的异象?” “其实那是一甲子以前,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脱困的异象,只不过这一次刚好从历史长河中再一次显现出来而已。” “你无须过于担忧。” “黑龙”对林灵素满口随意应付,在祂看来,这一界的生物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也并非是真正的星宿,而是他们的一点神念降世,附身在一群凡人的身上,主动投身一场杀劫,以完成历练。 当然,这是那位强横到不可思议的“刘乐天尊”所说,迷你“黑龙”也不过是拾人牙慧。 但这讯息对于林灵素而言,却是极为难得的线索。 林灵素随手掐诀,在晁盖的身上施展了一个“傀儡术”,然后扔了两只甲马,套在晁盖的腿上。 稍稍尝试了几次后,终于能够带着晁盖一起,行动自如的跟随在身后疾步如飞。 然后和迷你“黑龙”一道,趁着晁家庄的庄客们茫然无知,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成功逃离了晁家庄。 一路向东京汴梁城继续进发。 (本章完) 第九章:好戏即将开演 公孙胜风风火火,急冲冲驾云赶回九宫县二仙山,没曾想根本就见不到自己的师尊罗真人。 二仙山护山大阵开启后,山周围常年云雾弥漫,哪怕是最熟悉山路的村民们,也不敢继续在二仙山中随意走动。 因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再怎么心存着一份侥幸,想要进山的村民,最终也会失踪在二仙山里头。 刚开始发生这样的异状时,周围的村民很是惶恐了一段时间,派人搜索了两次,都是一无所获。 不过最后那些失踪的那些村民,都会在悄然无息间,安然无恙地返回自己的家中。 周围村民这才知道,二仙山发生的异状,其实是和二仙山中隐居的仙人有关。 人人惊叹之余,纷纷传言,幸好二仙山的仙人心慈仁厚,所以才会把失踪的村民送还回到家中。 这些被送回来的村民,衣物无损,工具也没有丢失;但相应的,对于在二仙山中的情况却一问三不知,完全不知道,失踪的日子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而且还两手空空。 人虽无恙,也没有得到任何收获,这和他们冒险进入二仙山,想要获取丰厚猎物的原意相反。 而且他们一失踪就是长达一旬(十天)的时间,骤然失去家中主要劳动力,让这些人各自的家庭都变得异常惶恐,人人情绪不宁,直到他们安然返回才稍稍有所好转。 如此诡异的事态,以及得不偿失的进山行动,让附近的村民开始对二仙山畏惧如虎。 等公孙胜返回二仙山的时候,二仙山附近的村民们,已经把二仙山视为最凶险的禁地。 再也没有村民敢自动作死,贸然进入二仙山。 公孙胜站在二仙山山脚,眺望山中的护山大阵全面开启,惊人的灵气化作一团又一团的云雾,然后在大阵的运转下,输送往护山大阵的各处节点上。 在公孙胜的法眼中,眼前的二仙山,就是一团肆虐的灵气狂暴中心风眼,难怪能引发惊人的异象。 公孙胜在二仙山的山脚等了半天时间,师尊罗真人也没有露面,开启二仙山的护山大阵,让公孙胜进入山门中。 半天时间里,公孙胜把自己在山东的经历,絮絮叨叨地对着虚空讲述了一遍。 直到说起自己见到晁盖,看清楚晁盖身上的气息,却摸不准对方真实身份之时,才听到一声轻叹。 接着就被一股浑厚的力量打翻在地,趴在地上抬头瞥见,罗真人手握着一柄浮尘,在他旁边不远处位置现出身影。 罗真人冷然怒哼,对公孙胜的有眼无珠,明明已经进入宝山却空手而回,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幽怨。 “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晁盖乃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集合的关键人物。” “为何不继续跟随在他的身旁,见证天罡地煞们的聚拢,趁机消弭其中的因果?” “反而返回二仙山做什么?难道说,为师已经老到,要你随身侍奉的地步?” 公孙胜从地上站起,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 他是被罗真人自幼打惯了的徒弟,自然不会觉得罗真人此举,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听到罗真人的指责后,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解释道,“师尊,我对天罡地煞的详情,知道实在太少。” “因此晁盖随意一问就无法作答,才不得不返回山门,向师尊您老人家求助。” 罗真人嘿嘿冷笑,断然道,“就算你对于天罡地煞的故事,知道的再怎么详细又如何?” “天罡地煞魔君汇聚,聚义梁山,强横一时,最终风流吹散,原本是注定的剧本。” 公孙胜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顿足懊恼道,“也就是说,原本我只要不离开晁盖,继续呆在他的身旁,就能够水到渠成,参与天罡地煞荟聚的过程。” “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离开梁山,便可以自动消除,和其他天罡地煞的因果?” 公孙胜想通这点后,恨的直咬牙。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才导致了这样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纰漏。 如果继续呆在晁盖身旁的话,那么自己就犹如棋盘上的棋子,只会浑浑噩噩的按照预定规则行事。 说不得连自身的意愿,都会被消弭到最弱,成为棋局中一枚无关紧要的小卒子。 得到了师尊罗真人的指点,才能够跳出来整个棋盘,立马想通其中的关键点。 他思索良久,才向罗真人问出自己初始的疑惑道,“师尊,那位晁盖晁庄主究竟是何身份?” “弟子其实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感应到,和天罡地煞相关的任何气息。” “然而同时,却又有一种感觉,这位晁庄主,其实是天罡地煞荟聚的重要源头?” 这是让公孙胜感到最为不解的地方。 如果晁盖的身上,即使只具备那么一点点,和天罡地煞相关,哪怕是最最微弱的星宿气息,公孙胜觉得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继续呆在晁盖的身旁。 寻找天罡地煞荟聚的线索。 然而在公孙胜法眼的观察下,晁盖虽然出身不凡,疑似和天界大神有紧密关系,却偏偏和天罡地煞没有半点的关联。 所以公孙胜心中才会生出,返回山门,寻找师尊罗真人,询问究竟的念头。 罗真人轻轻一浮尘打在公孙胜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让公孙胜忍不住龇牙咧嘴,浑然没有当日在晁盖,以及其他晁家庄庄客们面前,庄严肃穆姿态。 公孙胜在自家山门前,自己的师尊罗真人身旁,才流露出这份行走江湖时,被严严实实遮掩的性格。 罗真人暗叹一声,摇头道,“他虽然并非天罡地煞,却是天罡地煞荟聚的最初源头。” 公孙胜闻言不禁一呆,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其实我的感应并没有错误?” “啪”的一声脆响。 罗真人又一浮尘打地公孙胜踉踉跄跄,没好气道,“既然知道,自己的感应没有错误,那么就应该坚定不移的继续执行下去,而不是回来山门才对。” 公孙胜浑不在意,哈哈大笑道,“我这就立刻返回郓城县去,回到晁家庄……” 刚刚运起法力,跳上云驾,突然听到罗真人幽幽道,“你现在回去郓城县又有何用?” “那晁盖被人要挟,跟随着他人一同去了东京汴梁城,早就已经不在郓城县。” 公孙胜惊声叫道,“什么?” 如果天罡地煞荟聚的源头已断,那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还能否顺利开局? 自身的因果又该如何消弭? 无法预知的未来,像巨大的谜团向公孙胜迎面扑来,让他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 “咄”! 罗真人一声轻呵,惊醒了迷茫的公孙胜,指点徒弟道,“你先去东京汴梁城,查探一下详情。” 公孙胜精神一震。 **** **** **** **** 大宋天子,徽宗赵佶,今年刚刚好三十岁,正处于人生当中,最为年富力壮的阶段。 他在没有登上大宝,还只是端王的时候,爱好笔墨,丹青,骑马,射箭,蹴鞠等运动,因此身体远比其兄先帝哲宗赵煦健壮。 自从登基为天子之后,依仗年轻力壮的原因,在向太后还政后,贬退当初反对自己登基的章惇,然后又驱逐了老臣蔡卞,韩忠彦,曾布等宰执大臣。 重用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等人,朝政逐渐慢慢的走向混乱。 这一日天子退朝后,夜宿在刘贵妃的房中。 刘贵妃出身卑贱但长的花容月貌,赵佶在得到刘贵妃以后对其极其宠爱,与她形影不离,竟到了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程度。 不到十年的时间当中,便从低级的“才人”,连升七级而至贵妃,可谓是羡煞旁人。 当然主要原因是她的肚子十分争气,每次生下一个孩子,就会自动晋升一级。 正是这个世界中,“穿梭者”附身的宿主,“茂德帝姬”赵福金的亲身母亲。 这刘贵妃和天子赵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佶,一同生育有三子和三女,分别为五女茂德帝姬赵福金,八子济阳郡王赵棫,十一子祈王赵模,八女安淑帝姬,十四女洵德帝姬赵富金,以及十八子信王赵榛。 生下十四女洵德帝姬赵富金的大观三年(公元1109年),也就是在两年前,被封为四妃之首的正一品贵妃。 此刻又已经怀胎八月,再过一段时间,还会给赵佶生下其第十八子信王赵榛。 宋徽宗赵佶对刘贵妃宠爱有加,在原本的历史上,刘贵妃两年之后去世,让赵佶悲痛欲绝,追封其为“明达皇后”。 不过现在“穿梭者”的降临,未来的剧情也不知道会如何改变,但至少有一点,刘贵妃身为宿主的亲母,肯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年仅二十七岁就去世。 赵佶看望了一番刘贵妃,他本是出了名的声色犬马,历史上留下过“青楼天子”名号,和名妓李师师绯闻不断,因为刘贵妃有孕在身,本不愿留宿在刘贵妃的宫里。 但不知为何,突然却觉得精神乏困,不欲赶路,于是便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虚空中,赵福金的小小身影闪烁不定,肩膀上的迷你“撒旦”双眼翻天,忍不住吐槽道,“万万没有想到,本大魔王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施法对象,竟然会是一介凡人?” “撒旦”对于赵福金自己不动手,反而指使自己施展蛊惑之术,让赵佶感到困乏难挡的行径,感觉到特别的憎恨。 这样的小事,对于心高气傲的地狱大魔王来说,简直就是有辱祂尊贵的魔格。 赵福金手掌心火光带电,随手扔在迷你“撒旦”的身上,与此同时还封印了撒旦一身魔力,直电地撒旦三个头颅都口吐白烟,六只眼睛中冒出来一个个圆圆的蚊圈。 迷你“撒旦”心中唉声长叹,还是“黑龙”那厮过的潇洒,被“刘乐”派出去免费旅游。 正在唠叨“黑龙”的时候,便感应到了“黑龙”的气息,迅速向这里接近。 迷你“黑龙”现身后,看到“撒旦”的凄惨模样,虚幻的龙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也不知道,“撒旦”这家伙,哪里又惹主人生气了? 心有戚戚焉之余,赶忙对赵福金溜须拍马道,“伟大的主人,小龙已经按照您的吩咐。” “接引那位小道士林灵素入京,请伟大的主人您继续吩咐,接下来小龙还需要做些什么?” 赵福金小嘴微微一撇。 和“撒旦”一对比,“黑龙”这家伙简直节操丧失,在明白自己已经成功到达异界后,便立马对赵福金展开奉承,马屁话不要命似的从龙口中流水般脱口而出。 连和“黑龙”在地狱中结交了无数年,自以为十分清楚对方性情的“撒旦”,都只知道目瞠口呆地望着仿佛变了一副面孔,完全陌生的小伙伴。 赵福金笑眯眯的接下了“黑龙”的所有奉承,转手就让对方出门去迎接林灵素入京。 留下“撒旦”一个魔在身边,故意时不时的流露出一副,因为对方的吐槽而感到恼怒,随手就是一个心火光带电,扔在对方的魔躯上面,电的“撒旦”死去活来。 迷你“黑龙”甫一返回汴梁城皇宫,就看到小伙伴“撒旦”的这副惊悸模样,更是敬畏不已。 赵福金拍拍小手,轻声笑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这一出宋徽宗夜游神霄府的精彩演出。” 祂对迷你“黑龙”吩咐道,“小黑,稍稍流露一下身上的气息,震散一些不必要的屑小。” 迷你“黑龙”一声轻嗯。 随着祂身上的龙威开始向四周迅速辐射,众多黑暗的位置中,响起了急促的惊呼,然后又陷入了沉寂。 赵福金满意点头,然后伸出小手,沿着虚空向下重重一挥,口中脆声道,“a。” “第一幕,天使下凡,邀请人间天子,赴神霄府宴席。” “猪脚一已经准备妥当……” “场景已经布置完毕……” ……………… ………… …… “开始!” (本章完) 第十章:神霄宫中遇林灵素 赵佶正睡的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有人在房外大声叫喊道,“请陛下更衣赴宴。” 初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谁知自家身躯,却身不由己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而且在一群侍奉于床榻前,隐隐绰绰看不清容貌,宫娥们的帮助下穿戴齐整。 然后又在她们的簇拥下,来到有一位身披五彩羽衣,高冠巍峨,手持浮尘,浑身笼罩在虚幻光影下的使者身前。 这使者轻挥浮尘,未言先笑,开口对赵佶道,“人间天子好福分,小仙奉上帝之命,邀请天子你随小仙上界,前往神霄府中,参加天界众仙宴席。” 赵佶心中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放眼望去,只见身旁的宫娥们各个体态妖娆,容貌端庄秀丽,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气质。 和自己说话的那位天使,长身玉立,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的仙人模样。 这些人的身上,都向外散发出某种让旁人闻起来,觉得沁心扑鼻的奇异香味。 无论是衣物,还是每个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都不像是普通的人类能够拥有的。 他的精神一阵恍惚,觉得这些人大概就是,自己想象当中,最符合天界神仙的形象了。 随着天使手中浮尘轻轻摇摆,一声令下,有人突然高声叫喊道,“天子起驾。” 让赵佶觉得难以置信的事情出现了。 他的脚下,突然涌现出一团洁白如玉的云彩,载着他和那些宫娥,还有天使,以及其他一些人员,飘飘荡荡之中,渐渐远离了大地,向虚空高处飞升而起。 站立在洁白的云彩上,赵佶好奇的向云团下方望了一眼,一阵头昏目眩中,急忙闭上双眸。 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敢重新睁开视线,不过再也不敢,继续先前的鲁莽举动。 就在刚刚的那一眼当中,赵佶看到原本庞大无匹,占地极其广袤的汴梁城皇宫,仿佛一个泥土堆垒而成的玩物,只是不到巴掌大小的小小泥堆。 就算是整座汴梁城,也不过他平时看到的普通房间大小,平时觉得宽敞悠长的街道,仿佛田野间的阡陌纵横,犹如某副图画上一条条漆黑的墨线。 汴梁城外,崇山峻岭,长河大泽,都被缩小了无数被,悉数落入赵佶刚刚的一眸之间。 这惊人的画面让赵佶久久难以回复。 他突然想起,当年东汉初年,马援面见汉光武帝时,所谓的“聚米为山”,以代地形容貌,向光武帝讲解陇西各地的军事形势,大概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副模样了。 但是光武帝看到的仅仅是假造的模型,然而自己却是站在云彩上,活生生地看到最为真实的地貌。 这样的际遇,岂是光武帝能够比拟? 一种莫大的满足感,迅速充塞在赵佶的心中,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朕,果然是天命加身! 也不知道飞升了多少时间,身旁渐渐开始汇聚,各种各样的不同颜色的云彩。 赵佶目光左右平视,见到其他的那些云彩,虽然看起来就在身旁不远处,然而却不知道隔着多长的距离,哪怕他极力聚集视线,也无法看清云彩上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状况。 不过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那些云彩的上方,亦是和自己这里一样,都是奔赴“上帝”宴席的各方来客。 上帝者,昊天也! 上天之帝,元气广大,则称昊天;据远视之苍然,则称苍天;人之所尊,莫过于帝,托之于天,故称天帝。 在民间就是所谓的“老天爷”。 赵佶对于自己参加的这一次宴席,觉得既惊又喜,心头充满了无比的期待感。 正在感慨的时候,突然觉得浑身轻轻一震,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玄妙至极的世界中。 于此同时,赵佶的耳朵中,蓦然听到一声宏大的龙吟声,然后又有一个清脆的童音低声呵斥,将那龙吟声压下。 接着赵佶双目一亮。 在赵佶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副,平时只能够在他的脑海中,或者是图画上,才能够看到的惊人景象。 七彩云光中,一处超出了赵佶想象力的庞大建筑,正在一点点的显露出真实容貌。 身旁的天使微微一笑向赵佶介绍道,“好让人间天子知晓,那便是天宫了。” 赵佶身为大宋朝的天子,自己就住在整个天下最为富丽堂皇的皇宫当中,生平也不知道见识过多少,瑰丽玄奇的事物,依然还是忍不住呼吸一促。 “天宫”的宫殿,并不是像人间的宫殿那样,坐立在土地上,而是凭空悬浮,在团团的云彩包围当中。 而且也不是如同人间的宫殿那样,一旦建成后就落地生根,无论如何也难以移动。 七色的云彩在一座座宫殿的周围飘来飘去,还有矫健的各种龙族,绚丽的凤族,神圣的麒麟,时而露出身躯,时而又隐入云中,伴随着最中心处的宫殿,在虚空中来回漂浮。 更有仙鹤古松,凌空玉桥,高度惊人的琉璃玉柱,各种各样赵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物,在天宫中的各座宫殿里,却是随处可见的寻常东西。 而那些身上穿着雄伟的战甲,气势惊人的天兵天将,更是让赵佶发出阵阵惊叹。 果然不愧是天界气象,朕的人间,哪里有如此多的瑰丽奇物,如此多的雄伟将士? 远远看着“天宫”的宫殿已经如此惊人,等到赵佶跟随着天使,真正踏足宫殿之后,更是心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无论脚下的广场,还是身旁栏杆,统统都是真正玲珑剔透的白玉雕砌而成;广场角落处更是摆放着,各种一看就极其不凡的花草,根本不是人间的模样。 赵佶自诩见多识广,在历朝历代的帝王当中,也是不可多得,才学渊博的人物,竟也叫不出那些花草中的任何一株的名称。 头顶赤冠的仙鹤站在草圃中来回踱步,不时扬起长长的脖颈朝天发出清越的鹤唳。 斑斑点点的仙鹿,顶着参差七叉的鹿角,眨着水润的双眸,嘴中“呦呦”声声。 玉碑下的青龟,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态已经多少年。 更有一只看起来呆头呆脑,浑身只有黑白两色的貔貅,好奇地向赵佶一行人望来。 赵佶浑然忘却了自己,身为天子应有的尊严,就像是一个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不懂的稚童,只知道东张西望,看到任何一样东西都惊奇不已,时而驻足查探。 领路的天使,还有簇拥在两旁的宫娥们,以及其他的天兵们,却仿佛对赵佶稀奇的模样见怪不怪。 每当赵佶停下脚步,对着天宫中的奇物指指点点,就会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而等到赵佶重新起步后,才会跟随着赵佶的步伐,重新继续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走廊通道中,突然转出一位,神采飞扬,骑着青牛的长须中年道人。 这道人正坐在青牛的背上,睁眼便看到了赵佶一行人,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赵佶瞧这道人的模样,显然看到了什么,让他觉得十分古怪,难以置信的事情。 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等着那道人驱使座下的青牛,还有身后的两个仙童来到自己的身前。 骑青牛的道人来到离赵佶一丈距离的位置时,从青牛上翻身而下,对赵佶稽首询问道,“陛下在人间为帝,怎么还有时间返回神霄府,莫非有什么大事?” 赵佶一愣,顿时想起邀请自己,来神霄府赴宴的天使,对自己也是称呼为“人间天子”的称号。 十分明显,对方肯定是认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在觉得诧异的同时,驱使青牛前来询问。 赵佶微微一笑,反问道,“道人又是哪一位仙家?” 他对着骑着青牛,能够认出自己是“人间天子”的道人身份,亦感到十分惊奇。 天宫广袤无边,面积惊人,根本就不是人间的宫殿那样,一眼就可以望到底。 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赵佶也只有遇到,眼前这么一位,骑着青牛而来的古怪道人。 道人深深的看了赵佶一眼后,沉声答道,“贫道永嘉林灵素,见过陛下。” 永嘉林灵素? 赵佶轻喔一声,脑筋中急速转动,发现自己此前从未听说过,这个林灵素的名号。 他朝林灵素轻轻颔首,嘴角含笑道,“永嘉人杰地灵,又有无数名山胜境,朕亦十分向往。” 接着又道,“朕曾经听人说起过,在永嘉境内,就有三十六小洞天中的容成大玉天,还有七十二福地中的仙礚山,大若岩山,陶山,三皇井等著名的洞天福地。” “每每想起在那些洞天福地中,曾经隐居过的仙人们,朕都恨不得拔驾一游。” 他说到后面声音低沉,语气渐渐低落。 赵佶身为大宋天子,乃是整个天下的象征,长年累月都需要住在皇宫里头。 此乃是国本之需。 朝廷百官,对于赵佶时常溜出皇宫,在东京汴梁城里头胡闹,留宿青楼,已经是最大容忍的相让。 他又怎么可能跑到千里之外的永嘉去,见识一下,前朝那些仙人们曾经隐居过的洞天福地? 林灵素矜持一笑。 他能够听得出,赵佶语气中的羡慕。 赵佶目光轻轻一转,已经自曝道,“对了,朕是跟随天界的天使,前来神霄府赴宴。” “想必林仙家亦是如此?” “怎么没有看到跟随林仙家的天使呢?” (本章完) 第十一章:仙宴的惊人变故 林灵素轻轻一摆手中的浮尘,摇头微笑道,“陛下是人间至尊,所以才会有天使亲自邀请您,上界赴宴。” “而林灵素不过之是一介山野闲人,哪里能够得到和陛下一样相同的待遇?” 赵佶恍然大悟。 他的视线落在林灵素身上,心头却暗自思量,这一位自称“山野闲人”的林灵素,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些年来赵佶痴迷道教神仙之术,宠信郭天信,魏汉津,王老志,王仔昔,徐守信等诸多道人。 连正一教的天师张继先都曾经数次入京,为赵佶驱邪,讲道,极得赵佶的恩宠。 不过和普通的道人不同的是,张继先身为正一教本代天师,其自身地位尊崇,反而看不上赵佶的那些赏赐,只是得了一个““虚靖先生”的赐号,便又返回了龙虎山。 林灵素和赵佶交谈一番后,便重新骑上青牛,带着两位跟从仙童,飘然而去。 远远传来骑在青牛背上,清朗的声音在唱诵道,“捻土为香事有因,世间宜假在宜真。” 赵佶望着林灵素离去的潇洒背影,忍不住询问天使道,“敢问这位使者,此林灵素者是那位仙家?” 天使还未开口作答,一位身着青色锦衣的宫娥掩唇笑道,“下界天子莫非不知?” “这林灵素先生,乃是和天子同代的修道者,甚至在年少的时候,还曾经做过苏东坡的书童哩。” 赵佶一惊。 这么多年以来,他虽然见识过,许许多多神通广大的道人,然而还没有遇到过,像林灵素这样的修道人。 本以为自身的际遇,已经奇特至极,能够被神霄府暗中邀请,上天赴众仙的宴席。 谁曾经竟然会在赶赴仙宴的途中,碰到同样一位,来自于同一个下界的修道者? 赵佶正想要从宫娥的口中,探测林灵素相关的讯息,然而那位口快的宫娥却被天使呵斥,然后就闭口无语。 再也无法从她的嘴里,知道哪怕半点的消息。 被天使,天兵天将,还有宫娥们簇拥在中心的队伍再次展开脚程,继续前行。 赵佶按捺下心头的疑惑,一边尽情的浏览途中的景色,一边在心里头暗自估算。 自己这一行人,究竟走了多长的时间? 让赵佶感觉到最惊讶的事情却是,哪怕他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半点疲乏的感觉。 反而有种神清气爽,通体舒畅,浑身上下处处都充满了劲道的异样错觉感。 这种不可思议的状态,让赵佶完全归功于,天界之地,自然是和下界有不同特点的原因。 思索间,赵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座高至少又十丈左右的巨大门户前边。 巨大的“天门”,散发出一道道炫目的金光,瑞气腾腾,一眼望去就知道其中的不凡。 此刻的“天门”前面,已经汇聚了无数的来客,三三俩俩的各自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堆堆的小团体。 每个小团体的组成人员各不相同,同时交谈声音各异,而且连内容都很少重叠。 甚至时而会还看到,某个团体中间,有人会因为觉得其他的小团体当中,突然露出让自己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觉到有趣的话题时,还会直接抛开先前团体加入到另外一个话题中。 赵佶暗自惊讶。 在短短的时间里头,赵佶就看到了林灵素的身影,周旋于不同的小团体中。 也不知道这道人,是如何能够在各不相同的小团体中,处处如鱼得水般行动自如的? 虚空中蓦然传出宏大的声音,似乎是在提醒,赴宴的客人们,宴席终于准备妥当,来客们已经可以开始入场。 天使簇拥着赵佶跟随在其他来宾的身后,从高大屹立的“天门”鱼贯而入。 进入宴席后,一位身高至少在十五丈衣裳,体型庞大无匹,让人只觉胆战心惊的巨人,轻而易举的夺走了赵佶的目光。 赵佶望着全身披甲,手里还拎着一柄宣花长板斧,浑身上下流露惊人煞气的巨人,心头狂跳。 他脸色一片惨白,四肢轻颤,十指微微抽搐。 天使还以为赵佶是畏惧“巨灵神”的威势,急忙轻声介绍道,“此为天界神将,巨灵神是也。” “巨灵神将军不仅神力无匹,而且还武艺超群,乃是天界的天将当中有名的神将。” 殊不知赵佶却想起了自家的“执金吾”卫士,暗忖莫非天庭亦如人间般,有所谓的仪仗队不成? 不过看巨灵神的模样,却只是形影单只,他的周围,也没有和他体型差不多的仙神。 显而易见,这“巨灵神”,并非普通的卫士可言,而是正如天使所言那样,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骁将。 赵佶望着那威猛的身躯,觉得自己如果拥有如此神将的话,那应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只凭这巨大无匹的雄壮身躯,随意一脚踩下去,都可能会把大地都踩裂,连脚印都会变成一个又一个巨坑。 人间的长枪扎在他的腿上,说不定就像只是被蚊虫咬了一口,并没有更多的痛楚。 正想入非非时,突然只见看巨灵神双眸中神光爆射,刺破虚空,向赵佶冲来。 林灵素的身躯挡在了赵佶的身前。 虚空中气势升腾,林灵素身影轻轻晃动,似是和巨灵神,展开了一场隔空的较量。 巨灵神收回了目光,不再关注赵佶。 同一时间林灵素的身影亦消失在赵佶的眼前。 “当”的一声。 庄严的音乐响起,有无数的仙童从虚空中冒出来,引导着所有赴宴的宾客们,来到自己的座位上。 陪同赵佶一路行来的天使和其他随从,把赵佶交托给仙童后,悄然无息的退了下去。 赵佶在仙童的带领上,踩着轻飘飘的云彩,无需像刚刚那样自己步行而来,而是就那么站在云彩上,任凭云彩在虚空中漂移,终来到主人给自己安排的位置。 天女们从天而降,但是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浮在虚空中,踩着音乐的节拍,跳起了不可思议的舞蹈。 羽衣飘扬,音乐典雅间,已经坐在席位后面的宾客们,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天女们的迷人舞姿。 赵佶目光迷离。 他乃是有名的艺术皇帝,不仅写得一手好字,创造出了让人赞叹的“瘦金体”,而且在绘画方面亦有很高的造诣,“其文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采风流,更胜李主百倍。” 还没有登基之前,更是东京汴梁城中著名的浪子王爷,和驸马王诜等人相交,养成了轻佻浪荡的性格,因此章惇才会喊出那句“端王轻佻不可为帝”的名句。 但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赵佶,欣赏的目光亦高出常人无数倍,再加上成为天子后,更加乐衷享受,被蔡京等人哄骗在“丰亨豫大”的天下太平假象中。 这样一位目光过人的天子,也被眼前的舞蹈所吸引,甚至比其他人还要更加的浸入其中。 渺渺的音乐在赵佶的耳边缠绕,紧紧地抓住了赵佶的心弦,让他心醉神迷,久久不愿意清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音乐从缠绵转为激扬,宴席中的舞蹈者,亦从天女们,换成了手持神兵利器的天兵天将。 惨烈无比的气息渐渐弥漫整个宴席,每一个参演的天兵天将,面无表情的挥舞着手里的神兵利刃,似乎是在和看不见的敌人作战,向众人展示战争的残酷。 赵佶哪里见过这样,汹涌澎湃的战争之舞,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又脸色煞白。 心神随着舞蹈的进程而不断地变幻莫测。 一场又一场舞蹈节目缓缓进行,终究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最后从宴席的末位开始,参加宴席的“仙神”们,一一出列向神霄府的主人,“高上神霄九宸上帝”献上自己的礼物。 当宴席中央的位置,由“仙神”们献上的众多礼物,已经堆积如山的时候,终来到了由赵佶献礼的环节。 赵佶跌坐席位上,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地方出现了失误,为何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戏? 那么长的时间之中,邀请并且陪同自己上界赴宴的天使,还有那些宫娥,以及天兵天将,为何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宴席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环节? 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上天赴“众仙之宴”的一天,所以就那么两手空空赶来。 长时间没有举动的行为,引起了众多参加宴席的仙神们的猜测,众多的目光皆投注到了赵佶的身上。 赵佶苦苦思索,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又有什么东西,能够被上界的仙神们看上眼? 宴席上陷入一片寂静,无声的压力,统统都压在了赵佶的身上。 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普通人的目光,都拥有如此可怕的威力,让人觉得肝胆俱裂,难以忍受。 更不要说这神霄府中的宾客们,都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三界当中的“仙神”? 咔嚓一声巨响。 眼前的画面,就像是镜片破裂般,化作了一片片细小的碎片,在赵佶的眼前骤然炸裂开来。 赵佶的双眸之中,一片片的细小碎片里头,都封印着一位位栩栩如生的“仙神”模样,全都瞪大双眸,露出错愕的神色,犹如琥珀中的虫豸般难以动弹。 一声昂扬的龙吟声响起在赵佶的耳旁。 赵佶猛然间睁开双目。 刘贵妃柔声细语询问道,“陛下,陛下,请醒一醒……” 隐隐还有一个狡黠的童音,掺和在龙吟里头,于赵佶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瞬间遗忘。 (本章完) 第十二章:裹挟者终被裹挟 赵佶脸色铁青,神色慌张,多年的荒淫无度,比起年轻时素质下降了无数倍的身躯颤颤发抖。 他清清楚楚的记着自己做梦时,每一分每一秒的细节,不敢有丝毫的遗忘。 难道说,自己宠信道教多年,最后得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荒谬的结果吗? 不仅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天地垂青的结果,反而却遭到某一位天帝的厌弃? 作为大宋朝的一代帝王,赵佶自然是相信神仙们,并非是普通百姓的胡诌,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前有仁宗朝时期,邀请龙山张天师,到京师汴梁城主持罗天大醮,祈禳瘟疫的事迹。 后有自己的亲身经历,再加上诸多的道士们,在赵佶的面前展示多方面的法术。 由不得赵佶不相信。 虽然赵佶心里同样也十分清楚,皇宫中的这些道士们,大抵只是普通的修道人而已。 他们修炼的都是些旁门左道的法术,多是“障眼法”“迷幻术”之类的小术,很少有涉及到道门真传的真谛。 哪怕有真正的道门正传,比如说龙虎山的张继先,来到汴梁城皇宫之后,也像旁门左道的修道人一样,随便露了手障眼法,然后就拍拍屁股回龙虎山了。 但是万一呢? 就算是贵为帝王,心理也和普通庶民相似,存在着一丝侥幸,想着万一自己真的会碰到一个,出身和龙虎山张继先那样,但是却比张继先圆滑的真货呢? 到时候他赵佶一边跟随真人修炼道法,一边又能够继续统治天下,两全其美,岂不是生活美滋滋,乐无边? 不得不说,正是由于这样侥幸的心理和愿望,在历史上才会出现数目众多,对道教,亦或者是对佛教极度宠信的帝王们。 从信佛的梁武帝,到信道的唐武宗,一个个前仆后继,都倒在自己天子这一份正经业务以外的业绩上。 宋徽宗赵佶不过是其中一个,在他以前已经有许多前例,在他以后还会有许多相同的后例。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宋徽宗赵佶,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否则又怎么会有“道君皇帝”的名号流传下来? 他在脑海中自己回忆,“神霄府上仙宴”的点点滴滴,蓦然想起某个骑青牛的道人。 自称“永嘉林灵素”的道人。 这道人的出场,虽然并不怎么显耀,但是在巨灵神挑衅的时候,似乎曾经出过手,相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在赵佶看来,林灵素之所以会出手相助,避免自己出手,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所在。 然而赵佶并不觉得,这种带有目的性的出手,就会显得对方功利性过强,让人心生厌恶。 一代史家,司马迁有句话说的很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赵佶觉得自己看破了林灵素。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天下者,一家之天下也;帝王者,人之主,天之子。 无论文人武将,练成了一身可观的才艺之后,难道还会心甘情愿带着一身惊人绝艺,埋骨山野不成? 到头来,无论是为了扬名立万,还是流芳百世;无论是野心勃勃,还是忠贞不渝,统统都会通过各式各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途径,最终荟聚到天下最高的统治者麾下。 修道者又能如何? 佛道两家在历朝历代,又不是没有过,投身到朝廷中,为博取天子一笑的事迹流传。 道教的陶弘景,司马承祯,张果老…… 佛教的玄奘,神秀,法明,法明…… 唐朝是佛道两教都野蛮生长的一个重要时期,一系列的主要人物,全都有过为天子服务的事迹。 我赵佶召集一批甘心替朝廷做事的道人们,只不过是遵循前头古代天子的定例罢了? 所以这一位“永嘉林灵素”,也是像他的前辈们一样,念念不忘投报朝廷的忠贞之士。 赵佶心头一片火热。 多年来,他宠信道教,厚待道人,总算是等到了一位真正,不同凡俗的“仙家”。 他有心立即下诏,让皇城司派遣人马,立即寻找林灵素的踪迹,想见一见这位神奇的道人。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雷霆,就在皇宫的上空炸响,其中还有一声愤怒的龙吟。 大宋气运所化的赤龙,在某个小小身躯的手掌下苦苦挣扎,却无可奈可对方半分。 赵福金本身就是赵佶的女儿,身上带着宋廷的气运,“赤龙”想躲都无从躲避。 “乖!乖!真是小乖乖!” 祂的声音中,带着迷魂般的效果,把赤龙迷的神魂颠倒,犹如拍马溜须的“黑龙”般,吭哧吭哧地围绕在赵福金的身旁,兴奋地追着自己的龙尾绕圈。 然后对着虚空轻轻吹了一口气。 赵佶也不知道怎的,神智一阵迷糊,想不起来下诏的事情,一歪头又重新睡了过去。 **** **** **** **** 林灵素带着晁盖,跟随“黑龙”的后头,来到东京汴梁城中,刚刚在客栈中还没有休息多长时间。 在离开晁家庄之后,本来是由林灵素带着晁盖以甲马之术赶路,然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黑龙”就开始嫌弃林灵素的速度太慢,直接裹挟两人飞速赶路。 以让林灵素都感觉不可思议的速度,风驰电掣,三四百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刚刚落下云头时,驾轻就熟的林灵素都有些脸色发白;而生平第一次坐云的晁盖,更是觉得晕头转向,趴在地上大吐特吐,差点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之后就被“黑龙”扔下不管,也不说裹挟两人来东京的目的,自己一条龙消失不见身影。 林灵素无奈,只好和晁盖找了一家客栈借宿。 白天赶路的方式过于刺激,晁盖虽然躺在床榻上,却久久无法成功入眠。 直挺挺的瞪大双眸,盯视着漆黑的屋顶房梁,心头慢慢回想自己这半天时间里,不可思议的奇异经历。 晁盖可不是乐于安分守已的普通百姓。 他家里有不俗的资产,生平却为人豪爽,舞刀弄枪,自己有一身不凡的本领,喜欢结交江湖朋友。 今天被林灵素劫持的事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桩祸事,然而却未必不能化作幸事。 作为一名武者,晁盖知道修道人的存在,并且还曾经十分仰慕,无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没有门路,见识修道人的不凡。 前来拜访他的江湖浪人无数,其中有许多混吃混喝之辈,但亦给晁盖讲述过,和修道人们相关的惊艳故事。 然而让晁盖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前有公孙胜上门想要结交自己;后又有林灵素的出现,而且还口出狂言,要求自己做他的贴身道童。 同时还展示出惊人的手段,在不知不觉中,迷住了晁家庄上的众多庄客,带着自己逃出晁家庄。 林灵素的甲马之术,让人能够健步如飞,已经让晁盖惊奇不已,“黑龙”裹挟两人腾云驾雾,更是让晁盖想起诸多传说。 事已至此,晁盖面对比自己强悍无数倍的一人一物,也只能放弃了抵抗的打算。 甚至还略显得意,暗戳戳的想到,莫非我晁盖真的有修道之资,否则为何会让林灵素这样的高人,都忍不住想要,出手抢夺,让自己做他的道童? 却是早就已经忘记了,林灵素还曾经出言讽刺过,说他只是想要找一个贴身服务的道童。 不过仔细想来,林灵素这话半真半假,如果晁盖是普通的人物,那么林灵素又怎么会想让他跟随自己呢? 而“黑龙”更是眼高过天,同样是看出了晁盖和此方世界,那紧密相连的关系线,才没有直接丢下晁盖,带着林灵素一人,回到主人的身旁交差。 晁盖心头浮想翩翩,眼珠微微偏转,悄悄望向一旁床榻上,闭目打坐的林灵素。 暗想如果此刻自己动身逃跑,那么这道人,会不会在发现自己丢失以后,大发雷霆? 然而他心念刚刚浮现,便发现林灵素睁开双眸,黑暗中爆射出一道逼人的神光,落在自己身上。 晁盖一呆。 林灵素呵呵轻笑,摇头道,“晁庄主不妨试一试,能否趁贫道不注意的时候,成功逃脱离开?” 以晁盖的功力,能够在只有一些微弱光芒的条件下,清晰地看到林灵素脸上胜券在握的从容。 晁盖摇了摇头。 他并不知道,为何林灵素会如此自信,但是同样也知道,对方手段迭出,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才会开口和自己打赌。 既然可以肯定,自己是必输的结果,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去挑衅对方的容忍。 反倒不如,静静地等待转机。 房间中重新陷入寂静。 黑龙嚣张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两人的耳朵边上道,“娃哈哈,龙大爷我又回来了。” 林灵素对着身长不足半尺的迷你“黑龙”,保持足够尊敬的态度,晁盖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但是晁盖也知道,看起来小小的迷你“黑龙”,说不定是比林灵素还要可怕的强者。 然而,这比林灵素还要可怕的“黑龙”,其实并不是属于林灵素的同路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林灵素也是和晁盖一样,都是被迷你“黑龙”挟持的对象。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晁盖嘴角轻挑,林灵素挟持自己的时候,决计不会想得到,他自己也有被他人,或者说被它物威胁裹挟之时。 这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而这,亦是他晁盖安静等待的转机。 (本章完) 第十三章:缘何起冲突? 晁盖情知,自己双臂虽有千斤之力,一身武艺亦颇为不俗,堪称江湖中一名武功好手。 但面对林灵素之时,这些平时里让他觉得自傲的能力和本领,其实并没有给晁盖带来太大的安全感。 林灵素能够在瞬息之间,就让晁家庄的众多庄客们,全部都中招倒地无法动弹。 不管林灵素是使用了什么办法,都足以说明,林灵素的危险程度,远超晁盖事先的预测。 面对着林灵素的威胁,晁盖无所抵抗,是以才会直接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晁盖乃是天界中的巨擘大能下凡,灵觉超过普通人不知凡几,正是觉察到了林灵素平静表面下,那份无可阻挡的强大时,他便已经想着放弃抵抗了。 更不要说后来出现的“黑龙”,在晁盖的感应当中,比起林灵素来还要危险无数倍。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验证了晁盖的先见之明。 林灵素用甲马之术带着他,以快逾奔马般的惊人速度赶路,已经让晁盖觉得啧啧称奇。 而感到不难烦的“黑龙”裹挟着两人,腾云驾雾,一炷香的短短时间内,就飞行三四百里路程。 在普通人一顿饭都没有完全吃完的时间,就从山东境内,来到了东京汴梁城。 让晁盖觉得心惊不已的同时,亦让他大开眼界,见识到了另一个更加强大的世界。 那是真正超凡脱俗者,被称为“修道者”们的奇妙世界。 这是一个能够飞天遁地,能够移山填海,甚至能够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的精彩世界。 按照《水浒传》原来的剧情,哪怕有公孙胜的存在,晁盖亦不应该知道这种隐情。 但是由于“穿梭者”的乱入后,改变了许多设定,就让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林灵素和迷你“黑龙”,起到了让晁盖的意识,发生了其所未有变化的重大作用。 如果说,林灵素意外出现在晁家庄上,并且还偏离原来的剧情,已经让晁盖的意识封印出现了一丝丝裂缝。 那么迷你“黑龙”属于异域魔神的诡异气息,则让晁盖的潜意识觉察到危机,从而恢复了小部分的本能。 虽然还不足以,让晁盖恢复原来的本性,但少许部分的本能,已经足以让他意识到,凡人之外,超凡世界。 同时亦带来一个额外的效果。 以凡人的视角而言,晁盖本应该对林灵素,迷你“黑龙”感觉到无穷的敬畏。 然而觉醒了小部分的本能之后,他却能够以平和的心态,等待林灵素和迷你“黑龙”两者发生冲突的可能性。 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林灵素和迷你“黑龙”,并非是亲密无间的合作者。 林灵素虽然足够强大神秘,然而面对着更加强大,更加神秘的迷你“黑龙”之时,也只能够无奈地沦为,一员和他晁盖同样有心无力的被绑架者了。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晁盖属于弱者,所以他会被林灵素从晁家庄绑架掠走;林灵素亦是弱者,所以他会被迷你“黑龙”裹挟,从晁家庄马不停蹄地赶来东京汴梁城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哪怕强大如迷你“黑龙”者,也需要摇头摆尾,向祂口中所谓的“天尊”,献上自己的阿谀奉承。 激潮澎湃的情绪,以及突如其来的觉悟,还有对自身安危的忌惮,让晁盖体内的意识封印,终出现了更大的解封。 悬浮在房间虚空高处,还没有说出现身目的的迷你“黑龙”发出一声轻咦,望向晁盖。 在迷你“黑龙”的龙目中,晁盖的周身散发出一层薄薄的清辉,把他的身躯团团包围起来。 就像是作茧自缚的春蚕那般,晁盖的身躯外围,被一层普通人无法看见的茧状事物包裹。 真是有趣。 迷你“黑龙”的龙目中露出一丝异色。 这个世界的天界仙神们,对于人间界的渗透,要远远超过,祂原先所在的《轩辕剑》世界。 就比如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是位普通乡间豪强身份,然而真身却是天界的一尊大能。 迷你“黑龙”更是想起,自己前往山东,引导林灵素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片垂落下来的虚幻星光。 心中暗自嘀咕不已,莫非此方世界的人间界,只是上界大能们随意玩弄的棋盘? 祂虽然被赵福金从异域拉来不久,但本身的位格颇高,而且还被赵福金另外加持了一部分力量。 所以在短短的时间中,一身实力从无到有,迅速膨胀了无数倍,已经差不多解析完毕,这一方世界的规则。 因此可以看出来,山东境内垂落的那一片虚幻星光,其实是部分星宿的投影。 而这些落下投影的星宿,则是祂原来世界没有,属于这一个世界中独有的星神之力。 迷你“黑龙”暗叹有趣的同时,林灵素心头却响起警报,急忙运起法眼,凝神警惕四方异动。 当林灵素的目光落到晁盖身上时,看到那一片疯狂涌动的清光时,才知道引起异变的原因。 只见晁盖身躯四周缠绕的清气,比起他在晁家庄看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壮大了多少倍。 原本略显平和,让人无法觉察到危险,反而有一种心平气和的安抚作用的青光,此刻却如烈阳般熠熠生辉,充满了炙热的感觉,让人简直难以逼视。 林灵素的眉心一阵刺痛,差点继续难以维持住法眼,恨不得立即躲开视线。 然而他亦是心狠果决之人,强烈刺激之下反而发出一声暗哼,眯起双眸,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一声蕴藏无穷怒气,仿佛如黄钟大吕般庄严的低吟声,从晁盖周身的清辉中发出。 似是隐藏在晁盖周身清气当中,那尊妙不可言,尊贵神圣的身影,感觉到林灵素的轻视,向林灵素发起了进攻。 声波在虚空中震荡四方,首当其冲的林灵素身躯摇晃,口鼻间流下一股殷红的血迹。 林灵素这时候才知道,这尊有可能是,晁盖本尊的神圣身影,并非自己可以轻易冒犯。 他的心脏砰砰狂跳不止,如同擂鼓,任凭他如何运转法力,一时间亦难以平复。 在林灵素的法眼中,隐藏在晁盖周身清气里,原本还有些虚幻不定模样的神圣身影,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凝实了许多,而且还微微睁开双眸,正在向自己看来。 轰! 当那尊神圣身影的目光望来的时候,林灵素只觉头皮发麻,仿佛五雷轰顶,原本还强自硬撑的身躯,再也无法承受庞大的压力,身不由己地向后倒退。 嗷…… 一声夹杂着奶声奶气的清脆龙吟,在窄小的房间中蓦然响起,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击伤林灵素的声波。 两种属性完全不同的音波,在虚空中发生了无数次的碰撞,最后同时湮灭消失。 却是迷你“黑龙”看到,晁盖的本尊神圣,出手教训自己刚刚收下的小弟林灵素,忍不住出手相助。 晁盖周身清光泛出阵阵起伏不定的涟漪,隐藏其中的神圣身影变地更加凝实,双眸中掠过一丝异彩,好像是觉得有些诧异,为何自己的攻击竟会被人成功挡下? 祂不住地加大投影的力量,想要通过晁盖的身躯,直接降临到人间界来。 然而祂的实力,终究无法和九天玄女相媲美;而且晁盖实力有限,也没办法容纳越来越强大的投影力量。 终在发出无可奈何的轻叹声后,将近全部凝实的身影,却如同琉璃碎裂般,咔嚓一声脆响,分裂成无数的碎片,又重新被晁盖身躯周围缠绕的清光悉数吸收。 然后又有一尊玄幻不定,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比起出手攻击林灵素时,虚弱了无数倍的神圣身影再度孕育而出。 林灵素伸手抹去脸上的血迹,暗呼一声好家伙。 幸好有“黑龙”出手相助,否则自己今日可就要倒了大霉,也不知最后会落到什么下场? 林灵素心有余悸的望了晁盖一眼,知道对方的本尊经过如此一番发泄后,已经重新变得虚弱,再也无法构成威胁,这才忍不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脑海中回想起,方才看到的,晁盖本尊的真实模样,心中暗自苦笑不已,自己竟在无意间,得罪了这样一尊天界大神,应该说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林灵素也没有想到,当日在晁家庄见猎心喜,随手一捞就捞来了如此一尊,自己难以承受的大神? 一言不合,立即就大打出手,这样的暴躁老哥,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了呢? 这运气也是没得谁了吧? 他突然隐隐生出后悔的心理,早知如此的话,当时就不应该太过于好奇,非要看一下什么异象出现的原处,长长见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幸好此次还有“黑龙”出手相助,才得以逃脱灾难,并没有造成什么无法估量的严重后果。 林灵素想到这里,急忙向迷你“黑龙”行了一个大礼道,“贫道谢过使者救命之恩。” “日后不管使者有任何差遣,贫道俱无从不从。” 迷你“黑龙”古怪一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林灵素才道,“哪怕没有龙大爷我,天尊亦不会坐视你被人杀害。” 然后转过视线,落在晁盖身上,凝视其身躯四周清光中的那尊神圣身影,露出绕有兴致的神色,询问道,“看你方才的神色,想必是认出这小家伙的本尊?” (本章完) 第十四章:天王人间旧逸闻 林灵素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摇头,迟疑不决道,“贫道也不太清楚,自己看到的,是否便是真相了?” 迷你“黑龙”刚才出手前,看地十分清楚,那位隐藏在晁盖周身清光中,神圣身影的真实容貌。 那神圣身影头上戴着一顶金翅乌宝冠,身上穿着一身的盔甲,外罩着一袭红色的大氅,手里提着柄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腰间则悬挂着龙泉宝剑。 祂虽是全身披挂装扮,脸上神色中却带着一丝儒雅,和浑身杀气腾腾的装扮,看起来不仅毫不相干,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迷你“黑龙”仔细思量,把自己所有认识的仙神,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后,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认识,这一位形象雅逸,仿佛军中将领模样的陌生神灵。 “黑龙”并不知道,这其实是因为,祂和撒旦两大魔神,被“穿梭者”拉着一起穿梭的时间线问题。 因穿梭者乱入的情况下,“黑龙”在原本的《轩辕剑》世界当中,历史才刚刚进行到秦汉之交的时候,便和“撒旦”一起离开了原本处身的世界。 而托身于晁盖身上的这一位神灵,却是在秦汉之后数百,乃至近千年以后,才开始被世人所传颂。 林灵素眨眨眼,缓缓沉声道,“根据贫道所知,那大概就是北方毗沙门天王吧?” 林灵素的声音略显迟疑,虽然觉得隐藏在晁盖周身清光中,那尊神圣身影的形象颇为眼熟,但也不敢确定。 他的迟疑是有原因的。 毗沙门天王原本是佛教的神灵,是佛经里的四大天王之一,乃是四方天王中的北方天王。 不过在中土传播的过程之中,毗沙门天王的形象,和唐朝初年的卫国公李靖,在一定程度上逐渐地重合,由此却又诞生了第五大天王,托塔天王李靖。 这尊脱胎于北方毗沙门天王的新晋天王,和四方天王一起,组成新的五大天王组合,甚至还是五大天王之首。 唐宋时期,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广泛的信仰这一位被誉为军神的天王,朝廷甚至敕诸府州军建天王堂,光明正大的祭祀,以其能够得到天王的庇护。 《水浒传》中,林冲得罪了高俅,遭遇被贬,发配到沧州,就曾经有过看守牢城营天王堂的差事。 但最让林灵素感觉迟疑的是,托塔天王手中没有塔的话,祂还是托塔天王吗? 而且这样一尊和军方,甚至朝廷有莫大关系的神灵,怎么会附身在一位地方豪强的身上呢? 他暗自思量,难道眼前的这位晁庄主,以后会投入军中,成为朝廷倚重的军方巨头不成? 迷你“黑龙”跟随穿梭者一起,虽已进入次方《水浒传》世界,但对于诸如托塔天王这一类,远在秦汉之后千年才诞生的神灵,自然不怎么熟悉。 别说是托塔天王李靖了,就连四方天王,“黑龙”都一无所知,因祂离开原世界时,时间线过早了一些。 就算是佛教正式传入中土,都还是两百多年以后,东汉第二位皇帝汉明帝时的事情哩。 托塔天王李靖这一类,在千多年以后,由佛教神灵和中土传说相互结合,再度演化的神灵,自然不为“黑龙”所知。 迷你“黑龙”龙目炯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盯视晁盖周身清光中,那闭目眼神的托塔天王形象。 这神灵在被林灵素的刺激下,苏醒过来后,大肆发泄一通,再次陷入沉寂。 方才的种种迹象表明,由于晁盖自身实力的原因,他并不能够让托塔天王的真身投影全部降临。 只能够容纳,托塔天王真身投影的一部分力量的降临。 而且十分明显,远在天界的托塔天王,虽然能够让自己的投影力量降临晁盖身上,却没有太多的神智可言。 附身在晁盖身上的投影,就像是死物一般,能够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攻击力,但并没有其独立的意志。 这就如同那些宝物,能够辅助主人和敌人对抗,一旦离开主人后就无法自主。 “黑龙”自忖,虽然自己并不惧怕,附身在晁盖身上,那尊托塔天王遇到刺激,重新苏醒过来,不管他会发起多少次攻击,自己亦能够从容应对。 迷你“黑龙”自信,哪怕是托塔天王的真身从天界降临,也不一定会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这样的对抗却毫无意义,因此“黑龙”暗自决定,并不愿意继续刺激对方。 林灵素若有所思。 他放下对托塔天王的猜测,询问迷你“黑龙”道,“尊使此次为何而来?” 出师后,林灵素本来是准备返回离乡多年的永嘉老家,谁知竟在半途中,遭遇到了明教教主方腊的暗中袭击,差点不敌束手就擒时,被神秘人暗中救下。 然后又听从对方的劝说,直接折返北方,想要进入大宋朝京师,东京汴梁城,寻找名扬天下的机会。 半途在山东境内,发现某个和一甲子以前,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星逃脱相关的异象,这才好奇心大盛,前往异象起源的位置,探索究竟的时候碰到晁盖。 见晁盖的资质不俗,想要强行收下对方为道童,谁知迷你“黑龙”会现身迎接。 这是让林灵素事先始料未及的事情。 林灵素本以为,自己来到东京汴梁城后,还需要一番奋力打拼,才能够取得最后的成功。 然而迷你“黑龙”的现身,似乎表明,有另外一股力量,想要借助自己,暗中部署,图谋不可告人的布局? 林灵素暗中警惕不已。 他对于迷你“黑龙”口中所谓的“天尊”,大感好奇,暗想所谓的“天尊”,可能就是那位劝说自己上京的神秘强者了? 由此可见,对方从方腊的手中,救出自己的性命,并非是无缘无故的施舍。 而是处处充满了功利和设计。 但是林灵素并不反感,这样一种功利性的出手;他反而暗下决心,一定要狠狠地抱住对方的大腿。 如果没有对方出手相助,落入了明教教主方腊手中,谁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下场? 这样强大的强者,一旦错过的话,又要去哪里才能够重新寻找,可以和祂相媲美的强者呢? 连明教教主方腊那等人物,在对方的威压下,都乖乖的住手,然后落荒而逃。 救下自己性命的那位神秘强者,却根本就没有现身,从这种情况可以窥见,祂至少要比方腊强出一个等级以上。 明教教主方腊,已经是人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界中少有的绝世强者,比他还要更加强大的,只有上界的仙神了。 林灵素心头狂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成功地抱上,一条真正天界仙神的金大腿。 他眼神火热,不等迷你“黑龙”的回答,直接高声道,“不知道天尊有何吩咐,是可以让贫道为祂效劳的?” 林灵素心知肚明,自己孤身一人,独闯东京汴梁城,乃是真正的无依无靠。 这样的情况下,确实需要,寻找到能够成为自身助力的势力,才能够取得事半功半的效果。 否则说不定能否见到天子的面,都是个未知数。 甚至就算最终还是能够和天子成功会面,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 而借助已经深深扎根在东京汴梁城中,原有庞大势力的援手,却可以最大程度的缩减等待的时间。 迷你“黑龙”闻言心中暗赞,林灵素心思敏捷,举一反三,短短时间里就判断出自身处境。 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他还在最短的时间内,下定了决心,决定投靠,一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 这种充满了果决的心性,恰恰正是众多成功者们,所具备的某种成功要素。 此子简直恐怖如斯! 迷你“黑龙”想起“穿梭者”的强大,暗忖林灵素这小家伙,倒是赌对了一切。 拿到了踏上成功的捷径,必将在历史的长河当中,留下自己的大名和事迹。 祂龙躯轻轻摆动,沉声道,“天尊传来诏令,命龙大爷我,带你去觐见祂老人家。” 刚刚恢复意识,重新清醒过来的晁盖,还有倾耳倾听的林灵素心中同时暗凛。 “诏令”和“觐见”这两个词,可并非普普通通的人物,能够随意使用。 制,诏,诰,敕,旨,册,谕,令,檄,都是人间天子的特权。 “觐见”虽然偶尔亦见于下级朝见高品官职,但大部分时间,都用于朝见君王。 林灵素心头暗中嘀咕,莫非救下自己性命,还是当朝的天子徽宗赵佶不成? 迷你“黑龙”似是看破林灵素的心思,好笑道,“天尊的身份,远比什么天子,还要更加尊贵无数倍。” “三界之大,神灵无数,甚至未必还有比祂老人家,更加神圣尊贵的存在。” “借用一下人间天子的规格,不过是小事一桩。” 祂龙嘴轻轻一撇,揶揄道,“人间的天子们,还要因为被天尊借用了一下礼仪和规格,而感到万分荣幸哩!” 晁盖和林灵素两人目瞠口呆,望着口吐狂言的迷你“黑龙”,久久无法言语。 他们对于迷你“黑龙”的狂妄自大,颇觉难以想象,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知敬畏的人物? 不过当目光落在迷你“黑龙”身上时,对方那特征鲜明的形象,却又清晰的告诉两人,这是一条,已经在人间绝迹,但被所有人都视为“神兽”的存在。 也许,迷你“黑龙”的话有所夸大。 但是简单的想一下,能够让一条“神兽”,说出这样推崇的话来,想来那位“天尊”,确实是一位让人尊崇的伟岸神灵? (本章完) 第十五章:一念突起星辰变 林灵素低嘿一声。 一位神秘莫测,地位尊贵的神灵,终究会让他这样的修道者,觉得有些忌惮。 连迷你“黑龙”这样的强者,都需要奉那位神灵为主,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如果有可能的话,林灵素期望自己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机会,和那样的存在打交道。 可惜,当他被明教教主方腊袭击,差点被对方生擒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结果。 林灵素嘴角露出笑容,点头赞叹道,“从使者的身上,便可以一窥天尊的强大。” “贫道还是那句话,不管天尊有什么吩咐,只要贫道能够办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迷你“黑龙”张开龙吻,发出一声悠扬啸声,似是表现出一副极其愉悦的模样。 祂对于林灵素的识相,大感满意。 难怪“穿梭者”,会在这个世界里头选中了林灵素,安排林灵素成为自己的代言人。 迷你“黑龙”想起那位“穿梭者”,在自己世界当中行事的规则,暗自好奇。 不知道自称天尊的“穿梭者”,会在这个世界中,留下什么样的事迹和传说呢? 祂一边思索,一边根据赵福金的吩咐,对林灵素道,“既然你听从了天尊的安排,已经来到汴梁城。” “天尊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要你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以和大宋天子碰面。” 林灵素闻言一呆。 一旁的晁盖同样露出震惊神色。 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人物,但是迷你“黑龙”透露的信息,还是远超两人的想象。 是以才会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大宋天子赵佶,乃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九五至尊,可是在迷你“黑龙”的口中,却像是一介普通人那样,随随便便就可以被安排,和林灵素会面。 林灵素心思电转,不知道迷你“黑龙”,或者说是祂背后的那位神秘“天尊”,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如果迷你“黑龙”这句话属实,无疑透露出一个十分重要的讯息,对方对于大宋天子赵佶,肯定有十分强大的影响力。 而当今世上,能够对大宋天子赵佶,直接或者间接,拥有如此影响力的人物,决计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从大宋宰相蔡京,到皇宫大内宦官潼关,杨戬,梁师成…… 众多的名字,一一流过林灵素的心头,到最后依然无法确定,究竟谁才是躲在迷你“黑龙”背后的天尊。 因不管怎么说,这些人虽然是人间少有的权贵,但是不管如何,都只是些凡夫俗子而已。 试问普通的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够差使得动,实力比自己不知强大了多少倍,堪比仙神的迷你“黑龙”呢? 林灵素强忍心头的疑惑,恭声询问道,“既是要和天子会面,却不知道,贫道事先是否需要什么准备?” 迷你“黑龙”嘎的一声怪笑,想起了和撒旦,还是赵福金一起,对赵佶的糊弄,差点情难自禁。 祂不知道,为何赵福金会对赵佶安排那样一出,明显是戏弄味道居多的好戏。 古往今来有无数,号称仙缘的故事,然而赵福金却让赵佶做了一个虚幻的美梦。 (本章未完,请翻页) 梦中的“仙缘”又岂可当真? 这分明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嘲讽。 不过当美梦和现实,开始逐渐重合的时候,那么做梦的人,又该如何确定真实虚幻呢? 迷你“黑龙”目光扫向聚精会神模样,凝气倾听吩咐的林灵素,暗叹这个家伙,便是赵福金给予祂名义上的亲身父亲,当今大宋朝天子的虚妄安慰。 祂不用想象也可以知道。 一旦赵佶发现,自己在睡梦当中,于神霄府的仙宴上碰到的仙人,出现在现实中的时候,将会是如何的欣喜若狂。 更不要说,赵佶原本就十分笃信道教,宠信各方云集,带着不同的目的,来到汴梁城皇宫中的道人们。 但是不管是哪一位道人,从今以后,都比不上,赵佶在睡梦中碰到过的仙人。 永嘉林灵素。 迷你“黑龙”对赵福金安排的这一出好戏,觉得颇为好奇,不明白祂为何会如此行事? 以赵福金的强大,为什么还会躲在幕后,推出林灵素到前台,蛊惑天子赵佶呢? 赵福金当然不会告诉迷你“黑龙”,这既是祂的恶趣味,又是对于原有历史的尊重。 迷你“黑龙”带着满心的疑惑,身影消失在虚空中,回去皇宫向赵福金汇报。 祂虽是异界而来的异类,但是身上却带着赵福金的气息,因此不会被盘踞在皇宫的气运火龙抵触,反而可以轻而易举,直接穿梭虚空遁进入皇宫。 林灵素脸色凝重。 虽然迷你“黑龙”说,祂的主人,那位天尊,已经安排好了,和天子赵佶会面的一切。 但是林灵素却觉得,至少自己需要表现出,一副对这次安排全力以赴的态度。 才能够体现出来,自己对于天尊安排下来事情的重视,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敷衍。 望了一眼旁边呆立的晁盖,随口吩咐道,“接下来,贫道要斋戒沐浴焚香三天时间。” “你可以自己随意行动。” 晁盖点了点头。 他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神智昏昏,并没有从方才迷你“黑龙”透露的消息当中恢复过来。 这短短不到一天时间里发生的变故,比起晁盖前半生,所有经历过的事情,波澜壮阔了无数倍。 晁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够从旁人的口中听到,随随便便安排天子的事情。 一股莫大的禁忌感,陡然充斥晁盖的胸口,让他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在山东乡下的晁家庄里头,指挥着一些庄客,接待慕名而来的江湖浪客们,算得了什么本事? 唯有像迷你“黑龙”这样子,随意安排天子的行动,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能耐呀! 晁盖一念既起,顿时映照入了现实。 山东境内,从天垂挂而下的虚幻星宿,在刹那间顿时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波动。 郓城县县衙当中,押司宋江莫名一阵心悸,抬头眺望天际,似乎觉察到了,有对自己十分不利的事情正在发生。 这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头领,未来梁山好汉之首,号称“天魁星”,江湖人送“及时雨”的中年汉子,又如何能够想得到,未来已经发生了难以想象变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所有“剧情破坏者”相同,“诸天穿梭者”乱入一个世界后,都会对未来产生无法估计的影响。 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剧情进展,都将变得面目全非,完全打乱了原先的进程。 如果是在一个普通的世界当中,那么这样的改变,自然不可能会引起相关者的注意。 对于普通人而言,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不知所起不知所终,又如何能够察觉到自身的命运? 然而《水浒传》世界终究不是普通的世界。 这个世界中,魔神林立,仙佛遍世,虽然三界因为某些原因,一度断绝了联系。 但是对于九天玄女这样的大能,还是可以通过不同手段,对人间界施加自身的影响。 当晁盖的信念发生重大变化之时,坐镇天界的九天玄女心血来潮,立即知道了下界的变故。 祂一点灵光落入人间,让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之首的宋江,隐隐觉察到了危机。 虽然迫于规则,九天玄女的这点灵光,并没有对宋江细说,究竟是什么变故。 但宋江还是从自身的命数里头,追溯到了这变故的源头,是和自己的本命星运息息相关。 **** **** **** **** 江南,睦州,帮源洞前。 明教教主方腊,和包道乙两人抬头望天,突然眼中同时露出异色,讶然惊叫。 在两人的视线里,只见天际分野中,山东位置青州境内的星光一阵动荡,各处星宿剧烈摇晃不止。 随后一道黄上白下,状若众植华以长,如同一匹绛帛般的光芒,倏然划过星空。 “蚩尤旗?”包道乙看地眼角直跳,面露惶恐之色道,“这主征伐之事的凶物,怎么会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上古时期,炎黄二帝和蚩尤争锋,夺取天下共主的名义,最后蚩尤失败身亡。 然而身为绝代魔神的蚩尤却愤愤不平,其意志依然长存三界,时而化作彗星扫荡星空。 这颗仿佛战旗形状的彗星,一旦出现在星空中,便意味着人间又将再起兵戈。 是以才被为“蚩尤旗”。 明教教主方腊咧嘴微微一笑,反问道,“道兄勿要大惊小怪,这大宋朝,什么时候真正安息过?” 宋朝不抑兼并,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每年都有无数百姓成为流民。 换做是其他的朝代,如此众多的流民早就变成了大暴动,起兵造赵家人的反。 然而宋朝奇葩的募兵制度,却可以招募一批又一批的“厢军”,竟然把流民的影响力,消除到了最小。 把流民招募为国家士兵,也只有财政极度富裕的大宋朝,才能够成功做到。 不过饶是如此,最终每年都不断累加的“厢军”,又变成了“冗员,冗兵,冗费”中的冗兵。 幸而神宗时期王安石展开变革,给大宋朝强行续一波,否则谁也不知道赵家人还能否坐稳江山。 包道乙出身官宦,自然知道,虽然“厢军制”可以最大程度,消除流民的危害。 但是每年当中,依然还有众多的流民并没有被朝廷招募,而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本章完) 第十六章:当年弥勒曾兴兵 有宋一代,虽然小规模的农民起义此起彼伏,迭出不穷,但是能够形成糜烂数州之地大规模性的起义,却并不怎么多见。 宋朝初年太宗淳化年间,四川的王小波,李顺起义,已经算得上整个宋朝统治时期,数一数二的农民起义了。 除此之外,其他许许多多刚刚冒头,就立即被朝廷官军扑灭,根本就没有留下名号来。 方腊目光越过虚空,凝望北方,轻吐一口气道,“宋廷气数未尽,实不是起兵的好时机。” 包道乙闻言暗叹一声。 在方腊和包道乙两人的视线当中,象征宋廷的气运赤龙,虽然一副臃肿颛颛,暮气沉沉的模样。 但总体而言,依然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活力,能够继续强自生存,不知道多长岁月。 和这头时而还会瞪大龙目扫视四方,警惕着自己境内,是否有出现异变状况的赤龙相比起来,代表北方辽国的黑色水龙,反而奄奄一息难以续命模样。 包道乙心头掠过一丝安慰。 自宋太宗赵光义起,宋辽两国间已经互相敌视,对峙了一百三十多年时间。 作为南北对立的两大国,辽国地处草原,沿袭了匈奴,鲜卑等草原民族一贯的彪悍,其实力尚在宋国之上。 当年“檀渊之战”,若非宰相寇准苦苦拦下,一心想要迁都南方的宋真宗,并且成功劝说宋真宗亲临战争前线澶州督战,一战击杀辽将萧挞凛。 使地辽国军队士气大跌,萧太后不得不听从降将王继忠的建议,和宋国展开和谈。 其后宋辽两国,虽偶尔边境冲突,但相对而言,一直都处于长期和平的状态。 此后除了西北的党项族西夏国长期对立外,宋国环顾四方,竟然没有什么可以动摇统治的大规模兵事。 因而使得真宗,仁宗,英宗三朝“忘战去兵”,禁军河北军和京师军等主力“武备皆废”,只剩下和西夏国军队长期交战的陕西军,勉强可以一用。 这亦是方腊和明教众人,敢于起兵对抗朝廷,甚至有信心推翻赵家统治的重要信心。 反观北方辽国,因为保持了草原游牧民族,放牧的习性,从小就娴熟马术,到了成年以后,就能够听从征召成为骑兵,因此对宋国一直保持着军事优势。 但此刻在方腊和包道乙的眼中,代表辽国气运的黑色水龙,看起来却比宋国的赤色火龙,还要更加虚弱,这种古怪的情况,让两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实力虽然高强,又如何能够和赵福金相比,只能够大致查看得到,已经形成国家气运的龙像。 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卷缩在老态龙钟的黑色水龙下方,那一道金色的蛟龙。 这金色蛟龙,只是女真人的族气所化,还远没有蜕变为,真正的王朝气运之龙。 因此时的女真人,虽然在阿骨打的率领下,积极联络女真族的各个部落首领,准备兴兵反辽。 但辽国作为北方的大国,统治草原长达两百多年时间,虽然近年来逐渐露出颓势,对于北方包括女真在内的各个民族而言,却仍然极具威慑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阿骨打对于辽国越来越重的压榨,暗恨在心,亦有意兴兵反辽,但前程未卜,是以还没有称帝建国的打算。 所以女真族的族气蓬勃待发,已进化成蛟龙之势,但只要女真人一日没有立国,便无法蜕变为气运之龙。 以方腊和包道乙的实力,能够察觉到各国的气运之龙,对于女真人的额族气却难以察觉。 直到三年后,出河店之战,女真人大败辽军,然后趁着胜利攻取了大片的土地。 阿骨打的兄弟吴乞买和撒改,辞不失等人,便一起拥戴阿骨打城帝建国,国号大金,年号为“收国”。 方腊和包道乙两人一同查看天机时,才看到东北方向,一条矫健的金色蛟龙乘势而起,一跃蜕变了金龙,虚睨四方。 不过此时方腊和包道乙两人,当然不知道日后变故,所以才对看起来依然健壮的赤龙忧心忡忡。 包道乙沉吟片刻,目光落到星光垂挂的山东境内,建言道,“前段时间山东发生异象,让贫道十分在意。” “贫道曾经为此起卦推测,结果卦象混沌不明,凶吉难料,让贫道心中很是不安。” 方腊不置可否,若无其事般道,“敢问道兄有何见教?” 他乃是当局者迷,是以完全没有察觉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和自己相生相克的关系。 包道乙毕竟投靠明教的时间还短,入局较浅,还能隐隐察觉到天罡地煞的威胁。 他怔怔的凝望那片星幕,暗自揣度道,“贫道觉得,最好还是派人去山东查探一番。” 方腊一愣,耳朵一动。 一位英姿飒爽,双眸顾盼生辉的女子从暗处现出呻吟,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方腊,包道乙两人耳朵道,“如果大哥和包道长前往山东,不妨带着百花一起。” 目光望向方包两人,方百花落落大方道,“我们明教在江南一带的势力,已经扩展到了巅峰。” “如果再继续不顾一切壮大的话,势必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对明教产生警惕。” “北方一带,正好仍旧是我们明教没有触及的地方,与其在江南缩手缩脚,不如转个方向。” 方百花面对方腊,还有包道乙疑惑的目光,轻轻拍掌道,“不知大哥和包道长,觉得百花的意见如何?” 方腊苦笑一声,摇头道,“就算我们准备拓展北方,开辟新的传教势力。” “也需要一个能力出众的教中高层,前往北方亲自坐镇,才可能取得可观的成果。” “而且北方毕竟还是佛道两派影响力较大,我明教贸然进入北方,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当年唐武宗灭佛时,明教因为陈硕真起兵反唐的原因,不得不托付于佛教,于是惨遭池鱼之祸,差点被朝廷连根拔起,不得不偃旗息鼓停止一切活动潜伏。 如今唐朝虽早已灭亡,但躲在浙西的明教,却没有在五代十国,战火纷飞的时代,取得先机趁机崛起。 明教毕竟背着造反的名头,不管是谁坐在龙椅上,都对他们保持这足够的警觉。 当年割据两浙,建立吴越国的枭雄钱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发现明教一旦有稍稍露头的迹象,便立即派兵围剿,因此使得明教一直处于动荡状态,实力难以壮大。 在其他道教和佛教两派中,各个不同的门派,都有不同程度的实力增长时,明教反而处境越发的艰难。 再加上前几代明教教主,无论才智和实力,都不过是中人之姿,哪怕殚精竭虑,勉勉强强维持着明教没有落败,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还谈得上壮大明教? 这样困顿的局面,等到方腊坐上明教教主的位置后,才终于缓缓的改变过来。 宋徽宗赵佶上位后,专心享乐,在蔡京,朱勔等人的谗言下,于苏州设置应奉局,为赵佶搜求两浙之地,尤其是太湖中的珍奇花石进献,号称“花石纲”。 朱勔竭力奉迎赵佶,满足天子的同时,又千方百计,巧取豪夺,使得江南的百姓备遭困扰涂炭,中产之家全都纷纷破产,甚至卖子鬻女以供索取。 方腊便趁乱大举吸收,这些被朱勔祸害的百姓,成为明教的教徒,明教的实力才勃然壮大。 朱勔此人劣迹斑斑,江南人民不堪其苦,名列“六贼”之一,历史上后来方腊起义时,就是打着“诛朱勔”的名义。 而对于被道教和佛教两派,各家传统门派瓜分的北方,方腊率领的明教,其实并没有和他们争夺信徒的打算。 此时方百花说出,受制于在南方的明教实力,已经达到了瓶颈,一时间难以突破。 不如就此由南转北,前往山东境内,试一试是否能够在北方,开辟出新的势力范围。 方腊闻言,顿时大为心动。 包道乙却神色一凛,向方腊方百花两兄妹警告道,“教主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北方佛道两派虽说门派林立,但情况却极其复杂,明教如果没有准备妥当的话,决计不可贸然进入北方传教。” 方百花俏脸掠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反驳包道乙道,“包道长何出此言?” “我亦是为了明教着想,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道兄既然反对,请说出你的理由。” 方腊一言不发,静静地倾听着两人的争辩。 包道乙犹豫片刻,这才咬牙道,“不知道教主是否听说过,当年贝州王则之乱?” 方百花一怔,不解反问道,“王则是谁?” 方腊心中一动,向方百花出声解释道,“当年赵家人仁宗朝,弥勒教教主王则在贝州发动兵变,自称东平郡王,并且还建国号为安阳,年号得圣。” “后来朝廷明镐,文彦博两位大臣,率领重兵围攻贝州,最终攻陷了城池,王则在被俘后押送到东京汴梁城,遭肢解而死。” 方百花闻言俏脸生辉,大感兴趣道,“想不到在多年以前,就已经有弥勒教起兵反宋?” “这位弥勒教的教主王则,真可谓是我们明教的前辈。” 方腊却不理睬方百花的感慨,而是对包道乙询问道,“道兄乃是包孝肃之后,想必十分清楚,当年王则起兵的真相。”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就把当年王则起兵反宋的事情,向我兄妹两人详细分析一遍?” (本章完) 第十七章:九天玄女现踪迹 包道乙闻言急忙摆了摆手,否认道,“教主勿要说笑,贫道和合肥包氏,可没有什么关系。” 方百花目光转向包道乙,讶然道,“想不到,包道长竟是合肥包氏的弟子?对了,包孝肃不正是鼎鼎大名的包龙图包公吗?” 包龙图就是包拯。 包拯是庐州合肥人,曾授龙图阁直学士,所以世称为“包龙图”,他逝世之后,谥号为“孝肃”,所以又被称为“包孝肃”。 包拯廉洁公正,立朝刚毅,不附权贵,铁面无私,且英明决断,敢于替百姓申不平,在民间留下了无数的逸闻故事。 因此民间的百姓们视包拯为清官的代表,尊称他“包青天”,以及“包公”之名。 方百花骤然听闻,包道乙竟有这样的身世,顿时惊讶万分,双眸中神光闪烁。 有这样一位声名显赫人物的后代,自愿投奔到明教麾下,对于明教的事业,可谓是大有裨益。 可惜听包道乙自己的口吻,却并不怎么愿意承认,自己乃是包拯的后代。 他显然是对自己原来的身份,心存极大的顾忌,因此才会弃原来的名字不用,而是改成了“道乙”的教名示人。 要知道,合肥包氏,秉承了包拯的遗愿,素来以“孝义”著称,一旦被他人知晓,有子孙后代参加,图谋不轨的明教的话,肯定会受到天下所有人的责难。 所以包道乙从来都没有,在外人面前,透露过自己是合肥包氏子孙的真相。 方腊本是安徽歙州人,他身怀异志,交友极广,包道乙乃是他成为明教教主前的好友。 包道乙虽然出身合肥包氏这等官宦家庭,但自幼目睹朝廷腐败,官方无能,因此对于出仕并不感兴趣,反而远离家乡合肥,跑到浙江的金华山出家为道,远离红尘。 直到方腊成为明教教主后,亲自到金华山中极力邀请包道乙出山,包道乙迫不得已才无奈答应了方腊。 不过包道乙在明教中的地位特殊,并没有成为明教的一员,而是以客卿的方式,辅助方腊。 而且两人还有言在先,包道乙虽然答应了出山辅助方腊,但方腊却不会限制包道乙的人身自由。 不仅如此,包道乙还有来去自由的权利。 方腊心知肚明,这是因为包道乙的身份着实特殊,因此亦对包道乙另眼相待。 他见自己妹妹方百花穷追不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不禁向方百花急使眼神,制止了方百花的冲动。 包道乙既不愿意承认自己合肥包氏质地的身份,方腊也很少在这一方面做文章;方百花如此姿态,谁知是否会让包道乙觉得难堪,一气之下恼羞成怒呢? 方百花讨了个没趣,一时沉吟不语。 包道乙对方百花的问题视而不见,对方腊笑道,“教主说笑了,贫道只不过是恰好知道某些,弥勒教教主王则的故事而已,同合肥包氏有什么关系?” 方百花暗中嘀咕,方腊却笑而不语。 谁不知道,包拯和文彦博是儿女亲家,次子包绶之妻张氏早逝后,续弦再娶了文彦博的女儿为妻。 而根据方腊暗中派遣明教教徒,到合肥调查的结果,包道乙此人正是包绶的嫡系之后。 他自不会像妹妹方百花那样,故意提起包道乙的身世,让对方觉得挂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住脸。 包道乙见方腊神色自若,对于自己的托辞,一副毫无芥蒂模样,顿时暗觉心安。 于是轻笑一声,把自己所知有关王则的事迹,一一向方腊,方百花两人道出。 王则此人本来是涿州(河北涿县)人,因为灾荒落到贝州(河北清河西北),不得不卖身为牧羊人。 后来投奔到宣毅军,因为战功逐渐升为军中小校,机缘巧合之下参加了弥勒教。 他生性狡黠,擅于钻营,又有军官的身份,在弥勒教中的地位,和其他普通的教众自然大不相同。 王则利用军官身份的便利性,为自己在弥勒教中谋私,得到了其他教众的拥戴。 随着他在弥勒教中的地位节节拔高,接触到弥勒教的隐秘,先后习得五龙,滴泪等经。 王则苦读弥勒教的诸多经典后,尤其对于“弥勒降世”的传闻,倾注了很大的兴趣。 他利用“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的传说,传布着变革世道的舆论,不断拉拢德州,齐州等地的驻扎士兵,同时又和当地的农民取得了联系。 随着王则在弥勒教中的影响力不断扩大,最后得到了弥勒教教徒的一致推举,成为当地弥勒教的教主。 他素有雄心,成为弥勒教的教主后,更是做了多方面的部署,准备在庆历八年(1048年)新正元旦,乘官吏们庆贺新年的时候,各地同时起兵,攻取河北。 结果却和太平道的前辈张角三兄弟一样,还没有真正起事,计划事前就被叛徒泄露了出去。 于是也和张角同样,只得仓促之下,在庆历七年(1047年)十一月冬至节的时候,州官们去天庆观拜谒时,率领士兵和弥勒教教徒打开兵库,夺得武器。 同时打开监狱,释放囚犯,引发贝州城内混乱,趁机又逮捕了贝州知州张得一。 占领贝州后,王则自称“东平郡王”,建国号安阳,以州吏张峦为宰相,卜吉为枢密使。 方百花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扑哧一笑,打趣道,“这位弥勒教教主的前辈,怎么取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名号?” “难怪最后会败在朝廷官军的手下,我说大哥,等到我们明教起事之后,一定要取个吉利的名号才行。” 方腊和包道乙两人同时瞪了方百花一眼。 东平郡王乃是二等王爵,从晋朝开始,历史上有许多皇族宗室,都曾经以此为封号。 其中最著名的有两人,一个是唐玄宗时期的安禄山,一个却是唐朝末年的朱温。 这两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辈,背信弃义,安禄山起兵反唐,朱温废唐哀帝自立为帝。 而且两人的结局也十分相似,最终都死在自己亲身儿子的手中,徒惹天下人的发笑。 方百花思维发散,揣测道,“也不知这位弥勒教教主,是否有自己的儿子?” 方腊蓦然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王则教主起兵反宋,乃是极受我明教尊重的前辈,哪里容得你在此口出狂言,对其故意诋毁?” 方百花一愣。 她何曾遇到过,方腊对自己如此不客气的呵斥,再加上有包道乙这个旁人在一侧,更加觉得难以承受。 当下暗哼一声转身便走,也顾不得什么,和方腊商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往山东境内的事情了。 方腊对包道乙露出歉然笑意,无可奈何道,“我这妹妹未经大事,性情跳脱,倒是让道兄见笑了。” 包道乙古怪一笑,反而维护方百花道,“无妨,以贫道看来,令妹天真烂漫,一片赤子心,殊为难得。” 方腊抿嘴轻笑,等方百花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这才继续出声包道乙询问道,“道兄刚刚所说的,都是流传于世的寻常消息。” “但是你却向我特意提起王则的故事,想必还有其他不为人知,十分隐秘的讯息?” 包道乙神色一正,肃然点头道,“正是如此,教主英明,你的猜测极为正确。” 他想起当年自己年幼的时候,在家中的藏书上看到过的隐秘内情,脸上依然忍不住现出一丝惊悸。 方腊见包道乙陷入沉思,并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的束手而立,等待包道乙自己慢慢恢复。 包道乙脑海念头急转,蓦的轻叹一声,喟然道,“据说当年王则起事的事件中,曾经有流传出和天书相关的消息……” 方腊一惊,口中轻咦一声。 “天书”是一个含义极其广泛的名词。 《简易道德经》上记载,“人献河洛,问何物,昊曰天书。” 这是历史上所谓最早的天书。 后来经过演化,和天界仙神传授的功法有关的秘籍,还有谶语以及预言之类的书籍,亦被称为“天书”。 比如说,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太平道张角三兄弟,就号称得到了南华老仙传授的天书。 还有著名的散仙左慈,亦自称得到了天书“奇门遁甲”,这才能够修炼成仙。 就连唐朝著名的道士袁天罡,李淳风两人合著的《推*背*图》,据说能解万世轨迹,亦被许多人视为神秘莫测的天书。 方腊暗自思量,却不知道,包道乙所说的天书,究竟是哪一种类型的“天书”? 包道乙呼吸突然变重,沉声道,“王则虽然是弥勒教教主,学习了弥勒教的诸多经典法术。” “然而据说根本的法门,却并非是弥勒教的手段。” 方腊眼神一亮,奇声询问道,“这倒是有趣了,道兄不妨细说,王则所学的,究竟是那位仙人的遗传?” 他见包道乙眼神炙热,显然是对于那位弥勒教教主王则修行的功法,颇感兴趣。 包道乙乃是道教的真传,而弥勒教却是属于佛教的门派,和佛教相关的功法,肯定不会引起包道乙的关注。 显而易见,那位弥勒教教主王则,暗中修行的,说不定是一门属于道教的高明功法。 王则佛道双修,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果然,听到方腊的询问后,包道乙眨了眨眼,曼声答道,“其实贫道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听了一嘴,据说是和九天玄女大天尊有关,乃是祂传给白猿仙翁的秘传。” 九天玄女大天尊? 方腊嘴角微微一抽,弥勒教王则的事情,怎么和这位妇孺皆知的神灵扯上了关系? 九天玄女可不是普通的仙神,祂从上古时期的炎黄二帝开始,就活跃于众多的神话传说当中。 如果王则的事情,和九天玄女有关的话,那么其中的棘手程度可想而知。 (本章完) 第十八章:六壬神算察真相 包道乙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传说九天玄女大天尊,在先秦春秋时期,曾经化身为越女,传授越国士兵击剑之法,协助越王勾践消灭仇敌吴国。” “当时有一头白猿跟随越女,最终成功修炼成仙后,被封为了白云洞君,为九天玄女大天尊执掌九天秘书。” “而这位白云洞君,便是有名的袁公。” 方腊倾耳聆听,津津有味。 他自然听说过越女剑的故事。 这是当初的越国,现在的两浙地区,流传极广的一个神话故事,可谓是妇孺皆知。 包道乙所说的“袁公”,和越女剑的故事略过出入,但其大致脉络却是相同的。 方腊虽是明教的教主,执掌偌大的明教教务,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知晓许多不为人知隐秘。 但明教终究只是唐朝时期,从波斯传入中土的外来宗教,对于先秦时期的诸多事迹,其实并不怎么熟悉。 盖因先秦至今,已经超过了一千多年的漫长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的隐秘,被掩盖在时间长河当中。 反观包道乙,乃是道教金华山一脉的真传,又出身官宦世家,其先人和当年平定王则之乱的文彦博关系密切,因此对于当年的诸多隐秘,自然知晓更多。 包道乙面露寻思,将有关“袁公”的秘密,向方腊娓娓道出,“这袁公其实并未跟随九天玄女大天尊上天,而是继续遗留在人间,替大天尊看管白云洞府。” “不过祂乃是白猿成道,心性因此一直难定,私下里经常会跑出白云洞府,流落在外。” “有传言当年孙膑庞涓斗法,就有这袁公的影子;后来三国时期,祂还传授了关羽春秋刀法,让关羽名扬天下。” 方腊心头啧啧称奇。 这白云洞君袁公,乃是异类成道,但是以祂修炼成仙任的境界,只要不是故意露出真身的话,普通人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祂竟是一头白猿吧? 包道乙继续道,“袁公行事随心所欲,被天界的九天玄女大天尊知晓后,特意下旨斥责,然后又下令将其禁足,让祂一心一意呆在白云洞府里头。” “俗话说,心猿意马,思绪难定,身为白猿的袁公如何能够承受,这等被禁足在白云洞府的生活?” “袁公呆在白云洞府中的时间一长,便生出异样心思,把九天玄女大天尊的九天秘书上的功法,私自刻在白云洞府里头的石壁上,借此消磨时光。” 方腊听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 果然包道乙曼声道,“袁公本来以为,白云洞府乃是仙家神居,九天玄女大天尊的洞府。” “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就算祂把九天秘书的功法,私自刻在石壁上方,也不会有泄露出去的危险。” “谁知道有一头在雁门山下修行多年的老白牝狐,颇能变化,自号为圣姑姑,机缘巧合之下误入了白云洞府中,匆匆忙忙观看了一遍,袁公私自刻在石壁上的功法。” “袁公虽然发现了这白狐的偷窥,一时不察的情况下,又被这白狐走脱,不得不向天界的九天玄女大天尊祈祷求助。” “等到九天玄女大天尊传下钧旨后,那白狐因心魔作祟,已经在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州境内,怂恿弥勒教教主王则,反叛朝廷兴兵作乱。” 方腊暗自一怔。 怎么包道乙所说,和刚刚提到的,弥勒教教主王则起兵反叛朝廷的原因,又有了不同的说法? 包道乙见方腊双眸流露的疑惑神色,并未作答,而是继续讲述袁公和白狐,还有王则起兵的故事。 “袁公取得九天玄女大天尊的旨意后,便立刻动身,前往贝州,协助文潞公,击败白狐等妖孽,平定了王则的叛乱。” 文潞公便是文彦博。 文彦博历仕仁,英,神,哲四朝,荐跻二府,七换节钺,出将入相五十多年时间,朝廷封为潞国公,因此人称文潞公。 包道乙身为文彦博女儿的后人,自然不敢直呼其名,而是以其爵位代替,尊称为文潞公。 也就是包道乙一直在方腊,还有方百花的面前,绝口否认自己是合肥包氏的弟子。 否则他还得称呼文彦博为“外高祖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避嫌,不得不口口声称“文潞公”。 方腊对此心知肚明,暗觉好笑不已。 但他为人圆滑,自不会揭破包道乙暗藏的心思,以免对方觉得有失面子,拂袖而走。 包道乙一口气说完“袁公”的故事后,轻叹一声道,“贫道也只是从各方途径,得知袁公的故事,不过是略知一二,其他更多的详情,却不得而知。” “至于其中的真假,教主自己可以判定。” 方腊沉思片刻后,缓缓询问道,“然则道兄所言,和我们明教,不可往北方传教,又有和关系?” 包道乙摆摆手,笑而不语。 方腊见包道乙的态度,嘴角笑道,“怎么道兄还要和方某,暗中打禅机不成?” 他突然间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露出骇然欲绝神色,伸手指了指头顶,询问道,“莫非道兄觉得,既然当年王则起事中,有那位袁公的身影在内。” “那么此事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的隐秘?” 包道乙依然闭口不言。 方腊刚想要说出自己的结论,蓦然间心头一阵悸动,把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全部缩回了肚子。 他心头骇然。 难道说,当年王则反叛的事件,真的涉及到,九天玄女这位天界的大神不成? 这时包道乙终于开口道,“当年的事情隐秘极多,贫道觉得,在弄清楚究竟以前,明教不可轻易踏入北方传教。” 方腊默默点了点头,想起包道乙刚开始的建议,忍不住道,“那么前往山东探查一事,亦需就此作罢吗?” 包道乙还未答复,方百花清脆的声音从暗中传来道,“这可不行,既然大哥和包道长两人,否决了小妹提出的,向北方传教的建议,我亦无话可说。” “但是刚刚包道长可是自己提议,要求大哥派人前往山东,查探山东异象的真相,现在又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方腊哭笑不得。 方百花躲在暗处,也不现身,似是害怕自己的无理要求,会被方腊一口否决。 包道乙闻言却心弦一动,右手五指急速掐诀,展开六壬神算,推算前往山东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凶吉。 方腊看到包道乙的动作蓦然不语。 他本想一口否决方百花的要求,但见包道乙神色肃穆,一副凝神以待的模样,心中暗凛。 方腊知道,包道乙一手六壬神算实力惊人,推度吉凶十有八中,这亦是他请包道乙出山的重要原因。 只见包道乙五指急翻,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突然转头望向方腊,在方腊脸上打了个转后,又转头看向暗中的方百花,张口“嗤”的吐出一口殷红鲜血。 方腊见状大吃一惊,暗处的方百花惊呼一声,慌慌忙忙的现出了自己的身影。 包道乙喷出一口血后,神色萎靡,语气虚弱道,“教主,百花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前往山东之行势在必得,万万不可拖延。” 方腊却觉得心头不安,沉声道,“却不知道,道兄刚刚算出了什么结果?” 包道乙双手负在背后,轻轻地捏了一下拳头,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贫道亦不敢多言。” 随即目光落在方百花的俏脸上,出言打趣道,“不过贫道看百花小姐,红鸾星动,此次山东之行,说不定会遇到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也未可知?” 方腊听包道乙语气轻松,而且还有心情取笑方百花,心中的忐忑顿时减弱几分。 方百花俏脸通红,杏目圆睁,娇声嗔道,“包道长信口开河,只知拿我说笑。” 包道乙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方腊见包道乙神色古怪,也不知道是因为方百花的责怪,还是为了刚刚的推算? 他心头疑惑丛生,然而包道乙却借机转开了话题,不再透露自己的推算结果。 方腊对此也无可奈何。 包道乙是他千方百计才邀请过来的重要人物,双方之间事先也早有约定,方腊尊重包道乙的意见,并不会故意勉强对方,去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 因此方腊也不敢强迫包道乙,向自己透露,他刚刚推算的结果,因这违背了两人的约定。 而且刚刚包道乙也已经说的很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 这是一句常常被人们用来,推脱自己不愿意泄露机密的话,但对于一位精通算数的大师来说,却又包含了其他的意义。 在许多时候,对于算数大师而言,一旦故意泄露推算到的天机,真的会遭遇到未知的天谴。 方腊并不知道,包道乙究竟是推算到了什么结果,才会如此忌讳如深的模样。 他转开话语,一边和包道乙,方百花两人谈笑风生,一边暗自留神包道乙的神色。 包道乙勉强和方腊兄妹两人交谈完毕,送两人离开后,呆呆地抬头望向天际分野的星象。 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就在自己的身上,竟然真的发生一语成谶的事情。 就在片刻之前,他还在和方腊兄妹两人,交谈弥勒教王则的事件,在言语当中暗示方腊,当年王则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和九天玄女,扯上关系。 那知道眨眼间,当他开始推算,山东境内那篇垂落的星幕,便真的和九天玄女拉上了关系。 包道乙只觉欲哭无泪。 (本章完) 第十九章:谁知闹市遇奇人 包道乙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小心翼翼,肯定能够都躲开,所有对自身不利的障碍。 亏的他一边还对方腊警告,说什么当年贝州王则叛乱的背后,隐隐绰绰可以看到九天玄女娘娘的手笔。 以此来告诫方腊,让他一定要小心行事,以免踩中了某些,原本不必要的忌讳。 谁曾想在眨眼之间,自己却义无反顾的一头撞上,刚刚对方腊发出的告诫上。 真正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包道乙心中十分清楚,山东境内那一份星光垂挂的异象大不简单,所以并没有直接施展六壬神算推算。 而是采取了迂回的方式,只是推算一下,自己如果和方腊方百花两人一起,前往山东的凶吉祸福。 就是这样,谁知道在推算过程的最后阶段,竟恍恍惚惚的看到,一尊神圣不可言的伟岸身影。 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之间,就差点让包道乙道心失守,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险中。 幸好包道乙足够警惕,第一时间就断开了推算,同时隐去所有和自己相关的线索。 这才没有在方腊,方百花两人的眼前,露出更大的丑相。 饶是如此,包道乙也是浑身气血翻滚不已,难以遏制,在方腊方百花兄妹两人面前张口喷血。 他心惊肉跳的和方腊方百花两人敷衍,把两人送走之后,凝望北方星空分野的景象。 心中陡然升腾起一个模糊的概念。 这是他多年以来,无数次观察星象,推断未来时,都未曾遇到过的迹象。 也许从今以后,一切都将变得,和从前有很大的不同。 包道乙想起,道门当中诸多门派都有流传的,一甲子前,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走脱的消息。 暗忖或许山东境内出现的,那一片垂落的星幕,便是这一件事情有很大的关联。 而最让包道乙感觉到最忐忑不安的却是,山东境内那一片虚幻星光的本质,竟然和方腊,或者说是和方腊所代表的明教,有某种相生相克的关系。 包道乙想起方才察觉到的,那尊神圣不可言的身影,浑身不由地一阵阵轻颤。 方腊曾经多次派人到金华山中,最后甚至还亲自现身,向自己发出邀请入伙。 迫于两人之间的交情,还有方腊的情面,他才不得不接受邀请,下山加入明教,为方腊出谋划策。 如今看来,当年自己还是过于年轻,并没有认真谨慎的全面考虑,加入到明教中的后果。 幽幽星幕中,包道乙轻声暗叹。 **** **** **** **** 晁盖心中期望林灵素,和迷你“黑龙”之间会发生的冲突,并没有真正发生。 晁盖心情复杂地等了一个晚上,和衣躺在客栈中床上辗转反复,难以入眠。 第二天却失望至极地看到,一晚打坐后精神焕发的林灵素,带着自己到太乙宫挂单。 然后就在太乙宫里头,虔诚的斋戒沐浴焚香,然后等待迷你“黑龙”的下一次现身召唤。 林灵素为了等待迷你“黑龙”的召唤,一时间无法顾及晁盖,晁盖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然也乐得清闲自在,孤身一人在太乙宫里头浏览。 汴梁城中共有东,西,中三座太乙宫,皆是属于皇家道观,普通百姓难以入内。 林灵素挂单的乃是西太乙宫,据说当年宋仁宗时,因为久旱无雨的原因,宋仁宗曾经在此主持祈雨仪式。 祭祀仪式还没结束,天空就突然降下瓢泼大雨。 官员和道士们请皇帝避雨,宋仁宗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却坚持在大雨当中,完成了所有规定动作后,才起身离开避雨。 结果当天晚上就感染了风寒,半夜里一边打喷嚏一边咳嗦,身体还发起烧。 于是被一代名臣王旦的儿子王素,埋怨他敬奉天地乃是本分,但同时也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 宋仁宗在太乙宫里头祈雨,由此可见,太乙宫的规格之高,若非迷你“黑龙”给了林灵素信物,林灵素也无法带着晁盖,一同在西太乙宫中挂单。 晁盖在太乙宫中呆了一天后,第二天请示了一下林灵素,便出了西太乙宫上街闲逛。 此时正好是六月二十六,汴梁城中为“灌口二郎神”赵昱,举行了盛大的描绘。 晁盖见街上热闹非常,询问旁人后才得知,原来六月二十六乃是这位神灵的圣诞日。 每年中在这一天的时候,汴梁城里上自皇帝大臣,下至普通百姓,都会到二郎神的神庙中,向二郎神献上供奉,同时还会举行规模盛大的演出活动。 二郎神赵昱乃是隋朝的嘉州太守,当时键为潭中有老蛟为害,赵昱便率甲士千人夹江鼓噪,然后亲自持刀入水,和潭中的老蛟展开激烈的搏斗。 旁观的众人只听到老蛟怒吼声声如雷,然后只见整座键为潭的潭水波涛汹涌,都被染成了一片赤色。 等到老蛟的吼叫身停止,键为潭的潭水亦风平浪静后,赵昱左手提着老蛟的蛟头,右手持刀,奋波而出。 后来天下大乱,赵昱弃官而去,隐居青城山中修道。 每逢嘉州水涨之时,蜀人都能够看到赵昱的身影隐在云雾当中,骑着白马沿江而下。 百姓们感戴赵昱斩杀蛟龙的恩德,就在灌江口立庙奉祀赵昱,俗称为“灌口二郎神”。 宋朝真宗时张泳入蜀平乱,据说就曾经得到过赵昱的协助,因此时候张泳奏请天子,追封川主赵昱为“清源妙道真君。” 结果大宋天子一看赵昱和自己同姓,便对赵昱大肆封赏,同时在京师汴梁城中为这位二郎神立下神庙,每年六月二十六圣诞的时候,还举办盛大庙会。 到了宋徽宗赵佶时,二郎神圣诞的庙会,已经形成了汴梁城的一个传统项目。 街上行人如云,接踵摩肩,晁盖放下被林灵素挟持的担忧,全心全意投入到节日的欢乐之中。 一个林灵素,已经不是他可以抵抗的,再加上另外还要更加恐怖的迷你“黑龙”。 晁盖觉得,自己身为一介凡人,在面对那等超凡入圣,堪比仙神般的存在,真的没必要正面抵抗。 他没有听说过,所谓“打不过就加入”的说法,但是却十分清楚同样的道理。 况且虽然林灵素说话的口气难堪了些,但总体而言,对方的行为其实并不怎么险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不是很长的原因,所以晁盖才无法猜测到,林灵素的真正用意。 晁盖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街头一动,双耳倾听汴梁城的繁华,暗自轻叹。 这大宋朝的京师的繁荣,远非山东境郓城县可比,街上的行人都面露笑容,满脸幸福的模样。 街道两侧的店铺中,摆满了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的商品,店铺里伙计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还有那推着小车,向行人兜售各式各样,香气扑鼻的零食小吃,让不少人垂诞欲滴。 蜜饯果子,炙羊肉,燠(āo)鸭,羊肉酥饼,薄皮春卷,太学蒸糕,曹婆婆肉饼,宋五嫂鱼羹…… 就连晁盖都忍不住掏钱,购买了两个羊肉酥饼,还有太学蒸糕和薄皮春卷,在街旁吃的稀里哗啦。 他正在津津有味的大享口福时,蓦的心中一动,耳朵旁听到了一个古怪的声音。 转头望去,似是看到一道漆黑的身影掠过,同时还有隐约的“天尊”称呼。 晁盖想起迷你“黑龙”,和林灵素交谈之时,亦曾经不无敬意地提起过“天尊”的名号。 甚至连林灵素进京,也是因为那位“天尊”的安排。 他竖起耳朵,功力凝聚双耳,仔细辨认那古怪声音的来源,似乎是人群里头,一个身着绛色衣裳的女童肩膀上传来。 晁盖一呆。 那绛衣女童的肩膀上,明明空无一物,但不知道为何,却有一个极其细微,如果不是晁盖正在凝神倾听,根本就不可能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天尊耶……” “黑龙那厮……怎么就……那么随意……” “为何……我……却要跟在……你的身旁……跟着你……逛大街……压马路……” 听到这里时,晁盖再无任何怀疑。 “黑龙”两个字传入耳朵后,他便知道,这个古怪声音的主人,肯定和那位神秘莫测的“天尊”,有着极深的关系。 天下间又能够有多少“黑龙”? 天机大变,龙族隐遁,除了那条在林灵素面前,趾高气扬,一副自命不凡的迷你“黑龙”以外,晁盖此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世界上还有龙族的存在。 这个古怪的声音中,又是“天尊”,又是“黑龙”,已经再明显不过的表明,对方肯定是迷你“黑龙”的熟人。 只可惜任凭晁盖仔细观察,也没有看到这声音的主人,究竟真身藏在哪里? 晁盖仔细辨认,虚空当中的声音,明确无误的是从那绛衣女童的肩膀处,隐隐约约传出。 然而声音的主人却悄然无踪,就像是隐身一般,躲避在暗处,发出自己的声音。 隐身? 晁盖蓦然想起迷你“黑龙”的神通,心头掠过一道亮光,已经知道被自己忽略的真相。 迷你“黑龙”既然能够,带着自己和林灵素两个人,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中,从山东郓城县赶到东京汴梁城。 那么祂的同伙,又怎么会是普通的人类呢? 由此可见,对方如果能够隐身,肯定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本章完) 第二十章:风云际会天罡星 晁盖紧紧盯视那绛衣女童的背影。 街上行人如潮,来来往往,相互间面带微笑,人人神色欢愉,正沉浸在节日的狂欢当中。 每年六月二十六一度的“二郎神”圣诞,因为朝廷的大力推广,这些年来规模不断扩大,逐渐成为了东京汴梁城里头,最主要的几个节日之一。 他身躯如同游鱼钻入人群中,体表外侧真气勃然而发,推开四周拥挤的行人,向绛衣女童靠近。 也不知道,是否觉察到晁盖的接近,那个喋喋不休的声音蓦然间消失不见。 晁盖来到绛衣女童身后不足一丈距离的时候,突然心头悸动,涌现出难以可知的恐惧。 一股阴冷如蛇般的精神力,仿佛针尖般,势如破竹地刺入了晁盖的脑海之中。 晁盖只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顿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一动不动地呆立在人潮中。 那阴冷精神力破入晁盖的脑海后,一刻不停,刚准备要击溃晁盖的顽抗的思维时,不知道为何,突然又如潮水般全面褪去,就那么离开了晁盖的脑海。 晁盖浑身冷汗如雨,顷刻间湿透了全身,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继续向绛衣女童靠近。 晁盖心理明白,刚刚自己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如果不是敌人自动退走的话,说不定他已经一命呜呼。 如此诡异的手段,如此恐怖的敌人,确实能够和那位,连林灵素都忌惮的迷你“黑龙”相媲美。 对方的精神力之强,能够在瞬息之间就取人性命,真可谓是让人防不胜防。 晁盖立即人潮中,任凭身旁流动的人群,如潮水般不断流淌而来,涨涨消消。 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怕。 那诡异的敌人,最后不知为何会突然收手? 也幸亏敌人在最紧要的关头收手,否则现在,他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来来往往的行人们,终于注意到了人流中,紧闭双眸,一动不动的晁盖,纷纷躲避不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后,晁盖才恢复了神智,睁开双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一名年纪大约三旬左右,便服打扮,身材魁梧雄壮,脸色肃穆的汉子正举着右手,似是正准备拍向晁盖的肩膀,想要把晁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这男子的手掌还没有触碰到晁盖的肩膀时,晁盖刚好睁开了双眼,目光如电向他望来。 晁盖不知道在自己陷入晕厥的时候,这男子却不向寻常人那样,躲开自己,反而特意接近自己,也不知存了什么目的,脸上不由地露出警惕的神色。 男子见晁盖醒转,尴尬一笑,顺势收回拍向晁盖肩膀的手臂,柔声解释道,“我见尊驾站在这里,已经有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动弹,不知是否出现了意外?” “所以才准备查看一下,你是不是遭遇到了敌人的暗算,所以才会一动不动?” 晁盖见对方双眸中神光炯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显然是一身功力极其深厚。 他也想不到,会在大街上,如此随随便便都能遇到,一位武功高强的强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着转念一想,就连林灵素,以及迷你“黑龙”,还有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都出现在汴梁城里。 不正说明了东京汴梁城,不愧是大宋朝的京师,强者如云,仿佛龙潭虎穴,让人摸不清深浅。 晁盖心中念头急转,嘴中开口却道,“多谢兄弟的美意,在下已经平安无事。” 想起刚刚触目惊心的经历,晁盖恨不得立即离开此地,返回到西太乙宫中。 西太乙宫里有林灵素,而林灵素身后又站着迷你“黑龙”,迷你“黑龙”乃是那位“天尊”的手下。 晁盖并不知道,那位出手暗算自己的神秘强者,究竟是不是“天尊”的手下? 只要躲入西太乙宫的话,如果那人是“天尊”手下的话,说不定就会看到同僚迷你“黑龙”的面子上,不再继续采取行动,就此放过自己一马。 哪怕那人不是“天尊”的手下,也有可能,会忌惮迷你“黑龙”的强大而束手。 晁盖想到这里,苦笑不已,明明在出来之前,他还恨不得离林灵素越远越好。 然而一旦遇到能够威胁到性命的危险时,却会立马就想到,只有林灵素的身旁,才是汴梁城最安全的地方。 雄壮男子闻言急忙摆手,语气诚挚道,“既然兄台已经没事,在下不敢打扰。” 他向晁盖歉然一笑,转身离去,来到街旁一位白衣女子的身旁,在几名仆人和丫鬟的陪同下,走入人潮中。 晁盖摇了摇头。 一名刚好路过他身旁的行人见状,停下脚步道,“莫非客人不认识林教头?” “林教头?”晁盖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忍不住向停足的行人反问道,“莫非是那位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人称‘豹子头’的林冲林教头?” 那行人见晁盖听过林冲的名字,也不急着赶路,露出兴奋的神色,赞口不绝道,“正是那位林教头。” “林教头和林娘子两人,今天一道前往大相国寺上香,正好路过这条街。” “看到客官你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所以林教头才会停下来,想要查看究竟。” 晁盖点头附和道,“林教头果然仗义过人,方才在下有些失态,幸亏得他提醒,才没有出什么事故……” 他顺着那行人的口吻,称赞了一下林冲,果然引起那人赞同,连声轻叹道,“那是,那是。” “说起来,林教头乃是铁臂膀周侗前辈的徒弟,自然也像其师一样乃是侠义之人。” 听到“铁臂膀周侗”的名字,晁盖浑身一震。 周侗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大侠,一代武学大宗师,御拳馆的“天”字教师。 这人似乎对周侗十分崇拜,不仅知晓周侗的诸多事迹,而且连周侗的几个徒弟,都十分熟悉。 晁盖也是无事,便拉着对方,就在街道旁,相互间说起铁臂膀周侗生平最得意的传奇经历。 从当年周侗受王安石的邀请,进入朝廷的御拳馆担任教师,还有他参加西军,征讨西夏,以及出使辽国的诸多事迹。 两人意见相同十分投机,不知不觉竟一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两个多时辰,天色渐黑时才惊醒过来。 那人见天色已完,急忙向晁盖告别道,“今日得见兄长喜不自胜,只可惜小弟还另有他事。” “江湖路远,山高水长,武松就此别过晁盖大哥。” 自称武松的行人豪迈雄盼,临行前流露无限惋惜到,“在下听说周侗前辈正在京城中,所以才急急赶来,没曾想他老人家却已经离开,竟无缘见他老人家一面。” 晁盖见武松面露伤感,不禁安慰道,“兄弟如此诚心,将来必定能够心想事成。” “为兄在东京城中还有要事,暂时无法离开,否则必定和兄弟一起浪迹天涯,一起追寻周侗前辈。” 武松先是双眸一亮,接着又叹息不已。 晁盖送别武松后,收拾心情动身返回西太乙宫。 他一边行走,一边想起武松的热忱,以及对方对周侗的推崇,不仅暗自一笑。 眼见西太乙宫的大门遥遥在望,晁盖心中突然却生出莫大的恐惧,仿佛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不知为何,那巍峨耸立的太乙宫大门,在漆黑夜色中,竟似乎史前洪荒巨兽的血盘大口,散发出骇然气势,让人忍不住生出转身拔腿就跑的惶恐。 晁盖心中生出某种荒谬的错觉。 他似乎刚刚经有过差不多相同的诡异经历。 一个身着绛色衣裳,看起来柔弱娇小的女童声音,在一片如同水光涟漪的虚空幻影中,陡然出现在太乙宫的大门前。 晁盖心头升起疯狂的警告。 他的灵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绛衣女童,身上蕴藏着莫大的危险,足以让自己在顷刻间就陷入死亡的危机。 虚空中有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隐隐绰绰,断断续续的传入了晁盖的耳朵道,“天尊……天尊……我们怎么到这里来呢?” “咦,怎么又……看到……这个家伙了……” “他难道……不怕死吗?” 绛衣女童低声喝道,“闭嘴!” 赵福金小嘴轻轻一撇。 祂本以为,“黑龙”因为惧怕自己的缘故,所以才会喋喋不休,不停地拍自己的马屁。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换了一个世界后,“黑龙”因为被派遣出去,和林灵素联络的原因,反而没有了拍马屁的机会,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根本就听不到“黑龙”的阿谀奉承。 反而是撒旦这厮,不知是否是西方魔神的缘故,和《水浒传》世界并不怎么契合。 或许是在传送的过程中,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连神智都有些浑浑噩噩。 哪怕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反而喜欢把一句话断成好几截,就像是一个结巴讲话的模样。 偏偏因为神智不全的原因,祂反而变了一个性子,最喜欢在赵福金的面前说颠来复去的话语。 再次见到晁盖,撒旦似是看到了什么好玩事物,精神力勃然爆发,向晁盖急速冲击而来。 晁盖精神一阵恍惚。 虚空中蓦然传出黄钟大吕的声响,晁盖的身躯周围灵光闪烁,一道神圣的身影闪现而出。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时间长河互致敬 赵福金双眼微眯。 以祂现在所拥有的实力,简直达到了传说当中,如来佛祖的慧眼一望之间,便可以洞察整个三界的一切。 在《西游记》当中,不管是天庭的众仙神,还是观音,都无法看破真假孙悟空。 然而如来佛祖只是用慧眼随意一望,就知道和孙悟空争斗的,六耳猕猴的来历,同时还顺便告诉众人,不入十类之中,不达两间之名的混世四猴。 赵福金如今已经穿梭了多个不同的世界,祂的能力来源十分奇特,可以说是基于其每穿梭一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世界里头,实力最高强者的实力而定。 这是“诸天穿梭者”的金手指,所赋予的一个奇特能力,号称是“见面大一级”。 这个强大的金手指,保证了“诸天穿梭者”,无论是穿梭到任何一个世界中,都具有无可匹敌,横扫一切的至强实力。 《水浒传》世界,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低等世界,然而其实力上限却并不怎么简单。 不管是最开始的龙虎山张天师,还是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乃至五台山的智真长老,都能够知得过去未来之事。 同时这些人还有一身极其高明的法术,连他们弟子辈的公孙胜,都以随意腾云驾雾,同时施展出五雷天罡正法,破去高廉,樊瑞,贺重宝,乔道清等人的妖法。 张天师,罗真人,智真长老等人的境界,至少能够和《三国演义》中的左慈相媲美,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而在这三位强者的上头,还有九天玄女娘娘这等,高居天界,偶尔才会神念降世的强大仙神。 就连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都是星君降临,只不过是在转世的过程中,故意封印了自身的记忆罢了。 许多人以为,《水浒传》是一个低武世界,其实根本就没有看明白这本小说。 无论是从轮回之说,还是九天玄女等仙神的角度来看,都是一个等级很高的世界。 “诸天穿梭者”在这个世界,借宿到宋徽宗赵佶的第五个女儿,赵福金的身上。 祂的实力自然也会和整个世界中,实力最高强者相挂钩,就现在而言至少比九天玄女更加强大。 赵福金无需见过晁盖,只是一眼之间,便能够看到晁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在赵福金的双眸中,覆盖在晁盖身上的时间线,从过去蔓延而来,蜿蜒向未来。 晁盖身上最开始的时间线上,只是一个简单的金色小点,然后变成一条直线,向未来蔓延而去,突然在某个阶段,分化出来无数条不同的走向。 那是代表着,未来的不确定性。 一尊神圣的身影,身上散发出妙不可言的仙灵之光,盘踞在晁盖过去的源头上。 当赵福金浏览晁盖身上所有信息时,这一尊神圣身影露出若有所察的神色。 祂的视线,沿着时间线的来处,看到赵福金的目光时,突然心头闪过一丝悸动。 在祂的目光中,赵福金犹如无量光,无量寿,无量鸿蒙混沌,根本就无法看破赵福金的真身。 大吃一惊之下,晁盖的本源真身,不由地沿着时间线向赵福金微微颔 (本章未完,请翻页) 首致敬。 赵福金神色淡然轻轻点头,回应晁盖的本源真身。 就连当日林灵素以法眼观看,亦能够隐隐察觉得到,晁盖身躯中隐藏的真身。 更不要说是赵福金,直接就沿着时间线,堪破一切的虚妄,看到晁盖本源真身的真相。 天界,托塔天王李靖浑身轻颤,手中宝塔轻轻晃动,看地旁边哪吒眉头高高扬起。 刚刚在李靖的神念中,似乎蓦然看到一尊不可思议的伟岸存在,让他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因为他根本既认不出来,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尊伟岸存在,究竟是三界中的那一位仙佛? 李靖身为天界的降魔大元帅,统帅无数天兵天将,其本身又和佛道两教,都有很大的渊源。 交际之广,在三界的诸多仙神和佛魔当中,可以说都是能够排名前列的那一种。 李靖暗自思量,一尊从前根本就没有印象的存在,对于三界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正当祂准备动身,把自己的莫名发现,向天帝禀告的时候,突然却神色一怔,又缓缓第坐了下来。 把哪吒看得一愣一愣,浑然不知,这和自己爱恨纠缠不清的亲身父亲李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靖浑浑噩噩坐回远处,一个激灵恢复神智后,已经失去了对赵福金的所有记忆。 赵福金轻啧一声。 晁盖周身涌现的清光,顿时如同碰到天敌,受到了极大威吓的小兽一般,颤颤悠悠的缩回了身躯当中。 寄付在他元神里头的托塔天王虚影,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就如泡影般破碎,直接消失不见踪影。 晁盖神色茫然,不知道刚刚的一眨眼的功夫,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遭遇? 这便是天界的仙神佛魔,在转世到人间,并没有觉醒本源的时候,最大的一个弊端。 特别是那些主动封印了原本的记忆,带着很强目的性,特意下界进行历练的仙神。 蕴藏在转世身躯中的元神灵光,虽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自动现身保护转世的安危。 但在很多的时候,这些神灵的降世身根本就来不及现身保护,特别是在遇到,和其历练相关的事件之事。 《水浒传》中,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在征讨方腊之前,不管是哪一次征战,都能够无往不利,大获全胜。 自宋江以降的一百零八位头领,无一伤亡,创造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惊人战绩。 天罡星之首的宋江,不管遇到几次危急到生命的危难时,依然还是能够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此所谓“身在局中不知局”。 在没有完成宿命之前,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天然就具有极大的安全性。 然而一旦真正入局,连方腊的有司天太监浦文英,都能够通过星象看出,梁山将星陨落的征兆。 而反观晁盖,在曾头市被人打了暗枪后,立马就一命呜呼,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晁盖的真身虽是比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更加最贵的托塔天王,但是他拿到的剧本,却只是给梁山起一个引导性的作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宋江归位后,不管自身愿不愿意,晁盖都必须匆匆忙忙领了盒饭打包走人。 赵福金的目光在晁盖身上打了一个转后,便转移了视线,对晁盖不再感兴趣。 倒是悬浮在祂肩膀上的撒旦,却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盯着晁盖看个不停。 撒旦能够看出来,刚刚稍稍显露踪迹,就被赵福金以自身气势,轻易压回去晁盖身躯中的那道神圣身影,其本质之高,已经完全不逊色于自己。 这让神智有缺的撒旦,都觉得异常惊讶。 祂被赵福金招呼到《水浒传》世界中,发生了意外的变故,导致了神智有缺。 但是刚刚因为祂对晁盖的敌视,让寄付在晁盖身躯中,托塔天王李靖的元神灵光自动现身,想要保护降世身躯时,依然还是让撒旦感觉到了很大的威胁。 晁盖感应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凝神望去,只看到赵福金肩膀上,那一团漆黑如墨的扭曲身影。 以晁盖的功力,也只能够模模糊糊间,看到一个三头六臂,充满了无限恶意的诡异身影。 看到撒旦魔躯之时,晁盖顿时觉得心头升起重重魔念,倏然间变得无比暴虐。 晁盖的双眸一片通红,紧紧地盯视着撒旦的魔躯,正准备想要动手展开破坏时,蓦然只觉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淋了个通透,刚好让他惊醒过来。 此刻距离西太乙宫的大门,只有不到二十多丈的距离,然而在晁盖的眼中,这样一段,只需要展开身法一个冲刺,便能够冲入西太乙宫里头的短短距离。 却变得无比的遥远。 咫尺天涯,不外如是。 赵福金站在西太乙宫大门下,含笑而立的小小身影,却犹如恐怖至极的大魔王。 祂只是随便站在那里,不仅仅阻断了晁盖前进的路线,同时亦主宰了晁盖接下来的生死。 晁盖强摄心神,强忍者内心深处的恐怖,想要转身就走,脱离危险的困境。 然而不知为何却无法迈动脚步,浑身上下竟失去控制,连轻轻转身都无法做到。 身躯内蕴藏的托塔天王的元神灵光,亦像是被蒙蔽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隐藏在虚空中的撒旦看的有趣,三个脑袋上的三张嘴巴,发出一声声嘎嘎怪笑。 晁盖暗叹一声。 原来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刚刚在大街上的时候,明明已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莫大危机,隐隐昭示了命运。 可惜自己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在莫名其妙的脱困之后,和武松畅所欲言的交谈,让晁盖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 谁知道最大的危机,正在西太乙宫的入口处,静悄悄地等着自己,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晁盖突然生出无穷的悔意。 早知如此的话,自己就应该顺着本意,趁早离林灵素这个妖道,越远越好。 谁知竟鬼迷心窍,还以为有林灵素身后的迷你“黑龙”庇护,能够躲避过这场危机。 真是好恨! 躲无可躲的情况下,晁盖缓缓闭上双眸。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突有天使传旨意 敌人恐怖的强大实力,诡异莫测的手段,已经完全超乎了晁盖的想象力。 晁盖自觉面对的,乃是必死的结局,索性放弃了一切的抵抗,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清风拂面,虚空中有清脆的童音,犹如银铃般回荡,清清楚楚地映照在晁盖的心中。 他等了许久时间后,才发觉死亡并未如原先所料的那样,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晁盖带着无尽的疑惑睁开双眸,才惊讶的发现,那位站在西太乙宫大门下的绛衣女童,不知在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想不到的事态演变,让晁盖措手不及的同时,却又觉得暗自庆幸不已。 刚刚如同坠入死亡深渊的经历,好似做了一场虚幻的噩梦,最终还是等到了梦醒时分。 晁盖浑身僵硬如石,脸上神色复杂万分,站在离西太乙宫只有不到二十多丈的距离,踌躇不决。 绛衣女童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给晁盖带来死亡危机的强者,亦随之离去。 晁盖的性命得保,然而接下来却又陷入了难以抉择当中。 继续向前行走,只需要踏入西太乙宫里,那么就可以得到林灵素,以及林灵素身后的迷你“黑龙”的庇护。 然而方才那长着三头六臂,实力异常恐怖的魔神,看起来并不在那么待见迷你“黑龙”。 从对方流露的只字片语中推断,那三头六臂魔神在所谓“天尊”麾下的位置,显然并不会比迷你“黑龙”低多少。 所以祂才能在疑似“天尊”的绛衣女童身前,肆无忌惮地诋毁迷你“黑龙”。 晁盖一边思索前因后果,一边暗自叹息。 这就是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神仙打架,因为体量各自相当的缘故,神仙们本身并不一定,会受到多大的伤害性。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无辜凡人,却莫名其妙的遭受到,自身无法承受的飞来横祸。 晁盖怔怔地望着西太乙宫的太门,很想要转身就走,离林灵素越越越好。 他想到林灵素的时候,心头突然想起另外一个,自称是修道人的公孙胜的身影。 似乎是自从遇到公孙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一件,堪称称心如意的好事了。 从被随后而来的林灵素不顾意愿掠走,到被迷你“黑龙”带着,来到东京汴梁城里头。 再到遭遇三头六臂无名魔神的威胁,差点把性命都都丢失,简直就是倒霉透顶。 晁盖的身躯向后缓缓挪动。 西太乙宫在晁盖的眼中,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受害者自动投入口中的凶残猛兽。 然而当他刚刚走出不到两丈距离,耳旁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疑惑询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快点回宫,等三天之后,林灵素斋戒沐浴焚香出关,你还需陪着林灵素一起拜见天尊哩。” 迷你“黑龙”的声音很轻很细,落在晁盖的耳朵中,却像是晴天霹雳般,震得晁盖心神俱裂。 晁盖欲哭无泪。 就这么稍稍耽搁的功夫,哪怕他想要逃跑,离开林灵素的身旁,再也没有办法成功。 被迷你“黑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盯上之后,以迷你“黑龙”的惊人手段,他又怎么能够实现逃跑大计呢? 西太乙宫的大门下面,方才绛衣女童站立的正中位置,迷你“黑龙”的身影,如鬼魅般倏然闪现而出。 祂的鼻孔微微一抽,随后不自觉地扭动着身躯,难以察觉地悄悄移动了一下位置。 晁盖满心沮丧,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迷你“黑龙”这个极其细微的小动作。 事实上就算晁盖注意到了,迷你“黑龙”的小动作,只怕也不知道对方这个动作的含义。 他根本就不会明白,迷你“黑龙”现身后,感应到赵福金故意遗留的一缕气息,才会变得如此极不自在。 在迷你“黑龙”注视下,晁盖苦笑一声,抬腿向西太乙宫行来,最终进入西太乙宫。 逃亡的时机已逝。 况且晁盖也十分清楚,以迷你“黑龙”的惊人速度,哪怕他先逃出几百里,最终亦会被迷你“黑龙”追上。 再说谁也不知道,除了惊人的速度以外,迷你“黑龙”是否还有其他的手段呢? 比如说,像三头六臂的魔神那帮,仅仅是精神力的蔓延,就让晁盖觉得生不如死。 既然无法反抗,那边安心等待。 晁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耐心。 他突遭惊变,再也没有继续外出的念头,剩下的时间,都呆在西太乙宫里头,等待林灵素出关。 这一日,突然有西太乙宫的道童前来传话,说是有一名自称左道录徐知常的道人,前来拜会林灵素真人。 晁盖并不知道,这自称左道录徐知常的道人,乃是受天子赵佶宠信的道人之一。 只是眼见林灵素还在房间中,没有流露出关的现象,因此随口向传话的道童说了一句道,“林真人尚未出关,还请左道录徐知常稍等片刻时间。” 前来传话的道童,反而被晁盖的态度吓了一跳,告诉晁盖这徐知常极得天子的宠信,经常能够得到天子的召见,并且和天子一起讨论绘画的技巧。 天子还赐号冲虚大夫给这位徐知常。 晁盖却无所谓的双手一摊,向道童反问道,“林真人尚未出关,我只是区区道童,又有什么办法呢?” 说实话,见识过迷你“黑龙”,还有那三头六臂的魔神后,晁盖心头虽然惶恐难安,但眼界的上限却因此而拔高了无数倍。 原先在山东郓城县的时候,他虽然有一身不凡的武艺,不过是乡下的土财主而已。 等到他被林灵素挟持,然后又被迷你“黑龙”带着一起施展神通,不到半个时辰就从山东,赶到东京汴梁城。 晁盖这才知道,修道人的强大,甚至还因此,一度渴望得到能够修道的机会。 只是后来却莫名遭受到,三头六臂无名魔神的恐吓,同时还明白,修道者的强大,更代表着他们对于凡人们的蔑视。 如他这样勤修武学,功力不凡的练武者们,虽然可自称高手,面对着迷你“黑龙”,还有那位三头六臂的无名魔神,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 这也是晁盖在迷你“黑龙”现身后,就自动熄灭了,从林灵素身旁逃跑念头的主要原因。 晁盖泰然自若的态度,让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传话的道童感觉到诧异至极,等待道童把晁盖的话,告诉徐知常的时候。 让这名西太乙宫的道童觉到更加目瞪口呆的是,徐知常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抚须微笑,柔声安慰道童道,“既然林真人尚未出关,贫道在此等候亦无妨。” 道童闻言顿时心知肚明,能够让眼界高人一等的徐知常,都放下架子等候的人物,必定具有惊人的能力。 他也没有想到,三日前带着晁盖在西太乙宫挂单的林灵素,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来历。 连天子宠信的号冲虚大夫,左道录徐知常,都需要以礼相待,不敢私下催促。 道童心生不安,赶到晁盖身旁时,便想方设法地向晁盖暗中打听,他侍奉的林灵素究竟有什么来历? 然而晁盖哪里知道真相。 他也不过是被林灵素挟持的俘虏罢了,但是看迷你“黑龙”迎接林灵素的架势,分明是得到了其主人“天尊”的指示。 至于迷你“黑龙”的主人,那位“天尊”为何会看重林灵素,让迷你“黑龙”前去山东,迎接林灵素来东京汴梁城的原因,晁盖就一头雾水不得而知了。 传话的道童在晁盖和徐知常之间,来回通话了多次之后,发现徐知常依然和蔼可亲,神色如常,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难烦的态度,渐渐变得麻木起来。 晁盖守候在林灵素的房间前,眼见天色渐晚,心头暗觉郁闷,林灵素怎么还没有出关? 落日余晖,灿烂的通红晚霞中,一名仙风道骨,鹤氅披身的中年道人悄然无息地来到晁盖的身前。 晁盖和徐知常眼神结交,均暗自惊讶。 晁盖没有想到,徐知常的卖相如此上佳,完全符合普通的世人心目当中,对于道人们的印象。 而且他还隐隐有所察觉,徐知常神韵暗藏,浑身灵机流转,竟然是有真正修为的修道人。 晁盖从徐知常的身上,看到了和公孙胜,以及林灵素两人有些类似的出尘气质。 而不管是公孙胜,还是林灵素,都是能够腾云驾雾,身具不凡道术的修道人。 徐知常也是这一类人物。 然而徐知常看到晁盖的时候,同样暗自心凛。 晁盖身材魁梧,雄壮有力,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隐而不漏王霸之气。 但是据徐知常所知,眼前这侍奉林灵素的道童,却并非是出身宗室的赵家人。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 此人乃是一位草莽英雄,只不过还没有遇到,能够让其发生真正蜕变的际遇。 “金鳞不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徐知常上下打量晁盖,不知道林灵素为何会把这样的英雄人物,放在身旁充当道童。 在徐知常看来,晁盖位格尊贵,并非是久居他人之下的人物,难道林灵素就不怕晁盖的反噬吗? 抑或者说,林灵素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压下晁盖的位格,让晁盖心甘情愿地充当自己的道童? 徐知常蓦然想起出发之前,天子赵佶狂热的眼神,还有势在必得的态度,“林真人乃是天界真仙下凡。” “冲虚大夫务必要请动林真人到皇宫中,与朕一会。”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假作真时真亦假 徐知常听天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永嘉林灵素究竟谁? 他还以为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有其他另外的道人,向天子推荐了这位永嘉林灵素。 自从天子笃信道教以后,天下间的道人们趋之若鹜,纷纷以投入皇宫为荣。 然而并非所有趋附天子的道人们,都是真正修炼有成,身怀异术的高人。 修道者毕竟只是少数,哪怕只是旁门左道的修道者,也只是凤毛麟角的小部分。 更不说那些道门的真传们,一向来眼界过顶,连天子的威严都不放在心上。 如龙虎山张继先等人,来到东京汴梁城的皇宫,转了一圈后,又请辞回归山林。 但是更多的道人,如徐知常,王老志,王仔昔等人,却继续呆在东京汴梁城,围绕在天子的身旁。 除去这些深受天子宠信的知名道人,东京城中还有无数,等待天子赵佶召唤的小角色。 居东京自然大不易,但是在如过江鲫鱼般众多的道人心目中,只要能够得到天子的青睐。便可以立马一飞冲天,享受极致的待遇,才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徐知常从天子的口中,乍闻林灵素的名字,还以为是某位通过不正当途径,把自己的名字传入天子耳中的无名道人。 等天子说起“夜游神霄府”的故事后,这才勃然变色,知道故事的后面,隐藏极深的秘密。 天子夜宿在皇宫当中,有国朝气运所化的赤龙,时时刻刻庇护,自是诸邪难近,又有谁能够在天子睡梦中,可以引导天子的印象,让他做一出“梦游天庭”的故事呢? 徐知常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之所以愿意,领诏前来寻找林灵素,亦是心存着,见识一下林灵素风采的缘故。 试想一位能够在无形当中,影响天子意愿的高人,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连号称道教正宗的龙虎山张天师,恐怕也无法轻易做到,这样随风潜入梦的手段吧? 结果来到西太乙宫后,还没有见到林灵素的身影之前,只是看到服侍林灵素生活的道童,就让徐知常觉得不虚此行。 晁盖此时虽然还没有乘风而行,化身为龙,然而他乃是天界托塔天王的降世身,比之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还要更加尊贵,一身气度自是大不寻常。 而且不同于原本《水浒传》的故事线,不管是晁盖也好,还是宋江卢俊义鲁智深武松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天命觉醒的机缘。 就算作为梁山首领的宋江本人,虽然先后数次接触,九天玄女娘娘的召见。 通过九天玄女娘娘的介绍,隐隐知晓自己乃是星君降世的消息,然而到被蔡京等人下毒酒遇害,还是一介凡人之躯。 然而现在的晁盖,在遇到林灵素后,已经先后多次和自己本源真灵联系,展露过真身。 虽然每次都来去匆匆,并没有完全觉醒,但比之《水浒传》原著中的浑浑噩噩,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托塔天王的每一次附身后,都给晁盖原本的气质,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此刻落在徐知常眼中的形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里还是什么乡间的土财主,而是为器宇轩昂,顾盼生辉的大豪杰。 能够驱使这样一位豪杰,成为道童,那么林灵素的道行之深,可想而知。 徐知常在看到晁盖后,脑海中念头转动,对晁盖柔声道,“既然林真人还未出关。” “贫道再等候些时间亦是无妨。” 这句话本已经和西太乙宫中,替两人传话的道童说过,然而此时徐知常和晁盖再次说起,语气更加的诚挚柔和。 从赵佶狂热的口气中,徐知常知晓,他恐怕有另外的消息渠道,知道了林灵素的身份。 徐知常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赵佶会口口声称,林灵素乃是天界的真仙下凡? 他并不是道家哪一派的真传,而是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得到了一门已经绝迹的功法,才修炼有成,有一些奇异的法术,从而得到天子赵佶宠信。 然而东京汴梁城中上万名道士,还有天下无数道教的真传,只怕也不敢自夸,自己乃是真仙下凡吧? 这林灵素的口吻如此之大,就不怕日后,真相被揭穿的时候,再也无法下台吗? 抑或者这林灵素真的如天子赵佶所言,他乃是天界的真仙,降临红尘中游戏人间? 可天界和人界的通道,已经在一场大变中断绝,数百年都没有听说过有真仙降世的消息。 难道说,是灵机将要复苏的迹象? 可徐知常暗运玄功,体会天心,怎么也无法察觉到,任何灵机有变的痕迹。 徐知常心头疑惑万分,却强自按捺,并没有在晁盖的面前,露出半丝的异状。 晁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虽然因为自身生死未卜的原因,忐忑不安,然而先后见识过迷你“黑龙”,还有那三头六臂的无名魔神的神异。 就连公孙胜,林灵素两人,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普普通通,并不怎么玄异。 徐知常虽然仪态非常,然而在晁盖看来,最多也不过是和公孙胜,林灵素一样的修道人。 徐知常见晁盖如此态度,暗自奇怪,但他心性过人,微微一笑,并不愿意和晁盖计较。 晁盖不过是林灵素的道童,他徐知常确实天子派来的天使,两人的身份并不对等。 此时他自当需要,显示出虚怀若谷的态度。 徐知常心中十分清楚,东京汴梁城中,不知道暗藏着多少道人,眼红自己如今的身份,恨不得找到自己的破绽,好在天子的面前进谗言,让自己失去宠信。 今替奉天子的旨意,宣召林灵素进攻,乃是一个天大的机会,所以更需要办地妥妥当当才行。 他正在思索间,蓦然心神一动,望向晁盖身后守护的房门。 只听欸乃一声清脆声响,晁盖身后的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走出一个古怪的道人。 这道人的浑身上下,笼罩在青赤两种不同的颜色中,一望之下让人印象非常。 徐知常微微一愣,随即便不自觉地眯起法眼,悄悄运转法力,施展法眼,想要窥视青赤光芒下面,林灵素的真实容貌。 结果看到林灵素脸上,一半枯瘦如骨,一半娇嫩雪白的古怪容貌,不由发出一声惊咦。 (本章未完,请翻页) 林灵素的脚步不停,越过了特意守候在门前的晁盖时,身上的青赤两道光芒,一点点的融入了身躯中,消失不见。 徐知常再细看林灵素的容貌,发现此时对方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看到的异象。 林灵素神色平静,望了徐知常一眼后,询问道,“道兄可是为了贫道进宫一事而来?” 徐知常闻言轻轻点头。 这林灵素既然有本事弄出,让天子赵佶以为,他乃是天界真仙下凡的错觉。 那么肯定是想要,蛊惑天子,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了这个目的,搞出了那么大的一出戏,又怎么会对天子的召见,毫无察觉呢? 只不过这又和他徐知常有什么关系? 天下道人无数,他也好,林灵素也罢,都只是想要借助天子身份的便利,协助自身修行而已。 双方目的基本一致,虽有雷同,但是在没有露出明显的敌意,撕破脸皮以前。 不妨笑容相待。 徐知常面露微笑,取出袖口中的黄色绢布诏书,向林灵素笑道,“陛下有旨,宣林灵素入宫觐见。” 林灵素眼中精光闪烁,露出一丝异彩。 对于赵佶的来意,林灵素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截了当。 林灵素在斋戒沐浴焚香三天当中,精神入定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神游天界,来到“神霄府”,参加了一场“仙宴”。 而且还在“仙宴”中遇到了,孤身一人赴宴的天子赵佶。 当时他座下骑着一匹青牛,带着两个小鬼和仙童,半路上遇到在天使带领下的赵佶。 双方碰面之后,不用赵佶介绍,林灵素却无师自通,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赵佶的真实身份。 然后还向赵佶透露,自己乃是永嘉林灵素。 在参加“仙宴”过程中,又替赵佶飞身挡下了,巨灵神的挑衅,免去了赵佶的窘态。 当林灵素醒转过来后,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向道之心坚定,作了一场春秋大梦哩。 谁知道西太乙宫的道童就传话,冲虚大夫,左道录徐知常,奉天子的诏令,前来邀请林灵素入宫。 林灵素甚至还怀疑,自己依然还在梦中,继续“神霄府一游”的后续旅程,并没有醒转过来。 后来多方验证,才明白自己已经从入定中醒转,重新回到了现实,并非是在做梦。 林灵素没有想到,三天前迷你“黑龙”所谓,已经安排好,他和天子见面,并非是简单的妄言。 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由此可见,迷你“黑龙”的主人,那位神秘的“天尊”,对于天子赵佶的影响之大。 他在房间中左思右想,到最后还是没有猜测到,那位神秘“天尊”的真实身份。 时光终究不等人,林灵素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房间,亲自面对宣召的徐知常。 在徐知常的注视下,林灵素暗叹一声,希望自己最后不会搞砸,迷你“黑龙”的主人,那位神秘“天尊”的安排。 否则以对方的身份和实力,自己只怕是要死无葬生之地。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暗运法眼窥破绽 林灵素虽然不在朝廷,但还是很清楚,自从天子赵佶登基后,就对道教的道人们信赖有加。 朝廷内外到处充斥着徐知常,王老志,王仔昔等辈,天子对于这些有名的修道人毫不吝惜,十分慷慨。 不仅对每位修道人都极为宠信,而且还给予众人加封名号,让众人拥有尊崇的地位。 林灵素对于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知道身为道教真传,一身本领绝不在朝廷中的众道人之下。 现在朝廷中的这些修道人,不过是一些野狐禅,只会一两手小把戏的旁门左道。 又如何能够和他这样的道门真传相媲美? 以天子赵佶笃信道教的态度,只要稍稍显露一手,便可以自然而然地取得对方的信任。 是以林灵素觉得,和天子赵佶的会面,无论如何结果都早已经可以预料。 而唯一有所疑惑的是,站在迷你“黑龙”身后的主人,自称“天尊”的神秘强者,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让自己和天子见面? 林灵素对于“天尊”能够安排自己和天子会面,其中显露的强大实力感觉到十分震惊,但让他感觉更加忧虑,却是“天尊”隐身暗中,并没有暴露目的。 “天尊”的手段固然让人惊讶,但是祂藏而不露的目的,更让林灵素惊疑不定。 对方如此处心积虑,促成自己和天子会面,那么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能否让对方感到满意? 这是让林灵素最没有把握的地方。 林灵素按捺心思,等待徐知常的开口。 徐知常目光微微闪动,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中看到的,林灵素身上的异象,是不是因为对方修炼功法的原因造成的? 不过每个修道者修炼的功法,都是他最大的秘密,轻易不会向旁人透露。 这个世界上,可以让人类修炼的功法万万千千,其中有许多却是相生相克的关系。 比如说,如果知道自己敌人修炼功法的特性,便可以寻找到其相克功法的修炼者,或者是法宝,专门针对敌人的弱点,就可以攻其不备,取得事半功倍的惊人效果。 所以许多人都会对自己的功法讳莫如深,不敢让他人知晓,以免失了先机。 徐知常装作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未语先笑,向林灵素开口道,“天子有诏,让林灵素入宫觐见……” 林灵素眨了眨眼,并没有立即谢恩,反而疑惑不解道,“道兄手中所持的,莫非是天子的中旨?” 所谓的中旨,便是指没有经过中书门下,并未取得宰相们的认可,而是由内廷直接发给当事人的敕谕。 一般而言,这一类的旨意,都是被视为天子自己的私人意愿,而不是整个朝廷的意见。 在许多时候,往往会引起朝廷中大臣们的反对,甚至还会被部分人看做是乱命。 徐知常目光一闪,摇头哂笑道,“天子敬爱道人,和朝廷大臣有何关系?” “那群儒门的教徒,恨不得历朝历代的天子,都能够摒绝和佛道两派的关系。” 他说到这里,不解反问道,“莫非道兄心里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同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成?” 林灵素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自是不能,儒门弟子不骂我们是妖道,就已经十分客气了。” 徐知常听到林灵素的取笑,暗自轻叹不已。 他虽是一名修道人,但天子却并非以普通道人的身份待他,反而常常和他相互交流画技。 饶是如此,在东京汴梁城太学生的眼中,徐知常依然无法逃脱,祸国殃民的妖道名头。 林灵素的感慨让徐知常感同身受,不由地对林灵素心生好感,举了举手中的诏书道,“道兄既知如此,却不知道是否有胆量,接下贫道手中的诏书?” 林灵素望着徐知常手里的诏书,淡然一笑。 他望着能够让自己一飞冲天,成为天子最亲近人物的诏书,却并没有太多的尊敬。 徐知常手中举着诏书,眼看林灵素的架势,并非像是要立即接下诏书的模样,不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在徐知常看来,能够接到天子的诏书,一举成为天子的心腹,哪怕对修道者而言,亦是件值得大书特书的荣耀。 东京汴梁城里头,也不知道还有成千上万的道人,想要取得天子的注意,苦苦等候。 然而林灵素面对唾手可得的荣耀,还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却毫不动心。 徐知常一时间陷入进退维艰的困境。 他在接到天子的任务时,还以为天子只是受了旁人的蛊惑,所以才急着要征召林灵素入宫。 在徐知常看来,这必定是林灵素,和皇宫中某些人物相互勾结,以做进身之阶。 是以在接到天子的诏书后,必定会欣喜若狂,然后立马跟随在自己身后入宫。 然而看林灵素的态度,却和自己想象的那样大不相同,不由地让徐知常暗自不解。 如果林灵素不愿意进宫,面见天子的话,那么对方大费周章,蛊惑天子又是为了什么? 徐知常望着林灵素平静如水的脸色,心头暗自嘀咕,觉得自己难以猜透对方的心思。 人心难测,本来就是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事物。 徐知常不过是以自己,还有其他得到天子宠信的道人们的心思,去揣摩林灵素的用意。 谁知林灵素也在暗中猜测,迷你“黑龙”的那位主人,究竟是以什么法子,成功引起天子赵佶的注意,让赵佶同意,征召自己进入皇宫中见面? 他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询问徐知常道,“贫道从南方而来,入京不过三日时间。” “举目望去,在京城中无一熟人,名声丝毫不显,天子又怎么可能知晓贫道的名号呢?” 徐知常摇了摇头。 赵佶匆匆忙忙,并没有说明太多的详情,就让他前来西太乙宫,宣林灵素入宫。 事实上徐知常到现在,还是觉得一头雾水。 徐知常心想,林灵素所谓名声丝毫不显,倒并非谦虚,而是很有自知之明。 但是他又说什么京城中无一熟人,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蓄意摆脱和宫中人勾结的嫌疑。 如果林灵素真的是孤身一人,赶来东京汴梁城的话,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松,把自己的名字,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入到赵佶的耳中? 并且还成功地引起赵佶的注意,让赵佶会迫不及待地派遣自己,前来征召他入宫呢? 徐知常轻轻地撇了撇嘴,刚想要收起诏书,蓦然间心头一动,想起了来之前赵佶对林灵素的介绍。 “林灵素乃天界的真仙下凡!” 他暗自疑惑,天子也不知道被谁蛊惑,竟然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觉得现在还有真仙降世? 殊不知在许多年之前,三界间的通道早就已断绝,就算天界的真仙想要降世,也需要很大的牺牲。 根据徐知常多年来搜寻的隐秘消息,天界的仙神们,一般都不会轻易下凡。 而是会斩出元神灵光,依附在普通人类的身上,通过红尘中的人情历练,汲取对自身修行有益的智慧。 不过徐知常也只是将信将疑,并不敢确定,仙界的仙神们,是否有这样的修行法方式? 但林灵素自夸为“天界真仙下凡”,明显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 徐知常暗中运起法力,施展洞察法眼,望向林灵素,想要寻找出对方身上的破绽。 然后趁机在天子的面前,劝说天子收回成命,以免被别有用心的人物欺骗利用。 他一看之下,只见林灵素的身躯中,青赤两色光华急速游走,瞬息间也不知道运行了多少圈,形成一个奇特闭环,把一切的真相都遮掩地结结实实。 徐知常暗自一呆,暗想这林灵素修行的功法,也不知有什么古怪,看起来浩浩荡荡,玄门正宗,比自身的功法还要玄妙。 林灵素眉头微微皱起。 徐知常对他的偷窥,完全没有半分遮掩的姿态,一副我就是要正大光明,代表天子考验你的模样,自是无法躲避林灵素的灵觉,让林灵素心头暗自恼火。 他鼻腔中发出一声低哼。 徐知常一时不察,只见林灵素身躯中的青赤二色一阵震荡,然后向外散发圈圈涟漪。 轰的一声。 无形却有质的冲击,撞击在徐知常的护体真元上,顿时形成了热油入水般的剧烈变化。 双方的法力互相纠缠,只听虚空中劈啪作响,仿佛油星四溅向四周溅射而出。 一旁的晁盖在猝不及防之下,即刻被一股大力冲击地人仰马翻,踉踉跄跄地向墙壁扑去。 徐知常暗叫一声可惜。 他也没有想到,林灵素对晁盖竟丝毫没有在意,在对自己发起进攻的时候,并没有分心庇护道童晁盖。 晁盖“砰”的一声撞上墙壁,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直贼娘,你们两个牛鼻子只管交手,却要连累老子受罪,真是没有天理了。” 晁盖的骂声如此粗鲁,林灵素也就罢了,他没有拜师学艺之前,也是混迹在淮,泗一带的底层,听过了无数的乡间俚语,见识过底层人民的生活。 徐知常却没有林灵素的经历,顿时觉得晁盖的骂声难以入耳,转头向晁盖望去。 他此刻法眼并未关闭,顿时看到晁盖身上藏而不露的耀眼清光,还有在清光中浮浮沉沉,闭目养神的神圣身躯时,差点惊讶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谁知眨眼拒诏令 徐知常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在法眼状态下所观察到的,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的晁盖。 徐知常原本就觉得,晁盖不像是个普通人物,结果万万没想到,真相竟会是如此惊人。 在他的法眼之中,紧闭着双眸的神圣身影,似是感应到有人在暗中窥视,眉心微微一簇间,眼皮轻轻颤抖,就像下一个瞬间,便立即要从沉睡中,醒转过来。 那闭着双眸的神圣身影还未完全醒转,一种难以形容的玄妙气息,已经向四周辐射。 徐知常甫一接触到这种气息,顿时浑身剧烈颤抖,张口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林灵素看到徐知常的反应,不经意向晁盖的身上一瞥,随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徐知常的情况,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不就是暗中窥视到晁盖身上,蕴藏的元神真灵,所引发的反噬吗? 他想起前几天的时候,自己同样在晁盖身上吃过亏,不禁发出一声嘎嘎怪笑。 徐知常欲哭无泪。 明知道林灵素是在嘲笑自己,徐知常也没有办法,向林灵素反驳,只得忍气吞声。 自己被晁盖身上的异象,轻而易举的击伤,然而林灵素也观看了晁盖一眼,看上去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噬。 哪怕不用费一言一语,徐知常也可以得出显而易见的结论,林灵素的真实实力,要高出自己不止一筹。 徐知常恍然大悟。 难怪林灵素的姿态,竟然如此高调,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哪怕听到天子的征召,也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林灵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惊人的实力,不用说也是和龙虎山的张继先一样,乃是道教的某派真传。 这样的人物,自然不是旁门出身的自己可以比拟的。 徐知常缓缓收回法力,然后闭上洞察法眼,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晁盖身躯四周的清光在他的双眸中缓缓散去,神圣的身影,亦渐渐地沉寂,然后消失不见。 林灵素的身旁,有如此恐怖的护道人,在他们那一派当中的地位,肯定非同小可。 自己不过是一介散修而已,人单力薄实力低微,决计不可轻易得罪林灵素。 否则无需林灵素动手,只要他身旁的护道人,满嘴芬芳的晁盖,便可以置自己于死地。 徐知常想明白这点之后,暗叹一声,露出恭敬的神色,对林灵素询问道,“贫道着实不知,天子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能够知晓道兄你的名号。” “不过以贫道自己的观察,天子对于道兄似乎极感兴趣,恨不得立即和道兄见面。” “若非拘于规格的缘故,才无法以天子之躯,亲自前来西太乙宫,会见道兄。” 林灵素呵呵一笑。 他并没有把徐知常的话当真。 这家伙很明显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物,吃了一个小亏后,便立即转变了态度。 说来说去,徐知常还是没有透露出来,天子赵佶是如何得知,自己这一号人物? 如此看来那位“天尊”安排的手段,实在高明至极,连颇得赵佶宠信的徐知常都无法察觉。 赵佶身为大宋朝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天子,地位何等的尊崇,又如何会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前来会见一位无名道人呢?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然后消息又无意中泄露出去,只怕会立即遭到士大夫们的抵制。 到时候他林灵素的名字,就会变成祸国殃民的妖道;连赵佶,也会被人称作一代昏君。 林灵素念头一转,正想要旁敲侧击,从徐知常的口中,打探赵佶的性情,好为接下来的会见,做好准备。 蓦的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悬浮在比徐知常高出一线的虚空,细长的身躯轻轻摆动。 徐知常却对此毫无知觉,眼睁睁地看着迷你“黑龙”的身躯,在自己眼前晃动却视若无物。 林灵素一怔。 迷你“黑龙”围着徐知常,急速转动了几圈后,顿觉无趣,倏然闪现到林灵素的身前。 林灵素暗觉无奈,迷你“黑龙”的突然到来,让他把许多话都咽下肚子,再也无法向徐知常刺探消息。 徐知常的双眸眼皮低垂,目光在虚空中来回巡视,突然变地疑神疑鬼起来。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似乎隐隐感应到,有一道十分隐秘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任凭他张开神念,笼罩住整座西太乙宫,细心感应,依然还是没有觉察视线的来源。 林灵素看见徐知常紧张兮兮的模样,暗觉好笑,等到迷你“黑龙”向自己看来,心中暗凛。 迷你“黑龙”戏弄了一下徐知常,转头对林灵素道,“你和这个小道士说,自己的坐骑还没有来到东京汴梁城,随便打发他回去和天子汇报情况吧。” 林灵素一愣,心头暗自不解,“坐骑?什么坐骑?” 我真的有坐骑吗?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话,不能当着徐知常的面说出来,稍一愣神后就恢复了平静。 林灵素对于迷你“黑龙”的神出鬼没,还有祂背后的“天尊”,虽有极大的怀疑,但是对于祂们的手段,却极为信服。 不管是“天尊”隔空击退明教教主方腊,救下自己性命;还是迷你“黑龙”带着自己和晁盖两人,在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从山东赶到东京汴梁城。 无一不透露出,迷你“黑龙”和祂身后的组织,拥有不可想象的庞大实力。 这一次勾搭上天子赵佶,让赵佶派遣徐知常,主动邀请自己进宫,说不定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林灵素心知肚明,自己在那位可怕的“天尊”面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 倒不如就逆来顺受,听从对方的安排。 不管如何,对方终究是在自己面临生命垂危的危急时刻,主动出手救下自己的性命。 明教的行事鬼鬼祟祟,甚至还被称作“魔教”,谁知道如果落入明教的手中,将会有什么样的恐怖下场? 他思绪万千,按照迷你“黑龙”的意思,一五一十对徐知常道,“还请道兄见谅,请恕贫道一时无法入宫。” 徐知常奉赵佶的命令而来,务必要请林灵素入宫,谁知竟会遇到如此油盐不进的家伙? 本以为会像以前那样,只要亮出诏书之后,对方就欣喜若狂,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后头,一同入宫觐见天子。 哪曾想林灵素竟会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犹豫,就拒绝了天子的召见。 果然不愧是道门的真传,不类自己这样的旁门,底气十足,连天子的征召都视若无物。 徐知常苦笑一声,不解反问道,“听道兄的意思,是不愿意入宫觐见陛下吧?” 他先前听过林灵素的自嘲,说什么“妖道”之类的话,心里还误以为眼前的林灵素,和某些自命清高的家伙一样,担心自己的名声有损,所以才会拒绝进宫觐见天子。 林灵素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虚空中,正在徐知常眼前晃荡,然而徐知常却无法察觉的迷你“黑龙”。 对徐知常慢吞吞道,“贫道此次前来东京汴梁城,十分匆忙,把坐骑落在洞府中。” “等贫道的坐骑归来后,贫道便会自己进宫,觐见天子。” 徐知常心头一颤。 谁管你鬼的什么坐骑,难道还能够比天子的颜面,还要更加重要,更加尊贵不成? 徐知常实在无法猜测到,为何林灵素会为了一匹坐骑,而视天子的诏令为无物? 难道在对方的心中,天子竟会如此不堪吗? 这就是真正的道教真传嘛? 如此傲慢的姿态,简直比当年的龙虎山张继先,还要更加无礼,更加目中无人。 徐知常想起刚刚和林灵素的交谈,还以为对方平易近人,是位值得结交的小伙伴。 谁知眨眼就露出了真实面孔? 怔怔地望着一脸平静的林灵素,徐知常却突然荒谬的想起,那些朝廷中的大臣。 眼前这道人拒绝的姿态,让徐知常觉得,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何其的相似?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应该如何向天子汇报? 难道要实事求是的向赵佶说,陛下呀,那位永嘉林灵素,说要等和他的坐骑汇合后,才会前来宫中和您会面吗? 也不知道,天子听到这样的话后,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把自己从宫中赶出? 徐知常心头怒火勃发。 虽然不知道,林灵素是不是想要在天子的面前摆架子,但林灵素的这一番姿态,明显是故意消遣自己。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为难吗? 徐知常脸色阴沉,语气幽幽道,“道兄是真的不愿意,跟随贫道一起入宫吗?” 林灵素的脸上掠过一丝神秘笑意。 他笑意吟吟地望着徐知常,神棍十足道,“只要道兄把贫道的话,向天子叙述一遍。” “天子自然会知道,贫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不会有任何怪罪道兄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后,林灵素就闭口不语,伸手招了招,一旁还有些头昏脑涨的晁盖。 然后转身重新进入房间。 晁盖杆着雄壮的身躯,门神似的伫立在房门前,愤愤不平向徐知常望来。 徐知常满脸犹豫。 林灵素的托辞,并没有打消徐知常的疑惑。 显而易见,事情演变成这样,并非是徐知常想要的结果。 他并不知道,如果自己把林灵素的说辞,向天子如实叙述后,究竟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可林灵素已经走回房中,明显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架势,顿时让徐知常头疼不已。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礼贤下士宋徽宗 徐知常终是没有成功请到林灵素,不得不悻悻而归,返回皇宫中向天子赵佶通报。 林灵素的不配合,让徐知常无可奈何。 他虽然习得一身异术,然而林灵素不仅本人是道门真传,法力远胜于他,而且跟随在他身旁的晁盖,明显也是功力深厚的护道人,实力强劲至极。 不需要林灵素出手,光凭晁盖一人,徐知常就算施展出全部本领,只怕也无法讨到半分好处。 回到皇宫后,经过禀报,在内侍的带领下,觐见此时正在延福宫中游玩的天子。 延福宫位于东京汴梁城的大内拱辰门外,是一座在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时,刚刚扩建不久的新建筑。 延福宫是相对独立的一处宫区,在宫城之外,乃是天子和后妃游乐之所,最初的规模并不大。 宋徽宗赵佶登基后,不满于宫苑的狭小,遂大肆扩建,营造,以供自身游玩。 蔡京奉赵佶之命,为取媚于帝,召集内侍童贯,杨戬,贾详,何诉,蓝从熙等五位大太监,分别监造了五幢宫殿。 这五名内侍都是天家私奴,在蔡京的笼络下,你争奇,我斗巧,追求侈丽,不计工财。 凿池为海,引泉为湖;殿阁亭台,连绵不绝;文禽奇兽等青铜雕塑,千姿百态;嘉葩名木及怪石幽岩,穷奇极胜。 延福宫扩建以后,幽雅舒适,宋徽宗见状大喜过望,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座宫苑中度过的。 天子此时正带着赵福金的生母刘贵妃,在延福宫中散步,以舒解刘贵妃的情绪。 刘贵妃这时已怀胎八月,最得赵佶的欢心。 再加上前几天,赵佶借宿在刘贵妃宫中的时候,夜梦参加“神霄府仙宴”的经历,便一直觉得兴致勃勃,想要继续之后旅程,是以找了个借口陪在刘贵妃身旁。 朝廷的众大臣,还有后宫郑皇后和一众的妃子,都没有起疑心,反而觉得天子有过于宠爱郑贵妃的嫌疑。 自那日做梦后,赵佶派遣皇城司探子,在东京汴梁城中多方查探,终找到林灵素的痕迹。 得知林灵素在西太乙宫中挂单的消息后,赵佶便派遣徐知常,前往邀请林灵素入宫。 延福宫殿,台,亭,阁众多,宫的东门为晨晖,西门则称丽泽;大殿有延福,蕊珠,即为宫殿名称的来历。 东旁众多的大殿有移清,会宁,成平,睿谟,凝和,昆玉,群玉,在会宁殿之北,有一座用石头叠成的小山,山上建有一殿二亭,取名为翠微殿,云归亭,层亭。 刘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挺着圆滚滚的孕肚,身旁跟着一脸乖巧的赵福金。 赵佶站在云归亭中向下望去,入目中只见奇花珍木,争奇斗艳,姹紫嫣红,赏心悦目。 然而赵佶的心思却根本就不在观赏风景,而是焦灼地等待着,徐知常将要带回来的消息。 下方花丛中,徐知常在内侍的带领下,穿庭过院,蓦然心中一动,抬头刚好看到赵佶的视线,暗自叫苦。 等来到了赵佶身前,徐知常只好把自己和林灵素会面时的经过,全部向赵佶讲述了一遍。 赵佶目光幽幽,听完徐知常的叙述,并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目光中反而露出若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思的神色。 徐知常暗自惊讶时,突然听到赵佶沉声询问道,“林仙家真的和冲虚大夫讲过,要等到他的坐骑来到汴梁城以后,才会前来宫中,和朕见面吗?” 徐知常点头应是,不解道,“贫道看林灵素的样子,似乎不大愿意入宫……” 赵佶不可置否地摇摇头,伸手制止徐知常的发言,微微一笑道,“朕倒是颇为期盼,能够看到林仙家的坐骑。” 他想起在“梦游神霄府仙宴”时,看到林灵素骑在青牛上的情况,突然对徐知常讶然道,“徐卿家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可曾见到青牛的模样?” “青牛?”徐知常一片迷糊,不解反问道,“陛下所言青牛,可有什么异象?” 赵佶问的蹊跷,徐知常一时不敢回答,生怕自己答的仓促,在天子的面前露了馅。 因此支支吾吾反问了一声。 赵佶手指徐知常,露出乐不可支的模样,揶揄道,“太上老君骑青牛西出函谷关,不是道教典故吗?” 道教以“三清”为尊,分别为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其中道德天尊全称“太清道德天尊”,也称“太上老君”,在“三清”中位为最后,相传居住大罗天上太清仙境。 根据传说,道德天尊在东周的时候,曾经下凡降世,化身为老子,乃是诸子百家之首。 其在骑青牛西出函谷关时,因为关令尹喜的要求,留下的《道德经》文意深奥,包涵广博,被誉为万经之王。 在《道德经》的基础上,不仅诞生出了治国的黄老学说,而且还有影响深远的道教。 徐知常身为道教徒,虽是旁门,但对于祖师爷的光辉事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听到赵佶的取笑,徐知常脸色通红,吭声道,“青牛乃是神物,贫道福缘浅薄,因此未得一见。” 赵佶点了点头。 徐知常自承不足,并没有让赵佶觉得不满,反而对徐知常不愿欺瞒自己感到满意。 对赵佶来说,一个人能力高明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一片忠心。 这是古往今来,所有皇帝的心病。 赵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徐知常道,“既然林仙家想要等到坐骑到来后,才愿意入宫。” “朕并非刻薄之人,亦有成人之美的心灵,便再等上一段时间,一睹林仙家的风采。” 徐知常听的目瞠口呆。 赵佶这副礼贤下士的姿态,简直堪称帝王的风范,可惜对象却是一位方外道人。 徐知常想起自己接到天子的诏令,就从福建建阳匆匆入京,眼巴巴地等待天子的召见。 相比之下,自己和林灵素两人,在天子的心目中的地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徐知常双目倏然赤红,这林灵素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天子的如此优待? 天子不仅没有怪罪,林灵素在接到诏令后,并没有立即入宫,觐见天子。 而且还亲自替林灵素寻找借口,准许了林灵素的怠慢,甚至可自我调侃一番。 林灵素这样的待遇让徐知常何其眼红。 他想起自己在西太乙宫中,和林灵 (本章未完,请翻页) 素会面的经过,对方的强大,以及那实力可怕的护道人,都远不及现在,天子对林灵素的态度,所带来的震撼。 徐知常心思转动,一点一滴的回忆起,自己和林灵素,还有天子对林灵素的态度。 脑中蓦的掠过一道亮光。 不管是林灵素,还是天子赵佶,似乎有超乎旁人想象的默契,所以才会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 而天子和林灵素两人最默契的地方,便在于林灵素口中,还没有到来的坐骑。 先前在西太乙宫的时候,徐知常还以为,林灵素满口胡柴,才会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但是天子明明还没有见过林灵素,竟然也同意了林灵素的托辞,这才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青牛! 青牛! 徐知常回想自己所知,和“青牛”有关的资料。 传说在上古时期,有神兽名为兕,其状如牛,浑身苍黑之色,头顶有板角。 逢天下盛,而现世出。 此外青牛还和青羊,乌鸡一同,被共同视为三煞神,“凡是此三者在门,新人不得入。” 而在太平兴国时编撰而成的《太平御览》中,青牛则被认为是千年木精所变之牛,“据《嵩高记》记载,山有大松,或千岁,其精变为青牛。” 徐知常结合刚刚赵佶的提问,脑海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说林灵素所谓的坐骑,便是传说中的青牛? 这怎么可能? 自从天机大变之后,不仅仙神遁世,难以下界,就连众多的神兽,也一同销声匿迹。 青牛这种神兽,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成为无名道人林灵素的坐骑呢? 这可是道德天尊才有资格,乘坐的神兽。 徐知常只觉嫉火中烧。 他突然觉得自己脸上一片发烫,竟对林灵素的身份,生出了万分的怀疑。 但是一想到对方能够驱使传说之中的青牛,让青牛成为坐骑,所有的嫉妒一下子就倏然消失不见。 这是一个不可得罪的大人物。 不仅仅是天子的态度,林灵素本身的实力同样惊人,再加上其道门真传的身份,本身就需要徐知常仰望对方。 徐知常感应到赵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双眸中露出怀疑,假装愕然询问道,“陛下,莫非你刚刚所说,那位林道兄的坐骑,便是所谓的青牛?” 赵佶笑而不答,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一旁的赵福金不屑的撇了撇嘴。 什么鬼的青牛? 不是本天尊帮助林灵素那个家伙,弄虚作假的话,他哪里能够弄来青牛不青牛? 徐知常完全没有注意到,赵福金的不屑,而是因为赵佶的答案,震惊不已。 他心思电转,堆起满脸笑容,向赵佶恭贺道,“圣天子在位,自有祥瑞出现,庆贺圣明。” “贫道当为陛下贺。” 赵佶哈哈大笑。 豫大丰亨,天下太平,富足兴盛,安乐景象,所以才会有仙人林灵素下凡,庆贺朕的盛世。 他望着山下花团锦绣的繁华,正如这蒸蒸日上的盛世,一时间只觉心满意得。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黑龙摇身变青牛 林灵素不顾徐知常眼巴巴的着急神色,转身就走,看起来确实十分的潇洒。 如此毫不犹豫,直接拒绝了天子的召见,在最近这些年来,还只有林灵素一个人。 哪怕是执道教牛耳的龙虎山,当代天师张继先,也曾经因为天子的一纸诏令,不得不离开龙虎山,来到东京汴梁城觐见天子——虽然事后张继先立即返回龙虎山。 在徐知常的心中,林灵素可谓是胆大包天,然而真实的心情,就只有林灵素自己才能够知晓。 当徐知常在延福宫中向天子赵佶汇报情况时,林灵素却在西太乙宫的房间中,急得直跳脚。 只是因为他面对的是迷你“黑龙”,所以才不敢任何埋怨,但心里头早已破口大骂。 林灵素在小小的房间中,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后,才忍不住向迷你“黑龙”问道,“我的龙大爷呀,你老人家让我,去哪里找一匹青牛,向天子交差?” 连徐知常都觉得,因为当年天机大变的缘故,所有的神兽早就在人间销声匿迹。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青牛”。 林灵素身为道教真传,自然也知道,天机大变的事情,青牛这一种神兽,亦湮没于时间的长河中。 不过林灵素比起徐知常,知道的隐秘更多。 三界通道因天机大变而隔绝,但依然存在着某些薄弱的节点,随之形成并不怎么稳定的虚空通道。 正是因为这些虚空通道的存在,所以天界的仙神们,才可以将斩出的元神灵光,寄托到下界凡人的身上,借助体验红尘的气息,打磨自身的元灵。 这就是哪怕在天机大变后,世界上还会时不时传出来,天界仙神转世的传说。 比如说,大宋朝的仁宗皇帝赵祯,据说便是赤脚大仙的转世,而为了辅助他的统治,文曲星和武曲星亦同时下界,化身为包拯和狄青,为其护驾。 在现今的人间想要找到一匹青牛,对某些人来说,绝对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不过林灵素也知道,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虽然这个所谓普通人的范围,可能大了一点点,足以把世上所有修道人,都囊括进去。 但林灵素也清楚,对于某些不能以常理推测的存在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难事。 比如传说中,时而有神迹降世的九天玄女大天尊;又比如说,眼前在虚空当中,闪来闪去的迷你“黑龙”。 或许迷你“黑龙”的资格,稍稍浅了一些,但祂身后的那位“天尊”肯定可以做到。 面对一尊,能够蒙蔽大宋朝气运赤龙,暗中操控天子的恐怖存在,林灵素尽量把对方往最高处想象。 迷你“黑龙”的细长身影,突然停止了闪动,犹如呆若木鸡般一动不动,就那么顿在虚空中。 林灵素一怔,看到迷你“黑龙”眼神复杂地向自己望来,心头不禁轻轻颤抖。 我没有得罪这位龙大爷吧? 在林灵素忐忑不安的等候中,迷你“黑龙”脑袋耷拉,一副垂头丧气模样。 林灵素张口欲言又止。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能够在迷你“黑龙”,那只有米粒般大小的脸庞上,看到委屈吧啦的神色。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迷你“黑龙”眼神不善,狠狠盯视着林灵素,语气不悦道,“你小子用得着找什么青牛吗?” “到头来,还不是由龙大爷替你安排一切,然后让你在天子的面前大大露脸。” 林灵素闻言心中一喜。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迷你“黑龙”,或者说迷你“黑龙”背后的那位“天尊”,真的有办法找来青牛。 难怪方才迷你“黑龙”会暗中指示自己,告诉徐知常,非要等坐骑来到后,才肯进宫觐见天子。 他忍不住好奇,轻声询问迷你“黑龙”道,“贫道从未见过青牛的真实模样,却不知道龙大爷,什么时候才能招来青牛,让贫道可以一睹为快?” 迷你“黑龙”脸色越发不善。 林灵素观察到迷你“黑龙”身上散发的低压,心头一突,不敢继续提什么非分之想。 “为何不是撒旦那家伙,给这牛鼻子假扮青牛呢?”迷你“黑龙”摇头叹气,嘀咕不已。 祂如果事先想得到,这一出如同戏剧般的玩笑,最终居然会开到自己身上的话,肯定会一万个不同意。 不过只是随便想一想,以“赵福金”的行为作风,说不定刚刚提出抗议,就会被对方一口否决随手镇压。 因此才不得不在“撒旦”的讥笑声中,满口接下赵福金的要求,前来西太乙宫,为林灵素做牛做马。 早知如此结果,当初就不应该贪图,一时短短的人身自由,自告奋勇去迎接林灵素。 否则撒旦那个家伙,也无法在自己想要把任务推脱给祂之时,讥讽什么“一事不烦二主”了? 林灵素身影稳扎如青松,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感受虚空中压抑的气息,暗自叫苦。 迷你“黑龙”看到林灵素这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暗哼一声后遁入虚空。 林灵素眼见迷你“黑龙”离去,房间中高压不再,轻吁了一口气,只觉浑身放松。 这种一切都早就有安排,无需自己费心费力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最适当不过。 林灵素放开心态,禁不住暗中畅想,几日后自己骑着青牛,入宫和天子会面,竟会是怎样的场景? 说起来除了入定时,在那似是而非的“神霄府仙宴”中,和天子赵佶有过会面外。 在现实当中,两人其实并没有碰过面。 林灵素暗自揣测,大宋朝的天子,是否和入定时碰到的那人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儒雅的气质。 不过在林灵素看来,自己入定时碰到的那人,身上帝王之气并不怎么强盛,粗一看去,竟不似人间真天子。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的一怔,暗觉奇怪。 自己之前明明没有和天子碰过面,为何在入定的时候,竟可以一眼就认出对方呢? 而且还毫不犹豫的称呼他为“人间天子”? 林灵素抱着脑袋苦思不解,迷你“黑龙”已经来到延福宫中,赵福金的肩膀上。 望着另外一侧,神色呆滞的撒旦,迷你“黑龙”张了张嘴,只觉一阵憋屈。 自己和这失了智的家伙,又有什么好争辩的? 只是一想起几天以后,就要变化成青牛的模样,然后被一介凡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骑在身上的情况。 迷你“黑龙”就觉得异常堵心。 所以自己和撒旦两个地狱中的大魔神,千辛万苦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一个变化成青牛,被凡人骑在身下;一个则是满脸呆滞,神智不清的二傻子? 真是造孽呀! 迷你“黑龙”的脑海中,蓦的莫名闪过了一个,丢包捶胸顿足的古怪表情包。 自己堂堂“黑龙”,地狱的大魔神,怎么就一不小心,沦落到现在的这种地步呢? 偏偏连话都说不清的撒旦,斜着目光望来,吭哧吭哧道,“变大马……被人骑。” “变大……马……被人……骑。” 迷你“黑龙”无语望天,只觉欲哭无泪。 赵福金嘴角轻挑,看着大傻子,二傻子似的迷你“黑龙”,和神志不清的“撒旦”的表演。 蓦然扑哧一笑。 清脆的笑声如同银瓶炸裂,顿时惊醒了正看着山下,花团锦绣,满心愉悦的赵佶。 赵佶转头目光落在赵福金的身上,刚好见到赵福金那笑靥如花的娇俏模样。 刘贵妃怀孕已有八个月,平时总是感到疲倦想睡,正在迷迷糊糊时听到赵福金的笑声,睁开双眸看向赵福金,柔声询问道,“五姐为何如此开心呀?” “说来让姐姐和你爹爹听听?” 赵福金转头看了自己的生母刘贵妃一眼。 刘贵妃口中“五姐”之意,是因为赵福金乃赵佶的第五个女儿,所以刘贵妃才这样称呼赵福金。 而她把天子赵佶,叫做赵福金的“爹爹”,并不是所谓“父皇”,亦是属于大宋朝独有的规定之一。 她自称“姐姐”同样是这个原因。 此时赵佶的皇后乃是郑氏,郑皇后是赵佶的第二位皇后,此前太子赵桓的生母王皇后,薨于三年前大观二年(公元1108年)。 两年后,也就是去年的大观四年(公元1110年)十月二日,已是四妃之首正一品贵妃的郑贵妃,被赵佶册立为第二位皇后。 郑皇后是后宫之首,执掌整个后宫,同时亦是所有皇子和公主名义上的嫡母。 赵福金虽是刘贵妃的亲身女儿,却只能叫郑皇后一声“母后”,反而不能叫刘贵妃娘娘。 因为按照后宫制度,哪怕是正一品的贵妃,也不过只是皇帝的小妾而已。 这就是嫡庶。 不仅仅是在民间,九五至尊的皇宫里头同样如此。 唐玄宗对武惠妃宠极一时,其待遇都一切如同皇后了,但是一个小小的从六品下的侍御史,照样敢在提到武惠妃时,毫不客气地指出“惠妃本是左右执巾栉者也”。 侍御史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就是说“皇帝你心爱的女人,不过就是一个伺候你的下人。” 而皇宫里头妃子们的子女,亦和民间一样,同样只能称呼自己的生母为姨。 但具体到大宋朝的时候,又有所不同。 大宋朝的皇子和公主,如果不是皇后的嫡亲子女的话,需要称呼自己的生母为“姐姐”。 所以说,此时刘贵妃在赵福金的面前,就只能自称“姐姐”。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神兽青牛赴京师 赵福金只是轻笑。 作为赵佶的第五女,于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出生,在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虚岁刚好九岁。 看起来娇小可爱,小小的嘴角经常含着欢快笑意,特别是“诸天穿梭者”附身后。 作为一名成熟的“诸天穿梭者”,并不会因为赵福金将来遇到,那些悲惨遭遇,而痛心疾首。 因为每一个“穿越者”都是剧情魔改小能手。 凡是“穿越者”所过之处,所有原先的剧情都将不复再有,走向一条完全不同的方向。 这是明明白白的事情,所以只要是“诸天穿梭者”降临此界之后,原先的宿主“赵福金”,就永远都不会,变成历史上,那个被金人掠走的悲惨帝姬。 反而是此时还未立国的金人,却需要担心,日后是否会惹到大宋朝的赵福金帝姬,从而惨遭灭国。 “诸天穿梭者”觉得,这是一个很值得注意的问题。 从以往每次不同世界的穿梭结果来看,每次完成任务之后,“穿梭者”会继续下一次,展开的全新穿梭。 而被“诸天穿梭者”眷恋过的宿主,都会完美无缺,丝毫无损地保留着,“穿梭者”所拥有的一身,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可谓是难逢敌手的强横实力。 比如在这个世界中,当“诸天穿梭者”完成任务离开后,宿主赵福金保存惊人实力。 或许东北女真人依然会成功崛起,并且还将击败衰弱的辽国,但在那之后,能否像历史上那样子,南下攻击宋国,演绎历史上著名的“靖康之耻”? 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冒犯到“赵福金”的头上,就算原来的“赵福金”性情再怎么淑娴,亦会勃然大怒。 到时候拥有“穿梭者”遗留,恐怖实力的“赵福金”,独自一人就能够灭掉金国。 当然,这些都是“穿梭者”脑海中,倏然掠过的念头而已。 祂想到有趣处,裂开侧切牙脱落的小嘴巴,又一次发出清脆悦耳的欢笑声。 刘贵妃见赵福金含笑不语的欢欣模样,哪里会觉得祂没有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而感到不快呢? 赵福金毕竟是她的亲身女儿。 转头迎向赵佶的目光,刘贵妃满口对赵福金的宽容道,“宫中便是五姐儿笑的最欢……” 赵佶听出刘贵妃对赵福金的掩护,不由伸手指了指刘贵妃,摇头轻笑道,“爱妃你就使劲宠着五姐儿。” 刘贵妃微微抿嘴。 赵福金转头看向一旁呆立的徐知常,瞪了对方一眼,似是在责怪徐知常没有眼色。 你一个出家的道士,掺杂在皇帝一家人的日常中,就不觉得满满的狗粮扑面飞来,心里异常难堪吗? 祂对于这大宋朝的习俗,觉得颇为古怪,一时间还没法适应,是以借此掩饰不愿开口。 徐知常眼见天子和刘贵妃,还有公主赵福金一家三口,喜笑颜开的家常模样,十分知趣的告退而走。 天子交代他,让他邀请林灵素入宫的事情,并没有取得最终效果,让徐知常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子已经有了明言,并不会计较,徐知常这一次的失败,但徐知常却忐忑不安。 上位者的不计较,并非手下人心安理得的借口,而是应该更加觉得的警惕。 因为对上位者而言,手下臣子的功劳,可能会有许多,而且上位者亦会按功赏赐。 这便是恩宠了。 同样的道理,手下臣子的过错,亦会在上位者的心中长存,等待着将来有朝一日,变成最终的发酵。 到时候便是天子一怒,给予臣子无可阻挡的雷霆一击,最严重的能够让臣子死无葬生之地。 而这却是惩罚。 此乃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道理。 徐知常虽然不清楚,为何天子会不计较自己的失败,格外的宽恕了自己的过错。 但他隐隐察觉,林灵素面对天子的诏令,却敢胆大包天,直接拒绝了天子的征召,明显是有充足的依仗。 这从天子和林灵素两人,如同隔空打哑谜般,所提及到的“青牛”坐骑,有关键性的联系。 徐知常暗叹一声,看来在以后的日子当中,自己一定要和林灵素拉好关系。 毕竟从目前透露的情况来看,林灵素此人在以后,肯定能够得到天子前所未有的宠信。 试问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够拒绝诏令,天子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赞叹不已的。 向天子告退之前,徐知常向天子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在林灵素入宫的时候,自己能够替天子接待林灵素,以弥补今日,并没有完成任务的过错。 “贫道亦想要借陛下的威严,得以一观,失传已久的上古神兽,青牛的神奇。” 赵佶想着和林灵素会面时的愉悦场景,心情格外舒畅,当下一口就答应了徐知常的要求。 特别是林灵素骑青牛而来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知道已经回放了多少次。 “神霄府仙宴”的出现,让赵佶对于信道更加虔诚,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多年来,痴心信道应得的成果。 赵佶见到多年心愿,即将开花结果;刘贵妃和天子还有女儿,一同游玩,皆觉十分尽兴。 如果说有谁觉得不满意的话,那就只有,即将要变成青牛,充当林灵素坐骑的迷你“黑龙”了。 就连“撒旦”,都对迷你“黑龙”的遭遇大加嘲讽,吐槽吐到心满意足。 两日后,东京汴梁城上空,一道仓黑色的光芒,从西北角的天际,急速飞掠而来。 这仓黑色光芒掠至汴梁城上空时,并没有收敛身上不住散发出来的惊人气息。 皇宫中,赤色的气运之龙冲天而起,发出一声昂扬的啸声,盘踞在皇宫上空,虎视眈眈地望着停止前进的仓黑色光芒。 光芒消去,露出浑身苍黑之色,头顶一只板角高高耸立,形状如牛的奇怪神兽。 祂在现出身影后,面对着宋国国运所化的气运赤龙,并没有露出退缩的意向,反而对着气运赤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哞叫声,似是在对气运赤龙展开挑衅。 双方气势交错,犹如惊涛骇浪般冲向对方,连汴梁城上空的云彩,都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时间不知道惊动了多少高手,同时抬头望向这道急速掠来,仓黑色光芒中的壮硕身影。 林冲府上,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站在自家的演武堂中,抬头观望虚空高处,散发着可怕气势的影子。 他功聚双眸,一眼不眨地盯视着对峙的双方,感应两者那超乎想象的强大,心头暗自一叹。 终生学武,就算进阶天人之境又如何? 面对眼前非人的存在,哪怕武功再怎么高强,也只能够望洋兴叹,退避三舍。 不管是那仓黑色的奇牛,还是赤色的气运之龙,所拥有的的力量都远超自己无数倍。 即便是师尊周侗,在面对两者的时候,恐怕也只能扼腕叹息。 因为连周侗也无法御空飞行。 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可以做到冯虚御风,御空飞行,朝游北海暮苍梧。 武者无法飞行,就不能攻击到仙人,或者拥有仙家手段的,甚至还没有超凡脱俗的修道者。 虽然整个天下,学会腾云驾雾本领的修道者,也屈指可数,一只手就可以数遍。 皇宫中的赵佶同样抬头望天,细心感应,和自己,还有宋国息息相关的气运之龙的情况。 借助气运之咯的关系,赵佶可以隐隐察觉,对面敌人的情况,突的轻咦一声。 这不就是传说记载中的青牛吗? 赵佶蓦然想起,当日自己在神霄府天使的指引下,赴宴途中遇到林灵素时,对方不正是骑在这青牛的背上? 如此看来,前几天徐知常回来禀告自己,说林灵素因为坐骑并未随身来京,所以需要再等候几天的时间,因此一时间无法入宫的情况,确实不是假话。 所以今天青牛匆匆赶来,就是因为林灵素的召唤? 只是这青牛,看起来并不像,当日所遇到的那样子,在林灵素的身下乖顺模样。 反而凶相毕露,气焰滔天,在集国家之所化的气运赤龙面前,都毫无惧色。 不仅如此,还有余力对气运赤龙展开挑衅。 赵佶心头暗自惊叹,果然不愧是天界的仙家神兽,面对气运赤龙的镇压,依然游刃有余。 他目光望向西太乙宫的方向。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汴梁城上空中的对峙吸引时,蓦然传出一声断喝道,“孽畜,还不快快下来!” 青牛仰天发出一声悠长的哞叫声,身影一动,卸去对面气运赤龙冲击而来的气势,再次化作一道仓黑色的光芒,倏然落向下方的西太乙宫而去。 虚空中,赵福金和撒旦两人,望着一手导演的剧目,发出奇怪的嘎嘎笑声。 西太乙宫里头,林灵素胆战心惊,站在昂首挺立的“青牛”面前,满脸惶恐。 林灵素并不知道,这一头突如其来的青牛,乃是迷你“黑龙”摇身所变。 但是他却能够感受到,青牛身上那恐怖的气势,还有某种难以言明的恶意。 他不知道,青牛的恶意从何而来,但隐隐有个错觉,如果自己真的骑到青牛的背上去,那么必定会发生某些,不可预料的后果。 林灵素长声叹息。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仙人骑牛见天子 神兽青牛在众目睽睽之下,飞速掠至西太乙宫上空,然后缓缓降落到西太乙宫中。 由迷你“黑龙”所化的青牛,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此事乃是赵福金所定。 迷你“黑龙”就算再怎么不心甘情愿,也只等摇身变作青牛,前来驮着林灵素入皇宫,觐见天子赵佶。 林灵素站在西太乙宫前头的广场上,怔怔地看着从天而降,落在自己身前的仓黑色青牛。 他看着眼前,和典籍中的记载一模一样,头顶独角傲然昂立,浑身苍青色的奇特神兽,暗想迷你“黑龙”背后的那位天尊,竟然真的如自己所想,能够驱使青牛。 这足以说明,对方背后的势力之庞大,实力之强,足以碾压世间九成九以上的大小佛道门派。 天机大变以后,世上也不知有多长时间,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传说中记载的,神灵之兽的踪迹? 林灵素一边思索,一边望着浑身上下散发暴虐气息的“青牛”,心头暗自叫苦。 他刚刚的一声断喝,听起来威风十足,不过是遵照迷你“黑龙”的嘱托,才胆敢向声势骇人的“青牛”发号施令。 否则仅凭刚刚和气运赤龙对峙时,爆发出来的滔天威势,便足以让林灵素心头打鼓。 这等凶兽,面对举国气运所化的赤龙,都毫不惧怕,岂是他林灵素一介凡间的修道人,可以随意驱使和驾驭的? 如果不是迷你“黑龙”的特意传音,林灵素亦和林冲,还有东京汴梁城众多的大部分人一样,目睹青牛和气运赤龙的对峙而震惊,正在心旌摇曳不已。 正是因为迷你“黑龙”的传音,才让林灵素稳定住心神,发出传遍整座汴梁城的大喝声。 饶是如此,当面对面地看着,降落在自己身前的青牛,感受到对方身上不经意散发的骇人气势,林灵素依然觉得忧心忡忡,充满了无穷的压抑。 殊不知变作青牛的迷你“黑龙”,看着站在身前的林灵素,亦在不停嘀咕。 这样孱弱的人类,又有什么资格,能够骑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成为坐骑呢? 如果不是因为,赵福金镇压的原因,说不定祂早就张开龙吻,把林灵素一口就吞到肚子中。 然而此方《水浒传》世界,终究不是迷你“黑龙”出身的,《轩辕剑》世界。 祂不过是赵福金借助自身的威能,从《轩辕剑》世界的地狱魔神,黑龙和撒旦的身上,借助一缕气机,还有元神真灵,然后以莫大法力重新塑造而成。 原先的《轩辕剑》世界,“黑龙”只要身在地狱,便能够凭借自身拥有权柄,无生无死。 哪怕暂时被敌人镇压,也会因为东方世界中,源源不断重新凝聚的恶念,再次复生。 可以说,只有世间有人族的存在,“黑龙”就拥有无数次卷土重来的机会和选择。 这才是神魔的真谛。 面对林灵素,这样连仙境都没有修炼成功的普通人,“黑龙”是万万看不上眼。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赵福金的存在,恰好验证了,“黑龙”和“撒旦”两位地狱魔神,一直来信奉的,拳头大就是道理的信念。 迷你“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龙”不得不强忍着心头不满,化作青牛来到西太乙宫,供林灵素暂时驱使。 祂一边假扮青牛,一边还要给林灵素暗中传音,让林灵素无需太过在意,青牛的态度。 这都是什么事情呀? 迷你“黑龙”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再这样被赵福金压榨下去,鬼知道将来,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祂都快要被赵福金,折腾成一条“精分”龙了。 青牛两个硕大牛鼻孔中,发出“哞”的一声巨响,然后摇头换脑,对林灵素打了一个异常不满的鼻息,同时又以迷你“黑龙”的名义,传音林灵素做到青牛身上去。 苍天呀! 大地呀! 这都什么事呀? 林灵素得到了迷你“黑龙”的再三保证,于是强自按捺,心头的那一份忐忑不安。 在几名躲避在厢房转道一侧,浑身战战兢兢,属于西太乙宫道童的注目下,林灵素脚底生出一团白云,倏然腾飞而起,缓缓降落到青牛的背上,打横而坐。 躲在厢房另一侧的道童们,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后,俱忍不住从转道角落跑出来,大呼小叫道,“咦,看神仙!” 林灵素捏着一柄光华四溢的浮尘,轻轻地扫在青牛头顶的板角上,低喝一声道,“起驾!” 青牛的四肢脚下,各自生出一朵白莲,就那么载着林灵素,悠哉悠哉的腾空而起。 这一次,青牛并没有像刚刚现身那样子,来势匆匆,而是慢悠悠地冯虚御风,把自己和自己牛背上的林灵素,尽情地展示在,所有汴梁城民众的视线当中。 这是赵福金的吩咐。 赵福金一心想要糊弄赵佶,让赵佶误以为,林灵素乃是真正的仙家一流的奇人。 自然不愿意,有任何偷工减料的地方,而是想要,做到尽量没有纰漏的破绽。 祂和迷你“黑龙”,还有“撒旦”,以及降服的气运赤龙一起,牵引赵佶入门,在梦中赴“神霄府仙宴”也就罢了。 反正在梦里头,赵佶就犹如木偶一般,随意祂们摆布,想要怎么演绎剧情,就怎么演绎剧情。 不顾眼下却是当着上百万,东京汴梁城的民众们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弄虚作假。 林灵素只是知晓,少许一部分的剧本,以他的心性和胆量,都吓得差点要打退堂鼓。 所以赵福金才会让迷你“黑龙”,变幻成青牛的模样,帮助林灵素撑腰壮胆。 迷你“黑龙”曾暗自诽谤,认为以赵福金的实力,明显足以制造出一个,让百万汴梁城民众,都信以为真的迷梦。 那样一来的话,祂堂堂的地狱“黑龙”,也就无需变身为兽,供林灵素驱使。 可惜赵福金两只小手一摊,振振有词反驳道,“如果所有事情,都需要本天尊,亲自出面的话。” “那么还要你们两个小卒干什么?” 刚刚投降的气运赤龙,身系宋国的国运,无法脱身;一脸迷糊的“撒旦”,当着所有人的面装疯卖傻。 只有迷你“黑龙”,咬牙负起了重任,为赵福金的偷懒,还有糊弄赵佶的“大业”,含辛茹苦添砖加瓦。 神兽西来,背着仙人,招摇过东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所未有的异象,让整座汴梁城,都陷入了一片欢腾的海洋,人人都招朋引友,屏息敛声,时刻关注着头顶上空,那一副“仙人骑青牛”的神仙出游图。 不管是在大街小巷中叫卖货物的小贩,还是国子监中朗声诵读的太学生; 不管是正在侍奉主家的小厮婢女,厨娘马夫;还是矜持身份的公子小姐,夫人老爷; 不管是刚刚被上官痛斥的卑微小吏,还是刚刚正在痛斥卑微小吏的上官; 不管是看守城门的士卒,还是城墙上的卫兵;不管是禁军官兵,还是皇城司密探; 不管是小民,还是相公; 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 不管是陆地上的,还是水路里的; 不管是皇宫外头的,还是皇宫里头的; …… …… 只要是汴梁城中,还有一口气的人,都跑到了户外,能够看到“仙人骑青牛”的位置,仰着长长的脖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虚空中,青牛背着仙人掠过。 然后向皇宫的位置缓缓飞去。 除了极少数,权高位重,足以代表着整个大宋国,权利巅峰的大人物们,并没有随波逐流。 天子赵佶虽然稳坐在延福宫中,一脸平静,然而眼神中的焦灼,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当西太乙宫中传出断喝,让青牛降落时,赵佶就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情景。 林灵素先前推脱,坐骑青牛未至东京汴梁城,所以才需要等些时日才能入宫。 青牛已至,那么就代表着,林灵素亦即将入宫。 赵佶心潮澎湃,远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历朝历代不知道有多少位天子,都在苦苦追求仙道,求取一个长生不老的资格。 然而无论是秦皇汉武,还是唐太宗,不管是明君昏君,从来都没有一位皇帝成功得道。 但今天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以前所有的君王都失败,那是因为所有人,都没有遇到真仙,所以才会求而不得。 而他赵佶却是第一位见过真仙的帝王。 先前在天使的带领下,奔赴“神霄府仙宴”,不过是为了今天,这一次会面的预演而已。 赵佶为了表示对林灵素的尊重,将所有人都远远打发,孤零零的一人站立在云归亭中。 目光远眺,看到西太乙宫方向的天际,缓缓飘来的青年,还有横坐在青牛背上的林灵素。 忍不住露出微微轻笑。 林灵素横坐在青牛的背上,明明是四平八稳,毫无颠簸的旅程,不知道为何,却让他觉得阵阵的头昏脑涨。 直到能够看到,那一位正站在小山顶上的凉亭中,翘首以待的天子赵佶时,这样的情况,才稍稍变得有所好转。 青牛脚踩白色莲花,驮着林灵素在虚空中迈步,向焦急等待的赵佶缓缓接近。 赵佶望着虚空中青牛背上,那位和“神霄府仙宴”中,碰到的林灵素一模一样的道人,目光灼热至极。 同时耳朵中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道,“永嘉林灵素,见过人间天子。” “愿祝人间天子万寿!” (本章完) 第三十章:初会面话不投机 青牛四肢踩着白色莲,漫步虚空,以悠然自得的姿态,一步步迈向云归亭。 云归亭的位置,其实也并不怎么高,因为这座石亭坐落的山头,只不过是用石头叠成的小山而已。 这人工建成的小山,大约十丈左右高低,这样的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很危险的高度。 但在高来高去,能够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眼中,也不过是在山壁上多踩两脚的事情。 甚至于先天级别以上的宗师级强者们,只需要一个旱地拔葱,就能够腾空十丈。 皇城司的密探里,亦有些在武林中招揽,隐姓埋名的好手,其中不乏宗师级强者。 宋徽宗赵佶曾经有一次,在汴梁城第一大酒楼樊楼中游玩的时候,亲眼见过,武林强者们的轻身绝技。 一位江湖浪人,和其江湖中的对头发生争斗,交手后不敌之下慌不择路,想要躲入樊楼避灾,结果被樊楼的花梆子们拦下,堵在的酒楼的大门口。 前有人挡道,后有对头追赶,那人匆忙之下急提一口真气,直接从原地腾空而起,一下子就跳过了樊楼的最顶端,留下轻工不佳的对手,还有目瞠口呆的路人观看们,然后踩着屋檐成功逃遁。 樊楼乃东京汴梁城的酒楼之首,不仅富丽堂皇,而且亦是整个京城中最高的建筑之一。 据说站在樊楼的最顶层上,甚至轻而易举的,俯视整个皇宫大内当中的景象。 赵佶当日回宫后,询问皇城司密探,知道那位跳跃樊楼的,便是江湖中以轻功著称,匪号唤作“鼓上蚤”的时迁。 当年赵佶因见到时迁的轻功,赞叹不已,今天却看到了比时迁的轻功更加神情的画面。 一匹至少重大千斤的仓黑色青牛,驮着为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冯虚御风,飞越虚空来到自己的眼前。 江湖中练武者的轻功,再怎么高明,跳跃腾空后,总有一口真气耗尽的时候,就不得不重新落下。 然而在赵佶的视线,从第一眼看到青牛的影子,还只是一个黑点的时候,在西太乙宫的位置处升起之后,就再也没有降落过,而是一直在高达二三十丈的虚空,笔直朝着皇宫飞来。 赵佶望着四肢踩着白色莲花的青牛,双眸中满是羡慕神色,恨不得立即拥有,如青牛这般飞行的本领。 听到林灵素的问候,才从迷茫中陡然醒转过来,点头回礼道,“神霄府一别后,朕恨不得能够立即重新见到林仙家。” “这些日子里,皇城司那些不知道轻重的密探们,如果有打扰到林仙家的清修的话,还请林仙家见谅。” 林灵素摇了摇头。 他当时因为迷你“黑龙”的事先提醒,正在斋戒焚香闭关,哪里顾得上,赵佶派遣的皇城司密探们,四处打听自身的情况? 而且皇城司们最终能够,得知林灵素在西太乙宫的消息,亦是赵福金让迷你“黑龙”暗中泄露的原因。 否则当日迷你“黑龙”带着林灵素,还有晁盖两人,乃是直接山东郓城县一路从高空进入东京汴梁城,真正的是做到了悄然无息,没有半点暴露踪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林灵素和晁盖进入东京汴梁城的时候,不管谁都没有意识到,城中已经多了两个活生生的人。 哪怕后来林灵素带着晁盖,到西太乙宫挂单时,也只是自称乃是江湖散人,没有流露出修道者的身份。 皇城司的密探们,得到赵佶的诏令后,忙的焦头烂额,满天下寻找林灵素的踪迹时。 迷你“黑龙”以迷神之法,控制了被皇城司收编的一名无赖,假装无意间得知,西太乙宫有名叫做“林灵素”的挂单游方道人,皇城司的头目们才欣喜若狂。 当时大太监杨戬听从天子的诏令,都已经安排人员,前往浙江东道的温州永嘉郡,去寻找林灵素的踪迹了。 赵佶和林灵素的会面,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而且林灵素身上流露的信息,也仅仅只有自称之时的那一句,“永嘉林灵素”,才算有用的消息。 皇城司的密探们,面对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自称,都已经做好了,前往浙江东道,找上三年五载的准备。 所以知晓林灵素竟然就在,东京汴梁城中西太乙宫挂单的事情,那真的是欣喜若狂。 毕竟众密探们,以为林灵素既然是道人,自当是隐居在某处深山老林里头,哪曾想他就在自己的身旁? 当杨戬把林灵素身在汴梁城的消息,向赵佶禀告时,赵佶更是觉得自己天命所归,福缘深厚。 他还一度觉得,就像是传奇小说那样,莫非林灵素仙家,就是专门前来汴梁城,渡自己成仙的不成? 如果不是舍不得,座下的那个九五至尊的宝座,说不定赵佶立马就跟随林灵素出家修仙而去。 幸好最终赵佶终于冷静下来,因此才会派遣出徐知常,前往西太乙宫下诏,让林灵素入宫觐见。 在林灵素以青牛坐骑未到为托辞,并没有跟随徐知常入宫,赵佶虽然在表面上,对徐知常说自己能够理解,林灵素的难处。 当时刘贵妃,还有对赵佶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注的大太监们,都很清楚,此后的几个晚上,天子每晚入睡的时候,都辗转反侧,怎么都难以入眠。 因此第二天白天,总是耷拉着两个漆黑的大眼袋,还有黑眼圈,一副精神不济模样。 若非众人知道,这几天赵佶都是呆在,怀胎八月得刘贵妃宫中,还以为天子夜夜笙箫哩。 林灵素眼见赵佶脸上难掩疲倦,连和自己打招呼时,都昏昏欲睡,心头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打发走徐知常后,并非没有想过,天子被自己拒绝,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看到赵佶的这般状态,暗忖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天子十分笃信道教,对于道人们的待遇格外优厚。 林灵素本来对这个传言,还有几分怀疑,现在见到赵佶的情况,才知道传言不虚。 他察觉到天子心中,那一份完全不加掩饰的迫切,暗忖只怕天子对道教的痴迷,比传言还要更加的深沉。 林灵素心头思绪万千,脸上却露出淡淡笑容,答复道,“贫道乃是山野道人,当不得陛下一声仙家的称呼。” “陛下向道之心如此炙热,本来乃是道教之福,贫道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道教的一份子,本应倍感欣慰才对。” 赵佶从最初见到“神霄府故知”的拘谨中,渐渐平息心态,静静地聆听林灵素的发言。 他心思敏锐,听到这里的时候,已是隐隐察觉到,林灵素话中暗藏的意思,顿时大感不秒。 果然林灵素接下来就调整了谈话内容,劝解赵佶道,“只是道教乃出家之道,陛下却是人间天子,身负天下万万千千百姓的殷切期盼,不该过于沉迷修道才对。” 赵佶目光微冷,心头的炙热,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浑身上下俱是透心凉。 此时此刻,赵佶心中突然觉得,当时“神霄府仙宴”上,林灵素那一声“人间天子”的称呼。 竟是如此的刺耳。 赵佶本来以为,这是林灵素,对于自己身份的认同还有尊重,让他觉得颇为自豪。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当再一次从林灵素的口中,听到“人间天子”是个字之时,却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皇权富贵和向道之心,在林灵素的口中,竟是如此的泾渭分明,难以交融。 赵佶的脑海中,刹那间涌现无数个,抛弃一身的荣华富贵,奔赴山林修道的故事。 南柯太守传,黄粱一枕梦…… 所有能够修炼成仙的奇人,最终无不孤身一人,遁入山林坚持苦苦修行无数载,才能飞升为仙。 可朕…… 拥有皇宫后院,三千佳丽,还有天下人人俯首的至尊权势,难道也需要,像那些散人们一样,披发入山野吗? 赵佶摇摇头。 怎么可能? 他看向横坐在青牛背上,手持着莹莹天蚕丝编织而成的浮尘,仿佛降世仙人的林灵素,心头生出无限失落。 青牛悬浮在和云归亭相同高度的虚空,如同踩在结实的大地,没有丝毫的不适。 林灵素目光平淡,仿佛接下来,无论赵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不会影响到他平稳的情绪。 赵佶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然而林灵素已经说的十分清楚,如果他还是人间天子的话,那么哪怕向道之心,再怎么炙热。 只不过是南辕北辙的追求,永远不会有结果。 赵佶心情复杂,眼望着等待自己答复的林灵素,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禁不住一声长叹。 云归亭中的天子,心情复杂;云归亭外虚空中,青牛背上林灵素,默然无声。 一片寂静。 赵福金的双手负背,一双小腿飞奔,目光越过虚空,看到云归亭前的这一副古怪情况。 漆黑的双眼向右转动的同时,嘴角亦向右轻轻地撇去,好一副滑稽笑的表情包。 当是的赵佶,还有林灵素两人,永远都不会想到,他们两个人会面的剧情,已经远远偏离了,原本真实历史上,徐知常把林灵素引荐给赵佶后的那个故事。 真是有趣。 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祂的肩膀左右两侧虚空,迷你“黑龙”和痴呆模样的“撒旦”,突的打了一个冷战。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求道无门徒伤神 迷你“黑龙”和撒旦,地狱魔神中的两大巨头,在原本的《轩辕剑》世界时,就已经领教过赵福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喜欢捉弄他人的手段。 那时候祂是附身于,汉王刘邦的女儿刘乐,让刘邦,项羽,吕雉,黑龙,撒旦,张良,水镜,犀衍……等等无数人,不管是谁都无法幸免,吃过一个或大或小的暗亏。 唯一得到祂相助的,只有刘乐的亲弟弟,汉王刘邦的嫡长子,未来的汉惠帝刘盈一人。 原本性情过于柔弱的刘盈,被祂从原来的世界,扔到不同的次元世界中,经过诸多的锤炼,一点点变得强硬起来。 在临行前,祂还特意把云中界藏宝室里头的上古十大神器,全部都扔到外界,并且把其中的轩辕剑,赠送给刘盈做武器,这才有垓下战场上刘盈和项羽的交锋。 迷你“黑龙”和撒旦同时想起,那一天,“云中界”之主犀衍,简直比杜鹃啼血还要哀伤的悲嚎。 犀衍的师尊壶中仙,好不容易才收集齐全上古十大神器,结果一夕之间全部丢失不见了踪影。 想起原世界中犀衍那惨痛的遭遇,迷你“黑龙”和撒旦两大魔神,顿时觉得心有戚戚焉。 祂们两者遇到“赵福金”,或者说是附身在“刘乐”身上,来至于未名宇宙的异域魔神后,同样是拜对方所赐,两人都闹了一头的灰,狼狈不已。 甚至眼下,还要因为对方的威胁,被迫跟随着穿越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结果在穿梭的过程中,撒旦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状况,所以现在整天一脸迷糊,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黑龙”稍稍好那么一点,看起来只是身躯缩水了九成九的规模,然后被逼着东奔西走,充当劳役的工作。 总而言之,在迷你“黑龙”和撒旦的眼中,一脸无害,好似乖巧女童模样的赵福金,其实比祂们地狱大魔神,还要更加的恐怖,还要更加的恶毒。 此刻一见到赵福金的滑稽笑容,便一致认定,赵福金又准备开始坑人玩耍了。 两位大魔神对实力低微,完全看不见自己虚幻身影的林灵素,还有赵佶深感同情。 被两位大魔神同情的林灵素,赵佶却毫无察觉,彼时默然相视,寂静无声。 赵佶心头思绪万千,回想起自己和道教的一系列瓜葛,不由地长叹短嘘,喃喃自语道,“朕得登大宝之前,就有道人对朕语言,吉人当继大统……” “朕当心自己和皇兄一样,子嗣稀少,听从了刘混康的劝说,特意建造艮岳山,到现在为止,已经生有十七位皇子,十六位公主。” “除去不幸夭折的,仍然在世,和朕一同生活在皇宫中,仍然有十五子和十女,和皇兄相比起来,朕可谓是子嗣众多,永远无需担心后顾之忧。” …… …… 赵佶脸色平静,把自己同和道教的机缘,在林灵素的面前,仔仔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似是想要借此向林灵素表明,朕并非和道教无缘,而是双方实乃是天合之作。 他赵佶借助道教的力量,成为了人间至尊,然后对道教倾注了大量心血和力量扶植,收拢道教众派的诸多名人,让那些道人们个个都飞黄腾达,得享荣华富贵。 双方互相成就,难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一段足以流传青史的佳话吗? 林灵素脸色古怪,怔怔地凝神倾听赵佶的自我剖析,突然领悟到了迷你“黑龙”背后的主人,那一位“天尊”的套路。 很明显,正是因为赵佶对于道教的痴迷,所以那位“天尊”只是略施小计,便可以让赵佶自动入瓮。 林灵素不知道,“天尊”对赵佶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但仔细想来,如果像和自己入定的时候,迷迷糊糊观察到的那些画面一样,只怕赵佶难以逃脱“天尊”所设的圈套。 那个“神霄府仙宴”的事情,虚假难辨,哪怕以林灵素的实力,也无法分辨出来。 当林灵素从入定中醒转,甚至还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曾经,神魂出窍去参加了“神霄府仙宴”哩。 更不要说是赵佶这样,毫无修为在身的普通人了。 所以赵佶才会觉得,自己乃是真正的仙人降世,一见面就高声称呼“林仙家”。 想要用这种戴高帽的手法,从自己的手中,套取到让他感兴趣的某些道法。 比如说,长生之术。 这是历朝历代,每一个天子,无论是圣明还是昏庸的帝王,都忍不住怦然心动的渴望和期盼。 赵佶身为大宋国的天子,自然同样也无法例外。 林灵素幽幽叹息。 可惜自己这个“仙家”,却是假的,又哪里能够,给赵佶什么长生的神术呢? 世界的修道者多如过江鲫鱼,哪怕林灵素身为道教真传,也不敢肯定自己将来,必定能够得道,飞升天界成就真仙。 因在修道的过程中,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失误,都会引来某些难以预料的可怕变故。 不管是因为自身心中的贪嗔,而肆意滋长的心魔;还是和其他的修道者发生冲突,造成的外魔。 都会成为修道人道行精进的阻碍,稍有不慎,便足以让准备不充分的修道者,一身修为化为乌有,严重的甚至能够危急自身安危,导致身死道消。 林灵素虽是出师不久,但其师却警告过无数次,再加上他自己年幼时的那些经历。 都能够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修道并非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反而处处充满了危险。 他坐在青牛的背上,明明是四平八稳的牛背,却时而会变得如同波涛荡漾般起伏不定。 而且最为古怪的,这种异样的颠簸,并非是直接作用于身躯,而是以某种林灵素不知晓的方式,施加在林灵素的神魂上。 每一次都会让林灵素变得阵阵头昏脑涨,神情迷糊,就像是普通人喝醉酒那样,看到的人影,都会变成两个,乃至于多重影子,让林灵素大感头痛。 林灵素心知肚明,这估计就是,青牛对于成为自己的坐骑,想要蓄意表达的不满情绪。 然而林灵素对此却感到束手无策。 在他看来,不管怎么说,青牛毕竟是“天尊”的麾下,和迷你“黑龙”一样的上古神兽。 在历史的所有记载中,青牛俱是仙人们的坐骑,自己这样的普通修道人,自然无法让青牛心甘情愿的变成坐骑。 林灵素自然无法想得到,所谓的“青牛”,其实就是迷你“黑龙”变幻而成。 迷你“黑龙”身为异界的地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魔神,对自己被林灵素骑在背上,感到极其的憋屈,恼羞成怒之下,就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对迷你“黑龙”而言,反正没有把林灵素从背上颠下去,只是用些小手段,让林灵素吃点苦头,又有何妨? 别的不说,以赵福金的实力,肯定能够觉察到,自己这些小动作,不也没有说什么吗? 要怪就只能怪林灵素倒霉。 林灵素强忍着“青牛”的捣乱,听完了赵佶的抱怨,手中浮尘轻轻一甩道,“陛下所言,句句属实,足以证明陛下你的向道之心,并不在任何人之下。” 赵佶脸色欣喜,点头赞叹道,“林仙家所言极是,为了表达朕的向道之心,朕甚至愿意举国之力,供奉……” 赵佶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林灵素中途打断,摇头否认道,“贫道的意思,其实是说,陛下你走错了道路。” 赵佶闻言露出茫然神色。 他虽然是聪慧天子,但林灵素明明一边同意,自己向道之心极深,一边却又否认自己的努力? 而且还直接说什么“走错了道路”?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佶突然想起龙虎山的张继先等人,接到自己的邀请后,确实会亲自前来东京汴梁城觐见自己。 但是在汴梁城住了一段时间后,便会借口不适应京师的繁华,转身就跑回了门派。 赵佶神色迟疑,暗想林灵素不会也像张继先等人,只是想着糊弄一下自己吧? 真仙在前,求道无望! 一股突然涌现出的失意感,在赵佶的胸腔间盘旋絮绕,让他觉得黯然伤神。 朕只不过是想要求个道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赵佶突然变得有些闷愤。 赵佶很清楚,徐知常,刘混康等道人,虽然习得一身异术,但对于真正的大道却参详不深。 但赵佶依然愿意,供奉着这些旁门的道人们,为的就是想要“千金买骨”,吸引到真正的道门真传。 可惜龙虎山张继先等人的态度,却让赵佶深深失望。 大道固然难求,然而张继先等人却只是接受了他的赏赐,对于付出则极度吝啬。 而徐知常,刘混康等人传授的所谓“道法”,不过是让他身躯变得强壮一些,肾水变得充足一些,再加上一些不为人道的“房中术”,因此子嗣众多,远超先皇兄哲宗皇帝。 “神霄府仙宴”的事情,让赵佶觉得,自己多年求道的辛苦,终于到了获得回报的时刻。 他对于“神霄府仙宴”途中遇到的,骑着青牛的林灵素,抱有了前所未有的期盼。 觉得这样一位神奇的仙家,说不定能够让自己多年的意愿,一朝得以实现。 因此当徐知常回到宫中,汇报说对方并没有应下诏令,前来皇宫觐见自己时,还觉得林灵素不愧是仙家风范,并没有像普通修道人那样,一味奉承自己。 可真正会面后,林灵素的行为,却深深地打击了赵佶的信心,让赵佶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赵佶蓦然对自己这些年来,示好道教的行为深感怀疑。 所谓真传难求,莫非自己真的没有机缘? 求取大道吗?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林素说辞惹疑惑 赵佶心神幽幽,一片黯然。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林灵素的身份,甚至还觉得,自己被上界天使邀请,奔赴“神霄府仙宴”的仙缘,是不是实在过于巧合,简直有些过于刻意。 否则为何刚刚得知“永嘉林灵素”的名头不久,便在东京汴梁城,找到林灵素的踪迹呢? 谁知道,这是否是林灵素本人,亦或者是林灵素背后的人物,或者是势力,为自己设置的圈套? 作为一个帝王,赵佶有足够的怀疑心态,一切想要接近自己的,都有其隐秘的目的。 他终究和徐知常,刘混康,王老志,王仔昔等道人们,有过多方的接触和探讨,知道某些修道者,修炼成不为人知的秘术,或许可以在睡梦中,影响到一个人的印象。 无论林灵素是使用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先入为主的产生,他是真仙下凡的概念。 就足以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占据主动,从自己这里,取得他所预想的结果。 还未见面时,赵佶对于林灵素,满怀期待当中,隐隐还藏有暗中的几分怀疑。 等到神兽青牛骤然现身东京汴梁城,和气运赤龙对峙时,激发的声势浩大,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然后林灵素大声呵斥,制止了青牛的暴动,并且横坐青牛背上,来到皇宫之中。 诸如此种的表现,让赵佶觉得,林灵素这人的身上,确实有几分奇异的地方。 至少比起像徐知常,刘混康,王仔昔等道人来说,表现出来的道行的确深厚了许多。 毕竟不管怎么样,当今世上能够腾云驾雾的修道者,数目不多但还是偶尔会出现几例。 但是如果有修道者的坐骑,都能够腾云驾雾,脚踩莲花,履虚空如平地的话,可并不怎么多见。 这样的人物和例子,往往都是神话传说中,那些真正的仙人们,才会流传下来的典故。 林灵素的形象,一下子就在赵佶的心目里头,变得格外的高大上,神奇起来。 可偏偏被赵佶寄予无限期望的林灵素,一开口说的话,却带给他沉重打击。 林灵素望着赵佶的模样,暗忖这大宋天子,看起来对于道教的痴迷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自己按照迷你“黑龙”传授的话,对于天子来说,是不是太过打击信心了? 林灵素自然不知道,如果是原来没有“诸天穿梭者”降临的历史,他其实应该在五年后的政和六年(公允1116年),才会被徐知常引荐给天子。 而赵福金对赵佶施展的,梦游“神霄府仙宴”经历,本来也应该是政和六年的事情。 赵佶在梦醒之后,向宫中最受宠的徐知常询问,结果徐知常表示自己并不知道,神霄府的事情,然后就向赵佶推荐了永嘉林灵素,让林灵素入京解答赵佶的疑惑。 当林灵素被徐知常引荐给赵佶后,先是顺着赵佶的本意,对赵佶吹嘘了一通“神霄府典故”。 天有九重,而神霄为最高,其治曰府。 林灵素为了引起天子的关注,故意说赵佶就是“神霄府之主”,乃是天帝的儿子,长生大帝君降世下凡。 同时还奉承蔡京等天子宠信的大臣,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像是当年的包拯和狄青的传说那样,辅助赵佶统治天下。 林灵素的说辞,获得了从朝廷上下,从天子到大臣的一致欣赏,亦让自己站稳脚跟。 可惜后来林灵素为了给苏轼翻案,得罪了蔡京,转口又把蔡京等人称作“魔王洞大鬼头”“飞天大鬼母”,再加上打击佛教的事情,又惹怒了太子。 最后在蔡京,童贯和太子等人联手中伤之下,不得不离开京城,重新返回家乡永嘉郡。 林灵素自然不会知晓,自己原本和赵佶的交情,还有和蔡京,童贯等人的争斗。 他望着有些垂头丧气的赵佶,轻声笑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但修行法门又各有不同。” “天子乃是天下至尊,和我们这些出家人,苦苦追寻的大道,自然亦有所不同。” 赵佶听到这里时,不由精神一震。 林灵素的说法,和他以前在其他的修道人们,比如徐知常,刘混康还有张继先等人的口中,所阐述的那些道理,又有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十分的新奇。 赵佶收拾情怀,轻声反诘道,“然而在林仙家的眼中,朕应该修行的大道,又需要如何实现?” 刚见面时的林灵素,虽然让赵佶大失所望,但他刚刚的说辞,又让赵佶的心中,忍不住重新生出了一丝期待。 在从徐知常,刘混康,张继先等人口中,赵佶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并没有得到他所期盼的道法。 然而他求道之心,确实远超旁人,现在听到林灵素的话后,又决定再给林灵素一个补救的机会。 林灵素的手心,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他横坐在青牛背上,也不觉得,赵佶并没有邀请自己下牛,其实是一件颇为失礼的事情。 毕竟迷你“黑龙”告诉他的那些内容,实在是太过于耸人听闻,到现在林灵素还有些难以相信。 不过为了能够应付,眼前的赵佶,还有向迷你“黑龙”交差,林灵素不得不咬紧牙关,把前些日子里,迷你“黑龙”跟自己透露的内容,向赵佶一五一十道出。 “天子者,万民之尊,气运之主也!” 林灵素刚刚开了一个头,赵佶悚然一惊,望向林灵素的目光,也变地多了几分审视和怀疑。 林灵素的一句话,让赵佶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那些御使的奏折般。 林灵素也不管赵佶的反应,继续自顾自道,“陛下可谓知识渊博,学富五车,乃历代帝王中,少有文学造诣极高的天子。” “应当知道,当年唐太宗有言,天子者,有道则人推而为主,无道则人弃而不用,诚可谓也。” 赵佶眼望侃侃而谈的林灵素,脸色平静如水,沉默不语。 他突然生出厌恶感。 难道说,林灵素其实并非,是天界的真仙下凡,而是朝廷当中,那些御使假扮的? 也只有那些御使们,才会不厌其烦,整日里向自己进谏,指导自己应该如何行事天子的权利。 可林灵素怎么也会是这样的人呢? 林灵素的登场,确实不类普通的修道者,真的有几分,真仙下凡的风采。 可惜林灵素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红尘俗气,并不像是一位真仙,应该说的道理。 赵佶感到深深的疑惑。 难道说,天界的那些神仙们,难道也已经,被儒教的思想,侵洗成一门心思,忠心进谏的思想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这些年中,一心求取大道,究竟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林灵素的话,还在继续,传入赵佶的耳朵中道,“陛下乃是天下之共主,亦是气运之主。” “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正是因为,由天地气运附身,陛下才能够享受天地间,最尊贵的位置和权利。” 赵佶眼珠微微一转,脸色也逐渐变得阴冷。 他突然怀疑,自己前几天下达诏令,让林灵素来皇宫觐见,莫非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望着和自己记忆中,大不相同的林灵素,涩声询问道,“林仙家可还记得,是如何同朕相识的吗?” 这句话一出口后,赵佶的目光落在林灵素座下,那匹突然打了一个响鼻,浑身仓黑色的雄壮青牛,便立即觉得有些反悔。 如此充满破绽的询问,岂非是当林灵素的面故意表明,朕有些怀疑你的真实身份吗? 只是当时林灵素在和徐知常见面时,就已经明确的表示,需要等到青牛来京后,才会入宫觐见。 就足以说明,林灵素的心中,其实十分清楚,他们两人是在所谓的“神霄府仙宴”上相识的。 无论那个“神霄府仙宴”是真还是假,现在赵佶明晃晃的提问,都是在质疑林灵素别有用心? 果然林灵素手中的浮尘轻轻拍打了一下,座下青牛的板角,脸上露出不虞神色。 赵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神色尴尬。 林灵素摇摇头,语气低沉道,“若非陛下相邀,贫道又怎么会前来皇宫,和陛下会面呢?” “陛下既然并不愿意相信,贫道所言的大道,贫道又何须在皇宫,白白浪费时间?” 他说到这里,突然露出意外深长的笑容,口中哈哈大笑道,“不如归去矣。” “不如归去矣!” 话音一落,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青牛的牛背上,只见青牛哞的一声,摇头晃脑中调转了方向。 就在赵佶眼巴巴的观望当中,青牛四肢踩着白色莲花,一步步迈向虚空高处。 赵佶嘴巴微动。 不过片刻的时间,青牛驮着林灵素,飞升到了百多丈高的虚空,变成了赵佶眼中的一个黑点。 然后传出一声清啸,撒开四蹄,向西太乙宫方向飞速奔去。 赵佶望着林灵素消失的方向,突然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他事先也没有想到,这林灵素的个性,竟然会如此的奇特,一言不合就转身走人。 自从登基大宝后,身为天下最尊贵的九五至尊,赵佶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直接拒绝自己的例子。 哪怕是被称为,道家各派之首的龙虎山天师张继先,一纸诏令,也需要乖乖的奉命入京觐见自己。 可林灵素却打破了这个惯例。 他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离去,一时间让赵佶深表怀疑,莫非自己并不是一言九鼎的大宋天子?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太乙宫中迎真人 眼看着骑在青牛背上的林灵素,潇洒转身,毫无停留之意,驱使着座下青牛离去。 赵佶眼神恍惚。 林灵素的表现太过果断,简直推翻了赵佶先前的猜测,似非并不是真的有意,想要在大宋天子的身上获取利益。 赵佶想起“神霄府仙宴”的事情,暗忖这其中,真的没有林灵素做的手脚? 他左思右想,虽然没有想明白,林灵素如此做的理由,但还是觉得其中疑点重重。 如果林灵素如此做法,只是为了欲擒故纵,激起自己内心深处的好奇心的话? 自己就那样眼巴巴,迫不及待的凑上去,是否就此中了他的圈套,让他徒自发笑呢? 不管怎么说,林灵素和赵佶第一次会面的结果,对双方来说,其实都不怎么愉快。 在赵佶看来,林灵素依仗自己的身份,丝毫没有给自己一个情面,有些颇为大逆不道的架势。 但他偏偏又无法,给林灵素安插一个罪名,借此来惩罚林灵素对自己的轻视。 毕竟从身份上而言,林灵素乃是出家人,本来就应该,远隔一切红尘凡事。 林灵素肯答应赵佶的诏令,而且还应允入宫觐见,已经给了天子很大的面子。 就算赵佶是大宋天子,也不能做到万事如意,苛求一切的事情,都能随心所欲,有一个符合心意的结果。 况且以林灵素表现出来的神异,哪怕是想要惩罚对方,又应该找谁去执行? 朝廷虽然兵多将广,这些年收拢的修道人也有无数,但一个能够腾云驾雾的强者,依然还是如凤毛麟角般稀少。 如果林灵素一直骑在青牛的背上,飘行在高高的虚空当中,那些普通的凡人,又能够奈其何呢? 那些人连林灵素的身影都接触不到,又如何会对林灵素,造成足够的威胁? 赵佶暗忖,或许在林灵素的心目当中,自己麾下的众多将士们,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罢了? 所以才会对朕无所畏惧,只是一言不合,便转身就走,洒脱到没有丝毫的顾忌? 微风拂面,赵佶怔怔而立,突然目光一凝,看到下面花丛中,那小小身影穿庭过道,不知为何,似乎是感应到了自己注视,扬起小脸向云归亭看来。 赵福金看着云归亭中,因目的没有达成,神思不属的赵佶,心头鄙视不已。 难道大名鼎鼎的“道君”皇帝,就算没有林灵素的帮助,依然还想要走上那条不归路吗? 真是扶不上墙的一堆烂泥! 赵佶自然不知道,自己遭遇到了赵福金的鄙视,还在想着应该如何挽救的机会。 另外一边,驱牛离开皇宫的林灵素,还没有降落到西太乙宫中,亦是觉得忐忑不已。 林灵素也不知道,自己在赵佶面前的表现,有没有达到,迷你“黑龙”的要求。 亦或者是说,达到迷你“黑龙”背后,那一位神通广大,神秘莫测的“天尊”的要求。 林灵素心中逐一想起,自己和赵佶的每一句对话,觉得哪怕是目标没有达成。 那也不会是自己犯的错。 而是赵佶太过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固执的原因。 谁能够想得到,赵佶堂堂帝王,居然会对修道的事情如此上心,难道他就没有任何的忌讳吗? 亏得他乃是出名的艺术皇帝,不知道在历史上,但凡是和宗教有所瓜葛的帝王,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吗? 梁武帝信佛信到如痴如醉,几次三番出家为僧,甚至举行“四部无遮大会”,最终却遭遇囚禁,活活饿死在宫中。 唐武宗宠信于道士赵归真,刘元靖等人,长期服用长生丹药,最终壮年之时就轰然驾崩。 赵佶宠信道教,虽然看起来对道教是一件好事情,难道就不害怕,自己最后亦会落得个悲惨的结局吗? 只可惜所有的帝王天性猜疑,赵佶一方面向道之心极深,一方面又怀疑自己的接近,是别有用心。 所以两人的初次会面,才会显得有始无终。 幸好迷你“黑龙”,在最关键的时候,果断传音让自己撤退,结束了会面。 林灵素暗自揣测,觉得自己在和赵佶的会面过程当中,不管是一言一语,都严格按照迷你“黑龙”的要求行事,并没有任何自作主张,出格的行为。 所以这一次的失败,应该不会推脱到自己的身上? 苍青色的青牛,四肢踩着白色莲花,从虚空处缓缓降落,得到消息之后,赶来的西太乙宫中的道人们,排成整齐的队列,向青牛背上的林灵素稽首行礼。 “见过林真人!” 东京汴梁城中,共有有东,西,中三座太乙宫,皆为皇家道观,常人无法进入。 但林灵素身为道门的真传,在挂单的时候,稍稍显示了一些手段,自然可以轻易入驻。 等到今日东京城接连不断出现异象,林灵素骑着青牛,踏空而去入宫觐见天子。 原本因为天子身前的红人徐知常的拜访,而对林灵素的身份,正惊奇不已的西太乙宫主持道人,才恍然大悟,察觉到自己的观里,竟住进了这样一尊大神。 西太乙宫的主持道人,亦是一个心思活泛的人物,否则如何能够成为皇家道观的主持人? 他见林灵素身旁的道童晁盖,并没有随着林灵素一同离开,而是继续留在了西太乙宫之中。 因此就觉得,那位林灵素真人,说不定在事成以后,会重新回到西太乙宫中,带走他的道童晁盖。 所以趁着林灵素在皇宫里头,和天子会面的时机,把西太乙宫中的所有道人和道童们,全部聚集到一处,再三排练,好在林灵素归来的时候博个头彩。 远远看见虚空中,青牛踩着白色莲花,晃悠悠的向着西太乙宫而来的时候,主持道人已领着麾下的道人,还有道童们,就排好了队列,等候青牛的降落。 林灵素从青牛背上飘落,听着耳旁整整齐齐的大声呼喊,心头只觉畅快至极。 这样人前显圣的画面,不正是他的内心中,最为期盼的事情? 林灵素年幼时遭遇乡人的冷遇,离开苏轼的身旁,流落淮,泗时又遭到僧人道士的白眼。 造成了他一颗敏感的心灵。 前次南下,途中遭到明教方腊的突袭,亦是因为他想要回到家乡,让家乡的乡人们,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自己这些年来学到的本领,想要上演一出,衣锦还乡的戏码。 谁知道竟差点死在方腊的手下。 而赵福金隔空击退方腊,救下林灵素后,亦是以东京汴梁城中,大有作为的借口,劝阻林灵素转道北上。 等林灵素来到东京汴梁城,果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头,就得到了和天子会面的天大机会。 林灵素既感慨于,“天尊”手段惊人,能够做出通天的安排,又暗自兴奋不已。 今日和天子赵佶的会面,就算最后并没有取得圆满的结果,只要消息一传播出去,便会立即天下轰动。 林灵素面含亲切微笑,手中浮尘微微一摆,回礼道,“诸位道友无需多礼。” 晁盖远远观看,林灵素和西太乙宫的道人们,互相施礼的画面,突觉暗自好笑。 这位林道人,在自己的面前,威风八面;面对迷你“黑龙”,则又故作镇定。 眼下面对完全没有交情的西太乙宫道人们,却是另外一副,和蔼可亲模样。 明明只是出家人,偏偏在接人待物方面,显得游刃有余,丝毫不见局促。 他心中甚至颇为好奇想到,莫非这林灵素,在门派中的时候,还是一位知客道人不成? 否则如何有如此多副的面孔? 林灵素面对西太乙宫主人道人的邀请,借口推辞,领着一副大爷模样的青牛,缓缓踱步来到晁盖的身前。 守候在房间门前的晁盖,注意到林灵素的幽幽目光,暗自一凛,急忙打开了房门。 林灵素满意的点点头,迈步进入房间。 青牛吭哧一声,在晁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发出一声惊人的哞叫,然后就那么腾空而起。 林灵素感应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变故,转头看到青牛的离去,不禁暗自苦笑。 果然也是和迷你“黑龙”一样,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爷,离开前都不问一下自己? 晁盖目露诡异,假装好奇询问道,“道爷就不怕,你的坐骑青牛会走丢吗?” 林灵素狠狠地瞪了晁盖一眼。 这家伙贼心不死,一直都不怀好意,想要挑拨自己和迷你“黑龙”,还有迷你“黑龙”背后势力的关系。 妄想着想要借助迷你“黑龙”的力量,达到打击报复的目的,出一出心中的怨气。 可道爷就是怎么容易上当的人? 他嘴角微微一抽,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色,浑不在意般道,“关你小小道童何事?” 晁盖眉毛高高一扬。 皇宫方向位置,已经在林灵素入宫后,就变得沉寂下来,并且退散的气运赤龙。 突然又现出庞大的身影,拦住了青牛前进的路线,再次形成对峙的局势。 云归亭上,赵佶极目眺望气运赤龙的身躯,强忍心头阵阵悸动,暗自思索气运赤龙的来历。 他能够明显感应到,自己和气运赤龙之间,那一份隐隐相连的莫大关系。 虚空中,蓦然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般道,“陛下想要知道,那赤龙的真相吗?” 赵佶一呆,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黑龙现身说端详 赵佶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刚刚询问自己的,乃是一头浑身漆黑色,宽约一指,长约半尺左右的奇物。 这奇物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对赵佶来说,这物品的形状和名称,从其幼龄开始到现在,已不知道听过,乃至见过了多少遍。 实是他此生最熟悉的事物之一。 其名为“龙”。 自从商周时期开始的上古时期,龙纹就已经正式成为,天子纹章和权力象征。 除了将龙纹刻画在青铜器上,商周的统治者们,还把龙纹画在旗帜和衣服上,以作为身份的象征。 到秦始皇统一六国,废除分封,自以为功业远超三皇五帝,称“始皇帝”,号祖龙。 此后汉承秦制,东汉末年的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又把龙视为的英雄的化身。 龙在人们的心目当中,就渐渐的变成了皇室专用。 人们把“龙”视为帝王的化身,皇室的专利。 皇帝为“真龙天子”,出生号称“真龙天降”,驾崩则叫做“龙御上宾”。 此外天子居住的皇宫叫做龙庭,所卧的床榻叫做龙床,朝会时的座位称为龙椅,连身上穿的衣物,都是龙袍。 其他人一旦胡乱用龙的标志,就会被视为造反忤逆,乃是要株连九族的不赦之罪。 在宋徽宗赵佶的时期,人们已经对这一套的规定,十分耳熟能详,甚至没有任何怀疑。 赵佶乃是大宋天子,自然对此知道的更加清楚。 他看到虚空之中,身子起伏不定,仿佛游走在一圈圈涟漪中的迷你“黑龙”,就已经明白是什么事物。 而且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个类似的参照物,就是横亘在皇宫的上空和青牛对峙。 最主要的是,迷你“黑龙”在现身前,还特意点出了,那气运赤龙的名号。 迷你“黑龙”虽只有半尺不到大小,但是和青牛对峙的气运赤龙,却是一尊庞然大物,至少有十几丈的巨大身量。 但这两者虽然一大一小,有着十分明显的差距,而且颜色一黑一赤大不相同。 不过其形状和模样,却完全相同,并没有任何差异。 赵佶望了望高大威猛,仿佛和自己有莫大联系的气运赤龙,然后转到迷你“黑龙”身上。 他暗自沉吟,心头满是疑惑。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迷你“黑龙”都像是,和气运赤龙是同族,可为何祂却要向自己,揭露气运赤龙的老底呢? 迷你“黑龙”看着沉默不语的赵佶,心头暗自鄙视,这宋国皇帝的性情,似乎有些过于优柔寡断? 和林灵素的交涉时,赵佶就已经流露出来,这一方面的性格缺陷,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遇到了自己,又是这样的迟疑不决,难道就连一句询问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吗? 祂想起赵福金的嘱托,强自按捺住不耐烦的情绪,低声咕哝道,“那一头赤龙,号称气运之龙,乃是宋国的气运所化。” 气运之龙? 那是什么东西? 赵佶不解的眨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陡然间莫名想起,刚刚林灵素说过,天子乃气运之主的说法。 “陛下乃是天下之共主,亦是气运之主。” “正是因为,由于天地气运附身,陛下才能够享受天地间,最尊贵的位置和权利。” 只可惜当时赵佶听林灵素所说,自己无法和对方一样,修行大道的缘故,才对林灵素的说辞,感到异常的刺耳。 反而觉得,林灵素亦是和张继先等人一样,专门寻找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自己。 赵佶伸出右手,遥点了一下和青牛对峙,气运赤龙的庞大身躯,对迷你“黑龙”询问道,“你说那是宋国气运所化的气运赤龙,那么你又是何物?” 他对迷你“黑龙”的存在,更加好奇。 气运赤龙虽然看起来庞大无匹,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能够和青牛展开对抗。 但是和气运赤龙隐隐相同的赵佶却知道,气运赤龙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没有神智的死物。 反而是眼前的迷你“黑龙”,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条,看起来像是四脚蛇一样。 只是从祂可以和自己展开对话来看,就明显比起那气运赤龙,要更加高级,更加灵智。 心有灵智,称之曰神;隐而难知,谓之不测。 再强大的野兽都只是野兽,而弱小的人类,却因为拥有灵智,而成为万物之灵。 神话和民间传说中,都有许许多多的鸟兽草木等生物,因为无数年的修持,而成为精怪的故事。 这种精怪最主要的一个特征,就是衍生出了灵智,能够和人类一样说话交谈。 在赵佶看来,这小小的迷你“黑龙”,难道就是传说中,那些能够和人类一样,修成正果的精怪? 迷你“黑龙”嘿嘿一笑,捏着嘶哑的嗓子,老气横秋般道,“本龙可是最正宗的黑龙一族。” 只可惜配着祂那小小的身躯,非但丝毫没有半分的威严,反而让人觉得格外发笑。 赵佶哑然失笑。 他终究坐上天子的位置,都已经有十一年时间,就算以前还是端王的时期,再怎么浪荡不堪,也养成了深厚的城府。 假装干咳一声后,貌似无意道,“你和气运赤龙相比,究竟谁更加高级?谁更加强大?” 迷你“黑龙”一眼就看破了赵佶的心思。 不过这正是赵福金,让迷你“黑龙”现身的原因,就是为了向赵佶解释清楚,有关气运赤龙的问题。 迷你“黑龙”撇撇嘴,一脸不屑道,“赤龙乃是宋国气运所化,和宋国的盛衰,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宋国的国力强大,那么赤龙就会变得更加强大;如果宋国的国力下降,赤龙亦会变得渐渐虚弱。” “而一旦宋国像以前那些朝代一样,被其他人取代,那么赤龙就会消失不见……” 赵佶一愣,突的勃然变色。 他身为大宋的天子,又何曾有人,或者是大臣,在他的面前,如此明晃晃的说什么,大宋被其他人取代的话题? 不过眼前的迷你“黑龙”,明显并非是人类,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忌讳? 迷你“黑龙”看着神色不定的赵佶,呵呵冷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多新鲜哪?天下岂有不灭的王朝?” “时间万物,变幻无常,神魔尚且流转不息……更何况你们人类小小的王朝,又何足道哉?” “东西周王室相加八百年时间,已经是家天下的最长时间,而如同秦隋两朝,还有五胡十六国,以及你们赵家宋朝前,五代十国那样,旋生旋灭的更是数不胜数。” 赵佶脸色苍白,听迷你“黑龙”满口大话的模样,终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小小的黑龙,又能知道多少道理?” 迷你“黑龙”闻言气急而笑。 祂张嘴发出尖锐的声音,自曝身份道,“龙大爷生于混沌,曾经和女娲氏争锋。” “曾经在渭水河中,得到过嬴政的祭祀;甚至连刘邦,都曾率领臣子们祭拜龙大爷。” 赵佶目光呆滞。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一时恼羞成怒,随口刺了迷你“黑龙”一句话而已。 迷你“黑龙”却暴跳如雷,喋喋不休说出了让人目瞠口呆,不敢置信的来历。 祂口中所言的,和女娲氏争锋的事情,明显就是传说中,女娲在天崩炼石补天时的事情。 这究是一尊什么样的存在呀? 不要说女娲这样遥不可查的神灵,就是和秦始皇嬴政,汉高祖刘邦有关的时代,离现在都已经长达一千三百多年的岁月。 赵佶怔怔的看着,悬浮在虚空当中,身躯的四周泛着阵阵涟漪,满脸不屑的迷你“黑龙”。 他自然永远不会想到,迷你“黑龙”的这些话,其实只是祂的自吹自擂,以及外加胡编乱造罢了。 因为迷你“黑龙”根本就不是,《水浒传》世界中的生物,而是来自异界的地狱大魔神。 如果说,祂的原身“黑龙”,真的和女娲大神,确实有瓜葛,并没有捏造。 但后面和秦始皇汉高祖的事情,真的只是祂的胡编乱造。 然而赵佶却无法分辨真假。 历史原本就是,被遮掩在重重的迷雾当中,只要是超过百年时间的过往,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三人成虎”,“曾子杀人”还有“挖井得人”的故事,就说明一件事情,在传播的过程中逐渐走形的离奇。 更不说是上千年以前,秦汉时期的事情真相了。 就算赵佶再怎么知识渊博,学富五车,也无法得知,秦汉时期的事迹真伪了。 至于更加久远的上古时,和女娲大神有关的事情,早就已经变成了神话传说。 赵佶猛然间一听,迷你“黑龙”如此匪夷所思的来历,就已经被震撼的难以言语。 他目光奇光,竟蓦的不顾天子之尊,对迷你“黑龙”拱手示意,沉声问道,“敢问这位龙尊。” “刚刚那气运赤龙第一次现身的时候,朕就已经感应到,自身和牠有很大的关联。” “却不知道龙尊,能否告诉朕,气运之龙和朕之间,到底有什么神奇的联系?” 迷你“黑龙”暗自好笑。 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胡言乱语,反而让赵佶变得前倨后恭起来,摆出一副讨教的姿态。 果然还是得龙大爷我出马才行。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五彩神光惑人心 赵佶前后变化巨大,有些低声下气的态度,让迷你“黑龙”觉得,颇为心满意足。 对于迷你“黑龙”而言,并非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享受,一位人间帝王的恭维而已。 不管怎么样,迷你“黑龙”的原身,乃是地狱中的著名大魔神,能够和创世大神女娲相争锋的存在。 虽然那一战,“黑龙”输得极惨。 根据《淮南子·览冥训》记载,“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 黑龙不仅被女娲斩杀,而且连其一身的血肉,都被女娲重新废物利用起来,用以恢复冀州地区的灾难。 也正是从那以后,虽然因为源源不断产生的人间恶念,黑龙依然能够从地狱中复生。 但祂的一身实力却永远都无法,恢复到混沌神魔时的强大状态,在后世虽然能够重新出世,但后人借助上古神器的力量,就足以击退并且封印实力大损的“黑龙”。 但“黑龙”的位格依然没有减弱。 作为东方世界,人间恶念聚集的化身,能够和女娲大神对抗,永生不灭的存在。 哪怕是因为赵福金的裹挟,不得不分出一丝元神念头,穿梭到《水浒传》世界中。 在穿梭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失误,只能够以不足半尺的小小身躯示人。 迷你“黑龙”依然有些看不上赵佶。 在迷你“黑龙”看来,赵佶身为一国之君,但他的性情却有些过于柔弱,远不像那些英明神武的君王般,果敢毅然。 不过祂虽然在内心中暗自鄙视赵佶的性格,却也不敢对赵佶,采取什么行动。 就算赵佶不是赵福金宿主的亲身父亲,凭借其天子的身份,再加上《水浒传》世界的特殊性,身为一国之君的赵佶,已经和国家气运有某种纠缠不清的联系。 如果无缘无故出手击杀赵佶,先不说赵福金会不会狠狠教训自己,只是气运的反噬,就够迷你“黑龙”喝一壶的。 毕竟不管怎么样,祂现在的实力,早就不是当年最巅峰状态,连百不存一都没有剩下。 更何况《水浒传》世界,对于迷你“黑龙”而言,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世界。 谁知作为异界的来客,在这个世界中,随意击杀气运大国的君王,会引来何等严重的后果? 迷你“黑龙”目光扫过赵佶,落在皇宫的上空,那一道庞大狰狞的气运赤龙身上。 连祂这样的混沌魔神,都对气运赤龙感到好奇不已。 从表面的模样来看,气运赤龙乃是货真价实的龙族形象,只可惜是个无神无智的样子货。 不仅没有真正龙族的恐怖实力,而且连存在的寿命都不值一提,颇似“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笑话般。 这种依附于凡人国度而生的气运之龙,一旦其国被灭的话,便会同时无声湮灭。 连一丝一毫存活的机会都没有。 迷你“黑龙”轻叹一声。 如果龙族的诞生,真的是如这样,只需要拉扯起一个凡人的国度,便能够轻易地进化而出,还需要我们真龙那么辛辛苦苦,在大荒洪泽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下布种? 人们常常用龙性本淫,所生九子各不相同的说法,来形容龙族不检点的私生活。 却不知道,这其实是因为,哪怕是龙族中,想要诞生真正的子嗣,都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就算是如此,再加上从其他的途径中,一步步进化而成的真龙,也十分的稀少。 这只是迫不得已的手段罢了。 迷你“黑龙”满腹心酸地想着心事,冷不防虚空中却莫名生出一道劲气,啪的一声打在祂的头顶双角上。 猝然间受到袭击,终让迷你“黑龙”惊醒过来,重新打起精神,对赵佶解释道,“你再仔细看看,那条气运赤龙的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赵佶闻言一呆。 他双眼微眯,聚精会神的打量皇宫上方,正在和青牛对峙,气势惊人的气运赤龙。 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气运赤龙所在的位置,过于遥远的原因,只能够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 当赵佶竭尽全力收拢起念头,一动不动地盯视气运赤龙之时,最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他循着和气运赤龙之间的莫名联系,突然间诡异的发现,原本只是模糊形象的气运赤龙,在自己的视线当中,竟然一下子就拉进了距离,而且还变得无比的清晰。 赵佶眨眨眼,呆呆地仰望着,视线当中连一片最细微的鳞片,都变得纤毫可查的画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迷你“黑龙”轻轻撇嘴,对赵佶道,“你是宋国的天子,而气运赤龙则是宋国气运所化。” “你们双方之间,本来就有很紧密的联系,因此当你的意念浸入心底后,便能够清晰的看到,气运赤龙身上的一切状况。” 赵佶轻轻点头。 他的视线,在气运赤龙庞大无匹,充满了爆发性力量的身躯上,一点一滴的展开了巡视。 半晌时间后,赵佶蓦然皱起了眉头,向迷你“黑龙”询问道,“不知道为何,朕的心里头总觉得,这气运赤龙的状态,似乎有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朕也是初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所以一时间无法判断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迷你“黑龙”暗自赞叹不已,果然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来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但同时也有许多可以称赞的地方。 比如这奇特的“气运化龙”现象。 不过祂最近一段时间,和神志不清的撒旦相互争吵惯了,习惯性的哂笑一声后道,“你并没有修为在身,自然无法察觉,气运赤龙身上的异状。” 赵佶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他其实也很清楚,自己收拢的那些道士们,固然也有奉献上,一些类似房中术的法门。 可是并非是真正的修行功法,除了能够让自己,稍稍身强力壮,子嗣比皇兄多几个以外,并没有太大的功效。 自然是无法摇身一变,成为徐知常,刘混康,王老志,王仔昔,张继先他们那样的修道人。 哪怕是徐知常那样的旁门道士,亦把自己的功法捂得紧紧的,不会向他这个天下至尊透露半分。 迷你“黑龙”不过是随口一谈而已,但落在赵佶的耳朵中,却像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故意嘲讽一般。 幸好迷你“黑龙”也没有多提,和这方面有关的话题,突然张开龙吻吐出一团五彩神光。 色彩鲜艳夺目,充满了迷幻的五彩神光,在虚空中飘飘荡荡,飞到了赵佶的身前,悬挂在他胸口位置的高度。 赵佶双眸中掠过一丝奇光,他能够感觉到,漂浮在自己身前的这一团五彩神光,充满了某种神奇的力量。 就是不知道,如果能够把这团五彩神光占为己有的话,自己是否会和徐知常他们一样,变成一个真正的修道人? 赵佶胸腔中心脏砰砰乱跳,如同激烈的战鼓般,不住地冲击着他的心神。 在赵佶的心底,有一个异常强烈的声音,散发出无尽的诱惑,敦促他伸手接触眼前的五彩神光。 就在赵佶的心神,逐渐沉沦时,耳中蓦然听到迷你“黑龙”的嗤笑声道,“只要你轻轻一碰,眼前的这一团五彩神光,你就能够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赵佶心脏猛然一缩。 迷你“黑龙”的声音中,充满了蛊惑,就像是魔鬼,引诱无知的凡人入魔,盘旋在赵佶的耳旁道,“你准备好了吗?”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迷你“黑龙”并不知道,赵福金让自己对赵佶说的这些话,有什么奇怪的含义。 祂照本宣科般,对赵佶说出,充满了恶趣味的问话时,殊不知赵福金差点笑的打滚。 赵佶变得有些迟疑。 迷你“黑龙”口中稀奇古怪的提问,让赵佶疑惑丛生,迟迟难以下定决心。 赵佶并不知道,如果自己接触了五彩神光后,会产生什么样惊人的变故。 但是迷你“黑龙”语气中的肃穆,又让他性格中的优柔寡断,重新占据了上风。 哪怕赵佶是一位,向道之心异常坚决的天子,也不得不开始慎重考虑一下,如果自己真的接触了五彩神光以后,却发生了难以挽回的可怕变故的话? 那真的是自己期望的吗? 就像是迷你“黑龙”的提问那样,“你准备好了吗?” 赵佶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准备妥当。 他虽然一直都在标榜,自己的向道之心,从不弱于人,甚至比普通的道教信徒,还要更加虔诚。 然而他终究是一位大权在握,登上大宝已经十几年时间,享受过权利滋味的天子。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虽然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对权利有无可遏制的痴迷,沉迷其中永远无法自拔。 但是对于所有曾经拥有过,权倾天下的大人物而言,却真的是深入骨髓的无上感觉。 自甘隐居山野的隐士们,又怎么能够体会,“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的痛苦? 徐知常,张继先等人,便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赵佶放不下手中的无上权利,才会借口修行和治国之间,有难以调和的冲突,始终没有传授他真正修行的功法。 而林灵素刚一开口,说他的权势,乃是气运的功效,就让赵佶觉得异常难堪,不得不一拍两散。 赵佶脸色阴晴不定,隐现痛楚神色。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赵佶御龙豪气生 赵佶脸上的犹豫不决,全部都被迷你“黑龙”看在眼里,一览无遗,毫无遗漏。 迷你“黑龙”心头嗤嗤冷笑。 祂的身躯,全长不到半尺左右,按照道理来说,本应该完全不可能看的出来,那细如米粒般龙脸上的表情。 然而赵佶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毫无例外的觉察得到,这迷你“黑龙”的不屑神色。 赵佶心头苦涩,转念间却不住的安慰自己,替自己暗中打气,抵消被迷你“黑龙”的轻视。 不管如何,迷你“黑龙”所说的,实在是有些太匪夷所思,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眼前的五彩神光,在虚空中起起伏伏,不住地向外散发出来阵阵蛊惑人心的引诱力。 一只色彩斑斓的彩蝶,从远处扑棱扑棱着翅膀,向赵佶和迷你“黑龙”所在的云归亭方向飞来。 在离云归亭还有一丈左右的位置时,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踪迹的墙壁。 就那么徒劳无功的挥舞着翅膀,继续奋力向前飞行,然而却一点都无法缩短,和五彩神光的距离。 赵佶觉察到异状,调转目光,向想要拼命冲入,无形气罩里头的蝴蝶望去。 一看之下,又发现了更多让他感觉到诧异的奇观。 地面上,一头皮毛闪亮,浑身漆黑的狸猫,同样趴在无形气罩的边缘处,瞪着两只碧绿色,偶然掠过一道诡异目光的猫眼珠子,望向悬浮在虚空中的五彩神光。 这只黑猫一边贪婪的凝望五彩神光,一边举着锋利的猫爪子,在虚空中不住的滑动。 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打碎阻挡住自己前进方向,那看不见踪迹的无形气罩。 赵佶看的暗自好笑,心中亦对身前五彩神光的价值,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正在思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丝丝”声响,循声望去。 顿时在云归亭的另外一个方向,在堆砌的时候,故意弄成悬崖模样的位置,看到一条有手指般粗细的小蛇,不断的吐着蛇信子,同样盯视这五彩神光。 可惜这条小浑身红色的小蛇,也像彩蝶和黑猫一样,同样被无形气罩挡在了外头。 三只小动物在无形气罩的外头,目光中遏制不住的贪婪之色,连赵佶都觉得极为震惊。 赵佶不由地低嘿一声。 无论是彩蝶,还是黑猫,亦或者是那条小蛇,都明显的露出,对五彩神光的兴趣。 其实赵佶也不知道,这些小动物,为何会奋不顾身的,前来染指五彩神光。 他想起了迷你“黑龙”的话。 只要将五彩神光吸收,那么必将能够,认识到真正的世界,然后真正的活下去。 目光中还有最后残余的一丝犹豫,但是双手却已经在缓缓的举起,伸向了悬浮在身前的五彩神光。 与此同时,被无形气罩阻挡在外头的彩蝶,黑猫,红色小蛇,俱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叫喊声。 似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阻挡无形气罩当中的赵佶,成功吸收五彩神光中的神奇力量。 这些小动物们虽然并不知道,五彩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神光究竟蕴藏着何等,能够让自己可以脱胎换骨的神力。 但它们俱是遵循着本能的吸引,从皇宫中不同的角落,前来云归亭的位置。 寻找那散发着无穷诱惑力的神奇事物。 可惜不管是谁,都被一道无形气罩阻挡在外,永远都没有办法,成功来到五彩神光的位置。 眼见赵佶伸出的手指,已经快要接触到五彩神光,彩蝶,黑猫和小蛇口中的叫声,变得愈加的凄厉。 显然这些还没有明显神智的小动物也知道,这一团五彩神光,乃是前所未有的机缘。 可惜天不遂小动物们之愿。 赵佶的右手食指,在五彩神光前稍稍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后,径自落在五彩神光上。 一道绚烂夺目的光芒,循着赵佶的手指指尖,悄声无息间沿着手臂向上爬升,眨眼间就包裹住了赵佶的全身。 迷你“黑龙”看着眼前的一切,发出嘎嘎的怪笑声。 不管怎么说,祂都已经顺利的完成,赵福金吩咐下来的事情,再也不用怕赵福金的责怪。 一股玄妙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无形气罩,然后在触碰到无形气罩的边缘后,又一次倒转向最中央的位置。 无形气罩外的彩蝶,黑猫,还有红色小蛇三只小动物,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悲鸣。 然后恋恋不舍的望了望,将赵佶浑身包裹,如同是一个鸡蛋般的五彩神光后,同时转身离开。 在离去的过程中,还时不时的回头观望,赵佶身上的异状,一副难以割舍的模样。 赵佶身在五彩神光之中,怔怔的看着三只小动物的表现,暗想自己或许真的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这些年来,他笃信道教,重新道人,自然知道,在道教流传下来的某些故事中,有许多前辈人物,往往能够捡到旁人无法想象的机缘,从而幸运的飞升为仙。 比如说,唐朝时赫赫有名的神仙人物,大名鼎鼎的张果老,据说就是捡到了一株千年人参,煮熟了后一锅汤喝下去,就摇身一变蜕变成为仙人。 甚至连张果老座下的那头驴子,也因为舔了锅底剩下的人参渣子,也变成了日行千里的神兽。 最后当张果老在人间功德圆满,飞升为仙的时候,也是这一头驴子驮着张果老飞升天界的。 这个故事传的有板有眼,导致了在后来一段时间中,不知道多少人上山挖参,想要撞个仙缘。 可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和张果老一样好运的人物出现。 赵佶感受着虚空中,一刻不停的向外辐射的玄妙气息,心头却在砰砰乱跳。 难道说,今天朕亦要像张果老那样,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仙缘,一窥仙人之秘不成? 发生在彩蝶,黑猫,还有红色小蛇身上的异象,实在是有些古怪,顿时让赵佶浮想翩翩不已。 虽然那三只小动物,无法开口说话,但赵佶还是从它们的身上,感受到它们对于五彩神光的渴望。 正是感受到了三只小动物的渴望,赵佶才会生出迫切感,最终主动吸收五彩神光。 不管怎么说,在所有的道人们,无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沽名钓誉之辈,还是有真材实料的真人,都对赵佶遮遮掩掩,不愿意主动透露,更多和功法有关的情况下。 一眼看上去就散发出来,无尽玄妙气息的五彩神光,就成了赵佶唯一的期望。 然而当赵佶成功吸收,五彩神光的力量后,除了稍稍觉得,有些神清气爽之外,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赵佶静静的呆立了半盏茶时,还是没有觉察到,自身是否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转头看向虚空中,一脸怪笑的迷你“黑龙”,忍不住询问道,“敢问龙尊,这五彩神光究竟有何功效?” 迷你“黑龙”干咳一声,摇头晃脑道,“你再仔细感应一下,自己和气运赤龙间的联系?” 赵佶一呆。 他听从迷你“黑龙”的说法,仔细的凝聚心神,感应起自己和气运赤龙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佶终于成功的感应到了,气运赤龙模模糊糊的念头。 混混沌沌之间,赵佶似乎听到了,迷你“黑龙”传来声音道,“你试着想象一下,让自己的身躯变得如同羽毛般轻扬。” “然后有一股微风缓缓吹来,把你的身躯轻轻地吹起来,渐渐地飘落到气运赤龙的头顶上。” 赵佶心神一震。 迷你“黑龙”的声音中,似乎蕴藏着诡异的力量,让赵佶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然后被一阵微风吹起,来到了气运赤龙的头顶。 当赵佶的双脚,重新感应到平整的地面时,他终于从迷迷糊糊的失神状态中,重新惊醒。 入眼处,一头浑身仓黑色,无比壮硕的青牛,站在不远处的虚空,等着水汪汪的牛眼,好奇的望了过来。 赵佶心中蓦然一惊。 迷你“黑龙”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就在他的身旁道,“你再看看脚下的情况?” 赵佶闻言,慢慢的低头看去。 这一次看到的情况,更是让赵佶勃然变色,整张脸上苍白无色,连身躯都颤抖不已。 他的双腿,更是像疾风暴雨中的墙头草一样,以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频率,大幅度的左右摆动。 砰的一声巨响,赵佶终于无法强自支撑,内心深处的恐惧,一屁股坐在了气运赤龙的脑袋上。 如果不是脚底下,气运赤龙的头顶位置足够大,足够平整的话,说不定赵佶已经从高空出坠落。 赵佶坐在气运赤龙的脑袋上,战战兢兢的抬头探望,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在吸收了五彩神光的神奇力量后,他遵循迷你“黑龙”的指导,竟真的能够和气运赤龙,建立起紧密的联系。 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通过冥想的力量,不可思议的来到,气运赤龙的头顶。 坐在气运赤龙的头顶,赵佶的目光怔怔的俯视着,底下小如棋盘般的皇宫。 朕能飞了吗? 朕也成仙了吗? 朕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黄帝御龙的重现? 赵佶突然间想起,传说中黄帝御龙飞升的故事,兴奋不已,不由地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借龙目以观四方 气运赤龙对面虚空的青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和气运赤龙针锋相对的姿态。 浑身仓黑色的青牛气势内敛,仿佛寻常的一头老牛,完全没有最开始那样,气焰滔天的模样。 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气运赤龙也逐渐变得沉寂,不再针对青牛张牙舞爪。 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竟然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风平浪静,悄然无息。 笼罩在赵佶身躯外的五彩神光,也全部被吸入了体内,从一个发光发亮的灯泡,褪去了光亮,再度恢复原状。 但是赵佶的心态,和原本已经完全不同。 他一边想着黄帝御龙的故事,一边得意洋洋,感觉自己现在,似乎亦有了几分上古神王的风采。 别的不说,赵福金暗中设计的这一套,对于赵佶来讲,明显捉住了赵佶心中最急切的一面。 赵佶体内流露的气势猛然间高涨,原本还稍显懦弱的模样,转而已满怀信心。 刚刚明明还是有些腿软,所以才会战战兢兢,跌坐在气运赤龙的头顶上,无法动弹。 一旦自我安慰的想法,得到了自我认同后,赵佶已经能缓缓的站稳脚跟,从气运赤龙的头顶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他站在气运赤龙的头顶上,只觉身上的便服,在罡风的吹拂下,发出嚯嚯声响。 这原本可以让赵佶心惊胆战的异状,非但没有引起惊恐,反而让赵佶升起古怪的情绪。 别的修道者,或许可以依仗自身的修为,腾云驾雾,遨游虚空,才让无数人都为之疯狂。 但自己能够御龙的情况,分明比起其他的修道者,还要更加的适合帝王至尊的身份。 这可是老祖宗们才有的待遇。 赵佶双眼微眯,感受凌厉罡风的吹拂,想起刚开始的忐忑不安,不觉哂然一笑。 他怎么也想不到,迷你“黑龙”抛出了一分五彩神光,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赵佶想到这里,蓦然间心中一动,转头四处查探,迷你“黑龙”的踪迹。 他吸收了五彩神光后,接下来的一切行动,其实都是在迷你“黑龙”的指导下,才成功完成的。 最后听到的那一句,让他低头观看,脚底下情况的话,似乎就响起在不远处。 也就是说,身为龙族,哪怕不需要借助外力,本身就拥有能够御空的能力。 赵佶的目光,落在对面青牛头顶独角上。 只见一道不足半尺长短,浑身漆黑色的小小身影,正好整以暇的缠绕在那冲天的独角上。 在赵佶满怀疑惑的目光中,迷你“黑龙”的声音响起道,“你把自己的心神,继续接入到气运赤龙中试一试。” “看看这一回,又将会看到,什么前所未有,稀奇古怪的事物?” 赵佶闻言,也顾不得去研究迷你“黑龙”,和青牛之间的关系,渐渐收敛念头,把自己的心神,和气运赤龙连接起来。 他突然觉得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不由地轻轻的摇了摇头,三四个呼吸的时间后,才适应了和气运赤龙连接,分享到气运赤龙视线当中的状态。 这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次,当赵佶身躯笔挺,昂首站立在气运赤龙头顶上放眼望去,便看到了一副,和原先截然不同的画面。 在赵佶的视线中,只见眼前无数的地脉之气,如同狼烟般升腾,形成一个纠缠不清的网络。 四通八达的网络相互连接在一起,然后沿着某种模式,不约而同地向东京汴梁城的位置聚拢。 当赵佶把注意力投注到,仿佛有形有质的网线上时,刹那间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讯息,疯狂的涌入赵佶的脑海中,让赵佶一下子就变得头昏脑涨,疼痛欲裂。 他痛苦的一声呻吟,双手抱头,想要奋力摆脱,那些不停涌入脑海的庞大讯息。 懒洋洋的挂在青牛的独角上,准备看戏的迷你“黑龙”,见状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因为赵福金的警告,迷你“黑龙”也不敢做的太过分,让赵佶在自己的眼前挂掉。 迷你“黑龙”的小小身子轻轻一晃,神念如刀,一下子就斩断了赵佶和宋国气运的链接。 当链接断去后,赵佶终于好受了许多。 经过一次惨痛的教训,赵佶再也不敢轻易尝试,从宋国的气运中读取信息。 赵佶脸色苍白,好长时间才渐渐恢复精神,对迷你“黑龙”衷心感谢道,“多下龙尊的援手。” 迷你“黑龙”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幽幽的语气道,“方才你吸收的五彩神光,乃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缕造化神力。” “这是当年粘土造人的女娲大神,遗留在世间的一份机缘,期待有缘者能够好好利用,化解一场巨大的劫难……” 赵佶听的满头雾水。 不过他也不敢轻易质疑,迷你“黑龙”的话中,是否有什么无法解释的漏洞。 反正就算迷你“黑龙”是信口雌黄,以赵佶的学识,也无法分辨其中真伪。 一头自称,曾经和女娲大神交锋,曾经接受秦始皇和汉高祖祭拜,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龙”? 哪怕祂满口胡言,又有谁够资格去质疑呢? 更不要说,对方拿出的五彩神光,确实让赵佶吸收后,已经变的脱胎换骨,和以前完全不同。 仅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让赵佶在最大限度下,去相信迷你“黑龙”提出的消息。 在迷你“黑龙”以前,无论是旁门道人,还是道门真传,可全都没有传授赵佶道法…… 饶是那样,赵佶还是用高官厚禄为诱惑,去源源不断的收集,天下的修道人。 赵佶突然觉得有些恼怒。 徐知常,王老志,刘混康,王仔昔,张继先…… 再加上刚刚离开的林灵素,分明是想要,故意看自己的笑话,一直在戏弄朕? 赵佶刚刚想到林灵素,突然回忆起迷你“黑龙”和青牛,两者之间亲密无间的态度,不觉大感不解。 如果刚刚他没有眼花的话,似乎是看到了,迷你“黑龙”缠绕在青牛头顶独角上的画面?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对,根本就不是什么眼花,赵佶突然再次看到,对面青牛的头顶独角上,明晃晃的挂着一条小小的迷你“黑龙”。 还没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赵佶想明白,迷你“黑龙”,青牛和林灵素三者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 迷你“黑龙”的声音,已再次传来道,“这一次龙大爷我,助你一臂之力。” “来!” “凝神,聚念,连接,睁眼……” 不知道为何,一听到迷你“黑龙”的声音,赵佶便身不由己的,依照对方的提示,按部就班,丝毫不差,驾轻就熟的收拢念头,再一次接通和气运赤龙的联系。 等赵佶醒转时,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再一次进入了,和气运赤龙的连接状态。 只是这一次,他的精神力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庞大了无数倍,再也没有被信息撑暴的迹象。 大地上升腾的地气,依然如狼烟般冲天而起,密密麻麻的遍布在视线当中。 当赵佶的目光,落在那些升腾的地气上时,同时再次感应到,有庞大的讯息,疯狂涌入脑海。 然而不知道为何,这一次那些疯狂的庞大讯息,就像是被一堵看不见的无形墙壁,阻挡在了脑海之外,再也无法对赵佶的精神,造成半点的伤害。 但与此同时,赵佶也感应到了,自己和那些用来的庞大讯息,有着一层十分明显的隔阂。 正是这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阻挡了外界对赵佶的精神伤害,亦切断了赵佶对外界的查探。 赵佶低嘿一声。 这大概就是迷你“黑龙”所言,出手援助,帮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最终结果。 赵佶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坏;但无论如何,终究让他能够不受伤害的,用气运赤龙的视线和角度,去好好的观测一下,眼前的世界。 一点莫名生出的力量,蓦然凭空注入到赵佶的体内。 赵佶觉得自己的视线在顷刻间拔高,以一个难以理解的高度,观看这脚下的大地。 在他的视线中,自己分明是站立在万丈虚空,张眼巡视。 只见脚下河流如丝,城池如米,崇山峻岭,不过小小沙土,一切的万物,都被缩小的无数倍。 大小只有一间宫殿般的大地,因为赵佶的注视,突然浸染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赤色的南方,黑色的北方,土黄色的西北…… 与此同时,在每一块颜色各不相同的势力范围内,传出几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然后腾空而起的地气,以及国家气运,在规则的演化话,具象出颜色各异的气运之龙。 代表南方宋国的气运赤龙,代表北方辽国的气运黑龙,代表西北夏国的气运黄龙。 三头面目狰狞,相互对峙的气运之龙刚刚一现身,就自动向着另外的两者,张牙舞爪的展开了挑衅。 赵佶目瞠口呆的望着眼前惊人的一切。 在他的感应之中,只有那一头莫名熟悉的气运赤龙,才有一份隐约的亲切感。 而另外的气运黑龙,还有气运黄龙,目光中满是贪婪,一眼不眨的盯视着气运赤龙,但相互间又各自警惕对方。 赵佶看着视线中的画面,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莫非这就是迷你“黑龙”口中,所谓的真实世界不成?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林灵素细说机缘 赵佶目露奇光。 在他的双眸视线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地上地脉之气升腾,如同狼烟冲天而起;国运交织,编造成阡陌网络。 三头体型庞大无匹,散发狰狞气势,蕴藏无穷力量的气运之龙,就盘踞在地脉之气和气运网络的上方。 赵佶的心神渐渐沉积而下,感应着自己和气运赤龙间的联系,突然生出难言的感慨。 自己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迷你“黑龙”赠送出的那团五彩神光,带给自己前所未有的机缘,日后再也不用,去向徐知常等人讨教,什么房中术,吐纳法,修身养性的法门。 以赵佶的聪慧,自然能够推断,徐知常,张继先等人,对自己暗中推诿的态度。 这些年来,收拢到皇宫中,还有从名山大川,各处道教门派,热情邀请而来道人们的面孔,一一掠过赵佶的心湖,最后定格为骑着青牛而来的林灵素。 赵佶突然觉得一阵羞怒。 别的人还好,就连龙虎山的张继先,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为了照顾他天子的颜面,亦虚情假意的自称奉诏入京。 俱都装模作样的在皇宫里头,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寻找借口,离开京城,返回门派。 可偏偏林灵素却一点面子都没有。 眼见双方言语不顺,就立马拍打着青牛,转身便走,丝毫没有给天子半分尊重的意思。 迷你“黑龙”望着赵佶脸色青白瞬变,咬牙切齿,满腹怨恨的纠缠模样,却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 瞧瞧,这就是上位者的心态。 虽然说,林灵素在赵福金筹谋的计划当中,并且没有占据,什么太重要的位置和身份。 然而不管怎么说,林灵素身为赵福金的代言人,却必须保持着超然的地位。 哪怕赵佶身为天子,而且还是赵福金名义上的亲身父亲,也不可能超越林灵素。 迷你“黑龙”念头一动,已经暗中传音给赵福金。 隐身在暗处的赵福金低嘿一声,对于赵佶想要过河拆桥的行为,无声唾弃。 虽然,可能,看起来,林灵素的架桥能力,并没有完美体现出来,才导致赵佶对林灵素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好。 赵福金的神念笼罩整座东京汴梁城,只是轻轻一转,便已经把在西太乙宫的厢房中,正在长叹短嘘,只觉没有完成任务的林灵素,送到了青牛结实宽厚的牛背上。 赵佶还在暗自怀恨时,突然只觉眼前一晃,对面虚空中,蓦然浮现青牛和林灵素的身影。 亏的林灵素心理素质过硬,在短短的瞬间就已经明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一下子就调整了状态,在赵佶的眼前,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镇定模样。 反而是赵佶,却被赵福金的这一手,移形换位,凭空冒头的手段震地有点发闷。 他怔怔的凝望,对面青牛背上的林灵素,嘴唇微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招呼。 林灵素横坐在青牛背上,一边听着耳边传来的剧情提要,一边向赵佶打招呼道,“见过陛下。” 赵佶木然点头示意,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轻声笑道,“林仙家可知道,朕方才在观看什么东西?” 林灵素眨了眨眼。 迷你“黑龙”的传音响起,提示刚刚赵佶身上发生的变化,其中蕴藏的内容,差点让林灵素难以自控。 幸好林灵素最终还是强自按捺住了情绪,摇晃着手中的浮尘,缓缓的驱动座下青牛,来到和赵佶并排站立的位置。 然后把目光投注向,让赵佶觉得一切都异常新奇,演绎气运如龙的画面上。 赵佶惊疑不定。 林灵素的一举一动,落在赵佶的眼中,充满了从容不迫的味道,没有半丝的不安。 就像是赵佶刚刚的莫名发问,根本就没给林灵素带来,任何的不解和窘迫。 林灵素甚至都没有露出,想要向赵佶开口索取,方才莫名提问的关键词的念头。 他淡淡的坐在青牛的背上,眼神平静,在北方虚空,还有西北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角虚空两个位置上,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然后才对赵佶柔声答道,“恭喜陛下。” 面对林灵素答非所问的发言,赵佶先是一愣,接着立即醒悟过来,林灵素分明是知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可让赵佶觉得异常不解的,为何林灵素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看出,自己得到了仙缘,已经脱胎换骨了呢? 赵佶心念一动。 莫非? 那一场“神霄府仙宴”,真的并非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游,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所以眼前的林灵素,乃是真正的仙人降世,而不是人间那些,沽名钓誉的修道者? 否则林灵素为何一眼就可以看破,自身的变化呢? 想到这里时,赵佶心头再度变得炙热。 殊不知此时的林灵素,却眼角剧烈抽搐,不安的凝望着,视线当中的宋辽夏三国的气运网络图。 本来以林灵素的实力和修为,还有专修的功法,其实是无法仔细的观察到,各国气运的状态。 然而在赵福金传来的力量的加持下,林灵素不仅清晰的看到,大地上各国的气运状态。 而且还能够,比赵佶更加清晰的观察到,宋辽夏三国气运所化,三色气运之龙身上的细微差别。 林灵素低头看向赵佶的脚下。 在他的视线中,赵佶此刻脚踩着气运赤龙的头顶,一人一龙的状态紧密相连,呈现出一种十分和谐的画面。 这让林灵素想起,迷你“黑龙”借助自己,告诉赵佶的那些话,“天子乃气运之主。” 迷你“黑龙”果然所言非虚,没有欺骗的意思。 对林灵素而言,气运赤龙虽然气势恐怖,实力强劲,但由于他身为宋人的缘故,双方相互间有一份天然联系,因此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压抑的气息。 然而不管是北方的气运黑龙,还是西北角的气运黄龙,对林灵素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 这两条分别代表着,北方的辽国国运,还有西北角夏国国运的气运之龙。 察觉到林灵素眺望的目光后,仰天发出一声可怕的龙吼,同时散发出滔天凶威,气势惊人地向林灵素逼迫而来。 林灵素只觉自己就像是在惊涛骇浪中,随时都会颠覆的一叶扁舟,惊险刺激的追波逐浪。 但不知道为何,明明是无比凶险的场面,林灵素的心头,却另有一份安宁的情绪,抚平了一切的惶恐不安。 他仿佛是一个乘风破浪的勇士,踩着一条细长的帆船,无畏无惧的闯入了狂风暴雨里头。 任凭狂风如何呼啸暴虐,任凭暴雨如何倾盆而下,都没有让林灵素和他脚下的轻舟,发生颠覆的危险。 对面的代表辽国国运的气运黑龙,还有夏国国运的气运黄龙,看到自己无法对林灵素造成威胁,无奈的长吼一声,渐渐的收拢起张牙舞爪的恐吓。 林灵素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有“天尊”的加持,所以才没有在辽夏两国,国运所化的气运之龙威慑下,暴露出窘态。 他虽是道门真传,然而毕竟还没有飞升为仙,对于国家气运的免疫能力,并不怎么高。 宋国的气运之龙也就罢了,毕竟有一份天然的关联,对面辽夏两国的气运之龙,对于像林灵素这样,仙境以下的修道者而言,实在是世上最凶险的存在。 也就是林灵素受制于人,再加上无知无畏,所以才敢按照迷你“黑龙”的吩咐,明目张胆的运转法眼,去观测辽夏两国国运所化气运之龙的状态。 如果是在平时,没有所谓“天尊”力量的加持,再给林灵素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如此贸然行事。 有惊无险的度过危机,林灵素放下心头的胆战心惊,手中浮尘轻点眼前虚空。 恰好此时赵佶不解反问道,“朕何喜之有?” 林灵素哈哈大笑声中,摇头晃脑道,“陛下能够看到,天下气运的具象。” “就已经是旁人难以想象的机缘,岂止是一般的普通喜悦呢?” 赵佶闻言又惊又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并不知道,为何林灵素能够一眼看出,自己的机缘,但亦对林灵素的实力,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赵佶望着青牛背上飘然若仙的林灵素,心头不住的自我安慰,姑且就当林灵素,就是真的“林仙家”罢。 如此一想,赵佶顿觉变得合情合理了许多,心头的郁闷,也渐渐烟消云散。 林灵素暗自好笑。 同时亦对迷你“黑龙”身后,那一位“天尊”的手段,感到更加的高深莫测。 到了这个时候,林灵素一眼就可以看出,天子赵佶,明显已经完全落入“天尊”的圈套之中。 对方先暗中设计,让自己的名号,进入了赵佶的视线,然后又安排了两人的会面。 但林灵素和赵佶的第一次会面,却并不是一见欢心的情况,而是一言不合,不欢而散的结果。 本来这样的结果,应该会让赵佶觉得,林灵素只是名不副实,言过其实的妄人。 然而接下来,“天尊”又让赵佶摇身一变,能够以肉眼凡胎直面气运之龙。 这不仅仅出乎了赵佶,同时亦出乎了林灵素的预料。 要知道,世上的修道者无数,也只有一小部分的修道者,才会专门精修气运之道。 而这些专门精修气运之道的修道者当中,又会划分出,专研个人气运和天下气运的两条道路。 普通的气运之道修炼者们,通过一些皮毛的手段,得以窥视个人的命运走向,成为游走天下的相士。 而最高级的气运之道修炼者们,却能够通过暗中窥视,整个天下气运的细微变化,成为左右天下大势的奇人异士。 据说这一部分人,往往都是在历史长河当中,留下了帝师名号级别的强者。 林灵素的本命功法,并非是气运之道,但是同样也知道,想要让一个普通人,窥见天下气运的困难程度。 哪怕是真正的仙人降世,固然可以查漏补缺,以一双仙眼,窥见过去未来,插手大势。 但是想要成功做到,让赵佶那样,以肉眼凡胎,去观察天下气运的神奇效果。 随便想一下,就知道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然而迷你“黑龙”背后的“天尊”,却如此简简单单,仿佛举手抬足间让赵佶拥有了,可怕的威能。 相比起这件事情,“天尊”替自己阻挡了辽夏两国国运所化,气运之龙的反噬,反而真的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了。 赵佶满心喜悦,却又疑惑重重道,“林仙家真仙降世,不知道何以教我?” 林灵素脸色一抖。 他一听到赵佶说起,什么林仙家,真仙降世,就觉得这是自己配得上的称号吗? 明明那是迷你“黑龙”,或者是迷你“黑龙”身后的“天尊”,才是真正的仙人降世。 不过林灵素心里也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赵佶的错,因此无法怪罪到赵佶的身上。 赵佶虽然是当朝天子,但不过是一介凡人,他林灵素又能够祈求,对方知道多少真相? 别说是赵佶,就是他林灵素,也不过是“天尊”麾下,一枚小小的棋子,不知道将会冲向何方? 又有什么样的结局? 林灵素暗叹一声,收拾情怀,遥指辽夏两国国运所化的气运之龙,微微笑一笑道,“陛下请仔细观看,那两条气运之龙的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赵佶随着林灵素所指的方向望去。 此刻他和代表宋国国运的气运赤龙相连,一眼望去后,顿时引发了对面气运黑龙,还有气运黄龙的强烈反应。 黑龙和黄龙的龙身剧烈挣扎,似是想要挣脱,身下土地的束缚,飞身向气运赤龙扑来。 两龙一副张牙舞爪模样,喝不得一爪子拍在敌人的身上,偏偏在不经意间,又各自露出警惕。 赵佶看的好笑,稍作思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按住身下气运赤龙的暴动,回想起方才匆匆一瞥间,黑龙和黄龙身上的细节。 突然咧嘴嘿嘿一笑。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获力量暗自试探 相隔遥远的虚空,宋辽夏三个国家气运所化的气运之龙,齐声嘶吼,震撼虚空。 经过林灵素的提醒,赵佶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聚精会神的观测,虚空对面的气运黑龙和气运黄龙。 在微乎其微的刹那时间,和身下气运赤龙相结合后,强化了无数倍的目力,终看到了黑黄二龙身上的不妥。 虽然从声势上来看,黑黄二龙的气势惊人到极点,普通人稍稍接触之下,就会吓得肝胆欲裂,不能自禁。 当然,这等凝聚一国气运,超凡脱俗的存在,普通人也无法轻易察觉到,倒是无需感到惧怕。 不过对于如林灵素这类修道者而言,一旦成功修炼出法眼,稍微不谨慎的状态下,直接以法眼大咧咧的去观察气运之龙的话,就会遭遇到不可想象的伤害。 林灵素刚才之所以能够承受,面对气运赤龙的反噬,那是因为“天尊”赵福金的暗中协助。 而赵佶身为大宋国的天子,本身就是气运之主,和国运的关系,同气运之龙相等。 总体而言,一国之主和气运之龙,大致上处于相同的等级,不过前者只是被动承受气运的庇护,而后者则是气运的具象,但又是没有神智的死物。 因为是处于相同序列的缘故,所以赵佶在吸收了五彩神光后,比起林灵素等修道人,面对气运之龙的时候,简直可谓是毫发无损,看不到半点的伤害。 赵佶目光中异彩闪烁。 此刻他的心头,正在一点点的回忆起来,刚刚刹那间,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 代表辽国国家气运的气运黑龙,代表夏国国家气运的气运黄龙,看上去威猛无匹,不停的向对峙的敌人,展示自己锋利的爪牙,一副随时准备厮杀的状态。 然而黑黄二龙的真实情况,却并非像表面展现的那样,充满无尽的活力和杀机。 但两者却以某种十分高明的方法,把自身的虚弱,掩盖在暗处让人难以察觉。 赵佶虽然成功吸收了五彩神光,但对于力量的运用依然十分肤浅,如果没有林灵素的提醒,他也不可能会发现,黑黄二龙蓄意隐藏起来的真相。 现在自然不同。 赵佶双眸眼帘低垂,脑海中掠过两幅画面,一左一右,正好清晰的呈现出黑黄二龙的虚弱状态。 代表着辽国气运的气运黑龙,以五行的理论来说,既有北方玄冥的意思,又彰显了水德尚黑。 庞大的气运黑龙,浑身散发凌厉气息,然而不知道为何,赵佶分明从黑龙的身上,看到了老态龙钟,反应迟钝的架势。 赵佶心头蓦然一动,身下和他紧密相连的气运赤龙,朝对面的气运黑龙发出一声咆哮。 面对气运赤龙的挑衅,气运黑龙不甘示弱,同样张开龙吻,回应气运赤龙。 全神贯注盯视着气运黑龙的赵佶,立即从气运黑龙的反应当中,分辨出几乎微不可查的一丝不谐。 此刻赵佶再无任何怀疑。 他暗自寻思,气运黑龙身上的古怪状态,是否亦代表着,辽国本身的异常? 一旁的林灵素对于赵佶直面气运之龙,从容不迫,优雅淡然的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样极其羡慕。 明明在半刻钟之前,赵佶还只是一介凡人,谁知道一个转身,便拥有了连自己都没有的超凡之能。 虽然说,这种能力对于赵佶来讲,只是让他能够观察,并且小幅度的调动国家气运的详细状态而已。 但这本身就是极不寻常的地方。 原本国家气运就对修道者们,有着天然的压制,现在的赵佶,不仅仅只是被动性的加持气运,而且还能主动调动。 林灵素暗叹一声。 这样的帝王,怕是所有的修道者们,都最不愿面对,甚至还感觉到恐惧的对象。 赵佶目光转动。 他在林灵素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对自己的忌惮之色,顿时大感畅快。 在自己没有吸收五彩神光以前,林灵素的架势何其大,一言不合就拍牛耳走。 然而等自己吸收了五彩神光,不仅能够御龙升天,而且连如此肆无忌惮的林灵素,都会产生忌惮。 赵佶突然暗自得意,对能够随随便便就送出,五彩神光的迷你“黑龙”的身份,又增加了一分好奇。 这样的好处,为什么会落到朕的手上? 难道朕真的是天命在身? 由不得赵佶怀疑,五彩神光的威力如此惊人,为何迷你“黑龙”却不自己吸收,反而无缘无故就赠送给朕? 赵佶隐藏心头疑惑,目光落在林灵素身上,轻声询问道,“想来林仙家也能看到气运之龙的状态。” “朕虽然能够分辨,代表辽国国运的气运黑龙的异常,但对夏国气运黄龙,却没有太大的把握。” “林仙家能够告知朕一声,那条气运黄龙的不妥处?” 林灵素面色陡然一沉。 真真是得意便猖狂。 难道赵佶已经忘记了,刚刚其实是因为自己的提醒,他才能够成功的发现,气运黑龙和气运黄龙身上的破绽? 还是说,那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机缘,让赵佶变得忘乎所以,自觉又能在我面前摆架子了? 他脑海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迷你“黑龙”的嘱托中,并没有特意指出,需要对赵佶肆意奉承的条例? 否则初一见面,自己决计不需要,去表演什么话不投机,转身拍牛就走的戏码。 林灵素嘴角冷笑。 在他看来,“天尊”对于赵佶确实十分看重,但既然并没有吩咐,那自己又何须担忧赵佶的试探? 林灵素手中浮尘轻点,露出浑不在乎模样,曼声答道,“贫道只不过来提醒陛下一声。” “陛下确实是得了天大的机缘,但贫道山野道人,难道还需要依仗陛下的天威不成?” 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一下,看见赵佶果不其然露出愤然神色,低嘿一声继续道,“陛下,气运之道虽然博大精深,然而并非无懈可击,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你可以依仗气运之道的玄妙,但却不可过度的依仗,乃至于沉迷于气运之道。” 赵佶本来还觉得林灵素狂妄自大,不知进退,突然间却犹如一愣冰水浇头,浇了个透心凉。 他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初得力量,所以变得志得意满,然而林灵素却是能够参加,“神霄府仙宴”的人物。 就连对于气运之道的运用,自己虽然是在迷你“黑龙”的提醒下,才能够稍稍知晓其中的奥妙。 但林灵素重新现身时,一眼就能够察觉到,气运黑龙和气运黄龙身上的虚弱,其目光毒辣,还有对于气运之道的精通。 又岂是初涉超凡力量的自己,能够相提并论? 一想到这里,赵佶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 他此前并没有真正修炼,但是也曾经听徐知常,王老志,张继先等人提起过,任何修道者,在刚刚入门的时候,其实亦是修炼道路上最为危险的阶段。 往往会因为终于成功入门,过分喜悦的缘故,从而心境不稳,招致心魔的注意。 不知道多少修道者,就是由于心魔的影响,变得狂妄自大,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无法保持住心境的稳定,一切都以力为先,处处都与人为敌。 最终举目望去,满世皆敌,遭遇到所有人的厌恶,被人围攻之下,身死道消。 赵佶顿时暗自警惕。 自己虽然是一国之君,然而在修炼路上,还只是刚出茅庐,没有根基的新手一枚。 万万不可在这个最初始的阶段,就得罪了林灵素这样的老前辈,成为被人厌恶的那种人。 林灵素轻轻瞥了一眼满脸慎重的赵佶,见好就收,不管如何,迷你“黑龙”身后的那个“天尊”,看起来对赵佶十分看重,否则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让自己和迷你“黑龙”先后上阵,就是为了要蛊惑赵佶,取得赵佶的信任? 只是赵佶初得力量,便立即想着反客为主,试探自己的态度,是否有所改变? 果然不愧是统治天下十数年的天子,不管什么时候,总想着要掌控一切,不愿意屈居任何人的下风。 可惜贫道怎么会如你所愿? 哪怕你是大宋国的天子,那又能如何? 出家人修道,本身就是为了想要超然外物。 林灵素心中回想起,自己在年幼时,在苏轼的面前讲过,表达自己志向的那些话。 “生封侯,死立庙,未为贵也。封侯虚名,庙食不离下鬼。愿作神仙,予之志也!” 他沉吟片刻,先是伸手指了指西北角的气运黄龙,然后又点了一下赵佶身下的气运赤龙,呵呵冷笑道,“陛下能够看到敌人的破绽,固然可喜可贺。” “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么陛下对于自身的破绽,又有几分清醒呢?” 赵佶循着林灵素的手指望去,目光落在代表大宋国运的气运赤龙庞大身躯上,顿觉触目惊心。 他本来以为,在自己的视线中,辽国的气运黑龙老态龙钟,西夏国的气运黄龙虚张作势,两者都不堪一击。 谁又能够想到,其实自家的气运赤龙,亦是满身破绽,处处皆是疲惫不堪的模样? 气运赤龙似是注意到了赵佶的目光,勉强抬起狰狞龙首,在赵佶的心中,发出一声充满了痛苦的长吼。 (本章完) 第四十章:精神耗尽昏欲睡 气运赤龙的吼声中,充斥着力不从心的不甘,还有无尽的痛楚,以及隐约的期盼。 赵佶也颇觉奇怪,为何气运赤龙的这一声吼叫当中,竟然会蕴含如此丰富的感情色彩。 但是他转念间又想到,既然林灵素有言在先,说所谓的气运之龙,乃是一国民心,以及国家气运的具象。 想必这一种聚合体性质的事物,也不知道凝聚了多少人的信念,自非单独的个体那样简单。 人类形形色色,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人性情皆不相同,期待亦大相径庭。 富者有富者的期待,贫者有贫者的念想。 贵者有贵者的辉煌,贱者有贱者的悲哀。 少年渴望长大,老者怨恨衰老。 男人想着升官发财娶老婆,安定天下报效朝廷;女人寻思嫁个理想的夫婿,生个儿子一家和睦 。 亿万凡人的愿望,聚拢一起后具象成为气运之龙,所以眼下赵佶只是从气运赤龙的吼叫声中,听出三四种情感色彩,或许也和他刚刚获得力量有关。 等到他熟悉了五彩神光的力量后,也许能够从气运赤龙的联系中,分辨出来每一个个体的愿望。 一念至此,赵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只是三五人不同声,你争我吵,就已经让人觉得吵杂不安,愁眉苦脸难以安心。 亿万人们的声音,一下子就疯狂涌进心头,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将会庞大到无法估计。 让赵佶觉得惶恐不安的是,自己到时候真的能够,从容自如应付如此巨量的信息吗? 谁知道,自己小小的脑袋,是不是会被汇聚在一起的亿万声音,一下就强撑至爆炸掉? 赵佶突然间就觉得,原来五彩神光带给自己的,其实也并非全部都是好处。 看起来是糖蜜的背后,绰绰约约,隐藏在暗处的,竟然有如此危险的可怕后果? 该怎么办才好? 赵佶一时间变得心急如焚。 他哪里还顾得上,静下心来,查看气运赤龙身上的累累伤痕,追寻气运赤龙的破绽。 气运赤龙此时和赵佶心意相连,感应到赵佶的忽视,发出一声黯然伤神的呼噜。 对面的黑黄二龙明显是察觉到了气运赤龙的萎靡,此消彼长的情况之下,身上的气势猛然高涨。 林灵素看到赵佶脸色铁青的模样,大感好奇,只是刚才赵佶的试探颇为无礼,才故意装作视而不见。 赵佶脸上掠过一丝犹豫,想起自身已是性命攸关,这才不得不吞吞吐吐询问林灵素道,“林仙家,却不知道这等忧患,又应该如何才能够解决?” 林灵素听的目瞠口呆。 见过心急的,但还是没有见过,比赵佶更心急的人。 世人皆知,还没有学会走路的幼*童,又怎么能够顺风奔跑,然后一跤跌倒地上? 以赵佶现在的能力,就像是刚刚开始蹒跚学步的幼*童,还没有成功行走,根本就无需考虑奔跑的事情。 林灵素嘴角抽搐,摇头道,“陛下可知,包括佛道两派在内,世间有多少修道者?” 赵佶虽然笃信道教,因此宠信道士,而且也很清楚,如今的东京汴梁城里头,聚集着数以万计的各方道士们,整天都在翘首以盼,想获得自己的宠信。 然而从东汉末年开始,道教经过近千年的演变,分成正一,上清,灵宝,楼观等诸多的大大小小门派,占据了龙虎,合皂,茅山,终南等天下名山胜迹。 谁也说不清楚,道教中各个门派中的修行者们,究竟达到了一个何等惊人的数目? 这还只是道教一教而已,而除去道教外,还有佛教,明教,景教,以及其他无数巧立名目的大小教派。 自从佛教东传,道教创建,两派经过一段时间的壮大后,在东晋南北朝时期,为了争夺信徒,就变成了对立的状态。 历史上各代的帝王,或宠佛抑道,或尊道抑佛,更有甚者,还会采用激烈的手段,直接对不事生产的佛道两派,以及其他的众多教派们的信徒下手。 所谓的“三武灭佛”,并不只是个例,而且也不只是专门针对佛教一派。 只要是和国家争夺生产力的,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以及其他的明教,景教众派,统统都会遭受镇压。 赵佶笃信道教,连道教中有多少信徒,都说不出来;又如何能够,讲明白所有教派修道者的数目? 面对林灵素的提问,赵佶哑口无言。 林灵素面含微笑,开门见山道,“世间的修道者,何止万千,简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但是最终能够得道飞升,超凡脱俗的,一百年时间中,都未必会出现一位。” 他最后总结道,“陛下刚刚获得力量,进入修行大门,还是不要好高骛远才对。” 赵佶被林灵素的话刺激地面红耳赤。 他狠狠的瞪了林灵素一眼,暗想这家伙莫非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尊重天子吗? 林灵素也不理他,继续开口道,“人力终有穷,天道终有定,何须想的太多?” “随着修为的增加,或许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时候陛下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危机也未可说呢?” 面对林灵素的敷衍说辞,赵佶恨得直咬牙。 你如果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亿万人们同时涌现的意愿,直接说声抱歉就行了。 又何须如此拐弯抹角,语气中带着嘲讽,来专门寻朕的开心呢? 林灵素目光一闪,突的若有所思道,“传说中,只有仙佛,才能够有求必应。” “如果陛下真的得道成仙,估计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 赵佶觉得,林灵素总算提供了一个方向,可以让自己获得参考,不再是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 可想起林灵素说过,百年时间,都未必会出现一位,得道飞升的修道者,他心头又有些惴惴不安。 赵佶心思电转,“神霄府仙宴”的一幕幕画面,如流水般缓缓淌过他的心间。 他目光落在林灵素的身上,暗想或许最终,自己想要寻求的答案,就在林灵素的身上也说不定。 挂在青牛头顶独角上,迷迷糊糊的迷你“黑龙”如梦初醒,离开了青牛的独角。 祂摇头晃脑的巡视了一圈,才对赵佶点点头道,“不错,不错,你确实有些天分。” “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够和气运之龙取得紧密的联系,获得以龙目的视角,来观察这个世界。” 赵佶闻言心中暗喜。 他突然想到,正是因为迷你“黑龙”的出言指点,自己才能够沉寂心神,联系上了气运赤龙。 而且让自己获得这份力量的,亦是迷你“黑龙”贡献的五彩神石,并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如此看来,迷你“黑龙”对自己的帮助,或许还在一旁只知道,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林灵素之上。 不管怎么看,林灵素都像是恰逢其会,随口说了些技巧,让自己观测到,黑黄二龙的破绽。 然而根本的原因,还是由于迷你“黑龙”的指点,才会让他有现在的成就。 想到这点后,赵佶脸上浮现笑容,撇开林灵素,向迷你“黑龙”讨教道,“敢问龙尊,气运相连的情况下,万民的意念都将聚拢,传入到朕的神智中。” “朕刚刚获得力量,可谓是势单力薄,又该如何防止,万民心念的暗中作祟?”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迷你“黑龙”砸吧了一下龙嘴,觉得林灵素说的没有错,赵佶真的喜欢好高骛远。 你是刚刚获得力量确实没错,然而却毫无半点自觉,已经想到了不着边际的遥远将来。 这是你一个,以十分取巧的方式,得到力量的小萌新,需要去考虑的事情吗? 迷你“黑龙”轻轻一叹,没好气道,“修行之道,犹如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才能够扎稳根基,不至于突然间崩溃,以致身死道消。” “不要去想遥不可及的事情。” 赵佶一呆,什么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对于迷你“黑龙”的劝说,赵佶一时间竟摸不清头脑,不明白迷你“黑龙”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所谓的“遥不可及”,究竟是指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想要获得最终的成功,是一件极其遥远的事情? 还是说,迷你“黑龙”心里觉得,以自己的资质,想要获得成功,是一件比蜀道难,还要更加困难的事情? 然而不管怎么样,迷你“黑龙”所说的这些话当中,都充满了告诫的味道。 赵佶丝毫不敢反驳,只得点头赞同。 林灵素眼见赵佶在面对自己,和面对迷你“黑龙”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在他看来,自己只是被“天尊”顺手所救,听从其吩咐的小人物;而迷你“黑龙”,却是“天尊”麾下的一员大将,实力高出自己,不知道多少倍。 从某种程度而言,迷你“黑龙”甚至还可以代表,迄今林灵素依然没有见到过,露出真面目的“天尊”的意志。 迷你“黑龙”熟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看到赵佶垂头丧气的模样,便讲解道,“你是宋国气运之主,所以你修行的方式,也和加强宋国气运的强度有关。” 赵佶闻言打起万分精神,仔细听讲,就连林灵素都竖起耳朵,想要弄明白全新的“气运之道”修行方式。 这似乎是一条,以前的“气运之道”修炼者们,并没有真正研究过,前所未有的新道路。 大宋之前,五代十六国时期,有位名字叫做罗隐的诗人,曾经写过这么一句诗,“运去英雄不自由,时来天地皆同力。” 这句诗其实已经体现了,前人对于“气运之道”的研究,很有参考的价值。 只是在历代的修炼者当中,往往都是以辅助者的身份,通过对天子的暗中影响,截取国家气运来增进修为。 从来都没有修炼者想过,会以一国君王的身份,调动整个国家的气运为自己服务。 所以不只是赵佶满心欢喜,为自己修行道路的明朗,而感到愉悦,就连林灵素都听的津津有味。 只听迷你“黑龙”缓缓开口道,“其实所谓国运,既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和民力的综合。” “上位者如果能够体察民心,采取符合民众意愿的政治措施,便能够政通人和。” “遂万众之心,纳万民之力,方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驰骋天下所向披靡。” 赵佶张了张嘴巴,却欲言又止。 对赵佶来说,万民这类东西,一向来都比较遥远。 要知道,他本是哲宗皇帝的弟弟,敕封为端王,和一群开国功勋的后人们,整日里皆醉生梦死,浪荡不羁。 谁曾想,突然有一天,一个天大的馅饼从天而降,被向太后硬生生的推上了天子宝座。 当赵佶成为天子的时候,赵家已经统治了宋国一百四十年时间,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制度。 虽然这一套制度带来了“冗员,冗兵,冗费”三冗问题,让宋国逐渐变得积贫积弱。 从宋仁宗时代开始,先后经历“庆历新政”,“熙丰变法”,“绍圣绍述”,一度恢复了些许国力。 然而总体上来看,宋国其实是在不断走下坡路的。 赵佶登基后,朝廷中的变法派和守旧派相互争斗不休,在他重用蔡京等人的情况下,更是打着绍述新法的旗号,无恶不作,贿赂公行,卖官鬻爵。 偏偏蔡京哄得赵佶满心欢心,还以为天下真的“丰亨豫大”,四海升平。 赵佶把朝政扔给蔡京等大臣们,自己要么躲在延福宫中,要么外出寻芳猎艳。 虽然看起来,赵佶并不是困居宫中,不知民情的天子,然而他所知道的民情,不过是东京汴梁城的青楼消息而已。 就算是青楼小道消息,也是经过了重重的挑选,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流入赵佶的耳朵中。 此刻听迷你“黑龙”说起民心,赵佶只能无言以对,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复。 迷你“黑龙”望着看似聪慧,在施政上却一塌糊涂的赵佶,无奈摇头道,“既然国运乃是民心,民力的综合。” “那么通过国运具象的气运之龙的角度,其实可以从某些方面,查看民众对朝廷的态度。” 赵佶和林灵素同时恍然大悟。 迷你“黑龙”所谓“民众对朝廷的态度”,不就是“民心”的另外一个说法吗? 赵佶定了定神,心念转入到气运之龙的角度。 无数听不清内容的呢喃,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入赵佶的脑海;幸好这些声音,实在过于轻微,才没有引起赵佶过度反应。 不过赵佶也知道,随着自己对于五彩神石力量的吸收,现在微不可闻的声音,或许会在有朝一日,变得清晰可闻,那时候估计才是最可怕的阶段。 也许成佛成魔,都只在一念之间。 赵佶屏蔽一切杂念,借助着气运赤龙的龙眸,查探天下各处,民心的拥护程度。 在气运赤龙的视线中,大地上浮现出的团团地气,在外力的作用下,被浸染成各色各样的不同颜色。 青黄各异的气团,在大地上泾渭分明。 在靠近东京汴梁城的位置,四面八方看起来皆是一片的橘黄色,而离汴梁城越近,黄色便显的越加深沉。 离东京汴梁城中心越远,颜色便越加暗淡。 除了东京位置的橘黄色之外,最多的则是青色地气,占据了大地上至少七成的范围。 除了青黄两色,江南一带的位置,呈现出零星状态的点点红点,让赵佶觉得格外的刺眼。 赵佶还在暗中揣测,江南一带的众多红点,究竟代表什么含义时,突然只觉一阵头昏目眩袭来。 迷迷糊糊中,如同棋盘般的大地消失不见踪迹,宋辽夏三国国家气运所化的,赤黑黄三色气运之龙,各自发出一声龙吼,亦同时消失在视线中。 同时不见踪迹的,还有身边横坐在青牛背上的林灵素。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赵佶的视线恢复清明,顿时发觉,自己依然站在云归亭中。 什么气运赤龙,什么青牛,什么林灵素,什么迷你“黑龙”,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醒之后只剩下自身,独孤一人。 赵佶呆呆的站立在云归亭中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正当他想要抬腿跨步时,突然只觉一阵疲惫。 这种疲惫,并不是仅仅只是身躯上的疲惫,而是就连精神方面,都像是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一样,只想要立即倒头就睡上一天一夜,什么事都不去管。 他刚想要回忆,和迷你“黑龙”,还有林灵素的对话内容,便立即觉得头痛欲裂。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的状态,为何会如此差? 就在赵佶为自己的身体感到担忧时,耳边蓦然想起一个低沉,带着讥讽的声音道,“你以为想要成功接连上气运赤龙,岂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每次连接气运赤龙,都是以你的精神力为根基,时间越长,精神力的消耗就越大。” “因为第一次连接的缘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身的精神力完全耗尽。” 赵佶一愣。 接着传来迷你“黑龙”的声音道,“睡一觉就可以了。” 赵佶眼前一黑,然后便陷入昏睡之中。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宋公明惨遭诋毁 山东郓城县县衙,押司宋江皮肤黝黑,身躯六尺,家中排行第三,人称“黑三郎”。 只是从外表看,并不怎么显眼,反而稍稍显的有些普通,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一个黑矮汉,竟然是整个山东境内,闻名黑白两道,声名遐迩的大英雄。 宋江作为郓城县县衙的文书,名为官而实为吏,经办案牍等事,负责案卷整理工作或文秘工作。 押司是宋代官署名吏员的职称,主要是通过招募而来,但也有部分人员是经受差遣。 通常而言,一个县的县衙当中会有八个押司,协助知县处置管理某些并不是很重要的政事。 作为衙门中的书吏,自然会被进士出身的正经官员们看轻,然而其实这些人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都十分巨大。 押司等吏员们,代表官府和百姓打交道,并且享有免役的特权,甚至还可以穿黑色长衫,和秀才一样,可以结一根长长的儒绦衣带,脚蹬靴子。 而且朝廷还允许书吏在供职一定年限后,经过考核,证实在职内没有过错,就可以得到升级为官的提拔。 按照官场上的规定,正印官一般都是流官制,往往在一任,两任后就会因为功绩,得到迁升或者贬斥。 反而是小吏们,深深的扎根在衙门,一段时间下来,就会成为有头有脸的人物。 许多经过科举的正印官们,不知道应该如何施政,都是依靠衙门总的吏员,才能发号施令。 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些吏员们手段迭出,狐假虎威,欺上瞒下,相互勾结把持衙门。 这些看似在士大夫口中身份卑微的小吏们,甚至可以把正印官们完全架空,成为县中的真正掌控者。 宋江虽然并不是,那等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恶吏,但他通过自身的押司身份,同样闯下了不小的名头。 他结交江湖朋友,救济四方好汉,为人豪迈,仗义疏财,获得了众人的一致赞赏。 江湖人称“山东及时雨”。 当天子赵佶,将手指接触到五彩神光时,正凝神处理一份文书的宋江眉心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宋江的心头,无由来的突然涌现,一阵莫名恐慌的惊悸感。 他手中举着文书,精神恍恍惚惚,许久时间后,还是没有把应该及时归纳的文书,放在应有的位置上。 对于宋江而言,这是平日里根本就不会出现的失误。 要知道在以往的时候,郓城县县衙之中不管那一位大老爷,都会对宋江高效率的工作赞口不绝。 签押房中其他的几名押司,双眸眼神闪烁,都注意到了宋江魂不附体般的表现。 有人嘴角发出无声冷笑,有人脸上浮现准备看好戏的表情,还有人直接幸灾乐祸。 郓城县县衙虽小,同样不缺乏勾心斗角的局面。 以往有人获得知县老爷的称赞,自然就有人得不到欢心,遭到知县老爷的冷落。 只是作为空降的流官,郓城县知县对政事掌控不足,再加上大部分的押司都是本地人士,熟悉本地民情,把持关键位置。 如果没有这些人的配合,堂堂的知县大老爷,只怕连一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命令都无法送出县衙。 因此哪怕再怎么不待见某些押司,知县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并不会任意处置这些人。 再加上押司们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上面官员的好恶。 因此哪怕不怎么受欢迎的押司,行事都小心翼翼,不敢让上司抓住小辫子,丢掉手头工作。 但知县亦对本地的押司们有些忌惮,特别是有些押司,还是数代都把持位置,在众多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和名头,比起来来往往的知县老爷,还要更加好使。 比如说,宋江宋押司。 《水浒传》原著中,当晁盖等人打劫“生辰纲”事发后,宋江竟然胆敢私传讯息,使晁盖等人成功脱险。 这就是一个地头蛇的力量。 宋江身躯僵硬,心头暗自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自己有大祸临头的错觉? 他放下手中的文书,缓缓站起身子,踱步到签押房时,突然一脚踢在门槛上,一个踉跄差点直接向前扑倒在地上。 幸好因为平常习武的原因,平衡感掌握的比较好,一下子就伸手扶住房门,才勉强站直。 饶是如此,宋江的心头,依然如波涛汹涌起伏不定,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解。 他本以为刚刚心头的惊悸感,只是一种错觉;然而当想要抬脚跨过门槛时,比第一次更加强烈的错觉袭来,置身所在之处,虚空的四面八方都充满了恶意。 这种丝毫不加任何掩饰,赤裸裸的恶意,让宋江只觉毛骨悚然,才是他一脚踩空的原因。 他自然不知道,当时正好是赵佶听从了迷你“黑龙”,指示如何和气运赤龙,取得联系的关键时刻。 作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首领,宋江原本应该汇聚同伴,以“替天行道”的名义,起兵反抗朝廷。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虽是天界星宿的化身,但是前期却站在朝廷对立面,乃是叛逆之流。 赵佶和气运赤龙取得联系的时候,对于反抗朝廷的叛逆们,自然而然会心生厌恶。 作为名义上的天子,赵佶的心态和气运之龙相连,立即影响到了宋江的感应。 只是如果按照原本的道理,宋江本应该在第一轮的时候,就被气运之龙刷选出来。 然而当气运赤龙在赵佶的操控下,龙眸转望四方时,笼罩在山东境内的虚幻星幕,泛出阵阵的涟漪,阻挡了龙眸的试探,同时蒙蔽了宋江等人身上,代表叛逆的色彩。 这片虚幻的星幕来历奇特,从本质上而言,并不逊色于国家气运凝聚的气运之龙。 所以当赵佶借助气运赤龙的龙眸,观望四方情况的时候,就只能够看到了江南境内的点点红光。 那是处心积虑的明教教众们,在方腊的策划下,暗中积蓄已久的反抗力量。 宋江手扶房门,并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他强忍心头的忐忑,走出签押房,在阳光下站了好长时间,只觉浑身渐渐暖和后,才变得渐渐心安。 寻思片刻时间,就寻了一个理由向上官请假,匆匆忙忙的赶回到宋家庄中。 还没进入宋家庄,便远远的看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弟弟宋清站在宋家庄的大门前,焦急万分的极目眺望。 见到宋江策马奔来,宋清满脸欢喜。 还未等宋江下马,宋清急急忙忙迎了上来,轻声告诫道,“庄上刚刚来了一位道人,兄长请务必小心。” 宋江一怔,飞身下马后,拉过宋清到一旁询问道,“你可知那道人什么身份?” 宋清苦笑一声,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道,“他自称是一清道人,蓟州二仙山紫虚观的道士。” 宋江暗自凝神苦苦思索,自己以前是否和这位“一清道人”,有过交情? 宋清忍不住好奇道,“我听这一清道人的语气,心中显然对兄长十分敬仰。” “他莫不是和兄长有交情?” 宋江摇摇头,否认了宋清的说法。 宋清见状一愣,随即却轻轻叹息道,“虽然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不过我看他行事光明正大,落落大方,并非像是什么奸邪之辈,倒无需太过忧虑。” 然而宋江的感觉却和宋清大不相同,沉声道,“那道人是直接上门而来的吗?” 宋清轻嗯一声,点头答道,“大概是在巳时三刻左右的时候,登门而来。” “初始庄上的庄客们,还以为他只是想要化些银子,准备随随便便就把他打发走。” “那知道这道人却语气惊人,一出口就是兄长已身陷囹圄,倒把父亲吓得失魂落魄……” 宋江闻言眉头暗皱。 他为人至孝,对宋太公一向皆十分孝顺,和兄弟宋清之间的关系,同样感情深厚。 正是因为宋江的驰名大孝,再加上他仗义疏财,才会得到一个“孝义黑三郎”的名号。 此刻听到莫名其妙来出现在宋家庄上的道人,三言两语间就让父亲宋太公,担心受怕,心头已是极为不喜。 虽然还没有见到那位一清道人,但宋江心中已经把对方划入,故作危言耸听,想要欺骗自家父亲宋太公,想要图谋不轨的神棍。 宋江虽然只是郓城县押司,然而在和江湖人士的交往过程当中,亦有粗放的一面。 他略作思索后,正想要带着宋清,举步入庄揭露“一清道人”的真实面目。 谁知宋清反而有些迟疑不决,拉了拉自家兄长的袖子,低声向宋江解释道,“父亲听说兄长身陷囹圄,惊恐不安。” “那道人就改口说,因兄长暗中的谋划还没事发,所以暂时并没有什么威胁。” 宋江顿时只觉怒气冲天。 自己能有什么忤逆的勾当,会惹来官府的注意,并且认为自己大逆不道,捉拿自己下狱? 这“一清道人”果然不愧是一名妖道。 不仅肆意诋毁自己,而且还让父亲担惊受怕,如此可恶的行径,如何能够让他得逞? 到了这个时候,宋江反而定下心来,随口吩咐宋清道,“你让庄客去拿把朴刀过来,我要执刀去见识一下那道人。” “如果他说的有理,我自当会向他赔罪;如果他说的无礼,那休怪我拔刀相向。” 宋清干咳一声,露出目瞠口呆的神色,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一向行事沉稳的兄长。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公孙胜心血来潮 “不至于,不至于。” 相较于宋江的激动情绪,其弟宋清反而显得有些平淡,开口劝说宋江道,“那位一清道人有言在先,说兄长今日午时过后,必定会特意返回庄子一趟。” “我因他之言,所以才会禀告了父亲,在庄子的大门前,等待兄长的回归。” 宋江闻言不禁一愣,露出寻思神色。 宋清见自己的劝说有效,继续道,“故今兄长离开县衙归来,可见那道人是个有真本事的。” “这样身怀绝技的人物,我们万万不可得罪的太狠,以免惹来不必要的灾祸。” 宋清虽然不像其兄宋江一样,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在郓城县县衙之中当差,得知县的看重,也没有宋江那般见多识广。 宋江身为郓城县押司,结交四方江湖豪杰,善心对待底层人物,是以闯下好大的名头。 不仅仅只是山东,就连河北地界,都知道有一位郓城县宋江,唤作及时雨,犹如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 宋江在郓城县县衙里头上班,宋清却在宋江的安排下,只是在宋家庄侍奉宋太公。 但其时山东境内民风彪悍,梁山水泊上驻扎着一伙,以“白衣秀士”王伦为首的强人。 其余如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登云山等诸多山林,亦有落草为寇的强盗。 徽宗赵佶自以为天下太平,丰亨豫大,殊不知自己管辖的大宋国,早已经处处漏风。 仅仅只是山东一地境内,在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上梁山泊之前,就已经不知道有多人不堪连年苛政,家破人亡,不得不聚众呼啸于山野。 只不过此时的宋廷还能勉强支撑,尚未走向王朝的末路,所以各地的草寇,都还是小打小闹的规模。 在《水浒传》原著中,等到宋江率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改梁山聚义堂为忠义堂。 宋江的举动,就像是一个信号似的,先后陆续出现了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四大寇。 这些强人占州据县,接连大败朝廷官军,兵力强盛,连在东京汴梁城的宋徽宗赵佶都为之震撼。 宋清生活在山东,其兄又是县衙中的押司,听闻的内幕,比起普通人自然要多得多。 而且从宋江结交江湖好汉行为中,也看出宋江的野心勃勃,自然万分小心翼翼。 虽然名义上,因为宋江成为郓城县押司的原因,宋太公就以“宋江忤逆不孝,自愿出身为吏”的由头,和宋江脱离了父子关系,以免因为宋江的原因牵连到所有亲人。 宋清代替宋江,小心侍奉宋太公,极会察言观色,看见宋江露出一丝犹豫神色,急忙趁热打铁道,“而且那一清道人,甫一入庄,就说要参拜大哥。” “由此看来,他亦是个听说过兄长名号的,我们倒无法担忧,他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宋江低嘿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在县衙中,为何会突然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哪里敢轻信宋清的说法。 而且刚刚在还没有看见宋家庄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感应,觉察到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庄子中,有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古怪的感应来的稀奇古怪,等宋江想要仔细探明时,突然又消失无影无踪。 突如其来的各种变故,让宋江暗自警惕,生恐自己一步走差,走向万劫不复的结局。 他刚想要吩咐宋清几句话,突然耳朵轻轻一动,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道,“公明哥哥既已回庄,何不前来一见?” 这声音细若蚊吟,偏偏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并没有任何含糊其辞的味道。 宋江勃然变色。 一旁的宋清神色茫然,根本就没有听到,身在庄内的公孙胜,只发给宋江一人的传音。 宋江寻思了片刻,猛一跺脚,带着宋清昂然踏步入庄,在公孙胜传音的提示下,找到了侧院中的公孙胜。 宋清起先还有些觉得疑惑,为何宋江不用自己出声提示,就能够知道公孙胜的位置? 等他看到满脸笑容的公孙胜,向宋江稽首行礼时,才恍然大悟,暗自凛然。 宋江向公孙胜回礼后,眯眼细看,只见公孙胜如同普通道人装扮,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 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锦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 再加上身高八尺,端的是道貌堂堂,威风凛凛。 饶是宋江曾经接待过诸多的好汉,然而仔细思索,无论相貌,还是流露在外的风采,都无出眼前道人之右者。 公孙胜见了宋江也不多话,直接开口说出惊心动魄的话道,“公明哥哥可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吗?” 宋清显然是见识过,公孙胜说话的语气,并不觉得有什么诧异,宋江却脸色一变。 宋江卧蚕眉高高扬起,丹凤眼微眯,愠声喝问道,“道人何必如此危言耸听?” “今日你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休怪我宋公明无礼,让庄客们将你棒打出庄。” 公孙胜闻言哈哈大笑不已,心头却一片苦涩。 当日他驾云离开晁家庄,返回蓟州二仙山,想要向师尊罗真人请教,有关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具体事迹。 从罗真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离开后,晁盖竟遭到歹人劫持,已经去了东京汴梁城。 公孙胜本来还想要询问罗真人,劫持晁盖的是哪一方的歹徒,谁知却被罗真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口口声称自家徒弟是否不怀好意,想要欺师灭祖? 罗真人狠狠的骂了公孙胜几声后,怒气难消,一拂袖就把公孙胜送出了三十里路。 公孙胜旧惑未解,又添新疑,对自己师尊的行为,感到一头雾水,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踌躇之下,并没有听从罗真人的指示,赶到东京汴梁城打探晁盖的消息。 而是再次返回到山东郓城县东溪村晁家庄上,准备向晁家庄上的庄客们,询问清楚是什么人物,掠走了晁盖。 公孙胜在蓟州二仙山毕竟耽搁了一些日子,等他回到晁家庄时,晁家庄早就已经人去庄空。 晁盖虽然是东溪村的保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平时喜欢仗义疏财,结识天下的好汉,独霸村坊,极得众人信服。 然而他被林灵素掠走一事实在过于骇人听闻,经过从晁家庄庄上逃脱的庄客们的述说,已经变得颇为荒诞不经。 公孙胜多方打听,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听了个七七八八,难以得知晁盖被掠的真相。 只是从东溪村中一个名为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的秀才嘴里头,得知晁盖乃是在自己离开以后,被一个怀有异术的道人,出其不意掠走的。 公孙胜闻言心急如焚。 他在从罗真人门中出师下山后,闯荡江湖的这些年中,自然并不是一直都顺风顺水。 如果是和一般江湖人的争斗也就罢了,偶尔难免还会因为出身门派的缘故,和一些旁门道人发生过纷争。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落败自己手下的旁门道人,追踪自己想要寻仇,结果却让晁盖不幸做了池鱼? 那吴用心思狡黠,口舌极为了得,拉着公孙胜问东问西,竟差点被他逃出有关天罡地煞的事情。 幸好公孙胜暗自警惕,在脱口而出前闭紧了牙关,才没有落入吴用的圈套中。 正当公孙胜觉得不耐烦之际,想要摆脱吴用,只身奔赴东京汴梁城寻找晁盖时,异变突生。 冥冥虚空中,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恶意,让公孙胜觉得,自身就像是一条初生幼兽,正站立在危机四伏的荒野上。 荒野的四处黑幕重重,根本就看不清楚有多少凶兽潜伏,想要把弱小无助的幼兽吞入腹中。 狼吼,虎啸,豹嚎,蛇嘶,熊咆,豺吠…… 无声穷凶恶极的猛兽们,正躲藏在黑暗中,裂着垂涎三尺的大口,等待吃下幼兽的最佳时机。 公孙胜提气凝神,急速运转自身法力,想要堪破,如同幻境般的莫名感应。 等他觉察到,一股从天而降的清凉之气,注入到自己体内时,才猛然发觉先前的错觉已不翼而飞。 一旁拉拉扯扯,不愿放开衣袖的吴用,神色呆滞,不敢置信的双目圆睁,嘴里嘀嘀咕咕,不知所谓。 公孙胜法力运转一振衣袖,脱离了吴用的拉扯,正想要直接腾云驾雾离开时,蓦的心神暗颤。 当公孙胜刚刚生出想要离开山东,奔赴东京汴梁城时,脑海中却突然涌现出一个声音,让他不要离去。 这心血来潮般的诡异感觉,来的极其突然,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征兆。 然而公孙胜却知道,身为修道之人,本身就有窥视天机的本能,因此不敢怠慢。 他循着脑海中的模糊感应,就在吴用的注视下,接连换了数种卜算的方法。 最后也仅仅只是算出了一个大概,刚刚发生的异象,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性命,有着极大的关联。 公孙胜正在苦苦思索时,蓦然听到吴用发出惊疑不定的叹息,还有意味深长的询问道,“敢问一清道长。” “为何学生刚刚觉得大祸临头,然后再看道长的时候,就发现对你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觉呢?” 公孙胜循声望向吴用,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天机有变生感应 在这之前,公孙胜觉得吴用是个酸不溜丢的穷措大,分明是极想要试探自己的底细,却偏偏要找个机会,自己上门,借助晁盖的名义,前来答话。 说一句实在话,公孙胜对于吴用的用意,看的清清楚楚,但也没有太多在意的地方。 公孙胜自出师下山后,历经多次的争斗,其中不乏生死存亡,危急性命的时刻。 吴用的心思固然狡黠了一点,然而在公孙胜法眼的观测下,也不过是个稍稍练习了浅薄武功的秀才而已。 公孙胜在发现吴用别有心思靠近时,就已经判断出来,吴用对自己的威胁微乎其微。 是以他才会轻易的让吴用扯住自己的衣袖,而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保持了一分应有的警惕。 然而当刚刚莫名心悸来临后,天机似乎起了很大的变化,让公孙胜觉得世界一下变得大不相同。 此时他横扫吴用一眼,突然间觉得,原本虽眉清目秀,面白须长,但面相略显刻薄的吴用,都变得和蔼可亲,仿佛自家流落在外失散多年的亲友一般。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公孙胜心头暗自一凛。 难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中了敌人的诡异?怎么会觉得吴用形象大变呢? 公孙胜运转法力凝神探查,几次下来却一无所获,再度仔细看了吴用一眼,大感不解。 吴用在他眼中的形象,绝无可能会无缘无故发生变化,其中必定有什么玄妙的机缘才对? 否则仅仅在片刻时间前,为何他对吴用的感觉,和现在还有着截然不同的变化呢? 公孙胜怀疑,这其中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和方才突然发生,无端的预兆大有关系。 公孙胜抬头望天,只见艳阳高照,然而在虚空的暗处,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星幕,悬挂在天幕上艳阳的四方。 这并非是公孙胜的目光,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在他的视线中,确实是如此一副景象。 这惊人的一幕异象,亦是刚刚根本没有的变化。 吴用学着公孙胜抬头望天,目光一缩,干咳一声道,“大白天的,怎么会有星光存在呢?”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星光存在呢? 公孙胜哑然失笑,手指天幕,沉声询问吴用道,“你看得见虚空中的星光?” 吴用暗觉奇怪,反声问道,“莫非道长觉得,别人都看不见,天际的星光不成?” 公孙胜微笑不语,以目光示意站立在数丈外的晁家庄庄客,让那庄客回答吴用的疑惑。 被公孙胜征用的晁家庄庄客无奈举头望天,被耀眼滚烫的阳光刺激地头昏目眩,忙不迭摇了摇头道,“以小人的目力,哪里能够看得到有什么星光?” 吴用闻言惊疑不定,见公孙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目光微动,沉声问道,“此事该做何解?” “莫非这世界上,只有学生和道长两人,才能够清晰的看到,天幕上的虚幻星光?” 公孙胜顿时呵呵一笑,连声否认道,“不是只有我们两人,而是只有一百零八个人……” “能够堪破天幕中的虚幻星光。” 他有一句话没有对吴用说明——这些看起来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幻的模糊星光,都是一百零八魔君的本命灵光所化。 在公孙胜的视线里,高悬虚空的艳阳,虽然散发出无尽的光热,也无法遮掩那一百零八颗星宿的踪迹。 这一百零八星宿,皆大如斗,圈圈环绕着大日,将大日团团包围,恰好形成一副拱卫大日的画面。 若隐若现的一百零八星宿幻影当中,又按照位置的不同,细分成了数个不同的集合。 只有一颗游弋在外的星宿幻影,看起来和其他所有的星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在公孙胜的感应中,那颗游弋在外的星宿幻影,却能够和自己产生莫名的吸引。 公孙胜心头暗自嘀咕,同时生出某种明悟,知晓自己的本命星宿,乃是唤作“天闲星”。 这是因为,公孙胜和其他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着很大的不同。 公孙胜自幼学道,拜在蓟州二仙山罗真人的门下,随着功力的日渐深厚,虽然还没有晋升仙境,成功唤醒胎中之迷。 但有其师罗真人的告诫在先,刚刚天机发生变化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福至心灵般追溯到,隐藏在记忆迷雾中的些许画面,所以才有这样的认知。 而同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吴用,就没有公孙胜这般幸运,依然对所有的真相一无所知。 吴用重新抬头,怔怔看到天空的奇怪画面,直到眼睛发酸,才低头陷入寻思。 公孙胜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了。 刚刚莫名来袭的危机,乃是因为天发杀机的缘故,所以才会让他有心血来潮的惊悸。 所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一百零八魔君本是天罡地煞星宿的化身,为了一场杀劫,才会陆续降世。 然而当人间的宋国天子赵佶,在“诸天穿梭者”赵福金的设计下,吸收了一道“造化神力”后,能够观察到自身和国家气运的联系,由此引发了天机的剧变。 赵佶借助气运赤龙的龙眸,想要寻找出,隐匿在天下各处,对于朝廷心怀不满的叛逆分子。 只是他毕竟刚刚吸收“造化神力”,想要完美无缺地行使气运之龙的能力,依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最后反而精神耗尽,让自己差点沉睡不起。 不过赵佶试探性的动作,引发了天机的震荡,让对朝廷有异心,同时还能够察觉到天机变化的各方人物,都暗自心生不安,更早做好了戒备工作。 这一切又和原来的《水浒传》剧情,走向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线变化。 由此导致了明教方腊等人,觉察到天机有变,提前数年举兵起事,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更是偏离了原本的设定。 这些乃是后事不提。 天机的变故,虽让公孙胜大为惊讶,不过他乃是修道中人,而且在很久以前,就从其师罗真人的口中,知道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某些相关秘闻。 这些年在江湖中,亦是在不断的寻找,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关的讯息。 是以公孙胜略微寻思片刻,便镇定下来,暗叫一声侥幸,然后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位涉事人吴用。 吴用不自觉双唇紧抿,目光闪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能够从公孙胜的态度中察觉得到,眼前的这位道人,对于天上的异象,分明知之甚多。 可惜两人今天才是初次见面,以前并没有太多交情,他自不能强迫对方泄露秘密。 这让一向来自觉机巧心灵,谋略过人,自号智多星的吴用,有种莫名的焦躁。 公孙胜并不理睬吴用,而是正在用心仔细感应。 他遵循着本能,竭尽全力的引动了,自己和“天闲星”的感应,去寻找和其他天罡地煞间的相互联系。 也幸亏他在二仙山的修行,让其法力深厚,才得以稍稍拨动了“天闲星”。 可惜随着天幕上的“天闲星”幻影轻轻一动,公孙胜立即觉察到,自身体内法力全部耗尽,贼去镂空。 幸好在这之前,公孙胜已经察觉到,天幕上的星宿幻影里头,有一颗隐隐为众星之首的星宿,已经和自己的心灵,产生了一丝微不足道的联系。 如果不是公孙胜玄功深厚,修为过人,说不得就会,遗漏了这一丝微乎其微的感应。 他不动声色地望了吴用一眼。 谁知吴用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公孙胜的身上,一下子就注意到公孙胜的目光。 吴用目光一动,轻抚颌下长须,笑问道,“敢问道长,可有什么需要学生帮忙的吗?” 公孙胜眉头暗皱,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疑惑。 自古流传的故事之中,但凡星宿降世的人物,生命中都有一番风云际会的机遇。 公孙胜这些年在江湖中暗中行走,虽然不管是庙堂和民间,都并不怎么出名。 但身为二仙山的真传,公孙胜对于自身的修为自视甚高,认为足以和其他的道教真传们一较高下。 公孙胜无法否认,或许这一切,都有天罡地煞星宿的加持缘故,但他亦觉得心安理得。 想到这里时,公孙胜便向吴用询问道,“贫道和晁庄主一见如故,谁知他竟遭如此变故,为一妖道所掠。” “贫道想要助晁庄主脱困,一时间亦无计可施,不知道应该去找谁来做援手。” “吴教授有心想要帮助贫道,可否告知贫道一声,本地是否有那等奢遮的人物?” 吴用暗啐一声,说什么自己和晁盖一见如故? 这话只怕道人自己都不会相信? 如果真是和晁盖相熟的人物,自然会称呼晁盖一声“保正”,而不会叫他“晁庄主”。 不过他对公孙胜突然改变态度,故意向自己寻求帮助的真正原因,却心知肚明。 这道人分明是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能耐,只是并不明说,而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暗中出手试验。 想到这里时,吴用心中不觉生出,自己竟被公孙胜轻看的愤慨,一时情绪莫名,有些难以按捺。 他嘴中嘿嘿冷笑,不答反问道,“学生看道长的模样,也是久经江湖的好汉。” “难道没有听说过,郓城县及时雨的名头吗?” 公孙胜一声轻咦,蓦然拍掌长笑道,“莫非是那一位绰号孝义黑三郎的宋公明?” 吴用赞叹道,“正是此人。”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推人及己心惶恐 仗义疏财,专爱结交天下好汉,闻名江湖。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窥真相宋江茫然 公孙胜对宋江的心思,有几分猜测,只是觉得,宋江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晁盖失踪的原因,在他看来,肯定和宋江所想像的,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那位把晁盖掠到东京汴梁城去的道人,固然没有暴露出真实身份,但公孙胜觉得,对方大概会和朝廷有很大的关系。 自从赵佶得登大宝后,因为他笃信道教的原因,这些年来,聚集到东京汴梁城的道士简直数不胜数。 大部分的道人们,其实只有一手糊弄普通百姓的手段,并不能登上大雅之堂,无法获得天子真心的重视,只是寄居在东京汴梁城里头,苦苦等待出头的机会。 不过依然还是有小部分的道人,乃是得到机缘的修道者,至少也修行了旁门功法。 这些道人们,无论是从出身,还是修为来说,自是无法和公孙胜这样的道门真传相提并论。 但是和那些招摇撞骗,弄虚作假之辈比较起来,他们确实拥有足以自傲的本领。 因就算再怎么不入流的旁门之道,都算是对大道的一种修行方法,远非没有门路的野道人们可言。 公孙胜并不知道,那位无缘无故掠走晁盖的道人,是否真正朝廷中的道官? 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朝廷已经注意到了,有关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呢? 毕竟连他师父罗真人都说过,晁盖虽然并不属于天罡地煞,却是天罡地煞荟聚的重要源头。 谁也不知道,朝廷对于晁盖的身份,究竟了解了多少? 但是晁盖的被掠,却让公孙胜的心灵,蒙上了一片阴影,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对方选择下手的机会,实在太过于巧合,偏偏就是他和晁盖刚刚交流完毕,急这返回蓟州,和师尊商量事情的那一刻。 宋江宋清兄弟,还有吴用,三人视线交错,时刻密切注意公孙胜的神色。 哪知道公孙胜却只顾着,远在东京汴梁城中晁盖的情况,对他们的注目熟视无睹。 宋江身为主人,发现公孙胜在自己等人的注视下,丝毫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反而眼神迷离,暗觉奇怪。 他正准备开口打破僵局时,突然听到眼前的道人暗叹一声道,“其实贫道有私下的渠道。” “得到消息称,晁庄主被人掠去了东京汴梁城。” 宋江和宋清两人还没有任何反应,吴用已经不怒反笑道,“如此说来的话,道长其实知道保正被掠的真相?” “那你特意返回东溪村,又是为了什么?” “莫非是想要看看,究竟有没有人会替保正出头,会组织人手寻找他的下落吗?” 宋江闻言顿时大感愕然。 在吴用到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时,他就有种错觉,吴用和公孙胜的关系,并不怎么和睦。 可是不管怎么说,让他派出庄客,邀请吴用入庄的要求,却是公孙胜亲口所提。 而且看公孙胜的神色,明显是有很充分的把握,吴用的到来,会对他先前那一些,什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说辞,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只是吴用进门以后,开口就说出了晁盖失踪的事情,才让宋江一时间精神恍惚,忘记了公孙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胜的本意。 宋江突然对公孙胜和吴用的关系好奇起来。 如果公孙色真的和掠走晁盖的事情有关,那为何他觉得,吴用会出言帮助自己呢?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对宋江疑惑的眼神,吴用摊了摊手,解释道,“学生乃是东溪村村民,以教书为生,自幼和保正交好。” “前些日子,保正无故失踪;学生经过多方查探,才得知他是被一道人所掠。” 说到这里,吴用伸手点了点公孙胜道,“正当学生为保正的安危,感到忧心时,这道人突然来到东溪村中,寻找原本在保正庄上做事的庄客们,询问保正的下落。” “我看他的形迹颇为可疑,所以才会跟踪他的行踪来到宋家庄,然后被押司派人请入庄。” 宋江轻轻拍了一下额头。 虽然有关晁盖被掠的事情,还是疑点重重,但经过吴用的这么一解释后,已成了确凿的结果。 就连被吴用视为嫌疑人的公孙胜,都没有开口反驳,反而说晁盖已被人掠到东京汴梁城。 只是世上真的有如此自信的强盗吗? 如果像吴用猜测的那样,公孙胜的来意,其实是为了探明,是否有人会未晁盖出头? 那么公孙胜又为何会前来宋家庄,寻找自己呢? 就是为了那个,一听起来就很不着调,神神道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传说? 公孙胜望见宋江露出怀疑神色,轻叹一声道,“是吴教授建议贫道来寻押司的。” 吴用心头一急,脱口而出道,“确实是学生建议道长,前来宋家庄寻找帮助。” 宋江望着神态各不相同的两个人,心中一动,暗忖莫非这两人是串通一气,想要欺骗自己不成? 可自己的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公孙胜见吴用面红耳赤的模样,无奈好笑道,“先前还在东溪村的时候,贫道不是和教授说过一句话吗?” 吴用心头警惕声大作,正想要摇头否认时,公孙胜伸手朝天,点了点虚空的星光幻影。 吴用顺着公孙胜手指的方向,怔怔的望着天幕上,在大日下隐约可见的星光幻影。 好一会儿功夫后,才把目光转向宋江和宋清兄弟两人,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在宋江兄弟两人不解的目光当中,吴用苦笑一声,喟然叹道,“是押司,还是他的弟弟?” “亦或者是,两人都是?” 在公孙胜手指天幕的时候,吴用就已经醒悟,公孙胜想要表明的意思是什么。 当天机发生变化的时候,吴用的感应程度,其实并没有公孙胜那么强烈。 不过他看到公孙胜一直抬头望天的状况,好奇之下,便学公孙胜的样子抬头望了一眼。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让吴用发现了挂在天幕上那前所未有,难以置信的画面。 大日横空,散发无穷的光和热,本来应该是平日最常见的情况,然而那些悬浮在天幕上,围绕在大日的周围,那若隐若现的星斗,差点让吴用咬掉了舌头。 吴用以为只是自己的原因,才会看到这样一幕幻影。 不过公孙胜却告诉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加上他们两个人,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一百零八人,能够看到和他们相同的景象。 他还以为公孙胜只是随口一言,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时间,竟然就碰到了类似的人物。 公孙胜朝吴用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沉声答复道,“押司兄弟两人都是。” 宋江宋清两人只觉一头雾水。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为何在一句话之间,明显对公孙胜怒目相视的吴用,会突然就态度大变? 宋江想起公孙胜伸指朝天的情况,蓦然心中一动,缓缓的抬头望向头顶虚空。 视线中,最引人注目的,并非是那耀眼的艳阳。 而是仿佛眨着眼睛,若隐若现,一百零八颗斗大的星宿,三三两两组成不同规模的图案,围绕在横空大日的周围,如同保护着大日的忠心护卫。 宋江学着虚空中的星宿幻影,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的幻影,根本就没有消失。 他不信邪的伸出手指揉了揉眼角。 幻影依旧。 没有丝毫的改变。 吴用看到宋江的表现,不禁轻嘿一声。 宋清觉察到自家兄长的诡异,抬头仰望天空,顿时像宋江一样,陷入了呆滞之中。 吴用原本还满心的郁闷,看到宋江宋清兄弟两人,先后露出呆头鹅般的模样,忍不住呵呵自嘲起来。 公孙胜拍了怕掌,吸引了宋江宋清,吴用三人的注意力后,柔声询问道,“押司可还有什么疑问?” 宋江轻呃一声,突然间醒悟过来,明白了公孙胜看到自己时,所说的那些话。 “押司是否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 …… …… “一甲子前,朝廷派人邀请龙虎山的张天师,为了天下肆虐的瘟疫,进京主持罗天大醮的时候,不慎走脱了镇压在龙虎山中,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 …… …… “这些年中,佛道两教中,得到了龙虎山警告传讯的各派,都在寻找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消息。” …… …… “就连朝廷,也不停地派遣皇城司的探子,在满天下的探查,和当年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走脱事件,有关的消息。” …… …… “贫道自幼学道,从师尊的口中,知道自己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关系。” “行走江湖的时候,就在不停的搜集,和当年那件走脱事件有关的线索。” …… …… “以前任凭贫道如何用心,都没有准确的消息,直到不久前发生了天机大变,才窥见一丝天机。” “从而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物,能够凭借自己和星宿的感应,看到天幕上的星空幻影。” …… …… 宋江想起公孙胜和自己说过的一言一语,神色漠然,额头却忍不住冒出冷汗。 一旁的宋清脸上同样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反而是吴用,并不清楚,公孙胜和宋江兄弟两人交谈的内容,反而有些奇怪他们的状态。 他不安的望了公孙胜一眼,开口询问对方道,“敢问道长,这其中是否有我不知道的情报?”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好汉来投送富贵 吴用总觉得,自己因为担忧晁盖的下落,跟踪公孙胜,来到宋家庄后的遭遇,有些过于诡异。 他本以为,公孙胜所谓能够看到天幕的星光幻影,有一百零八人的说法,只不过是随口应付自己。 可眼见宋江宋清兄弟两人的表现,并非是故意弄虚作假,而是真的能够看到那片幻影。 如此一来,公孙胜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就格外的惹人深思,让吴用充满了遐想。 被人掠走的晁盖,是不是也和自己,还有眼前的这三人一样,属于一百零八人当中的一份子? 公孙胜透露的消息量其实很小,只是随意反驳了吴用一下,甚至并没有说出,这一百零八人除了能够看到天幕的星光幻影外,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特性? 而且晁盖被掠的前因后果,究竟同这一百零八人有什么样的关系,公孙胜也没有解释。 短短刹那的时间里,吴用脑海急速转动,思绪翻来覆去,差点捣成了一团浆糊。 可惜他手头的线索实在太少,怎么也无法推断出来,晁盖被掠事件的真相。 不过吴用心里也很清楚,哪怕没有自己的出头,公孙胜大概也不会轻易放弃。 兴许是因为,和公孙胜还有宋江兄弟两人,同属于一百零八人之中的一员,所以吴用觉得,自己对于公孙胜的防备,可以稍稍的降低一下标准。 这其实并非是说,吴用对公孙胜就再也没有了戒备。 只是他觉得,如果想要获得晁盖的踪迹,成功搭救晁盖,说不得还要借助公孙胜的力量才行。 吴用心思电转,立即改变了态度,向公孙胜询问道,“道长如果帮忙救出保正,学生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天幕中星光幻影的异象,来历未明,让吴用有些忐忑不安,久久难以释怀。 儒家历来虽然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而孔夫子本人,亦“敬鬼神而远之”。 不过如果从本意上来讲,他们亦不会否认,那些神神叨叨的神异事件和存在。 否则的话,董仲舒就不会把“天人感应”的道理,给强硬塞到自己的思想里头。 而且这一套还被儒家学子们,视为是对帝王至高无上权利,一种有效的限制。 吴用是儒家学子不假,可明晃晃发生眼前的变异事件,无论如何都不能视而不见吧? 天幕上若隐若现的星光幻影,不管如何,如果吴用想要摇头否认,说不定会更加的刺眼。 是以吴用觉得,至少也需要,从公孙胜的口中,知道异变的真相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公孙胜幽幽叹息,从当年仁宗朝时,洪太尉放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故事说起。 哪怕宋江和宋清兄弟两人,先前已经听公孙胜讲述一遍,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以吴用的才智,自诩曾经读过万卷经书,对于如此离奇的故事,也听的目瞠口呆。 听完公孙胜的讲述,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目瞠口呆地望向眼前的宋江兄弟,喃喃自语般道,“宋押司和令弟,难道真的相信,这样的说法吗?” 宋江不自觉的抬头望了一眼,看到天幕上的星光幻影,轻轻的吞下了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口唾沫。 宋清更是满脸敬畏。 他本来还对公孙胜信心十足的断言,其兄宋江会请假离衙,返回宋家庄的说法将信将疑。 等宋江真的策马奔回家中,又看到了天空中的异象,顿时觉得公孙胜变得高深莫测,难以直视。 眼下不管公孙胜说出什么话,宋清都会不知觉的认为,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 吴用看到宋江和宋清两人的状态,摇了摇头。 从刚刚两人的表现来看,就算没有明言,至少亦是半信半疑,模棱两可之间。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吴用还是对公孙胜的用心,存了一分怀疑的态度。 晁盖失踪的事情太过凑巧,除非公孙胜能够找出十足的证据,证明自己和晁盖被掠一事,毫无瓜葛。 吴用微微沉吟,斟酌再三才道,“这件事情,和保正被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就像公孙道长说的那样,连你行走江湖多年,都没有找到和魔君走失有关的线索。” “而所谓当年转世的魔君,能够看见天幕的星光幻影,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吴用说的确实没错,公孙胜虽然口口声称,只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转世,才能够看到,天幕上悬挂着的星光幻影。 可谁又能够证明,这句话是真是假呢? 宋江心神一动,沉声反驳道,“公孙道长也说过,你们道教中的龙虎山张天师,当年能够成功封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因洪太尉的胡闹才走脱。” “那么道教中的前辈高人,比如说令师,就真的看不出来,魔君转世之身上的特征吗?” 公孙胜闻言蓦然一呆。 宋清此时也终于缓过神,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道,“兄长所言极是,令师真地不知晓道长的真正身份吗?” 公孙胜眉头大皱,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复,宋江宋清俩兄弟的提问。 他发现了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一些细节。 确实如宋江宋清所言,他的师父罗真人,真的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寻找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踪迹吗? 罗真人既然能够在收公孙胜为徒弟后,一言就断定,公孙胜乃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转世。 想必他的手中,肯定有一套,能够鉴定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身份的功法。 可为何罗真人却并没有把这套功法,传授给自己的徒弟公孙胜,任由公孙胜在江湖寻来找去,蹉跎多年? 罗真人为何会如此行事? 难道说,他对公孙胜这个嫡传的弟子,其实并不怎么信任,所以才不愿意传授他鉴定功法? 吴用眼见公孙胜被宋江,宋清兄弟三言两语难住,呵呵一笑,正想要开口讥讽时,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庄客匆匆进入后院。 那庄客看到宋江,宋清两人俱在院中,又有陌生的一位教书先生,和一名道士相伴,急忙把行将脱口而出的话吞落肚子,只是禀报道,“庄外有一位好汉来投。” 宋江一呆,奇声道,“你让人使些银子给他便是了,何须前来惊扰我兄弟两人?” 宋江虽然和晁盖一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皆是仗义疏财的奢遮人物,但他身为郓城县县衙的押司,行事自然和晁盖有所不同。 晁盖不过是东溪村的保正,只是乡间有头脸的大人物,并不知道什么忌讳。 他的管理手段粗放,对于投靠的江湖好汉们,不论好歹,都留在庄上住,离去时还会送上银两盘缠。 而宋江身为公门中人,自不敢像晁盖,聚众庄上,否则如果让对头告上一状,说他故意结交匪类,图谋不轨的话,任凭他多年施恩,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进入郓城县县衙以后,连和其父宋太公的关系都断掉,平时更是住在县城中,很少有回到宋家庄的时候。 不过在投入公门以前,积攒起来的名声,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反而在宋江利用押司身份,为陷入困境的人们排难解纷,周全性命,济人贫苦,名声越发响亮。 此次乃是事出突然,心有所感,才会赶回宋家庄,哪里想到有人会追着他来到庄上? 那庄客蠕了蠕嘴,拉着宋江的衣袖,把宋江拖到一边的角落,轻声细语道,“我看那人相貌奇特,亲自接待。” 这庄客是个心眼活泛的人物,所以才会被宋江挑选出来,成为宋家庄上的庄客。 宋江见庄客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让他难以抉择,才会来向自己禀报。 来报的庄客贴在宋江的耳旁道,“那人口口声称,说是要送一桩富贵给押司。” 宋江暗自一凛。 他蓦然想起自己在县衙中时,那一份无端由来的惊悸感。 这是让他离开县衙,不顾一切返回宋家庄的主要原因,结果却万万没有想到。 匆匆赶回宋家庄,才是祸源的来由。 江湖好汉们的“富贵”,又能有什么正经的勾当? 除了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他们还能够帮助他宋江,在官场上取得正途出身不成? 宋江恨恨的跺了跺脚,心中叫苦不迭。 庄客看宋江听到消息后,并没有露出欣喜神色,反而陷入了苦恼,轻声提议道,“可是要我去送那人出去?” 宋江咬咬牙,刚想吩咐这庄客,随便给那人十来两银子,把他打发走就是…… 一旁的宋清突然轻咦一声,疑惑不解道,“说起来这些日子中,前来投靠庄上的江湖好汉,莫名多了不少。” 吴用唏嘘不已,随口解释道,“保正被掠后,想要投靠他的人没有了着落,估计都来到了贵庄。” 庄客奇怪的望了吴用一眼,见他一身儒生的打扮,讶然问道,“先生也听说了,托塔天王失踪的事情吗?” 宋江暗叹一声。 自离庄住到郓城县县城中后,他对于地方上诸多事情的掌控力,一下子就减弱了无数倍。 像晁盖莫名失踪这样的大事件,原本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蛛丝马迹,然后做出应对方法。 可宋清却并不擅长这方面的情报分析,这些日子中,竟然完全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然后派人到县城中向自己汇报。 直到自己因为意外赶回庄上,才从吴用的口中,听到了晁盖失踪的消息。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显手段震撼众人 宋江正在感慨之际,突的感应到公孙胜的目光扫来,望向和自己交谈的庄客。 公孙胜面带微笑,双眸中掠过一道精光,不动声色的向宋江轻轻点了点头。 宋江一愣,知道公孙胜虽然和自己是第一次见面,但他的上门,却是蓄意而为,明显并不是和吴用说的那样,只是听了对方的建议,才匆忙登门拜访自己。 而且这个道士向自己兄弟两人,还有吴用透露的事情,听起来颇为荒诞,但谁又能够断然否定? 悬挂在天幕上的虚幻星光,不住的提醒着宋江,公孙胜的话并非毫无凭证。 宋江心头一动,举步来到公孙胜身前,含笑询问道,“以道长你的神通广大,是否知晓,是谁来找宋某?” 公孙胜哑然,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宋江对自己的信任不够,所以想要再试探一下。 不过对公孙胜而言,这亦是一次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能够有一个让宋江心服口服的结果。 那么对于让宋江相信,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之事,显然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所谓人心叵测。 很多人只是凭借三言两语,很难会相信其他人的说辞,反而会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想要让自己上当受骗。 不过当更多的证据,摆放到对方的眼前时,那么他们的戒备就会被渐渐的瓦解。 宋江身为郓城县县衙的押司,名誉山东,河北两地,赫赫有名的一方大豪,又如何会轻信他人? 不管是仗义疏财,还是扶人济困,都只是宋江性情的一面而已,并非他的全部。 要知道,在《水浒传》原著中,宋江还有暴起杀死阎婆惜,浔阳楼上题反诗的表现。 公孙胜出师下山数年,已是久经江湖的老手,又如何会不知道,一个人性格的复杂性? 他有心显露手段,以免让宋江等人小窥,当下伸手轻轻一点,只见原来放在院子中石桌上的那壶酒水,顿时如同被一根看不见痕迹的丝线拉着着飞上虚空。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酒壶飞到大约一丈半高的高度,然后就像是被人拎着壶柄般壶嘴渐渐朝下。 酒壶中的酒水倾泻如注,恍若一条悬挂的白练,把宋江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何时见过有如此清澈的好酒? 宋时虽已有部分的低度白酒,然而清澈度却并不怎么高,更不要说其他的黄酒和果酒。 白居易曾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当新酿酒还没有完全滤清的时候,酒面甚至还浮着层层的酒渣,其色微绿,细小如蚁,因此就被称为“绿蚁”。 而黄酒之名,亦是因为古代过滤技术不过关的原因,才会呈现浑浊的黄色而得名。 眼下宋江等人亲眼所见,从酒壶的壶嘴中倾泻如注的酒水,颜色透明如镜,毫无杂色。 众人甚至能够透过酒水的空档,看到酒水后面的景象,没有一丝一毫的阻隔。 宋江望着清澈如水的的酒液,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书上一个常常用来形容美酒的形容词。 玉液琼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壶嘴留下的酒水,并没有如众人想象的那样,直接掉落到地上,混入泥土中。 当酒水降落到大约一丈左右虚空高度时,似乎是被什么无形的物体直接拦住了下落的势头,出乎意外的向右拐了一个弯,然后笔直流淌向另外一个方向。 接着又在流出了三尺左右的距离后,如同地底的喷泉般,完全违反了水往低流的规则,向高处爬升。 亲眼见到这一切的众人神色麻木,只觉接下来不管会看到什么,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向高处爬升的酒水升高到和酒壶的壶嘴齐高时,终于止住了上升的架势,然后缓缓倾斜,飞速落下。 这些落下来的水流,当落到第一下降落高度的时候,就像是砸在湖面上一般,发出哗哗的声响,然后溅起朵朵水花。 眨眼间功夫,众人的眼前,就已经出现了一层薄如细纱,同时不断泛着涟漪的透明水幕。 公孙胜的手指上现出一点清光,屈指一弹,落在虚空中的透明水幕上面,朗声道,“诸君请看。” 众人目光火热,循声望向虚空中的透明水幕。 清光落入水幕中后,就仿佛石头落入了湖泊的湖面上,以落入点为中心,向外荡出了一圈圈的水波。 水波轻轻晃动中,一个身材魁梧,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的大汉,出现在水幕上。 进来向宋江汇报的庄客,看到水幕上惟妙惟肖的惊人画面,似是碰见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手指水幕,高声惊吼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庄客脸色惶恐,身躯轻颤筛糠,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道,“押司,就是这个人来到我们庄上。” 不管是宋江宋清兄弟两人,还是吴用,见到公孙胜显露的这一手,俱是悚然一惊。 不过他们三个人的心性,比起此刻差点魂不附体的庄客,自是高明了许多倍。 再加上三人在庄客进入院子之前,就听公孙胜说起过,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典故,而且还亲眼见识了,天幕上悬挂的星光幻影,接受能力明显提过了不少。 水幕上的赤发大汉双手抱胸而立,突然目露精光,似是感应到了有人暗中窥视,抬头望来。 除了镇定自若的公孙胜,还有并未恢复心态的庄客,宋江,宋清,吴用三人俱发出一声惊咦。 吴用望着透明水幕中四处观望,想要找出窥视者的赤发大汉,抚须讶然道,“这人的武艺好高。” 宋江宋清点头称是,就连公孙胜都赞叹不已。 确实如吴用所言,普通的高手根本就不可能会察觉到,被公孙胜的法术的窥视。 可是这赤发大汉的武功,明显有很高的境界,精气神远超普通人,是以才能发现旁人的窥视。 宋江微微沉吟片刻,吩咐庄客出面,邀请那赤发大汉前来后院,亲自一叙。 庄客被公孙胜的惊人手段,吓得胆战心惊,哪里还敢继续呆在后院当中,闻言忙不迭跑了出去,也不顾身后吴用的哈哈大笑。 宋江宋清吴用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虚空中的水幕,眼见刚刚跑出的庄客身影出现在水幕中,忍不住啧啧称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见水幕中,那庄客和赤发大汉低声交谈了几句话,便领着赤发大汉向后院行来。 让他们更觉奇妙的是,随着庄客和赤发大汉前行,水幕中的画面亦在不断的向前移动。 于是便看到了这样一幕,不管这两人走到哪里,都会纤毫毕现的显露在水幕里头。 吴用目光一闪,暗忖这样的法术,如果运用在行军作战中,那么必定是探查敌情的最佳手段。 就是不知道,此法有什么限制的地方,还有是否会被其他的神奇法术克制? 作为一名不务正业,专门喜欢研究兵书的教书先生,吴用自诩胸藏良策,腹隐兵法。 眼见公孙胜的这一手后,便立即想到灵活运用,想要把它和自身所学相互验证。 宋江并没有吴用那么多的心思,看到水幕中的两人身影,行将穿过庭院的月洞门,急忙低头望去。 正如水幕中的画面那样,庄客领着赤发大汉,先后跨过了月洞门,来到宋江的面前。 宋江摇手挥退了庄客,面带微笑询问赤发大汉道,“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赤发大汉进入后院之后,见到院中除了宋江外,还有另外三人,形象各异,神态不一。 更加奇怪的是,不管是宋江,还是其他三人,见到自己后,俱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似是对于自己来到宋家庄的情况,早就有所预料,是以才会露出胸有成竹的架势。 这古怪的状况,让赤发大汉顿觉丈二摸不着头脑,对于原先的信心满满,一下子就打了折扣。 他向宋江行了一礼,闷声答道,“小人姓刘,单名一个唐字,乃是东潞州人氏。” “因为这鬓边上的搭朱砂记,和常人有异,江湖中人都唤小人叫做赤发鬼。” 刘唐一边高声回答,一边却暗中观察院中四人,眼见四人神色丝毫未变,心中不禁愈发惊疑不定。 他咬咬牙,对宋江道,“小人有一套富贵,想要送给公明哥哥,还请能通和哥哥私下相谈……” 吴用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笑。 他突然想起失踪的晁盖。 如果是晁盖的话,听了赤发鬼刘唐的这番话后,说不定会真的把刘唐一个人领走,然后独自倾听刘唐的鬼话。 可惜现在刘唐碰到的却不是晁盖,而是宋江。 以宋江以往表现出来的姿态,刘唐的这一番行为,简直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功夫。 果然看到宋江脸色一肃,手指自己和宋清,公孙胜三人,沉声向刘唐道,“这里的三个人。” “一个是我宋江的亲兄弟宋清,一个是河北的公孙胜道长,一个是则托塔天王晁盖哥哥的发小吴用先生。” 他似笑非笑的望了刘唐一眼,曼声道,“他们俱是我宋江信得过的人物,你有什么话,不能够在他们三人面前细说的?” 公孙胜平淡如水,吴用却心头如同堵了一块石头般难受,暗想这宋江果然好脸皮。 一句话就把刚刚见面,萍水相逢的两人,都说成是自己的亲信,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刘唐闻言额头冒出滴滴冷汗。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同人同运不同命 刘唐并不知道,宋江是不是会因为,自己小心翼翼,想要把其他人排出在外,只是和宋江一人交谈详情的举止,从而引起这位“及时雨”的反感。 当下也顾不得多少,先是同宋清,公孙胜,吴用三人道声歉,然后才着急解释道,“好让押司知晓,小人自幼就飘荡江湖,多走途路,才打听到这件事情。” “北京大名府的梁中书,乃是当朝蔡太师的女婿,为了庆贺他丈人的生辰,专门往东京汴梁城送一套生辰纲。” “这套生辰纲里头,有书画金珠,宝贝玩器等物无数,总共价值十万余贯钱。” “眼下那蔡太师的生辰将至,大名府那边的梁中书,正在四处统筹生辰纲的物品。” “小人素来知晓押司的赫赫威名,乃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子,是以打听到这件事情后,立即赶来山东。” “特此向公明哥哥献上这一套富贵,如果公明哥哥不嫌弃的话,愿为你取得这套不义之财。” 宋江目光一缩。 一旁的宋清不比其兄宋江的镇定自若,早已听的张口结舌,视线落在刘唐的身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宋清何曾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蔡太师女婿,大名府一府之主头上的好汉? 在前些年间,宋江还没有进入郓城县县衙,成为县衙里一员押司的时候,因为仰慕宋江及时雨的身份,穷途潦倒投靠宋江的江湖好汉,也不在少数。 不过总体而言,那些好汉们,最多的也是恶意伤人,打杀一两个乡间的恶霸而已。 就算是那样的好汉,便已经引起的官府的通缉,被视为是穷凶恶极的歹徒。 像刘唐这样肆无忌惮,敢打正在任上官员主意的,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和官府作对。 虽然说,梁中书送往东京汴梁城的生辰纲,乃是他个人的行为,并不能代表朝廷。 不过蔡太师又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当朝的宰相,天子赵佶最信任的大臣,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而且蔡太师此人,熟谙为官之道,不仅哄得天子的欢心,对于朝廷亦能一手掌控。 当今天子喜欢躲在延福宫里头嬉戏,和后宫佳丽玩耍,可以说正是对于蔡太师的绝对信任,才会如此轻易的放权于他。 他的权势之大,简直不做第二人之想。 如果蔡太师得知,女婿梁中书奉献给自己的生辰纲,在半路上被歹徒劫持的话,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波折。 这可是活生生地打他蔡京的脸呀! 宋清想到这里,目露不安,同时对于刘唐胆大妄为的心态,亦生出几分恼怒。 如此大事,刘唐怎么会如此不知好歹,偏偏要跑到自己庄上来,蛊惑兄长?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吴用听了刘唐说出“富贵”的真相之后,也不禁微微一愣,双眸露出了错愕的目光。 好家伙! 刘唐真是好家伙! 如果宋江真地答应了刘唐的请求,和他一同去劫掠,梁中书送往东京汴梁城的生辰纲。 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开玩笑。 吴用眼中掠过一道精光,转头向宋江望去,想要从宋江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找出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心中的真实想法。 可惜,也不知道是吴用的目力不够,还是宋江的遮掩功夫了得,他并没有看出任何多余的东西。 殊不知宋江此刻却异常恼怒,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院子中,他早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正如吴用猜测的那样,宋江同样认为,如果答应刘唐的这个要求,去夺取生辰纲。 那不仅仅只是拿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开玩笑,亦是拿着宋家庄上所有老老少少的性命开玩笑。 并非是宋江舍不得县衙押司一职。 而是一旦和刘唐,还有其他人,做下劫持生辰纲的大事,葬送的不止是他自己的前程。 同样还有一家人的性命。 宋江可不是晁盖。 他和晁盖固然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说仗义疏财,舞刀弄枪,喜欢结交各方好汉…… 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都有一个十分好的名声,是别人口中的“天王哥哥”“公明哥哥”…… 但两人却有一个最大的不同点。 那就是晁盖孑然一身,不娶妻室,同时亦没有任何亲人在世,可谓是毫无牵挂。 正是因为如此,晁盖才会在刘唐,吴用,公孙胜三人的劝说下,设计劫取了生辰纲。 正是因为无亲无故的原因,所以当生辰纲的事发后,晁盖才会带着众人上梁山,落草为寇。 可宋江却和晁盖的情况大大的不同。 他虽然也和晁盖一样,并未娶妻生子,但其老父宋太公,还有弟弟宋清依然在世。 而宋江除了“及时雨”的名号外,还有一个“孝义黑三郎”的名称同样十分的响亮。 这是众人对宋江“孝行为先”的称赞。 在《水浒传》原著里,宋江怒杀阎婆惜后,逃亡江湖时,因接到石勇转交的家中信件,听说宋太公殇了,便顾不得继续逃命,而是立即转身返回宋家庄。 结果却是宋太公怕自己的儿子投靠草寇,故意骗宋江回家,才会出此下策。 就是这个阴差阳错的剧情,被骗回家的宋江遭到了郓城县新来都头赵能,赵得的逮捕,然后刺配江州牢城。 这才有浔阳楼上宋江题反诗,被黄文炳告状,一步步走向落草为寇的结局。 不过此刻的宋江,连阎婆惜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自身亦刚刚进入县衙为吏不久。 虽然只是一个管理文书的押司,但对于官场上的进步,难免还有许多的幻想。 赤发鬼刘唐想要图谋生辰纲的事情,对于宋江来说,不仅不是什么泼天的富贵。 反而是一桩天大的祸事。 一旦答应刘唐去劫持生辰纲的话,就算是成功,最后也不得不带着全家浪迹天涯,落草为寇。 宋江明知道会有那样不堪结果,又如何会答应和刘唐一起行动,劫持什么生辰纲呢? 他脸上神色一肃,对刘唐正色道,“宋某老父在堂,兄弟在侧,家中数十口人。” “身为县衙的押司,虽不能算富贵中人,但能够常常陪伴在父亲的左右,已是件生平最为欣慰的事情。” 刘唐神色一黯。 宋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表示,他不是自己这样,亡命江湖的浪荡人物。 而是有一家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牵挂在身,并不愿冒险的正经人家。 如何会和自己一切,不顾生命的危险,却劫持什么梁中书送给老丈人蔡太师的生辰纲呢? 在刘唐沮丧的眼神中,宋江伸手轻拍刘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虽不是大富大贵。” “但亦可送你二十两银子,以资盘缠。” 公孙胜看到宋江勃然变色时,便察觉到了宋江的顾虑。 他心头感应天幕上星光幻影中,那颗天魁星暴动不安的状态,忍不住幽幽一叹。 从宋江的身上,公孙胜隐隐能够感觉到,对方和天魁星之间的隐秘关系。 事实上当他见到宋江的第一眼时,便已经可以判断出来,宋江必定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一员。 但更多的相互关系,却是在和宋江不断的交谈中,才陆陆续续变得清晰起来。 “魁”者,首也! 天魁星便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第一位,他的立场,在一定的程度上,会决定所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最终结局。 公孙胜冷眼旁观,想要从宋江对于刘唐的反应中,窥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最终结果。 这本是和公孙胜有莫大关系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如果宋江的选择出现错误的话,会把所有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带向万劫不复的结果。 然而公孙胜在罗真人的身旁,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如果真的想要脱离劫难,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有时候一味的逃避,并不一定就能够成功逃脱。 反而主动的踏足其中,一方面和其他的星宿保持若有若无的联络,一方面施展秘法,斩断根缘。 说不定可以取得意外的奇效。 这也是罗真人会放任公孙胜下山,行走江湖,暗中查询,同当年魔君走脱事件,相关消息的主要原因。 可惜哪怕公孙胜在江湖中行走多年,也只有一些零星的消息,并没有最关键的线索。 直到访问晁盖的时候,才机缘巧合的获得,星宿荟聚最为关键的一点线索。 群星欲荟萃,天王为源头。 公孙胜暗自思索,自从遇到晁盖以后,短短数天的时间里,先后就遇到了吴用,宋江,宋清,还有刘唐等四人,都是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相关的人物。 如此高的效率,让这些年来一无所获的公孙胜,都差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公孙胜突然想起,师尊罗真人说过,天罡地煞的事情,本来就是注定风流吹散的一个剧本。 心头蓦然涌现出惆怅的情绪。 他并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剧本里头,扮演怎么样的角色,演绎什么样的剧情。 只是出于对师尊罗真人的信任,暗想不管如何,自己最后的结局,怎么都不会比眼前的四人差? 思绪既定,公孙胜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就那么看着宋江吩咐其弟宋清,取来二十两银子,然后一直保持着和蔼可亲的表情,亲自送刘唐出宋家庄。 刘唐手捂胸口前,宋江赠送给自己的二十两银子,呆立在宋家庄的门前。 乘兴而来,败兴而走。 大门后,宋江脸色阴沉,望着刘唐远去的背影,心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路旁酒摊遇朱仝 公孙胜饶有兴趣地观察宋江的状态。 宋江神色阴晴不定,目光一直盯视刘唐的背影,双眸精光闪烁,踌躇不决。 刘唐的来意十分明显。 这是一位仰慕宋江“及时雨”名号的江湖人,听说了梁中书送给蔡太师的生辰纲之事后,遂起了贪心。 不过他也知道,想要劫持生辰纲,乃是极其重大的事件,并非他独自一人就可以成功做到。 是以才会想着要寻找帮手,集合人多力量大的原理,同心协力一起谋取富贵。 只可惜宋江心有顾忌,才会断然否决刘唐的请求,并且奉上银两送刘唐出庄离开。 宋江沉思良久,才醒悟到公孙胜和吴用两人,依然还在一旁,并未离去。 他脸上突然露出疲倦神色,对公孙胜吴用两人歉声道,“还请公孙道长和吴教授能够见谅。” “宋某有事在身,无法亲自招待两位……” 响鼓不用重锤。 公孙胜和吴用何等人物,自然清楚,宋江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等宋江说完,便不约而同地摇头答道,“是我等两人唠叨押司,累地押司没有休息时间。” “既是如此,我们自当动身离开。” 宋江殷切期望,公孙胜和吴用两人,能够像刘唐那样,收下二十两的盘缠再走。 然而公孙胜和吴用却相视一笑,不等宋家庄的庄客取来银子,就联袂出了宋家庄。 宋清见到两人的做派,只觉怪事年年有,今天却特别多,这样不贪图财货的江湖好汉,实在是并不多见。 宋江站在大门口,等待公孙胜和吴用两人的背影都看不见,才带着宋清返回庄中。 吴用的武功比较稀疏,内气也不怎么深厚,依然能够觉察到,投射在自己背后的逼视目光。 他跟随着公孙胜的脚步,眼见对方的步伐越来越快,每一步的距离亦越来越远。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拉下了好大一截距离,不得不加快速度才能够跟上对方。 然而还没有走出两里的路程,就只能够看到公孙胜的背影,不得不气喘吁吁地提气高声喊道,“公孙道长……” “公孙道长稍等片刻……” 可惜公孙胜却完全不理睬吴用的呼喊,身躯轻轻一晃,在吴用的眼中化作一缕轻烟,瞬间消失不见。 吴用气得直跺脚,又不甘心自己就此离去,只得暗自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行去。 他在公孙胜动身前,就已经看的很清楚,这一条路,正是赤发鬼刘唐所走的方向。 显而易见,公孙胜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方向离开,必定和刘唐有很大的关系。 吴用觉得自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或许公孙胜真的十分在意,所谓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 他武功虽然不行,远不如刘唐,但是却机敏万分,觉察到了刘唐身上若隐若现,暗藏的亲和感。 如果在没有听过公孙胜所叙,天罡地煞相关消息之前,吴用或许会并不怎么在意,这种极其细微的感觉。 不过既然知道了天罡地煞的故事后,再加上公孙胜的表现,吴用便发现了对方的用意。 显然,赤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鬼刘唐,亦是和他,还有公孙胜,宋江兄弟一样,同样都是属于天罡地煞的一员。 只是不知道为何,方才在宋家庄上的时候,公孙胜却没有当着宋江的面,道破真相? 吴用一边暗自猜测,一边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刘唐那厮怎么会跑的那么快,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的背影?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才在一处路边的酒摊边上,看见公孙胜和刘唐两人的身影。 这两人在一张桌子对面而坐,桌上摆着一坛酒,外加两斤牛肉,正在大块朵颐。 酒摊里的另外两张桌子,则坐着几名公差打扮的酒客,为首的却是一名都头。 这都头身材高大,面如重枣,目若朗星,颌下一把长须,垂挂在胸前腹处,有一尺五寸多长。 如此一副傲然顾盼的容貌,简直就像是三国时期,那位美髯公关羽再世,差点看呆吴用。 只是吴用另有心事,也不愿意和公差打交道,是以才按下心思直奔公孙胜和刘唐。 他看到公孙胜和刘唐惬意的模样,简直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拉过一条长凳,坐在了两人的身旁。 扔开了秀才的架子,伸手就去抓了一块牛肉,塞的满满一嘴,嚼地嘎吱嘎吱的响。 似是要把嘴巴里头的大块牛肉,当成了公孙胜和刘唐两人,狠狠地发泄了一番。 公孙胜眼睛都不抬一下,就连刘唐都只是眼角轻扬,稍稍瞥了一眼随即就不再关注。 吴用讨了个没趣,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次却没有学着刘唐的豪爽模样,直接一口就喝干,而是小口小口的慢慢品尝。 他一边尝酒,一边仔细观察公孙胜和刘唐两人的举止,思索这两人的目的。 由于分心思考的缘故,手上和嘴里吃牛肉的动作就慢了一些,等第一块牛肉全部下肚后,想要伸手再去桌子上拿第二块的时候,竟发现牛肉已经被一扫而空。 吴用望着桌上的空盘一声冷笑,暗想这些牛肉和酒水的花费,该不会是刘唐所出吧? 否则为何公孙胜神色平淡,手上的动作也是优哉游哉,从容不迫的模样? 桌上的牛肉都被刘唐一个人吃光了,公孙胜还是和自己一样,刚好吃完一块牛肉? 反观刘唐却十分着紧自己进食的速度,嘴巴里的牛肉还没下咽,手上又捉起了另外一块往嘴里塞。 刘唐咕噜咕噜喝下最后一口酒后,不满地怒视了公孙胜,还有吴用一眼,涩声道,“你们两人为何要追我?” 事实上刘唐对公孙胜和吴用的到来亦颇觉好奇。 在宋家庄上的时候,刘唐听地十分清楚,宋江对公孙胜和吴用两人身份的介绍。 不去理睬公孙胜,而是对吴用疑惑不解询问道,“刘某先前去了天王哥哥的家中。” “发现天王哥哥已失踪数日,教授乃是天王哥哥的发小,可知道哥哥的下落?” 吴用摇了摇头。 刘唐见问不出个所以然,脸上亦是现出苦涩之意。 以刘唐本来的意思,托塔天王晁盖,才是他最想要合作的对象,而不是宋江。 被宋江拒绝的事情绝非刘唐所期望的结果。 只是晁盖的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故失踪,却打乱了刘唐原先的计划,才不得不把合作对象,换成了同样“义薄云天”的宋江。 可哪曾想宋江没有合伙的意愿,听完了故事后,送了二十两盘缠就把刘唐打发走了。 但如此一走了之,又不符合刘唐的意愿,是以见到吴用后,又不死心的询问起晁盖的下落。 可惜吴用也只是听公孙胜提过一嘴,说晁盖现正在东京汴梁城中,连真假都无法验证。 公孙胜暗自轻笑一声,他早就已经发现,隔壁的桌子上,那名长着虎须髯的酒客,听到“天王哥哥”四个字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聆听刘唐和吴用的讲话。 实际上,在刚刚追着刘唐进入酒摊后,公孙胜和刘唐并没有设么太多的交谈。 刘唐对于公孙胜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 不过后来等到那名长髯的都头带着公差进入酒摊,反而让刘唐楞了一下,变得有些紧张。 被公孙胜以精神力暗中引导,才渐渐地消去紧张感,并没有露出更多破绽。 公孙胜精神力感应全场,悠然一笑,轻声道,“晁庄主现正在东京汴梁城……” 那长髯都头听地仔细,眉心微微一簇,倏然长身而起,来到三人的桌前。 对公孙胜行了一礼,焦声询问道,“道长怎么知道,晁保正去了东京汴梁城?” 他见公孙胜等三人的目光射来,猛然醒悟还未自报家门,当下向三人道歉道,“在下乃是郓城县马兵都头,姓朱名仝,往日多得保正哥哥的照顾。” “是以一听有他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听清楚。” 晁盖的无故失踪,在有心人的眼中,实乃是有关整个郓城县的一件大事情。 不过却因为并没有什么苦主,为晁盖的失踪出头,向郓城县县衙报官的原因,所以这个消息才会传递的比较慢。 不仅仅是朱仝,连宋江那等小心谨慎的人物,都要等公孙胜和吴用两人通报,才知晓这件事情。 朱仝本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得到郓城县知县差遣,半途在这处酒摊上歇脚片刻。 哪里想得到竟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他也顾不得并不认识,酒桌上三人的情况,忙不迭询问道,“保正离乡去了东京汴梁城,却也不和我们这些兄弟们说一声,真真的是轻看了我等。” 吴用听的一愣,暗想你和晁盖的交情,难道比起自己和晁盖的发小总角之情,还要更加深厚不成? 再说了,晁盖是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被人掠走的,又不是主动去了什么东京汴梁城? 连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一个外人,也配在我吴加亮的跟前,炫耀和晁盖的情意? 吴用想到这里,记起晁盖是被一个道人所掠,忍不住又转头瞪了公孙胜一眼。 公孙胜被他这一眼瞪地莫名其妙,心头却在暗自惊叹不已。 不知道是不是否极泰来的缘故,明明自己不管怎么仔细查探,都无法寻找到踪迹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 怎么就像是熟透了的豆子似,一下子就自动崩了出来? 谁能够想到,随随便便在小路边上的一个酒摊子里,都能够遇到新的天罡地煞呢? (本章完) 第五十章:灾祸临刘唐逃跑 公孙胜突然间就觉得,自己以前的努力,在江湖中吃的苦头,都是白费劲了。 如果早知道会像现在这样,哪里需要早早的出师下山,风里来雨里去的浪迹天涯? 难怪自己要求出师之时,师尊罗真人的神色会那么古怪,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出言阻拦? 他望着朱仝一脸紧张的模样,收拾好心头的惆怅,轻笑道,“晁庄主去了东京汴梁,实在是事出突然,谁也无法预料。” “我等也是事后才知晓这件事情,想要赶来东溪村为其送别,哪知还是迟了一步。” 吴用闻言一呆,看着公孙胜满口胡柴,不禁撇了撇嘴角,并没有揭破公孙胜的谎话连篇。 对吴用来说,不管是眼前朱仝,刘唐,还有宋江宋清等人,都只是初次见面。 既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彼此间自然没有什么了解,意味着双方都不怎么熟悉对方。 “交浅言深,君子所戒。” 吴用并不是从小修道的公孙胜,精神力远远超出常人,对于天罡地煞间的感应,亦比其他人更加的敏锐。 而且吴用对朱仝带着一大班士兵公差,在路边酒摊吃酒的事情,也另有猜测。 是以便端坐不动,默默观察,看公孙胜和朱仝两人的互动,说着“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的鬼话。 朱仝并没有从公孙胜,还有吴用,刘唐两人的口中,打听到更多的消息,暗自一叹。 转头看见麾下的士卒公差们也喝得差不多了,招呼一声,就准备带着众人离去。 吴用看朱仝离去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去往宋家庄,蓦然间眼神一动。 刘唐等朱仝带人失去了踪影,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公孙胜,吴用两人笑道,“两位先生,为何而来?” 吴用手指公孙胜,示意自己只是跟随公孙胜而来,一切都要看公孙胜的意见。 谁知公孙胜却有些踌躇不决,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刘唐开口,讲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 从宋江宋清兄弟两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其实对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并不怎么感兴趣。 就连身旁的吴用,听了这件事情后,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并没有心动。 不管怎么说,公孙胜出言试探的结果,根本既没有达到,他原先预想中的答案。 吴用看到公孙胜抉择不下的模样,顿时呵呵一笑。 他的心思灵泛,自然能够猜测得到,公孙胜的心态,为何会出现了变化? 在宋家庄上的遭遇,宋江宋清的反应,明显不符合公孙胜的期望,所以才让公孙胜感到苦恼。 对吴用而言,公孙胜所说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之事,固然有很明显的证据,依然并不够充分。 孤证不立,仅仅凭借肉眼能够看到,天幕上垂挂的星光幻影,并不足以让吴用,宋江等人相信公孙胜讲述的故事。 想到这里时,吴用不自觉抬头看了一下天幕。 本应该无影无踪的星光,在艳阳高照,横扫一切的情况下,依然发出虚弱的光芒。 这绝对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却完全违背了常理,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就算吴用再怎么愿意相信,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忍不住怀疑,公孙胜所说的那些,确实有几分的可能…… 刘唐眼看吴用连手中碗里的酒水,沿着倾泻的碗口,全部流到了桌子上也没有在意,只是一个劲的抬头望天。 暗忖吴用莫非无意中发现,天上有什么古怪的神兽掠过不成? 他想了想,慢慢的抬高视线,一眼就看到了刺目的太阳,还有那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若隐若现的星光幻影。 “啪”的一声脆响。 酒摊的酒保听到酒碗破碎的声音,匆匆赶来,眼见酒桌上摔成碎片的酒碗,刚想要发作,看到刘唐,吴用两人望天的呆傻模样,忍不住哧的笑出声来。 公孙胜伸指轻敲桌面,摇头道,“一个破碗值多少钱?记在账上便是了。” 吴用听到刘唐手中酒碗落在桌上的声音时,已渐渐回过神来,哂笑一声道,“也不知道,最后是谁人付账哩?” 公孙胜面皮微微抽搐。 吴用看他模样,情知肯定是刘唐要当这个冤大头,哪里还按捺得住心头的情绪,拍桌哈哈大笑不已。 刘唐缓缓低头望向吴用,神色复杂,不明觉厉般询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吴用嘿的一声,转头看向公孙胜,眉毛却轻轻一扬,暗想我已经给你搭上了梯子,接下来就看牛鼻子你的表现了。 酒保见状暗觉有趣,举头看了一下天空,差点被阳光刺瞎了眼,啊的一声惨叫,嘴里嘀嘀咕咕的走开。 刘唐眼望酒保的身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等公孙胜的开口,反问道,“天上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看到的吗?” 公孙胜也不在意,刘唐想要亲自掌控,双方交谈节奏的意图,只是轻轻点头说了一个“嗯”字。 刘唐转头又看了吴用一眼,哂笑道,“这么说来的话,你们两人故意追赶刘某,肯定是事出有因啰?” “你们是不是还想要说,就是因为天上那个东西的原因,才会一路追来的吧?” 吴用哑然失笑。 刘唐一口气之中,把原本属于公孙胜想要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抢先一步说出。 这可真有趣! 公孙胜也被刘唐的这番举动,弄地满脸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刘唐提起,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 刘唐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脸上还浮现若有若无的嘲笑,如果他这时候提起,那才叫完美地解释了什么叫做尬聊。 公孙胜突然觉得,吴用先前搭梯子,制造话题的行为,竟是如此的膈应。 早知道如此,自己就应该主动地向刘唐讲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 哪怕刘唐听完后的反应,也像宋江宋清兄弟两个人一样,半信半疑没有完全相信。 也好过现在这样,不知道如何开口。 吴用眼角含笑,他看着公孙胜有些恼羞成怒的脸庞,突然间觉得心头的烦恼,一下子就减弱了许多。 自从晁盖被人无故掠走后,他对于晁盖多日的担忧心理,也渐渐变得放松。 无论如何,从公孙胜的口中,他至少知道了,晁盖现正在东京汴梁城的消息。 不管那个掠走晁盖的道人,是否是公孙胜的同伙,显然并没有杀害晁盖的意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否则晁盖的踪迹,断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被别人在山东境内泄露出来。 要知道,晁盖虽然是孤身一人,并没有什么同族亲人,但吴用身为他的友人,是能够向郓城县县衙报官。 并且吴用还是名秀才,可以自称读书人,就算没有真正的官身,但还是可以要求官府,尽快的处理晁盖的失踪案件。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谁知是否会对那名掠走晁盖的幕后道人,造成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吴用心思电转间,掠过了无数念头,终只化作一声轻叹,同刘唐缓缓开口道,“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 他记忆力过人,把自己在宋家庄上的时候,和宋江宋清兄弟两人一起听过,公孙胜讲所讲述的,有关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始末,娓娓道出。 公孙胜听着自己讲过的内容,被身为外人的吴用,重新叙述一遍,目露精光。 刘唐一边听着吴用的讲述,一边不住抬头观望,连烈日的光芒,都无法遮掩的星光幻影。 如坠梦中。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一趟,辛辛苦苦多方打听,想要招人搭伙的大买卖,大概是做不成了? 赶来山东之前,刘唐怎么也想不到,赫赫威名的托塔天王晁盖,竟然会有被人掠走的时候? 同样也想不到是,为何和托塔天王齐名,及时雨宋江,会对自己送上门的泼天富贵,没有丝毫的心动? 现在又听到了,一个书生,一个道人,眼巴巴的给自己讲述,简直滑稽无理的奇谈…… 真是晦气! 出门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要找一个算卦的先生,卜算一下,自己的前程呢? 刘唐收起了心头,连自己都觉得荒唐不经的感悟,正想要好好嘲笑吴用,公孙胜一番。 蓦然看见远处宋家庄方向烟尘蔽天,人影绰绰,一队人马争先恐后的向酒摊赶来。 骑着马赶在最前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宋江和朱仝两人。 朱仝遥遥望见酒摊上三人的身影,提气高声喊道,“公孙道长,吴教授……” 刘唐神色大变,倏然起身踢倒长凳,身躯晃动,施展身法,窜入路边的田中。 他一边飞速逃窜,一边却暗自后悔不已。 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停下来,和公孙胜,吴用两人纠缠不休,白白浪费了时间。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宋江的叫声最为清晰,似是在向公孙胜提出求助道,“公孙道长请拦下刘唐兄弟。” 刘唐心中冰冷一片。 他恨恨的回头望了宋江一眼,突然觉得无限悲哀。 自己怎么就轻信了江湖中的虚假传言,还以为及时雨宋江,真的是什么好男儿。 才会眼巴巴的把经过辛苦打听到,生辰纲的消息送到宋家庄,想要和他共享富贵,谁知宋江转身就把自己卖给了官府。 一看到郓城县马兵都头朱仝赶到了庄上,便立即和朱仝一起率领着人马,前来抓捕自己。 刘唐脚步不停,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声叹息,以及公孙胜的劝告声音道,“刘兄弟稍等片刻。” 回过神来时,公孙胜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前方路上,正好挡住了自己逃入山林的方向。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逃避无门万念消 刘唐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 见到远处人马奔腾,烟尘蔽天的时候,便立刻展开身法,跑出了路边的酒摊。 当公孙胜听到朱仝的喊叫声,要求他和吴用两人,出手阻拦刘唐一下时,刘唐的身躯已经如同一只利箭般飞射而出,向山林的方向急速冲了过去。 公孙胜也就罢了,他 久经江湖,遇到过无数突发事件,碰到许多反应惊人的高手。 不过就算如此,刘唐的反应之快,依然还是让公孙胜对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从刘唐的动作来看,果然不愧是江湖中的老手,最起码是逃跑方面的高手。 吴用却怔怔地看着仿佛一溜烟似的,急速向山林方向冲刺的刘唐,根本没有想到,刘唐竟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他自是不知道,作为一名在江湖混迹的好汉,如果不是有远超常人的警惕心,早就已经被各方的官府,给捉到牢狱当中,去和老鼠与蚂蚁们作伴。 刘唐能够活到今天,肯定对于任何不利的情况,都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心。 更何况他此次前来山东,本来就是想要劝说,晁盖或者宋江,和自己展开合作,去夺取梁中书的“生辰纲”。 这原本就是一个火中取栗,虎口夺食的危险行动,更是让刘唐变得小心翼翼,稍稍有点风吹草动的响动,便会让刘唐怀疑,自己已经处于万分危险的处境。 而朱仝和宋江两人联袂而来,还是带着大队人马,刘唐哪里还敢有半分的迟疑? 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他差点都吓破了胆,虽然怀疑是宋江出卖了自己,但是连句一狠话都不敢扔出。 生怕自己迟上半步,就会被公孙胜和吴用两人拦下,然后被堵在酒摊之中,插翅难飞。 望着公孙胜堵住逃跑的路线,刘唐满脸苦涩,不解道,“我也素闻一清道长的名声。” “为何却要助纣为虐,帮助官府,出手阻拦刘某的去路?” 公孙胜的出手,并没有出乎刘唐的预料,只不过依然还是让刘唐觉得有些难受。 刘唐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物,如何没有听说过,二仙山紫虚观的名头? 特别是这些年间,公孙胜作为二仙山紫虚观的下山弟子,行走江湖的时候,着实闯出了好大的名声。 据说他有一手精湛的道法,代表着紫虚观行走江湖,降妖除魔,斩杀*精怪,人人传颂。 甚至还被某些无知的普通百姓,视为在人间行走,道德高深,法力强大的活神仙。 如果江湖传言非虚的话,那么就代表着,公孙胜乃是位实力强盛,手段惊人的修道者。 习武者和修道者之间,究竟是哪一方的实力更加的强大,历来就是一个有很大争议的话题。 对习武者而言,自觉身躯强壮,功夫过人,一旦能够近身,便会逼得修道者们手忙脚乱,无法有效的施展出任何法术,不得不束手就擒低头认输。 不过修道者们对于这种说法,自然嗤之以鼻,认为这只不过是习武者们的痴心妄想。 他们认为,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愚笨的修道者呢? 一个修道有成的修炼者,肯定对于自身的优劣十分清楚,真的会笨到呆在原地不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等待习武者欺身到自己的身前,然后展开拳脚方面的较量? 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开始就不要成为一个修道者,而是专心一志的去习武,岂不是更加的妥当? 这个说法,不过是某些习武者们,还没有冲到修道者的身前时,就已经被修道者们玄妙绝伦的法术,打了个满脸开花,只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咽下失败的苦果。 然后自欺欺人的话题罢了。 刘唐虽然没有听说过,习武者和修道者孰强孰弱的争辩,但眼见在自己起身冲刺时,还是悠然坐在酒桌旁的长凳上,举着酒碗小口喝酒的公孙胜。 正好整以暇的背负双手,站在自己身前一丈的位置,恰好堵住了入山的去路。 刘唐眼见公孙胜的这副姿态,就知道今日已经无法善了,倏然拔刀在手,遥指对方。 公孙胜并没有抢先出手的意图。 刘唐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是因为公孙胜有必胜自己的把握,才会根本就不在意,究竟是谁抢先展开攻击。 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冲到了酒摊前的朱仝和宋江。 刘唐和公孙胜两人对峙的地方,离酒摊不过二十多丈的距离,对于功力深厚的高手而言,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朱仝和宋江虽是骑马而来,但难保两人不会下马,然后联手而来,和公孙胜一起围攻自己。 刘唐心思电转,如此短的时间里,自己需要击退公孙胜,成功夺路而走,确实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不过他可不是束手待毙的弱者。 深深的凝望了神态悠然的公孙胜一眼,刘唐强摄心神,运起全部的功力,高举手中长刀,一刀劈向公孙胜的头顶。 惊人的刀光,犹如闪电般掠过虚空,就像是斩开了虚空般,一下子就来到了公孙胜的头顶。 公孙胜双眼微眯,抬头望向身在半空,手举锋锐的长刀,直劈而下的刘唐双眸。 在刘唐的目光之中,根本就没有对于失败的恐惧,只有前所未有的强大战意。 唯有击退公孙胜,才能够在朱仝和宋江赶来前,成功的从被包围的困境中逃脱。 身处逆境,刘唐反而被激起了心头的那一股狠劲,不再一味的想着逃脱。 公孙胜的姿态,让刘唐莫名的忌惮。 对一名修道者而言,本来应该最忌讳,和习武者的近身短兵交接,可公孙胜却好像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 刘唐顾不得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公孙胜如此的充满了信心,丝毫不怕和自己一个习武者,在方寸间对决。 他的所有心神,全部融入了攻向公孙胜的一刀当中。 长刀破空,并没有半点声音,直到临近公孙胜的头顶时,刀刃处才发出一道恐怖的可怕刀气。 凝聚刘唐全身功力的刀气,带着他果决的信念,狠狠地劈中了公孙胜的天灵。 刘唐眼中露出喜色。 他看到公孙胜的身躯,就像是势如破竹般被自己手中的长刀,一下子就斩成了异常匀称的左右两片,然后被一阵微风吹动,哗啦一声向两侧倒下。 这时刘唐才发现了诡异的地方。 公孙胜身躯高大,哪怕是被劈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左右两半,也绝无可能,会被一阵轻风吹倒在地。 暗觉不妙的刘唐收刀回防,横在自己的胸膛前方,一边凝神细看,一边防备暗中的突然袭击。 公孙胜倒在地上的两片尸体无风自燃,烟火升腾而起的一刻,虚空中突然传出惊人的啸声。 哪怕刘唐已经极度的小心翼翼,防止被袭,当犹如魔音般的啸声传入双耳时,依然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魔音灌耳,刘唐蓦然只觉头痛欲裂,浑身上下一片酸麻,差点无法捏住手中的长刀。 他暗自一咬舌尖,借助瞬间的刺痛感,强摄心神,突然心中生出了阵阵惊悸。 一把古色古香,充满了某种难言韵味的松纹古定剑,已经离他的身躯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 松纹古定剑的剑尖寒光闪烁,似乎在下一个瞬间,就能够刺入到刘唐的腰间,夺取他的性命。 刘唐浑身冷汗直冒,暗叫一声侥幸,同时对于公孙胜的阴险,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他终究是功力高深的习武者,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双脚如松纹丝不动,身躯轻轻一扭,腰身凭空右移了半尺,仿佛如同一张长弓的弯曲弓身。 松纹古定剑擦身而过,刺破虚空,发出嗡嗡的声响,却再也无法刺中刘唐的身躯。 饶是刘唐反应迅速,终于躲过了最危险的时刻,这一下仍旧吓得他差点就要魂飞魄散。 突如其来的遇险,几乎被公孙胜的松纹古定剑刺中,就此一命呜呼的强烈刺激,还有口腔中舌尖上的痛楚,让刘唐变得双眸赤红,难以遏制心头的暴虐。 他不假思索的一头槌撞向公孙胜。 公孙胜松纹古定剑一击不中,蓦然轻声暗叹,身如幻影,在被刘唐撞中脑壳前,飘然后退。 公孙胜说攻就攻,说退就退,完全掌控住了场面,刘唐却偏偏对此无可奈何。 刘唐眼见公孙胜飞身后退,却依然占据着自己前进的路线,顿时暗恨不已。 身后已传来了衣物掠空的声音。 刘唐不用回头观望,就知道朱仝和宋江两人,肯定是弃马后迅速施展身法赶来。 他十分清楚,朱仝和宋江两个人,不说宋江的武艺是否高强,最起码朱仝的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先前在酒铺中饮酒的时候,刘唐就发现朱仝气势内敛,双眸中偶尔神光闪烁,修为十分惊人。 仅仅只是朱仝一人,就堪称自己的对手,再加上宋江在旁协助,便足以生擒自己。 更不要说还有个神秘莫测的公孙胜。 公孙胜明明是道人的装扮,然而手段诡秘,短短的时间里,自己不仅无法突破他的阻拦,反而差点暗中吃了个大亏。 刘唐突的想起了江湖中,和公孙胜有关的传言,心神暗自一颤,颓然叹息。 在公孙胜,朱仝还有宋江的围攻之下,自己成功逃过的可能,怕是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直到现在这个时候,刘唐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何公孙胜在和自己无冤无仇的情况下,会主动帮助官府,阻止自己的逃亡? 朱仝和宋江迅速接近刘唐和公孙胜对峙的位置,同时暴喝道,“刘唐休走!” 刹那间,刘唐只觉万念俱灰。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京师有旨传郓城 因为被公孙胜这么一阻拦,刘唐无法顺利逃入山林。 身后的宋江和朱仝两人又已经赶来,他们口中大声呼喊,看到刘唐果然被公孙胜留下,顿时喜上眉梢。 宋朱两人赶至刘唐身前,大约一丈左右的位置才站定身子,看着脸色黯然的刘唐,暗自一怔。 刘唐不等宋江朱仝两人开口说话,颓然扔掉手中长刀,双眸中露出恨意难消的目光,直愣愣的看向满脸欣喜的宋江。 他本是想要开口嘲讽宋江,讽刺他为了自身的利益,卖友求荣,难当人子。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和宋江也只是初次碰面而已,其实并没有多少深厚的交情。 如此说的话,这个卖友求荣的罪名,倒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并不适用宋江的头上。 最多也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罢了。 但是彼时刘唐收取了宋江给予的二十两银子,充当盘缠,以为宋江亦会遵守潜规则,严守秘密,不会把自己想要谋取“生辰纲”的事情,到处宣扬。 宋江确实没有卖弄口舌,泄露秘密,不过是看到朱仝上门后,就带着官兵前来追捕自己了? 刘唐心头恨意简直直冲云霄,暗想这些官府的鹰爪,果然是世上最没信誉之人。 朱仝丝毫不知刘唐的心意,脸色古怪的望了刘唐,还有一旁飘然而立的公孙胜一眼。 想起从东京汴梁城发来的文书,心头忍不住暗自嘀咕不已,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在朱仝看来简直荒谬不经,离谱到了极点。 然而他亦是百口难辩。 因为那文书上,同样点名了自己的名号,认为自己也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之一。 而且郓城县知县时文彬老爷,还以朱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色好言相劝,让朱仝亦颇觉受宠若惊。 几经劝服,朱仝才领了知县老爷的命令,带领着自己麾下的人马,以及县衙中的部分衙役官差,轰轰烈烈的前往宋家庄上,邀请及时雨宋江即刻返回县衙。 宋江原本不明就里,看到朱仝带着大群人马赶来自己庄上,简直被吓得魂飞魄散。 等朱仝和宋江说起了原由,听闻是知县老爷邀请回衙,急忙向朱仝询问究竟。 朱仝待人诚恳,再加上和县衙当中的一干人物,全都熟稔,就悄悄的和宋江讲述了其中的原因。 按照原本的道理,知县时文彬老爷,只需要坐在县衙中发号施令,朱仝就不得不领命实行。 不过鉴于他和另外一位都头雷横,皆是属于文书上点过名字,身份重要的人物,这才勉为其难的把东京汴梁城来的旨意,向朱仝和雷横透露了一二。 知县时文彬却知晓,这些人至少也算得上是,简在帝心的人物,就露出和颜悦色的神态,把其中的关键处,向朱仝和雷横两人细细的讲述一遍。 饶是以朱仝沉稳的心态,都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有些奇幻,看到知县的神色不似作伪,只得半信半疑的接下了命令。 更不要说雷横。 宋江私底下听朱仝说起原因后,也惊讶的直踮脚,口中忍不住大呼不可思议。 朱仝看他神色古怪,多问了一两句,宋江就把他来到宋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庄之前,公孙胜,吴用,还有刘唐三人的情况,向朱仝仔细叙述,不过隐去了刘唐想要谋取“生辰纲”的计划。 朱仝听宋江说起公孙胜三人的情况,莫名想起在来时路上,酒摊上遇到,神态异于常人的那三名酒客。 略作思索便向宋江询问道,“押司所说的那三人,可是一名道人一名儒生,还有一个江湖人打扮的汉子?” “其实我在半途中,曾经遇到这样的三个人物,不过心急于押司的事情,这才擦身而过。” 宋江闻言呆了片刻功夫,也吃惊于朱仝的好运道;等朱仝说看那三人的模样,并没有即刻动身离去的念头…… 于是便兴冲冲带着弟弟宋清,还有朱仝和他麾下的人马,赶来酒摊寻找公孙胜,吴用和刘唐三人。 远远看见酒摊时,才发现刘唐的警惕心过于强烈,一看到朱仝去而复返,便立刻起身逃窜。 眼见刘唐的逃窜速度十分惊人,眨眼间就跑到了山林前方,宋江不得不出声要求公孙胜出手,阻拦刘唐逃脱。 宋江见识过公孙胜的手段,能够在无声无息间,监测到刘唐的一举一动,却不被对方感觉。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公孙胜根本就没有施展,什么神奇的法术,就成功过拦下了刘唐。 宋江想起前因后果,看着满脸不忿的刘唐,无奈轻声叹息道,“刘唐兄弟……” 刘唐啐了一声,咬牙切齿反问道,“宋大官人身份尊贵,小人万万不敢高攀?” “哪敢做你宋大官人的兄弟?” 一旁朱仝见刘唐和宋江的对峙状况,顿觉莫名其妙,沉声喝道,“你就是那赤发鬼刘唐?” 刘唐举头仰天,哈哈大笑声中道,“不错,本大爷就是鼎鼎大名的赤发鬼刘唐……” 朱仝闻言眉头大皱。 郓城县知县时文彬向他,以及雷横传达命令的时候,其实有些含糊其辞。 作为一名正统的进士出身,然后出任知县的时文彬来说,从京城来的旨意,同样让他觉得异常的怪异。 而且这样一道,并不是中书舍人负责草诏,也没有录黄的旨意,怎么看都充满了“三无产品”的虚假味道。 这种旨意,一般都是没有被宰执们认同的“中旨”,大部分都不具备效果。 如同旨意上所讲述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故事,处处透露着破绽,让人难以信服。 这样的旨意,立即便让时文彬想起了徽宗皇帝身上,另外一件极为荒唐的事情。 那便是宠信道士一事。 因为天子笃信道教的原因,天下道士云集东京汴梁城中,幻想着能够有朝一日,青云直上。 如徐知常,王老志等辈,天子对于他们的待遇,几乎堪比朝中的一二品大官。 对时文彬这一种,从科举中经过多年厮杀,才获得了一个官位的文人而言,他们都是些幸进之徒。 毫无例外,像是朱仝,雷横这样,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所有人物,皆是属于“幸进之徒”。 知县时文彬肯向朱仝雷横两人,透露些许内容,已经是强忍心态,不得不为。 是以朱仝也根本就不知道,为何像“赤发鬼刘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样的人物,亦需要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 不管怎么说,像他和雷横这样的都头,还有宋江这样的押司,吴用那样的儒生,公孙胜那样的道士…… 都可以算是正经人家出身。 但“赤发鬼”刘唐,还有雷横那一路去邀请的,住在梁山泊旁边石碣村里,什么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这些听起来,就匪气肆意的人物。 怎么看都不像是做正经勾当的人物。 却不知道,他固然会暗中埋汰刘唐,阮家三兄弟,其实在知县时文彬的心里,他和雷横,宋江,宋清,公孙胜,吴用,统统也都只是些“幸进之徒”。 谁也不会比谁更高贵,大伙儿“大哥不说二哥”罢了。 不过对于县衙中的一个都头而言,知县老爷的命令,已经大过天,更不要说是来自京师的圣旨了。 时文彬并没有兴趣,和朱仝雷横解释,真正圣旨和中旨的区别,于是朱雷两人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来自东京汴梁城,天子传达的旨意自然都是圣旨。 场面陷入争执的时候,吴用双手负在背后,迈着四方步,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吴用看到脸色铁青的刘唐,忍不住便取笑道,“怎么,你莫非以为,宋押司是来抓你的?” 刘唐和宋江同时一呆,转头望向吴用。 只见这教书先生蓦然咧开大嘴,嗤声笑道,“如果宋押司,还有这位都头,真的是率人来抓你的话。” “就不会把人马扔在酒摊,只有两人自己赶来……” 刘唐听吴用这么一说,远远望了一下,按照宋江和朱仝两人吩咐,留在酒摊那边的人马。 暗忖莫非真的像吴用说的这样,宋江并没有出卖自己,然后和朱仝联手抓自己入狱,以为功劳? 吴用见刘唐局促不安的模样,手指宋江哈哈大笑道,“敢问宋押司一声,可曾对这位都头,泄露过刘唐的秘密?” 宋江眨眨眼,醒悟到吴用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急忙摇头答道,“不敢,不敢。” “刘唐兄弟如此信任我宋某人,我又怎么敢把他的秘密,随随便便就泄露出去?” 刘唐闻言脸色稍稍变得好看了一点。 朱仝见刘唐,吴用和宋江三人的做派,心头顿生狐疑。 只是对他而言,刘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他听宋江说起过,刘唐曾经跑到宋家庄上面见宋江,因此就把刘唐看做是,那些穷途潦倒,想要寻求宋江帮助的好汉。 这一类事情,在宋江成为县衙的押司以前,乃是十分司空见惯的平常事罢了。 不过等宋江摇身一变,投入县衙,成为连知县时文彬都十分欣赏的押司后。 宋江名义上和宋太公断了关系,一直都居住在县城中,很少有回到宋家庄的时候。 原本投奔宋家庄,想要寻求宋江帮助的江湖好汉,这些年才渐渐的变少,大部分人转而投奔东溪村,晁盖的晁家庄去。 朱仝环视一圈,眼见宋江,公孙胜,刘唐,吴用都在这里,假装干咳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引到自己的身上来。 “既然诸君都在这里,朱某便长话短说。”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无题 杨研垂下螓首,默然不语。 周虚辰低哼一声,踏步向前,逼近杨研。 杨研却仿佛受惊的小兔子紧紧地缩曲身子,随着周虚辰的脚步,一点点地朝后退去。 两人的步伐,就好像事先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你进我退,丝毫不差。 终于,有人开始不耐烦起来,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发出不满的询问道,“该死的,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被询问的受惊“小兔子”摇头不语。 周虚辰脸上闪过一丝戾色,蓦然一步跨出,缩地成寸,身影直接闪过虚空,出现在杨研的身旁,两手朝杨研肩膀抓去。 “不要!”杨研发出颤抖的阻止声音,内心深处的惶恐显露无疑。 周虚辰伸向玉人的双手无力地停止在半空中,怔怔地望着抬起满脸泪容的杨研,刹那间只觉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何苦呢?”前尘今事骤然像一部无声的电影,在周虚辰的脑海中缓缓淌过,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说不尽的无可奈何。 “该死的命运吗?所谓六世情侣……” 周虚辰双眸中掠过一丝精光,停顿在半空中的双手重新缓缓向前,渐渐地抓向杨研香肩。就在即将接触之时,骤然停住,转头望向右侧空地,低声喝道,“谁?” “阿虚!可以收手了嘛?”杨云轩从阴影后现出身来,走到杨研身旁,伸手轻拍杨研肩膀,安慰不安的女儿,“你又何必如此步步逼人呢?” 周虚辰发出一声悲鸣。 杨云轩却熟视无睹般继续道,“所以说,你们为什么需要完成什么六世情侣的美好结局,才能够解开一切的困局呢?倒不如,一开始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的话,那么……这所谓的六世情侣命格,还能够影响到你们吗?” 周虚辰茫然转头望向侃侃而谈的上清派当代掌门。 杨云轩见周虚辰神态异常,不似平时,不由地眉头一皱道,“你有在听吗?” “哦?”周虚辰机械般点头,旋即反问道,“当初,不是你向我父母提议,只要我和杨研长大以后,就会让我们两人结婚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要开始反悔呢?” “哈哈哈……是嘛?” “是嘛?……” “这就是所谓的大义凛然,这就是所谓的天下为公,这就是所谓的舍己为人吗?” “你可真是有够伟大呢?就这样擅自拿着别人的未来,拿着别人的幸福,拿着别人的命运充当好人的存在,真是差劲到了极点呀……” “就这样,够了嘛?” “是不是还需要我全心全意地奉献自己的生命,好为你们降妖伏魔,拯救天下苍生呢?” “我愿成魔……” “喂!喂!这可真是已经糟糕到无药可救了……”陈子良眼望天空中紫色劫云突现,风云变色,叹息道,“都是何苦呢?师兄呀,这次又好心干坏事了……太心急了!” 唐小宝站在他身旁,娇如小鸟依人,一脸羡慕地对着周虚辰等人所在的位置,双眼中星光不停闪烁,完全陷入虚幻的痴迷状态,“要是有人为了小宝我而入魔的话,真是感动死了……” 陈子良轻轻撇嘴,打击道,“别想了,像我这样聪明绝顶的人物,绝对不会傻到那种地步的!” “切!真没劲!”唐小宝的虚荣心一下就如被戳漏的气球,瞬间化为虚无,“啊……啊……老娘小宝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冷酷无情的臭男人的了呢,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运了。真是得,你就不能够顺着小宝我的话,稍稍哄小宝我开心一下嘛?要知道所谓女人只不过都是喜欢听人恭维的存在!” 陈子良好整以暇地双手抱在胸前,不以为然反击道,“先别说你到底有没有八辈子的前世还是个问题,但如果你真是那样肤浅女人的话,我时时刻刻说肉麻话给你听又有何妨呢?” 唐小宝秋波一转,掩嘴笑道,“讨厌哪!看你把小宝我说的这么难堪,赶快跟小宝我说声对不起的话,看在今天小宝我心情还不错的份上,就那样原谅你算了……” 陈子良不由地白眼一翻,彻底哑口无言。 就算要卖萌,但是你转换属性也快到让人目不暇接了吧! 从小花痴瞬间变为不良妹,又从不良妹瞬间变化为了傲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女,你的心理,究竟有没有感觉到些许不适应感呢? “小宝我呀……” 还有,每次自称的时候,不要在前边加上名字行不行,求求你啦! 猴子一声怪笑,目光巡视了四周一圈后,最终落定在半山崖的一处山洞上。 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了片刻后,猴子抬脚一步跨过虚空,直接落在山洞口。 一道金色屏障, “哦,佛门封印吗?”猴子轻身一笑,右手握拳,一拳轰出。 山洞内金光弥漫,紫色光圈中静坐的男子蓦然扬眉轻笑,“终于,来了嘛?” 这一击造成的声势直若天崩地裂,九百年前佛门之主释迦亲自设置加持的佛门禁制,在猴子的奋力一拳之下,完全瓦解。 西方大雷音寺,闭目跌坐莲台的佛主释迦,睁开慧眼,瞬间照遍三界。 “敢问佛祖,可是下界有异?”佛祖座前一尊菩萨,青丝素衣,手持杨柳玉净瓶,轻声询问道。 释迦点头含笑道,“九百年前吾亲手设下的禁制,已被那花果山的猴子打破……” 菩萨恬静的脸色稍变,垂首望向人间界。 “大士勿忧。”释迦 “此次天地大劫,不同寻常,还望各位返回山门后,勤加修炼,以备不测。” “谨遵佛祖旨意!” “外面的那位,究竟是谁?”猴子手中金色长棍狠狠一顿,毫不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地洞穿了由层层金色佛光加持的山洞岩石,口气有点小郁闷,“依照目前的推测,此事和你大有关联” 紫色光圈中传出淡淡的回答,“如果我说那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呢?” 猴子收回长棍,扛在肩上,摇头肯定道,“虽不中亦不远。” 万字佛印轮转发出逼人的威压,狠狠地镇压向下方盘膝而坐的男子。 以猴子的实力和目光,自然轻而易举地能够透过金色佛印的光芒和被封印者身体周围的层层紫色劲气,准确无误地把握到被封印者的所有表情和动作。 男子此刻却轻轻扬起浓密双眉,懒洋洋地不答反问道,“证据呢?请不要用空口瞎说的白话来替代一切真实所需要的必要证据。如果你们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请允许我在此表示反对,可以不?” “如果你非要找个词形容外边那自称‘君莫悲’的家伙,那么,也许所谓‘异位面超强者’这样庸俗的词语,倒似乎可以十分贴切地表达那人的来历。” 异位面强者吗? 猴子将这个词语连念了数次后,悚然道,“你是说,他其实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从另外世界穿梭而来的吗?” “大概哪?”男子呵呵笑道。 猴子双眸倏然掠过异彩,踏前一步,继续问道,“那么,你也是所谓的异位面超强者,同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算你猜对了!”紫色封印佛光如流云般退散,露出白发男子的真实模样,拍掌叹息道。 如果周虚辰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猴子口中所说的已经被佛门封印长达八百年之久的白发少年,赫然就是君莫悲。 猴子手中长棍探前,试探性地接触着封印的壁障,边敲边问道,“你和外面的那人,也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吗?” “你的直觉嘛?” “空有剑身,而无剑灵,即使是号称神器的轩辕剑,也不外如此。” “剑灵呢?” “谁知道呢?也许已经转世为人了也说不定呢?” 当年我和大雷音寺争斗,释迦想要夺取我的盘古神斧,手段用尽,奈何最后还是两手空空,反而却损失了近半落,无数罗汉纷纷陨落,就连数尊菩萨都被迫转世重修。 “如果哪天能够安全归来,就给你们写一本《哪吒大闹异界记》哦……” 哪吒潇洒地转过身,朝众人挥手告别, “简直弱暴了……”刘欣月对着缓步走向虚空裂缝的背影大声呐喊,“你看看你自己取的什么破名字,就不能取个更搞笑更无敌的吗?像你这样平庸无奇的书名,要是上传到起点去,肯定是百分之一千扑街的悲惨结局!” 哪吒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一直走到沈流云身旁后,才转头望向众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摇头道,“谁说我要上传到起点去了呢?小月月,如果你想要看的话,叔叔就特意给你去复印店里专门复印一本出来,就给你一个人慢慢地欣赏而已……” “笨……笨蛋!”刘欣月气得小脸涨红,气急败坏一跳三丈,“你这只知道装嫩的老小子,谁让你喊人家小……小……小月月神马吧……你就给我迷失在异界永远找不到回来的归路算了……” 哪吒闻言哈哈大笑后,转头面向沈流云,凝视对方那仿佛万年不变的玄冰雕刻而成的冷漠脸庞,柔声道,“小兄弟,替我向你师父君莫悲说声谢谢了!” 沈流云默然点头。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居然连送我最后一程都不肯……”哪吒轻声悠然一叹,抬头望天,仿佛自言自语道,“大概,现在的天庭,能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热闹了吧?” “君莫悲呀君莫悲,你究竟会做出怎样让人大吃一惊的举动呢?可惜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却是无法欣赏到你的壮举了!” “另外的那一个世界,也是你创造的吧?嘿……嘿,东皇钟果然不愧是上古神器中最神秘莫测的,竟然让你拥有造化之功!” 伸手揉揉了脸,哪吒抬步跨入虚空裂缝。“我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能够离开这个已经让我厌倦的世界,随便到达哪里去,就可以了呀!” 一道狂暴的空间乱流汹涌而至,卷起哪吒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虚空裂缝中。 “那么各位,再见了,大家多保重!” 众人依稀听到空间乱流中迷糊的招手身影传来的微弱道别,不由地心生唏嘘。 这一位从天庭成立伊始就已经存在的三太子,三坛海会大神,就这样静静悄悄从盘古世界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重新出现过。 直到大劫过后的某一天,一位因为无意间得罪了天庭高层的弱小神仙,被假公济私地派遣到刚刚建交不久的异度世界担当所谓“外交大仙”,才在那个世界,碰到了改头换面后,以纵横异度世界的最为著名的雇佣兵团团长身份出现在该名倒霉小神仙面前的昔日天庭大神。 世事有时候就是如此的戏剧化! ****** “杨戬道兄有劳了!” 狮子岩上,赵昱望向突兀出现在身前一丈距离外的天蓬,微微一笑,却换来对方一个白眼,“哪吒都走了,亏你这家伙还能够笑得出来?” “那,我又该如此?”赵昱无奈一声苦笑。 天蓬继续翻着白眼讥讽道,“道兄和小娃娃不是最佳拍档吗?怎么都不过去相送一程呢?” 赵昱轻轻吐出一口气反问道,“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好吧,我只是来向你询问君莫悲去向,而不是要和你一起探讨需不需要和哪吒上演离别话剧的可能性!”赵昱脸色一凝,转为严肃,郑重其事道,“道兄可知三界安危,全系于君莫悲一身,还望道兄如实相告?”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嘛?”某位曾经的天庭不良分子打着哈哈,漫不经心。 赵昱朝天蓬拱手深深一鞠躬,“还望道兄能够以实相告!杨某不甚感激……” 天蓬神色冷漠,断然摇头答道,“杨兄请了,天蓬不过天庭弃卒,杨兄却是天庭重臣,实不敢担杨兄的感激。杨兄请了……” 赵昱喟然长叹,化身狂风,飘摇而上,直接回了天庭,再也不肯在人界停留片刻。 “赵昱也好,杨戬也罢!”天蓬蓦然拍掌长啸,啸声中说不出的愤慨和不满,“当年你是逆天的英雄豪杰,为何转眼却变成了维护天庭的最得力鹰犬?” “斯谓造化弄人吗?该死的命运呀……” 空中留下天蓬的感慨,刚刚随风吹散的时候,神色漠然的猴子已经站立在他的身前,原先杨戬站立的地方,两人目光卜交接,同时轻笑,各自转身踏入虚空。 “天蓬,你觉得,这次天地大劫,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一如以往,无疾而终罢了……” “哦?……理由呢?” “因为,那不过是一个可怜兮兮的情痴呀!” “就是这样……吧?” 风云变,大劫起! 差点酿成盘古世界崩溃的大劫,就此拉开序幕。 然而正如某人事先的预测,最终的结果,却是那样的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无端中旨惹人惊 起居舍人宇文虚中赶到时,看见梁师成正神思不属的站立在御书房门口,不由的为之一愣。 这被人暗中叫做“隐相”的大宦官,莫非是得罪了天子,遭到天子的惩罚? 否则以天子对他的宠信,又如何会让他站在门口,而不是在御书房中相谈呢? 要知道,梁师成自称苏轼的儿子,聪慧狡黠,熟习文法,同时又善于逢迎,才获得了宋徽宗的恩宠。 虽然谁也不知道,梁师成是否真的是苏轼流落在外的儿子,不过他的这种攀附行为,也没有遭到苏家人的驳斥,是以让许多人都觉得,是一件咄咄怪事。 恰好宇文虚中正好是其中一位知道内情者。 宋徽宗继位后,任命蔡京为相,假托“绍述”的名义,掌握大权,打击反对“变法”的旧党。 所以苏轼,苏辙兄弟两人,还有司马光,曾任,文彦博,吕大防,韩忠彦等元祐年间的大臣们,都被蔡京视为逆党一流。 蔡京借此机会,把所有的旧党人,总共三百零九人的名字,雕刻在石碑上,竖立在天下各州的衙门前。 这一场对所谓“元祐党人”的打击,是从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时开始的。 除去将“元祐党人”罢官,贬谪外,宋徽宗还亲自亲撰了《元祐党籍碑》,刻立于端礼门外。 甚至还诏曰:司马光等人子弟不得在京城做官,党人子弟毋得擅自进京,皇族不得与“元祐党人”子女通婚等。 而当年悬挂在景灵西宫的司马光等人的画像,亦在这场政治活动中被烧毁。 以苏轼苏辙兄弟为首的“蜀派”,“苏门学士”,几乎无一例外的全都名列在其中。 苏轼已死,并无太大的损失,而一度位列执政的苏辙,官位却一降再降,最终潜居颍滨。 面对朝廷的沉重打击,苏门一派艰难度日,于是连梁师成自称为苏轼流落在外的妾生子一事也顾不上。 当蔡京假借名义,禁止苏轼苏辙等人的文章时,梁师成向宋徽宗诉委屈说道,“先臣何罪?” 于是苏轼之文得以流传于世。 苏轼后人需要这位“隐相”的偌大名头,阻挡心怀不轨者的试探,减少伤害。 苏轼乃是士人中的典范人物,最终他的后人,却需要沦落到,一个大宦官的庇护。 宇文虚中想起前因后果,暗自轻声长叹。 他目光低垂,根本就没有去看梁师成一眼。 宇文虚中作为清流一派中的官员,本身就和梁师成这些宦官们,处于互相对立的关系。 双方平日里并无交往,而且宇文虚中对梁师成的权势,亦感到有些忌惮。 害怕被对方看到自己眼底的那丝不屑,只得借助低头的动作,来掩饰神色。 梁师成双眸低垂,目光向前平视,望着小心翼翼走来的宇文虚中,暗哼一声。 他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有宇文虚中等士人的态度,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眼见宇文虚中领旨而来,连看不都看自己一下,哪里还安耐得住心头的怒火。 宇文虚中见状脚步微微一顿。 梁师成深吸了一口气,提气尖声叫道,“起居舍人宇文虚中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御书房里传出赵佶低沉的声音道,“宇文卿家请进。” 宇文虚中恭敬行礼道,“微臣惶恐……” 梁师成看见这个情况后,心头浮想翩翩,顿时对宇文虚中生出忌惮之心。 在梁师成的记忆中,赵佶何曾对外朝的一名臣子,有过如何和蔼可亲的态度? 他露出思索神色,暗想天子对宇文虚中的态度,似乎和他人有很大的不同。 宇文虚中原名宇文黄中,在大观三年(1109年)进士及第,宋徽宗赵佶亲赐其名为“虚中”。 在梁师成看来,起草诏书,原本是属于知制诰级别的官员,根本不应该有宇文虚中的份。 宇文虚中刚刚进入官场不久,只是区区一名起居舍人而已,哪里能够胜任这种大事? 元丰新制,起居舍人为从六品的官员,宇文虚中的升官速度,堪称坐火箭一般。 不过这等朝廷的新贵,在号称“隐相”的梁师成眼中,自然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官罢了。 梁师成身为皇宫的“大内总管”,号为“隐相”,连当朝宰相蔡京父子都要巴结他。 本来对于宇文虚中看不上眼,只是今日赵佶的态度十分可疑,才让梁师成有些忐忑不安。 赵佶招宇文虚中前来御书房的事情,事情根本就没有流露出来,半点的风声。 正是因为没有征兆的召唤,才打了梁师成一个措手不及,居然不知道天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梁师成和历代受宠的谄臣一样,一向都以能够猜测到天子的心思,才获得了天子的宠信。 如果失去了这个优势的话,谁也不知道,皇宫中又会钻出来,哪一位宦官取代他的宠信和位置? 他屏息敛声,目光悄悄地越过御书房的房门,想要暗中窥视天子和宇文虚中两人的交谈。 突然间对刚才向赵佶的大胆询问,生出了后悔之心。 早知道如此,刚刚就不应该,莫名其妙的向天子询问,那样的话自己现在,亦是书房中的一份子。 灵魂仿佛脱离了身躯的赵佶哪里知道,梁师成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难以遏制。 不过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算他知道梁师成的情绪不对劲,也没有办法去理会。 他仿佛看着自己以前所未有柔和的声音,对宇文虚中询问道,“卿家来看一下,朕刚刚书写的这道旨意如何?” 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刚刚被莫名的意志驱使,完成的一道旨意。 宇文虚中看着黄色布帛上,那熟悉的“瘦金体”,目光从右到左一掠而过。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蓦的心中一惊,抬头望向神色平淡的赵佶,沉吟片刻后才道,“官家此旨,恐怕无法下达到郓城县。” 赵佶也不以为然,摇头笑道,“此旨无需经宰执和知诰的认可,而是直接送去郓城县县衙。” 宇文虚中一呆。 他仔细思索赵佶这句话里的含义,暗想莫非这就是,不被宰执和知诰认可的圣旨,岂不就是中旨吗? 中旨的存在,乃是天子和大臣没无法达成共识的时候,所采取的一种行动。 这种直接由内廷直接发出来的敕谕,往往会引起外朝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反对,甚至会遭到激烈的抨击。 而经由中旨获得官身,还有利益的人,会遭到官场中绝大部分官员们的暗中抵制。 宇文虚中突然对写在中旨上,那些明显带着“绰号”,不像是正经官员的名字,感到无尽的好奇。 他也不知道,天子是从哪里得知,那些小人物们的名号,正想要开口询问。 赵佶伸手一晃,阻止了宇文虚中的发言,而是说出了一段,从仁宗朝开始的典故来。 天下瘟疫横行肆虐,洪太尉龙虎山邀请张天师,固执己见放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故事。 不仅仅宇文虚中听的丈二摸不清头脑,就连精神离体的赵佶,都觉得自己嘴皮翻动间,怎么会说出如此离谱的典故? 什么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朕的嘴巴会不受控制,自顾自的讲述,一听就古怪陆离难以置信的故事? 梁师成耳朵高高竖起,竭尽全力,想要听到天子和宇文虚中的交谈内容。 他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内容后,瞪大了双眼,似乎是碰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天罡地煞”? 什么“一百零八魔君”? 山东郓城县境内,莫非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无论梁师成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赵佶和宇文虚中的对话,暗藏什么机密的大事? 正在紧张思索之际,突然听到赵佶叫喊自己的低沉声音道,“梁检校太傅……梁师成……你在干什么?” 梁师成暗叫不妙,方才他陷入沉思,竟然没有听清楚赵佶的第一次召唤,已惹得这大宋天子发怒。 急忙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小步跑入御书房当中,仔细聆听赵佶的吩咐。 仿佛悬浮在虚空中的赵佶,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宜察觉的笑意,然后拿起书桌上的黄色布帛,柔声道,“你速速派人,把这道旨意,送往山东郓城县……” 梁师成身躯轻颤。 赵佶今天的一举一动,落在梁师成的双眼中,处处都流露出匪夷所思的味道。 但都没有现在这么诡异。 当着起居舍人宇文虚中的面,如此直截了当下令,让他把“中旨”送出去。 梁师成隐秘望去,果然看到宇文虚中眉头大皱,出声劝阻道,“各地官吏的升迁,自有其制。” “官家此举,完全不符合制度,难免会引起天下人的非议,微臣亦不敢苟同。” “还请官家收回旨意,以免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梁师成心头暗喜。 宇文虚中果然不改清流本色,竟然敢直接顶撞天子,难道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梁师成正想要当着赵佶的面给宇文虚中下套,暗中诋毁宇文虚中用意不良。 谁知却看到了赵佶面无表情的脸庞,暗自一凛,再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的小动作。 他也不知,赵佶是怎么变成,眼下这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再也看不清楚,赵佶内心的真实心意。 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便老老实实的领命道,“奴婢遵旨,这就立即派人前往郓城县。”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魂魄离体古有传 宇文虚中望着梁师成离去的身影,神色晦暗不定。 他完全不知道,赵佶为何会对这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如此高的兴致? 因这只不过是一个听起来,处处都有漏洞的故事,怎么会让官家沉迷其中呢? 然而仿佛魂不附体般的赵佶,内心的惊讶程度,比起宇文虚中还要更加的强烈。 什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简直是闻所未闻,就像是从心底突然冒出来似的? 赵佶只觉精神恍惚,感到难以置信,自己现在的状态,怎么看怎么的诡异? 看到自己的肉身,在和宇文虚中侃侃而谈,他心中突然涌现无限的惊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朕遇到了鬼怪不成? 他亦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天子,突然想起了唐传奇的一则故事来。 唐代宗时陈玄祐有一本《离魂记》流传,说的是一个名为张倩娘的女子,魂魄离体,和其表兄王宙奔赴长安,一同生活了五年,生育两个儿子的故事。 后来王宙带着张倩娘一起,回到张倩娘之父张镒家中,魂魄和身躯才重新合为一体。 赵佶暗想难道自己现在遇到的情况,就像是那位张倩娘一样,所以才有魂魄离体的错觉? 迷你“黑龙”的身影在虚空浮现,赵佶双眸一亮,宇文虚中却毫无发现,只顾着和“天子”交谈。 赵佶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不知道为何,宇文虚中的目光,明明直视着迷你“黑龙”,却对祂视而不见。 如果说,宇文虚中是故意如此的话,那么是否表明,其实宇文虚中是和迷你“黑龙”一伙的? 迷你“黑龙”仿佛能够猜透赵佶的心思,呵呵一笑道,“自然并非是如此。” “他一介凡人,如何能够看到本龙大爷的踪迹?” “龙大爷我能够腾云驾雾,驱神驭鬼,藏踪匿影……” 迷你“黑龙”似是为了向赵佶证明,自己的本领,故意围着宇文虚中俏然转了一圈。 果然看到宇文虚中虽然双眸圆睁,但对于在自己眼前游来荡去的迷你“黑龙”,没有任何的反应。 赵佶眼神一缩,正想要大声喝问迷你“黑龙”,故意控制自己,发布寻找“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旨意,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哪怕他怎么愚钝,此时也终于明白,自己方才的异状,绝对是迷你“黑龙”在暗中捣鬼的原因。 如果不是迷你“黑龙”的话,他此前何曾听说过,什么仁宗朝时期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故事呢? 赵佶前思后想,总觉得迷你“黑龙”别有用心,莫非就是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同伙? 难道他故意控制自己,就是为了想要让那些“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重新出世,祸乱天下? 迷你“黑龙”暗觉好笑,悠然道,“如果不是天尊的诏令,龙大爷我怎么会如此无聊呢?” 天尊? 什么天尊? 赵佶骤然听到这个称号的时候,只觉心头涌现真正悸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浑身毛骨悚然。 似乎是只要随意一想,便能够引动莫名空间的一尊伟岸存在,把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 在那尊伟岸存在的注视下,他的魂魄和肉身,就像是被神奇的利刃切开一般。 赵佶突的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吗? 魂魄离体,藏匿虚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肉身,被迷你“黑龙”暗中控制。 他左思右想,只觉在陷入昏迷前经历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难以挣脱的噩梦。 什么“气运之龙”,什么“天地大局”,什么“林灵素”,什么“迷你黑龙”? 乃至于什么“神霄府仙宴”,什么“造化神气”,说不定都是对方故意设的局。 对方如此的大费周章,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最终引起自己的注意,让自己自投罗网。 真是可恨! 迷你“黑龙”呵呵一笑,反问道,“陛下莫非以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故事,只是虚构不成?” 赵佶低嘿一声。 迷你“黑龙”乃至祂背后的神秘存在,为了让自己发布一道,前往山东郓城县,寻找“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旨意,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从一开始的“神霄府仙宴”开始,到最后控制自己行事,弄出了偌大的声势。 难道还会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善事不成? 迷你“黑龙”望着冷笑的赵佶,轻声叹息道,“陛下可还记得,在陷入昏迷前看到的那副画面?” 迷你“黑龙”刚说完这句话,赵佶的心神当中,就自动浮现,一副如同棋盘般的天下大势图。 宋辽夏三国国家气运所化的气运之龙,浑身颜色各异,赤黑黄三色让人一眼难忘。 北辽和西夏的距离,有些遥远,所以只能够看到模模糊糊的景象,无法观测的更加仔细。 但是被青黄两色所笼罩,代表着大宋疆域的位置上,看起来却并不怎么美妙。 东南一带江南位置上,呈现零星状态的点点红点,和青黄两色格格不入,看起来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那些红点闪烁不定,然而当赵佶凝神望去时,却无端有种按捺不住的排斥感。 赵佶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自己和那些红点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天然性的处于相互敌视的对立。 他的心头突然生出某种难以的暴虐,似乎要不顾一切,想发设法的抹去那些红点。 仿佛只有那样,才能够让以后的日子,变得安宁,否则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不可预测的动荡。 迷你“黑龙”的声音,突然幽幽响起道,“江南一带的位置上,确实有让陛下感觉不安的敌人。” “不过本龙让陛下观看的,可不仅仅只有江南一带的情况,难道陛下就没有发现,山东境内的异状吗?” 赵佶循声向东面望去,入目处忍不住一呆。 只见点点柔和的蓝色清光,犹如一条轻薄的细纱,垂落在山东方向的上空。 除了山东境内之外,在大宋境内的其他位置上,亦突然现出了柔和的蓝色清光。 就算是在大宋的中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京汴梁城的上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亦有蓝色清光若隐若现。 赵佶浑身发冷。 他看到自己重新摊开了一张宣纸,提笔在上方再次书写,然后示意宇文虚中上前观看内容。 不知道什么缘故,虽然赵佶觉得自己是被迷你“黑龙”控制,才会写下那些稀奇古怪的姓名。 然而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并不需要刻意的关注,心头就会自动浮现,刚刚所写下的内容。 “天雄星豹子头林冲!” “天暗星青面兽杨志!” “天佑星金枪将徐宁!” “地杰星丑郡马宣赞!” “地嵇星操刀鬼曹正!” …… …… …… …… 赵佶看到自己的身躯,手指宣旨上的几个名字,对宇文虚中轻声笑道,“卿家请看,此数人乃是东京人氏。” 宇文虚中呆呆的看着面前纸张上的姓名,眉头大皱。 这几个人当中,对宇文虚中来说,既有熟悉者,亦有完全没有听过的陌生人。 如豹子头林冲这个人,不仅仅只有宇文虚中一人知晓其名声,只怕整个东京汴梁城当中,不知道他的人都没有几个? 宇文虚中甚至还隐隐听过青面兽杨志,还有金枪将徐宁,这两者的名号? 这三人,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殿帅府制使,金枪班教师,都算得上是东京汴梁城武将中的知名人物了。 宇文虚中心头浮现出极其古怪的错觉,不知道官家是从什么渠道,听到过这几人的名字? 随即鼎鼎大名的“皇城司”,立刻出现在宇文虚中的脑海里,让他浑身一紧。 皇城司乃是皇家机构,乃是天子的耳目,不受三衙管制,专门为皇家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 皇城司的密探手段惊人,神通广大,素来为士人集团深深的忌惮,时常遭到上书弹劾。 不过历代的天子,都对皇城司信赖有加,每当有人上书弹劾时,都不过是轻轻放下,并没有太多的惩罚。 让宇文虚中觉得奇怪的是,皇城司神出鬼没的密探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进行专门的侦查和搜寻的? 从天子掌握的名单来看,这并非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顺利完成的简单任务。 他突然想起,官家最开始所讲述,仁宗朝时期就开始的那个故事,暗想难道说,这是一件,六七十年前就已经开始,连绵延续至今的长期行动?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当中蕴藏的秘密,岂不是真的十分的机密? 可官家为什么要主动说给我听呢? 宇文虚中并不认为,自己是受到眼前的这位,有风流天子之称的官家心目中,最为受宠的亲信。 宋徽宗赵佶固然对他有赐名的举止,但是天下人都知道,对于怠政的天子而言,皇宫中的梁师成,童贯,杨戬等内侍,外朝的蔡京,朱勔等人。 才是专门一心为了天子的享受,搜刮天下珍奇异宝,名花古木,为天子处理朝政,能够让天子感受“丰亨豫大”,太平盛世的最主要心腹之人。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真假难辨如虚梦 宇文虚中觉得,今日的官家,和往常时节认识的那个官家,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从身份上来说,他只是官家眼中,普通的一个官员,而不是最受宠的那一批人。 可官家为何为专门召集自己商议呢? 虽然说,官家同自己商议的事情,听起来并非是正事,反而显得十分诡异? 而且从他刚刚进门前,看到的梁师成被罚站在御书房门口外,还遭到了官家的痛斥。 宇文虚中前思后想,蓦然间心头猛烈一跳。 难道说,官家终于认识到了,围绕在他身旁的诸如蔡京,梁师成,杨戬,童贯,李彦,朱勔等人,都只是些谄媚之辈,而并不是真正的朝廷忠良。 宇文虚中蓦然抬头直视赵佶。 如果是在朝会的时候,他的这个行为,自然会被视为大逆不道,目中无君的忤逆之举。 不过眼下却并非是在朝会,君臣方面的关系,自然比起在大殿上轻松写意了许多。 许多后世的人认为,臣子们在和天子会面的时候,都是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抬头观望天子的容颜。 这其实是一种普遍的误会。 在大多数的时候,公共场合下,普通的臣子们,自然需要按照礼仪所规定的那样。 向天子奉上足够的敬畏,为了表示对天子的尊重和敬仰,所以才低头以示心意。 但私人会面时,为了表示对臣子的宠信,以及信任,自然不需要那些做派。 天子虽为一国之君,但你能够想象,当他和自己的皇后嫔妃,还有皇子皇女,以及亲信的太监,心腹大臣交流时,也会让所有的人都低头和自己说话吗? 这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从相人之术来看,一个人的眼神,能够代表和流露他内心的情绪,以及隐藏的心意。 此即“眼为心灵之光”。 如果一个臣子,从来都是低头回答天子的问题,那么天子又如何能够判断这个臣子的真正心意? 而且赵佶还是在史书当中,留下过“青楼天子”名号的荒唐皇帝,难道说,在他和李师师相谈的时候,李师师也会因为他的身份,一直低头不敢直视吗? 随便想一下,就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来,赵佶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哪里会出现这样情况? 此刻在宇文虚中的眼里,赵佶脸色平淡,双眸精光闪烁,浑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莫名神圣的光辉。 宇文虚中眨了眨眼。 乳白色的神圣光芒在赵佶的身躯周围,若隐若现,与此同时,还有金黄色光晕,从赵佶的身躯中向外不住的喷发。 使得赵佶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传说当中,那些拥有无上神通的仙人,神圣而不可直观。 宇文虚中为这瑰丽的画面,感到深深的震撼,不自觉的低下头颅,不敢直视。 他心头涌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莫非官家,真的是上天之子,真龙降世? 赵佶似乎浑然不觉,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低声询问道,“宇文卿家可听说过,这上面的名字?” 宇文虚中以前所未有的拘谨态度,恭声答道,“不敢欺瞒官家,微臣略知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二。” “豹子头林冲,还有金枪手徐宁,都是禁军中的出名人物,一身武艺尽人皆知。” “而青面兽杨志,据说乃是天波府杨家的后人,三班为官,殿司制使官的一员。” “丑郡马宣赞,当年曾对连珠箭,斗赢番将,被王爷招做女婿;不过因为相貌丑陋,害的郡主怀恨身亡,是以不得重用。” “唯是最后的操刀鬼曹正,大约是出身市井中的人物,微臣并不怎么熟悉……” 赵佶听宇文虚中说的头头是道,不由轻喔一声。 他的肉身和离体的魂魄,在同一时间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其中的诡异之处,只有赵佶本人,还有隐藏在虚空之中的迷你“黑龙”,才能够知晓。 在重新抬头的宇文虚中看来,恍惚能够望见,赵佶身后若隐若现的金色光芒,出现了阵阵微弱的涟漪。 不过这样的晃动看起来微乎其微,如果一不注意的话,根本就无法发现。 宇文虚中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眼花,才导致看到了幻觉,并不敢确信自己所见之物。 无法控制自己身躯的自己魂魄,呆呆的看着“自己”,把刚刚书写下“林冲”等人名字的纸张,转交于宇文虚中,让对方去联络纸张上的人物。 宇文虚中虽然心中有无穷的疑惑,也只得按捺心思,准备寻人一起商讨应该如何行事。 宇文虚中离开后,虚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幽幽叹息。 赵佶的魂魄缓缓现出了身影,狠狠的瞪视一旁,同样现身的迷你“黑龙”。 站立在书桌前的赵佶身躯,则自顾自的提笔,写下了一张又一张,全都是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名号。 赵佶望着这惊人的一幕,嘿嘿嘲讽道,“自龙尊现身,朕一直对你敬重有加。” “为何龙尊却要加害于朕?” 迷你“黑龙”哑然道,“此话怎讲?” 赵佶愤然反驳道,“难道龙尊不是一开始,就设下了圈套,想要夺取朕的一切吗?” 他冷眼旁观的时候,总觉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从林灵素开始,到后来青牛降世,迷你“黑龙”现身,处处都透漏着阴谋诡计气息。 只是赵佶先前不过身为凡人,是以对他们这些人的手段,根本就是防无可防。 猝手不及的情况下,才会让他们得手,以“偷天换日”的手法,夺取了自己的一切。 迷你“黑龙”不屑一笑,张开龙吻,对着赵佶的魂魄,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赵佶只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浑身一个激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突然间发现眼前的一切发生了变化。 身躯和魂魄的隔阂感,突然完全消失不见,他又能够重新掌握,自己提笔写字的肉身。 赵佶一愣,原本行云流水般的写字手法,因为一时的激动,力道稍稍一重。 一团漆黑的浓墨落在洁白的宣纸上,然后慢慢的晕开,缓缓出现渲染的现象。 迷你“黑龙”看到赵佶的失态,乐的咯咯直笑。 赵佶怔怔的感受着,魂体重新合一的感受,不解地望向乐不可支的迷你“黑龙”。 他对迷你“黑龙”的这番举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感到疑惑。 与此同时,赵佶心中生出更大的疑团。 不管怎么说,刚刚迷你“黑龙”以诡异的手法,让他的魂魄和身躯分离。 如果按照赵佶的想法,那时候应该就是,迷你“黑龙”和隐身在祂背后的势力,暴露真相的时候。 然后迷你“黑龙”却并没有,趁着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控制赵佶的身躯,实施赵佶想象的那些阴谋诡计。 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迷你“黑龙”惊人出乎意料的,自动放弃了大好的形势。 这究竟是为什么? 赵佶怎么也想不明白,迷你“黑龙”,或者说迷你“黑龙”所代表的人物,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说,祂们只不过是想要和朕,开个玩笑? 开什么玩笑? 迷你“黑龙”喟然长叹道,“是呀,只不过是想要和陛下你,开个玩笑而已。” 猜测变真,赵佶却只觉一口气吊在嗓子,想要吐出偏偏无法吐出,想要咽下也无法咽下,就那么吊在喉咙的位置。 他扔下手中的狼毫,手捂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佶的咳嗽声回荡在御书房,然儿不知道为何,却没有惊动任何一名守卫他安全的侍卫。 迷你“黑龙”淡淡的望着书桌上,漆黑混乱的宣纸,轻叹道,“真是可惜了……” 赵佶的咳嗽声渐歇,心头却觉得闷愤不已,暗忖不过是一张宣纸,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他乃是大宋国的天子,富有天下,无论是什么稀世珍宝,都可谓是应有尽有。 区区一张宣纸,又怎么会被他放在眼中。 然而迷你“黑龙”想要说的,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对赵佶透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道,“龙大爷我,遵照天尊的旨意,对你透露天机。” “本是要借助你自己之手,写下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转世之身的名号。” 赵佶心中一凛。 迷你“黑龙”此刻所讲的消息,似乎和他原本想象的真相,有着很大的不同。 莫非朕真的错了吗? “只是你自己不愿意,那么龙大爷我,也不会强迫你自己的意愿,非要写完什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名号不可。” 迷你“黑龙”张口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见书桌上的宣纸,蓦然腾空而起。 “哗啦”“哗啦”的声音中,遍布了整个御书房的空间,直接遮挡住了赵佶的视线。 几张被一团浓浓墨汁晕开的宣纸,突然扑向赵佶,任凭赵佶如何左躲右藏,还是没有躲开。 这几张墨汁晕开的宣纸,直接覆盖在赵佶的口鼻上,让他无法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赵佶胸腔沉闷,难以呼吸,几欲晕厥。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刘贵妃的声音,似是从遥远的虚空中传来道,“官家……官家……” “你醒醒……” 似乎有琉璃破碎的声音,在赵佶的耳边轻轻响起,赵佶一惊之下,猛然间惊醒过来。 什么御书房,什么漫天飞舞的宣纸,什么宇文虚中,什么梁师成统统不见了踪迹。 他正躺在刘贵妃的侍寝的房中。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一脸纯良赵福金 刘贵妃小心翼翼的扶着赵佶,让赵佶背靠在床头,身后垫着柔软舒适的枕垫。 温柔明亮的双眸中,尽是担忧神色,还有对赵佶浓郁到化解不开的柔情和蜜意。 赵佶看她眉头紧紧簇起,形成了一个“川”字,心头大受感动,反手握住刘贵妃的手心。 刘贵妃一呆,惊喜道,“官家可是感觉好了些?” 赵佶眼神微微一变,不解道,“爱妃,刚刚我是否做噩梦了?有没有吵到你?” 赵佶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错失了许多记忆。 为什么自己会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现在才突然惊醒,又是怎么躺到床上去的? 迷你“黑龙”,梁师成,宇文虚中他们去了哪里? 还是说,这些都只是自己在梦中梦到的东西,其实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明明觉得,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但是刚刚却有一种,只是眨眼的时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什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又是真还是假呢? 自己让梁师成,还有宇文虚中,派人去寻找“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又是真还是假? 刘贵妃终是位八月怀胎的孕妇,赵佶生怕自己异常的举动,会惊扰到刘贵妃的情绪。 都说孕妇的情绪不仅多变,而且还十分的极端,稍稍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就会引起她们剧烈反应。 古经书也有记载,哪怕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也有可能让情绪不宁的孕妇觉得,自己遭受了莫大的委屈。 其实这是因为,她们对于自己胎中孩子的一种保护措施,害怕还未出声的孩子受到伤害。 所以才会变的极端敏感,不只是和人际的交往,就连环境的变化,都会让她们纤细,敏感的心灵变得无比脆弱。 赵佶身为风流天子,一身宠信的妃子无数,但生育了赵福金等子女的刘贵妃,无疑是最宠爱的一位。 他甫一苏醒过来,看到听着大肚子的刘贵妃的时候,反而没有为自己的“噩梦”感到惧怕。 却有些担心,怀孕的刘贵妃被自己牵连,耗费过多的心力精神,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导致健康受损。 对于一位女子而言,生育是她们的天生使命,只是这个使命,却是极度的危险。 哪怕是以前曾经有过生育经验的孕妇,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够顺利的成功生产。 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会导致,孕妇和孩子的安危,出现一尸两命的惨剧。 迷你“黑龙”的事情,固然诡异到了极点。 然而让赵佶松了一口气。 当双方的力量差距,大到了不可思量的时候,面对那等堪称非人的存在,完全不可阻挡。 为什么还想着,螳螂挡车呢? 倒不如珍惜一下眼前关心自己,以及自己关心的人儿,才是正道的选择。 刘贵妃脸色略显苍白,这是因为赵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时,发出的响动,影响了她的安眠。 她本是一位孕妇,特别容易嗜睡,平时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也会突然变得昏昏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睡。 被赵佶的一声惊叫吵醒后,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偏偏又害怕赵佶做了噩梦,自然难以心安。 赵佶目光望向刘贵妃凸显的大肚皮,不经意间发现一道目光,从门口位置向自己射来,暗自大吃一惊。 门口一个小小的身躯现出了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赵佶和刘贵妃的女儿,赵福金。 刘贵妃觉察到情况有意,转头看到赵福金的身影后,同样觉得有些诧异,不禁出声询问道,“五姐怎么来这里了?” 赵福金是他们的第五个女儿,按照大宋朝的习俗,是以刘贵妃才会唤祂为“五姐。” 赵福金摇了摇头,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两人,目光中不知为何,流露出一丝诡异。 赵佶心中一凛。 自从那日在睡梦中,被“神霄府”的天使接引到天界,参加了“仙宴”以后,一切都像是失控的马车般,再也无法预测,狂奔向不能预知的混沌。 林灵素,迷你“黑龙”,气运之龙,天下大势图,星幕垂落,刺眼红点…… 无数庞大的讯息,突如其来的涌向而出,瞬间充塞进入了赵佶的脑海当中。 赵佶抱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一味的躲避,并非是最佳的选择,反而会暴露出自己的懦弱。 轰! 虚空中,气运赤龙张牙舞爪,仰天长啸,发泄这些日子被迷你“黑龙”压制的不满。 感受到自己和气运赤龙之间的联系,赵佶才陡然间惊醒,原来此前的一切,并非只是噩梦而已。 从气运赤龙传递而来的无穷力量,让赵佶觉得,自己心头的阴霾,瞬间消失。 赵佶缓缓地举起双手,仔细查看了一番,感受身躯当中真实不虚的力量。 嘴角蹦出一个人的名字道,“林灵素!” 仔细想来,一切都是和林灵素有关。 如果那一天没有梦到什么“神霄府仙宴”,没有遇到“永嘉林灵素”的话,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异变? 只可惜现在知道的有些太晚了。 赵福金身在门口,漆黑明亮的双眸骤然闪过一道亮光,拍着小手欢快道,“好玩!” “真好玩!” “爹爹的背后,有一头看起来威猛雄壮,神奇不凡的赤龙,真是太好玩了。” 刘贵妃脸色一变。 她转头望向身边的赵佶,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目光转而再次扫向赵福金,语气肃穆道,“是谁教五姐说这些话的?” 刘贵妃以为,必定是皇宫里有人暗中蛊惑了赵福金,才会让小小年纪的祂,知晓什么“龙”“凤”之类的东西。 她从身寒微的宫女之身,受到了赵佶的宠爱,亦是经历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后宫争斗。 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白莲花,深怕自己的女儿,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讨好赵佶。 赵福金却没有刘贵妃的担忧,只是眉开眼笑的拍着小手,咧嘴嘻嘻笑道,“爹爹身后,真的有一条赤龙。” 刘贵妃满心不安。 然而赵佶的想法却和刘贵妃完全大相径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举头望向望向大殿的头顶,感受着从气运之龙,虚空中传递而来的温暖力量。 招手示意赵福金来到床前,柔声询问道,“五姐可否告诉爹爹,你真的能够看到赤龙吗?” 赵福金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踱到刘贵妃和赵佶两人身前,眨着眼睛道,“就那样看到的呀!” 虚空中,迷你“黑龙”不安地调转了视线,再也不敢继续观看,一脸“纯良”模样的赵福金。 刘贵妃并没有迷你“黑龙”的神通,并不知道赵福金的真实身份,不过她的心情,却和迷你“黑龙”十分的相似。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官家并没有否认,赵福金所谓的,能够看到赤龙的身影,只是祂的胡言乱语。 反而饶有兴致的和赵福金讨论起来,祂看到赤龙这件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五姐看到的那条赤龙,身体是大还是小?” 赵佶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迷你“黑龙”的身影,也不知道祂躲到了哪里去? 他有些怀疑,赵福金是不是看到了迷你“黑龙”,所以才觉得自己看到了“气运赤龙”? “五姐看到的,是黑龙,还是赤龙?” 小小的赵福金不悦的皱起眉尖,倔强答道,“就算再怎么无知,难道我还会分不清黑色和赤色的区别吗?” “爹爹好没道理!” 赵佶微微一笑,从赵福金如此明确的态度来看,“她”似乎是真的可以看到气运赤龙的踪迹? 他想到这里,心头猛然一动。 暗想莫非是因为,自己吸收了那一枚“造化神气”的原因,所以连自己的女儿,也能够察觉道气运之龙? 那么,这只是一个孤立的例子,只是五姐一个人,能够察觉到和气运之龙的联系? 还是其他所有的儿子们,还有女儿们,都和五姐一样,同样有这样的能力呢? 一念至此,赵佶突然变得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即刻把所有的皇子和公主们,召集而来。 然后就像是现在这样,蓄意加强自己和气运赤龙之间的联系,试探一下她们/他们,是不是也能够像五姐赵福金一样,可以看到气运赤龙的身影呢? 与此同时,有一个更大的疑团,渐渐从心湖低处浮现出来,让赵佶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造化神气”究竟是什么东西? 迷你“黑龙”那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方的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赠送了,那么一样神奇的宝物给自己呢? 换做是他赵佶,说不得就会把“造化神气”私下里吞没,而不愿意转赠给别人。 莫非是“天尊”? 所以说,其实自己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迷你“黑龙”透露的,那位躲藏在背后的“天尊”所为? 那么“天尊”又是谁? 一个又一个念头,升起又降落,赵佶百思不得其解。 到最后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天尊”,会特意设计了这一切? 祂的目的是什么? 祂赠送给自己“造化神气”是为了什么? 赵佶对着虚空幽幽轻叹。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幕后天尊终现身 不仅赵佶无法理解,迷你“黑龙”,抑或者那位隐藏在迷你“黑龙”背后,被祂称为“天尊”的神秘人,把“造化神气”赠送给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感受着身躯中,缓缓流淌而过,真实不虚的力量,以及和气运赤龙的联系。 突然想起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言语。 只有陷入绝境当中无法自拔的人们,才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哪怕明知道有毒的食物。 就为了能够恢复一丁点的力量,逃脱眼前的困境,至于将来会变成如何,则未必有太多的顾虑。 晋代的葛洪在《抱朴子》说过一句话,“咀漏脯以充饥,酣鸩酒以止渴。” 往往被人用来讽刺目光短浅,只顾着眼前不顾将来,不计一切后果的短视者。 然而赵佶想起了自己吸收“造化神气”时的情节,暗忖难道说朕是因为,陷入绝境的无助者? 还是饮鸩止渴的短视者? 他回想起这些年,苦苦追寻求道的艰辛历程。 在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物资和金钱,轻信了不知道多少位,自称是“修道者”的道人…… 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赵佶背靠在柔软的床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徐知常,王老志,张继先等人,固然有一身不凡的道术,然而却总是有无数的借口来搪塞。 他们表面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私底下目的却是惊人的一致,并不愿意携带自己这位人间天子修道…… 想必正是因为这一种情况,自己才会想要,不顾一切的抓取,微乎其微的最后一个机会? 所以林灵素,还有迷你“黑龙”祂们背后的神秘人物“天尊”,就是利用了朕的这个急切心态,设下了圈套,让自己自投罗网,成为祂们手中的傀儡? 气运赤龙的力量看起来沛然浩大,然而赵佶也知道,林灵素座下的那头青牛,就能够与之匹敌而不落下风。 青牛都已经如此了得,那么自称林灵素的那人,祂的实力,又会可怕到什么程度? 林灵素背后的“天尊”,如果真的是那么恐怖的人物,为何还想要控制朕呢? 任凭赵佶想破脑袋,也无法得知,“天尊”赠送自己“造化神气”的目的是什么。 刘贵妃的气息逐渐变得低沉。 赵佶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却发现刘贵妃脸色宁静,不自觉间陷入了沉睡。 这让赵佶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自己在和那“林灵素”会面后,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长的时间,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时候,还需要依靠怀胎八月的刘贵妃,劳心劳力,不知疲倦地照顾自己。 也不知道外朝的情况如何? 按照一般的情况,一国之君陷入昏迷的时候,往往都会引起朝局的巨大震荡。 赵佶目光幽幽,脑海中思绪急速转动,揣度着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才能够重新夺回主动权? 他的几个儿子年纪还小,就连年龄最大的长子赵桓,今年也不过虚岁十二岁而已。 如此年幼的皇子,自然无法成功稳定时局,说不定还需要蔡京等人的协助,才勉强压下反抗的力量。 望着沉睡中露出香甜笑容的刘贵妃,小手还紧紧的拉着自己,赵佶苦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声。 这些日子,对于她而言,大概是一种极度煎熬的等待。 赵佶张了张嘴,想要呼唤梁师成的时候,猛然间却发现,自己虽然嘴巴大张,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神色复杂地环顾了一圈大殿的四周,并没有发现迷你“黑龙”的踪迹。 都说“庄周梦蝶”,哪知“蝶梦庄周”,人生变幻之无常,谁也无法预测得到。 手掌心中,刘贵妃冰凉的小手,并非是虚幻的假物,而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柔软娇躯。 身下的床榻,既有来自西域,以最精妙的骆驼毛编织的毛毯,还有覆盖在身上,色彩鲜艳,图案精美的蜀锦蚕丝被,怎么都看不出是虚假的假物。 赵佶举起另一只,没有被刘贵妃握住的手,缓缓抬至脸庞的位置,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脸庞上。 手掌心和脸上肌肤,还有手指头和耳朵的接触,给予赵佶一种完全真实的感觉。 如果这些统统都是虚幻的,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才是所谓的真实? 房中似有风声忽然掠过。 赵佶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握住刘贵妃的手掌猛然一紧。 睡梦中的刘贵妃吃痛之下,发出一声惊呼。 赵佶循声望去时,正好看到刘贵妃的双眸缓缓睁开,即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一点七彩神光落在刘贵妃光洁的额头上,只见她刚刚张开一道缝隙的眼帘,又重新紧紧的闭合。 赵佶浑身一震。 他想起自己吸收的那道“造化神气”,也只有五种色彩,还没有刚刚那点七彩神光徇烂多姿。 赵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惊疑不定的向自现身后,就站在床边默不作声的赵福金望去。 小小的人儿,两只小手低垂,交叉在腹部,双眸亦像其母刘贵妃那般紧闭,就那么站在床边。 一团散发七彩神色,和赵福金的脑袋大小相同的光团,正静静地悬浮在赵福金的头顶上。 这一团离赵福金的头顶,大概只有半尺距离的七色神光,仿佛传说当中,神灵们脑后的灵光一般,清净无染,绽放光明,让人一望就忍不住生出无限的向往。 大自在,大觉悟,大自由,大解脱……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种美好,纷纷涌现赵佶的心头,让他差点就要从床上一蹦而起。 这时那团七彩神光的光芒,从外向内,游走而过一道涟漪,才让赵佶即将失控的心灵,勉勉强强平复下来。 赵佶呆呆地凝视着赵福金头顶的七彩神光。 赵福金依然双眸紧闭,似乎对于外界无思无想,没有任何反应,浑然无觉。 赵佶终究按捺不住情绪,喟然长叹道,“敢问天尊,所谓何来,可否告知?” 在跃起的最后一刻,冲动莫名消失,赵佶终究还是坐在床上,并没有起身。 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悬浮在赵福金头顶的七彩神光,绝对就是迷你“黑龙”口中的那位“天尊”。 正主已经现身,赵佶发出无限感慨的同时,蓦然觉得自己的提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敢问林仙家,所谓何来?” “敢问龙尊,所谓何来?” “敢问天尊,所谓何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前到后的问候,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称而已,其实质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样相似的询问太多了…… 林灵素,迷你“黑龙”,“天尊”…… 被赵佶怀疑为“天尊”的七彩神光,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一道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道,“可惜了!” “你如果能够对本尊更加信任一些的话,那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名号,肯定可以全部默写出来。” 七彩神光既没有承认,自己就是赵佶所想的“天尊”,但也没有否认他的说法。 而是意外的说出了一个,让赵佶感觉颇为莫名其妙的事情。 赵佶默然无语。 他想起了自己魂魄离体时,从自己被莫名控制的身躯口中,听到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故事。 沉吟片刻时间后,才说出了自己的不解道,“看起来,天尊似乎对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颇为看重?” “这又是何故?” 对赵佶而言,“天尊”透露出来的秘密越多,那么就会让他了解的更加透彻。 会对他越加有利。 当一切的真相,都处于迷雾后面的时候,就算是再怎么迫切地想要出手,也寻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只能够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可只要这团迷雾被角落吹来的微风,吹开那么一丝的缝隙后,就会慢慢的增大,然后烟消云散。 结合前因后果,赵佶终于发现,“天尊”的一切设计,全都围绕着“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行动。 是以他便开门见山,向“天尊”提出了这个问题。 “七彩神光”在虚空中轻轻的上下稍稍跳跃,赵佶的耳边,便听到了气运赤龙的惊声怒吼。 然后虚空中泛出涟漪,一道虚空门户打开,气运赤龙的庞大身躯,从中跌了出来。 赵佶呆呆的望着从虚空门户中,晕头转向跌出来的气运赤龙,暗忖以气运赤龙的身躯庞大程度,现在的这座侍寝的房间,根本就不可能装的下? 难道气运赤龙会直接撑破房间吗? 然而让赵佶感到惊讶万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原本庞大无匹的气运赤龙,在迭出虚空门户后,竟一下子就缩小了无数倍。 原本高达数十丈的身躯,完全跌出虚空门户时,已经变得和迷你“黑龙”一般大小。 赵佶脸上一片茫然,看着不足半尺的气运赤龙,如果不是心灵中传来的那熟悉的联系。 根本就无法把它,与原本那威猛雄壮,和青牛,还有辽夏两国的气运黑龙,黄龙对峙的那一条气运赤龙联系起来。 七彩神光柔声询问道,“你可记得,眼前这一条,气运赤龙身上的伤痕?” 赵佶一怔。 不足半寸大小的气运赤龙,在他的眼中,陡然膨胀了无数倍,重新化成了数十丈的庞大身躯。 那看起来庞大无匹,雄壮威猛,却有着一道道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惊人伤痕。 每一篇鳞甲下方,都有殷红的血迹渗透而出。 每一道翻卷的伤痕,都代表着气运赤龙所受到的伤害,永远都难以痊愈。 赵佶凝望气运赤龙身上的惨烈伤痕,只觉毛骨悚然。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毁后手悔之已晚 当日在林灵素的提醒之下,赵佶第一次观看到,气运赤龙身躯上暗藏的伤势,已经感到颇为触目惊心。 然而彼时他并没有太过在意,是以只是匆匆一瞥而已,哪里有现在这般的震撼。 不比上一次的漫不经心,这次赵佶是真正的能够明察秋毫,观察到气运赤龙身躯上哪怕最细微的一处疤痕。 由不得赵佶不惊讶,不震撼。 如果是换做普通人类,以气运赤龙这样一身的恐怖伤势,怕不是早就已经一命呜呼。 也幸好气运赤龙是国家气运所聚集的无形之物,并非具体有血有肉的生物,眼前赵佶所看到的形象,也只是因为他乃是大宋国的天子,所以才可以与之产生感应。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那日他吸收了五彩神光的“造化神气”后,才能够以肉眼凡胎,看到气运赤龙。 赵佶双眸露出一丝惧色。 他现在早就已经知道,气运赤龙乃是国家气运的具象,代表着一国气运的具体形象。 而眼前这具遍体鳞伤的气运赤龙,无疑表明了,他治下的大宋国肯定不像他所想像的,什么四海升平,海清河晏,国泰民安,丰亨豫大的盛世状况。 赵佶本来就是聪慧之辈,否则如何能够自创,书法当中别具一格的“瘦金体”;而且除却书法以外,他的花鸟画,也堪称一绝,号称为“院体”。 书画双绝外,赵佶的诗文造诣,亦有很高的评价。 只可惜艺术方面的成就越高,就越加衬托赵佶的治国水平,拉低帝王的平均水平。 不过当赵福金把穷途末路状态的气运赤龙,硬生生的推给赵佶观看之时,他总算是能够察觉到,自身的危机。 气运赤龙的状态,代表着大宋国的气运走向,眼下这副模样,明显表示大宋国,已经到达了一个爆发的临界点。 或许有些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会学鸵鸟的模样,把自己的头埋到沙子里,屁股朝外,自欺欺人。 譬若真实历史上的宋徽宗赵佶,在金人兵临城下,围攻东京汴梁城的危急时刻,匆匆“禅让”给自己的儿子赵桓,自己却做了太上皇,躲避危急。 然而结果在牺牲众多的后妃,公主和宗室女子,以及无数的钱财宝物后,依然没有成功保住东京汴梁城。 金人攻破大宋东京汴梁城,宋徽宗赵佶,同其子宋钦宗赵桓,一起沦为金人的俘虏。 当赵佶被金人送到五国城后,开始了悲惨的囚禁生涯,终于醒悟到自身的无能。 写下了“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 他盼望在南方登基为帝的儿子,宋高宗赵构能够派人前来北方拯救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宋高宗竟在北伐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杀害了主战的岳飞。 和金人签订了丧权辱国的《绍兴和议》,向金人俯首称臣,哪里想得到父兄的安危? 眼下的赵佶虽然没有经历,日后那等耻辱的后半生,然而却有着更加离奇的际遇。 因吸收了五彩神光的“造化神气”,演化了一颗超凡脱俗的种子,能够和气运赤龙相通。 是以看到气运赤 (本章未完,请翻页) 龙身躯上血淋淋的伤痕后,犹如遭遇当头棒喝,猝然惊醒。 不过他做惯了太平天子,心头仅存的一点壮志雄心,也在刚刚登基以后,就因为耽于享乐,再加上蔡京,梁师成,杨戬,童贯,李彦等人的阿谀奉承,早就完全消失无踪。 就像是一个普通百姓,骤然碰到惨烈的画面,反而会生出极度不适的反应。 气运赤龙鳞甲下面,那一道道犹如婴儿的小口般,怎么都无法合拢的惨白伤口,还有漆黑的干枯血迹,让赵佶觉得恶心难忍,忍不住低头呕吐不止。 赵福金冷冷的看着赵佶的软弱行径。 等到赵佶大概吐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嘿然冷笑道,“你身为天子,自然应该清楚。” “历朝历代亡国帝王的下场。” 赵佶闻言猛然浑身颤抖。 赵福金的话,简直比最寒冬时,最凌冽的北风还要更加凄厉,还要更加冰冷。 让赵佶有种自身仿佛没有穿着任何衣物,就那么赤身裸体,站立在冰天雪地里,被夹带着冰凌雪霜的寒风,呼啸着拍打在完全不着片缕,不住哆嗦的身上。 赵佶心头突然有个奇怪的错觉,眼前的这位“天尊”,似乎比自己还要更加关心,大宋国的安危? 他正想要弱弱的开口,向“天尊”辩解,自家的大宋国,现在并没有露出,末世的迹象…… 然而双眸紧闭的赵福金突然双眸睁开,闪过一道锋锐如利刃般的逼人目光,扫过赵佶的脸庞,一下子就让他变得哑口无言,什么话都难以开口。 他怔怔的看着双眸圆睁的赵福金,还有祂头顶的七彩神光,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一个惊人的推测,掠过赵佶的心间。 也不知道五姐,和林灵素,迷你“黑龙”背后的那位“天尊”,有什么关系? 作为一位帝王,哪怕是软弱无能,只知道享受的帝王,也拥有着权衡度势的本能。 身处最紧张的危机时刻,赵佶也自然而然的想到,是否能够,借助赵福金和“天尊”的关系,为自身谋取利益? 赵福金冷笑不已,一口道破赵佶的精打细算,揶揄讥讽道,“你最好不要打本天尊的主意。” 头顶的七彩神光闪烁不定,传出冷漠无情的声音道,“本天尊和这小女娃,有一定的关系,但随时都可以脱身而走……” “如果你想要从这女娃娃的身上,绑架本天尊的行动,那么你肯定会见识到,什么才叫做得不偿失。” 赵佶被“天尊”道破心思,尴尬一笑。 经过初始的恐怖,莫名不安之以后,赵佶终于强自镇定下来,开始了缓缓的思索。 从那一团绚烂多姿的七彩神光,偏偏哪也不停,刚好停在赵福金的头顶上。 便足以让赵佶产生无限联想,仔细推敲“天尊”和赵福金的关系,为自己谋取利益。 可惜“天尊”却转手间就斩断了,他的这个念头。 赵佶思来想去,猛然想起了记忆中,遭受到不明人物控制,写下“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绰号和名字的事情。 他暗自沉吟,开口询问道,“却不知道,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情,是否和天尊有关?” 赵福金脸色平淡,头顶的七彩神光却传出语音道,“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本来是天庭事先安排,替你赵家朝廷消灾挡祸,防止意外的手段。” 赵佶一愣,听着七彩神光清冷的声音继续道,“本尊原来是想要,借助你自己之手,算出他们踪迹。” “结果却功亏一篑,只来得及推算出不到一半的人物,便由于你自己的抗拒,导致了虎头蛇尾的结局。” 赵佶脸上露出呆滞神色。 他突然想起了,似梦非梦的时候,迷你“黑龙”那奇怪的态度,不觉大为后悔。 因为如同魂魄离体的诡异状态,当时他一直都对于,能够自主的和梁师成,宇文虚中两人展开对谈,而且还会自动捏着狼毫,写下一个个名字的行为十分抗拒。 最终惹得迷你“黑龙”,抑或者说“天尊”,亦无可奈何,任由那具被控制的身躯,抛下手中的狼毫,不再书写。 赵佶清晰地回忆起所有记忆,突然只觉欲哭无泪。 他露出尴尬笑容,勉强自我争辩一声道,“却不知道,是否还有补救的机会?” 七彩神光的表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似乎是对赵佶的无理要求,发出无声的嘲讽。 赵佶羞惭难当,自动转头,调转视线,不敢继续接触到,七彩神光下方,赵福金清冷的目光。 赵福金的目光冷静如水,明亮如镜,赵佶似乎能够从祂的目光中,看到自己猥琐的身影。 哪里还敢继续正面面对赵福金的清澈目光? 赵佶缓缓转身,躲避赵福金的视线,蓦然心头一动,颤声道,“我让梁师成派人去郓城县,还有派宇文虚中在汴梁城中,寻找相关的天罡地煞的事情?” “究竟是真还是假?” 这是让赵佶感到最惊疑不定的一件事情。 他记得十分清楚,在那仿佛错乱如麻,真假难辨的记忆中,这件事情有着至关重要的可能性。 不过因为和林灵素会面后,所有的记忆过于混乱的缘故,赵佶也无法分辨,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梁师成,宇文虚中见过面,还吩咐过他们两人去办事? “自然!”然而七彩神光的答复,却出乎赵佶的猜测,直接确认了他的疑惑道,“确有此事!” 接着发出仿佛感慨的语气道,“这大概是你前段日子里,所做过的最为正确的事情之一。” 赵佶不敢置信反问道,“也就是说,真的有人,拿着朕的中旨,去山东郓城县,召集什么及时雨宋江,智多星吴用等人,前来东京汴梁城复命?” “也有人拿着中旨,在汴梁城中,召集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和金枪手徐宁等人?” 赵佶突然觉得啼笑皆非。 他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场,黄粱一梦般的虚幻记忆而已,谁知道眨眼间却变假为真了? 如果宋江,吴用,林冲,杨志,徐宁等人,真的被人带到皇宫中,到时候又该如何安置这些人物? 事实上到了现在,赵佶也依然还是无法理解,为何“天尊”为如此大费周章。 想要推算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真相? (本章完) 第六十章:左右为难心不定 赵佶突然想起迷你“黑龙”自述道,他乃是奉了天尊之命,才会对自己泄露天机。 天尊并非是一个简单的宗教术语。 在佛教,乃是佛教徒对于“佛”的尊称。 譬如《涅槃经》就有记载,“天有五种,佛为第一义天,是天中之最尊者,故云天尊。” 又有《无量寿经》则说,“今日天尊行如来德。” 而大乘起信论三大疏之一的《净影疏》也说,“天尊是佛异名,天有五种,如涅槃说。佛于五天中上,故曰天尊。” 在道教,亦是用意尊称用地位最高的神仙,比如说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 但是正如佛教在传播的过程当中,从释迦牟尼佛开始,三十五佛,五十三佛,八十八佛,七万七千佛,渐渐地变成了无限多的佛陀,号称“无量无边佛”。 道教也是同样,从三清开始,以法身,本身,道身,真身,迹身,应身,分身,化身计量,十方天尊,千五百天尊,名别录随进,乃至无量天尊。 过多而泛滥,使得佛道两教的“佛陀”“天尊”,都变成了普通的计量单位一般。 然而其终究是两教中修行的最高境界。 赵佶并不知道,迷你“黑龙”口中所谓的“天尊”,究竟是无数“天尊”当中的哪一位? 不过从迷你“黑龙”的形态来看,并非是佛教中“那伽”的形象,大概是属于中土道教的范畴。 这样一位神仙中的至高无上者,特意向自己点明天机,谁知竟然因为自身的固执,导致了半途而废的结果。 赵佶顿时唏嘘不已。 如果知道是现在这样,不上不上的结果,当时他肯定会偃旗息鼓,任凭那具不受控制的躯体,执笔写下,所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名号。 然后按照写在宣旨上的名号,派遣人按图索骥,收拢齐全那一百零八号人马。 他一边感慨,一边向“天尊”询问道,“眼下事有不济,朕是否还有补救的机会?” 赵福金面无表情,头顶的七彩神光也不再转换颜色,似乎陷入了停滞状态。 赵佶尴尬的哈哈一笑,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 都说“天机不可泄露”,对方煞费苦心,旁敲侧击的提醒自己,最终为自己打断。 哪怕赵佶老脸通红,哪怕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提出更多其他的要求。 不过心头却暗自发狠,不管怎么样,总而言之,先不顾一切,把已经写下的那些人,聚集到东京汴梁城再慢慢计较。 七彩神光微微一闪,背后的“天尊”似是看破了赵佶的心头打算,饶有兴致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赵佶顿时只觉心头大定,暗忖既然这神秘莫测的“天尊”,都如此说法,那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谁知对方语气一转,口气中充满揶揄的味道,呵呵乐道,“虽是星神转世,然后性情扑朔未定。” “是以才有一百零八魔君之意。” 赵佶浑身一震。 他哪里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又有了惊人的变化,一下子又让他变得忐忑不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尊”看到赵佶的这副不堪模样,幽幽一叹,扔下一句“你且好自为之”,不再理睬满脸着急的赵佶。 赵福金头顶的七彩神光亦同时倏然升空,直接隐入了房间的屋顶,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佶怔怔的凝望紧闭双眸的赵福金,看着祂在七彩神光离开后,突然身子一软,缓缓的倒在地上。 “五姐……”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赵佶一大跳,急忙从床榻上跳下,来到倒在地上的赵福金身旁。 幸好赵福金呼吸稳定,浑身上下看起来也没有其他的不妥,看起来就像只是陷入了沉睡中一般。 赵佶无奈,只得伸手拦腰抱起赵福金,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刘贵妃的身旁。 刘贵妃睁开迷离双眸,似醒非醒,目光掠过身旁的女儿,大感不解的道了一声,“五姐?” 赵佶喟然长叹。 也不知道,自家的女儿,和那位神秘莫测的“天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为何“天尊”不去寻找别的其他人物,偏偏却要特意附身在赵福金的身上? 如果能够理清这其中的关键,自己是否可以从中获得帮助? 赵佶心思浮动,按照往常的习惯,一下子就想到了,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取利益上去。 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蓦然间神魂颤抖,察觉到了从气运赤龙传来的悸动。 与此同时,还隐藏着一份无法遮掩的欣喜。 赵佶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心神沉浸,联络气运赤龙,转换为另外一种模式,去观察整个天地。 甫一转换到气运赤龙龙眸的状态,便立即看到了如同棋盘般的大地网络上,东面的山东境内,被垂直挂落的虚幻星幕阻隔的后面,倏然亮起数个光点。 他恍惚之中,看到那几个光点脱离了虚幻星幕,然后朝东京汴梁城直扑而来。 赵佶先是大惑不解,接着精神一震。 这大概是自己,吩咐梁师成,派人赶到山东境内,宣宋江,吴用等人入京的事情? 他一时间只觉百感交集。 那位“天尊”走的如此仓促,根本就无法阻拦,所以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不清楚。 应该如何最有效率地去使用“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 而另外一个疑惑浮现心头,为何山东境内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已有反应。 但那几位就在东京汴梁城中的眼皮底下,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金枪手徐宁等人,却迟迟没有动静呢? 宇文虚中是如何办事的? **** **** **** **** 宇文虚中自从领了赵佶的中旨后,越想越不对劲。 他是进士及第的士人,又不是天子皇宫当中的私奴,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接下了天子的中旨? 一般而言,天子下发的中旨,大部分所涉及的,都是同他私人相关的事情。 所以在公事上,天子很少有通过中旨的方式,对外朝的事情展现自己的意愿。 因为没有经过门下省批示的中旨,很有可能会被外朝当面拒绝,变成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废纸。 宇文虚中身为清流中的士人,本身对于中旨这一套流程,也很看不上眼。 然而那一天,不知为何竟没有直接拒绝,反而迷迷糊糊的接下了,向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金枪手徐宁,丑郡马宣赞,操刀鬼曹正等五个人宣旨的事情? 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离开皇宫,回到住所之后,宇文虚中才感觉到了,手掌心那张中旨的烫手。 如果被士林知道,自己竟然会心甘情愿的接下天子的中旨,谁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可如果对天子命令阴奉阳违的话,又势必会给天子留下,自己心口不一的印象。 一旦天子觉得,自己办事不利,对于日后的仕途,肯定会产生不利的后果。 宇文虚中愁眉苦脸的思索了半个晚上后,才无奈的下定决心,先拖上一段时间再说。 反正当时听天子所说,什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自然并不是只有,东京汴梁城里的这五个人而已。 况且宇文虚中依稀记得,当时天子好像也吩咐了梁师成,派人去山东宣召另外的几个,同样和林冲,杨志他们一样,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人物? 山东境内赶到东京汴梁城,如果是普通人的脚程,自然需要耗费不短的时间。 但如果是轻装上阵,全速赶路,并没有任何负担的话,说不定在数天之内,就可以完成。 从宋江,吴用等人都有自己匪号的事情来看,说不定他们都是,一些江湖中的游侠;至多也不过是像林冲,杨志他们一样,只是朝廷的低级武官。 这些人要么走南闯北惯了,要么拥有不俗的武艺,不比娇贵的士子文人。 再加上梁师成当时看起来遭到了天子的痛斥,肯定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从皇宫中出来的阉人,哪里会体恤外头的大头兵和普通游侠,决计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们看。 也就是因为,宋江等人是天子要求征召的人物,否则说不得还要受到他们的敲诈勒索。 饶是如此,当梁师成的意愿压下来时,派遣道山东的使者,一定会督促宋江,吴用等人,竭尽全力地赶来东京汴梁城复命。 如此一来的话,领着宋江,吴用等人拼命赶回来复命的使者,说不定就在短短的数日时间,就可以完成任务。 宇文虚中苦苦思索后,终于打定了主意,带着一脸的忧思,重新赴宫上班。 然而出乎宇文虚中的预料,接下来的几天,天子似乎忘记了,自己吩咐他办事的事情。 仍然像是往常一样,在延福宫中该玩的就玩,该嬉戏的就嬉戏,根本就没有要求宇文虚中复命。 直到这一天,当梁师成满脸兴奋地向赵佶汇报,派往山东的皇城司探子,已经带着及时雨宋江,智多星吴用等人,离东京汴梁城只有一天不到的路程时。 赵佶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向宇文虚中询问道,“连派往山东的使者都即将回城。” “朕吩咐宇文卿家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梁师成露出看戏的神色,转头向一脸镇定的宇文虚中望来,双眸却寒光闪烁。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天子心思难猜测 内廷和外朝的关系,一向来都是水火不容,哪怕是最和平的时代,也鲜有合作。 受天子宠信的内廷宦官们,如果能够洁身自好的话,迫于其身份的关系,外朝的大臣们,不敢过于敌视。 可如果是觉得自身乃是天子的亲信,仗着受宠的缘故,不知收敛肆意妄为,往往会被视为奸佞。 那么就会引起外朝众臣的仇视和攻讦。 如梁师成,杨戬,李彦等辈,贪污受贿,卖官鬻职,无恶不作,时人就把他们都名列为“六贼”中的一员。 梁师成自诩为“苏轼出子”,虽实无文才,但却自我标榜,并且还得宋徽宗赵佶的恩典,把名字写入进士的名籍中。 宇文虚中虽是进士出身,但在梁师成的眼里却并不尊贵,此刻看到宇文虚中受窘,自是兴高采烈。 宇文虚中多日思虑,早就胸有成竹,听了赵佶的提问,略作思索便答复道,“吾岂敢在成事隐相之前?” 梁师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同时心头却对宇文虚中的胆大妄为感到震惊。 他得赵佶的宠信,并非是一两日的事情,所谓“隐相”的戏称,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更何况还有一位童贯,亦是被人称为“媪相”,可梁师成堪称天下宦官的典范。 这不过是外朝的士人对于他们权势的羡慕嫉妒恨,才故意把他们和所谓“公相”蔡京并列。 天子有皇城司作为耳目,如果说,对于梁师成和童贯,杨戬等大太监的行径,没有半点注意,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显而易见,哪怕明知道这些太监们的作为,会影响到自身的清誉,赵佶却依然没有对他们展开清算。 自是因为这些人能够为他搜刮财货,奇珍异宝,让他沉浸于“丰亨豫大”的假象里头。 否则依靠那般只会把“仁义”挂在口头,一边劝说天子“勿要与民争利”,一边却大肆贪污,把属于国家和朝廷的资源,拼命往自己怀里捞的“士人”们。 赵佶如何能够有现在这样轻松,而又悠闲自在的时光? 梁师成也知道赵佶的心态,才会对外朝的士人们毫不在意,直接就当面表示对宇文虚中的轻视。 宇文虚中也不是一位,心甘情愿受气的人物,同样在赵佶的眼前,对梁师成下眼药。 他铿然有声道,“只要山东的使者回京后,微臣便能够立即将林冲等人送入宫中。” 接着又向赵佶解释道,“这几日中,微臣已经派人,四处打听林冲等人的风评。” “发现这些人行事小心谨慎,工作战战兢兢,并没有犯错,就连那操刀鬼曹正,也曾拜林冲为师,只是不知道为何却没有入军,反而开了一家酒业营生。” “反而是前往山东境内,征召宋江,吴用等人的使者,有没有调查过彼辈的性情如何?” 梁师成被宇文虚中的诘问弄的哑口无言。 林冲,杨志,徐宁,宣赞,曹正这些人身在东京汴梁城,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所以宇文虚中才有大把的时间,优哉游哉的去玩什么调查的把戏。 可山东郓城县的那些人,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京汴梁城千里之遥,仅仅是相互间传递一下消息,就要耗费长久时日,他哪里有时间,像宇文虚中那样,先调查一下众人的性情? 梁师成那日受到赵佶的痛斥后,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赵佶安排的差使,好挽回在赵佶心目中的信任。 作为天子的私奴,哪怕再怎么权高势重,但天子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剥夺所有,沦为最卑微的小人物。 内廷中的宦官,为了能够得到天子的宠信,往往都会不择手段,恨不得其他人倒霉。 如果梁师成失势的话,杨戬,童贯,李彦等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怜惜,反而会化身最凶狠的财狼,扑上来侵吞他失势后,遗留下来的钱财和势力。 反而如宇文虚中等外朝的大臣和士人,通过相互联姻的方式,同气连枝,在某人落败的时候,施加援手,使得其不被赶尽杀绝,能够有卷头重来的机会。 从大宋开国后,历代的宰辅们,哪个不是三起三落,在中央和地方上来回折腾? 但内廷的宦官一旦失败的话,就会跌入身败名裂的地狱,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赵佶看到梁师成面对宇文虚中的质问,默不作声,难以答复,忍不住哈哈大笑。 梁师成面露苦涩。 他并不知道,天子放声大笑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对于宇文虚中,却一下子就怀恨在心。 如果没有宇文虚中的取笑,他如何会在天子的面前,落入如此尴尬的局面? 宇文虚中咄咄逼人,好不容易占据上风,正想要再接再厉,继续打击梁师成的面子。 赵佶已经朝两人摇摇手,打断宇文虚中的行动道,“宇文卿家办事有心,自然是极好的。” “既然你早就已经有决定,那么等宋江吴用等人来到后,想必林冲杨志亦能即刻来到朕的面前……” 宇文虚中心头一凛,梁师成却满头大汗。 赵佶大声称赞宇文虚中办事利索,不正是有意警告,他梁师成办事不够周到吗? 短短时间中,就先后两次受到了天子的敲打,顿时让梁师成觉得,有种危机降临的无言惶恐。 他甚至忐忑不安的揣测,自己最近行事,是不是过于飞扬跋扈,引起了天子的警惕? 所以赵佶才会借助这样一件,看起来小小的事情,打击一下自己的气焰? 梁师成心头一动,暗自打量赵佶,瞥见赵佶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一惊。 赵佶神态平淡,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然而恰恰是这样的神态,却让梁师成觉得万分的惊悸不安,心脏狂跳如雷。 要知道,作为一名情感丰富的天子,赵佶以往的表情和神态,都极为多姿多彩。 他何时能够有“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 梁师成心头升起警告铃声,不顾宇文虚中站在一旁,“噗通”一声跪倒在赵佶的身前。 宇文虚中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亦被吓了一大跳,连趁机出言嗤笑梁师成的大好机会都忘记了。 梁师成以头撞地,磕地砰砰直响,向赵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佶颤声请罪道,“老奴办事不利,罪该万死。” “还望官家能够看在,老奴以往一直都殷勤侍奉的情义,绕过老奴这一回。” 赵佶眉心轻轻簇起,然而却出乎意外的并没有出声,打断梁师成的求饶。 宇文虚中在一旁看的火热。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梁师成无疑是惹起了天子的震怒,所以才会不顾有外人在旁,就那么让梁师成跪倒在地上请罪,甚至还没有立即出言宽恕的意思。 如此大好形势,简直可谓是前所未有,让宇文虚中觉得,如果自己再推波助澜一下的话? 是不是就可以让梁师成下不了台? 他嘴角微微一动,刚想要趁火打劫,盯死梁师成在赵佶心目中的不堪印象。 蓦然看到赵佶面无表情的神色,还有宛若潭水般的幽深目光,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全部都吞下肚子。 天子心思难测,如果并不能够一下子把梁师成,打入万劫不复的境界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结果? 一旦让天子觉得,自己对梁师成逼迫太甚,说不定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高举轻放,让梁师成逃过一劫。 只是如此大好的机会,却无法趁机把握,又让宇文虚中觉得,是一件极为浪费的事情。 还不等宇文虚中想要措辞,应该以什么样的言语,趁机扩大梁师成和赵佶的不和。 赵佶已经露出不难烦的神色,大声呵斥道,“梁师成,难道你想要磕死在朕的面前。” “然后让全天下人看朕的笑话,说朕寡恩薄义,没有天子应有的德行吗?” 宇文虚中暗叹一声。 赵佶的这句话,无疑是已经明确的表明,不再继续追加,梁师成犯下的过错。 一个能够沉重打击梁师成的机会,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偷偷溜走,让宇文虚中后悔不已。 所有的太监,都是天子的私人奴婢,天子和内廷的关系密切,自然远远超过和外朝大臣的关系。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宇文虚中看到重新起身后,双眸中寒光闪烁,满脸尽是阴狠神色的梁师成,心头狂跳。 也不知道,这阉人在逃过一劫以后,会怎么用尽手段,出手对付自己呢? 宇文虚中沉默不语,暗想大不了自己辞官不做,难道梁师成还能够赶尽杀绝不成? 本朝太祖立国后,曾经和士人们有过约定,“天子和士大夫共同治国”。 同时还有“不杀士大夫”的规定。 虽然说,对于历代的天子而言,这一条规定,只是潜规则,不一定就会严格的遵守。 但大体上还是能够保证,所有的官员们,都能够受到最大的优待,不会死于非命。 宇文虚中暗自苦笑。 自己应该不是那少数一部分,运气倒霉透顶,因为天子一怒,从而遭遇不测的一份子吧? 就算梁师成的能量再大,和天子的关系再怎么密切,也难以说动天子对自己下毒手吧? 想到这里,宇文虚中顿时露出淡淡笑容,坦然面对梁师成。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甫入京突生横变 宋江,吴用,公孙胜,朱仝,雷横,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和宋清十人,端坐在战马上,远远望见高大耸立的东京汴梁城城墙,人人神色激动。 十人中,除了公孙胜别有心思外,其他九人,都有种如坠梦中,难以置信的错觉。 特别是其中的刘唐更是觉得满心荒谬。 当日被公孙胜挡下,然后宋江和朱仝两人追上时,他还一度以为,是宋江出卖了自己。 谁知宋江和朱仝两人,却更他说出了一个,不仅让他,就连公孙胜和吴用,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理由。 有来自东京的圣旨传到郓城县县衙,所以知县时文彬才会派遣朱仝和雷横,各自率领着一群步兵士卒和马兵士卒,还有县衙中的衙役出差办事。 朱仝带人来到宋家庄上,邀请宋江宋清兄弟两人,回到县衙,向知县复命。 谁知宋江恰好听到朱仝无意中提起,自己在半途中,遇到几位器宇轩昂的人物,便断定就是刚刚,从自己庄上离去不久的公孙胜,吴用和刘唐三人。 是以两人才会叫上宋清,匆匆带着马兵士卒,急忙赶来,准备及时拦下公孙胜三人,返回县衙向知县复命。 差点让刘唐产生了严重的误会,认为是宋江见利忘义,才会带着官军来追捕自己。 等到宋江和朱仝把原因说清楚后,除了公孙胜神色微微一动外,其他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为何京城中的大人物们,会知道他们这些,小小县城中的小吏,教书先生,乃至草莽英雄? 更何况听朱仝的语气,这一次传到郓城县县衙的,甚至还不是普通的官府文书,而是当今天子的圣旨。 饶是众人中城府最深的宋江,都觉得不可思议,有种突然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的惊喜。 莫非是官家终于知道宋某的拳拳之忱,忠孝之心,特意下旨褒奖,让自己特进效命? 宋江虽然自幼习文,攻读经史,胸有权谋,无奈在科举上却没有什么成就,不得不进入郓城县县衙,成为一名押司。 为了和过往同江湖豪杰们的交往,不至于连累到老父亲宋太公,还专门让宋太公状告自己忤逆,将自己除了籍,断绝了父子关系,以免日后受罪。 对宋江而言,这是一件让他感觉到痛彻心扉的大事,永远牵挂在其心间。 而今突然喜从天降,天子的圣旨从东京汴梁城,传到郓城县县衙,让他和兄弟宋清一同入京。 对于一名熟读经书,科举无望,不得沦为押司的人而言,难道还有比这更加让人兴奋的事情吗? 除了宋江外,吴用吴学究则是另外一位,感到自己一生所学,终于能够得以施展的人。 吴用窝在东溪村中,以教导村里的富家子弟读书为生,并没有像宋江那样,投身县衙成为一名小吏,自然是因为,他并没有为科举之途感觉到绝望。 天子有圣旨下达,让他和宋江等一大票人马,全部都赶到东京汴梁城觐见。 刚开始的兴奋过后,吴用的心头,便生出了无穷的疑惑,一路上不管怎样苦思冥想,都不得其解。 至于朱仝,雷横,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几人,经过了前几天的惶恐不安后,终于渐渐恢复了心态。 几人打定主意,凡事不强出头,任凭队伍中,读书人出身的宋江和吴用做主。 他们之中,朱仝和雷横两人,对宋江的手段一向信服;而阮家三兄弟亦听书过,及时雨的名头。 宋清是宋江的亲兄弟,自然一切都以宋江马首是瞻,丝毫不会有什么异议。 所有人当中,神情最为平淡的,无疑是公孙胜。 公孙胜眺望龙气升腾的东京汴梁城,刚想要张开法眼观察究竟,蓦然心头涌现莫名惊悸。 他有种错觉,一旦自己如此贸然行事的话,谁也不知道,汴梁城中是否会扑出,一头实力强大到不可思议,让自己毫无阻挡之力的恐怖神兽袭来? 这让公孙胜的神色变得稍稍凝重,急忙速散去凝聚的法力,停止了原先的试探。 他们一队人神态各异,却都各具异象,尤其是公孙胜一身道袍,更是引得来往的行人纷纷注目不已。 看见仙风道骨的公孙胜时,大部分人都露出谄媚的笑容,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谁不知道,当今天子,笃信道教,最为宠信道人不过,特别是有异术在身的道人更是能够一飞冲天。 哪怕公孙胜和宋江等人的突然停顿,已经影响到了后面众多行人的前进,众人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来往行人皆是小心翼翼的模样,避开了公孙胜一行人的位置,匆匆赶路。 宋江宋清兄弟两人,还有吴用察言观色,发现行人们的异状后,不由地将目光落到公孙胜身上。 三人在郓城县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天子宠信道人的传言,当时还颇觉得不以为然。 哪知道今天在汴梁城的城门口,才终于知道,原来传言并没有任何夸大的地方。 宋江带着众人依次进入左承天门后,早有皇城司的察子,看见他们一行人骑着军中战马,偏偏又装束各不相同,有儒有吏,还有江湖游侠的打扮。 心思机敏的,已经想到了刚刚发下不久的密令,说是最近将会有一大批奇人异士入京。 乃是奉了官家的密诏,入京要办一件极其机密的大事,所有皇城司属下不得耽误。 而且还有流言说,这些人入京后,很有可能,还会进入皇城司中,成为他们的同僚。 不过和普通的察子不同的是,这些人只要一入职,都将会授以“保义郎”之位。 保义郎虽然只是大宋五十二阶武职官阶,当中的第五十阶,并非是什么显贵的职位。 然而只要一入职就有这样的地位,如何不引得无数没有任何出身,编织外察子们的羡慕嫉妒恨呢? 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许多东京汴梁城本地的察子,都想要看这些外地人的笑话。 但甫一进入皇城司,就能够有这样的前程,显而易见日后肯定会更加的飞黄腾达。 如何是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家伙们,能够惹得起的? 有眼力的察子早已经堆起笑容,向宋江一行人走来,高声喊道,“可是奉诏入京的老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宋朝的皇城司,就位于开封府左承天门内,此处的察子们,自然比别处的更能察言观色。 宋江等人看到身前一群人倏的一声,围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吓了一大跳。 刘唐久经江湖,哪怕坐在战马上,还是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的戒备姿态。 阮家三兄弟虽然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但是从小到大,都是在梁山泊旁边石碣村生活,连郓城县县城都很少进入,哪里经过这等阵势,顿时露出窘迫神色。 朱仝和雷横虽然是郓城县的马兵,步兵都头,论起见识,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 但东京汴梁城,乃是大宋朝的京师,哪里是小小的郓城县县城可以比拟的? 两人入城后,看到满脸笑容的察子们迎面而来,也是面面相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郓城县县城。 在郓城县的县城,朱仝雷横两人,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自然所到之处人人敬畏。 然而在一国之都的东京汴梁城当中,小小的都头,只怕是比蚂蚁还小的角色。 都说宰相的门子,都是七品官;而整个郓城县里头,也只有知县时文彬,才是七品官。 小小都头,连品级都没有,完全是不入流的小吏,哪里能够让东京人笑脸相待? 大宋朝重文轻武,最看重的乃是科举出身的进士老爷,不说是他们这种县城的都头。 就连朱仝雷横两人一向敬重,号称是山东及时雨的宋江,虽然是闻名遐迩的押司。 但也只是一名吏员而已,除非有特殊的际遇,否则只怕永远都没有升迁的机会。 当年仁宗朝时,韩琦韩相公就曾经放言,“东华门下唱名者,方为好男儿。” 名震天下的狄青,堂堂一代名将,面对韩琦的猖獗,束手无策,任凭麾下大将焦用被韩琦杀死,默然无语。 宋仁宗虽然器重狄青,迁升狄青为枢密使,但面对文臣集团同心协力的排挤,最终不得不黯然免职。 大宋朝以入伍为耻,甚至贬低军营中的士兵为“贼配军”,风气可见一斑。 连军中的大将,在文官的眼里都是说斩就斩,他们连个小小都头,在自己的县城中也就罢了。 进入东京汴梁城后,哪里还敢像在郓城县那样肆无忌惮,到时候只怕死无葬生之地。 朱仝和雷横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轻轻的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落在宋江的后头。 不管怎么说,宋江都是读书人出身的押司,就算来到东京,身份也比他们更加的显贵。 公孙胜坐在马背上,仔细凝神感应晁盖的气息,蓦然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的精神力全面展开,终于察觉到,晁盖漫不经心地跟随在一名道人身后,身旁是车水马龙般的行人。 就在公孙胜感应到晁盖之时,他身旁的那名道人,突然抬起头来,朝公孙胜望来。 那道人的双眸中,掠过一道惊心动魄的神光,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笑意。 公孙胜浑身一震,耳边仿佛依然回荡着,那道人对晁盖所说的那一句话,“晁盖,你的朋友,终于来东京了。”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报国无门长叹息 公孙胜一声长笑。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在甫一进入东京汴梁城,就感应到早在汴梁城中的晁盖。 不过当他感应到晁盖的同时,精神一阵激荡,气息外泄,同样亦被晁盖身旁的道人察觉。 那道人面容清癯古朴,浑身上下道意流转,显然也是某位道教中的真传高手。 公孙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下晁盖的状况,看起来并不像是遭人胁迫的模样。 在公孙胜的感应当中,晁盖神态平淡,完全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表现。 宋江等人目瞠口呆地望着仰天长啸的公孙胜,如同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般飞身下马。 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了一缕缥缈的轻烟,直射而出,瞬间消失在长街的另外一头。 众人甫一入京,就遇到了如此惊人的变化,人人惊疑不定,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也只有吴用才隐约有几分猜测。 公孙胜似乎数次提起过,晁盖被一名妖道所掠,早在众人之前,就来到了东京汴梁城的事情。 以公孙胜的手段,想来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那一位掠走晁盖的妖道的踪迹,才会做出不辞而别的事情。 宋江神色晦明不定。 众人皆是奉旨赶来东京汴梁城,那曾想到,甫一入京,公孙胜就做出了如此忤逆的行径。 他一路上仔细观察众人,逐渐揣摩所有人的心性,发现公孙胜才是最难以琢磨的人物。 公孙胜看起来神色平平淡淡,大部分的时间都随波逐流,只知附和不知反驳,很少有提出自己意见的时候。 然而当日在宋家庄上,公孙胜却给宋江留下的极其深刻的印象,让宋江难以磨灭。 虽然说,后来公孙胜毫无异色,答应了他和朱仝的请求,出手拦下了刘唐。 然而宋江却隐隐察觉,公孙胜志不在此,并非是为了天子的旨意,才和他们一起赴京。 果然,刚刚一入京,还没有向皇城司复命,公孙胜就我行我素,孤身离去。 比起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的宋江等人,前来迎接他们的察子们,更是震撼到了极点。 这些隶属于皇城司的察子们,听说过有诸多的奇人异士,即将入京的消息。 然而还是完全无法想象,这一批据说颇受器重的奇人异士,竟然会如此的狂放不羁。 有心思活泛的察子,想起前些日子中,青牛神兽西来,仙人骑牛降临东京汴梁城,入宫赴约的事情。 再想起了方才,公孙胜脚不沾地,恍如御风飞行的飘然身姿,暗忖莫非真的要变天了吗? 否则为何会在短短的时日里头,就有如此多的异象出现,让人有种应接不暇的仓促感? 天子笃信道教多年,虽然时常听说过,有许多的修道者响应天子的征召,云集在皇宫里。 然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常常都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根本就没有对整座东京汴梁城,产生什么微乎其微影响。 只有前些日子骑青牛而来的仙人,还有今日奉旨入京的修道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忌惮,直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东京汴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城的人们展示了自己的神通。 事实上,不仅仅只有心思活泛的察子,会有突然如此想法。 从另外一条路线出发,走到一处,遥望着他们踏入左承天门的林冲,杨志,徐宁,宣赞,曹正诸人,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后,同样觉得有些猝手不及。 当公孙胜身影如烟,飞速从他们身旁掠过时,林冲,杨志,徐宁三人脸上神色莫名。 几人竭尽全力,好不容易才勉强控制住,想要强行出手,拦下公孙胜的冲动。 在他们的感应中,公孙胜身上的气质飘逸绝伦,身法看似寻常,却隐隐的暗合天道。 虽然看不出公孙胜功力的深浅,然而三人心中隐隐有所察觉,如果自己出手阻拦的话,说不定会招致不可想象的可怕后果。 正是因为有如此难以琢磨的原因,林冲等人才会缓缓散去功力,生怕招惹公孙胜的误会。 公孙胜的目光如炬,在林冲杨志一行人的身上一掠而过,身影倏然加速没入人群中。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当中,都有十分熟悉的感觉,无疑都是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同道人物。 不说杨志和徐宁两人,功力都不在刘唐之下,仅仅是豹头环眼长相的林冲,就有种锋芒毕露的锐利气势,让人一见难忘,绝对已经是宗师级的高手。 对公孙胜而言,如果是在平时,自然完全不会害怕,和一位武道宗师交手。 然而今日的情况,却和平时完全不同。 他刚刚感应到晁盖的踪迹,自然不愿意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被其他意外的事情,拖住了脚步。 方才的感应中,晁盖的身旁,有一位实力强劲的道人,想来便是掠晁盖至东京汴梁城的那人了。 公孙胜对于晁盖的被掠念念不忘,所以才能够在甫一踏入汴梁城,就感应到晁盖的踪迹。 可那名掠走晁盖的道人,在完全不知道公孙胜是谁的情况下,仅仅凭借公孙胜无疑泄露中的一缕气息,便轻而易举地追踪而来,其修为之高可想而知。 公孙胜心切赶至晁盖的身旁,自然并不愿意,在林冲等人身上浪费宝贵时间。 双方交错而过。 一行人当中,功力最浅的操刀鬼曹正,望着公孙胜远去的背影,目露疑惑。 当林冲招呼众人,继续前行的时候,曹正忍不住询问道,“师父,这道人是谁?” 林冲摇了摇头,否认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从他的身法上来看,肯定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 他一边说一边望向另外一侧的宋江等人,轻声笑道,“这道人既是和那伙人同来,想来便是他们的同伙。” “看情况他们这些人的目的,和我们众人相同,都是要前往皇城司报道……” 宣赞不等林冲说完,就不满道,“宣某好好的在郡王府中,却要受这皇城司的肮脏气。” 他乃是郡王府的郡马,曾对连珠箭,斗赢番将,被王爷招做女婿,因为相貌丑陋,人称丑郡马。 然而郡王府的郡主却完全不顾宣赞武艺高强,只是一味地嫌弃宣赞面容丑陋,怀恨而亡。 因为这个缘故,本来有大好前程的宣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被安排只在步司衙门之中,担任衙门防御使保义。 防御使一职,出自唐朝制度,本来只是节度使下,负责一州或数州的军事,可谓是位高权重的一个位置。 但大宋建立后,防御使逐渐变成了无职掌,无定员,不驻扎在具体的州县里头,仅为武臣之寄禄官。 寄禄官有官名有待遇,但没有实际职事,只是一介散人,由此可见朝廷对宣赞的冷落。 如林冲,徐宁两人,虽然武功高强,同样也只是一名禁军教头,听了宣赞的感慨,同样唏嘘不已。 八十万禁军教头,金枪班教头,虽然非武艺高强者不得当选,然而都只是殿前司麾下,小小的下层武官而已。 就连杨志,名义上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早年也曾应武举,现在只不过是殿司制使官。 同样是殿前司所属,小小的下级军职一名罢了。 大宋立国后,杨家虽然是从北汉投诚而来,然而一家皆是忠烈,数代人都为大宋尽忠,战死在沙场上。 可惜到了杨志这一代人,天波府早就已经没落,杨志空有一身高强的武艺,也是报国无门。 看着身旁完全不弱于自己的林冲,徐宁,还有稍逊自己半筹的宣赞和曹正,再想起以一身蹴鞠得到天子赏识,成为太尉的高俅,还有太监童贯。 杨志脸上的青色胎记猛烈跳动,一口怨气埋在心头,仰面朝天长声叹息不已。 等林冲杨志等人来到宋江一伙人身前不远处,看到站立在皇城司大门前这群人当中,或者满脸儒雅,或者一身俊朗,或者浑身草莽气质毕露的诸人。 这样一群看起来,就不是等闲之辈的人物,连最为沉稳的林冲,都在心中连声暗叹。 也不知道为何,天子竟然会突然发出了一道中旨,从天下各地选拔出众多人才,充入皇城司? 和宋江等人比起来,身为东京汴梁城本地人的林冲,杨志,徐宁,宣赞,自然消息灵通了许多。 哪怕不在官场的曹正,也有他自己的渠道,得知到这一件大事后面的隐秘。 虽然并未盖棺定论,也不知道天子为何会突然心血来潮,没有通过门下省的确认,执意颁发中旨。 自从中旨的消息传出后,士林沸腾,官场震荡,汴梁城中诸多的士子口口声称,要聚众诣阙。 向天子请命,要求他废止刚刚颁发的中旨,收回征召所谓能人异士的命令。 然而天子躲在延福宫里头,陪伴着后宫佳丽嬉戏,哪里顾得上士子们的请命? 身为百官之首的宰辅,魏国公蔡京,却只知道单方面的奉承天子,完全没有宰相的风度。 在皇城司里头某些有心人,还有皇宫中里,有名大太监梁师成的操纵之下,这条旨意才缓慢而坚定的执行下来,并没有因为士人的反对导致半途而废。 身为东京汴梁城中土著,林冲杨志等人的情绪,远比山东郓城县而来的宋江等人复杂了许多。 他们都十分清楚,一旦响应这条中旨,进入皇城司,从今以后,必将陷入权利争夺的漩涡。 然而身为小卒,除了身不由己的无奈过河,哪里有什么多余的道路供他们选择?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圆光术中显身影 公孙胜如同一缕轻烟,无声无息地飘过长街,融入到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 来来往往的行人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旁飞掠而过的那一道身影。 他气息圆满如球,丝毫没有外泄,竭尽全力收敛气息,想要躲开林灵素的窥视。 方才察觉到晁盖的踪迹时,林灵素借助抓取的灵机,遥遥地隔空和公孙胜对了一记。 双方都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匆匆忙忙的发现了敌人,然后各自施展手段,想要从一缕微不足道的气机上,窥探出对方的实力,究竟处于那个等级。 相比公孙胜在事先,已经知道了,晁盖是被林灵素掠走的消息,所以早就有所准备。 林灵素却是真正的没有预料到,自己带着晁盖上街,竟也会遇到一位大高手的暗中窥视。 虽然出手窥视的高手,主要的精神,都集中在晁盖的身上,让林灵素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对方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手试探,还是让林灵素心中觉得极为难堪。 若非是公孙胜的气机道意盎然,属于最是明显不过的道教一脉,也不知是哪一门的真传弟子。 林灵素才没有在发现对方的窥视时,立即就施展出,某些能够隔空损害精神的歹毒功法。 这才使得公孙胜无形之中,逃过了一劫。 公孙胜的身影迅猛如飞,按照冥冥中的一点感应,不断地接近晁盖的位置。 然而当他刚刚转过第三个路口转角的时候,耳边似乎听到一声不满的怒哼后,脑海之中对于晁盖的感应,如同琉璃般支离破碎,蓦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孙胜无奈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十分明显,那位掠走了晁盖的妖道,肯定是觉察到了他的接近,才会出手抹去了晁盖的气机。 对方的实力强大,绝对不在公孙胜之下,又是以有心算无心,主动出手遮掩下晁盖的气机。 公孙胜和晁盖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当日一次会面,尔后两人便匆匆道别。 从当日的情节来看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颇为淡薄,并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 无论怎么说,晁盖虽然是掀开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相聚梁山的起源。 但是总体而言,晁盖和公孙胜,还有其他天罡地煞之间的关系,明显弱了不止一丁半点。 而《水浒传》原著之中剧情,亦足以说明,这个号称“托塔天王”的首领,其实在宋江上山后,晁盖就差不多已经隐居幕后,成为一个人形的图章。 晁盖气恼不过,宋江的逐步夺权,一意孤行要亲自率兵,大军出征曾头市,结果反而搭上了自己性命。 从此在宋江的带领下,梁山集团就在“招安”的路上大步狂奔,没有其他的选择。 面对蔡京童贯等人的设计,宋江带领梁山泊的兄弟们,火拼了同为“四大寇”的其他势力。 晁盖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所关联,但又没有太大的密切度,是以公孙胜也只是隐隐有所感应,等到林灵素有意遮掩,便失去了对晁盖的痕迹。 公孙胜站立在街头的转角,抬起露出茫然神色的双眸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安地转视了一圈街上行人们的身影。 这些普通的百姓,哪里能够知道,公孙胜和林灵素之间,隔着虚空遥遥交手的事情。 他们忘忧地享受着,东京汴梁城繁华的盛况,居然如同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 晁盖并不具备,公孙胜和林灵素两人,所拥有的的灵敏感应,同样茫然无知。 他在公孙胜的精神力扫来时,虽然有种淡淡的感应,就像是被某个熟悉的陌生人目光注视。 晁盖能够有这样的反应,已经十分不俗,但比起公孙胜,还有林灵素来说,自然只是微不足道的程度。 他也不知道,就在他浑浑噩噩的时候,身旁的林灵素,竟已经和前来寻找自己的公孙胜,已经暗中展开了一番试探。 而林灵素并不想要,如此早就把晁盖交给对方,是以才会伸手抹去了晁盖的气机。 甚至对于林灵素而言,他颇为看重晁盖身上的气质,所以才会让晁盖成为自己的道童。 林灵素既然有这样的打算,自然就更加不愿意,被其他人找到晁盖的踪迹。 他这一出手,使得公孙胜想要凭借着原有的感应,察觉到晁盖所在的位置,因为突然失去印记的关系,顿时再无可能。 晁盖心有不甘的跟随在林灵素身后,莫名地想起了那日,林灵素骑着青牛,降落在西太乙宫中时的情况。 自那以后,晁盖才知道,原来林灵素的实力,竟然达到了那么恐怖的高度。 这让晁盖对于被林灵素俘虏的事情,终于变得不再那么抗拒,开始配合林灵素的差遣。 青牛横空飞射而来,却甘愿成为林灵素的坐骑,不知道看呆了多少汴梁城的人们。 其中无疑包括了晁盖。 林灵素神色莫名的望了一眼,东左承天门位置的方向,转头向西太乙宫行去。 晁盖并不知道,为何林灵素会突然变色,然后便停止了逛街访友,直接返回西太乙宫中。 但他身为没有丝毫地位的小小道童,哪里有什么自由可言,只得垂头丧气地跟随在林灵素的身后。 林灵素和晁盖两个人一前一后,重新回到了西太乙宫,挂单的房间当中时,顿时觉察到了情况有异。 一条只有半尺左右长短的迷你“黑龙”,一副悠然自得模样,挂在房间的梁柱上。 察觉到林灵素和晁盖两人的气息,迷你“黑龙”才懒洋洋地睁开了双眼,向两人望来。 迷你“黑龙”的目光落在晁盖的身上,突然惊咦一声道,“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又被人盯上了?” 晁盖闻言只觉满头雾水,浑不知迷你“黑龙”所说这一句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林灵素却毫无异议,顺着迷你“黑龙”的话头道,“方才贫道看到了有一个道人。” “甫一进入东京汴梁城,便施展秘法,查探晁盖的下落,所以就和他隔空对拼了一下。” 迷你“黑龙”闻言轻哦一声,却并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等待林灵素的继续发言。 林灵素转头上下打量了晁盖一番,低嘿一声道,“那道人出手追踪晁盖踪迹时,我便有所反应,不仅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了那道人的模样。” “而且还看到了和那个道人,一起来到东京汴梁城,那些同伙们的长相。” 迷你“黑龙”淡淡地打了一个哈欠,抬起细如针头般的小爪,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一道清光闪烁,虚空中陡然凭空冒出,一面如同泛着涟漪水波般的清澈水镜。 林灵素精神一震,双眸精光爆射。 他自然可以看出来,迷你“黑龙”施展的这一招,乃是有名的“圆光术”。 “圆光术”是一种用来探查敌情,追寻信息的高级法术之一,具有很高的效率。 不像是其他普通的探查手段,“圆光术”不仅仅只有施法者才能够看到效果。 就连普通的百姓,也能够看到“圆光术”展现的图像,十分容易取信于人。 在民间神话传说当中,仙人在墙上,水中,掌上,铜镜,地面随便画个圈圈,就能够轻易施展出来“圆光术”,让人们看到所想要占卜的结果。 当然那是仙人才能够具备的神通。 普通的修道者们,想要修炼成这门“圆光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到最后依然未必能够修炼成功。 林灵素看到迷你“黑龙”展现的这一手,顿时心头一凛,暗想祂果然是真仙一流的强者。 普通强者的“圆光术”,往往都需要借助具体的平整事物,才能够顺利施展。 但迷你“黑龙”却能够凭空让“圆光术”的镜像,映射到无形的虚空“镜面”上。 这可是连传授林灵素一身修为的师父,都无法成功做到,难度极高的手段。 要知道,林灵素的那位师父,已经是当今天下,修为最为强大的修道者之一。 当林灵素被赶出山门时,他的师父隐约透露,只要林灵素不去烦他的话,再经过几十年苦修,必定能够成功飞升去天界。 自称名为赵升,乃是当年正一道的第一代天师,张道陵徒弟,强收林灵素作为自己徒弟的老道士,说话时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神色,丝毫没有半分的作伪。 这惊人的消息让林灵素满心的羡慕嫉妒恨。 林灵素小有异志,不愿为了追逐荣华富贵,王侯名利而浪费时日,反而对苏轼振振有词道,“生封侯,死立庙,未为贵也。封侯虚名,庙食不离下鬼。” “愿作神仙,予之志也!” 连豁然旷达的苏东坡,听了林灵素的志向后,都愕然以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听说自己的师父赵升飞升有望,自然是羡慕非常。 眼见迷你“黑龙”轻松写意的施展出来,比真仙只差半只脚的赵升老道士,还要高明许多的“圆光术”。 林灵素虽然暗自对于迷你“黑龙”的境界,早就有所猜测,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紧接着又聚精会神的观看,“圆光术”所展现出来的,那人影绰绰的画面。 一旁的晁盖同样怔怔的看向“圆光术”里,人头耸动的景象,蓦然惊讶大叫道,“那不是宋公明贤弟吗?” “还有他的弟弟宋清。” “他们怎么也一起来到了东京汴梁城?”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吴用暗说公孙胜 “还有吴学究怎么也和宋公明一起?” “另外的那两人,不是郓城县县衙中的马兵都头朱仝,以及步兵都头雷横吗?” “剩下的四人,虽然并不知晓他们究竟是谁,但一身彪悍气息,明显身手不凡。” “这些人的身份不一,地位也并不相同,怎么会如此凑巧地聚拢到一处呢?” 晁盖盯视着虚空中,“圆光术”里显示的众多身影,只觉自己心头疑惑重重。 他左思右想,也想象不出来,宋江等人来到东京汴梁城,究竟因为什么原因? 如果说,宋江是因为奉了郓城县知县的命令,前来东京汴梁城,其他江湖好汉打扮的几人,难道是宋江雇佣的护卫不成? 如此一想的话,倒有几分说的通道理。 须知宋江也和他晁盖一样,乃是郓城县中有名的奢遮人物,一向来急公好义,出手大方,声名远播。 有江湖好汉敬仰宋江的偌大名声,自愿守卫在他身旁,充当保护他安危的护卫,也不无可能。 晁盖见到宋江左拥右护的情况,顿时想起自己过往之时,在郓城县的名头,不禁暗叹一声。 名声再大,武艺再强,碰到了神通广大的修道者,全部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被林灵素掠走的事情,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当林灵素走进晁家庄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今日方知修道者之强! 林灵素瞥见晁盖目光闪烁,露出一副若有思索的表情,轻声提醒晁盖道,“还有一名道人……” 晁盖闻言皱眉反问道,“什么道人?” 林灵素摆摆手,好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交际深远,连修道者都认识。” 晁盖听的一头雾水,正想要否认时,蓦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暗忖莫非是那公孙胜? 公孙胜来到东京汴梁城后,刚一发现了晁盖的踪迹,便立刻循着冥冥中的感应,想要找出晁盖。 此时因为林灵素出手抹去的晁盖的气机,让公孙胜失去了感应,正站在某条长街的转角处苦恼不已。 自然没有出现在“圆光术”当中,和宋江等人聚集在一处,等待进入皇城司复命。 不过迷你“黑龙”听到了林灵素和晁盖的对话,便善解人意的转移了目标。 只见“圆光术”中人影绰绰,一条孤立的身影若有所觉,刚好抬头向众人望来。 晁盖看到“圆光术”中现出公孙胜的身影,顿时大为感动,想不到自己和公孙胜萍水相逢,拢共才见过一面,公孙胜竟然会千里迢迢,奔赴东京汴梁城来寻找自己? 公孙胜眉心暗簇,他刚刚觉察到,有一道极为隐蔽的神念,从自己身上一掠而过。 这道神念光明正大的来回探查,似乎根本就没有遮掩的意思,反倒让公孙胜觉得有些棘手。 东京汴梁城乃是整个大宋国的国都,天下首善之地,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能人志士? 大宋当今的天子赵佶,就聚拢了无数名道人在皇宫中,想要追寻大道的“真意”,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者。 公孙胜身为道教中的真传,哪里会不知道,这件在道教所有门派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传地沸沸扬扬的事情? 别的不说,正一道的当代天师张继先,就曾经暗自感叹,如果赵佶不是身为天子的话,以其对道教的笃信程度,连他都有兴趣出手收赵佶入正一道。 只可惜,自从秦始皇后,修道界的所有人都知晓了,一位修道的天子的重大危害。 哪怕是旁门左道,不入正流的修道者,也知道当年的约定,不敢传授给天子真正的修道法门。 最多也不过是私下传授,几手不入流的强身健体的功法,让天子身体变得强壮一些。 然而皇宫中后宫佳丽无数,一旦天子觉得自己修道“有成”,反而更加容易沉溺于美色。 如此一来,依仗着自己“修道有成”的错觉,再加上某些招摇撞骗的道人们,私下里还会为天子修炼出来,某些连他们自己都不敢食用的“仙丹”。 反而让历代的天子,变得更加的难以自拔,在酒色的侵袭下,形销骨立,最终一命呜呼。 当今天子极其笃信道教,天下真真假假的修道者云集东京汴梁城,其中自然会出现,具有真才实学的真修道者。 公孙胜虽然身为道教的真传,下山游历多年,和其他的修道者也打过不少交道。 自然明白,天下除了道教的名门正派外,还有无数不入正流的旁门左道之士。 这些人看起来,只是侥幸得到了某些真法的残篇,经过苦苦修炼,才获得一身肤浅的功力。 但谁也不能否认,某些本身天赋异禀的天才,能够推陈出新,出人意料地练成一身极为精湛的法力。 谁又能够拍着胸膛担保,当今天子的身旁,是否会隐藏这那样的大才呢? 毕竟都说“公门当中好修行”,以一个偌大帝国的财力物力,专门提供给一两个修道者修行的话,自然能够获得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的高速进展。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修道者出现在天子的身旁,哪怕他并不是道教的真传,其实力肯定也有很大的长进,就连公孙胜本人,也不敢小觑这些走偏门的高手。 公孙胜也精通“圆光术”,在宋家庄上,就曾经凝水为镜,显露出过人手段,给宋江等人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印象。 他刚刚就察觉到了,有人通过施展“圆光术”的手法,在暗中窥视自己的踪迹。 那人固然做的颇为隐秘,然而却没有遮掩的味道,就那么直愣愣的直接扫过公孙胜。 是以公孙胜才会有所察觉。 他甫入东京汴梁城,就遭遇到这样的手段,顿时大感凛然,这才知晓京师之地,果然是高人无数的龙潭虎穴。 等暗中窥视者的气息消失后,满怀戒备的公孙胜,才转头返回了宋江等人的身旁。 宋江,吴用等人还没有进入皇城司里头,看到公孙胜去而复返,不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众人虽然并不知道,为何公孙胜会突然离去,但是看到公孙胜神色肃穆,也不敢向公孙胜询问究竟。 刚刚踏入皇城司大门的林冲和杨志两人同时转头望来,目光落在公孙胜的身上。 吴用见状伸指轻轻一点,遥指着刚刚没入皇城司当中的林冲杨志等人的身影,颔首询问公孙胜道,“敢问一清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长,在路上可曾碰过那几个人?” “以道长的法眼,是否能够辨认,他们亦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人物?” 公孙胜想起刚刚路上遇到过的林冲杨志等人,沉声道,“吴先生猜测无误,确是同类。” 吴用深深的望了公孙胜一眼,目光环视了身旁一圈,心中突然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垂落在身躯两次的手臂轻轻一抖,强颜欢笑道,“所以一清道长觉得,朝廷专门颁发中旨,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吴用沉声道,“难不成是知道了,我们这些人的真实身份,所以想要一网打尽吗?” 吴用突然感到十分后悔。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鬼迷心窍,偏要跟着宋江,公孙胜等人来到东京汴梁城。 如果发生什么危急性命的事情,以公孙胜的神通,只需要施展腾云驾雾,就能够轻易逃脱。 可他和宋江等人就坐蜡了。 公孙胜意味深长一笑,安慰吴用道,“吴教授不烦往好处想想,或许是朝廷终于知道,你们的一身才学,所以才会想着让你们全都人尽其用呢?” 吴用闻言仰天哈哈一笑,笑声中有难以掩饰的惶恐。 他虽然自诩胸藏兵甲,熟读万卷经书,文韬武略不逊于任何人,然而终究只是藏身东溪村,并没有任何施展的机会。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连诸葛武侯那等智慧通天的人物,也曾经暗自轻叹,天时地利不在自己身上。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吴用站立在皇城司的大门前,唉声叹气,随即勉强打起精神,正想要继续询问公孙胜时,宋江已经大马金刀的领着其弟宋清,还有朱仝雷横等人,向皇城司的衙门行去。 他看到公孙胜似乎也准备动身,跟随在宋江的身后,急忙一扯公孙胜的道袍。 公孙胜蓦然转头看向吴用,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吴用为何伸手拉住自己? 吴用心头一跳,急忙低声询问道,“道长方才突然无故离去,许久才回转,是不是因为保正的事情?” 公孙胜神色一动,暗自思量了片刻,才缓缓叹息道,“吴教授果然算无遗策。” 吴用露出惊喜模样,暗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矜持一笑道,“以道长的神通广大。” “想必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朝廷的恩典;此来东京汴梁城,自是为保正而来?” 公孙胜不可置否的微微一笑。 他当然并没有兴趣,掉落在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大坑里头,等待灭亡的结局。 确实如吴用猜测的那样,只是因为和晁盖的会面,才导致了天机的泄露,让晁盖被人掠到东京汴梁城里。 晁盖虽然不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魔君之属,却是揭开星宿荟聚的源头。 既然晁盖的被掠,和他们两人的会面有关,所以公孙胜才会跟随着宋江吴用等人,一同来到东京汴梁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趁机救出晁盖。 此刻被吴用道破心事,公孙胜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含笑道,“吴教授不烦直言。” “你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申生重耳命不同 吴用一路上暗中观察,在队伍里头的所有人当中,公孙胜的表现,最为平淡不过。 自中旨传送到郓城县后,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如何,吴用和宋江两人的表现,最为兴奋。 一方面,吴用既对自己无法通过科举的道路,步入仕途感到痛惜;另一方面,他又为自己能够被天子看重,专门下旨特进入京,而感到欢喜鼓舞。 和吴用类似的,宋江虽然在郓城县里通吃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一方大佬级人物。 但接到中旨以后,同样心神震撼,在一段时间中进退失据,久久难以平复激动心情。 只有公孙胜却没有任何不当的言行,仿佛天子的征召,对于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吴用心中思量,轻声细语道,“此次入京,前途未卜,一清道长神通广大,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还望一清道长看在保正的面子上,伸出援助之手。” 公孙胜沉默不语,并没有立即答应吴用的要求。 吴用暗自着急,促声道,“方才一清道长突然离去,可是察觉到了保正的踪迹?” 这个问题刚刚吴用已经提过一次,现在又重新问起来,足见吴用心头的焦虑。 吴用不能不心急。 从郓城县来到东京汴梁城的一行人当中,只有公孙胜一人,因为神通自足的原因,接下来无论会发生什么不妥的事情,都能够进退自如,随时可以脱身而走。 但吴用却没有那样的实力,是以他才想要,千方百计地寻求公孙胜的援助。 公孙胜摇了摇头,在吴用露出难堪的表情中,作答道,“贫道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何等结局?” “为何吴教授却能够如此笃定,此次入京,不是大展宏图,而会遭遇不测呢?” 吴用望了一眼,已经远远走在前头,即将踏入皇城司的宋江兄弟,朱仝雷横,还有阮家三兄弟的背影,苦笑道,“未虑胜,先虑败,此乃是兵家之要。” “此番奉诏入京,处处都透露着诡异,是以学生才想要一清道长能够相助。” 公孙胜闻言轻喔一声。 吴用继续道,“一清道长也说过,前头先我们进去的几人,同样都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当中的人物。” “如此明显的事情,难道一清道长就没有觉得,实在是太过可疑了一些?” 他看公孙胜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平淡神色,不得不道,“天子究竟是从哪里得知,有关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 “他又是如何能够确定,天下亿兆人群里头,谁才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转世身?” “一清道长真的没有任何怀疑吗?” 公孙胜的心神紧绷,怔怔地感受皇宫方向,虚空中悬浮着的无形气运之龙的惊人气势。 他听师尊罗真人说过,有关气运之龙的忌讳,是以不敢在京师中施展法眼,直接探查气运赤龙相关的讯息。 在这一点上,林灵素和公孙胜大不相同,林灵素是因为背后有人,才会肆无忌惮的直接面对气运赤龙。 如果没有迷你“黑龙”,还有迷你“黑龙”背后的赵福金,替林灵素消弭了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运赤龙的威胁。 林灵素再怎么胆大,也会和现在的公孙胜一样,无法直面大宋国运凝聚的气运赤龙。 要知道,修行界之中有着这样的一个说法,那就是“人道气运乃神通之敌。” 公孙胜早得罗真人的教诲,是以只是谨慎地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模模糊糊地去感应气运赤龙的存在。 在公孙胜的感应里头,皇宫方向的位置之上,有一头不可名状的庞然大物,正在不住向外散发出来,让所有的修道者都感觉到,异常难受的威慑力。 公孙胜虽然不敢以法眼,去观看气运赤龙的形态,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气运赤龙的强大。 如果用一个直观衡量去比较的话,那么就是,气运赤龙的实力,至少有他公孙胜的五倍以上。 公孙胜心头浮现,有关气运之龙的资料,忍不住轻声叹道,“吴教授有没有想过。” “其实贫道自己在入京后,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如何敢答应你的要求?” 吴用身躯一颤。 他怎么也没想不到,公孙胜竟然会给出这样的一个答复? 吴用转头看了公孙胜一眼,暗想难道公孙胜性情薄凉,根本就不想要帮助自己,所以才会故意贬低自身? 可是看他一言不发,就自愿跟随自己等人入京。 刚刚进入东京汴梁城,一有发现晁盖的踪迹,二话不说就直接动身去寻找晁盖。 虽然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但从这些事情中,足以看出来,公孙胜的为人,并非像他表面那样风轻云淡。 吴用强笑一声,假装干咳道,“一清道长说笑了,你怎么可能会是泥菩萨呢?” 他说了一句话后,心态稍稍平复了一些,露出好笑神色道,“都说佛道有别,一清道长乃是道教中的高人,怎么会用佛教的典故来形容自己呢?” 公孙胜淡然一笑答道,“此乃俗语耳!有何不可?” 吴用目光一转,附和道,“是,是,是,一清道长说的有理,学生无话可说。” 他正想要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谁知公孙胜却在此时,抬腿向皇城司行去。 吴用双眸掠过一道精光,再次伸手拉了一下公孙胜的道袍,阻止他继续前行。 公孙胜转头看来,眼中露出一丝不悦。 吴用见状急忙欠身道,“不知道一清道长有没有听说过,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故事?” 公孙胜闻言目光微微一闪。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说的是春秋时期,晋文公重耳在成为霸主前的一段经历。 重耳和申生两人都是晋献公的儿子。 晋献公打败西方的部落骊戎,收下骊戎进献的美人骊姬,并且立她为夫人。 骊姬年轻貌美,极其得到晋献公的宠信,并且为晋献公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做奚齐。 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奚齐,能够成为晋国的国君,骊姬屡次在晋献公的面前,诋毁太子申生,还有公子重耳两个人。 最终在骊姬的多次阴谋陷害之下,太子申生在新城曲沃自缢而死,而公子重耳却逃离了晋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列国流亡了十九年时间。 然后在秦穆公的帮助下,重新返回到晋国国内,驱逐了侄子晋怀公姬圉,成为晋国新国君。 公孙胜听吴用说起这个典故,目光微动,越过虚空,望向了太乙宫的方向。 事有凑巧,公孙胜所望的太乙宫,并非是眼下林灵素挂单,所在的西太乙宫。 他遵循着冥冥中的感应,察觉到西太乙宫中,有一位实力高强的修道者,是以便转而望向了东太乙宫。 东京汴梁城里头,总共有东,西,中三座太乙宫,皆为皇家道观,常人无法进入。 不过公孙胜身为道教中的真传,自然能够凭借自己的身份,轻而易举的在任何一座太乙宫中挂单。 先前的林灵素,同样亦是和公孙胜一般的暗算,凭着自己道教真传的身份,在西太乙宫中挂单。 公孙胜自然不知道,林灵素在西太乙宫挂单的情况,按照感应自动掠过了西太乙宫。 吴用看到公孙胜露出意动的神色,拍掌笑道,“学生听说,东京城有三座太乙宫……” 吴用话音未落,公孙胜哈哈大笑不止。 等到笑声完毕后,公孙胜猛然一甩道袍,施展身法飘然离去,完全没有半点的不舍。 和宋江,吴用等人不同,公孙胜出身道教,并且在二仙山罗真人的门下,学到了一身不俗的法术。 只要公孙胜愿意的话,就能够凭借自己的精湛法术,成为皇宫中的一名羽客。 当今天子赵佶,笃信道教,征集了三山五岳的无数道人,在皇宫中专研道术,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者。 只是不管是道教真传,还是旁门左道的修道者,都知道天子修道的危害。 是以根本不敢把真正的道术,传授给赵佶,只是传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强身健体的小把戏。 比如徐知常,王老志,王仔昔等人,都是凭借自己的异术,得到了赵佶的宠信,留在皇宫中侍奉赵佶。 而道门真传如茅山刘混康,龙虎山张继先等人,则先后寻找借口,返回到自己的山门。 公孙胜相信,只要自己愿意的话,就算他隐瞒了自己的真传身份,也可以像徐知常等人一样,凭借一两手奇特的异术,成为天子跟前受宠的道人。 所以公孙胜一听吴用的建议,便明白了他想要说明的意图,直接转身离开吴用。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明显是一个会坑死人的大坑,以公孙胜的意愿,如何愿意呆在这个坑里头? 吴用的劝说,正好符合了公孙胜的打算,同时也为公孙胜提供了另外一条,走到天子赵佶跟前的道路。 而且更加让公孙胜心动的是,如果他是以道人的身份,成为赵佶身前的红人。 那么他和宋江,吴用等人,以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身份,得到赵佶的器重,就有了天然性的不同。 吴用眼望公孙胜离去的背影,幽幽一叹后,高声大喊道,“公明哥哥等等学生。” 然后拂袖大步上前,踏入皇城司中。 当吴用的双脚踏进皇城司时,忍不住回头微微一瞥,哪里还看得到公孙胜的身影?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气机相斥永不见 吴用回望长街,只见公孙胜已经杳无踪影,不禁暗自羡慕,他们那些修道者的神通。 他千方百计劝说公孙胜,不要以奉诏入京的名义,进入皇城司,乃是刚刚得知中旨的时候,就有的想法。 不过在郓城县中,他的这个念头还不怎么清晰,经过了一路上苦思冥想,才逐渐慢慢地完善起来。 这主要是因为,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公孙胜对于这个方案的认同,究竟有几分? 直到方才公孙胜甫一发现了晁盖的踪迹,二话不说,直接飞身离去之际,吴用才终于下定决心。 这是因为公孙胜的道人身份所决定的。 毕竟相比起进入皇城司中,成为一名朝廷的官吏,在人身自由的方面来看,自然不如能够成为天人跟前的一名红人。 君不见如茅山刘混康,龙虎山张继先等道教的修道者,虽然也受天子的征召,不得不入京觐见天子。 然而一旦风头过去,这些人就会向天子自动请辞,再次返回到山门之中,坐观风云。 进入皇城司中,成为朝廷的一名官吏,乃是完全附属于朝廷;而以道人身份,成为受宠的红人,则是客卿的身份。 虽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只要是大宋境内的任何一人,名义上都是大宋天子赵佶,统治下的臣民。 但作为出家人,佛道两教名下的修道者,本身就具有超然的地位,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不受世俗的拘束。 正是因为如此缘故,每次发生动*乱的时候,佛道两教就会因为教义的原因,往往会成为普通百姓的寄托,大幅度地投身到两教当中,躲避乱世。 于是两教的势力,往往在不经意间,会得到猛烈膨胀,影响到后来朝廷的统治。 接下来就会发生喜闻乐见的灭佛,灭道的大事件。 吴用以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为理由,劝说公孙胜,就是为了帮助自己,寻找一条脱身的退路。 天子突然下诏,号召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入京的事情,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如果不是公孙胜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话,吴用说不定,还会怀疑公孙胜和天子,或者说朝廷早已经勾搭成奸。 否则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公孙胜刚刚和他,还有宋江说起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天子的诏令就来到了郓城县。 而公孙胜对于晁盖的态度,则让吴用的怀疑心态,变地不再如最开始那样强烈。 公孙胜自然不知道,吴用对自己的怀疑,不过他自持身正,就算知道了这事,也只会哂然一笑。 对公孙胜而言,如果他并非是天闲星转世的话,他可不想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产生什么瓜葛。 罗真人早就告诉过公孙胜,这是一个迟早会死人的天坑,让他越早脱身,偿还因果越好。 为了能够偿还这具身躯本身带来的因果,公孙胜才不得不陪着宋江吴用等人,来到东京汴梁城。 而吴用提出的建议,恰好十分符合公孙胜的心意,双方可谓是一拍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合,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念头。 公孙胜离开吴用等人,赶至东太乙宫,向太乙宫中的道官验证了自己的身份,轻而易举的在东太乙宫挂单。 不过接下来,却对日后的行动,应该如何寻找到晁盖的踪迹,有些茫然不知头绪。 如果晁盖是孤身一人的话,公孙胜早就可以通过,对晁盖自身气机的感应,即刻赶赴至晁盖的身前。 可晁盖却是被一个道人掠至东京汴梁城的。 而且通过刚入城时,和那名道人的较量,公孙胜也知道,对方的手段不在自己之下。 当公孙胜感应到晁盖的气机时,那名在晁盖身旁一侧的道人,同样也觉察到公孙胜的存在。 然后施展手段,掩盖了晁盖身上的气机,使得公孙胜失去了对晁盖的感应。 有那样一位神通广大的道人,呆在晁盖身旁的话,想要使用超出常规的方法,再次寻找到晁盖,公孙胜不用怎么细想,就知道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公孙胜想了许久,便知道这一件事情,最终还要落到宋江,吴用等人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宋江吴用,还有朱仝雷横等人,都和晁盖有极其深厚的交情。 不说是什么莫逆之交,至少吴用对于晁盖的殷切关心,都是其真情流露的表现。 公孙胜心头暗叹,精神力全面展开,缓缓笼罩住东京汴梁城上空,蓦然感应到一个强盛至极的神念,似乎对于他的行径颇为不满,一股脑的横冲直撞而来。 那神念如烈日炙阳,充满了光明正大的味道,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气运赤龙。 气运赤龙乃是大宋的国运具象,监管东京汴梁城,对于能够威胁到大宋气运的人物,有着一份天然的戒备。 以公孙胜的实力,气运赤龙本不会对他有如此的忌惮, 只是公孙胜的身份特殊,乃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当中“天闲星”的转世身。 “天闲星”固然和其他的星宿,并不怎么合群,一向都是游离在大团队之外。 但祂乃是天罡星中都名列前茅的星宿,本身具有很强的影响力,再加上这一世,又是道教的修道者出身。 如果是像宋江,或者吴用,这等熟读儒家四书五经,本身的修为却不怎么高强。 需要依仗聚拢到一处,汇聚为整体的组织力量,才能够对天下产生影响的话。 这个世界的修道者,所有伟力都归于自身,甚至修炼到最后,还能够飞升天界,成为人皆流传的仙人一流。 “天闲星”和修道者两两相加,完全超出了原本的影响,成为一个能够反过来影响棋盘的棋子。 这从《水浒传》的原著里头就可以看出,公孙胜的几次出手,都起到了至为关键的作用。 而等到梁山征讨方腊的前夕,公孙胜从梁山势力成功脱身,不再有任何瓜葛。 便预兆着梁山的势力由盛转衰,进入了大面积伤亡的最终阶段,终于沦为过河后,身不由己的一枚卒子。 反而是公孙胜带着樊瑞,朱武等人,重新返回二仙山,在罗真人的门下学道,脱离了苦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而哪怕是成功消灭了方腊势力,最终存活下来宋江吴用等人,还是难逃蔡京高俅的打击,身死道消。 虽然说,这是原本的剧本早已经注定,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结局。 但不得不说,公孙胜的结局,已经超脱了剧本的限定,成为这一劫当中的最大胜利者。 他不仅仅是自身,还顺便带着樊瑞,朱武一起脱离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死亡巨坑。 在宋江,吴用等人身亡后,坐在二仙山的山头上,坐听林海涛声,闲看岁月长久。 正是因为公孙胜的不凡,才会让气运赤龙产生了忌惮情绪,把他的威胁程度提高无数倍。 公孙胜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估计会对自身的命运,发出更大的叹息声。 他一直都思索着想方设法,摆脱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身份,所带来的影响。 结果在气运赤龙的眼中,恰恰正是他原本“天闲星”属性,和现在的身份结合后,反而更加地引人注目。 而被公孙胜极度重视的林灵素,却完全没有这样的烦恼,反而优哉游哉的带着晁盖,在东京汴梁城中闲逛。 而这其中,便是所谓,背后有人好办事的好处。 同为作为道教的一名真传,林灵素实力,甚至还比公孙胜还要更加深厚。 可是在气运赤龙的眼中,林灵素非但没有任何的威胁,反而故意忽视了他的存在。 任凭他带着晁盖,在东京汴梁城中招摇过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没有任何的限制。 原本来说,气运乃是神通之敌,一切进入东京汴梁城的修道者,如果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那么他们在东京汴梁城中,都会小心翼翼地不敢轻举妄动。 能不使用神通,就不使用神通,否则引起了气运赤龙的反噬,哪怕最终取得了成功,也会害地自己七痨八伤。 这种得不偿失的结果,正是让现在的公孙胜,感到最为忌惮的一件事情。 林灵素背靠着迷你“黑龙”,或者说是赵福金,就完美无缺地避开了这个结果。 他连在和气运赤龙面对的时候,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施展出,法眼观看局势。 而在和赵佶会面前,并没有得到朝廷承认的时候,亦可以施展法眼观看,晁盖背后仙神的状态。 如此便利的状况,如果让公孙胜知晓的话,也不知道应该是如何的羡慕嫉妒恨。 不过此刻两人在匆忙刺探一二后,相互间的气机排斥,往往会自动的忽略对方的存在。 打个比方,如果公孙胜,还有林灵素,从一条街的两个入口,同时向对方走去的话。 因为气机排斥的原因,两人会在不经意间,有其中的一人,心血来潮之下,要么转入路边的商铺中,要么走向另外一条街道,由此躲开了对方,永远都不会在中途碰面。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孙胜在东太乙宫中挂单数日,每日出去寻找晁盖的踪迹,最终都是徒劳而返。 直到这一日,宋江和吴用两人,联袂来到东太乙宫中,拜访公孙胜的时候,事情才有了变化。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峰回路转现转机 有关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荟聚事件,显然并非是短短时间,就可以完成的。 这些天罡地煞的转世者们,并非仅仅只是在山东境内,而是身处大宋国的天南地北。 哪怕《水浒传》的原著里头,当梁山势力形成一定的规模,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全部汇聚。 也是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有了宋江改“聚义厅”,为“忠义堂”的一个机会。 特别是原本属于朝廷势力的官军们,如关胜,呼延灼,秦明等人,还有从属于他们的部下,都是因为朝廷的命令,才率兵攻打梁山,最终失败而落草为寇的。 眼下因为“诸天穿梭者”的乱入,赵佶,或者说朝廷方面,占据了先机,所以才会颁发中旨,想要把散落在全国各处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汇聚到京城。 也是一件颇为消耗时日的事情。 如果是原本就属于,朝廷管理的官军,像是关胜,鲁达,呼延灼,秦明,花荣,黄信诸人还好说。 这些人本来就是朝廷中的一员,面对朝廷的中旨征召,自然不会有什么犹豫心态,都是毫不犹豫地立即奉诏入京。 可像是张横张顺两兄弟,还有李俊等人,都是水面上的好汉,对于朝廷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而且和普通人有所不同的是,他们全是在暗中贩卖私盐,乃至于常常请人吃“馄饨面”,还有“板刀面”,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可谓最穷凶恶极不过。 骤然面对朝廷办法的中旨,自然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验证这个消息的真伪。 是以当领着中旨的使者,来到浔阳江上,寻找张横张顺,还有李俊等人的踪迹之时,根本就找不到这些人的身影。 如此一来,等到赵福金私底下,暗中透露给赵佶,那一份《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名单,上头的所有人都自愿奉诏入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也幸这一份的名单,其实并不怎么齐全,只有三分之二左右的人员上榜。 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名列名单上的人物,大部分都是行踪固定的人物。 所以当这些人接到中旨以后,才能够从容不迫的安排行程,向东京汴梁城汇聚。 否则如郭盛这等走南闯北的商贩,还有时迁,薛永,焦挺等流落江湖的浪人,本来就行踪不定,想要找到他们的踪迹,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 如果机缘巧合,找到这些人的踪迹也罢,怕就怕即使耗费了长久时日寻找他们,最后却依然毫无头绪。 那才是飞了鸭子打了蛋——两头空。 如果没有找到确切的人物回东京汴梁城的话,奉旨出京的使者们,哪里敢回到京师复命? 宋江吴用等人,自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自从进入皇城司后,适应了一段时间,终于安定下来。 这才能够寻找机会,一起来到东太乙宫中,寻找公孙胜,询问晁盖的事情。 公孙胜这日正好没有出门,见到宋江,吴用两人前来,听到他们的问题,不由地喟然叹息道,“掠走晁庄主的那道人,实力强劲,绝对是一名高手。” “他有心避让,哪怕我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竭尽全力搜索,依然还是一筹莫展,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宋江和吴用两人闻言面面相觑。 在宋吴两人看来,公孙胜神通广大,想要找出晁盖的踪迹,肯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然而看公孙胜脸上流露出的焦躁神色,很明显是因为事情进展不顺的缘故,才会有如此神态。 这让宋江和吴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宋江更是暗自思索,以公孙胜的惊人手段,都没有成功,自己和吴用两人前来,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他和吴用,都和晁盖有深厚的交情;特别是吴用,更是晁盖的同村发小,自是十分担忧晁盖现在的处境。 宋江想到这里,暗自揣测,暗道就像公孙胜说的那样,掠走晁盖的那名道人,同样也是实力强大的修道者不成? 否则的话,众人来到东京汴梁城,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公孙胜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显而易见,正是因为,那名出手掠走晁盖的道人,实力并不在公孙胜之下,甚至还有可能,比公孙胜更加的强大,所以才能够让公孙胜总是无功而返。 这和武道者们的情况并无什么区别,当对决的双方,实力相差半线的时候,就很有可能,决定出最终的胜负。 不管是实力强大的武道者也好,修道者也罢,都能够占据先机,戏耍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 在宋江看来,正是由于公孙胜的实力,明显不如掠走晁盖的道人,所以才会在寻找晁盖的过程中,表现的如此不给力,几次三番都没有取得成果。 宋江甚至还暗戳戳的想到某些阴暗的念头,譬如连公孙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说不定对方还大有余力,眼下的情况,也只是在戏耍公孙胜而已。 当然这样的想法,宋江并不会当着公孙色面直接说出,而是暗自藏在心头,不足为外人道。 否则的话,哪怕公孙胜的肚量再大,也会立即和他们翻脸,把宋江赶走不算,还会暗中施展手段,让宋江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修道人的真正手段。 什么暗中诅咒,什么厌胜之法,什么做个小人拿针扎,什么钉头七箭书,总之都是些让宋江,感到痛不欲生,却并不会伤害到宋江性命的小手段。 等一下,那个什么钉头七箭书,怎么听怎么的诡异,真的不会有什么性命威胁吗? 宋江的心头,蓦然浮现一丝极为隐晦的忧虑,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堪回首的故事。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一丝突然浮现的忧虑,究竟是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短短时间,他就重新清醒过来,把这个莫名出现的忧虑抛之脑后。 宋江重整思绪,对公孙胜含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自当需要从另外的地方着手。” “另辟蹊跷,才能够出其不意,让敌人意想不到,从而猝手不及,找到保正哥哥的下落。” 公孙胜轻哦一声,反问道,“却不知道,押司有何想法,不妨详细说来听听?” 宋江点头示意吴用,让后者接口道,“这段时间里,我们在皇城司当中,认识了几位东京汴梁城的本地人氏。” “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仅有禁军中的教头,还有殿帅府制使,郡王府的郡马,以及东京城中的地头蛇。” 公孙胜闻言一怔,略作沉思,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你们是想要,让那位地头蛇帮忙,寻找晁庄主的踪迹不成?” 宋江重重地点头道,“正是如此,那地头蛇唤做操刀鬼曹正,乃是东京汴梁城的屠夫。” 《五代史》中的《后周太祖本纪》中,有这么一个说法,“有市屠壮健,众多畏惮。” 作为一个杀猪宰羊的屠夫,比起普通的百姓来说,确实是属于比较富裕的人群。 至少从肉类食物的层次来说,屠夫们绝对不会稀缺,从而养成了雄壮的体魄。 从古到今,每逢乱世之时,许多猛将兄们,都是从屠夫的职业,转职而来。 比如说三国时刘备的手下大将张飞,汉高祖刘邦的手下大将樊哙,还有战国的著名刺客荆轲的好友,那位久候不至的狗屠。 荆轲自己觉得, 如果得到那位狗屠帮助的话,那么刺杀秦始皇的成功率,将会大大的增加。 可惜因为燕太子丹的催促,不得不匆匆忙忙的带领着秦舞阳,奔赴秦国刺杀秦王。 后世有人常常做假设,如果燕太子丹没有那么心急的话,而是让荆轲和狗屠一起刺秦,说不定真的能够改变历史的进程。 公孙胜听到宋江说起曹正的身份,不觉高高扬起眉毛,心头却是蓦然一动。 如果能够得到东京汴梁城中,地头蛇曹正的帮助,那么肯定比自己一个人,毫无头绪的东游西荡,要有效的多。 宋江见公孙胜露出心动的神色,又继续添加了一把火道,“那位操刀鬼曹正,还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徒弟。” 公孙胜听到这里,双眸微微低垂,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心中反而有些不以为然。 八十万禁军教头又如何? 对于一位修道者而言,一名习武者的身份,不管武艺如何高强,身份如何尊贵,又如何能够让修道者高看一眼? 哪怕是大宗师周侗,也是因为其南征北战的原因,才会在民间有崇高的地位。 不过在佛道两教的真传看来,周侗虽然战斗力惊人,然而一生时运不济,偏偏还一门心思想要逆流而上。 结果几番拼搏,也没有在天子的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不得不以传授徒弟,度过漫漫余年。 公孙胜也曾经听说过,宋江所谓的豹子头林冲,正是那一位周侗的弟子之一。 可其名为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却没有任何傲人的战绩传世,又怎么能够让公孙胜高看呢? 反而是曹正,虽然只是林冲的徒弟,因为是东京汴梁城的地头蛇,能够组织人手,协助公孙胜寻找晁盖的缘故,让公孙胜觉得,对方正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人选。 东京汴梁城乃是大宋国的一国之都,人口高达百万之众,如果没有地头蛇帮助的话。 公孙胜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在茫茫人海当中,找出一心躲藏的同级别高手,想想就知道是件何其困难的事情? 宋江和吴用的上门,让公孙胜发现了转机。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皆有私心各谋划 公孙胜的想法十分简单。 受到宋江和吴用两人的启发,才让公孙胜觉得,既然自己和那掠走晁盖的道人,在道法层次的比拼方面,总是无法取得胜利,便索性就不再继续比下去。 反倒不如停止搜索,而是由宋江和吴用推荐的操刀鬼曹正,以地头蛇的身份,率领东京汴梁城中的一群混混,借助对周边环境的熟悉,帮忙寻找。 如此一来的话,那名掠走晁盖的未知道人,说不定会因为,失去了对自己的感应,从而露出破绽。 而且曹正率领的混混们,都是些普通人的身份,对于那名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道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威胁。 所以他决计不会想到,这些人是受雇于自己,替自己在东京汴梁城里头,寻找晁盖的踪迹。 公孙胜一念至此,顿觉念头通达,自己多日来苦苦搜索,寻找晁盖而不得。 哪曾想却是柳暗花明,宋江和吴用的到来,竟会是带来大有裨益的援助? 吴用眼见公孙胜露出笑容,心知对方此刻肯定心情愉悦,便趁机询问道,“寻找保正一事,已有着落。” “却不知道,一清道长准备在什么时候,又将以什么途径,入宫觐见陛下?” 由不得吴用和宋江两人,突然变得如此着急万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日里,都能够看到,从天南地北,奉诏入京的英雄好汉们。 和其他人有所不同,这一伙来自于山东郓城县的人马,有好几人都听公孙胜说起过,有关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之事。 如果说,天罡地煞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那么一百零八魔君,却已经点名了这个团伙,大致上的人数范围。 宋江和吴用私下里讨论,既然是以“一百零八魔君”为名,那么其人数,肯定会控制在一百零八以下。 而他们进入皇城司后,在短短的时日中,就看到众多的英雄好汉,从各地奔赴而来。 看着皇城司中,越来越多的人马,显而易见,朝廷收拢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一事,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在宋江和吴用看来,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多,到最后,这件事情终究有落幕的时候。 可偏偏另外一方面的公孙胜,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似乎他早就忘记了,和吴用的约定。 宋江和吴用私下里讨论,莫非这段时间,公孙胜一直专注于,寻找晁盖的消息,所以才并没有按照和吴用的商议,想方设法入宫觐见天子赵佶? 如此一来的话,吴用辛苦设计而出,想要依仗公孙胜身份的退路,又怎么能够成功实现呢? 所以宋吴两人在休沐的时机,联袂前来东太乙宫,准备探查一下公孙胜的想法。 果然如两人所想的那样,最近的一段时间中,公孙胜一直都想要找出晁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对于和吴用的约定,自然早就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 幸好此次来到东太乙宫,发现了公孙胜的异常状态,并且把曹正推荐给对方。 宋江和吴用暗自庆幸不已。 如此一来的话,只要曹正能够带着东京城的地痞流氓们,找出晁盖的踪迹。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么公孙胜就可以放松心态,按照原先的约定,以修道者的身份,接近天子。 总算是把公孙胜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到了正途上,宋江和吴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公孙胜察觉到宋吴两人的想法,心头却颇觉有些不以为然。 他从开始就一心想要,脱离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这个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天坑。 接受了吴用的提议,也是不想和他们走的太近,被外人看做是一个团队的人马。 只是。 不知道天子会如何作想? 公孙胜幽幽想到,这件事情中,最大的疑点,就是当今天子是从什么途径,接触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真相?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天子掌握的情况,分明比自己还要更多,更加的详细。 公孙胜目光越过虚空,向皇宫方向望去。 暗忖当年仁宗朝的魔君逃走事件,已经过去了一甲子时间,难免会有消息流入宫中。 一个全力运转起来的朝廷,究竟有多可怕,是谁也无法真正揣测得到的事情。 不管道教也好,佛门也罢,面对这等暴力机构,都只能够灰溜溜的紧守山门,坐待时机的变化。 否则伐山破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佛道两教不过是表面口嗨一下,把不属于自己系统的异神,收编到麾下,贬低对方。 反而朝廷一旦进入认真模式,把不符合规定的仙神祭祀,宣布为淫祀的话,那才是灾祸临头。 不知道有多少的上古仙神,因为政权的迁徙,逐渐失去信仰,消失在时间的长河当中。 宗教固然可以绵延不绝,总是可以在沉沦到最低谷的时候,又不可思议的重新复兴。 然而一个朝代的时间虽短,却拥有让所有宗教,都感到胆战心惊的庞大力量。 公孙胜心思起伏不定。 朝廷对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了解,远超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情谋划什么? 公孙胜突然觉得,自己想要逃离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巨坑,只怕并不那么容易。 如果朝廷真的打算利用此事,暗中谋划些什么,那么他也要早做好打算,以免落入陷阱难以自拔,不得脱身。 他望了一眼身旁茫然无知的宋江和吴用,心中暗自叹息。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天闲星”本来就是一颗孤星,并不合群,总是游离在任何一方大团体之外。 而且他一直想要谋划,脱离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计划,也不可能牵扯到更多的人物。 否则的话,一旦事情发生了变化,哪怕他修为不俗,最终也难以掌控一切变故。 宋江和吴用两人,还在为公孙胜的重新入场,感到情绪激动,兴奋不已。 吴用蓦然想起一件事情,对公孙胜道,“一清道长可知道,青牛入京的消息?” 他和宋江乍闻这个事情时,都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世上怎么还会有如此神兽存世呢? 作为熟读典籍的读书人,吴用和宋江两人,同样都知晓,某些隐秘的典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故。 上古时期,绝通天地以后,仙神们都无法直接降世,而是只能以化身的形式,才可以在大地上行走。 那一场变故,不仅牵扯到了无数的仙神,就连神兽凶兽之类的上古生物,同样难以逃脱。 虽然偶尔有消息传出,某地某地又出现了青龙,黄龙,凤凰,麒麟等祥瑞。 后来这些祥瑞,基本上都被证实,乃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异种,而不是新生品种。 但是在宋江吴用公孙胜他们入京前,却突然发生了一件,沸沸扬扬的大事件。 青牛西来,仙人骑牛。 据说那名为林灵素的仙人,骑牛降临皇宫,和天子一番交谈后,又飘然离去。 公孙胜神色一动,反问道,“教授想说的不是什么青牛,而是林灵素吧?” 林灵素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广为流传,而只是在一个小范围内静悄悄的传播。 不过吴用却有手段,虽然刚刚入京没有多长时间,还是从多方面的渠道,听说了林灵素的名字。 赵佶固然有意控制消息的传播,而且还对徐知常严加吩咐,然而西太乙宫的道人们,却对骑着青牛而来的林灵素,在自己的道观中挂单而感到欢欣鼓舞。 西太乙宫乃是皇家道观,平时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按照朝廷的吩咐行事。 但是偌大的一个道观,毕竟人多口杂,难免会有一些流言,渐渐地传播到外头。 林灵素对这种现象熟视无睹,西太乙宫为了自家的香火,在暗中推波助澜。 法不责众,赵佶面对西太乙宫的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只能够无可奈何。 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林灵素的消息,已经成为了东京汴梁城里头,上层人士尽人皆知的事实。 而广大的东京汴梁城百姓,虽然当日众目睽睽亲眼所见,有一位仙人骑青牛入宫。 但他们的印象,也全都尽于此,根本就不知道,这一位仙人,姓啥名啥,又是哪一位仙人降世? 这些年,因为天子笃信道教的原因,也不知道有多少能人奇士,混入东京汴梁城。 一些旁门左道的修道者们,拥有一两手光影效果惊人的异术,早就已经成为东京汴梁城百姓们的谈资。 徐知常,王老志,王仔昔,刘混康,张继先等人的名字,也渐渐的熟为人知。 这些天子面前的红人,蹿升的速度之快,可谓是让所有人都感到叹服不已。 天子脚下,居之大不易。 许多普通的百姓,害怕得罪了神仙似的修道者,都把他们的名字深深刻在心间。 偏偏这一回,所有的贵人们,态度都出奇地保持一致,只是十分有限地传播林灵素的名字。 东京汴梁城的百姓们,在人人口口相传仙人骑青牛,降临京师时,却茫然不觉,仙人的名号竟没有同时流传开来。 吴用也是花费好大的心思,才终于得知,林灵素的真正名号,所以才会急着和宋江一起,起来东太乙宫,告知公孙胜。 面对公孙胜的反问,吴用神色肃穆,一字一句道,“学生怀疑,那位林灵素,正是掠走保正的道人。” (本章完) 第七十章:疏理脑洞察“真相” 吴用突然口出惊人之语,说什么前段时间,在所有东京汴梁城百姓眼前,大出风头的林灵素。 居然就是掠走晁盖的那名道人。 宋江大感诧异,转头望向此前没有透露这个消息的吴用,公孙胜却点了点头。 他神色平淡,并没有任何的惊讶神色,似乎也赞同,吴用所讲林灵素就是当初掠走掠走晁盖的道人。 公孙胜既挂单在东太乙宫之中,自然亦听宫中的道士们,私底下说起过林灵素的名字。 赵佶虽然千方百计想要禁止,所有人在私下里,讨论和林灵素相关的话题。 然而正所谓“防民之口,更甚于防川”,哪里禁止得住别人私底下的言论呢? 哪怕皇城司的力量,乃是用来暗中监视东京汴梁城的民情,还有文武百官,功勋贵族们的言谈举止。 但东京汴梁城的人口高达百万多人,就算把皇城司的所有察子,全部放出去,也无法面面俱到地探知每一个人的形迹。 东京汴梁城中有东,西,中总共三座太乙宫,同为皇家道观,平日里自然有浮现交流的机会。 此次林灵素闹出来的动静实在过于巨大,西太乙宫的大小道士们,俱以有如此强大的“仙人”,在自家的道观中挂单而感到心神振奋,引以为荣。 由于天子第一时间派人,警告西太乙宫的诸多道士,不得大肆宣扬林灵素一事。 忌惮于天子的威严,西太乙宫中的道士们,自然无法明目张胆地去炫耀,林灵素在西太乙宫中挂单的事情。 不过在和同属皇家道观的东,中两座太乙宫时,他们还是难免会有些言语泄露出来。 这只是人之常情而已。 当任何人拥有一个,一旦说出来,就要能够让其他人,都感到无比诧异的秘密时。 他们就难以忍受,必须把这个秘密,永远都埋葬在自己的心头,永远不为人知。 这是一种常人难以持续的煎熬。 西太乙宫的道人们,就是如此的心态,所以再三忍耐,最终还是悄悄的告诉了同道。 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青牛西来,林灵素骑牛入宫一事,就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的事情。 既然林灵素并没有想要遮掩的意图,那么事后,肯定对于消息的泄露并不在意。 而且法不责众,天子固然想要阻拦林灵素的消息,可西太乙宫的道士们,为了自己道观的名声能够扩大,哪里会老老实实的遵从天子的口谕呢? 就算天子真的震怒,想要追寻泄密者的罪责,但是谁又能够肯定,就是他们西太乙宫的道人泄密? 东京汴梁城人口高达百万之众,如果泄密者往人群里一躲,只怕连皇城司的察子们,都无法找到泄密者的踪迹。 在光线明亮的东京汴梁城地底下,有一个罪恶的王国,人称“鬼樊楼”和“无忧洞”。 东京汴梁城作为大宋国,乃至于此时整个世界上,最为繁华的特大城市。 不仅仅只是商业的繁荣昌盛,同样还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地下排水系统。 南宋著名学者陆游,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所著的《老学庵笔记》卷六里写道,“京师沟渠极深广,亡命多匿其中,自名为‘无忧洞’。” “甚者盗匿妇人,又谓之‘鬼樊楼’。国初至兵兴,常有之,虽才尹不能绝也。” 意思是说,京师的地下排水系统又深又广,里面可以住人,多有亡命之徒藏匿在里面,他们管这叫“无忧洞”。 还有一些人贩子拐了妇女藏在这儿,又叫“鬼樊楼”,国朝初始到战乱时都存在,朝廷虽然经常派人去清缴,却都不能杜绝。 据说当初仁宗朝时期,连鼎鼎大名的包拯,在权知开封府的时候,面对这两个现象,都感到无可奈何。 由此可见他们的棘手程度。 如果天子真的急了眼,要追究西太乙宫道人的泄密的话,那么他们亦有应对的方法。 到时候只要双手轻轻一摊,告诉天子,泄密者自知罪孽深重,已经跑路去了“无忧洞”…… 难道天子还真的能够派兵踏平了“无忧洞”不成? 正是由于西太乙宫出了内鬼的原因,所以东京汴梁城的富贵人家,大部分都知道了“林灵素”的名号。 和吴用比起来,公孙胜的实力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并不需要像吴用那样,付出什么代价。 公孙胜只要展开精神力,暗中查探,就能够从四面八方,听到无数关于“林灵素”的谈论和话题。 对于林灵素的身份,公孙胜并不是没有怀疑过。 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位,神通广大的修道者,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可疑的事情。 吴用见公孙胜并没有开口,还以为他并不认同,自己的结论,当下急声辩解道,“一清道长是否知道,那林灵素也是在不久以前,才来到东京汴梁城中。” “那道人一来就在西太乙宫挂单,然后突然有一天,最受天子宠信的冲虚大夫徐知常,来到西太乙宫面见林灵素。” “据说徐知常是奉诏宣林灵素入宫,然而当时林灵素却并没有立即答应天子的征召。” “而是在几天以后,等到青牛西来,才施施然地骑着青牛,去皇宫觐见天子。” 哪怕已经听吴用说过,有关“林灵素”的事迹,宋江依然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既惊叹于林灵素的神通广大,完全不在公孙胜之下,更是对林灵素的实力无比羡慕。 不过宋江亦是心志坚定的枭雄人物,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被他自己迅速斩断。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对宋江来说,如今他已经响应了天子的征召,进入皇城司办事,已是天子的恩典和特进。 想来只要等到,公孙胜所言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全部汇聚到东京汴梁城的时候,就是他宋江大展身手的机会。 总体而言,此时的宋江,并非《水浒传》里,那个已经凑齐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梁山泊大首领。 他有一定的野心,并不愿意久居人下,作为小小县衙中的押司,了却此生。 而自幼熟读的儒家经典,又牢牢地桎梏了宋江的野心,让他没有像方腊,黄巢等人,被自己的熊熊野心所绑架,最终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上了身死道消的叛逆之旅。 就算在《水浒传》原著里头,宋江坐拥一百零八魔君,武德充沛,最终还是受了招安,沦为了朝廷的打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丝毫不得休息。 只是在战胜了一个个强劲的对手以后,自己也被蔡京和高俅,杨戬等人算计,迎来了朝廷的一杯毒酒。 如果用一个类比的话,宋江这一生中的所作所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此刻的宋江,自然无法想象得到,自己在原先《水浒传》中的一系列经历。 他一边羡慕公孙胜的神通广大,一边又觉得自己前途光明,终究有出头之日。 而公孙胜想到的,却远比宋江所思,还有吴用所讲更多,更加的深入透彻。 公孙胜想到了这些日子中,苦寻不得的晁盖。 他是知道,晁盖虽然不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一员,却又有极深的渊源。 从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来看,晁盖作为天罡地煞荟聚的源头,无疑已经得到了验证。 公孙胜暗自思量,自从那一日,自己听闻了晁盖的传言,在晁家庄中见过晁盖后。 一切的事件,就像是加快了无数倍后,应接不暇,连连陆续发生,连休息的时间的没有。 谁能够想得到,在自己回到二仙山,询问师尊罗真人的时候,晁盖会被人掠走? 谁能够想得到,在自己重新返回山东境内,又再次出现了异象,然后吴用,宋江这一些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人物,一下子全都跳到了自己的眼前。 要知道,在此前十多年的时间里头,公孙胜闯荡江湖,也是为了寻找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踪迹。 然而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用尽心机,都无法查探出来,实质性的成果。 而在和晁盖会面后,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之前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再是一个秘密。 就连天子和朝廷,都知晓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事情,特意传旨郓城县,让宋江吴用等人入京。 公孙胜觉得,是不是晁盖的身上,还隐藏了其他更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以在被“林灵素”掠走后,不知道“林灵素”使用了什么手段,得知了晁盖身上的秘密。 然后“林灵素”入宫觐见天子的时候,又顺口把晁盖的秘密,告知了天子。 于是天子就顺理成章地知道了,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关的所有秘密。 所以天子又顺理成章的,向天下各地传旨,让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相关的人物入京。 原来如此? 公孙胜前思后想,蓦然间顿觉恍然大悟。 原来根子还是在晁盖的身上。 想到这里时,公孙胜满心的遗憾。 只可惜那“林灵素”实力惊人,手段同样十分高强,自己多次试探还是无法成功。 幸好最短板的地方,已经被成功弥补,相信只要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有林灵素的确切消息传来。 然后,他就可以直面林灵素,和对方结算一下,故意掠走晁盖的恩恩怨怨。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守株待兔见真容 林灵素可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对头,和自己同在东京汴梁城中,正在摩拳擦掌,想要和自己一较高下。 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最近几天,当他带着晁盖,在东京汴梁城的街头闲逛时,时不时的有心血来潮的错觉。 当他遵循着内心的感应,转换方向或者转入路边的商铺时,这种错觉就会消失不见。 几天下来,接二连三出现的状况,顿时让林灵素变得有些敏感,每次总是铺开精神力到最大幅度,想要找出,让自己颇为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人,亦或者是什么东西? 然而也不知道为何,每次当林灵素觉得即将有收获之时,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这一日,林灵素依然带着一无所获的沮丧情绪,和晁盖一起缓缓地返回西太乙宫。 远远望见西太乙宫大门前,三五成群地站立着十来个,正在不住东张西望,袒胸露腹,光着两条花膀子模样的壮汉,林灵素就觉察到了,空气中的不和谐气氛。 西太乙宫作为皇家道观,平时很少有市井中人汇聚在前头,而且还是一副满脸挑衅的神色。 林灵素脚步一停,突然觉察到了西太乙宫之中,隐隐传出一股,让自己感到极不舒服的气息。 林灵素十分熟悉这股气息的味道。 最近几天,林灵素就是为了想要找出来,这让自己感到十分不舒服的气息,才会三番五次的上街,一边领着晁盖悠然闲逛,一边却展开神念四处留意。 然而不知为何,最近两天,那股气息的主人,似是已经察觉到,自己想要找出他的踪迹。 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置身所在的位置,就好像是突然从东京汴梁城中消失不见。 谁曾想,今日竟然意想不到地现身西太乙宫里头。 林灵素心思电转,暗想西太乙宫作为皇家道观,一向都拒绝普通百姓的进入。 由此可见,藏身在西太乙宫的那股气息,所代表的人物,其身份肯定有不同凡响的地方。 亦或者,这一股气息的背后,同样是和自己一样,乃是某位修道者的身份。 否则的话,如果只是朝廷中普通的贵人,那么在林灵素的眼中,只怕丝毫掀不起半点微澜。 之所以能够让林灵素感到不舒服的,至少也是一位,修行有成的修行者。 林灵素嘴角一咧。 他在西太乙宫中挂单,乃是整个东京汴梁城之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这不知名的敌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打上门来,显然是不把他林灵素放在眼里。 林灵素抬足前行,每一步都重重地落在地面的石头上,发出了一股沉闷至极的声音。 这声音落在西太乙宫前方花膀子们的耳朵中,犹如雷霆轰鸣,震地所有花膀子都头昏目眩。 众多的花膀子身躯摇晃不定,就像是遇到了史前洪荒巨兽的小兽,仓皇逃窜。 林灵素神色淡然地看着逃窜的花膀子,脚步不停,越过西太乙宫大门以后,脚下的沉闷声音才诡异地消失不见。 然而那些逃窜的花膀子,哪里还顾得上注意这个情况,全都头也不回的飞速逃奔。 毕竟这些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膀子,只是受雇于人,专门在西太乙宫前头,等待林灵素的现身。 一旦遇到什么危急情况,自是逃地越远越好。 林灵素步入西太乙宫中的一道走廊,转过了一个拐角,心中一动,抬头望去。 刚好看到一位身着道袍,背一柄松纹古定剑,身材魁梧,颌下一部络腮胡,相貌堂堂的道人,正站立在自己挂单的房间前,双手低垂身躯两侧,转头向自己看来。 林灵素心头一震。 那道人的双眸炯炯有神,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目光在林灵素的身上不住打量,似是在揣度林灵素的实力如何。 道人眼见林灵素浑若无事般行来,双眸骤然亮起,等看到林灵素身后的晁盖时,更是满脸的激动。 晁盖看到房间前的高大道人,身躯轻颤,差点难以自禁,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林灵素微微皱眉,双眸掠过一道精光,运转法力施展出法眼,向道人看去。 只见对方的身躯周围,笼罩在一片清光当中,若隐若现间,还有一颗斗大的星辰,在清光中沉浮不定。 林灵素也没有想到,自己心血来潮,随意一瞥,竟然会看到如此一副异象。 对方浑身缠绕的渺渺清气,一看就是修炼了道教的正宗心法,才能够呈现出来的征兆。 然而那颗斗大的星辰,却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义? 晁盖的情绪激荡,见到公孙胜的时候,暗忖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日的到来。 晁盖被林灵素所掠,终究并不是他的本意,是以虽然知道,自己和林灵素的实力差距,有着天壤之别。 这才没有想要逃跑的念头,只是他的心里头,难免会想着是否有人会前来帮助自己。 起先晁盖还曾经寄托于,如果林灵素和迷你“黑龙”,一旦发生冲突的话,说不定就是他的一个机会。 然而事情的变化,却让晁盖觉得有些绝望。 林灵素这家伙,也是个恃强凌弱,卑躬屈膝的小人,看到迷你“黑龙”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自己,就恬不知耻地投靠了对方,丝毫没有半分犹豫。 眼见如此,晁盖也不得不藏起所有心思,继续暗中的潜伏,等待着事情发生变化的另一天。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日也盼,夜也盼,终于让晁盖等到了公孙胜的到来。 不过前一次的经历,让晁盖的心思,变得谨慎了几分,并没有在林灵素的背后,表现出什么异状。 晁盖十分清楚,以林灵素的实力,在他的身前,和在他的背后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灵素展开精神力四下感应,并没有发现,公孙胜有什么同伙,微微一愣道,“只有道兄一人?” 林灵素这句话一出,公孙胜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晁盖已经变得有些沮丧。 在晁盖的心中,公孙胜不仅身份诡异,就连他的实力,也并不会弱于林灵素。 那日在晁家庄上,公孙胜当着所有人的面腾云而去,同样表现出,和后来出现的林灵素类似的神通。 由于没有一个直观的对比,晁盖并不知道,林灵素和公孙胜,究竟谁更加强大一些? 可现在却听到林灵素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言不讳,说出公孙胜只有一人到来,顿时浇灭了晁盖的兴奋情绪。 晁盖暗忖,公孙胜的实力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和林灵素相同,难分高下。 可公孙胜却只是孤身一人,而林灵素的背后,还有神秘莫测的迷你“黑龙”。 以及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见过面的“天尊”。 如此一来的话,哪怕公孙胜和林灵素拼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谁也无法拿下对手。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迷你“黑龙”现身,公孙胜必定会遭遇失败,说不得还会和自己一样被擒。 想到这里,晁盖再也没有初见公孙胜时的兴奋,只剩下了无比苦涩的心情。 晁盖前后不一的变化,丝毫无差地落在了公孙胜的眼中,顿觉诧异非常。 他心头隐隐生出了十分不妙的感觉。 林灵素心如明镜,把晁盖的所有情绪变化,全部都收入心间,沉声询问公孙胜道,“敢问道兄为何而来?” “莫非是为了贫道身后的这位道童不成?” 公孙胜一呆,不答反问道,“道兄强收晁庄主为执役,可曾询问过晁庄主的意愿?” 林灵素咧嘴一笑,并不作答。 公孙胜眉头轻轻簇起,露出谨慎神色道,“贫道蓟州乃二仙山罗真人门下,敢问道兄是谁人门下?” 林灵素闻言哈哈大笑,似笑非笑答道,“贫道我孤魂野鬼一个,哪里有什么师承?” 他在当初遇到迷你“黑龙”的时候,就已经暗自下定决心,从今以后永不泄露自己的师承。 迷你“黑龙”的实力之强,完全超出了林灵素的想象,差点让林灵素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 为了避免自己的师门,受到自己的牵连,林灵素才想要隐瞒出身,一人做事一人当。 哪怕此刻碰到公孙胜的询问,林灵素依然如此心思,自认为只是一介散人。 不过公孙胜却是道教真传,二仙山罗真人的嫡传,哪里会看不出来林灵素一身道教正宗法力? 他见林灵素矢口否认真实身份,忍不住哂笑道,“道兄也是我道教真传,怎会甘心俯首做了朝廷的鹰犬?” 刚刚林灵素施展法眼,想要探测公孙胜时,让猝不及防的公孙胜吓了一大跳。 所谓“气运是神通之敌”,林灵素竟然敢在东京汴梁城中,肆无忌惮的施展法眼。 其中透露出来的真相显而易见。 林灵素并非如他自己所述,只是一名孤魂野鬼,而是早早就已经投靠了朝廷。 否则的话,当他在东京汴梁城中,强行施展法眼神通时,必定会遭受到气运的反噬。 然而林灵素却轻描淡写般施展了法眼,还没有遭受到任何反噬,这代表着什么,自是一目了然。 公孙胜大为凛然。 都说林灵素骑牛入宫觐见天子,然后又飘然离宫,并没接受天子的邀请。 然而现在公孙胜却亲眼所见,林灵素和朝廷气运并没有发生冲突,足见这个说法并不可取。 林灵素漠然一笑,嘲讽道,“道兄就不害怕,会为二仙山引来滔天大祸吗?”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燕云故史动人心 面对林灵素的指责,公孙胜哑口无言。 林灵素这番话中,简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处处都流露出飞扬跋扈态度。 然而公孙胜却不敢等闲视之。 不管林灵素有什么目的,能够说出这一番话,都表明了他对于公孙胜的师门,并没有太多的尊重。 公孙胜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林灵素投靠了朝廷的原因,才会让他变得如此狂妄自大。 而林灵素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突然一愣,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错误之处。 此时的蓟州,可不是属于大宋朝的统治范围,而是在宋国的敌人辽国的治下。 也就是说,公孙胜出身的二仙山山门,并非是在宋国的治下,大宋的天子赵佶,无法有效的管理到二仙山。 这就有些尴尬了。 林灵素望着公孙胜平淡的面容,心头不解,暗想公孙胜乃是辽国的汉人,怎么会来到大宋国境内? 也不知道,公孙胜潜入大宋国的目的是什么? 他突然对公孙胜生出了一些忌惮心理。 公孙胜藏头露尾,作为一名辽国统治下的汉人,突然来到大宋国,莫非有什么不轨的意图? 至于所谓二仙山罗真人的名头,不管他是何等的强者,却完全不被林灵素放在心上。 姑且不论,原本林灵素出身的这一脉,就是道教中颇为奇葩的一个流派。 如果按照其师的自述,他乃是东汉张道陵亲传弟子赵升的话,那么林灵素在如今道教之中的辈分,简直要高到天际,完全是当今所有修道者的祖宗一辈了。 正一道从东汉传到大宋朝,现在的当代掌教张继先,已经是第三十代天师。 林灵素如果作为第一代天师张道陵的亲传弟子,赵升的徒弟,其辈分岂非要和正一道的第三代天师,系师张鲁相同? 这话也就只能够在私底下说说而已,如果传言出去的话,无论是正一道,还是其他的教派,任何人都不会承认,林灵素如此高的辈分,让其他人情何以堪? 只怕第一时间,所有人都要纷纷上门,和林灵素争执,然后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不过这也说明了,林灵素那位自称“赵升”的师尊,自恃极高,根本就没有把其他的同道放在眼里。 其师的这种自大心态,也影响到了林灵素对其他同道的看法,并没有太多的敬畏。 再加上现在林灵素的背后,又有疑似真仙境界的迷你“黑龙”为其撑腰。 还有一位更加高深莫测,连真仙境界的迷你“黑龙”,都能够驱使的“天尊”。 有那样两位绝世强者的坐镇,林灵素自然更加的肆无忌惮,不会觉得什么二仙山罗真人,能够对自己产生威胁。 试想一下,都说“气运乃神通之敌”,但一位能够让修道者视气运为无物,在一国之都当中,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出神通,而没有任何反噬的强者? 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境界? 反正林灵素是连想都不敢想一下,直接就给跪了,并且还迫不及待地加入了对方阵营。 公孙胜并不知道林灵素的念头,听到林灵素如此直接的威胁,眉头大皱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算道兄投靠了朝廷,也无需对同道赶尽杀绝,不留一丝情面吧?” 公孙胜也不知道,林灵素说话的底气何在,为何表现出如此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 难道说,眼前的林灵素并不知晓,二仙山的名头,还有罗真人在道教一脉中的身份吗?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罗真人作为当今天下,修为最为绝顶的几位修道者之一,可谓是声名远播,赫赫有名。 就连刚刚入门的修道者,都听师门的长辈提起过,当今修道界中高人们的资料。 二仙山罗真人自然是其中之一。 公孙胜看向林灵素满不在乎的表情,神色一滞,暗想以林灵素的这身修为,还有其展露在外的法力来看,肯定是道教的真传无疑,决计不会是什么散人。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没听说过,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名头的道教真传不成? 可林灵素的神色不像是作伪,而是真正的满不在乎,完全没有把二仙山放在心上。 公孙胜苦思冥想,再三斟酌语气询问道,“敢问道兄,莫非真的没有听说过,二仙山的名头?” 林灵素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二仙山又如何,难道还能比龙虎山更加厉害吗?” 他仗着有迷你“黑龙”,还有“天尊”的支持,连龙虎山正一道都完全不虚,又如何会惧怕二仙山? 公孙胜顿时哑口无言。 眼前的道人,要么是真的有恃无恐,要么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不知道惧怕为何物。 如此大言不惭的态度,公孙胜在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曾经在某些刚刚入门,自以为神功无敌的旁门左道身上见识过。 当然,那些口出狂言的家伙,最终都无一例外,全部死在了公孙胜的手下。 可林灵素却不是以前的那些散修。 在公孙胜的感应中,林灵素浑身流露的气机圆满无缺,没有丝毫的破绽,显然是经过名师的指点,在修行的任何一个步骤,都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 因为每一步都没有出现纰漏,才有林灵素今天的这样,让公孙胜都颇为羡慕的惊人修为。 正是因为这样,更让公孙胜有些迟疑不决,弱弱反问道,“那么道兄可知道,我二仙山坐落在蓟州境内。” “从理论上来讲,大宋朝的赵官家,对于蓟州的一切事物,都鞭长莫及,没有合理的借口去插手。” 林灵素似是没有听出来,公孙胜的委婉说辞,断然摇头道,“那又如何呢?” “莫非道兄你觉得,贫道是那种只知道依靠朝廷之力,对同道赶尽杀绝的人吗?” 公孙胜呵呵一笑。 我不要我觉得,而是你林灵素,根本就是你自己描述的那样,乃是朝廷的鹰爪。 否则连我都不敢在东京汴梁城中,施展法术,偏偏你却没有任何的忌惮呢? 只是在后晋的天福三年(公元938年),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就已经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从那以后,蓟州一直处于契丹人(辽国)的统治。 大宋朝的官家赵佶权势再大,实力再强,难道还能够管得到,辽国境内蓟州的二仙山不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正当公孙胜为林灵素的说法嗤之以鼻的时候,哪曾想林灵素突然抿嘴一笑,说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话道,“就算只是贫道一人,都能够踏破你二仙山……” 林灵素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了右手的手掌朝上向天,然后再轻轻地翻转过来。 似是要加强自己这一番话的力度,表示自己真的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踏破区区二仙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公孙胜只觉怒发冲冠,同时又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看林灵素如此轻慢的表现,莫非是真的觉得,二仙山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什么威胁? 难道说,大宋朝对于二仙山所在的蓟州,乃至于燕云十六州,又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不成? 自从后晋皇帝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之后,使得后来中原的政权,直接感受到了北面政权的威胁。 在这以前,由于长城的存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政权,往往只能够对中原汉人建立的农耕政权,展开不定期的劫掠,以掠夺人口和财货为主要目的。 然而由于契丹人从石敬瑭的手中,割走了燕云十六州的原因,使得契丹一下子就拥有了窥探中原的前沿阵地。 石敬瑭之后的后周,还有北宋,一直都对燕云十六州念念不忘,想要重新收复这个重要的战略之地。 后周世宗柴荣率军攻辽,水陆并进,一个多月内收复了瀛,莫,宁三州,以及益津关,瓦桥关,淤口关三关。 结果在欲攻取幽州(今北京)时,因病重班师,不到一个月后就驾崩东京汴梁城。 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大宋朝,曾在内府库专置“封桩库”,打算用金钱赎回失地。 同时还在河北南部兴建了“北京”大名府,和把触手伸到燕云十六州的辽国对峙。 宋太宗赵光义北伐,试图一举收复燕云地区,在高梁河(今北京西直门外),和辽军展开激战。 结果宋军大败,宋太宗屁股上中了两箭,乘驴车逃遁,达成“高粱河车神”成就。 如此种种往事,无不证明了大宋朝,对于燕云十六州的窥视,从来都没有放弃。 公孙胜并不知道的是,不管是《水浒传》世界,还是真实的历史,在不久的将来,宋军将会再一次率军北上伐辽。 不过结局却有很大的不同。 在《水浒传》的世界中,以宋江为首的大宋朝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打的辽国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硬生生地从辽国的手中,成功取得了燕云十六州。 但是真实的历史上,以童贯率领的西军为主力的宋军,反而被辽军打的抱头鼠窜。 最终倚靠新生国家金国的力量,联合灭辽,然后从金人的手中,花费了巨大的金银,赎回了燕云十六州。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驾崩,继位的金太宗立即翻脸,从宋人的手中重新夺走了燕云十六州。 两年后,金国大军挥师南下,一举灭亡了北宋,掠走徽钦二帝,占据了中原地区,史称“靖康之变”。 一部“燕云十六州”的历史,简直是堪称北宋的耻辱史,让观看历史的后人叹息不已。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气运压制真委屈 公孙胜觉得,林灵素的态度如此嚣张,难保就是因为,大宋朝对于燕云十六州的窥视有关。 他虽是辽国蓟州之人,然而自幼出家学道,除了家中寡居的老母,就只有二仙山上的师尊罗真人了。 五代十国初期,在北方迅速崛起的契丹,对中原地区虎视眈眈,屡次出动大军南下中原寇略。 沙陀人石敬瑭原先是后唐河东节度使,因为怀疑后唐末帝李从珂对他起疑心,便举兵叛变。 后唐派大兵讨伐石敬瑭,石敬瑭不敌被围,于是就以燕云十六州为筹码,向契丹求援。 契丹军依照和石敬瑭的合约南下,击败了后唐军队。 石敬瑭接受了契丹的册封为大晋皇帝,并且认契丹主为父,自称儿皇帝。 双方合兵消灭后唐,石敬瑭建立后晋朝,并且按约定,将燕云十六州献给契丹。 契丹改称辽国,设立“五京”,以“燕京”为南京,以“云州”为西京。 他们以“汉人治汉”,把燕云地区的农耕经济,和漠北草原的游牧经济相结合,建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帝国。 由于南方文化的发达程度,远胜北方辽国,因此契丹族的贵族们,以燕云地区的文化为模板迅速汉化。 不仅仅是契丹族的贵族,就连皇族和后族中人同样学习儒学,精通儒家经典。 比如辽道宗耶律洪基为人仁柔,讳言兵,不喜刑杀,仰慕和效法宋仁宗。 他本人曾以白银千两铸成两个佛像,并在佛像后背刻下“愿后世生中国”之文字,供奉于开泰寺。 而且精通音律,善于书画,爱好诗赋,与臣下有“诗友”之交,常作诗赐于外戚,大臣。 除了耶律洪基之外,他的第一任皇后萧观音,还有丞相耶律俨等人同都是辽国中有名的诗人。 正是因为辽国人对燕云十六州的统治方针,保证了儒道佛等学说,在这一地区的流行。 使得燕云十六州境内的汉人,并没有退化成野蛮人,反而出现了“华夷同风”的文化现象。 公孙胜就是辽国统治下,燕云十六州境内汉人的典型代表。 他自小仰慕道教,拜在了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的门下,跟随着罗真人修行。 二仙山紫虚观并非是普通的道观,在天下道教当中,亦是赫赫有名的一个门派。 只不过作为方外之人,公孙胜虽然觉得,宋国想要从辽国手中,夺取燕云十六州,虽然是大动刀兵的事情,但和二仙山紫虚观之间却没有太多牵连。 人间政权的更替,本来就是十分凶险的事情,普通的修道者对这样的剧变,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扶龙庭对于修行气运之道的修行者而言,有利有弊,如果成功则修为水涨船高,一旦失败就会遭遇极度凶险反噬。 二仙山紫虚观一脉,并非是修行气运一道的门派,自然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 所以当年公孙胜听罗真人说起,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乃是另类意义上的扶龙庭时,便下定决心,想方设法要脱离出来,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火坑。 前段时间出现异象后,公孙胜更是隐隐感觉到,自身契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天闲星”,乃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当中,一颗和其他的星宿,并不怎么合群的孤星。 这个意外发现,让公孙胜感觉悲喜交加。 悲的是,他一直幻想着,师尊罗真人的批命,或许有出错了时候,但最终却得到了验证,并非虚假。 喜的是,“天闲星”的这个特性,正好最大程度上,能够帮助公孙胜脱离天罡地煞的因果。 因此公孙胜才会跟着宋江,吴用等人,来到东京汴梁城,准备一手解开自身的因果。 宋徽宗赵佶并不知道,自己写下的名册上,竟然还会有辽国蓟州人混在其中。 因公孙胜这个名字,不管怎么看都属于汉人的一脉,而不是什么异族中人。 当然,就算是赵佶知道了公孙胜的身份,乃是燕云十六州的汉人,说不定他还会觉得更加欢欣鼓舞。 从后唐石敬瑭开始算起,燕云十六州被辽国占据已经有一百七十多年时间。 大体上来说,除了中间的宋真宗,宋仁宗和宋英宗三帝,哪怕被人戏称为“高粱河车神”的太宗,都还念念不忘收服燕云十六州,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难堪。 哪怕宋真宗,宋仁宗和宋英宗三帝,也是因为国力不济的原因,才不敢有异心。 而等到神宗时王安石变法后,国力再次强盛,西败西夏,北击辽国战果累累。 宋徽宗赵佶作为宋神宗的儿子,宋哲宗的弟弟,本质上对于武功强盛的父兄十分仰慕。 真正的历史,赵佶日后会和金国结盟,然后派遣童贯为帅,带领西军北伐。 《水浒传》世界中,梁山好汉投诚以后,因为殿前都太尉宿元景的建议,宋江等人代替了童贯领军北伐。 当然结果大不相同就是了。 此刻如果宋徽宗赵佶知道了公孙胜的来历,也许会觉得,前有马植(李良嗣),后有公孙胜,辽国真的是气数已尽。 此乃是天佑我大宋! 公孙胜并不知道赵佶的心思,只是觉得,林灵素的态度十分可疑,怀疑大宋正厉兵秣马,准备再一次伐辽。 他是出家人,对于自身的归属,并没有太多的感慨,反而发出世事无常的叹息。 燕云十六州的汉人们,在辽国的统治之下,已经超过百年,和宋国境内的汉人有了很大的不同。 同时他们在辽国的统治下,保持了最大的自主性,也不知道这些人对于宋国的认同,究竟还残余几分? 别看《水浒传》里头所写的那样,燕云十六州的汉人遗民们,对宋江的梁山军队箪食壶浆。 那是因为,梁山军队的实力太过于吓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辽国大王的军队,干净利落的收拾掉。 如果是没有梁山势力的真实历史上,由于童贯率领的北伐军队,实力太过拉胯。 燕云十六州的汉人豪强们,根本就没有臣服的打算,反而会兴兵和宋国军队展开对抗。 公孙胜心事幽幽,一时间竟沉默不语,对面的林灵素,却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层层清光从林灵素的身上迸发而出,照耀了他身躯周围的空间,使得林灵素整个人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轻声怪笑中,林灵素伸手向公孙胜遥遥一指,五指的指尖上冒出一道道的金光,急速刺杀而来。 公孙胜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运起法力,在自己身前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结实金色小盾。 林灵素五指所发的一道道金光,落在公孙胜以法力布下的防御小盾上面后,两两消融,难分高下。 公孙胜挡住了林灵素的攻击,这才暗觉诧异。 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在他运转法力,施展神通的时候,皇宫方向的气运赤龙,竟没有出面。 这可是极其反常的现象。 气运赤龙乃是宋国的气运具象,平时盘踞于皇宫,有监视方外的修道人,在京师大打出手的功能。 如果是那些普普通通,刚刚入门的修道人,只会一两手鬼画符的本领也就罢了。 像公孙胜,还有林灵素这种层次,已经足以堪称一方强者,正是被气运赤龙紧紧盯视不放的高手。 公孙胜在刚刚进入东京汴梁城的时候,就感应到气运赤龙的威慑,才会心有忌惮。 就好像前几日,公孙胜明明知道了晁盖,就在东京汴梁城中,却不敢施展神通,寻找出晁盖的踪迹。 就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过度的使用神通,说不定会引起气运赤龙的过激反应,从而遭到反噬。 于是不得不借助吴用宋江两人的安排,通过操刀鬼曹正的影响,在众多东京汴梁城地头蛇的探查下,终于得知林灵素的行踪,前来西太乙宫堵门。 果然等到了林灵素带着晁盖返回西太乙宫的时刻,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失之交臂。 然而此时双方出手试探,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引发气运赤龙的反应,让公孙胜措手不及。 来而不往非礼也。 公孙胜推测失误后,暗自恼怒,不假思索提升法力,想要展开对林灵素的反击。 然而他刚刚把法力提升不到五成左右时,远处皇宫位置,已经升腾起一股惊人的气势。 若隐若现的气运赤龙,盘踞在皇宫的上空,巨大的龙目射来,落在公孙胜的身上。 公孙胜只觉体内法力一窒。 他突然有种错觉,如果自己继续提升法力的话,不等自己发出对林灵素的攻击。 气运赤龙所带来的反噬,将会抢先一步引发,让自己品尝到被一国气运制裁的后果。 林灵素见状哈哈一笑。 在他的感应中,对面公孙胜刚刚提升起来的法力,再度缓缓回落,勉强维持在不到一半的境界。 这一刻,林灵素终于体会到了,投靠迷你“黑龙”以后,所带来的便利。 一个仅仅稍逊半分的对手,面对气运赤龙时,那种缩手缩脚,让人吐血不已的天大委屈。 林灵素完全无需担忧。 晁盖脚下重重一顿,飞身落在公孙胜和林灵素两人的中间。 公孙胜暗哼一声,身躯如叶,飘然而退,越过廊坊,冲入了西太乙宫的重重宫殿中,消失不见。 林灵素对于公孙胜的撤退,视而不见,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晁盖,没好气道,“你觉得贫道会对公孙胜下毒手吗?”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弱者悲声无人理 晁盖朝林灵素尴尬一笑,勉强解释道,“我哪里知道,林真人你的心意?” 晁盖呆在林灵素的身旁,也已有一段不短的时日,自然知道眼前的这名道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不管怎么说,初次碰面时,就肆无忌惮,出手掠人的人物,怎么都和心慈手软搭不上边。 谁知道林灵素是不是正话反说,讽刺自己不自量力,想要阻拦他追击公孙胜呢? 如果自己不出手阻拦,公孙胜没有顺利逃走,也许就会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林灵素也不恼火,目光幽幽,眺望隐入层层宫殿中,看不见身影的公孙胜。 好长时间之后,林灵素才对晁盖询问道,“看起来,这个公孙胜,是特意赶来救你脱身?” “我本以为你出身草莽,接触到的都是同类人物,谁知竟然还认识修为高强的修道人?” 晁盖闻言苦笑一声。 他本来以为,在自己被林灵素掠来东京汴梁城以后,再也没有可能遇到以前的那些故人。 更不要说,公孙胜和他也不过是见过一面,然后就匆匆离别,甚至不算是什么很熟悉的朋友。 晁盖在郓城县东溪村晁家庄中仗义疏财,也不知道资助了多少位落魄的江湖好汉。 他这么做的目的,并非是一定想要,被自己资助过的好汉,有朝一日能够回报于他。 而公孙胜和那些受晁盖资助的江湖好汉们,又有所不同,他可没受过晁盖的资助。 那日晁家庄上双方匆匆一面,公孙胜莫名其妙的吐了一口血后,立即直接离开了晁家庄。 除了那个听起了十分奇怪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故事之外,双方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晁盖想起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蓦然心中一动,暗忖眼前的林灵素神通广大,说不定会知道真相? 他心念一起,当下便讪笑一声询问道,“真人可知道,当年仁宗朝时期,洪太尉放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故事?” 林灵素轻咦一声。 他上下仔细打量了晁盖好长时间,才不答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林灵素并没有从晁盖的身上,查探到半点和修道有关的气息,并不觉得晁盖会知道,这等修道界的隐密大事。 当年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逃走后,当事人之一的洪太尉,一直隐而不报。 另外的当事人之一龙虎山,同样没有大肆声张,而是静悄悄的私底下把消息,和修道界中,几个有名的真传门派,传达了一遍,让大家暗中戒备而已。 不过随着时间的消逝,从仁宗朝到现在为止,哪怕已经过去了一甲子左右。 依然还是没有出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现身肆虐人间,祸害百姓的消息。 林灵素一度以为,自己在有生之年,也可能像师父赵道人那样,不会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打上交道。 晁盖的询问,顿时让林灵素心中一凛。 他想起当日运转法眼,暗中查探晁盖真实身份的情况,哂然道,“你的身份虽然奇特。” “很有可能是天界的仙神转世,但和天罡地煞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百零八魔君却没有任何瓜葛。” 晁盖露出目瞪口呆的神色,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林真人莫要讹我?” 林灵素嘿嘿冷笑。 晁盖想起公孙胜的说法,顿时不服气辩解道,“方才逃走的那位一清道人,说的和林真人完全不同。” 林灵素默默的盯视着晁盖,轻叹一声道,“如此说来的话,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公孙胜?” 晁盖哪里想到,林灵素居然如此赖皮,非要自己在他和公孙胜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人的说法? 他一时间顿时踌躇不决,不知道应该相信林灵素,还是应该相信公孙胜? 从晁盖的角度来看,公孙胜只有一面之缘,却如此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从山东,赶来东京汴梁城搭救自己。 明显是位义薄云天的好汉,完全符合晁盖心目中当中,对于道义的观点和看法。 这样一位人物,怎么会满口胡说,故意欺骗自己呢? 可他这些日子里,跟随在林灵素的身侧,也可以看出来林灵素的神通广大,甚至还要远远超过公孙胜。 所以林灵素会欺骗自己这样的蝼蚁吗? 这种蓄意的欺骗对于林灵素而言,又会得到什么好处,让他肯拉下面皮撒谎呢? 林灵素望着沉默不语,难以抉择的晁盖,心头回想起方才看到公孙胜的时候,那在对方身后灵光中,若隐若现的一颗大星。 暗想公孙胜和什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很大的渊源,你反而并非是那些星宿中人。 当日他以法眼看到,晁盖身后隐藏在清光中的,可是托塔天王的神圣形象。 托塔天王乃是护国军神,行旅神,丝绸之路的神,乃至于城隍神,和星宿并没有关系。 所以林灵素觉得,自己和晁盖所说的,你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没有关系,也不算故意欺骗晁盖。 然而林灵素的说法,却让晁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公孙胜的说法大相径庭,让晁盖无法判断,林灵素和公孙胜两人,到底谁的说法是正确的,谁的又是错误的? 晁盖怔怔站立不动,如果公孙胜欺骗了自己,那么他又为何会赶来东京汴梁城呢? 林灵素双眸中眼珠悄然一转,涩声道,“你并非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之属。”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你又对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很重要的作用。” 晁盖微微一愣。 他已经被林灵素绕来绕去,云里雾里的话绕糊涂了,不知道林灵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林灵素望着依然满头雾水的晁盖,喟然长叹道,“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汇聚,乃是天命注定之事。” “不过在此之前,却需要一个引子,才能够引导出来,这一出因缘际会的故事。” 林灵素眨眨眼,嘴角微微抽搐,继续向晁盖解释道,“就像是寻常人家祭神,都需要摆上猪头,向神佛供奉一般……” 晁盖听到这里,突然只觉毛骨悚然,终于明白了林灵素话中隐藏的含义。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不安询问道,“所以按照林真人的说法,晁某就是那被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奉在案头上的祭品?” 就像是林灵素所说,如果他既不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但又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所牵连的话,那么这个祭品的说法,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 然而不管是谁,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成为被他人摆在案头的祭品呢? 此刻晁盖扪心自问,哪怕自己再怎么仗义疏财,愿意为别人出头,也不愿成为一个祭品。 不用细想就可以知道,所谓的祭品,必定不可能会是,依然保存性命的生物。 世界上也许存在大公无私,自愿牺牲的圣人,但是他晁盖,却怎么也不可能是那样的人物。 作为山东郓城县东溪村的保正,爱好舞刀弄枪打煞身体,时而会给来到晁家庄的豪杰们,送上不菲的盘缠。 这是因为他乃是郓城县里头,有名的富户,家中财物不在少数,所以才会如此舍得。 然而让晁盖平白丢失自家的性命,专门为他人铺路,再怎么大方的人也不愿意。 晁盖自嘲一笑,满脸苦涩。 难怪当日公孙胜上门,说什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时候,他就觉得很不对劲。 感情公孙胜是把自己当做冤大头,准备拿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的锦绣前程? 真是不当人子。 晁盖暗自唾弃不已,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私自利,视他人性命为无物的人物呢? 他遭逢大变,一时间只觉惆怅不安,天下之大,竟不知道有谁是可以依靠的? 林灵素虽然揭破了公孙胜的心思,然而以林灵素一言不合,就出手掠人的态度,也不比公孙胜更高尚。 作为一名修道者,林灵素和公孙胜都是同一类人,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无论是佛道门派的修道者们,都讲究灭情绝性,又何曾把普通人性命放在心上,正眼看待呢? 相比晁盖,公孙胜也好,林灵素也罢,两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强者,何须考虑晁盖的情绪? 林灵素看着一脸茫然的晁盖,感应到对方心头的闷愤,不自觉的暗叹一声。 他其实并没有把晁盖,和当年仁宗朝时期,走脱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联系起来。 方才的一切说辞,不过是迷你“黑龙”隐身在虚空,向林灵素暗中传音。 然后林灵素又一字不改,照本宣科地向晁盖转达,迷你“黑龙”揭露的真相。 我林灵素! 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转播机器! 此刻见到晁盖一副魂不守舍的状态,心知这么一个真相,确实并非任何人都能够坦然面对。 人皆有私心,舍己为人者之所以会被世人传颂不休,正是因为这一类人的稀少。 想起自己被迷你“黑龙”,还有迷你“黑龙”身后“天尊”控制的自己,林灵素忍不住就悲从心来,感同身受。 和晁盖相比,自己又能好多少? 全都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再怎么挣扎,也逃脱不过命运的牢笼。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陡遭落败失信心 林灵素和晁盖两人,一个是道门的真传,虽然他的门派奇葩了些,但并没有半分虚假。 一个明面上只是郓城县的土豪,然而真实的身份,却是上界的神灵化身,此番降世只是为了应劫。 以修道者而言,他们的身份,远远超过普通人,不仅仅神通广大,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是完全不同的阶层。 无论是佛教道教,还是其他的任何教派,只要是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以后,就有一个脱胎换骨的剧变过程,使得越过那个境界的修道者,蜕变为一名超凡脱俗的强者。 道教称之为仙,佛教称之为佛,除这两个教派外,其他的教派中较为著名的景教,则称之为天使…… 诸如种种都已经不是凡人的范畴。 晁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在林灵素的法眼观测下,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真身乃是天界的托塔天王。 这样的一位神灵,自然并非普通的凡俗可以比拟。 饶是如此,林灵素自诩神通广大,面对迷你“黑龙”时,还是感到一筹莫展。 晁盖的前身虽然尊贵,只是连林灵素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够让其觉醒前世。 是以一尊疑似真仙境界的迷你“黑龙”,就足以把他们两人,全部都拿捏地死死的。 林灵素暗自哀叹的时候,仍然是肉眼凡胎的晁盖,对于林灵素和公孙胜之间的试探行为,都无法窥视究竟。 只知道一味的替公孙胜担忧,害怕公孙胜被林灵素所伤,所以才会出言求情。 但林灵素后面的话语,亦让晁盖感觉到了难言的惊悚,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祭品而已? 晁盖对于林灵素的推断,感觉有些模棱两可,既不敢完全相信林灵素的判断,又不敢完全不相信。 他想起当日在晁家庄的时候,公孙胜说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之际那份难以遮掩的热忱。 暗想无论是公孙胜,还是林灵素,都认为自己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关。 不过当时的公孙胜却意犹未尽,并没有直接透露,自己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有什么关系? 反而是现在的林灵素,直接一口断言,他不过是被摆在案上的一份祭品罢了。 自己的牺牲,只是为了引出,天命注定,因缘际会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荟聚。 林灵素嘿嘿冷笑,摇头道,“公孙胜或许是因为好心,才想要前来东京汴梁城,寻找你的踪迹。” “可你怎么就知道,公孙胜的行为,是否原本就是已经注定的一个剧本呢?” 晁盖蓦的悚然一惊,呼吸变地异常急促起来,露出不解神色,连声询问道,“敢问真人,可否说的更加明白一些?” 对于现在的晁盖而言,只有眼前的林灵素,身为道教高人,才能够为自己解疑释惑。 林灵素的身份,明显非同小可,哪怕在道教中,也有着不可小觑的超高地位。 他显然对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故事,知之甚详,而且还不像公孙胜那般,不愿意对自己说出真相。 林灵素一边倾听迷你“黑龙”的传音,一边向晁盖解释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贫道那日在你庄上见猎心喜,出手掠人。” “原本是可以让你的命运发生偏转,再也不会无故惨遭横祸,死于不测。” 晁盖默然无语,静静地听着林灵素的讲述。 林灵素眼神冷静无波,突然举起右手虚晃一下,叹息道,“可公孙胜此次前来东京汴梁城,分明是想要让你,重新踏入原本预定的命运,不得脱离。” 晁盖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犹如有一个响雷,陡然炸开,炸的自己头昏脑涨。 他紧咬牙关,凭借残存的一份理智,反诘道,“我和公孙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如何能如此待我?” 这正是晁盖最疑惑的地方。 他和公孙胜也不过只是匆匆一晤,照理来说的话,公孙胜应该不是赶尽杀绝的歹人。 而且刚刚公孙胜看到自己时,双眸中流露的惊喜神色,同样并没有任何作伪。 晁盖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公孙胜在看到自己时,确实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了喜悦。 以晁盖看法,如果公孙胜不像是林灵素所言,想要故意迫害自己的歹人,那么就是林灵素在故意说谎…… 总而言之,林灵素和公孙胜,这二者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蓄意欺骗自己。 林灵素闻言哈哈大笑。 他一边狂笑,一边手指莫名其妙的晁盖,简直连眼泪都飚了出来,低喝一声道,“蠢货!” “你岂知命运总高高在上,视众生万物为蝼蚁,哪里会那么容易让普通人,简简单单挣脱祂的安排?” “贫道掳你本来也只是不经意的举动,恰恰破坏了命运原本的一系列安排。” “是以祂就重新谋划,让公孙胜跟着前来东京汴梁城,要把你来回到原来的轨迹。” 晁盖愁眉不展。 林灵素的这番言论,他只能够听懂其中的一二,更多的却是感到难以理解。 林灵素说的实在太过玄妙了一些。 什么命运之类的话题,对于他这个大老粗而言,实在是犹如天书一般无法破解。 林灵素也不多说,大袖一拂,下定结论道,“如果你不信的话,自己去找公孙胜便是……” 晁盖只觉眼前一黑,一股雄厚的劲风猝然扑面而来,让他差点难以呼吸。 等到恢复正常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西太乙宫的大门前,林灵素的身影渺渺无踪,不知去向。 望着金碧辉煌的西太乙宫宫殿,晁盖怎么也想象不到,林灵素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 他晕头转向思索了许久,终于发现,林灵素没有继续出面的迹象,大喜过望之下,立即转身就走。 自从被林灵素掠来后,晁盖一直都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才能脱身的问题。 眼下林灵素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主动放过自己,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管林灵素是怎么想的,他终于有了重新获得自由的机会,哪里还敢犹豫? 却说公孙胜,离开西太乙宫之后,立即动身赶到位于左承天门内的皇城司。 公孙胜向门子报上宋江和吴用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名字,两个神情倨傲的门子,却露出毫没有理睬的模样。 直到公孙胜送上了一两碎银,两个门子这才变得眉开眼笑,平分了银子后,由其中一人入内通报。 宋江和吴用闻讯赶出,看到孤身一人的公孙胜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眉头大皱。 吴用目光巡视,左右都看了一遍后,才缓缓出声询问道,“莫非消息有误?” “那林灵素没有返回西太乙宫,所以一清道长并没有看到保正,所以才无功而返?” 谁知公孙胜喟然长叹,面露羞愧,自责道,“曹正消息正确,并没有任何隐瞒。” “只是贫道的实力低微,技不如人,并没有能够从那位林灵素的手底下,救出晁庄主……” “让宋押司和吴教授失望了。” 宋江和吴用面面相觑,呆呆地看到对方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愕然神色。 这怎么可能? 宋江吴用两人本来认为,只要公孙胜出马,以他的神通广大,自然是手到擒来。 实在是公孙胜在宋家庄中展示的手段,对于两人来说,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仙人手段。 哪曾想公孙胜竟没有把晁盖,从林灵素的手中夺回? 公孙胜苦笑道,“都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些年行走江湖,一直未遇高人,已让贫道失去了敬畏之心。” “今日的遭遇,让贫道猛然惊醒,世上的修道者无数,实力超过贫道的亦层出不穷。” “以前是贫道坐井观天,小看了天下人。” 吴用望着变得有些唠叨的公孙胜,暗自揣测,难道公孙胜无法承受这一次的失误,心态崩溃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以前又是如何顺利地修行到,现在这样的高强境界? 想到这里时,吴用忍不住打断公孙胜的话道,“一清道长以前是否从未遇到对手?” 公孙胜闻言思索片刻,以手扶额道,“是贫道失态,陡遭挫折,有些心态失衡。” 宋江温和一笑,刚想要出声安慰一下,已被吴用抢在前头道,“不知一清道长接下来如何行事?” 公孙胜一怔。 他脑海中浮现林灵素的出手,那种轻描淡写,挥洒自如的轻松,蓦然心中一动。 刚想要告诉宋江吴用两人,如果自己也能够得到朝廷,或者是天子的承认。 那么就能够像林灵素那样,丝毫不会受到气运之龙的压制,没有任何的顾忌,全力出手。 如果那样的话,就不用害怕林灵素。 正在思索时,猛然听到吴用语气幽幽道,“最近几天,我经过多方打听之下。” “都没有听任何一人提起过,那位住在西太乙宫中的林灵素,投靠朝廷的说法。” 公孙胜心神一震。 如果像吴用所说的那样,林灵素没有投靠朝廷的话,他又是如何躲过气运之龙的压制? 才可以做到,肆无忌惮的施展神通,而没有任何的反噬呢? 他不解的望向吴用,正好看到对方朝自己望来,语气深沉道,“一清道长真的有信心,能够击败林灵素,救出保正哥哥吗?”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公孙无颜见晁盖 公孙胜面露难色。 如果吴用所言确实的话。 那么林灵素的实力,并非只有现在显露的程度,已经到达了一个自己难以想象的境界。 哪怕是自己的师尊罗真人,能否做到,像林灵素那样,在受到气运之龙的压制,依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施展神通? 公孙胜心头一片茫然。 吴用轻叹一声。 从公孙胜流露出的神态来看,显然是觉得自己远逊林灵素,不能对他期望太多。 可惜,吴用事先也无法想象到,林灵素竟然会如此棘手,这下子反而打草惊蛇,让事情莫名变得微妙起来。 吴用和公孙胜各有心事,一时间无法顾及一旁的宋江,引得宋江暗自皱眉。 宋江左思右想,觉得吴用和公孙胜两个人,肯定在有许多事情上,特意隐瞒着自己。 眼下的一切都说明了他们,早就已经有所勾结,在某些事情方面达成了一致。 只是宋江亦有口难言。 在山东郓城县境内,宋江自然是一呼百应,让所有江湖豪杰都敬仰不已的及时雨,呼保义,孝义黑三郎。 等他跟随众人入京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东京汴梁城中,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而已。 虽然说,自从奉诏加入皇城司,就获得了保义郎一职,然而保义郎在大宋五十二阶武职官阶当中,仅仅只是第五十阶而已。 保义郎这种排名在末位的武职官阶,并非普通人想象的那般清贵,在朝廷的序列中,简直不堪一提。 正是因为保义郎的弱小,就连普通的百姓也不当做一回事,有时候会以“保义”一词,来代替那些品级低微的小官小吏,这也是宋江“呼保义”这个绰号的由来。 然而做为首善之地的东京汴梁城,就连普通的百姓们,都眼高过顶不把普通官员当成一回事。 都说京官大三级,小小的保义郎在权贵遍地走,高官多如狗的东京汴梁城里头,自然更加的不显眼。 宰相的门子还是七品官哩。 宋江这些日子中陪在吴用的身旁,四处拜访,然而却没有受到朝中权贵们重视。 许多时候,他们连权贵们的门口都进不去,更不要说可以打通哪家权贵的门路。 他们这些奉诏入京的人物们,身上带着鲜明的印记,并不受清流一脉的待见。 平时官声极好的几人,一听两人在皇城司办事,哪里还敢接见宋江吴用两个人? 皇城司作为赫赫有名的特务机构,在所有官员的心目中,名声早就已经烂头了。 几天下来,宋江和吴用才知道,想要走正规的途径结交百官,明显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一名县衙的押司,宋江对自己的遭遇,早就已经有所猜测,所以才没有感到什么更大的失望。 押司看似官府中的一名管理人员,但其身份终究是“民”,而不是“官”。 所以押司这一类吏员,常常被读书人出身的士人所看不起,政治地位也非常低微,处于官僚系统的最底层。 幸好宋江已经入职多年,早就已经经过磨炼,对于某些看起来不平等的待遇,也司空见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反而是吴用在接连碰壁之后,心头充满了怨气,私下向宋江抱怨,难道自己奉诏入京,就是来受人白眼不成? 眼下一看到公孙胜寻找晁盖无果,再次回想起自身的遭遇,吴用顿时无名火突起。 他正想要用不冷不热的口吻,嘲讽公孙胜,冷不防看到一道身影急速赶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林灵素身旁离开的晁盖。 公孙胜一时情绪低落,竟连晁盖的接近,都没有察觉,直到他逼近身后不到十丈的距离时,才猛然惊醒。 他感应到是晁盖的气息时,忙不迭转身望向晁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以林灵素的强绝实力,怎么会舍得放弃晁盖,任由他轻易离开自己身旁? 难道说,林灵素之所以掠走晁盖,其实并非他所想的那样,而是另有目的? 不仅仅是公孙胜,吴用和宋江两人,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晁盖是如何离开林灵素身旁的? 毕竟方才公孙胜现身之时,情绪确实不怎么高涨,而且亲口所言,无法从林灵素的手中成功救出晁盖。 怎么眨眼功夫,不需要公孙胜的搭救,晁盖却自己从林灵素的身旁离开了? 吴用张了张嘴巴,无声的嘀咕几下,立即兴高采烈道,“保正能够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 不管怎么说,只要晁盖归来,无论是谁,都不会去计较,晁盖是用什么手段离开林灵素的。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贯来都是糊弄任何问题的绝好办法,并非只是官场的文章。 对吴用而言,这些天为了能够得到林灵素的确切消息,东求西告,低声下气的那些画面,终于有了一个可喜的结果,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哪怕晁盖的平安归来,很有可能和他的一番艰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吴用也决定默默承受,然后把一切都深藏在心头,等待日后有朝一日能够有翻算的时机。 他悄悄地望了身旁的宋江一样,发现满脸错愕的宋江眼中,亦是生出和自己类似的火花。 显而易见,宋江和他的想法相似,都打算趁着被眼下,正被天子器重的关键,建功立业奋勇上进。 公孙胜幽幽轻叹,看了看露出振奋神色的宋江和吴用两人,再望了望晁盖。 轻轻举起长袖遮掩住自己的面孔,然后一飞冲天,化作一个光点,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晁盖,吴用,宋江三人同时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公孙胜会不打招呼落荒而逃? 先前收了公孙胜一两银子然后平分的两个门子,目瞠口呆地抬头望着天际,突然发出一声惊吼,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道,“神仙,神仙,快来看神仙了……” 两人一边惊叫,一边从怀中捞出平分的碎银,都觉得手中的碎银分外的烫手。 前有仙人骑青牛入宫,现在又有一位强大的修道者,在皇城司的门前化光而去。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闻声赶来的察子,学着两个门子抬头望天,哪里还能够看到,公孙胜的身影? 公孙胜的离去事出突然,连晁盖,吴用和宋江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感到措手不及,没有任何准备。 吴用拉着晁盖,宋江两人匆匆步入皇城司中,迎面撞来宋清,朱仝和雷横,阮家三兄弟,见到晁盖时,众人都皆是惊喜交加,纷纷询问晁盖是如何成功脱身? 然而就连晁盖自己,都不是十分清楚,林灵素为何会轻易的放任自己离开? 如果说,林灵素是因为畏惧公孙胜的实力,亦或者是对公孙胜的师门感到有些为难。 这样的拙劣的借口不管是晁盖,还是公孙胜,甚至吴用宋江得人都不会相信。 要知道,在公孙胜说出自己是二仙山门人的时候,林灵素却没有丝毫的忌惮,甚至还大放厥词,说公孙胜的行为,会为二仙山招来异常滔天大祸。 林灵素的这番态度,可谓是猖獗至极,如何能够让人信服,他会畏惧公孙胜背后的师门? 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什么二仙山放在眼中…… 面对众人的疑惑,晁盖模糊其词,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让众人都觉得咄咄怪事。 吴用趁着还没有被人围观,急忙拉着晁盖一起返回落脚的房间,询问他公孙胜和林灵素的交手情况。 公孙胜虽然语焉不详,但吴用和宋江两人,都可以猜测出来,他并不是林灵素的对手。 不过公孙胜这一次来的匆忙,消失的也十分匆忙,并没有透漏更多的交手细节。 而晁盖当时也在两人交手的现场,所以吴用才想要从晁盖的口中,得知更多的细节。 等晁盖仔细说起,公孙胜和林灵素两人只是略加试探,就立即罢手不战的情况,吴用更是眉头大皱。 紧随而来的宋江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沉吟道,“怎会这样,难道公孙胜和林灵素两人的实力差距之大,让公孙胜自己都感到绝望,所以才会不战而走?” 吴用细思片刻,揣测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公孙胜一见自己无法取胜,就自动退走了?” “其实两人的实力差距不是很大,但又有另外的其他因素,让公孙胜觉得自己救出保正的机会渺茫?” 晁盖恍然大悟,拍掌笑道,“学究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吴用刚说完自己的猜测,听到晁盖的话后,蓦然心中一动道,“是因为那头青牛吗?” 晁盖重重地点了点头,环视一圈众人道,“以我看来,那头青牛的来头,其实并不比林灵素小多少。” 他说起自己被林灵素掠走的时候,林灵素的身旁,其实并没有那一头青牛。 哪怕后来他和林灵素一起,被迷你“黑龙”携带着来到东京汴梁城的时候,也没有青牛的踪迹。 只是后来在林灵素入宫以前,青牛才从西方天际而来,成为了林灵素的坐骑,骑着他入宫觐见当今天子。 而等到林灵素出宫,返回西太乙宫时,青牛也立即随之离去,并没有继续呆在林灵素的身旁。 显然青牛和林灵素之间,并不是普通的从属关系,晁盖甚至还曾经怀疑,青牛是迷你“黑龙”的同伴。 所以青牛才会完全不给林灵素任何面子,在把林灵素载回到西太乙宫以后,就立即消失。 直到现在都没有重新现身过。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再重逢渐感陌生 相比吴用和宋江等人,晁盖毕竟是在林灵素的身旁,呆过了一段不短的时日。 他不像是其他人,对于林灵素的一切详细情况,都一无所知,丝毫没有任何了解。 林灵素对晁盖似乎没有什么防范,不管什么事情都光明正大,从来都不遮掩。 所以晁盖就连迷你“黑龙”,还有“青牛”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晁盖同样知道,别看林灵素神通广大本领高强,却处处皆受制于迷你“黑龙”。 正是因为如此原因,晁盖一度还寄望于,林灵素会和迷你“黑龙”发生意外冲突。 只有发生那样的意外变故,晁盖才可能存在着一丝希望,能够借机从林灵素的身旁逃脱。 只不过后来事情的演化,完全超乎了晁盖的想象,林灵素和迷你“黑龙”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紧密,他根本就无法看到,这两者之间发生冲突的可能。 是以晁盖才渐渐断绝了想要逃跑的念头,无可奈何地跟随在林灵素的身旁。 这一次能够如此顺利地逃出林灵素的手心,不仅仅超出吴用宋江,还有公孙胜等人的猜测。 就连晁盖本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晁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林灵素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还会放任自己离开? 不过他虽然有过片刻的迟疑,依然还是遵从本能,决定离林灵素越远越好。 内心深处的本能告诉晁盖,现在的东京汴梁城,早就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处处流露出危险气息。 虽然晁盖并没有百分百的相信,林灵素关于他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魔君的说辞。 什么他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的先决祭品,在晁盖看来只不过是林灵素的夸大其词。 然而林灵素的信誓旦旦,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有种逃离东京汴梁城的冲动。 最近几天时间,晁盖跟随在林灵素后头,四处打探消息的时候,亦曾听人说起,天子赵佶颁发圣旨,号召天下各地的豪杰,入京听命的重磅消息。 虽然这些消息听起来,都模模糊糊,真假难辨,但隐约还是有消息声称,此乃是一甲子前的旧事反复。 对晁盖而言,所谓一甲子前旧事,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公孙胜亲口说过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走脱事件。 而让晁盖感到更加惊讶的,却是山东郓城县中的几名熟人,如宋江兄弟和吴用,还有县衙的都头朱仝雷横等人,全都在这一群奉诏入京的人物当中。 众多的熟人们,汇聚在东京汴梁城,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然而其中透露的秘密,反而却让晁盖觉得不寒而栗。 难道自己误会了林灵素? 他所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任何隐瞒自己的意思,自己真的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的祭品不成? 晁盖离开林灵素后,浑浑噩噩般来到了皇城司前,先是让公孙胜羞惭而逃。 接着因公孙胜逃走的行为,过于轰动,于是就被吴用和宋江趁机拥入了皇城司。 此刻环视了周围一圈,吴用和宋江等人的殷切眼神,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蓦然暗自一凛。 他沉吟片刻,硬生生地调整了话题,询问道,“天子下旨,让你们如此多的人马入京,可有什么说法?” 吴用和宋江互相望了一眼,后者微微一笑,这才作答道,“具体原因我们也并不太清楚。” “不过按照一清道长的说法,连同我们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晁盖脸色一沉。 吴用见晁盖神色不对,斟酌片刻道,“保正比我们早来京城,可听到过什么风声?” 如果说,原本吴用,宋江兄弟,还有朱仝雷横等人,愿意跟随公孙胜一起,奉旨来到东京汴梁城,确实存了几分心思,想要查探到晁盖的踪迹。 但是当晁盖不请自来,突然现身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此刻在吴用的眼中,晁盖的形象,依然如同寻常那般威猛雄壮,充满某种难言的魅力,然而比起以前却缺少了某些韵味。 吴用暗自沉吟,上上下下仔细地观察了晁盖一番之后,突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最近的一段时间,他和宋江宋清等人,一直呆在皇城司中,和那些同样是奉诏入京的豪杰们朝夕相处,已经渐渐地熟悉了,某类同种同源般的气息。 按照公孙胜的说法,因为这些奉诏入京的人物,都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缘故,所以在前次虚空爆发异象,气机变故之后, 哪怕是以前从未谋面的两个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转世身,也会因为同种同源的原因,会产生某种莫名的熟悉感。 然而在晁盖的身上,吴用并没有感应到,那种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熟悉特性。 最近的一段时间当中,吴用和大名府的卢俊义和燕青,东京城的林冲,杨志,徐宁,还有山西关胜,东平府董平,东昌府张清,清河县武松等众人交谈甚欢,相见恨晚。 这些人都能够感觉到彼此的身上,有隐隐相吸的感觉,宛若前身乃是相依为命的兄弟一般。 初始除了吴用一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直到吴用想起公孙胜的说法。 吴用向众人道破秘密,让其他人在观看天际的虚幻星幕,借机感应和自己相符的星宿。 众人这才知道缘由,接着除了少数的几人之外,全都听取了吴用的提示,亲自验证。 上应星宿,那是何等的机缘,想不到却发生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除了极少数几人外,皆感到欣喜若狂。 吴用和这些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一长,时刻都仿佛能够感觉到,有种熏熏然的陶醉感。 他不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特性所导致。 公孙胜的骤然离去,让吴用再也无法得知,更多有关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消息。 吴用自己也不好判断究竟。 此时看到就站在眼前不远处的晁盖,吴用却突然有一种,自己和对方截然不同的感觉。 按照道理,吴用和晁盖两人,原本乃是东溪村的发小,自幼相熟,怎么都不可能会有陌生感。 然而吴用的心头,偏偏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现了极其诡异的陌生感,觉得自己和晁盖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隔阂。 吴用突然觉得,世事无常,万物荒谬。 难道说,从今以后,就只有名列在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行列的那些人,才会让自己拥有归属感吗? 一旁的雷横性格莽撞,早就已经迫不及待询问晁盖道,“保正最近一段时间,可曾看到过天上的异象吗?” 晁盖一头雾水,突然心生异样,已看到眼前的众人神色各异,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暗自提示,仿佛自己的回答,同自己和眼前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会有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吴用,宋江,朱仝和雷横等人相互间交换眼神,晁盖并没有立即回答雷横的询问,而是踌躇不决,已经足以说明了问题。 晁盖并非自己等的同类。 一瞬间,不仅仅是晁盖一人,吴用,宋江,朱仝和雷横等人全都暗自叹息。 晁盖心头想起了林灵素的提醒,喟然答道,“我知道你们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可惜……” “可惜”两个字说出口后,晁盖就闭口不语,因他已经看到,眼前众人眼神中的怅然若失。 然而晁盖却松了一口气。 并不是说,晁盖想要立即和眼前这些,平日里交情莫逆的好友,分道扬镳,各行其是。 如果晁盖愿意的话,利用林灵素透露出来的消息,他自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和眼前的这些人打模糊。 然而谎言终究只是谎言,迟早会有被揭穿的那一刻,反倒不如一开始就开门见山,说穿分歧。 也好过在日后等谎言被揭穿的时候,从交情莫逆的好友,变成反目成仇的敌人。 晁盖突然想起,林灵素为何会愿意放任自己,那般轻易离开的真正原因。 当吴用,宋江,朱仝,雷横等人,因为被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强大个性影响,渐渐成为一个凝聚力强大的团伙时,就会和以往的同伴渐行渐远。 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些原本和吴用等人有交际的人们,要么会被他们抛弃。 要么,因为是同属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行列,而自动汇聚在他们的身旁。 这个被冠以“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强大团伙,就像是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终有一天,会从默默无闻,变成名动天下,甚至于成长为一股,能够影响天下大势的势力。 晁盖黯然伤神。 眼前这些人,其实和自己都没有错,错的是那隐藏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的人物。 譬若大宋天子赵佶! 譬若从未露面的“天尊”! 打死晁盖都不会相信,赵佶如果不是幕后黑手的话,他为何会突然传下圣旨,把大宋境内所有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全都召集到东京汴梁城呢? 他虽然不知道,赵佶征召这些“人物”,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做什么大事?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晁盖觉得,自己现在必须立刻离开吴用,宋江等人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皇城司中遇旧识 徐知常跟随在梁师成的身后,脸色平淡,浑不觉这内廷最显赫的大太监之一,有何可称道的地方。 他自有如此对待梁师成的底气所在。 作为当今天子赵佶身旁,最受宠的道人之一,两者从地位上来说,并没有谁才是更加尊崇的说法。 不过梁师成身为太监,就算他的身份再怎么显赫,也只是天子的一介家奴而已。 反观徐知常,因为身怀异术,来到东京汴梁城,得到了笃信道教的天子的宠信。 虽然因为出身的缘故,徐知常无法和茅山的刘混康,龙虎山的张继先那样,不顾赵佶的殷勤挽留,仅仅在东京城转了一圈后,就直接返回山门。 除去他少为人知的旁门左道出身,徐知常其实和刘混康,还有张继先相同,都是天子亲自招募的客卿。 他亦有来去自由的权利。 只不过因为“公门当中好修行”的原因,徐知常还需要呆在京城,以获取自己修行时迫切需要的巨量资源。 才不得不继续留在东京汴梁城,虚与委蛇,等待自己大功告成的那一日。 真实历史上,徐知常和林灵素互相交好,在林灵素和蔡京等人斗争失败后,离开京城的时候,听从了林灵素的建议,亦趁机请辞返回了福建老家。 结果在林灵素和徐知常等人离京后,北方金人势力崛起,先灭辽后灭宋,攻破东京汴梁城掠走了宋徽宗和宋钦宗父子,历史称之为“靖康之变”。 大好江山成为女真人的天下,中原沉沦两百多年,直到后世明太祖朱元璋派遣徐达,常遇春北伐,驱逐了蒙古人的元朝政权,才重新夺回汉人的江山。 林灵素死在“靖康之耻”之前,和他有仇的宋钦宗赵桓,想要派人破坏林灵素的坟墓,结果林灵素早有准备,让宋钦宗赵桓派去的人无功而返。 而听从了林灵素建议离京返乡的徐知常,一直活到了赵构建立的南宋绍兴二十四年(公元1154年)。 正是因为身份的不同,才让徐知常面对梁师成的时候,有足够的底气淡然处之。 梁师成察觉徐知常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怎么恼火。 他自然清楚,当今天子赵佶笃信道教的事迹,对于这些被天子宠信的修道者,私底下同样也是敬而远之。 太监和修道者,处于完全不同的领域,并不需要在天子的面前争权夺利。 事实上亦正是如此,道人们和满朝的文武,还有太监,都没有正面冲突的例子发生。 也只有道士中的奇葩林灵素,为了要替苏东坡翻案,才会去挤兑蔡京童贯等人,弄得彼此之间水火不相容。 梁师成这一次是奉了赵佶的口谕,和徐知常一同前来皇城司,暗中查探消息。 从赵佶的中旨发出至今,已经颇有一段时间,凡是行踪固定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人物,大部分都已经奉诏入京,然后又加入了皇城司。 不管是梁师成,还是徐知常,都是东京汴梁城中大名鼎鼎的显贵,进入皇城司自是畅通无阻。 梁师成徐知常两人联袂一起进入皇城司之后,立即引起众人的暗中关注。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除去刚刚奉诏入京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部分人物,原本皇城司中的官吏,如何不认识,梁师成和徐知常这两位,在天子面前备受宠幸的权贵? 不过梁师成早就让人暗中通知皇城司,是以当两人进入皇城司后,并没有人贸然接待他们。 梁师成,徐知常两个人作为天子的耳目,来到皇城司,本就是为了探查入京豪杰们的详细消息。 然而不管是梁师成,还是徐知常,都能够感受到,暗中一道道窥视的逼人目光。 徐知常运转法力,仔细聆听,即刻听到了不少人在暗中窃窃私语,彼此讨论刚刚离开的公孙胜。 当徐知常听到公孙胜纵入云中,消失不见踪迹的事情后,顿时醒悟过来。 那离去方式如此奇特的人物,而且还是道人的装扮,估计又是一位前来东京汴梁城,想要讨取机缘的修道者。 他心头暗自揣测,从听到的那些言论来看,那位同道的修为,显然极其高明。 前有林灵素骑着青牛入宫,现在又听到有修为高强的同道现身,让徐知常不由地心生警惕。 短短时间里头,接二连三出现修道人的踪迹,也不知道究竟预兆了什么? 徐知常心中思绪万千,转头却看到身旁的梁师成,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正在频频的打量三三两两聚集在不同的位置,神态迥异,各具异象的汉子们。 入目之处,就连徐知常都啧啧称奇。 这群奉诏入京的“高手们”,修为有高有低,其中有几人浑身上下真气凌厉,明显已经是宗师级的武道强者。 也不知道天子是从什么地方,查询到这群实力不一的人物,然后又把他们统统招入京城? 徐知常自然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物,并非是全部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转世。 赵福金借助赵佶的手笔,本想要为他揭破所有星宿名号,然而因为赵佶的猜疑,于是就半途而废,最终只写下了大约三分之二左右的人员而已。 饶是这个名单并没有写齐全,但是等赵佶下令,派遣出皇城司的察子们四处传旨。 被列在名单上的人物,也并非全部都觉得这是自己的机缘,二话不说就和使者们动身入京。 是以眼下徐知常和梁师成两人,在皇城司中看到的人群,已经是一再缩减的缩水版。 不过梁师成同样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梁师成被赵佶呵斥之后,虽然全力负责搜寻名单上的人物,但他哪里知道,那名单本来就不齐全? 他只是望着这些,或豹头环眼,四处扫视,威猛非常;或身躯雄壮,威风凛凛,仪表堂堂; 或浑身上下,花团锦绣般雪白纹身;或双眸神光爆射,一眼望之凛然生威; 亦有做一副农妇打扮,眉横杀气,眼露凶光的女子,跟随在酒家男子的身旁; 还有几人明显都是朝廷里的在职武官,身上处处流露出彪悍的军中气息; 其余剩下的像是渔人,医匠,小厮,落第秀才,寻常商贩,乡间土豪等诸多身份稀奇古怪的人物。 梁师成一眼望去,只觉偌大的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皇城司,竟差点就成了市井人物云集的闹市。 他正在暗自咄咄称奇,冷不防前头一个壮汉直冲而来,后面跟随着几人正在大声挽留。 梁师成措手不及,眼见就要和那汉子撞在一处,只见那人一个滴溜溜的转身,已经和梁师成擦身而过。 他勃然大怒,刚想要大声呵斥对方,身旁的徐知常咦的一声,伸手拉住差点撞上梁师成的那人,奇声询问道,“你这道童,不好好呆在林道友的身旁?” “怎的突然来皇城司厮混?” 不管是明面上的众人,还是隐身之暗中的人物,听到徐知常的这句话后,都忍不住循声向徐知常望来。 看到徐知常一身华丽非凡的道袍装束,还有仙风道骨的模样,即使心头再怎么不忿,也无奈的强自压下了怒火,装作不在意的神色故意左右张望。 然而被徐知常一把轻轻拉住的晁盖,却不并知道徐知常的心思,猝然被人拉住后大吃一惊。 接着终于想起眼前的道人,曾经去过西太乙宫,奉诏邀请林灵素入宫觐见天子。 谁知林灵素却找了一个借口,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数日后才骑着青牛施施然的入宫。 徐知常曾经暗自施展法眼,窥探晁盖的真身,结果却遭到了反噬,口吐鲜血。 当时匆匆一瞥,徐知常已经知道,晁盖的真身来历非凡,暗藏的气机玄妙至极。 他终究是修道之人,而且也知道林灵素的修为,还高过自己,觉得晁盖这样的人物,跟随在林灵素的身旁一同修行,成为真正的修道者,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假以时日,如果能够觉醒胎中之迷,那么晁盖的修为,就能够一日千里,说不定还会有飞升天界的机缘。 对于像徐知常这样,出身旁门左道的修道者而言,唯有自身的修为才是最执着的东西。 眼见晁盖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自是万分痛惜,恨不得以身替代,能够取代晁盖,跟随林灵素修行真道。 是以一时间语气难免说的重了一些,反让一旁的梁师成暗自诧异,不知道晁盖的虚实。 晁盖想起徐知常的身份,不自然地尴尬一笑。 他被林灵素驱逐,才前来皇城司,寻找郓城县同乡的事情,自然不能明说。 徐知常目光轻轻一转,松手放开晁盖,柔声轻笑道,“红尘万物皆为假,唯有修道方为真。” “你能够跟随在林道友的身旁,乃是天大的一番机缘,万万不可有任何怠慢。” 梁师成见徐知常对晁盖的态度如此温和,忍不住询问道,“敢问徐仙家,你如何识得此人?” 徐知常呵呵一笑。 梁师成的地位毕竟不同,乃是天子眼前受宠的大太监之一,当下便出声解释道,“梁内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的时候,那位骑青牛入宫觐见官家的仙人?” 梁师成闻言目露精光,上下仔细观察了晁盖一番,拍掌叹息道,“难道这位兄弟,乃是林仙家身边的人?” 徐知常重重地点了点头。 吴用,宋江兄弟,还有朱仝,雷横等人,追赶不及落在后头,看到这一幕后面面相觑。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一朝醒悟有人贺 吴用,宋江等人,并不知道晁盖的心思,当晁盖提出来,自己想要离去的时候,便立即出声挽留。 在吴宋朱雷诸人想来,自己这些兄弟,都已经是即将被天子重用的人物。 虽然并不知道,为何只有晁盖并非和他们同类,皆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行列。 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和晁盖之间,确实出现了些许的隔阂,然而当晁盖神色落寞准备离去的那一刻,多年来交往的情意,不由自主地浮现众人心头。 都说当年秦朝末年之时,发起大泽乡起义的张楚王陈胜,还在田间和同伴一起耕地的时候,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约定,大伙要“苟富贵,毋相忘”。 这种朴素的同甘共苦精神,自从秦朝以降,向来都被江湖中无数的草莽英雄们,推崇不已。 吴用等人想到,自己等人即将富贵腾达,那么自然就会有机会,报答昔年的老大哥晁盖。 不仅仅只有吴用一人想到这个问题,宋江朱仝雷横三人,昔年也曾经受到过晁盖照顾。 众人的心思极其相似,都觉得自己已经有能力,反过来提携一下“落魄”的晁盖。 然而晁盖对于这些人的挽留,却感到更加的胆战心惊,哪里敢轻易开口答应? 林灵素的告诫就在前头,晁盖来到皇城司,会面吴用宋江等人,亦感觉到了彼此之间,气息隐隐排斥的味道。 晁盖的内心深处,虽然并不愿意相信林灵素的判断,但对于继续呆在皇城司里头,和吴用,宋江兄弟,还有朱仝雷横等人一起,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皇城司作为大宋朝的特务机构,身为天子的爪牙,往日里需要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等诸多事务。 对天子而言其地位何等重要,无论什么时候,都堪称东京汴梁城中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之一。 再加上眼下这时刻,散落在天南地北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都因为赵佶的一纸诏令,齐齐奉诏进入东京汴梁城后,全都聚集在皇城司当中。 晁盖本身乃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齐聚梁山的源头,正是因为他和吴用,公孙胜,阮家三兄弟和白胜七星聚义,劫持了生辰纲,最后被迫一起上了梁山泊。 才有林冲火并王伦,导致梁山泊易主,引出了整部《水浒传》的主线剧情。 然而晁盖并非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团队,最终只是为王先驱,替宋江探路。 是以才有迷你“黑龙”通过林灵素之口,告诫晁盖他不过是,公孙胜为代表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的祭品。 如果没有林灵素的告诫,那么晁盖和吴用宋江等人在一起的时候,还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 但现在因为剧情被魔改的缘故,晁盖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要和公孙胜汇合,却让自己陷入了危险的状况。 他脚步不停,放眼望去,只觉整个皇城司中,影影绰绰,皆透露着对自己的无尽恶意。 连原本同自己一脸和善的吴用,宋江等郓城县老兄弟,都仿佛准备张开獠牙的凶兽。 时时刻刻都准备着,趁自己不注意的那一刹那,立即飞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噬人。 汇聚着众多天罡地煞,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百零八魔君里头众多人物的皇城司,竟变成了东京汴梁城最危险的龙潭虎穴。 吴用宋江等人在他背后的招呼和挽留,传入到晁盖耳朵中之时,也变成了迷惑人心的魔音。 想要让晁盖忘记自身的危险处境,心甘情愿的留在皇城司,然后变成那一份,被摆在案上的祭品。 晁盖仓促逃亡。 那些三三两两聚集在不同位置,神态各不相同,形象也迥异的江湖好汉们,时而目光转动,扫视到晁盖的身上,都让晁盖忍不住觉得浑身轻颤。 他突然想起,在自己离开林灵素身旁,那位胆敢婉拒大宋天子的修道者脸上,浮现的无良笑容。 似是在嘲笑晁盖,终究会有后悔的时候…… 晁盖确实感到已经十分后悔,忙不迭地想要尽快逃离皇城司,差点就要撞上另外一位行人。 幸好在最后时刻,晁盖恢复了一丝的神智,提气一个转身,才没有和那人撞在一起。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的,居然是因为这样一个失误,反而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 徐知常的出声询问,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下子就滋润,挽救了晁盖几乎失控的心神。 当徐知常霸气十足地大声喝问,简单粗暴地镇压了皇城司中,所有魑魅魍魉。 晁盖简直就要泪流满面。 徐知常的一句“红尘万物皆为假,唯有修道方为真”,更是让晁盖猛然醒悟到,林灵素的超然心态。 作为修道着,林灵素面对大宋天子赵佶派遣的天使,都能够从容不迫应付。 而且还悍然拒绝赵佶的征召令,全面掌控了主动,想要在什么时候入宫,就什么时候入宫。 而面对林灵素的拒绝,连一句话都不敢否定的徐知常,此刻却能够一人力压皇城司。 这才是“伟力归于自身”的最佳诠释。 晁盖望着捻须微笑的徐知常,恨不得以身替代,就像林灵素那般,傲然面对所有。 天子呼来我不应。 吾乃天上谪仙人! 这一刻,晁盖对于力量的渴望,被放大到了最顶点,莫名感应到了心神中隐藏的一点灵光。 徐知常满脸笑容地凝视着,心神剧震的晁盖,突然发现对方的身躯中飘荡而出,点点清灵神光。 一眨眼的功夫,从晁盖的身躯当中,涌现出来数不清数目的金色灵光,瞬息间就把晁盖整个人都掩埋在其中。 见此异象,徐知常哪里还保持得住得意的神色,捻须的手指不经意用力一扯。 这太不公平了! 然而他连颌下传来的剧痛都无法顾及,心头只是不住地无声疾呼,难以遏制。 是呀…… 这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徐知常想起自己苦苦修持,数十年来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才拥有眼下的一身修为。 在寻常凡人的眼中,哪怕是旁门左道出身,但一身异术着实不凡的徐知常,已是属于神仙一流的人物。 然而只有徐知常,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一份酸楚。 他哪里是什么“神仙”? 不要说和那些能够成功飞升的“真仙”相比,就连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间道门中的真传,都能够视他为无物。 林灵素为何胆敢,明目张胆地拒绝天子的邀请,反而让天子在宫中等候他的大驾? 林灵素远超自己的修为,不过是原因之一。 而更多的却是因为,他林灵素乃是当今道门中的真传之一,和茅山刘混康,龙虎山张继先地位同样尊崇。 那一日在西太乙宫当中,徐知常面对林灵素的轻蔑态度,完全不置可否,只说自己会把这个结果回报给天子。 然后就灰溜溜的离开了西太乙宫。 只是那一日对于林灵素的羡慕嫉妒恨,依然还是远远不及,现在看到晁盖身上蜕变时,心中犹如被蚂蚁撕咬般的痛苦。 徐知常心头一片茫然,他突然生出对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坚持不懈努力的怀疑,究竟是否真正值得? 不过他亦是心智远超普通人的强者,心意如刀,刹那间就斩去了那一丝迟疑。 既已走上修道之路,又曾经听说,这一条道路走到最后,会是如何风光的成就…… 哪怕现在身不由己地走入歧途,也丝毫不会减弱,徐知常对于修道的渴望。 他神色一正,缓缓放下双手,对浑不知自己已经发生了剧变,走出至关重要蜕变一步的晁盖稽首行礼道,“恭喜道友,终于领悟到了修道真谛。” 晁盖见徐知常神色肃穆,完全不似作伪,急忙手忙脚乱地学着对方的模样,同样稽首行礼道,“多谢道友!” 一旁梁师成看的目瞠口呆。 他分明觉察到了,徐知常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对晁盖的态度,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如果说,方才徐知常刚刚认出晁盖的时候,对于晁盖本人,其实还有些许的轻视。 只不过因为忌惮晁盖身后,那位面对官家的召见,悍然拒绝的“林仙家”,才对晁盖和颜悦色。 那么现在,徐知常却已经把晁盖,放在了和自己相同的地位,诚心诚意地向对方施礼。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和满心迷惑的梁师成相同,躲在后面,不敢上前的吴用,宋江等人亦看的瞠目结舌。 然而他们和梁师成又有很大的区别。 这些人都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豪杰,本身对于天机,就有模模糊糊的感应。 虽然不像是公孙胜,徐知常那样,由于自幼修道缘故,对于天机格外敏感,能够看破晁盖身上发生的剧烈变化。 但是他们和晁盖之间气机相生相克,冥冥中隐约感应到,有对他们来说十分不妙的变故发生。 不仅仅是吴用宋江这些人,其他那些奉诏入京,全都进入了皇城司当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俱都感应到了这种变故。 数十道各不相同的目光,一下子全都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地落到晁盖的身上。 这些人实力有高有低,最高的几人,至少都有宗师级的修为,最低的也是一方高手。 当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汇聚到晁盖身上时,顿时让晁盖觉得自己千夫所指,不寒而栗。 幸而晁盖此时浑身清光环绕,自动地消除掉了,这些目光所带来的强大压力。 才使得他不至于落荒而逃。 (本章完) 第八十章:星力入体有隐患 晁盖身躯四周环绕无数肉眼不可见,只有某些身具异能,或者是修成了法眼的修道者,才能够察觉到的金色清光,乃是他本身真灵的元灵灵光具象。 旁人不知道晁盖的真灵为何物,并不知道他发生的奇特变故,徐知常却异常羡慕。 徐知常其实并没有如林灵素那般,借助赵福金暗中的出手协助,才得以窥见晁盖的本来面目,乃是天界赫赫有名的那位降魔大元帅托塔天王李靖。 徐知常实力有限,仅仅知道,晁盖身份非同凡响,所以连林灵素那等道门真传,都对其十分看重。 然而徐知常的实力有限,亦只是相对于林灵素那样的道门真传,比起此刻皇城司中,还没有觉醒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而言,又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当各路明面上,私底下,暗处影影绰绰的目光,俱不怀好意地望向晁盖时,徐知常已经有所感应。 他脸上露出一丝寒若霜冰的冷笑。 这些粗鄙的习武者,把他徐知常的警告当做了什么?竟然眨眼就忘记的一干二净? 难道他们都以为,徐某人就不会杀人? 想当初还没有成为天子身前的宠信道人之一,他亦是在修行界中摸爬打滚,为了筹集自己修行所需要的资源,曾经展露过雷霆手段的一代狠人。 眼前的一群弱者,却将他的警告当做了耳旁风,完全置之不理,抛之脑后。 在明明知道,他徐知常已经认晁盖为道友的情况之下,还依然肆无忌惮地暗中威胁晁盖的安危?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就在徐知常暗自恼怒的时候,觉醒了力量真谛,心灵变地比先前通透了无数倍的晁盖,神色自若的环目一扫。 他感应到虚空中的每一道目光,都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对于自己那一份赤裸裸的满满恶意。 再次想起了林灵素跟自己说过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和真身的孽缘,不觉幽幽一叹。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就算是身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命中注定的祭品,难道我就没有争取继续存活下来的权利? 晁盖的目光所向,隐隐约约间能够看到吴用,宋江,朱仝,雷横,还有停驻在皇城司当中,位置不一,关系也十分古怪的一群人身后,那若隐若现的大星。 晁盖初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凝聚精神仔细查探后,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眼花。 包括吴用,宋江在内的所有人身后,看起来有斗大般的星辰,正在虚空中浮浮沉沉,向四周散发出阵阵的辐射力量。 星辰一刻不停所散发的力量,上面蕴藏现在的晁盖,完全看不懂的玄妙意境。 这些力量离开星辰后,并没有直接消失在虚空,而是缓缓地没入了他们身前人的身躯中。 然后,晁盖能够清晰的看到,吸收了星辰力量后的众人,身躯中立即发生了肉眼可见的神奇变化。 虽然这样的变化效果,看起来微乎其微,并不能让吸收了星辰力量的人们,一下子就摇身变为绝世强者。 然而晁盖从前曾经听人说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是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细小变化,经过长年累月的叠加后,却会变成无可想象的恐怖效果。 而最让晁盖感觉到心惊肉跳的,还是随着这些星辰力量的入体,似乎还有另外的变化。 有一些十分隐晦的东西,俏然隐身在这些变化中,潜移默化地开始改造吴用和宋江等人。 晁盖看到,随着每一次的吸收力量,吴用,宋江等人的眉心,就会现出一道细不可查的黑气。 如果不是晁盖正在聚精会神,时刻注意他们身上哪怕最细微的所有变化,说不定他亦会直接错过这个惊人画面。 这道细不可查的黑气俏然浮现,随即又眨眼消逝,若非是有心者,根本无法察觉。 徐知常的修为,比起刚刚觉醒的晁盖,不知道高强了多少倍,然而对此却依然一无所觉。 幸好此刻晁盖刚刚处于精神的最巅峰状态,再加上其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又相生相克。 彼此气机相引之下,才能够发现,连修为高深的徐知常,都无法察觉的蛛丝马迹。 晁盖看地暗自心惊不已。 每当吴用等人的眉心,俏然浮现黑气的时候,似乎连他们的神态,都变得稍稍阴鸷了一分。 原本在晁盖的印象当中,吴用和宋江两人,虽说都是仕途失意,意气难平的读书人。 为了生计的缘故,一个做了东溪村富豪家的教书先生,一个则在郓城县县衙中,成为了一名并没有太大前途的押司。 然而当他们和晁盖交流的时候,都只是把眼下的些许艰辛,当成自身的磨砺。 在他们两人看来,终有一日,他们亦会像那位自诩为“囊中之锥”毛遂,终究有功成名就的时候。 每每在晁盖的跟前,说起未来衣锦还乡的无限风光,吴用和宋江,就会露出振奋人心的笑意。 可是刚刚眉心浮现莫名黑气的吴用和宋江,却给予晁盖一种异常诡异的错觉。 就像是他们两人,已经完全忘却自己立下的志向,浑身上下都有种麻木不仁的气息。 哪里还有当初,两人和晁盖高谈阔论时,神采飞扬,指点江山的激昂情绪? 晁盖心中暗自一突,蓦然间无缘无故地就把吴用,宋江两人现在的形象,和受人操控的傀儡联想到了一处。 他神色暗凛,放眼望去,不仅仅只是吴用,宋江两人,其他身后有大星若隐若现的人们,俱如吴用宋江两人的状况,双眸无神,神智有缺的模样。 偌大的皇城司里头,就犹如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般,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不安。 只有一旁的徐知常和梁师成,才流露出来活人的气息,已是这座坟墓中不可多见的瑰丽色彩。 在晁盖的感应中,徐知常身上清气缠绕,虽然略显斑驳,并不怎么纯正。 而梁师成作为一名皇宫的内侍,浑身阴气沉沉,让人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浑身冷颤。 就算是这样的梁师成,比起吴用,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气息也更加的有活力。 晁盖心思幽幽,天子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居然召集了这样一群,看起来就很有问题的天罡地煞,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百零八魔君们,齐聚东京汴梁城,意欲何为? 随着吸入了更多的星宿力量后,吴用,宋江等人的眉心黑气,越发明显起来。 渐渐地就连徐知常,还有梁师成,都觉察到了眼前这一群人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徐知常惊咦一声,疑惑不解望向吴用宋江等人的眉心,不解道,“他们怎么会浮现星宿印记?” 对于如徐知常这样的修道者而言,并非没有见识过,某些生来就具有异象,乃至于神通的奇人异士。 在走南闯北的过程中,眉心显现星宿印记的人物,徐知常也见识过几位,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异事。 然而像现在这样一眼望去,至少超过六十多名,眉心同时浮现星宿印记的怪事。 徐知常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以徐知常远超旁人的丰富阅历,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后,都觉得地头皮发麻,差点难以自控。 他勉强控制住体内经脉中,即将暴走的法力,制止了自己,想要跃跃欲试,抬手给对面发出一个大范围法术的莫名冲动。 梁师成虽然感觉到虚空中气氛诡异,终没有徐知常的实力和目光,疑惑询问道,“徐仙家说什么星宿印记呢?” 徐知常微微一笑,并不搭腔。 梁师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心头痛骂徐知常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打算找个机会,在赵佶的跟前,给徐知常下眼药。 哪怕明知道那样的小动作,并不会奏效,对于徐知常的地位没有任何损害。 然而多少阉人心思莫测,如此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对于梁师成这样的人物来说,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如果真的看到,徐知常和赵佶离心离德,发生冲突,那自然更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徐知常修为高深,灵觉惊人,哪怕不用亲眼去看,也知道梁师成目光乱转,不知道在动什么不怀好意的念头。 不过徐知常却完全不在意。 正如他对晁盖所言,“红尘万物皆为假,唯有修道方为真”,什么才是他的立身根本。 作为一名修道者,唯有修为的持续奋勇精进,才是让他们这群人最执着的东西。 晁盖身上发生的惊人变化,让徐知常在感慨之余,亦看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能够有晁盖这样出众的人物追随,林灵素在徐知常心目中的地位,不自觉间又提升了一级。 方才晁盖能够醒悟到修行真谛,虽然本身有晁盖自己,原本就是天神灵光转世的原因。 哪怕没有徐知常的点拨,终有一日,晁盖亦能够自己醒悟到,相同的道理。 但是徐知常也不会妄自菲薄。 如果没有他的那句话提醒,晁盖走上修行道路的时间,无疑会向后推迟不少。 都说修行要趁早。 晁盖越早开始修行,那么对于他日后的成就,就有越加难以磨灭的巨大影响力。 不管晁盖愿不愿意承认,徐知常对于他,这一番点拨之功,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抹灭掉。 徐知常心思电转,暗忖是否可以借此为跳板,向晁盖背后的林灵素讨教一番?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思前事心生后悔 对徐知常而言,最近这些年的修行进展,已经进入了一个缓慢增长的过程。 他不知道,自己的修行,是否已经到达了瓶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不正常现象。 每每想起现在的困境,徐知常就会深感惋惜,体会到身为一介旁门左道修行者的那份悲哀。 当今世界上,唯有那些道门真传,才拥有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完整修炼体系。 有完整的修炼体系作为验证,才使得此界的道门,具有极其特殊的地位。 事实上除了人间界的道门以外,甚至还有无数修道者们,都无比向往的“天界”。 不过据说那是只有最顶尖的修道者,才可以在修行至巅峰的时候,可以窥见的一个渺小机会。 从古至今,踏上修行道路的修道者有无数个,但是可以成功飞升的强者,却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而且那些成功飞升的人物,都是属于道门的真传,很少会出现出人意料的例子。 别看佛门的势力,在当今的徽宗皇帝登基以前,看起来比道教还要更加兴旺。 然而在徐知常的记忆中,却根本就没有发现,有哪一位中土的佛门修士,最终能够成功成佛作祖的。 反倒是道门中飞升天界的例子虽然不多,但每一个不同的朝代,都会有传闻流世。 从春秋战国以降,秦汉三国魏晋朝,五胡十六国南北朝,再到隋唐五代。 哪怕是其中最短命的秦隋两朝,也出现过最终修炼有成的道门修道者的名字。 然而佛门的成功率看似不高,但比起更加苦逼的旁门左道,却又惬意了无数倍。 而且佛教的宣传宗旨,也不是什么此生成佛作祖,而是更加注重来世的美好。 是以许多人明知道,佛教是画大饼的教派,依然还会前仆后继地加入佛教当中。 旁门左道一方面前程未卜,一方面连个期待的愿望,都无法得到真正允诺。 因此在正统的所有修行者里头,旁门左道的修行者们,不仅仅实力最弱,而且一直都是属于被鄙视的底端。 许多人侥幸获得了,上古流传下来的残缺秘籍,头脑一热,就异常冲动地闯入了修行界之中。 正是这样的行为,完全不知道修行的凶险,许多误以为自己能够修炼成功,潇洒肆意的修行界菜鸟,连自家门口都没有踏出,就已经走火入魔,死于非命。 徐知常一路磕磕碰碰,侥幸修炼成功,意气风发地冲出新手村后,被现实教训地满头是包。 在某次路遇一位道教真传,和对方争夺一份修行资源时,被对方三下五除二,干碎利落的击败。 幸而那人自恃身份,同时也并不怎么觉得,击败一位旁门左道的修行者,是一件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因此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放过了徐知常一马,取得胜利果实后扬长而去。 徐知常失败后,痛定思痛,偶知天子赵佶笃信道教的传言,便来到了东京汴梁城。 凭借自己一身唬人的稀奇异术,得到了赵佶的宠信,以庞大的帝国之力,获取修行需要的资源。 在刚开始的时候,修行进展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实十分喜人,但过了一段时间,便又重新慢了下来。 等过了数年时间后,徐知常终于发现,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凭借他的资质,还有手头修行的那份功法,简直是难上加难,无异于痴心妄想。 徐知常在赵佶的身旁,也曾经亲眼目睹,茅山的刘混康,还有龙虎山的张继先等道门真传,因为赵佶的诏令,前来东京汴梁城觐见,然后又返回山门的事情。 他不是没有去求见过刘混康,张继先两人,只是两人一听完他的要求后,便立即顾左右而言他。 虽然后面双方依然交谈甚欢的模样,然而徐知常却深深体会到,道门真传和旁门左道之间,那一份无言的隔阂。 直到今天看到晁盖在瞬息间完成蜕变,显露出让徐知常深感嫉妒的资质时,徐知常才重新起了新的念想。 不管怎么说,虽然林灵素法力精湛,一身气息毫无疑问,乃是最为正宗的道门真传气象。 但是林灵素却不像是茅山刘混康,还有龙虎山张继先那样,乃是奉诏入京。 和刘混康,张继先两人不同,林灵素孤身一人,带着道童晁盖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东京汴梁城中。 如果赵佶没有派皇城司的人马,查探林灵素的踪迹,然后又让徐知常前往西太乙宫,传达让林灵素入宫觐见一事。 说不得徐知常直到现在,还对东京汴梁城中,莫名出现的一位高手茫然不知哩。 初见林灵素的时候,跟随在林灵素身旁的晁盖,不过只是一位略通武艺的粗鄙武夫。 然而仅仅数天时间未见,晁盖却在他的眼前,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做前途不可限量的典范例子。 对方一朝领悟到了修行的真谛,自动引发身躯深处隐藏的力量,一发而不可收拾。 徐知常静悄悄运转法力,张开了法眼,上下打量着晁盖,强自按捺下心头的羡慕嫉妒恨情绪。 在他的观察下,晁盖的修为,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和所有刚刚入门的修道者同样孱弱。 然而随着对方身躯四周的点点金色清光,重新被吸入体内,再自动转换为法力。 晁盖的修为,几乎在每一个呼吸间,都能够获得肉眼可见的增长,并没有出现任何停滞的状况。 如此蛮不讲理的修行方式,让徐知常一度误以为,自己真的是和晁盖相同的修道者吗? 徐知常望了一眼,正闭着双眸,仔细体会,自身变化晁盖,似乎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熟视无睹。 吴用,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眉心的黑色印记,变得越来越清晰。 就连徐知常,都看到了从虚空的深处,源源不断地冒出滚滚黑气,然后悉数没入到吴用,宋江等人的身躯当中。 见此异状,徐知常忍不住一呆,来回巡视了一番,才发现吴用,宋江等人身上的异状,竟然和晁盖身上发生的变化,如此的相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然,晁盖是容纳金色的清光入体,而且这些金色清光,亦是属于晁盖本身的一部分力量。 而吴用,宋江等人吸入的黑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路数,处处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相比晁盖那充满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正大光明,堂皇大气的金色清光,那些黑色的虚幻之气,不仅来源诡异,而且还晦暗冷涩,简直可以用“阴森魔气”来形容。 徐知常一念至此,心头忍不住一突。 他迅速谨慎地查看虚空中的情况。 这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只见虚空中竟到处都充塞着,和没入吴用,宋江等人身躯中同源的阴冷黑气。 徐知常心头涌现不安的情绪。 他怎么也想不到,以自己的实力,竟然被人在无声无息间,布置好了陷阱,却依然一无所察。 徐知常感到无比的失落,自己在什么时候,已变地如此弱小,连敌人是如何动手,都无法察觉得到? 遥想这些年来,依仗天子的宠信和器重,他在东京汴梁城,可谓是风光无限。 然而此刻徐知常才蓦然间发现,天子再怎么宠信,自己在他人的心目中再如何风光。 都不过是无根之萍罢了。 “红尘万物皆为假,唯有修道方为真。” 徐知常虽然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甚至还以此告诫晁盖,让后者幡然醒悟。 然而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 自己在来到东京汴梁城后,沉迷于不劳而获的修行资源,却反而失去了精进勇猛的决心。 红尘迷人,原来就是能够在不知不觉间,让人失去警惕心理,迷失其中。 哪怕修道者亦不能例外。 自古以来,就有许多故事流传,每当一个王朝末年时,在亡*国*之*君的身边,就会有相应的妖道想要逆天行事。 当然,最后总会出现一位,上应天命下顺民心的真命天子,在各路豪杰的辅助下。 最终成功地铲除妖道们暗中建立的黑暗势力,消灭妖道,然后推翻昏君的统治,建立新朝。 而辅助真命天子的能人志士当中,既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正派修道者。 而且还有许多天界的星宿纷纷降世,化身成为真命天子身旁的贤臣猛将,帮助真命天子功德圆满。 而故事的最后,那位出身于正派的强大修道者,往往会视荣华富贵为无物,离开真命天子,返回山门重新修行。 所以修行界中,才有红尘练心的说法。 徐知常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曾经在皇室秘藏中,看到到对这种现象的解读,知道那是修道者中气运一脉的修行方式。 气运一脉和朝廷,还有气运的潮起潮落,有着很深的关系,能够借助气运修行。 这个流派的修行方式,甚至还被其他流派的修道者们,戏称为“扶龙庭”。 饶是如此,一旦气运修行者,没有在新朝初建之时,就立即脱身离去的话。 非但无法享受到,和他开国功勋同等的荣华富贵,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机当中。 当徐知常回想起这段典故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苦笑不已,心头同时生出了真正的后悔之意。 连最知晓气运变化的“气运”一脉,都如此忌惮一国的气运,自己在当初,究竟是以什么的心态,听到了天子笃信道教的传闻后,便义无反顾地来到东京汴梁城中?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陷困境通力合作 皇城司中的气氛变地渐渐凝固。 在徐知常的法眼下,他看到了对面吴用,宋江,以及其他身后源源不断地冒出黑色气息的诸多人物,浑身上下的气机正变得越来越相似,仿佛同出一源。 徐知常知道,这种不同寻常的变化,恰恰表明了,对面的那些人物肯定有着紧密的联系。 他不是很清楚,天子赵佶,对于这样的秘密,是否了然在胸,还是一无所知?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天子聚集这样一群诡异的人物,又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先前他对于赵佶突然下达旨意,从大宋的天下各处征召,在此前听起来皆是默默无闻的人物,便起过疑心。 只是赵佶身为一国的天子,无论如何行事,难道还需要向他徐知常汇报不成? 徐知常就算再自大,也不敢把自己凌驾于天子之上,驻扎东京汴梁城皇宫当中的那一头气运赤龙,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吃干饭的吉祥物摆设而已。 “气运乃是神通之敌”的说法,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并非仅仅只是一个玩笑。 早就经过了无数不守清规的修道者的鲜血,以自身活生生惨烈至极的例子,验证过真伪。 徐知常在成为皇宫的供奉后,终于得知了某一些,对道门的真传来说只不过是寻常,但是对其他旁门左道的修道者们而言,却很少有人知道的隐秘消息。 如果没有得到朝廷册封,或者天子的认可,那么当修道者来到了一国的国都后,必定会受到其国凝聚气运的狠狠压制。 这种气运的压制,看起来十分普通,并不会对修道者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然而到了修道者遇见危险,想要施展神通的时候,才会体会到,所谓的气运压制,究竟有什么作用了。 并没有被认可的修道者,一旦在京城中强行施展神通,不仅仅威力被大幅度地减弱,而且还会视此人对于外界能够造成的危害程度,引发剧烈的反噬。 古往今来的修道者们,都会遵循天道的法则规律而修行,而气运却是人道的产物。 所以修道者们受到气运的压制,本质上而言,乃是“天人相冲”的某种具象。 而受到朝廷的册封,以及被天子亲口承认的修道者,本身亦是属于了气运的一部分,因此能够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随心所欲地施展出大部分的神通。 凝望显露出诡异的吴用,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人,徐知常不觉暗自叹息。 这些人已是如此明显地露出异象,偏偏气运赤龙却没有任何表示,无疑表明了天子的态度。 所以天子前段时间所发的那一份旨意,就是给眼前的这些人,做了暗中的担保。 让他们在东京汴梁城里的行动,有足够法理上的支持,无需受到气运赤龙的压制。 晁盖看着吴用,宋江等人的眼角充满了通红的血丝,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也让他感到越来越压抑。 情知在这些人的眼中,自己早就已经不是,他们在郓城县的老乡和好友。 因为大量的星力入体缘故,吴用,宋江等人神智迷糊,恐怕早就把晁盖视为了仇敌。 而且还不是普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仇敌。 林灵素那句话说的完全没有错,他晁盖乃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的祭品。 唯有晁盖的死去,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才会因缘际会,最终荟聚到一处。 而在此之前,哪怕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面对面,也不会觉醒真正的记忆,不知道自身的天命。 晁盖脸上露出倍显凄凉的伤感嘲笑。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好好地呆在林灵素的身旁,也不用面对,往日的朋友反目为仇的画面了。 晁盖也不知道,林灵素对他现在的遭遇,是否早就已经有所预料,所以才肯出声告诫自己? 可自己明显辜负了林灵素的期望。 自己的选择,是不是让林灵素觉得异常失望,也不知道,林灵素还会不会前来搭救自己? 晁盖想到这里的时候,蓦的浑身一个激灵,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无力了? 在陷入危急的情况,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自救,而是寄托于别人的援手? 他目光一凛,向身旁的徐知常点头示意,接着立即施展身法,就向皇城司的出口掠去。 坐以待毙绝对不是最佳的选择。 包括晁盖在内,他这一方只有徐知常和梁师成两个同伴,对面却至少有六十多人。 虽然说,吴用和宋江,还有某些看起来,就是文弱书生的人物,估计都只有一身十分稀松的武艺。 然而那只是在星力入体前的情况。 眼下这些人俱都是星力入体,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异变,自然不可再同日而语了。 晁盖并不敢去赌,那微乎其微的结果,是以和徐知常悄悄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转身就走。 徐知常看见晁盖的举动,立即就做出相同的行动,迅速凝聚起全身法力,裹挟着呆立一旁的梁师成,化身成为一道惊人的闪电,追向了早走一步的晁盖。 晁盖虽觉醒了部分真灵的记忆,但仓促之下,也只是把本身的元灵灵光,转化成了一部分法力而已。 其他不管是神通,还是修行的法诀,都没有开始真正的修行,只是依仗雄厚的法力,奋力奔跑。 徐知常却是一名修行了数十年的修道者,施展出浮光掠影,从晁盖的身旁一闪而过时,还犹有余力地伸出另外一只手,拉了晁盖一把,一起飞速逃跑。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徐知常已带着晁盖,还有梁师成两人穿庭过院,眼见皇城司的大门出口已经在望。 然而此时虚空中的黑气,亦已经从虚幻的虚空之中,全面地流入了现实里。 就在三人的眼前,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从虚空中弥漫而出,挡住了外面射入皇城司大门中的明媚光线。 在徐知常,晁盖两人的灵觉中,整座皇城司就像是被天狗一口吞噬的月亮般,失去了所有的明亮。 梁师成却没有徐知常,晁盖两人的强大灵觉,虽然感到有些不安,却无法察觉到虚空中的异变。 他被徐知常裹挟,眼看就要冲出了皇城司,却在离大门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时,察觉到徐知常停下了脚步。 梁师成怔怔地看着触手可及的大门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满头雾水,不知道徐知常为何会裹足不前? 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蓦然听到徐知常幽幽的声音叹息道,“是我太过大意了。” “眼下整座皇城司,都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成为了一方和神国有些类似的领域。” 梁师成心头不安。 不过他并非是修道中人,根本就不知道,徐知常所说这一番话的真正含义。 晁盖闻言后心头变得更加沉重。 在他的感应中,身旁虚空中的空气,都变地沉重如铅,完全不像正常时的状态。 在这样的情况下,虽说还不至于让他举步维艰,但亦使得他的行动变地更加困难。 他终究是刚刚踏入修行大门的萌新一枚,并不是徐知常那样的修行界老鸟。 察觉到自己的无力后,便转头望向一旁的同道,虚心请教道,“道兄可有什么方法。” “能够带着我们两人脱困吗?” 梁师成虽然不明就里,不知道为何身旁的徐知常,以及晁盖都是一副脸色阴沉,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过他乃是服侍在天子赵佶身旁,并且受到赵佶宠信的大宦官,自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 眼见两人的态度有异,知道在自己无法察觉的地方,肯定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所以才会让徐知常这样神通广大的强者,都凝神以待,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正在忧心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晁盖的话,忙不迭感谢道,“这位道长有心了。” “只要徐仙家能够带着咱家脱困,日后不管徐仙家要咱家做什么,咱家都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知常嘴角微微一撇。 他只是一个修道者,并非是梁师成这样的政治人物,却也知道,这类人物的诺言,并不怎么可信。 对于许多政治人物而言,背信弃义的事情,做的最是熟稔不过,完全没有任何的忌惮。 徐知常感应外界近乎浑然一体的领域,苦笑一声答道,“贫道一时疏忽,以至于受制于人。” “只能够竭尽全力一试了。” 梁师成听徐知常说话的语气凝重,还以为徐知常真的并没有什么太大把握,顿觉忐忑不已。 晁盖暗中一拉徐知常的衣袖,轻声传音道,“道兄,对方眼下的人马并不齐全,肯定会有破绽。” “你只要仔细地留意一下,必定能够找到破绽!” 徐知常一怔,一直缠绕在身旁三尺不到精神力猛然暴涨,疯狂地朝外扩张。 先前事出有因,因为对方敌人状态十分诡异,所以徐知常一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生怕自己受到不必要的干扰,从而导致了失误,因此只是全面地收拢精神力,在自己身躯周围布下了一层紧密的防御圈。 眼下得到了晁盖的提醒,醒悟之下,立即放开了手脚,不再有什么举手束脚的感觉。 他精神力全面展开后,立即发现了对面看起来气势汹汹,布下了天罗地网,四面八方地围困住了整座皇城司。 然而在阵势运转的时候,却时而出现某些十分明显的呆滞感,处处充满了纰漏。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惊叹画技脱困境 徐知常察觉到对面敌人,合力布下大阵的破绽后,不由转头深深地望了晁盖一眼。 他并不知道,晁盖究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敌人大阵的破绽,还是对此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如果只是后者的话,说明晁盖对于敌人的身份,还有他们的手段,都十分的熟悉。 是以甫一见到敌人摆下的大阵,便能够从记忆当中,立即寻找而出针对敌人的措施。 这样的一个理由,徐知常其实还是比较可以接受。 毕竟不管是个人,还是大军的作战,都讲究一个“知己知彼”,才能够做到“百战百胜”。 如果对敌人的手段和力量一无所知,一头莽撞的就冲了上去,那么只有两种情况。 一者其本身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完全不会惧怕,敌人拥有什么样的力量,还有什么样的手段。 反对只要莽过去,就可以轻松地取得最后胜利! 二者是一头热的莽了过去,然后在敌我双方共同的欢声笑语当中,打出了gg。 做到了输人又输阵。 然而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只能够说明,自家的数十年修为,都喂到了狗的身上。 晁盖的前身,再怎么不同凡响,眼下亦不过是刚刚觉醒,还没有真正修行任何功法的一介新手。 仅仅是如此的状态,在他身陷危机的时候,还能够冷静地察觉到,敌人的破绽。 而自己却是修行界中,一名足足修行了数十年的老鸟,在和晁盖相同的状态之下,反而一无所觉。 相互对比一下,晁盖的出色表现,越发地显示了他徐知常的无能和废物。 徐知常仔细观察,晁盖的神色平淡,不悲不喜,并没有觉得自己发现了对方的破绽,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仅仅是这样的心态,就足以让徐知常高看晁盖一眼,为晁盖的天赋感到震惊。 然而晁盖掩饰在平静神色下的内心深处,却没有徐知常那般喜悦,充满了信心。 他之所以出言提醒徐知常,不过是因为他知道的十分清楚,对面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并非完整的原因。 不说其他的任何因素,只凭刚刚在皇城司门口遁走的公孙胜,就使得他们的团队,出现了残缺。 更何况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这个词语来看,对面如果真的是完整无缺,理应足足有一百零八人才对。 晁盖从公孙胜,还有林灵素的口中数次听说,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名号。 就算他再怎么不经意,也被听了一耳朵,哪里不知道这个名词蕴藏的含义呢? 眼下汇聚在皇城司当中的,不管怎么数来数去,都只有五六十,不到七十的数目。 自是和一百零八魔君的名头不符。 不过晁盖也是有苦自知,所以才会出言提醒了徐知常一声,把希望寄托在徐知常的身上。 此刻他见徐知常神色有异,似是颇为惊讶自己的表现,略一沉吟后答道,“我在林道长身旁的时候,曾经听他提起过,当年龙虎山魔君走脱的故事……” 徐知常发出咦的一声,讶然道,“你是说,对面的那些人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当年走脱的魔君转世?” “难怪你早就知道,他们的大阵并非完整的状态?” 徐知常暗叹不已。 他心想以林灵素的神通广大,原来早就知道,被天子征召到东京汴梁城的这些人物的来历。 而且还在私底下和晁盖说起过,所以晁盖在陷入困境时,才会没有惊慌失措。 反而是自己的表现却有些不尽人意,不符合前辈高人的设定,也不知道是否会因此而被晁盖轻看? 徐知常得到晁盖的提醒之后,法眼扫去,顿时发现了那些隐藏在重重黑雾后面,神色木然的人物身后虚空中,皆有一颗斗大般的星辰,若隐若现。 这些星辰缓缓转动,向外不住地辐射漆黑星力,一部分悄然无息地没入不同人的身躯中,还有一部分则隐入虚空,相互勾连,形成了笼罩整座皇城司的大阵。 徐知常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恍然大悟。 一甲子前,龙虎山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走脱的事件,曾经在修道界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彼时徐知常还未出生,并没有亲身耳闻,当年那件让许多的修道者,都感到惶恐不安的重大事件。 哪怕后来徐知常成为了一名修道者,只是他并非道门真传,不过是一名旁门左道而已,对于某些消息都知之不详,偶尔听过其他人说起过一两句,也眨眼即忘。 一甲子的时间可以改变许多,曾经被各方的修道者们,认为是洪水猛兽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迟迟没有现身,也逐渐被淹没在时间长河中。 徐知常来到东京汴梁城,摇身一变,成为天子赵佶受宠的道人,在皇家藏书中察觉典籍时,曾经看到当年仁宗朝时的记载,对于此事却讳莫如深。 他在和皇家道观的道官交谈时,偶尔也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那些道官们只是付之一笑。 所以徐知常也觉得当年的魔君逃脱事件,说不定只是以讹传讹,乃是一件虚幻的流言。 哪里想到今天却又从晁盖的口中,听到此事,而且还要和那些魔君的转世身,亲自展开对峙? 徐知常对于当年从龙虎山逃脱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具备的本领一无所知。 只是觉得,能够被龙虎山都慎重对待,还在修道界中,引起过莫大轰动。 显而易见这些魔君们,并非是自己行走江湖时,遇到的那些简单妖魔鬼怪可以比拟。 只看眼下,对方摆下的残缺大阵,已经有如此惊人的威势,就足以看出来他们的厉害。 他暗自感慨不已,也不知道,如果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全部到场的话,又该引起何等惊人的轰动呢? 难怪当年整个修道界在得知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走脱后,几乎大部分的修道者都倾巢而出,在天南地北各处展开疯狂搜索,只是最后一无所获,这才不了了之。 想不到在一甲子后,自己却成为了当年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转世后的第一个敌人。 真是荣幸啊! 晁盖见徐知常神色恍惚,忘记了身在险境,忙不迭提醒道,“道友万万不可大意。” “我和身旁这位内侍的安危,可全都寄托在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友你的身上,还请你要用心破阵才行……” 晁盖并不知道,梁师成的真正身份,但他能够看出来,梁师成十分明显的太监身份,是以便模糊地称呼他为“内侍”。 隋朝时,设置了内侍省,专门掌管宫廷内部事物。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也会采纳一些普通的士人,但最主要的还是为宦官而设的职务。 唐朝继续沿用隋朝的制度,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更改,只是全部把这个职位,变成了宦官专用。 到了宋朝,增设了入内内侍省和内侍省两个部门,称为前后省,特别是前者尤为亲幸。 在宫内执役的宦官,隶属于入内内侍省;在殿中执役的宦官,则隶属内侍省。 前后两省中,有内侍,殿头内侍,高品内侍,高班内侍等诸多不等的官职。 宋人见皇宫中无论什么品阶的宦官,都含有“内侍”名头,遂直接称宦官为内侍。 这只是一种笼统的称呼,并不管宦官的品阶如何,但现在梁师成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他听了晁盖对徐知常的提醒,更是感激不尽,觉得晁盖此人对自己可谓仁至义尽。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念念不忘提醒徐知常,不要把咱家抛弃,不理不睬。 如此仁义行为,再加上听徐知常说起,他还是那位“林仙家”身旁十分受用的角色。 简直就是前途不可限量。 不管如何,只要这次成功脱困后,梁师成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在官家的面前好好的提醒一下,让官家的注意力,转移到“林仙家”的身上才对。 瞧官家招来的这群人,自己乃是奉诏前来检阅他们的情况,哪知道他们却一言不发,反而对自己反目为仇? 这样不识抬举的家伙们,简直就是不堪大用。 梁师成内心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返回到宫中以后,就要狠狠地向官家参上一本。 徐知常从怀中掏出一只浑身青玉色的画笔,对晁盖微微一笑道,“道友且看贫道的手段。” 他画笔在手,对着虚空轻轻一划,青玉色画笔的笔尖上,法力喷薄而出,在虚空中直接刻画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光,组成了一个寻常人家门户的模样。 梁师成目瞠口呆地望着徐知常的惊人手法,他曾经听说过,徐知常的画技乃是一绝,就连拥有超凡卓绝绘画才能的官家赵佶,都赞叹过徐知常的画技。 梁师成本来以为,这只是好事者们,为了替徐知常扬名,才会故意拍马溜须的说法。 哪里想到,今天亲眼所见,徐知常只是对着虚空,简简单单划了的几笔后。 不仅绘出了栩栩如生的一道门户,而且还伸手握在门把上,试图拉开自己画出的这一扇大门。 “呀啊”的一声,在梁师成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徐知常竟真的打开了虚空中的门户。 然后在间不容发中拉着梁师成,还有晁盖两人冲出了虚空门户,随即“哐当”一声重新关上了大门。 虚空中滚滚黑气汹涌而来,然而徐知常所画的那扇虚空门户,已经化作一缕轻烟,直接消融在虚空当中。 黑气掠过虚空,漫无头绪地来回翻滚。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猜黑手同时有惑 站立在相国寺桥上,放眼望去巍峨大气,富贵堂皇的相国寺,晁盖神色恍惚。 他本来已经对于徐知常的实力,尽可能地拔高去想,还是没有料到,自己依然还是低估了对方。 在晁盖看来,面对吴用,宋江等至少六十多名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当中的诸多人物联手,一起合力布下的大阵。 就算是有了自己的指点,以徐知常的实力,想要脱困的话,至少也需要耗费一段比较长的时间。 哪里想得到徐知常只用简简单单的一招,就成功地带着他和梁师成两个人,从大阵中脱困而出。 晁盖回想起脱困的经过,忍不住向徐知常赞叹道,“道兄的手段,真是匪夷所思。” “这等以画入道的修行法门,让人叹为观止。” 一旁的梁师成亦满脸赞同。 晁盖的衷心称赞,正说到了让徐知常觉得心痒难挠,生平最为得意的地方。 徐知常并非是道门正宗出身,而是凭借无意中得到的,一册上古修行的典籍,自己苦心专研。 这才步入了修行界的大门,成为一名修道者。 从这一点来说,最终成功的徐知常,比起无数位,对着一本难辨真伪的修行典籍,最后把自己练到走火入魔,练残,练死的家伙们已经幸运了无数倍。 他修炼成功后,在修行界中闯荡了一段时间,经过了多次打击,深感自己对敌手段的匮乏。 然后又幸运地从精通的绘画方面,无师自通地创造出来,一套颇为玄妙的神通。 晁盖称赞徐知常手段惊人,“以画入道”,恰巧碰到了徐知常最得意的地方,顿时让他感到欣喜若狂。 相国寺桥上的行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都未曾注意到,仿佛一滴水融入大海般完美的三个人。 梁师成怔怔抬手,放在眼皮底下仔细打量着苍白渗汗的掌心,还是不能置信,方才亲眼所见的一幕。 作为赵佶跟前,比较受宠的大太监之一,梁师成亦知道徐知常时常会入宫觐见赵佶。 梁师成本人就有数次,服侍在赵佶的左右,亲眼所见,这位神态笑眯眯仿佛土财主般的道人,和精于书画的赵佶,相互讨论画技,而争论不休的情况。 虽然说,赵佶更加擅长花鸟,而徐知常因为是修道者的原因,精通宗教派方面的绘画。 徐知常能够根据道家经典的神仙故事作画,取材全面,结构完整,富于艺术性。 他的画作后来甚至被收入,由官方主持编撰的,宫廷所藏绘画作品的著录著作《宣和画谱》。 要知道,就连被后世誉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清明上河图》作者张择端,虽然早就已经在十年前创造出这副惊世巨作,而且还被赵佶迫不及待地占为己有。 然而张择端的名字,并没有被列入到《宣和画谱》当中,足见赵佶对于徐知常的喜爱。 虽然说,《宣和画谱》收录的人员良莠不一,如童贯都能够入选,自然是因为这大太监军功盖世,而且还和徽宗皇帝赵佶的关系,十分亲密的原因。 虽然有人传言,童贯的山水画亦堪称一绝,所以才能够投徽宗赵佶的所好,受到天子的重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梁师成却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不过是半桶水的水平,那些大肆吹捧童贯的人,才是真的向童贯拍须溜马,而不是像徐知常那样真的有不俗的画技。 方才徐知常执笔在虚空中,画出一道栩栩如生的门户,然后借助这无中生有般的“虚空门户”。 带着自己,还有另外一人跨过虚空,从皇城司中,直接就来到了相国寺桥上。 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让梁师成感觉到难以置信的同时,对徐知常感到忌惮不已。 梁师成悄悄瞥视了一眼徐知常,暗想如果此人想要和自己作对,那么只需要施展出刚才的惊人的手段,就可以在他自己的家中,直接进入到我栖息的卧室里。 这种堪称防不胜防的手段,简直就是杀人越货的绝佳能力,天下都少有人能及。 梁师成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仿佛土财主般,总是笑眯眯模样的徐知常。 世上画技过人的画家有许多,但徐知常能够受到官家的宠信,显然并非仅仅是因为他的画技而已。 他首先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道者,然后才是在画技方面,和官家有许多共同的语言。 徐知常精神力展开,发现远处皇城司方向,原本笼罩住了整片区域的黑气,已入潮水般飞速褪去。 几乎是在他刚刚有所感应时,皇城司中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丝毫不见半点的异状。 刚刚他们三人在皇城司中,遭遇到吴用,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袭击,就像是一场虚幻迷梦。 另外一侧的晁盖同样露出愕然神色。 晁盖,徐知常两人相互间望了对方一眼后,不分先后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来。 看吴用和宋江,还有其他人的行为举止,就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显然并非是自身的意愿,才会对他们三人贸然发动袭击。 那么,谁才是隐身在这件事情背后的幕后人呢? 天子把吴用,宋江等人召集到东京汴梁城,绝非是无缘无故,肯定有其特殊的用意。 如果说,天子知道吴用,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真实身份,是否代表着他就是控制吴用宋江等人的黑手? 可天子乃是一国气运所钟,和神通原本就相冲,怎么可能拥有控制吴用宋江等人的手段? 除非,天子另外有手段诡异的帮手…… 那么这个帮手又会是谁? 两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林灵素的身影,接着不约而同地暗自叹息,都觉得苦恼不已。 如果林灵素真的在其中,扮演了那个控制吴用,宋江等人的幕后黑手的话,才是真正的麻烦。 不说其他的,仅仅凭借林灵素的超强实力,就远远地超过了他们两个人的联手。 如果方才真的是林灵素在暗中掌控,那么晁盖和徐知常,还有梁师成三人能否顺利逃脱,都是个问题。 徐知常觉得,以林灵素傲气凌然的态度,连天子的征召都不屑一顾,理应不会暗中为天子做事才对。 而晁盖更是想到,如果不是林灵素事先提醒过自己,公孙胜,吴用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转世身,和自己天然相生相克,又告诉了许多隐秘。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么他也不可能会想到,眼下在皇城司当中,已经汇聚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数目并不完整。 也就没有机会,提醒徐知常,让对方察觉到围困大阵的破绽,从而能够带着自己成功逃脱。 可万一呢? 如果林灵素真的和天子没有瓜葛,那么他又为何千里迢迢,赶来东京汴梁城? 想到这里时,晁盖更是思维发散性地展开,联想到了迷你“黑龙”的身上。 也许林灵素没有值得什么怀疑的地方,但是迷你“黑龙”的身上,却是疑点重重。 他和林灵素两人,都是被迷你“黑龙”携带着,从山东境内,直接飞到东京汴梁城里。 而根据晁盖的推测,迷你“黑龙”,或者迷你“黑龙”身后的那一位“天尊”,本身就是隐身在东京汴梁城当中。 林灵素下手果断,掠走自己,眨眼又被迷你“黑龙”所制,成为了迷你“黑龙”的手下。 晁盖曾经对此暗中嗤笑,认为林灵素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碰到比他还要强横的人,就跪地臣服。 现在想想,如果迷你“黑龙”强迫林灵素,并且把控制吴用,宋江等人打的手段,统统告诉了林灵素的话,那么方才皇城司中,对他和徐知常下手的? 连林灵素都无法逃脱嫌疑。 徐知常和晁盖心思不一,却同时想到了林灵素身上的疑点,差不多同时精神一震。 晁盖刚准备开口,徐知常已经出声道,“西太乙宫?” 晁盖闻言一怔,轻轻点头时,徐知常已运起法力,裹挟着晁盖,向西太乙宫飞速掠去。 留下梁师成一个人,站在相国寺桥的上面,吹着汴河水面飞来的河风暗自凌乱。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去哪里? 徐知常和晁盖两人完全不理睬梁师成,直接飞身而走,让梁师成感到深深的怀疑。 咱家真的是官家身前,极其受到宠信的大宦官,让朝廷的文武百官,都十分忌惮的人物吗? 梁师成想要破口大骂徐知常,还有晁盖,但是话还未冲出喉咙,便想起了两人的身份。 一个是手段惊人的修道者,另外一个,同样和手段惊人的修道者,亦大有关系。 以徐知常的神通广大,如果听说自己痛骂他的事情,谁知道他是否会在虚空开一道门,然后半夜来到自己的卧室里头,和自己推心置腹,谈谈辱骂他的事情? 至于那位和晁盖有关系的林灵素,连徐知常都不敢轻易得罪,难保他会有和徐知常类似的手段? 一念至此,梁师成硬生生地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骂声,只是过于仓促的原因,反惹得他大声咳嗽。 相国寺桥上的行人们来去匆匆,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神色焦虑的大太监。 再加上刚刚脱身时,为了不引起行人们的轰动,徐知常在自己三个人的身上,都施加了一个隐蔽性极强的法诀,让三人的存在感,大大地减弱到了最低点。 否则方才徐知常带着晁盖,在低空飞速掠走的行动,早就引起了东京汴梁城人们的大呼小叫。 是以梁师成越发的无人问津。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道友重逢太乙宫 徐知常运足了法力,裹挟着晁盖,脚不沾地,飞速向西太乙宫的方向掠去。 他在自己和晁盖身上所施加,减弱存在感的小法术,依然有效,是以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如同一阵风般,从自己身旁吹拂而过的是什么东西。 照理说,徐知常作为一名堪称修为高深的修道者,哪怕没有如林灵素那样,修行了腾云驾雾之术,至少也有其他迅速赶路的身法,可以让他更早一步到达西太乙宫。 就像是他方才被围困在皇城司中,以一手玄妙无比的画技,直接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门户,借此脱身。 当晁盖说出这样的困惑,徐知常忍不住一边叹息,一边答复道,“并非不能,而是不敢尔。” “如方才那样,因为把出口设在相国寺桥上,并无其他的修道者在旁打搅,才能够成功传送出来。” 晁盖听了徐知常的答案后心中一动。 果然只见徐知常继续解释道,“如果贫道把通道的出口,设置在西太乙宫那边的话。” “以林道友的道行,自然能够察觉到,有人正在施展法术,想要从虚空中穿梭到他的附近。” “那么他只要在贫道将要冒出头的时候,兜头盖脸地给贫道一击,贫道也只能够硬生生地受着。” 晁盖恍然大悟。 难怪徐知常会把落脚点,设置在相国寺的桥上,只因那相国寺桥山人来人往,而且并非是皇城司的人手能够控制得住的地方,只得任由徐知常带着人成功逃跑。 但西太乙宫的情况却大不一样。 眼下林灵素正在西太乙宫中挂单,就像徐知常说的那样,如果徐知常想要从虚空中穿梭过去,以林灵素的实力,肯定能够察觉得到,有人想要挪移的意图。 趁着徐知常刚刚从虚空通道中现身的时候,直接给了徐知常一击,到时候徐知常才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哩。 是以眼下徐知常不得不裹带着晁盖,以普通的身法,穿檐过户,兴冲冲赶向西太乙宫。 不过徐知常终是名实力深厚的修道者,权利施展身法之下,比起精通轻功的习武者亦毫不逊色。 晁盖被徐知常抓着手腕,只觉两旁的建筑俱在飞速后退,如同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 他的耳朵间只听风声呼啸,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在迅如奔马般高速下,本应该迎面吹来的烈风。 晁盖浮想翩翩,转而询问徐知常道,“方才跟随道友一起,出现在皇城司中的,却又是何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想起那站在相国寺桥上,气急败坏大叫的太监,颇为好奇那人的身份。 徐知常带着晁盖急速赶路,闻言淡淡答道,“你不知道那人,他便是梁师成了!” 原来他就是梁师成? 晁盖神情一滞。 “六贼”的名头何其响亮,晁盖虽然只是山东郓城县的一名保正,也知道这六大奸臣的偌大名号。 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这六人,不仅在朝庙之上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荒淫无度,排除异己。 私下还滥使职权,以鱼肉百姓为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整个民间弄得乌烟瘴气,满目涂炭。 不过由于徽宗天子十分宠信这“六贼”,是以他们在终徽宗一朝,圣眷不衰,直到后来徽宗退位,其子宋钦宗继位后才被相继被清算,六人全都死于非命。 当然,真实历史上,“六贼”的名号原本是太学生陈东,在宣和七年(1125年)的上书中提出。 陈东声称,“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衅。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不过《水浒传》的世界线,毕竟和真实的历史有所不同,此时“六贼”早已是天下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 徐知常想起一事,也暗觉奇怪道,“贫道听说,前段时间的时候,梁师成曾经奉诏,派皇城司的探子们出使天下各地。” “为天子寻找和征召,有异名的奇人异士,大概就是聚集之皇城司中的那批人物。” “而此次梁师成和贫道,亦是奉命前往皇城司中,查看那些人的真实状况,可为何他们会出手袭击我们两人呢?” 晁盖暗吃一惊,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异色。 他对此心知肚明,徐知常和梁师成两人,只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殃及池鱼罢了。 如果林灵素所说的那一切,并没有虚假的话,那么吴用,宋江等人,分明是想要对自己下手,好了结因果,解开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的源头。 而当时在皇城司当中,徐知常和梁师成两个人,偏偏却在那个最为关键的时刻,好死不活地凑到了自己的身旁。 于是就被吴用,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人,当成了自己的同伴,惨遭攻击。 晁盖轻轻地干咳一声,目光转向出现在眸中的西太乙宫建筑,惊叹一声道,“道长法力惊人,不过些许时间,就带着我赶至西太乙宫了,真是佩服佩服……” 徐知常听着晁盖干巴巴的称赞,情知有异,说不得皇城司中的遭遇,就和晁盖脱不了关系。 不过眼见西太乙宫已经在望,徐知常也无法继续逼问,只能将疑惑放在心头。 林灵素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西太乙宫前,目光如炬,向徐知常和晁盖两人望来。 徐知常放开晁盖后,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林灵素行去,直到离林灵素不足一丈的距离时,这才停止不前。 晁盖呆在原地,踌躇难决,思索良久以后,才重新抬足来到徐知常的身侧。 林灵素看晁盖的模样,不觉好笑道,“童儿你既已经知错,为何不回来贫道的身旁?” 徐知常愕然望向身旁的晁盖。 他还以为,晁盖之所以出现在皇城司中,其实是因为林灵素的命令,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不管怎么说,对于一名修道者而言,天子无故下诏,征集天下的能人异士入京,本身就是一个讯号。 不要说林灵素,就连徐知常本人,都十分好奇天子的目的,所以才会和梁师成同时领了命令,前往皇城司中探查究竟。 谁曾想晁盖竟然是私自行动? 晁盖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红耳赤,正想要开口反驳林灵素,他随意出手掠人,强迫自己成为道童的事情。 一条长不足半尺左右,粗细只有无名指般大小的迷你“黑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灵素的肩头。 细小的迷你“黑龙”,眨巴着一双如同米粒似的龙目,向晁盖和徐知常望来。 晁盖心中一凛,还不觉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时,身旁的徐知常却一声惊呼。 徐知常一见迷你“黑龙”的身影,法眼扫视之下,顿时发现了惊世骇俗的事情。 这栩栩如生的迷你“黑龙”,竟然并非是那些,修道者的法术所凝聚起来;亦或者是,某些法器所化的幻影,而是一条活生生地,早就已经在人间绝迹的上古神兽。 看起来只有不足半尺的短小身量,却散发出煌煌龙威,沉重地压在徐知常的心灵上。 徐知常时刻运转法力,勉强抵抗住迷你“黑龙”不住散发的龙威,暗自苦笑不已。 这怎么可能? 也不知道,眼前的林灵素,乃是何方的神圣?竟然有一条活的神龙相伴在身旁? 徐知常本来以为,林灵素的身份很不简单,哪里想得到,他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神秘几分? 对方出身道门真传,实力惊人,本来就有可能,在功德圆满后,成功飞升天界。 而作为神兽的迷你“黑龙”,其实比起人间的修道者来说,还要更加容易飞升天界。 如果事情顺利,哪怕林灵素并不怎么用功,都可以借助迷你“黑龙”飞升的际遇一同飞天。 这正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徐知常满心的酸楚,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或者说修道者和修道者之间,悲欢喜乐其实并不相同。 看看眼前的林灵素,再看看自己,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比起对方,简直可谓是一文不值。 晁盖转头望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徐知常。 在他看来,徐知常的实力,并不能和林灵素相提并论,更不说眼下林灵素那边,还多了一个迷你“黑龙”。 迷你“黑龙”的实力,比之林灵素还要更加可怕,否则当时在山东郓城县东溪村晁家庄时,林灵素就不会一脸乖巧,丝毫不做抵抗,就跟着迷你“黑龙”来到了东京汴梁城。 如此一对比,晁盖绝望的发现,如果自己想要逃跑的话,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晁盖惨笑一声,既像是自我暗示,又像是对徐知常解释道,“方才我去了皇城司寻找吴用,还有宋江……” 林灵素闻言轻喔一声,眼角露出一丝微笑,已经知道晁盖接下来,准备说什么话了。 徐知常还在暗自觉得好奇,晁盖准备向林灵素汇报这些事情的用意是什么。 晁盖轻声叹息道,“果然如你所预测的那样,吴用和宋江,丝毫不顾往日的情意。” “和其他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同时向我出手,幸好有徐道长的搭救,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徐知常呆呆地望着侃侃而谈的晁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梁师成两个人,是做了晁盖的挡箭牌。 这都算什么回事?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黑龙起念收徒弟 晁盖看见徐知常眼神不太对劲,也不禁心头一凛,害怕自己接下来要迎来徐知常的责难。 无论如何,这一次在皇城司当中,他终是因为徐知常的协助,才得以成功逃脱。 而且除了这件事之外,他能够领悟到修道真谛,也全都是徐知常点拨的缘故。 还不等晁盖向徐知常开口解释,林灵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惊疑一声赞叹道,“想不到道童你只是出去一趟,反而能够领悟到修道真谛,着实难得……” 晁盖嘴角微微一抽,被林灵素左一个道童,又一个道童,说的有些无可奈何。 哪怕晁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林灵素的道童,只是如徐知常这样的外人眼中看来,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否则的话,在皇城司当中,徐知常又如何会愿意,携带一个毫不相干的晁盖,一同逃脱呢? 如果晁盖不是和林灵素有关系的话,徐知常只怕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像徐知常这样实力高深的修道者,就算只是旁门左道,也不会高看任何一名习武者。 修道者的眼中,武道宗师也不过如此。 在皇城司遭遇到吴用,宋江等昔日的老兄弟们的围攻,徐知常固然会带着梁师成走脱。 但是一个没有被徐知常点拨,而且只能孤身迎战吴用,宋江等诸多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诸多豪杰的下场,便是晁盖最终应了林灵素的那句断言罢了。 以晁盖的身亡,作为开启荟聚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醒悟本命的祭祀。 徐知常哈哈大笑,配合林灵素笑道,“恭喜道兄,门下能够成功领悟修行真谛。” “这样的一个修道种子,又如何还会是普通的道童?连贫道都有些嫉妒哩……” 林灵素却毫不在意,摆手笑道,“若是道兄愿意的话,让他继承道兄的衣钵又如何?” 林灵素说的十分轻巧,然而徐知常却哪里敢接这话,忙不迭地摇头推辞道,“道兄你说笑了……” “以他的资质,如果成为贫道的门人,那么只怕是明珠暗投,白白糟蹋了一块良玉。” 徐知常苦笑不已道,“只要拜在道友你的门下,他将来的成就,自然会远远超过贫道。” 面对晁盖这等资质惊人的弟子,如果说徐知常完全并不心动,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不过徐知常很有自知之明,别看林灵素一口一个“道童”,但是对于晁盖却没有任何的不满。 刚刚那一句,也不过是善意的取笑,并没有任何责骂的意思在内,说不定这只是他们往常开玩笑的方式。 每个门派教导弟子的方法,各不相同,作为一介散修的徐知常,对此确实并不怎么熟悉。 所以徐知常也不敢认定,方才林灵素对晁盖的称呼,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他望着林灵素,露出羡慕的神色道,“道兄的这位门下,天资过人,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贫道修道多年,一路上皆是磕磕碰碰,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错路。” 林灵素还没有开口说话,他肩膀上的迷你“黑龙”却嘎嘎怪笑一声,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道,“小娃娃你不错,如果肯拜龙大爷我为师的话,龙大爷将来包你一个前程。” 迷你“黑龙”这话一出口,不仅晁盖吓了一大跳,就连林灵素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迷你“黑龙”来历诡异,不要说晁盖,哪怕林灵素都知之不详,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除了隐隐约约的某些猜测,觉得迷你“黑龙”可能和天家,有些瓜葛之外,并无其他更多的实证。 偏偏迷你“黑龙”的实力强悍无比,林灵素也只能束手就擒,沦为祂手中的一枚棋子。 徐知常心头蓦然一跳。 他先前就已经发现,迷你“黑龙”并非是普通的法术凝聚出来,亦或者是法器所化的“虚幻之龙”。 而是真真切切,有着真实血肉之躯的上古神兽,有着无限可能的天龙一脉。 所以徐知常才会异常地羡慕,林灵素的运道,私底下为自己的遭遇哀叹连连。 迷你“黑龙”出言要收他为徒时,徐知常突然觉察到,自己的身上,立即发生了某种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在他的眼中,迷你“黑龙”的身躯,突然从半尺不到的细小模样,一下子就膨胀了无数倍,化作一条简直充塞天地,把所有虚空都堵地严严实实的庞然大物。 徐知常放眼望去,只见眼前入目的尽是一片漆黑,完全没有其他的任何一种颜色。 这并非是天色陡然从白天进入了夜晚,而是徐知常所见之处,皆是迷你“黑龙”那漆黑色的身躯,占据了整个天空,因此他只能够看到一种黑色而已。 徐知常顿觉战战兢兢。 他不知道,这迷你“黑龙”的真实身份,但有一点却能够确定,迷你“黑龙”的实力,超出林灵素不知道几许。 林灵素的实力,在徐知常看来,已经异常的强大,足以和天下各个宗派当中的长老级高手相媲美。 而迷你“黑龙”刚刚显示的一鳞半爪,连天下间少有的几个大门派当中的掌教,只怕亦远远有所不如。 当年陪同龙虎山张继先一起入京的,有一位龙虎山隐居多年的散仙级高手,让刚刚入宫不久的徐知常觉得叹为观止,许多年过去后,还常常回味无穷。 只觉得自己如果也能够,修行到那等惊人的境界,也不枉这苦苦修行的几十年时光。 然而现今看来,那位在徐知常眼中,已经是天人一般的龙虎山散仙,和迷你“黑龙”一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迷你“黑龙”是天,那位龙虎山的散仙则是壤。 徐知常静静地感受着,迷你“黑龙”那凝而不散,只是悄悄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浑身大震。 林灵素和晁盖同时一愣。 迷你“黑龙”要收徐知常为徒弟的事情,大大地出乎了两人的预料,让他们两人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这位“龙大爷”行事,怎么如此的天马行空,不拘一束呢? “咕哝”一声,晁盖喉咙一动,费劲地咽下去一口唾沫,差点要抢在徐知常的前头,自愿成为迷你“黑龙”的徒弟。 晁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位看起只是平平无奇,被林灵素一口回绝之后,便灰溜溜地回宫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老道士。 怎么就入了迷你“黑龙”的眼? 能够成为祂的徒弟呢? 反而自己这样,被林灵素强掠也要收做道童,然后在皇城司中,一朝领悟了修行真谛,让徐知常都叹为惊人,直言前途无量的人,迷你“黑龙”却不屑一顾? 晁盖一念至此,突然颇为不忿。 他望着徐知常满脸欣喜,不管不顾地趴在地上,向迷你“黑龙”三叩九拜,口中狂呼“徒儿徐知常,拜见师尊……” 迷你“黑龙”等徐知常叩拜完毕后,细小的身躯轻轻一晃,已经穿过了虚空,落在徐知常的肩头。 林灵素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莫非从今以后,自己就失去了迷你“黑龙”坐骑的地位,沦为和晁盖一样的货色? 晁盖却看着跪在地上的徐知常羡慕不已。 他知道迷你“黑龙”地位远超林灵素,徐知常一朝成为了迷你“黑龙”的徒弟。 至少从地位上来说,现在的徐知常,已经具备了,和林灵素平起平坐的资格。 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诉徐知常,你乃是和道门真传地位完全相等,无需自卑自弃,那么徐知常都会呸的一声啐他一脸。 不过现在,徐知常的心境已变地大不相同。 他突然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和以前变地完全不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虽然明知道,这不过是一种错觉,徐知常依然愿意,沉迷在这虚幻如泡影般的错觉当中。 以徐知常多年苦修的心境,都觉得自己如坠梦中,刚刚发生的一切,如同一个虚幻的迷梦。 旁门左道散修的苦衷,如果不是亲身体会的话,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可以道明的? 在林灵素和晁盖的眼前,身为天子最为宠信的道官之一,受到东京汴梁城无数人吹捧的“活神仙”徐知常,突地潸然泪下。 徐知常就那么跪倒在地上,仰头放声大笑,笑声停歇之后,才小心翼翼起身。 转头看向落在自己肩膀上的迷你“黑龙”,恭声请示道,“弟子谢过师尊的厚爱。” “不知道师尊有和吩咐,需要弟子去办理的?” 晁盖恨不得以身替代。 他当日和林灵素,一切被迷你“黑龙”带到东京汴梁城时,也只是在心头动过念头。 期望心有不甘的林灵素,如果能够和迷你“黑龙”发生冲突的话,那么他或许就能够趁乱逃脱。 哪里能够想得到,像徐知常这样,二话不说,就拜在迷你“黑龙”的门下,成为迷你“黑龙”徒弟? 早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晁盖怎么舍得白白浪费,这半个多月的相处时光呢? 如果徐知常知道晁盖现在的满心悔恨,就会告诉晁盖,这就是修道者和普通人的区别。 亦或者说,是一位修行到了瓶颈的状态,多年没有任何进展,差不多穷途末路的旁门左道修行者的心态。 和一个普通习武者的区别。 徐知常能够清晰察觉到,晁盖情绪激荡,难以自控的心态,对于自己所拜的迷你“黑龙”的身份更加好奇。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林灵素重逢方腊 在徐知常的感应中,迷你“黑龙”乃是实打实的龙族,而不是虚幻的法术,亦或者是法器而成的“幻龙”。 迷你“黑龙”浑身上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息,让徐知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寻思许久后,才终于回想起来,那盘踞在东京汴梁城皇宫上空,藏而不露的气运赤龙的姿态。 不过让徐知常感到错愕的是,明明是一国气运凝聚而成,代表大宋国国力的“气运赤龙”,看来来虽然汹势滔天,不可冒犯,但徐知常却能够感应到那一份虚弱。 然而迷你“黑龙”的身上,虽然仅仅是些许的气息流露出来,然而却圆满无缺,丝毫没有破绽。 徐知常心神恍惚,越发感到不可思议,暗忖难道眼前这小小的迷你“黑龙”,乃是比气运赤龙还要更高一层的存在? 连晁盖这等“天生的神圣”,也会因为他拜在迷你“黑龙”的门下,而感到羡慕不已?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无疑又证明了迷你“黑龙”的身份奇特,来历不凡。 徐知常满心喜悦。 晁盖却感觉到满腹的心酸。 都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十分明显,同徐知常相比,他和迷你“黑龙”之间的缘分,并没有那么高。 否则为何这段时间以来,迷你“黑龙”和林灵素交往密切,偏偏却没有高看他晁盖一眼呢? 迷你“黑龙”龙嘴中发出嘎嘎怪笑,仿佛积年老魔,完全一副反派的可憎面目。 祂的龙目中,看到了远处虚空中,有白色的圣光一掠而过,不由地嘲讽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胆敢在龙大爷的面前,装神弄鬼,却不知道龙大爷我,才是所有鬼神的老祖宗吗?” 林灵素心中一动,运足法力,循着迷你“黑龙”眺望的方向,看到了虚空中晃动的涟漪。 徐知常跪在地上的身子悬浮而起,轻轻地放下弯曲的双腿,脚尖踏实地面后,同样循着林灵素,还有迷你“黑龙”两者目光的方向望去,脸色转冷。 在徐知常的感知中,那一片泛着涟漪的虚空处,重重叠叠的人影,正处在西太乙宫的宫殿建筑群落中,而且还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足百多丈的距离。 对于如徐知常这样法力高深的修道者而言,不足百丈的距离,简直就和普通人面对面相差无几。 这样短短的距离,徐知常全力以赴,只不过一个呼吸,就可以冲刺到对面所有人的眼前。 他并不知道,对面故意隐遁在虚空中的,究竟是属于何方的实力,居然敢特意埋伏在此处? 迷你“黑龙”灼灼龙目注视下,对面的人群中,实力最高强者,已经发现自己一方人马无从逃遁。 那人哈哈大笑,带着麾下的一男一女,撤去身上的隐身法术,遥遥开口道,“当日匆匆一别,林道兄别来无恙呀!” 林灵素低嘿一声,已经认出来对面人马中,那领头者不是别人,正是明教教主方腊。 当日林灵素被他师父驱赶下山后,想着年少时,乡间愚民蠹妇对自己的轻视,是以准备来一个衣锦还乡,回到自己的家中,打一打对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不怀好意者的脸面。 哪知道在半路上休息的时候,却碰到了明教一伙人聚集,因此迎来来明教教主方腊的袭击。 双方交手之下,林灵素不敌逃脱,明教教主方腊却穷追不舍,意图斩草除根。 幸好有神秘人暗中出手,赶跑了方腊,救下林灵素的性命,同时要求林灵素转道奔赴京城。 所以林灵素才直接转头北上,路径山东境内时,又因为虚空异象,发现晁盖身上的神圣气息,直接出手掠人。 接着被不耐烦的迷你“黑龙”,嫌弃两人的脚程太慢,携带着两人一起来京。 这才有接下来的一切事情。 不过林灵素也想不到,作为一教教主的方腊,竟然对自己念念不忘,哪怕他退避三舍,已经逃到了东京汴梁城,也没有放弃的打算,居然生生地追到了东京汴梁城。 难道在方腊的心目当中,他林灵素真的是任人拿捏的软面团,可以随意的侮辱不成? 林灵素心头怒火冲天,恨意难消。 晁盖和徐知常看林灵素脸上神色有异,似是对刚现身的三个白衣人,充满了怨恨。 晁盖也就罢了,徐知常成为赵佶的宠信道士前,在修道界中闯荡了一段时间,从方腊三人身着白袍的装扮上,已经认出来,三人乃是东南一带的明教教徒。 虽然世间着白袍者甚多,然而方腊三人的白袍样式统一,明显是属于统一规则的服饰。 而且以徐知常的目光,不难发现,三人的白袍,或袍角上,或袍袖上,或领口上,都绣有火焰的纹章。 是以徐知常才能够笃定,方腊三人都是明教的教徒,而不是其他任何门派人物。 方腊神色淡然,带着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举步缓缓向林灵素,徐知常和晁盖三人位置行来。 他在徐知常的身上感应到对方的实力,确实不俗,几乎不下于自己身旁的包道乙。 再加上一位短短时间中,实力又有了大幅度长进的林灵素,可称得上是强劲的敌人。 林灵素目光转动,望着不断接近的方腊三人,冷笑一声,同时心头大感疑惑。 徐知常脸上浮现一丝不安的神色,运转法力传音道,“道兄勿要小看眼前的三人……” 徐知常其实并不知道,林灵素和方腊打过交道,还以为林灵素只是自视过高,并不把方腊三人放在眼中。 他话音未落,林灵素脸上神色转为正常,淡淡答道,“明教教主方腊的大名,贫道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前次多亏了方教主手下留情,贫道才有机会留着这条性命,来到京城。” 徐知常啊的一声惊叫。 他还以为,林灵素不认识方腊,所以才会暗中传音,提示林灵素注意对方。 哪曾想道林灵素却直言不讳,在众人的面前,直接说出来,曾经在方腊的手下,吃过大亏的事情。 与此同时,明教教主方腊几个字一入耳后,徐知常更是心头大惊,知道今日情势的凶险。 方腊的身上气势澎湃,远超林灵素,带给徐知常极深的威慑,恰好符合徐知常心中的印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早在徐知常入京前,闯荡修行界的时候,就有所耳闻,明教教主方腊,乃是当今修道界中,最为顶尖的绝顶强者之一。 林灵素虽然修为不凡,但是他直言曾经在方腊手下吹过大亏,显然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在徐知常看来,林灵素能够在方腊手中逃过性命,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手段。 据说明教的前身,乃是前唐的摩尼教,因为涉及到陈硕真起事,被唐朝朝廷镇压以后,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后来又改为明教,重新再次现身。 而且正是因为眼前明教教主方腊的一力坚持,带领着麾下的教众,在东南一带传道,才使得声势大衰的明教,实力不断地膨胀,重新出成为东南一带的大教之一。 在明教传教的过程中,曾经和佛道两派,都发生过重大的纠纷,三方大打出手。 在佛道两派联手攻击下,方腊率领的明教以一敌二,硬生生地从佛道两派手中,抢下了东南一带的偌大基业。 最让世人瞩目的,乃是对于明教而言,至关重要的天目山一战,方腊以一己之力,邀战佛道两派六位顶尖的一流高手,甚至一一战而胜之,让整个天下都失声。 自那以后,修道界中,自然而然的就把明教教主方腊,视为是散仙级的绝顶强者。 徐知常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林灵素名声不响,谁知竟会和这样的一位强者结仇? 方腊目光轻轻扫过眼前三人,最后落在林灵素的身上,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柔声道,“林道兄别来无恙?” 这是方腊第二次向林灵素询问,无论是林灵素,还是徐知常,晁盖都能够轻易听出来,对方语气中的调侃味道。 林灵素神色淡然,对于方腊的调侃似乎毫不在意,反而望向方腊身后的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 不管是包道乙,还是方百花,表面上亦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神色,但林灵素却能够察觉得到,这两人并不像方腊那样,充满了有恃无恐,而是略显紧张。 不过因为对方腊的信任,包道乙也好,方百花也好,也没有感到太多惧怕。 林灵素心中大奇,直接脱口而出道,“方教主神通广大,竟然只身前来京城,果真让人敬佩至极。” 方腊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神色,并没有开口作答,他身后的包道乙,方百花同样沉默不语。 徐知常眨了眨眼,出声解释道,“道兄莫非不知道,明教和其他的教派不同,并不惧怕气运的压制。” 林灵素闻言低嘿一声。 难怪方腊胆敢带着身后的一男一女,直接来到东京汴梁城,甚至敢冲入皇家道观西太乙宫中。 这明教教主果真的胆大妄为之辈。 林灵素转念一想,以方腊的强绝实力,在没有被气运压制的情况下,哪怕徐知常和自己联手,只怕也不是对方的敌手。 更不要说,跟随着方腊而来的一男一女,都不是什么低手,那白袍女子的实力姑且不论,另外一名白衣道人神韵暗藏,明显是和徐知常同等级的高手。 而自己这一方人手,除去微不足道的晁盖,从明面上看,根本就不是方腊的对手。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虚空裂缝酿灾祸 只是任方腊狡猾如狐,实力堪称绝顶,怎么也不会想得到,这个世界上竟还有迷你“黑龙”那样的存在。 都说在对敌的时候,事先必须做到知彼知己,才能够百战百胜,没有失败的风险。 然而方腊明显过于托大了些。 方腊在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大咧咧地现出身影,不加任何掩饰出现在林灵素等人的面前。 自然是觉得,他们明教三个人相加起来的力量,远远大于林灵素这一方的实力。 一副吃定了林灵素三人的模样。 但林灵素也知道,这是因为前一次对战,自己落了下风,所以才让方腊变地有些轻敌。 林灵素不动声色地望向徐知常的肩膀,谁知一看之下,却差点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徐知常的肩膀上空空如也,明明刚刚还呆在那里的迷你“黑龙”,竟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踪迹。 林灵素一呆。 在林灵素看来,以迷你“黑龙”的实力,肯定不会畏惧方腊,绝对没有什么不战而逃的想法。 所以迷你“黑龙”故意隐去身子,大概是想要看到,林灵素和徐知常两人吃瘪的画面。 林灵素心头暗自诽谤,迷你“黑龙”性情古怪,哪里有什么上司和师尊的派头? 迷你“黑龙”作为林灵素的上司,而且还刚刚收下徐知常为徒,谁知眨眼就想要看到他们两人出丑。 只有晁盖茫然不知。 林灵素心头暗自着急,急忙传音徐知常道,“徐道兄,你可知龙大爷去了哪里?” 徐知常眼神一动,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只见迷你“黑龙”依然懒洋洋地趴在哪里,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他沉吟片刻,这才传音林灵素答道,“师尊就在贫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迷你“黑龙”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插入两人的传音道,“你们两人别管龙大爷我想干什么。” “和眼前这个口气大地惊人的家伙做过一场,如果落败的话,龙大爷我自然会出手相助。” 林灵素和徐知常闻言惊喜交加。 喜的是迷你“黑龙”果然没有抛弃他们的打算,并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也只有等倒他们败在方腊三人的手下时,才会出手相助。 惊的是迷你“黑龙”,并没有主动出手相助的打算,甚至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落败。 遇到这样惫懒的尊长,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人,倒了几辈子的大霉,才落到现在下场。 林灵素情知,迷你“黑龙”既然已经发话,自然不会有任何更改,当下和徐知常对望一眼,直接运起法力,双手急挥洒出数点金光,融入了虚空当中。 徐知常刚刚拿出青玉色的画笔在手,就看到一面结实的六甲金光盾,护在自己身前。 与此同时林灵素自己的身前,也有一面六甲金光盾护体,做好了防护的准备。 虚空中,几声急促的呼啸声猛然传出,一个个身躯高大,五大三粗的金甲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短兵,组成三五个人的小小战阵,向方腊三人冲杀过去。 方腊脸色转冷,他身后的包道乙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有方百花两人,脸上的神色同样并不怎么好看。 林灵素一言不合,就直接大打出手,真的是出乎了三人的预料,完全没有准备。 不过对于方腊而言,林灵素的实力远逊自己,无论是六甲金光盾,还是金甲巨人,都是当初一战时,曾经显露过的手段,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进步。 这种手段在方腊看来,并不怎么高明,当初他曾摧枯拉朽般击败过林灵素,现在同样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 方腊双手掌心白光浮现,充满了圣洁的气息,瞬息间化作了一柄造型华丽非凡的长剑。 这柄古怪的长剑剑身细长,护手仿佛一个小小的护盾,剑柄倒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同样是单手可握的模样。 方腊手握长剑,对着身前的虚空轻轻一挥,充满了激扬而神圣的吟唱声中,一个六翅的白色光影一闪而过,冲入了嗷嗷大叫的金甲巨人当中,猛然炸裂开来。 一团耀眼的白光,不仅将林灵素化出的金甲巨人全部炸为粉末,甚至连虚空都被撕开了一条狰狞的裂缝。 方腊眉头暗皱的同时,林灵素却呵呵冷笑。 双方甫一试探,林灵素就看出来,方腊固然不会受到气运的压制,终究是心有忌惮。 不管怎么说,方腊三人现在身处东京汴梁城中,本身就是自陷险境,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否则的话,一旦被皇城司的察子们得知,东南一带臭名昭著的明教教主方腊,带着麾下的护法,居然明目张胆地潜入了东京汴梁城,岂不是硬生生地打皇城司的脸? 皇城司固然要全力以赴,找方腊三人拼命,得到消息的其他衙门,也需要派遣人手,捉拿方腊归案。 包道乙见状暗叹一声,掐诀打出一道清光,包围住虚空中的那道狰狞裂缝,将之缓缓闭合。 晁盖看的心惊胆跳。 他望着缓缓闭合的虚空裂缝,感受到虚空裂缝后面,那狂暴肆虐的可怕力量。 悄悄地挪动脚步,向后面飞身而退时,正好看到站立站立在方腊,包道乙身后的方百花,做出和自己同样的动作,远离方腊包道乙两人,不禁暗自一乐。 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在这一场战斗中插不上手,只能够在边上袖手旁观而已。 徐知常被林灵素和方腊两人的激烈手段,还有双方交手后,引发了凶险后果吓了一大跳。 方才如果不是包道乙见机地快,任由那道虚空裂缝扩张下去的话,说不定能够让整座西太乙宫都化为乌有。 对于如徐知常,林灵素,还有方腊,包道乙这样,修为高深的修道者而言,虚空裂缝其实并非什么麻烦的东西。 不过没有被控制住的虚空裂缝,一旦吞噬了足够的能量,便会无限制地扩张下去,那时候就会演变成骇人的灾祸。 据说曾经有一位大修士,在追杀仇敌的时候,因为过于心切,并没有注意到,他和仇敌在交手之际,不经意间产生了一道细如米粒般大小,几不可察的虚空裂缝。 当时这名大修士并没有注意到,这道微小的虚空裂缝,而是继续追杀仇敌。 结果等到他成功过诛杀仇敌后,才得知由于自己的缘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有一座数千人口的繁华小镇,被不断肆意扩大的虚空裂缝吞噬。 这个意外的结果,让该名大修士痛心不已,由此心魔缠身,最终陨落在飞升劫中。 刚刚如果不是包道乙出手,闭合了虚空裂缝的话,徐知常也不得不出手弥补虚空裂缝。 东京汴梁城乃是天下第一大城,人口何止百万,任由这样一道虚空裂缝吞噬能量。 最终引发的灾祸,哪怕把动手的林灵素和方腊两人,挫骨扬灰都不能赎罪。 不管是林灵素得到天家的认可,还是出身明教的方腊,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免除气运反噬。 但像这等百万数目性命的东京汴梁城被毁,两人还是难逃其咎,无法做到完全消除反噬。 气运的反噬,其实涉及到方方面面,不同领域,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被消除。 像林灵素,徐知常两人,因为被天家认可的原因,并不像其他的普通修道者那样,被气运狠狠压制,连施展出完整的法术都做不到。 而方腊出身的明教,本身就有凝聚气运的法门,是以在前唐时期,陈硕真才会起兵和李唐朝廷争夺天下。 如果东京汴梁城毁在林灵素,还有方腊交手之下,那么引发的并不仅仅只是气运反噬。 甚至会上升到更高一层的人道反噬。 那才是真正的乐子。 人道反噬之下,哪怕林灵素,还有方腊,乃是真正的天仙下凡,也会身死道消。 除了茫然无知的晁盖外,其他如徐知常,包道乙,方百花,都对方才的结果感到心惊肉跳。 方腊眼中精光闪烁,面露异色。 他能够感受到,对面林灵素的决意,恨不得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念头,顿时心生退意。 对于方腊而言,和林灵素同归于尽的话,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结局,并非他所愿。 他身为明教教主,一呼万应,麾下百万明教教徒,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林灵素。 东京汴梁城并非他的主场,是以才无法施展出全部力量,难免有些缩手缩脚,难以尽兴。 偏偏林灵素却毫无忌惮,一开始就打算拼命,此消彼长之下,竟打了个平手。 对于林灵素的果决,方腊亦心生忌惮。 包道乙呵呵一笑,向林灵素稽首施礼道,“贫道金华山包道乙,见过这位道兄。” 包道乙说话的语气温和,就像是并不知道,林灵素乃是和自己一方作对的敌人。 反而如同寻常的朋友般问候,并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意图消弭双方的对立情绪。 林灵素却不以为然,低嘿一声反问道,“莫非你金华山一脉,想要和明教叛逆,一道反抗朝廷不成?” 徐知常心神一震。 他知道金华山一脉,号称是金华洞元天,乃是道教第三十六洞天,正宗的道教真传。 如果说,林灵素只是疑似道教真传,并没有透露过,自己是哪一脉的道教真传。 那么包道乙口中的金华山一脉,却并没有半分的虚假,可比林灵素要明确的多。 除非包道乙满口谎话。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天罡地煞困方腊 不过道门的各脉都极其注重脸面,如果包道乙此人,并非正宗的金华山真传出身。 反而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故意往金华山一脉拉扯关系,那么日后必将引来金华山一脉的报复。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要是在修道界中闯荡过一段时间,知道了某些常识,就没有修道者愿意去做。 修道界中的那些修道者们,并不是说每个都精明过人,但如此愚昧的短视者也并不多见。 而且以明教教主方腊的身份,如果不是道门真传,想来也不可能凑得到他的身旁。 徐知常心思电转,心头呵呵冷笑一声,对包道乙此人下达了利欲熏心的判词。 他自然不知道,包道乙的性情,只是觉得,以此人的身份,非要和明教这样的叛逆之徒靠拢。 放着让他这等旁门左道的修道者,羡慕不已的道教真传,正大光明的前程不顾。 果真是不作不死的典型范例。 古往今来,一旦涉及到气运之争的斗争,其残酷程度,连徐知常这样旁门左道的修道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难道以金华山一脉的底蕴,反而不知道那样的事情? 所以只能是包道乙此人,依仗着自己出身道门真传的缘故,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包道乙施展法术,将林灵素和方腊战斗时,破碎的虚空裂缝重新闭合起来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冷气。 前次遇到林灵素的时候,方腊趁着林灵素没有充分准备,随即就狠下辣手,打的林灵素猝手不及狼狈逃窜。 当时明教中的各位高层如左右光明使者,还有法王,散人等,都以为林灵素不过尔尔。 就连包道乙也觉得林灵素的实力并不怎么高明,但现在再次看到他们两人交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不提林灵素的果断,这一次方腊至少施展出七八成的力量,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取得压倒性的喜人战果。 双方看起来试探性的交手,仅仅出现不分上下般的持平结果,确实让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俱感到大吃一惊。 什么时候,林灵素竟具有了这样强大的实力,能够和处于修道界中绝顶位置的方腊都能打成平手? 那么上一次他又是什么情况? 方腊双眸精光闪烁,凝望满脸浑不在意神色的林灵素,轻声叹道,“道兄果然实力了得。” 林灵素轻呵一声,微微摇头道,“贫道看你十成注意力,倒有七成是放在皇宫方向。” “这样的情况之下,我才勉强和你打成平手,可见明教教主的实力确实超群。” “难怪修道界中有人声称,教主你堪称天下第一。” 方百花看到林灵素这副模样,不由哂笑道,“你这贼道人,既然知道教主的厉害。” “还敢和我们教主交手?” 林灵素目光一闪,幽幽叹息道,“以贫道我的身量,吃过一次亏的情况下,原是不敢再和教主交手的……” 包道乙闻言心头一跳。 林灵素这话,显然是表明了,他的背后,有实力足以和方腊相抗衡的强者撑腰。 所以才敢抢在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腊的前头,向方腊出手攻击,而不是一看到方腊转身就跑。 他心中仔细思索,暗自把修道界中,实力不下于方腊,佛道两派强者们的名号反复回想。 不等包道乙想到是什么人为林灵素撑腰时,方腊已好奇道,“却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充当道兄你的后台?” 方腊刚刚发出询问,便瞧见徐知常的目光转动,向右肩肩膀处的位置斜视,似是在打量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般。 虽然徐知常的举动十分隐蔽,而且一看之下后立即恢复原状,却没有逃过方腊的法眼。 方腊大感好奇。 他全力运转法力,双眸中隐现圣洁的白光,向徐知常的肩膀望去,却只看到一团漆黑的黑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隐藏在黑影当中,连他的实力都无法窥视。 方腊心中暗凛,徐知常虽然名头甚大,乃是天子赵佶最信任的修道者之一,然而方腊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这一团盘踞在徐知常肩膀上的黑色影子,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让方腊有种极为棘手的感觉。 方腊有一种感觉,这一团黑影,就是林灵素,还有徐知常等人所依仗的后台。 正是有这样一团连他都看不清楚,真实面貌的存在,所以林灵素才敢向他悍然出手,而无所畏惧。 因为在林灵素和徐知常等人的心目中,这位深藏在幕后的强者,肯定拥有胜过方腊的超强实力。 只是方腊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一团黑影背后,又会是修道界中哪一位高人的化身? 方腊自忖,如今修道界当中,要说有实力全面超过自己的,显然并不可能存在那样的高人。 除非是天界的仙人降临! 方腊有这个信心,修道界中虽然强者无数,但无论是佛道两派的任何一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哪怕是佛教那几位身具罗汉果位的高僧,还有道教那几位同样散仙境界的真人。 在方腊看来,亦不过如此。 特别是在东京汴梁城中,其他人的实力会因为气运的压制,被动削弱掉数成功力。 然而他身为明教教主,修行明教功法,本身就有凝聚气运的功效,反而不出现任何被削弱的情况。 此消彼长之下,方腊更是对自己感到信心十足。 但是徐知常肩膀上的黑影,还是让方腊感到心中一突,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感,悄悄涌现在他的心头。 方腊虽然看不出来,这团黑影究竟是何物,却依然给予他大祸临头的惶恐感。 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强者吗? 方腊眼神闪烁不定,在这一刻,他很想要转身就走,不再理睬林灵素和徐知常两人。 当方腊心中刚刚浮现这个念头时,陡然发现,虚空中猛地传出一阵强烈的波动。 旁边的包道乙大叫一声不好,还以为是自己刚刚闭合的虚空裂缝,再度重新炸裂开来。 包道乙放眼望去,幸好虚空中一切如常,并没有再次出现什么虚空裂缝的迹象。 不过他也已经发现,一些影影绰绰的身影,被人施展手段,从远处挪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来。 这些人被挪移过来之后,就自动站好了位置,团团围住了正在对峙状态的双方人马。 徐知常脸色一变。 他感应到了虚空中,传来的熟悉气息,立即知道,外头布下阵势的,便是刚刚在皇城司中的那一批人了。 通过和晁盖的交谈后,徐知常知道,这些人上应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宿。 在天子赵佶下达旨意后,虽然只有其中的一部分人来到京城,并没有全部汇聚。 就算如此,这些人凝聚在一处,布下的阵势,已经很是非同小可,连他都差点被困其中。 当时如果不是晁盖的指点,而他又精通空间挪移术的话,想要带着晁盖脱困,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徐知常也知道,因为人员并不齐全的原因,他们这些人布下天罡地煞朕,其实有很大的漏洞。 连自己这样一位旁门左道的修士,都无法困住的残缺阵势,又怎么困得住,修道界中的绝顶人物明教教主方腊呢? 方腊眼神冷漠,全身感应外围的天罡地煞阵,蓦然咧嘴一笑,正准备开口嘲讽时,只听林灵素口中一声断喝道,“天闲星何在,还不速速归位杀敌?” 一点银光从天际飞速掠来,落入外面的阵势当中,完美无缺地和阵势融合在了一起。 以方腊的眼力,自然可以看清楚,这一点飞掠落入阵势中的银光,其实是某位身背长剑的落腮胡道人。 这落腮胡道人在全速飞行之际,身上法力翻滚,显露出来的威势完全不在包道乙之下。 方腊还没有什么反应,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脸上剧变。 先前看起来并不怎么危险,只是能够把他们两人困在其中,但是杀伤力有限的阵势。 在那络腮胡道人入阵后,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惊人变化,杀伤力何止倍增? “天闲星……” 包道乙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已有所察觉,再继续感应了片刻后,终于可以确定,外头困住自己的阵势,便是那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宿组成的天罡地煞阵了。 虽然只有六七十人而已,并不是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到齐,但依然具备了可怕的威力。 特别是当“天闲星”入阵后,竟起到了统筹,还有弥补的作用,把原先较为松散的阵势,都一一地凝聚起来。 方腊同样感到了一丝威胁。 他虽然实力惊人,但因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人以天罡地煞阵围困在其中。 不得不分出部分的精神,庇护住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难免有种缩手缩脚的感觉。 包道乙察觉到方腊的心态,暗自咬牙道,“教主无需顾忌贫道和百花小姐两人,先破阵要紧。” 方腊闻言看去,只见包道乙祭出一柄玄天混元剑,清光闪闪,把自己和方百花两人护在清光当中。 他知道这柄玄天混元剑乃包道乙的本命飞剑,是包道乙炼化多年的一柄神兵。 不仅攻击力十分惊人,而且还拥有不凡的防御能力。 包道乙祭出玄天混元剑,以剑光护住他自己和方百花两人,显然是打算全力防御,好让方腊全心全意破阵。 (本章完) 第九十章:展六翼而化羽人 方腊神色肃穆,目光落在最后飞入天罡地煞阵之中,被林灵素唤作“天闲星”的道人身上。 这道人甫一入阵后,就把一座对他丝毫没有威胁的困阵,变成了一座能够真正伤害到他的可怕阵势。 毫无疑问,这络腮胡道人才是天罡地煞阵的阵眼,是以才能够让这座阵势的威力,瞬间就增强了无数倍。 作为在东南沿海一带,拥有莫大影响力的明教,多年来一直都有志于夺取江山,在情报方面,虽然还无法和大宋朝廷的皇城司相媲美,但依然投入了极大的力量。 在那络腮胡道人刚一扑入天罡地煞阵内时,不仅仅只有方腊,连包道乙都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乃是出身于辽国境内的蓟州,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门下,出师下山后却一直在大宋国闯荡,人称“入云龙”的公孙胜。 公孙胜这些年游走于大宋国的江湖,先后出手过几次,很是打击了一些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的游方道人,还有酒肉和尚,比较符合其道教修行者的身份。 不过明教的情报机构虽然还没有判断出,公孙胜的真正意图,却知道他作为一个辽国人,并没有像他的师父罗真人那样,呆在辽国境内,反而在宋国闯荡。 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以曾经派人私下接触过公孙胜,游说他投靠明教。 只是公孙胜却完全不为所动,听完游说者的说辞后,自称一介散人不足为谋,并没有理睬明教私下的招揽意图。 只是后来明教的探子发现,经过这一件事情后,公孙胜依然还是没有返回辽国,而是继续留在了宋国境内。 虽然公孙胜的意图并不明显,但从他的一些行为来看,大概是在寻找些什么东西。 这个现象经过层层汇报,最终到达方腊手中,连方腊都对公孙胜的行为感到十分好奇。 谁能够想得到,今日竟在大宋国京城,东京汴梁城里头,碰到已经投入赵宋麾下的公孙胜? 当看到面无表情的公孙胜时,不由地让方腊感慨万千,深深地为命运的无常而叹息。 现在看来,作为二仙山紫虚观传人的公孙胜,专门留在大宋国内,说不定早就遭到了有心人的暗算。 方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望向神色淡然的林灵素,喟然道,“道兄以公孙胜为刀,可曾考虑过紫虚观罗道人的想法?” 林灵素嘴角微微一抽,根本不敢接方腊的这个问题。 林灵素虽然是道教真传,但也知道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的名头,乃是当今修行界中,为数不多的散仙之一。 这等绝顶修为的修行者,乃是和林灵素的师父,自称“赵升”的那人地位相同的强者。 再给林灵素一百个胆,都不敢去冒犯,就怕那样的强者一不高兴,反掌之间就镇压了自己。 他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知晓自己哪里能够控制得住,实力只是差自己半筹的公孙胜? 这一切其实是迷你“黑龙”在暗中行事,然后只是把表面上控制权交给他林灵素而已。 当迷你“黑龙”暗中传音给林灵素,让林灵素见机行事时,林灵素还有些不以为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甚至还觉得,以方腊的实力,不能说是当今天下,修行界中最强大的第一人。 但其散仙级的境界,却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虚假,经过了真刀实枪的严峻考验。 当年天目山一战,面对佛道两派的高手云集,方腊以一敌六,最终还成功击退了敌人。 自那之后,方腊在修行界中风头一时无两,连带明教都威势大振,席卷了东南沿海一带。 林灵素虽然有过揣测,认为迷你“黑龙”的实力惊人,甚至有可能还是天界仙人下凡。 不过方腊的实力同样极其不凡,迷你“黑龙”想要在方腊眼中,暗中做手脚,未必能够瞒过方腊。 然而林灵素还是小瞧了迷你“黑龙”。 作为来自于《轩辕剑》世界中的天生神祗,迷你“黑龙”的本体,曾经和女娲大神交锋。 同样的,在《水浒传》世界当中,亦有女娲补天,斩杀黑龙的故事,只不过在细节方面略微有所不同。 “黑龙”分化而出的一丝真灵,被穿梭者带来《水浒传》世界中,最终化作迷你“黑龙”。 在不同的世界中,迷你“黑龙”依靠穿梭者的力量,不断解析《水浒传》世界的法则。 虽然世间尚短,但迷你“黑龙”也取得了极大的成果,已经度过了最初的衰弱期。 再加上诸天穿梭者赵福金,暗中提取了残存在时间长河之中,被女娲大神斩杀的那头黑龙的概念,并将之移花接木般,转嫁到了迷你“黑龙”的身上。 被女娲大神斩杀的黑龙,本质上亦是属于上古魔神,能够比肩当今天界最顶尖的仙神。 迷你“黑龙”以取巧的手段,获得了黑龙的存在概念,继承了对方在三界中的讯息。 虽然说,并不一定就能够,立即展现出来,当年和女娲大神争锋的黑龙威势。 但迷你“黑龙”做为异界的来客,现在的实力虚弱,并不就代表着祂会一直虚弱下去。 只要等到迷你“黑龙”能够全面解析,此界的规则以后,祂甚至会变地比当初的黑龙更加强大。 这自是因为,到那个时候,迷你“黑龙”兼具了《轩辕剑》世界,还有《水浒传》世界,两个世界不同的规则合二为一。 所以眼下以《水浒传》世界的规则入手,迷你“黑龙”只不过是牛刀小试,就让林灵素感到匪夷所思。 林灵素眼睁睁地看着,迷你“黑龙”并没有显露身影,只是轻轻地念了几句法诀,就在方腊的眼前,拘来了天罡地煞中的天闲星,“入云龙”公孙胜。 轻而易举地弥补了天罡地煞阵的缺陷,让整个大阵的威力,陡然增强了无数倍。 偏偏以方腊的实力和目光,对此却一无所觉,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做了手脚。 迷你“黑龙”隐匿身影,在徐知常的肩头摇晃细长身躯,对林灵素,徐知常两人传音道,“龙大爷我的徒弟,岂能够任人欺负?” 林灵素神色莫名,徐知常却已感动的痛哭流涕。 多少年来,徐知常孤身一人,在修行界中艰辛闯荡,哪里体会过,背后有人作为依仗的感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觉? 当年他为了一些修行资源,却被某个道门的真传打个半死,差点连性命都丧失。 所以才会在听到赵佶有意征召修道者的消息后,就不顾一切,立即动身投靠了皇宫。 徐知常唏嘘不已。 如果在刚刚踏入修道界的最开始,就有迷你“黑龙”作为靠山,那么现在他的成就,肯定要远远胜过如今的境界。 至少不会逊色于林灵素这样的道门真传吧? 林灵素和徐知常两人心思不一,被困在天罡地煞阵中的方腊,双眸精光爆射,准备破阵。 方腊的神念激荡四射,发现布下天罡地煞阵的人群中,既有江湖豪杰的打扮,亦有朝廷军官的模样,显然每个人的身份都各不相同,只是被强硬地凑在了一起。 如果没有“入云龙”公孙胜的入阵,那么所谓的天罡地煞阵,根本就不被被方腊放在眼中。 他目光落在公孙胜双眸失神的脸庞上,没有听到林灵素的答复,让方腊大感意外。 方腊很清楚,以林灵素的实力,决计无法控制住,公孙胜这等境界的修道者。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出手者另有其人。 方腊虽然不知道,隐藏在暗中的出手者,究竟会是谁,但想来就是漂浮在徐知常肩膀上那团黑影的真身了。 他暗自恼火。 点点白光从方腊的身躯中迸射而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在他的身躯外围,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光茧。 宏大雄厚的吟唱声,从虚空中向四方蔓延,白色光茧中有一个雄壮的身躯,正在张开四肢。 随着白色光茧中的白色人影苏展四肢,有六只充满了神圣气息的洁白色翅膀,亦缓缓地在这道身影的背后,渐渐地向四周虚空打开,把方腊整个人包裹起来。 林灵素在当初一战中,看到过方腊施展这等异象的情况,依然还是觉得无比的震撼。 当初为了击败他,方腊也不过是展现了两只翅膀而已,哪里比得过现在的规模。 徐知常和退地远远的晁盖,更是看地目瞠口呆。 包道乙身在玄天混元剑的剑光中,见到方腊施展出来的异象,急忙拉着方百花迅速后退。 徐知常却没有察觉危险,头昏目眩地凝望方腊身后,六只洁白翅膀轻轻扇动的异象,喃喃自语般道,“这难道就是古代的典籍中,记载的羽人不成?” 林灵素心中一动。 最早从《山海经》开始,就有羽人的记载,不过是被冠以“羽民”的称呼。 战国时期,楚国的屈原大夫在《楚辞·远游》中有云,“仍羽人於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 当方术逐渐盛行的时候,就已经把身有羽翼而能飞的羽人,视为不死的同义词。 而脱胎于方术的道教,延续了方士们的观点,同样认为羽人亦是属于神仙的一种。 道教甚至将道士们称羽士,将成仙都称为“羽化登升”。 望着方腊身后六只翅膀展开的“羽人”,林灵素神色迷茫,耳边突的传来迷你“黑龙”的嗤笑道,“什么鸟人?”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星力大钟镇方腊 林灵素想起当日方腊只是展现出两只翅膀时,就摧枯拉朽般击溃金甲巨人的威势。 眼下方腊更是弄出了六只翅膀,显而易见,这一招的威力要远远超过了前一次,对付他的情况。 如果现在只是他自己一人,孤身面对方腊的话,他肯定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明知道自己不是方腊的对手,还要强硬撑下去被对手打成重伤,甚至还可能会性命不保。 那是最愚蠢的家伙才会做的事情。 林灵素觉得自己并非那种蠢不可及的家伙,看到情势不对的状况,肯定要以保存性命,为最优先的选择。 当日被方腊突袭的时候,林灵素亦是如此行事,只不过那时候的方腊,却不肯见好就收,而是想要赶尽杀绝,不顾一切地追杀,都已经狼狈逃窜的林灵素。 幸好有绝世强者出手,拦下了追杀他的方腊,并且还施展手段,吓跑了方腊。 而他林灵素在被救下之后,按照暗中出手者的吩咐,转道北上赶来东京汴梁城。 但是连林灵素都没有想得到的,却是方腊竟然还不肯罢休,一心一意地赶来了东京汴梁城。 什么怨什么仇? 林灵素对于方腊的执着,感到有些莫名的惶恐,幸好他此时已经庇护在迷你“黑龙”,以及迷你“黑龙”身后的“天尊”麾下,才觉得自己多了几分心安。 特别是方才迷你“黑龙”暗中出手,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人马挪移而来。 就在方腊的眼前,硬生生地布下了天罡地煞阵,偏偏方腊还像个呆头鹅似的,竟对此一无所觉。 如此情况,更加增添了林灵素对于迷你“黑龙”的信服,同时亦降低了对方腊的忌惮。 是以哪怕方腊再次施展出来,比起当日还要更加强大数倍的招数,林灵素依然不为所动。 他甚至还有心情转头,安慰脸色煞白的徐知常道,“只要有龙爷出手的话,我们就可以安然无恙……” 徐知常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能够感应得到,方腊接下来施展的这一招,肯定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 单单看将方腊包裹在内的“羽人”背后,那六只洁白羽翼中,所蕴藏的恐怖力量,就让徐知常头皮发麻。 徐知常甚至有个错觉,一旦那六只羽翼中的恐怖力量,全部都尽情地释放出来,说不定能够让整座西太乙宫,都化为废墟。 作为皇家道观的西太乙宫占地面积不小,在其中生活的道人和道童,更是多达二三百余人。 如果任由方腊的这一招爆发出来,而没有强者阻挡的话,不仅西太乙宫被毁,身在西太乙宫中的所有人都会遭遇不测。 林灵素嘿嘿冷笑不已。 天罡地煞阵中,神智浑浑噩噩的其他天罡地煞们,如吴用,宋江等人并没有什么感觉。 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公孙胜,察觉到方腊的决然心意,不禁勃然变色。 他自是认出了方腊的身份。 不过眼下的公孙胜连自己都无法自主,只是身不由己被安排在了天罡地煞阵中,成为这个阵势的一部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公孙胜在皇城司前,自觉无颜再见晁盖,羞惭遁走,只是还没等他飞出东京,就有一股沛然不可阻挡的力量,降临到他的身上,任凭他如何抵抗都无济于事。 同时更有一声声“天闲星速速归位”的呼喊,不停地侵袭着公孙胜的心智,意图让他丧失意志。 公孙胜哪里想到,暗中出手的敌人竟会有如此诡异的手段,他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那股魔音般的声音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觉自己如同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躯,只能随波逐流地任由敌人操控。 幸好哪怕在最危急的时刻,他都紧紧守护着灵台,勉强保持住最后的一丝神智。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等公孙胜发现那股力量,带着他重新落地后,便开始缓缓消退而去。 这时候公孙胜才终于察觉,自己已落入了一个既感陌生,偏偏又有种莫名熟悉的庞大阵势中。 而更让公孙胜感到惊悚的却是,他能够觉察到,自己的身躯中,有一股玄妙的力量,正在开始缓缓的复苏。 这股玄妙而又诡异的力量,充满了不可阻挡的气势,从他的身躯中浻浻冒出,坚定不移地冲入他身躯的各处经脉,意图侵占和控制公孙胜的这一具躯体。 与此同时,公孙胜散射出来的精神力,察觉到天罡地煞阵中,其他成员的身上,亦涌现出来和自己仿佛同根同源的力量。 他突然醒悟过来,莫非这就是所谓天罡地煞的力量? 不过在公孙胜的感应中,那些人看起来双眸黯淡无光,神态呆滞,一副并不怎么美妙的状态。 公孙胜在人群中,看到了吴用和宋江等熟悉的面孔,人人都神色冷漠木然而立,对其他人熟视无睹。 就像是他人操控下的一个傀儡。 他感应到吴用,宋江等人身后的虚空中,有一颗斗大的漆黑星体,在缓缓转动。 这斗大的漆黑星体,每转动一圈后,就有一股玄妙的星力,融入到吴用宋江等人的身躯中。 公孙胜精神一阵恍惚,想起了正在不断侵入自己身躯中的那股力量,想来亦是如吴用,宋江他们那样的情况。 他蓦然抬头望向本该没有一颗星辰的虚空。 天幕那一片虚幻的星河中,一颗颗斗大的星辰,正在闪烁不定,似是对应着吴用,宋江等人映照的星宿。 “天闲星”亦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异象,一股玄妙的力量,被牵引而下落入自己的身躯中。 星力入体,后患无穷。 公孙胜心头发寒,自己和吴用,宋江等人分别,也不过是短短的时间而已。 当时在公孙胜的眼中,不管是吴用也好,还是宋江也罢,还有其他的人都全无异样。 然而现在重逢,吴用,宋江,还有其他的天罡地煞,在接受了星力入体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诡异的状态。 公孙胜想起自己落入天罡地煞阵之前的经历,更是头皮发麻,究竟是谁在暗算自己? 那人能够指挥大宋天子赵佶的力量,发布圣旨,征召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齐聚东京汴梁城。 更是可以凭空控制住他的躯体,将之从远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挪移到,吴用,宋江等人组成的天罡地煞阵中间。 此等手段,已经称得上是可怖可惧了,只怕连他的师尊罗真人,都没有这样的惊人实力。 他一边运转体内残余的真元法力,苦苦抵抗着星力的入侵,一边思索逃跑的策略。 然而方腊却没有给予公孙胜足够的时间,去思索对策,他身后的六只洁白翅膀张开,无穷的白色光线从六只翅膀上飞射而出,轰然冲向了天罡地煞阵。 觉察到了危险,公孙胜只觉眼前一黑,浑身的法力喷薄而出,融入了整座天罡地煞阵当中。 当公孙胜体内的法力涌出,化作“天闲星”的星力,和其他天罡地煞们的星力结合在一起,不断地加强天罡地煞阵的威力,不断巩固着对于虚空的控制。 借此将方腊围困在天罡地煞阵中。 方腊身后六只翅膀飞射而出的无穷白光,落入虚空中后,只是泛起了一圈圈激荡的涟漪,并没有引发出更大的声势。 方腊眼见一击无功,脸色暗变。 虚空中的压迫力量越来越强,同时天罡地煞阵还在不停地收缩,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已经缩小了一半的范围。 天罡地煞阵的范围越小,施加在方腊,包道乙,方百花三人身上的压力就越来越恐怖。 包道乙奋力运转法力,拼命催发玄天混元剑的剑光,把自己和方百花护在剑光中。 然而随着天罡地煞阵的收缩,玄天混元剑的剑光变地摇摇欲坠,仿佛风中残烛,一不小心就会被狂风吹灭。 方百花嘴唇紧抿,事先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哥方腊,竟然会在这里受挫。 她放眼望去,外面一圈人群中,全是陌生的面孔,这些人除了领头的公孙胜之外,身上的法力都十分低微,甚至还完全不像是修行界中的修道者模样。 偏偏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把堂堂明教教主,逼迫到这样的窘迫状态,如果传言出去,只怕要让整个修道界都笑掉大牙。 就在这个时候,公孙胜的眼中黑气一闪,伸手遥指方腊,包道乙,方百花三人,道了一个“镇”字。 天罡地煞阵中漆黑的星力翻滚,疯狂涌向了方腊三人的位置,化作一个铭刻诡异符号的大钟。 漆黑色的大钟从虚空中缓缓降落,就那么扣在方腊,包道乙,方百花三人的头顶上。 方腊冷笑一声。 他也想不到,公孙胜等人,竟然还打着试图活捉自己的念头,真是痴心妄想。 方腊抬头望着不断降落的漆黑大钟,一声厉喝,身后的羽人六只翅膀全部展开,将包道乙和方百花亦包裹在内。 他体内的白光不停涌出,原本面目一片模糊的六翼羽人,变地渐渐清晰起来。 这六翼羽人的脸庞丰盈如满月,两耳垂肩,头戴着三尖冠,双眸却紧紧地闭合,并没有张开。 “阿塔赫什特!” 随着方腊的轻声吟唱,六翼羽人缓缓张开了双眸,一道惊人的电光从祂的双眼中射出。 在公孙胜等人反应过来前,一下子就洞穿了天罡地煞阵的虚空,甚至还笔直击向西太乙宫的宫殿。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明教有法能通神 林灵素和徐知常并肩而站,身后就是他在西太乙宫挂单的房间,晁盖另在一侧房门前。 林徐两人神色肃穆,凝望西太乙宫的宽阔的广场空地上,已被无尽的黑色星力团团笼罩,哪怕以他们两人的目光,如果不是运足法力的话,也无法看破其中的状况。 原本林灵素,徐知常还有晁盖三人,乃是和方腊,包道乙,方百花三人一同被困在天罡地煞阵中。 只是等公孙胜入阵后,林灵素三人就被迷你“黑龙”,施展神通送出了天罡地煞阵。 林灵素双眉紧锁,他能够觉察到,眼下的天罡地煞当中,蕴藏着莫大的危险。 方腊的实力本就远胜于他,哪怕他最近法力大增,依然不敢妄言和这位明教教主抗衡。 先前双方出手稍稍试探,方腊再次轻而易举地破去,林灵素的撒豆成兵法术。 不仅只有林灵素,连徐知常都暗自感慨,方腊能够号称东南无敌,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黑色雾气弥漫的天罡地煞阵中,时而有白色光芒若隐若现,显然就是方腊在施展出手段,想要破去天罡地煞阵。 徐知常心惊肉跳地看着被黑色星力吞噬的额白色光芒,忍不住道,“林道兄,你说这位明教教主,能够成功破阵而出吗?” 他本来对于自己在晁盖的指导下,轻易地从天罡地煞阵中脱困,而且还是带着晁盖,还有梁师成两人,颇觉兴奋,觉得自己修道多年,总算拥有一些能够自保的手段。 当晁盖满口称赞,说徐知常“以画入道”的时候,徐知常确实有些沾沾自喜。 徐知常固然异常羡慕,林灵素出身道教真传,但对于自己的一身神通同样有些自负。 不管怎么说,从一介旁门左道的散修,转而成为天子赵佶都十分信任的修道者。 徐知常亦有自己的骄傲。 然而林灵素和方腊交手时,所施展的手段,却犹如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淋在徐知常的心头。 林灵素的“撒豆成兵”法术,已是道教之中有名的神通,攻击力十分的惊人。 这等以量取胜,蛮不讲理的法术,如果没有绝对性的优势,往往很难招架地住。 然而林灵素和方腊稍微试探一下后,就罢手不攻,任由对方破去“撒豆成兵”的神通。 从中可以看出林灵素对方腊的忌惮心理。 而方腊身后具象的“六翼羽人”,更是颠覆了徐知常的想象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徐知常甚至不知道方腊这一招的名头。 天罡地煞阵当中中,漆黑色的星力迷雾越发浓稠,却怎么都无法完全吞噬 掉,“六翼羽人”身上的光芒。 徐知常怔怔地看着天罡地煞阵中,一掠而过的白色光芒,心头浮现一丝忧虑。 他情知这些光芒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其实只是因为,被天罡地煞阵全面压制的缘故。 如果泄露出来的话,以这些白色光芒拥有的威力,绝对能够把自己的身躯射成筛子。 徐知常悄悄地瞥了一眼林灵素,发现对方浑不在意的模样,似乎根本就不把眼前的战况放在眼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正觉诧异时,蓦地听到林灵素的传音道,“徐道兄且安心,只要有龙尊在这里,我们没有半分危险。” 徐知常一呆,还没有回复林灵素的传音,耳边又听到迷你“黑龙”的声音道,“小林子是个识货的……” “难怪天尊会选择你作为祂老人家的代言人。” 徐知常听到这里,心中暗自一动。 原来迷你“黑龙”还不是地位最高的首领,祂的背后,还有一位被称为“天尊”的存在。 只可惜迷你“黑龙”仅仅提了一下“天尊”的名头,并没有透露出祂的真实身份。 饶是如此,已经让徐知常有种不虚此行的惊喜。 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被迷你“黑龙”收为徒弟,算是进入了对方的圈子当中。 林灵素能够不理睬天子赵佶的征召,显然那位身份尊贵的“天尊”,便是他背后的依仗了? 就是不知道,迷你“黑龙”所谓的“天尊”,是否就是道教中流传的那几位“天尊”之一? 如果真是那样的存在的话,林灵素还真是洪福齐天,早早地铺平了飞升的道路。 徐知常眼神转动,暗自庆幸不已。 虽然比不上林灵素,但他现在也搭上了“天尊”麾下,神秘莫测的迷你“黑龙”,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 他正在沉思间,蓦然听到林灵素一身断喝道,“道兄小心。” 还不等徐知常做出反应,只见天罡地煞阵中的白色光芒骤然爆发,一道道刺目的白光,冲破了天罡地煞阵漆黑星力的束缚,沿着虚空射向了不同的方位。 其中一道白色光芒,裹挟着惊人的威力,笔直向徐知常和林灵素站立的位置刺来。 林灵素只觉心头一跳,忙不迭地在自己和徐知常的身前,布下了重重的防御。 然而只见迷你“黑龙”嘿嘿一笑,伸出米粒般大小的龙爪,一下子就刺破了两人身前的所有防御。 与此同时,迷你“黑龙”的小小龙爪轻轻一握,已经把电光般射来的白色光芒捏在龙爪中。 “扑哧”一声清脆的声音后,蕴藏着让林灵素和徐知常两个人,都觉地动容不已,威力十分惊人的白色光芒,就那么被迷你“黑龙”捏碎在龙爪中。 林灵素和徐知常的喉咙中,同时发出咕哝的声音,不分先后地咽下了嘴巴中的唾沫。 徐知常本来就觉得,自己拜迷你“黑龙”为师,是一件极为幸运不过的事情。 现在才知道,这一份幸运可能还要超出自己的想象。 只有茫然无知站在另外一侧的晁盖,却是一脸的郁闷,依然还为为了自己,无法拜在迷你“黑龙”的麾下,力压大仇人林灵素一头,而感到苦恼不已。 当射向林灵素三人的白色光芒,被迷你“黑龙”一抓捏破时,天罡地煞阵中传出一阵剧烈波动。 阵中的方腊,似是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六翼羽人”,散射出去的白色光芒先后全部湮灭。 他借助“六翼羽人”的双眸,终察觉到悬挂在天空的虚幻星幕中,那一颗颗明亮闪烁的斗大星宿。 这些斗大的星宿在每一个闪烁间,都会释放出漆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色的星力,落在布成天罡地煞阵的那些人的身上。 当一缕缕星力被这些人吸收后,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就会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剧烈变化。 而随着这些人的实力不断增长,天罡地煞阵的威力,亦在不断地变地越来越强大。 原来如此。 方腊这才明白,难怪自己竟会觉得,在战斗的过程中,敌人竟会越来越强,而自己却变地越来越缩手缩脚。 他望了一眼四周神色麻木的天罡地煞,再看到苦苦支撑的包道乙,方百花两人,蓦然再次大喝一声道,“阿塔赫什特!” 天罡地煞阵外的林灵素,还有徐知常两人若有所觉,忍不住互望了一眼后,暗中揣测方腊这一声断喝的意义。 不等他们分析出头绪,被困在天罡地煞阵之中的方腊,又发出一声不同的怒喝声道,“沙赫里亚尔。” 天罡地煞阵中若隐若现的白色光芒,似乎发生了一些意外的变化,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银白两色混为一体后,终于能够缓缓的驱散,天罡地煞阵漆黑色星力的遮掩。 在林灵素,徐知常和晁盖三人目瞠口呆的神色中,一个数十丈高的银色巨人,从天罡地煞阵中拔地而起。 这银白色的巨人挥舞着粗壮的双臂,狠狠地砸向四周的虚空,天罡地煞阵笼罩的范围。 “轰”的一声巨响。 虚空猛烈震荡,原本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天罡地煞阵,在银色巨人的一击之下,发出宛若琉璃破碎般的清脆声音。 布成天罡地煞阵的众人,同时受到这一击的反噬,虽然威力惊人的攻击被数十份分摊,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已经只有数十分之一的威力,依然还是让他们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公孙胜双眸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灵光,被不断侵袭的星力完全吞噬,变成同吴用,宋江等人相同的麻木神色。 迷你“黑龙”嘎嘎怪笑。 **** **** **** **** 辽国蓟县! 郁郁青松,森森翠柏,满山碧色,各色野花随风绽放,正是一年最好的光景。 驯良的野鹿在山涧自在的跳跃,调皮的猿猴来往于悬崖上,飞翔的白鹤在虚空引颈高歌。 就连凶猛的老虎,狠辣的毒蛇,阴险的财狼,狡诈的猎豹,都变地循规蹈矩。 只因为二仙山山顶的那一座“紫虚观”。 紫虚观的观主罗真人,不仅自身神通广大,而且还教导有方,平时谈经论法,唱诵《黄庭》之时,引动山间无数的猛禽野兽,不计危险前来聆听真人的教诲。 在这样道意盎然的熏陶之下,二仙山山中不仅很少听到,有野兽伤人的故事。 甚至还时而传出来,有成年狐狸学着人类的模样,向路过的行人举爪鞠躬,甚至还会向儒生讨教经典的流言。 当然,这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在二仙山的护山大阵,开启以前的事情。 现在的二仙山常年笼罩在,一片永远都不会消失的白色云雾中,哪怕是最熟悉山路的村民们,也不敢继续在二仙山中随意走动。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惊人一击乱混沌 碧眼方瞳的罗真人端坐蒲团,神游太虚之际,蓦然心血来潮,忍不住掐指一算。 虽然是天机不显,不过因为是牵扯到公孙胜的命数,还是让罗真人算到了一丝究竟。 然而推算出结果后,反而让罗真人不由暗叹一声,露出踌躇神色,不知道是否要插手公孙胜的命运。 沉吟良久,罗真人才从蒲团上站起身子,抬腿跨入虚空,再度现出身影时,已经来到了东京汴梁城的上空。 罗真人身在汴梁城的虚空上,低头向下方望去,入眼处正是西太乙宫方向焦灼的战况。 只见天罡地煞阵中,一团漆黑色的星力罩内,银白色的“六翼羽人”奋力拼搏,施展全力,意图打破天罡地煞阵的围困。 而漆黑色的天罡地煞阵,看起来已经岌岌可危,在“六翼羽人”不断的攻击下,已经被削弱至只有稀薄的一层雾气,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触之即破。 哪怕有天空虚幻星幕处,那一颗颗斗大的星辰,源源不断地降落下一缕缕的星力。 然而方腊召唤而来的两大神灵,“火神”阿塔赫什特,还有“金神”沙赫里亚尔合二为一,其实力之强超出了想象,造成的损害,要大过星幕垂落星力的弥补。 此刻落在罗真人的眼中,下方的天罡地煞阵,明显已经处于濒临破碎的边缘。 布成“天罡地煞阵”的诸多人员,除去部分实力高深的习武者,如卢俊义,林冲,杨志等人外,其他原本实力孱弱,只是被星宿的星力强自拔苗助长的人员,早就出现了不堪重负的现象。 这些人的根基肤浅,如果没有星宿星力的催发,原本也不过只是普通的练武者。 甚至其中还有些只是粗通武艺,被两三个衙役就能够拿下,和普通百姓无二的书生。 面对“六翼羽人”毫不停息的剧烈攻击,天罡地煞阵摇摇欲坠,他们自然要身受反噬。 站在云端的罗真人更是看到了,和其他人同样神色麻木的公孙胜,心中暗叹不已。 公孙胜身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一员,想要偿还这一份因果,获得后半生的逍遥自在,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果不其然,这一次天机大变,公孙胜苦苦追求挣脱牢樊,谁知道却一脚踏进了龙潭虎穴中。 他眼见天罡地煞阵被攻破在即,便运转法力,脑后元神化作一个硕大的手掌,向下方轻轻拍下。 天罡地煞阵中,方腊融合“火神”阿塔赫什特,还有“金神”沙赫里亚尔,两大神灵之力,正准备要一鼓作气破开天罡地煞阵,蓦然感到从虚空高处降临的危机。 他以为是操控公孙胜等人,布下天罡地煞阵的幕后黑手,终忍不住要出手对付自己。 哪知道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仙风道骨,手持浮尘的罗真人,正运转元神化掌一掌拍下。 罗真人的元神巨掌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势,以看似缓慢,却仿佛闪电般的惊人速度,倏然落下。 “啵”的一声轻响后,天罡地煞在银白色的“六翼羽人”的攻击下,终是再也无法支撑,一下子就被击地粉碎。 天罡地煞阵被破,产生的余波何等的惊人,公孙胜,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用,宋江等组成大阵的天罡地煞魔君,立即就被一股凌厉的飙风吹地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地不断后退。 方腊打破了围困住自己,还有包道乙,方百花三人多时的天罡地煞阵之后,却没有露出喜悦的神色。 他自然已经认出,虚空高处出手的那位道人,便是辽国蓟州二仙山上紫虚观的掌教,罗真人。 再想起公孙胜的身份,显而易见,罗真人此番出手,乃是为了这个弟子出气。 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 刚刚击破了天罡地煞阵,接下来又要面对罗真人的攻击,如此这般接连不断的攻击,顿时让方腊感到烦不胜烦。 融合“火神”阿塔赫什特,还有“金神”沙赫里亚尔两大神灵之力的银白色“六翼羽人”蓦然仰天长啸。 方腊的眼中掠过一丝狰狞。 “斯潘达尔玛特!” “霍尔达德!” “阿穆尔达德!” “瓦赫曼!” 他的口中,再度冷静地吐出一个个神灵的名字,银白色的“六翼羽人”身躯上,闪过或青,或黄,或蓝等一道道诸多不同色彩的光芒,变地愈加光彩夺目。 四大神灵加上先前两大神灵,总共六大神灵之力融合而成的“六翼羽人”,向外散发出滔天的凶威。 “六翼羽人”一边仰天放声长啸,一边举起堪比一间房子般大小的巨大拳头,一拳轰向了飞速降落的元神巨掌。 这一拳的拳头上,带着六种鲜艳分明的绚烂颜色,直接将虚空击穿,然后迎向罗真人打出的元神巨掌。 “六翼羽人”的拳头,还没有和降落的元神巨掌接触,双方相隔的虚空却已重新化作了一片混沌。 远远观看战况的林灵素和徐知常两人,看到这惊人的一幕,都变地脸色铁青,莫名的惴惴不安。 两人心思相同,都觉得明教教主方腊,莫非已经失心疯了不成,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 方才罗真人的元神大手拍下,林灵素和徐知常两人,已经感受到了上面惊人的威势。 林灵素刚刚出山也就罢了,并不知道罗真人的真实身份,徐知常却在修道界中闯荡多年,只是一眼就认出来,来人便是当今修道界中,少有的极几大散仙之一。 只是让徐知常感到不解的是,罗真人乃是辽国境内的修道者,虽然实力高强,但断无跑来大宋国大打出手的理由? 他把罗真人的身份,告诉身旁一脸疑惑的林灵素后,又从林灵素的口中得知,那名最后入阵的道人,所谓的“天闲星”公孙胜,就是二仙山的道人,这才恍然大悟。 虚空中降落的元神大手,和融合六大神灵之力的“六翼羽人”奋力击出的拳头相撞。 “嗡”的一声。 天地间全部化作了一片只有黑白两色存在的混沌虚空,地火风水变地异常混乱,沿着被击穿的虚空裂缝,以汹涌澎湃,不可阻挡的石头,向四方飞速蔓延。 林灵素和徐知常勃然变色,方才“六翼羽人”的拳头,和元神巨掌相撞的时候,两人的心头猛地生出极大的危机感。 猝不及防之下,两人的双眸受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剧烈的反噬,哪怕他们反应及时,立即闭上双眼,还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 晁盖望着双眸流血不知的林灵素,徐知常两人,更是脸色煞白,不知道实力低微的自己,在这样几乎飞来横祸般天灾的状况下,如何才能够保存性命? 云端上,罗真人身躯一阵摇晃,随即重新稳定下来,红润的脸庞上掠过一丝骇人的神色。 他看的分明,自己击出的元神巨掌,在和下方“六翼羽人”的拳头触碰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双双湮灭。 与此同时,破灭的力量,还沿着莫名的联系,继续作用到“六翼羽人”的身上。 然而就在那一刻,方腊的口中,再次喊出一声“马兹达”后,只见“六翼羽人”的身上,浮现一道微不可查的神力,然后已经蔓延到祂身上的破灭之力便无端消失不见。 这种诡异的情况,连罗真人都始料未及,暗忖明教能够独霸东南,身为教主的方腊,果然拥有让人忌惮的可怕实力。 他有心继续试探一下,方才双方的战斗中,方腊展现的实力,是否已经是极限? 只是刚刚心念转动之时,突然却感应到一道隐蔽的目光,刺破虚空中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道目光带着审视的味道,看起来没有半点的烟火,同时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威力。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平常的目光,却让罗真人浑身紧绷,元神灵光一阵颤抖。 以他百多年苦修的心性,都差点无法把持,只想要在这目光的主人降临之前,逃离东京汴梁城。 下方西太乙宫中,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的方腊,可不知道威风凛凛的罗真人,差点被被人吓破了胆子。 他借助着“马兹达”的神力,终于抗下了方才在对抗时,所带来的一切反噬。 原本方腊是无需感应天神之王“马兹达”,借助这位神灵的力量消除反噬。 不过因为还要分心关照身旁的包道乙,还有方百花两人的安危,才不得不如此行事。 方百花在明教的百万教众当中,都算得上实力不俗;而包道乙此人,更是金华山一脉的道教真传,和公孙胜都不分上下。 然而在刚刚的那一战之中,两人差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方腊的出手,说不定早就丢失了性命。 天神之王“马兹达”的神力融入到“六翼羽人”之后,连消失的拳头都重新具象而出。 但是方腊已经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他没有想到,自己融合六大神灵的力量,依然无法在和罗真人的对抗中占据上风。 方腊这才恍然大悟,那一位躲在辽国蓟州境内,二仙山上的修道者,只怕已经是修行到了修道界中,无数的修道者们都苦苦追求,梦寐以求的真仙境界。 否则断然不可能会如此的强大。 他正在严阵以待,提防罗真人的下一轮攻击时,谁知道对方却迟迟没有发动继续的攻击。 云端上的罗真人暗叹一声。 刚刚在那道平平淡淡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时,虚空中掠过一道极其隐晦的波动,一下子就抹去了因为他和方腊交手之际,所引发的地火风水的混乱。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三方静候仙人现 六色加身,光彩夺目的“六翼羽人”攻出的拳头,出拳和罗真人打出的元神巨掌,撞击到一起的时候,形成的冲击何等地剧烈,简直打出了天崩地裂的恐怖气势。 当拳头和巨掌相互湮灭的那一刻,以两者触碰在一起的那一个位置为中心,原本平稳的虚空,统统被暴虐的力量撕碎,最终重新分解成为混乱的地火风水元素。 只是在一个刹那之间,最中心点混乱至极的地火风水元素,就向着外面疯狂的奔涌。 原本连罗真人和方腊两人,都对这一击造成的严重后果,有着严重的判断失误。 这两人的心中,对敌手的实力,并没有一个真实确凿的概念,一出手后才知道出现了错误。 地火风水疯狂涌现的时候,罗真人和方腊两大强者的脸上,都流露出来十分明显的错愕神色。 就在两人心头同时暗叫一声糟糕,想要再次出手,阻拦因为自己两人交手,而造成的混沌状态时。 虚空中掠过的一缕隐秘波动,直接将浩浩荡荡,汹涌澎湃至不可阻挡势头的混乱混沌,抹除的一干二净。 极度混乱的地风火水元素,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形状的大手,轻轻抚过一般,一下子就恢复成风平浪静的状态。 从极端的疯癫,到完全的静止,刚刚因为两人交手而造成的动静,竟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修行界中,一南一北两大几乎处于最巅峰的绝世强者,呆呆地看着仿佛不可思议的一幕。 罗真人目睹了这惊人的状况后,哪里还敢继续高高在上的稳立云端,急急忙忙降落至西太乙宫中。 他自从不动声色地晋升到真仙境界中,觉得这个天下虽大,然而只要不是天界仙人真身下凡,那么自己就可以纵横无敌。 此次赶来东京汴梁城,固然是为了想要救出徒弟公孙胜,但未尝没有试手天下的打算。 但罗真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南方境内,据闻最多不过是散仙境界,离真仙还有一段很大差距的明教教主方腊,其真正的实力,并非像是传闻中的那么简单。 方腊所施展出来,明教千年流传下来的绝技,竟可以让他畅通无阻地勾连到明教所信奉的不同神灵。 方腊借助于这些神灵的力量,就能够发挥出来,远远超出他本身境界的实力。 特别是方腊最后勾连的那位被称作“马兹达”的神灵,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息,连罗真人都暗觉心惊。 虽然说起来,因为当年灵机剧变的原因,真仙境界以上的仙佛神灵,很难在人间界现身。 “绝地天通”让过于强大的存在,无法继续在人间界横行,终保存了只差半点就被毁灭的人间界。 但是在虚空之中,依然还有无数残留的虚空通道,能够让人间界以外界域里的强大存在,勉强保持和人间界的联系。 而方腊所统领下的明教,就是崇拜着这样一个,名为“光明神国”的强大界域的教派。 明教本来名为“摩尼教”,发源于古代波斯的萨珊王朝,创始人为波斯人摩尼(māni)。 摩尼创立“摩尼教”之初,就深受基督教,还有伊朗祆教马兹达教义所影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种带有诺斯底主*义色彩的二元论宗教。 方腊最后所吟唱的“马兹达”,原本就是祆教(拜火教)中,最高的神灵之名。 前唐的唐武宗时期,曾经发生过“武宗灭佛”的事件,挂名在佛教名下的许多外来宗教,如拜火教,景教等教派,同样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当时的明教,哪怕已经因为陈硕真起事的缘故,已经变地十分隐蔽,依然再一次受到了追杀。 后来唐武宗驾崩,“灭佛运动”不了了之,几近灭绝的明教,景教还有拜火教,便暗中联手起来。 这三教可以说是同出一源,教义也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连神灵的名号都相互借鉴。 三教暗中联手,其实原本就有其背后神灵的旨意,所以方腊这位明教教主,能够轻而易举地借用祆教(拜火教)七大神灵的神力,增强自己的战斗力。 方腊依仗着此神技,成为修行界中最为绝顶的修道者之一,打退佛道两派的多次进攻,独霸东南。 他此次带着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北上东京汴梁城,本是想要探查出前一段时间,天机异变的源头。 明教教众精通于推算的众多高手们,不惜损耗自身功力,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害,最终推算出来,天机异变的源头,和大宋国的京师,东京汴梁城有很大的关系。 当方腊带着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北上,来到东京汴梁城之后,更是意外的发现了林灵素的踪迹。 他们三人隐身在市井中,眼睁睁地看着林灵素装神弄鬼,骑着青牛进入皇宫,最后又重新返回到西太乙宫。 三人经过一番互相探讨后,决定悄悄进入西太乙宫,弄明白林灵素的真正意图。 谁知道刚刚潜入西太乙宫中,就被林灵素发现,接着又被围困在天罡地煞阵里头。 而等到方腊好不容易破开了天罡地煞阵之后,又遇到了罗真人的出手攻击。 方腊集合六位神灵的力量,和罗真人相互匆匆过招,更是试探出了对方的境界。 居然是修道界中,多年未曾出现过的真仙仙人。 方腊和罗真人隔着虚空对望,心头暗觉忌惮的同时,对那位出手磨平混乱混沌的绝世强者,却感到深深的无力。 这两大强者,都是自视甚高的人物,觉得自己能够有现在的修为,已经是某种十分了得的成就。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的蛮不讲理。 人间界虽大,修道界里的强者也有很多,但面对一尊很可能是“天界”降临的仙人。 哪怕罗真人和方腊再怎么心高气傲,也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静静地等待对方的现身。 罗真人静心凝神,丝毫不敢放松,连自己弟子公孙胜的糟糕状态,都不敢关注太多。 他生恐自己的分心,带给那位还没有现身的“仙人”,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印象。 那位暗中出手,抹去混乱混沌的“仙人”实力之强,连修成了真仙境界的罗真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这一刻,罗真人更是对于“天界”,产生了无比向往的心态,恨不得就能够立即飞升。 他本来已是能够飞升的强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可惜因为昔年的一桩事故,不得不继续停驻人间,等待机缘的圆满。 然后才能够真正的脱身,飞升天界。 谁知道罗真人和方腊两人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两人想象中的“仙人”现身眼前。 罗真人一边沉思,一边开始在脑海中思索,最近数十年时间,是否有天界“仙人”下凡的事情? 但任凭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有从天界那位大人物的口讯中,追寻到刚刚出手者的讯息。 罗真人心中蓦然一动,暗忖莫非这位不肯现身的仙人,并不是通过正式的渠道下凡? 而是私自下凡不成? 他暗觉好笑。 或许这私自下凡的仙人,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和天界的大人物有暗中联系的缘故,所以才只是偷偷地出手,抹去可能会对东京汴梁城,造成巨大伤害的混乱混沌。 但在做完这一切后,就已经远离了东京汴梁城,并不愿意就此现身,被自己看破祂的真正身份。 时间一点点的慢慢消逝。 西太乙宫中,处于对峙状态的三方,不管是任何人,都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罗真人不过是对于暗中出手者,只有模糊的猜测,林灵素,徐知常和晁盖这三个人,却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出手者。 盘踞在徐知常肩头的迷你“黑龙”,早就已经传音三人,说是“天尊”救下了三人的小命。 迷你“黑龙”十分明确的告诉他们三人,“天尊”怜悯东京汴梁城的百万民众,所以才会出手消弭灾害。 林灵素三人在迷你“黑龙”的安慰下,放松心态,静静观看罗真人和方腊两方的表演。 方腊却变得越来越心焦。 他固然击退了罗真人的试探,但也看出了罗真人的真正境界,绝对是一名可怕至极的劲敌。 对方的实力还要超过自己,如果真的展开生死决斗的话,结局肯定会异常的惨烈。 他自忖拼尽全力的情况之下,自己或许可以成功逃脱,但包道乙和方百花却难以保存性命。 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前者是明教当中不可多得的强者,特别是一手推算的绝技,更是明教第一人。 包道乙的“六壬神算”,对于明教日后的起事,有很大的作用,所以方腊才会不遗余力地邀请包道乙加入明教。 而方百花则是他的嫡亲的胞妹。 这两人无论是谁,在这里不幸遇难的话,对于方腊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巨大伤害。 他看着罗真人降下云头,落在西太乙宫的广场上后,手中浮尘一摆,把公孙胜,吴用,宋江等组成天罡地煞阵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转身聚拢到了身后。 同时亦看到罗真人的脸上,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现出心神不宁的神态。 这个发现让方腊变得更加焦虑。 到现在为止,那位出手抹去混乱混沌的“仙人”,依然还是没有准备现身的迹象。 方腊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那位“仙人”,做好了事偏偏又不留名的? 但在事情明了以前,他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撒旦断喝显凶威 三方人马默不作声地瞧来望去,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安静地等待“仙人”的现身。 相比熟知内情的林灵素一方,罗真人和方腊两队人马,面对迟迟没有现身的“仙人”,其实有着更多的猜测。 但是他们在事情的真相,并没有明了之前,并不敢有任何抱怨,同时也无法转身离开西太乙宫。 虽然说,并未现身的“仙人”,也没有流露出来,任何针对于他们两方人马的警告。 但正是这种无声无息的举动,反而让他们双方都生出最大的忌惮,只能够继续呆在西太乙宫。 不管怎么样,对于罗真人,以及方腊这样境界的强者来说,哪怕只是站着一动不动,而且还不吃不喝,随随便便呆上一年半载,都不会感到有任何的疲惫。 就连这群人中,功力稍弱的方百花,放在修道界中,亦算得上是一方高手。 如果真的要在这三方人马中间,找出几个弱者,那么也只有晁盖,还有天罡地煞一百零百魔君中的几人了。 或许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原本那几位拳脚稀松的书生,无法和精通拳脚的晁盖相媲美。 但在经过了其背后的星宿,降落星力入体后,这些人无论是肉体还是实力,都已经提高了无数倍。 哪怕暂时还无法和晁盖展开单对单的较量,不过一旦联合起来,相互呼应的情况下,却足以轻松的击败晁盖。 晁盖眼下固然觉悟了修行的真谛,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有展开真正的修炼。 反而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这一边,经过了星力的洗涤和改造,早已今非昔比。 只是作为能够承受星力的条件,吴用,宋江等天罡地煞人员,反而失去了自身的神智。 晁盖眼神中掠过一丝悲哀,他和吴用,宋江几人相熟,眼见往日的好友们,竟然落到如此下场,忍不住黯然伤神。 罗真人双眸低垂,哪怕并没有展开神念观察公孙胜的情况,也对公孙胜和其他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的情况一清二楚。 总体来说,这些人接受星力入体的规模,其实并不算怎么严重,只是还处于最初始的阶段而已。 如果他现在就带走公孙胜,还是有无数种方法,成功驱逐出公孙胜吸入体内的星力,让他重新恢复成原来正常的状态。 可惜眼下的情况,却不是他想走就走,只能够等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做打算。 罗真人抬头望了一眼虚空中,那如同幻影般的虚幻星幕,依然还在源源不断地降下星力,被吴用,宋江等人吸入体内,继续对他们所有人展开改造。 连公孙胜都无法例外。 罗真人眼见公孙胜双眸中淡然无光,精神涣散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暗叹了一声。 他伸手挥出一点清光,落在公孙胜的身上,隔绝了公孙胜和天幕上虚幻星宿的联系。 然而天幕上虚幻星宿降落的星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不见,而是转而融入了公孙胜身后,那一刻斗大的黑色星辰之中。 见此异状,连罗真人都觉得十分头痛。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因缘际会,最终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同聚义梁山泊上,然后被朝廷重新招安,为大宋南征北战,消灭一个个强劲的对手,原本乃是早就天定的命运。 这是不可忤逆的大势。 连罗真人和公孙胜出身的蓟州,本是当年的儿皇帝石敬瑭,割让给辽国的土地。 但等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率军北伐辽国后,辽国的军队皆纷纷败亡,蓟州重新回归到大宋国的统治。 按照原本注定的命运,在天罡地煞们率军北伐的时候,二仙山紫虚观一脉,还需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彼时公孙胜正依照预定计划,一面协助梁山泊的军队攻伐四方,一面悄悄的洗脱自己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的因果。 最终成功地跳出这一轮的劫运,成为逍遥自在的修道者。 然而现在却发生了,连罗真人都无法推断出源头的惊人异变,让罗真人对公孙胜命运的推断失去掌控。 他只是尽自己的所能,暂时停滞了星力对公孙胜的侵袭,然后等待后续的变化。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静静垂手等待的三方,终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哼声。 一具三头六臂的神魔,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三方人员中间的位置,目光在他们的身上,各自巡视了一眼。 这神魔高有三丈左右,三头六臂,每个脑袋上都顶着两只仿佛羊角似的尖角,身后逶迤着一条长长的蛇尾。 神魔六条手臂,抓着剑,叉,枪,刀,铃和浮尘六种不同的武器,每一种武器上皆魔气惊人,蕴藏着可怕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祂的三个脑袋上,流露出来的神色各不相同,而且还处在不停的转化当中。 身后六只漆黑色的翅膀展开,仿佛能够遮天蔽日,顷刻间就笼罩住了项羽的全幅心神。 喜,怒,哀,乐,悲,惊,惧,恐,慌,憎,忧,思…… 种种不同的情绪俏然流转,就连方腊,罗真人这等“仙级”境界的修道者,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幸好这只是一刹那间的短促变故。 就在众人行将失去理智时,高大威猛的三头六臂魔神,不住散发恐怖力量的伟岸身躯,突然却像是被扎了一针后,漏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就缩小了无数倍。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成了一尊只有半尺左右高低,就连身上的气势亦一泄千丈般不住掉落的迷你状态。 盘踞在徐知常肩膀上,眯着龙目的迷你“黑龙”,看到迷你“撒旦”虎头蛇尾的出场方式,差点没笑破肚皮。 林灵素和徐知常两人目光怪异,悄悄地打量大小相似的迷你“黑龙”和迷你“撒旦”,心头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个刚刚现身的陌生三头六臂魔神,肯定不是迷你“黑龙”所述,那位“天尊”。 祂的身躯大小,和迷你“黑龙”相似,看起来同样是属于“天尊”麾下的同僚。 罗真人和方腊两人,望着如同大变戏法似的迷你“撒旦”,嘴角微微一抽。 罗真人虽然已是“真仙”境界的高手,不过向来都在辽国境内苦修,对于异域的魔神,并不怎么熟悉。 方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是明教的教主,而明教本身乃是聚合了摩尼教,袄教(拜火教)还有景教的教义,三教合一。 根据他记忆中一部分景教教义的记载,方腊在迷你“撒旦”的身上,感应到了某种比较模糊的熟悉感。 他苦思良久,终回忆起景教中某尊原本应是大天使之一,后来却堕落成为恶魔的大魔王。 只是眼前的迷你“撒旦”,终究是《轩辕剑》世界的形象,乃是来源于游戏策划者的概念,而并非是景教经典的复原。 因此和方腊记忆当中,景教所记载的那一位大魔王,还是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异。 这是这一份差异,让方腊也不敢确定,对方是否就是景教典籍中,那一位大魔王。 迷你“撒旦”好不容易,能够在诸人的面前现身,却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方腊认出来。 祂在跟随诸天穿梭者“赵福金”穿梭时空,进入《水浒传》世界时,不慎和《水浒传》世界的宇宙胎膜发生冲突,造成了严重的伤势,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复原。 所以赵福金才迟迟没有放出迷你“撒旦”,同迷你“黑龙”一起,为自己办事。 这一次罗真人和方腊发生冲突,结果连小范围内的虚空,都打成了地火风水崩溃的局势。 赵福金不得不亲自出手,抹去了混乱翻涌的混沌,消弭了灾祸,保全东京汴梁城内百姓的安危。 到如今,祂已经穿梭了多个世界,对于在原住民们的面前,人前显圣的装逼行为也变得不再那么热衷。 反而觉得,自己隐身幕后,然后派遣自己手下几个小兵小将,就把一切事情都办妥当。 更加符合大boss的风范。 这也是眼下,祂派出迷你“撒旦”的原因。 迷你“撒旦”来到《水浒传》世界中,只有前一次,好不容易露面恐吓一下晁盖。 然后差不多一直呆在赵福金的身旁,再也没有出动的机会,这一次露面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然而现身后,还不等迷你“撒旦”继续显露威风,突的却陷入了失神的状态。 罗真人和方腊双方人马,见识过迷你“撒旦”刚出场时的惊人气势,正准备束手恭听,迷你“撒旦”的旨意。 谁知祂现身后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三个头颅上的六道目光,冷冷地瞪视着三方人马。 时间流逝,连罗真人和方腊的额头,都冒出冷汗时,祂才轻轻地吐出一个冰冷的字道,“滚!” 林灵素和徐知常,晁盖在迷你“黑龙”的护持下,并没有感到,迷你“撒旦”这一个字的可怕。 罗真人和方腊两方四个人,却在迷你“撒旦”的声音一落后,同时浑身剧震。 功力较弱的方百花,口鼻耳眼间渗出殷红鲜血,神色呆滞,仿佛对自己的伤势熟视无睹。 包道乙的境界要高于方百花,他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运起全部法力,护住了自己元神。 饶是如此,当迷你“撒旦”的滚字传来后,他依然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元神,一阵剧烈的晃动,差点连人形都无法维持,就那么被一声打回到原来的蒙昧状态。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天尊法旨不由人 对于修道者而言,如果元神受到了伤害,甚至是比起肉身重伤,还要更加难以痊愈。 幸而迷你“撒旦”这一声断喝,来势匆匆迅猛无比,但同样亦消逝的极其迅速。 包道乙只感觉到元神一阵摇晃不安时,接着便发现,这蕴藏极大威力的声波,已如潮水般退去。 和方百花受到的伤害相比,包道乙的伤势可谓是微不足道,并没有损害到他的根基。 至于方腊和罗真人两人,皆是“散仙”境界以上的强者,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旌摇曳,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危害。 不过迷你“撒旦”也只是按照赵福金的吩咐,祂施展这番手段,乃是为了先声夺势而已。 除了方百花受到的伤害有些严重外,连罗真人身后的公孙胜,吴用和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成员们,其实都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损害。 方腊和罗真人不知所以,还以为这些神色麻木,神智不全的一伙人,是因为星力护体的原因,才得以躲过这次劫难。 两人的目光更多地是放在了,林灵素一伙人的身上,或者说是,那一团凝聚在徐知常肩膀上的漆黑色气团。 方才迷你“撒旦”一声断喝传递而出的声波,就是被这团漆黑色的气团挡下,才让林灵素,徐知常,晁盖三个人,安然无恙地躲过了伤害,没有任何损害。 方腊目光一凝。 他自忖以自己的功力,又是蓄意隐身的情况下,原不该会被林灵素,徐知常等人看破踪迹。 可偏偏却是在这里出现了意外。 不仅被林灵素一方轻易地找出来,而且还陷入天罡地煞阵的围困,更是被罗真人攻击。 方腊总觉得,这看起来倒霉透顶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痕迹的黑手,在暗中策划了一切。 他想起来在被林灵素一伙人看破踪迹之前,徐知常对着林灵素三叩九拜的情况。 只可惜当时他们一方,早就被迷你“黑龙”察觉,因此故意隐藏了某些讯息,使得方腊无法察觉异常。 现在再次回想起来,林灵素的实力,虽然胜过徐知常一筹,但也没有让徐知常跪拜的道理。 思来想去,方腊越发觉得,此刻悬浮在徐知常肩膀上的虚空中,散发着幽幽危险气息的黑色气团,才是让自己功亏一篑,陷入危险状况的幕后黑手。 可惜眼下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更多的方法去验证。 光是迷你“撒旦”的存在,就不得不让方腊提起万分的警惕,害怕祂会对自己一方不利。 迷你“撒旦”一声清冷断喝后,摆明了要让除林灵素一方的外人,全部滚蛋。 方腊深深地凝望林灵素一眼,便带着包道乙和方百花两人,立即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迟疑。 另外一侧的罗真人微一沉吟,运转法力,裹住公孙胜,同样准备离开西太乙宫。 然而当他准备划破虚空,带着公孙胜返回蓟州二仙山时,蓦的却感应到虚空中,四面八方传来的重重压迫。 罗真人的半边身子踏入虚空通道中,另外的半边身子,还在虚空通道之外,感应到若隐若无的危险,不由眉头大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转头先后望了迷你“撒旦”,还有徐知常肩膀上的漆黑气团一眼,元神突然生出无尽的危机。 两者的神念如同泰山压顶般,重重地压在罗真人的身上,让他无法继续穿梭虚空,带着公孙胜离开。 罗真人心有所感,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带着公孙胜离开,返回山门的话,必将引来生平未遇,前所未有的恐怖攻击。 以迷你“撒旦”刚刚展露的实力,连罗真人都无法看破祂的虚实;而悬浮在徐知常肩膀虚空的漆黑气团,更是让罗真人都无法识破,其真身到底是什么。 可怜罗真人,觉得自己修成“真仙”后,哪怕天下之大,也足以仗着一身实力横行天下。 哪知道甫一露面,就遇到了能够接引神灵之力,施展出远超自身境界力量的方腊。 双方交手之后,虽然稍稍占据上风,略胜一筹,谁知道接着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恐怖的迷你“撒旦”。 就连他想要带着,被星力侵袭的徒弟公孙胜离去,也受到了对方和另外一人的阻拦。 罗真人手中浮尘轻轻一摆,脸色阴沉,不解询问道,“道友此举,究竟何意?” 迷你“撒旦”沉默无语,化作一团漆黑色气团的迷你“黑龙”,却嘿嘿一笑道,“官家已下旨,征召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为朝廷效力,无故不得离开。” 罗真人神色一滞。 公孙胜和“天闲星”的因果,罗真人自是一清二楚,甚至还早早的就暗示了这个徒弟。 公孙胜本是星宿灵光转世,因此修道资质极高,乃是不可多得的修道奇才,深得罗真人的厚爱。 罗真人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和天界那位大人物的关系,才会为公孙胜暗中策划,让他深入到宋国境内,寻找机会,化解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之间的因果。 等待所有因果化解,重新返回到二仙山,继承自己的衣钵,壮大二仙山一脉。 然而谁知道突然天机大变,天罡地煞刚刚有荟聚的势头,公孙胜却已落入了生死未卜的危机中。 罗真人有心想要强硬带走公孙胜,但面对着两个虚实未知,至少和自己境界相同的绝世强者,情知是一件何其困难的事情。 连他和方腊交手的时候,都能够打破虚空,造成地火风水元素崩溃的状态。 三个“真仙”境界的强者交手,甚至足以让一定范围内的时空,都陷入混淆状态。 自从“绝地天通”,人间界变地异常脆弱,连普通“真仙”的交手都无法承受。 如果迷你“撒旦”和另外一位强者,和自己施展全力交手的话,仅仅是战斗的余波,就足以让整座东京汴梁城都毁于一旦,并没有任何的侥幸可言。 甚至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小范围内的时空走向,从而引发时空的混乱。 自己以一敌二,说不定就会被对方联手,打入时空乱流中,从而只能苦苦搜寻回程的方法。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哪怕流落到时空乱流中,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以公孙胜的实力,还不到“散仙”境界,哪怕有自己的庇护,也无法化解时空乱流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混乱时光的侵袭。 也许只是一个时光浪头卷来,自己稍稍不加注意的情况下,公孙胜就要寿元耗尽,一命呜呼。 罗真人想到这等可怕的后果,忍不住阵阵心悸。 他抬头望了天幕上,那虚幻的星河一眼,苦笑一声询问道,“两位道友和赵家天子,有何瓜葛?” 迷你“撒旦”咕咕哝哝,低声反驳道,“和你这牛鼻子老道,有什么关系?” 迷你“黑龙”所化的漆黑色气团,却传出一声轻笑道,“道友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吗?” 罗真人正想要点头,蓦然心血来潮,只觉元神深处传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顿时勃然变色。 他沉吟片刻,想要反悔时,已经听到漆黑色气团中,夹杂着好笑的声音道,“道友好大的胆子……” “连天尊的谋划,都敢硬插一手?” 天尊? 天尊? 罗真人骤然听到这两个字,便只觉脑海轰鸣,元神一片混乱,身躯摇摇晃晃,差点无法站稳。 他怎么也想不到,大宋朝的天子,是如何能够,和一位尊贵到不可形容的天尊,暗中搭上关系的? 就连他自己,当年亦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了天庭那位九天玄女娘娘恩赐,才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实力突飞猛进,修成了人间真仙,只差半步就能飞升天界。 而这小小的半步,便是他需要为九天玄女娘娘,监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在人间界的一切行动。 等到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尘埃落定,度过劫数,重返天界,他便能立地飞升。 九天玄女娘娘亦是天尊级的仙人,哪怕只是小小的恩赐,便造就了如今的罗真人。 是以罗真人深知,“天尊”这两个字,究竟代表着何等的意思,根本就不是他这小小的人间修道者,可以抵抗的。 在“天尊”的眼中,所谓的“真仙”级强者,只怕和一只小小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他强自凝聚心神,正想要向迷你“撒旦”,还有迷你“黑龙”开口说出自己背后的依仗。 虚空中蓦然传来一阵宏大的吟唱,一个充满无上威势的清脆声音,传达旨意道,“玄女那里,本尊自有说法。” “天罡地煞,另有差遣!” 罗真人心神一阵恍惚,浑浑噩噩领旨道,“谨遵天尊法旨!” 赵福金言出法随,神威自生,罗真人不过小小“真仙”,如何能够抵抗地住? 直接弃徒弟公孙胜不顾,一脚跨入虚空中,回转二仙山紫虚观,端坐蒲团入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后,罗真人才从蕴藏一丝“道韵”的法旨中醒转过来。 他感受自身,莫名大幅度增长的法力,脸色无悲无喜。 那尊未知的“天尊”,虽然让他无功而返,没有能够成功带回来,徒弟公孙胜。 却在另外一方面,又给予了他足够惊喜的补偿,这一份惊喜,甚至还要大过他的想象。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罗真人只能够期望,那一位“天尊”,和九天玄女娘娘之间的交涉,能够顺利达成。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虚空之外有神来 《水浒传》世界胎膜外,空寂的虚空界中,九天玄女化身羽衣飞扬,庄严妙相,浑身气质雍容华贵。 从外表上来看,完全看不出来,这一位带着柔弱气息的女仙,竟然会是天界最为著名的战争神祇之一。 但是祂对面六位无论是形象还是神态,都各不相同的,光明界域中著名的异族神祇,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九天玄女妙目微凝,一一掠过对面六位,突然离开自己的神域,意图潜入《水浒传》世界的外域神祇。 “阿塔赫什特!” “沙赫里亚尔。” “斯潘达尔玛特!” “霍尔达德!” “阿穆尔达德!” “瓦赫曼!” 如果明教教主方腊,能够穿破世界胎膜,来到世界胎膜外,处处冷寂的虚空的话。 那么肯定就能够轻易地认出来,这六位神祇不是其他,而是刚刚被他借用了神力,以尽可能得增强自己的战斗力,和天罡地煞阵,还有罗真人对战的神祇了。 同时也就不会那么疑惑,为何此次借用神祇的力量,竟会比以往更加的容易。 要知道,前次偷袭林灵素的时候,方腊虽然亦想要借助神力,但最多不过只是某一位神祇,会响应他的祈祷。 同时降临下来的力量,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随心所欲般,而且还是无穷无尽之势。 殊不知正是光明神域中,六位神祇突然动身离开了神域,偷偷潜入到《水浒传》世界胎膜外,空寂虚空的缘故。 如果祂们还是身在光明神域的话,最多也还是像上次那样,只能够输入三分之一不到的力量而已。 这袄教(拜火教)所祭祀的六位大天使,本以为自己的行动,已经十分的隐秘。 哪知道九天玄女的警惕心,比祂们想象的竟还要更高,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祂们的动静,只身前来阻拦。 正在六神沉吟之际,对面的九天玄女已轻启朱唇,状若无意般道,“你们的主神马兹达,没有一同前来吗?” 拜火教六神之中,火神阿塔赫什特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威猛不凡的勇猛战士,闻言沉声反问道,“见过这位尊神,尊神也知道,我们这些外域神祗的来历?” 九天玄女柳眉轻扬,秋波暗转,凌厉气势一闪而没,好笑道,“你们都已经欺负到本尊的头上了……” “本尊如果还对你们的情况,依然一无所知的话,又岂能被人称作什么战争之神呢?” 浑身隐现银白色光芒的沙赫里亚尔,作为拜火教的战神,同时掌管一切的金属,因为神职的缘故,脾气比其他的五神,要更加的暴躁,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旁边的水神霍尔达德,还有植物神阿穆尔达德见状分列一左一右,阻挡下了沙赫里亚尔的发飙意图。 大地女神斯潘达尔玛特气质柔和,嘴唇轻含笑意,如同以往那样沉默无语,等待同僚们做出决策。 天神瓦赫曼是被拜火教主神马兹达,第一位创造出来的天使,掌管着天空,一切的动物,乃至于所有人类的善思。 祂负责为主神马兹达,向地面的普通人类,宣传拜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火教的正确教义,直到最终审判日。 九天玄女的心头,一一掠过对面六位拜火教神祇相关的信息,心底幽幽一叹。 如果不是心血来潮,把目光向《水浒传》世界巡视的话,今天说不定真的能够,让眼前的六位,异域神祇成功突破《水浒传》世界胎膜,潜入到《水浒传》世界中。 前段时间,《水浒传》世界中发生的天机突变,引起了九天玄女的暗中关注。 彼时在天界中的九天玄女,甚至还感应到,一股极其隐秘的神念,扫过整个天界。 九天玄女当时还意图寻找出来,那一股隐蔽神念的来源,只可惜最后不了了之。 在那之后,九天玄女就分出了一丝的注意力,投入到《水浒传》世界当中,关注其中的变故。 谁曾想竟真的意外发现,有一批异域神祇,正准备偷偷摸摸的潜入到《水浒传》世界中? 祂的神力何等玄妙,只是一眼间,就看到了拜火教火神阿塔赫什特,和《水浒传》世界中隐隐相合的残留气息。 神念流转间,已经寻找出来,前段时间的时候,《水浒传》世界明教教主方腊,借用阿塔赫什特的神力,袭击林灵素,并且差点打死林灵素的画面。 就是因为那一次的经历,才让拜火教的六位神祇,生出了对《水浒传》世界的觊觎。 因此当方腊陷入天罡地煞阵中之时,轮番借用神力时,迫不及待地动身前来,想要偷偷潜入《水浒传》世界中。 在六位拜火教的神祇想来,只要祂们能够成功潜入下方世界的话,以祂们的神职和位阶,控制住一个小世界的土著神职人员,肯定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后借助那位土著的力量,逐渐地征服整个世界,就能够将整座世界占为己有。 哪曾想那《水浒传》世界的保护神,竟会来的如此迅速,就像是专门等待这祂们上门一般。 九天玄女凤目含煞,轻轻一瞥火神阿塔赫什特,语气冰冷道,“一而再再而三,你们真当本尊是好欺负?” 拜火教六神暗叫一声糟糕,想要开口辩解一番时,九天玄女已经娇声断喝道,“周天星宿,听我号令。” “周天星斗大阵,起……” 虚空传出剧烈震荡,太阳星暴虐,太阴星清冷,三百六十五星辰疯狂闪烁,一万四千八百副星若隐若现。 只是在一瞬间,九天玄女就以一己之力,在《水浒传》世界胎膜外的虚空中,布下了一个声势浩浩荡荡,威力绝伦,让拜火教六神神色剧变的惊天大阵。 拜火教的六神,固然都是身经百战,和异域的神祇不断征战,战斗经验丰富之辈。 但对于九天玄女这样,一言不合就布下大阵,把所有敌人,都围困在其中的战斗方式,还是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祂们初始还觉得,九天玄女这样的做派,不过是虚张声势,作弄玄虚而已。 等六神的神念探出,想要窥视周天星斗大阵的虚实时,才错愕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在周天星斗大阵的笼罩下,祂们释放出来的神念,根本就无法探入到重重虚空中。 虚空不再像往常那样,任由他们轻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刺探。 周天星斗大阵不仅禁锢住了整片虚空,而且还能够如同饕餮般,吞噬掉他们释放出来的神念。 拜火教六神此前根本就不知道,周天星斗大阵的虚实,一下子就吃了一个大亏。 神念被吞,六神的脸上不由地掠过一丝青气,顿时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不迭。 金神沙赫里亚尔的脾气何等暴虐,在其他五神反应过来前,已经断喝一声,飞身攻向九天玄女。 银白色的光辉掠过虚空,金神沙赫里亚尔手持神矛,洞穿重重虚空,心头却陡然一沉。 九天玄女安然不动,皎洁明目没有半丝波动,坐视着金神沙赫里亚尔的袭击,攻至自己的身前毫无反应。 神矛落在九天玄女的身上,就像是没入了平静的水面后,下面却掀起了狂暴的漩涡,一下子就缠住了沙赫里亚尔,任凭祂竭尽全部神力,也无法收回神矛。 沙赫里亚尔松开神矛,神躯向后爆射,想要退回到其他拜火教五神的身边。 九天玄女幽幽叹息。 周天星斗大阵缓缓转动,将虚空分成了无数的空间,把沙赫里亚尔,和另外的拜火教五神分开。 九天玄女的身躯如同一个泡影,波的一声破碎,再次现出身影时,已经挡在了沙赫里亚尔惊慌逃跑的路线上。 祂手持着沙赫里亚尔落下的神矛,轻轻随意一击,扫向神色狰狞的沙赫里亚尔。 借助周天星斗大阵的力量,哪怕只是随随便便的一挥,亦夹带着浑厚到连拜火教六神都失神的恐怖神力。 沙赫里亚尔东躲西**藏,不断变幻身影,然而九天玄女手中的神矛,却如影随形,始终锁定沙赫里亚尔。 眼见九天玄女手中神矛的锋锐矛尖,不断地缩短着距离,仿佛随时都能够刺破自己的眉心。 沙赫里亚尔却突然间闭上双眸,猝然停下逃跑的身躯,重重的一拳轰向神矛。 九天玄女柳眉轻轻一挑,似乎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神矛的矛尖已经刺中了沙赫里亚尔的拳头。 虚空中传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九天玄女手中的神矛矛尖,竟没有刺破沙赫里亚尔的拳头,反被沙赫里亚尔银光闪闪的拳头挡下了攻势。 眼见自己无法一击成功斩杀沙赫里亚尔,九天玄女也不气恼,而是饶有兴致反问道,“马兹达?” 沙赫里亚尔的口中吐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道,“见过九天玄女圣母元君大天尊!” 九天玄女圣号无数,所谓的“九天玄女圣母元君大天尊”,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祂对于马兹达能够道出自己的尊号,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是淡淡道,“原来你一直躲在旁边?” “马兹达”微微一笑,向九天玄女柔声解释道,“还请天尊见谅,本尊只是心忧属神安危……” 拜火教主神刚刚说出这么一句话后,便觉察到虚空中情势异常,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不见祂有什么举动,被周天星斗大阵阻隔在另外一方,其他五位拜火教五神,身影已入泡影般消失不见了踪迹。 沙赫里亚尔身上的气势却蓦然变地越发高涨。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细小手指杀神主 作为一方神域的神主,“马兹达”拥有对整座神域内部,所有神祇的绝对掌控权。 特别是一神教信仰的主神,祂们本身就是属于,神域中最早,亦是最为强大的神祇。 作为创世神,这一类的神祇,并不像某些神域之中,开天辟地后就会身死道消的那种存在。 这一类创世神,能够完全掌控自家的神域,无论是神祇,还是其他的任何生灵。 东方神话里,哪怕盘古乃开天辟地之主,但亦有无数先天神魔,同盘古一起出现在鸿蒙未辟之前。 而且在开天辟地之后,这些先天神魔,会连同盘古一起,不幸陨落在开天辟地的过程中。 但在西方的神话里,创世主既是一,又是万,甚至其本身,就是宇宙的象征。 祂们在其诞生的神域中,创造出来其他的神祇和生灵,为自己服务,为自己解忧。 “马兹达”即是典型的西方类型创世主。 和所有源头是两河流域的教派一样,为了推广自己的教义流传,虽然也设置一位恶神安格拉●曼纽,并且认为恶神安格拉●曼纽会引诱人类犯下错误。 但是所谓的恶神安格拉●曼纽,在同创世主马兹达的较量中,是永远都处于下风的局面。 金神沙赫里亚尔等袄教(拜火教),原本就是创世主马兹达在创造世界后,被创造出来的六大神祇之一。 创世主“马兹达”赋予沙赫里亚尔神力,乃至原本属于自身的神职,让祂协助自己,管理世界。 其他的五大神祇,同样亦是如此情况。 因此可以说,金神沙赫里亚尔等六大袄教(拜火教)神祇,根本就是同根同源。 对于创世主“马兹达”而言,其麾下任何神祇,不管位阶如何,全部尽在掌控当中。 眼下“马兹达”附身在金神沙赫里亚尔身上,看到情况不利,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他五大神祇,重新收拢,聚合六大神祇的力量,和九天玄女对峙。 九天玄女双眼中掠过讥讽神色。 这就是西方神域中,除去神主之外下位神祇们的悲哀。 不管祂们在普通人类的眼中,是如何的强大,都只是被创世主一言而决的可怜存在。 “马兹达”集六大神祇之力为一体,对于九天玄女的讥讽浑不在意,甚至于熟视无睹。 当祂的气势膨胀至巅峰时,连周天星斗大阵镇压下的稳定虚空,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哪怕如此,“马兹达”的眼中也没有半分的轻松写意。 周天星斗大阵看起来十分强大,不过只是九天玄女随手布置而成,并不能够简单的看做,就是祂所有的战斗力。 “马兹达”目光落入到虚空深处,不动声色的展开勘察,意图寻找出这座大阵的破绽。 只是周天星斗大阵做为东方最为著名的先天大阵之一,原本就是先天星辰大道的规则显化。 此等先天而生的大阵,哪怕“马兹达”身为一方神域的神主,短短的时间内,也无法轻易寻找出其中的破绽。 九天玄女悠然长身而立。 对于祂而言,周天星斗大阵聚集亿万星辰的星力,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虚空相融,本来就是属于空间大道中,最为巅峰的先天大阵。 “马兹达”如果想要以寻常的手段,破坏虚空的稳定,然后破阵而出的话,必定会发现,那是一件何等困难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巡视了一圈,被周天星斗大阵镇压的虚空后,“马兹达”不由自主地暗皱眉头。 对于“马兹达”而言,如果想要采用普通的破阵手段,突破周天星斗大阵,哪怕最终能够成功突围,也不知道要消耗多长的时间,才能够成功破阵而出。 可惜祂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消耗在这里。 只是采用暴力手段的话,却又需要,大幅度地损耗,金神沙赫里亚尔等六神祇的本源。 不管采用哪一种方法破阵,对于“马兹达”而言,都是让他觉得十分得不偿失的一个选择。 “马兹达”的目光一转,望向虚空中气定神闲的九天玄女,心中微一沉吟后,这才柔声询问道,“天尊想必十分清楚,以本尊的能力,并非无法突破此阵。” 九天玄女点了点头,反唇相讥道,“只是眼下,你却不能损耗太多,所以想要和本尊求情吗?” “马兹达”闻言神色一滞。 九天玄女轻轻一笑,语气幽幽道,“你在那西方神界中的处境,确实并不怎么美妙。” “马兹达”嘿嘿冷笑,心头暗自怀恨不已。 正如九天玄女所言,祂在西方神界的争斗中,确实已经处于下风,甚至也祂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够支撑多长时间? 如果在突破周天星斗大阵的过程中,损耗了太多本源的话,更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 “马兹达”寻思良久,不断斟酌应该如何才能够,体面地向九天玄女开口。 蓦的一丝危险的阴影从神魂的最深处浮现出来。 一根细小洁白的手指头,毫无声息地从虚空中探出来,在“马兹达”没有反应的情况下,一指点中了祂的眉心。 九天玄女正准备开口示警,提示“马兹达”注意敌人的袭击,却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 祂的神念和周天星斗大阵融为一体,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有不知名的存在,完全无视了周天星斗大阵,镇压虚空的玄妙,以让祂都感到猝不及防的恐怖速度穿梭虚空。 当九天玄女提起全部心神,戒备莫名敌人的袭击时,才猛然醒悟到敌人的真正目的。 只可惜却已经迟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之差,九天玄女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洁白如玉的细小手指,轻轻的点中了“马兹达”的眉心。 “马兹达”双眸圆睁,银白色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人成功地暗中偷袭。 九天玄女身上露出危险的气息。 祂默默的凝视着,融合了六大神祇之力的“马兹达”,就像是沙漏中的飞沙般,悄声无息地融化在虚空当中。 细小的洁白手指击杀“马兹达”之后,如同刚出现的时候一样,再次毫无声息的消失在虚空中。 仙人本是圆满无漏的无垢之体,而出现在这里的,亦只是属于九天玄女的一点灵光所化。 如果按照道理来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祂都不应该,出现汗水淋漓的现象。 然而目睹了那根细小的洁白手指,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地击杀“马兹达”。 以九天玄女之能,亦忍不住额头冒汗,心灵中陡然生出一个恐怖至极的念头。 如果那根细小的洁白手指,偷袭的对象,是自己的话,自己会不会同样落得个“马兹达”那样的凄惨结局呢? 虽然说,被那根细小的洁白手指偷袭杀死的,并非是“马兹达”真正本尊,而只是金神沙赫里亚尔,还有另外的五大神祇融合为一体的一具化身而已。 然而同样的,九天玄女自己,同样也不是真正本尊,亦只是一点灵光所化的分身。 “马兹达”作为一方神域的神主,不仅仅神力雄厚无比,就连实战实力亦同样超绝。 哪怕九天玄女,携带着周天星斗大阵,镇压虚空,也不敢断定,就能够留得下“马兹达”。 正是因为,这样神主级的强者,能够对应东方神界的天尊,本应该具备至关重要的保命手段。 可偏偏当那根洁白如玉的细小手指,点中“马兹达”的眉心之时,“马兹达”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且在九天玄女的感应当中,“马兹达”明明已经启动,最后的保命手段,想要遁出灵光,返回到本尊的身上。 然而“马兹达”的那一道灵光,最终没有成功逃遁,和金神沙赫里亚尔的神躯一起,直接湮灭在那根细小的手指头下。 周天星斗大阵的亿万星辰,散发出清冷的星光,同时将象征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不断地在大阵中来回辐射。 就是这样的周天星斗大阵,强力镇压冷寂的虚空,才能够让九天玄女的这一具分身,连“马兹达”都心生忌惮。 然而九天玄女的分身,在目睹了“马兹达”被杀后,却心知肚明,自己遇到那样的偷袭,只怕也无法幸免。 祂身处在周天星斗大阵中,目光落在“马兹达”消失的位置,双眸异彩闪烁。 那个杀死“马兹达”的强者,究竟会是哪一位? 九天玄女的心湖中,一一掠过,东西方神界,所有处于最巅峰的“天尊”级强者。 最终只能幽幽一声轻叹。 那根洁白如玉的细小手指头背后,隐藏的那位强者,不仅仅来无踪去无影。 而且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查探的讯息。 哪怕九天玄女已经连续不断,前前后转换了数种,威力十分强大的先天占卜神术。 同样还是一无所获。 周天星斗大阵的星辉逐渐消逝,九天玄女的化身亦如同一缕轻烟,掠过虚空,回转到本尊的身上。 虚空之中,一道道强大无匹的神念来回扫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坐镇在天界中,默默注视无穷世界的九天玄女本尊,在接触到化身穿回来的讯息后。 都忍不住愕然失色。 回想起那根轻轻点在“马兹达”眉心,将其神躯,连同一点灵光都悉数湮灭,洁白如玉的细小手指。 九天玄女不禁暗叹一声。 只怕三界从此又多事!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不速之客入神域 原本按照九天玄女的打算,也并非一定要为难“马兹达”,不过是想要让祂知难而退。 当然,“马兹达”想要丝毫无损的离开,那是不可能的,非得付出一个既会让祂感到有些心痛,但又不会让祂翻脸的代价后,才能够返回到西方神界。 九天玄女自有消息渠道,知道“马兹达”,或者说是祂麾下这一系的神域,在西方神界的争斗当中,处境并不怎么美妙。 西方神界绝大部分神系皆以光明为尊,其最高神主大都为光明化身,甚至能够追本溯源到同一个根源。 光明系的不同神主们,从源头而言,众神主的位格相同,但同时也分摊了本源,导致了祂们的神力,比起东方神界中,同等级的天尊而言,并不怎么雄厚。 是以最让西方神界的神主们念念不忘,便是千方百计地设法,从其他神主的手中夺取权柄。 比起最近数千年来,东方神界温和大不相同,西方神界简直就是每一天都在争斗中。 作为拜火教神系的神主,“马兹达”同样野心勃勃,想要从景教,摩尼教等神系中夺取另外不同神主的权柄。 只是摩尼(明)教也就罢了,景教接力奥林匹斯山一脉神系,渐成西方神界最强势力。 “马兹达”击败摩尼教后,兴致高涨地再起干戈,率领麾下神祇进攻光明天堂。 这一次却没有取得成功,反而被对手击败,不得不缩回到神域中,舔舐伤口。 当然作为一方神域的神主,“马兹达”并不甘心失败,其麾下的神祇同样意图东山再起。 于是《水浒传》世界中明教教主方腊,第一次借用火神“阿塔赫什特”的力量,袭击林灵素之时,便注意到了这个生机勃勃,拥有无限潜力的世界。 火神“阿塔赫什特”在神主“马兹达”的示意下,带领着其他的五大神祇,借助和方腊的一丝残存联系,经过不停推算,计算出《水浒传》世界的准确方位。 然后等到方腊再次向他们祈祷,意图轮番借用诸神的神力,击败敌人的时候,火神“阿塔赫什特”便和伙伴们,悄悄地穿梭虚空,来到了《水浒传》世界的胎膜外。 只可惜,不等这一伙神祇们,施展手段破开《水浒传》世界胎膜,冲入其中,就被早有戒备的九天玄女拦下。 “马兹达”躲在暗处,眼看着麾下最得力的六神,被九天玄女困在周天星斗大阵中时,不得不主动现身。 上一次进攻光明天堂失利,不仅仅是祂,其麾下的诸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周天星斗大阵作为东方神界中,名头最响亮的先天大阵之一,在九天玄女的手中,能够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以“马兹达”这等天尊级的神主,一时间也无法破阵,更不要说祂麾下的诸神。 金神“沙赫里亚尔”,火神“阿塔赫什特”等心存侥幸,神主“马兹达”却心知肚明。 才不得不现身,灵光附在金神“沙赫里亚尔”身上,准备通过和九天玄女的谈判。 哪怕是需要损耗巨量的资源,也必须以能够毫发无损的换回,金神“沙赫里亚尔”,火神“阿塔赫什特”等六大神祇。 九天玄女揣情度势,衡量得失,是否要答应“马兹达”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要求,谁知半路上竟杀出一个程咬金? 融合六大神祇之力为一体,实力增强了无数倍以后,金神“沙赫里亚尔”的身躯,被人一根手指头就湮灭成灰? 连“马兹达”的一点灵光都没有逃出来,同样在暗中偷袭者的攻击下灰飞烟灭? 这等不讲规矩的手段,让九天玄女都胆战心惊,生恐有朝一日,会被那根洁白如玉细小手指的主人惦记上。 九天玄女回想自己得到的消息,为“马兹达”一声叹息。 本来就失利过一次,谁知又遇到这样的巨大损耗,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再倒霉透顶不过。 谁又能够保证,接连失利的拜火教神系,不会像已经消失的西方神界的那些势力一样。 能够成功度过其他暗中隐藏,虎视眈眈的诸多神系,下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不过九天玄女作为东方神界的神灵,自不会为任何一个,西方神界的神域的存活考虑。 祂深知西方神界的神主,或者说是东方神界的“天尊”级强者,每一个都拥有能够保命的底牌。 九天玄女蓦地想起一条十分隐秘的消息,目光微动,向灵山大雷音寺悄悄瞥了一眼。 惹得释迦摩尼佛祖暗自惊疑不定,五指如莲花般颤动,推算这位天庭战争之神,为何会无缘无故向自己望来? **** **** **** **** 西方神界! 拜火教祭祀的光明神域。 西方神界的诸多神域,如果从根源上而言,大体上可以划分为,雷霆大道和光明大道的具象。 拜火教诸神所在的光明神域,虽然比景教更早出现,但是在最近的争锋中,却完全处于下风的不利局势。 景教诸神本来被强盛的拜火教诸神,赶出了西方神界的中心领域,凄惨无比。 哪知道竟机缘巧合地继承了,原本同样强盛一时,在雷霆大道中最尊贵的奥林匹斯山一脉的遗产。 经过多年的整修,景教一脉实力蓬勃壮大,再次卷土重来,击败了拜火教神域。 拜火教神域最中心处,巍峨入云的神殿中,高大神座上的神主“马兹达”,脸色阴沉。 作为拜火教神域的主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对整座神域,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此时此刻,“马兹达”不慎泄露的一丝气息,便立即让整座神域,都处于极端高压的状态。 原本柔和温暖的威风,倏然消失无踪,无数个祈并者的心灵中,都能清晰地够感受到神主的如狱神威。 风和日丽,清朗气爽的天空突然黑云滚滚而来,惊人的电弧闪烁,化作耀眼的道道闪电。 恐怖的龙卷风拔地而起,掠过广袤的荒凉大地和海洋,卷走了不计数量的生灵和死物。 轰的一声! 巨大的震耳雷声响起,滂沱大雨倾盘而下,连不知痛觉的祈并者,都能够感受到,敲打在身上的酸楚。 无数祈并者者如同被狂风掠过的麦子般,伏地跪倒在地上,向神主“马兹达”展开祈祷。 哪怕是实力强大的圣灵,也为神主“马兹达”的发怒,而感到心神惶恐不安。 (本章未完,请翻页) “马兹达”缓缓收拾压抑的情绪。 神域中糟糕的形势渐渐好转,祈并者和圣灵,还以为是神主聆听到了自己的祈祷,露出欣喜的神色。 当一道身穿绛色衣裳,体态娇小玲珑,小巧可爱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般笑意的身躯。 悄然无息地从虚空中现出身影,然后又视“马兹达”为无物,顾自升起了神座。 “马兹达”怔怔地看着眼前状若女童的异神,把身下的神座升到和自己等高的距离后,这才悠然坐了上去。 祂的目光,落在对方洁白如玉的一根细小手指头上。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金神“沙赫里亚尔”等六大神祇,还有自身一点灵光的气息。 坐在神座上的幼小异神轻轻地眨了眨眼,洁白指尖上涌现出一团七彩的光芒。 在“马兹达”即将怒火喷射前,状若女童的异神,指尖轻轻一弹,将七彩光团送向“马兹达”。 “马兹达”挥手在身前布下一层防御,然后才伸手接触,悬浮在身前的七彩光团。 周天星斗大阵中,六大神祇和九天玄女对峙,以及被一根细小洁白的手指击杀的画面,化作一幕幕清晰可见的画图,就那么一一显示在神殿的虚空中。 “马兹达”放声狂笑。 祂目光阴冷,只觉哪怕是倾尽整座神域的水元素,都无法浇灭自己心头的怒火。 真是欺人太甚! 作为西方神界中最高位阶神主,能够和东方神界中,天尊级强者都平起平坐的存在。 “马兹达”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虽然在和光明天堂的对战中,一战失利,让拜火教光明神域的实力大幅度下跌。 让“马兹达”比起以前,要变得稍稍小心谨慎。 可赵福金如此上门打脸般的可恶行径,还是让“马兹达”险些就怒火冲天,无可遏制。 “马兹达”伸手从虚空之中,擎出光明神矛在手,遥指赵福金,不怒反笑道,“孺子欺人太甚!” “莫非真的以为本尊神矛不利乎?” 赵福金悠然坐在神座上,信手一挥,神殿虚空中的那一幕幕画面,消失不见踪迹。 然后才微微一笑,柔声道,“你看,这不就没有了吗?” “马兹达”神色一滞,然后脸色通红。 赵福金在祂即将发飙展开攻击前,摇头笑道,“本尊觉得,九天玄女并非信口雌黄者。” “马兹达”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开口反诘道,“敢问尊驾,是东方神界的哪一位天尊?” 能够在西方神界的神主,东方神界的天尊面前从容自如,侃侃而谈的强者,本身就必须是和祂们同等级的存在。 西方神界中,神主乃是掌控神域一切生灵,包括其他任何神祇生死的无上存在。 东方神界的天尊,虽然不似西方神界的神主般,对天尊级以下的仙神和凡人,肆意操控命运。 但任何“天尊”存在的本身,就是所有仙神和凡人们瞩目的中心,一言可决祂(他)们的生死与否。 神主/天尊之下,皆为蝼蚁! 乃是西方神界,还有东方神界的共识。 (本章完) 第一百章:东西神界各有名 “马兹达”从赵福金的身上,没有感应到,半分熟悉的气息,只觉祂分明是凭空冒出一样。 三界虽大,东西方两大神界中的仙人和神灵,亦无穷无尽,但神主和天尊级的巅峰存在,依然只是极少数的部分。 西方神界和东方神界之间,交流也并不怎么频繁,但彼此间的巅峰强者们,对于相同位阶的存在,依然算得上比较熟悉。 毕竟无论如何,谁也不会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麾下神祇们,在无意中得罪另外一方的大佬。 从而掀起波及到所在神域的大战。 对于神主们而言,这样莫名其妙的大战,最后不管输赢,怎么算都很吃亏,能够避免的话就一定要避免发生。 当“马兹达”感觉到,眼前这位女童模样的异神,并非是他熟知的东方神界天尊时,不禁暗自一凛。 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巅峰强者,才是让所有西方神界的神主,以及东方神界的天尊,感到最为棘手的敌手。 毕竟和有一大群的麾下,获得了极大利益的群体相比,刚刚出头,没有太多牵挂的强者,才算得上来去自由,逍遥自在。 “马兹达”十分清楚,一旦碰到这样的强者,接下来如何应对,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孤单英雄最让人害怕的,并非是他强绝的一身实力,而是其没有多余牵挂的心态。 打个比方的话,对“马兹达”而言,经历过前次征战光明天堂的实力之后,更加地害怕自身的实力,遭到意外削弱。 而眼前这样一位陌生的“天尊”,一旦发生冲突,哪怕祂最终依仗神域之力,击退了对方,也得不偿失。 凡是战斗,必有损耗,在自己的神域中作战,一切的损耗,都必须由自己来承担。 而对方却可以在战斗之后,拍拍屁股,两袖清风走人,不带走神域的任何云彩。 随便往虚空中一躲,就算“马兹达”心里不忿自己的重大损失,也找不到算账的对象。 这就是家大业大的无可奈何。 “马兹达”强自按捺心头的怒火,静静等待着对方,透露出其真实的身份。 赵福金微微一笑,摇头答复道,“本尊从异界宇宙而来,并非属于东方神界中的任何一位天尊。” 听到对方坦诚,自己身份来历不明,“马兹达”却没有任何欣喜,反而更加心惊。 这样一位实力超绝,可以无声无息突破神域的防御,来到自己身前的可怕强者。 偏偏又拥有让人感到恐惧的身份。 果然是三界中,最不能惹的那一类存在。 “马兹达”心念转动,深深隐藏起神魂最底层的愤怒,转而露出一丝忌惮道,“不知尊者前来本神神域,所谓何事?” 赵福金闻言哈的一声轻笑。 祂现在的体态,乃是大宋国天子,徽宗赵佶的第五女赵福金,生于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 今年刚刚改元的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从年龄上来讲,正是一个不过九岁的女童。 按照凡人的身体发育进程,甚至还没有进入青春期,仍然处于儿童期的末尾。 从后世的术语来看,便是属于“萝莉”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范畴。 这个阶段的生命,说话的声音清脆明亮,带着如山泉般的纯净,还有甜美味道。 然而这样既空灵又有几分奶声奶气的笑声,却丝毫没有让“马兹达”的情绪感到放松。 赵福金笑声过后,悠然摆手道,“本尊不过是随便前来看看,并没有想要为难你的意思。” 祂的神念掠过光明神域,查看到一些颇感兴趣的东西,小巧的嘴角不觉微微翘起。 “马兹达”做为神域之主,自然能够轻易地感应到,赵福金这近乎放肆至极的举动。 当着一位神域之主的面,赵福金就像是在查看自己家里一样,神念来回扫射。 哪怕“马兹达”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忍耐,必须忍耐,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 祂默默的闭上双眸,生怕自己看着对方那张笑意盈盈的小脸时,会按捺不住冲上去,打祂个满面桃花开。 虽然从赵福金能够俏然无息潜入光明神域,而没有任何被自己察觉的迹象对比,“马兹达”自忖并非对方的对手。 但赵福金的这一番举止,说是反客为主都已经算大大美化,简直就差点撕破“马兹达”的脸皮。 “马兹达”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过对于“马兹达”这等神主级的存在,闭上眼睛,依然可以凭借神念感应,将外界的情况观察地一清二楚。 赵福金望着“马兹达”近乎自欺欺人的举止,噗嗤一笑,顿时又让“马兹达”脸皮抽搐。 赵福金看的有趣,蓦的双手轻轻一拍,脆声询问道,“本尊听人说,你有一尊名为阿修罗的化身?” 这一声小小的询问,却像是石破惊天般,回荡在马兹达的耳旁,让祂神魂剧震。 “马兹达”倏然睁开双眸,寒光闪烁,心头思量,是否要和眼前这行为恶劣的异神大打出手,好挽回最后一丝丝颜面? 普通的人类,如何能够得知,这种就算是在三界的最高层当中,亦算得上极为隐秘的消息? 赵福金所谓的“听人说”,在“马兹达”想来,不过是随随便便地找一个由头,再一次侮辱自己而已。 人善被人欺,神善被神骑在头上拉屎。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马兹达”脸色起伏不定,心头暗自盘算,如果和赵福金开战,到底有几分胜算? 虽然说,任何一方神主在自己统治下的神域之中作战,都拥有天然性的优势,能够以势压人。 然而历史长河中,在自己的神域中作战,被敌人掀翻的例子,同样也不在少数。 “马兹达”神魂中怒火高炙,正想要撕破脸皮,放开忌惮,朝赵福金动手时。 虚空中蓦然传来一道,只有祂才能够察觉的隐蔽讯息,终又一次强自忍耐下来。 赵福金见状小嘴微微一撇,摇头晃脑揶揄道,“也是个没胆子的,真是扫兴……” “马兹达”眼角狠狠跳动了几下。 祂对着虚空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光明神域中一个荒凉的区域,蓦然雷鸣电闪,冰雹滚滚降落。 “马兹达”乃是神域之主,哪怕是最轻微的情绪外泄,都会对整座神域造成可怕的影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神域荒凉区域的异常,只是“马兹达”的无奈之举,自然无法躲过祂的感应。 但紧接着,这一处荒凉区域的异常气象,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悄抹除,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马兹达”怒哼一声。 显而易见,刚刚那一变化,无疑就是眼前的异神,展示手段,对于自己的威慑。 但“马兹达”却只能喟然轻叹,无可奈何。 对于赵福金愈发忌惮。 **** **** **** **** 东方神界,灵山大雷音寺。 释迦摩尼佛祖口吐莲花,正在向诸菩萨,阿罗汉,金刚,天龙八部众讲解佛经。 突然却止口不言,温和目光蕴藏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落在专心听讲的阿修罗身上。 阿修罗一呆。 祂不知道佛祖此举何意,刚想要开口询问时,佛祖的声音已响起在祂耳旁道,“你那真身,有一劫难。” “十有八九无法成功渡过,却不知你有何打算?” 阿修罗神色略显茫然。 西方神界神主级的强者,亦或者东方神界天尊级的强者,本来不会轻易陨落。 但阿修罗却深知,释迦摩尼佛祖修为深不可测,哪怕是在天尊中,亦是最巅峰的存在。 无论东方神界,还是西方神界,都曾经有天尊和神主推测,在天尊和神主之上,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至高境界。 不过诸天尊和神主们,对于这个至高境界却都有着各自不同的说法,无法达成共识。 阿修罗成为灵山大雷音寺的护法神,天龙八部众后,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释迦摩尼佛祖的真实修为。 祂越是观察,越是发现,释迦摩尼佛祖的修为,竟然会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变地越来越高深莫测。 特别是当人间界的佛法东传后,进入中土汉地后,释迦摩尼佛的气息亦愈来愈缥缈难测。 阿修罗发现这个异状后,便暗中传递消息,给予真身“马兹达”,随后袄教(拜火教)也追随着佛教的脚步,迈过了葱岭山脉,传入到中土的汉国。 在那一段时间,“马兹达”回馈阿修罗消息的时候,也曾经显得有些兴高采烈。 然而谁知道,不要说是披着佛教分支的袄教(拜火教),连佛教都被中土道教联合朝廷打压,差点被连根拔起。 “马兹达”白白高兴了一场。 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后,损失惨重的袄教(拜火教),还有景教,摩尼教越走越近。 然而后来佛教重新又奋然崛起,偏偏袄教(拜火教),景教,摩尼教却没有更多的起色。 让“马兹达”怨恨不已。 阿修罗只得静下心来,安心地做符合祂佛教护法神,天龙八部众身份的事情。 带领着麾下的阿修罗道生灵,和帝释天麾下的天神众,展开永无休止的争斗,取悦诸佛。 阿修罗本来以为,自己会在灵山大雷音寺中,安分守己地度过,波澜不惊的日子。 哪曾想有朝一日释迦摩尼佛祖竟会口出惊人之语,断言其真身会无法渡过劫难。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暗自尾行问超脱 阿修罗心头凛然,双掌合十向释迦摩尼佛祖行了一礼,口宣佛号,不解询问道,“还请佛祖能够赐教!” 释迦摩尼佛祖慧目扫视三界,掠过西方神界中,“马兹达”所掌控的光明神域时,耳边仿佛听到一声清脆童声。 不觉微微叹息。 祂刚刚和光明神域中的“马兹达”,有过一番简单交流,赵福金并未阻拦两人的神念。 只是随着“马兹达”正想要,向释迦摩尼佛祖询问,是否能够辨认出来赵福金的真实身份时,所有交流却戛然而止。 “马兹达”所在的光明神域,就像是被一层迷雾遮掩一般,明明还在释迦摩尼佛祖的神念感应中。 偏偏祂和“马兹达”之间的神念交流,却变地断断续续,最后干脆直接没有了消息。 释迦摩尼佛祖才知道,原来自己和“马兹达”的交流,一直都在赵福金的掌控中。 如此恐怖的实力,连处于三界实力巅峰的释迦摩尼佛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结合“马兹达”传递过来的讯息,释迦摩尼佛祖觉得,所谓的异界宇宙来客,反而确实有几分可信。 毕竟不管是任何神灵,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冒出来后,就能够拥有超乎想象的实力。 从赵福金毫不费力阻断,自己和“马兹达”神念交流的手段来看,对方竟似完全没有把两位神主和天尊级的强者,放在眼里。 在没有通知“马兹达”和释迦摩尼佛祖的情况下,直接断开了两者的相互联络。 “马兹达”和释迦摩尼佛祖两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连一个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霸道的行径,偏偏又拥有超绝的实力,让释迦摩尼佛祖这等天尊巅峰的强者,都感到暗自心凛。 释迦摩尼佛祖并不清楚,远在西方神界中的“马兹达”作何感想,反正祂是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位强者要和自己为难,那肯定是一定极为难堪的事情。 佛祖暗自轻声叹息,露出慈悲神色,向阿修罗解释道,“西方神界近来形势比较混乱。” “尔等需要万分谨慎,以免惹祸上身。” 释迦摩尼佛祖的这一句话,并不仅仅只是说给阿修罗一人,而是向整个灵山界的菩萨,阿罗汉,金刚,比丘通告。 诸菩萨,阿罗汉,金刚,比丘齐声口宣佛号,恭声领命道,“谨遵佛祖法旨。” 阿修罗心头一震。 祂并不知道,在西方神界那边,光明神域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故? 连释迦摩尼佛祖都需要如此谨慎对待? 灵山大雷音寺,乃是释迦摩尼佛祖的道场,本身就处于这位佛祖的绝对掌控之下。 阿修罗虽是“马兹达”的一具分身,能够和真身保持一定的联系,相互时常交流信息。 但是在灵山大雷音寺中,亦需要看释迦摩尼佛祖的意愿。 作为灵山大雷音寺的绝对掌控者,“马兹达”神念传递的消息,需要先被释迦摩尼佛祖浏览一番后,再传递给阿修罗。 阿修罗如果不想要,这样经过释迦摩尼佛祖中转后的交流,则必须远离灵山大雷音寺,来到另外一处不同的神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亦或者是寻找到远离灵山大雷音寺的虚空。 只是今日乃是佛祖说法的重要日子,阿修罗必须身在灵山大雷音寺,又如何能够外出呢? 面对如此不利的情况,阿修罗只觉满心窝火,恼怒不已。 释迦摩尼佛祖说的已经十分清楚,西方神界肯定出了大事情,所以祂才会发出警告。 而且从祂暗藏的语意来看,分明是真身“马兹达”所在的光明神域,出现了什么惊人的变故。 只是释迦摩尼佛祖也殊为可恶,阻断了自己和真身的联络,特意隐藏消息。 释迦摩尼佛祖手捏法诀,垂眉含笑,柔声叹道,“贫僧亦是为尊者的安危着想。” “尊者无需有太多的顾虑!” 然而阿修罗在天龙八部众之中,却并非是什么善类,反而向来以性子暴躁,执拗善妒出名。 《大智度论》的卷三十五这样记载:阿修罗其心不端故,常疑于佛,谓佛助天。 释迦牟尼说法,说“四念处”,阿修罗王也跟在后头说法,说“五念处”;释迦牟尼又说“三十七道品”,然后阿修罗王再次多一品,“说三十八道品”。 佛为说“五众”,阿修罗谓有六众,不为说一;佛说“四谛”,阿修罗就谓有五谛,不说一事。 五众(五蕴),四谛乃是佛法中的基本观念,阿修罗偏偏画蛇添足,自满自得,疑心佛祖故意偏袒帝释天,所以少说了一样,自己就跟在佛祖的后头,查漏补缺追溯本源。 听了佛祖的这番说辞,阿修罗心中反而生出疑惑,以为释迦摩尼佛祖又要糊弄自己。 祂趁着灵山大雷音寺诸菩萨,阿罗汉,金刚,比丘聆听佛旨之时,悄悄地分化出一道神念,脱离了灵山。 刚刚来到虚空,还没有来得及和西方神界中的本尊“马兹达”,搭上联系,只觉一道七彩光芒掠过,这一道分化而出的神念,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灵山大雷音寺中,释迦摩尼佛祖冷眼旁观,看着阿修罗作死的行径,暗自摇头。 佛教在崛起的过程之中,吸收了太多其他教派的理念,连带着灵山大雷音寺都变得十分臃肿。 如阿修罗这样,原本只是其他神域神灵的一具分身,加入到灵山大雷音寺,也不过是想要准备一条退路。 天龙八部众的来历大抵类似。 祂看着被虚空中卷走阿修罗神念的七彩光芒,心神一动,划出分身悄悄地跟踪了上去。 七彩光芒带着释迦摩尼佛祖的分身,在冷寂虚空中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最终似是被释迦摩尼佛祖的分身追的无奈,停下了脚程,传出一个清脆的童音道,“和尚很闲吗?” “非要跟在本尊的屁股后头吃灰?” 释迦摩尼佛祖也不气恼,满脸笑容道,“道友在那西方神界中,故意为难马兹达,所为何意?” 七彩光芒嘿嘿冷笑,不答反问道,“大势如此,就算没有本尊插手,祂就能够躲过这一劫不成?” 释迦摩尼佛祖被祂说中心事,沉默无语。 端坐灵山大雷音寺莲座上,慧眼观遍三界,见证了无数势力沉浮,又有哪个能够逃过大势? (本章未完,请翻页) “马兹达”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七彩光芒背后的赵福金却来了兴趣,呵呵笑道,“西方神界的诸神,几乎可谓同出一源。” “眼下这番,如同养蛊般的厮杀,你们这些东方神界的神灵,就不怕最后,那边真的会出现一尊,前所未有强大的神主吗?” “到那时,东方神界又该如何应付那尊强者?” 冷寂虚空中,释迦摩尼佛幽幽长叹,摇头道,“正如道友所言,大势如此,谁又能够逆天行事?” 七彩光芒微微晃动,呵呵冷笑道,“真是无趣。” 释迦摩尼佛祖正想要解释,便看到七彩光芒无声无息地融入虚空,悄然消失。 祂一怔,所有想要解释的话语,竟一字都没有吐出,只能够呆呆地对着冷寂的虚空失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响起无可奈何的一个声音道,“天也空,地也空……” “地,火,风,水,全部皆空……” “出家人四大皆空……” “宇宙亦有寿,最终真的只能空空如也吗?” 赵福金在“马兹达”面前,自称为异界宇宙来客,让释迦摩尼佛祖看到了超脱的可能。 所以当祂察觉到,赵福金所化的七彩光芒,卷走阿修罗的神念后,才会化出一个分神跟随在后头。 谁知谈话才刚刚开始不久,赵福金就感觉到了不耐烦,直接在祂眼前消失走人。 释迦摩尼佛祖只能感慨,这就是孤身一人的好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潇潇洒洒。 祂在心中推算整件事情的启末,蓦然神色一动,慧目望向了《水浒传》世界。 不等祂仔细看透《水浒传》世界中的进程,耳边已经响起九天玄女的清冷声音警告道,“佛祖为何妄动贪念?” 作为《水浒传》世界的守护神,九天玄女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释迦摩尼佛祖的注目。 自然,这亦是因为,释迦摩尼佛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念,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原因。 否则以祂的实力,自然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躲过九天玄女的警觉,潜入到《水浒传》世界里头。 作为一个半公开的世界,《水浒传》世界中,原本就有佛教的传播,借助这一方面力量,身为佛门万佛之祖的释迦摩尼佛祖,可操控的手段数不胜数。 连西方神界光明神域的神主,“马兹达”都能够,暗中派遣麾下六大神祇,借助《水浒传》世界中,明教教主方腊祈祷时的一缕联系,偷偷摸摸搞事情。 直到六大神祇想要强行突破《水浒传》世界的胎膜时,才触发警告,被九天玄女察觉。 天尊巅峰境界的释迦摩尼佛祖,实力高出“马兹达”麾下,六大神祇无数倍。 如果祂有心想要潜入到《水浒传》世界,即使是《水浒传》世界的守护神九天玄女,也无法察觉。 九天玄女心知肚明,释迦摩尼之所以如此行事,同样是不想轻易得罪自己。 祂的实力虽然稍逊释迦摩尼半筹,但是天界的整体实力,却要远远超过灵山大雷音寺。 释迦摩尼佛祖自然不敢让九天玄女产生误会。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无尽星力落人间 再加上有赵福金这样一位,来自于异界宇宙,心思不明的强者,在暗中虎视眈眈。 释迦摩尼佛祖更是生怕,自己的行为出现差池,将给灵山大雷音寺,带来不必要的灾祸。 祂尽量用具体的语言,向九天玄女说起,有强者在暗中图谋,想要浑水摸鱼的事情。 哪知道九天玄女却一片茫然神色,等释迦摩尼佛祖用法力,再现和赵福金相谈时的画面。 反而惹来九天玄女更多的疑惑,大是不解反问祂道,“这样一团七彩神光,又能够代表什么?” 释迦摩尼佛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在行事前,就抹除了所有证据,连真身都没有显露出来。 祂并非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想着如果能够说服九天玄女,以及其背后代表的天庭。 或许就可以在接下来遇见灾祸的时候,让天庭承担一部分责任,从而减轻灵山大雷音寺的压力。 只可惜赵福金却根本就没有,在祂面前显露真身,是以想要说服九天玄女,可谓是难上加难。 释迦摩尼佛祖张开慧目,巡遍三界所有方位,也没有发现,七彩神光躲藏的位置,不禁暗觉怅然若失。 双方话不投机,释迦摩尼佛祖无可奈何,只得轻拂僧袍,返回灵山大雷音寺。 九天玄女收回神念后,暗自揣测,想起悄然无息潜入周天星斗大阵,击杀“马兹达”的神秘强者。 祂刚刚和释迦摩尼佛祖会面时,本来想要准备向对方询问,那神秘强者的身份。 可听过对方的描述,才知道就算这位灵山大雷音寺之主,实力再怎么高强,只怕对这件事情的真相同样茫然无知。 戏耍释迦摩尼佛祖的七彩神光,和击杀“马兹达”的细小洁白手指,背后代表的未必就是同一个人。 但那位强者有意隐瞒的情况之下,就算投入再多的时间和精力,最后只能是一无所获。 所以九天玄女对于释迦摩尼佛祖的离去,也没有太多挽留的意思,只是更加警惕《水浒传世界》的变故。 不管如何,想来释迦摩尼佛祖绝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把目光投注到《水浒传》世界上。 **** **** **** **** 当冷寂虚空之中,九天玄女布下周天星斗大阵的时候,人间界,大宋国东京汴梁城,西太乙宫。 迷你“黑龙”嘿嘿怪笑,举头望向天幕,细小如米粒般的龙眸里,掠过一道道电光。 迷你“撒旦”有些迷迷糊糊的模样,迟了片刻时间才反应过来,同样举头望天。 罗真人莫名所以,不知道缘由,心中暗自嘀咕。 接着发现天幕的虚幻星宿,蓦然间光华大作,一股惊人的星力,滚滚降落人间界。 如果说,先前公孙胜,吴用和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吸收的星力,只是涓涓细流的话。 那么现在滚滚落下的庞大星力,简直就像是奔流的大河,不知道比先前壮大了多少倍? 罗真人脸色剧变。 他原本想要在和方腊的战斗,带着弟子公孙胜离开,返回到辽国蓟州二仙山紫虚观。 然后利用二仙山蕴藏的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脉之力,驱除公孙胜体内的星力,让他恢复到正常。 眼力奔涌而下的庞大星力,却完全打破了罗真人的侥幸,让他感觉到造化弄人的无常。 西太乙宫中,公孙胜,吴用和宋江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同时抬头望天,双目射出一道惊人金光,气冲牛斗刺破虚空,迎向天上滚滚降落的无穷星力。 林灵素,徐知常和晁盖三人目瞠口呆,怔怔地望着眼前惊人的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公孙胜,吴用和宋江这些星力入体的伙计们,是不是太惨了一些? 林灵素和徐知常两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晁盖却是黯然伤神。 对于晁盖来说,吴用乃是他的发小,宋江则和他气义相投,朱仝雷横两人也是他多年的好友。 虽然林灵素曾经告诫晁盖,因为天机大变的原因,吴用,宋江等人,已经成为了他的死敌。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想要觉醒本源,必须要以晁盖的性命为祭品。 而且因为星力附体的原因,吴用,宋江和其他晁盖的旧相识,神智渐渐迷失,早就已经遗忘了和晁盖的交情。 不过看到罗真人,想要带着公孙胜的举动,似乎可以说明,其实他们还有挽回的机会。 然而此刻看到虚空滚滚星力降落,晁盖突然明悟,如果吴用,宋江等人吸收到如此庞大的星力后。 就真的完全蜕变成为,真正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模样。 晁盖心中大恸。 殊不知隐藏在其神魂深处的金色神躯,悄悄的睁开双眸,透过晁盖的视线,同样错愕万分地望着滚滚落下的庞大星力。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起来,九天玄女似乎把事情搞砸了? 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听到虚空中传出一阵宏大的吟唱,还有一个充满无上威势的清脆声音。 **** **** **** **** 方腊带着受伤的包道乙,方百花向南方急速飞掠,逃离东京汴梁城,返回东南老巢。 他北上前还以为,必定能够成功查出天机大变的源头,甚至可以借此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此刻北上前的雄心壮志已经荡然无存。 如果说,辽国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的出现,是一个始料不及,未曾预料的变局。 那么迷你“撒旦”的现身,更是让方腊悚然发现,小小的人间界中,居然还存在着如果高位阶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惊变,才迫使明教的三人,仓促逃离了东京汴梁城。 半个时辰后,遥遥望见南京应天府的城池,方腊暗松一口气时,蓦然神色大变。 方百花神魂受到伤害,一路上昏昏欲睡,全靠方腊的携带,才没有出现状况。 包道乙情况比方百花好一些,发现方腊的异常,不由关切询问道,“敢问教主,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方腊脸色铁青,匆匆举头俯视了一眼天幕,然后底下头颅,双眸中掠过一丝惶恐。 不知道为何,一直都能够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系上的光明神域神祇,突然在同一时刻失去了感应。 只有神主“马兹达”,才残存些许虚弱的联络,也变地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可能化为乌有。 方腊心神剧震。 光明神域中,肯定出现了重大的变故,所以明明在不久以前,还能够降下神力的六大神祇,会突然间同时失去联系。 而让方腊感觉到惊悸万分的,却是连至高无上的神主“马兹达”,都无法阻止剧变的发生…… 所以说,光明神域中,究竟出现了何等惊人的变故,才能够让包括神主在内的所有神祇,都不能分心无暇他顾? 在方腊看来,也只有光明神域受到实力前所未有般强大的敌人,袭击了光明神域。 所以光明神域中的神祇们,可能是忙于应付敌人的攻击,才断去了和人间界的联系。 方腊目光阴沉,转头望了一眼西方天际。 前唐唐武宗会昌法难,依托在佛教的名下,统称为“三夷教”的祆教(拜火教),摩尼教(明教)和景教,同时遭受到重创。 为了在中土继续生存下来,这三大都是由波斯人传入中土的教派,暗中展开了紧密的联系。 经过了战火纷飞的五代十国,以胡人信徒为主体的袄教(拜火教)和景教,变地渐渐销声匿迹。 而吸收了这两派的摩尼教,却和白莲社等结社互相渗透,然后改称为“明教”,在东南一带重新死灰复燃。 方腊继任明教教主的大位之后,更是通过种种手段,拉拢了无数江湖豪杰,修道界的散修,让明教变地越发旺盛。 他从明教以往保存下来的经典当中,敏锐地觉察到了,明教和袄教(拜火教),景教的紧密联系。 而且经过多方的尝试,终于联络上光明神域的神祇,然后借助祂们的神力,接连击退佛道两教的攻击。 和光明神域神祇保持联络,乃是方腊最重要的一个依仗,亦是他将来气势的信心来源。 然而此刻突然失去和光明神域的联络,如何不让方腊感到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他想起前段时间,从西方而来的海商们口中,得知西方正陷入混乱不休局面,各个教派互相征伐的传闻。 也不知道,西方各个教派的互相征伐,不死不休的战争,是否和神域的变故有关? 方腊强摄心神,沉声道,“应天府里头,肯定有皇城司的爪牙,我们不能随便进城……” “需得另外找一个有明教据点的地方,先让你和百花两人,恢复一下伤势才行。” 包道乙的目光从方腊身上移开,感受到对方毫无征兆,大幅度降低的气运,心中幽幽暗叹。 赵家果然气数未尽。 明教还没有做好起事的充分准备,作为一教之首的方腊,已经出现了气运衰败的迹象……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方腊虽然强自硬撑,看起来依然信心十足,一副并没有受到打击,斗志昂扬的气势。 不过包道乙精通“六壬神算”,能够从细微处察觉到真相,方腊想瞒都瞒不过去。 只可惜他一朝看错运势,自身已经和明教勾连在一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一条道走到黑。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武松半路避危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包道乙神色默然,正在出神之际,猛然心神悸动,转头凝望东京汴梁城方向。 只见一道气势磅礴的惊人星河,显现在天幕上,斗大的星辰转动间,落下了无穷无尽的滚滚星力。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东京汴梁城的位置上,气冲牛斗,升腾起数十道金光,迎向落下的滚滚星力。 包道乙愕然地望着这场异变,心头暗自揣测不已。 他想起了当日还在帮源洞明教总坛时,和方腊夜观天象,曾经看见山东境内垂落的虚幻星幕。 那时候包道乙为了推算虚幻星幕的来历,施展“六壬神算”,反而遭到了反噬。 只是隐隐察觉,那片若隐若现的虚幻星幕,和天界中的九天玄女大有关系。 而在东京汴梁城的西太乙宫中,他们三人被困在天罡地煞阵中,包道乙亦感觉到了熟悉的感应,让包道乙心头揣测不安,全程划水,大失以往的水准。 否则以他的实力,和天生敏感的警觉,本应该能够在战斗前,就生了警惕的心灵。 只是九天玄女娘娘的位阶何其高贵,天然压过了包道乙的警惕,使得三人陷入困境。 乃至于需要方腊接连施展绝技,借助光明神界神祇的神力,才勉强逃过一劫。 而最后迷你“撒旦”出场,一声断喝,包道乙心神恍惚,不仅没有帮助最弱的方百花阻挡,连自己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势。 也就是方腊因为匆匆逃离路程上,和光明神界的神祇,断去联络后,正处于心神茫然的状态,才顾不上包道乙。 和包道乙计较,全程划水的大问题。 包道乙眼见东京汴梁城,升腾而起的一道道金光,迎接从天降落的滚滚星力。 元神忍不住阵阵悸动,传出十分不安的感应。 自那日夜观天象,看到山东境内的虚幻星幕后,他就知道,自己和这片虚幻星幕背后代表的东西命中相冲。 刚刚看到那副的惊人异象,更是放大了包道乙心头的忐忑不安,让他忍不住想要抱头逃窜,加快逃离北境的速度。 九天玄女娘娘! 天界天尊! 只是一想到这样一尊,在天界中都极为尊为的存在,包道乙便感应到自己的命星,开始变地摇摇欲坠起来。 然而眼见东京汴梁城升腾而起的道道金光,在即将和降落的滚滚星力相互接触时,虚空中又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在金光和星力中间位置,不知为何仿佛出现看不见踪迹的屏障,就那么阻隔了双方的触碰。 天空降落到的滚滚星力,夹带着无穷的磅礴气势,轰地撞击在虚空中无形的屏障上。 就像是高高的瀑布自由落体降落,最后轰然撞击巨石,飞溅出明亮的水花般。 光华四溢的无尽星力,奋力冲击在虚空中无形的屏障上,顿时犹如耀眼的焰火飞射,充塞整个视野。 而气冲牛斗,升腾而起的一道道金光,在触碰到虚空中无形的屏障,却悄然无息地折射而回,重新降落入东京汴梁城中。 显而易见,也不知道是谁横插一手,阻断了飞腾金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降落星力的融合。 拥有如此强绝实力的,甚至连九天玄女都不惧怕,非要从中作梗,最少亦是和她同等级的天尊或神主。 包道乙呆呆地望着这惊人的一幕,自忖在这样的争斗中,自己怕是只有远观的资格都没有。 不仅仅是他,连实力在整个人间界中,都数一数二的方腊,罗真人那等高手,都没有插手的资格。 方腊神色晦暗不明,还有精神不济的方百花,亦是怔怔地凝望这诧异至极的一幕。 良久之后,方腊猛然一跺脚,架住方百花的胳膊,以自身法力替她疏通伤势。 同时露出郑重其事的神色,交代包道乙道,“我和百花的安危,就全都交给道友你了。” 包道乙苦笑一声,伸指轻轻一点,一朵云团现身在三人脚下,带着三人升向高空。 包道乙虽是金华山真传,一身的本领,大半都在本命灵剑“玄天混元剑”上。 其他的法术,不过是稍稍涉猎,大名鼎鼎的腾云驾雾法术,使地极为疏松平常。 包道乙平时身与剑合,剑光一晃,就已经飞遁而去,远胜腾云驾雾的速度。 只是剑光虽然让他的飞行速度,要远远超过一般修道者,却有一个莫大的缺陷。 这等以攻击力见长的法术,掌控力度无法和腾云驾雾法术相比拟,带不得多人同行。 此番赶鸭子上架,暴露出了包道乙除一身飞剑术外,其余法术修行不足的缺点。 方腊运转法力,协助方百花化解伤势,看到身下的云团,晃悠悠地慢慢爬升,心中不觉暗叹一声。 包道乙满头大汗,指挥着云团朝南飞行,消耗了半天时间,都没有飞出三百里的路程。 方腊望着故作镇定的包道乙,只能自我安慰,至少包道乙的腾云驾雾法术,施展的四平八稳,并没有任何颠簸迹象。 倒是可以让自己放平心态,一心一意地协助着方百花,疏通脉络,化解伤势。 三人一阵急赶慢赶,索性并没有什么追兵追来,倒是让包道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孤身一人赶路,他只需要架着剑光,就能够远遁千里,在相同的时间里,早就已经飞出了至少超过三倍还多的路程。 北上的时候,连方腊的纵地金光术,都无法超过他的飞剑,虽然当时方腊要携带着方百花。 方家兄妹两人修行的明教功法同根同源,所以方腊只需要多耗费一点心神,就能够裹带方百花,跟上包道乙的剑光。 可惜眼下方百花身受重伤,方腊需要为其运功疗伤,就只能依仗包道乙的稀松腾云驾雾术了。 也不知飞行了多长时间,云头上的包道乙低头细看,只觉下方地面,有和自己命运纠缠的微弱气息一闪而过。 不过哪怕包道乙的腾云驾雾术,使的再怎么稀松,也是鼎鼎大名的一项法术。 比起普通凡人的赶路要快了不知多少倍,就连武林高手飞驰电掣,如同快愈奔马般的轻功,也是远远不如。 再怎么功力深厚气脉悠长的武林高手,也无法保持着高速飞奔,哪里能够和包道乙“稀松寻常”的腾云驾雾术媲美? 地面上的微弱气息一闪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等到包道乙注意时,已经至少离去了数里路程。 包道乙也不在意,他方才并没有感应到,任何修道者的气息,左右不过是一介凡人,最多是习武者而已。 他端坐云头,暗忖以眼下的势头,想要带着方腊两人,返回到东南明教的老家。 至少也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但愿一路顺风,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 **** **** **** 皇城司的察子悄悄的从树丛中伸出头颅,抬头观察远去的云团,低声呼唤道,“二郎,没有异常……” 武松从另外一侧探出头来,凝望变成一个小点的白色云团,长长的呼出了一口白气。 他外出拜师学艺,艺满出师,返回清河县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大哥的踪迹。 询问了诸多的左邻右舍,都说是武大郎得罪了张财主,带着新娶的小娘子背井离乡,躲到外地去了。 可惜大家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武大郎到底去了哪里? 武松正在恼火的时候,意外的遇到,奉旨前来清河县,碰运气的一个皇城司察子。 这名皇城司的察子,入驻清河县县衙时正好听说,武松四处寻找武大郎的传闻。 顿时眉开眼笑,暗自嘀咕合该是我的功劳,便带着清河县县衙的几名衙役,找到了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武松。 等皇城司察子开口说起,自己奉旨出京寻找武二郎,邀请他一起回京为官家效力。 武松横眉竖眼,哪里管得了这皇城司衙役的一番说辞,只是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俺要找俺大哥要紧……” 外号叫做张三的皇城司察子,却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十分有眼色的人物。 被武松拒绝后,眼珠子轻轻一转,换了一套说辞道,“二郎想要寻找你大哥,某自是不敢阻拦。” “只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你又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同时还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张三满脸堆笑,解释道,“我皇城司乃是位天子刺探消息的衙门,打探消息十分得力。” “只要二郎能够同某一起回京,为官家效力,便能够调动天下各处据点的察子,为二郎寻找你大哥的消息……” 武松闻言转怒为喜。 两人谈妥之后,便从清河县的县衙中,调了两匹好马,动身离开了清河县,向东京汴梁城进发。 这一日正策马奔驰在官道上,埋头赶路时,武松蓦的心血来潮,感到一阵阵的惊悸不安。 他向来行动力惊人,直接挽住缰绳,喝止了身下的马匹,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出让自己感到惶恐的源头。 皇城司察子张三莫名其妙,跑出一大截后又原路返回到武松身旁,询问究竟。 武松正好举头望天,看到一朵从天边晃悠悠飘荡而来的云团,忍不住目光一缩。 他的心湖中,泛起阵阵涟漪。 让他感觉到危险临头,惊悸不安的气息来源,正是这一朵悬浮在高空之上,飘荡而来的云团。 完全不顾张三的错愕眼神,武松伸手一拍身下马背,飞身下马,施展身法掠过官道旁的树林当中。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城门之前强掠人 武松跟随在周侗身边学艺时,曾经听周侗私下说起过,和修道者有关的某些秘密。 是以当他发现,危险的来源处,不是其他,而是那朵飘飘荡荡而来的云团。 理所当然就怀疑到了修道者的身上。 他知道所谓的修道者,无论是观念还是习俗,都和普通人又很大的不同性,无法以普通人的行为准则,去推测修道者的心态。 在武松的感应中,那朵云团上气息凌厉如剑,仿佛一柄世间最锋锐的神兵般,无时无刻不向外散发着危险气息。 虽然不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和修道者发生过纠葛,为何会突然生出不安的情绪。 但作为一名习武者,如果连自己的灵觉都无法相信,那么也就离败亡差不多了。 尤其是武松,更是向来信任自身的灵觉,并且多次仗此逢凶化吉,死里逃生。 他心念暗转间,就已经飞身下马,躲入了官道旁边,树木参天的茂密的树林中。 这一幕看地仍然在马背上的张三暗自发楞,浑然不知,为何武松会如此行事? 武松钻入树林前,转头回看了张三一眼,点头示意。 张三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学着武松的样子,手脚笨拙地翻身下马,跟随在武松的身后,窜入树林中。 两人在丛林中藏好身躯后,张三习惯性的准备东张西望,查探一下身旁的情况。 便被武松一把制止,低声警告道,“勿要作死,有修道者正驾云路过上空……” 张三闻言顿时偃旗息鼓,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皇城司察子,自是听说过,有关修道者行事飞扬跋扈的传闻。 两人安安静静地躲避在丛林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暗中默默地计算时间。 半盏茶时间后,武松只觉心灵中那种大祸临,乌云盖顶般的阴霾渐渐消去,危机感降到最低点时,才转身招呼身旁的张三。 透过树丛顶端斑驳的光线,再也没有看到那朵云朵的踪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警备。 张三听了武松的说法,犹自不太放心,谨慎地悄悄伸头查探,看到云团果真将要消失在天际。 经过这一番惊人的恐吓,无论是武松还是张三,都心急如焚地加快了前进速度。 愈是接近东京汴梁城,武松便愈是感应到,隐藏在虚空中的那一份惊悸不安。 偌大的东京汴梁城,就像是一头张开血盘大口的恐怖巨兽,正准备将自己吞噬。 他拉了一下手中马匹的缰绳,制止了前进的脚步,有些踌躇不决,一时间无法下定决心。 半个多月前,他还在这座大宋国的京城中,随同百万普通百姓,一起生活长达数年的时间。 兜兜转转,结果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可惜只是半个月时间不到,再一次面对东京汴梁城时,却让武松感到十分的陌生。 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如此陌生,仿佛随时都能够跳起噬人,犹如妖魔鬼蜮的东京汴梁城。 张三颇感无奈。 这一位武二郎的警惕心,乃是他生平未见,简直堪称稍有风吹草动,就 会疑神疑鬼的地步。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眼见武松踌躇不前,遥观东京汴梁城,准备过门不入的架势,忍不住劝解道,“二郎又怎么了?” 武松坐在马背上的身躯一僵,随后突然放松,手中的马鞭遥指东京汴梁城,嘴角含笑,心中暗道,“武某又回来了。” 眼望路旁神色匆匆的行人,都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只得把疑惑放在心中不语。 两人驱马前行,耳边听到行人议论纷纷,说起前几天,那一场不管身处东京汴梁城的那个地方,任何人都能够看到,天空中仿佛遮天蔽日般的惊人画面。 听着有忧心忡忡青衫士子评论,这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吾辈自当需忠心报国,报效朝廷,上书官家,让他铲灭身旁的奸臣,清理朝政,消除隐患云云…… 张三不禁暗自撇了撇嘴角。 这些穷措大们,从来都喜欢做惊人之语,还没有当上正印官,就开始操持起朝廷大政。 武松的注意力却放在所谓的惊变上,莫名想起半途中,遇到匆忙赶路的那位修道者,暗忖是否有没可能,亦是惊变的一员? 作为一名习武者,武松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哪怕武功练地再高,或许在杀伤力方面可以媲美普通的修道者。 不管怎么说,修道者如果没有真正的超凡脱俗,蜕凡成仙,肉身同样十分脆弱。 历史上又不是没有,修道者在和习武者的战斗过程中,被习武者击杀的先例。 但是在搞事情的方面,注重个人实力的习武者们,却远远无法和修道者相媲美。 周侗曾经对他说过,修道者勾连天地元气,撬动宇宙,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以凡人之躯,行事神灵的权柄。 吞云吐雾,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排山倒海,缩地成寸,千里传音,掌控雷霆…… 诸多玄妙到无法想象的神通,赋予了修道者们超乎想象的实力,亦让他们变地异常的傲慢。 眼见城门在即,武松蓦的惊咦一声。 虚空之中,有感到既熟悉又感陌生的气息浮现,身后普通人无法看到的地方,一颗斗大的星辰在缓缓转动。 一缕星力从星辰上溢出,沿着莫名的联系,渐渐没入武松的身躯,引发缓慢而又坚定,无可逆转的转变。 武松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任凭他如何运转功力,都无法察觉到,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异常,才引来这可怕的变故。 星力虽小,只有细微的一缕,但是在质量上,比起武松苦苦修持多年的真元,要高出无数倍。 端坐在马背上,虚空中传来无声的传颂,眼前出现重重幻影,武松暗自叫苦不迭。 果然不应该重新回到这东京汴梁城。 上次离开东京汴梁城时,武松有一种逃离了困境,龙归大海回复自由的轻松感。 当时还不觉的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早有征召,自己却没有提高警惕。 反而信了身旁皇城司察子的邪,觉得返回东京汴梁城,为天子和朝廷效力,或许可以找到离乡的大哥的消息…… “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固然是有志者们念念不忘的抱负,然而同时也有话说“伴君如伴虎”,说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投靠官府,乃是一件极其危险的工作。 这连帝王的面都没有见到,甚至于还在东京汴梁城外头,就感应到了危险的降临。 武松保持着灵台的最后一点灵光,和虚空中带着无穷魔力的吟唱,还有脑海中的幻影苦苦抗衡。 他身下的坐骑察觉到控制住自己的缰绳,终于失去了力道,稍稍迟疑片刻,缓缓地抬起蹄子,向前而行。 张三还以为是武松回心转意,正想要取笑一声,蓦然看到武松漆黑如墨的双眸,吓得心头发颤。 不知道为何,他只觉武松的眼神深幽如海,带着迫人的威慑,让他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张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窘笑,假装左右观看的模样,躲开了武松摄人的可怕眼神。 一道壮硕的身影从天而降,道人打扮的络腮胡汉子,伸手搭在武松的肩膀上。 然后就那么带着武松飞身而起,从虚空中掠走,引发众多行人们的阵阵惊呼,还有几个青衫士子的低声诅咒声。 眼看着武松在自己眼前被人掠走,张三悚然一惊。 这一路行来,他最是清楚不过,以武松那超乎想象的警惕,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被人近身,直到掠走时,都毫无反应的事情。 那一日在半路上,武松看到从天边飘来的一朵云团,都立即下马潜入路旁丛林。 其警惕心可想而知。 武松的身上,肯定出现了什么可怕的变故,所以才会没有抗拒,被人带走…… 张三正想要破口大骂,冷不防听到一位路人叹息道,“这就是皇城司的那位公孙一清道长吧?” “真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够拎着位至少两百斤重的大汉,还能像飞鸟般飞行……” 张三一呆,这道人也是我皇城司的同僚不成? 另外一位行人哧的一声轻笑,摇头道,“这算什么,我有一天在皇城司前路过的时候,还曾经亲眼看到,这位公孙一清道长腾云驾雾,从天上落下来呢?” “他老人家,可是我们官家亲口敕封的通真虚寂真人哩,那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张三呼吸一促,自己不在东京汴梁城的这些日子里,皇城司中,究竟出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 连这样一位法力强大的修道者,都堂而皇之的加入了皇城司,并且还浑不在意地在众多普通人的眼前,施展法术? 再想想自己的这一趟任务,就是同样奉旨外出,邀请如武松这样实力强大的高手,回京加入皇城司中…… 张三口中不由的发出一声呻吟。 如果从今以后,整个皇城司都是由武松这样的强者,还有公孙一清那样的强大修道者组成。 那么和自己相似的普通察子,还怎么混日子? 路旁的行人们赞叹连连,对于公孙一清的行为,一副完全见惯不惯的架势。 显而易见,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公孙一清没少做掠人的事情,所以众人都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神色。 心神震荡的张三驱马入城,匆匆返回皇城司衙门,向相熟的干办交还了差事后,好奇地询问皇城司的变化。 那干办哈哈大笑,说出一番让张三感到目瞠口呆的事情来。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摇号招人公孙胜 “那一日东京汴梁城白昼如夜,无尽星光从苍茫天际降落,城中有金光升腾,遥相呼应。” “星光和金光几欲交接时,却不知何故,如同银华火树般炸碎,光彩耀目,视之夺神。” “而金光亦原路返回,没入汴梁城中,消失不见。” 这干办将那一日东京汴梁城中变故,向张三娓娓道来,听的张三头昏目眩,大叹自己没有眼福一睹为快。 说了半天功夫,干办才说到了正题上道,“那日惊变后,官家就召天罡地煞入宫,并负以重任,命之纠察京城……” 见张三一脸疑惑的模样,解释道,“所谓天罡地煞,便是前段时间,奉旨入京的豪杰们。” “这些人以公孙一清道长为首,得令后在东京汴梁城里头,掀起了好大的动静。” 说到这里时,这干办突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天罡地煞们频频出动,每次都能明察秋毫,出手时绝不留情,让诸多的牛鬼神蛇们,都叫苦不迭。” 张三却没有那么多的惬意。 他十分清楚,世间有光必有影,东京城的黑道组织,其背后都有朝廷中的权贵撑腰,哪里会如此轻易的认输? 干办显然亦深知其中的详情,收敛笑容沉声道,“其后便有乌台御使上书,说天罡地煞们办事不问缘由,行动粗暴,扰民清净,意图让朝廷收回成命。” “官家却不为所动,反而为此斥责了那名上书的御使,说皇城司奉命办案,何须御使聒噪?” “并让天罡地煞举出例子,证明了所办的人物,皆涉及到勾结北辽和西夏,还有吐蕃等大小番国。” “遂让上书的御使遮面无颜而退,消息传出之后,沦为一时笑柄,堂堂御使,为市井小民所讥。” 张三听地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恨不得自己能够以身替代,成为天罡地煞的一员。 御使有闻风上奏的职权,官小而权重;皇城司为天子的耳目,不受三衙管制,所以素来为文官们厌弃。 因此自诩为清流的御使们,对于刺探监察百官的皇城司素无好感,时而上书斥责皇城司横行不法,博取名声。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时,天子迫于文官的压力,不得不为皇城司出声辩解道,“此辈本令专探军中事,若军中但事严告补之法,亦可以防变——不可废也。” 哪里知道,这一次天子竟然会训斥上书的御使,认为对方无事找事,无理取闹。 张三心思悠悠,更为神往不已。 “其余御使不忿同僚受辱,专门寻人暗中盯梢天罡地煞行事,想要找出他们的破绽,为自己邀名。” “哪里知道公孙一清道长神通广大,做事并无半分差池,反而让百姓们皆连连交口称赞。” 张三想起被带走的武松,急忙询问道,“我奉旨邀请入京的豪杰,在城门口处,被公孙一清道长带走,可有什么干系?” 干办摇摇头,正色道,“并无干系,这公孙一清道长,乃是官家亲口敕封的通真虚寂真人。” “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法力惊人,对于新入伙的同伴向来用心,所以才会出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迎接……” 张三嘴巴微动,想了片刻后,还是没有把那位公孙一清道长,近乎掠人的手段,告诉对此茫然无知的干办。 那位公孙一清道长,既然能够得到官家的敕封,显然是位简在帝心的重要人物。 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万一被误认为是想要诬陷道长,只怕后果严重到无法承受。 他放弃探寻的念头,顿觉心情舒畅了许多,谢过了干办的提醒,转身离开。 **** **** **** **** 那日西太乙宫大战之后,因为世界胎膜外虚空中,九天玄女布下周天星斗大阵的缘故。 引地星力暴动,《水浒传》世界中的天罡地煞,呼应星力,引发惊人异象时。 赵福金出手抹平动静,才没有让东京汴梁城,差点被降落的无尽星力毁于一旦。 天子听说了西太乙宫的惊变,急忙派人查探情况时,才发现竟是奉旨入京的天罡地煞,和实力惊人的强敌对战引起。 他召集为首的“天闲星”公孙胜入宫,询问真相,意外地得知,当日没有奉诏的林灵素,亦在西太乙宫里头挂单。 赵佶又一次下旨让林灵素入宫觐见,哪知道林灵素还是不为所动,并且让使者转告赵佶,他入京的目的已经达成,不日即将离开东京汴梁城,请天子勿念。 赵佶闻言又惊又怒。 他身为大宋国的天子,被蔡京等谗臣整日阿谀奉承,已经有些渐渐迷失了心智,自觉乃是一等英明的雄伟帝王,何曾碰到过林灵素这样,又臭又硬的人物? 经过了徐知常,还有公孙胜的接连劝说之后,同时摄于林灵素修道者的身份,有一身超乎想抢的实力,才勉强没有发怒。 稍后迷你“黑龙”告知,和林灵素,徐知常,以及天罡地煞们,在西太乙宫中交手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有修道界中第一人之称,威震东南的明教教主方腊。 而这些年明教在方腊的率领下,暗中积蓄力量,大肆扩张实力,在东南一带已经尾大不掉。 此次方腊带领两个手下,北上东京汴梁城,便是为了查看“气运赤龙”而来。 方腊想要从气运赤龙的身上,暗中观看大宋国的气运,以为将来起事做好准备。 龙之逆鳞,触者杀之。 赵佶虽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但是碰到这等,明显居心叵测的造反人,还是勃然大怒。 听说方腊败北,却并没有被诸人联手诛杀,反而逃之夭夭的消息,既为方腊的实力感到震惊,亦忍不住怦然心动。 趁你病,要你命。 在这个方腊因为受伤,实力严重大跌,而最为虚弱的时刻,岂不是追杀方腊的最佳时机? 赵佶见识过林灵素的手段,听说连林灵素和徐知常,还有天罡地煞们联手一起,都没有成功杀死方腊。 偏偏林灵素又准备离开东京汴梁城,远走高飞。 如果没有林灵素在京,而方腊却在伤势痊愈后杀个回马枪,再次驾临东京汴梁城的话。 到那个时候自己岂非十分危险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应该派遣谁去抵抗方腊? 难道要依仗徐知常这个半桶水的家伙不成? 心慌之下,把徐知常指使地团团转,不断来回西太乙宫和皇宫之间,再三邀请林灵素留在东京汴梁城里。 可惜林灵素却是去意已决,不管赵佶如何应承,许下让徐知常都垂诞欲滴的条件,依然不为所动。 正在惶恐万分之际,幸好迷你“黑龙”告知详情,说如果凑齐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 组成完整的“天罡地煞阵”,便可以上应星宿,接引天星入体,化身成为星辰之体。 每个人的实力,都将会得到不可思议的提升,到时候足以对抗方腊,甚至还能够战而胜之。 赵佶恍然大悟,同时后悔不已。 当日“天尊”附体,借助自己的双手,写下“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名讳。 谁知自己心中却暗存忌惮,因此惹得“天尊”不喜,只是写下了大概三分之二的人数后,就悄然隐退。 因此按照那日的名单,奉旨入京的部分天罡地煞,其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并非全部。 这些人组成的“天罡地煞阵”,虽然也有很大的威势,但并不能发挥出全部的玄妙。 赵佶暗自恼怒时,还是化身“知心姐姐”的迷你“黑龙”,告诉他,要好好利用“入云龙”公孙胜。 这公孙胜本是辽国蓟州二仙山紫虚观的修道者,一身实力不凡,丝毫不弱于徐知常。 他乃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一员,却早早就已经被其师父,驻世神仙罗真人暗中告知了真实身份。 公孙胜艺成下山的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江湖中闯荡,寻找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消息。 在天机未显以前,公孙胜的一番苦心毫无作用,但他在走南闯北的过程中,却已结识了数不胜数的江湖豪杰。 天机大变后,公孙胜只要接引星力入体,那么必定能够实力大增,而且还会得到一项特殊的异能。 只要他在心中默念,就能够清晰地察觉出来,方圆百里中,和自己同根同源,属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其他人物。 赵佶哪里知道,眼前一副煞有其事模样的迷你“黑龙”,完全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在先后见识了几次,每每当有前次名单上所写,派遣人手邀请入京,剩下来的几个人,一出现在东京汴梁城附近时,公孙胜就会应声出动,主动接引的行为之后。 就开始信以为真,还以为公孙胜真的如迷你“黑龙”所言,能够清晰地察觉到,附近范围内小伙伴们的存在。 迷你“黑龙”却心知肚明,这其实是赵福金在暗中通知,然后公孙胜才会飞身迎人。 这一日,名单上的所有人物,已经全部悉数入京。 迷你“黑龙”现身,告诉赵佶,可以放公孙胜离京,运用异能,去寻找那些并不在名单上记载,没有奉旨入京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人物了。 赵佶暗自思量,终忍不住提出疑惑道,“公孙胜离京招人,究竟需要耗费多少时?”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找人行动终圆满 迷你“黑龙”暗觉好笑。 赵佶的疑惑,其实并没有一个十分准确的答案。 如果只是公孙胜一个人离京,寻找他的伙伴的话,鬼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够找到人哩。 公孙胜所谓的感应同伴的能力,不过是祂听从了赵福金的吩咐,满口糊弄赵佶的说法。 所以如果真的只是公孙胜一个人出京,那么也许找上一辈子,都不会有回京的机会。 但是再加上赵福金,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赵福金愿意,祂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够协助公孙胜,寻找出剩下来的所有小伙伴。 在佛门中,有这样的一个说法。 坐镇灵山大雷音寺的释迦摩尼佛祖,拥有着一双,能够看破世界一切的“慧眼”。 迷你“黑龙”并不知道,所谓的佛祖,是否真的有一双,那样威力无穷的神奇双眸。 但是以赵福金的实力,确实能够做得到,像传说中佛祖那样“慧眼”般的功效。 可惜这是赵福金安排的差使,同时亦只是祂的随口一提而已,连迷你“黑龙”都没有确定的答案。 不过祂的身躯实在太过小巧玲珑,再加上祂有意掩饰,连赵佶都无法察觉到,祂龙脸上的犹豫神色。 或许对于普通凡人的赵佶而言,想要从一颗米粒般大小的龙脸上,察觉到对方的神色,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平时的时候,其实是因为,迷你“黑龙”强大的神魂之力,影响身旁诸人的心念。 所以其他人在和迷你“黑龙”交谈时,才会莫名产生,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迷你“黑龙”神色的诡异状态。 眼下迷你“黑龙”有意隐瞒,全力收拢散射的神念,赵佶一介凡人,又怎么会明白其中的玄妙? 迷你“黑龙”并未冷场,直接开口回复道,“这种事情殊难确定,如果凑巧的话,说不定只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赵佶露出惊喜神色。 未料迷你“黑龙”的语气一转,淡淡道,“如果不凑巧的话,也许就需要耗费一年半载的时光,才能够找到所有人的行踪。” 赵佶一愣,随即疑惑不解道,“这一两个月,和一年半载,相差的时间也太大了一些?” 迷你“黑龙”呵呵一笑,没好气的随口解释道,“好让天子知晓,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吧?” 赵佶闻言点了点头。 他又不是什么真的傻子,反而是聪慧至极的人物,怎么会弄不明白,迷你“黑龙”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既然都是活人,那么难免就会四处走动,迷你“黑龙”所谓的凑巧和不凑巧之间,那巨大的差距便是如此产生。 试想一下,如果剩下来的某一个天罡地煞,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远行它方,那么就算公孙胜的感应能力,再怎么强大,也无法预料得到,那人的行踪会莫名改变。 一人会有如此的变故,其余的任何人,也都不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不动,等待公孙胜的上门拜访。 特别是这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转世身中,有很多的一部分,都是江湖草莽人物。 这类人物一旦兴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话,突然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那是谁也无法阻拦的事情。 哪怕赵佶以天子之尊,也无法决定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赵佶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终回过神来,幽幽叹息道,“既然如此的话,便让一清道长尽快行动才行……” 想的再多,也只是脑海中的一念而已;倒不如立即展开行动,反而能够尽快的完成任务。 公孙胜能够越快行动,越早的完成任务,聚齐所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 那么他的安危才能获得更大的保障。 无论赵佶如何挽留,林灵素都铁了心的要离开东京汴梁城,让赵佶只能扼腕叹息。 不管怎么说,当日抵挡住明教教主方腊的,是因为林灵素和已经在京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人物,布下的“天罡地煞阵”,还有徐知常的协助。 在赵佶看来,这其中大半的缘故,可能是林灵素出了最大的力度,而徐知常不过是在一旁呐喊助威而已。 幸好徐知常并不知道,赵佶的这番心思,否则说不定还会泪流满面的告诉赵佶。 那一日我连呐喊助威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呆在林灵素的身旁,看着天罡地煞们和方腊战斗。 我这么无能,还真是对不起官家了,jpg。 赵佶胡思乱想,自觉是基于实际的情况的猜测,反而从根本上,察觉到了事实的“真相”。 不过他如何能够想得到,这其实是因为迷你“黑龙”按照,赵福金的吩咐,和林灵素,徐知常,还有公孙胜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所有人共同糊弄他的说法。 公孙胜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虽然因为星力入体的原因,导致了神智缺失。 但是对于赵福金而言,也不过是神念一动,就能够轻而易举掌控的简单事情罢了。 赵福金虽有能够驱散公孙胜等人体内星力的能力,让他们所有人都恢复正常。 但祂却并做出这样的选择。 驱散公孙胜等人体内的星力,确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接下来和方腊的对抗,难道也要祂亲自下场不成? 那实在过于掉身价了! 当初在《轩辕剑》世界的时候,“赵福金”的真身诸天穿梭者,附身在刘邦的女儿“刘乐”身上。 也没有挥舞着“轩辕剑”,大杀四方,横推天下,帮助那个不负责的父亲刘邦。 祂只是在有限的场合,展露微不足道的实力,先后恐吓了张良,水镜等“桃花源界”中的几个人…… 还有身在魔界,却总是想着要到“轩辕界”中搞事情的撒旦,以及黑龙两个家伙。 最后更是培养出其弟刘盈,手持“轩辕界”和项羽对拼,而不是亲自下场打击项羽。 如今来到了《水浒传》世界,更是没有道理站在台前,否则断不会让迷你“黑龙”,迷你“撒旦”两人出面了。 直到如今,林灵素也好,赵佶也罢,一直都还没有弄明白,所谓的“天尊”,究竟会是谁? 任凭他们如何猜测,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到,其实“天尊”便是赵佶的第五女,被称为“康福公主”的小小女孩。 赵佶在迷你“黑龙”的劝说下,既然已经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定决心,身为工具人的公孙胜,便只得开始忙忙碌碌的加班生涯。 当然,公孙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赵福金通过迷你“黑龙”,时而向公孙胜透露,还没有露出行踪的天罡地煞的踪迹。 公孙胜便在当地官府的“协助”下,找到了他们,然后又安排所在地方官府中的官吏,兴高采烈地送他们入京。 按照赵福金预设的计划,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找到,然后送入东京汴梁城。 赵佶见状喜笑颜开,差点合不拢嘴。 不过等到入京的人增加到十多个的时候,接下来的招人的行动,就开始放慢了脚步。 有时候数天时间,赵佶才会听到皇城司传来的消息,公孙一清道长又有了可喜可贺进展。 某天甚至还有个大惊喜现身,一伙占山为王的天罡地煞,被公孙胜一网打尽,然后悉数送入了东京汴梁城。 眼看聚集在皇城司中,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数目,只有最后寥寥数人没有入京。 赵佶变地逐渐焦躁不安。 公孙胜已经有好几天时间,都没有找到最后几名剩余者的踪迹,派遣人手押送回京城。 可惜他却只能安安静静地呆在皇宫中,然后等待皇城司传来的消息,哪怕再怎么心急也无可奈何。 就算赵佶想要派遣另外的人手,跟随在公孙胜的身后,协助对方处理事务也做不到。 因为迷你“黑龙”说的十分清楚,想要在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内,找出剩余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人物。 不要说是普通人的脚程,哪怕是实力强大的习武者,也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偌大的大宋国上,三百州的庞大地盘,普通人的双脚想要走遍,说不定一辈子都无法做得到。 这自是需要身为修道者的公孙胜,马不停蹄施展“腾云驾雾”法术,才能够做到这等不可思议的结果。 而赵佶能够找得出,具有“腾云驾雾”法术的强大修道者吗? 赵佶被迷你“黑龙”问的哑口无言。 或许在他多年的收集下,如今的东京汴梁城中,确实有极为能够施展“腾云驾雾”术的强大修道者。 不过这等实力的强者,哪怕是连赵佶本人,都无法轻易的驱动,随意派遣他们做事。 更不好说公孙胜如此不辞辛劳,在外面替他寻找小伙伴,任劳任怨的行为,简直堪称打工人的典范。 他要是随随便便派个人,说要和公孙胜一起行动,谁知道公孙胜会不会产生,不必要的念头? 认为这是他赵佶不信任自己的行为,然后轻轻地一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地鸡毛的糟糕局面? 赵佶思来想去,只能满心期盼,公孙胜的行动能够一帆风顺,不要出现什么差池。 等聚集在皇城司中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达到一百零六人时,流落在外的,便只有最后的一人了。 然而就是这最后的一人,却消耗了最长的时间。 正当赵佶还以为,公孙胜会出现意外时,他终于亲自押着“鼓上蚤”时迁,回到了东京汴梁城。 为这次“摇号找人”的行动,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巨蟒化蛟大势成 延福宫中,赵佶看着公孙胜身旁,神色木讷,浑身瘦小精干,仿佛一只猴精似的时迁。 蓦然却回想起记忆中的一段公案来。 当年他带着杨戬,梁师成,还有其他几个侍卫,偷偷地跑到樊楼“探查民情”时。 刚好看到时迁被一伙花膀子们拼命追赶,被追到樊楼前,逃无可逃的情况下,从原地一蹦而起,直接越过了数丈高的樊楼楼顶,然后踩着楼顶的瓦片成功逃脱。 彼时赵佶曾暗自兴叹不已,觉得这些貌不惊人的江湖人士,竟有如此惊人的技艺。 他甚至还让皇城司四处寻找过,时迁的踪迹,只可惜多年过去,却一直没有找到正主。 今日看到公孙胜带着时迁来到宫中,记忆不由自主浮现脑海,不觉愕然一笑。 公孙胜和时迁两人的入宫,其实是因为赵佶心血来潮,想要看一下这最后才被公孙胜带回东京汴梁城,天罡地煞,一百零魔君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 哪知道见面之后,发现时迁这副模样,顿时又觉得对方有碍眼容,心头暗自不喜。 赵佶也偷偷去过皇城司,暗中查看已经在京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众多的那些豪杰。 总体而言,这些人的容貌可谓良莠不齐,既有相貌堂堂,正气凌然的书生,又有威风凛凛,高大威猛的豪杰。 甚至还有三名女子。 但亦有不少人的容貌,确实有些惨不忍睹,让暗中偷窥的赵佶都大吃一惊。 时迁看起来虽然貌不惊人,比起面容丑陋的那几个人,还算得上是可堪入目。 不过对于这样的江湖散人而言,最大的缺点,却是根本不知道,所谓朝廷的礼仪。 赵佶兴冲冲而来,看着一言不发的时迁,讨了个没趣,便挥手让时迁退下。 哪知道时迁竟完全不理会赵佶的旨意,只知道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愣愣地看着公孙胜。 公孙胜见状大感无奈,急忙开口向赵佶替时迁请罪。 赵佶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让公孙胜先带着时迁离开,去皇城司和其他人汇合。 公孙胜带着时迁离开延福宫时,半路上却遇见脚步匆匆的梁师成,双方交错而过。 梁师成神色焦虑,公孙胜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时迁同样神色闪烁。 可惜梁师成却一无所觉。 赵佶本来以为,自己苦苦煎熬的日子即将过去,从此以后即将翻来崭新一页。 如果按照迷你“黑龙”所言,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聚齐后,便能够对抗明教教主方腊。 那么赵佶就再也无需担忧,突然有那么一天,方腊会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东京汴梁城中。 像上次西太乙宫中那样,林灵素又离开京城浪迹江湖,试问有谁才能够挡得住实力恐怖的方腊? 幸好在公孙胜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把散落在天下各地方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聚齐完毕。 赵佶暗忖,从今以后,在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庇护下,便可以安枕无忧吧? 然而匆匆赶来的梁师成,却破坏了赵佶的美好畅想,让他的情绪一下子低落到最低谷。 梁师成一副气喘吁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才会让他这个大太监,都变地如此惊慌失措。 赵佶见状心中暗凛。 正所谓“好的不来坏的来”。 梁师成神色犹豫,结结巴巴道,“官家,东南传来消息,明教百万教众云集睦州。” “恐有会行不轨之事……” 果然梁师成一开口,就犹如晴天霹雳,让赵佶心中最后一丝念想,亦化为乌有。 明教这伙该死的叛臣贼子! 刚刚在东京汴梁城中,大闹一场的明教教主方腊,在返回到东南一带的老巢后,果然暴露出了狼子野心。 前唐唐高宗时期,明教在陈硕真的率领下,就曾起兵反唐,自称为“文佳皇帝”。 兵败以后明教遭受到沉重打击,从而一蹶不振,渐渐地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想不到沉寂了数百年时间,明教竟然一直在暗中积蓄着力量,然后再次行图谋不轨的事情。 赵佶想起实力恐怖的明教教主方腊,连降世仙人林灵素,都无法成功拿下对方。 西太乙宫一战,方腊在林灵素,还有徐知常,以及天罡地煞阵的团团围困下,依然成功逃脱。 其可怕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这样的枭雄人物,如果率领百万明教教主起事,势必会给东南一带造成极其严重的破坏。 赵佶脑海中心思电转,急速运转,心思达到前所未有的清明,突然感到一阵莫名悲哀。 显而易见,明教的起事,事先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十分严密的计划,才能够达到一鸣惊人,震动天下的效果。 就是不知道,东南一带的官兵,是否对明教有防备,能够在第一时间成功阻拦明教的猛烈攻击?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赵佶的脑海中时,他自己都暗觉好笑,恨恨地摇了摇头。 在东南主持政事的朱勔,收刮采办起花石纲,确实十分有力,倒是让延福宫增色不少。 根据皇城司暗中刺探的消息,朱勔在东南作福作威,刺使,郡守多出于其门下,所谓“颐指目摄,皆奔走听命”。 人称朱勔府上为“东南小朝廷”,只怕早就弄的整个东南怨声载道,不堪其苦了。 这个时候,只要明教中有那么一两人具备常识,把起事的矛头,指向朱勔的话,东南民众恐怕都会起兵响应。 赵佶大感头痛。 这些年来,为了“丰亨豫大”的气象,蔡京,朱勔等辈,确实出了很大的力气。 但东南一带的祸事,亦是因为朱勔的胡作非为,公开掠夺而引起,他自然难逃其罪。 可惜眼下还不是为朱勔定罪的时候! 赵佶微微叹息,耳边蓦的听到迷你“黑龙”的传音道,“真是有趣,你的祸事来了……” 赵佶闻言心头一动,正想要运起心力,询问迷你“黑龙”时,对方已经再次传音道,“你沉浸心神,和气运赤龙相同,看一下眼前的形势,再说究竟。” 赵佶一呆。 自他上次沉迷和“气运赤龙”合体,过度损耗精神,导致意外昏迷,重新醒来后,就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眼下突然听到了迷你“黑龙”的提醒,他才古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想起来,自己吸收了“造化神气”入体,已经不再是凡夫俗子,而是同样蜕变成为了一名修道者? 赵佶按照迷你“黑龙”的吩咐,缓缓沉下心神,感应到自己和“气运赤龙”的联系。 “轰”的一声。 放眼望去,只见整个天地都变了颜色,眼前的恭声汇报的梁师成消失不见。 苍茫大地上各色地气升腾,和广阔无边的天际遥遥相接,汇成一个仿佛棋盘般的网络。 三头体型庞大无匹,散发狰狞气势,蕴藏无穷力量的气运之龙,就盘踞在地脉之气和气运网络的上方。 赵佶感觉到自己正站立在“气运赤龙”的头顶中间,顿时想起了上次的经历。 他转头向北方,还有西北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北方的“气运黑龙”,还有西北方的“气运黄龙”,似是感应到了他的打量,立刻发出阵阵惊人的龙吼声响应。 赵佶见状轻轻撇嘴。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赵佶心知肚明,别看这两个大家伙,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其实是被无形的规则所束缚,只能够呆在各自代表的地盘上,无法移动半寸的距离。 所以不管“气运黑龙”,还有“气运黄龙”叫的再怎么凶悍狰狞,也不过是无能狂吠罢了。 赵佶眼下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需要立刻处理,自然没有时间理会祂们的挑衅。 梁师成汇报说,东南在明教教主方腊,以及百万明教教主的率领下,有不轨的可能。 国运即民心! 国运即民力! 因为朱勔的倒施逆行,想必在东南人民的心目中,对于他这个天子还有朝廷,都会大失所望。 上一次赵佶和“气运赤龙”相连的时候,就看到了东南一带,那触目惊心,对朝廷离心离德的无数红点。 而这一次,东南方方向的状况变地更加严重,饶是赵佶早有准备,还是心神剧震。 他借助“气运赤龙”的龙眸,观看天下气运的具象,只见东南一带一片血红。 原先只是在夹杂青黄两色气运中的红点,看起来十分惊人,其实却只是处于并不相连的状态。 然而眼下,赵佶却分明看到了,东南一带的零星红点,都已经连成了一片,开始逐渐吞噬其他颜色的气运。 就在赵佶观察气运图的时候,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青黄两色气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缓向外消退。 而练成一片的红点却声势大振,终于在吞噬了一大片的青黄两色气运之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一条身躯庞大的白色巨蟒,从红光中升腾而起,矗立在东南一带的虚空之上,和另外三条“气运之龙”互相敌视。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赵佶还看到了那条白色巨蟒,还在不安分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 同时张开巨大的蛇吻,向其他的三条“气运之龙”,发出阵阵夹杂着痛苦的嘶吼。 然后,在三条颜色各异的“气运之龙”的注视下,白色巨蟒的头顶隆起了两个小包。 两个小小的龙角,从白色巨蟒的头顶血肉中,蓦然冲刺而出,白色巨蟒的嘶吼声露出了几分欣喜。 赵佶心神剧痛。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天罡地煞讨明教 眼睁睁地看着盘踞在气运网络的东南方向天幕,身材庞大的气运白色巨蟒,长出两只龙角,化蟒为蛟。 赵佶只觉自己心神似是被无形之物,张开庞然巨口,一下子就撕裂下部分后吞噬。 心神上的无形损失,带给了赵佶难以估量的巨疼,让他无法自控地惨声大叫。 国运即民心! 国运即民力! 赵佶终是体会到了林灵素说过的这句话,其中蕴藏的含义,究竟代表着什么了。 眼前的这一幕,生动地向赵佶展示了,国运便是民心,国运便是民力的真谛。 繁荣昌盛,民殷财阜的东南一带,对于大宋国而言,实乃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 正是因为明教的起事,等于就是割裂了东南,势必会造成了大宋国的严重衰弱。 没有了东南一带财物的支持,大宋国无论是财政还是食物,都会陷入一个贫困的境界。 自隋炀帝开采运河以后,将江南纳入有效的统治,东南的江浙之地,逐渐成为天下的经济重心。 大宋国定都在东京汴梁城,人口高达百万,每日所需要的大米食物不可估量。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都需要经过长达数千里的大运河,从南方之地转运到京城中,才能够跟得上东京汴梁城居民的消耗。 百舸争流的汴河,其实就代表着北方和南方的联系,已经到达了一个十分紧密的程度。 没有了东南一代的输送,东京汴梁城便会一下子就陷入到,食物匮乏的困境。 赵佶通过和“气运赤龙”的联系,观看到东南一带联合成一片,化作血红色的一幕。 感应着从“气运赤龙”身上,陡然间传来的虚弱感,赵佶心知这一次东南一带的叛乱,对于大宋国的“国运”而言,也是一个难以磨灭的巨大损害。 他暗自喟然轻叹一声。 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 明教原本就有造反的前例可循,虽然在前唐时期,曾经遭受过了重大的打击,不得不沉寂下去,不再现身人前。 不过经过数百年的休养生息,终究是重新恢复了力量,一下子就给大宋朝来了一击毒辣的重击拳。 赵佶转头朝其他位置望去。 北方辽国所代表的“气运黑龙”,以及西北方向西夏国所代表的“气运黄龙”,似是觉察到了南方大宋国“气运赤龙”的气势低落,几乎在同一时间声势大振。 “气运黑龙”和“气运黄龙”同样仰天长啸,龙嘴咧开,向“气运赤龙”无声嘲讽。 赵佶身在“气运赤龙”的头顶,看到“气运黑龙”,还有“气运黄龙”暴虐,充满了讥讽的眼神。 不由大感无奈。 这能有什么办法? 都怪那个什么明教教主方腊的叛逆,突然在这个紧要的时刻,发动了叛乱。 一下子就让东南一带,脱离了朝廷的有效统治,才使的“气运赤龙”亦元气大伤。 赵佶通过了秘法,能够和“气运赤龙”心意相通,是以也感应到了“气运赤龙”的危机,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他的双眸视线突然变地渐渐模糊,清晰可见的气运网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嗡的一声。 就在赵佶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已经从心神的链接中挣脱而出,回归到了现实当中。 梁师成还在一旁,恭恭敬敬等待着他的旨意,然后在传达个外朝的诸多官员。 赵佶心念一动,状若无意般向梁师成轻声询问道,“你且说说,应该如何应对东南的剧变?” 梁师成身为内廷里头,权高职重的大太监之一,自然早就已经十分清楚东南的事件。 听到赵佶的询问,梁师成一副愤然模样,感慨万分道,“绝对不可姑息养奸。” “明教教主方腊等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叛逆,不能任由他们慢慢壮大实力。” “朝廷应该早点派遣精兵围剿,以免明教会坐大,到时候哪怕重新光复东南一带,也会得不偿失。” 赵佶听着梁师成有条不紊的应对,心头同样大感惊讶。 梁师成何时有如此高明的策略和目光了?难道此前的日子里,他都是在韬光养晦不成? 不过梁师成也没有邀功的意思,在说完自己的答案之后,直接揭破了谜底道,“此并非奴才自己的意见……” 赵佶摇了摇头。 他知道梁师成的意思。 梁师成自诩是苏东坡的妾生子,曾经在不同的场合中,向外人表达过这个意思。 当年蔡京上台,遵循赵佶的旨意,下令立了“元祐党人碑”,苏轼苏辙两兄弟皆名列其上。 此碑上一共列出了三百零九人的名字,皆是前朝时期,反对王安石新政中的赫赫有名的人物。 赵佶自以为继承了父兄的意志,是以对司马光,苏轼等反对新政的旧党人士,感到十分深恶痛绝。 吩咐蔡京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都都雕刻在“元祐党人碑”上,而且还另有极其苛刻的旨意。 被列在“元祐党人碑”的所有人,还在世的要被囚禁或者贬谪,已过世的人要拔除官衔。 他们的子孙永远不得为官,皇家子女也不得与此名单上的罪臣子孙后代们通婚,已订婚的要奉旨取消。 蔡京等人在树立“元祐党人碑”的过程中,加大了打击范围和力度,乃是为了要将自己的反对党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在宋徽宗崇宁五年(1106)的正月,天空出现彗星,电闪雷鸣,一声霹雳后,竟将文德殿东墙上的元祐党人碑劈为两半。 笃信道教的宋徽宗大惧,误以为这是上天的震怒,于是在深夜时分偷偷命人将此碑彻底损毁。 宰相蔡京知道后,十分懊恼,却大言不惭地说道,“此碑可毁,但碑上的人名,则当永志不忘!” 不过当消息传到外头之时,却引起了更大的轩然大波。 时人以为连上苍都看不惯蔡京排除异己的行动,所以才会降下雷霆,向天子示警。 “元祐党人碑”上的人的后代们,也都以自己的祖先的名字,被刻在碑上而无比自豪,向他人夸耀。 当清流中流传这样的消息时,梁师成亦在赵佶的面前进言,让苏轼的文章得以重新刊印天下。 同时在私底下,还十分照顾苏轼在世的儿子,曾经对家中帐房说,“凡小苏学士用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万贯以下,不必告我,照付就是。” 苏东坡的后人能够度过艰辛的日子,确实得益于梁师成,所以双方时而又所来往。 梁师刚刚的成言下之意,很有可能是想要透露,这其实是他和苏家子商量后的一个结论。 不过赵佶也没有感到什么不耐烦。 梁师成能够给予苏家子充分的照看,说明他并非灭绝人性,铁石心肠的人物。 这样有着明显缺点的下属,在赵佶看来,反而可以通过不同手段,更加容易掌控。 那些无欲而刚,口口天下为先的正人君子们,才是让君王们,最感到无可奈何的存在。 对于赵佶而言,现在已经不是苏轼苏辙两兄弟的时代,他们后代的前程虽然只是一眼可决。 但赵佶也不准备放开这个先例。 那些苏家子们,能够外放到地方上,做一个小小的官吏,已经是很大的殊荣了。 赵佶也并不怎么期望,梁师成能够给出优秀的答案,听到他的答复后已感到颇为满意。 剩下来的事情,就需要外朝的那些宰执们,经过长时间的讨论,才能够最终确定下来。 应该如何应付东南一带明教起事的决定。 一个实力强劲的势力,胆敢起兵和朝廷对抗,绝对并非是简简单单的痴心妄想,而是肯定经过了千方百计的谋划,好友充分的准备,才会发出奋然一击。 同时明教教主方腊的强绝实力,也给了赵佶深刻的印象,让他感到深深震撼。 赵佶知道徐知常的实力,虽然并不如宣称的那样,是仙人降世,但确实是位实力强大的修道者。 而林灵素更是不凡。 当日林灵素骑着青牛入宫,连其座下的青牛,都能够和“气运赤龙”对峙,而丝毫没有落於下风。 林灵素更是能够轻易察觉到,徐知常之辈,根本不可能会察觉的“气运赤龙”的存在。 而且还曾经为赵佶亲口解疑释惑,向他述说何为是“气运”“国运”的含义。 从这一点而言,林灵素哪怕不是所谓的真仙降世,但比起徐知常要高明不知多少倍。 然而连那样强大的林灵素,都无法成功留下明教教主方腊,反而让对方从东京汴梁城中逃跑。 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还是当时在西太乙宫中,并非只有林灵素一人和方腊对峙。 还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中的人物布下“天罡地煞阵”,协助林灵素一起困敌。 饶是那样,众多人一起出手,还是没能够留下方腊。 那明教教主方腊应该强大到何等的境界? 赵佶并不知道,这其实是众人在赵福金的吩咐下,一起模糊其词,一起糊弄自己的原因造成的误判。 他只是尽自己可能,把方腊往尽可能强的程度去想象。 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候,蓦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已经聚齐。” “他们和明教,乃是命中注定的对手。” “此时不放他们去东南和明教作对,又待何时?” 迷你“黑龙”的身躯若隐若现,在梁师成完全看不到的地方,向赵佶传音道。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命中注定的一战 如今的赵佶,经历了初期的错愕和惊讶,难以置信,早就已经习惯了迷你“黑龙”的神出鬼没。 对他而言,梁师成之辈,并不能像自己一样,可以察觉到迷你“黑龙”的存在。 反而能够更加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而不只是如先前的帝王那样,只能够满足于自我的陶醉。 哪怕是英明神武如秦皇汉武,虽然醉心长生不老,采用了无数措施,最后依然只能黯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怎么偏偏只有自己一人,才能够遇到前所未有的机缘,吸收玄妙至极的“造化神气”呢? 如果迷你“黑龙”所言非虚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完成了蜕变,向着超凡脱俗的状态演化。 这是何等的机缘? 千古以来,无数的君王,都望而不可得的,怎么一下子就像是天降馅饼般,落在自己的头上呢? 赵佶心头思绪万千,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清理,到现在还是有种惊喜交加的感慨。 大宋朝第三位皇帝宋真宗,费尽心思,东封西祀,在大宋国的全国,掀起了一场长达十余年时间,轰轰烈烈的“天书”封祀运动,都无法获得“天命”的启迪。 不过总体上而言,宋真宗首先对《老子》,《庄子》,《列子》等道家核心经典,进行了大规模的校勘雕印颁行,开启了赵家后来历代帝王,对于道教的尊崇和笃信。 比如说真宗命王钦若,曹谷和张君房整理新道藏,完成后命名为《宝文统录》;几年后后来又一次重新增补,补录了许多新内容,改名为《大宋天宫宝藏》。 在王钦若等人策划鼓动下,真宗还伪造天书,并自称梦见有神人传玉皇的旨意,令他“善为抚育苍生”。 于是就把玉皇正式列为国家的奉祀对象,上玉皇圣号曰“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玉皇大天帝”。 “玉皇大帝”的祭祀,由宋真宗开始,可谓是道教历史发展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在大宋宗室笃信道教的氛围下,后辈的宋徽宗赵佶,同样无法逃避,走上了一条信奉道教的道路。 不过比起最后一无所得的宋真宗,赵佶明显要幸运无数倍,能够真正的得到命运的垂青。 林灵素现身在东京汴梁城中,已经让赵佶觉得,自己在“神霄府”的经历,可能并非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而已。 迷你“黑龙”则给赵佶带来了,无数帝王都梦寐以求,苦苦追寻不得的仙缘。 赵佶凝神眺望着眼前虚空,无法被梁师成察觉的气运网络,还有迷你“黑龙”,不觉满心愉悦。 谁人能够像朕这样,可以如此具体形象,纤毫毕现的观察到,一国气运的真实具象? 他这一脉原本并非是宗室嫡系,其祖上本只是宋太宗的第四子,封号为商王的赵元份。 商王赵元份乃是宋真宗之帝,其母任太仪,连一个妃子的封号都没有得到过。 哪知道到了其孙赵宗实,幸运地成为了宋仁宗的养子,最后更是得以登上大宝,从支脉一跃变成主脉呢? 由此可见,一切果然早就已经命中注定。 赵佶望着眼前的异象,更是觉得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机缘深厚,可以获得旁人无法想象的好处。 迷你“黑龙”的声音细如蚊吟,偏偏赵佶却能够听地一清二楚,丝毫没有任何的遗漏。 对于迷你“黑龙”的提议,让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去征讨明教,赵佶深以为然。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敏锐地把握到了迷你“黑龙”,亦或者是迷你“黑龙”背后的那位“天尊”的心态。 显而易见,对方通过自己之手,让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到东京汴梁城里头,并非只是个没有意义的举止。 原来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赵佶心念起动,只见眼前原本笼罩在山东境内的虚幻星幕,竟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转移到了开封府的上空。 同时仿佛迷雾一般,难以看破真相的虚幻星幕,亦在赵佶的眼前,显示出原本的真相。 只见星光闪烁的星幕中,一百零八颗斗大的星辰,向外辐射出清冷的凌厉星光。 无量的星光垂落,一头迷你的“气运赤龙”放声长啸,冲天而起迎接降落的星光。 赵佶目露精光。 在他的眼中能够察觉到,那一头冲天而起迎向星光,迷你状态的“气运赤龙”。 虽然从体态上来看,比起盘踞在大宋国境的庞大身躯,和北方“气运黑龙”,还有西北“气运黄龙”,要小了无数倍,但这两者的气息却并没有什么区别。 显而易见,这一小一大的两者,原本就是“一体两面”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区别。 东南一带代表明教的势力,由白色巨蟒蜕化而来,已经渐渐变地稳定下来的白色蛟龙。 在看到气运网络上,迷你状态的“气运赤龙”,迎接虚幻星幕降落的星光,依附在龙躯,化作一具银光闪闪的星辰护甲之时,忍不住发出无声的闷愤。 赵佶看到这一幕,顿时想起了迷你“黑龙”所言,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和明教,乃是命中注定敌手的断言。 如此看来的话,迷你“黑龙”,亦或者是说祂背后的“天尊”,让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荟聚东京汴梁城,原本即使为了防备明教教主方腊的突袭啰? 只可惜因为自己内心的隐隐抵抗,才惹来“天尊”的不悦,只是写下三分二左右的名单就隐身遁走。 所以那明教教主方腊,才能够在上次一大闹西太乙宫后,最终能够成功逃窜。 赵佶暗叹一声。 如果当时自己心态放宽,并没有太多猜疑的话,任由“天尊”写下所有名单。 那么当时是否就能够,让明教教主方腊,有来无回? 不过赵佶也只是随便想象了一下。 连“天尊”那等强大的神祇,都只是任由方腊逃窜而走,却并没有亲自出手擒下对方。 或许在祂看来,自己心中的那一丝犹豫不决,原本就是命中早就已经注定的事情。 所以连方腊的逃走,亦是天命。 天命不可违! 赵佶突然感到对于天命的深深畏惧。 连“天尊”那等存在,都只能够放任方腊逃回东南,起事对抗朝廷,而并没有亲自出手阻挠。 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来也只是让迷你“黑龙”告诉自己,派遣公孙胜,通过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感应,继续收集外头剩余的人员。 而当方腊在东南的事发后,同样还是迷你“黑龙”出面,让他把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派往东南征讨明教。 赵佶想起降落在迷你状态的“气运赤龙”身上,化作一身星光闪闪星辰护甲的模样。 暗忖这才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正确使用方法? 对于大宋国而言,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本身即使起到了屏障的作用? 赵佶刚想到这里时,蓦然感觉眼角一跳,只见眼前披着星辰护甲的迷你“气运赤龙”,摆动着细小的身躯,刺破无穷虚空。 等到再次现身后,已经一头撞在了,东南方向代表着明教气运,身量庞大的“气运白蛟”身上。 虚空中泛起阵阵惊人的涟漪,小小的“气运赤龙”,和庞大的“气运白蛟”撞到一处,看起来并没有吃亏,反而是体量更大的“气运白蛟”却传出一声悲嚎。 “气运白蛟”仰天痛呼,双眸通红,低头搜寻到迷你“气运赤龙”的位置,呼的一尾巴拍中了迷你“气运赤龙”的身躯。 迷你“气运赤龙”身上银光闪闪的星辰护甲,突然一阵闪烁不定,等平稳下来后,光芒已衰弱了至少三成。 显然两者之间的交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不管哪一方都吃了一个小小的暗亏。 正当赵佶心中叫了一声可惜时,眼前的幻影已经散去,虚空中的一切景象依旧。 他刚刚看到的,迷你“气运赤龙”,和“气运白蛟”的厮杀,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赵佶只觉心神一阵迷糊。 难道刚刚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还是说,其实刚刚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凑巧截取了某一段天机,并将之显化在眼前? 刚才的一切并非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在未来,很有可能会将要发生的事情? 朝廷和明教叛逆之间,显然不可能会简单的善了,那么必定会引来惊天动地的碰撞。 迷你“气运赤龙”和“气运白蛟”的厮杀,就预示了,未来双方之间的一战状况。 只可惜截取的天机不全,只看到了小小的一段,并没有看到最终的结果如何? 赵佶幽幽叹息。 不过他有十足的信心。 刚刚看到的“天机”当中,只是迷你“气运赤龙”出动,就可以和代表明教气运的“气运白蛟”斗的旗鼓相当。 而那头代表着整个大宋国气运,体型比“气运白蛟”还要更加庞大的“气运赤龙”,依然还在警惕着,北辽的“气运黑龙”,还有西夏的“气运黄龙”。 无疑表明了,只有北辽和西夏,才是大宋国真正的死敌;而所谓的明教起事,不过是癣疥之疾罢了? 赵佶蓦的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迷你“黑龙”的建议。 让原本即使命中注定的对手,已经全部聚集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征讨,奉诏去征讨明教。 暗忖那细小的迷你状态“气运赤龙”,莫非就是代表,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身上的气运?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宋徽宗御驾亲征 小小状态的迷你“气运赤龙”,乃是从气运网络中,东京汴梁城的位置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正常状态的“气运赤龙”,同样还依然盘踞在,大宋国的上空。 虽然从气息上来看,这一小一大的“气运赤龙”,似同根同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不过迷你“气运赤龙”身上,那一层银白色的星光护甲,本是从山东境内移来的虚幻星幕所化。 赵佶知道,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原本就是属于周天星宿的一部分。 虽然他并不太清楚,为何原本的虚幻星幕异象,会出现在山东境内,而不是其它的地方? 不过当赵佶看到,虚幻星幕转移到东京汴梁城时,心头突然掠过一个古怪的想法。 似乎就在这一刻的时候,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恰恰就正好聚集在东京汴梁城里头。 赵佶恍然大悟。 所以说,其实那迷你状态的“气运赤龙”,便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具象? 而这小小的迷你“气运赤龙”,和代表着明教的“气运白蛟”,展开的惨烈争斗。 便是迷你“黑龙”所谓,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和明教命中注定是敌手的说法? 而且迷你“黑龙”还曾说过,先前残缺不齐,只有三分之二数目,还没有完全聚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自然无法发挥出来,“天罡地煞阵”全部威力。 但现在已经是大大的不同。 经过公孙胜的不懈努力,离京在外头长时间的奔波,借助其本身和其他星宿的感应,终成功让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全都聚集在东京汴梁城中。 赵佶心头暗自好奇。 迷你“黑龙”把完美状态的“天罡地煞阵”,说的那般玄妙无比,那般威力无穷。 似乎只要这“天罡地煞”大阵一出,连能够在林灵素手中,成功逃脱的明教教主方腊,都只能束手就擒。 赵佶心念转动,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想要亲眼目睹到,“天罡地煞大阵”能够全力施展的神奇。 迷你“黑龙”似是察觉到了赵佶的念头,呵呵一笑道,“却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御驾亲征的勇气?” 赵佶闻言一呆,迷你“黑龙”这一个问题,问的十分突兀,他在第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一国之君,想要御驾亲征,是一件何其困难的事情? 哪怕赵佶再怎么有这样的念头,也不敢轻易的向外透露,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无休止的反对。 这简直是一个具有禁忌色彩的词语。 如果不是开国之君的话,后代长于深宫的帝王们,一旦有什么御驾亲征的想法,势必会被所有的臣子们,看做是昏君的做派。 宋真宗时期,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秋,北辽大军南下,攻入大宋国境内。 辽国军力强劲,兵锋无敌,宋国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连天子都想要南下避开辽人。 经过宰相寇准的力劝,宋真宗才来到澶州督战,最终依靠坚守城池,然后又在澶州(河南濮阳)城下,以八牛弩射杀辽将萧挞凛,才迫使辽国签订了停战协议。 寇准因为力权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宗御驾亲征,并且击退了辽国军队的攻击,从而功冠朝臣。 但同样亦是因为这件事情,被王钦若暗中谗言,说寇准不顾宋真宗的安危,孤注一掷,使得宋真宗对寇准逐渐冷淡。 可迷你“黑龙”的劝说,却让赵佶觉得怦然心动,满心踌躇,难以下定决心。 迷你“黑龙”见到赵佶左右为难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道,“陛下已经吸收了造化之气。” “并非是如先前那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祂说到这里,小小龙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人间的一些约束,已经无法对你起到作用。” 赵佶眨了眨眼。 面对迷你“黑龙”毫无遮拦般的教唆,赵佶如何按捺地下,正想要点头答应时,蓦然神色一变。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真身,已经处在了一团高速飞行的云彩上,正在向南方迅速移动。 在赵佶的视线当中的气运网络上,突然画出一道紫色的线条,笔直南下蔓延到东南一带。 赵佶怔怔地看着气运网络上的变故。 他仿佛能够感应到,自身化作了气运网络上的一个黑点,就在紫色线条的最前端,引领着它笔直插向东南一带的明教。 而在紫色线条的后面,突然升起小小的迷你“气运赤龙”,身上披着银白色的星辰护甲。 迷你“气运赤龙”身上气息凌厉,一声不吭地跟随在赵佶所化的黑点后头,同样飞速接近南方的“气运白蛟”。 赵佶心神一阵恍惚。 **** **** **** **** 浙江西道,睦州,帮源洞。 旌旗随风飞扬,无数明教教众声音沸腾,全都满脸狂热地注视着他们的教主方腊。 方腊一身白袍长身而立。 身后的法王,散人,胞妹方百花,被明教教众们的情绪感染,同样有些难以自禁。 只有包道乙的脸色有些古怪。 包道乙神色茫然,展开法眼悄悄望着聚集在帮源洞前方,无数的明教教众们,头顶袅袅升腾的气运。 这些普普通通的明教教众们,虽然每个人的气运,都只是最为普通的灰白色而已。 但是无数道并不起眼,最为普通的气运,交织而成,一个庞大的气运网络时。 便发生了连包道乙都为之动容的惊人变化。 一道道从明教教众的身上,升腾而出的气运,在规则的操控下,袅袅升空,汇聚在虚空上方,便化作了一头体型庞大的白色巨蟒。 包道乙暗自赞叹。 他并非是专修气运大道的修士,面对着普通人难以一见的惊人画面,并没有太多的感慨。 如果是专修气运大道的修士,说不得就因为适逢其会的缘故,从而让自己的修为猛涨。 可惜对于包道乙却没有什么帮助。 包道乙想起前次东京汴梁城中,西太乙宫的那一场混战,不觉摇头叹息不已。 虽然说,最终在方腊的带领之下,他和方百花两人,跟随着方腊成功返回了明教总舵。 不过包道乙却心知肚明。 自那一日他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方腊的气运暴跌后,他自己的精神状态,就一直有些恍恍惚惚。 事实上,不仅仅是包道乙一个人,就连明教教主方腊,都时而露出异样的状态。 方腊返回明教总舵后,甚至都没有时间运功疗伤,而是立即就向四方发出了教主征召令。 这让包道乙感到十分的迷惑。 因在包道乙看来,虽然西太乙宫一战中,方腊并没有受伤,但是后来一路上为了给方百花疗伤,却功力损耗极其严重。 方腊并没有趁机恢复损耗的功力,反而迫不及待地派出使者,四处征召各地明教教众。 修道者一身伟力归于自身。 对于方腊的行为,包道乙总觉得他似是被什么在背后推动,才会不知觉地做出这样因小失大的事情来。 不过方腊却有苦自知。 他一路南返时,曾经数次施展法力,向光明神域祈祷,然而却一直没有得到光明神祇们的明确回应。 正是这意外的变故,让一向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方腊,都变地手脚失措起来。 方腊并不知道,光明神域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故,所以才让他祈祷无功。 如果没有光明神祇们的神力降临,那么他的实力,将会一落千丈,从修道界中的最巅峰强者,沦为普通的一流强者而已。 如果让明教的敌人们,知道这个可怕的变故,那么势必会引发,某些不必要的矛盾。 当年明教归来,在方腊的带领下强势崛起,期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修道者。 毕竟不管怎么说,经过了陈硕真起事,还有唐武宗灭佛事件,明教实力一跌再跌,不得不暗中潜伏。 时间流逝,他们退出后空出来的势力范围,还有利益纠葛,都已经被其他的势力占据瓜分。 这十多年来,明教的强势崛起,在他们自己看来,不过是属于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但对于那些被明教打压的势力而言,他们却是受到了明教不折不扣的打压,导致了实力受到严重损害。 这些小势力看起来,其实都并不怎么强大,其中实力最强的,也不过只是三流的小势力。 但就像是人间的任何势力一样,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小势力,背后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网。 三流,四流的小势力,或许原本就是某个一流实力的门下弟子,出师后独自建立,经过了不断地努力壮大,才在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终于取得了小小成就。 但是随着明教的重新崛起,这些小势力以前的努艰辛力,全都化作了一江东流春水。 如果让他们知道,方腊实力大损,而且还很有可能,永远都无法重返巅峰。 那么谁也无法确定,那些敌视明教的大大小小势力,会不会就此趁势暗中结盟,展开对明教的报复呢? 方腊并不敢冒这个险。 是以他才不得不发出教主征召令,示意麾下的各个分舵头目,开始缓缓停止扩展。 并且寻找一个合适机会,共聚帮源洞总舵,众人一起群策群力,商量日后的方针策略。 方腊望着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心中念头转动,正想要开口说话时,蓦然却神色大变,举头望天。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帮源洞前显身影 晴空万里,一览无遗。 对于如方腊这等境界的修道者而言,呼风呼雨也不过是寻常法术,并不怎么罕见。 所以哪怕今天原本是一个阴雨天,只要方腊愿意,便能够运转法力,施展神通,改变天象。 况且包道乙也不是吃素的。 包道乙实力相对于方腊而言,虽然并不显眼,但一身“六壬神算”却着实十分了得。 方腊不过是随口一提,包道乙就已经有所明悟,替方腊选了一个天高气爽的黄道吉日。 包道乙并不知道方腊心意,但“六壬神算”却能够推算出来,适合举事的大好日子。 可惜相对于赵福金而言,包道乙最为拿手的占卜,也不过只是半桶水的水准。 作为一名诸天穿梭者,“赵福金”自带遮掩天机的效果,反噬涉及到祂的一切,都无法被任何一名仙神和凡人预测。 包道乙的“六壬神算”能够推算出,今天是适合明教起事的日子,却自动滤过了“赵福金”的讯息。 当“赵福金”决定,让迷你“黑龙”统治赵佶,带着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奔赴东南明教总舵之际。 就已经注定了今日最后的结局。 方腊心事重重,当感应到有强者高速接近帮源洞,想要发出警告已有所不及。 虚空蓦然传出一股让人感觉到不安的气息,明教中的高手们,都感应到了空间禁锢的错觉。 无论是一名习武者,修炼至天人境界后,精神力量壮大到一个全新的境界,神与天合,天人合一。 还是一名修道者,成功凝聚元神,体察天心,能够以一己之力,撬动浩瀚宇宙力量。 这两者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感应到空间和时间的玄妙,并且还可以小幅度的利用空间和时间,尽显真正强者的玄妙之处。 帮源洞前的众多明教教众,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教徒,最高的也不过一流水准而已。 但是作为明教的高层,诸如散人,法王之辈,哪怕最弱,也是宗师级的强者。 更不要说,还有如包道乙这样,早已经修出元神,离超凡脱俗,进化为仙境高手,都只有半步的距离。 在方腊感应到不对劲时,包道乙同样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推算,似乎已出现了关键性的失误。 作为一名精通占卜之术的修道者,这样明显没有察觉的失误,让包道乙大受震撼。 包道乙五指飞速转动,施展“六壬神算”,正在掐诀急速推算,自己究竟在哪里出现了失误? 谁知道刚刚推算到第三步的时候,冥冥中的反噬已经降临,包道乙哇的一声,张口喷出殷红鲜血。 包道乙只觉自己的元神痛如刀割,因为推算失败,遭受反噬的原因,已经失去了施展任何法术的可能。 方腊发觉包道乙身上气息,在片刻间一落千丈,却也顾不得查看包道乙的状态。 因为一股熟悉的感觉,已经笼罩在他的心头。 前段日子,在东京汴梁城中,被“天罡地煞阵”围困时,那种缩手缩脚的异样感,又一次浮现在方腊的脑海。 一朵暗灰色的云彩,刚刚出现在天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尽头之时,方腊已经明悟,敌人打上门来了。 虽然敌人离到达帮源洞,看起来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但是那种属于“天罡地煞阵”禁锢虚空,镇压空间的大阵效果,已经开始产生了作用,并且被不少人察觉到。 方腊暗叹一声。 他能够感应得到,这一次来犯的敌人,明显要比上一次在东京汴梁城之中,遇到的那些人要更加强悍。 正当方腊分化出神念,想要暗中刺探一下,匆匆来犯敌人的情况,对方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 原本凝聚成一团的暗灰色云彩,倏然化作了无数明亮的光点,掠过虚空落到了帮源洞外不同的方位上。 一条身长只有半尺左右,细如小指,浑身漆黑如墨的迷你“黑龙”,从虚空中显示出身影,大大方方地面对方腊等明教高层。 方腊看到迷你“黑龙”的现身,不觉心头一凛。 他虽然没有认出来,迷你“黑龙”就是当日在西太乙宫中,悬浮在徐知常肩膀上的那团诡异气息。 但是和迷你“撒旦”来源于同一个异世界,虽然经过了不断修正,依然还是没有完全消失的异界气息,还是让方腊觉察到,祂和迷你“撒旦”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当日在西太乙宫中,任凭方腊无论如何试探,都无法分辨出迷你“黑龙”的真实身份。 眼下看到迷你“黑龙”不加掩饰的态度,似是不再顾忌,方腊等明教中人,能够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方腊目光落在离迷你“黑龙”不足一尺的虚空中,神念反复扫射,忍不住眉头大皱。 在方腊的感应中,能够清晰的察觉到,那一处位置,和其他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要让方腊说出,究竟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他却又隐隐觉得,那地方其实十分正常。 这种不协调的诡异错觉,让方腊只觉地浑身难受,简直就要像受到推算失败,而遭到反噬的包道乙那样口喷鲜血。 他心念一动,转头看向包道乙。 只见这自诩推算能力一流的金华山真传,双目圆瞪,脸上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色,怔怔地注视着方腊感到不对劲的位置。 包道乙神色茫然,怔怔凝望着虚空,口中喃喃自语道,“气运凝结,交织如同华盖,乃是贵不可言的气象。” “这怎么可能?” 包道乙神色复杂,一边低声嘀咕,一边却转头望向方腊,脸上突然流露说不出的沮丧。 方腊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低声询问道,“道兄,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妥之处?” 不等包道乙的回答,迷你“黑龙”发出一声轻笑,呵呵乐道,“你这小道士,倒算得上有几分能耐。” 虚空光影流转,布置在赵佶身躯四周的元气撤销后,自然而然失去了隐身的功效。 赵佶从虚空中显露出身影,环视了一圈帮源洞前,人头攒动,声音嘈杂的沸腾景象,心头一颤。 他虽贵为大宋朝的天子,亦曾经在东华门上,检验过禁军的军容,接受东京汴梁城无数百姓们的瞻仰。 但何曾像现在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于无数反贼的眼前,没有一丝的防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管怎么说,检验禁军也好,接受百姓瞻仰也罢,赵佶的身旁都有足够的保护力量,团团防御。 然而此刻在明教反贼的老巢中,赵佶的身边,没有往日里十分熟悉的护卫,只有一条小小的迷你“黑龙”存在。 在赵佶看来,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悉数落在自己身上,顿时让他有如芒在背的异样错觉。 轰! 方腊看到赵佶的身影后,顿时双眸通红。 这怎么可能? 身为大宋天子的赵佶,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明教的总舵帮源洞前呢? 这惊人的一幕,差点让方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曾经在睡梦中无数次暗中设想的画面,突如其来出现在眼前,方腊双眸掠过一道精光,身上法力涌动,一道明亮的白色光矛,已经越过虚空,笔直刺向赵佶。 赵佶瞳孔一缩。 他虽然吸收了所谓的“造化神气”,拥有了蜕变的可能,但主要还是体现在气运方面。 凝聚着光明神力的白色光矛,在离赵佶还有三寸距离的时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虚空之中。 方腊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自己射出了光明长矛,似是被一股连他都无法感应到的诡异力量抹除。 就那么消失不见,完全无法感应。 而赵佶的感受又大不相同。 当方腊射来的白色光矛,来他还有三寸距离的时候,锋锐矛尖上的死亡气息,已经先一步袭来。 赵佶只觉浑身都毛骨悚然,似乎下一个瞬间,自己就会被这带着死亡气息的白色光矛,夺取性命。 就在赵佶感觉自己差点魂飞魄散时,带着死亡气息的白色光矛,却蓦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死亡的危机解除,赵佶伸手摸了摸冷汗直冒的额头,浑身一阵轻松,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迷你“黑龙”口气虽然大的惊人,但同样拥有和其口气相吻合的实力。 正想要开口嘲讽方腊两句时,却看到方腊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顿了一下后,就不再继续理睬,而是神色凝望地眺望着帮源洞四方,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落脚的位置上。 赵佶暗恨不已。 迷你“黑龙”细小身躯轻轻一晃,掠过虚空,来到了赵佶的肩膀上,突的呵呵一笑道,“前次在东京汴梁城西太乙宫中,天罡地煞不全,所以让你们三人侥幸逃脱。” “这一次本龙尊带着所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而来,看你们如何应付?” 方腊神色一黯,包道乙更是感觉自身星命摇摇欲坠。 他们两人,还有其他明教高手的目光,正在不住地找寻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落脚处时,蓦然间只觉浑身一沉。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已经漂浮着一朵朵颜色漆黑的乌云。 于此同时,还有数不胜数的乌云,正从四面八方的位置,向着帮源洞的上空滚滚而来。 “咔嚓”雷霆声响中,传出轰然的巨大雷鸣。 虚空中的压迫感正在不住地急速提升,“天罡地煞阵”的威力,和当时西太乙宫中相比,也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凶险试炼今伊始 帮源洞前。 因收到了教主征召令,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明教教众们,神色茫然,不知所措地迎接突如其来的变故。 当他们的双耳中,突然听到了狂风的呼吸声时,便已经感受到了凌冽飙风的可怕威势。 这风并非只是从一个固定的方向吹来,而就像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地从虚空的每一处地方,毫无征兆地涌现出来,仿佛锋锐无比的利刃般刮过所有人身躯。 在帮源洞前的明教教众,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江湖人,甚至还有一些没有武技在身的乡民。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任何一个帮派,还是宗教,其组成的基层,依然还是一些最底层的平凡民众。 哪怕是明教这样子,以造*反为自己的理念,念念不忘想要推翻当朝的统治,建立属于“明尊”的地上神国。 其高层自然都是江湖中的高手,甚至最顶端的教主方腊,还有方腊亲自邀请而来的客卿包道乙,更是修道界中的强者。 但是连“明尊”都需要信徒的存在,才能传播自己的光辉,作为人间世俗的教派,又如何能够例外? 无论是明教,还是其他的袄教(拜火教),景教,乃至于中土最为强大的道教,佛教统统都需要凡人虔诚的信奉,才能够彰显出来,其最高神祇的伟大…… 因此明教总舵帮源洞前,有身为普通百姓的明教教众,是一件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些人刚刚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时,就感觉到了脸上如同刀割,忍不住大声痛呼。 然而等他们颤悠悠地伸出手掌,忐忑不安地抚摸脸庞时,却诡异万分的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就奇怪了。 方才狂风从虚空中钻出,直接吹拂过他们的脸庞时,明明就如同被利刃割过一般。 难道说刚刚的感觉,只不过是虚幻的错觉而已? 然而有些人终究是有所不同的。 相比起那些身份普通,连最低层次的武技,都没有修炼的普通教众,明教依然还是有不少的高手。 不说散人,法王,还有光明使者,这些人放在江湖中,至少都是宗师级的强者。 就连那些各地分坛的坛主,都有着一流水平的修为在身,所以才能够被委以重任。 这些人和普通的教众自然不同,感应到脸上的异状后,忍不住就想要运转功力疗伤。 然而这时候,这些明教中的高手们,才发现了方才掠过的狂风,其实并没有表面那样简单。 当他们从丹田中导出一缕真气的时候,便悚然发现,自己脸上被狂风吹拂过的位置,在刹那间竟蓦然变地皮开肉绽。 与此同时殷红的鲜血,就那么从脸上骤然裂开的皮肤中,滚滚滑落脸庞笔直滚落。 身躯上的剧痛,还有猝不及防遭受到的诡异,处处提醒众人,他们陷入了古怪至极的困境中。 轰隆隆的巨大响声猛然炸响。 狂风过后,被乌云笼罩,变成漆黑一片的天空,惊雷狂乱,接二连三地轰鸣。 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呼啸的明教教众,这一次就学乖了许多,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赵佶身在一个屏蔽了所有异常状态的无形气罩中,蓦然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迷你“黑龙”轻啐一声。 紧接着天空的闪电仿佛银蛇乱舞,就像是世间最锋利的神器,划开了昏暗的天空。 借助闪电展现的明亮片刻,某些明教教众,一眼便看到身旁的那些同僚们,脸上一道道血迹横流的狰狞伤势,哪里还按捺地住,张口就发出了惊悸的尖叫声。 然而虚空如墙,一下子就轻易吸收了这些人的惊声尖叫,还有一掠而过的明亮闪电,使得帮源洞前再次陷入了昏暗不明的局面,让所有人都变地惶恐不安。 不过对于布阵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而言,这些普通的教众们,其实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份。 如果他们愿意,只需要稍稍的分出来,一丝最微小不过的力量,就能够让这些普通凡人们,全都死于非命。 然而当他(祂)们的心目中,刚刚浮现这样的念头时,便陡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有一个宏大的声音,在警告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决计不可有这样邪恶的念头。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在脑海中出现,带着至高无上压迫感的声音,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他们的脑海当中,只有在特定的时期,才会发出警告? 面对这样神出鬼没的警告声音,连公孙胜这样的修道强者,都只能唯唯诺诺,丝毫不敢怠慢。 包道乙手持着玄天混元剑,法力运转,玄天混元剑剑身清光明亮,烁烁生辉,光华耀眼。 他方才依仗玄天混元剑之利,躲过了“由虚化实”,让众多明教强者吃了暗亏的一幕。 不过“玄天混元剑”的耀眼光华,比起包道乙刚刚拿出来时,无疑要晦暗了许多。 “天罡地煞阵”念由心生,不仅可以轻易地“由虚化实”,还有清心凝神的奇特功效。 是以包道乙虽然也有,想要运转法力,抵抗“天罡地煞阵”所化的狂风闪电的念头。 却并没有什么受伤,最多只是感觉有些头昏脑涨,消耗了大幅度的精神力而已。 包道乙手持“玄天混元剑”,渐觉虚空已被“天罡地煞阵”镇压,忍不住暗叹一声。 包道乙并非是为了自己被困而叹息。 自那日从金华山离开后,他的气运便已经和明教相连,哪里能够轻易挣脱开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包道乙本来以为,以方腊的实力,在修道界中,亦算得上是最为巅峰的存在。 能够跟随在这样的强者身旁,还有日渐强盛的明教,势必能够让自己有一个比较美好的结局。 哪知道那一日天生异象后,就一点点地陷入低谷,遭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击。 东京汴梁城西太乙宫中,方腊和罗真人对峙时,迷你“撒旦”的悄然出现,差点就让包道乙感到道心失守。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比能够随时飞升的方腊,实力还要更加强大的强者呢? 包道乙骑虎难下。 如果按照修道界中的常识,面对无可抵抗的恐怖强者时,偏偏选择和其作对,乃是最为愚蠢不过的选择。 可包道乙和方腊两人,却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随时就会落入到,难以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回的深渊里。 方腊身为明教教主,率领明教起事,和大宋朝争夺统治,乃是早就预定的方针策略。 包道乙接受方腊的邀请,成为明教的供奉,双方因此而气运交联,难分难解。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方腊也好,包道乙也罢,肯定不愿意得罪,像迷你“撒旦”,亦或者迷你“黑龙”这样的可怕强者。 迷你“黑龙”目光幽幽,感应到包道乙和方腊的纠结心态,不由地哂然一笑。 凡事有因必有果。 世上哪里有什么无需承担,任何一丁一点的风险,只需要享受成果的事情? 连赵福金这样的诸天穿梭者,在帮助其宿主的亲身父亲,大宋朝徽宗皇帝赵佶的时候。 都吩咐迷你“黑龙”,带着文弱天子赵佶,亲自前往造*反派明教的总舵帮源洞。 身临其境地感受,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和明教教主方腊对决的氛围。 赵福金可没有惯着赵佶的意思。 作为最有名的艺术皇帝之一,宋徽宗赵佶向来和南唐后主李煜齐名,被视为昏君的典型代表。 这是长于宫中妇人之手,所有皇帝们的缺陷,并不需要像每一个开国之主那样,必须经过卓绝艰辛的奋斗,击败了一个又一个强劲的敌人,才能够成功夺取天下。 因为一旦有稍稍的细小失误,就有可能会被对手敏锐抓住,从而因一招之差满盘皆输,导致了战败身死的结局。 所以每一朝每一代的开国帝王,都需要足够的英明神武,果决坚毅,坚韧不拔…… 甚至有的人同样远超同侪,只可惜运气差了那么一点,结果就倒在了争霸天下的半途中。 赵福金并不觉得,自己让迷你“黑龙”,带着赵佶远赴战场,感受战火的气息,就能够改变赵佶的性格。 正所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赵佶这个时候,都已经是三十而立的成年人了,其性格早就已经和三观一起固定。 但对于赵福金而言,这不过是一个试错的过程罢了。 就像是在前一个《轩辕剑》世界中那样,以“赵福金”如今的实力,能够轻易地带着赵佶,一起穿梭到不同的世界,去亲身体会各种迥然不同的异界风云。 在《轩辕剑》世界中,原本性情懦弱,自暴自弃的汉惠帝刘盈,在经历了不同世界的穿梭奋斗后,变地和他原来的历史轨迹上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 甚至可以说和没有一丁半点的相似。 “赵福金”在离开《轩辕剑》世界的时候,还特意留下了上古神器轩辕剑,交到刘盈的手中。 让刘盈手持威力无穷,号称攻击第一的上古神器,和霸王项羽交手,并且战而胜之。 祂现在虽然身在《水浒传》世界,但目光时而会落回到《轩辕剑》世界当中。 能够看到一个和原本历史完全不同的刘盈。 “赵福金”身在东京汴梁城皇宫里,目光一分为二,穿梭不同时空,分别落在走向另外一条全新道路的刘盈,还有和满脸惨白,浑身颤抖的赵佶身上,嘴角微挑。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请好好珍惜!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操控世界改命途 赵佶并不知道,名义上是自己第五女,实际上已经被“诸天穿梭者”附体的赵福金。 正在暗戳戳地设计,让自己周游有着不同风格的异世界,提高战斗力的计划。 想他乃是一代风流天子,文绉绉的白面书生,书画大家,才是最符合他的真正画风。 双手有生以来习惯于握着毛笔,书书写写画画,哪里提过能够杀人的刀剑呢? 大宋朝自从宋太祖赵匡胤,在陈桥黄袍加身,开始立国,改元建隆元年(公元960年)。 到现在赵佶于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登上大宝,甚至已经在皇帝宝座上,前后都已经稳坐了十一年时间。 如果从宋太祖开国算起的话,到现在至少都已经足足过去了,一百五十多年时间。 如他这样的后世太平帝王,哪里需要像太祖赵匡胤那样,文韬武略,武功军事样样精通呢? 都说赵匡胤一条盘龙棍,打遍天下四百州郡都姓赵,简直就是历朝历代武功最高的帝王。 可惜赵佶却只是一介文弱天子,手无缚鸡之力,和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相似,没有一点战斗力。 不过“赵福金”早就已经打定主意,哪怕赵佶想要开口反驳,亦不知道要向谁反抗。 更何况赵佶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的妥妥当当,注定要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赵福金”笑意吟吟地隔着虚空,看到赵佶脸上那惨白的神色,暗自鄙夷不已。 祂的神念转动,随意封锁住整个《水浒传》世界,同时拎起了赵佶轻轻一抛。 赵佶只觉眼前的景色天翻地覆,眨眼之间,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离开了风雨交加,雷霆大作,狂风呼啸的帮源洞,无需面对那些面色狰狞的明教教众。 入目处,风和日丽艳阳高照,五颜六色的花丛之中,黄鹂低鸣,斑鸠咕咕,鹦鹉啄着身上羽毛。 长尾巴的锦鸡却是最胆小的一个,察觉到莫名出现的赵佶后,立即扑棱着翅膀四处逃窜。 花丛中间,一位身穿翠绿衣衫,皮肤雪白,脸蛋清秀可爱的女童,转头向悄然无息现身的赵佶望来。 赵佶的现身方式,实在有些过于诡异,连这位百多年时间以来,都有着武林第一人之称的女童,亦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想起十几年前,那位“天尊”带着另外两个异界人,从天界再次降临红尘的事情。 依然一副女童模样的曲非烟,顿觉理所当然的同时,脑海中已浮现无数信息。 “原来是天尊又给我降下了法旨!” 赵佶神色恍惚,如坠梦中。 曲非烟眼神犹如一只飞射而来的利箭,一下子就击穿赵佶的防御,让后者忍不住浑身轻颤。 曲非烟轻轻点点头,声音清脆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和自己的儿子宋钦宗,一起被金人掠走的北宋昏君徽宗赵佶?” 赵佶一呆,惊声叫道,“你说什么?” **** **** **** **** 以“赵福金”如今的实力,足以在一定的范围内,小幅度地改变时间的流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祂以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神力,固定住《水浒传》世界的运转,使之犹如被封印在琥珀中的虫豸般,完全陷入了停滞。 任凭着外界的时光如流水匆匆流逝,一去不返,《水浒传》世界却如同流水下的石头岿然不动。 这一惊人的变故,身为《水浒传》世界的守护神,九天玄女自然在第一时间就警觉。 然而九天玄女虽是《水浒传》世界的守护神,只是这一次的出手者,实力实在超乎了祂的想象。 哪怕连灵山大雷音寺之主,释迦摩尼佛祖那般,天尊境界巅峰级别的三界强者,都无法轻易做到的事情,对于论外级别的诸天穿梭者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九天玄女面对《水浒传》世界的惊变,用尽了一切方法,还是一筹莫展的时候。 所有注意到《水浒传》世界的异常,早已偷偷将目光投注而来,放在《水浒传》世界的三界巅峰强者。 不管是谁俱暗自嘀咕不已,究竟什么时候,三界当中,竟出现了实力如此恐怖的强者呢? 天界中的九天玄女心急如焚时,灵山大雷音寺中,释迦摩尼佛祖慧目低垂,纵览三界。 祂注意到处于绝对静止状态的《水浒传》世界,世界胎膜外面,那抹一闪而过的七彩神光。 顿时想起了前段时间,自己追踪异界强者时,那道代表异界强者的七彩神光。 正在想着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蓦然间却心中一动,飞出灵光化作了一具分身,出现在天庭的九天玄女身前。 九天玄女的实力,稍逊释迦摩尼佛祖半筹,是以比对方稍微慢了半个刹那的时间,同样察觉到了《水浒传》世界胎膜外,一掠而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的七彩神光。 天庭和灵山两大天尊级的强者见面,目光微一接触,便已经完成了信息的交流。 对于莫名出现的异宇宙强者,祂们都有着不同理由的担忧,生怕对方的行事会过于肆无忌惮。 这一次《水浒传》世界发生的异变,就说明了对方的行事方式,确实过于随心所欲。 完全没有顾忌到《水浒传》世界守护神,九天玄女的意见,直接简单粗暴的,就插手干涉了《水浒传》世界的进程。 这样的行事方式,对于守序一方的天界,还有灵山两大势力而言,足以引发两大势力的忌惮心理。 释迦摩尼佛祖的双掌合十,口宣佛号,正要开口说话时,虚空中蓦然显示出熟悉的七彩神光。 色彩斑斓的七彩神光,就那么堵在释迦摩尼佛祖,以及九天玄女两人的中间。 刚刚口宣佛号的释迦摩尼佛祖,双唇紧抿,注视着虚空中不停摇曳的七彩神光,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九天玄女娘娘粉脸含煞,凤目神光爆射,厉声喝道,“敢问道友意欲何为?” 七彩神光微微晃动,传出清脆悦耳的糯糯童音道,“两位道友,无需有什么担忧。” “稍等片刻即可……” 九天玄女和释迦摩尼的目光,同时落在七彩神光上面,想要捉住对方的气息,进而推导出祂的真正来历。 然而不管两人如何凝望,使劲了所有手段,却发觉对方虽然只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具化身,但真正的圆满无漏,连任何丁点多余的气息都没有遗漏,想要推算也不知道从何算起。 第一次遇到这等无懈可击的对手,强如九天玄女,释迦摩尼这样天尊级的强者,都不由地感到一阵气馁。 七彩神光轻轻摇晃,顿时隔绝了所有试探眼神,以及想要循着因果线的推算。 祂这种理所当然的手段,却让东西方两大神界中,暗自隐藏身份的众多天尊级强者,遭到了推算失败的反噬。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天尊,亦或者是神主,心浮气躁,神思不属,在自己的神域中破口大骂。 不过七彩神光背后的“赵福金”,却对这些偷看的家伙们,丝毫不做理会。 祂指挥着遁入天界中,隔着九天玄女娘娘,和释迦摩尼佛祖的七彩神光分身,饶有兴致地隔着无尽虚空,观察着两大神尊级强者脸上,各不相同的神色。 九天玄女自觉对于《水浒传》世界,拥有天然的保护责任,听到七彩神光的回答后,顿时露出愤慨的神色。 然而释迦摩尼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祂和《水浒传》世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瓜葛,对着这等有专属守护神的世界,内心也并不怎么在意。 虽然说那个世界中,亦有着佛教的流传,并且和真实世界一样,各大名山同样有无数佛教的道场。 不过相对于能够修行神通,学习法术,最终功德圆满后,甚至可以飞升天界的道教修道者而言,《水浒传》世界中的佛教高人,其实并不怎么显眼。 五台山文殊院的主持智真长老,已经是佛教明面上,级别很高的高僧之一。 这位力排众议,收留并且让鲁提辖鲁达,加入五台山出家落发为僧,深藏不漏的五台山高僧。 虽然先后说过“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还有“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两大偈语,暗中揭示了鲁智深一生的经历。 但比起不仅自身境界惊人,并且还成功教导出了,梁山泊法术担当公孙胜的二仙山罗真人。 智真长老并没有任何的优势。 当然《水浒传》世界中,除了五台山智真长老之外,并非没有其他的佛教修道者。 明教方腊初登教主的大位之后,便带领着麾下的教众们,大战佛道两派的高手。 天目山一战中,方腊以一己之力,邀战佛道两派,总共六位顶尖的一流高手,甚至一一战而胜之,让整个天下都失声。 但是这些一流的高手,包括明教教主方腊,相对于已经修炼至真仙境界的罗真人,还是要逊色不少。 而作为九天玄女守护下的世界,水浒传中的佛教修道者们,如果没有九天玄女本人的许可,哪怕修炼到了再高的境界,也无法成功超脱至灵山大雷音寺。 比起二仙山罗真人,还有龙虎山张天师,只要功德圆满,就能够飞升天界,《水浒传》世界中的佛教修道者,无疑要悲催得多。 面对一个庞大的《水浒传》世界,尤其是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佛教的修道者。 如果释迦摩尼佛祖说自己并不眼馋,那就是自欺欺人,绝对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诡异战局惹疑惑 可就算是如此,释迦摩尼佛祖依然不敢对《水浒传》世界,产生多余的念头和想法。 祂的灵山大雷音寺,固然称得上是东西方神界,都声名显赫的势力,但比之东方天界,依然有很大的差距。 东西方两大神界,和人间界的关系,十分的微妙,偏偏却又十分地难以割舍。 譬若《水浒传》世界中,在前朝发生过的“三武一宗灭佛”事件,便是其中比较典型的例子。 面对人间历朝历代不同君王,对于佛教的清算,难道释迦摩尼佛祖和灵山大雷音寺,就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吗? 实在是因为无能为力缘故。 东方天界对于中土的影响力极强,佛教作为外来宗教,释迦摩尼佛祖亦称得上,是处于东西方两大神界,实力最为巅峰的几大神灵之一,却还依然不能无敌于三界。 隐藏在东方神界幕后的三清,很长时间都没有现身人前,但作为和释迦摩尼佛祖同等级的强者,依然让其他势力感到忌惮。 更何况三清也并不是东方神界的实力保障,还有其他如伏羲女娲,轩辕天帝等仙神,无论是名气和实力,都不比三清小多少。 数不胜数的强者云集,让东方天界在东方神界中一枝独秀,实力优势十分明显,傲视其他所有的大小势力。 不管是神界的灵山大雷音寺,还是人间界的佛教,面对咄咄逼人的天方教和其背后象征的神域,在争斗信徒,以及神域的时候,统统都是处于下风。 佛教和天方教的斗争失利,不得不从天竺败逃,于是东方中土,便成为了佛教最主要的传播范围。 是以灵山大雷音寺,还有释迦摩尼佛祖本人,都不敢轻易地得罪,中土和中土背后象征的东方天界。 所以就算释迦摩尼佛祖再怎么眼馋,《水浒传》世界,在没有征得《水浒传》世界的守护神,九天玄女的同意之前,都不敢对《水浒传》世界下手。 释迦摩尼佛祖神念转动,暗自思索,如果九天玄女,和七彩神光所代表的,那位来自异界宇宙的神灵,发生意外冲突的话,那么对于自己而言是否可以从中得利? 和祂隔着七彩神光遥遥相对的九天玄女,却对七彩神光的态度,感到愠怒不已。 要知道,此刻祂和释迦摩尼佛祖,都是身在天界之中,可谓是绝对的主场作战。 释迦摩尼佛祖虽是灵山大雷音寺之主,但亦接受了东方天界的神位,乃是五方五老中的西方佛老。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九天玄女和释迦摩尼,其实都是同属于东方天界的同僚。 因此当释迦摩尼贸然登门,九天玄女也没有太大的错愕,便是因为这个缘故。 可七彩神光,以及其背后隐身的那位异界宇宙神灵,却不是东方天界的什么神灵。 结果祂不仅大摇大摆,没有任何的顾忌,就那么在九天玄女,和释迦摩尼眼前现身。 这不仅仅只是对于九天玄女,释迦摩尼的轻视,甚至还是对整个东方天界,也没有太大的尊重。 九天玄女心中恼火,神念启动间,周天星斗大阵阵图展开,已经重重包围住在场的三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祂气愤七彩神光面对自己时漫不经心的态度,第一时间就展开全力,意图镇压对方后,才和对方慢慢探讨一下,到别人府上拜访的时候,应该如何才是尊重他人的做法。 释迦摩尼看到九天玄女简单粗暴的动作,先是微微一怔,接着暗自摇头苦笑。 作为东方天界的战神代表,九天玄女可不是什么性情柔弱的神灵,这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画面,对于一名天界战神来说,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的画风。 更何况,作为天尊级的强者,九天玄女亦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坦然面对任何一位敌人。 但七彩神光所代表的异界宇宙神灵,同样也并非是,九天玄女以往所碰到的任何敌人那样简单。 当日这位异界宇宙神灵,施施然地带着释迦摩尼转遍了大半个宇宙,最后释迦摩尼依然感到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返回灵山大雷音寺。 眼下对方再一次上门,释迦摩尼并不打算和对方作对,而是只想要得到那个,有关“超脱”的究极答案。 只是九天玄女既然已经动手,那么释迦摩尼唯有等待尘埃落定,才能够开口询问。 对于异界宇宙神灵的实力,释迦摩尼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十分确信九天玄女并非其对手。 周天星斗大阵镇压重重空间,数以亿万的大小星辰闪烁,无尽的星辰之力跨越虚空,被周天星斗大阵滚滚接引而来,悉数压制七彩神光所在的窄小范围。 七彩神光轻轻一颤,一种莫名的律动,以自身为中心,向外泛出阵阵涟漪般的虚空震动。 以亿万星辰之力重重叠加后的无量星力,在接触到七彩神光泛出的圈圈涟漪后,不仅丝毫没有发挥作用,反而就像是被抹除了存在,悄然无息地消失不见。 释迦摩尼身处周天星斗大阵,看到这不可思议一幕,嘴角露出理所当然的微笑。 周天星斗大阵玄妙至极,镇压虚空只是其中的一个强大功效,然而这只是大阵接引无穷星力相互叠加,以磅礴到匪夷所思的力量,所展现的附带效果而已。 可是七彩神光所辐射的力量,却像是空间能力的本身,而且还是规则力量的具象化。 星辰之力虽强,但想要穿梭虚空,传递到某个固定位置的时候,依然需要遵循空间的规则。 这并不是说,星辰之力和空间之力两大不同的力量,从属性上来说有高低之分。 空间之力固然可以隔绝星辰之力的穿梭,但反过来的话,庞大到了一定程度的星辰之力,亦可以轻易撕碎空间。 所以对于想要穿梭虚空的神灵而言,最为忌惮的就是,在自己前往目的地位置上,因为运行轨道的原因,莫名奇妙就出现某个巨星天体,从而招来事先无法预料的后果。 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因为巨星天体的存在,本身就会对于虚空造成强烈的影响,导致了原本的计算出现失误。 所以有的神灵们,在事先信心满满的传送过程当中,会突然无缘无故消失地无影无踪,直到许多年后,才会以一副狼狈的形象,重新回到众神灵的眼中。 也就是成就神灵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身躯万劫不灭,哪怕到了最危险的绝境,都能够成功逃脱。 不过曾经有流言说,上古时期,据说有某位倒霉透顶的神灵,在虚空穿梭的时候,不幸被庞大到不可思议的黑洞一口吞噬,迄今为止都没能成功脱困。 释迦摩尼思量着星辰之力,和空间之力的优劣,九天玄女却暗自咬紧银牙,狠狠地瞪视着悠然摆动的七彩神光。 九天玄女看到七彩神光施展出来,连祂都觉得玄妙至极,不在周天星斗大阵之下的空间规则神力之后。 就清晰地知道,今天虽然是在自己的主场,东方天界之中,但对于七彩神光而言,已处于不败之地。 对于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敌人,祂虽然有周天星斗大阵,也没有更多的方法,可以把对方留下来。 亿万星光闪烁,明亮不一,却在每一个呼吸间,就有大片大片的星光失去了色彩。 原本有着银白色光辉背景的周天星斗大阵,渐渐地开始变地颜色暗淡下来,失去了耀眼光芒。 周天星斗大阵连接的亿万星辰,被七彩神光辐射的空间律动,阻隔了穿梭而来的星辰之力,顿时威力暴跌。 九天玄女察觉到这惊人一幕,神色大变。 敌人的可怕,超乎了祂事先的预想。 要知道,上次镇压西方神界光明神王“马兹达”的时候,周天星斗大阵其实都没有展开全部力量。 而这一次在东方天界主场,周天星斗大阵的力量,原本就有了大幅度的加强。 再加上九天玄女想要有意立威,杀鸡儆猴,拿下七彩神光,拷问对方来意,根本就没有什么留手打算。 不过结果却没有如九天玄女想象的那样,轻而易举地成功擒拿敌人,反而滑向并不怎么美妙的方向。 这就有些尴尬了。 特别是还有释迦摩尼在场的原因,以九天玄女的城府,都觉得有些难以下台。 这时候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在出手以前,并没有夸下海口,所以最终的结果,并没有落入到更加难堪的地步。 九天玄女的脸上浮现冷漠神色! 七彩神光占据上风,却意外地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就那么和九天玄女展开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释迦摩尼望着眼前诡异的战局,一时间竟不知道,七彩神光究竟想要做什么。 九天玄女同样感到疑惑不解。 七彩神光背后的异界宇宙神灵来历不明,偏偏实力却强大至极,才是让人最感忌惮的地方。 就像这一次,对方事先并没有任何的征兆,直接就闯入了天界中,对于强大的东方天界,都没有半点的尊重。 九天玄女正在浮想翩翩时,七彩神光蓦的轻嗯一声,然后哈哈大笑声中直接消散在虚空中。 随着七彩神光的消失,只见虚空中的律动亦消失不见,周天星斗大阵失去了对手的压制,重新光华大作。 全程在中间旁观,并没有任何出手意图的释迦摩尼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说话时。 九天玄女脸色一沉,双眸神光爆射,低头看向了《水浒传》世界的大宋国境内。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摇身一变成强者 释迦摩尼同时慧目扫向《水浒传》世界。 在两大天尊级强者的目光中,原本被“赵福金”的神力控制,伫立不动的《水浒传》世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被放开了控制,重新恢复了正常。 原本在前一个瞬间,停驻的《水浒传》世界,和外部的整个宇宙都格格不入。 如果把外部宇宙的运转,比作是川流不息的流水,那么《水浒传》世界便是流水下的石头。 一动一静,分外分明,所以当时九天玄女,还有释迦摩尼两者,才能够看出来,“赵福金”这位异界宇宙神灵,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肯定想要搞个大*新*闻。 可惜祂们却被对手堵在了天界的玄女宫里头,想要分心他顾,也是有心无力。 此刻“赵福金”主动离去,同时撤销控制《水浒传》世界的神力后,以祂们的境界,自然能够发现了问题。 《水浒传》世界悠悠转动不休,生活在上面的凡人和所有生灵,对此却一无所知。 浑然无觉自己所在的《水浒传》世界,发生过匪夷所思,不可想象的惊人变化。 他们被某位“诸天穿梭者”,以莫大的神力控制,和主流宇宙脱钩,停滞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九天玄女蓦的轻哼一声,释迦摩尼却淡然而笑,两者目光穿梭,静静地看着《水浒传》世界中,早就已经脱离了原著的变化。 和天界的两大天尊级强者相比,《水浒传》世界当中,身为明教教主的方腊,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 先前依仗着能够通过祈祷的方式,让西方神界中,光明神域的神主“马兹达”,还有其麾下的几大神祇,降临下各自的神力,所以才能够神勇无敌。 不仅击退了佛道两教的数位一流高手,甚至在短时间内,和已经修炼至真仙境界,只差最后半步,就可以成功飞升天界的罗真人不分伯仲,打成平手。 不过东京汴梁城一行之后,方腊便察觉到,自身和上界神域的联系,不知道为何已莫名隔断。 和神主“马兹达”的联系若断若连,但其麾下的六大神灵,却是再也没有半分的响应。 不过方腊的底子尚存,虽然没能够联系上神界诸神,但至少亦是位散仙级的高手。 当《水浒传》世界重新开始运转,方腊只是一个恍惚,便醒悟到事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他目光随意一扫,已经落到了正举动着双臂,慢悠悠地舒展身姿,神色姿态都大不相同的赵佶身上。 不知道为何,方腊能够感觉到,原本看起来软弱可欺,只是书生模样的赵佶。 双眸开合之间,竟意外地流露出一丝,连他这样的高手,都大感凛然的彪悍气息。 赵佶的目光低垂,怔怔地看着交错在腹部,自己那双白皙如玉,五指修长,习惯摆弄毛笔的双手。 不对,眼下已经不能这么说了。 当他在诸多的不同世界中流浪时,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握紧刀剑,迸发出隐藏在骨子里,来源于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两人,稀薄至几乎不可查的血气。 江湖! 真是一个可怕的词语。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记忆中,有可怕的毒药,有精湛的招数,有神奇的内功,还有奇妙的轻功身法…… 有破坏力惊人的先秦机关术,有神秘莫测的鬼谷符术,还有万古流传的上古神器…… 有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有荡气回肠的儿女情长,还有激扬壮志的英雄气魄…… 有百姓,有侠客,有忠臣,有奸佞,有名将,有红颜,有帝王,甚至还有一意孤行的作死仙人…… 然而最为奇特的,却是每次他进入到一个全新世界的时候,都有一位巧笑若兮的女童。 似乎早就已经知晓赵佶的身份和来历,简单地说了一遍所谓的“游戏规则”后,就一把将他推向了危险至极的江湖当中,不管不顾地任凭他苦苦挣扎,自生自灭。 几度风霜,几度拼命,最终赵佶终于站在了巅峰上,回首惊心动魄的旅程,恍惚一场虚幻的迷梦。 不等他吐出发自内心的感慨,眼前又是光影流转,不知道何时重新回到了原来世界的帮源洞,明教总舵。 赵佶的脑海中,仿佛依然浮浮沉沉,回忆就在片刻之前那般,依然在搏命的画面。 而让他更感惊悸的,却是幕后那只隐藏的黑手,竟然能够随意地操控时空,将他扔到不同的时空乱流中,不得不在异世界中,为了性命奋力搏杀的恐怖手段。 简直恐怖如斯。 赵佶心中十分确定,这等如神如魔般的惊人手笔,肯定不是普通的凡人修道者,甚至只是普通的神灵们能够做到的。 他身在帮源洞前,面对着数万白衣白袍的明教教众,突然却想到了林灵素。 至少号称“降世仙人”的林灵素,听起来名号十分唬人,但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否则当日在东京汴梁城中,明教教主方腊哪里还能够侥幸逃脱,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所以,是那条迷你“黑龙”,亦或者是隐藏在迷你“黑龙”身后,所谓的那位“天尊”啰? 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赵佶双手蓦然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真实不虚的力量,仰天发出一声惊人的长啸声。 啸声刚刚传出,便如同钱塘海潮,一波接着一波前仆后继,永远没有停止的架势。 在场的普通明教教众,占据了大多数,这些人连最肤浅的功夫都没有修炼过。 哪里能够承受得了,赵佶心情激荡之下,情不自禁地泄露出力量的可怕长啸声? 只见帮源洞前,明教教众犹如被狂风掠过的草丛般,一下子全都踉踉跄跄的东倒西歪,仿佛随时都可能扑倒在地上。 有些承受力较弱的明教教众,双手捂耳,依然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天罡地煞阵”缓缓流转,镇压了赵佶这声长啸中蕴藏的惊人力量,把影响力降低到最低程度。 如此一来,情况终究变地好转,难以承受长啸声中泄露力量的明教教众们,也渐渐恢复过来。 赵佶神念展开,感应到重重虚空中,“天罡地煞阵”的可怕阵势,不由眉头暗皱。 他目光随意一扫,便看到了帮源洞周围虚空中,隐匿身影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些人各自占据了地脉节点,同时身躯内星力逸出,接引天幕上一颗颗斗大星宿降落的星力。 正是这些滚滚降落的无穷星力,“天罡地煞阵”才能够轻易做到,禁锢虚空,并且压制赵佶长啸声中的力量。 凝望如同一个完美无缺的牢笼般,将帮源洞统统笼罩在其中,全部镇压在阵势中的“天罡地煞阵”。 赵佶心头生出莫名感慨。 原来这就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真相。 他曾听迷你“黑龙”说过,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乃是注定要和明教死磕,不死不休的对手。 初始听到这个说法时,还有另外明教教主方腊,从残缺不全的“天罡地煞阵”中,和林灵素,徐知常两人的联手之下,带着两名布下成功逃脱的消息。 那时的赵佶对于所谓,完全状态的“天罡地煞阵”,其实并没有抱着多大期望。 但望着眼前虚空中,声势浩大,能够轻易镇压,真仙级以下修道者,逃脱机会微乎其微的“天罡地煞阵”。 赵佶才知道,原来迷你“黑龙”所言非虚。 方腊双眸喷火,面对沉吟不语的赵佶,他能够清晰地感应到,对方身上带给自己的可怕压力。 仿佛只是在一个刹那间,原本弱不禁风,如同一只白兔般,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的小兽,突然却摇身一变,化作了匍匐在丛林中,最为可怕的百兽之王。 虎啸声起,万兽皆惊。 如果不是原本针对明教,或者说主要是针对,他这位明教教主的“天罡地煞阵”。 在某种程度上,分担了对方所发长啸声音中蕴藏的力量,那么现在帮源洞前已经死伤无数。 望着身穿白色常服,头戴展角幞头,浑身富贵气息逼人的赵佶,方腊愤然询问道,“阁下究竟是谁?” “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和我明教作对?难道就不怕我明教和你不死不休吗?” 赵佶闻言一愣。 他举头望向方腊,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不言不语地举起双手,和胸膛齐平。 双掌掌心朝向自己的视线,哈哈大笑道,“朕终于修炼成功,获得了神通啦……” 有心人,天不负。 想他赵佶自幼笃信道教,三十年来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资源,四处征召天下修道者入京。 可惜无论是茅山上清派的刘混康,还是龙虎山正一派的张继先,都不愿意传授自己道教真传。 虽然都奉诏入京,但是在东京汴梁城中随意呆上一段时间后,就借口返回了山门。 而如徐知常,王老志,王仔昔等旁门左道的修道者,不知道何故亦暗中搪塞,始终不愿意传授道法。 赵佶甚至一度以为,哪怕自己再怎么笃信道教,到头来这一生,和修道之事只怕有缘无份。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在林灵素来到东京汴梁城后,突然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转折。 虽然说看起来,其实是因为迷你“黑龙”,赠送给自己“造化神气”的缘故。 所以才能够在随后的异世界中,彻底释放出力量,成为一个拥有真正力量的强者。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走投无路慌改信 赵佶举至平胸的双手继续上扬,口中的大笑声越发激扬,整个人身上似乎散发出来,某种说不出的混乱气质。 “朕……” “终于修炼成功啦……” 如果不是他的双眸中,目光依然清澈,并没有浑浊,说不定方腊和包道乙,还有在场其他勉强能够保持情绪稳定的明教高层们,早就把赵佶当成了疯子。 哪怕这个疯子穿着打扮颇为不俗,甚至还带着明显是朝廷官员,才能够穿戴的长脚璞头。 赵佶看似一脸疯癫,神经错乱的状态,却让方腊和包道乙,同时大感惊讶。 对方发出的声音清晰无比,而且在没有消退的法力加持之下,向四面八方滚滚传送。 如同雷声般的巨大声音,回荡在虚空中,不管是谁,都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赵佶的宣言。 对方前后说了两次“朕”字,这分明是只有,身为天子才会用到的自称词语。 而对方身上的服饰模样,也是属于宋人的穿着打扮,显然并非是北方的辽人皇帝,还有西北的西夏人皇帝。 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方腊脸色剧变的同时,包道乙的嘴角微微一抽,终忍不住发出了幽幽的叹息。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状似疯癫的男子,亲临帮源洞明教总舵的,竟会是大宋天子赵佶? 这怎么可能? 无论如何,眼前浑身洋溢着磅礴法力的男子,怎么看都不会是大宋的天子才对。 不是说气运乃神通之敌,所以身为天下共主的天子,哪怕再怎么勤修苦练,也无法修炼成功吗? 方腊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一直刻意忽略了某个,不愿意直接面对的问题呢? 如果天子真的无法修炼成功,成为一名修道者,那么他率领明教,成功推翻了赵家。 到时候又该何去何从? 亦或者是说,正是因为他乃是明教教主,拥有无上神通,可以沟通神界的神祇。 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和明教上下的造反大业,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成功的那一天呢? 只要那样,才不会和那条“身为天下共主的天子,就完全断绝了修炼前途”的规则相悖? 当方腊醒悟到这一点,顿时心乱如麻。 包道乙展开法眼,看到赵佶身上代表着滚滚大势的惊人气运,哪里还不知道,对方便是货真价实的大宋天子? 在他的法眼中,赵佶身后的气运若彤狼烟般冲天而起,甚至浓缩成了一条龙眸圆睁,恣意伸展着粗壮威猛龙躯的赤色火龙。 这看起来是死物的赤色火龙,似是察觉到了包道乙的窥视,龙眸中射出一道神光,笔直刺向包道乙的元神。 包道乙一时不察,被赤色火龙的射来的神光击中元神,元神一阵剧烈晃动中,顿觉头痛欲裂,七窍血流不止。 他伸手抹了一把鼻孔下方的殷红血迹,发现自己法眼被破,再加上双眼同样流血的缘故,连视线都变地模糊起来。 心头却是一片冰冷。 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认为“扶龙庭”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放弃了在金华山中修道的逍遥生活。 跟随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腊下山,一头扎进明教,同方腊一起为了明教的造反事业摇旗呐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何修行“气运大道”的修道者,只有那么几只大猫小猫而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佶欣喜若狂,他摇身一变,终成为了曾经心目中最为羡慕,拥有神通的修道者。 正在最为兴高采烈的时候,突的却觉察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从眼前方腊的身上升腾而起。 方腊口中呢喃,他念动沟通光明神域神祇的咒语,发现依然无法联系上六大神祇。 就连光明神主“马兹达”的联络,都若连若断,仿佛随时都会和其他的六大神祇那样,直接断去联络。 感受到赵佶身上,完全不逊色于自己的法力,心头暗自发狠,身上法力涌现,已换做了另外一种诡异的吟唱声。 西方神界,光明神域中,神主“马兹达”静静地端坐在,象征着光明神域之主的神座上。 祂的耳边不断回荡着,从《水浒传》世界当中,方腊向“全知全能”的光明神主,发自内心的祈祷之音。 然而,悬浮在不远处虚空中的另外一个神座上面,那位不请自来,绛衣女童模样的异界宇宙神灵。 却让光明神主“马兹达”,迟迟难以下定最终决心,不敢回应方腊的殷切祈祷。 祂生怕自己一旦回应了方腊的祈祷,接着就需要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异界宇宙神灵的攻击。 前一次对方上门,在光明神域主场中,轻而易举地夺取了,对光明神域控制权的一幕,依然让“马兹达”记忆深刻。 《水浒传》世界明教总舵,方腊已陷入了绝望。 连袄教(拜火教)祭拜,最为至高无上的光明神主“马兹达”,都抛弃了自己和明教。 明教应该何去何从? 方腊的脑海中流淌而过种种对策,蓦然想起了三教合流中,最后一个“景教”相关的祈祷咒语。 既然光明神主“马兹达”的祈祷无效,那么就换成另外一个神主试试又如何? 他主意已定,转而换做了向“景教”祭拜的神主,奉献上了自己的“虔诚”信仰。 西方神域,光明天堂。 神主“雅威”悠闲自在,聆听着下界那些虔诚信徒们,在做礼拜时,向自己展开的衷心祈祷。 突的,祂似乎听到了一个和其他祈祷声大不相同,听起来分外嘈杂的诡异祈祷声。 循着这条祈祷声而来的信仰线望去,穿过重重虚空之后,神主“雅威”看到了一个让祂眉头大皱的画面。 一位白衣白袍的信徒,正跪倒在地面上,双手交叉握在胸前,热泪盈眶地展开祈祷。 这个信徒的周围,有数以万计其他白衣白袍的同类人,每个人的脸上皆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四周,如同浓稠泥泞般的胶着虚空。 另有一位双手高举过头,一脸疯癫模样的男子,浑身上下气息隐隐和虚空相合。 虚空中,还有一百零八位,气息和光明天堂中下位天使相当的异域魔神们,正在联手布成一个玄妙的阵势。 把处在中间位置的那一位,正在跪地祈祷的信徒,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和他同样装扮的凡人,团团围困。 “雅威”神念微微一转,正想要汲取虚空中的信息,查探前因后果的时候,蓦然感应到了,三道至少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庞大神念,在光明天堂外来回扫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身为西方神界,能够和光明神主“马兹达”相媲美,甚至还后来居上的神主,“雅威”突然感到阵阵莫名的惊悸。 自己在什么时候,惹到了三位神主级的强者了? 想到这里时,这位最近风光无限,力压光明神主“马兹达”一头的光明天堂神主,默默的收回了落在《水浒传》世界,那位虔诚祈祷信徒身上的目光。 那三道在光明天堂外来回扫射的目光,有两道明显不是属于西方神界的神主,而是来自于东方神界。 但剩下来的那一道,哪怕是化成灰,“雅威”也能够清晰辨认出来,乃是属于光明神主“马兹达”的神念。 “雅威”暗自心惊。 最好不是光明神主“马兹达”那家伙,在看到不敌自己的时候,想要从东方神界寻找帮手助威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又该采取什么样的方法,来应付“马兹达”的卑鄙手段? “雅威”正在想发设法,破解光明神主“马兹达”的招数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糯糯的清脆童音笑声。 这清脆笑声如同惊鸿的虚幻泡影,甫一出现后随即就消失不见,然后再也没有重新响起过。 纵然是神主级的强者,已处于这个宇宙的巅峰,光明天堂神主“雅威”还是被这童音吓了一大跳。 祂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小心,循着那条祈祷的信仰线去观看现场呢? 都怪那个《水浒传》世界中,白衣白袍的祈祷信徒多事,才会为光明天堂惹来大祸事。 就在这时候,“雅威”回想起来,从那位信徒身上,感应到了信仰中那诡异的味道。 从那位白衣白袍信徒身上传来的信仰,外表上粗略一看,确实是属于十分虔诚的那种。 然而当“雅威”静下心来,经过了一番仔细辨认后,却发现了对方身上那种不协调的地方。 祂甚至能够从那凡人的身上,察觉到属于光明神主“马兹达”,独有的信仰气息。 “雅威”差点怒极而笑。 光明神主“马兹达”真是好手段! 竟然让自己的信徒,伪装成向“光明天堂”祈祷的模样,主动吸引祂“雅威”的目光。 如果“雅威”一时不察,顺从那位伪装信徒的祈祷,降下神力的话,只怕早就已经得罪了,那方世界的守护者。 现在想想,刚刚那三道在光明天堂外来回扫射的神念,除了光明神主“马兹达”以外。 另外两道肯定是和那方大世界有关。 其中至少有一道,就是那方大世界的守护神,而剩下来的一道,很有可能是那位守护神的好友。 这样两位神主级的强者,再加上一旁窥视的光明神主“马兹达”,如果联合起来,绝对是一股恐惧的力量。 就算“雅威”实力再强一倍,依然还是无法,和这样三位联手的神主级强者相抗衡。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将灭亡一念化魔 幸好自己没上当。 “雅威”暗恨光明神主“马兹达”的卑劣手段,神念一动,顺着还没有斩断的信仰通道,送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怒哼。 “异教徒,你已惹起了一位神主的怒火!” 光明神主“马兹达”,还有其他两位神主级的强者,正在光明天堂外虎视眈眈。 “雅威”也不敢把事情做绝,降下雷霆怒火,一举击毙那位意图欺骗自己的异教徒。 不管怎么说,在祂看来,方腊身上属于“马兹达”的气息,最是明显不过。 如果直接劈死了方腊,那么“马兹达”说不定就能以此为籍口,鼓动另外两位“同伴”,联袂攻打光明天堂神域。 对方能够在“马兹达”的指示下,以身为饵,引诱“雅威”介入焦灼的战场中。 想来必定是属于,光明神主“马兹达”最虔诚的信徒,否则如何能视死如归? 要知道,一旦事情败露的话,“雅威”发现上当受骗后,肯定要展开激烈的报复手段。 而神主级的巅峰强者,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亦或者稍稍泄露出来一丝气息,就足以让方腊这样的凡人,遭到难以承受的灾祸,从而一命呜呼。 是以光明神主“马兹达”,肯定会出手维护自己的信徒,让他免遭“雅威”的报复。 毕竟对于任何一位神主而言,这等在死后,肯定会进入到神域中,成为祈并者,甚至是圣灵这等更高级别的虔诚信徒。 绝对是最需要优先考虑,并且亲自降临关注目光,提供保护,不让对方遭受到意外的目标。 “雅威”满心闷愤,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行为,以免“马兹达”恼羞成怒。 光明神域中,在绛衣女童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光明神主“马兹达”缓缓收回,在光明天堂外围巡逻的神念。 在收回神念前,祂分明感应到了,另外两道完全不逊色自己,带着东方法则气息的磅礴神念,依然没有褪去。 祂先是暗自苦笑,对自己被绛衣女童欺上门来,还不得不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哀。 接着转而想起,前段时间力压自己一头的“雅威”,还需要面对两大神主,在家门口转悠的行为。 刹那间又生出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思。 什么时候,一向都是两强并列,并没有高下之分的东西方神界,怎么会完全换了一个模样? 西方神界的最强者,神主级的造物主,何曾被东方神界的天尊们,这般赤裸裸打上门来? “马兹达”目光一转,不动声色地望向眼前的绛衣女童。 似乎正是从这位来自异界宇宙,实力强大到连祂都感觉到深不可测的异域神灵,毫无征兆地冒出来后。 一切都开始滑向了无可琢磨的深渊。 自己派遣麾下六大神祇,偷家《水浒传》世界无果,连一道化身都被湮灭。 然后对方大摇大摆地进入光明神域中,炫耀了一番后离去,留下自己在光明神域中,独自咽下苦涩的眼泪。 现在又轮到光明天堂了。 眼看在前一段时间,还和自己大打出手的“雅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东方神界的两大天尊逼迫之下,连《水浒传》世界中,那位转而向其祈祷的凡人,都不敢响应。 “马兹达”顿觉幸灾乐祸。 “马兹达”此时并不知道,“雅威”已经把黑锅背到了祂的身上,否则定要大叫三声“冤枉啊”。 光明天堂外,联袂而来的九天玄女,和释迦摩尼的神念,亦在同一时刻见好就收,缓缓退回到东方神界中。 目光越过虚空,眼望《水浒传》世界里还在苦苦祈祷的方腊,释迦摩尼微微叹息道,“这些年来,西方神界布置东方神界统领下的世界中,如这样的棋子。” “究竟还有多少枚?” 九天玄女目光冷冽,摇头答道,“东方神界向来注重防御反击,很少有主动出击的时候。” “比不得西方神界那般野心勃勃,千方百计地想要攻入东方神界,并将之纳入自己的统治。” 祂说到这里,突的语气一变,呵呵冷笑道,“但这并不代表着,东方神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有些话并不需要说的太过直白,不管是说话者,还是听话者,都知道其中蕴藏的真正含义。 释迦摩尼目光落在杀气腾腾的九天玄女脸上,只见对方粉脸含煞,凤眸中射出骇人光芒。 顿时心知这位天庭战神,已经大动肝火。 如果不是因为七彩神光背后,那位异界宇宙神灵的缘故,祂说不定早就率领麾下,攻入了西方神界。 释迦摩尼心头仔细思索,蓦然一动,突的品味出不同的味道。 那位异界宇宙神灵,看起来是不请自来进入天界,视祂和九天玄女为无物。 但另外一方面,又使得《水浒传》世界中,西方神界埋入的一枚隐藏极深的棋子,自动暴露踪迹。 而且对方在天界中那么一现身,又遏制了性烈如火的九天玄女,在察觉真相后,也不敢如以往那般轻举妄动。 这一圈兜下来后,怎么看都像是在帮助东方天界,既拔除了奸细,又制止了事态滑向不可预测的结局。 饶是释迦摩尼智慧通天,号称一双慧目,能够看破三界一切的虚妄,也不由地暗自疑惑。 合着那位来历不明的异界宇宙神灵,竟然还是一位,施恩不图报的大好“人”不成? 人间界离东西方神界太远。 方腊也无法得知,上界发生过的事情;也不知道,在那些事情背后的瓜葛。 他只知道,自己报以莫大期望的最后一条道路,也不知道为何,走到了绝路上去。 方腊只觉悲愤万分。 明明那一位光明天堂的神主,前一刻还带着欣喜之意,接通了和自己的联络。 而且他也清晰地感应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正在身躯深处,渐渐地向四肢扩散开来。 那分明就是神祇即将降下神力的征召。 然而下一刻,刚刚升起的熟悉感觉,又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让方腊感到措手不及。 紧接着光明天堂神主,“雅威”的怒火,又沿着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仰通道,降临到方腊的元神上。 “雅威”更是怒斥方腊为“异教徒”。 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明教教主,通晓明(摩尼)教,袄(拜火)教,景(基督)教三教教义,方腊是知道“异教徒”一词的含义。 在景(基督)教的教义中,“异教徒”一词,通常是指那些并不信奉基督教,而信奉其他宗教的人的贬称。 所以在景(基督)教教徒看来,信奉明(摩尼)教,袄(拜火)教的教徒,确实是“异教徒”无疑。 特别是如方腊这等,在其他教派中,已经成为了高层,就连功法都已经固定下来的信徒。 更是景(基督)教教徒最为唾弃的对象。 不过和遥远的西方相比,东方自古以来就有神奇的力量庇护,能够发生某些常识外的事情。 当年前唐“会昌法难”,固然是针对灭佛的行动,但号称“三夷教”的明教,袄教和景教却被殃及池鱼。 景教辛辛苦苦几百年,所有努力全部作废,只得从中土慢慢败退;袄教和明教稍稍好一点。 中土的明(摩尼)教在陈硕真起事后,就受到了朝廷的打压,但在北方反而成为了回鹘的国教。 而回鹘亦是在唐武宗时期被灭,连带明(摩尼)教,亦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殃及池鱼的“三夷教”,被一波带走心有不甘,在各自教派高层的交流之下,三教展开了互相合流的行动。 随后合流的三教,因为中土南方明教,已有潜伏的先进经验,遂将无法从中土退走的资源和教徒们,统统归附到了明教的名下。 因此,作为明教教主的方腊,对于“三夷教”的不同教义,都有着十分深刻的研究。 当方腊被光明神主“马兹达”拒绝,转而向光明天堂神主“雅威”祈祷之时,其身上的法力属性,早就通过了秘法,转化成再正宗不过的景教功法。 可惜,如果是普通的情况下,“雅威”或许不会起疑,而是觉得方腊的信仰虔诚。 然而事出突然,“雅威”感应到了大敌临门,就在光明天堂外面虎视眈眈。 稍稍仔细地辨认了一下,终于察觉到方腊体内,那份残存下来,属于和光明神主“马兹达”交流的信仰气息。 “雅威”心有忌惮,只能斩断方腊刚建立不久的信仰通道,临走前痛斥方腊为“异教徒”,并无其他更多的动作。 然而“雅威”的不作为,对于方腊而言却是灭顶之灾的结果。 方腊怎么也想象不到,无论是光明神主“马兹达”,还是光明天堂神主“雅威”,都对自己置之不理? 难道说真的是天欲亡我明教不成? 他的心神一片冰冷,元神如坠深渊。 一股漆黑色的魔气从方腊的身上凭空冒出,瞬间笼罩住了全身,张牙舞爪般向虚空蔓延。 几名躲避不及的明教高层,被这股漆黑色的魔气轻轻一扫,顿时脸色大变。 肉眼可见,这几名明教高层身上的光明气息,在短短片刻间,就全部转换成了,和方腊相同的漆黑魔气。 包道乙打了一个冷颤,急忙运转法力,如同一缕轻烟飞速掠过虚空,远远地离开了方腊。 被浸染的明教高层身上的漆黑魔气,和方腊身上沸腾的魔气融合到一处后,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突有神剑宇外来 人间界,东京汴梁城皇宫。 正在全程看戏状态的赵福金微微一怔。 祂看到方腊身上冒出的漆黑魔气,轻易地浸染了身旁的明教高层,将他们全部魔化。 众多魔化者的魔气连成一片,如同坠入清水中的墨汁一样,迅速向虚空四处蔓延。 不过是瞬息间,聚集在帮源洞前的明教教众们,措手不及逃无可逃,以惊人的速度化作了魔化者。 大部分只是普通人的明教教众,就算见势不对后,拼命逃窜,又哪里及得上魔气纵横的速度? 赵福金看到赵佶神色冷漠地望着这一幕,暗忖在赵佶这等做惯了天子的心中,或许这些明教教众,都是大逆不道的叛贼,根本就不值得他有什么同情心。 历朝历代,凡是涉及到反叛朝廷的,基本上都是罪无可赦的大罪,甚至还有株连九族的先例。 就算原先的赵佶性情再怎么柔弱,但作为一名皇帝的常识还在,自然不可能会对反对自己统治的叛逆,报以怜悯。 更何况,虽然《水浒传》世界,看起来只是过去短短时间,但赵佶被赵福金抛到异世界,却足足过去了数十年之久。 在那些处处充满危险的异世界中,赵佶需要凭借手中的刀剑,奋力拼搏厮杀,才能够保全性命。 他的心,早就在异世界拼命厮杀之时,变成了铁石心肠。 他的血,早就在异世界苦苦挣扎之时,化作了彻底冷却。 明教一向来都是造反者的形象,从前唐开始,陈硕真率领明教教众,起事对抗唐高宗。 最终虽然被唐朝朝廷镇压,但潜伏下来的明教,依然没有更改其造反的初衷。 在方腊成为新任的明教教主以后,雄才大略,四处扩张,大肆招收野心勃勃的豪杰。 准备趁着朱勔在江南一带,收刮花石纲,引得所有人都怨声载道,一举起事对抗朝廷。 在击败东南的朝廷军队之后,更是自号圣公,建元“永乐”,明显是位早有预谋的反贼。 在方腊的率领下,刚开始的时候明教教众攻城夺池,很快就接连攻陷几十座州县,威震东南。 赵佶脸沉如水,心头如流水般缓缓淌过,在异世界中获得的记忆中,有关于明教方腊起事的详细资料。 明(摩尼)教在东南一带潜伏已久,从前唐陈硕真开始,已有四五百年的历史。 如此长时间的潜伏,在东南各地的范围内,明(摩尼)教暗中的影响力之大,可想而知。 按照史书的记载,方腊在睦州起事后,其余婺州,衢州,处州,台州,越州各地的明(摩尼)教皆纷纷响应他这位明教教主的号令,在自己教区率领教众攻打州县。 因为明教教众的声势浩大,湖,常,秀等州,遭受朱勔收刮的农民,也“结集徒众”,加入到方腊的队伍。 虽然在历史上,身为大宋天子的赵佶反应及时,一边撤销了朱勔父子兄弟的官职,一边派童贯任江,淮,荆,浙等路宣抚使,谭稹任两浙路制置使。 童贯,谭稹两人率领京畿的禁军和陕西六路蕃,汉兵十五万,分兵两路南下。 前后只用了不到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月的时间,就重新收复各州县,最终俘虏了方腊等明教头目。 虽然方腊被成功镇压,但明教起事事出突然,可谓是整个大宋朝,规模最大的农民起义。 因为这一场战乱,给两浙路人口带来了重大损失,宋朝的经济命脉被切断,富庶的江浙一带千疮百孔。 而本就被冗兵拖累的大宋国库,更是雪上加霜,为五年后的靖康之乱埋下了伏笔。 赵佶想到“靖康之乱”时,饶是他已经在异世界的搏杀中,练就了千锤百炼的强大心性。 也不由地老脸一红。 作为历史上著名的昏君代表,更是留下了“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的判词。 偌大的大宋朝,若非他赵佶和儿子,宋钦宗赵桓的荒唐行为,又岂能被金国轻易攻入东京汴梁城? 而宋徽宗赵佶和宋钦宗赵桓父子两人,则被金兵押送北上,死在异国他乡的五国城呢? 后来岳飞率领岳家军北伐,又遭遇到他另外一个儿子,宋高宗赵构的背刺,让每一个读史者都扼腕叹息不已。 赵佶父子三人,由此都成为口诛笔伐的唾弃对象。 赵佶再次回想起来,在那几个世界中,听到别人对于自己的谈论,似是又听到了那些人的嗤笑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情绪激荡之下,赵佶根本就没有控制住体内激荡的法力,顿时引发了虚空中的异象。 赵佶这一口气如同巨鲸吸水,一下子就吸空了周围虚空的空气,使得身旁出现了人工制造的真空。 幸好这时候他的身旁,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因此并没有人因为无法呼吸,导致了窒息而亡。 当赵佶重重吐出吸入的长气后,虚空中便如同有一个巨雷轰然炸响,震地帮源洞前的众人头昏脑涨。 朕已经知道历史的进程,同时又有了一身,原本并没有拥有,玄妙无比的神通。 自然不可能会像原来那样子,走上穷途末路的可悲结局。 他心思电转,凝神观望方腊入魔,迅速浸染其他明教教众的状况,忍不住发出“哧”的笑声。 不知道为什么,赵佶总是觉得,方腊的入魔,有着十分明显不协调的地方。 一切都似乎有太过刻意痕迹。 不过对于眼下的赵佶而言,方腊入魔,是不是真的过于刻意,并非是他考虑的主要问题。 他望着抱头逃窜,但怎么都无法躲开被魔气浸染的明教教众们,微一沉吟。 体内的法力涌动间,把自己的声音通过秘术,传入到异界的一个少年耳中道,“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借轩辕剑一用!” 《轩辕剑》世界长安皇宫,刘盈倾耳细听,暗自一乐,举起腰间的轩辕剑轻轻一抛。 通过“诸天穿梭者”特意遗留下来的虚空通道,刘盈送出的,来自于《轩辕剑》世界中的上古神器,第一次出现在了《水浒传》世界诸多神祇的眼中。 完全不同宇宙的规则,在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之后,进而迸发出了超乎想象的震荡。 《水浒传》世界所在的宇宙边缘处,宇宙晶壁因为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同宇宙法则的相互碰撞,竟变地有些摇摇欲坠。 其实以轩辕剑蕴藏的力量而言,就算再怎么强大,号称上古神器中攻击力第一。 放到《水浒传》世界,也只能是天尊级的力量,本来不可能会引起如此强烈的轰动。 《水浒传》世界所在的宇宙,天尊级,或者是神主级的强者,虽然不多但也有三四十位。 这些强者受制于宇宙体量,哪怕境界再怎么高明,也无法使出可以破开宇宙晶壁的庞大力量。 可谁让某位“诸天穿梭者”,在背后暗中使坏助力,才让局面变地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 东方神界,天界,玄女宫。 释迦摩尼感应到从宇宙外穿梭而来的力量,双眸神光爆射,差点就要不顾眼前的九天玄女,立即赶赴发生前所未有状况的宇宙晶壁处,亲自查探究竟。 他心中有个模糊的感觉,总觉得这一次的异变,很有可能和那位异界宇宙神灵有关。 否则为何数万年都没有动静的宇宙晶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前所未有的异变呢? 九天玄女实力稍逊,比释迦摩尼迟了大约半个刹那的时间,才警觉到宇宙外围的惊人变故。 宇宙中,其他天尊/神主级的强者,就算再怎么迟钝,都觉察到了这个惊人的变故。 有行动力高于其他的强者,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洞府和神域,向异变处急速赶去。 不过这样的天尊,或者是神主,毕竟只是少数。 终究还是情况不明的状态下,哪怕强如天尊,神主级的强者,乃是屹立在这个宇宙最巅峰的存在。 也不敢冒冒失失的轻举妄动。 宇宙很大,虽然天尊,神主级的强者们,号称能够和宇宙同在,万劫不灭。 但依然还是有某些诡异至极的绝境,虽然不能让天尊,神主级的强者们陨落。 却还是能够困住这等强者,让祂们在短时间内,无法脱困,从而和外界失去联系。 上古时期,西方神界有一位神主,因为在穿梭虚空的时候计算错误,导致了至今还被困在,某个体量惊人的黑洞中,迟迟无法成功脱身,简直已沦为了东西方两大神界的笑话。 在这位神主失踪之后,他掌握的神域,亦因为失去神主控制的缘故,被敌对的神主攻破。 原本声势显赫的神系一蹶不振,从一流势力跌落,现在也只能够在其麾下的神灵苦苦支撑下,才没有湮灭在时光长河中。 当然,祂的对手们也知道神主不灭,不敢轻易尝试,将其麾下的神系消灭。 以免对方脱困后,发现自己的势力消失,从而恼羞成怒,一心一意和灭掉自己势力的敌人作对。 不管怎么说,神主,亦或者是天尊之下皆蝼蚁,一位神主级的威胁,哪怕和他同等级的神主和天尊,也不敢小窥。 前车之鉴,所以大部分的神主和天尊级强者,都静静地呆在自己的神域和洞府中,等待事态的最终演变。 蓦然,一道耀眼的剑光,带着仿佛能够将整个宇宙,都一分为二的惊人气势,就那么划过了暗中观察者的双眸。 冲入了宇宙中。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强者齐至静守候 东方天界,玄女宫中。 释迦摩尼看到这犹如彗星般,刺破了此方宇宙晶壁,冲入宇宙中的惊人神剑,久久无法言语。 以祂的慧目,自然能够观察到,其他天尊级以下神祇们,无法观测到的某些细节。 释迦摩尼的一双慧目,号称能悉知众生心想及过去,未来,看破三界一切虚妄。 固然有为了宣传佛法无边,为佛教张目的缘故,但着实说明了祂神通广大,三界之中,但凡是没有被和祂同等级强者施法遮掩,都可以被其洞察一切。 从宇宙外冲入的这一柄神剑,带着煌煌烨烨的光芒,丝毫没有半点遮掩的味道。 是以不仅释迦摩尼,还有九天玄女,以及三界中其他的天尊,神主级强者们。 都能轻易地看到,这一柄神剑的真实面目。 明亮如星辰的神剑在虚空之中,拖出了不知道多里长的庞大剑气,一路穿破虚空,直接向《水浒传》世界冲来。 在众多天尊,神主级强者的眼里,皆能够看到耀眼剑气下方,乃是一柄金黄色长剑。 金黄色长剑的剑身上,一面刻着日月星辰,一面刻着山川草木,每一笔一画,都以异界的符文绘制,带着特殊的韵味。 长剑的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标志着赫赫人道气息。 释迦摩尼还在暗自沉思,这神剑的来历时,九天玄女脸上已经露出错愕神色。 当九天玄女看到这炳神异的长剑时,脑海中莫名浮现,自己当年辅助过的上古人皇。 不是别人,正是轩辕黄帝。 虽然九天玄女只是第一次目睹,来自《轩辕剑》世界中,攻击力第一的上古神器。 但祂却从这炳“轩辕剑”的剑身之上,感应到和本方宇宙中,上古人皇轩辕黄帝相似的熟悉气息。 释迦摩尼察觉到九天玄女神色有异,祂成道的时间,毕竟晚于九天玄女和轩辕黄帝两者。 九天玄女身为天庭的战神,需要居住在东方天界,和释迦摩尼还有一定的交往。 而对于已经和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两位上古皇者,一起在虚空中开辟出“火云洞”道场,共同隐居的轩辕黄帝。 释迦摩尼虽然可谓是久闻其名,却难得一见,是以没有察觉到,“轩辕剑”和轩辕黄帝相似的气息。 祂只是感到惊讶,这柄“轩辕剑”上面显露的气息,不知道为何,让祂感觉到颇为不适。 九天玄女终明白过来,为何“轩辕剑”上,会有让自己感觉十分熟悉的气息。 是人道之气。 轩辕黄帝作为中原人文始祖之一,号称人皇,和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一起被尊为“三皇”。 “三皇”代表整个中土文化的起源,带领着麾下人类崛起势头,可谓是人道源头。 九天玄女曾经辅助过轩辕黄帝,所以才会觉得,“轩辕剑”剑身上弥漫的人道气息,格外的眼熟。 不提九天玄女的惊疑不定,就连身在“火云洞”中的轩辕黄帝,看着掠过虚空的“轩辕剑”。 脸上顿时浮现无法隐藏的笑意,对天皇伏羲,地皇神农呵呵乐道,“两位皇兄。” “朕观此剑,和朕大大的有缘……” 天皇伏羲强忍笑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皇神农却摇头道,“你身为人皇,怎么也学起了西方教的做派?” 当年商周交替的时候,无数的炼气士参与了王朝更替,相互之间大打出手。 彼时佛教的前身西方教,苦于西方教中人才稀少,所以就趁着中土炼气士们的混战。 二教主准提道人前来中土,以“此物和我教有缘”,“道友和我西方教有缘”为由头。 收刮了一大票原本属于炼气士门下的宝物和弟子,组成了西方教的最初基业,拉开了佛教崛起的序幕。 三皇都是天尊巅峰级的无上强者,对于调侃和自己同等级的准提,自然毫无压力。 轩辕黄帝微微一笑,并未反驳地皇神农的取笑,转而他言道,“那异界宇宙的神器,倒是有颇为可观的地方。” 九天玄女都能够察觉到,“轩辕剑”剑身之上弥漫的人道气息,轩辕黄帝更是早早就感应到了近乎同源的气息。 三皇神念迎向“轩辕剑”,非但没有像其他天尊,神主级强者那样,引发“轩辕剑”磅礴的人道气息攻击,反而就像是如鱼得水般,直接察知到“轩辕剑”的状态。 当三皇从“轩辕剑”上,接受这上古神器传递而来的讯息时,也忍不住微微失神。 轩辕黄帝更是哈哈大笑道,“两位皇兄,朕就说了,此物和朕大大的有缘……” “你们看,祂甚至以朕的名字命名哩!” 天皇伏羲和地皇神农闻言哑然失笑。 当祂们知道“轩辕剑”的真实名号后,双眸露出怪异神色,转头仔细上下打量了轩辕黄帝一番。 天皇伏羲轻抚颌下长须,柔声笑道,“不想我等三人,在异界宇宙,亦有如许名声?” 地皇神农同样笑道,“说起来,那什么十大上古神器的说法,其中所谓的伏羲琴,神农鼎……” “自是那处异界宇宙中,和皇兄你,还有我同名同姓,说不定还有很大渊源的存在,留给后人的遗泽。” 轩辕黄帝听到这话后重重点头。 三皇在“火云洞”中,遥想那处异界宇宙,同样有和自己相似的三位存在,带领着人族披荆斩棘,经过艰辛卓绝的奋斗,最终引来了强势崛起的机会。 轩辕黄帝蓦然轻叹道,“我等所在的宇宙,虽庞大无边,却如同一个无法脱困的牢樊。” “真想去其他的异界宇宙看看,有什么不同的风景?” “火云洞”中,一片寂静。 许久后才传出另外两道轻轻的叹息声。 是呀! 这个宇宙里,已经修炼到天尊巅峰级的存在,哪个不想要脱离宇宙的禁锢,期待着超脱的可能? 无论是释迦摩尼,还是三皇,都有着同样的心思。 可惜往日却受制于宇宙的规则,无论用尽什么方法,都无法挣脱这个宇宙的限制。 然而今日,从宇外而来的“轩辕剑”,却让这些至高无上的存在,看到了那个,只能够想象的可能。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道炙热的眼神,尾随着“轩辕剑”的身影,掠过冷寂的虚空,向《水浒传》世界赶去。 释迦摩尼同样是其中的一员,当他的神念,不停追寻着“轩辕剑”,接近《水浒传》世界时。 却眼睁睁地看着煌煌烨烨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轩辕剑”,在接触到《水浒传》世界的胎膜时,蓦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那么多的天尊,神主级强者的全神贯注之下,“轩辕剑”就像是直接融入了《水浒传》世界。 众目睽睽,消失的无影无踪。 九天玄女双眸圆瞪,不可思议地望着《水浒传》世界,简直差点无法想象。 这被自己守护的世界,竟绕过了自己的同意,直接就把“轩辕剑”放了进去。 祂突然对那位异界宇宙神灵的手段,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知道自己此前有些小窥了对方。 试想一下,一位能够击破宇宙晶壁的强者,怎么可能会像这个宇宙的普通天尊,神主级强者那么简单? 要知道,如释迦摩尼这样,修炼至天尊,神主级巅峰的存在,念念不忘的,不就是一个离开此方宇宙,超脱的机会吗? 而那位异界宇宙神灵,却自其他的宇宙而来,并且展示了能够挣脱宇宙的能力。 对于本方宇宙中,苦苦追寻超脱机会的强者们而言,简直就像是天大的诱惑。 此前离开自己的洞府,神域的天尊,神主,也顾不得在“轩辕剑”的后面吃灰,无法追上神剑的窘迫。 这些强者们个个双眸放光,围在《水浒传》世界的世界胎膜外,迟迟都不肯离去。 不管怎么说,那位异界宇宙神灵,太过于神出鬼没,连天尊,神主级强者们,都无法查询到对方的踪迹。 但遁入了《水浒传》世界中“轩辕剑”,对于他们这等强者来说,却有迹可循。 虽然不知道,异界宇宙神灵,将“轩辕剑”送入到《水浒传》世界,究竟意欲何为? 对于遨游时间长河,完全不受寿命影响的天尊,神主级强者而言,不管是多么长的等待。 为了那个超脱的机会,祂们都等得起…… 东方天界,玄女宫。 释迦摩尼朝九天玄女轻轻点头,身影缓缓消失不见,再次现身,已经来到了《水浒传》世界胎膜外。 九天玄女望着释迦摩尼消失的位置,幽幽叹息。 祂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守护的《水浒传》世界,竟会迎来如此热闹的一天? 平日里,三界中的天尊,神主级强者,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很少有聚集在一处的机会。 可眼下的《水浒传》世界外,至少都已经有十几位天尊,神主级强者虎视眈眈,盯视着下方《水浒传》世界。 而且在暗地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尊,神主级强者的强悍神念,在来回扫射。 虽然没有经过《水浒传》世界的守护神,九天玄女的同意,哪怕是天尊,神主级强者们。 也不能轻易地突破,笼罩在《水浒传》世界胎膜外,那层看似稀薄,实际上却能够大幅度阻挡,神念窥视的世界迷雾。 否则一旦引起九天玄女的误会,招惹这位东方天界战神,天尊级强者的不满,必将是得不偿失的下场。 然而当九天玄女也到达了《水浒传》世界胎膜外,放出神念,向下方世界内探查的时候。 却诡异至极的发现,身为《水浒传》世界的守护神,竟也被世界迷雾阻隔在外。 只能够模模糊糊地感应到,下方宇宙中,某些含糊不清的走向,还是大势的更改。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神剑将至引剧变 九天玄女发现,连自己都被阻挡在外,无法窥视《水浒传》世界中的详细情况。 心中顿时不由地暗自诽谤不已。 这算怎么一回事? 什么时候,身为《水浒传》世界守护神的自己,连名下的世界,都无法查看了? 都是那位异界宇宙神灵的锅! 对方的这一手,明显是赤裸裸地视祂九天玄女为无物,偏偏祂却有苦自知,连和其他天尊,神主叹苦都没人会相信。 在这方宇宙,身为一个大世界的守护者,对于大世界的掌控程度,简直堪称惊人。 单单从其他的天尊,抑或者是神主级的强者,想要进入到,一个有守护者存在的大世界。 事先必须经过那位世界守护者的同意,否则哪怕偷偷潜入成功,但只有对方心念一动,就可以强制性地把同等级的天尊,神主级强者,驱逐出自己名下守护的世界。 这是由此方宇宙的规则所决定的。 但现在这个规则却遭受到了,从来都没有过巨大挑战。 来自异界宇宙的强大神灵,在没有经过九天玄女的同意,带着“轩辕剑”进入到《水浒传》世界不提,而且还反客为主,将《水浒传》世界占为己有。 强自掠夺了九天玄女,对于《水浒传》世界的掌控权,反手又把九天玄女排挤在外。 九天玄女心头郁闷不已。 自祂成道以来,从来都没有被人欺凌至此。 虽然说,借助《水浒传》世界中,原先布置下来的天罡地煞,一百零星宿灵光转世身,九天玄女还是可以模糊的感应到,《水浒传》世界中的大略走势。 但比起异界宇宙神灵夺走《水浒传》世界前,那种随心所欲的强大掌控权。 现在的九天玄女,如果不是心存最后一点念想的话,压根就看不上这一点的模糊感应。 至于隐藏在虚空中的释迦摩尼等天尊,神主级强者们,只觉眼前的《水浒传》世界天机混乱不堪,任凭祂们如何推算,都无法窥见《水浒传》世界的变故。 虚空中隐隐传出接连不断的叹息声。 但为了一个能够获得“超脱”的可能性,这些天尊,神主级强者们,依然愿意在《水浒传》世界外,静静地等待事态的最新进展,去赌那微乎其微的小小机会。 **** **** **** **** “轩辕剑”没入《水浒传》世界的世界胎膜后,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排斥。 以“赵福金”的手段,能够从九天玄女手中,轻易夺取对于《水浒传》世界的掌控。 想要让一柄“轩辕剑”融入世界,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小事情。 两浙路,睦州,帮源洞,明教总舵。 赵佶抬头望天,就算是他这个向《轩辕剑》世界中,如今的“轩辕剑”所有者,刘盈开口借来了这柄鼎鼎大名的上古神器。 也没有想到,竟会引发如此规模巨大,近乎大半个中土,都能够肉眼可见的的惊人天变异象。 眼见着一柄不知道大有几许,横亘整个天幕,将公孙胜等人背后所代表的的天罡地煞星宿,都遮掩下去的庞然巨剑,从高空飞速降落,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冲帮源洞而来。 明明是还在遥远到数千里外的高空之上,“轩辕剑”金黄色剑身上,散发的锋锐剑气,便仿佛已经穿梭虚空,直接作用在帮源洞前所有人的心头上。 公孙胜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苦苦维持的“天罡地煞阵”,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压。 然而不管祂们怎么加大输出力度,身后疯狂转动的星辰幻影,一刻不停地压榨着原本蕴藏的星力。 但是面对即将来临的“轩辕剑”剑气,依然还是如同纸糊的脆弱幻影一般。 只要“轩辕剑”的剑气稍稍一触,便如同镜花水月,瞬间就会化作子虚乌有的泡影。 锋锐到似乎能够劈开大海,斩开天地的惊人剑气,沉甸甸地压在所有人的心上。 让帮源洞前的明教教众,如同面临天灾降临,全都身不由己地跪伏在地上,低声祈祷老天爷的宽恕。 包道乙的本命灵剑,“玄天混元剑”似是感受到剑中皇帝的到来,自动卷缩成小小的一团,颤颤悠悠中,向即将到来的“轩辕剑”,献上了最为虔诚的致敬。 包道乙感知到“玄天混元剑”的惶恐,心神剧震,一时间情难自禁,无法形容。 方腊和已经被浸染的明教教众们,身上翻滚的魔气,似乎感应到有天敌即将出现,先是迟疑了片刻,然后就是倏然向外急速扩散,仿佛如同最后的疯狂。 赵佶法力运转,眉心传来隐隐痛楚的感觉。 哪怕他已经十分熟悉,并且还把自身的法力,转换成了和“轩辕剑”相符的属性。 依然还是没有想到,原先在《轩辕剑》世界中,可以随心所欲掌控的上古神器。 来到这个陌生的宇宙后,灵性大涨的同时,连威力都水涨船高,不知道暴涨了多少倍。 迷你“黑龙”同样也傻傻地凝望,迅速穿梭虚空,飞掠而来的“轩辕剑”,小小的龙脸上,有不加掩饰的羡慕。 真是“货比货得扔,神比神得死……” 祂和远在东京汴梁城中的迷你“撒旦”,同样是从《轩辕剑》世界来到《水浒传》世界。 但眼下两位在原本世界中,威风凛凛的地狱神魔,还需要适应不同宇宙的规则差异。 依然还在苦逼至极地分析着,这一方宇宙的规则真谛,一身实力大不如前不说。 想要真正恢复,并且更胜曾经一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猴年马月时候的事情了。 可相比之下,并没有灵智的“轩辕剑”,在这方面的待遇,比祂们两大地狱神魔,要优待了多少倍? “轩辕剑”甫一冲入到这个宇宙,不仅没有丝毫的不适,而且还迅速同化了新的宇宙规则。 实力可谓是不减反增,融两个宇宙的规则为一体,变得更加地可怕,让迷你“黑龙”更感忌惮万分。 如果真的有人,能够运使这一柄,集合了两大宇宙规则之力,加强版“轩辕剑”。 只怕还没恢复完全体的迷你“黑龙”,还有迷你“撒旦”,都不够对方一剑劈杀。 迷你“黑龙”看着正在努力感应,并且御使“轩辕剑”的赵佶,暗自感慨。 果真是幸运的人儿。 就像是在《轩辕剑》世界里,那对姐弟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样,因为凑巧被天上降落的馅饼砸中,从那以后,人生际遇就完全换了一个模式。 而从自身的亲身经历,迷你“黑龙”深知,“诸天穿梭者”的强大完全不可理喻。 这样能够在两个不同的强大宇宙中,自如地来往穿梭,不要说是祂和“撒旦”想象不到。 对于这一方宇宙中的众多天尊,还是神主级的强者来说,亦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否则的话,为何强大如三清,释迦摩尼,还有三皇等已经修炼至天尊巅峰的强者。 都在苦苦渴望能够超脱这个宇宙的机会呢? 天幕上的巨大“轩辕剑”正在飞速降落。 赵佶忙的满头大汗,才终于成功掌握住了,如何才能够,使“轩辕剑”缩小化的诀窍。 迷你“黑龙”都差点为他感到着急。 眼见天幕上的巨大剑影,在赵佶手忙脚乱的掐诀之中,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幅度缩水。 赵佶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迷你“黑龙”忍不住轻轻撇嘴,一旁的包道乙早已经深深埋头,不敢观看眼前两个可怕的存在。 “轩辕剑”的强大超乎包道乙的想象,能够御使“轩辕剑”的赵佶,亦打破了包道乙的理解能力。 对方身为帝王,不知道为何,并没有受到气运的反噬,反而能够修炼出来惊天动地的修为? 难道“天机”又开始转变了吗? 包道乙身为金华山真传,当然听说过,上古时期,三皇五帝,其实都是修为异常强大的修道者。 只不过后来人皇的气运被削,使的帝王们需要受到气机的禁锢,所以才无法修炼。 可赵佶明显已经打破了这一个规则。 包道乙恨不得自己,并没有听从方腊的蛊惑,加入到明教中,为什么造反大业劳心劳力。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方腊身上的魔气越发气焰嚣张,随着“轩辕剑”的降落,却一反常态地开始回缩。 原本被漆黑魔气浸染的明教教众们,体内的魔气倏然褪去,向方腊的身上云集。 失去了魔气的支撑,这些被魔气浸染过的明教教众们,顿时大片大片地瘫倒在地上。 全部的魔气凝聚在方腊的身上,化作一副造型诡异,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头昏脑涨,耳边仿佛随时能都听到魔鬼的呢喃,只要一不注意,就会入魔的铠甲。 迷你“黑龙”目光一转,看到方腊身上那颇感眼熟的漆黑色铠甲,不禁砸吧了一下龙嘴。 方腊这一身漆黑铠甲,上面以符文描绘的,这不就是“撒旦”那家伙的魔化形态吗? 三头六臂的魔神,每个脑袋上面都顶着两只仿佛羊角似的尖角,身后逶迤着一条长长的蛇尾。 神魔六条手臂,抓着剑,叉,枪,刀,铃和浮尘六种不同的武器,每一种武器上皆魔气惊人,蕴藏着可怕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祂的三个脑袋上,流露出来的神色各不相同,而且还处在不停的转化当中。 身后六只漆黑色的翅膀展开,仿佛能够遮天蔽日,顷刻间就笼罩住了项羽的全幅心神。 喜,怒,哀,乐,悲,惊,惧,恐,慌,憎,忧,思……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神剑一击斩魔躯 迷你“黑龙”怔怔地看着,方腊身躯穿戴盔甲上,种种不同情绪悄然流转的魔神图像。 祂根本就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方腊被“撒旦”那厮,在心底种下了魔念。 直到这最为关键的时候,由“撒旦”种在方腊心底的魔念,骤然猛烈爆发出来,造成了眼下明教的大崩溃。 迷你“黑龙”本来还以为,在跟随“赵福金”穿梭宇宙的时候,“撒旦”的神念,遭受到了沉重的规则冲突。 导致了刚刚降临这个世界时,那位迷你“撒旦”的神智受损,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有时候迷你“黑龙”觉得,这个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的笨家伙,简直大失《轩辕剑》世界地狱魔神的名头。 哪里想到,原来弱者竟然是我自己? 和迷你“撒旦”比起来,祂虽然在林灵素,徐知常两人身旁,并且负责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聚集。 看起来一切水到渠成,很好的完成了“赵福金”吩咐下来的命令,并没有出现什么差池。 只能够说是中规中矩罢了。 然而谁能够想到,看起来弱智模样的迷你“撒旦”,竟然在不声不响中埋了一颗大雷。 现在迷你“黑龙”突然觉得,迷你“撒旦”脸上傻乎乎的笑容,都像是在嘲笑自己才是弱智。 迷你“黑龙”顿时暗觉懊恼不已。 虽然说,方腊穿戴着的盔甲上的魔神形象,对于赵佶,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等修为高深者,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更不要说,原本就是和迷你“撒旦”同等级,并且还是来源于同一个《轩辕剑》世界的迷你“黑龙”。 但是对于此刻聚集在帮源洞前,那些普通的明教教众而言,却具有极强的精神污染性。 帮源洞前的明教教众们,除了为数不多的高手外,其他的大部分,甚至都是些没有修为的普通凡人。 这些普通的明教教众,目光一接触到方腊身上盔甲,以特殊符文绘制的魔神画像,顿时全都陷入呆滞状态。 这些人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呆滞神色,显然是心神被夺,难以掌控自身的缘故。 幸好方腊穿戴盔甲上的“撒旦”魔像,只是因为其心头,被迷你“撒旦”暗中种下了魔念的缘故,在情绪极端的情况下,才猛然沟动心神爆发而出。 迷你“撒旦”和迷你“黑龙”一样,在跟随“赵福金”穿梭世界后,实力已大不如前。 所以此刻方腊胸前盔甲上浮现的魔神画像,威力和原版的“撒旦”自是难以比拟。 这一份原本可以让普通的凡人,立即堕落的情绪之力,已经弱化了无数倍。 帮源洞前,明教教众中,心志坚定者,已经意识到了方腊胸前盔甲上魔神图像的不对劲。 这些人要紧牙关,凭借着自身的意志力,苦苦抵抗“撒旦”魔像散发的的魔念感染。 比起那些意志力浅薄,一下子就被方腊胸前铠甲上,“撒旦”魔像感染的普通教众们,无疑要幸运许多。 那些被魔念感染的普通教众,在瞬息间就瘫倒在地上,浑身还止不住的轻轻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抖。 这些普通明教教众们的精气神,俱化作了壮大魔念的资粮,反过来又助长方腊胸口盔甲上,那一点“撒旦”魔念的威力,使之变地越发的危险万分。 而精气神被大肆掠夺的明教教众们,即刻变地浑身无力,精神萎靡,连一个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方腊的神智被魔念镇压,并不能主观发动魔念的可怕威力,对于这些普通教众只是一次性的强自掠夺。 因此他们虽然皆元气大损,甚至在事后,都无法恢复原本状态,连寿元都大受影响,但勉强算是躲过了一劫。 方腊受到“撒旦”魔念的控制,强自从普通明教教众身上,夺取了精气神补充。 同时神色戒备地抬头凝望,虚空中越来越接近帮源洞,已经缩小到普通长剑大小的“轩辕剑”。 公孙胜为代表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虽然在竭力维持着,“天罡地煞阵”的完整。 但愈来愈接近帮源洞的“轩辕剑”,在赵佶的引导下,倏然刺破了“天罡地煞阵”,落入赵佶的手中。 赵佶“轩辕剑”在手,轻轻的舞了一个剑花,神色不悦地瞪视了魔念高涨的方腊一眼。 冷笑一声“聒噪”,赵佶平举轩辕剑齐胸,体内法力全部输入到轩辕剑中。 只见这上古神器光华大作,泛出一圈明亮耀眼的金黄色剑气,将整把“轩辕剑”,还有持剑的赵佶笼罩在内。 赵佶心中暗念一个“斩”字,顿时身剑合一,剑光闪烁间,已经穿梭虚空,斩至方腊的眼前。 方腊元神都被“撒旦”的魔念浸染后,反应力已大幅度降低,远不如神智清晰的时候。 他原本至少是散仙境界的强者,面对赵佶的这随手一剑,按照本来的反应力,足以轻易的躲开。 然而此刻他终是被“撒旦”的魔念浸染,面对赵佶攻来的一剑,非但没有躲避的打算,反而伸出双手,似是想要一把抓住,从上而下斩落的“轩辕剑”。 然而“轩辕剑”的攻击力何等惊人,方腊以魔气全面强化的双臂,丝毫没有阻挡住这柄上古神器的锋芒。 金黄色剑气所到之处,漆黑色的魔气如雪遇艳阳般,“哧”的一声就消融殆尽,尽数没入虚空中消失不见。 方腊双臂被一剑斩,哪怕是已被魔念浸染的神智,亦感觉到了双臂被断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身躯受到重创,方腊仰天一声悲呼,厉声断喝。 他身躯周围漆黑色的魔气翻滚,就像是受到了无形的掌控般,疯狂涌现断臂的躯干处。 眨眼功夫,疯狂奔涌至方腊双臂伤口处的漆黑色魔气,经过了不断的凝聚后,从齐根而断的根部,衍生出两条,和真实的血肉之躯,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漆黑色双臂。 方腊魔气化臂,轻轻的挥舞几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适应感,和原本的双臂同样运用自如。 迷你“黑龙”看到这一幕,顿时低嘿一声。 这方腊,对于“撒旦”魔念所化漆黑色魔气的运用,堪称高明,连祂都觉得眼前一亮。 他和“撒旦”魔念的锲合度惊人一致,所以才能够如臂指使般施展出来种种妙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怕双臂被“轩辕剑”斩断,也可以驱使大量的魔气,不断凝实后具象出一双模拟双臂。 可惜,迷你“黑龙”却心知肚明,哪怕是“撒旦”亲至,也不是“轩辕剑”的对手。 这柄来自于《轩辕剑》世界,被誉为“攻击力第一”的上古神器,原本就是降妖伏魔的无上宝物。 此刻就算是离开的原本的世界,来到陌生的《水浒传》世界,威力非但并没有被削弱。 反而在“赵福金”暗中大力协助的情况之下,比起更先到达的迷你“黑龙”,还有迷你“撒旦”两大地狱魔神,还有更早地适应了此番宇宙的规则。 如今赵佶手中的这柄“轩辕剑”,融合两大宇宙的规则为一体,甚至比原本还要更加的犀利。 目睹以势如破竹般斩落,轻而易举斩断方腊漆黑魔气覆盖的双臂,在一旁观看的迷你“黑龙”,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迷你“黑龙”细长的龙躯,在虚空中不动声色的微微晃动,滑出一道并不明显的波浪线轨迹。 面对如此简单击碎了方腊双臂上,“撒旦”魔念的“轩辕剑”,迷你“黑龙”暗自吐槽。 这真是没天理了! 和威力更胜往昔的“轩辕剑”相比,祂和迷你“撒旦”,如今的处境可谓无比凄惨。 两大地狱魔神,在跟随“赵福金”穿梭世界时,因为不同世界规则冲突的缘故,如今实力大跌。 虽然早到一段时间,并且经过不断的分析,对于此番宇宙的规则,有了一个系统性的了解。 但哪怕是迷你“黑龙”和迷你“撒旦”一起联手,只怕都无法和“轩辕剑”相抗衡。 侥幸赵佶乃是“赵福金”的亲身父亲,名义上和迷你“黑龙”,还有迷你“撒旦”是一伙的。 而且迷你“黑龙”在引导赵佶觉醒过程中,按照“赵福金”的吩咐,还出了很大的力气。 因此迷你“黑龙”并不害怕,赵佶会手持着“轩辕剑”,和自己展开厮杀。 祂一念至此,顿时又觉开怀不已。 想想在原来的《轩辕剑》世界里头,祂和“撒旦”,同“轩辕剑”简直就是天生八字相克,永远都处于争锋相对的抗衡。 “黑龙”和“撒旦”的几次三番精心策划,都遇到了手持“轩辕剑”的英杰作对。 并且还依仗上古神器的威力,不可思议地成功战胜两大地狱魔神,演绎了一个又一个悲壮的故事。 “黑龙”和“撒旦”,几乎可以称为《轩辕剑》世界之中,最为悲情的大boss。 谁曾想换了一个宇宙以后,祂们这两个声名狼藉的地狱魔神,竟然还有和惯于降妖伏魔的“轩辕剑”合作的一天。 迷你“黑龙”小小的龙躯上,只有米粒般大小的龙脸,露出一个眉开眼笑的愉悦神色。 赵佶一剑斩断方腊魔气强化的双臂,身随剑走,长剑一横,顺着方腊的腰部斩去。 魔化的方腊感到了生命的危机,放弃了强硬对抗“轩辕剑”的打算,遁入虚空。 “轩辕剑”轻轻颤抖,带着赵佶,追随方腊遗漏在虚空中的魔气,穷追不舍。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神剑斩魔复清醒 东京汴梁城皇宫,“赵福金”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千里之外,赵佶追杀方腊的画面。 这可是在真实历史上绝对没有,只有被大肆魔改后,才能够看到的离谱剧情。 如果“祂”不是凑巧响应了赵佶的第五女,封号“茂德公主”的赵福金的祈祷。 然后降临到《水浒传》世界,那么赵佶这等典型文人做派的天子,又如何会有如此惊人的改变呢? 哪怕穿梭了众多不同世界,“诸天穿梭者”依然还是由衷感到,某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魔改剧情什么的,俺最喜欢不过了。 如果“穿梭者”只是按部就班,如同原本的剧情那样子,死板地演绎了不变的剧情? 那么祂还会是“穿梭者”吗? 祂对得起身上背负的“穿越者”身份吗?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此前的众多世界中,有哪一个世界的剧情,没有被“诸天穿梭者”改得面目前非的? 甚至于,因为曾经被“诸天穿梭者”降临的缘故,那些世界的坐标,已经被其完全掌控。 所以在“诸天穿梭者”变地无比强大,并且还具备了,能够免费赠送某些人穿梭时空的能力。 于是在最近的两个世界中,发生了变化的,并不仅仅只是,和“穿梭者”附身的宿主,有血缘关系的某几个具体的人员。 当“诸天穿梭者”随手一转,把前面《轩辕剑》世界的刘盈,还有眼下这个《水浒传》世界的赵佶。 先后送入到了,自己曾经降临过的不同世界,让这两人亲身体验了一番江湖的危险和诡异。 迫使两个原本性情柔弱,不知道如何使用刀剑的少年,还有中年人终于走向了另外一条道路。 为了生存,为了继续活下去,刘盈和赵佶采取了同样的转变,迫使自己不断适应着江湖的凶险,去拼搏,去厮杀。 当他们经历了江湖的腥风血雨之后,带着杀人如麻的铁石心肠,重新回转到原本的世界。 画风一下子就变地面目前非了。 原本历史上那么柔弱的刘盈,甚至能够挥动手中的长剑,向“西楚霸王”项羽邀战。 原本不知兵事为何物,只知道风花雪月的艺术家天子赵佶,亦能够舞动那柄曾经,被刘盈用以和“西楚霸王”项羽决战的上古神器轩辕剑,砍向方腊。 索性方腊的神智,已经逐渐被“撒旦”种下的魔念吞噬,只知不断地在虚空之中,犹如无头苍蝇般,毫无目的的不停穿梭,躲避着冥冥中感应到的危机。 这才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开口吐槽。 否则的话,他一定会恶狠狠的吐槽不已。 这都什么人哪? 合着就逮着我薅羊毛呢? 帮源洞前,无论是包道乙,方百花,还有其他的明教高层,以及剩余的普通教众,眼看着教主和自称天子的敌人,以让人感到眼花缭乱的速度时隐时现。 均知道事情的演变,已经完全超出了事先的预想和控制,走向了一个可怕的未知结局。 赵佶和他们的教主方腊,所表现出来的手段,超乎了凡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范畴,属于真正超凡脱俗者才能使用的神通。 只看两者轻松写意的在虚空中不停穿梭,时而在东,时而在西,让他们的视线都难以追踪。 他们这些凡人,在这一场战斗中,完全被摒弃在外,对于战局再也没有半分的影响力。 好胜如包道乙和方百花等人,看着被手持“轩辕剑”的赵佶追杀,越来越危险的教主方腊,哪怕想要出手协助,亦是有心无力,根本就无法插手其中。 方腊和赵佶两个人,以近乎本能般的穿梭虚空,而他们这些凡人却连两者出没的规律都无法掌控。 所有人不禁暗觉沮丧,深深感到自己的无能和软弱。 眼下事态的进展,已经明显不利于明教,不管是哪一个人,都已经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可惜虚空却被公孙胜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布下的“天罡地煞阵”死死镇压。 哪怕强如包道乙这样的高手,意图借助“玄天混元剑”逃离现场,结果却发现不过是徒劳无功。 “天罡地煞阵”威力强大,禁锢了帮源洞周围的所有虚空,一切手段都无法使用。 除非是被“撒旦”魔念浸染的方腊,借助本能逃避危机,以及借助“轩辕剑”神剑之威,追杀方腊的赵佶。 才能够在“天罡地煞阵”的镇压之下,还依然可以施展出神出鬼没的手段。 包道乙实力原本就不如方腊,赵佶两个人,甚至并没有修炼到,超凡脱俗的散仙境。 他手中的本命神剑“玄天混元剑”,本质虽高,又如何能够和“轩辕剑”这样的上古神器相比拟? 结果自然是扑街了。 包道乙眼见逃脱无望,只觉得满腹懊恼,暗恨当初自己鬼迷心窍,怎么就信了方腊的邪? 他感同身受地扫视了一圈,脸现惶恐,人声鼎沸的明教教众们,心态终缓缓平复下来。 方腊励潜伏数十年时间,一直不断地为了壮大明教而奔波,的确使地明教在东南一带独大。 只可惜还没有真正举起反旗,结果就要受到剿杀,只落得个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遗憾结果。 不管怎么说,明教的举事已是功败垂成,但事情的后续,明显不可能会是简单一刀切的方式。 就算朝廷再怎么强硬,天子赵佶再怎么心狠手辣,也绝不能高高地举起屠刀,将眼下在帮源洞汇聚的普通明教教众们,统统杀个一干二净,眼不见心不烦。 如果朝廷和赵佶真的如此行事,完全违背了儒家“仁义”准则,肯定大失民心。 到时候不仅仅只有,这些明教教众们的亲朋好友们,会对朝廷和天子赵佶离心离德。 就连整个东南,都会对朝廷,还有天子感到大失所望,产生心灰意冷难以理解。 自从西晋灭亡五胡乱华后,汉人南迁偏暗南方,南北就开始渐渐产生了某种对立感。 江南的不断开发,南北不同政权的对峙,虽然有隋唐的大一统,但随着南北经济的相互转化,这种对立感越来越强。 宋太祖赵匡胤立国后,曾经有只字片语流传出来,说什么“祖宗开国所用将相皆北人,后世子孙无用南士作相。”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种没头没尾,毫无根据的流言,在某断时间里能够大肆传播,本身就是南北对立的焦虑感引起的。 宋神宗时,任用南方人王安石为相,展开了积极的变法,由此引发了朝廷震荡,士人一分为“新旧两党”。 身为旧党的领袖司马光,公开抨击新党士人曰,“闽人狡险,楚人轻易,今二相皆闽人,二参政皆楚人,必将引乡党之士,天下风俗,何由得更淳厚!” 新政则切中时弊,虽在实行过程中颇有问题,但对于解决朝廷的三冗两积问题大有效果。 这起由不同政见引发的党争,由于各自圈子中的士人出身缘故,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大宋国的南北对立问题。 宋神宗病危驾崩后,哲宗即位,司马光执政,几尽罢新法,史称“元祐更化”。 在宣仁太后主导下,致力于恢复祖宗旧制,前后历时九年,此一时期改革派人士几乎全招贬职。 蔡确,章惇等官员先后被贬至岭南(广东一带),开启了北宋贬官至岭南的先例。 元祐九年(1094年),宣仁太后病逝,宋哲宗亲政,章惇进京出任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恢复宋神宗的新法,史称为“绍述”。 新党从失利到得势,转而用敌人对付自己的方法,在敌人的身上重新实施了一遍。 章惇当政期间,对元祐诸臣大肆报复,以“抵毁先帝、变易法度”的罪名,剥夺了司马光,吕公著的赠谥,绝大部分的旧党党人都被放逐,贬到岭南等蛮荒地区。 新旧两党党人,“来呀,互相伤害呀……” 新,旧两党更迭执政,王安石曾两度退职,他倡导的新法时行时废,臣民无所适从。 赵佶即位后,干脆让蔡京立下““元祐党籍碑”,最终因为遭受雷击而废除。 蔡京同样是南方人。 包道乙虽出身合肥包家,而且远离朝政,但也十分清楚,朝廷不可能会展开,不分青红皂白的大肆屠杀。 他终究还有活命的可能性。 就是希望那位突然形象大变的天子,不会杀得兴起,在击毙明教教主方腊后,感到心里依然还没有尽性,直接就手起剑落,把在场修为较高的一批人杀掉凑数。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包道乙心头发寒,悄悄的收敛气息,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正在他气息缓缓跌落之时,蓦然听到虚空中,传出方腊阵阵惊人的嘶吼声,似乎遭受了难以忍受的剧痛。 包道乙一呆,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动作,眼角处瞥见虚空中弥漫出浓郁的殷红血潮。 仿佛凭空出现的殷红血潮当中,方腊的身影浮现,费力地跪倒在漫至膝盖高的血潮里。 他对面一丈距离位置,赵佶脸色淡然,手持“轩辕剑”,低头看向神色颓废的方腊。 方腊双眸中茫然之色褪去,显然是已摆脱了“撒旦”魔念的侵袭,恢复了清醒。 “撒旦”种下的魔念品质极高,方腊之所以能够摆脱控制,自是被“轩辕剑”斩中了身躯好几下做为代价。 “轩辕剑”本是具有斩妖降魔功能的神器,对付这等诡异存在,自然是无往不利。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神通在身意气扬 不过赵佶也知道,方腊的魔化,并非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下手的时候避开了对方要害。 是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方腊的伤势十分严重,已经到了性命垂危,奄奄一息的地步。 任谁看到方腊脚边地面上的血红湖泊,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如此规模巨大的程度,只怕至少也要数十,上百人的浑身血液全部被抽干,才能有眼下这样的规模。 别人并不知晓,赵佶却心知肚明。 这是因为方腊身上的魔念被“轩辕剑”净化后,其浑身凝聚的魔气一时间无处可避,才会造成这样的一个结果。 如果赵佶打算夺取方腊的性命,那么他早就可以用“轩辕剑”,直接击杀方腊。 正是他一方面要击溃浸染方腊的魔念,一方面又要保全方腊的性命,所以才会难免出现如此纰漏。 终究是赵佶实力不足的缘故。 他被“赵福金”给扔到了异世界,经历过一番惊心动魄的争斗,固然有了一身不俗的实力。 甚至凭借“轩辕剑”神器无穷之威,战胜被魔念浸染的方腊,但本身实力,其实并没有超过方腊。 此次胜利,可以说是上古神器“轩辕剑”,再一次战胜了“撒旦”,一如曾经《轩辕剑》世界的进程。 方腊跪倒在血泊中,气喘吁吁,口鼻耳间不住地渗出丝丝血迹,却浑然不顾。 他费力地抬头望向赵佶,几乎用尽残存的力量,不解询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赵佶先是一愣,接着随即醒悟过来,方腊想要询问的,肯定是自己这一身实力的来源。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方腊,乃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眼中,自己的转变太过于突兀。 他虽是大宋国的天子,但在修道方面,却没有什么天资可言,否则如何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取得任何成就? 也许修道界中的刘混康,张继先,徐知常等人的故意糊弄,并不愿意传授他道教真传神功。 只是为了应付他这个天子,才会模糊其词,偶尔说几句有关强身健体的引导术之类,不入流的肤浅功法。 但每个人的天资高低,各不相同,亦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据说上古时期的先民们,能够从白云苍狗的变化中,自行领悟到修行的真谛。 远的不说,《历代神仙志》中的成仙者,难道都必须要有一个,传授功法的高人不成? 可翻开《历代神仙志》一书,也只能够看到祂们服黄精,吞云母,饮钟乳,食玉芝…… 然后就那么成仙了……成仙了…… 赵佶每每想起来,那些记载在《历代神仙志》上的幸运儿们,就免不了满腹心酸。 特别是当他在前面某个世界中,听说那位被自己派遣去编撰《万寿道藏》的黄裳,因为过于负责校读的原因,竟然从经典中自行领悟了道学的真谛。 从而无师自通,研究出一套《九阴真经》,精修内功外功,成为了绝顶高手。 所以说有人的天资,果然会让其他人感到何其的嫉妒? 赵佶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笑意,望着跪倒在血泊中的方腊,心头却转向了那位有些古怪的“黄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据说“黄裳”奉旨校读《万寿道藏》,乃是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的事情,如此说来的话,岂不就是今年了? 这可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位同样是福州闽县,龙图阁直学士中大夫,福州郡守的“黄裳”。 在自己的这个世界里,是否会像他经历过的那个世界一样,能够从《道藏》里头,自行修炼成仙? 赵佶越想越觉得兴趣盎然。 他收回念头,环目向四周轻轻扫视了一圈,入目处只看见所有的明教教众们,纷纷躲开视线,丝毫不敢和自己的目光对视。 对于这些普通的明教教众而言,连最为神通广大的教主方腊,都败在了赵佶手下。 他们这些明教教众,往日里对于教主方腊极其信服,深知方腊之能,乃是可以沟通上界神明的神使。 方腊在东京汴梁城后,失去了和光明神域神祇的联系一事,并未和任何人言明。 这等本是属于神迹范畴的事情,本来就和他教主的权威大有关系,自然不能同他人随意泄露。 能够和光明神域的神祇沟通,有助于方腊建立自身的权威;而突然失去了这一神迹,自然能从反面动摇他的威信。 也是因为方腊闭口不言,别的明教教众还都不知道,方腊已经没有了沟通上界神祇的威能。 虽然方才被“撒旦”魔念浸染的方腊,怎么看怎么诡异,完全不类光明神祇的做派。 但最后方腊表现出来,能够随意穿梭虚空的神通,依然还是让不少明教教众感觉到,方腊的高深莫测。 只可惜最后依然还是败在了赵佶的手下。 望着跪倒在血泊中,神色萎靡的方腊,再怎么不信邪的明教教众,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 神通广大的教主竟然也会失败了? 众目睽睽之下的失利,让笼罩在方腊身上英明神武的光环,一下子就退散地无影无踪。 面对赵佶咄咄逼人的目光,难以接受方腊失利的明教教众们,哪里敢和这战胜了教主的大魔头相互对视? 赵佶心头暗自得意。 这是他在自己的世界中,用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战胜,以前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修道者。 在前面的那些异世界,他步步艰辛,浴血奋战,死命拼搏,以手中的刀剑,斩出一条活路。 其中的痛楚和惊惧,简直不足为他人道…… 但那一切的经历都是值得的。 就是因为有那一段在不同异世界中的经历,他才能够成功获得,以往期盼已久的神通。 才能够一举战胜,连徐知常那等修道界中的老手,都觉得高山仰止的明教教主方腊。 如今再次回想起来,当听说方腊,从林灵素,徐知常,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围困下成功逃脱的消息时,竟仿佛如同一个虚幻的泡影,一戳就破。 那时候他依然还是一介凡人。 而现在,却已摇身一变,成为身具神通的超凡者。 赵佶感受体内汹涌澎湃的法力,蓦然握紧了手中的“轩辕剑”,失声一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能够从“轩辕剑”上,感应到这柄来自于《轩辕剑》世界,有着“攻击力第一”美誉的上古神器,似乎能够和自己的元神沟通,散发出低声的呢喃。 “轩辕剑”告诉赵佶,祂在这个世界中,还有一段长时间的驻留,能够成为赵佶的助力。 赵佶骤然听闻这个消息,不由地高高举起“轩辕剑”,仰天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长啸。 啸声完毕,赵佶神色蓦然一肃,目光不善地望向在悬浮在虚空中,起伏不定的迷你“黑龙”。 迷你“黑龙”身子一僵。 对于赵佶这大宋国的天子,迷你“黑龙”自是并不会害怕,哪怕他是“穿梭者”赵福金,名义上的亲身父亲。 不仅仅是在片刻时间前,赵佶身上还没有发生惊变之时,迷你“黑龙”有这样的念头。 哪怕是在眨眼间,赵佶的身上,发生让迷你“黑龙”都完全看不同的惊人变化。 迷你“黑龙”的看法依然没有改变。 祂最多只是感慨一下,“诸天穿梭者”的神通果然广大,难怪是能够轻易降服自己本尊,并且强迫本尊分出一缕真灵,不得不跟随着对方,前来这个完全不同世界的强者。 等看到“轩辕剑”都在“诸天穿梭者”的操控下,从《轩辕剑》世界穿梭而来。 迷你“黑龙”才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问题。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连被用来构建“神州九天结界”上古神器,“轩辕剑”都能够离开原来的世界? 难道就不怕守护中土九州,让外域的妖魔无法进入神州,屠戮凡人的“神州九天结界”破碎? 让域外的妖魔入侵神州,给神州的子民们,带来前所未有的灾祸,和死亡的阴影? “诸天穿梭者”究竟是怎么想的? 祂不是站在神州人的一面,扶植了新的神州天子刘盈,还把“轩辕剑”交给对方,让他守护神州的吗? 总而言之,迷你“黑龙”一脸懵逼,丝毫看不懂,“诸天穿梭者”这样一番堪称“神操作”的行为。 “诸天穿梭者”赵福金,自然不会明确告诉迷你“黑龙”,这就是你们这些,还无法超脱“命运长河”的弱者的悲哀。 谁告诉你,“轩辕剑”只有一把? 哪怕在原来的《轩辕剑》世界,离姬良,水镜等人五百多年后,有人借助时空之力穿梭,从五胡乱华时代来到了春秋时期,并且还各自携带了自己时空的“轩辕剑”。 于是就出现了在同一个时空之下,一下子就有了三把“轩辕剑”的奇葩事情。 对于迷你“黑龙”而言,似乎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试想一下,如果一下子有三批不同人马,同时手持“轩辕剑”,出现在祂的面前…… 那该是一件让龙感到何其绝望的事情? 一柄“轩辕剑”已经让龙难以抵抗,三柄“轩辕剑”一起攻来,岂非要让龙大爷死无葬生之地吗? 迷你“黑龙”似是感应到了,来自“诸天穿梭者”的恶意,细小龙躯不住颤抖。 祂恶狠狠地瞪视了赵佶一眼后,转身就遁入虚空,做了个不战而逃的逃兵。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思黑龙疑点重重 赵佶看到迷你“黑龙”遁入虚空的举动,根本就没有想到,祂行事竟会如此惫懒,不由地眉头大皱。 方才他只是下意识望向迷你“黑龙”,因觉得原先在东京汴梁城时,迷你“黑龙”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对他帮助颇多。 而且赵佶如今一身法力的根本,还是源于迷你“黑龙”所献,那玄妙神奇的“造化之气”。 如果没有吸收“造化之气”的话,赵佶说不定直到现在,还是一位普通的凡人。 在异世界挣扎的时候,正是因为有“造化之气”奠定的根基,才能够让赵佶屡次度过最为艰险的难关。 否则赵佶早就丧命在了,和那些行事阴险,手段毒辣,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冲突中。 有几次他遭受到众多邪派人物的围攻,那些人用尽了一切手段,不仅使用了毒药和暗器,等正派人士不屑一顾的做法。 而且还挟持了无辜的普通民众,意图迫使赵佶就范,放弃所有抵抗,束手待毙。 然而这些人哪里料得到,赵佶身为帝王,自恃身份何其尊贵,岂能为了几个普通的黔首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过对方终究是人多势众,眼见势头不对,当即全部一拥而上,展开了疯狂的围攻。 赵佶虽然杀尽了向自己出手的敌人,但内力消耗殆尽,几乎处于散功的边缘。 幸好在最紧要的关头,“造化之气”展现出了其玄妙功效,不仅弥补了赵佶损耗的元气,甚至还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后来赵佶依仗着“造化神气”的玄妙,每次遇到强劲的敌人时,总是展开积极的对拼,每每都能够绝地反杀。 正是在异世界拼杀的过程中,赵佶才知晓了“造化之气”的强大,对于当时的迷你“黑龙”,丝毫没有心痛的模样,就把“造化之气”赠送给了自己。 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如此玄妙神奇的神物,为何迷你“黑龙”会毫不犹豫,就免费赠送给了自己呢? 《老子》三十六章有言:“将欲夺之,必固予之。” 如果迷你“黑龙”,或者说迷你“黑龙”背后的那位“天尊”,究竟想要从朕这里得到些什么? 那位“天尊”甚至还借自己之手,写下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真实名号。 虽然说,这一次迷你“黑龙”带着自己,前来帮源洞明教总舵的行动之中,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看似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只是在外围摇旗呐喊…… 但是如果没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布下“天罡地煞阵”,强势镇压虚空。 那么以明教教主方腊的实力,一旦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哪怕自己有“轩辕剑”在手,追杀起来也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总而言之,自己现在取得的成果,还有一身的实力,皆可谓是那位“天尊”造就。 可是那“天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露过面,所有事情都是让迷你“黑龙”出面直接办理。 如此神秘的一个人物,究竟会是谁? 祂又存了什么样的诡异心思? 赵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一头雾水,简直毫无头绪可寻,暗忖左右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临头一刀,倒不如放松心态。 然后等待着挨宰的那一天到来。 他借助“轩辕剑”,察觉到迷你“黑龙”已远遁不知去向,早就不在帮源洞附近范围内。 赵佶忍不住暗叹一声。 哪怕经过了异世界的拼搏,他如今的实力已十分不俗,但依然看不破迷你“黑龙”的真实境界,究竟达到了哪一步? 这让赵佶不得不感到忌惮万分。 一个迷你“黑龙”已是如此了得的强者,那么隐藏在幕后,能够驱使迷你“黑龙”的,又该是何等境界的人物? 赵佶心头隐隐一动。 如果按照修道界的说法,他现今乃是“散仙”级境界的修为,那么连他都无法看破的,至少需要比“散仙”级高一筹。 “散仙”以上最低者,亦需要有“真仙”级的修为。 如果说,“散仙”还是不被天界承认的“虚仙”,并不具备真正长生久视的逍遥道果。 这种修为,在人间界而言,已经是处于最绝顶的巅峰,足以傲视整个人间界。 再往上一步便是“真仙”了。 散仙们需要度过六九天劫,经历天劫雷霆的洗礼,完成超凡脱俗的蜕变后,摇身化作真正的逍遥仙人…… 从此扶摇上九天,不与人间凡俗同。 散仙为“虚”,真仙实“真”,一虚一真,便足以道尽,这两者看似只有一步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 散仙还需要受尽天劫的考验,一旦无法成功渡过,便会身死道消,多年苦修化做乌有。 真仙飞升到了天界后,就会被天界自动承认,属于天界中亦有名号的真正仙人。 而且按照修道界的规则,散仙还可以继续呆在人间界,做一个不受约束的大地游仙。 真仙却已不容于世,必须飞升天界才行。 除非是十分罕见的极其特殊原因,度过了天劫后的真仙,一旦妄想要继续滞留在人间界。 便不得不需要容忍一身法力的不断退散,直到重新退为散仙境界,才能够继续停留在人间界。 这等不进则退的特殊规则,乃是为了保护人间界的安危,而由天道直接具象。 盖因修行到了“真仙”境界,便开始慢慢接触到大道规则,出手时自带着道韵,威力惊天动地。 如果有两位“真仙境”的强者,在人间界交手的话,交手时产生的余波都能够撕裂虚空,制造出无数的虚空裂缝。 而因为虚空裂缝的特性,至少亦需要散仙级以上的强者,才能够施展神通,将其重新闭合。 如果虚空裂缝得不到妥善处理的话,那么将一直存在,并且还会在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后不断地扩大。 据说上古时期,天道不全的时候,曾经有真仙境的强者在人间界,发生了纷争后交手。 两大强者交手的余波,不仅殃及附近的一座城池,而且由于祂们交手时产生的虚空裂缝没有妥善处理。 结果虚空裂缝在吸收了庞大的能量后不断扩大,最终将那座城池一口吞下,依然没有停下扩张步伐。 后来终于有真君级别的天界仙人,奉了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帝的玉旨下凡,施展出惊人神通,一出手就抹平已扩大了无数倍的虚空裂缝,帮助人间界消弭掉了一场灾祸。 彼时人间界无数凡人,乃至于修道者都惊慌失措,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制止已形成规模的虚空裂缝。 经过某些擅长推算的修道者计算,如果无法有效阻止这道虚空裂缝的扩张的话,那么就会可能无限制地扩张下去,到最后说不定会吞噬掉整个人间界。 于是有老祖飞升天界的门派,经过日夜祈祷,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了天界的老祖,告知人间界的这一惊人变故。 这才有天界强者下凡。 赵佶细细思量,总觉得迷你“黑龙”的境界模糊,恐怖是一位疑似“真仙”的强者。 可是所有的“真仙”境强者,不是都得自动飞升天界,并不能继续呆在人间界吗? 那么迷你“黑龙”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难道祂自斩境界不成? 他望着迷你“黑龙”消失的虚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决定不再思索迷你“黑龙”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眼下他身在帮源洞明教总舵前,就必须先妥善处理明教的事宜。 明教在方腊作为教主的时候,经过了不断的积极壮大,已经在东南一带形成了独大的局面。 方腊野心勃勃,再加上明教本身,就一直都有造反的传统,如果放任不管,说不定哪天又会有野心家上位后,再次举起反旗,裹挟无数明教教众反抗朝廷。 赵佶在异世界拼杀的时候,便得知自己在位之时,确实发生过方腊举事的事件。 虽然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号“圣公”的方腊,就被朝廷大军剿灭,却已经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 赵佶目光一扫,入目处只看到所有明教普通教众,乃至高层,统统全都避开视线,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 他回想在异世界得到的资料,蓦然心中一动,提气高声道,“包道乙何在?” 人群中包道乙一声苦笑。 他已竭尽全力,尽可能地收敛气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普通的明教教众没什么区别。 然而不知道为何,赵佶却一口就道破了他的名号,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已经投靠明教的事情。 包道乙想起“皇城司”的可怕,暗叹一声,只得硬着头皮,从人群中来到赵佶的身前。 赵佶眼望包道乙仙风道骨,一派修道者的超然气质,心头暗赞一声,口中却呵斥道,“你身为合肥包孝肃的后人,反而不思进取,怎么会和明教搅合在一起?” “难道就不怕朕怪罪合肥包氏一族吗?” 包道乙一呆,满脸愁容,摇头答道,“贫道可不是什么合肥包氏,只是金华山的一介散修……” 赵佶微微一笑,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没好气道,“你以为朕会信了你的满口雌黄吗?” 包道乙听出了赵佶的威胁之意,暗自诽谤,难怪当年的宰相章惇曾经公然放言,“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 不过面对赵佶的逼迫,包道乙也只能忍气吞声,为自己辩解道,“贫道既已出家奉道,又岂在意其余的红尘俗事?”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事到临头终难逃 赵佶深深的看了包道乙一眼,饶有兴致反问道,“如此说来,朕如果想要整治合肥包氏。” “想必你这个一心奉道的出家人,也不会有什么在意的心思了,道人你说是也不是?” 包道乙无语望天,给赵佶这性格轻佻的天子整无语了。 咱们能不能老是说什么合肥包氏的事情? 包拯身故以后,合肥包氏在仕途并不顺利,除了萌荫外的几个后人,大都在州县做事,而且还没有更进一步,升入到京师的可能性。 况且包拯本人名头虽响,但其实亦没有成为大宋朝的真正宰执,就突然得病,死于任上。 彼时他的长子包繶已早逝,幼子包绶不过垂髫年纪,根本就无法享受到包拯留下的政治遗泽。 包道乙出身合肥包氏,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种情况,才会转而到金华山出家,想要替家族趟出另外一条出路。 同样这亦是他之所以会答应,明教教主方腊的邀请,随同对方下山共襄大事的缘故。 谁曾想明教刚刚有准备冒头的迹象,就被天子赵佶从天而降,施展惊人神通,一举击败了在整个明教所有教众心目中,神通广大堪称“神人”的教主方腊。 而且看赵佶轻易击败方腊,甚至还显得游刃有余的模样,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几分力气? 在明教教众,乃至于绝大部分的明教高层的眼中,赵佶和方腊之间的差距之大,就像是他们和方腊之间的差距。 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的可怕鸿沟。 这已经不是可以简单的用数量优势,聚集所有明教教众的力量,能够轻易弥补的。 如果只是凡人也就罢了,哪怕是再怎么精锐的军队,还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问题。 诸如粮草士气装备,庙算计谋民心之类的,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决定一只军队的最终成败。 然而修道者,特别是如方腊,赵佶这样,已经修炼至人间绝顶巅峰的散仙级的强者。 他们只差半步,就能够真正的超凡脱俗,蜕变成为长生久视,永生不灭的真仙。 其拥有的手段和神通,对于普通的凡人们,乃至于普通的修道者,都是无法想象的强横。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修道者,能够施展像方才方腊那样,躲避赵佶的追杀时,随意穿梭虚空的莫大神通。 那么除了被同等级,或者是更高等级的修道者针对,普通人类和修道者们,又怎么可能做到置他们于死地呢? 你辛辛苦苦地布置了人马,而且还选择了一个绝佳的伏击位置,哪曾想对方直接遁入虚空,让所有的围攻全都无效。 接下来以神出鬼没的诡异方式,进行接连有效的刺杀,又有几个人能够成功逃脱? 而除此以外,元神级别以上的修道者,就已经开始接触规则,能够小范围内的改变天象。 只要他们舍得消耗自身大量的法力,就可以施展出,诸如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类的玄妙神通。 诸如此类的神通举不胜举,普通的凡人军队,往往还没有看到强大的修道者,就已经注定了溃败的结局。 《水浒传》原著中,对于这样修道者和凡人的不平等对决,有着十分具体的描述。 在这个世界中,除去公孙胜等修道者之外的梁山好汉们,已经是人间界的战力担当。 一百零八梁山好汉里头,有众多功力深厚的习武者,在江湖之中都有着很响亮的名头。 梁山好汉们在聚义后,出兵攻城略地,堪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到遇见了精通法术的高唐州知府高廉。 高廉依仗自己的一身法术,屡次击败梁山军的大举进攻,最终梁山只得派人去了蓟州二仙山,请回了公孙胜,才破去了高廉的法术,成功击杀高廉。 后来梁山接受了招安,归附朝廷,出征同为“四大寇”的同行时,凡是碰到有法术的修道者,往往都会大败特败。 田虎集团中,“小华光”马灵,还有乔道清,王庆集团的“金剑先生”李助,都让梁山的好汉们吃尽了苦头。 如果不是他们还有一个出身道教真传,二仙山紫虚观的公孙胜,说不定根本就无法平定叛逆。 更不要说后面征方腊的时候,由于天机已经改变,接连数人折在方腊麾下郑魔君和包道乙的手下。 连武松那等已臻至大宗师境界的习武者,都被包道乙飞起“玄天混元剑”,一剑砍中左臂,差点送了性命。 只有已跟随公孙胜学艺的樊瑞,施法破去郑魔君和包道乙的法术,才扭转了战局。 由此可见,修道者只能被修道者所败。 包道乙环顾四周,看到人人脸上惶恐不已的神色,心知这些人因为教主方腊败在赵佶手下的缘故,早就已经丧胆。 他暗叹一声,无可奈何道,“官家有何吩咐,但请吩咐包道乙便是,无需口出威胁之语。” 赵佶闻言呵呵一乐,举手指了周围一圈,直接吩咐道,“朕另有其他要事,需要即刻返回东京汴梁城。” “这里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挑选出人手来,妥善处置。如果有什么意外差池,朕一切唯你是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等包道乙的答复,伸手一搭跪在血泊中的方腊肩膀,一个闪烁,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在帮源洞布下“天罡地煞阵”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缓缓撤销了大阵。 包道乙施展法眼放眼望去,原本在虚空节点中若隐若现的敌人,同样早就不知去向。 对于赵佶的放手而为,包道乙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动。 身为参加反叛朝廷的一个叛逆,包道乙早就做好了杀身成仁的打算,连自己的姓名都从合肥包氏的族谱上划去。 眼下赵佶不过是另有他事,为了暂时安定明教,才会不管不顾,任由他随手施为。 等赵佶腾出时间,肯定会展现一个统治者应有的狠辣手段,大肆整治明教不可。 包道乙心中念头浮沉,目光微冷,在众多惶恐的脸上轻轻扫过,隐隐透出几分怜悯。 也不知道到时候,这里头还有多少人,能够在最后的清洗中,得以保全性命? 他怔怔望向赵佶消失的位置,只觉刚刚发生的一切,竟如同一场虚幻的迷梦般,是那么的不真实。 什么时候,天机已经变地如此诡异莫测,竟连身为君王的赵佶,都拥有比自己还有更加强横的超强修为? 帮源洞明教总舵前,普通的明教教众们一脸茫然,剩余的明教高层神色诡谲不定,心思难以琢磨。 包道乙面对失去了教主方腊后,情势一塌糊涂的明教上下,不由地暗觉头痛。 **** **** **** **** 赵佶一脚探出虚空通道,已经穿梭数千里的距离,再次现出身影时,真身来到了东京汴梁城皇宫中。 他仔细凝望,在记忆中至少有数十年时光,都没能够重新体会的延福宫风景。 一眼千年。 迷你“黑龙”身后的那位“天尊”,其手段之强大,哪怕是现在拥有了一身不俗神通的赵佶,依然还是感觉到难以置信。 他根本就没法想象得到,世上竟会有人,亦或者是神祇,能够将时间都视为手中的玩物,肆意的玩弄。 明明在异世界中朝不保夕,为了自己的性命奋力拼杀数十年时间,但是一旦重新回来,才难以置信的发现,原来在真实世界里,竟然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还没有过去。 赵佶笃信道教,自然曾经听说,那个烂柯人王质,有关观棋烂柯的的故事。 根据东晋虞喜在《志林》一书的记载,“晋国人王质,有一天到信安郡石室山上伐木。” “看到有几个童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唱歌,王质听歌听的入迷,于是童子就给了他如同枣核般的奇怪食物,王质吃下去后,竟然丝毫感觉不到饥饿。”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有一名童子提醒王质,你怎么都一直呆在这里,还不快点回家?” “王质惊醒后,竟然发现自己手中的斧头和斧柄木头,在不知不觉中烂地干干净净。” “等王质匆匆忙忙返回自己的家中,完全找不到一个熟悉的乡亲,一切都变得十分陌生,不复他记忆中的形象。” 这个“观棋烂柯”的故事,往往和“麻姑感慨沧海桑田”,一同被形容仙人的长生,逍遥世外的超然。 赵佶在没有得到神通前,对于这等奇遇总是半信半疑。 为什么遇见仙人们的奇特故事,总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而不是自家这个大宋天子? 极端的嫉妒,让富有天下的大宋天子,在私底下无人的时候,能够感觉到自己面目全非,质壁分离。 然而当这样的奇遇,真正在自己身上发生时,赵佶却觉得恍然如梦,一时间有种害怕美梦惊醒的心悸。 他身在延福宫中,目光从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上,一一巡视而过,暗自感慨不已。 在异世界的那些经历,现在想来,对于一名原先只知道,提笔作画写字的书生天子而言,确实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然而当赵佶缓缓举起双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感受双手间真实不虚的磅礴力量,才醒悟这是真实不虚的事实。 而不是什么虚幻的迷梦。 还有浑身软绵绵瘫倒在地面上的方腊,提醒着赵佶,他一从异世界回归以后,就击败了修道界中有名的绝世强者,在东南一带势力独大的明教教主。 方腊如同一滩软泥,神智迷糊的躺在延福宫的地面上,目光迷离,无神地眺望虚空中,突然蹦出一条只有半尺不到身长,浑身漆黑如墨的迷你“黑龙”。 原来世上竟还有龙族的存在? 这迷你“黑龙”,还不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而是在赵佶带着自己来到的宫殿中。 难道说,历朝历代各家的天子,真的是所谓的“真龙天子”,有上天的庇护? 所以那些贸然起事的野心家,都无法成功推翻朝廷,并取而代之,自己坐天下? 恍恍惚惚间,方腊似乎听到了赵佶语气不善,向迷你“黑龙”发出询问道,“事到如今,龙尊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一个细若蚊吟般,却依然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晰可闻的柔和声音微微哂笑,仿佛不屑一顾答道,“如果没有龙大爷我,天子可会有今天的成就?” 赵佶闻言神色一滞。 正如迷你“黑龙”所言,如果说,没有迷你“黑龙”奉献的“造化之气”。 以及对方幕后的“天尊”,施展大神通,送自己去异世界拼杀,那么他还会有现在的成就吗? 迷你“黑龙”语气幽幽,带着说不出的蛊惑道,“天子应该听说过,什么是靖康之变吧?” 靖康之变! 这四个字就像是轰然雷鸣,重重地击打在赵佶的心间,让他差点心神失守,难以自禁。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迷你“黑龙”并没有像自己一样,被“天尊”丢到不同的异世界,才知晓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 但迷你“黑龙”说的十分清楚,同时他也没有听错,对方的的确确道出了“靖康之耻”四个大字。 赵佶脸色铁青,在短短时间中来回变幻莫测。 迷你“黑龙”看到赵佶这副模样,不觉好笑道,“莫非天子你觉得,你经历过的那些世界,本龙大爷会不知道吗?” 赵佶恍然大悟。 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迷你“黑龙”背后的那位“天尊”,能够送自己去异世界拼杀,没有道理就无法送其他人,或者是一条迷你“黑龙”,同样去那些不同的异世界进行试炼。 不对,以迷你“黑龙”的实力,去异世界的话,就不是什么试炼,而是轻松写意的游览风景了。 他运起法眼,聚精凝神查看迷你“黑龙”的状态,却发现对方如同风无相,云无常般依然难以琢磨。 以赵佶如今的实力,还是无法看破迷你“黑龙”的真伪,由此可见对方的高明。 一种极为憋屈的心理,瞬间涌上赵佶的心头,让赵佶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掌握在手掌心中。 掌控自己命运的,正是隐身在迷你“黑龙”的幕后,那位自号为“天尊”的存在。 他暗自诽谤。 在道教中,“天尊”乃是用以尊称地位最高的神仙,比如“三清”那样崇高存在。 可是看迷你“黑龙”身后的那位天尊,连个面都不敢露一下,哪里对得起“天尊”二字的尊贵? 迷你“黑龙”似是对赵佶的诽谤一无所知,转而提出让赵佶感到疑惑已久的问题到,“天子你可知道,为何天尊为吩咐龙大爷,把珍贵至极的造化神气,免费赠送给你吗?” 赵佶心头一跳,暗叫一声“终于来了”。 所谓“欲将取之,必先予之!” 世上绝没有什么无缘无故,免费的好事,哪怕是富有四海的天子,都不敢夸口,自己会是免费大赠送的烂好人。 无论是任何官员的名声和俸禄,还是商人们的商品,农夫们的作物,都需要付出辛勤的努力,才会换取来该有的待遇。 赵佶在异世界为自己性命拼杀的时候,曾经听说个一个大笑话,说所谓的“免死金牌”,其实却是“致死金牌”。 历史上,所有号称获得了能够免死“丹书铁券”的家伙,最终往往都无法保全自己的性命,反而给自己家族带来了灾祸。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才是最致命的陷阱。 “天尊”能够指示迷你“黑龙”,赠送出珍贵至极的“造化之气”,造就了如今的自己。 可想而知,对方想要拿走的,肯定亦将是让自己决计无法想象,天大的代价。 可自己虽是人间帝王,对于一位疑似真仙,甚至是真正“天尊”的尊贵存在,又有什么是值得对方计算的呢? 赵佶如今一身修为在身,自觉天下之大,所谓的荣华富贵,真的不值一提。 现在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成功的晋升下一个境界,成为长生久视万劫不灭的“真仙”。 相比之下,什么大权在握,什么天家规格,对赵佶而言,哪里又有“长生”勾人心神? 历朝历代,不知道有多少英明神武,气吞山河的帝王,倒在了追求长生的道路上,平白背上一身污名? 秦始皇汉武帝的背后,成就了徐福和安期生,李少君栾大等人偌大的名声。 唐太宗唐武宗,前唐李氏一族,多少皇帝前仆后继,不知死活的丧命于道士练出来的丹丸上。 然而相比以前看不到希望的历代帝王,他赵佶却是真的拥有神通,只差半步,就可以真正长生久视。 这是让历朝历代的帝王,都会感到极端疯狂,并且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天大机缘。 凭什么就砸到了他宋徽宗赵佶的头顶上? 在异世界为了活命而厮杀的时候,赵佶深深的知道,自己和两个儿子宋钦宗赵桓,还有宋高宗赵构,父子三人的名声,其实都不怎么好听,反而是典型的反面例子。 自己更是被人讽刺为“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赵佶苦苦思索,终不得其解。 迷你“黑龙”见到赵佶抓耳挠腮的模样,哈哈大笑不已,米粒大小的龙脸上,露出一丝诡异道,“天子猜得到原因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天尊显露真面目 迷你“黑龙”的龙躯虽小,还不足半尺长短,但声音却洪亮如钟,回荡在空旷的延福宫中。 甚至连瘫倒在地面上,逐渐陷入迷糊状态的方腊,都觉得自己耳旁的声音轰然。 然而不知为何,明明迷你“黑龙”发出的偌大笑声,足以让人感到震耳欲聋。 偏偏分散在延福宫各个隐蔽角落处的内侍,还有侍卫们,却对此熟视无睹的模样。 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迷你“黑龙”的声音,只是响起在赵佶和方腊两人的耳旁。 延福宫中的其他人,自然并不知道,自家侍奉的官家,在此前突然莫名消失不见踪迹不说。 甚至还去了异世界进行了血与火的试炼,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为实力高深的修道者。 纵然所有皇宫中的殿前高手加在一起,说不定都能够被赵佶轻轻松松的击败。 无论是延福宫中的宫人,还是殿前司的侍卫们的印象中,赵佶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半步。 赵佶微一思索,顿时已经明了,这肯定是因为,那位“天尊”暗中动了手脚的缘故。 他放眼环视了一圈延福宫的各处位置,心头暗叹一声,越发明白普通凡人,和修道者之间的差距之大,可是天壤之别。 在如今的赵佶眼中,无论是躲藏地如何隐秘的殿前司侍卫,俱都是一览无遗,并没有任何的隐秘性可言。 这些原本在赵佶心里,都算得上是一方的高手,曾经让身为天子的他都颇为羡慕。 但是只要现在的赵佶愿意,便能够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地让所有人都死于非命。 修为高深的修道者,便是如此的恐怖。 当然,大宋国虽看似疆域辽阔,具有如今赵佶这样,散仙境实力的修道者,最多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由此可见,想要成为一名“散仙”级高等修道者的稀缺和困难,简直超乎想象。 这等号称“大地游侠”的修道者,在普通凡人的眼中,已经足以被视为真正的仙人了。 赵佶察觉自身,回想起迷你“黑龙”的诡异,还有对方身后那位“天尊”,心头愈发沉重。 他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龙尊对于朕的付出,朕自然会对你感激不尽……” 迷你“黑龙”嘎嘎怪笑,直接打断了赵佶的话语毫不客气道,“龙大爷我也拿不出造化之气。” 面对迷你“黑龙”直截了当表明,赠送赵佶“造化之气”,本就是“天尊”的吩咐。 赵佶心头既感到窝火至极,偏偏却又无可奈何。 他其实也清楚,想要把“造化之气”的功劳,特意推到迷你“黑龙”的头上,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迷你“黑龙”说的再明白不过,祂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并不敢因此而贪天之功。 迷你“黑龙”的这番态度,直接断绝了赵佶故意混淆概念,意图和对方谈判的可能性。 赵佶蓦然感到踌躇不安。 迷你“黑龙”的态度过于明确,由此可见,祂对于那位“天尊”,并没有任何不敬的想法。 赵佶思来想去,决定开门见山询问道,“朕心里确实有很大的疑惑,可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请龙尊能够如实告知……” 迷你“黑龙”的细小身躯在虚空中轻轻晃动,哑然失笑道,“天子可以先说出问题。” “然后就要看龙大爷我,有没有可能答复得了你的问题。” 赵佶脸色一沉。 不管他怎么试探,迷你“黑龙”的回答俱是如此滴水不漏,同时态度亦十分坚决。 他深深一笑,抛开了心头的一切负担,直指一切的真正源头道,“敢问龙尊。” “你既已经有想要告诉朕,所有实情的打算,为何不再坦诚一点,直接说出真相呢?” 迷你“黑龙”哈哈一笑。 祂的笑声中,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让赵佶觉得分外的刺耳,也不知道迷你“黑龙”是在嘲笑什么? 赵佶正准备反唇相讥,蓦然心神一动,转头望向沿着小道,轻移脚步正在行来的小小女童。 然而让赵佶感到惊讶的,却是女童并没有像平常那样,走路的时候总是活蹦乱跳,活泼可爱的模样。 而是把小小的双手负在背后,脚下亦迈着奇怪步伐,以缓慢而跨步颇大的步子,完全一副悠闲自在的状态。 赵佶自是不知道,这便是所谓的“四方步”,原本是后世京剧中,老生的一种步伐。 他目光落在女童平静淡然的小脸上,心头突然掠过一个,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念头。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赵佶的第五个女儿,册封为“康福公主”的赵福金。 赵福金乃是他和刘贵妃的第一个女儿,生于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的三月,当时只是普通宫女的刘氏,亦因此而进封为才人。 然后在短短的六年时间里,相继又为赵佶生下二女一子的同时,自身也扶摇直上,进封为四妃之首的正一品贵妃。 到现在刘贵妃又已八月怀胎,很有可能还将为赵佶诞下,一位新的小皇子。 可谓是如今的皇宫中,最受赵佶宠信的一位妃子。 赵佶爱屋及乌,连带地对这位“康福公主”赵福金,同样宠溺有加,让其他皇子和公主倍感羡慕。 赵佶双眸目光微凝,便发现“赵福金”乃是孤身一人行来,并没有任何人的陪伴。 他暗觉诧异。 刘贵妃对于这个女儿,同样十分喜爱,平日里总是吩咐宫女和内侍,团团围绕在她身旁,生怕赵福金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然而现在“赵福金”的身旁,却空空荡荡,连一个陪伴者的身影都没有发现。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是刘贵妃因为怀孕八月的缘故,所以有些疏忽了对“赵福金”的照顾,才会出现这样的差池? 一不小心之下,就让“赵福金”孤身一人逃出,前来“云归亭”寻找他这位父亲? 虽然说往常的时日里,他总喜欢带着刘贵妃,还有赵福金,一起前来“云归亭”闲逛散心。 而且不管如何,“云归亭”终究只是延福宫里头的一处风景,照理来说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不过赵佶作为一位帝王,深知后宫的那些肮脏事情,有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原本赵佶的这一枝,只是皇家普通的宗室,并没有可能成为继承皇位的继承者。 只是当年的宋仁宗一生无子,才不得不让赵佶的祖父赵宗实,进入宫中成为继子登上皇位。 根据某些暗中谣传的小道消息,宋仁宗一生仁慈,对于宫里人的态度也过于宽厚。 所以其在位时,后宫一直都事故不断,甚至还发生过几名宫人造反的事情。 正是因为宋仁宗的后宫风波不断,所以连续生下几个儿子,都被人暗中谋害早早夭折。 这才便宜了赵佶这一枝宗室。 赵佶想起宋仁宗的故事,再看看“赵福金”孤身一人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暗凛。 天家虽然贵为天下第一富贵的家庭,但子女的夭折率,同样十分高,许多皇子公主,都无法长大为成人。 缓缓前行而来的“赵福金”,似是察觉到了赵佶心中的那份不安,恰好抬头向赵佶望来。 那是一道怎么样的目光啊? 在小小女童的双眸中,原本应属于幼女的童趣活泼,和天真浪漫丝毫不见踪迹。 转而代之的,竟是一道冷漠至让人一见就感到心寒不已,忍不住浑身颤抖,充满了无情味道的冰冷眼神。 以赵佶如今的实力和目光,甚至可以从“赵福金”的双眸中,仿佛看到亘古不变的孤寂,还有大道运转的痕迹。 赵佶接触到“赵福金”的目光时,不觉浑身剧震,顿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眼前双手负在背后,缓缓走来的这个女童,肯定不是自己的女儿“赵福金”。 祂虽然是自己女儿的模样,但是内在里却很有可能,早就已经被什么诡异的存在占据。 赵佶突然觉得悲愤莫名。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千思万想,还是想象不到,那位“天尊”,竟会 鸠占鹊巢,降临到自己女儿的身躯中,取而代之。 赵佶本来以为,迷你“黑龙”,或者祂身后的“天尊”,可能会想要让自己付出沉重的代价。 作为对方免费赠送给自己“造化之气”,造就了自己现在,在人间界的修道界中,亦算得上是屈指可数,“散仙”级实力所需要支付给对方的报酬。 然而看着既熟悉又陌生,往日里最喜欢黏在自己身旁,欢声笑话不断的“赵福金”不断行来。 赵佶突然感到一阵揪心的剧烈心痛。 迷你“黑龙”的细小身躯,在虚空中起起伏伏,龙嘴中发出毫无意义般的呵呵声音。 落在赵佶的耳,就像是在嘲笑赵佶的天真和可笑。 赵佶突的神色大变,心神一阵强烈的波动,蓦然间感应到盘踞在皇宫上空的“气运赤龙”,仿佛正在附和自己的心意般,散发出磅礴而又惊人的怨念。 他抬头仰天一声长啸。 虚空中,“气运赤龙”同时发出一声惊人的龙鸣,响彻整个虚空,并且向现实中渗透过来。 身在延福宫中的内侍和殿前侍卫们,仿佛隐约间听到,一阵悠长而又惊人的巨大叫声。 随即似乎又听到一个带着清冷味道的童音,发出清脆的“定”字,所有一切异状全都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父女重逢下毒手 “赵福金”口出法随,一个简简单单的“定”字,便轻而易举,丝毫不费力气制止了赵佶的暴动。 赵佶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眼见自己和“气运赤龙”结合后,面对“天尊”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不禁暗感沮丧,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他在异世界里头,可谓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最终才有如今的成就,能够于人间界称雄。 连修道界中好大的名头,率领麾下明教教众重新崛起,在东南一带独大的明教教主方腊,都被他所擒拿。 如果说,当赵佶带着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方腊,返回延福宫时,心头可谓志得意满,得意洋洋。 赵佶甚至已觉得,自己从异世界的征程中,察觉了日后的历史进程,再加上一身实力傲视人间界。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施展手段,改变大宋朝在和北辽,西夏两国交战中的弱势。 哪怕大宋国的军队暂时并非两国的对手,但有了他这位大修士坐镇在军中,肯定能够取得接连胜利。 到时候携战胜北辽和西夏两国胜利的气势,一举扫荡朝廷中的那些顽固分子,收拢所有权利,独断乾坤。 什么蔡京,童贯,梁师成,杨戬,王黼,朱勔,李彦等六贼,只需要轻轻一言,便能够轻易罢黜。 这六个贼子在朝庙之上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荒淫无度,排除异己,横行霸道,私下里滥使职权以鱼肉百姓为乐,将民间弄得乌烟瘴气,满目涂炭。 六人互相勾结,依仗着自己对他们的信任,甚至还卖官鬻爵,大肆收刮财物,民间称“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 原本历史上,如果自己这个天子享用了一分银子,那么他们“六贼”说不定就拿走了其余的九分银子。 只要自己把这六贼铲除,就会让所有的士人都欢欣鼓舞,“打破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 虽说方才在刚刚踏出虚空通道,沉迷于自身修为时,曾一度生出想要撒手继续精进,晋升真仙境界,成为长生久视“仙人”的念头。 不过作为已经登基有十几年时间,习惯于在皇宫中淡看天下风云,同时和后宫的嫔妃,还有皇子公主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可谓是人间最极致的生活。 如果让赵佶一下子就全免费放弃,如此这般惬意快乐,悠闲自在的一代帝王生涯。 一时间又颇为不舍。 他只是半途接触修道,并不像自幼出家的修道者,某些早已经固定的观念,对于亲情和权势的热衷一时间难以更改。 只是小小的迟疑,事情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赵福金”的出场,一下子就击碎了赵佶所有的美梦,让他如同坠入无可自拔的深渊中。 “赵福金”言出法随,轻而易举地镇压了赵佶,顿时让赵佶想起来,自己现在的的一切,都是属于对方的赐予。 就像是在朝堂上,那些普通的官员,虽然口口声称“大宋朝士大夫和天子共治”。 但只要自己这个天子愿意,便能够轻易地罢黜掉,那些让自己感到不悦的官员。 哪怕是当年大权在握,号称“独相”的章惇章相公,最后还不是被贬到地方,在贬所逝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尊”既然能够随手送出,连迷你“黑龙”都觉得珍贵至极,垂涎不已的“造化之气”。 可见祂对于此种宝物并不怎么稀罕,说不定在祂的手上,还有比“造化之气”更加珍贵的宝物。 而且对方送自己去了异世界浴血拼杀,才有现在一身修为,只怕亦完全没有当一回事。 人间的修道者再怎么强大,对于“天尊”这等三界之巅的存在而言,说不定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 既能够随手造就,肯定亦能够随意收回一切。 赵佶暗自战栗。 别看他现在已经击败了方腊,提早结束了原本历史上,对大宋造成极大伤害的“方腊起事”。 但这一切的前提,其实都是建立在,因为“天尊”赋予了自己的一身修为,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之前他的那些畅想,也是有这么一身,在人间界可称绝顶,凌驾于其他修道者之上的强横实力,才会让赵佶想入非非。 一旦被“天尊”收回修为的话,那么只怕就会旧事重演,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变。 赵佶一想起自己在异世界中,收集到的有关“靖康之难”的内容,忍不住脸色剧变。 “靖康之难”对于北方的汉人而言,乃是一场胡人肆虐的灾难,对于赵家人同样是前所未有的灾祸。 汴梁城被破后,不仅仅是两位帝王宋徽宗赵佶,还有他的儿子宋钦宗赵桓,被金人掠走带回北方。 还有无数的后宫嫔妃,皇子公主,宗室子女,大臣后代,俱被当做了胜利品,被金人的权贵们来回赠送,随意玩弄,不知道多少女子不堪受辱最终身亡。 在赵佶的印象中,这一本该发生在十六年后的惨剧,如果自己有着“散仙”境的修为,那么肯定能够被改变,不再会发生。 他心思电转间,思索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占据了自己女儿赵福金身躯的“天尊”交谈…… 想到这里时,赵佶目光低垂,突然却发现自己只能够看到,赵福金小小的双足,并没有踩在地面上,而是就那么悬浮于虚空中,大概处于和自己的膝盖相平的位置。 赵佶愕然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和自己齐头等高,双手垂在身躯两侧,一双眸子泛着幽幽寒光的赵福金。 祂果然已经不是朕的女儿,那个最是得自己欢心,活泼可爱的“康福公主”。 而是被一尊不可名状的神祇降临下意念,鸠占鹊巢,取而代之,成为对方的一尊化身了。 刹那间,在“赵福金”清冷目光扫来之时,赵佶突然只觉毛骨悚然,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赵福金”目露讥讽,望着眼前历史上出名的昏君代表之一,摇头揶揄道,“陛下应该已经知道,茂德帝姬的结局如何?” 茂德帝姬? 赵佶初始有些茫然,接着转念一想,回忆起异世界的经历,听说过的那些事情。 顿时恍然大悟。 所谓的“茂德帝姬”,其实就是在将来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十一月时,对于赵福金的册封。 而“帝姬”同样是公主的意思。 当然现在还没有这个称号,一切都要等到两年后,政和三年(公元1113年)闰四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宰相蔡京暗中揣摩上意,所以提出建议,皇帝之女仿照周朝的“王姬”称号,一律改称“公主”为“帝姬”。 彼时原来在三年前,六岁时册封为“康福公主”的赵福金,顺势改封“康福帝姬”。 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时年十六岁的“康福帝姬”赵福金,在嫁给蔡京的第五子,子宣和殿待制蔡鞗前夕,才最终改封为“茂德帝姬”的封号。 而正是这个“茂德帝姬”封号,便随同赵福金的凄凉结局,一同遗刻在历史长河中。 根据历史记载,被父亲宋徽宗赵佶,和兄长宋钦宗赵桓一同出卖送给金人权贵的“茂德帝姬”赵福金。 先后辗转于金人统帅完颜宗望,还有宰相完颜希尹,最终在野史中留下“谷道破裂而死”,极具侮辱性的死亡方式。 赵佶凝望悬浮在虚空中,可自己差不多平头高,小小女童那张冰冷如霜的稚嫩小脸。 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 赵佶回想起有关“赵福金”的事迹,只觉羞愤难忍,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虽然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宋徽宗,才遭遇到的悲惨结局,然而赵佶在“赵福金”的注视下,却感到阵阵莫名的心虚。 迷你“黑龙”静悄悄地藏匿细小龙躯,竭尽全力降低存在感,躲避虚空中近乎凝固的气氛。 “赵福金”身上的气势如沸水升腾,仿佛泰山压顶般,重重地全部压在赵佶的身上。 赵佶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沉重如山的气势压地身躯一挫,踉踉跄跄倒退了数步,然后“啪”的一声,五体投地般扑倒在地面上。 任凭赵佶如何不住挣扎,然而“赵福金”仅仅只是凭借惊人气势,便让赵佶难以动弹。 “赵福金”镇压了赵佶后,凭空凝聚出了一条长约一丈,宽有两指,上面布满了倒刺的荆棘长鞭。 接着皱眉望向悄悄躲藏的迷你“黑龙”,冷然吩咐道,“先重重地打他三十鞭子。” 迷你“黑龙”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的抗拒,运转魔力轻轻舞动荆棘长鞭,一鞭抽向躺在地上的赵佶。 “啪”的一声巨响。 赵佶只觉身上被荆棘长鞭打到的位置剧痛难忍,简直撕心裂肺,痛到了极点。 片片衣裳化作碎片漫舞虚空时,又在迷你“黑龙”的操控下,重新融合到了原来衣服上。 赵佶咧嘴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迷你“黑龙”分心二用,一边用力挞笞大宋国如今的天子,一边又用魔力恢复对方被击碎的衣裳碎片。 同时心里头还在暗自吐槽,“诸天穿梭者”性情果然古怪至极,每到一个不同的世界,连行为方式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在祂所在的《轩辕剑》世界里,刘邦同样亦是“坑女坑子”的坑货,在被项羽追杀的时候,为了自身的安危,故意推自己的长女刘乐和长子刘盈下车。 当然,“刘乐”幸运地遇到了“诸天穿梭者”,从而不仅改变了自己,同时亦改变了弟弟刘盈的命运。 不过十分明显,《轩辕剑》世界中的坑货刘邦,只是被刘乐冷眼相对而已,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对待。 但赵佶明显没有刘邦那样幸运的待遇。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惊闻公主身曾死 迷你“黑龙”运转自身魔力,卖力的鞭挞躺在地上,被“赵福金”的气势狠狠压制,怎么都无法动弹的赵佶。 祂固然会觉得,赵佶比起刘邦,要可怜许多,却更不敢忤逆“赵福金”的意志,会对赵佶手下留情。 是以十几鞭过后,赵佶就已是遍体鳞伤,连口中的叫痛声,都变成了沙哑又短促的干咳。 此刻赵佶哪里还有刚刚穿梭虚空,回到延福宫时,携带着大胜明教教主方腊,志满意得的自傲。 他四肢大张,整个人仿佛一个具体形象的“大”字,就那么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任凭迷你“黑龙”舞动着荆棘长鞭,狠狠地打在自己身上,拼命咬紧牙关。 哪怕赵佶的内心深处,其实异常地心不甘情不愿,但面对一个远非自己对手。 再加上偏偏作风却又强横至极,丝毫容不得他有什么反抗的“天尊”赵福金,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对方能够通融,那么哪里一露面,就凭借自己的气势,全方面的镇压,让他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呀! 赵佶无力瘫软在延福宫的地面上,心中的痛楚和悔恨,实在是不足为外人说道。 迷你“黑龙”,和其背后的“天尊”,确实给了自己天大的好处,但这份好处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代价? 他的五女“康福公主”赵福金,不得不被“天尊”的神念取代,成为对方的化身,行走在人世间。 然后又在他略显身手,击败明教教主方腊,觉得万事大有可为之时,又给了他重重当头一棒。 仅仅只是用轻描淡写般的气势压制,便让他无法抵抗,又让迷你“黑龙”狠狠鞭笞。 对方的举动,无论是对于大宋国的帝王,还是一位在人世间,堪称绝顶强者的“散仙”境修道者而言,都算得上是某种,带着极强侮辱性的行为了。 纵然是在异世界中,数十年来永不间断的拼命厮杀,养成了一副铁石般的强硬心肠,赵佶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技不如人便是如此下场。 赵佶在异世界的江湖中行走时,自然知道这样的道理,实在是“弱肉强食”的天理。 然而成为强者蹂躏其他人,当然是种让人感觉到情绪愉悦,双倍兴奋的快感。 但是成为一名弱者,被别人欺凌,而无法反抗,便是世界上最为憋屈的事情了。 “赵福金”悬浮在虚空,目光低垂,注视赵佶因为剧痛,不停冒出冷汗的苍白脸色。 双眸中似是闪过异样的色彩,语气冰冷道,“官家你觉得,自己眼下受到的痛楚……” “能够和靖康之耻中,那些无辜丢失性命的百姓,还有沦为金人权贵玩物的宗室女子相比否?” “究竟哪个要更惨痛一下?” 赵佶嘴角微动,想要出声辩解,冷不防迷你“黑龙”一鞭抽来,顿时让他全身乱颤,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凝聚全身力气,勉强偏转视线望向,狐假虎威,仗势欺人鞭打自己的迷你“黑龙”。 迷你“黑龙”停下继续鞭打的动作,驱使着荆棘长鞭,在虚空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银蛇乱舞。 祂小小的龙目轻轻一瞥赵佶,心中暗自好笑。 你一介小小的人间修道者,对自己这等来自于异界宇宙,地狱大魔神的龙大爷来说,哪里会有什么威胁可言? 也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伟大的“诸天穿梭者”,凑巧降临到你女儿的身上,自是能够让她的命运得到惊天逆转。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诸天穿梭者”本身的存在,由此自然能够同样可以轻而易举,改变那些依附在被其降临的“宿主”身旁,无数人的命运。 赵佶作为“宿主赵福金”的亲身父亲,本来应该是她最为亲密的存在之一,能够享受到天大的好处才对。 看看那位“刘贵妃”,虽然别人并不知道,但迷你“黑龙”却十分清楚不过。 作为“赵福金”的亲身母亲,从“诸天穿梭者”降临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无灾无祸。 历史上,本该在两年后的政和三年(公元1113年)因病去世,被赵佶追封为“明达皇后”,年仅二十七岁。 但现在,你看她能够健健康康,活到一百二十岁,都算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而且说不定哪天“穿梭者”一乐意,说不定还会施展神通,让她成为真正可以寿比南山的“真●寿星”。 这就是“诸天穿梭者”降临到一个新的世界后,所带来最为明显的一个效果。 据迷你“黑龙”所知,在祂离开《轩辕剑》世界时,那位刘乐的母亲吕雉,已因为年岁的不断消逝,而跟刘乐吵闹着要跟她一同修行,想要延年益寿长生久视。 彼时“诸天穿梭者”已经脱离了刘乐身躯,开始寻找下一段旅程,刘乐已经全面接管了自己身躯。 但是因为“诸天穿梭者”留给刘乐的,是份连迷你“黑龙”的本尊,那位三番四次想要进入“轩辕界”中搞事情,结果总是被人族的豪杰赶回到地狱的黑龙,都垂涎三尺的遗泽。 刘乐的实力,在“诸天穿梭者”离去后没有丝毫减弱,只是性情自然无法和伟大的“诸天穿梭者”比拟。 在被吕雉缠的没法,只得想发设法为吕雉续命…… 说起来,似乎刘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迷你“黑龙”不怀好意地望向赵佶,也不知道,赵佶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 是不是和刘邦同样悲催? 赵佶浑身肌肉火辣辣般剧痛,感应到迷你“黑龙”似笑非笑的目光,暗自心惊。 果然没等他反应过来,迷你“黑龙”又是一鞭,狠狠地击中在赵佶的肩膀上。 赵佶“啊”的一声惨叫,只觉被荆棘长鞭击中的肩膀,在剧痛之下仿佛已不属于自己。 “赵福金”的身躯,从虚空中缓缓落下,降落到了地面,踱步来到离赵佶所趴位置不足两尺的位置。 祂就在那位置处蹲下,漆黑的双眸,带着如刀剑似的锋利,落在赵佶满是痛苦的脸庞上。 赵佶感受到对方的逼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哑口无言,只得闭上双目,不敢接触“赵福金”的目光。 得益于“赵福金”的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近,迷你“黑龙”终停下了鞭笞的举动,不再继续折磨赵佶。 “赵福金”看着不敢正视自己的赵佶,呵呵冷笑声中询问道,“官家可知道,为何本天尊,非要降临到你女儿的身上吗?” 赵佶闻言一怔,猛然睁开双眼。 这正是让赵佶深感疑惑的最大不解。 照理说,以对方的身份,都已是三界中,最为尊贵的“天尊”,哪里会无缘无故降临到人世界? “赵福金”脸色平淡一笑,向赵佶轻声解释道,“官家这个女儿,在身死后怨念不散,迟迟不愿回归冥土。” 赵佶浑身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自己的女儿,在被“天尊”降下神念占据,鸠占鹊巢前,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吗? 难道连堂堂“天尊”都会说谎不成? 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觉得以对方的身份,应该不会满口胡说八道才对。 “赵福金”见状摇了摇头,脆声道,“她一个人的怨念,原本哪怕再怎么浓厚,也不会引起异变才对。” “只是和祂一同惨死的,还有众多的赵氏宗室人员,以及无数的中原大地的汉人百姓。” 赵佶心里蓦的一突。 果然只听“赵福金”语气一转,冷然涩声道,“那些惨死者的怨念,残存在中原大地上,久久无法得到释怀。”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官家这位女儿,在死后竟能够引动弥漫在整个中原大地上,庞大到无法估量的怨念为己用。” “同时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侥幸逆转时空,返回到十几年前的年幼时光。” 听到这里时,赵佶脸上终露出意外的神色。 如果占据自己女儿身躯的“天尊”,所说的一切,都属实的话,那同样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他为了自己性命奋力厮杀的最后一个世界中,有所谓的“十大上古神器”的说法。 根据某些不为人知的小道传说,所谓“十大上古神器”之一的“昆仑镜”,便具有穿梭时空的能力。 不仅如此,当多件上古神器按照阵势,摆放在一起时,还能够形成将神器之力加倍强化的“失却之阵”。 如果说,“昆仑镜”的穿梭时空,只是能够作用在神器本身,那么以“昆仑镜”为核心的“失却之阵”,却能够带着普通的凡人,一切穿梭不同的时空。 赵佶听到“天尊”说起,“赵福金”在死后,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聚集了天下无数死者的怨念。 然后又以这份庞大的怨念为力量,穿梭时空返回到,十几年前的幼年时光。 怎么思量,都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样。 不过回想起来,“天尊”送自己去往不同异世界,让自己获得真实不虚的力量。 从某个角度来说,同样亦是件,和穿梭时空返回过去,具有相同玄妙性质的神话故事。 所以说,“天尊”所讲的,自己女儿死后穿梭时空的事情,可能并非是在欺骗自己。 赵佶寻思良久,不解反问道,“可五姐为何不找我,说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呢?”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一切皆是为任务 刚刚脱口而出提出疑惑后,赵佶便知道不妥,随即紧紧闭上嘴巴,生怕对方笑话。 “赵福金”小小嘴角轻轻一挑,淡淡的眉毛高高扬起,反诘道,“官家会信吗?” 赵佶苦笑不已。 是呀,那么诡异的事情,自己真的会信吗? 哪怕是现在,自己已经被“天尊”,送往不同的异世界拼杀,拥有了一身在人间界都算不俗的修为。 依然还是暗自觉得,过去那数十年时间,浴血奋战的经历,就像是一场虚幻的迷梦。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自己在异世界中,明明为了能够保存性命,都没有喘息的休息时间,接连不断的拼命厮杀数十年时间。 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看起来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过去? 如果不是一身真实不虚的,“散仙”境的力量,赵佶真的以为,自己数十年的厮杀历程,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而已。 就连如今的自己都无法尽信,那么在有着类似经历,拥有的一身神通以前的自己。 又如何能够相信,不过是九岁年纪不到,小小的赵福金讲述出来,那般离奇的事情呢? 更何况,赵福金真的从来都没有提醒过自己吗? 赵佶心思起伏,从脑海的回忆中,搜寻到一张小脸紧绷,“故作严肃”模样,劝说自己勿要好大喜功,贪图享乐,和“蔡京等贼人”一起败坏朝政的事情…… 只可惜当时自己却以为,赵福金是故意学着大人,在自己面前发惊人之言,浑然没有当做一回事看待。 也幸亏她终是最受宠的一位小公主,同时本身又是女子的原因,所以自己才完全没有放在心中。 于是就渐渐淡忘了曾经有过那样的经历。 如今想来,还真是让人羞愤难忍。 赵福金曾经暗自劝告过自己,可自己哪里有在意过? “赵福金”看到赵佶脸色阴晴不定,好笑道,“如今官家是信了本尊的说法不?” 赵佶哑口无言。 他调转目光,望向无人的虚空,沉吟良久后开口询问道,“事到如今又岂敢不信?” 连穿梭到异世界的事情,都亲身经历过了;对于赵福金死而复生,返回 年幼时的事情,自然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赵佶张口轻轻吐出了下一个疑惑道,“只是,天尊又是在什么时候,和朕的五姐暗中联络上?” 如今想来,赵福金*明明知道未来的惨剧,还有自己惨死的结果,无法从自己这里得到解决。 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才会胡言乱语般祈祷,然后引来了“天尊”的注意目光。 于是对方就从天界降下神念,又派遣了迷你“黑龙”,来到东京汴梁城中,送了自己珍贵至极的“造化之气”。 当然,对方会如此大方的原因,自然是要让赵福金献出身子,作为对方降临人间界的躯壳。 赵佶终不敢把话说的太死,指责对方故意蛊惑赵福金,诱骗自家女儿上当受骗。 如今他只能躺在地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杀大权全看对方的心意如何。 这个时候,哪怕是最愚昧的蠢货,都知道不能够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怒对方,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赵佶自然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情,白白让自己的皮肉多多受苦。 他在原本的历史上,被金人攻破了东京汴梁城后,随着金人大军北上迁徙到五国城,不仅还多活了八年时间,而且还重新另生下了六个儿子,八个女儿。 可见其并非长着泥古不化的榆木脑袋,反而很能逆来顺受,可不是什么硬气的人。 更何况那迷你“黑龙”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把一条荆棘长鞭在虚空中舞出花来,等待时机在自己身上继续狠狠地鞭笞。 迷你“黑龙”乃是“天尊”麾下,最为得力的走狗,“天尊”不方便露面的所有的事情,都会由祂一手操办。 这样的人物…… 不对,这样的一条龙,对于“天尊”的吩咐自然言听计从,从来不敢怠慢。 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天尊”就在自己身前,那么估计迷你“黑龙”,早就嗷嗷叫地挥舞着长鞭,狠狠地打在自己身上了。 赵佶颇为可笑想到,看迷你“黑龙”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还没有放弃继续出鞭的打算。 “赵福金”哂然一笑道,“在那林灵素入京之前,官家的女儿因为心思忧虑。” “向四方神明祈祷,希望能够改变自身悲惨的命运,本尊凑巧听到了她的祷告。” 赵佶听了“赵福金”的解释,心中暗自诽谤不已,谁知道这是否你早就预定的计划? 对于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祇而言,也许只需要神念微微一动,便可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机会。 也许“天尊”确实是聆听到赵福金的祈祷,但祂神念降临到赵福金的躯体内,借助这具身躯行走在人间界中,估计是早有预谋,等待了多时的计划。 不过正所谓“形势比人强,半点不由人。” 赵佶也不敢在“赵福金”的面前,流露出自己心头的小心思,假装一副听地津津有味,兴趣盎然的模样。 他笃信道教多年,对于各种典籍中所记载的,有关神祇的威能,什么“有念必响,有求必应”,自然十分熟悉。 如今赵佶本人,亦在异世界的数十年不间断拼杀中,成为离功德圆满飞升天界的“真仙”,都只有半步之差的“散仙”大修士。 如他这样,如果紧守元神,意念沉浸紫府的话,便能够依稀感应到,有人在暗中呼唤自己的名字。 想来境界还在“散仙”以上,更高级别的那些神祇们,说不定真的可以恐怖若斯。 佛教说“佛祖慧目可以观遍三界,看破一切虚妄”,道教说“天尊神通广大,分身无数,存在于不同的世界”。 赵佶在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修炼时,对于这些描述将信将疑,以为是两教为了拉拢信徒才会满口夸大。 然而被“天尊”送入到不同的异世界中,经过多年拼杀,自身都成为了“散仙”境大修士。 赵佶才越发相信也许真的有神通广大的“天尊”,张着冷漠的双眸,暗中注视人间。 只有在发现下方人间界,出现让祂们感觉到兴致的事情时,才会稍稍垂落目光,微微施舍小小的怜悯。 就如因为“天尊”的垂视,赵佶才成为大修士,他的五女赵福金,则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改变原本悲惨的命运。 虽然对人间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让人感觉到欣喜若狂,难以置信的改变。 不过“天尊”只是送出了一点“造化之气”,又随手把赵佶传送到其他的异世界去拼杀。 就让原本的一介凡人,成为人间界的修道界中,亦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修士。 怎么看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天尊”的威能,透过这件事情,可以从中窥见一二,那是超乎凡人们想象的强大。 赵佶念头刚刚涌现,赵福金似乎便已经察觉,摇头含笑道,“林灵素本是人间界的修士,同本天尊没有什么关系。” 赵佶收敛心中的所有念头,再也不敢随意胡思乱想。 方才他只是觉得,林灵素来到东京汴梁城的时机,实在是过于巧合,会否是属于“天尊”的安排? 然而“天尊”连他心中散发的念头,都可以感应得到,着实让赵佶大吃一惊。 深怕先前在心中对“天尊”的暗自诽谤,会招来对方的怒火,从而让自己又被迷你“黑龙”多鞭打几次。 他正想着心事,蓦然只觉浑身一冷,发现“赵福金”脸色阴沉,小小身躯渐渐飞升后悬浮虚空。 赵佶暗叫一声糟糕。 只听耳边“啪”的一声清脆鞭声,身上一痛,迷你“黑龙”已经舞动荆棘长鞭,打在了他的身上。 赵佶心知肚明,或许就是方才的心头所想,被“赵福金”感应,所以才让自己又一次重新遭受,迷你“黑龙”的鞭打。 他苦笑一声,有口难辩。 就像是佛门宣传的六神通之一,“他心通”那样,别人根本不需要说什么话,只要在心里头想象一下,就可以被随意的察觉到,简直就是逼着所有人说真话。 对伪君子而言,就是人设崩塌的末日,恐怖到极点。 赵佶并不知道什么是“人设崩塌”,面对“赵福金”的突然翻脸,也只能默默承受。 谁让他自己理亏呢? “赵福金”这次脸色陡变后,就再也没有阻止,迷你“黑龙”鞭笞赵佶的行动。 等到三十鞭全部完毕,赵佶早就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连翻一下眼皮的力气都丧失的一干二净。 悬浮在虚空中的“赵福金”小脸上,露出笑意吟吟的神色,感知到神魂深处,属于原本那位,在死后因为怨念而不愿消失,机缘巧合之下穿梭回到过去幼年时。 想要提醒自己的父亲,大宋皇帝赵佶,要富国强兵,以免遭受到日后金兵南下,惹来“靖康之耻”。 然而赵佶却并没有当一回事,依然还是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半点的改变。 “六贼”在朝堂上,势力庞大,相互勾结,利用赵佶的好大喜功,让大宋继续滑向堕落的深渊。 眼见事不可为,不得不祈祷过路的神祇,能够响应自己的祷告,拯救一下大宋。 还有自己将来那悲惨的命运。 “诸天穿梭者”应声而来,在做出了一系列改变后,终让赵福金看到了改变的希望。 藏在“穿梭者”神魂深处的赵福金怨念得到疏解,自然便表明了,祂的任务又大大的向前迈了一大步。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功德圆满启新程 和哪怕听再多的故事,阅读再多的史料后,对于“靖康之耻”这一灭国事件,并没有太多感同身受的赵佶不同。 亲身经历,并且遭到了世间最悲惨待遇的赵福金,甚至在死后都因此而怨念不散。 著名大预言师鲁迅曾经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对赵佶而言,只是些文字记载,而且还没有发生的“靖康之耻”,想要努力让自己感同身受,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他得到“天尊”的相助,在异世界里拼命厮杀,终于拥有了一身不俗的修为。 尤其是在战胜了明教教主方腊后,更是让赵佶觉得大有可为,可以改变以后的形势。 如果不是“天尊”降临于“赵福金”之躯,以大欺小,仗势打的他怀疑人生,那么本应该踌躇满志,恨不得能够东征西讨,灭西夏,攻北辽,欺金人才对…… 然而对于死而复生的赵福金,以往的记忆却是不敢触碰的伤疤,只有触目惊心的伤痕累累。 赵佶的不作为,让赵福金心中生出不解的怨气。 难道自己还需要再次经历,不堪回首的“靖康之耻”吗? 因此当“诸天穿梭者”,指示迷你“黑龙”,大力鞭笞赵佶的时候,赵福金蓦然感觉念头变得通达起来。 她的灵魂,静静地卷缩在“诸天穿梭者”的神魂深处,并没有出言阻止对方采取的行动。 咬牙承受迷你“黑龙”鞭笞的赵佶,哪里能够想到,自家的女儿,对自己已失望若此? 幸好行刑完毕后,迷你“黑龙”并没有继续下手,这才让赵佶得到了稍稍的喘息。 “赵福金”已经收回了气势,顿时让赵佶身上压力消逝,渐觉法力和力气,又回到了身躯中。 迷你“黑龙”每一次的鞭击看似用力,让赵佶颇觉痛苦难忍,其实并未真正下毒手。 等到法力在体内经脉中流淌,力量在身躯中重新翻滚,赵佶身上的剧痛亦慢慢的退散。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赵佶又重新活了过来,只是心态已大不相同,不负初始那般膨胀了。 在“赵福金”,还有迷你“黑龙”两大强者的注目之下,赵佶强忍心头的不适,从地面上缓缓站了起来。 依照在异世界的拼杀过程中,保持的警惕心里,赵佶身躯笔挺,目光平稳,似乎已忘记了方才不久,还在被“赵福金”的气势压于地面上,被迷你“黑龙”鞭打的事情。 然而强如迷你“黑龙”和“赵福金”,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赵佶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以及惶恐。 从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如果“天尊赵福金”,想要弄死赵佶的话,简直就像是捏死一只蝼蚁。 正是因为有了惨痛的经历,赵佶才深深的知道,自己和真正强者之间的巨大差距。 收起了最初的意得志满。 他本是大宋国的天子,只可惜却碰到了完全不讲道理,一见面就下狠手的“天尊”。 这其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世间的事情便是如此反复无常,在听从迷你“黑龙”的教唆,被对方带出东京汴梁城以前。 赵佶哪里能够想得到,自己的经历,竟会如此诡异,不仅在异世界逛了一圈,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为人世间数一数二的强者? 可惜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赵佶目光低垂,隐蔽性地悄悄望了面色冷漠的“赵福金”,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面对如此态度强势,又可能会随时翻脸的“赵福金”,赵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同对方沟通才对? 眼前这女童,仅仅只是从眉宇间,就能够看出来,和他原本那活泼可爱的五女,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虽然还是不足五尺的矮小身躯,但双眸中犹如电光般的惊人目光,以及满脸的冰霜,还有嘴角若有若无的讥讽,哪里还是那个赵佶最为宠爱的“康福公主”? 赵佶自我催眠般,在心中不断地颂念“天尊”两个字,提醒自己对方的强大和可怕。 “赵福金”目光微微轻转,看到赵佶一言不发,惴惴不安模样,顿时好笑道,“莫非本尊有如此可怕吗?” 赵佶张了张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然而“赵福金”却已感到了几分不耐烦,手指着虚空中,若隐若现的一百零八道身躯,笑问道,“天子觉得,这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实力可还看得上?” 赵佶心中一动,视线顺着“赵福金”指点的方向望去,入目后的情况却让他大感诧异。 一百零八尊身后斗大的星辰转动,不住地把漆黑的星力,输送到前方形态各异的“魔君”身躯中。 随着源源不断的漆黑色星力输入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身上不断发生异变。 以赵佶此时的实力,经过异世界的锤炼后,足以称得上是人间界中,堪称名列前茅的几人之一。 他自忖如果不是遇到“天尊”,迷你“黑龙”这等,从天界降临的真正神祇,皆能够从容应对然后战而胜之。 明教教主方腊,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现在赵佶亲眼所见的,隐匿在虚空中的一百零八道身影,哪怕是最弱小的一位,身上流露出来的,至少都有不下于他的气势。 其中最为强大的几人,虽然同样目光迷茫,但身上的凶悍气息,连赵佶都觉得浑身战栗。 要知道,赵佶可是在异世界中,经历过数十年时间,毫无间断的拼命厮杀。 如果按照道理而言,本不应该如此轻易,就被其他强者的气势压制,除非那人境界明显高过赵佶。 因为人间界自有规则在此,一旦修道者拥有了超过“散仙”境界,被会引动天心,遭受到雷劫的考验。 如果能成功通过雷劫,那么就可以飞升天界,成为真正长生久视逍遥世外的“真仙”。 如果无法通过雷劫,那么就是身死道消,一命呜呼。 可是在赵佶的感应之中,隐匿在虚空中的一百零八道身影,最强的一位依然并没有超出“散仙”境界。 他怔怔地看着那几道气势惊人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几人给自己心灵带来的打击,比起“天尊”,还有迷你“黑龙”两者而言,其实还要更胜一筹。 因为不管是“天尊”,还是迷你“黑龙”,其实牵扯到一个超凡脱俗仙凡有别的问题。 败给两大上界神祇,赵佶心里还可以自我安慰。 但是看着虚空中气势惊人,不住散发凶险气息的天罡地煞,赵佶却哑口无言。 “赵福金”见到赵佶面露沮丧神色,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自信,已被“天罡地煞”打击的体无完肤? 祂暗自好笑,如此这样,也不枉自己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小小的帮助,这群魔星们稍稍加快了和星宿的融合过程。 “赵福金”隐藏心思,脆声询问赵佶道,“如果本尊把这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 “全部交予天子你的话。” “天子又将如何使用祂们?” 赵佶暗自一呆,还以为自己差点听错了“赵福金”的发言,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赵福金”弯如柳叶,几乎淡不可见的眉毛轻轻扬起,面露不悦神色。 赵佶只觉心乱如麻,忙不迭高声解答道,“朕愿亲自率领祂们,西攻西夏,北讨北辽……” “等接触辽夏两国的威胁后,再去东北攻打金人,消灭自阿骨打以降的金人贵族……” “赵福金”闻言哑然失笑。 赵佶慌不择口的模样,看起来颇不雅观,可是说到阿骨打和金人贵族之时,语气中的咬牙切齿却做不得假。 哪怕没有如同死而复生的赵福金那样,因为亲身经历过了惨痛的“靖康之耻”,会对金人感到厌恶至极。 但作为在异世界中,无数次听说过,自己的大宋朝,就是被东北的女真人率军攻灭。 然后身为大宋国天子的自己,亦被金人当做了胜利品,带到五国城随意展览,最终客死他乡。 赵佶一想到这些,便觉得悲愤难忍。 金人皆可杀。 他甚至突然有些怨恨起,向自己献上和金人联盟,共同灭亡辽国的童贯和马植。 根据历史的记载,正是童贯在出使辽国的时候,听从了马植的建议,才会有后来的联金灭辽的“海上之盟”。 谁知道却给大宋国带来了真正的灭顶之灾。 由于童贯亲自率领的宋国军队,在北伐时的拙劣表现,被金人看破了虚实。 金人在灭亡辽国之后,随即携灭国之势,兵锋直接继续南下,再接再厉又灭掉了宋国。 以一新生小国,而先后短短两年间灭亡两大国,金人兵力之强,让知道这段历史的赵佶都感到瞠目结舌。 当然,让赵佶更加感到羞愤不已的,却是自己和儿子赵桓,在东京汴梁城保卫战中的低级无能表现。 先是被金人入侵的消息吓晕,被救醒来后急冲冲传位给太子赵桓,自称“太上皇”,借此躲避责任。 想要学唐明皇弃城而逃,被百官阻拦后,躲在宫中如鹌鹑一般,坐看宋钦宗赵桓一步步将北宋推向灭亡的深渊。 金人攻破东京汴梁城,带着无数的金银财货,珍宝玩物,皇家藏书,天下州府地图,还有徽,钦二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等北上。 到达金国都城后,先是被命令与赵桓一起穿着丧服,去谒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庙宇,意为金帝向太祖献俘。 然后又被被金帝辱封为昏德公,关押于韩州(今辽宁省昌图县),后又被迁到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囚禁。 赵佶每每回想起来,这些让自己羞愤欲绝的历史记载,总是会仰天长叹不已。 他之所以能够在异世界的浴血奋战中坚持下来,并且最终修成一身“散仙”境的修为。 想要活着回到原来的世界,然后在金人崛起以前,将这个危害消灭在襁褓当中。 亦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哪曾想“天尊”却根本不讲道理,一见面就出手镇压了赵佶,话都不让他说清楚。 真是憋屈到心痛。 幸好被迷你“黑龙”痛打了三十鞭子后,“天尊赵福金”终于改变了态度。 竟愿意把实力大涨,连赵佶都感到威胁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送予赵佶。 一瞬间,赵佶竟有种再次被天大的馅饼,从天而降砸中脑袋的惊喜,就像那次得到“造化之气”时一样。 莫非,朕又开始转运了? 幸好经过了异世界的锤炼,赵佶意志力大增,强摄心神后,脱口道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答案。 听到赵佶的答复,“赵福金”微微一笑,眉间冷意稍稍退散,但是并没有直接发表意见。 赵佶心头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赵福金”没有表示,但赵佶却已经知道,自己可能通过了对方的考验。 他眼光火热地望向,隐匿在虚空中,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身影,心头只觉欣喜若狂。 有这样一百零八尊“散仙”级的强大打手,敢问在人间界中,又有谁能够抵抗得住祂们的攻击? 什么西夏国,什么北辽国,什么金人,统统都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土鸡瓦狗而已…… 赵佶欣喜之余,突然莫名觉得,方才迷你“黑龙”的鞭笞,都显得价有所值了。 如果没有了方才的那番鞭笞,“天尊赵福金”,怎么会好心的把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免费赠送给自己呢? 迷你“黑龙”隐蔽至极的翻了下白眼,正想要嘲笑赵佶,谁知感应到迷你“撒旦”的气息接近。 循着感应望去,只见这来到《水浒传》世界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恢复状态的憨货,急冲冲的穿梭虚空,遁至“赵福金”的肩膀,满脸的委屈神色。 迷你“撒旦”刚一现身,就向“赵福金”诉苦道,“我撒出的魔念……被人……打碎了……” 急着轻咦一声,低头望向躺在地上的方腊,奇怪道,“这人?” “怎么……回来了?” 迷你“黑龙”苦笑一声,转头看向赵佶,只见赵佶却一脸茫然,似乎对迷你“撒旦”的到来一无所知。 祂发现“赵福金”嘴角的笑意,便知道肯定是“赵福金”出手,屏蔽了赵佶的感知。 这才没有让赵佶察知到,方腊身上的异变,原来是自己人弄出来的一个乌龙。 迷你“黑龙”看着沾沾自喜模样的赵佶,不由暗叹一声。 这便是弱者的悲哀。 哪怕“赵福金”就在眼前动手脚,赵佶也毫无所知,甚至还要感激“赵福金”的慷慨。 这世界如同棋盘,赵佶和天罡地煞,还有其他所有人,都只是任由“赵福金”随意操控的棋子。 不得自由。 然而,就只有赵佶,天罡地煞他们是棋盘上的棋子吗? 天意如刀,命运如梭,谁又能够说的清楚,什么样的存在,才可以逃脱命运? 自己和“撒旦”又如何? “穿梭者赵福金”一语令下,就不得不分化出灵光,跟随着对方穿梭宇宙,来到这里,陪同祂一起演戏? 逗祂开心? 就连这个宇宙中,那些一心一意,想要超脱,逃离宇宙规则控制的天尊和神主。 又有几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正的自由? 迷你“黑龙”突然感到无限的悲哀。 悬浮在“赵福金”肩膀处的迷你“撒旦”蓦然一呆,迷迷糊糊地望向小伙伴。 浑不知迷你“黑龙”为何会沮丧若斯? 祂依然还在疑惑,为什么被自己种下了“魔念”的方腊,会被小伙伴捉回来了? 难道这是一种新玩法不成? 迷你“撒旦”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正当祂想要行动时,冷不防虚空中一股庞大至极的神念降临,压地迷你“撒旦”无法动弹。 迷你“黑龙”感应到小伙伴迷你“撒旦”,又一次被镇压,不由地暗叹不已。 还是这家伙好打发。 在穿梭宇宙之时,因为不同规则的冲突,导致了神智大大受损,成为连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傻魔神。 这不,随随便便就能够自己想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想要行动时便被“赵福金”镇压。 亏祂们玩地乐此不彼的模样…… “赵福金”目光淡淡瞥来,似笑非笑。 迷你“黑龙”打了一个冷颤,细小的龙躯在虚空中乱舞,米粒般的龙脸上,急忙挤出一个笑容。 讪笑声中,四只龙爪不停拍打着细长的龙躯,自动请命道,“天尊,有何吩咐?” 赵佶张目结舌般望着谄媚的迷你“黑龙”。 迷你“黑龙”的表现,让赵佶对于天界神祇的伟岸形象,突然间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他怎么也想像不到,原来神祇如凡人般,并没有区别,竟亦有如此小人行径。 “赵福金”并没有理会献媚的迷你“黑龙”,伸出小手一点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 脆声向赵佶道,“如此,本尊就把祂们全部都赐予天子。” “希望你能够说得到做得到。” 赵佶这才明白,原来真的又有大馅饼砸中了自己,而不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他正想要高声应答,眼眸中的“赵福金”,还有迷你“黑龙”,就像是虚幻的泡影般,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赵佶一呆。 他沉思许久后,也不知道为何“赵福金”离去的会如此匆忙。 然而那一百零八道若隐若现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却提醒着赵佶铁一般的事实。 这一天,延福宫中,不知何故,突然传出来,官家差点就要笑断气的哄然大笑。 有人说官家已经发疯了。 三个月后,赵佶不顾所有朝臣的反对,带着连马都不能骑的禁军,奔赴西北,向西夏开战。 多年没有上过战场的京师禁军,一接触到西夏军队,就直接调头逃离战场。 幸好守护在赵佶身边,一百零八道身上散发惊人煞气的供奉们,同时出手抵挡住西夏军队的冲锋。 这一百零八供奉组成一个神秘莫测的大阵,只用了半盏茶不到时间,就葬送了西夏十万大军。 赵佶收敛败军,在大营前立下高杆,先后接连砍了数百逃亡的禁军士兵和军官,将他们的脑袋全部挂在高杆上。 消息传出,无论是军队,还是朝廷大臣,全都悚然失声。 接着赵佶继续率领这“弱不禁风”的禁军,依仗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的无匹战力,九战九胜,兵临西夏的国都兴庆府。 西夏国主李乾顺不甘受辱,率兵冲击“天罡地煞阵”兵败身死,王后耶律南仙带着年仅四岁的太子李仁爱,还有西夏国残余的官员,出城向赵佶投降。 西夏国灭亡后,辽国上下大为震怒。 西夏国主李乾顺在战事不利时,曾经派人向辽国求救,于是辽国君主天祚帝派遣使者,来到东京汴梁城询问宋国,为何要突然大动干戈,向西夏发起进攻? 主持朝政的宰相蔡京,因为官家赵佶身在前线,又知道战事对宋国有利的消息,于是使用拖延方式,将辽国使者滞留在东京汴梁城,丝毫不透露详情。 等到辽国人知道真相后,再次派人前往西夏国中时,西夏国已经无法抵抗宋人的攻击,国主李乾顺战死,举国上下投降。 天祚帝震怒之下,扬言要兴辽国五十万大军,南下进攻宋国,和宋国皇帝赵佶一较高下。 赵佶一改往日温文儒雅态度,直接回复天祚帝的挑衅道,“尔要战,吾便战。” 天祚帝得到赵佶的回复,不顾国内阻卜等部的不安份,率领大军南下燕云。 这一次,赵佶再次领军北上反击辽军。 宋辽两军对峙,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大展神威,接连击毙辽国的几名大萨满,然后又击败辽军。 天祚帝耶律延禧带着败军仓皇北逃。 宋军取胜,士气大涨,随着战斗力比禁军强大的西军加入,携大胜之势北攻燕云十六州。 《水浒传》原著中,就有梁山好汉攻取燕云十六州的剧情描述,这一次倒是巧合地呼应了原著的剧情。 蓟州二仙山,出关的罗真人凝望“天罡地煞阵”中,做为阵眼的公孙胜一眼,顿时黯然伤神不已。 正是这一眼,祂便知道公孙胜已经和“天闲星”完全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随着和星宿的完全融合后,“天罡地煞阵”的威力越发强大,势如破竹般接连击败辽军。 时隔多年,燕云十六州又回归了汉人的统治。 此时女真族还依附在辽国麾下,完颜阿骨打虽已有反意,然而还没有成为女真各部的都勃极烈(都部长)。 面对带着如虎似狼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位“散仙”境的大高手,哪里有丝毫的反抗? **** **** **** **** 赵佶感到最为志得意满的时刻,笼罩在《水浒传》世界胎膜外的迷雾渐渐散去。 九天玄女和释迦摩尼,还有隐藏在虚空中的三皇,以及其他的天尊,神主级强者们。 众神祇同时投下自己的目光,立即看到了中原一带,一个和原本历史进程完全不同的局面。 不管是谁,都纷纷感慨,异世界神灵的胆大妄为,竟然连天道预定的大势,都敢擅自出手更改。 但与此同时,忍不住生出一丝希望。 异世界神灵的实力越是强大,那么他们便越有希望,在对方的带领下看到超脱的可能性。 一点七彩神光从《水浒传》世界中飘出,来到世界胎膜外,宏大的声音传遍整个虚空。 “诸君!” “敢问可否有,愿随本尊,前往其他宇宙的?” 众神闻言轰然响应。 “愿往!” ———— 《仙侠水浒传》完 (本章完) 第一章:青姑娘你怎么变小了? 风黑月高的夜晚,长街上看不到半个行人,寂静的氛围,让打更的更夫张三心头发冷。 他竖起耳朵,似乎听到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犬吠,急急忙忙拿起手中的梆子,敲打在圆滚滚的竹筒上。 “梆”“梆”“梆”的声音回荡在清冷长街的夜空上,张三,还有敲锣的同伴李四才心头渐觉稍安。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远处野狗接连不断的吠叫,仿佛被瞬间斩断,似是惊讶于如此深夜,依然还有人类的行动,悄然隐遁不敢再叫。 突然间“呜”的一声,从长街的另外一处拐角位置,刮来一阵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竖起的怪风来。 更夫张三紧了紧衣服的领子,忍不住一个哆嗦,浑身轻颤间,顿觉仿佛有什么不洁的事物,依附在吹来的怪风之中,掠过长街,飘向另外一头的拐角。 张三的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神色,停下了脚步,暗自迟疑,不敢继续踏步向前行去。 钱塘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最近一段时间,突然莫名奇妙开始流传,有关于闹鬼的消息。 口述者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自己某天在吃酒完毕回家的路上,因为肚子发胀,所以就寻了一个隐蔽的墙角小解。 哪知道等他小解完之后,不知道为何,突然就举头看了一眼,墙头上的位置。 这一看之下,便看到了五个长的稀奇古怪,相貌丑陋至极,形态各异的青衣小鬼,就那么蹲在墙头上方,都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珠,正往下看着自己。 这喝醉酒的酒客魂飞魄散,身上冷汗直冒,被这么一惊吓后,立即就酒醒了一半。 五个青衣小鬼看到这酒客脸色铁青,简直可以和他们身上的服饰颜色相似,哈哈大笑声中,飞身跃起,踩着高高的墙头,凌空跳向了另外一户人家的房间上。 然后在一阵呼呼的疾风中,化作一缕缕的青烟随风飘散,再也看不到半点的踪迹。 酒客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哪里还敢在原处位置停留,踉踉跄跄逃回了家中。 旁人取笑那酒客是看花了眼,酒客就举指对天发誓,说自己是在城东废弃的那家老宅子前碰到鬼的。 众人这才将信将疑。 说起来,城东废弃的那一家老宅子,当年曾经因为一起凶杀案,而轰动一时。 主人家一家上下老老少少,总共九口人,遭遇盗贼入户窃取财物,被户主发现以后,把心一横,手起刀落,就把主人家全部杀害,然后才落荒而逃。 随后那间老宅子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 有人说,如果有行人无意中路过老宅子的前方,就会听到老宅子里头传来声声怪叫。 有人说,如果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偶尔还能够看到,老宅子的上空鬼影闪烁。 各种各样的传闻稀奇古怪,什么样的都有。 所以听酒鬼说起,自己是在城东拿出废弃老宅子的位置,遇到了青衣小鬼的事情,反而被人笑话他是福大命大,竟然没有被青衣小鬼捉走,丢了性命。 更夫张三,也是那天笑话酒鬼中的一员。 他想起这件事情,心头恐惧莫名滋生,瞬间就笼罩住整个心脏,再也迈不出脚步。 同伴李四性格比他老实,没有那么多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样,见到张三的模样,停下脚步转头向张三望来。 “嘻嘻嘻……” “哈哈哈……” “咯咯咯……” “呜呜呜……” “呵呵呵……” 虚空中,似乎有不同的冷笑声传来,回荡在张三的耳旁,让他浑身变得僵硬。 张三颤悠悠地转头,向怪风吹去的长街拐角望去,却只看到了漆黑一片的夜色。 “咦?” 突然有人惊咦,然后张三就迷迷糊糊的感应到,自己头顶的帽子,被一阵怪风垂落。 他手里灯笼中的蜡烛,被怪风吹的东摇西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熄灭的架势。 张三心头一紧,低声询问同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声音?” 李四一手拎着铜锣,一手拿着木槌,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是不是你听错了?” 张三一呆,小心翼翼举着烛火飘摇的灯笼,快步来到帽子掉落的位置,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帽子。 “啧?” 有一个不同的声音,在虚空中冷寂传出,张三不知为何,五指一松,刚刚捡起的帽子,又一次掉落在地上。 这一次,在灯笼烛光的照耀下,张三眼睁睁地看到,落在地上的帽子诡异的滚动了数尺,然后才突然停止不动。 张三怔怔地望着帽子的位置,还有帽子旁边,突然冒出来,身穿青衣的歪嘴鬼影,突然一声狂喝,拎着手中的灯笼撒腿就跑。 真的有鬼……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他渐渐的清醒过来,才发现双手空空,无论是灯笼,还是敲竹筒的梆子都已不翼而飞。 “张三……” “张三……” 夜空中,似乎有厉鬼在高声叫喊,呼唤着张三的名字,像极了那些鬼故事里头,如果有人在回答之后,就会被鬼吸去一身的阳气,就此一命呜呼哀哉。 张三“啊”的一声大叫,狂叫不已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有天师护法……” “张三大哥,你在说什么?” 李四熟悉的声音猛然响起,张三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刚才的经历仿佛一场虚幻的梦魇般。 自己依然还在和李四一起巡逻,并没有被“鬼”摘走了帽子,也没有拔腿狂奔…… 不对。 他不安地望向李四的头顶,发现对方头上的帽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消失不见。 张三心中一阵惊悸,伸手摸向自己的头顶,同样并没有摸到,原本戴在头上的帽子。 李四看到张三的动作,看向张三头顶,“咦”的一声讶道,“你的帽子怎么不见了?” 难道真的有鬼? 张三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答道,“我的帽子不见了,难道你的帽子还在头上?” 李四哦的一声,伸手摸向头顶,发现自己头上果然空空如也,没有摸到帽子的踪迹。 “在这里,在这里……” 似乎有细若蚊吟的声音在两人耳旁响起,两人循声望去,果然看到有两顶半新半旧的帽子,在虚空中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却怎么都没有掉落到地上。 张三回想起方才的梦魇,牙齿打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四却没有想更多,大步上前,伸出右手向悬浮在虚空中的两顶帽子抓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李四的手掌,即将接触到帽子之时,两顶帽子不可思议的向上拔高了三寸。 正是这三寸的距离,顿时让李四的手掌落空,并没有成功抓住,自己和张三的帽子。 张三脸色煞白,惶恐不已。 李四人称“李憨子”,乃是钱塘县出了名的二愣子,并不知道厉害,不信邪地继续伸手去抓两顶帽子。 然而不管他如何的努力,那两顶帽子总是在不可思议间,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比李四更快一步,摆脱李四的纠缠。 张三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早就已经吓破了胆。 真的是遇到鬼了! 他刚想要撒腿就跑,依稀觉得就这样放着李四不管,又有些对不起平日的好搭档。 正准备大声提醒李四和自己一同逃跑,蓦然一声清冷的声音,顺着微风传来道,“玩够了没有?” “呜……” 就在两顶帽子的左右方向,传出几声弱弱的呜咽,然后顺着微风渐渐远去。 虚空中的两顶帽子掉落,正好落在李四的手中。 李四成功拿回帽子,心情愉悦下哈哈大笑,快步来到张三身旁,大声嚷道,“你看,我终于拿回帽子了……” 张三神色莫名的望着这个傻大胆的搭档,回想起方才的诡异经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凝望空寂长街的拐角,暗想钱塘县是真的有鬼了。 不仅仅是那个喝醉酒的酒客,就连自己和李四,都碰到了鬼。 这打更的工作,没法做了! **** **** **** **** 五个青衣小鬼化作缕缕青烟,融入虚空,跃迁了几次后,终来到城东废弃的老宅子中。 这因在当年发生过凶杀案,一家九口人都被杀,然后废弃的老宅子,早就已经是杂草丛生,蛛丝密布。 破碎的布幔垂挂在半折的房梁上,地面堆积的灰尘也有三寸高,随着五个小鬼的进入,一阵怪风蓦然急速掠过,扬起废弃老宅子中的灰尘,顿时虚空俱化作灰蒙蒙一片。 “咳”的一声。 呆在老宅子中的人似乎没有料到,五个青衣小鬼的到来,会引起这样意想不到的变故。 那人口中轻啐一声,伸手打出一股妖力,化作一团高速旋转的龙卷,将扬起的灰尘在瞬间全部卷走。 灰尘散去,五个青衣小鬼看到盘踞在一张断了一脚的八仙桌上,身着青色劲装,皮肤白皙如雪,俊秀的不似男子的那人。 “青姑娘……” “青姑娘……” 五个青衣小鬼现身身影,落地后七嘴八舌地向青装“男子”打招呼,叫破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青姑娘”柳眉高高扬起,娇声呵斥道,“你们五个该死的小鬼,怎么又忘记了本姑娘对你们的吩咐?” 五个青衣小鬼你看我,我看你,满脸尴尬,讪声笑道,“都怪我们粗心大意……” “咦……” “咦……” “咦……” “青姑娘你怎么变小了?” (本章完) 第二章:又要起风了 只是五名青衣小鬼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们唤作“青姑娘”,身着男子劲装打扮的那人,抑或者是说那妖,身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变小,让五鬼暗自惊讶不已。 如果以后世人的标准来看,原本这喜欢女扮男装的“青姑娘”,至少有一米七打底的高挑身躯。 虽说她已经施展妖力运转幻术,让自己的脸庞看起来,并没有明显的女性特征。 而且原本玲珑有致,曼妙迷人的身躯,亦在幻术的遮掩下,变地和普通男子般扁平。 不过“青姑娘”身为雌妖,终究还是有着爱美的天性,因此并没有化作三大五粗般的壮汉。 妖界虽然讲究“以力为尊”,然而毕竟“青姑娘”的拳头,比五鬼要大得多,五只青衣小鬼也没有什么异议。 上位者的喜好,有时候可以遮掩某些特性,而身为下位者便只能默然无声的喊六六六。 既然“青姑娘”喜欢这样的容貌,那么五只青衣小鬼,也唯有绕着她连声恭维。 然而眼前的事情,却让五只逝世多年,化作鬼躯后,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小鬼,都看的目瞠口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青姑娘”,从五尺多些的高挑身材,一下子就缩水了将近一尺,变成了只接近四尺的矮小模样。 原本以妖力运转的幻术,不知何故也失去了效果,重新显示出来肌肤胜雪的相貌。 只见一位粉雕玉琢般,明亮如星的双眸下方,娇小瑶鼻,粉色樱唇,处处透露着萌死人味道的女童,已经取代了原来青衣劲装男子模样,出现在五只青衣小鬼面前。 更加奇特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上原本是普通男子的束发,亦化作了一个标准女童的双丫髫发式。 五只青衣小鬼看的啧啧称奇,七嘴八舌展开讨论道,“还是这个模样好看多了……” “青姑娘就不要再变了……” “再变来变去也是浪费妖力……” “您原本就是女妖嘛……” “真可爱,我要流鼻血了……” “青姑娘”怔怔低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小了一号的娇嫩双手,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自然能够感觉到,这样的改变,是不可逆转的,哪怕她再怎么运转妖力,施展出屡试屡爽的幻术,也无可更改。 作为修行五百年时间,已凝结妖丹,成功化为人形,在妖界中亦可称得上是“大妖”的“青姑娘”,自然不会像正喋喋不休的五只青衣小鬼那样肤浅。 她能够感觉到经脉中,自身苦苦修持,还称得上精湛的妖力,虽然依旧畅通无阻,但却开始渐渐更改了运行的轨迹。 “青姑娘”蓦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悸感。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发生这样的惊人异变? 难道是要走火入魔了不成? 可仔细观察之下,虽然妖力运转的轨迹发生了变化,但并没有任何走火入魔的迹象。 而且更让她感到难以置信的,还是在更改了运转的轨迹后,妖力的增长速度却反而加快了数十倍。 难以估量的天地元气,被她化作了黑洞般的身躯,如同巨鲸吸水般迅速纳入妖躯内。 废弃的老宅子中,蓦然响起了急剧的风声,“青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娘”一口气之间,就吸光了以废弃老宅子为中心,方圆十里内的所有天地元气。 瞬间形成了一个天地元气的真空地带。 刹那间,在这个真空地带范围之外,原本游历在虚空中,充沛的天地元气,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疯狂地向着废弃老宅子的方向,急速涌来。 吸纳了往日数十倍,上百倍的天地元气,“青姑娘”只觉体内的经脉膨胀欲裂。 然而她却无法主动停下,高速吸纳天地元气的过程。 “青姑娘”的神智一阵迷糊。 她身不由己之下,顿时化出了原形,竟是一条体长有三四十丈的庞大青蛇。 青蛇浑身鳞光闪闪,偏偏蛇鳞俱泛着幽幽寒光,在虚空中翻滚不休,借此减轻体内膨胀欲裂的经脉疼痛,突的张开狰狞巨大蛇吻,朝天喷出一口色彩斑斓的蛇毒。 五只青衣小鬼见势不妙,早早幻化身躯,从虚空中逃遁而出,这处废弃的老宅子。 这五鬼站在百多丈外的位置,远远观看虚空中翻滚的青蛇,丑陋的脸上露出担忧神色。 他们法力低微,原本只是意外身死的孤魂野鬼,在被“青姑娘”收拢之后,才开始接触到修炼。 “青姑娘”身上发生的剧变,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想要插手其中,帮助对方,也是无能为力。 只看虚空中翻滚不休的“青姑娘”身边,疯狂涌来的惊人天地元气,便足以让五鬼感到触目惊心。 这样浓郁到不可思议的环境下,哪怕他们只是置身其中,都有可能会被高强度的元气灼伤。 “青姑娘”体力妖力暴动,再也无法约束自己体内的妖气,庞大的妖气化作一道狼烟冲天而起。 五小鬼见到这一幕,暗叫一声“要糟”。 **** **** **** **** 五百里外,镇江西北,金山。 一座叫做“金山寺”的寺院依山而建,山与寺融,金碧辉煌,佛光普照的禅院中,法海一手驻杖,一手托着金钵,蓦然心神一动,举头望向钱塘方向。 一道惊人的妖气狼妖,正在滚滚冲天而起,肆无忌惮的向四方,释放自己的存在感。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禅师,感知到钱塘方向妖气升腾的强者,正是金山寺的主持。 金山寺始建于东晋,自创建后,便成为了江南佛教的圣地,经过历代朝廷的加封,更是名扬天下。 尤其是那位号称“佛门天子”的梁武帝,更是在金山设立了庄严隆重的水陆道场,诵经设斋,礼佛拜忏,追荐亡灵,惹得人人都趋之若鹜,蜂拥而至。 自朝廷南迁,在临安城立下行在,小朝廷的两代君王,都十分注重拉拢佛道两派的关系。 虽然说,当年朝廷亡于北虏的大军,甚至有人还想要把原因推到佛道相争的由头上。 当年“道君皇帝”在位,十分笃信道教,收拢十万八千道士,更是宠信玉真教主等道教修行者。 佛教不忿,派出使者劝说太子,亦即是后来的钦宗皇帝,和玉真教主在御前斗法。 结果一连三场争斗,全部都败在玉真教主林灵素手下,引起了天下前所未有的轰动。 要知道,自从佛教东传,进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土后,和道教争夺天下信仰,一直都从来皆是占据上风。 仅有的几次失败,也是因为朝廷的帝皇拉偏架,亲自下场,展开全国性的灭佛。 然而在正面的斗法中,佛教何曾败过道教? 玉真教主林灵素一举成名,却因此而恶了太子赵桓,最终黯然离开东京汴梁城,返回永嘉的老家。 但太子赵桓也不是真心信任佛教,只是想借助佛教的力量,打击林灵素等人的威信,同时建立自己在朝臣心目中的形象。 林灵素回乡数年后,北方金人大军南下,重兵围攻东京汴梁城,形势危急。 时已登基为帝的宋钦宗,却反而意图借助道士郭京的“六甲法”,击退金人大军。 然而事与愿违,郭京不过是一位只知道吹嘘的假神棍,哪里有什么神通在身? 宋廷两天子因此成为金人的俘虏,无数宗室,还有大量财物俱被金人送往北方自家的老巢。 徒惹天下的有心人发笑。 佛道两派更是在这一号称“靖康之难”的大事件中,互相指责对方蒙蔽天子,使得金人得利,朝廷被灭。 高宗南渡后,再次建立起南宋小朝廷,和宰相秦桧两人只知一心苟且偷安。 君臣两人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最终在风波亭前,杀害接连击败金人军队的岳飞父子,同金人议和。 金人此时占据中原,但一时间亦难以消化胜利果实,因此停下了扩张的步伐。 宋金两国由此进入了较为安稳的平和期。 因当年佛道相争大失利,时有降龙罗汉等天界尊者下界,降生人间,想要挽回颓势。 降龙罗汉降世后,化身成为大名鼎鼎的颠僧道济,成年之后四处伐山破庙,和道教各大势力展开争锋。 接连几次试探,无论是支持道济的佛教,还是道教,皆互有忌惮,各自积蓄力量。 眼见佛道两教大战之势风雨欲来。 法海身为金山寺主持,本身法力高强,乃是佛教中著名高僧,自然知道其中详情 他回想起最近修道界中紧张气氛,暗叹一声。 就连妖界,想都前来凑热闹,趁火打劫,从中牟利。 法海手中禅杖重重一顿,长长的白眉轻轻一扬。 如此浩浩荡荡的强大妖气,就连已修炼至金身罗汉境的法海,都暗觉吃惊不已。 在法海的观察下,虽说那妖气狼烟,并没有沾染什么血光之色,看起来并没有杀生太多。 然而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的大妖,对于妖界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力。 反过来而言,无论是对人间的朝廷政权,还是佛道两门,以及天庭的管辖,都是一大阻力。 无论此妖自身是如何思量,总会有其他妖界的大大小小势力,会试图将之收入麾下。 甚至如果此妖自身心高气傲,并不愿意归附他人,那么只需要打出自己的旗号,便能够在短短时间,聚集其一股可观的力量,对四周其他的势力形成威胁。 法海老禅师低哼一声,对于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天子脚下泄露踪迹的妖怪,亦暗觉好奇。 正在思索那妖怪的真实身份时,突然警觉有人急速接近,循着感应向来者望去。 (本章完) 第三章:来历惊人的道济 在法海的神念感应中,有一位实力至少不在自己之下的强者,正在从虚空上高速向金山寺飞掠而来。 幸而对方的身上,传来阵阵佛门一脉纯正而悠长的气息,这才让法海放下警惕。 同时法海亦有种对方会是自己熟人的感觉。 而更为古怪的,那来者一边飞行,一边口中却正放声歌唱道,“鞋儿破 ,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 …… …… “无烦无恼无忧愁,世态炎凉皆看破。” “走啊走,乐呀乐。” “哪里有不平哪有我,哪里有不平哪有我。” …… …… ……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笑我疯,笑我颠,酒肉穿肠过。” “天南地北到处游,佛祖在我心头坐。” 法海听到这近乎大逆不道的歌词,不觉心头微嗔,只是想起对方的真实身份,却又感到无可奈何。 金山寺虽然是禅宗的四大名寺之一,和普陀寺,文殊寺还有大明寺并列。 禅宗起至菩提达摩,经过后续历代衣钵传承者的苦心经营,渐成中原佛教正统。 东传佛教因为和中原文化结合,同时又和士人交往甚密,许多理念和宗旨,都掺和儒家的思维。 而且在和中原本土宗教道教的抗衡中,亦取长补短,吸纳了对方的先进思想。 儒,道,佛三派,可谓是贯穿了任何一位中土人的生命始终,难以摒弃。 “三教合一”的口号,从南朝时开始提出,特别是梁武帝这位“佛门天子”之时,有“梁武之世,三教连衡”的说法。 梁武帝萧衍作为治世的帝王,本身需要出身儒家士人的配合,才能拥有合理的正统性。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儒家就成为了世上唯一的显学。 然而另外一方面,萧衍又极度痴迷佛教,曾数次脱离朝政,跑到寺院中出家,非让朝廷百官捐献亿钱,才肯重新做回天子。 再加上从汉末开始蓬勃壮大的道教,一时间人世间三教鼎立,互别苗头。 当然经过了无数朝代,还有帝王的验证,信佛的梁武帝信佛信到荒废朝政,遭遇“侯景之乱”,最终被断绝粮食,在饥渴交加中逝世,二十多天后才发丧。 信道的前唐帝王,多数丧命于道士们炼制的丹药之下,连英明神武的太宗李世民,和武宗李炎都无法例外。 更不要提三四十多年以前,那位自称“道君皇帝”的宋徽宗,下场更是悲惨。 无论佛教还是道教,都证明了自身的缺陷,只能是出世的宗教,永远无法和儒家比拟。 “乱世信佛道,治世需佛家。” 已经成为了一个任何朝代统治者的共识。 禅宗的某些信徒们,自以为学到了儒家的一些做派,就化身为狂徒模样,时常以出格的行为出现在世人眼中。 以正统僧人自居的金山寺主持法海,就觉得即将和自己会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颠僧”道济,就是这样一位人物。 可惜对方的来头实在过于惊人,哪怕法海看不惯对方的行为,也对其感到无可奈何。 道济按下云头,手持一把破扇子,在金山寺僧人们异样的眼神中,大摇大摆地向法海行来。 作为循规蹈矩的僧人,法海就觉得道济一身破烂僧袍,浑身上下浑浊不堪模样,简直有损佛门的威严。 不过号称“颠僧”的道济何许人物,明知法海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依然毫无忌惮的笑嘻嘻道,“贫僧见过主持。” 法海暗叹一声,手中禅杖再次重重一顿,遥指钱塘方向,沉声询问道济道,“尊者请看……” 法海也不多说什么,总而言之就是让道济自己解释,为何在对方栖居的范围内,会出现如此惊人妖气? 道济手摇破扇,漫不经心般转头望向钱塘,顿时便看到那股,如同滚滚狼烟般冲天而起的惊人妖气。 “啪嗒”的一声,道济手中的破扇掉落地面,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法海见到道济这副模样,心中暗自一凛。 按照道理来说,身为“降龙罗汉”转世的道济,不可能会看到一股妖气而勃然变色。 虽然在法海看来,钱塘县的这股妖气规模,确实庞大了一些,简直堪比千年大妖。 然而“降龙罗汉”乃是世尊麾下的大罗汉之一,据说更是世尊亲传弟子,迦叶尊者的一句化身。 当年有一位那伽龙王放洪水淹那竭国,强取该国的佛经,藏在自己的龙宫当中。 迦叶尊者按照世尊的旨意,分化出一具化身,降服了这位犯事的那伽龙王,成功取回佛经。 世尊因此赞叹其有“降龙之力”,并且特意允许,迦叶尊者的这一具化身,无需回归,而成为其座下的十八罗汉之一。 世人因此称之为“降龙罗汉”。 四十多年前,大宋天子宋徽宗笃信道教,自称“道君皇帝”,宠信玉真教主林灵素等金门羽客。 林灵素乃是道教中不世初的大宗师,在他的统筹下,几乎差点就将佛教在中土的势力,全部连根拔起。 宣和元年(1119年),宋徽宗听从林灵素的提议,下令改佛陀为大觉金仙,其余佛教神改称仙人,大士,僧人,尼姑称德士,女德,改寺院为宫观。 虽然最后因为得罪了太子赵桓的原因,林灵素被逐出东京汴梁城,不得不返回永嘉老家。 然而当结合一个完整的朝廷大力推广之下,其力度之大,简直堪称恐怖。 三四十年时间过去,普通的下层百姓们,都已经有些习惯于,称呼观音菩萨为“观音大士”。 因为“道君皇帝”宋徽宗和林灵素的大力打击,佛教一度出现式微的迹象。 为了挽回式微的势头,灵山大雷音寺先是让金翅大鹏降世,辅助宋高宗赵构重立朝纲。 哪曾想赵构和宰相秦桧两人一心议和,害的金翅大鹏冤屈逝世,黯然返回灵山。 接着又让“降龙罗汉”降世,化身成为颠僧道济,意图重新整合佛教各派的势力,对抗势力急速膨胀的道教。 法海虽在南方金山寺,却也听来自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的信徒说过,全真教在北方力压其他所有教派,好不兴旺。 全真教教主重阳子王喆,主张“三教合一”,结交三派高人,哪怕佛教都无法在明面上反抗全真教。 当法海听信徒们说起这个消息时,忍不住心生暗生忧虑。 自五代十国后,道教一脉先有吕洞宾,陈抟威名显赫,后来又有林灵素,王重阳这等开宗立派大高手。 反观佛教,因为唐武宗灭佛的“会昌法难”,遭受了沉重打击,数百年来一直温吞不火。 哪怕灵山大雷音寺先后降下几位尊者,都无法挽回颓势,只能勉强维持状况。 法海望着双眼圆瞪,不停眨眼观看钱塘方向妖气狼烟的道济,暗忖佛门真的有希望在对方的率领下,重新崛起吗? 道济双手十指急速掐诀,不断推算潜伏在钱塘县中,那位大妖的真实来历。 然而曾经无往不利的天机推算术,却像是遇到了天敌般,只能够看到迷茫的一片。 道济想要加大法力,增加推算的力度,蓦然感到心头一悸,冥冥中似乎即将有大祸临头。 这平日里佯癫装疯的僧人,浑不知自己满头冷汗直冒,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正经神色,对法海苦笑一声,涩声道,“主持大师,天机不知何故,突然变得混淆不清了……” 对于道济的说法,法海也怎么不在意。 他的一身实力,大都是属于攻伐方面的神通,并没有道济那样推算天机的本领。 而且推算天机本身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 人间界亦有依仗法力,替人消灾减祸的占卜之士,不过大部分的下场却不怎么完美。 这些人依仗着本领,窥见天机的一角,借此换取财物,或者是功名利禄。 然而一饮一啄,早已注定。 然而他们替人更改运势的结果,就是不断失去天地的眷顾,消减自身的福缘的过程。 所以最终都结局凄惨。 不过道济身为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乃是奉师尊旨意,为挽回佛教的颓势而来。 其身负整个佛门的庞大气运,在一定程度上足以堪称,如今佛门的气运之子。 足以抗衡推算天机带来的反噬。 法海虽是人间界的高僧,而且还修成了阿罗汉果位,只要功德圆满以后,就可以成功飞升灵山大雷音寺。 但依然还是无法和“降龙罗汉”比拟。 不说降龙罗汉本身的大罗汉果位,乃是罗汉四果的最高一阶,自是远远超出法海这等刚刚修成罗汉果位第一阶的新手。 况且“降龙罗汉”的本尊迦叶尊者,更是世尊的亲传弟子,曾受佛陀分予半座。 整个中土禅宗的起源,“拈花一笑”的典故,说的就是这位大尊者的事情。 菩提达摩东渡,对中土人自称天竺禅宗第二十八代传人,遥尊迦叶尊者为禅宗第一代祖师。 然后才有中土禅宗的兴起。 如果从身份上来说,法海已经不知道是迦叶尊者门下,第几代的徒子徒孙了。 正是因为这一层渊源的关系,法海在面对道济之时,总是有种莫名的心虚。 (本章完) 第四章:何为颠僧? 法海望向道济,面露疑惑神色。 他素来知晓对方的能耐,可谓是当今世上,无论是神通法力,都称得上绝顶的强者。 道济毕竟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同时还需要背负,如何挽回佛门气运衰退的命运。 如果自身能力不足的话,岂非是又要像前几次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道教耀武扬威不成? 不过现在看起来,很有可能并非只是佛门尊者们的不给力,另外还有其他因素干扰。 或许有道教中人的故意阻拦,或许有时机未到的缘故,总而言之道济手足无措的模样,让法海都暗觉诧异。 这位“祖师爷”看起来,也不怎么高明的样子? 不过法海对于推算天机一道乃是门外汉,不知道其中的奥秘,相反道济却是真心感到惊悸不已。 自从觉醒前世记忆和神通以后,道济在和敌人争斗的时候,屡屡能够抢占先机,以最小的力气击败敌人,这门“掐指一算”的神通,占据了很大的因素。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乃是兵法的根本,道济的行动符合兵法真谛,是以每次都能够轻松取胜。 相反他的敌人们,还没有开战,就已经被道济洞悉一切秘密,可谓是未战先败,早就注定了悲惨的结局。 天上万物,相生相克,神通法术亦是如此。 再怎么强大的强者,亦有其弱点之处。 哪怕强如世尊,当年亦被偷听佛经的蝎子精,转过倒马毒桩扎中了左手拇指,连世尊都觉得疼痛难禁。 甚至连练就金刚不坏之体,刀砍斧剁,雷打火烧,一毫不能伤损的齐天大圣孙悟空,都被牠扎地头皮发麻,不敢恋战,带着猪八戒一同败下阵来。 然而等到孙悟空请来卯日星君,只需在山坡上现出原形,对着蝎子精大叫一声。 蝎子精便身不由己现了本像,卯日星君继续啼叫一声,蝎子精就浑身酥软,死在坡前。 无论是道济的本尊降龙罗汉,还是本尊的本尊迦叶尊者,都是侍奉在世尊身旁的弟子,当然知道这段典故。 降龙罗汉此番下界,意欲统合下界佛教,挽救人间佛教的颓势,依仗的并非是其精心苦修的修为。 要知道,降龙罗汉虽然是灵山大雷音寺的大罗汉之首,但就其修为在大雷音寺中,也并不怎么出类拔萃。 他纵是大罗汉,已经是阿罗汉果位的最高一阶,然而灵山大雷音寺中菩萨和佛陀都数不胜数。 只是以菩萨和佛陀的身份,除非是真正到了佛门生死攸关,即将会倾覆时,才有可能降阶下凡。 如今人间界的佛门虽有颓势,和道教的相争中处于下风,但是大势未衰。 前朝李唐尊太上老君李耳为祖,致使道教气运大涨,世尊便遣座下二弟子金蝉子下凡,策划了一出“西天取经”的戏码。 暗中收下曾经大闹天宫的盖世妖王,齐天大圣孙悟空为大徒弟,截取妖族气运,弥补佛教。 这才有佛道两教齐头并进的势头。 但唐武宗悍然发动了灭佛的“会昌法难”,再加上道教助威,佛教一时受到沉重打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以其后道教相继出现吕洞宾,陈抟,林灵素等大宗师,反观佛教虽然在乱世中亦堪称盛行,但并没有能够和吕洞宾,陈抟,林灵素等相媲美的强者。 林灵素和“道君皇帝”宋徽宗联手,更是让佛教雪上加霜,灵山大雷音寺不得不派遣降龙罗汉下凡。 降龙罗汉下凡前,自知责任重大,害怕像其他前辈那样失手,于是向世尊求取了能够推衍天机,只需要“掐指一算”,就能够料知前程后事的神通。 前几次和几位道教的散仙,还有妖界的妖怪斗法时,道济依仗这一门神通,牛刀小试,接连取得胜利。 然而道济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会有妖王境的大妖怪,就在自己栖居的临安城不远处主动现出身影。 偏偏他推衍天机的神通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屡试不爽,竟出人意料的没有奏效。 道济虽然不信邪,想要加大推算的力度,但冥冥中感应危机降临,不得不停手。 道济能够感受到身旁法海的疑惑,以他的超然心态,也无法向对方解释清楚。 为何自己管辖范围内,居然会出现实力惊人大妖的缘故? 对于道济而言,法海虽然是金山寺的主持,而且已经有可以媲美罗汉的实力,实者不过是一后辈。 被这样的一个后辈怀疑自身实力,道济再怎么好脾气,心头也暗觉郁闷。 他目光在法海身上转了一圈,心念一动,已不自觉间运转法力,推算对方身上的因果。 熟悉的感觉浮现心头,道济暗自心喜,原来自己推衍天机的神通并没有失效。 正得意间,只见法海连接的一条粗大因果线蓦然急剧跳动,莫名的波动中,断开了道济的窥视。 道济心中一怔,猝不及防之下,反噬已经降临身上,张嘴喷出一口殷红鲜血。 法海看到道济眼神浮动,莫名口喷鲜血,关切询问道,“尊者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道济收摄心神,讪讪一笑,不答反问道,“贫僧记得曾经听主持你说过,人妖殊途……” “未知现在是否已有改观的念头?” 法海白眉高高一扬,手中禅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高声答道,“妖族暴虐成性,本性难移。” “我辈虽是出家人,但亦需降妖伏魔,解救天下苍生,方能够完成修行。” 法海的一身本领,皆是属于攻伐方面的神通,需要在不断的斗争中方能精进。 当今世上,佛道两大派看起来矛盾重重,但总体上还比较克制,并没有爆发出大战的趋势。 此时道济觉醒前世记忆和神通,并没有太长时间,和道教,妖怪之间的斗法,规模也还不怎么大。 如果用后世的游戏术语比喻的话,“济公”道济现在等级比较低,不过是刚刚踏出新手村的阶段。 虽然许多高人都知道,因为当年林灵素的事情,佛道两派终究会有分胜负的一日。 但风起于青萍之末,除了像知道自身责任的道济,以及天界的某些大能,谁也不知道,道济会掀起何等的狂澜? 再经过某位“诸天穿梭者”的暗中推波助澜,更是让事态走向无可挽回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结局。 事实上此时三界中的大能们,虽然几乎在同一个刹那,都心血来潮暗自惊悸。 但任凭祂们如何推算天机,也只是能够推演到颠僧道济,在人间伐山破庙的画面,便戛然而止。 “诸天穿梭者”自带屏蔽天机的效果,就算这些大能再怎么推算,都无法算计到祂的身上。 虽然有人暗中疑神疑鬼,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能会出现纰漏,但究竟是哪里出现纰漏,连神通广大如祂们自己都无法说清楚。 是以便把这一份心悸暗藏心头,想要慢慢搜寻,终究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祂们想象那样顺利。 不过此时谁也没有料到,人间界的小小变故,竟然会蔓延至三界,最终一发而不可收拾。 法海高声而答的时候,同样也想象不到,自己亦会陷入到,这场三界前所未有的变故当中。 其实按照后来的庞大规模来看,法海和其宿敌白蛇的几次斗法,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幕。 但后世人却视法海白蛇之间的斗法,为大幕拉开的由头,连道济和道教各派,还有妖界妖怪的精彩斗法,都无法掩盖法海白蛇这一僧一妖的风头。 道济望着正气凛然,慷慨陈词的法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我佛门护法,多有妖族皈依而来。” “主持还需记得万事有度才行……” 法海刚想张口反驳道济,想起对方的身份,白胡子颤悠悠了几下,终究没有像以往那样,厉声呵斥和自己意见不同者。 法海生性刚烈,难以听进其他人的意见,然而道济的身份不同,终究让他心存几分忌惮。 道济见法海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中暗自一叹,举起手中破扇,遥指西方道,“你看那诸佛……” 法海口宣佛号。 “斗战胜佛本是何等猖狂的惊世巨妖,却依然皈依我佛,护送旃檀功德西天取经,这才有一身佛陀果位。” 法海听了道济的一番说辞,脸上露出骇然神色,心中如同波涛巨浪翻滚不休。 他此前曾经听前来金山寺礼佛的信徒们,说起过颠僧道济的经历,都说对方言行叵测,衣衫褴褛,嗜好酒肉,浮尘市井,放浪不羁,不类僧人。 初始法海还以为,这是故意夸大其词的说法,然而今日他却是亲耳听到,道济连“斗战胜佛”都敢点评。 这才知道传言非虚,甚至还只是浮于表面,并没有真正说出,道济百无忌惮的态度。 这才是真正的“颠僧”! 正应了道济自己所作,广为流传的那一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偈语。 法海自幼出家,一生苦苦修习,尊佛敬佛,哪里能够想象得到,佛门中会有道济这样的异类? 他急急忙忙念了几声佛号,压下自己心头的不敬念头。 道济再怎么行为出格,他亦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下凡,乃是真正的金身罗汉。 法海一生持戒,自然不敢对这等尊者有什么妄念。 他赶在道济准备大放厥词前,出身询问道,“尊者前来金山寺,意欲何为?” (本章完) 第五章:莫名的心悸 作为一名生性正统,一切行为都循规蹈矩的遵循戒律的僧人,法海生怕道济会说出更加出格的话。 是以要抢在道济的前头,询问对方的来意,堵住对方那张毫无遮拦的嘴巴。 两人虽然都是佛门中,天下闻名的高僧大德,然而仅从性格而言,简直有天壤之别。 法海的言行举止一板一眼,处处遵循戒律,不敢有丝毫的张扬,害怕自己破戒。 道济的行为却颇为放荡不羁,反有几分儒教中狂人的风采,在法海看来实在是一言难尽。 法海知道,道济虽是“降龙罗汉”的一尊化身,然而自幼却长于官宦人家。 颠僧道济本名李修缘,祖上李遵勖是宋太宗驸马,宋真宗的妹夫,镇国军节度使。 李遵勖的祖父李崇矩乃是宋太祖时的名臣,和时任宰相的赵普是女儿亲家。 李崇矩曾跟从宋太祖征伐北汉,军队班师回朝途中,任命李崇矩为后殿,驻扎在常山。 恰逢李崇矩染上疾病,宋太祖派太医诊治,命他乘凉车回京城,其殊荣可见一斑。 李崇矩后人一族世代仕宦,且为将门,大多为官清正,政绩卓著,名列于《宋史》书中。 金人大军攻破东京汴梁城后,随着大宋朝廷的南迁,李氏子孙亦流寓高祖李遵勖封(食)邑浙东天台,隐居赤城山南麓,天台城北的永宁村中。 因李家历世积善信佛,家族中不少人是禅宗的著名居士,其父李茂春成亲多年,依然没有子女,于是就到国清寺上香许愿,希望佛祖保佑自己能够有一个后代。 彼时罗汉堂中的“降龙罗汉”突然倾倒,让国清寺的主持高僧大为惊讶,觉得李茂春的后人与佛有缘,甚至很有可能,将会是“降龙罗汉”的转世。 后来李茂春的夫人诞下麟儿,国清寺的主持因为前因,便替其取名李修缘。 不过李修缘并非自幼出家,而是在十八岁时,父母双亡后,才进国清寺出家为僧。 十八岁以前,李修缘就读于村北赤城山瑞霞洞,同时受到儒释道三教的熏染。 出家以后,得到“道济”法号的李修缘一反常态,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温文尔雅。 他言行叵测,难耐坐禅,不喜念经,嗜好酒肉,衣衫褴褛,浮沉于市井,常行救死扶弱之事。 正是这一状类疯狂的行为,世人便称他为“济颠僧”。 然而相比正气凌然的高僧们,普通的百姓反而更加喜欢,行为出格的颠僧道济。 民间甚至有人以“圣僧”称呼这位颠僧道济。 在佛门中,上一位广为人知的“圣僧”,不是别人,正是西行取得真经,大涨佛门气运的唐僧唐三藏。 法海听说道济的这些传闻后,曾暗自感叹不已。 他战战兢兢修行佛法,遵守戒律,不辞辛劳为人们降妖除魔,也只是被尊称为一声“法海大师”。 在民间百姓的心目之中,远远无法和道济相媲美。 此刻亲眼见到道济的放浪形骸的行为,迫于身份的原因,还不得不保持一份基本的尊敬。 心头的郁闷可想而知。 道济深深的望了法海一眼,摇头答复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原本贫僧来金山寺,是想要访友。” “不过既然钱塘县中出现了变故,有大妖现身,贫僧自然要即刻赶回钱塘,查探究竟。” 他说完话后,也不等法海有什么说辞,捏着手中的破扇,轻轻地拍打几下身上的破袈裟。 就那么当着法海的面,直接架起云头离开金山寺,向钱塘县方向飞驰而去。 法海听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的歌声,逐渐消失,暗自苦笑。 对这位“祖师爷”的转世之身,以他的心性,也只有敬而远之,才最符合交往之道。 钱塘县方位的妖气狼烟,犹如一根庞大的天柱般,笔直矗立在天地之间,接连这天与地。 妖气滚滚升腾,永无止休,仿佛没有重新降落的那一刻,向这个世界宣告其背后大妖的存在感。 如果没有道济的话,以法海嫉妖如仇的性格,早就已经拎着禅杖,带着紫金钵,前往钱塘县降妖伏魔了。 凝望着天际已消失不见身影,奔赴钱塘县的颠僧道济,法海心头一片茫然。 他有个莫名的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然而不管怎么回思,还是不知道这感觉究竟由何而来? “我佛慈悲!” 法海轻声念了声佛号,暗忖但愿道济能够在那大妖展开杀戮之前,及时赶到钱塘县。 阻止对方的行动。 **** **** **** **** 道济架着云头,脸色平淡如镜,然而心头却不似脸上,正不住地泛着阵阵涟漪。 时今宋金两个大国,经过了初期的互相征战,连年战火,关系逐渐趋向平和。 宋徽宗时期,刚刚建立的金国兵锋强盛,所向披靡,先后灭亡了大宋的世仇北辽,然后又攻破大宋国的京师东京汴梁城,掠走了宋徽宗和宋钦宗父子。 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仓皇南渡建康城,重新建立半壁朝廷,却被继续南下的金人军队,追的四处逃窜,入海才算逃脱性命,正可谓是苟延残喘。 而随着以岳飞为代表的“中兴四将”的崛起,在正面战场上屡次击败金兵。 金人锐气渐失,因此引诱宋高宗赵构,还有宰相秦桧以杀害岳飞为前提,宋金两国求和。 随着宋金两国之间的议和,宋高宗赵构终于安心,于绍兴八年(1138年),定临安府为行都,但仍然只是称临安为“行在”,不承认其首都的地位。 大宋小朝廷的君臣们自欺欺人,觉得自己依然把“东京汴梁城”当做京师。 便是不忘记自己的正统。 然后赵构和秦桧一起联手,召回反对议和,正率兵挺进中原,接连收复失地的岳飞。 转手将岳飞岳云父子,还有其女婿张宪杀害在“风波亭”,没收岳张两家家产,然后将家属分送广南,福建路州,军拘管。 除了议和派后,宋国上下臣民听到岳飞身死的消息之后,全都殊为一叹。 而这消息传到金国,金国大臣们为此酌酒庆贺,并兴高采烈道,“和议自此坚矣!” 云头的道济回想起来,当岳飞身死,金翅大鹏返回灵山大雷音寺,对着想要前来劝说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诸多罗汉,金刚,比丘高声怒吼,震动整座灵山的情景。 暗想人生苦短,相比起仙佛而言,就像是蜉蝣般脆弱,偏偏却是三界中情感最为炽烈的生物。 连金翅大鹏这等先为巨妖,后又经世尊数百年时间佛法熏陶,修为高僧莫测的大能。 仅仅只是在下界转世为人不到四十年,返回灵山大雷音寺之时,依然沉浸于身为“岳飞”的思维中。 当然,彼时的“降龙罗汉”,被佛祖派遣下凡时,不经意转动过小小念头。 觉得金翅大鹏之所以会暴跳如雷,或许同其下凡以后,并没有成功完成扭转佛门衰败的气运,亦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当时灵山大雷音寺上下,对于金翅大鹏的降世,都报有很大的期望。 然而金翅大鹏化身为岳飞,却迟迟无法觉醒胎中之迷,醒悟自己的前生和任务。 直到岳飞被害风波亭,金翅大鹏元神返回灵山大雷音寺,依然念念不忘身为凡人的执念。 降龙罗汉遵从世尊的法旨降世后,有感于金翅大鹏的失利,虽然在十八岁时觉醒前世的法力和记忆。 却依然特意完整保存身为凡人的思维,而没有视自己为仙佛,冷漠遍观众生。 身为仙佛,却拥抱凡人的炽热感情,由此做出某些在世人眼中,放浪不羁的举止行为。 不过虽然道济行为古怪,终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他混迹于市井中,通过惩恶扬善的一些利行动,替自己,还有佛门扬名,成为百姓心目中的“圣僧”。 以这样小中见大的方式,由此一点点的挽回,遭受道教接连打击,不断衰败的佛门气运。 与此同时,因此出身官宦世家的缘故,道济甚至还并不排斥,结交朝廷权贵的行为。 在“颠僧”的大名逐渐流传后,朝廷百官都知道,有那么一位行为痴狂,但身具神通的颠僧。 宰相秦桧得知道济的大名,深知自己因杀害岳飞一事,难免会牵连自己的后人。 秦桧虽然没有亲生儿子,但从妻子王氏的哥哥王唤哪里,过继了一个儿子,取名为秦熺。 秦熺并不是秦桧的亲身儿子,但秦桧却对他十分宠爱,生恐在自己死后,秦熺会受到自己名声的牵连。 因此特意结交道济,并且让道济做了秦熺的替修,意图借助道济的偌大名声,保全秦熺的性命。 道济乃半路出家,儒释道三教皆有很高的造诣。 明知道秦桧和大鹏金翅有极大的仇恨,依然还是欣然答应了秦桧的要求,借此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名声。 自此以后,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能够恣意纵横,再也没有什么拦路石。 于是便一心一意的开始对付,同佛门争斗气运的道教,还有隐匿于人间的诸多妖怪。 道济在降世前,请求世尊赐予的,能够推算天机的大神通,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是行之有效。 他回想自己的一系列行动,初始觉得并没有什么纰漏,然而不知道为何,却有种莫名的心悸蓦然浮现。 放眼望去,原本如同天柱般矗立在天地间,庞大笔直的狼烟妖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章完) 第六章:暗中调查 高空急速飞行的云朵,倏然停止了前进,静静地呆立了片刻,迟迟没有变化。 云头的道济心中踌躇不决。 他本来就不是普通僧人,而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情知这种心血来潮的感应,偏偏却是最灵验的。 更何况他本是推算天机的大高手,然而不知道为何,想要推算那莫名出现的惊人妖气,背后所隐藏的,是来自何方的高手时,却前所未有的诡异失手了。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兆头…… 妖气狼烟的消失,是否预兆着对方已经发现自己,正在赶往对方盘踞的地盘? 那么接下来,如果没有做好准备,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能就会遭遇到,已精心准备的强大敌人? 而且还是已经做好了以逸待劳,特意设下了埋伏,等待自己自投罗网的陷阱? 道济生平不打没有任何准备的战斗。 作为“降龙罗汉”的转世,道济背负重任,想要扭转佛门最近三百年衰败气运,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 原本被灵山大雷音寺一致看好,实力强大的金翅大鹏,就连胎中之迷都无法觉醒,最终如同其他的降世者一样失利而返。 金翅大鹏和其他人的失利,给了“降龙罗汉”,抑或者说是道济很大的教训。 哪怕实力再怎么强劲,地位再尊贵,但对于人世间的争斗来说,依然无济于事。 人间乃是人道气息威力最强大的世界。 在人间朝廷统治的州县里头,一些实力弱小的普通修道者们,甚至连法术都无法施展。 人道乃是神通之敌。 只有属于人道归属的神灵,才能够在这样的氛围下,享受到如鱼得水般的便利。 道济这些年来,一直游走于市井,替普通百姓排忧解难,就是为了让自己,逐步地适应人道的法则。 人道乃是人心的总和。 只有得到普通百姓们的认可,让他们直觉认为,自己乃是身具神通的高僧大德,才可以撬动人道法则。 从而能够最大程度,发挥出自己的一身实力。 道济对于方才钱塘县方向,腾空而起的妖气狼烟背后那位强者,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这正是让道济感到最为难的事情。 以往道济在战斗前,只要“掐指一算”,便能够准备把握到,自己敌人的弱点。 从而针对敌人的弱点,采取相对应的手段,势如破竹般一鼓作气击败敌人。 然而这一次的敌人,却让道济有种野猪咬刺猬——无从下手的奇特感觉。 从离开金山寺,直到现在,道济对于敌人依然一无所知,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乃至于对方为何会突然故意显露妖气,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统统都无从得知。 道济突然心生懊恼。 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依赖,推算天机的手段了? 以往的敌人过于弱小,所以才能够如同掌上观纹般,轻轻松松就看的一清二楚。 因此等到击败对手的敌人后,道济甚至有种意犹未尽,一手掌控的感觉。 道济并非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低敌人。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先前所遇到的那些对手,不过都只是某些小角色而已。 妖界中真正的巨妖,还有道教那些掌教级的强者们,位高权重,根本就不会把目光放在,那些被自己击败的小角色身上。 先易后难。 道济的节奏掌控的十分巧妙,意图通过这样以小算大,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方式,一点点扩大自己的战果。 他肩负重责,虽是“降龙罗汉”的转世身,但深知无论是妖界,还是道教中,隐藏着许多实力恐怖的巨擘。 如果这些人一拥而上,哪怕再加上十个“降龙罗汉”,说不定都要转身落荒而逃。 然而现在出现了异常的情况。 外人说起道济时,总是会说他是杭州灵隐寺的和尚,而现在却有一头大妖,盘踞在钱塘县。 南宋建炎三年(1129年),杭州城升为临安府,其治所便设置在钱塘县。 绍兴八年(1138年),宋高宗更是定“行在”在于临安,钱塘县可谓是天下第一县。 如此显著的位置,自然引人注目。 道济乃是灵隐寺中的和尚,在其他的修道者眼中,自然而然就把灵隐寺所在的杭州(临安),视为道济的地盘。 如今却有一头大妖突然显露自身妖气,简直就是故意针对道济,明目张胆的挑衅。 如果道济对这样直接打脸般的挑衅,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采取雷霆手段解决的话。 那么势必会让外人觉得,声名显赫的道济,也不过如此,连挑衅的妖怪都无法收拾。 长久以往,道济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被人们认为名不副实,再也没有“圣僧”的威风。 道济在云头思索良久时间,暗自咬了咬牙,猛然一跺脚,袈着云头奔赴至即将到达钱塘县时,落下地面。 他之会所以在这里落下云头,采用徒步行走的方式,静悄悄地潜入钱塘县中。 就是为了不引起钱塘县里,那名大妖的警觉,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前来降妖伏魔,和对方作对的。 如今一切敌情未明,谁也不知道,那名大妖有什么神通,由不得道济小心翼翼行事。 在道济赶赴钱塘县的半途中,那名大妖突然收敛妖气,也不知是否出现什么变故? 再结合对方突然莫名其妙显露妖气,道济推测那妖可能是在修行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差池。 所以才会无法控制,自身庞大的妖气,从而化作一团规模惊人的妖气狼烟冲天而起。 因为按照道理来说,一位已经进化到“妖王”境界的大妖,本该能够对自身的妖气掌控自如才对。 这等境界的妖王,如果刻意收敛妖气的话,错非是实力高强的修道者们,其他人连牠们身上的妖气都无法察觉。 在《白蛇传》的原著里,白蛇和青蛇两个大妖怪,跟随许仙一起,于姑苏城中生活,开设了一家“保安堂”药铺悬壶济世,给无数人看病救治。 然而又有多少人察觉,姑苏城中,竟然有两位妖王境界,实力强大的大妖怪呢? 金山寺主持法海,因为和白蛇,还有许仙的前世恩怨情仇,才念念不忘寻找白蛇麻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从来到金山寺上香许仙的身上,察觉到了白蛇熟悉的气息,故意将许仙囚禁在金山寺里,引诱白蛇上门救人。 镇江到姑苏不过三百多里路程,以法海金身罗汉境的修为,都无法察觉,收敛妖气的白蛇和青蛇。 法海已经是人世间,修为一流的强者,那么比他还要更弱的那些修道者们,更是两眼摸黑一无所知。 道济并不知道,那位大妖身上有什么隐情,但这并不妨碍他报以谨慎至极的态度,悄悄潜入钱塘县中。 道济摇动着手中的破扇,施施然地从一位位行人的面前路过,然而所有人却对他视而不见。 以道济的修为和神通,想要蒙蔽普通凡人的目光,让他们无法发现自己的身影,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亦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颠僧道济的名头,在杭州城(临安)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钱塘县更是杭州(临安)的治所。 对于道济的形象和名声,自是妇孺皆知,随便哪位钱塘县人,都能够脱口说出,和道济有关的奇异故事。 什么灵隐寺“飞来峰”,什么“古井运木”,什么“戏耍秦相府”,每个人都能随口道来。 这就是名气广为流传后,所带来的烦恼。 只要道济在钱塘县中现出身影,那么必定会轰动整个钱塘县,人人都知道这位颠僧,已来到钱塘县。 如此一来,必定会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肯定会传入到,那位隐身钱塘县的大妖耳中。 道济本是为了暗中调查,那位显露妖气的大妖,而来到钱塘县,岂能够打草惊蛇? 他行走在钱塘县的大街上,能够十分明显的感应到,钱塘县中人人胆战心惊。 只是让道济感到奇怪的,却是这些人讨论的内容,并非是同露出妖气的大妖有关。 而是在暗中传递着,钱塘县中出现了,喜欢故意捉弄人,看人笑话的调皮鬼的事情。 道济仔细倾听了几个人的传言,这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打更的张三和李四,遇到了调皮鬼的故意调戏,取走两个人的帽子,想要让两人追赶。 张三胆小,被吓得瑟瑟发抖,反而是被人看做是“憨子”的李四,和调戏鬼纠缠了好一会儿。 直到那几个调戏鬼,被一个清冷的声音喝止,这才停止了对两人的调戏,转身离开。 道济听到这里,心头蓦的一动。 他暗自计算时间,发现众人所言,张三和李四两人,遇到调戏鬼的时间,正是在那大妖显露妖气以前。 思来想去,暗忖莫非那出手喝止住调戏鬼的声音,便是显露妖气的大妖不成? 那大妖显露惊人妖气,是在半夜时分,普通的百姓早已经睡下,所以没有察觉这个变故。 然而是作为被调戏鬼调戏的对象,打更人张三和李四的故事,已在钱塘县城传的沸沸扬扬,被无数人知晓。 这才引的人心惶恐不安。 道济在钱塘县县城的大街上行了一路,从众人的低声交谈里头,听到了更多和调戏鬼有关的消息。 有一个明显醉醺醺状态的汉子,更是对着旁人高声疾呼,自己曾经在城东的废弃老宅子前,碰到过那些调戏鬼。 (本章完) 第七章:废弃老宅子 满口酒气的醉鬼,说话断断续续,口齿不清,身旁聚集了三五成群的人堆,聚精会神地倾听醉鬼的满口胡言。 这醉鬼说到关键处,脸上露出迷糊神色,竟连自己是在白天,还是夜晚遇到调戏自己的小鬼,都无法说清楚。 然而旁边早就有人揭破了醉鬼的胡言乱语,揶揄道,“难怪刘老三每次喝醉以后,非要赶去城东的废弃老宅子那里?” “莫非那几个青衣小鬼,全都是美艳的女鬼不成?”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这等遇到女鬼的香艳故事,向来是市井小民最喜闻乐道的传闻,更何况故事的猪脚,还是众人都熟悉的醉鬼刘老三。 被叫做刘老三的醉鬼骂骂咧咧,反驳道,“自从上次,在城东废弃老宅子遇鬼之后,我哪里有继续去过?” 另一人听到刘老三的辩解,轻声笑道,“昨天晚上,我在街角遇到你的时候,你不是口口声称,自己要去上次遇到鬼的那个地方,找它们报仇吗?” 听到这样的话,刘老三猛然一惊,酒也醒了一半,额头冷汗直冒,弱弱答道,“休要胡说。” “谁要去找那几个青衣小鬼报仇了?” 和其他钱塘县中,并没有遇到过青衣小鬼的人不同,刘老三是真的在喝醉酒后,曾经遇到货真价实的小鬼。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五个青衣小鬼,化作缕缕青烟,就那么突兀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因此而吓得屁滚尿流。 此刻听旁人说起,自己竟在酒后大言不惭,要去城东废弃老宅子,找那几个青衣小鬼报仇雪恨。 一惊之下非同小可。 那一日的遭遇,依然时刻絮绕在刘老三的心头,常常让刘老三觉得毛骨悚然,仿佛身旁一直有青衣小鬼,在暗中盯视着自己,随时会跳出来恐吓自己…… 偏偏自己在喝醉酒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连带着对青衣小鬼的惧怕,都变得不以为然。 刘老三眼珠急转,心中念头翻来覆去,只是叫苦不迭,暗忖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那几个青衣小鬼们,是不是容易记恨的小人,如果听到了自己的口出狂言…… 会不会今天晚上,就跑来寻找自己,好报复自己的一时口快,大言不惭? 道济隐身在人群中,暗中看的十分清楚,刘老师眼神迷离,神智颇为迷乱。 然而这份迷乱,却不是对方酗酒断片而造成的,反而像是被人暗中施以神通,抹去了一段记忆,才会让刘老三记不清楚,自己几次遇鬼,以及口从狂言的事情。 旁人说的信誓旦旦,刘老三就越发惶恐,恨不得今天没有上街,和这些人在这里瞎扯。 道济眼见刘老三和打趣他的几人,拉拉扯扯,非要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想要做死。 他伸手朝虚空中一抓,已经攥取了刘老三的一缕气息,右手五指暗中掐诀。 法力运转之间,已是开始推算,醉鬼刘老三所谓遇鬼事件,究竟是真还是假? 然而事情真相竟出乎道济的预料,刘老三居然没有撒谎,他果真曾经遇到了小鬼的骚扰。 不过在道济的法眼下,刘老三的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阴森鬼气缠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模样。 显然要么刘老三遇到那些青衣小鬼,已经过去颇长一段时间;要么就是,有人施展手段,抹去了刘老三身上的鬼气。 那人或许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不让有修为的修道者,察觉到刘老三身上的异常状况。 刘老三和几名意图戏弄自己的路人,嘴里你来我往,不知道为何突然一个激灵,怒声大喝道,“我刘老三敢作敢为。” “二十六天前那天晚上遇到鬼后,就再也没有重新去过,城东那处废弃的老宅子……” 道济在一旁听的暗自点头。 方才是他使用手段,激出了刘老三藏在心头的答案,果然一下子便得知了,对方去过鬼宅的真实时间。 不到一个月的短短时间,按照道理来说,绝对不可能,让刘老三身上的鬼气消失殆尽。 显而易见,刘老三现在之所以会像个常人一样,肯定是有人暗中施展神通,驱逐了他身上的诡异。 道济目光转向城东,越过虚空,落在众人口中所言,城东那处被废弃的老宅子。 一看之下,顿时便察觉出了异常。 他身影轻轻晃动,一步踏出,瞬间穿梭虚空,再次现出身影时,已经来到废弃老宅子当中。 道济手持破扇,放眼望去,只见这处众人嘴里,已经废弃了长达数年时间,都没有人前来打理的破旧老宅子,竟似遭到了众多劫匪,洗劫一空般的破坏。 残破的梁柱,断成一截截不足半尺的碎木,断裂出露出被白蚁蛀空后的粉末。 透着古怪霉气的布幔,呈现完全不成规则的模样,依附在老宅子仅存的几根长梁上方,随风微微摆动。 还有断了一只脚的八仙桌,明显有一个或者数个缺口的石凳,石桌和石椅,东倒西歪,支离破碎的散落在老宅子四处。 道济看的眉头暗皱,眼前的这副景象,确实是废弃了很长时间,破败不堪的老宅子迹象。 他脚上的破鞋在地面轻轻一拖,这才知道,自己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和眼前这副残破景象,完全不相符合的,便是这一处老宅子当中,竟诡异的没有一丁半点灰尘。 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道济法眼运转,四处查探情况,终在一张破了两个角的石桌上,看到一团拳头大小,灰蒙蒙的球状事物。 在道济的法眼下,能够轻而易举的观测到,这团灰蒙蒙的球状事物并非其他,正是由无数数目的细小灰尘,被人以强绝的法力,硬生生地捏成了一团。 然后放在破石桌的上面。 道济心头暗自嘀咕。 莫非那隐藏在暗中的大妖,还是一个喜欢洁净,讲究卫生,习惯良好的妖怪不成? 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只见一身破烂,浑身处处布满了随处可见的污垢。 就连手中的破扇子,扇面断开,葵叶像是张开的大口,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的架势。 所以那个藏身在钱塘县众多大妖,和自己生性相冲,果然难以相安无事? 一妖一僧,一洁一脏,处处都充满了矛盾的对立。 道济站立在破旧不堪的废弃老宅子中,看着和自己一身形象,相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益彰的破烂景色,心头暗凛。 来到此地已经差不多有半炷香时间,然而以他的实力,却丝毫没有勘察到,遗留在此地的任何一丝妖气。 难道是自己推测有误? 在道济看来,从醉鬼刘老三身上的因果推算,得出他半夜遇鬼,确实是在这一处废弃已久的老宅子。 而且几个实力低微的青衣小鬼,显然并不具备,抹去刘老三身上鬼气的实力。 那么答案已昭然若揭。 那位施展神通,替刘老三抹去了鬼气,使的刘老三并没有因为鬼气缠身,而导致精神失常的强者。 无疑便是昨天晚上,莫名显露出一身惊人的妖气,化作滚滚妖气狼烟冲天而起。 不知是为了什么目的,而隐身在钱塘县中的那位大妖所为。 显而易见,有这么一位妖族强者蹲在钱塘县,他或者她的同族,自然不可能横插一手。 妖族的地盘观念,比起人族来,无疑要强烈无数倍。 如果没有那位妖王的同意,其他实力强大的妖族,哪怕是无意中踏入钱塘县,只怕亦会被视为是对这位妖王的挑衅。 然而线索就断在了这里。 道济暗自叹息,对方的实力,可能还要超出自己的预料,才能够使得自己无功而返。 这一刻,道济深深的感到,一旦天机推算能力失效后,竟会是如此的不便。 但愿这只是个孤例罢了。 这位突然莫名冒出来,一直隐藏在自己身旁,实力强大的妖王,若非是妖气暴走的缘故。 说不定还可以销声匿迹更长的时日,就那么一直躲避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一切。 敌在暗我在明,实乃是兵家大忌。 道济不知道,牠已经隐藏了多长时间,和自己是敌是友? 一个半月多之前,因为净慈寺被烧事件,道济前往四川募化建寺用的木头。 留下了一个“古井运木”的典故。 筹集了重建净慈寺的木头后,道济又因为一桩事情,再次匆匆离开杭州城去了天台山。 天台山乃是道济的故里,此次是因为他的叔父,遭到了对头的暗中计算,差点丢失性命。 因此道济得到消息便匆匆赶回了天台山老家,帮助叔父化解灾难,并且解决了暗中的敌人后,又准备慢慢的去金山寺访问好友,然后才会返回杭州(临安)。 哪知道会在到达金山寺山门的时候,有躲藏在钱塘县中,实力惊人的大妖,会突然暴露踪迹。 这才只是和金山寺主持法海,交谈了一两句话,连老友的面都没有看到,就急匆匆的赶来钱塘县,探查究竟。 然而到了钱塘县,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的小事,道济终觉察到,事情的棘手性。 曾经无往不利的推算天机神通,在无名大妖身上莫名失效,使得道济千头万绪,难以厘清。 道济伸手轻轻捏起摆在石桌上面,那被大妖以强大妖力,凝聚成一团的灰尘小球。 就连这灰尘小球表面,流露出来的亦并非是破坏力惊人的妖气,而是某种醇厚中正的力量。 比起妖怪的妖力,竟更加趋向于道教修道者的法力。 (本章完) 第八章:心有执念的青蛇 道济暗自思量,自己和金山寺主持法海,如果只是一人看错,还算情有可原。 绝对不可能两人都老眼昏花,把明显是属于道教玄门法力,看成异类修炼而成的诡异妖力。 当时在金山寺中,难道两双眼睛都有眼无珠,连那么明显的差异都无法分辨? 他把灰尘小球放在手心中,上上下下颠簸了几下,神念探出,笼罩住整颗灰尘小球。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直没有什么异常的灰尘小球,蓦然“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道济大吃一惊之下,急忙伸手张开袈裟的长袖,挡在了自己的脸庞前方。 与此同时道济法力运转,包裹住炸开的灰尘小球,想要凭借自己的法力,将猝然炸开的灰尘小球,重新捏成一团。 然而那蕴藏在灰尘小球中间,原本醇厚中正的道教玄门法力,却化作了疯狂诡异的妖力。 醇厚中正的道教玄门法力,甫一转成诡异妖力,顿时让炸碎的点点灰尘,变地更加强劲有力,破坏力大增。 道济看似破烂不堪的长袖垂落,遮住了脸庞,竟被妖力加持的点点细小灰尘,打成了斑斑点点,透露出无数小孔,一望之下仿佛能够看到细孔后面的光线。 见到这惊人的一幕,以道济的镇定,亦暗自心悸不已。 他身上的这身袈裟看似破破烂烂,其实却是一件难得的法衣,具有玄妙的功能。 前一段时间,净慈寺遭遇火宅,道济奉命前往四川,募化重建净慈寺的木头。 当时那位四川的大财主,听说了道济的来意,便指着自家的山林,十分豪横地对道济道,“和尚你想要多少?” 道济手里敲着木鱼,漫不经心念道,“少不成,多不要,袈裟盖,袈裟包,盖住包住就够了,就够了!” 大财主看道济身上破得像丝瓜筋一般的烂袈裟,心头暗自好笑,便满口答应下来。 道济于是从身上脱下袈裟,朝眼前山头抛去。 只见被抛到虚空的破袈裟随风就长,倏然膨胀另外无数倍,一下子把整个山头都罩住了。 刚刚夸下海口的大财主看地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看似疯疯癫癫的和尚,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神通和法力。 幸好道济也是个知趣的和尚,只是从山上挑选了一百株大树,并没有索取更多。 所以道济身上看似破烂的袈裟,不仅能大能小,还可以防水防火,防御力十分惊人,堪称是难得的宝贝。 然而现在却被一碰猝然炸开的灰尘,打出了无数细小的孔洞,变得更加破碎。 幸好道济法力高强,临危不乱,心念一动,脸颊高高鼓起,对着击穿袈裟,继续向他袭来的灰尘,猛然喷出一口气柱。 “轰”的一声。 道济的这一口气喷出,瞬间便撞上了袭来的点点灰尘,发出强烈的撞击声响。 原本击穿了破袈裟,打向道济全身的灰尘,被道济蕴藏在气柱中的法力,抵消了附在其上的妖力,顿时化作本来面目,软弱无力地从虚空中掉落。 只是道济还是有些低估,附在灰尘中的妖力的精纯。 他本来只是想要,抵消了灰尘中的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之后,让重新散开的灰尘,只掉落在一个小范围内。 然而当他送出的法力,和附在灰尘中的妖力互相抵消后,散开的灰尘在瞬间就加速了扩散的速度。 眨眼的功夫,原本不过一尺见方的灰尘,如同被打散的蜂窝般,铺天盖地地落到了废弃老宅子的各处。 道济放下了挡在眼前的袈裟,任凭扩散的灰尘,就那么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暗自轻叹一声。 那位特意设下机关的妖王,看起来并没有蓄意伤人的念头,所以才会见好就收。 在道济吹出的气柱,撞上扩散开来的灰尘时,耳边似乎听到一个清脆的童音戏谑道,“好一个颠和尚。” 然后附在灰尘中的所有妖力,就像是顺水推舟一般,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才的那声巨响,其实却是道济用力过猛,一口吹出的蕴藏精纯法力的气柱,击碎虚空的响动。 而最后扩散开来的无数灰尘,亦在一股玄妙力量的操控下,只是散落在废弃老宅子当中。 道济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并没有一丁点的灰尘,是落在这间老宅子的外头。 那位暗中戏弄他的强者手段之妙,哪怕连道济都看的叹为观止,暗自惊叹不已。 道济突然对这位隐藏在钱塘县,暂时还不知道身份的妖王,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 对方究竟是谁? 又有什么目的? 是一直隐藏在钱塘县中,还是无意中路过? 一切的谜团,在道济心头滚动的同时,更加让道济感觉到,推算天机的神通,失去效果后,已开始显露出不便的地方。 如果这门世尊赐下的神通,还没有失效的话,那么他只需要轻轻掐指一算,便能够推算到对方的点点滴滴。 然而现在,道济却需要,如同一位公门中的提刑官,通过对方遗漏的蛛丝马迹,寻找出对方的真实面目。 道济轻轻一挥袈裟,看着被灰尘击出无数小孔的长袖位置,突的咧嘴一笑。 真是有趣! **** **** **** **** “青姑娘,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青姑娘,你怎么变的这么小个了?” “青姑娘,你这是神功大成,功力大进,所以才会变小的吗?” “青姑娘,你的脸色好可怕……” “青姑……” 被五只青衣小鬼唤做“青姑娘”的小小女童,眼帘低垂,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旁人看不到身躯的五个虚幻鬼影,小巧的鼻孔中轻轻的低哼一声。 顿时整个世界都变得清净了。 五只青衣小鬼,虽然还在喋喋不休,问东问西,想要知道,为何“青姑娘”会变小的原因。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虽然自己几只鬼的嘴巴一直在动,然而却怎么都无法发出声音。 他们不仅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同样也没有办法,听到小伙伴们交谈的声音。 作为跟随在“青姑娘”身旁,已有一段时间的小鬼,立即便知道,“青姑娘”已经开始嫌弃他们多话了。 眼见势头不妙,五只青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衣小鬼顿时紧闭嘴巴,同时还作怪似的伸手遮住双唇。 此刻它们和“青姑娘”,一同行走在西湖的“苏堤”上,身旁有无数慕名而来的游人。 这些人眼望着接天莲叶无穷碧般的景色,哪里能够想得到,自己的身旁,竟会混入五只青衣小鬼。 外加一个替代了原来的小青,从另外一个维度,穿梭而来的“诸天穿梭者”? 此小青,便是《白蛇传》的猪脚之一,名义上是主仆的青白二蛇中的青蛇。 当“诸天穿梭者”的意识,在小青的神魂深处苏醒时,便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了一番改变。 祂将原本女扮男装,化身为青年男子模样,高挑玉立的身躯,变成了看起来,仿佛十一二岁年纪的女童。 眉目清冷一片的青衣女童双手负在背后,静静地走在苏堤上面,迎目浏览着夏季的西湖美景。 蓦的神色一动,感应到自己放在钱塘县城东,那间废弃老宅子中的灰尘小球,已经被人触动机关。 祂呵呵一乐。 祂其实已经知道,前往废弃老宅子中,触动机关的,乃是鼎鼎大名的颠僧道济。 心头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动。 道济的名头固是响亮,不过在神话故事中,哪怕是其真身“降龙罗汉”的地位,也不怎么尊贵。 “降龙罗汉”虽然是大罗汉之一,但灵山大雷音寺不要说罗汉了,就连菩萨和佛陀,都有无数尊。 当然,佛门众多各个存在的身份无法真正追究。 “降龙罗汉”乃是“迦叶尊者”的一具分身,“迦叶尊者”乃是“迦叶佛”的一具分身。 在这方面,佛教比起道教来,更喜欢关上门,在自己的地盘中,分出无数的马甲自娱自乐。 道教也曾学着佛教的模样,有很多浮夸的地方,比如什么无数世界的无数天尊化身。 但还是会不断地吸收新鲜的血液,让真正有资质的修道者们,成功飞升天界,成为一名真正的仙人。 是以在中土历史上,每朝每代当中,都会有道教的修道者,羽化飞升的故事流传。 反观中土佛教,却很少有人能够成功修得果位,最后飞升至灵山大雷音寺。 如法海这般,能够在人世间就修成罗汉果位,哪怕只是第一阶,亦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 “诸天穿梭者”身具金手指,不管穿越到哪个世界中,都能够自动获取到,那一方世界中,威力最为强大的功法或者神通。 同时还能“见面大一级”,哪怕是佛祖和道主亲自下凡,来到祂的面前,也需要自动矮祂一头。 正是这两个神奇至极的效果,保证了“诸天穿梭者”,能够在每一个世界中,顺利完成任务。 祂的任务,俱是那些心有执念,难以忘却的角色,在发现自身的软弱无力,无法改变命运的时候。 通过祈祷的方式,被祂接受之后,同意祂附在自己身躯中,代替自己行走大地,完成难以忘怀的那一份执念。 当“诸天穿梭者”在虚空中,聆听到青蛇的执念,让祂颇为感慨,所以才会降临到《白蛇传》的世界。 替对方完成心愿。 (本章完) 第九章:古怪的神魂空间 比起上一个《水浒传》世界,此方《白蛇传》的世界,无疑要更高一个级别。 在《水浒传》中,修道者们稀少,而且和凡俗的联系也稀缺,寻常人可能终生都难得一遇。 如罗真人,公孙胜那样修为高深的修道者,就像是过场的工具人,推动一下事件的演变,然后就自动退场。 否则哪怕是公孙胜的修为,只要给他充足的准备,就能够秒杀整个梁山的其他好汉。 那么比起梁山好汉们,还要更弱一筹的其他反抗势力,如四大寇中的江南方腊,淮西王庆和河北田虎,只需要公孙胜孤身一人出马,就可以轻轻松松平定…… 那还有什么曲折性可言? 《水浒传》毕竟是本悲剧结局的小说,所以公孙胜,罗真人等超规格的人物,就会慢慢从台前走向台后,最终神隐,并不会继续参加,梁山好汉们的事宜。 同时人间界和天界的联系,也只是从天魁星宋江,和九天玄女的几次互动,才得以窥见一二。 总体而言,《水浒传》还只是人间界的故事,所谓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君,只是他们表面上的身份,为了完成必须的劫难,才会前往人间做过一场。 然而《白蛇传》却是不同的。 在这个世界中,不仅仅身为猪脚的白蛇,还有青蛇,都是已经化身成人的大妖。 连和她们作对的金山寺主持法海,还有行为猥琐的道人王道灵,以及金钹法王,或者身具威力惊人的神通,或者和青白二蛇一样,都是化身成人的大妖怪。 而且青白二蛇在和凡人们交往的过程当中,相继使用过法术,比如青蛇就曾经盗取官银。 还有后来的胡媚娘,亦在暗中修改过,被梁王抹去“许仕林”名字的名册。 为了救回,现出原形后被活生生吓死的许仙,白蛇前往昆仑山,暗中偷盗南极仙翁的灵芝。 甚至还从黑白无常的手中,强硬掠走许仙的灵魂,这才救回了许仙的一命。 除此以外,白蛇还得到过观音菩萨的几次指点,和天界的武财神赵公明,以及门神,都能够谈笑风生。 足见这个世界的三界,从宏观方面来看,比起《水浒传》,无疑要庞大和详细许多倍。 当然,最耐人寻味的就是白蛇的惊人背景了。 青白二蛇为了救回,被法海关押在金山寺中的许仙,施展法术水漫金山寺,更是引动长江洪水泛滥,造成了无数无辜凡人丧失性命,酿下了弥天大错。 不过因为白蛇的背景强大,所以也只是被法海关在雷峰塔下,二十年后就被其子许仕林救出。 最终白蛇还和青蛇,以及许仙,法海一起,四人同时功德圆满,飞升为仙。 仔细想想,这其中简直能够颠覆许多人的三观。 然而神话故事便是如此。 除了几个鲜明的猪脚意外,其他的所谓凡夫俗子,都只是简单的背景板而已。 就像是三国游戏类中的士兵们,只是一个数字,被有名有姓的大将们一个技能,便死伤无数。 “诸天穿梭者”心头念头悄然转动,小小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嘲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实这就是猪脚们的特权。 不过祂自己亦是传说中的猪脚,自然会站在青白二蛇的位置上,而不会为凡夫俗子们设想。 世间的故事有无数个,然而凡夫俗子却是最平淡无味,不足以引起观看者的注意力。 所谓的故事就需要有传奇性,才可以引人入胜,在观看以后,才会忍不住会产生种种观点。 财迷油盐酱醋茶的日常流水账,每个人自己都在天天经历,谁耐烦再看别人演绎? 凡人们总是没有权利的! 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发声渠道都没有,只能够在每个不同的故事里,充当无声无息的背影。 所以颠僧道济,才会被人称为“济公活佛”,因为祂的故事,就充满了人间的味道。 变作女童的“小青”,目光在虚空中轻轻一瞥,看到道济站立在钱塘县城东,那间废弃已久的老宅子中,呆立不动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且让你慢慢找寻,所有的线索,最终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本尊的真实身份? 不过“小青”觉得,道济察觉真相的机会十分渺茫,除非是自己有意放水…… 昨天晚上,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导致了原本“小青”体内的妖力暴走,其实只是一个意外。 当“诸天穿梭者”,携带着已经成仙多年,可谓功力深厚的小青,分隔出的一点灵光,降临到还只是一介妖怪,并且还没有碰到白蛇,依然还是自由妖身的萌新青蛇体内。 也不知道“青蛇妖仙”的灵光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突然临时起意,想要掌控自己的幼小妖身。 这种过河擦桥,翻脸不认人的行为,当然是被“诸天穿梭者”深深的唾弃。 祂反掌之间,便轻易镇压了“青蛇妖仙”的那点灵光,掌控青蛇的这具妖躯。 此刻在青蛇妖躯的紫府之中,栖居着足足三个大小不一,而且完整度也不相同的神魂。 “诸天穿梭者”的神魂,乃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一个,浑身上下散发无穷耀眼光芒,让随祂而来的那点“青蛇妖仙”灵光所化神魂,以及原本小青原生态的神魂,简直无法直视。 而那点“青蛇妖仙”的灵光,本来比小青的原生态神魂,无疑要凝实许多倍。 但是被“诸天穿梭者”镇压后,这点灵光却陷入了浑浑噩噩状态,无法察觉任何虚实。 反而是原本小青的神魂,乃是一条小巧玲珑,浑身青翠色的小小青蛇模样。 此刻藏在“诸天穿梭者”神魂深处,瞪大着米粒般的细小双眸,不安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只是在转念间,就失去了对妖躯的控制权,对于小青而言,乃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自她苦心修炼有成,可以化为人身后,游走于红尘,哪里曾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小小的妖怪简直瑟瑟发抖。 在这个宏伟庞大的神魂空间中,小青的神魂,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另外那一团,对自己散发着无穷诱惑的灵光,似乎和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 小小青蛇的蛇信子在虚空中颤抖不已,咕哝一声,忍不住暗自咽下喉咙间的口水。 在看我,在看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再看我的话就把你吃掉…… 小青蛇踌躇了良久,终忍耐不住心头的那一份悸动,小小身躯游行过虚空,向那团散发出无穷诱惑的灵光扑去。 初始小青蛇还以为会突然跳出,一个阻拦自己的神秘人,不让自己接触到那团灵光。 然而等牠即将扑上灵光时,神魂空间中依然寂然无声,并没有出现阻拦自己的神秘人。 小青蛇心头大喜。 牠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旦自己吞下了这团灵光,必将引来前所未有的进化。 说不定能够晋升一个大境界。 小青蛇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感觉,这看起来和自己有不同寻常关系的灵光,无疑是自己的有缘之物。 这就是我的机缘! 谁也不能够从我这里抢走它! 小青蛇心头念头转动,已经扑在了比自己大了两三倍还有余,散发幽幽清光的灵光上。 小小的青翠色蛇躯,蜿蜒在如同球状的灵光上,暗自苦恼不已,一筹莫展。 自己应该如此吞下这个大事物呢? 牠竭尽全力张开蛇吻,一口咬在清光幽幽的灵光球上面,看看是否能够就此消化? “啪嗒”一声。 谁知道看起来并不怎么坚固的清冷灵光,差点没有崩掉小青蛇的两颗尖锐牙齿。 牠并不知道,这是自己无数年后,已经修炼成仙,经过屡次淬炼的强大灵光。 虽然是同出一源,但是从质量上来讲,要比现在的小青蛇神魂,要强大无数倍。 仅仅只是一点分化出来的灵光,就比小青蛇现在的神魂,看上去要大上许多。 小青蛇简直咬了个寂寞。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牠狠狠的咬在清冷灵光上后,就像是被海绵吸收的水分般,已经和清冷灵光紧紧的缝合在一起,哪怕是想要分开也无法做到。 吞又吞不下,离不离不开,小青蛇心头只觉惶恐异常,不知道接下来应该符合行事才好? 有没有人,来救自己一下呀? 仿佛是感应到了小青蛇的呼救,宏大明亮的神魂空间中,一个身着青裳的小小女童,现出了身影。 祂好笑地望着进退两难的小青蛇,眼角微微一抽,揶揄道,“你难道是贪吃蛇转世的吗?” 趴在清冷灵光球上面的小青蛇,看到现身的来者后,正想要开口向对方求助。 只是当目光落在青衣女童的身上时,仿佛看到十分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记忆,不觉暗自一惊。 小青蛇干笑一声,低声软语道,“好妹妹……” “好妹妹”三个字刚刚说出口时,小青蛇的心头蓦然一动,已知道了自己方才的那份异样感,究竟是从而而来。 眼前这小小的青衣女童,看起来和牠化身为人后的容貌,简直一模一样,没有半分的区别。 除了身材的高低。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妖怪,青蛇在修炼有成时,幻化出来的人形,便是一个成年的少女模样。 牠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能够亲眼看到,这个人形的女童状态。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十章:回观过往世界 “诸天穿梭者”以青蛇人形的女童姿态,出现在神魂空间中,让小青蛇百思不解。 牠望着和自己毫无差别,只是多了些天真稚气的容貌,完全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来历? 当“诸天穿梭者”,和成仙多年后的“青蛇妖仙”的神念,降临到小青蛇的妖躯内时,可谓是简单粗暴地就将小青蛇的神魂驱逐一旁,占据对方的妖躯。 小青蛇只是一个恍惚,就失去了对自身妖躯的控制,陷入到浑浑噩噩的状态。 此刻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忍不住好奇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诸天穿梭者”一边感应道济的行动,一边含笑望着眼前的小青蛇神魂。 此次的任务和以往相比有点特殊。 哪怕是在前一个《水浒传》世界中,祈求得到祂庇护的“茂德帝姬”赵福金。 虽然是在十几年后死过一次的活死人,但因为机缘巧合的缘故,反而穿梭时空起死回生,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时代。 也就是说,那个向“诸天穿梭者”祈祷的赵福金,其实仍然还是她自己本人。 然而这一次的祈祷对象,乃是已经成仙无数年后的“青蛇妖仙”,想要借助“诸天穿梭者”的伟力,协助自己回到过去的时代,改变自己和白蛇的命运。 也就是说,在这个白蛇白素贞还没有下山,一切的故事都还没有发生的初端。 已经修炼成仙的“青蛇妖仙”,论实力之强,和只是一介凡人的赵福金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然而祂的实力再强,也没有赵福金的机缘深厚,可以返回到曾经的过往年代。 赵福金虽是一介凡人,而且还是含恨而死的弱女子,但借助盘踞中原大地的无穷怨气,得以实现,连成仙多年的“青蛇妖仙”,都可望而不可求的愿望。 “诸天穿梭者”在降临到这个世界伊始,便观测到此方世界中的规则严密,要远远超过《水浒传》世界。 是以那位“青蛇妖仙”虽然实力强大,且对自己和白蛇的遭遇,一直报有恨意。 可也只能够在心里想象,终究是没有条件,返回自己的过去,扭转既成事实。 直到一个伟岸的声音,突然响起在“青蛇妖仙”的心头,说自己答应了祂的请求。 然后“青蛇妖仙”将信将疑,听从对方的吩咐,分隔出一点灵光,让对方能够追本溯源。 “诸天穿梭者”正是借助,“青蛇妖仙”和过去小青的联系,沿着时空长河,降临到《白蛇传》故事的最初端。 当然因为习惯性的原因,祂在一降临,便将自己的形象,化作了萝莉形态。 甚至还感到异常好笑。 当带着《水浒传》世界的诸多天尊,还有神主们,冲出《水浒传》世界的宇宙时。 “穿梭者”借助系统的力量,走马观花般回顾了一下,那些在自己走后的不同世界。 诧异至极的发现,当年在第一个《笑傲江湖》中,随口对曲非烟的爷爷曲洋,还有刘正风所言的,自己乃是天界“萝莉天尊”的名号,已在不同世界中广为流传。 曲非烟,还有后来的小昭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乃至于合法萝莉童姥,都以祂的名义,在天下各地建造“萝莉天尊”庙。 并且通过不同的方式,宣扬“萝莉天尊”的事迹和威名,让“萝莉天尊”的大名,得以广泛的流传天下。 后来那些得到祂帮助的少女,因为在祂走后,所留下的遗泽,每一个的身份和地位,都大的惊人。 对于传播“萝莉天尊”的事迹,同样非常热心,而且因为能量巨大的缘故,更使的“萝莉天尊”,成为民间流传的一尊大神尊号,并且还长久不衰。 而且随着“诸天穿梭者”的不断穿梭,实力急速增长,甚至还可以反馈到,那些曾经被其附身过的少女们。 使的她们不仅可以永远保持着,一副青春不老的萝莉容貌,甚至还变成了真正的长生。 “诸天穿梭者”送《轩辕剑》世界中的刘盈,还有《水浒传》世界的赵佶,进入到《笑傲江湖》世界中时。 曲非烟已经超过百岁高龄,依然还是原著中刚出场时,一袭翠绿衣裳的女童模样。 江湖中人把曲非烟看做真正的神仙降世。 后面的《倚天屠龙记》的小昭,身为明朝开国太祖,熬死了一代又一代的朝臣。 《大唐双龙传》的单婉晶,实力之强,连走完了天人大道,两只脚都踏进虚空的破碎者,都能够单手戏弄。 《覆雨翻云》的小雯雯,陪伴着整个朱家明朝走完旅程,在汉人政权将被东北女真人倾覆之时,孤身闯入白山黑水,击杀女真酋长,避免了中原劫难。 《轩辕剑》世界,刘乐协助弟弟刘盈成帝后,占据了原本属于犀衍的“云中界”,让犀衍和姬良两师兄弟敢怒不敢言。 在被刘乐指点了一番修为后,感受到境界的增长,师兄弟两人更是视刘乐为第二个师尊。 连《水浒传》世界,赵佶一统天下,扫北逐南之后,从女儿赵福金的口中,终得知“萝莉天尊”的尊号。 更是感到喜不自胜,觉得这位“天尊”才是自己的贵人,竟能够随手赐予自己,不可思议的神通。 遂不顾所有大臣的反对,将“萝莉天尊”的尊号,提升到比道教“三清”,佛教“世尊”还要更加尊贵的地位。 此举一出,连整个修道界都沸反盈天。 有修道者为自己祖师爷打抱不平,奔赴东京汴梁城,想要迫使大宋天子更改主意,取缔对“萝莉天尊”的尊崇。 然而已能够随心所欲,运转人道之力的赵佶,就可以轻松吊打,被人道气息压制住神通的修道者们。 后来已修成“真仙”境界,被修道界中所有的修道者,视为是真正的第一强者,蓟州二仙山紫虚观的罗真人,熬不过同道的请求,下山要求觐见大宋天子。 被一向深居简出的赵福金随意看了一眼,就突的脸色大变,失魂落魄返回山门。 第二天在谁也没有通知的情况下,迎下天劫,自动飞升天界,再也不管人世间的纷纷扰扰。 自那以后,供奉“萝莉天尊”为主神的诸多庙宇,就以雨后春笋般的惊人速度,在中原各处拔地而起。 借助大宋朝廷的庞大掌控力,真正做到了“村村有神庙,处处闻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名”的程度。 据有心人的统计,哪怕是原先的土地庙,从数目而言,都没有“萝莉天尊”庙多。 “诸天穿梭者”作为“萝莉天尊”的本尊,自然能够清晰感应到,那些对自己的无穷祈祷。 当然,曾经被其降临的“宿主”中,也不是没有例外。 《天龙八部》中的天山童姥,哪怕没有“诸天穿梭者”的反馈,因为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走火入魔的原因,本身也能够保持着八九岁女童的模样。 作为一心宅在缥缈峰上的废人,在被“诸天穿梭者”附身时,大闹过江湖一场。 然后等到“诸天穿梭者”离开以后,又返回到了缥缈峰上,接见了一批又一批的武林后辈。 渐渐觉得厌倦,就让门下的女子们把自己封印,以陷入沉睡的方式躲避烦恼。 若干年后,被看到她这副懒散模样的“诸天穿梭者”,隔空甩下一本书籍砸醒过来。 还有《三国无双》中的孙尚香,因为对“诸天穿梭者”的用意,报以怀疑,迟迟不肯让其附身。 最终在其兄长孙策,落入到于吉的陷阱中时,才终于肯放弃抵抗让“诸天穿梭者”附身。 “诸天穿梭者”恼火于孙尚香的不信任,离开《三国无双》后,便没有特意留下遗泽。 也就是说,在所有的“宿主”中,只有孙尚香,是度过了正常的生老病死,并没有长生不死。 哪怕孙策成为了“太平教”的教主,号称“天师”,也没有办法帮助孙尚香续命。 “诸天穿梭者”想到这里,幽幽轻叹。 “青蛇妖仙”啊,你可知道,上一个得罪了本尊的那人,现在坟头的青草,都已经三丈还高了。 小青蛇神魂不明所以,突然感觉到,神魂空间中的温度急速下降,忍不住浑身轻颤。 作为一条冷血的蛇类动物,哪怕已经修炼成妖,可以化身成人,也无法改变某些本能。 天冷了就需要休眠,喝下相克的雄黄酒就会现出原形,都只是这些本能中的一部分。 当然,因为修炼有成的缘故,对于这些天性,还有相克天敌的抵抗力要大大的增强不少。 小青蛇的神魂强忍着睡意,瞪大双眸,观察莫名而来的冷意,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 目光转到青衣女童身上,发现对方脸色冷淡如霜,眼中寒意四射,顿时知道原因。 只是情绪的转换,就让自己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可想而知,对方的实力之强,不知道要超过自己多少倍? 作为以强为尊的妖类,青蛇向来都能屈能伸,在原著中,被白蛇打败后就自愿成为对方的婢女。 牠此刻看到情势不妙,还以为对方已对自己感到恼火,急忙开口求饶道,“尊者饶命,小蛇不是有心冒犯。” “还望尊者放过小蛇一马。” 化身青衣女童的“诸天穿梭者”,看到小青蛇这副模样,心中顿觉好笑不已。 小小脸蛋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你这小青蛇,真的想要本尊放过你一次吗?” 悬浮在虚空中的小青蛇飞快点头。 (本章完) 第十一章:许仙的原来面目 青蛇本是妖类。 在原著中,如果没有白蛇的约束,谁也无法预料,牠最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作为和人类大不相同的妖族,青蛇原本的习性一向自由散漫,无论想做什么都随心所欲。 在原著,或者说原本的电视剧里头,青蛇的出场剧情,便是带着五只手下的小鬼,正大光明般潜入到官府的银库之中,偷盗由官府定制的官银。 谁也不知道,青蛇这样一个妖族,还有五只小鬼又是属于鬼物,需要银子做什么? 偏偏青蛇却带着手下小鬼,就那么做了。 而且当许仙的姐夫,钱塘县县衙的捕头李公甫,带着县衙的衙役赶来银库中。 青蛇还施施然的当着众人的面,戏弄了他们一番,然后才从容自若的退走。 其后李公甫得到线索,追赶至青蛇和五只小鬼栖身的废弃老宅子,青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现出了原型,乃是一头硕大无比,比水桶还要粗的青蛇。 斗大的蛇头突然伸缩到李公甫的眼前,将李公甫吓地失魂落魄,直接晕倒在地。 从那以后,李公甫便对于任何蛇类,都感到胆战心惊。 青蛇偷盗了官银后,被白蛇收服,成为对方的婢女,跟随白蛇一起向许仙报恩。 后来为了帮助许仙自力更生,就将偷盗而来的官银交给许仙,让许仙去筹办事业。 最终被官府察觉,派遣衙役捉拿许仙归案,然后判定许仙流放至五百里外的姑苏城,而且还要在三年时间里,不得返回钱塘县,看望自己的姐姐姐夫。 许仙和白蛇之间的磨炼,还有感情纠纷,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因青蛇而起。 白蛇是真心拿青蛇做姐妹,觉得妖族在人间立身不易,想要带着青蛇修成正果。 青蛇却是白蛇和许仙两人的祸根所在,在一系列的矛盾冲突中,发挥了很好的工具人属性。 虽然说,青蛇的本意可能是为了,让白蛇和许仙的感情,能够更加的融洽。 然而青蛇的所作所为,大部分都没有得到白蛇的同意,一旦自己下定决心后,便一意孤行。 由此为白蛇,还有许仙引来一波又一波的敌人。 只能说作为妖族,青蛇并不将人间的凡夫俗子们,看在眼里,完全符合一个正统妖族的印象。 当然,青蛇对于白蛇的忠心毋庸置疑。 “诸天穿梭者”望着忐忑不安的小青蛇,心头一瞬间流转而过,对于牠在电视剧中的表现。 电视剧中,青蛇被白蛇击败后,便一直跟随在白蛇的身后,充当一名任劳任怨的婢女。 白蛇和许仙两人府上的脏活累活,都是由青蛇指挥五只小鬼,亲自打理。 祂好笑的看着小青蛇道,“你这小小青蛇,真的愿意,听从本尊的任何指挥?” 小青蛇听到“诸天穿梭者”的语气,有所松动,忙不迭点头道,“小妖胆敢对天发誓,愿意成为尊者的手下。” “从今以后,成为尊者的婢女,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如果有违此言,天打雷劈,在所不辞。” 小青蛇的话音刚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虚幻莫名的神魂空间中,蓦然传出一阵宏大至极的雷声轰鸣。 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又一道,银蛇乱舞般的惊人闪电,倏然掠过整个空间。 电光闪烁,在神魂空间中此起彼伏,突的一道犹如水桶般大小的闪电从天而降,直接轰向了目瞠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半点准备的小青蛇。 小青蛇哪里曾经想到过,自己随便发一个誓而言,怎么就引来了如此规模巨大的异变? 莫非果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诸天穿梭者”微微一笑,伸出细嫩的小手,倏然将即将劈中小青蛇的雷霆,吸纳至自己的小小掌心当中。 小青蛇呆若木鸡,难以置信的望着“诸天穿梭者”,轻而易举收走雷霆的动作。 难道对方是天界的大能不成?否则怎么能够如同喝水般轻松,将雷霆戏弄在掌心呢? 妖族对于雷霆会感觉到本能的惧怕,因此妖族想要获得每一步的真正成长,都受制于能够成功度过雷劫。 青蛇也是妖类,自然不能例外。 所以对于“诸天穿梭者”,轻松写意的把雷霆在手掌心中,任由电光在掌心急速游走,感到异常羡慕。 作为妖族,青蛇其实对于诸天的神灵,并不怎么感到尊敬,反而觉得双方彼此对立,乃是天生的仇敌。 当然,此时的小青蛇刚刚修炼成人不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劣迹,引得神灵下凡捉拿牠归案。 但祂们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落下来。 青蛇收拢五只小鬼做手下,偷盗官银,并非真的是为了作恶,其实亦是一种试探动作。 牠想要知道,天界神灵,对于自己这等天生天养,并没有被收归的妖类,能够容忍的最大限度是什么。 自从当年唐三藏带着仨徒弟,一路跋山涉水去西天取经,也不知道降服了多少,闻名三界的妖王。 整个妖界的实力,因此而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当年,无数的前辈妖王率兵对抗天庭的壮举。 经过五百年时间的休养生息,妖族的后辈们,好不容易获得了难得的喘息。 正是这五百年时间的重新调整,妖族的实力获得一定的增长,许多妖类又生出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据说西天取经事件后,实力大跌的妖族中,重新出现了一位实力强大的妖王,自号为“五云老祖”,号称“天下万妖之祖”,就是属于妖族中的强硬派。 此妖王对于天庭和灵山大雷音寺,一起联手,对付天下妖族的行为十分恼火。 五云老祖暗中积蓄力量,施展各种手段,经过长达五百年时间的收拢打压。 已经从名义上,完成了连当年鼎鼎大名的“七大圣”,美猴王孙悟空等上古大妖,都没有完成过,整个妖族的统一大业。 青蛇虽然修成妖王不久,但是比起普通的妖族,心思无疑要通明了许多。 心知如果那五云老祖,真的起兵反抗天界,那么毕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火。 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妖族,为了五云老祖的雄心壮志而丧命,多年修为化为齑粉,身死道消。 青蛇并不愿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沦为,五云老祖这等野心家的先锋炮灰,为对方的事业做大公无私的贡献。 事实上,此次跑到人间界来,青蛇本身就是为了躲避五云老祖麾下的拉拢。 当然,青蛇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人间界中遇到白蛇,然后借助对方的身后势力,最终成功飞升天界。 成为一位妖仙。 这些讯息,都是“诸天穿梭者”,从那点后世带来,“青蛇妖仙”分化而出的灵光中获知。 祂蓦然觉得有些好笑。 在电视剧中,青蛇的那些鲁莽行为,是不是因为,对于逃脱困境的急切,才会显得有些过于莽撞? 不过随即祂自己便否认了这个古怪的念头。 虽然是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中,但是祂的神念,早就已经笼统性的查阅了一番,此方世界幕后的所有蛛丝马迹。 别的不说,光是从道济的现身中,便可以轻而易举得出,这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白蛇传》世界。 至少亦是和《济公全传》相互融合后,一个彼此互相产生关联,已经截然不同的大世界。 祂心中暗自推算了一下。 从时间上而言,《济公全传》的猪脚颠僧道济,作为历史上的真实人物,大致生活在宋高宗和宋孝宗时代。 所以在大部分济公的故事里头,济公往往会和秦桧,还有秦桧的儿子秦熺,产生一些交往。 或者是济公戏弄所谓秦相的戏码,或者是济公和秦桧的儿子秦熺情投意合,因此而惹来,被秦相害死的岳飞的真身,灵山大雷音寺中金翅大雕的震怒。 从而和济公暗中作对,替济公引来众多的敌人,阻拦济公在人间壮大佛门气运的行动。 也许在返回灵山大雷音寺后,金翅大雕觉得,自己的行动失败,那么哪里能够让“降龙罗汉”获得成功呢?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金翅大雕倾情代言中…… 同样《白蛇传》的时间线,根据明末的《警世通言》中记载,传说南宋绍兴年间。 有一头千年修炼的蛇妖,化作美丽女子,及其侍女一条同样是青鱼成精。 在杭州西湖中,遇到药铺主管许宣邂逅相遇,同舟避雨时,经过了借伞还伞的事情。 最终两人约定要结成为夫妇,但因为赠送的官银被发现,许宣因此被流放到姑苏城。 在姑苏城中两人再次相遇,按照前言结婚,结果婚后又因为白蛇青鱼盗物,再次受到牵连又被发配到了镇江。 许宣在镇江又又遇到了白青二蛇,继续前缘时,被镇江金山寺的高僧法海大师,认出白蛇真身,告知许宣真相。 许宣因此惊恐万分,要法海收自己为徒弟庇护自己,收服白蛇和青鱼两妖。 就连鼎鼎大名的雷峰塔,都是成为法海徒弟后的许宣,自己千辛万苦化缘修建而成的。 许宣化缘建成雷峰塔以后,在法海的座下修行,坐化前还留下了几句警世之言。 “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化化轮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 “欲知有色还无色,须识无形却有形。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本章完) 第十二章:白蛇●缘起 哪里有《新白娘子传说》中,款款有情的模样,分明是一个拔吊不认人的渣男。 什么断桥重逢,什么偷取灵芝救官人性命,夫妻二人恩爱深情的一系列事情? 当然这是后来经过不断的演化,一些文人还有民间艺人,相继重新加工,才赋予了“白蛇”白素贞贤妻良母的鲜明形象。 虽然剧情丰富了无数倍,但是只要时间线没有什么改变的话,那么白蛇和颠僧道济,肯定能够产生相互的交集。 对于后世人而言,绍兴是大文豪鲁迅先生的故里,第一任总*理的祖籍。 而绍兴在历史上原本名为越州,当宋高宗赵构被金人追赶,到处奔窜于江浙一带。 公元1131年时,他驻跸越州,稍作休息之际,觉得心情很好,大宋的江山能够重新收复,所以有了一句“绍祚中兴”,并改元为绍兴,而越州也因此升为绍兴府。 绍兴其实取“绍奕世之宏休,兴百年之丕绪”之意,乃是宋高宗的期望。 “绍兴”这个年号,宋高宗从公元1131年开始,到公元1162年时禅位于宋孝宗,一共用了三十二年的时间。 在济公故事里头,他和秦桧的儿子秦熺,有许多的纠葛,乃至引得金翅大鹏都暗自怀恨不已。 秦熺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本是秦桧妻子王氏的兄长王唤的儿子,过继给无子的秦桧为子。 秦熺死于公元1161年,宋高宗赵构仍然在位,宋孝宗赵瑗刚被立为皇子不久,还要等一年时间才从宋高宗的手中,接过皇帝的大宝,称为宋孝宗。 从济公和秦熺的交集来看,济公的主要活动时间,其实从宋高宗末年就已经开始,登上了舞台。 有的故事版本中,济公和秦桧都有交往,经过一番争锋后,最终以济公成为秦桧父子的替僧为结局。 因秦桧更是在绍兴二十五年(公允1155年)才去世,所以济公的活动范围,又能够向前提升不少。 《白蛇传》作为发生在绍兴年间的故事,书中有这么一句“原来是宋高宗策立孝宗,降赦通行天下,只除人命大事,其余小事,尽行赦放回家。” “许宣遇赦,欢喜不胜,吟诗一首……” 宋孝宗是在绍兴三十二年(公元1162年)时,即宋高宗在位的最后一年,被宋高宗立为皇太子的。 由此可见《白蛇传》的主要活动时间,大部分其实亦是在这段时间的前后。 彼时虽然秦桧秦熺父子俱已亡故,但济公却正值盛年,依然为了佛教的气运,而在各地伐山破庙。 而且如今的这个世界,乃是以《白蛇传》,还有《济公全传》两个世界融合为一体。 双方的活动范围,又集中在杭州城(临安)周围,说不定抬头就能够碰到对方。 试想一下,当道济手持着破扇子,在西湖边上溜达的时候,抬头看到白蛇青蛇和许仙一人两妖,一同有说有笑的游览西湖美景,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诸天穿梭者”而言,却是十分喜闻乐见的意外之喜。 小青蛇望着嘴角蓦然逸出一丝笑容的“诸天穿梭者”,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情知自己终于躲过了这一劫。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诸天穿梭者”越想越觉有趣,暗忖这便是不同的故事,融合到一起时的最大乐趣了。 几乎大部分的人们,都喜欢在属性相似,但是剧情不同的书籍中,寻找一较高下的念头。 所以后世的网络上面,才会有关公战秦琼,孙悟空激斗奥特曼的无厘头文章,吸引无数人的眼珠子。 甚至众人还会为此争的耳红脸赤,谁也不服对方的观点,总认为真理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然对于“诸天穿梭者”而言,祂乃是真正的猪脚,身具无论遇到什么高手,都能够稳稳的压过对方一筹的“金手指”。 祂穿越不同世界,最感兴趣的也就是,把原本的剧情,改动的面目全非,人称“剧情魔改者”。 轻轻瞄了瑟瑟发抖的小青蛇一眼,“诸天穿梭者”心想,既然是附身到对方的身上。 那么一切的魔改,便从和白蛇的相遇开始。 小青蛇虽然心态渐渐放松,依然焦急地等待着,眼前这实力恐怖的强者,对于自己的发落。 冷不防听到对方对自己说道,“本尊暂时借用一下,小青蛇你的这具妖躯。” 小青蛇轻“啊”一声,刚刚放下的情绪,再度重新变地焦虑,陷入惶恐不安的状态。 “诸天穿梭者”见到已修成妖王境界,亦算得上是妖界中,一位堂堂高手,然而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蓦然变得惶恐莫名的小青蛇,扑哧一笑。 出言宽慰道,“你且安心,事情完毕后,本尊必定保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前程。” 祂的境界何等玄妙,只是稍稍流露一点气势,就哄的小青蛇立即信以为真,转而眉开眼笑起来。 真是个憨货啊! “诸天穿梭者”身躯轻轻晃动,已经从神魂空间中消失,只留下了对着那点“青蛇妖仙”的灵光,垂诞欲滴的小青蛇。 **** **** **** **** 巍峨青城山,历来皆闻名。 这座名山,乃是天下十大洞天之一,四大道教名山之一,五大仙山之一。 可谓是名声显赫。 据说在青城山中隐藏这无数的修道者,其中有人类,有鬼魂,还有妖族。 某个隐蔽的洞府里头,正在入定的白蛇心中念头一动,蓦然睁开璀璨明亮,如同星辰般的双眸。 牠蓦的感到一阵心血来潮,似乎冥冥中感应到,有关自己的因果,发生了无法明了的变动。 白蛇有心推算,奈何境界不到,无法像道济那般,因为得到了世尊如来的恩赐,才能够拥有可以推算天机的神通。 白蛇本是由异类修炼而成的妖怪,大抵上斗法本领可称一绝,但推算天机就十分的肤浅。 任凭白蛇在洞府中,如何的苦思冥想,也无法得知,为何会有针对自己的隐隐恶意,从虚空中袭来? 正在想的心浮气躁时,蓦然醒悟到,莫非这是因为自己的飞升劫难将近,所以才会有飞来横祸吗? 其实从方才的回忆之中,白蛇已经明白了两点,都是和自身飞升大事有关的问题。 而且还是因果线十分沉重的大问题。 其一是当年还没有修炼成妖,尚且处于弱小的状态时,曾经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捕蛇人捕获,差点遭遇灭顶之灾。 最后幸好有一个骑牛的牧童路过,眼见被捕蛇人捉到的白蛇,不仅长的玲珑可爱。 而且蛇眸似乎隐含泪光,仿佛是在为自己的不幸而哀叹,不由地心生怜悯。 牧童于是用自己身上仅有的些许财物,从捕蛇人的手中救下了小白蛇的性命。 将其放生以后,还特意叮嘱小白蛇,以后出行一定要万分谨慎,以免再次遭遇不测。 小白蛇经过那一次的不测,于是一心一意的潜心修炼,终于苦心蛇天不负,成功修炼为妖怪。 但牠虽然已经成为了一头蛇妖,其实无论是境界,还是实力,都不怎么高明。 这是作为任何一个散修,都需要面对的,自己一个人(妖)单打独斗的,无可奈何的问题。 与之相反的,那些出身名门大派,背后有大能庇护的修道者们,就可以坐拥无数的资源。 甚至连前程都不需要担忧,一旦修炼有成,就会有天庭派下使者,接引他们上天。 比如说,某位大罗仙猪刚鬣,某位卷帘将沙和尚。 这两者在遇到某齐天大圣孙猴子时,都曾经大言不惭的宣称,他们修道有成时,都无一例外的得到了玉皇大帝的恩赐,从而成为天庭的元帅和大将。 对比这两位的际遇,不管是美猴王孙悟空,还有无数的修道者们,都要哭晕在厕所里头。 人和人,或者说修道者和修道者,真的是不能相比。 孙悟空偌大的本领,刚上天庭的时候,也不过是得到了一个,完全不入流的“弼马温”职位。 白蛇作为异类,想要修炼有成,飞升天界为仙,也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的磨难。 彼时牠的心中念念不忘,想要能够化身成人,寻找到那位,曾经救下自己性命的骑牛牧童,报答对方的恩情。 然而牠的修为,俱是花费水磨工夫,一日又一日苦修,根本无法凭空暴涨…… 直到突然听说了,某个和尚,因为灵山大雷音寺佛祖的恩赐,得到了六颗珍贵至极的舍利子。 只要吸收了这六颗舍利子里蕴藏的法力,就能够没有任何破绽,增长六百年的修为。 白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心中生出了无穷贪念,偷偷地潜入了那和尚苦修的洞府中,盗取了六颗舍利子。 牠偷取了六颗舍利子,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寻找隐秘的地方,吸取六颗舍利子里头蕴藏的法力。 从而让自己能够法力大进,幻化出来真正的人身,前去寻找那位骑牛牧童报恩。 哪知道不经意间,惊动了那原本应该十分幸运,但是遇到白蛇后就变地不幸的和尚。 白蛇依仗自己身躯小巧的缘故,从和尚的追杀之下成功逃脱,躲进了青城山中,吸收六颗舍利子中蕴藏的法力。 谁知事情并没有白蛇想象的那么简单。 六颗舍利子中蕴藏的法力,对于那位和尚来说,因为是同根同源的原因,自然是可以完美无缺的在短时间中,就可以被吸收完毕,帮助那位和尚修成正果。 但白蛇却是异类修成的妖怪。 牠修炼而成的妖力,和六颗舍利子中的佛力相冲排斥,哪里能够随随便便就吸收得了? (本章完) 第十三章:白蛇入红尘 白蛇辛辛苦苦,不必艰辛,差点被那幸运和尚捉拿为代价,偷取而来的六颗舍利子。 本来是想要借助着,六颗舍利子里头蕴藏的庞大法力,让自己得以法力大进,能够成功幻化为人身,寻找当初救下自己的骑牛牧童,报答恩情。 如果没有骑牛牧童的出手相助,白蛇早就死在捕蛇人的手底下,哪里还能够修炼成妖怪? 这是一份天大的因果。 如果白蛇想要走正统的修道方式,飞升天界为妖仙的话,就必须偿还此因果,才可以功德圆满,成功飞升。 然而当白蛇偷取了六颗舍利子,怎么也想像不到,自身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一身妖力,竟然会和六颗舍利子里头蕴藏的佛力,发生相互冲突的状况。 这就导致哪怕白蛇拿着六颗舍利子,也无法顺利将舍利子中,蕴藏的法力占为己有。 但是看着六颗舍利子当中,蕴藏的庞大法力,想要让白蛇放弃,重新还给那和尚。 牠却又觉得心有不甘。 白蛇亦是位心性果决的妖类,苦思冥想几天以后,终于一咬蛇牙,下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心。 牠在安全的偏僻洞府之中,强忍着难以言语的痛楚,化去了自身修炼的一身妖力。 以面目一新的状态,这才得以,成功地将六颗舍利子里头,蕴藏的法力,吸纳入自己的体内,化为己有。 不过虽然都说佛法无边,哪怕是像白蛇这样,此前并没有什么根基的妖类。 亦能够聆听佛法熏陶,却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简直超乎了白蛇事先的预想。 化去自身辛苦修炼出来的妖力,白蛇便重新蜕化为普通的小蛇,虽然能够成功的从六颗舍利子中,吸取到此前无法想象般,精纯至极的醇厚法力。 但是吸取的速度,却没有白蛇想象中的迅速。 第一个十年。 第二个十年。 第三个十年。 ………… ………… ………… 到了后来,白蛇原本有些心浮气躁的心思,亦慢慢的沉淀下来,变得不急不躁。 岁月悠悠匆匆而逝。 直到这一天,白蛇将六颗舍利子当中,蕴藏的所有法力,全部都吸收完毕。 回想起前程往事,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在青城山中,竟已经呆了足足三百多年时间。 三百多年的时间已过去,当初从捕蛇人手中,救下自己的那位骑牛牧童,只怕连骨头都可以打鼓了。 而白蛇在吸收六颗舍利子当中,蕴藏佛门气息的法力之时,亦相当于从无到有,聆听了一遍佛门的讲法。 牠的心思渐渐变得淡薄。 初始偷取六颗舍利子,乃是为了吸取其中的庞大法力,尽快地修炼成人身,向骑牛牧童报答恩情。 然而谁也想不到,成功吸取六颗舍利子的法力,居然耗费了如此长久的时间。 天下大势纷纭,三百年时间对于妖族,以及意图修炼长生的修道者们而言,或许并不怎么长。 然而一个凡人的生命不足百年,一个王朝的存在有长有短,又有几个能够超过三百年的? 白蛇为了躲避,被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盗取六颗舍利子的和尚,迫不得已逃入了青城山中。 入山前,牠曾经听人间的行人们说起,大唐前任帝王,悍然发动了一场灭佛的行动,天下佛门气运,从此由盛转衰。 这亦是白蛇在得知,灵山大雷音寺的世尊,赐予法海六颗舍利子的消息,会突然莫名心生贪念的缘故。 如果当时佛门的势力,依然还是像以往那般庞大,把持天下,一条小小的白蛇,如何敢行偷盗舍利子的冒险? 只能说法海其实,亦是受到了唐武宗发动“会昌法难”的牵连,才酿成苦果。 而三百年后,只怕所谓的大唐朝,早就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不知道被谁人取代? 那位救下自己的骑牛牧童,除非是跟随人间的修道者修炼,否则哪里还有命在? 白蛇在吸收完毕,六颗舍利子蕴藏的法力后,每每想到这问题,便连出山的念头都越发*缥缈虚无。 如今出山的话,又该去哪里,寻找当初那一位,用自己所有财物,从捕蛇人手中救下自己的骑牛牧童呢? 人生无常,小小的凡人,譬如蜉蝣,朝生暮死,哪里能够和长生久视相提并论? 修仙使我白蛇感到无比的快乐。 沉迷于修仙的白蛇,直到今天虚空中的莫名示警,才知道自己想要功德圆满,成功飞升天界。 还需要重新返回到滚滚红尘的人间中,了结两段沉重的因果,方能够成就真正的仙人。 白蛇虽然是异类修炼而成的妖怪,但是这三百多年的时间,一直都在吸收,六颗舍利子里头,蕴藏着佛意的法力。 再加上当初,白蛇为了不让自己苦苦修炼而来的妖力,和佛门法力发生冲突,便以莫大的意志力,坚决果断地斩去了,自己辛苦修炼得到的妖力。 然后以从六颗舍利子上,隐隐感应到的佛门真谛,重新奠定修炼的根基。 如果只是从外表上看的话,如今修炼成人形的白蛇,哪里还有原先妖族的暴虐气息? 分明是一位貌美端庄,雍容大方,美貌不可方物,艳光四射的年轻女子。 白蛇这三百年来,受到舍利子当中,佛意盎然的法力洗涤,与其说是妖类,倒不如更像一位佛门居士。 虽说依然不怎么擅长推算,但是涉及到自己的飞升大事,还是能够看的比较透彻。 白蛇心念转动,照见自身的因果,自然而然明白,自己就算继续呆在洞府中,再怎么苦修,也已经无济于事。 心湖泛出阵阵涟漪时,当下便生出了决定离开,已经呆了三百年时间的青城山。 牠察知的两条因果线中,那位法号叫做“法海”的和尚,倒算是比较好找。 对方身为佛门中的高僧大德,在三百年前,就已经修炼有成,拥有一身不俗的法力。 连灵山大雷音寺,都十分欣赏法海,是以才会特意赐下,六颗蕴藏庞大法力的舍利子。 希望对方能够在吸收完六颗舍利子中的庞大法力以后,一举成功修得正果,飞升至灵山大雷音寺。 可惜一切却被白蛇给破坏掉,白白浪费了一次天大的机缘,不得不继续滞留人间。 正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如今白蛇的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大进,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必须偿还,当初偷取法海舍利子的因果。 法海三百年前已经实力强大,三百年后,如果没有更大的机缘,那么肯定还在人间,继续不断积累功德。 出山后,只要有心打听,肯定能够从旁人的口中,得到“法海”的踪迹。 但那位骑牛牧童,就让白蛇感到有些犯难了。 三百年时间,当初的骑牛牧童,肯定已经不在人世,那么想要寻找对方报恩,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就只能够找到对方的转世身,才可以偿还,对方救命之恩,了结因果。 也不知道,对方的转世身,究竟是男是女? 白蛇的心中念头转动,突然白皙脸颊涌现一片潮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羞人的问题? 牠如今修炼有成,连飞升天界,都只差最后两个因果了结,已经具有了几分真仙的神通广大。 当下架着一朵云头,施施然的离开了青城山中的洞府,一头扎进了滚滚红尘。 如果是没有“诸天穿梭者”乱入的世界,那么白蛇的此番下山,说不定会演绎,一个惊天动地的感情故事。 被后人称为《白蛇传》,和《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一同并列为民间四大传说故事。 而且还是最受欢迎的一个故事。 无数以《白蛇传》为蓝本的小说,戏剧,电视剧和电影,真是写了又写,拍了又拍。 热度远远超出其他的另外三个故事,要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现在号称“剧情破坏者”,“剧情魔改者”的诸天穿梭者,因为无数年后,已经修炼成妖仙的青蛇的祈祷,把自己的目光,投注到了这个世界。 而且此方世界,亦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白蛇传》世界,同时还融入了相近时代的《济公全传》。 所以剧情的走向,便滑向了一个,哪怕是天界的仙佛,都也无法预料得到的结果。 “诸天穿梭者”从神魂中,结束了和迷糊小青蛇的对话,正是因为感应到,白蛇下山的缘故。 祂的目光穿过虚空,眼望西南方向的青城山,眼见这道教和佛教,都立有山门的宗教著名名山,不禁嫣然一笑。 五只青衣小鬼,隐去身影,跟随在变小的“青姑娘”身后,一同浏览西湖美景。 然而对于如它们这样,早已经失去了性命,化作了孤魂野鬼的小鬼来说,西湖有什么好看的呢? 还不如去找人玩耍,戏弄,更加的有趣。 不过摄于“青姑娘”的威势,五只青衣小鬼,根本就无法反抗,“青姑娘”的任何决定。 虽然说,变小的“青姑娘”看起来,并没有以往的威风凛凛,然而五只青衣小鬼,却敏锐至极的发现,这小小的“青姑娘”,变得比以往更加可怕。 有时候只是一个余光扫来,五只青衣小鬼,就有种被雷光照射,魂飞魄散的错觉。 要知道在以往,这五只青衣小鬼,只能够在夜晚阴气最重的时候,才得以出来暂时的活动。 然而,今天的“青姑娘”,却施展了大法力,让它们在正午时分行走于暴晒的炙热艳阳之下。 想想都是一件恐怖如斯的事情。 (本章完) 第十四章:你是拍花子吗? 这五只青衣小鬼,皆是在三十多年前,金人大军进犯中原时,不慎被金兵杀害的无辜百姓。 由于心怀怨恨的缘故,所以才不肯进入轮回,一直都在人世间到处来回游荡。 只是人鬼有别,这五鬼虽然说恨意难消,但本性善良,是以一直并未真正伤害人类。 因此并没有像其他的怨魂一样,化为厉鬼,通过到处伤人,汲取人类的怨恨,从而增长力量,使得自己能够,永久地长存在阳世的同时,亦有实力反抗阴曹地府的追捕。 五只青衣小鬼不愿伤人,自然无法补充流逝的力量,眼见变得一日比一日虚弱。 就在即将消亡,真正魂飞魄散之际,恰好碰到了刚刚离开妖界,来到人界的青蛇。 青蛇一妖游荡人间,缺少使唤的人手,看到在自己妖力激荡之下,瑟瑟发抖的五只小鬼。 顿时心念一动,突的大发善心,收下了五只小鬼,让它们充当自己的奴仆。 而五只小鬼,之所以会全部同意青蛇的要求,投身为青蛇的奴仆,则是因为青蛇答应它们,损耗自己的妖力,能够继续保持住它们,即将消亡的鬼躯。 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管是对于青蛇,还是对于五只小鬼而言,都觉得十分满意。 青蛇收下了五只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不辞辛劳,而且还从来都没有任何怨言,任劳任怨的忠仆。 付出的不过只是,一份微不足道的妖力而已,性价比之高,简直让世间所有的奸商都恨不得以身替代。 五只小鬼,从此虽是在一定程度上,要受控于青蛇,但终究不需要担惊受怕,突然有朝一日会消亡。 而且青蛇虽说在某些时候,会稍显地刁蛮一些,其实平日还算得上和蔼可亲。 并不会无缘无故的苛刻对待五只小鬼,而且从不吝啬供应给它们的那一份妖力。 因此双方相处的模式,堪称是主仆相安,并没有发生什么,喜闻乐见的龌蹉事情。 然而五只青衣小鬼,却突然觉得,一切从昨晚开始,“青姑娘”变小以后,发生了莫测的变化。 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只青衣小鬼突然发现,身躯变小以后的“青姑娘”,身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在以前的时候,青姑娘表面上看似严肃,但亦会时而和它们五只青衣小鬼,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然而当“青姑娘”变小的刹那间,小小的身躯中,似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某种,极具威慑力的威严。 看似只有四尺长的身躯,简直让五只青衣小鬼无法直视,无端心虚的转移目光。 哪怕直到现在,五鬼虽然跟在“青姑娘”后头,但依然不敢把目光落在祂的背影上。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还是祂竟能够施展神通,让惧怕炙热阳光的阴属性幽魂,能够在白天行走于艳阳之下。 可是以前“青姑娘”为何不施展这等神功,能够让它们五鬼,能够通行无阻呢? 五只青衣小鬼相互间交头接耳,暗自探讨这个问题。 “也许这看起来简单,其实却需要消耗青姑娘大量的妖力?所以无法轻易尝试吧?” “是吃力不讨好的原因吗?我们白天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需要出门在外,反正都是在蒙头睡觉?” “真是笑话,你这个懒出油的懒鬼,见过这个世界上,有几个鬼需要睡觉的?” “难道你们就没有鬼认为,也许是青姑娘实力大进,所以才能够施展出来,更加玄妙的神通?” “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除了只会说“对啊,对啊”的小鬼,其他的四只小鬼各说各话,莫衷一是,谁也无法说服别鬼。 小青行走在前头,迎着众多行人游客们,好奇的打量眼神,听到身后五鬼的对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特别是看到了某个看起来,浑身上下文绉绉模样,正在向自己走来的软弱少年。 祂的鼻端能够清晰无比的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混合在一起的各种药材气味。 许仙。 哪怕无需施展,洞察天机的神通,“诸天穿梭者”亦能够轻易辨认出来,对方的真实身份。 不是别人,正是《白蛇传》的男猪脚。 这个后世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原本是名叫做“奚宣赞”。 同时身份也和后世不同,乃是岳飞岳相公麾下,人称奚统制的统制官的儿子,正儿八经的大官员后代。 有宋一代,统制官都是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够充当,足见这位“奚宣赞”家庭的显赫。 比起许仙亦或者许宣药铺打工人的身份,可谓是天壤地别,相差十分悬殊。 出自宋元话本的《西湖三塔记》,算得上是《白蛇传》的最早雏形之一。 后来奚宣赞变成了奚宣,接着又化作音似的“许宣”,最终定为“许仙”这个名字。 因为眼下这个世界,乃是大部分人都比较熟悉,经过历代的改编还有完善后的《白蛇传》。 眼前这位看起来弱弱的少年,自然名为“许仙”,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名字。 同时只是杭州城中一家药铺的学徒,甚至还没有顺利出师,地位已经是一降再降。 唯一没有更改的,或许就是他和白蛇之间的恩恩怨怨啰? 也不对! 小青目光望向朝自己走来的许仙,暗忖既然身为“剧情魔改者”的本尊,都已经降临这个世界。 那么未来白蛇和许仙,是否还会发生纠葛,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 许仙看着突然眉开眼笑的青衣女童,暗自一怔,浑然不知对方的心里头,想的是和自身大有关系的事情。 他左右张望了一会,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前来和青衣女童汇合,才知道对方并非是看到了什么熟人。 望着一副天真烂漫模样,完全不设防的青衣女童,许仙尽可能的语气温柔,轻声询问道,“小娘子,你的家人呢?” 青衣女童奇怪的看了许仙一眼,目光清澈,似是看破对方的用意,不答反问道,“你是拍花子吗?” 许仙不禁一呆。 他见青衣女童孤身一人,并没有家人的陪同,就那么走在西湖畔的道路上。 生怕对方会遭遇不幸,被用心歹徒的拍花子相中,将其拐走,不知去向。 青衣女童长着一副娇小可爱的容貌,让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一望之下,心中忍不住生出怜惜的情绪。 是以许仙才会上前,想要警告青衣女童,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免遭遇到不测。 哪曾想还没说出警告的词语,只是起了一个说话的由头,对方就直接道破了自己目的。 世上竟有如此聪慧的女童? 许仙悚然一惊。 只是被对方识破用意后,许仙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无语的状态,满身的尴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置。 青衣女童看到许仙浑身局促的模样,不由地心生促狭,再次询问对方道,“你究竟是不是拍花子吗?” 许仙摇头苦笑。 他哪里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一位小小的女童问住,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眼见青衣女童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似是对自己如此长的时间,都没有回答问题感到恼怒。 急忙连声道,“小生乃是城南庆余堂药铺的学徒,并非是用心歹毒的拍花子……” 青衣女童轻哦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许仙,似是对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书生气息颇为赞叹,还没等许仙说完话,便截然道,“你自称小生。 “莫非是一位读书人不成?” 许仙闻言满脸苦涩。 以他现在的状况,哪里敢在别人的面前,自称是什么读书人? 要知道,不管是在哪一个朝代,读书人都是会受到优待的一群特殊群体。 特别是大宋朝,更是号称“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连第三任官家宋真宗赵恒,都特意写下了一首《劝学诗》。 流传后世的“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三具话,就出自这首《劝学诗》里头。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只是许仙父母双亡,寄居在自己的姐夫,钱塘县县衙捕头李公甫的家中。 他年幼的时候,在父母的鞭笞之下,已经熟读四书五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许家没有中道衰落前,乃是著名的书香门第,可惜许父许母却在许仙年幼的时候,便撒手西归。 失去双亲的许仙,不得不寄居在姐姐姐夫的家里头,同时进入药铺中学习医术,维持自己的生计。 虽然在空余的时间,许仙依然还会捧起四书五经,再次重新细心的阅读。 许仙的姐姐许姣容亦是知书达理的女子,偶尔还会和弟弟许仙,探讨四书五经的内容。 然而许姣容却不并准备,让自己的弟弟许仙参加科举,考取功名成为大官。 许姣容觉得许仙的为人处世不够圆滑,一旦进入官场的话,可能会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 是以替许仙报名参进了药铺,跟随药铺的师傅学习医术,等待出师后就可以自立门户。 不得不说,许姣容的这一番打算,对于许仙而言,确实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然而此时的许仙,却还没有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生平最喜爱的,乃是治病救人,而不是什么做官。 他还在为无法参加科举,而感到沮丧不已。 耳听到青衣女童,询问自己,是否是一位读书人时,忍不住感到黯然伤神。 (本章完) 第十五章:你喜欢玩蛇吗? 许仙虽然无法自认读书人,毕竟连功名都没有,但是对于青衣女童所指认,误以为是“拍花子”的身份,却是断然否认的。 拍花人乃是遭到所有阶层人们一致厌恶,深通恶绝的一群,专门拐卖儿童的坑蒙拐骗之徒。 有宋一代,拍花子的势力,可谓极为的猖獗。 据说宋神宗时期,有一年元宵佳节,宫廷大内在宣德门大摆花灯,皇帝与万民同乐。 东京汴梁城中,上从王侯贵戚,下到平民百姓,三五月圆之夜,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到街上观灯。 宗室中有一位唤作真珠的王府郡主,因为一时不慎,竟然被汴梁城的拍花子们,在青天白日直接掠走。 遭遇了一系列悲惨的经过后,再被一富豪买走,成为富豪最得宠的一名姬妾。 后来因为该名富豪其他的姬妾,嫉妒真珠郡主受宠,便故意说她来历不明,希望主人家能够赶走真珠郡主。 富豪有些担忧,询问真珠郡主的来历,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不由吓地魂飞魄散,暗中使人将她抬到一片荒草野地中,就那么将真珠郡主抛在了荒郊野外。 当时正好是阳春三月,坐在轿子中感到仿徨无助,失声痛哭的真珠郡主,最终被前来踏青的人们发现。 这才得以返回到王府中。 后来王府督促开封府尽快捉拿人人贩,可惜真珠郡主并无法确认,犯人的具体特征,最终这件奇案竟一直不了了之。 和真珠郡主的悲惨遭遇相比,以熙河开边抵御西夏著称的名臣王韶的小儿子,王寀被在灯会上被拍花子带走后。 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先是借助路过的大太监,将拍花子吓走,然后还和宋神宗对答如流。 并且把自己查到,有关人贩子,以及自己在人贩子身上做记号的事情全部上报。 于是倒霉的人贩子团伙因此而全灭。 当然,这两个案例,是因为其中的主人翁,都是达官贵人的后代,才得以流传开来。 至于其他湮没无闻的事件,更是多到数不胜数,而且表现的更加残忍可怕。 据说某些地方,甚至还会把拐卖而来的儿童,杀害祭天,完成某些诡异的仪式。 后来所谓的,以残害幼儿的肢体,炼制的丹药“折生采割”,和这些仪式有很大的联系。 许仙深知,世人对于“拍花子”的厌恶,面对小小的青衣女童,丝毫不敢大意。 他也顾不得对方笑话,便将自己害怕对方孤身一人,有可能会遭遇不测,统统都向对方细说了一遍。 许仙这么做,并非是想要蓄意向青衣女童,证明自己的仁义,反而是害怕对方会误解自己的身份。 等到他说完自己的所思所想后,突的蓦然一怔。 不知为何,自己明明是一个男子汉,但是对话的节奏,却一直被眼前的青衣女童掌控。 在对方的谆谆引导下,几乎连自己小时候,最为羞人的倒霉事情,都向对方倾吐。 许仙心头突然泛起一阵苦涩。 难道我的见识,还不如一介小小女童? 终究并非城府深沉的人物,许仙心中的思量,立即便明明白白的显露在脸上。 青衣女童听完后,颇为赞许的点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许小乙你是个好人,姥姥我自是信得过你的……” 许仙满脸古怪。 青衣女童从表面看上去,不过是七八岁的年龄,偏偏说话的语气,还是气质,都不像是位真正的女童。 而且这声“姥姥”的自称,更是让许仙觉得诧异,浑不知对方的口吻为何古怪? 他听的清清楚楚,从青衣女童的语态中,可以得出,对方口中的“姥姥”二字,怎么听都不像是名字。 倒是在民间中,有许多著名的老姥神,譬如无极老姥,太极老姥,皇极老姥,骊山老姥,泰山老姥,灶王老姥,仓王老姥等等。 许仙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青衣女童发生了口误,然后念头一转后悚然暗惊。 彼时社会上遭遇到鬼神的事情,广为流传,人人都争相传颂,就连许仙,都有诸多耳熟能详的故事。 别的不说,鼎鼎大名的颠僧道济,“圣僧”之名人人皆知,就在灵隐寺中挂单。 许仙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 眼见青衣女童神色淡然,哪怕自己已露出忌惮之意,也没有表现出恼怒模样。 青衣女童看到许仙向后撤退,不禁哑然失笑。 祂举起小手,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许仙顿觉自己的后背,似是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事物。 然后就像是已经退到了墙角般,被身后墙壁堵住了后路,再也无法继续后退。 怎么回事? 许仙满头雾水的同时,心中生出惶恐不安的情绪,暗忖莫非自己真的遇到了,对自己心存不良的恶神不成? 退路被堵,可不像是能够,安然无恙成功度过劫难的样子,说不定会被对方直接杀害…… 许仙突然悲从中来。 自己的大好年华,才不过是刚刚开始;姐姐和姐夫的恩情,还没有能够报答。 自己的命运怎么就如此多舛? 青衣女童望着突然泪流满面的许仙,忍不住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感情丰富? 哪怕祂穿梭过多个不同的世界,也没有遇到过,比许仙更加软弱的男猪脚了。 不过想想,对于“许仙”的定位,从古至今,从来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角色。 难道能够指望他和其他那些,仙侠文的猪脚们一样,拳打法海,脚踢诸天神灵,保护白蛇一生平安吗? 青衣女童想到这里时,浑身一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味实在太冲了…… 祂静静地等待着,许仙失控的情绪,重新稳定下来后,才问出一句话道,“许小乙,你生平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许仙一愣。 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来历诡异,疑似鬼神的青衣女童,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难道眼前这鬼神,在将人害死以前,还需要帮助将死者,完成身后的遗愿不成? 许仙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到,记忆中是否有过听说过,行事如此奇特的鬼神?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自己就必须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说出,什么愿望来…… 以免满足了条件后,就会被对方下手杀害。 青衣女童听不到许仙的回答,摇了摇头无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呵斥道,“都想些什么有用没用的?” 许仙以为祂是因为无可奈何的缘故,才会出言呵斥自己,刚觉得有些得意时。 冷不防听到虚空中,莫名冒出几个高低轻细各不相同的声音,七嘴八舌般嚷道,“不识好歹。” “青姑娘给你脸,你却敢不接。” “揍他,揍他,狠狠的揍他……” “青姑娘都没有决定,你就敢揍人?” “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最后一个声音突兀而断,就像是被人用手掌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许仙耳朵一动,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却只能够看到,没有任何人的虚空。 与此同时,那被捂住了嘴巴的最后一个说话者,似乎和前面几个人发生了冲突。 双方你推我搡,拉拉扯扯,不住地传出惊呼的声音,也不知道究竟谁吃亏…… 然而望着空无一物,偏偏连绵不断的传出,各种不同声音,许仙只觉浑身冰冷。 真的是遇到鬼了。 如果说,先前他还有些怀疑,自己或许还无法确认,青衣女童的真正身份。 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十分肯定,对方就算不是真正的鬼神,也和鬼神有难以割舍的关系。 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多,看不见身影的诡异,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让许仙恨不得能够立即拔腿就跑。 离开此处,能够跑的越远越好。 天上的太阳,依然高高悬挂在高空上,向四方大地,散发出无穷的光和热。 然而许仙却感觉不到半分的温暖。 他只觉自己已经如同,落入到蛛丝网上的猎物般,即将被蜘蛛一口吞下肚子。 早知如此的话,就应该继续呆在药铺当中,缠着师傅学习更多的医学知识。 根本不应该,贪恋西湖景色,非要一个人出来观赏,谁知会遭遇到如此祸端? 亏得自己还以为,对方只是普通的女童,害怕对方会被拍花子暗中下毒手,才想要上来提醒对方一句。 难道“好心”,不是应该有“好报”才对的吗? 世道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公了? 许仙心头的念头急速转动,一时间情绪万千,思来想去,尽是一些不着调的想法。 正在思维发散时,似是听到青衣女童的询问声音,只可惜先前因为注意力不够集中,一时间并没有听清楚,对方究竟是问了一个,什么样的问题。 “啪”的一声。 一团水球从天降落,直接落在许仙的头上,将许仙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许仙勉强控制住惊悸的心理,不顾浑身湿漉漉的难受,转头望向青衣女童。 青衣女童“啪”的打了一个响指,许仙身上的水迹,顿时全部不翼而飞,变得重新干燥。 祂以清脆悦耳,带着儿童特有的糯糯声音,提出了今天第二个稀奇奇怪的问题,询问道许仙,“许小乙你喜欢玩蛇吗?” 喜欢玩蛇又是什么意思? 谁喜欢玩蛇?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仙听到青衣女童的问题,丈二摸不着头脑,浑不知对方这个问题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本章完) 第十六章:姐夫有鬼 自己怎么会喜欢玩蛇呢? 许仙暗想,哪怕再怎么落魄,无法考取功名,只能够去药铺学医,谋取生计。 也不至于成为玩弄蛇类的江湖流浪艺人吧? 他正想要开口反驳,青衣女童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看见对方小小的脸蛋上面,蓦的流露出圣洁而不可直视的光辉,就像是被神圣的东西附体般。 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了让人无可置疑的气势,不由自主地就会轻易相信,祂说出来的任何话。 许仙一楞。 原先准备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知道傻傻的凝望青衣女童,恍若落入了漩涡中的小鱼,就那么深深的陷了进去后,怎么都无法成功逃脱。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许仙一个激灵,终于从极端的沉浸之中惊醒过来。 放眼望去,青衣女童早已不见了踪迹。 许仙抬头看到太阳即将西落下山,这才悚然发现,自己方才竟足足发呆了两三个时辰还多。 偏偏他的记忆,却只是到青衣女童,询问自己“是否喜欢玩蛇”,后面就全是一片空白。 不管许仙怎么苦思冥想,都无法回想起来,自己给予对方的答复又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刚刚过去的那两三个时辰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诡异事情? 仿佛有一个能够操控时间的神魔,信手一挥之下,直接抹除了许仙生命中的某段时间。 真的是遇到鬼了…… 许仙心中慢慢回想起来,前段时间,据说钱塘县中,那个传的沸沸扬扬,某位叫做刘老三的酒鬼,遇鬼的事件。 他心中猛的一突。 刚才的事情,怎么看都是和刘老三遇鬼事件一样,而且还要更加的骇人听闻。 刘老三在钱塘县城东的那间废弃老宅子前,不过是被几个小鬼,在墙头围观了一下放水而已。 然后就吓的逃跑了,而且那几个调戏刘老三的小鬼,也没有继续追赶刘老三。 然而自己在遇到青衣女童后,就像是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连时间悄悄流逝了两三个时辰,都没有发觉。 如果在这段时间中,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的话,岂不是说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对方施为? 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许仙暗忖,幸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发生。 在那两三个消逝的时间中,他就像是一根木头般,就那么呆呆的站立在西湖边。 而过往的行人们,却对许仙的存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都自动的避开了许仙站立的位置。 偏偏如此诡异至极的事情,却没有任何人觉得怀疑,反而理所当然的样子。 许仙回想起那莫名消逝的两三个时辰,惊悚莫名。 这世道看起来,越发的不安宁了。 虽然说,当今官家登基已有二十多年,而且自从和金人签订了《绍兴和议》以后。 宋金两国大体上,恢复了来之不易的平和状态,很少有大动刀兵的情况发生。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杭州城做为大宋名义上的行在,实际意义上的都城,更是变得急速繁荣昌盛。 据许多原本来自北方,曾经在东京汴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城中居住的人们讲述,临安府(杭州),其实已有了几分东京的气象。 迁居至临安府的北方人,还有朝廷的达官贵人,似乎真的把临安府当成了汴梁城。 并没有继续为北方的沦落感到痛心疾首,然后发愤图强,派兵收复失地。 他们一边杀害了岳飞,一边打压了韩世忠等主战派,于是就觉得已经按照金人的吩咐,达成了议和的条件。 从此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便开始一味纵情声色,寻欢作乐,不思进取了。 曾经有位名叫做林升的士人,见此情况后气愤难忍,写下了一首犀利的《题临安邸》七绝诗。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据说这首题在临安城一家旅店墙壁上的七绝诗,一经发表后,引起过巨大的轰动。 无数有志之士,看到这首《题临安邸》,忍不住捶足顿胸,长叹短嘘落泪不止。 更有众多的主和派,视此诗为凶猛异常的洪水野兽,恨不得它直接消失在这世界上。 写下这首七绝诗的林升名噪一时,与此同时却断绝了仕途的可能,在观看过临安城的风景后,直接返回了老家隐居。 风波过去,又恢复了平静,连林升的名气,都淹没在匆匆流逝的时光当中。 宋金两国的休战,给天下带来了难得的和平时光,人们渐渐忘却了战争的可怕。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各地纷纷相继传出了流言,有诸多和神鬼有关的事情,一点点出现在人间。 钱塘县中,前段时间酒鬼遇鬼事件,还有许仙现在,被青衣女童迷昏了神智,不过是其中并不怎么显眼的小事。 毕竟不管怎么说,无论是那个遇鬼的酒鬼,还是许仙,其实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作为遇鬼的当事人,许仙却心情难以平静,慌慌忙忙的拔腿跑回了寄居的姐姐姐夫家中。 他飞速奔跑时,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有一个凄厉难忍的声音,一直在耳旁回荡。 等远远看到姐夫李公甫的住宅,许仙已是气喘吁吁,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每一步的挪动都变得十分艰难。 钱塘县县衙捕头李公甫身穿捕快公服,腰悬长刀,看到飞快跑来的许仙,暗自一怔。 他实在是想象不到,以往总是斯斯文文模样的小舅子,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许仙此时的形象,看起来确实并不怎么雅观。 他的两颊一片赤红,满头大汗,从额头流向下巴,然后直接滴落到地面的泥土中。 一向打扮的颇为得体,仿佛一个书生模样般从容的气度,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许仙跑到李公甫身前后,忍不住弯腰弓背,双手扶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口喘息不止。 李公甫朝许仙跑来的路上默默望了一眼,惊讶的发现,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人,亦或者是凶猛的动物,跟随在许仙的后头,追着许仙的身影跑来。 他扶了一把悬挂在腰间的长刀,低嘿一声,然后好奇询问道,“我说汉文哪,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没有发现,有人在后面追你呢?用得着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这么迅速,气喘如牛吗?” 说完这句话后,钱塘县县衙捕头李公甫为自己轻轻点赞,暗自得意不已。 看到了没有,本捕头现在,都已经学会用成语了。 许仙却没有把握到,自己姐夫的得意之处,忙不迭高声道,“姐夫有鬼,姐夫有鬼啊……” 什么姐夫有鬼? 饶是李公甫一向有容忍之量,特别是自己的小舅子,向来是娘子许姣容的心头宝。 李公甫更是丝毫不敢打骂许仙半句。 听到许仙的这句话后,还是忍不住感到恼羞成怒,瞪视许仙道,“汉文你给本捕头说清楚,什么叫做姐夫有鬼?” 许仙急速喘了两口气后,听到李公甫的怒吼,这才明白,自己方才说了一句有歧义的话。 他急忙向李公甫摆了摆手,焦急向对方解释道,“姐夫,姐夫,你听我说。” “是我刚才在西湖边上,遇到鬼了……” 许仙话音未落,李宅中已经传出一声尖锐的惊呼,许姣容从宅子中拔腿跑来,一把拉住许仙。 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许仙,发现许仙的身上,并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伤害,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许仙感受到姐姐对自己的担忧,就在李宅的门口处,把自己刚刚在西湖边上,遇到青衣女童的诡异事情。 向姐姐许姣容,还有姐夫李公甫两个人,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遍,没有任何的隐瞒。 听完许仙的讲述,许姣容还没有表示什么,李公甫已经动容道,“汉文的运气,其实并不差。” “遇到了那样的诡异事情,还能够完好无缺的回来,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冷不防耳朵一痛,转头望去,原来是许姣容听到他的话后,伸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然后重重一拧。 李公甫吓了一大跳,心虚的向左右各自望了一眼,轻声求饶道,“娘子,这里不是在自己宅子,还请放手。” 许姣容闻言脸色一变,同样心虚的左右张望,捏住李公甫讹夺的右手急忙缩回了腰间。 幸好此刻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两人的打闹也没有被人看到,才不至于使李公甫“惧内”的名头传播出去。 经过李公甫这么一打岔,许姣容也觉得,自己弟弟能够平安归来,确实已是天大的侥幸。 不过她却得理不饶人,不肯认输般向李公甫道,“前段时间,我们县中的酒鬼刘老三,在城东那间废弃的老宅子前,遇到了几个戏弄他的小鬼。” “还有昨天晚上,打更的更夫张三和李四,也被几个小鬼暗中调戏了一番。” “不也都同样没有什么事情吗?” 李公甫嘴巴蠕动了一下,接着十分明智的没有开口,不敢继续和许姣容争辩。 他看了一眼讲述完故事之后,看起来依然心有余悸的许仙,轻声感叹道,“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许仙听到李公甫的话忍不住双眸通红。 能够平安回来…… 回到姐姐和姐夫的身边…… 确实比什么都要好…… 虚空中,有缥缈虚无的声音响起,只有说话者自己能投听见道,“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本章完) 第十七章:许小乙,你要老婆不? 许仙遭遇了这桩遇鬼事件后,被姐姐许姣容,还有姐夫李公甫再三仔细叮嘱。 终于开始静下心来,每日都安稳的呆在药铺当中,跟随着师傅学习医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更是没有了什么外出游玩的心情。 总而言之,这次遇到青衣女童的事情,着实把许家姐弟,还有李公甫都吓得惊魂失魄。 特别是许仙的姐姐许姣容。 她和弟弟许仙两人,自幼父母双亡,嫁到李公甫家中的时候,还带着许仙这个拖油瓶。 也就是李公甫为人实诚,又对许姣容十分倾心,所以才能够容得下许仙,这个半大小子。 要知道,有句俗话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即便是亲身父亲都需发愁,如何抚养半大小子成长。 这些年来,李公甫从衙门中领取的薪水,大部分其实都是花在了许仙身上。 特别是当许姣容为许仙,在药铺中谋取了一个学徒时,更是贴进去了好大一笔钱财。 这年代的拜师学艺,都需要先交一笔束脩,这可是孔圣人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 否则谁会舍得,把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领,就那么随随便便,教导给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物呢? 有许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血淋淋教训,在历史上发生过,让手艺人牢记。 留一手的重要性。 由此可见,李公甫对许姣容确实是爱到了骨子里,为了妻子,能够把许仙当成亲身儿子般养育长大。 许姣容对弟弟许仙,期盼颇深,恨不得许仙能够学的,药铺里医术师傅的全部本领。 然后便可以出师自立门户。 只要有了立业之本后,她便可以委托媒婆,替许仙讲上一门亲事,也算是了结早逝父母两人的遗愿。 时光飞逝,这一日倏忽到了清明节,许姣容李公甫夫妇,带着好不容易出门的许仙,给自己的父母上坟。 许姣容到了父母坟前,便开始了啼啼哭哭,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任凭李公甫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李公甫见劝不住妻子,转念一想,便向在坟前向里头的岳父岳母,诉说许姣容历尽艰辛,终于把弟弟许仙抚养长大,并且还为其找到了一门谋身的本领。 并且还有意无意透露出来,接下来就要做好准备,为许仙寻找亲事的事情。 许姣容才破涕为笑,反而把许仙臊的满脸通红,却不敢说半句反驳的话。 从小到大,许姣容固然对他颇为宠溺,但每次有大事情的时候,反而都会一锤定音,容不得许仙反抗。 李公甫见妻子转哭为笑,便安慰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把汉文教的如此出色。” “岳父岳母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详情后,肯定亦会觉得十分欣慰,哪里肯怪罪于你?” 许姣容没好气的白了李公甫一眼,正想要嗔怪几句话,蓦的眼角瞥到一袭白衣。 她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白衣飘扬,背影绰绰的年轻女子,已飘然远去,不见了踪迹。 不知为何,许姣容见到这白衣女子后,心弦莫名其妙便是一动,突的生出怅然若失的情绪。 李公甫注意到妻子神色异常,便循着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视线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芳踪渺渺,早已不知去向。 许姣容也说不出为什么,正准备带着李公甫,还有许仙两人,动身回家时。 许仙猛然目瞠口呆地望着身旁的一个坟墓,脸露惧色,忍不住手舞足蹈嚷道,“姐夫有鬼,姐夫有鬼……” 李公甫神色一变,双手分别搭上许仙和许姣容两人的肩膀,将这姐弟两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有前次的铺垫,李公甫自然不会误会,许仙口中所嚷的含义,哪里敢有半分的迟疑? 他站在许姣容许仙姐弟两人身前,目光在四周来回巡视,同时轻声询问许仙道,“汉文,是上次那个青衣女鬼吗?” 许仙从李公甫的肩膀后面露出头来,怔怔地盯视着旁边坟墓前,那个巧笑若兮的青衣女童。 明明只是一个不到十岁年纪的小小女童,然而却如成人般,双手负在背后,抬头望天。 小小的身躯,就那么笔直如松,随随便便站立在哪里,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凝重感。 可惜这样的画面,只有许仙一人才能够看到,无论是李公甫,还是许姣容都一无所察。 在他们夫妇两人的视线中,许仙目光凝望的位置上,根本就是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青衣女童的身影? 许仙躲在李公甫的身后,望着嘴角露出微笑的青衣女童,只觉自己瑟瑟发抖,没有一丁半点安全感。 李公甫目露异色。 他亦曾习得一身武艺,此刻竭尽全力的运转功力,能够模模糊糊的感应到,旁边这处坟墓的前方,确实有十分不对劲的地方,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以他的实力,也只能够有这样的模糊感应,想要更进一步,查探的更加详细,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青衣女童望着躲在李公甫的身后,满脸灰白的许仙,好笑道,“许小乙,你要老婆不?” 祂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后世网上,那个流传极广的著名梗,接着继续道,“只要你开金口,我待会就给你送来……” 说完之后,祂自己却放声哈哈大笑,笑的差点连眼泪都飞出眼眶,小脸上满是感慨。 自从踏入这条,寻找真正超脱的道路之后,曾经的那些过往,都变成了回忆。 祂现在看起来已经十分强大,能够随随便便的镇压一个大世界,随手戏弄诸多神佛。 然而每次想要追本溯源时,总会被一股从时间长河中,突然涌来的浪头,打断所有的尝试。 几次试探之后,祂便歇了这份心思。 暗想或许只有真正的超脱以后,才能够在时间长河的岸边,从容的回归到原本世界。 此刻想起以前的著名梗,十分凑巧的是,那个电影的男猪脚同样是姓许,倒是和许仙一个姓。 青衣女童一边笑出眼泪,一边神念悄然外放,跟踪刚刚从这里离开的白蛇。 白蛇自从得到观世音菩萨的指点,从青城山赶来临安府,寻找当年的救命恩人报恩。 见到许仙的第一面,便忍不住怦然心动,哪怕以牠多年的苦修,也无法压下激荡的情绪。 这才匆匆逃离,不敢继续呆在此处,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 白蛇的修为虽然高深,终究还是无法察觉到,青衣女童跟随在自己背后的神念。 牠站立在十里外的一个山包上,眼睁睁的凝望许仙姐弟,还有李公甫所在的位置。 白蛇虽然无法察觉到青衣女童的踪迹,但却能够透过虚空,看到许仙的情况。 这一看之下,顿时暗吃一惊。 许仙不知道为何,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怔怔地望着旁边的墓地位置。 白蛇循着许仙的目光看去,只能够看到一团模糊的身影,无法看清楚真正的容貌。 牠惊疑一声,法力灌入了双眼,眸中射出一道金光,想要一举堪破对方的真相。 哪曾想见到了一团神圣不可直视的光芒,从视线中升腾而起,刺穿虚空后,直接没入到白蛇的双眸。 白蛇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伸出双手捂住鲜血直流,遭到反噬的双眼。 仅仅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双眼都看瞎了,白蛇也不知道应该找谁诉苦才好。 一丝后悔刚刚升起,白蛇随即就将之湮灭,不敢对弄瞎自己的那位大能,有丝毫的不敬。 白蛇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三界之间的界域变得有些松动,所以有许多神佛,都开始降下化身,在人间行走。 比如牠刚刚踏入临安府之时,便几次三番听到,有关“降龙罗汉”降世的故事。 更加明显的,就连观世音菩萨,都可以降下一缕神念,给予白蛇明显的指示。 由此可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最为安宁的人间界,也开始变得动荡不安。 白蛇想起自己念念不忘的报恩。 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轻易的来到人间界,寻找那位曾经救过自己性命,骑牛牧童的转世身报恩? 是不是值得? 白蛇已经看过了许仙。 在白蛇看来,许仙的命格平平庸庸,并没有什么超群的地方,能够成为出色人物。 而且白蛇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如此平庸的许仙,除了自己以外,竟还被另外一位大能盯上。 不过那位未知大能的实力强绝,和自己比起来,不知道要超过了多少倍。 只是轻轻松松的一个反噬,就让暗中偷窥的自己双眸眼珠破碎,难以视物。 一想到这里,白蛇心中暗自胆寒。 如果许仙被那位大能盯上,那么自己还有报恩的可能吗? 白蛇的心头不住传出危险警示,提醒牠尽快离开此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然而终究是不甘心。 报恩的事情,关系到白蛇能否成功飞升的关键。 如果因为有危险,就此转身退去的话,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飞升天界的可能,沦为一介普通的妖类不成? 白蛇一边暗自运转法力,修复破碎的双眸,一边恨的银牙紧咬,感慨自己的命途多舛。 飞升劫本来就不是简单的劫难。 修道界中,无数接近成功的修道者,最终都怀着无尽的憋屈,倒在了这最后的一步之遥上。 白蛇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飞升劫”,竟会是如此的艰巨,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本章完) 第十八章:许仙白蛇初相会 白蛇其实从历史上的故事中,知道每当有修道者,即将功德圆满,想要度过劫难,飞升天界之时,很大概率上,会出现所谓应劫而生的“阻道者”。 牠曾经设想过,自己飞升劫的阻道者,或许会是多年以前,被自己偷取了六颗舍利子的法海。 白蛇本身,便是法海想要飞升时,应劫而生的阻道者,成功盗取了六颗,蕴藏庞大法力的舍利子,使的法海无法圆满,成功的飞升灵山大雷音寺。 活生生的让法海,在人间有延迟了数百年的时间,等待着能够复仇的那一日。 在白蛇想来,自己和法海之间,由于因缘际会的缘故,所以或许会互相成为对方的阻道者。 除法海外,白蛇曾经还觉得,兴许当初救下自己性命的骑牛牧童,亦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劫数。 这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 修道的路上,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曾经一往情深的亲朋好友,恩重如山的恩人,在因果的引导下,可能会就此反目成仇…… 曾经仇深似海,恨的咬牙切齿,你死我活的仇敌,亦可能会相互一笑泯恩仇…… 在劫数来临之前,谁也无法猜测到,自己的飞升劫难,将会以什么样的形势降临。 当白蛇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准备,足以应付任何突发情况,从容渡过飞升劫。 然而事情还是远远超出了,白蛇事先拟定的计划,让牠所有的准备都做了无用功。 那样一位强大的大能,呆在许仙身旁的话,自己的一切计划,还怎么顺利实施? 哪怕这位大能,可能只是顺便路过,许仙的身旁,就足以让所有的事情,变的异常复杂千百倍还不止。 因为就算祂真的只是可能顺路经过许仙身旁,便代表着,祂和许仙之间有因果产生。 因果是这个三界中,最为玄妙,不可推测的一种规则,连佛祖天尊天帝等存在,都不敢说自己完完全全掌握因果。 佛教中有云“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菩萨在佛教的序列中,已是仅次于佛陀的存在,乃是在未来时,亦可以成就佛果的修行者。 三界中,每一位菩萨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身具无上神通,如观世音菩萨更是人人敬仰。 连这等存在,都觉得因果可惧,普通的凡人,还有妖族,哪怕已修行有成,也只能陷落在因果中,无法自拔。 白蛇想起观世音菩萨对自己的警告,再看看如今陷入的困境,只觉头皮发麻。 莫非小白蛇,并没有飞升天界的福缘? 牠心中暗自哀怜不已,突然察觉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若有所指道,“许小乙,只要你开了金口,我待会就把你老婆,给你送过来,今晚就洞房……” 面对如此虎狼之词,不要说是许仙这个毛头小子,就连恩爱的许姣容李公甫夫妇,都听的目瞠口呆。 白蛇却心中一动。 牠能够感应到,某道若隐若现的目光,时而扫过自己的身躯,带来莫大的威胁。 白蛇心里十分清楚,这可能是那一位和许仙相遇的大能,对自己的窥视行为觉得恼火,才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盯着自己不放。 被那样一位随便一眼,就让自己双眸破碎的大能盯上,白蛇如何不感到忐忑不安? 此刻听到对方提起,要为许仙介绍因缘时,蓦然心弦暗动,想起方才看到许仙第一眼时的感觉。 初见许仙,事先虽早知道,许仙是曾救过自己性命,骑牛牧童的转世身。 再加上观世音菩萨的暗中指点,白蛇早早就有所明悟,自己的这一趟报恩之旅,肯定不会平平淡淡。 还有曾经吃过亏的法海,决计会在暗中窥视,就注定了会生出无数的波澜。 白蛇暗中偷窥许仙,甚至从许仙的眉目中,观测到许仙红鸾星动的迹象。 听到李公甫取笑,要给许仙寻找亲事时,白蛇已若有所觉,心头突的闪过一个无比荒谬的念头。 等那位隐身在暗处的大能,故意把话从风中传送到白蛇的耳边,白蛇的神色变得逐渐麻木。 原来让许仙红鸾星动的对象,合着就是自己啰? 这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莫名其妙,让白蛇整条蛇都惊呆了,这很不对劲。 如果白蛇熟知后世网上的那些著名梗,肯定会大声疾呼,“导演,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我只想看别人吃瓜,而不想被别人吃到自己的瓜呀…… 然而白蛇的所思所想,在化身青衣女童的“诸天穿梭者”看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祂伸出小手,探入到虚空中,一把抓住十里外山包上,正准备动身逃跑的白蛇。 白蛇刚刚运起浑身法力,想要升腾上虚空,架着云头第一时间离开这个地方。 冷不防一只小小的细嫩手臂,从虚空中直接伸出来,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猝不及防之下,白蛇丝毫没有防备,被对方手掌心中的真元,轻轻送入妖躯后,便觉浑身上下酥软无比。 张开小嘴呻吟一声后,只觉双腿无力,差点连站立都无法做到,恨不得就立即现出原形,就那么趴在地上匍匐而行。 白蛇心头一惊,然后整个人就被小小的细嫩手臂,隔着虚空一把拽了过去。 眼前的光影转换,等白蛇的视线中再次看到画面之时,已落到了许仙姐弟,还有李公甫的眼前。 李公甫一眼看到白衣飘飘的白蛇,似乎是从虚空中,无端冒出来,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他战战兢兢的望了许仙一眼,暗想莫非汉文最近时运不济,总是会招惹某些女鬼上门骚扰? 李公甫也看到了大变活人的古怪情况,心头凛然,打算尽自己的所有力量,先护住妻子,还有许仙两人,先撤退再说。 他念头转动,伸手拉住许仙,还有许姣容两人的一条手臂,开始悄悄向后移动。 谁知刚刚迈出一步时,一股无形的气罩蓦然间产生,正好堵住了他们三人的退路。 李公甫感应到背后柔软的无形气罩,堵住了退路,连他这么在县衙中担任多年的捕头,见识过真正刀光血影,心智强硬的人物,都觉得绝望不已。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给自己夫妇,还有许仙三个人,一条能够活命的退路吗? 哪曾想清明时节,前来岳父岳母的坟墓祭拜一下,竟然会遇到如此凶险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情? 在这以前,李公甫对于钱塘县,传的沸沸扬扬的遇鬼事件,总是抱着几分怀疑态度。 就连许仙口口声称,自己遇到了一位青衣女童模样,行事诡异的鬼魂时,李公甫依然将信将疑。 耐不住自己妻子,许仙的姐姐许姣容,却对许仙所说的一切,全都信以为真。 是以才会特意叮嘱许仙不要再外出,而是呆在药铺里头,跟随医术师傅学习医术,好躲开女鬼的纠缠。 本以为,一段时间中,许仙再没有说起过,青衣女童模样的女鬼前来纠缠,代表着事情已经过去。 不管许仙遇鬼事件,是真还是假,李公甫都不打算,和小舅子再探讨此事…… 然而,直到今天,三人前来扫墓事,许仙朝旁边的坟墓看了一眼,接着就脸色大变,说那青衣女童又突然自动现身了。 李公甫仗着自己一身功力,隐隐察觉到,旁边坟墓前的异常,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才会将许姣容,许仙姐弟,拉到自己的身后。 然而他也没有想到,短短三言两语间,突然从虚空中,凭空冒出来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女子。 当这一身白衣,年轻貌美,浑身流露端庄大方气质的年轻女子,见到李公甫三人时,同样的满脸错愕。 就在一蛇三人双方互相瞪视,暗自怀疑对方目的时,清脆中带着糯糯味道的声音响起道,“如何,本尊说到做到。” “许小乙,你对这一位白娘子,可还感到满意吗?” 白蛇听到这个声音后,娇艳白皙的脸上,蓦的浮现一朵红晕,显然是有些无法适应暗中的调侃。 实则牠的心中,却忍不住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对于这位莫名出现在许仙身旁,让牠吃了一个大亏,实力深不可测的大能。 白蛇先前还以为,对方会是阻挠自己飞升的“阻道者”,让牠感到满心绝望。 哪里能够想到,对方的行事,竟会是如此的天马行空,随心所欲到为所欲为的情况。 或许这就是大能的潇洒吧? 面对如此霸道的大能,白蛇高高悬挂的心尖,蓦然重新掉落心头,忍不住长长松了一口气。 牠想起许仙眉目间红鸾星动的状况,暗忖谁能想到,和对方有因缘的会是自己? 都说是“医者不自医,卜者不自测”。 谁也想不到,只是看了许仙一眼,白蛇就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成为了对方红鸾星动的对象? 许姣容听到有人,要送许仙一位娘子时,从李公甫的背后探出头,望向了白蛇。 一看之下顿时眉头大皱,低声嘀咕道,“这小娘子什么都好,不仅容貌清秀,而且还端庄。” “就是为什么一直都闭着双眼?” 李公甫和许仙听到许姣容的疑惑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同样感到有些不解。 白蛇的容貌和气质,确实完美到无可挑剔,哪怕许姣容都找不出什么缺点。 只有从现身后,就一直紧闭不开的双眸,让三人觉得有些诧异,暗忖莫非是个瞎子不成? 如此女子,哪怕长的再怎么漂亮,又如何能够成为,许仙的新婚妻子呢? (本章完) 第十九章:我说姻缘天定 自古以来,每个家庭中不仅仅只是,婆媳的关系势同水火,妯娌,姑嫂的关系同样十分紧张。 小姑子作为和兄弟之外,最为亲密的直系亲人之一,总觉得异姓的嫂子或弟媳,会和整个家庭格格不入。 据说许多婆媳关系比较紧张的家庭当中,姑嫂的关系同样并不怎么融洽。 许姣容乃是许仙的亲姐姐,把许仙拉扯长大,虽然知道自己弟弟的情况,并不怎么美妙。 然而这却并不会妨碍到,许姣容有心要为许仙,讨取到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 她初见到白蛇的时候,确实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简直都到了完美无缺的境界。 唯一有缺陷的,便是白蛇自从现身后,便一直双眸紧闭,并没有睁开视线打量众人。 所以许姣容三人才会怀疑,眼前的白衣女子,莫非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蛇听出了许姣容话中的嫌弃,差点没被气笑。 牠恨不得自己的法力,能够尽快的祛除,缠绕在双眸周围,异常顽固的异种法力。 这些诡异的法力,乃是当白蛇暗中窥视那位,陡然出现在许仙身旁的绝世强者,所带来的反噬。 当时白蛇的双眸眼珠全部炸碎,化成了血水流掉,俏丽的脸庞亦一片狰狞。 眼下能够尽可能的保持住端庄容貌,已是白蛇竭尽全力,运转法力的最理想结果。 白蛇不敢想象,一旦自己有所松懈的话,说不定盘踞在双眸周围的异种法力,就会失控暴走。 从而再次把自己的脸庞,炸成血肉模糊的模样,让普通人看到后俱会毛骨悚然的那种程度。 这股盘踞在白蛇眼眸周围的异种法力,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丝,然而本质上,却要高出白蛇自己,废去了妖力后,从六颗舍利子中吸收的佛门性质法力。 当白蛇觉察到这一点之时,更是心悸莫名。 白蛇曾经听人说起过,这六颗舍利子中,蕴藏的庞大佛门法力,能够造就一位阿罗汉果位的佛门修士。 所以从本质上而言,其原本至少也应该是,高出普通阿罗汉果位一线的佛门修士,涅槃后遗留下来的结晶。 对于人世间的佛门修士而言,确实是珍贵至极的无上珍宝,能够协助他们更进一步。 所以法海在六颗舍利子,被白蛇盗取后,才会心态失衡,滞留在人间数百年时间,迟迟无法修成正果。 当年的法海离飞升灵山大雷音寺,亦只有最后半步,最看重的,其实并非是这六颗舍利子中,所蕴藏的庞大法力,而是法力中体现的佛门真谛。 这一份可以让白蛇,在三百年时间中,完美无缺的转变根基,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隐患的佛门真谛。 对于法海而言,更是指明了他前进的真正道路。 然而一切都被一条胆大妄为的白蛇所破坏了…… 怨不得法海由此嗔念丛生,整整念叨了白蛇三百多年时间,心中实在是意难平。 仅仅只是一丝残余法力,便让白蛇竭尽全力都无法祛除,让牠双眸的伤势迟迟无法痊愈。 因此不得不以闭眸的姿态,面对许仙,许姣容和李公甫三人,可谓郁闷至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三百年时间为代价,白蛇全部吸收六颗舍利子中,蕴藏的庞大佛门性质法力。 使的自身的法力壮大了无数倍,就连境界,都稳稳当当的跨过入了妖王境界。 而且白蛇的这个妖王境界,比起普通的妖王而言,无论是根基,还是法力雄厚,都更胜一筹。 纵然是如此境界的白蛇,面对一丝残余的异种法力,想要真正化解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 正是从这一个小小的细节中,白蛇可以推断出来,那位不动声色间就让自己,遭受到反噬的大能有多么可怕。 可自己的形象也全被祂毁掉了…… 白蛇哀怜叹息时,蓦然觉得双眸传来一阵莫名的清凉之意,然后原本盘踞在双眸四周,怎么都无法祛除的异种法力,不知不觉中竟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如此惊人的变化,顿时让白蛇感到了欣喜若狂,不敢置信的眨了眨双眸。 然后缓缓的张开灵动惊人,仿佛可以看破人心的双眼,望向许仙,许姣容还有李公甫三人。 许家姐弟,还有李公甫同时一呆。 他们三人本来暗自觉得,如果白蛇的双眸无法视物,对于一个柔弱的女子而言,将会是世界上最为残忍的事情。 然而白蛇却真的睁开了双眸,朝他们三人望来。 在白蛇的幽深似湖般的目光中,许仙三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对方的眼神里。 他们三人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接下来无论做出什么行为,都会一五一十的呈现白蛇的这对双眸中。 白蛇顽疾一去,心中暗自欣喜万分。 牠转头视线,深深的看了一眼,在另外一个坟墓前,依然还是保持着隐身状态的青衣女童。 哪怕以白蛇如今的修为,想要察觉到更多的真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随意一瞥后,白蛇就转移了视线,不再继续打量只是一团模模糊糊影子,无法看出更多的虚幻身影。 不过李公甫却一直盯视着白蛇,注意到白蛇的隐蔽目光,暗想自己的功力果然没有退步。 只因白蛇目光所及的位置,便是先前李公甫感觉到不对劲,让他暗生警惕的地方。 不过此刻李林甫的目光,同样无法看破,青衣女童的隐身术,让他依然觉得十分的郁闷。 这样子看不到打不着的敌手,对于一个擅长肉搏战的习武者而言,恰恰是最为麻烦的种类。 李林甫暗自苦恼之时,青衣女童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许小乙和白娘子,乃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本尊十分看好你们两个的婚事。” “这即是所谓的姻缘天定了……” “青衣女童”此时何等的修为,言出法随对于祂而言,只是小小的心念一动罢了。 祂话音刚刚落下,天界的姻缘宫中,须发皆白,皮肤却如同婴儿般细滑的月老,呆呆地看着身前的桌子上面,凭空生成一男一女模样的小小泥人。 尔后祂腰间的布袋中,一根细小的红绳自动飞出,系在了这两个小泥人的脚踝上。 红尘既已成功系上,而没有无缘无故脱落,便代表着姻缘天定,就连掌管姻缘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月老,也不可以轻易的更改。 当然,让月老感到惊讶的,并非是这一桩天定的姻缘,而是某个在背后暗中使力,让一男一女定下姻缘之的神魔。 许多所谓的天作之合,其实都是神通广大的大能们,在背后使力的结果。 牛郎织女,董永七仙女,瑶姬思凡,三圣母下嫁凡间男子…… 无数仙人和凡夫俗子结合的故事,都代表着一个又一个的角力,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月老身为掌管姻缘的神祇,偏偏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有太多被动手脚的可能。 瞧,眼下又来了一位。 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涉及到哪些大能们的计算呢? 祂轻轻的闭上双眸之前,好似随意的瞥了人间界一眼,好巧不巧看到了白蛇和许仙一家人的情况。 然后,某位小小身躯的青衣女童,亦在这个时候,抬头望向了低头看来的月老。 双方目光交接,月老只觉自己脑袋中“轰”的一声巨响,浑身神力不知不觉间失控。 月老体内汹涌澎湃泄露而出的神力,将散落在姻缘宫中各处的无数泥人,炸向了四面八方。 重新回神过来时,月老怔怔的望着身前岿然不动的桌子,还有桌子上的一男一女两个小泥人。 这容貌酷似许仙和白蛇,一男一女两个小泥人,脚踝间相连的那道红线,分外的显眼。 月老不禁暗叹一声。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可自己大小也是个神仙,却也同样要遭受到池鱼之灾。 不管了。 月老口中不停的低声嘀咕,然后施展神力,将方才因为失误,而散落在各处的诸多小泥人,缓缓重新收拢到原来的位置处。 继续为三界的痴情怨女,拉郎配对。 青衣女童看到月老这怂心的一幕,忍不住细眉轻轻一扬,心中暗自发笑。 从月老的这副模样来看,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太过激愤的表现。 姻缘“天定”,其中“天定”两个字,看起来大有深意,许多人都可以横插一手。 自己如此强势的横加干涉,月老都一声不吭,可见他早就已经是见惯不惯了。 祂不再去管天界姻缘宫的情况,低头望向在刹那间,有无数情绪涌上心头的白蛇,许仙二人。 只见这一妖,一人的脚踝上,突兀出现了一道,隔着虚空相连的细小红线。 青衣女童啧的一声。 白蛇俏脸上布满了红晕,含情脉脉的望着对面一头雾水的许仙,暗自轻声叹息。 隐藏在虚空中,不愿意现出身影的大能,一句“姻缘天定”,就让自己和许仙之间,自动产生了姻缘红线。 简直可谓是恐怖如斯。 白蛇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真正的绝世强者,只需要一句话,连规则都会为祂而改变…… “大丈夫当如是也!” 白蛇的心中突然生出,当年汉高祖刘邦,看到秦始皇的车架后,发出来的赞叹。 也不知道,需要修行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像这位大能,让法则都随心所欲的呼来换取,任意支配? (本章完) 第二十章:是福还是祸? 白蛇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脚步。 随着白蛇脚步的移动,脚踝上的姻缘红线,似乎产生了别样变化,自动延伸。 白蛇知道,这种所谓的姻缘红线,其实是规则的具象,本来并不是实物。 是以在牠运足了法力的法眼观察之下,也只能够看的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果然,白蛇悄悄弹出一道劲气,击向姻缘红线,便只能眼睁睁的感应到,自己弹出的劲气,直接穿过了虚无状态的姻缘红线,就那么没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白蛇不甘心的转头望了旁边,气定神闲的模糊身影,简直就是有苦说不出。 以白蛇的推算,对方能够做到言出法随,本身就是一个恐怖至极的象征。 仅仅只是这一方面而言,对方的实力,就已经超过自己无数倍,双方的有着天壤之别的巨大差距。 偏偏祂却无缘无故的和自己作对。 弱者无权利。 这位大能,直接一言决意,把白蛇和许仙撮合到一处,让一妖一人两者系上了姻缘红线。 白蛇情知自己没有力量反抗,却并不妨碍牠内心的吐槽,双眸中秋波流转。 悄悄传音道,“自古人妖殊途,尊者要让小蛇,和眼前的这位公子结为夫妇。” “日后若是出现了差池,被其他的修道者看破小蛇真身,前来寻找小蛇麻烦的话?” “小蛇又应该如何应付才对?” 白蛇传音完毕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只见眼前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渐显露出真实容貌来。 却是一个身材矮小,只有四尺左右长短,脸上满是稚气,大概八九岁模样,巧笑若兮的青衣女童。 见到那般强大的强者,竟只是一介女童时,白蛇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诧异。 牠脑海中急速转动,将三界中著名的大能们的特征,和眼前的青衣女童一一对照。 最终却只能无奈的发现,哪怕自己苦思冥想,也无法分辨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青衣女童看到白蛇脸上的苦笑,暗忖任凭你如何思索,又怎么会知道本尊的真身呢? 在《白蛇传》的原剧情中,青蛇和白蛇相会一幕,因为“诸天穿梭者”的乱入。 就出现了眼前这被魔改的谁也认不出来的画面。 原本的青蛇,实力稍逊白蛇,所以想要强自迎娶白蛇不成,反被白蛇击败,于是就化作女身,成为白蛇的婢女。 然而“诸天穿梭者”的实力何等强大,就算是背着双手,站立在原地完全不动。 任凭白蛇施展出全部力量,恐怕都无法击破,已被“诸天穿梭者”附身,换了一个内核的青蛇的防御。 而且作为著名的“剧情破坏者”,“剧情魔改者”,祂又怎么会在意原本的剧情如何? 索性趁着白蛇暗中观察许仙的时候,一并将青蛇白蛇,两蛇相会的剧情同时上演。 白蛇眼见对方露出真容,心头猛然一跳。 不知道为何,从对方矮小的身躯当中,白蛇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古怪情绪。 白蛇自然不知道,眼前的青衣女童,本应该是以后,和牠携手度过一段传奇的同类。 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惜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惊人变故。 因为无数年后,已飞升天界,修成了“妖仙”,某条青蛇难以泯灭的执念。 这才引动了“诸天穿梭者”的降临。 是以《白蛇传》的剧情从一开始,就出现了谁也无法预料的变化,同时更有一个惊人的结局。 许仙看到青衣女童的现身,急忙拉住姐姐许姣容,还有姐夫李公甫的衣袖,急促道,“姐姐,姐夫,就是这个人……” 许仙说的有些模糊,不过无论是许姣容,还是李公甫,都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上次遇鬼的那件事情。 夫妇两人的目光落在青衣女童身上,望着对方丝毫不带烟火气息的模样,不约而同露出不解的神色。 从外表来看,他们两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出来,眼前的青衣女童,竟会是一个女鬼? “对了。”许姣容悄悄地拉扯了一下李公甫的手臂,示意对方看向青衣女童的脚下。 两人这一望之下,更是感到难以置信。 根据某些传言,一个人身死后,化身为鬼的话,那么既不能在白天现身,同时还不能双脚落地。 并且还无法在光线的照射下,露出自己的影子来。 然而眼前的青衣女童,不仅在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且哪怕是艳阳高悬天空,阳光普照大地,任凭炙热的阳光洒落在身上,也依然毫无损伤。 在阳光的照射下,青衣女童的脚下,清晰的显露出来,一团真实无虚的影子。 青衣女童嘴角笑意吟吟,任凭许姣容,李公甫夫妇两人,上下左右不住的打量。 许姣容将嘴巴贴在李公甫耳朵旁,暗自嘀咕道,“这小娘子,真的是女鬼吗?” “是不是汉文看错了,怎么一点都没有传说当中,那么鬼气阴森的状态呢?” 李公甫脸露尴尬。 许姣容自以为的窃窃私语,声音细微,哪怕是连他这等功力深厚的习武者,都能够在数丈距离外听的清清楚楚。 更毋论是眼前这一位,可能是那些神话传说中,修行长生大道的修道者? 自青衣女童现身后,李公甫就已可以笃定,对方并非什么鬼魂,而是一位实力恐怖的强大修道者。 李公甫年幼时,曾经跟随一位江湖高手习武,对方不仅传授了李公甫一身本领。 而且还给李公甫讲述过,一个和习武者的江湖不同,可谓是完全凌驾在普通习武者之上,有关修道界的故事。 那位后来不知所踪的江湖高手,一生当中念念不忘的,便是能够获取一个修道的“仙缘”。 那是连富有整个天下的皇帝,都孜孜以求的机缘。 虽没有师徒名义,但早被李公甫视为真正师父的江湖高手,以无比感慨的语气,向年少的李公甫叙述道,“我曾经亲手错失去,属于自己的仙缘。” “总有一日,我一定要亲手将之取回。” 在李公甫十五岁的时候,教导他武功的江湖高手,没有留下一句话不辞而别。 李公甫后来每次回忆起来,江湖高手和自己说过的事情,总是对修道者的事迹不胜向往。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日,竟会有活生生的修道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说,这一副青衣女童模样的修道者,并没有显露出来,任何针对他们的半点敌意。 李公甫却丝毫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对于曾经的“师父”说过,修道者们的动手,并没有任何征召,往往心念一动,就能够收取敌人性命。 “师父”说,那是因为修道者们已经修炼出来,一种玄妙无比的“神念”。 还有同样玄妙至极的法器。 这是这两样东西,能够让修道者们,摆脱习武者的一招一式,瞬息间取人性命。 比如传说中的“剑仙”,能够在千里之外,御使本命法剑,杀人于无形…… 把当时还年少的李公甫忽悠的一愣一愣。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李公甫将当年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认真对待。 他体内经脉中的真气全力驱动,处在高速运转中,谨防青衣女童会突起暴走。 青衣女童目光微微一凝。 李公甫顿觉头顶天灵盖一凛,犹如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将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体内急速运转的真气,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死蛇,再也无法动弹。 原本处于活跃状态,永远不会停止的真气,竟不可思议的完完全全停滞下来。 犹如一潭死水,让李公甫感到了无言的惊悸。 李公甫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显而易见,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之大,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这就是修道者和习武者的差别。 李公甫回想起来,当年那位教导自己武功的江湖高手,以唏嘘长叹的口吻,感慨万分时说过的话。 忍不住觉得黯然伤神。 功力被封,失去了所有力量后,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对方随便施为的局面。 难道还能够指望自己的妻子,和小舅子许仙两人退敌,吓跑对面的修道者不成? 李公甫突然有些绝望。 自己一家人,怎么好好的来给岳父岳母上个坟而已,都能够遇到这等可怕的强者? 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许姣容手掌还搭在李公甫的肩膀上,蓦然似乎感应到自己丈夫,陷入到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半分状况。 她一惊之下,浑身轻轻颤抖,哆哆嗦嗦询问道,“你这个小娘子,想要干什么?” 青衣女童古怪一笑,伸手一点站立在她们对面的白蛇,嘴角轻轻一挑道,“本尊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让许小乙和这位白娘子成个亲,共结秦*晋之好。” “这岂不是许大娘子,你在最近一段时间中,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吗?” 许姣容哑口无言。 她确实在操办弟弟许仙的婚事,早就向四邻八舍放出风声,说是准备替弟弟许仙娶亲。 然而哪怕许姣容想破脑袋,也决计想象不到,竟然会有人向她和许仙逼婚。 自动送上门,给许仙找了一个千娇百媚,端庄秀丽的小娘子,做许仙的老婆。 这算是一桩好事呢? 还算是一桩祸事?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你们结婚吧 在场的众人之中,除了青衣女童一人外,其他所有人和妖,都如坠梦中,难以置信。 许仙这次并没有经历过,如原著那般,和白蛇青蛇两妖,一起共同乘船躲雨,还有借伞还伞的剧情。 面对青衣女童,以强硬的手段,非要塞过来给自己做妻子的白蛇,许仙顿时感到无尽委屈。 虽然说,白蛇的外表确实端庄美貌,乃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让人一见倾心。 但这个时代,无论上到大官贵族,还是下至平民百姓,想要迎娶婚嫁都需要经过重重程序。 从议婚到完婚,需要经过所谓“婚姻六礼”,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一步步的走下来,才算是一个完整的结婚流程。 而许仙的姐姐许姣容,之所以向街坊邻居放出风声,便是想要通过媒婆,打听附近人家,有那些待嫁的女儿。 然而她只是放出一个风声,连一个起头都还没有经过,立即就有人急巴巴的送女上门,要给许仙做妻子。 这件事情,简直就是许姣容大半辈子里,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咄咄怪事。 许姣容躲在李公甫的身后,嘴巴微微颤抖,有心想要拒绝,对面的离奇要求。 她是想要为许仙迎娶一门知根知底,幸福美好的婚事,帮助许仙能够成家立业,独立门户。 然而不仅仅是青衣女童,还有白蛇,全都是来历不明的人物,如何能够成为自己弟弟,许仙的妻子呢? 谁知道她们的真实情况如何,或许是犯罪家属,故意来碰瓷老许家的也说不定? 本来白蛇刚刚现身时,一直都闭着双眸,许姣容还想借口,以“五不娶”中的“世有恶疾不娶”,推脱对方的要求。 哪曾想后来白蛇睁开了双眸,目光温和而又明亮,一下子就使的原本就明艳的容貌,更加的光彩夺目。 望着一袭白衣,光彩照人的白蛇,许姣容甚至暗生不安,深深觉得自家弟弟许仙,或许有些配不上对方的容颜? 对于许姣容来说,许仙的一切自然都是最优先考虑的,此时却不由眉头轻皱。 许仙娶到这样一位女子,真的能够保持住,在家庭之中一家之主的地位吗? 许姣容甚至能够从白蛇的身上,察觉到暗藏的凌厉,可见对方并非普通女子可比。 她还在思索优劣,退无可退的李公甫,已是露出满脸苦笑,拱手向青衣女童致意道,“前辈莫要开我们的玩笑。” “以前辈这样的高人,哪里会找不到如意佳婿,就算是进士老爷,朝廷相公,令嫒都能够嫁得。” “我们李家和许家小户人家,向来都不知道尊卑礼仪,怎么可能入得了前辈的法眼呢?” 许姣容柳眉高高扬起。 她听李公甫把自家说的如此卑微,心中动气,正想要开口反驳,却被李公甫轻轻拉了一下手臂,顿时情知有异,于是硬生生忍下了心头的那份不平。 许姣容深知李公甫的性情,知道他并非是个卑躬屈膝的人,所以刚才的做派,肯定事出有因。 想到这里时,许姣容不禁悚然一惊,再度望向青衣女童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惶恐不安。 青衣女童和白蛇,出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方式如此诡异,只是并没有传说中,鬼气阴森的模样。 所以方才许姣容才会低声询问李公甫,可惜的却是,李公甫并没有回答她的疑惑。 只是看李公甫郑重以待的模样,许姣容就知道,对方的身份肯定极不简单。 否则的话,李公甫为何会对一位青衣女童,口口声称对方为“前辈高人”呢? 然而望向青衣女童矮小身材,还有幼稚容貌,许姣容怀疑,李公甫会不会看错了人? 她正在苦苦思索时,白蛇却被李公甫这一番推辞的话,给气的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真是没有半点眼力的凡人。 在白蛇的眼中,李公甫的那一点实力,几乎可以微不足道,和普通的凡夫俗子,没有任何差别。 牠乃是妖王境界的大妖怪,身具超强法力,还有不俗的神通,想要对付李公甫的话,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手指头,就可以将对方轻易的撂倒在地上。 李公甫的话中,误以为牠乃是青衣女童的女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一点看出来? 真是白瞎了一双眼睛。 青衣女童那么小小的人儿,怎么可能会生的出来,自己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殊不知李公甫的心中亦在狂翻白眼。 他曾经听教导自己武功的江湖高手说过,在修道界中,并不能简单的以貌取人。 因谁也不知道,一个外表看起来,只是幼*童模样的修道者,可能已经修行了数百上千年时间不止。 李公甫暗自嘀咕,青衣女童看起来浑身稚气,仿佛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明白的女童。 然而刚刚的那一副,恨不得要把白衣女子嫁出去的姿态,分明像极了推销自家女儿的老母亲…… 李公甫猛然觉得,当年教导自己武功的老师傅,怎么可能知晓,如此众多的修道界中的事情? 他暗自感慨。 或许那位老师傅,本来就是修道界中的一位修道者,只是偶尔误入了人间红尘。 也不知道他离开以后,是不是成功返回了修道界? 青衣女童嫣然一笑。 祂对于李公甫,误以为白蛇是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出口纠正,而是看了满脸通红的白蛇一眼后,老怀甚慰般咯咯直笑道,“没错,李捕头说的很对。” 李公甫闻言面露喜色。 谁知祂语气一转,幽幽叹息道,“可惜我这个女儿,却是个认死理的性子。” 李公甫一呆。 只听青衣女童继续说道,“她非要说,当年许小乙救过自己一命,此生非许小乙不嫁……” 许仙和许姣容姐弟互望了一眼,然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俏生生立于一旁的白蛇身上。 只见白蛇脸上浮现一团红晕,似乎是因为青衣女童的说辞,而感到娇羞难耐。 许仙满头雾水。 自己在什么时候,救过眼前的白衣女子性命? 他苦苦冥思,把自己从小到大,做过的所有好事,在脑海统统都回忆了一遍。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何时救过了白蛇性命? 许姣容却听的笑容满面,客客气气道,“我们家汉文啊,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就喜欢乐于助人。” “这位老夫人……” 许姣容听李公甫说起,青衣女童是白衣女子的娘亲,本来想要叫祂一身老婆婆。 可是看到对方,那张真正稚气的小小脸庞,“老夫人”三个字却怎么都无法喊出口。 只得含糊其辞地隐去对方的称呼,转而对许仙大夸特夸道,“也许他小时候,真的救过了令嫒。” “只是一直都放在自己心上,从来都没有向我这个姐姐,还有他姐夫透露过……” “我们也感到很意外,还是从您的口中,才知道汉文小时候,救过令嫒哩。” 许姣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白蛇却满脸古怪,不安了转头看向,脸上平静如湖的青衣女童。 白蛇下山寻找,当年救过自己性命,那一位骑牛牧童的转世身报恩的事情,自是从来没有向外人透露过。 牠下山后,得到了观世音菩萨的指点,便直奔杭州而来,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许仙,是以想要躲在一旁观察一下,这位骑牛牧童转世身的情况。 哪里想到,竟然被神通广大的青衣女童,从虚空中一把拽到了许仙的面前。 然后就要为一妖一人谈婚论嫁,撮合他们成亲…… 白蛇深深的怀疑,是不是我下山的打开方式不对劲,所以才会沦落到如今的不堪下场? 这位看似女童模样的大能,实在是太任性了些。 白蛇并不怀疑,以青衣女童的实力,能够得知自己下山,寻找救命恩人报恩的事情。 据说三界中真正神通广大的大能,能够一眼看破三界的虚妄,推算出来一切的前程后事。 而青衣女童,无疑就是如此一位真正的大能。 观世音菩萨能够指点白蛇,让牠前往东南杭州城中,寻找当年救命恩人报恩。 只要拥有和观世音菩萨相同的境界和实力,那么自然亦能够和菩萨一样,看破牠和许仙的前世的关系。 可是这种大包大揽,拉郎配的做法,却实在是让蛇感到,有些无语抬头望苍天。 白蛇此刻深深的渴望,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说法,能够在自己的身上得到灵验。 不过牠也知道,只要青衣女童还站在这里,那么就会向外自动散发出气势。 既有警告的意思,同时又是向其他的神祇还有妖怪发出通知,宣告自身的存在感。 其他路过的神祇也好,妖怪也好,感应到青衣女童散发的气势,自然能够察觉到祂的厉害。 不敢轻易前来招惹青衣女童。 所谓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并没有错,不过大部分的神明,亦很有眼色,不会平白得罪这样一位大能。 是以白蛇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大大的不妙。 饶是牠修行多年,如今已经是一位妖王境界的大妖怪,落到了青衣女童的手里,亦觉得惶恐不止。 对方的手段,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谁也不会知道,祂在言出法随规定的自己和许仙的姻缘后,又将使出什么招数? 果然,青衣女童接下来一句话,就让白蛇,许仙许姣容姐弟,还有李公甫都听的目瞠口呆。 “你们现在就结婚吧!”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白府喜事 道济循着虚空中,几乎难以察觉的残留妖气,一路追寻蛛丝马迹,终于发现,自己似乎把握住了对方的踪迹。 自从觉醒前世“降龙罗汉”的记忆和法力以后,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道济从来都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道济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像这一次棘手难缠的对手。 望着云头下方,张灯结彩,一副迎亲喜事模样的状况,道济暗自轻叹一声。 他追寻的淡薄妖气,在进入了下方的庄园中以后,便突然失去了任何的踪迹。 也许是滚滚红尘的气息,遮掩了妖气? 道济思量可能性,低头俯视下方的庄园里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画面。 哪怕无需施展法力动用法眼,道济也可以轻易看破,下方即是一间“阴宅”。 所谓“阴宅”,乃是一个风水术语,和专门供给活人居住的“阳宅”相对应。 是指安葬祖先灵柩,让祖先得以长眠安息的地方,同样是风水术中的一个重要概念。 下方的这一处“阴宅”,看上去人来人往,各自交谈做事,喧闹无比模样。 不过道济却知道,其实看些看上去,和活人并无区别的人们,其实却都是一些鬼魂。 道济放眼望去,方圆数亩大小的庄园中,几乎有不下于上百名的积年老鬼存在。 如此一处异常的地方,以前怎么都没有任何痕迹,让道济都觉得百思不解。 要知道他坐镇在灵隐寺中,对于杭州城附近,超出常理的人物还有区域,不说是全部掌控。 至少从来都没有听起过,竟会有这样一处,可以供给普通鬼魂栖息的地方? 不仅仅是道济,就连其他的修道者们,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一个位置的异常。 道济目光轻轻一转,降下了云头,轻摇着手中的破扇,向正在不断迎接客人的庄园门口行去。 两个眉开眼笑的庄客站立在大门口,充当礼仪,不停地将宾客们接入到庄园中。 看到浑身破烂不堪,甚至还能够闻到恶臭的道济,两个庄客,还有其他的客人们,都熟视无睹的模样。 众人皆是神色平常地望着道济的走来,两名庄客先是微微一怔,转眼堆起笑容,询问道,“大师可有请帖?” 道济白眼一翻,恶形恶状般大声嚷嚷道,“贫僧上门祝贺,还要什么请帖?” 看见道济这副完全不类出家人的行为,所有人这才露出惊讶神色,似是奇怪道济的做派。 前来做客的宾客们同时朝道济看来。 道济暗叹不已。 如果换了一个外人,而不是自己前来的话,说不定看到这一幕,就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落荒而逃了。 他环目一扫,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个活人,无论是庄客,还是宾客,全是缥缈不定的鬼魂。 也不知,是谁在此配冥婚? 就在此时,庄园中蓦然传来一阵骚动,众多的鬼魂簇拥着一位,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年纪的青衣女童,来到了道济的身前。 这青衣女童,在庄园中似乎有重要的地位,甫一现身,就让所有鬼都肃然起敬。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济怔怔地看着到来的青衣女童,脸上浮现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了一副凝重神色。 和其他的鬼魂有所不同,这青衣女童,并非是什么鬼物,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道济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心念突兀一动,右手掐指,正想要推算天机,查探对方的身份。 须知一处“阴宅”之中,竟会奇怪的出现一位活人,本来就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作为死人才能够居住的“阴宅”,对于活人而言,其实并不怎么适合居住。 活人为阳,和属于阴属性的“阴宅”,有极大的冲突性,长时间呆在“阴宅”里头,最后会造成元气的悲惨结果。 青衣女童迎着道济复杂的眼神,好奇的望了道济一眼,古怪的脆声询问道,“大师莫非是,灵隐寺的济颠圣僧?” 道济手中的破扇微微一滞,停止了手头的推算,目光落在青衣女童身上,漫不经心般反问道,“想不到,小娘子也听人说过,贫僧的些许薄名吗?” 青衣女童一拍双手,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露出古灵精怪的狡黠笑容。 她四处望了一下庄园中,人来人往的喧闹,悄悄踏前几步,轻拉道济的僧袍长袖道,“圣僧怎么也会来到白府做客?” 道济低嘿一声,将破扇子插到自己脖颈后面的领子中,同样细声细语道,“这里是白府吗?” 青衣女童听到道济的反问,不解道,“圣僧竟不知道这里是白府,那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的?” 祂的双眸中,掠过一丝异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煞有其事道,“是不是圣僧发现了什么危险?” “就像是那个飞来峰中的故事一样,前来白府,是为了拯救白府上下的性命?” 灵隐寺前的飞来峰,有一个流传在世上的,和道济有很大关系,脍炙人口的传说。 据说有一天,灵隐寺前的村庄中,有一户人家娶新娘,所有村民都嘻嘻哈哈的在看热闹。 冷不防浑身破烂的道济,从村口冲进村子中,然后又跑进正在拜堂的这户人家。 在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下,背起了浑身吉服的新娘,转身就向村外跑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怒火冲天,醒悟过来后,全都跟在背着新娘的道济身后。 道济一路上东躲西闪,蓄意引着全村的村民,都前来追赶自己,把所有人都引到了村子外。 众人跟随在道济的身后,一边气喘吁吁,一边破口大骂道济,突的感觉到天色一下子就变做了漆黑。 同时风色大作,还有一个“轰隆隆”的巨大响声,差点没有震破众人的耳膜。 众多的村民循着声音,抬头望天,惊恐万分的看到,一座庞大无比的山峰从远处飞来,以泰山压顶的惊人气势,直接降落了在他们原来的村子位置上。 道济施施然放下背上的新娘悄然离开,村民们才明白过来,原来道济和尚故意抢走新娘,其实是为了拯救大家的性命。 众村民感谢道济的救命之恩,就把这一座埋葬了自己村子的山峰,唤作“飞来峰”。 道济此刻听青衣女童讲起,当年的典故,看不清神色的黝黑脸庞忍不住一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并不会怀疑,这是青衣女童在嘲讽自己,而是对于佛门中,如此大肆宣扬自己的名头,把一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事情,都强自安插在自己头上。 感到有一些莫名的担忧。 这种事情,一旦被人揭破后,谁知道会产生,什么意想不到了可怕结果? 按道济的意思,并不是不支持宣扬,为了挽回数百年来,不断衰败的佛门气运。 作为“降龙罗汉”的降世之身,他的一生自从刚刚下凡时,就已经和佛门紧密的联合在一起。 这样有助于宣扬佛门广大的传奇故事,自然是传播的越广越好,可以引来更多潜在信徒的注意力。 怕只怕宣传过度。 你看,现在就连这小小的青衣女童,都听说过,什么“飞来峰”的故事…… 道济不动声色地引导着青衣女童,走到了一旁角落处,向祂低声询问道,“白府中,谁在办喜事?” 在一个全是鬼魂的“阴宅”中,突然遇到一位活人,道济自然会仔细思索一番。 只是当他想要推算天机之时,再次引来虚空中莫名的警告,才让道济不得不停止了推算。 这种情况,自从道济在下凡以后,就只有想要推算出,那位爆发出妖气狼烟的大妖,才有过如此古怪的异状。 道济心中暗自思索,看起来自己是找对了地方。 凡事可一不可再。 道济就不相信,在这个人世界上,难道还有第二个人物,能够逃脱世尊赐予自己的“天机推算神通”? 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那么他还需要在这人间界混什么? 还不如早早的卷铺盖,返回到灵山大雷音寺,接受金翅大鹏的挖苦和嘲笑。 青衣女童脆声答道,“哦,是白姐姐,乃是白府的小姐。” 祂见道济露出饶有兴致的模样,炫耀般道,“白姐姐是我在西湖畔游玩时,遇到的一位官家小姐。” “昨天牠让人送来帖子,说自己马上就要嫁人了,因为特意邀请我前来一聚。” 道济望着娇小可爱,完全没有长成的青衣女童,嘀咕不解道,“你说的白姐姐,如今贵庚啊?” 从青衣女童的容貌来看,对方不过是位八九岁模样的女童,所结交的朋友,又能够大到哪里去呢? 怎么可能到了能够谈论婚嫁的时候? 青衣女童露出苦苦冥思的神色,举起小手手指,放在嘴唇边轻轻一咬后,似乎是不怎么确定道,“白姐姐牠啊,看起来大概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吧?” 祂嘴上一口一个“白姐姐”,心中却在哀叹。 为了故意欺骗道济和尚,自己做了如此巨大的牺牲,估计是没有什么补偿可言。 虽然在原著中,自从被白蛇收服后,青蛇面对白蛇的时候,确实需要一口一个“姐姐”。 不过眼下祂乃是“诸天穿梭者”降临,附身在青蛇身上,无论是实力还是身份。 比起白蛇来,都不知要超出多少倍,本来根本就不需要再叫白蛇做什么“姐姐”。 只是感应到道济的前来,突的却萌生了一股恶趣味,所以才会有眼下的这出好戏……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入白府 道济面对满脸殷切期盼的青衣女童,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古灵精怪的女童。 他展开神念,想要查探,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庄园,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神念,竟被压缩在只有不到十丈的范围。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道济身为“降龙罗汉”的降世身,自觉醒了记忆和法力后,虽然不敢自称人间无敌。 人间固然没有天界和地府那般广大无边,但同样还有无数位,隐藏了身份,以其他面貌行走人间的三界大能。 否则人间界如何有那么多,自古流传下来的仙佛故事? 哪怕道济身具世尊赐予的“推算天机神通”,也不敢过于笃定,自己真的能够算尽一切。 这次钱塘县中,冲天而起的妖气狼烟背后,究竟是哪一位妖王在暗中作祟。 道济就无法通过“推算天机神通”,成功推算出来,对方的真实身份和原因。 如此窝心的事情,给了有些心满意得的道济狠狠教训,让道济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临安府的范围内,竟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处区域,同样让道济感到深深的震撼。 从位置来看,这里距大宋行在,也不怎么遥远,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等修道者而言,可能只需要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赶到了大宋行在杭州城中。 如果没有受到什么限制的话,按照原本道济神念覆盖的范围,应该早就发现此处的异常才对。 然而直到亲身进入,这在青衣女童口中,叫做“白府”的庄园中,道济才算知道真相。 “白府”中不仅有诸多的鬼魂,犹如依然在世般,各自按照生前的记忆,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而且还能够狠狠地限制他神念的辐射范围,让道济无法像以往,肆无忌惮的使用神念。 青衣女童见道济久久没有答复,蓦的轻轻撇嘴,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失望神色。 看起来这道济,也不怎么配合的样子…… 祂心念一动,从庄园外围飞马本奔入五只青衣小鬼,一边跑一边大声嚷道,“青姑娘……姑爷来了……” “许家姑爷带着花轿上门了……” “来迎娶我们白府大小姐了……” “许家姑爷是骑马来的……” “对……你们说的都很对……” 这五只青衣小鬼一路撒腿奔跑,似是忘记了自己乃是鬼魂,原本可以轻易的融入虚空,然后从虚空的另外一侧,重新出现。 反而就像是活人一般,跑的飞快,突然看到青衣女童身旁的道济,又同时停止向前,远远观望。 五名青衣小鬼丑陋的脸上,同时露出担忧的神色,不敢有什么胡言乱语的表现。 道济的目光在五名青衣小鬼的脸上,却没有如五名青衣小鬼猜测的那个样子,一见面就要降妖伏魔,喊打喊杀。 五只青衣小鬼远远驻足站立,相互间交头接耳,发表了对于道济的评论道,“这和尚的态度,有点不同。” “是呀,戾气没有上一个那么大。” “好险好险,我们可以保全性命了……” “青姑娘……” “对呀,对呀,你们说的都很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对五只对自己谈头论足般的青衣小鬼,道济嘴角微微一抽,暗觉奇怪。 这“白府”,似乎处处流露着诡异,什么时候,连五只最弱小不过的青衣小鬼,都敢如此大胆? 这等弱小的存在,最擅长的,难道不是一看到有高僧出现,跪地就拜求饶道,“禅师,活佛饶命?” 庄园外传来清晰入耳的马蹄声,同时还有鼓乐齐鸣,演奏的正是最适合喜事时的喜庆音乐。 然而让道济感到奇怪的,那位骑着马匹,已来到庄园门口的新郎,竟然也和身旁的青衣女童一样,同样并非是什么鬼魂,而是一名活生生的男子。 这文弱书生模样的新郎,神色冷淡的骑在,比常人还要高大的雄壮马匹的马背上。 道济啧的一声,伸手从脑后脖颈取下了烂扇子,对着马背上的新郎轻轻一挥。 新郎猛的一个激灵,茫然无措的双眸,逐渐恢复了神色,向道济站立的位置看来。 他看到一身破烂的道济时,露出激动莫名的神色,随即又看到了道济身旁的青衣女童,便又渐渐的失去了笑容。 道济口中“咦”的一声。 从新郎的表现来看,对方分明知道,自己就是誉满临安府的颠僧,否则起先绝对不会有那样的神色。 可他后来为何又变了神色? 道济心中盘算,状若无意般转头对青衣女童询问道,“小娘子你可知道,新娘子什么时候出来,和新郎拜堂?” 青衣女童眨眨眼,奇怪反问道,“什么拜堂?” “拜堂不是要在到达男方家中以后,在男方家中大堂上的?难道有在女方大门口拜堂的事情?” 道济闻言顿时无言以对。 从新郎的身上,他嗅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倒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以至于一时失语。 被青衣女童捉住了话柄。 刚刚跑来通知青衣女童的五只青衣小鬼,看到新郎的到来后,又忙不迭的跑到新郎身旁,邀请新郎下马。 一身吉服的新郎眼角热泪滚落,在五只青衣小鬼的吆喝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道济眼角蓦然一跳。 他看的十分清楚,以新郎的文弱身躯,哪里做的出来,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分明是有未曾现出身形的小鬼,飘至新郎的脚下,然后托着新郎的双腿,将新郎从马背上面,硬生生的托举下马。 而一众明明同样都是鬼魂,自然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知道真相内幕的“宾客”,却同时大声喝采。 有几鬼还凑性般高声叫道,“许姑爷好身手……” “许家姑爷文武双全……” “和白府小姐真是天作之合……” “祝许姑爷和白小姐白头偕老……”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对,对,你们说的都很对……” 饶是以道济的见识,看到这一众鬼魂们,自发般拼命鼓掌,生动了演绎了一番,观看热闹的百姓行为。 亦差点露出呆滞的目光。 都是一般会演的…… 然而众多充当背景板的鬼魂们,却不知晓道济的心理,已簇拥着“许姑爷”进入了庄园中。 道济醒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转过来,发现青衣女童也跟在众鬼的身后,安安静静的进入了“白府”。 他心中一急。 “白府”处处充满了诡异,甚至能够限制他的神念,是以连他这样的大修士,都不敢轻易踏入到其中。 然而青衣女童,并不知道这些凶险情况,只是因为所谓“白家姐姐”的邀请,便毫无防备的进入了白府。 道济情急之下大步向前,想要跟随在众鬼的后面,就那么进入“白府”中。 然而两只充当门客的鬼魂,似乎脑袋并不怎么灵光,伸手挡下了道济的身影。 原本眉开眼笑的鬼魂,化作了横眉冷对的模样,捏着硕大的拳头,向道济耀武扬威。 同时还向道济发出了威吓道,“你这老和尚,好生无礼,没有什么贺礼,我们俩兄弟是不会放你进门的……” 道济一拍脑门。 暗忖这“鬼蜮”的婚事,看起来和阳间的婚事别无二致,然而谁见过迎客的迎宾,公然向客人索贿的? 不过他只是转念一想,便知道这场婚事中,除了青衣女童,还有那所谓“许家姑爷”的新郎之外。 其他的来客,全部都是没有生气的鬼魂们所扮演,连门口迎客的迎宾也是如此。 这两个鬼魂迎宾,或许早就得知,青衣女童和许姑爷的情况,所以任由他们两人,能够在“白府”中畅通无阻。 可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外来人,自然没有如此的待遇。 道济暗自一笑,伸手在身上随意搓了几下,然后拿出几个金光闪烁的金元宝,放入两名鬼魂迎宾的手中。 两名鬼魂迎宾似是被金元宝的光芒,迷晕了双眼,目光直勾勾的盯视不放。 哪里还会在意道济有没有离开? 还是进入了白府之中呢? 道济暗自好笑。 俗话说,财能通神,果然诚不我欺。 据说在数十年前的徽宗朝时,在山东阳谷县中,有一位开药铺的西门庆大官人。 公然宣称道,“咱闻那佛祖西天,也止不过黄金铺地,阴司十殿,也要些楮镪营求。” “咱只消尽这家私,广为善事,就是强奸了姮娥,和奸了织女,拐了许飞琼,盗了西王母的女儿,也不减我泼天的富贵!” 这番言论传入到诸天神佛的耳中后,虽然让诸多的神佛,无名火熊熊燃烧。 却深刻的揭示了一个“金钱至上”的真理。 连世尊的二弟子金蝉子,降世化身为唐三藏,带着三徒弟到达灵山大雷音寺,向世尊求取真经时。 亦曾经被侍奉在世尊跟前的阿傩,伽叶两位尊者,公然向师徒四人索取要人事。 唐三藏不得不把一路跟随,由唐王赐予的紫金钵盂送给阿傩,伽叶两位尊者充当人事。 孙悟空把状告到世尊的眼前,世尊却反而为阿傩,伽叶两位尊者公然辩解道,“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 “当年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 真真是三界相同。 所以两个迎宾鬼魂被道济以法术变幻出来的金元宝,迷晕了鬼眼,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幻境 道济的对策,当然是一五一十,没有任何遗漏,统统都被青衣女童看在眼中。 所谓“白府”,乃是祂的神通幻化而出,自不可能会像道济一样,放出的神念,被限制在十丈大小的范围内。 道济的神念之所以会被限制,没有以往那般灵活,被限制在这样小小的范围中,其实是受到了青衣女童,比起他来强大了无数倍的神念压制而已。 可骗过了两只看门的鬼魂,施施然跟随在众鬼的后头,进入“白府”的道济却并没有察觉。 这是因为两者的实力差距之大,就算是道济这个当事人,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道济虽是“降龙罗汉”降世下凡,但哪怕原本的“降龙罗汉”,在灵山大雷音寺中,亦并非最为出类拔萃的一批。 降龙,伏虎两大罗汉并列,已是诸多阿罗汉果位里头,最为强大的大罗汉。 可阿罗汉果位,不过是佛门修行者,在超凡脱俗后,真正迈向不朽的第一步而已。 大罗汉果位,听起来十分耀眼,又如何比得过,菩萨还有佛陀果位那般强大? 灵山大雷音寺中,连菩萨和佛陀都有无数尊,阿罗汉果位只是其奠基的基础罢了。 青衣女童有心遮掩下,哪怕是万佛之祖的世尊亲至,亦未必能够识破虚伪,更毋论是道济…… 道济以为是自己施展神通,幻化出财物,成功骗过看守大门的两只鬼魂,其实是青衣女童的有意划水。 他一无所知的跟随在众鬼的后面,进入到“白府”中后,暗自提高了警惕,戒备着有可能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出乎道济的预料,进入“白府”以后,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被众多鬼魂簇拥,神色木然的新郎官,似乎已经认命,并没有什么反抗的行为。 他甚至并没有回头看一下道济。 随着不断的深入“白府”,道济渐渐发现,虚空中的气息,连他都感觉到有些心惊肉跳。 如此凶险的一个地方,此前竟然从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过,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白府”隐藏的太深,还是周围的修道者们,无论是佛道两教,俱显得太无能了? 如此情况,连道济都觉得脸上无光。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临安府区域内,一名佛门大修士,此前对这里同样一无所觉。 如果不是“白府”要嫁女,所以才会自动暴露出来痕迹,说不定依然还会继续隐匿。 蓦然间,道济对“白府”中那位,即将出嫁的大小姐,感到了几分好奇心。 “白府”隐藏的不可谓不深,只是为了嫁女一事,主动把自己的踪迹暴露出来。 从此说不定就会失去了神秘感,再也不复以往那般,藏身在暗处,逍遥自在的生活。 由此可见,这一位“白家大小姐”,在白府里头,肯定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白府”嫁女事件,简直就是把自己,放开了所有秘密,任凭自己被所有明眼人打量。 道济露出若有思索的神色。 对于这一位素未谋面的“白府”大小姐,为何会嫁给一位凡夫俗子的文弱书生? 莫非又是一桩不同种族的热恋事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像是瑶姬下凡,牛郎织女,董永七仙女那般,身为鬼魂的“白府大小姐”,莫名喜欢上那位“许家姑爷”,所以才会做出来,如此不智的事情? 然而当披着大红盖头,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出的“白府大小姐”出现之时。 道济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位即将嫁给一位凡人的“白府大小姐”,并非是他所想像的,什么鬼魂。 而是一位浑身气血旺盛,比起文弱书生模样的的“许姑爷”,还要更胜一筹的活人…… 不对! 道济心中突兀一怔,他从“白府大小姐”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极其淡薄的妖气。 如果不是道济的神念惊人,几乎就要被“白府大小姐”欺骗过去,误以为牠是一个人类。 道济双眸微微眯起,望着不断靠拢的“许家姑爷”,还有“白府大小姐”,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所迷离了。 他本来还觉得,眼前的“白府”,乃是众多鬼魂们聚居的一处“阴宅”。 所以才会误以为,“白府大小姐”同样也是鬼魂,哪曾想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小小的“白府”当中,除了有鬼之外,同样还有妖,而且还有真正的人类…… 道济目光转向神色木然的“许家姑爷”,蓦然提气扬声道,“敢问姑爷尊姓大名?” “许家姑爷”好像才注意到,道济的存在般,缓缓的转过视线,向道济望来。 不等他开口回答,对面的新娘子已经脆声答复道,“我家相公自然姓许,单名一个仙字……” 咦? 道济乍闻许仙的名字,脑海中闪过无穷疑惑。 从许仙和“白府大小姐”的反应来看,这一桩婚事中,处处透露着古怪的疑点。 许仙的一言不发,未必就是他原本的意思,有很大的可能,是被身为妖类的“白府大小姐”控制。 否则方才道济的询问,“白府大小姐”为何要抢在许仙的前头,率先回答? 不过让道济难以理解的,却是在他法眼的观察下,许仙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受制的情况。 这不对劲。 道济的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连贫僧的法眼,都无法窥破的高明禁制不成? 最近一段时间中,道济一路行来,四处找寻那天显露踪迹,激发出妖气狼烟,隐藏妖王的踪迹。 然而东奔西走到现在,依然还是一无所获,可谓是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是以一发现了有妖气的气息显露,便忙不迭的跟踪过来,这才遇到了“白府”的现世。 道济本来还以为,自己的法力高强,又身具世尊赐予的“推算天机神通”,天下之大,都可以随意去得。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哪怕是屡试屡爽的“推算天机神通”,竟也有失效的一天。 而突然无声无息冒出来的“白府”,亦让道济大开眼界,深深的感到了震撼。 “白府大小姐”身躯中,蕴藏的浑厚佛门性质的法力,则差点闪瞎了道济的双眸。 这怎么可能? 如此佛性深厚的妖族,怕只有那几尊大菩萨麾下的坐骑,才符合这样的条件吧? 道济摇头苦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不知道,眼前的“白府大小姐”,究竟是侍奉哪一位大菩萨的麾下妖王? 道济有心想要,运转破虚法眼,窥视“白府大小姐”的真身,只是又担心有些冒犯对方,是以迟迟难以下定决心。 要知道,那几位大菩萨麾下的妖王,本身亦是桀骜不顺的妖王,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当年唐三藏西天取经,几个妖王私自下凡的同时,还偷偷盗取了大菩萨们的法器,让唐三藏师徒都吃过大亏。 幸好唐三藏收下的大徒弟,自号“齐天大圣”的孙悟空,以无上的神通,降服了几位妖王,这才最终保护着师父唐三藏,一路上继续取经的路程。 道济自忖,自己可没有,当年那位号为“万古驰名第一妖”,名声响彻三界,如今已是斗战胜佛的孙悟空的实力。 如果“白府大小姐”,真的是几位大菩萨的坐骑下凡,那事情可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只是所谓的“许家姑爷”,明显乃是一介凡人而已,却落入了一个妖王的手中,他又不能见死不救。 道济暗自感叹。 他一拍脑袋,幻化出一只元气大手,穿梭过虚空,抓向了“许家姑爷”的手臂。 总而言之,先把对方从“白府大小姐”的手中救出,然后再慢慢的和对方打官司好了…… 然而出乎道济的预料,“白府大小姐”面对道济的出手,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打算。 只是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道济发出的元气大手,把和自己成亲的“相公”,从眼前抓走。 道济暗自诧异时,蓦然发现正站立在“白府大小姐”身后,东张西望的青衣女童。 看到自己救下“许家姑爷”时,突的拍掌哈哈大笑道,“所以说这一次,是颠僧抢新郎的戏码啰?” “真是有趣……” 道济却觉得并不有趣。 他直勾勾的看着青衣女童,苦笑道,“想不到贫僧终日打雁,今日却看走了眼。” “施主果然好手段。” 道济话音未落,鬼来鬼往喧哗热闹的“白府”,在一阵白烟过后,终现出了原型。 原本一片富丽堂皇,到处皆是庭楼高阁,假山湖水,气派惊人的府邸消失不见,露出了无数座残破的坟茔。 道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身穿大红吉服的“许家姑爷”,以及“白府大小姐”,还有另外的一男一女,目中露出奇光,站在青衣女童的身后,向穿着破烂袈裟的道济看来。 除此之外,放眼望去,青烟渺渺,还有没有烧尽的纸钱,被微风吹起后在空中飘荡。 众人所在的位置,正在一座坟墓遍地的坟山上。 幻境消失以后,道济的目光,在许仙和许姣容李公甫三人身上一扫而过,仔细打量着白蛇。 道济依然能够从白蛇的身躯中,感应到几乎同白蛇浑然一体,并没有任何隔阂的浑厚佛门法力。 当然,还有最后一丝,几乎细不可查的淡薄妖气,顽固存留在白蛇的体内。 看起来,除了许姣容李公甫夫妇两人外,和道济刚刚在幻境中看到那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消失的鬼魂,大概已全部重新返回了自己的“阴宅”,不敢继续呆在阳光下。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谁赞成谁反对? 不过虽然看起来,白蛇乃是这一群人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位,至少亦已经是妖王的境界。 这一个境界的妖怪,和佛门中的阿罗汉果位,以及道门中的地仙在境界上大致类同。 但是哪怕同一个境界的修炼者,其实力亦有高低之分,并非是完全相同的。 白蛇化妖,又消去自身的一身妖力,以原本属于法海的六颗舍利子之中,庞大的佛门法力重新奠基。 这才有了如今的修为。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兼具妖族和佛门,两大不同属性的法力,本应身具两家之长…… 然而白蛇终究只是自己一条蛇,躲在开辟的洞府中苦苦修行,而没有得到高人的教诲。 是以竟直接以佛门法力,代替了化去的妖力奠基,如今体内的妖力只剩下最后一丝。 如果连这仅存的妖力也融入了如今的法力,那么牠便是彻头彻尾的佛门修士了。 佛门广大,并不会歧视不是由人身修炼而来的异类,反而会将牠们全部兼容并收同归门下。 天龙八部众,俱是因此而来,甚至还有原本是属于异神的存在,亦没有遭到拒绝。 然而因为白蛇是自行修炼的缘故,无论是实力,还是见识,自是无法和“降龙罗汉”降世的道济相比。 道济一眼就能够看破白蛇身上的虚实。 只是他一时间,无法把握住白蛇的来历,才没有轻易的仓促出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许仙许姣容李公甫三人,在道济的眼中,全都只是属于普通凡人的范畴。 许仙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许姣容也是普通妇人,唯有李公甫气血旺盛,身具武功。 不过无论李公甫的武功再怎么高强,又如何能够和修士,甚至是已超凡脱俗的大修士相抗衡呢? 白蛇也好,道济也好,对于许仙许姣容李公甫三人而言,就已经是真正的神仙。 唯有一旁的青衣女童,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任何的实力,反而让道济有些惊疑不定。 如果青衣女童只是普通人的话,又如何会同白蛇产生瓜葛,并且毫无异色? 而且方才在幻境中,青衣女童口口声称,此次道济想要以“抢新郎”的方式,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演化。 如此成熟的语气,可不是普通的女童,能够说地出来的。 再怎么说,青衣女童看起来,也只有八九岁模样年纪,就算少年老成也有一个限度。 祂的这一个“抢新郎”,分明是和幻境开始的时候,“白府”门口那句“飞来峰”的故事遥遥相应。 怎么看都充满了说不出的讽刺味道。 而且眼前这数人一妖站立的位置,也处处流露着可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论是白蛇,还是许仙一家三人,就像是围聚在青衣女童的四周。 仿佛青衣女童才是所有人,或者妖的中心,掌控着对其他人(妖)的支配权利。 许仙许姣容两人限于见识也就罢了,李公甫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好手,意志力坚定,如何会把自己的命运,交予一个完全没有实力的普通人掌控? 更毋论白蛇这等妖王境界的强者? 道济手中的破扇微微一滞,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于疯狂。 眼前的这位青衣女童,应该不会是灵山大雷音寺中,某位菩萨或者佛陀的化身降临吧? 这怎么可能? 此念一出,道济猛然只觉心头狂跳,急忙按捺住心中所思,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他毕恭毕敬的双掌合十,向青衣女童宣了一声佛号,摆出请教的姿态道,“敢问尊者,乃是我佛门的哪一位觉者?” “觉者”在梵语中的音译便是“佛陀”…… 道济本身乃是“降龙罗汉”的降世,深知每一位佛陀的实力强大,具有不可思议的神通。 青衣女童呵呵一笑,掩唇反问道,“圣僧这是何意,为什么会突然变的如此低声下气?” 道济听到青衣女童的询问,心中暗自一凛。 青衣女童的不答反问,并没有显露真身,不过道济心头,却已有了更大的把握。 普通的凡人女童,怎么会有如此从容不迫的气度,看到道济毕恭毕敬的询问,大部分早就变得惊慌失措。 而且道济还有更多的思量。 青衣女童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复,然而道济却敏锐的察觉,对方面对他“觉者”的称呼,并没有任何的不安。 似乎一副理所当然,受之无愧的模样。 面对看不出态度,游刃有余的青衣女童,道济斟酌再三后,这才出声询问道,“敢问觉者为何而来?” 既然对方没有什么反对,道济便遵从先前的称呼,直接以“觉者”代指了对方。 青衣女童小巧的嘴角微微一撇。 道济的态度滴水不漏,没有任何的不敬,反而让青衣女童失去了调戏的乐趣。 道济见青衣女童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暗叫一声不妙,也不知自己在哪里得罪了对方? 青衣女童伸指点了点白蛇,淡淡道,“白丫头得到观世音的指点,前来杭州,寻找前世的救命恩人报恩。” “除此之外,因为偷盗了舍利子的缘故,牠还和金山寺的法海小和尚结下因果。” 道济闻言一震。 青衣女童说到“观世音”三个字时,似乎并没有普通的凡人,还有低级修士那般恭敬的模样。 祂甚至都没有在“观世音”后面,加上“菩萨”两个字的尊称,就像只是在称呼一个普通人而已。 仅仅只是从这么一个细节中,就可以窥见一二,青衣女童的位阶更在“观世音菩萨”之上。 而比菩萨更加高级的,除非了真正的佛陀,还有道教中的几位大天尊外,也并无其他更多的神祇。 道济心中念头转动,自己不过是客气的称对方一声“觉者”,哪曾想竟真的猜中了对方的身份呢? 不过他毕竟是“降龙罗汉”降世,于灵山大雷音寺中,亦聆听过世尊的说法。 是以在经过了初始的震惊后,便重新镇定下来,不敢继续多想青衣女童的身份。 转而思索起,青衣女童所说的,白蛇暗中偷取了,原本属于法海六颗舍利子的事情来。 难怪白蛇的身上,蕴藏这如此浑厚的佛门属性法力,连原本的妖力都消磨殆尽,只剩下了最后一缕。 难怪法海总是口口声称,“人妖势不两立”,一听到有妖怪出没的消息,都会义不容辞,一马当先,充当降妖伏魔的先锋主力,比自己都还要更加积极几分。 原来是有那样的一段缘故。 “你有时间,就化解一下白丫头,和法海之间的恩恩怨怨,消去两者的心结。” 青衣女童自顾自说完以后,也不等听到道济的答复,小小的身躯,就像是一个泡影般,直接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道济连想要出口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完全看不到踪迹的虚空,道济暗觉头痛。 他想起了法海的固执,乃是长达数百年时间以来念念不忘,逐渐积累的执念。 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便可以轻易化解的。 阿罗汉再怎么强大,虽然号称断尽一切烦恼,得尽智而受世间大供养之圣者,依然还是有根性利钝的差别。 否则法海明明已经修得了阿罗汉果位的第一阶,为何还会有对白蛇的执念,导致了滞留在人间,迟迟无法飞升到灵山大雷音寺,聆听世尊的教诲呢? 道济也是苦闷不已。 青衣女童虽然没有显露真相,不知道祂是哪一位“觉者”,但实力之强,无疑要超过他无数倍。 方才青衣女童的退去,任凭道济如何仔细观察,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就实力和神通而言,对方至少亦是菩萨果位以上,媲美佛陀的强大修行者。 如此强者交代下来的事情,哪怕道济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需要放在心头。 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白蛇和法海会晤,共同商讨,看看是否能够做到和平共处,化解彼此的恩怨。 转念一想到法海须发怒张的金刚模样,就算以道济心态,都觉得这件事情困难重重…… 看到青衣女童轻易退去后,许仙许姣容和李公甫,终露出了消失不见的笑容。 青衣女童的行事,太过于肆无忌惮,从来都没有咨询他们的意见,便已经自行安排好了一切。 望着陷入苦恼状态的颠僧道济,三人聚在一处交头接耳,低声商量了一会,由李公甫出面,向道济说声感激道,“李公甫,许姣容,许仙见过圣僧。” “我等一家三人,先谢过圣僧的救命之恩。” 道济摇了摇手中的破扇,摇头否认道,“你们三人不要瞎说,可不是贫僧救的你们。” “是因为那位觉者自己离去,了解了和你们的因果。” 道济说到这里时突然一顿,法眼看向许仙,只见许仙身上,一道细小的因果线,正好在这时候烟消云散般消失不见。 他眨眨眼,为眼前的文弱男子,感到了一分惋惜。 一位“觉者”当面,偏偏这“许家姑爷”,却并没有获取到足够的缘分。 接着又想起来,在方才的幻境中,青衣女童称呼白蛇为“白家姐姐”的事情。 目光不经意的移向了白蛇。 白蛇还在回想着,青衣女童近似闹剧般的行动,究竟是否有隐藏着什么深意? 蓦的感应到虚空中,有人窥视的目光扫来,心神一激,体内法力应激而发。 正想要顺着虚空中望来的目光反击时,对方却在间不容发时,撤走了窥视的目光。 白蛇看向若有思索的道济,白皙的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神色,恼怒万分的瞪了对方一眼。 刚刚青衣女童还在这里的时候,道济也和自己一样,对青衣女童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倒好,青衣女同刚刚一离开,道济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显露出了本性,想要准备对付自己? 白蛇暗自揣测,从刚刚道济的窥视来看,自己的实力,稍稍逊色对方半筹。 如果交起手来的话,无论是从境界,还是实力上,估计都无法超过道济。 可是道济不打招呼的暗中窥视,又显得有些过于轻视自己,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交手是不可能交手的。 两人一旦交手,那么许仙,还有许姣容,李公甫三人,就会受到交手余波的冲击。 以白蛇和道济的实力,哪怕只是稍稍泄露的一道小小劲气,也不是许仙三人能够承受得住。 白蛇恨恨不已。 眼下牠被青衣女童施展神通,把牠和许仙两人,以“姻缘红线”连接到一起。 自然不可能会坐视,许仙受到莫名的伤害。 打是打不起来的。 白蛇心念一转,对道济娇声喝道,“好你个和尚,难道就真的不怕观世音菩萨,还有方才那位觉者的责怪吗?” 道济口中轻啧一声的同时,轻轻摇头答道,“贫僧可看不到,你和观世音菩萨,有多深的因果?” “菩萨大慈大悲,拔除一切有情苦难为本愿,循声救苦,点化过无数世界中的人物。” “又并非只有你这妖王一个,才得到了菩萨的指点,妖王你这简直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白蛇轻哼一声,对于道济的说辞,感到无从反驳。 确实如道济所言,牠在下山后,固然得到了观世音菩萨的指点,前来杭州,寻找骑牛牧童的转世身报答恩情。 然而这个世界,乃至于其他无数个世界中,得到过观世音菩萨指点的又何止亿兆? 仅凭这一点依仗,自是无法扯观世音菩萨的大旗,把对方奉为自己身后的靠山。 世人皆拜观世音菩萨,乃是因为菩萨的大慈大悲,循声救苦,化解一切灾难困惑。 据说道济此人,本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肯定比自己要更加详细。 想要说大话吓住对方,自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白蛇被道济的一顿抢白,反而说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道,“那你这和尚,连觉者的吩咐都不愿意听从吗?” 道济哑然失笑。 白蛇的失态,源于其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是以才想要通过言语,处处替自己打气助威。 道济目光凝视白蛇,好笑道,“方才尊者确实有吩咐,让贫僧助你一臂之力。” 他突的目露迟疑,不解道,“一个是你的报恩,一个是和金山寺法海化解恩怨。” “你的报恩?” 道济转头看向许仙,目光落在对方的脚踝上,蓦然怪叫一声,在白蛇和许仙两者间来回扫视。 “这怎么可能?” 许仙和许姣容,还有李公甫三人,还在为道济的拒绝,而有些疑惑不解。 突然看到道济目露疑色,怔怔望着自己,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不迭询问道,“圣僧,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妥?” 道济低嘿一声。 原来方才在幻境中,白蛇要和眼前的文弱男子成亲,并非是简单的空穴来风。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白蛇和许仙之间,竟被系上了象征着姻缘的“红线”。 作为灵山大雷音寺“降龙罗汉”的降世身,道济自然十分清楚,只要被这“姻缘红线”系上后。 便注定了要成为真正的夫妻。 除非是两人的缘分,到了结束的那一天时,脚踝上的“姻缘红线”才会自动脱落。 否则任凭你使用什么手段和神通,都无法消除掉,被系在脚踝上的“姻缘红线”。 三界中,哪怕是已经修炼有成的神仙,妖王,还有佛门的修士,都无法躲过“姻缘红线”的纠缠。 除非是修成了菩萨果位以上的境界,才能够避免掉这“姻缘红线”的威力。 道济啧啧称奇。 白蛇感应到道济不怀好意的目光,脸上不由浮现红晕,恨声道,“这是觉者赐予我们两人的姻缘。” “亦是祂所规定的,让我对救命恩人的报恩方式,不知道和尚你有什么意见?” 道济紧紧闭上了嘴巴。 既然是青衣女童的决定,那么他哪里敢有半个字的反对,自然是举双手在赞成啰。 然而出身官宦世家的缘故,道济却十分清楚,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就连当年坐镇在开封府的包拯,都唯恐避之不及。 自己如果插手到,白蛇的这种报恩行为中,谁也无法预测,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白蛇可不是普通的凡人女子。 如果牠真的和许仙成亲后,一旦发生了什么纠纷的话,吃亏的肯定不会是堂堂妖王。 而是看起来就没有缚鸡之力的许仙。 道济无语望天,只觉十分心塞。 青衣女童随随便便的吩咐,似乎要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糟糕和烦恼。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道济担保做媒 许姣容在一旁看着白蛇和道济斗嘴,心中只觉惊讶非常,目光转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颠僧道济在临安府(杭州城),乃是妇孺皆知的神仙人物,甚至被誉为“圣僧”。 然而白蛇在面对道济时,非要没有半点的拘谨,反而是一副和对方平等相处的姿态。 这其中的意味,哪怕许姣容无需细想,也十分清楚。 况且方才在青衣女童布下的幻境中,许姣容和李公甫夫妇两人,虽然没有出场。 实则两人的目光和感知皆在,都已经亲眼目睹,道济驾驭着一朵云彩从天际飘来,然后落下云头降临地面的情况。 是以许姣容和李公甫,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道济的地方,对其身份十分信服。 能够和道济这等“活佛”级神仙,互相斗嘴的女子,又岂会是一般的人物? 许姣容双眸中异彩闪烁,想起青衣女童现身时,所提的建议,让许仙和白蛇直接结为夫妇的话语来。 如果说,这件事情,只是青衣女童的胡闹,那也就罢了,可仔细想来却并非如此。 许姣容冷眼旁观,白蛇分明也有些心动。 白蛇对道济口口声称,什么因为觉者赐予的“姻缘红线”,让其别无其他多余的选择。 “姻缘红线”什么,许姣容并不知晓,但其中“姻缘”两个字,却听的清清楚楚,再是明白不过。 这女子,分明自己心中有意,所以才推脱到那位“觉者”的身上,让道济助她一臂之力。 许姣容和李公甫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皆看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汉文确实应该娶亲了! 这白衣女子也确实很不错! 不如就像那位青衣女童所说,让汉文和这姓白的女子成婚,也省的再找来找去? 而且从方才的一系列架势来看,青衣女童离去前,有让道济做担保的意思。 如此一个天大人情,确实可以让汉文在和白氏结婚,能够获得一个充足的保证。 颠僧的名头何等响亮,而且神通惊人,被临安一带的民众,誉为当世的“活佛”。 由他出面做保,那可比任何一位媒婆都要可靠的多了…… 许姣容一想到这里,脸上堆起笑容,向白蛇询问道,“敢问白娘子家住何方?” 白蛇正等着道济的答复,可谁知这巅峰却只是牠,还有许仙的身上来回打量,嘴巴紧闭,不肯多吐出半个字。 听到许姣容的询问,眨了眨眼,才想起来,许姣容是想要询问自己的家世,由此判断是否和许家门当户对? 牠心中衡量再三,柔声笑道,“好让姐姐知道,妾身本是四川青城人士。” “原本只是一心向道,却因为最后一道关隘,迟迟无法圆满,才知道还有因果未了。” 许姣容只觉听的云里雾里,浑不知白蛇在说些什么,李公甫却连猜带蒙的猜中了几分,忍不住反驳道,“你既一心向道,又何必重新进入红尘中呢?” 白蛇嫣然一笑,脆声道,“因为妾身向观世音菩萨许愿后,菩萨告诉妾身,同许公子还有因果未了。” 牠说了两次因果未了,李公甫面露疑惑,沉声反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按照你的意思,只要因果了结后,便要离汉文而去?” “那样的话,如果我们答应了让你和汉文的婚事,岂不是白白害了汉文吗?” 许仙听到这里,急得直跳脚。 姐夫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怎么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他和眼前的白衣女子,也不过是初次见面,没有经过任何程序,怎么能够说成亲就成亲的? 许姣容听了李公甫的疑惑,频频点头,赞同道,“是呀,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不成亲哩……” 道济在一旁轻轻挥舞手中的破扇,张张嘴巴,欲言又止,生恐自己会引火烧身,惹上更多的麻烦。 白蛇心头气苦。 你们两公婆一唱一和,还以为本蛇就很愿意,和你们的弟弟许仙,一介凡人结为夫妇,共度一生不成? 不过只是青衣女童强迫的任务罢了。 如果没有好事的青衣女童,强制性的给自己和许仙两者之间,勾连上了姻缘红线。 面对这等连天仙一不小心都会中招,解无可解的规则具象,牠小小的白蛇,又能够怎么办? 当然是躺平,完成“觉者”青衣女童的任务啰。 白蛇化去自己的一身妖力,以从法海处偷盗而来的六颗舍利子,再次重新奠基。 吸纳蕴藏着庞大佛门属性的法力,将之占为己有,才有了如今的一身修为。 在吸收六颗舍利子中法力的过程中,等于是仔细聆听了一遍,佛教大能的亲身说法。 因此很清楚的知道,道济对着青衣女童尊称的“觉者”,乃是佛门中佛陀的代指。 白蛇虽然苦修千年,如今已经修炼至妖王境界,但连眼前的道济都明显高出牠一筹。 更毋论是观世音菩萨,乃是白蛇需要瞻仰的大能。 而佛陀,则是比菩萨都更进一步的绝顶存在。 菩萨乃是梵文“菩提萨埵”的略称,本意为“觉有情”。 是指以智上求无上菩提,以悲下化众生,修诸波罗密行,于未来成就佛果的修行者。 按照《华严经》说法,菩萨共分五十二个阶位,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妙觉。 等觉菩萨便是即将成佛的大菩萨,而最高阶位的妙觉菩萨,就是佛陀本身。 大众们熟悉的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弥勒菩萨,地藏菩萨等,便是等觉阶位的大菩萨。 这些大菩萨,只需要迈过最后一步后,便能够成就佛果,不过那是在遥远未来量劫中的事情了。 道济尊称青衣女童为“觉者”,虽然尚不知道真伪,但听其对观世音菩萨的称呼,显然是不弱于观世音菩萨的强者。 不管青衣女童是否真正的佛陀,总而言之,都不是牠小小的一条白蛇可以忤逆。 白蛇想起青衣女童的强势,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对道济微露嘲讽道,“圣僧,莫非想要违背觉者的意志?” 道济摇头苦笑。 眼下固然是世尊驻世,古佛们虽然影响力有限,但想要拿捏自己这样一个罗汉,还是绰绰有余,手到擒来的小事情。 而且连他也无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正的确定,青衣女童就一定是佛门的佛陀,而不是道教中大天尊级别的强者呢? 虽说以那等绝世强者的尊贵,因为身份的缘故,可能并不会亲手出手对付道济。 但只要祂稍稍展露一点小手段,就足以造成道济此次下凡,挽救佛门气运的行动失败。 到时候道济就只能够灰溜溜的返回灵山大雷音寺,面对金翅大鹏的冷嘲热讽了。 什么天机,什么大势,对于大天尊级的绝世强者而言,都是可以随随便便更改的小事情。 因为大天尊级别的强者,本身就是天机,就是大势,言出法随,改变规则,乃至天道。 道济脑海中思来想去,为了挽回佛门气运的大计,哪里敢轻易说出反驳白蛇的话来? 他转而看向许仙,许姣容和李公甫一家三人,正色道,“好让三位施主知晓。” “白氏向许仙报恩,是得到了观世音菩萨的指点后,才会不远千里前来寻找许仙的。” 道济目光落在许仙脸上,只见许仙露出纠结的挣扎神色,显然心里还有些不愿意的意思。 然而“观世音菩萨”五个大字压下来,许仙作为一介凡人,哪里能够出言反抗? 道济暗叹一声,自己堂堂“降龙罗汉”的降世身,竟像极了青楼的皮*条客,大嘴巴的媒婆,在这里为白蛇和许仙之间的婚事做担保,这都叫什么事? 青衣女童撤销了幻境后,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来一地鸡毛,让自己擦屁股。 “南无阿弥陀佛!” 一念既起,道济急忙宣了一声佛号,生恐青衣女童察觉,自己对祂的诽谤念头。 虽然说并非是有意诽谤,但终究隐含不敬,无法推测青衣女童在察觉之后,会不会直接降下雷霆之火,劈他一个狗扒屎的不雅姿态,惹人发笑? 等了片刻功夫,也不见有什么惩罚降临,显然青衣女童的气量,并没有道济诽谤的那么狭隘。 “白氏和许仙的这桩姻缘,可谓是天作之合……” 听到“天作之合”是个字后,头碰头在一起低声商讨了许久的李公甫和许姣容两人一愣。 连白蛇和许仙也不例外,同时想起了青衣女童刚刚现身时,悍然宣布道,“这即是所谓的姻缘天定了。” 白蛇再无疑惑,向道济款款行礼道,“妾身和相公两人的婚事,一切都由圣僧做主。” 许仙暗叫一声苦也。 还没有成亲呢,白蛇已经先叫上了“相公”,难道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哪里知道,道济面对白蛇的姿态,也在心里暗自叫苦,忙不迭回礼道,“道友说的哪里话?” “既然是觉者,还有观世音菩萨的吩咐,贫僧自然不敢违抗,只能一力承当了。” 李公甫一个激灵,顾不得白蛇和道济,都是神通广大的大修士,盯视着白蛇询问道,“白娘子还没有和我们说清楚,是否一旦因果了结,就会离开汉文?” “如果是那样的话,小人虽是一介凡人,却是万万不会拿汉文的幸福开玩笑……” “请恕小人无法答应!” 白蛇和道济看李公甫说的斩钉截铁,神情坚决的模样,亦为他对许仙的维护感到动容。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法海杀来 李公甫面对两位强大的修道者,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对于许仙的维护确实是不遗余力。 他并非是对修道者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从当年那一位教导武艺的高人口中,知晓了许多和修道者们有关的情报。 知道强大的修道者们,最终甚至能够飞升天界,成为传说中的那些神灵。 譬如说,临安府(杭州城)附近的人们一直传颂的,颠僧道济乃是佛教中,灵山大雷音寺“降龙罗汉”降世的事情。 降龙罗汉便是鼎鼎大名的十八罗汉之一,甚至有传言,还是佛祖大弟子迦叶尊者的化身。 如此显赫超群的身份,哪怕三界中,都少有人可以比拟,自是远超普通的修道者。 就连一旁的白氏,亦自称是得了观世音菩萨的指点,才会千里迢迢从四川,赶来临安府(杭州城),寻许仙报恩。 观世音菩萨的大名,又要胜过迦叶尊者许多,堪为佛教代表,称得上是人人相颂,最为著名的神祇之一。 总而言之无论是颠僧道济,还是看起来娇艳似花的白氏,从身份上而言,远比他们一家人要尊贵得多。 李公甫心知肚明,白氏如果不顾一切,非要和许仙结亲的话,便是真正的下嫁。 旁的不说,哪怕是普通的修道者,都能够轻易的做到延年益寿,拥有远超普通凡人的悠长寿命。 真正强大的修道者,一旦修炼出元神的话,甚至可以做到寿千年,比传说中的彭祖都要活地更加长久。 如果最终成功飞升天界,成为仙人,那更是能够与天地同寿,和日月同辉。 想起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李公甫都突然感到,内心一阵火热。 许仙娶到白氏,最是恰当不过了。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建立在,白氏并非是感情淡薄,一旦因果了结后转身就走的冷漠心性。 白蛇打量了面含忧色的李公甫,还有许姣容一眼,断然答道,“妾身愿对天发誓,和相公白头偕老,永不嫌弃。” “如果有违此誓,甘愿受天打雷劈,永世沉沦。” 白蛇誓言一出,晴空就传来一个惊人巨响的霹雳,显然已经得到了天道的认可。 道济望着白蛇认真的脸庞,忍不住暗叹一声。 异类修成,比起人类而言原本就要艰辛无数倍,是以哪怕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都恨不得紧紧抓在手中。 他蓦然想起青衣女童离去前,说过白蛇曾经暗自偷盗,原本属于法海的六颗舍利子的事情。 明显正是基于那样的心态,哪怕因此和法海交恶,也非要借助六颗舍利子的力量,更改自己的根基。 一切只是为了一个,看起来虚无缥缈的飞升。 作为“降龙罗汉”的降世身,道济并不需要像白蛇那样,为了前程施展不顾一切的手段。 他本身就是灵山大雷音寺的大罗汉,此次下凡,也只是为了,想方设法挽回佛教颓废的气运。 一旦任务完成的话,便能够自动功德圆满,重新返回至灵山大雷音寺山门。 这样的便利,乃是白蛇这等异类修行者,哪怕连想都不敢想一下的奢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虚空中雷霆声音消去,李公甫,许姣容夫妇,还有许仙,却陷于深深的震撼中,久久无法回神。 白蛇的态度,已经如此鲜明和坚决,他们又有什么好推辞的,就算许仙还有些不愿意,亦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盖因所有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可以决定下来的。 许仙和许姣容姐弟两人父母双亡,许姣容作为许仙的长姐,李公甫作为许仙的姐夫,本身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替他们两人逝去父母的意志。 在没有遇到白蛇前,许姣容也对街坊的邻居们,早早放出风声,要替许仙说亲。 白蛇的不请自来,正可谓是恰逢其会,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凑巧,更加及时的事情吗? 就像是青衣女童所说那样,“姻缘天定。” 而且青衣女童在离去前,还指定了鼎鼎大名的道济,充当白蛇的女方媒人。 试问还有比道济面子更大的女方媒人吗? 接下来只要南方的许仙找到一个媒人,便可以开始坐下来商议,双方的婚期了。 许姣容想到这里,笑了连嘴巴都差点没法合拢。 她和李公甫两人望了望白蛇,然后又望了望道济,异口同声道,“言重了,言重了。” “我们自是信得过白娘子!” 许仙脸色呆呆,就这么看着姐姐姐夫,还有对面的白蛇,道济说好了自己的亲事。 他能够有什么意见呢? 其实这才是正确的婚姻打开方式。 在《新白娘子传奇》的原著中,像许仙和白蛇双方一见钟情,仅仅是到“白府”上,还个雨伞的时间就把婚结了,反而是和这个时代完全相违背。 那种完全没有经过媒妁,年轻男女双方自己两人,自顾自的把婚结完了,如果是在战乱的动荡时期,因为礼崩乐坏的缘故,自是没有旁人跳出来指责。 可如果是在和平时代,却要受到四邻八舍,乃至于整个社会的鄙视和唾弃。 《诗序·王风·大车》:“礼义陵迟,男女淫奔。” “淫奔”二字,指的就是那些完全不符合礼仪的男女情事。 不仅仅是淫奔的男女双方,会受到社会的唾弃,就连他们的子女,都要遭受他人异样的目光和鄙视。 许仙神思不属,一言不发,怔怔的看着身旁的所有人,敲定了自身的终身大事。 双方谈完了一切后,按照“婚姻六礼”的流程,道济便和白蛇一同离去,先在钱塘县附近寻找一处可以栖身的地方。 宋时民间嫌弃六礼繁琐,省去问名和请期,分别归于纳采和纳征,仅行四礼。 从纳采到亲迎,因为各自习俗的不同,时间有长有短,一个流程走下来,哪怕最短的也需要半年左右。 所以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中,除却双方的媒人可以来回走动外,许仙和白蛇这一人一妖,因为礼仪的缘故,其实是无法私下相会,否则会被认为不合礼仪。 道济和白蛇两者离去,许姣容,李公甫望着他们的背影,长时间皆是一言不发。 许仙一筹莫展。 许姣容看他脸色阴沉的模样,轻笑打趣道,“汉文也终于成亲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姐姐也算是安了一条心。” 李公甫连声道,“接下来还有的忙的,等到白小娘子,和圣僧安置住宅后,就会把消息送来。”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找到一个媒婆才对……” 许姣容闻言忍不住眉开眼笑,欢声喜道,“对对对,相公你说的确实很对。” “走,现在就回家,去找钱塘县中,最有名的高媒婆,让她给我们留一个机会。” 许姣容口中的高媒婆,乃是整个钱塘县,乃至临安府中,都大名鼎鼎的媒婆。 因为成功率极高,而且经过高媒婆说合的夫妇,在结婚之后全都幸福美满,向来都是件津津乐道的趣闻。 想要让高媒婆说媒,可不是简单事情,就连花费,都要比普通的媒婆高出数倍。 但是众人为了一个彩头,都恨不得高媒婆能够出面,帮助自家定下亲事。 高媒婆名声在外,就连临安府的达官贵人们,都喜欢找她说亲,李公甫只不过是小小的钱塘县县衙捕头,说不定还未必能够,成功的请到高媒婆为许仙说亲。 不过李公甫却信心百倍,悠然笑道,“有圣僧做女方媒人的话,高媒婆肯定愿意为汉文跑上一趟。” 颠僧道济被民间称做“活佛”,在临安府灵隐寺中挂单,名声比起高媒婆,又不知道要超过多少倍。 高媒婆知道有道济作为女方媒人的话,肯定不会拒绝,替许仙跑上这一趟的。 **** **** **** **** 白蛇和道济两人,远远离开了许仙,许姣容李公甫三人后,眼见四方无人,各自坐上云头升上了高空。 白蛇端坐云头,向道济微微施礼,连声感谢道,“小女子谢过圣僧的援手之恩。” 道济目光微微一垂,状似无意般望向一旁,摇头道,“觉者既然有言在先,贫僧自然无法抗拒。” “只是关于你报恩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完成的,其中还有些许波折……” 白蛇听了道济的话后,轻轻点头道,“观世音菩萨亦有言在先,此行虽需历经劫难,但终究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我辈修道者,自当迎难而上,不可畏惧困难,否则如何才能够锐意进取?” 牠话音未落,一朵云彩从天际倏然飞来,须发皆白的法海,一手持着金色禅杖,一手托着金钵。 法海冲着白蛇还有道济两者的位置,迅速笔直冲来,没有半点停顿的念头。 他望着白蛇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绰约身姿,发出一声断喝道,“好个白蛇……” “你竟敢公然现身人世?” “难道就不怕贫僧找你报仇吗?” 回想三百来年,因为当年的小小失误,不得不继续滞留在人世间,迟迟无法飞升灵山大雷音寺。 法海就觉得心头怒气勃发,直冲天灵盖。 然而他却放任这一股惊人的怒气,将自己的肺腑填满,体会着三百年不断积蓄的恐怖怒意。 “白蛇,纳命来……” 人还在半途,金色禅杖已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栩栩如生,须发怒张的四爪金龙,张开爪子向白蛇击来。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斗法 金色禅杖所化的四爪金龙,身长百丈,龙躯上每一片龙鳞,都向外散发出狰狞气息。 离白蛇还有数里远的距离时,龙嘴中吐出的磅礴龙息,已经远远向白蛇奔涌而至。 尖锐的龙角朝天竖立,仿佛锋利的神兵,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凌厉光芒。 四爪金龙修长的身躯在虚空中蜿蜒前行时,龙爪已穿过了虚空,一抓拍向白蛇的头顶。 白蛇仰起白皙如雪的长颈,一双眼眸,从人类的形态,化作了和四爪金龙类同的冰冷竖眸。 终究只是法宝所化的四爪金龙而已,并非是真正的天龙,对于白蛇这等蛇类的压制,并不怎么可怕。 白蛇手掌向上抬起,迎接四爪金龙的攻击时,心头还好整以暇的想到这个问题。 如果是四海龙族当中,真正的天龙之属,那么对上白蛇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发挥出奇效。 特别是四海龙王那等屹立于天下龙族里头,都算得上是最高阶层的强大天龙。 白蛇只怕早已经掉头就跑,哪里还敢和祂们交手? 别看四海龙王在大部分的神话传说中,不管是地位和实力,都不怎么高明的模样。 沦为一代又一代猪脚们的经验包,充当每一代猪脚的跑腿人物,或者是反面的敌人。 然而在天庭正统的派系之中,却是属于一方真正的封疆大吏,掌管着所有的水族。 龙为百鳞之长。 像白蛇这样的蛇族,虽然并非是水里的生物,但因为是百鳞之属,依然要受到龙族们的制约。 “砰”的一声巨响。 白蛇白嫩的小手手掌和几乎堪比一间房子大小的龙爪,猛烈的撞击到一起时,骤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机。 在牠们交手的下方不远,原本有着浓厚的云层,恰好遮挡住了牠们的身影。 这层厚度达到数十丈的浓厚云层,拦下了明艳阳光的照射,使得下方只能够看到满天的云朵。 然而当双方交手时泄露的劲气,向四面八方散开时,顿时就将下方的云层冲的支离破碎。 居住于地面上的凡人,便看到了一束束明亮的阳光,从一个个裂开的漏洞中向下投射。 千疮百孔般的古怪云层,引起了所有地面人们的注意力,纷纷抬头观望查看。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云层的上方,正有两位强大的修道者,展开了激烈的殊死搏斗。 白蛇虽接下了四爪金龙的一抓,但亦在对方如同潮涌般的庞大力量压制下,不得不向后退了两步。 借此卸去四爪金龙这一击的强大力量,重新调整了姿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等四爪金龙反应过来时,已经握成拳头,然后狠狠的击中了四爪金龙来不及缩回去的爪子。 四爪金龙并非真正的龙族,只是法海扔出的金色禅杖所化,按照道理而言,原本应该没有什么痛觉才对。 然而当白蛇的拳头击中四爪金龙的爪子时,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四爪金龙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呼。 法海心中一痛。 他以往遇到的妖类,在金色禅杖所化的四爪金龙的攻击之下,往往便会很快就败下阵。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里能够做到如白蛇这般,不仅可以轻轻松松挡下,四爪金龙的强大攻击,而且还反过来重创四爪金龙? 法海迅速缩近和白蛇的距离,伸手一招,四爪金龙一声悲鸣后,重新化作金色禅杖,飞回到了法海的手中。 金色禅杖一落入法海手中,作为法宝之主的法海,便立即感应到,金色禅杖上方受到的创伤。 白蛇的一拳看似并不怎么用力,然而却打地金色禅杖的杖身,都凹下去了半寸。 法海凝望身躯笔挺,如同一柄长枪般傲然而立的俏丽身影,感受到对方体内,那来自于六颗舍利子,在这三百年时间里,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浑厚法力。 忍不住双眸一片赤红。 道济在四爪金龙飞来时,就已经先一步飞身而退,离开了至少百丈左右的距离,远远的观望双方的交手。 此刻看到法海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心中暗自一怔,为法海和白蛇的恩怨情仇头痛不已。 青衣女童在离开前,曾经说过,白蛇为了成道,暗中盗取原本属于法海的六颗舍利子。 而这六颗舍利子,本是灵山大雷音寺,为了让法海成功飞升,才特意的恩赐。 哪知道仅仅因为一时不察,就被白蛇全部打包带走,一颗都没有剩下来给法海尝鲜。 失去了能够让法力大进的六颗舍利子后,法海不得不继续滞留在人世间,倏忽又过去了三百年的时间。 所以对于法海而言,白蛇和他就有着阻道的深仇大恨。 正是因为这一段经历,所以法海才会对妖族感到深恶痛绝,每次征讨妖族时,都会义不容辞的一马当先。 每一个遇到法海的妖族,全都没有例外的被法海,以强力的手段直接镇压。 哪怕是没有什么恶迹的小妖怪,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面对法海时,亦难逃被镇压的命运。 此刻更是仇人相见,哪里还需要多余的言语,自是一语不合就开始攻击白蛇了。 不过白蛇亦显示出了惊人的手段。 牠非但没有和普通的妖怪一样,被法海一下子就降服,反而让法海的金色禅杖,都出现了损伤。 白蛇出手时,泄露出来的和法海身上同根同源般的佛门力量,让道济的眼神微微晃动。 说起来,白蛇也是心性过人的一个妖怪。 牠知道自己一旦踏入,妖族进化的方式中,便不可能会被纳入天庭的治下。 所以牠咬紧牙关,狠下心来化去了原本的根基,散去苦修而来的一身不俗妖力,直接以六颗舍利子中蕴藏的庞大佛门属性法力,再次成功筑基。 此后一步步吸收掉,六颗舍利子中所蕴藏的法力,现如今看上去,几乎和一个佛门修士没有什么区别。 法海看着浑身慈悲气息,不类妖怪,反而更像是和自己一样的佛门修士模样的白蛇,脸皮狠狠一抽。 如果眼前的白蛇,不是以偷取了自己六颗舍利子的原因,而是其他的方式,才有的这么一身修为。 那么他自然是喜闻乐见,并且还会为白蛇的成就而感到欣喜,因这是佛门壮大的表现。 试想一下,一位堂堂的妖王,都修炼了佛门的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法,岂非正好证明了佛门广大,佛法无边吗? 可白蛇的成功,却是建立在他法海的痛苦之上。 法海眼中掠过一道精光,念了一声“疾”字,便看到从他的背后,飞出一个了金光闪闪,流露危险气息的金钵。 金钵缓缓升空,来到法海的头顶位置三尺左右的虚空时,这才终于停止不动。 白蛇的心头蓦然警铃大作,冥冥虚空,似乎有无穷的恶意,向牠不住袭来。 白蛇体内法力急速转动,一眼不眨的望向虚空中,悬挂在法海头顶的那个金钵。 这金钵通体散发出无穷毫光,哪怕是以白蛇的实力和目光,都无法看破毫光的妙用。 而且当白蛇的目光,落到金钵上时,突的感觉双眸一痛,急忙忙转移视线,不敢再看向散发毫光的金钵。 白蛇吃了这么一个小亏,才知道法海祭出的金钵威力强大,果然有不同凡响之处。 金钵似乎是一个能够吸纳天下万物的宝贝,连白蛇凝望的目光,都被金钵吸入到其中。 是以白蛇才会感到双眸疼痛。 白蛇心中又惊又怒。 作为异类修行,和法海这等出身名门正派的正统修道者相比,牠可谓是一穷二白的穷光蛋一枚。 浑身上下,根本找不出来,有什么像样的法宝,就连一柄用惯了的“雄黄剑”,都是碰巧得到的前人遗物。 否则的话,白蛇作为一个蛇类,为何会把对蛇类有明显克制的“雄黄剑”,当成自己的法器? 这柄“雄黄剑”,在《新白娘子传奇》原著当中,和青蛇交锋的时候曾经动用。 白蛇只是一拿出“雄黄剑”,修为较浅的青蛇就无法承受,只得向白蛇自动服输,化身成为对方的婢女。 然而现在青蛇白蛇虽然已经互相照过面,但白蛇却根本就不知道,戏弄自己的青衣女童,便是本来比起自己实力远远不如,并不是自己对手的青蛇。 牠手中的“雄黄剑”,也就没有了登场的机会。 而对于法海而言,他身为人类修道者,“雄黄剑”最大的作用,能够对蛇类起到强大克制的效果,当然毫无作用。 再加上法海气势汹汹而来后,便立即扔出了金色禅杖,化作四爪金龙攻击白蛇。 金色禅杖所化的四爪金龙,被白蛇击败之后,法海更是二话不说,祭出了自己最厉害的法宝。 白蛇也就没有取出“雄黄剑”的机会——就算牠现在拿出“雄黄剑”来,也已是于事无补。 这法音金钵是真正仙家法宝,据说同样是灵山大雷音寺,赐予法海之物,其威力之强,远超白蛇的想象。 法音金钵蓄而不发,就已让白蛇感到暗自心惊,更是为此金钵全力展开时的强绝威力心悸不已。 白蛇刚刚念头一动,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宏大的梵音,不断地搅乱自己的神念。 白蛇运起法力,封住了自己的六感,借此抵抗法音金钵不停发出的梵音吟唱。 法海看到白蛇神色冷漠,似乎没有受到金钵的梵音干扰,不由的微微一怔。 他心随念动,头顶的法音金钵,顿时缓缓转动,金钵的钵口方向对准了白色身影。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相助 法音金钵的钵口对准了白蛇。 白蛇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法海仗之降妖伏魔的法宝,法音金钵的强大威力。 刚刚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法音金钵只是自动的发出梵音,想要迷惑白蛇的神智。 等白蛇有意识的运功,抵抗梵音的侵袭后,法音金钵所发的梵音便失去了效果。 不管怎么说,白蛇终究是位有着千年修为的妖王,并不会像那些修为不够的小妖怪一样,被法音金钵的梵音就搅的心烦意乱,自动现出原形来。 法海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想起白蛇的修为,大概率还是因为盗取了自己的六颗舍利子,然后吸收后,才会拥有如今成就。 忍不住心头怒火冲天,是以一祭出法音金钵后,便立即将法力施展到了最高。 梵音金钵周身散射的毫光大盛,蓦的生出无穷的吸力,直接拉扯着白蛇,想要将牠吸入到金钵当中。 任凭白蛇竭尽全力,运转全身法力,想要抵抗法音金钵的吸力,仍然还是无济于事。 牠的身躯仿佛被一条看不进痕迹的丝线拉扯,一点点的被拉向了法音金钵之中。 白蛇望着双眸中,变的越来越大,圆弧形状的金钵内壁,心头暗自叫苦。 棋差一着,便全面落败。 法海本是佛门中出类拔萃的修道者,修为高深,又有灵山大雷音寺赐下的宝物。 牠本应该在对方祭出法音金钵的时候,便立即转身逃跑,或许还有可能成功逃脱性命。 然而现在一切都迟了。 当白蛇被法音金钵的吸力,从站立的云朵上强硬拉起,准备将之吸入到钵中的时候。 白蛇转头望向一旁看热闹的道济。 道济见白蛇的目光向自己看来,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如果没有青衣女童的吩咐,那么道济和白蛇,本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那样的话,他自是可以坐视,白蛇被法海降服,也算是可以让法海念头通达。 也许不用多长时间,法海在因果了解的情况之下,就能够成功飞升灵山大雷音寺中。 佛门从此又多了一位阿罗汉果位的修士。 然而偏偏因为青衣女童的吩咐在先,法海的到来在后,道济如果坐看白蛇被收。 那么日后再次遇到青衣女童的话,又应该如何向对方回复,并没有出手相助白蛇的理由? 道济心中念头翻滚,手上随之做出了反应,破扇子轻轻挥舞间,发出了一道金光,罩住了白蛇的身躯。 法音金钵的无穷吸力,在遇到这层看似稀薄的金光后,便失去了原本的威力。 已缩小了一半左右,即将投入到法音金钵中的白蛇身躯,终于停止了前进。 吸力尽去,白蛇控制着自己的身躯,重新落到了云头之上,然后一言不发退到了道济的身后。 法海眼见成功在即,却遭到了道济的插手,导致最终功败垂成,让白蛇就此成功逃脱。 他原本就没有特意控制,几乎填塞整个胸腔的怒火,突然横遭意外之后,冷眼望向道济。 竟不再顾忌道济的身份特殊,操控法音金钵,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准了道济的身躯,怒声喝道,“法海敢问尊者,为何要插手贫僧和白蛇的事情,莫非想要庇护此妖不成?” 道济既然已经出手,救出了白蛇,就不再多想,轻轻望了一眼,悬浮在法海头顶虚空的法音金钵。 他突的轻声一笑,然后语气莫名询问道,“法海主持,莫非你想要以这金钵,收了和尚不成?” “贫僧倒是想要见识一下,这法音金钵是否能够,连佛子都吸入其中降服?” 法海听到道济说出“佛子”两个字,只觉蒙蔽灵台的怒火,蓦的如同被一盘冰水剿灭。 “佛子”便是“阿罗汉”的通称。 世尊曾赞五百阿罗汉说道,“汝等为子,从我口生,从法化生,得法余财。” 而与此同时,《杂阿含经》则又有这样的记载道,“汝(舍利弗)今如是为我长子,邻受灌顶而未灌顶,住于仪法,我所应转*fa*轮,汝亦随转。” 佛门以轮王的正法化世,比喻如来的出世法化世。 轮王的长子,有继承轮王事业的义务,也就用来比喻舍利弗的助佛扬化。 只是由于舍利弗在世尊涅盘以前,就早一步涅盘了,所以世尊的荼毗大典,结集经律,便转而由摩诃迦叶站出来,领导世尊的弟子们宣传佛法。 正是因为这个典故,摩诃迦叶便能够以轮王长子为喻,表示自己是如来长子了。 因此后世的佛门,也常常以“佛子”来借代摩诃迦叶尊者,以表示对祂的尊重和敬仰。 道济乃是“降龙罗汉”的降世,追本溯源,“降龙罗汉”则是“迦叶尊者”的化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降龙罗汉”既是位大罗汉,同时又是“迦叶尊者”的化身,反而是最为正统的佛子不过。 当法海想通这其中的道理时,悬浮在头顶的法音金钵,终缓缓停止了转动。 法海心知肚明。 自己虽然得灵山大雷音寺的看重,早早就被许诺,能够飞升灵山大雷音寺中,得享阿罗汉果位的供奉。 但是和道济的原身,“降龙罗汉”那等大罗汉相比起来,无论是地位和待遇都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别看现在道济一副落魄的穷酸模样,连身上的袈裟,和手里的扇子都破破烂烂,不成形状的模样。 然而在识货人的眼中,不管是破破碎碎的袈裟,还是裂了好几个大口子的破扇子。 俱无一例外,向外散发出光芒万丈的佛光,耀眼到简直能够把人的法眼刺瞎。 只是从卖相上来看,道济身上的袈裟,还有破扇子,肯定无法和法海的法音金钵相媲美。 不过从刚才道济轻轻挥舞破扇子,发出一道金光,便挡下了法音金钵吸取白蛇的事情。 便可以看出,道济手中的破烂扇子,威力之强,完全不会逊色于法音金钵。 毕竟是世尊的亲传弟子之一。 也许在人世间,法音金钵已经称得上是一件至宝,是以法海依仗着法音金钵,在每次降妖伏魔时都能够无往而不利,成就金山寺主持的赫赫威名。 同时让潜伏在人世间的妖怪们,都对法海敬而远之,对法音金钵更是忌惮无比。 但是这等“至宝”,在灵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山大雷音寺中,便不再那么显眼,或许只是十分平常的宝物。 道济看到法海面露不忿,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法音金钵,不过并没有立即转身离开。 法海虽然不言不语,道济却知晓对方的意思,显然是要自己给他一个说法。 出手协助白蛇,让白蛇逃脱的理由。 白蛇逃脱了法音金钵的控制后,远远躲到道济的身后,见此情况提气扬声道,“妾身受观世音菩萨的指点,前来临安府,寻找救命恩人报答恩情……” 法海呵呵冷笑一声,嘲讽道,“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循声救苦,点化过无数世界中的人物。” “莫非你这蛇妖,以为曾得到过观世音菩萨的指点,便能够让贫僧退避三舍不成?” “真是笑话……” 白蛇听到法海这一番,和刚刚道济几乎一模一样的说辞,脸色倏然变得通红。 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所谓的“得到过观世音菩萨的指点”,会让他们生出发自内心的无穷敬畏。 然而不管是道济也好,法海也罢,可不是能够被这些简单的话术,所愚弄的普通凡人。 他们两个一个是灵山大雷音寺的罗汉降世,一个是预定飞升,享受阿罗汉果位供奉的高僧。 对于佛门中规则的熟悉程度,更是远在白蛇之上,哪里是牠能够随便糊弄的? 白蛇的说辞,不过是贻笑大方。 白蛇前后两次,想要借着“观世音菩萨指点”的名义,扯着虎皮拉大旗,先后被道济和法海无情的揭破。 顿时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偏偏眼前的两个和尚,实力之强,都要超过白蛇,再加上又有法宝护身的缘故,白蛇就算想要讨个公道都无法做到。 真真是气死蛇了! 道济听出法海的语气中,犹自含着几分的怒意,摇头笑道,“观世音菩萨虽然不一定,会特意理睬白蛇的事情……” 法海心头猛然一跳。 他从道济的话中,听出了十分不妙的预兆,暗想莫非在白蛇报恩的事情背后,还有另外的大能插手? 果然只听道济说出了一番,让他目瞠口呆的事情。 等道济把刚刚发生的,自己被困在幻境之中,脱身以后因为“觉者”的吩咐,不得不和白蛇搭伙的经过。 法海蓦然感到一阵悲哀。 真是所谓“同人同命不同运”。 自己苦苦修行,才有了如今的修为,结果因为被白蛇盗取了六颗舍利子的缘故,不得不继续滞留在人世间中。 可看看白蛇的运道。 法海从白蛇流露在外的法力,能够察觉到,对方化去妖力,全部转换成佛门属性法力的事情。 从这件事来看,白蛇确实是心性过人的一个妖怪。 异族修行,本来就是困难重重的逆天之举,哪里比得过得天独厚的人类修行? 但白蛇的运道未免太过惊人了些。 牠偷取了灵山大雷音寺,赏赐给自己的六颗舍利子,替换根基,重新筑基。 如今已经和自己的境界相同,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成功的飞升至天界。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本章完) 第三十章:各自的心思 仔细思索白蛇和自己的不同际遇,法海隐隐觉得,或许正如道济所言的那样。 白蛇的背后,或许有一位大能为其站台撑腰? 否则的话,当年自己得到了六颗舍利子的时候,为何偏偏会被白蛇暗中盗取? 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妖怪? 白蛇凭借那六颗,从自己这里盗走的舍利子,决然废去妖力,以佛门根基重新再一次筑基。 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牠一介妖怪,又如何身具佛性,能够领悟到六颗舍利子中蕴藏的佛门真谛呢? 这其中的疑点之大,简直能够让法海想到无数的可能性,其中包含了种种的计算。 他自幼出家,苦苦修行,如今的境界,也不过是和中途半路修行佛门功法的白蛇相当…… 这就没有天理了。 想到这里,饶是法海数百年的修为和心境,也不由暗自叹息,顿觉气短不已。 自己虽得灵山大雷音寺的看重,赐下了法音金钵和六颗舍利子,助自己一臂之力飞升。 如今法音金钵还在手中,六颗舍利子蕴藏的庞大法力,却用来成就了白蛇的现在。 这样的结果,让法海感觉到,莫非真的是一饮一啄,早就已经注定的事情? 虽然是心有不甘,法海同样十分明白。 以灵山大雷音寺中,诸多佛祖和菩萨之能,怎么可能会推算不到,赐给自己法宝和舍利子后的变故? 由此可见,不仅仅是自己,就连白蛇都说不定,早就在诸位佛祖菩萨的心中,留有一个印象。 法海心思电转,目光不经意扫向了道济。 道济所谓的,乃是奉了某位“觉者”的吩咐,所以需要呆在白蛇的身旁,督促牠完成报恩的行动。 法海突然觉得这个说法十分的耳熟。 说起来,“降龙罗汉”降世化作道济,身负着挽救佛门颓废气运的重责。 只要最终能够完成,这一功德无量的事情,便可以自动重新返回灵山大雷音寺。 白蛇的报恩,岂非和道济的行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法海突然感到恍然大悟。 原来白蛇真的是有大跟脚的厉害角色,而不是普普通通,出身平凡的妖怪。 如果青衣女童听到法海的心声,说不定会暗赞一声,还是老和尚你想的通透。 不过仔细想想,哪怕是《新白娘子传奇》的原著当中,法海其实也是一个,手段灵活变通的和尚。 而不是像他表面上流露出来的那样,对上妖怪,就只会打打杀杀,赶紧杀绝的模样。 白蛇在下凡之前,曾经于真武大帝的面前发过誓言,说自己如果贪恋红尘的话,那么自己将来就要死于雷霆的劈杀,葬于山峰之下,并且永世不得翻身。 真武大帝有感于白蛇报恩心切,因此给了白蛇一颗能够祛除本身毒性的仙丹,协助白蛇和许仙成功结合。 原著中,青蛇由于没有白蛇的这一番际遇,所以和张玉堂欢好后,张玉堂就身染妖毒,危在旦夕。 当许仙被法海扣押在金山寺中,白蛇和青蛇为了救出许仙,率领着水族攻打金山寺。 久攻不下后悍然发动了神通,水漫金山寺,导致了长江两岸无数的普通百姓受灾,死于非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法海本可以借助白蛇破戒的事情,将白蛇杀死,报复牠当年偷取自己六颗舍利子的恩怨。 然而法海却没有这么做。 他将白蛇镇压在雷峰塔的下面,用投机取巧的方式,让白蛇应验了在真武大帝面前,所发的誓言。 以“雷峰塔”中的“雷”和“峰”二字,取代白蛇誓言中,死于“雷霆劈杀”,葬于“山峰之下”的结局。 而且还放出风声,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否则白蛇永生永世都无法脱身。 结果在二十年以后,白蛇和许仙的儿子,文曲星降世的许仕林考中状元,前来祭母,雷峰塔轰然倒塌。 法海以这种方式,协助白蛇历经劫难,功德圆满得道飞升的同时,自己也成功终于堪破桎梏。 如果世上有“成人之美”的排行榜,那么法海在这个榜单上,肯定能够占据一席之地。 法海的行为,称得上是以德报怨的典范,果然不负佛门“慈悲为怀”的理念。 事实上,《白蛇传》中的法海,有一个真实的历史原型,便是金山寺的“开山裴祖”。 这位法号“法海”高僧,乃是唐宣宗时期的人物,游历天下来到镇江时,突然觉得自己和这里有缘。 于是在建立于东晋时,早已经荒废的“泽心寺”道场废墟上,重新修筑道场,树立伽蓝。 在带领当地民众挖掘地基的过程当中,意外地掘出一批黄金镒,法海将其上交镇江太守。 镇江太守将这事奉奏唐宣宗,唐宣宗深为感动,敕令将黄金直接拨发给寺院常住,作为朝廷供养,修建寺院。 并敕寺院名金山禅寺。 金山寺因此而得名。 经过了历史的不断演变,金山寺后来成为江南地区,佛教界最大的禅宗丛林。 作为苦行得道,受到众多信徒敬仰,“金山寺”的开山祖师,法海可谓功不可没。 这样一位得道高僧,自然不可能会只有一副简单的面孔,沦为不入流的配角。 事实上,《新白娘子传奇》中,对于法海的刻画,比较符合原型人物的某些性格和事迹。 青衣女童虽然穿梭虚空离开,目光却一直关注着白蛇,还有道济一妖一人。 祂看到了法海的踌躇,暗觉好笑。 许多人在故事中,都是只有只字片语的描述,看起来比较空洞乏味,言之无物。 不过一旦化作真实无虚的人物以后,便自然而然变得有血有肉,生灵活现。 祂如今穿梭过多个世界,但记忆最为深刻,留下最深印象的,却是《三国无双》中的孙尚香。 孙尚香一直对祂的身份报着怀疑的态度,迟迟不愿意让出,身躯的控制权。 结果等到真正的灾难降临,孙策遭到了于吉设计,差点就要身死亡故时,才幡然悔悟。 可以一切都太迟了。 “诸天穿梭者”就算再怎么大度,终不是传说之中,那些太上忘情的仙佛。 祂对于孙尚香的抗拒,亦存了几分恼怒,接管孙尚香的身躯后,出手救下孙策的性命。 就直接离开了《三国无双》的世界,并没有同以往那般,留给被自己附身过的“宿主”,一份无比丰厚的惊人遗泽。 所以孙尚香并没有像其他世界中,那些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一直保持着女童容貌,长生不死的同时,还拥有一身惊人的恐怖实力,被无数人视为是“神灵化身”。 从曲非烟,到小昭,到单婉晶,到小雯雯,再到刘乐,赵福金,皆无一例外。 等等,好像遗漏了什么人物? (陷入沉睡中的天山童姥无声无息,无法发出声音提示,自己也曾作过某个世界中的猪脚。) 这些人无论有着什么经历,最终因为“诸天穿梭者”的缘故,都走向了一路完全不同的道路。 长生久视,成佛作祖的超凡之路。 不过随着穿梭世界的不断进化,“诸天穿梭者”附身的角色们,实力亦水涨船高。 相比最开始的曲非烟,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女儿,一身实力可谓平平无奇。 那么从现在的《新白娘子传奇》开始,乃至于其后,那些还要更加强大的世界。 向“诸天穿梭者”祈祷,期望得到“诸天穿梭者”的回应,改变自身命运的角色们。 说不定一开始就是实力强大的修道者了。 譬如“青蛇妖仙”。 “青蛇妖仙”,本是跟随在被许仕林搭救出塔后,成功飞升天界的白蛇身旁。 已经成仙多年的真正“妖仙”。 只是因一念不忿,这才导致了“诸天穿梭者”的念头趁虚而入,逆转时空,携带着“青蛇妖仙”分化的一点灵光,一起来到青蛇和白蛇还没有相遇的最开端。 不过“青蛇妖仙”的那点灵光,却有些拎不清状况,在达成初始目的后,竟打算要过河长桥。 于是就被“诸天穿梭者”反手轻易镇压,化作无法动弹的光团,和还只是一头妖怪的青蛇,原本的神魂,一起呆在庞大无匹的神魂空间中作伴。 青衣女童神念微微一动,探入到神魂空间中,顿时发现,一条浑身青翠色的小青蛇,正对着光芒四射,任凭其无论如何试探,都没有反应的“灵光”,不住的滴落口水。 小青蛇嘴角落下的口水,刚刚落到半途时,便被神魂空间自带的莫名力量,化为虚无。 不过小青蛇却顾不得这些事情。 牠能够感觉得到,眼前看似没有任何反应的“光团”,其实却蕴藏着无可想象的庞大力量。 更为关键的,这一个“光团”中的力量,既和牠同根同源,没有半点的隔阂。 只要牠能够成功吸收掉,“光团”中的庞大力量,便能够功力暴涨无数倍。 摇身一变,成为妖界中叱咤风云的一代妖王。 可惜,任凭小青蛇用尽了手段,却依然没有任何法子,能够将“光团”的力量占为己有。 正在垂涎三尺之际,小青蛇蓦的心中一动,已经感应到了,神魂空间的原主降下目光,正在打量自己的情况。 小青蛇只觉浑身一僵,抬头向神魂空间的虚空顶部望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正想要说些求饶的话语,期盼能够得到对方的怜悯,让自己出去透一下风…… 哪知道还没有开口,神魂空间主人的念头,已经一闪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青蛇暗叹一声。 突然觉得,原本看起来十分可口的“灵光光团”,都变得失去了吸引力。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够到头?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执念难消 有关于附身的宿主身躯被占,就连神魂,都只能够躲在“诸天穿梭者”紫府当中的事情。 “诸天穿梭者”呵呵一笑,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是爱莫能助,无可奈何口牙! 虽然以祂如今的实力,就算是凭空造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不怎么难办。 只要祂神念一动,就能够以地火风水四大元素为根本,从无到有塑造出一具强大,而没有魂魄的躯体。 然而通过祈祷,向祂做交易的宿主,却是祂在每一个世界,立足的最根本凭证。 虽然说“诸天穿梭者”如今的实力强盛,已臻至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至强境界。 但祂依然不敢贸然行事。 如果有心人,通过蛛丝马迹察觉到祂的存在,突下辣手,猝然间摧毁附身的宿主。 “诸天穿梭者”的任务未必会就此失败,但终究因此变得被动,缩手缩脚。 所以哪怕“小青蛇”在神魂空间中,暗自哀怜,渴望着可以有出来透风的时候。 “诸天穿梭者”却依然不为所动。 得其因,承其果。 这个交易一旦真正开始,想要什么时候结束,哪里是由原来的宿主说了算呢? 一切的主动权,皆掌握在“诸天穿梭者”的手中。 除非对方如《三国无双》世界中的孙尚香那样,怀疑“诸天穿梭者”的动机,迟迟不愿意接受牠的降临。 不过《新白娘子传奇》的世界,又和《三国无双》世界,有着很大的区别。 《三国无双》世界,真正的修道者,不过只有大小猫两三只,最强的于吉左慈南华,号称“中原大三散仙”,也只是因机缘巧合,一窥“真仙”的境界而已。 然而《白蛇传》的故事中,就连天庭都实打实的出现过,三界广袤并非只是故纸堆里的传言。 而是真真切切毫无虚假的存在。 天庭作为一个统合无数神祇的庞大势力,自诩乃是处于三界的最巅峰上,哪里会把不入正统的散仙放在眼中? 白蛇念念不忘,想要通过报恩的方式了结因果,为了就是混上一个飞升天界的机会…… 《三国无双》中,被世人视为“神仙”的于吉左慈南华三人,在《白蛇传》里,只怕是要泯然众人。 如白蛇青蛇法海等人,动辄就是千年的精湛修为打底,哪里是于吉他们“中原三大散仙”,能够想象得到的事情? 这并非是说,于吉左慈南华三人的实力和目光,会比白蛇青蛇法海等人差。 而是因为不同世界底蕴的不同,所以才会出现如此看起来,有着十分明显的差距。 “诸天穿梭者”一边为那些小世界中,受到世界层次的禁锢,而断绝前路的人们轻声叹息。 一边把目光重新望向白蛇,法海和道济。 祂的目光穿梭过虚空,将这一妖两个和尚的神情举止,全都看的清清楚楚,一览无遗。 只是由于实力上的差距,无论是白蛇,还是法海,都对自己被人暗中窥视的事情毫无察觉。 道济乃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神魂的灵敏程度,要远远超过白蛇和法海。 哪怕如此,道济也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实在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过于巨大,所以才导致了白蛇,法海,道济的茫然无知。 云头上,原本大打出手的法海,也渐渐偃旗息鼓,不再继续向白蛇发动进攻。 有道济拦在白蛇的身前,法海就算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哪怕拥强大的法宝“法音金钵”。 又能耐白蛇何? 道济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一身强大的修为,都是让法海感到十分忌惮的事情。 从“迦叶尊者”算起的话,法海都是对方的徒子徒孙,如果非要强行向道济出手。 亦算得上是某种“欺师灭祖”的行为了。 是以法海才觉得有些踌躇难决。 法海心事幽幽,情知如果道济一直呆在白蛇身旁,那么自己的寻仇便可能会一直都无果。 思来想去,法海顿时有些茫然无措。 这三百年时间以来,法海心里头念念不忘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找白蛇了结因果。 然而现在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只是因为道济的庇护,他却连向对方出手都无法成功做到。 这算什么事情? 一股郁气陡然出现在法海的胸腹,掠过他的心房,向紫府的位置侵袭而上。 法海愁思不解,并没有意识到,自身体内发生的异变,怔怔的望着道济,还有躲在道济背后的白蛇。 寻仇无果,又该何去何从? 三百多年来支撑的信念,骤然一朝崩塌,清明的灵台突的被一团黑气笼罩。 道济目光蓦然一闪。 他发现了法海身上的异状,手中的破扇轻轻一挥,一团金色的光辉从天而降,罩住法海的身躯。 法海脸色变幻,心神不定时,耳边似乎隐隐约约听到,某个凄厉的惨叫声,从自己的体内传出来。 随即发现有一团漆黑的魔气从体内泄出,接触到身躯外的金色光辉之时,犹如白雪到遇烈阳般,嗤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心中一惊。 自己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魔念缠身,就等着遭遇大变,然后反客为主。 将自己无数年苦苦修行,才拥有的一切,全都统统掠走,化作其蜕变出魔身的那一刻。 幸而道济及时出手,消灭了魔念。 法海轻声叹息中,向道济真诚实意感谢道,“多谢尊者援手,帮助小僧渡过劫难。” 对于佛门的修道者而言,天魔一物,乃是他们踏上修行时,便需要极度注意的莫名存在。 传说当年世尊成道时,天魔王波旬率领麾下的天魔八十亿众,前来阻止世尊的得道。 然而波旬一切恐怖的手段和攻击,都只能够衬托出世尊的庄严,最终狼狈逃窜。 波旬失败之后,心有不甘,发下狠毒的誓言道,“等到将来末法来临之时。” “吾子吾孙化为僧人,披汝之袈裟,坏汝之佛法,借僧之名,行我天魔大道!” 波旬誓言既发便立时得到了灵验。 是以僧人在修行的时候,哪怕再怎么洗涤心灵,也会受到天魔无形的浸染。 著名的高僧,禅宗北派创始人神秀禅师曾做过这么一《偈》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说的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在修行的过程中,要时刻和天魔做斗争的经历,永远不能够有任何松懈的时候。 否则就有可能被天魔引诱坠入魔道中。 就连法海这等,已经证得阿罗汉果位的强大修行者,也在不知不觉中就魔念缠身。 由此可见天魔的可怕。 道济也是暗自一叹。 贪嗔痴烦恼,果然是修行的大忌,法海虽然修为高深,只是因为当年和白蛇的一场纠葛,就差点被天魔引诱,由佛入魔,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后果。 幸而世尊赐予的法宝,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就威力而言,却十分的强大,一直都没有让道济失望过。 想到这里时,道济又回想起来,最近一段时间时灵时不灵,仿佛出现了故障的“天机推算”神通。 不知道为什么,在涉及到那一日,爆发出来的妖气狼烟之时,就会莫名失效。 但是对于其他的推算对象,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水准,能够轻而易举的得知所有前因后果。 道济目光一闪,悄悄落到法海的身上,袖口下五指掐诀,沿着莫名的感应,开始急速推演。 法海只觉虚空中有一只无形的眼睛,赤裸裸地盯视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一口吞下。 与此同时,法海还感应到了,仿佛有十分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正在发生。 这让人心头发寒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疑神疑鬼般的东张西望了一会,还是浑然无知,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应? 正在疑惑时,突然听到对面的道济扑哧一乐,哈哈笑道,“主持你修行有成,将来肯定有飞升灵山的一天。” 法海心情沮丧,只当道济的发言,乃是出于安慰自己的目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好言好语相劝。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躲在道济的身后,一直都警惕地打量着自己的白蛇,苦笑一声道,“既然有尊者你出言担保,贫僧和白蛇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都说世事知易行难。 法海这话一说出口后,蓦然感应到内心深处隐隐作痛,显然是对于和白蛇的纠葛,并非能够简简单单的就此放弃。 然而白蛇身后有大能做靠山,再加上连道济都受人所托,跟随在白蛇的身旁,协助牠完成报恩的行动。 就算法海再怎么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饶是有这三百年的磨砺,法海依然还是觉得有些难以释怀,难道就这样和白蛇一笔勾销吗? 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做到,一笑泯恩仇的人物,果然具有比大海还要宽广的无量胸怀。 法海在过去的三百年中,一直想要找到白蛇,为牠盗取了自己六颗舍利子,导致一直滞留在人间界中,迟迟无法飞升灵山大雷音寺的事情报仇。 但事与愿违。 怎么能就此甘心呢? 法海的双眸蓦然变得一片通红,死死凝望道济身后的白蛇,浑身法力疯狂暴走。 “大威天龙!” “白蛇,受死吧。” 道济目瞠口呆的望着对面,突然化身狂暴战士,并没有动用法宝法音金钵,就那么拎着两个醋钵儿大小的拳头,直接攻击而来的法海,不知道究竟发生的什么事情?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天魔魔念 道济本来还以为,法海会听从自己的劝说,顾全大局,默认对白蛇的不再追究。 这是基常理的分析和判断。 对普通人而言,哪怕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到最后未必不能达成谅解的结果。 不管是大到国家朝廷,民族仇恨,还是小小的个人恩怨,只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先前斗得你死我活的仇敌,总是可以找到合适的理由,化敌为友。 道济心里还觉得,自己对法海的暗中提示,对方最终肯定可以修成正果,飞升灵山大雷音寺…… 前提就是放弃对白蛇的追究。 佛门讲究“慈悲为怀”,“宽大为怀”,甚至还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故。 因此在许多的经典中,都会谆谆教诲,遵循佛门理念的人们,需要有一颗,能够看破“贪嗔痴恨爱恶欲”的平常心。 然而道济还是过于低估了,当年白蛇盗取六颗舍利子,导致了法海滞留人世间的巨大影响。 对法海来说,原本他只要吸收了六颗舍利子中,蕴藏的庞大法力,便可以立即成功飞升灵山大雷音寺。 这等近乎“立地成佛”的天大好事,完全可以媲美,一介散修得到天庭的认可,允许其飞升天界。 因此道济暗戳戳的提示,本来就是法海应该有的完美结局,根本就不值得法海觉得兴奋。 把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做为人情,对当事者而言,又能够有多大的吸引力呢? 法海三百多年以来,固然一直对飞升灵山大雷音寺念念不忘,更多的却是对白蛇破坏自己机缘的憎恨。 这已经成为了法海的心魔,长时间盘踞在法海的心中,难以消灭的执念。 方才道济借助破扇子的力量,运转佛光,看似已消灭了法海心中的魔念,实则根本就没有伤及天魔的根本。 都说佛魔一念。 三百年前,当法海因为白蛇盗取六颗舍利子,导致自己无法成功飞升的事件,刚刚产生执念的刹那。 天魔便已经在法海的心中深深的扎根。 接下来三百年的时间,天魔借助法海对于白蛇的怨念,一点点的不断壮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仅仅只是一点魔念的天魔,就像是扎根在大树上的藤蔓,汲取本应属于大树的营养,随同着大树一起壮大,成为难以磨灭的参天之物。 道济刚刚所发的佛光,其实只是随手而发,本来并不具备什么惊人的威力。 对付普通的魔念还算得力,可惜的却是碰到了,和法海一体二念般状态的天魔魔念。 尤其还是以狡黠著称的天魔。 佛魔一念,在佛门之中,乃是一个比较著名的想象。 和其他的修道者不同,一旦无法成功迈过境界禁锢的话,大部分人都会落得身死道消的悲惨结果。 但佛门的修道者却有一个完全不同,可以选择自愿化身为魔,度过当前的难关。 只要在以后的岁月中,能够从魔心中,重新领悟到无常的真谛,便又能继续重新转化做,一个看不出来,有任何破绽,和其他人没有半点区别的佛门修道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灵山大雷音寺中,亦有诸多,原本是属于其他派系的神祇,转化为佛门护法神的先例。 最著名的便是天龙八部。 道济虽然有些怀疑,法海一直都是口口声称,人妖不两立,同时以十分活跃的姿态,冲锋在降妖伏魔的第一线。 他看到法海沉默下来的模样,还以为法海只是感到有些纠结,一时难以承受罢了。 万万没有想到,法海其实是在心中积攒怒气槽哩。 道济一瞬间想到了无数的可能性,都没有想到,法海竟然会对自己和白蛇,发动了悍然的攻击。 硕大的拳头,带着仿佛能够轰碎一座山脉的惊人气势,一往无前的向道济和白蛇笔直攻来。 道济从法海赤红色的狰狞双眸,还有拳头中蕴藏的拳意里,看到了对方决然的心意,不禁暗自一叹。 法海弃最强的法宝“法音金钵”不用,直接用拳头攻击,所发挥出来的威力,却意外的突破了以往的境界。 以佛入魔以后,不仅没有抛弃了原本的境界,反而因为佛魔合一的缘故,自是更上一层楼。 惨烈的拳意,原本根本不符合佛门中的慈悲心意,偏偏法海却能够完美的驾驭这道拳意。 拳头笔直向前,击碎了虚空,在瞬间击出了一道空白的虚空通道,一弹指间就攻到了道济的眼前。 道济能够明显感应到,在法海拳意的影响下,自己的心态,都隐隐发生了某种莫名的变化。 他放开心神,仔细体会这道蕴藏法海心念的拳意,感同身受般承受法海的执念。 和法海比起来,本来便是灵山大雷音寺中,“降龙罗汉”降世身的道济,神魂和境界自然要高出无数倍。 双方虽然都是阿修罗果位的修行者,但阿罗汉果位共有四阶,每一阶都有着十分巨大的差距。 法海终究只是人间的修行者,能够在人世间就修成阿罗汉果位的第一阶,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成就。 但“降龙罗汉”修行无数载岁月,早就已臻至阿罗汉果位之中,最高的大罗汉果位。 离菩萨果位都只有半步的察觉,若非“降龙罗汉”本是“迦叶尊者”的一尊化身,因为出身的先天性不足,这些年来的功德,说不定早已晋入至菩萨的果位。 哪怕如今重新降世,化作颠僧道济后,无论是神通和法力,都大幅度降低,实力依然远远超过法海。 这些年来,道济看似在市井中厮混,偶尔亦有出手,不过看起来都是小惩小诫的小动作。 道济这些看似诙谐的行为,更有甚至还被看做是颠三倒四的行为,难以被人理解。 所以才会得了一个“颠僧”的外号。 然而人世间修道界中的有心人,从为数不多的几次出手中,却可以一窥道济的境界和实力。 对道济感到深深的忌惮。 道济降世后,原本肩负着复兴佛门气运的重大责任,亦为此而一直奔走。 他在民众获得的十分高的声望后,转而又把目光投向了修行界中,准备大展身手。 结果第一次就遇到了挫折。 藏身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钱塘县中的那位大妖,藏匿的手段实在是惊人,直到现在依然让道济感到束手无策。 此刻面对法海强大的攻击,道济却感到了,消失多时的兴奋,当下念了一声“唵嘛呢叭咪吽”,挥拳迎向法海攻来的拳头。 “唵嘛呢叭咪吽”在佛门中,唤作六字大明咒,又叫六字真言,号称是观世音菩萨心咒。 和道教中,“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九字真言齐名,乃是诸多真言之中,流传最广,同时亦是威力强大的咒语之。 双方拳头交接,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像是一出寂然无声的哑戏。 观世音菩萨心咒中,“唵”即瑜伽正体,身,语,意相成就,寓意佛力加持下,与佛一体妙净庄严。 “嘛呢”则是出自龙王脑中的至宝,寓意佛法能聚万善,能生万法,犹如摩摩尾,故假此义显妙法。 “叭咪”是莲花的意思,寓意佛法像莲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永远纯洁。 最后的“吽”字有祈愿成就的意思,寓意必须依靠佛法的力量,才能得到正果,成就一切,普渡众生,最后达到佛的境界。 常诵观世音菩萨心咒,能够清除贪,瞋,痴,傲慢,嫉妒和吝啬六种烦恼,堵塞六道之门,超脱六道轮回,往生净土而证菩提。 道济因为法海化身为魔的缘故,所以才会口诵观世音菩萨心咒,意图借此净化对方体内的天魔魔念。 白蛇躲在道济的身后,眼望着法海坚决的神色,虽然绝大部分的拳意都被道济挡了下来。 依然还是感受到了,法海这三百年来,对于自己当年所作所为,那永世难消的执念。 法海接触到道济拳头,传送过来的“观世音菩萨心咒”佛意,脸上一阵恍惚。 他终究入魔不深,刚刚坠入魔道,并非是真正的积年老魔,是以“观世音菩萨心咒”的威力,在他的身上发挥出来最大的威力,一点点抹除其内心的魔念。 白蛇看到脸上一片挣扎的法海,心神突然一阵恍惚。 自己一心求道,想要尽早化成人身,寻找那位救下自己性命的骑牛牧童,报答恩情。 心切之下,不顾一切暗中偷取了法海的六颗舍利子,导致对方滞留人间长达三百年时间…… 现在更是落得如此下场。 难道真的做错了嘛? 由于道济挡下了法海的全部攻击,就算是有余劲泄露,对于妖王境界的白蛇而言,也不过是清风拂面而已。 可是法海挥拳攻向道济的行动,却让白蛇受到了最大的震撼,让牠心神剧震。 法海只觉心头的执念,在“观世音菩萨心咒”的攻击下,一点点的渐渐消融不见。 他的拳头和道济的拳头接触,如同是被吸铁石吸引的铁钉,紧紧的吸附在一起难以挣脱。 而且法海本人也没有挣脱的意愿。 盖因他的所有执念,全都汇聚在这一拳中。 当一拳击出后,体内天魔魔念,亦身不由己的被打入了拳意,攻向了道济。 天魔魔念在“观世音菩萨心咒”中,仿佛白雪遇烈阳,一下子就被消磨了大半。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大威天龙 暗中窥视着这一切的“诸天穿梭者”,看到道济手忙脚乱,意图帮助法海驱除魔念的动作,差点笑得跌倒。 这可真太有趣了。 不知为何,祂莫名的回忆起来,当年在网络上,看到过的和法海有关的笑话梗。 在徐克的电影《青蛇》中,由赵文卓扮演的法海,和《新白娘子传奇》之中的同名角色,不仅从白须苍苍的老年和尚,一下子就转身化作了年轻帅气。 而且在性格上,也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简直堪称是史上最暴力的法海。 那个一口一个“大威天龙,世尊地藏”的法海,在多年后,突然间便在网络上爆红。 就是因为那句“大威天龙”的咒语。 佛门中,并没有“大威天龙”的尊号,这一句咒语,乃是《青蛇》的原创。 因此当双眸通红的法海,嘴里大呼着“大威天龙”的莫名口号,挥拳击向道济和白蛇时。 其实是某居心不良的“诸天穿梭者”在作怪。 祂在看到法海登场时,突的想起来,在《青蛇》中法海的片段重新走红后,有一个十分出名的假设。 “假如”把唐僧换成法海,带着三徒弟去西天取经的话,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妖怪:法海,听说只要吃了你的肉,就可以长生不死…… 法海:大威天龙,世尊地藏…… 妖怪卒! 佛祖:法海,这真经不是给你的。 法海:大威天龙,世尊地藏…… 佛祖卒! 这是一个很有名的无厘头笑话,其实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法海的真实战斗力。 电影《青蛇》里头,有许多的隐喻,暗示着法海原身,可能是天龙八部中的大蟒神“莫呼洛伽”。 天龙八部众是守护佛门的护法神。 《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几人,将真经送到大唐之后,离开大唐返回灵山大雷音寺,因为取经的功德而获得封赏。 作为唐僧坐骑,一路上驮着他跋山涉水,走过十万八千里路途,护送唐僧来到灵山大雷音寺的白龙马,身为取经队伍中一份子,最终被赐封为“南无八部天龙广力菩萨”。 从这个封号可以看出来,白龙马得到正果后,是属于佛门护法神中的天龙八部众。 因此佛门中护法神的八部众之一,莫呼洛伽的地位和实力,最多不过是和到得到正果的白龙马相媲美。 而白龙马的实力,在《西游记》世界中,其实并不怎么出色,称不上什么高手。 白龙马在宝象国时,曾经和下凡化作黄袍怪的奎木狼有过交锋,在云端里战彀八九回合,白龙马就觉得手软筋麻,抵敌不住,被奎木狼打中了后腿。 不管是哪个版本的法海,如果到了《西游记》世界,同样并不是奎木狼的对手。 而奎木狼却是被孙悟空打怕了的天将,在举起反旗大闹天宫时,孙悟空大发神威,凭借一个身外身,不仅击退了包括奎木狼在内的二十八星宿。 并且当时一起围攻孙悟空的还有三太子哪吒,托塔天王,九曜星官,十二辰元,五方揭谛,四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共十万天兵布下的天罗地网。 奎木狼只是其中的一名天将而已。 就是这样的孙悟空,都不敢在《西游记》世界中称自己无敌,说自己就可以斗得过如来佛祖。 毕竟佛祖把孙悟空镇压在五行山下,乃是孙悟空自己都承认的,实打实的事情。 和白龙马相同,甚至不是奎木狼对手的法海,到了《西游记》世界之中,根本就不可能,会像在电影《青蛇》里头那样威风八面,酷炫吊炸天…… 只是当“诸天穿梭者”,看到面对道济的时候,异常憋屈的法海,便忍不住回想起来,当年的那些记忆。 是以分化出一道神念,悄悄附在法海的身上,让他尽情的把自己的不忿,全部在挥拳的时候释放出来。 以双方实力的绝大差距,无论是法海,还是道济,都无法察觉,法海的异常举动,其实是被某穿梭者暗中动了手脚。 法海一边高喊着“大威天龙,世尊地藏”的中二口号,一边挥拳攻击佛祖的画面,既然无法真正展现,那么让他攻击一下“降龙罗汉”还是可以的。 自觉过足了眼瘾的“诸天穿梭者”悄悄隐遁,瞬间抹去法海身上,被变更的天机。 灵山大雷音寺,入定的世尊心头一跳,睁开慧目望向三界,想要找出来,那对自己有大不敬念头的来源。 只是“诸天穿梭者”来历奇特,本身就带着遮掩天机的效果,任凭世尊浏览过整个三界,依然还是没有发现,究竟是谁,突然生出对自己的恶念。 人间界,“诸天穿梭者”抬头望天,感应虚空中一掠而过,那肆无忌惮的庞大神念。 虽然世尊的神念十分隐蔽,普通的仙佛都无法察觉,但是哪里瞒得过“诸天穿梭者”? 祂微微一笑。 对于诸多的世界而言,佛门都是一个庞大无匹的势力,而号称佛祖的释迦摩尼,则是在诸多世界中,居于三界诸多仙佛中,最巅峰的绝世强者之一。 这个等级的仙佛,已经可以一念阅尽三界,时刻都可以保持着,对三界的监视和掌控。 释迦摩尼的一双慧目,号称看破三界一切虚妄,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宣传口号。 还是以《西游记》举例子,六耳猕猴假扮孙悟空时,几乎瞒过了三界所有的仙佛。 最终却被释迦摩尼佛祖一语道破。 “诸天穿梭者”强自按捺下,心中跃跃欲试的躁动情绪,提醒着自己时机未到。 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云端上面,随着道济加大了法力的输入,“观世音菩萨心咒”的效果开始逐渐加强。 “诸天穿梭者”对法海的控制,早在释迦摩尼以慧目浏览三界时,便已悄然退出。 没有了祂的暗中控制,法海的神智也逐渐恢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持续不断输入法力,以“观世音菩萨心咒”,消减法海魔念的道济见状,不由地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法海的双眸恢复了清明,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充满了暴虐狰狞的血色。 法海惊醒过来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凭“观世音菩萨心咒”掠过自己的全身。 道济口诵“观世音菩萨心咒”,咒语的力量,在法海的全身不停游走几遍后。 终是发现法海的体内,再也没有半丝的魔念残余,看起来已经完全无碍的模样。 饶是如此,道济依然有些不放心,继续以“观世音菩萨心咒”,又从头到脚洗涤了法海数次后,这才放开了对法海的控制。 法海得复自由,双掌合十,向道济感谢道,“多谢尊者出手相助,救下了贫僧性命。” 刚刚“诸天穿梭者”只是以神念,激发了法海心中的愤怒,便使的他魔念高涨,几乎沦落到万劫不复的结果。 幸好道济实力高强,而且还通晓“观世音菩萨心咒”,才成功化去了法海的魔念。 “观世音菩萨心咒”可不是普通的佛门咒语。 据说世尊在世时,八大菩萨之一的“除盖障”菩萨,曾经恳求世尊传授此咒。 世尊告诉除盖障菩萨道,“我是在过去世的时候,向莲华上如来学习此咒。” 而莲华上如来为了学得此咒,经历无数世界,最终在西方极乐世界之中,谒见阿弥陀佛时,才得偿心愿。 阿弥陀佛请观音菩萨传授六字大明咒,当时大地震动,天雨宝华,种种神变瑞相现前。 正是因此,六字大明咒才又被唤作“观世音菩萨心咒”。 莲华上如来获咒后,普度众生无量无数;世尊在过去世,还没有成佛的时候,得到莲华上如来的传授。 当除盖障菩萨向世尊请教“观世音菩萨心咒”,世尊却没有亲口答应菩萨的要求。 反而告诉祂道,“天竺波罗奈大城中有一法师,彼之法师戒行缺犯而有妻子,彼法师者难得值遇,能受持是六字大明陀罗尼!” 于是除盖障菩萨率众拜见供养法师,终于成功习得了“观世音菩萨心咒”。 除盖障菩萨欣喜之余,以璎珞供养法师,法师却说,“我不需要你的供养,你供养释迦牟尼佛即可。” 只有六个字的“观世音菩萨心咒”,虽然简短,却包括了所有的深奥的佛理,同时也集中了全部佛法的精髓。 据说只需要持诵“观世音菩萨心咒”一遍,就等于诵念了佛陀所传的十二分教,持诵六字大明咒圆满了菩萨的六度,并能稳固地杜绝任何投生六道的可能性。 堪称是佛教中的一个最根本法门。 道济本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为了挽救颓势的佛门气运而降世。 除了恳求世尊,获得推算天机的神通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得到这“观世音菩萨心咒”。 至于其他诸如破扇子,破袈裟等法宝,反而是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东西。 此刻一经使用“观世音菩萨心咒”,果然立即见效,成功消弭了法海体内的魔念。 白蛇看到从金刚怒目状态,重新蜕变成慈眉善目老和尚的法海,渐渐放下了心头的忐忑不安。 牠眼神一动,暗自思量,道济身为“降龙罗汉”的降世,果然有大神通,大法力。 一出手就表现出了不凡之处。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信仰神力 白蛇和法海一交手,才知道佛门的底蕴深厚,并非自己这等散修可以媲美的。 法海还只是人间佛门的一个修行者,就已修成了阿罗汉果位,并且还拥有威力强大的法宝“法音金钵”。 牠盗取了法海的六颗舍利子,对于法海的损失,最大的不过是滞留人间界三百年而已。 法海的境界,还有实力,在这三百年中,哪怕并没有得到,六颗舍利子中浑厚法力的弥补,同样亦修行到了人间界中可以容纳的巅峰,并没有落后于白蛇多少。 眼下法海和白蛇一样,也是只需要一个机缘巧合的契机,便能够立地飞升至灵山大雷音寺。 对白蛇而言,先不说牠是否能够斗得过法海,单单是法海的背后,站立的佛门,便足以让白蛇对法海退避三舍。 如果不是牠和法海之间,有着难以躲避的因果,白蛇宁愿远远躲开法海,避而不见。 然而有因必有果。 当年为了修为精进的缘故,偷取了法海的六颗舍利子,注定了白蛇和法海之间,在牠踏上报恩的事件中,会发生纠缠不清的互动,充当各自的人劫。 如果说三百年前,白蛇是法海想要飞升雷山大雷音寺,必须渡过的一个“劫数”。 那些现在则反过来,法海便转而化身,白蛇想要飞升天庭,必须渡过的那个“劫数”。 方才法海祭起“法音金钵”时,白蛇仿佛感到莫名的恐惧降临,随时都可能会身死道消。 千年苦修的一身修为,却没有起到丝毫保障作用,重演当初还十分弱小,没有成妖时落入到捕蛇人手中的一幕。 幸好道济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出手打断了法海的施法,让白蛇躲过了一劫。 在刹那间,白蛇突然对强自安排自己,以和许仙成婚的方式,报答对方前世救命之恩恩情的那位青衣女童。 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对方虽然强横,但却在后面吩咐道济跟随在自己身旁,尽快完成报恩的行动。 初始白蛇还以为,青衣女童其实是想要,让道济在一旁负责监视着自己,在报恩的过程中,是否会做出格的行为? 现在看来,道济分明是最强力的护法,能够让自己在接下来的报恩行动中,减少不必要的干扰。 白蛇想通这点后,心头蓦然只觉一片明亮。 道济本身的强大实力,还有身后浑厚无比的人脉,自非牠这个异类修行者可比。 有道济的保驾护航,哪怕是法海,下一次出手之前,也不得不再三考虑清楚。 是否为了念头的通达,就必须冒着得罪道济的严重后果,再一次出手对付自己? 白蛇想到妙处时,忍不住笑靥如花。 虚空深处,看戏的青衣女童突然轻咦一声,伸出小小的细嫩手指,轻轻捏住,从虚空中凭空冒出来,一点金黄色的信仰神力。 这点不断闪烁的信仰胜利,从虚空中冒出来后,直接就要融入青衣女童的身躯中。 金黄色的信仰神力,被青衣女童捏在手指当中,犹自在不断的尝试跳跃,想要挣脱祂的控制。 青衣女童呵呵一笑,两根小小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细嫩手指轻轻用力,一下子就将那点信仰神力碾的粉碎。 原本像是一个圆圆光团般的信仰神力,被青衣女童碾碎后,化作了点点流沙似的事物。 这时候祂微微抿嘴,从小嘴中吐出一口长气,化作一道白色气柱,笔直迎向手指中的信仰神力。 青衣女童吐出的气柱,穿梭虚空,瞬间击中了手指中间粉碎的金色光沙。 白色气柱和信仰神力接触后,白色金色两色相碰,却水乳*交融般相互纠缠在一起。 然后就那么双双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青衣女童循着信仰神力的来源,发现果不其然来自于白蛇,忍不住呵呵一乐。 无论是《白蛇传》世界,还是《济公传》,都有庞大的灵山大雷音寺和天庭的存在。 这两个组织的存在,仿佛一个天罗地网似的,笼罩在所有三界众生的头顶。 无论是人非人,只要是能够呼吸的生命,从出生到死亡,统统都逃不脱祂们的控制。 灵山大雷音寺也好,天庭也好,用以控制三界的,就是无处不在的信仰神力。 神佛以信仰神力为食,既保证了自身在三界中的存在,又通过不断的汲取信仰神力而壮大。 祂们传播宗教,让凡人们沉迷其中,渐渐失去自由思考的能力,变得越来越愚昧。 当凡人们把信仰神佛,变成近乎本能的行为时,就完全落入了神佛们的手掌中。 信仰如网,坐在这张网络最中央的神佛们,就像是世界上贪婪的蜘蛛一般。 禁锢了一个又一个凡人,把他们当成自己进食的食物,根本就不愿意有放手的念头。 无论是佛门也好,还是道门也罢,一旦发现自己的势力,在人间界有衰落的迹象。 便会派遣麾下的得力干将下凡,通过作秀似的一场场运动,重新凝聚人心,提高凡人们的信仰虔诚。 佛门通过“西游取经”,提高壮大佛门的影响力;道门就通过蛊惑君王,发起灭佛的行动,打击佛门的威望和影响。 双方你来我往,现在又到了“降龙罗汉”降世,伐山破庙,消灭人间道门麾下大小门派,挽回颓废的气运。 然而让佛道两大势力,趋之若鹜的信仰神力,对于青衣女童这个“诸天穿梭者”而言,却连鸡肋都不如。 祂的实力,源自说不清道不明的系统,和佛道两派,都没有半点直接的关系。 虽然在每次穿越到一个新世界之时,系统会自动帮助,“诸天穿梭者”选取当前世界当中,最为强大的三门功法。 不过到了“诸天穿梭者”如今的境界,已经可以不再拘泥于,所挑选功法呆板的一招一式。 而且祂对于这些功法,也不过是随手拈来的使用而来,最为根本的力量来源,还是在于系统本身。 是以哪怕也是使用《白蛇传》,《济公传》世界中,原本属于佛道两派的功法。 但青衣女童却对信仰神力不屑一顾。 祂十分清楚,这个世界中的信仰神力,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中,能够发挥出强大的实力。 但是等到这个世界的旅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结束后,前往下一个世界时,难道还能够带着此方世界中积累的信仰神力吗? 所以白蛇因为感激青衣女童,而贡献出来的一点信仰神力,纯粹是属于媚眼抛给瞎子看——白白费劲而已。 当青衣女童吹散手指中,被捏碎的信仰神力时,白蛇的心神莫名一阵恍惚,似乎有十分失落的事情发生。 白蛇自然不知道,自己感激青衣女童的帮助,而贡献给对方的一点信仰神力,被对方随随便便遗弃。 以牠的经验,如果可以提供虔诚的信仰神力给仙佛们,无论是任何一位存在,都不会拒之不理。 哪怕是神通广大如观世音菩萨,真武大帝,都不会拒绝,贡献给自己的信仰神力。 否则为什么红尘中,会有那么多的庙宇和道观,供奉着三界中诸多的神佛呢? 还不是为了那一点信仰神力? 可惜青衣女童的真身,却是异界来客,和此方世界中,所有的仙佛都完全不同。 面对毫无用处,甚至还可能会变成累赘包袱的信仰神力,直接就捏成粉碎。 另外一边,法海恢复清醒,转头望了满脸恍惚的白蛇,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对道济的悍然出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算得上是大不敬的行为了。 道济虽然并非是任何名山大刹的主持,但他的出身,诸多有修行在身的主持僧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佛学东渐传入中土,和本土的儒家,还有道家思想相互结合,形成了中土特别有的禅宗。 如今的中土,禅宗便是整个佛门的代表,甚至还有禅宗的弟子,将禅宗传到了大海中的东瀛。 而对禅宗更为有利的是,如今佛教的源地天竺,佛教的势力反而遭到了统治者的打压,变得一蹶不振。 而在中土,带有原旨主义的佛教各个门派,在三武灭佛中,大部分都遭到灭顶之灾。 和儒家士大夫有着诸多瓜葛的禅宗,虽然也大受打击,但是在吸收了其他落败的门派残余力量后,反而变地一支独大。 在许多信徒们的心中,禅宗便是佛门,佛门就是禅宗,两者并没有任何区别。 当今中土的佛门僧人,大部分都是禅宗弟子。 达摩东渡,传播禅宗时,以世尊和摩柯迦叶拈花一笑的典故,把摩柯迦叶视为禅宗第一祖。 法海也知道,“降龙罗汉”乃是摩柯迦叶的化身,而道济则是“降龙罗汉”的降世身。 所以他挥拳攻击道济,岂非是在一定程度上,要暴力殴打自家的老祖宗吗? 不管怎么说,都是大不敬的行为。 法海想起前因后果,一时间心如枯槁,连向白蛇寻仇的念头,都抛之脑后。 道济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一舞手中的破扇子,啪的一声打在了法海的大光头上。 法海双眼中流露迷茫,不知所措的望向道济,口宣佛号道,“弟子有辱尊者。” “真是罪该万死。” “恳请尊者先放弟子回金山寺,向寺中的僧人交代后事,然后再来向尊者请罪。” “任凭尊者随意处置。”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全真教 白蛇眼望着一脸忐忑不安,战战兢兢模样的法海,似乎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这还是在片刻时间前,对自己挥拳攻击,一副无法成功降妖伏魔,誓不罢休的老和尚吗? 对方那一声“白蛇,纳命来”的宣告,犹自回荡在白蛇的耳边,让牠有种世事无常的荒谬感觉。 原来身后有靠山可以作为依靠,让敌人面对自己时,一副怀恨在心偏偏有无法下手的滋味,竟是如此舒畅? 白蛇回想起来,法海一出场,便对自己喊打喊杀,根本就不顾忌自己的意愿。 自是因为其实佛门中的一份子,哪怕出事以后,也会有佛门的大能替他事后圆场。 佛门的僧人,就是如此豪横。 作为天界的一个大势力,佛门实力强大,又和最强的天庭,有多方面的合作。 自从释迦摩尼于雪山成佛,在三界中建立灵山大雷音寺以后,佛门的实力不断扩大,一直来大部分时间都顺风顺水,基本没有遇到过,什么太大的挫折。 就连比佛门更早建立的天庭,看到了蓬勃壮大的佛门,都主动派人邀请佛门展开合作。 天庭从成立的一开始,便是个兼收并蓄的庞大组织,不仅仅只是招收了道教中的仙人,而且还吸纳了许多强大的妖族,甚至连魔族都有高手投靠天庭。 再多上一个佛门,对于已成为三界第一大势力的天庭而言,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情。 不过对于佛门来说,能够得到天庭的认可,却是一件值得振奋人心的大事。 自从派遣四大天王等人加入天庭,和天庭展开合作后,佛门就开始了谋划,向中土传教的事宜。 经过了近千年时间的潜移默化,释迦摩尼佛祖最终派遣自己的二弟子金蝉子,降世中土。 等到成年后,就开始向西天取经的行动。 作为当年一桩轰动整个三界的大行动,就连赫赫威名的盖世妖王,齐天大圣孙悟空都投身其中。 最终摇身一变,成为了灵山大雷音寺的“斗战胜佛”,被无数的妖族既羡又嫉,恨不得能够取而代之。 白蛇出世的时候,西天取经的行动已经尘埃落定,彼时妖界经过天庭和佛门强强联手,共同强力打击之下,变得前所未有的衰败,正处于有史以来最弱小的时候。 白蛇听别的妖怪说起,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事迹,就暗自下定决心,要以对方为榜样,最终获取正果。 当然白蛇和齐天大圣孙悟空不同处在于,牠没有对方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只能够选择,看起来比较普通,却是妖族高手们,最为正统的飞升方式。 飞升天庭,成为一位光荣的“妖仙”。 白蛇本来觉得,只有在自己成功飞升天庭后,才有可能会获得靠山的庇护。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甫一出山,刚刚离开洞府,来到临安府(杭州城),就享受到了这种福利。 白蛇心知肚明,如果没有那位青衣女童吩咐的话,凭什么堂堂的“降龙罗汉”道济,会为自己出头。 牠的心头,再一次升起了对青衣女童无尽的感激之情,同时夹杂着无限的感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白蛇心情舒畅之余,忍不住从道济身后探出脑袋,为曾经的对头法海说好话求情道,“法海老禅师,三百年以前你我之间,曾经发生过诸多的误会。” “我自是知道,当年盗取了你六颗舍利子的缘故,让人老禅师心中对我怀有芥蒂。” “我先向你说一声道歉。” 法海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抬头向白蛇看去。 接触到白蛇那张一脸诚恳的俏丽脸庞,法海不知道为何,只觉自己心湖中再度泛起涟漪。 三百年来的怨恨情绪,哪怕是道济的“观世音菩萨心咒”,一时间亦难以全部消除。 是以当法海看到白蛇的时候,便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双手又变得渐渐蠢蠢欲动…… 道济“咄”的一声断喝,打断了法海的遐思,让法海从迷幻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法海头颅低垂,口中接连宣了两声佛号,不敢再去注视,自己飞升劫难中,注定的人劫“白蛇”。 如果没有道济的镇压,法海真的会觉得有些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手脚,将巧笑若兮的白蛇一股脑的收入“法音金钵”中。 说句难听的,白蛇刚刚的那方说辞,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嘚瑟模样。 如果不是白蛇,法海早就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成功飞升至灵山大雷音寺,成为光荣的天界居民了。 哪里还需要,在人间界中苦苦滞留三百年时间,依靠没有停息的降妖伏魔,积累海量的功德? 白蛇说的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有提及到,法海这三百年时间以来,经历过的所有艰辛。 牠自己倒好,盗取了六颗舍利子后,躲在暗中的洞府里头,偷偷吸收六颗舍利子中的庞大法力。 等到重新出山时,一举跨入到妖王的境界,和苦苦修行,行走在天下各地,降妖伏魔的法海实力持平。 而且也不知道,被哪一位大能所看重,居然能够安排,“降龙罗汉”降世身道济,这样的强者保驾护航。 还有天理吗? 法海脑海掠过一个不敬念头,醒悟过来后急忙多念了两声佛号,化解自己的妄念。 有道济在白蛇的身旁,法海不管怎么苦思冥想,都想不到能够拿下白蛇的机会。 这才是法海断然向道济服输的原因。 偏偏白蛇在事情尘埃落定之际,又跳将出来,满口的风凉话,几乎就等于贴着法海的脸打脸了…… 我忍…… 我忍…… 法海神色平淡,心中的念头变得更加隐蔽,把头垂的更低,害怕被道济看破心思。 并没有飞升天界的修行者,依然还是人类的范畴,同样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哪怕是天界的神佛,虽然已是超凡脱俗的存在,力量远超凡人们的想象。 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排山倒海…… 在凡人们的想象中,蜕凡飞升的仙佛们,有着近乎无所不能的神通和力量。 但是和普通的凡人们所想象的,一旦成飞仙佛后,心中的欲望,便会自动降低到最低点有所不同, 其实仙佛们心中的念头,还有欲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祂们与凡人们的力量的差距;类似,同样亦会被放大无数倍。 只不过一方面,苦苦修行得到正果的仙佛,无论是力量,还是心境都远超普通凡人。 所以对于欲望的控制力度,也是普通凡人的无数倍,能够完美的掌控自己的欲望。 另外一方面,不管是天庭还是佛门,道门都有自己的天规戒律,强迫仙佛们严格遵守。 如果仙佛们一旦破戒,被自身的欲望反噬,就会引起严重的后果,给三界众生带来无可想象的灾难。 据说当年殷商末年,阐教和截教为了争一口气大打出手,由各自的门徒约架开始,最终连双方的掌教大教主都亲自下场,差点连地火风水都重置。 最终女娲娘娘和其他的先天大神现身,一起联手共同镇压,争斗不休的阐截两教掌教。 这才解除了危机,使三界得到安全,并没有重新恢复到上古洪荒的莽荒状况。 道济虽只是“降龙罗汉”的降世,实力和境界,都不如在灵山大雷音寺时。 不过他在红尘中打滚多年,早就练就了一颗玲珑剔透的心窍,再加上又擅长推算天机的神通。 只是看到法海不愿抬头面对自己的情况,心思稍稍一动,便知道了对方的打算。 他对此也感到无可奈何。 法海和白蛇的恩怨,是从三百年前开始算起,哪怕他也无法强自插手其中。 这两者互为对方的“飞升人劫”,如果能够化解恩怨,便可以相互成就对方,双双获得正果。 如果有其中的一方,一直都纠缠不清,不愿意和解的话,说不得还会拖累敌人一起继续滞留人间界,迟迟无法飞升。 不过这是他们一人一妖的恩怨,而且从目前流露的少许讯息中,可以推断出来,不仅有观世音菩萨的关注,还有一位疑似“佛陀”级别的强者,亦在暗中插手。 道济自忖只是一介小小的阿罗汉,哪里敢随便质疑,只愿完成那位青衣女童的吩咐,就立即脱身而退。 如果继续呆着这老和尚和白蛇的中间,说不定有哪一天,还会牵连到自己的行动。 想起挽救佛门颓势的气运,道济暗自苦笑。 当年道君皇帝听信了玉真教主林灵素的建议,下旨特意更改佛陀为大觉金仙,其余佛教神改称仙人,大士,僧人,尼姑称德士,女德,改寺院为宫观。 对于佛教的气运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并且还遗祸至今,让佛教一直萎靡不振。 与之相反道教却因为截取了佛教气运的缘故,不断的开枝散叶,强者高手层出不穷。 在张道陵创立的正一教外,又重新分化出一个庞大的派系,被称为“全真教”。 北方全真教教主王重阳。主张“释儒道”三教共尊,不仅从正一教的手中抢夺信徒。 而且还硬生生的把手神到佛门,还有儒家当中,使得无数普通百姓在听过了他的教义后,纷纷皈依全真教。 如今全真教在北方金国境界好不旺盛,甚至据说还要把势力触角,继续延伸到正一教的南方大本营中来。 眼见就是一场龙争虎斗局面,即将要上演。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道济的警惕 道济作为佛门的代表,本应该趁着全真教和正一教,道教中实力最强的两大门派,即将全面展开龙争虎斗的时候,暗中潜伏在旁边,窥视两大教派的真实实力。 那才是正道。 他虽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不假,但谁能够保证,道教中,就没有天界的神灵下凡呢? 佛道两派之间,为了争夺信徒的斗争,从天界牵扯到人间界,从来都连绵不绝,没有孤立可言。 在天界上,双方为了争夺对天庭的影响力,不断投入力量,加大对天庭的掌控力度。 四大金刚,观世音菩萨等和天庭的联络越发紧密,甚至都已被视为天庭密不可分的一份子。 在地府,佛教亦派遣号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入驻其中,并且逐渐引得十殿阎王的尊重,在许多重大的事情上面,都会向其咨询。 譬如当年西天取经时,真假美猴王大闹三界,闯入地府中,要求十殿阎王分辨。 十殿阎王自称法力低微,无法辨别祂们的真假,把问题推脱到了地藏王菩萨的身上。 地藏王菩萨经案下,常年趴伏着的一条通灵神兽谛听,集群兽之像于一身,聚众物之优容为一体,有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 谛听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 ,尤其善于听人的心,同时也是一个小机灵鬼。 牠虽然能够以自身神通,辨别真假美猴王的真伪,但是知道以地府的力量,根本就无法阻拦两大猴王的争锋。 所以就直言不讳的告诉地藏王菩萨,“佛法无边”四个字,让祂把真假美猴王引向灵山大雷音寺。 果然此前连观世音菩萨,以及天界的照妖镜都没能够分辨真伪,到了灵山大雷音寺,就被世尊一语道破。 十殿阎王把解决事情的依仗,放在地藏王菩萨的身上,本身就是佛门在地府中,力量不断扩大的表现。 在人间界,佛道两派在从相互接触后,为了争斗更多的信徒,更是曾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历史上双方数次在天子御前,撕破脸皮争来斗去,互相指责对方是异端,论经斗法。 说起来也是奇怪。 似乎“外来的和尚更会念经”,除了拉偏架的皇帝帮忙外,每一次佛道的争锋,道教无一例外落在下风。 只有数十年前,道教大宗师林灵素出山,于道君皇帝徽宗的面前,竟将佛门辨的哑口无言。 佛门眼看势头有些不对劲,转而支持还是太子的宋钦宗赵桓,将林灵素从京师赶走。 这才避免了落入更加凄惨的残局。 饶是如此,因为林灵素的建议,道君皇帝下旨,将佛门一贯的习俗和名称,统统都来了一个大更改。 让佛门元气大损,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重新恢复过来。 灵山大雷音寺派遣“金翅大鹏”下凡,化身为保家卫国的岳飞,为宋廷留尽了最后一点鲜血。 然而精忠报国的岳飞直到临死前,也没有觉醒胎中之迷,醒悟自己的使命。 直到回归灵山大雷音寺的一刻,才恍然大悟,却为时已晚,为此感到懊恼不已。 这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了“降龙罗汉”降世,化作了颠僧道济,以不走寻常路的奇特方式,为佛门挽回颓废气运。 道济深知,如果全真教和正一派,这两个道家的大派,最终有一者胜出的话,那么对佛门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 眼下的佛门,无论是对上全真教还是正一教,都没有什么优势,反而稍显颓势。 一旦全真教和正一教的激烈争斗落幕,胜利者能够统合整个天下的道教力量。 怕不是会重演当年,林灵素在世时的可怕一幕。 林灵素虽是一介散人,但其背后,却有神霄派和正一派,以及其他众多道教教派的支持。 再加上林灵素本人天赋异禀,才能够在短短时间内,成为道教中少有的大宗师。 所以当年佛门才会在林灵素的攻击下,一下子就全面脆败,显得弱不禁风的模样。 从北方传来的消息声称,如今全真教教主王重阳,有当年林灵素的几分气象。 当佛门中的各个大小门派,知道这个消息后,一时间纷纷想起,被林灵素支配的恐惧。 幸好众僧人也都知道,像全真教,还有正一教,这样实力庞大的全国性教派,如果一旦开始激烈争锋的话,往往需要很长时间准备,并非一朝一夕的简单事情。 别的先不说,全真教本部乃道教祖庭终南山,在北方的金国境内;而正一教,却扎根在龙虎山已有长达近千年的时间。 两大道教教派的弟子,固然可以在天下各地传教,不过大本营却无法移动。 双方就算是想要展开斗法,也不可能会在自己的地界上,而是选择另外其他的地方。 否则那等修为高深的修道者们,一旦开始动手的话,虽然未必各个都有撕山裂河的实力。 但众多修为不一的修道者们一旦展开围攻,想要平地三尺,还是可以轻易做得的。 终南山和龙虎山,固然有护山大阵,一旦沦为斗法现场,难免会打坏花花草草,出现不怎么美妙的最终后果。 怕就怕看起来都比较强势的全真教和正一派,会故意使坏,挑选一处佛门胜地,做为双方斗法的地盘。 一来反正是在佛门的地面上,再怎么破坏,都不值得他们道教的教徒心疼。 二来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一下,近些年来,看起来又重新跃跃欲试的佛门。 “降龙罗汉”降世,化身为颠僧道济,想要一力挽回佛门颓废气运的事情,道教中各个大小的门派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早就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虽然不能从明面上特意狙击道济,但在一些小动作上,故意膈应一下佛门,还是可以轻易做到。 毕竟不管全真教和正一教再怎么龙争虎斗,都是属于道教自己内部的派系问题。 而佛门却是一向来的死敌。 全真教“三教合一”的口号喊的确实十分响亮,不管是从礼仪,还是教义,其实依然是属于道教的范畴。 正一教更是标榜为道教正宗。 双方争斗的,是对整个道教的领导权,一旦有外敌入侵,绝对会联手起来应敌。 道济也无法确认,自己这些年的某些行为,是否有刺激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教的各个大小门派? 他暗自嘀咕,江湖中传言纷纷,全真教即将全面南下,和正一教一决高下消息,怎么想都流露着几分诡异。 别不是真由双方教派的高层设计,故意针对贫僧我的吧? 想到这里,道济顿时暗觉紧张,双手十根手指飞速转动掐诀,想要推算究竟。 一番推算天机后,让道济稍觉心安的是,无论是全真教,还是正一教中,天界仙神下凡的可能性,十分低微。 他目光低垂。 人世间的修道者们,每隔上一段时间之后,都会出现出类拔萃,修为十分不凡的大宗师。 比如说,自从发生“会昌法难”,道教夺取了佛门的气运,便接连出现吕岩,陈抟,林灵素等大宗师。 反观这三百年来,佛门却一言难尽。 就连眼前的这个法海,这等天资过人的修行者,都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滞留在人世间三百多年。 困守于心魔的缘故,根本就不敢出山,和吕岩,陈抟,林灵素等人展开争锋。 只有在降妖伏魔的时候,才偶尔一展峥嵘,露出金刚气势,显现修道强者的风范。 不过道济自忖,自己乃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如果连人世界的几个修道者,都斗不过的话,等到重新回山的话,岂非要让金翅大鹏笑个半死? 他一念生出,顿觉无穷豪气从心头迸发,恨不得能够立时开始扫荡天下,解决如今对佛门不力的颓势局面。 济终究在市井里闯荡多年,并非毛头小子,想到些什么就冒冒然的开始行动。 他暗中推算天机许久,发现并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这才对法海吩咐道,“你返回到金山寺中,也无需有什么牵挂。” “白蛇和你的事情,不管是贫僧,观世音菩萨,亦或者祂背后的那位觉者,肯定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法海闻言面皮微微抖动,并没有接话。 道济的话,说的已经足够直白,就是要劝说法海,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和白蛇发生纠纷。 法海暗觉无奈。 有你这位大罗汉呆在白蛇的身边,我一个小小的老和尚,怎么还敢打祂的主意? 正在感慨时,突然听到道济语气莫名道,“对了,老和尚你如果有时间。” “帮贫僧收集一下,和北方全真教有关的传言和消息……” 全真教? 法海在金山寺中,也曾经听上香还愿的信徒们说起过,近来在北方十分兴旺这个道教的教派。 法海冷眼旁观,也能够隐隐感受到,全真教“三教合一”的说法,对出身上层,来源于士人权贵的那些信徒,都有十分强烈的吸引力,让他们颇觉兴趣。 自听到“全真教”这个名字伊始,法海就能够察觉,这个道教教派和佛门的天然对立性,还要更胜正一教。 全真教“三教合一”的说法,不仅要和正一教抢夺道教信徒,而且还要和佛门抢夺部分信徒。 说不定还更对儒门士子们的胃口。 毕竟儒门是一个大杂烩,无论什么思想,不管佛也好,道也罢,都可以随便的装进去。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好奇心害死道济 实际上,这是在中原大地上,每一种学说,都必须具备的特质,否则必将会遭到淘汰的下场。 不单单只有儒学,就连佛道两家,本是属于宗教性质的学说,都必须有着兼容并蓄的广大胸怀,才得以在每次遇到危机的时候,顽强的生存下来。 佛教在刚进入中原的时候,在汉人中的传道结果,其实并不算怎么理想。 直到五胡乱华,胡人肆虐北方,汉人南渡偏安东南,重新建立了东晋小朝廷。 高僧支遁鉴于当时崇尚清淡,流行玄学的氛围,在传播佛教的过程之中,加入了老庄的思想。 并且和王羲之,谢安等高门大阀的名流们,有十分紧密的联系,使的佛教学说在东晋变得逐渐深入人心。 为后面南朝四百八十寺的盛大,奠定了十分结实的基础。 而道教在创立的伊始,就借用了佛教的礼仪,还有某些经典,亦因此而被后来人一直诟病。 每次遇到佛道相争的时候,佛教总是能够抓住,道教这个先天性不足的问题,痛斥道教。 因此从南朝陶弘景开始,就想要通过提倡“三教合一”的思想,解决道教的困境。 王重阳创立全真教,其核心的“三教合一”思想,并非是无缘无故凭空产生。 而是长久以来,道教中某些有志之士的尝试,直到王重阳时,才取得了丰厚的成果。 儒家更是一个大杂烩,什么学说都能够信手拈来,全都当成是自家的东西。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除去儒家外,其他的百家思想,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 儒家一支独大,终于成为治国的显学。 只是在治国的过程中,却发现仅仅凭借自家的儒家学说,并不能够做到尽善尽美。 于是就在百家倒下的尸体上,尽情地汲取它们的血肉,补充到自家的学说中。 从汉朝开始,直到宋朝,倒下的百家学说,保证了儒家得以保持住活力,并且扩大了优势。 然而到了北宋朝,死去已超过千年的百家学说,就连最后一点残存的血肉,都已经被儒家汲取殆尽。 儒家于是陷入再也没有外力可以借用的窘境,由此逐渐走向了自我闭合的结局,变得越发萎靡。 走上了“存天理,灭人欲”的毁灭道路。 不过总的来说,两宋时期的儒门学子,虽然看不到前途,还是在不断的尝试总结。 希望可以为陷入困境的儒学,蹚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张载的“横渠四句”,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可惜张载也没有想到,他作为创始人之一的北宋理学,后来经过“二程”,朱熹等人相继的改造,开创了儒学最后辉煌的同时,最终竟然成为了儒学的掘墓人。 此时朱熹刚刚踏入仕途,学术思想还没有大成,著名的“鹅湖之会”还有数年时间才会发生。 王重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提出了三教合一的说法,让不少人觉得眼前一亮。 王重阳本名王中孚,出生于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宋,成长于金国,曾在金人扶植下,刘豫所建立的伪齐政权中过科举,后来又在金人的科举中中举,可谓是文武双全。 不过他的仕途却相当坎坷,一直都没有得到提升,直到四十多岁还只是担任甘河镇酒监这样的小吏。 于是在不久后,王中孚辞官入道,宣称曾经遇到了仙人汉钟离和吕洞宾,得到祂们密授修真口诀,自号重阳子。 这是世人称他为王重阳的原因。 王重阳主张儒,释,道三教平等,提出“三教从来一祖风”的和谐学说。 全真道内也以修习《道德经》为主,修习《孝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为辅。 瞧一瞧,看一看,人家全真教,比起半遮半掩的儒家,总喜欢给别人的学说套上一层皮后,就宣称是儒家的学说来,也不知道要直接了多少倍。 全真教直接用儒家和佛教的经典,连半个字都不更改一下,就当做了自己的教材使用。 法海亦是佛门中的一代高僧,深知“三教合一”思想,对于儒门士人的吸引力。 此刻听到道济说起,不觉心头微微一凛,正想要询问究竟目光看到道济身后,目露好奇的白蛇,顿时又闭口不言。 道济和他,皆是佛门弟子,而白蛇虽然也同佛门有很大渊源,却并非真正的出家人。 白蛇真身乃是一介妖怪。 这等机密的事情,可能还事关佛门的前途,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大咧咧,毫无防备的在白蛇这个妖怪的面前透漏出来。 此时的全真教,在北方得到了金人皇帝扶植,扩张速度十分惊人,已隐隐有北方第一大教的猛烈势头。 原本的禅宗祖庭少林,都无法力压全真教,不得不退避三舍,不愿意和全真教发生风波。 法海当然并不知道,眼下的全真教,才只是初创伊始,根本就没有达到巅峰。 王重阳飞升后,其弟子丘处机,将全真教的威势,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丘处机屡次得到金人皇帝,还有蒙古大汗铁木真的召见,使的全真教在金元两朝,获得护国宗教的名头。 元朝时,王重阳先封为“重阳全真开化真君”,后来更是加封为“重阳全真开化辅极帝君”。 丘处机本人也被视为是天庭四大天师,张葛许邱当中,邱弘济天师的原型。 这是何等的殊荣。 法海没有推算天机的神通,道济却通过方才的推算,隐隐察觉到全真教日后的强盛。 他心中暗自叹息不已。 哪怕自己身为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又能如何? 佛道相争,乃是三界相当活跃的一个的主题,双方的实力相当,绝无可能全面消灭对方的结局。 不管是天界的天帝,还是人间的帝王,都有着同样的心思,决计不会容忍佛道一家独大,消灭另外一家。 而且他们两家,也只有在统治者的面前,时而发生纠纷,才能够获得长久的存活。 道济依仗自己的神通,固然可以行走人世间时,强行力压道教的大小门派。 就像当年林灵素,以一己之力,强行夺取了佛门气运,让佛门沉沦至今。 等到他回归灵山大雷音寺,谁又能够保证,佛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门就可以继续保持对道教的优势? 在道济的推算之中,日后的佛门确实可以重新获得强大,可惜却并非是禅宗。 而是来自于雪原上的青藏密*宗。 禅宗和道教,全部成为青藏密*宗崛起的背景板。 面对那样的推算结果,道济心思有些沉重。 禅宗和密*宗虽然同样都是佛门的流派,但是道济和禅宗关系密切,同密*宗却没有太大瓜葛。 密*宗其实是大乘佛教与婆罗门教结合的产物,在天竺出现不久,由善无畏,金刚智和不空等人,于唐朝开元年间传入中土。 比起禅宗而言,密*宗其实是后来者。 不过这个后来者在中土的势头,远没有他们在雪域高原上那么繁荣昌盛。 密*宗在青藏高原上,做到了无数的佛道高人们,孜孜不倦,梦寐以求的政教合一。 道教从东汉末年的太平道,天师道两派,先后掀起狂潮,想要建立地上神国。 结果惨遭朝廷的镇压。 佛教在北朝时,在自称“十住菩萨”的竺法庆率领下,公然宣称杀身成佛,发起对北魏的袭击。 同样惨遭统治者的强势镇压。 然而密*宗,却轻松做到了佛道两教的高人,都无法完成的任务,在青藏雪域完成政教合一的大业。 哪怕在千年以后,人间成为真正的末法时代,密*宗对于青藏雪域的影响力,依然可谓无处不在。 道济为中土的佛道两派深深叹息。 有世尊赐予的推算天机神通,在一定程度上给了道济,十分便利的效果。 但也让他失去了许多乐趣。 有时候,知道了笃定无法更改的结果时,往往会让人失去对前景的期盼和探索心。 道济就觉得,自己刚刚不应该,从全真教身上,郑重其事的推算了一遍,日后佛道两教的纷争,会演绎到一副什么模样的局势? 他突然想起来,在灵山大雷音寺中,听世尊讲法,说起有关“末法”的画面。 佛也好,道也罢,在末法时期到来时,都只能够苟延残喘,期待灵机的重新恢复。 人道却在那个时候大兴,滚滚红尘,只见私欲横流,全然不见道德楷模。 连世尊和道尊,都只能够躲在三界的缝隙里头,对着遗忘自己的人世间哀叹不已。 道济回想起来刚刚推算到的未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后悔的情绪。 千不该,万不该随意使用推算天机的神通。 法海虽然一直低着头,无法查看道济的神态,蓦的却感应到道济变得低落的心情。 他心中暗自好奇。 为何对方在交代了自己,需要关注全真教的事情后,会突然心情变坏呢? 想起对方有关的传闻,暗忖莫非是暗中推算到了,某些对于佛门而言不利的结果? 他哪里想得到,道济一时间好奇心过头,推算到了末法时代的悲惨局势? 法海并不知道其中详情,只是觉得,道济对于全真教的事情,未免有些过于谨慎。 全真教只是道教中的一个派系,就算再怎么强大,又怎么能够斗得过堂堂佛门?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学会做人 道济看了一眼法海。 他清晰的看到,法海老和尚的脸上,露出颇为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虽对全真教有一定的重视。 但终究还是觉得佛门广大,道教中除了林灵素外,还没有其他的任何人可以正面占便宜。 而林灵素早就已经飞升天界,自不可能会像“降龙罗汉”这般继续下凡搞事情。 林灵素当年在忽悠道君皇帝赵佶的时候,口口声称,自己乃是神霄府的仙人降世。 不过法海和其他一些有深厚背景的修道者,都心知肚明,林灵素其实只是一介散修。 就连他在神霄派中的特殊地位,被视为是承前启后的祖师之一,也是在取得偌大的成就后,为了能够拉拢他,神霄派才特意派人和他做的交易。 而他所谓获得张道陵弟子亲传赵升真谛,也不过是为了自抬身价,引起道君皇帝赵佶的重视。 在法海看来,林灵素乃是道教中,千古少有的异数,是以才能够让佛门吃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亏。 异数并不常见,正是因为其特殊性,连擅于推演天机的高人,都无法完全把握他们的命数。 大宋朝自诩为正一玄坛元帅赵公明的后裔,是以皇室中,一直以来对道家有天然的好感。 但为了让佛道两派能够平衡,哪怕是东京汴梁城中,都有护国寺院的存在。 直到林灵素的出现,道教才异军突起,借助道君皇帝的力量,沉重打击了佛教的势头。 像林灵素那样的散修出身,一旦获得飞升天界的际遇后,除非是极其特殊的情况,否则很少会产生继续下凡的念头。 天界那般美好,哪里是贫瘠的人世间可以比拟的? 任谁飞升到天界,体验了天界的充沛的元气后,都会恨不得无时无刻都闭关,勇猛精进提升自身的修为。 修炼使我感到快乐! 不过这也只是大部分刚刚飞升天界者的想法,等到祂们适应了天界的环境,修为猛然飞涨的速度,又会重新降落,需要提升心境的修为,才可以晋升境界。 仙佛们境界的晋级,需要一个无比漫长的时间,并不会像人世间的修道者那般,在短短百多年的时间里头,便可以接连破境,从一介凡人摇身一变,成功飞升天界。 而且人世间的无数修道者中,最终修为有成,成功飞升天界的,亦不过是麟角凤毛。 做为每一位飞升者成功事迹的背景板,也不知道,有多少身死道消的修道者们,连魂魄都无法重新凑齐。 哪怕是阴曹地府,也无法统计清楚,那些最终玩死自己的修道者,究竟有多少位? 所以像林灵素那样侥幸飞升的修道者们,都会分外珍惜,得之不易的机缘。 恨不得一心驻扎在天界,沉迷修炼而无法自拔,不愿意浪费每一个可以增长修为的机会。 除非在无数岁月以后,陷入和“降龙尊者”等仙佛类似的困境,需要机缘巧合,借助心境的突破,然后顺水推舟,分出化身降世,重新在红尘练心。 通过这种历练方式,获得最终功德圆满,顺利让自己成功晋升下一个境界。 所以在短时间内,林灵素根本不可能会重新下凡,率领道教的大小门派和佛门作对。 除却林灵素外,道教历史上,虽然亦出现过诸多大宗师,但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强力压服佛门的通天手段。 眼下那位在北方金国建立了全真教,搞得风风火火的王重阳,看似也算不凡,只怕未必会有当年林灵素的手段。 法海认为,道济对全真教的态度,有些过于谨慎小心,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他也知道,以道济的手段和神通,可能察觉到了某些,自己无法知晓的隐秘,所以才会有如此态度。 法海也曾经听说过,道济身具推算天机的惊人神通,比起自己只知道一味攻伐,自是要高明无数倍。 他应了一个“喏”字。 道济见法海答应下来后,心头松了一口气,法海在信徒中的威望,几乎可以比肩自己。 只是他一直常年处在降妖伏魔的前线,并不像自己这般亲民,被普通百姓视为“圣僧”。 但法海数百年的经营,使得他可以动用的资源,亦超乎了常人的想象力。 道济出身官宦世家,和皇室,还有仕林,都有很大的渊源,获取信息的渠道诸多。 但道济听闻,官家知道了全真教的消息后,曾特意下旨,想要邀请王重阳南来,到临安行在的宫中,聆听对方的讲道。 如此一来的话,想要动用皇家,还有仕林的渠道,获取全真教的消息便不再可取。 所以才会特意叮嘱法海。 同时这般郑重其事吩咐法海搜集消息,还存着让对方忙起来,分散注意力,不再纠结白蛇的身上。 对于白蛇的处理,道济也颇觉头疼。 白蛇是那位青衣女童模样的觉者,特意要求自己必须在一旁协助,完成报恩事件的重要“人物”。 道济思来想去,决定试探一下白蛇的态度。 他手中破扇子轻轻摇动,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转头向白蛇问道,“关于道友的报恩事情。” “贫僧这里已有两个方法,想要和道友仔细说一下,提供给道友参考参考?” 白蛇在一旁看到法海面对道济时,只知道唯唯诺诺的恭敬模样,暗觉有趣。 谁知转眼间,道济就把话语扯到了自己头上。 牠稍稍一呆后,眼波微微流转,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脆声反问道济道,“圣僧但说无妨……” 道济竖耳倾听,发现白蛇说了这几个字后,就不再多言,显然是决定听完自己的方案后,才会做出最终决定。 其实这乃是人之常情。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知道事情的详情以前,就忙不迭的满口答应别人的要求。 这么做的人,不是傻就是蠢。 白蛇虽然在青城山中苦修,很少有下山的机会,对于人情世故,并不怎么擅长。 但身为修为有成的异类,在警觉性上,要远超普通人,时刻保持着警惕心。 青衣女童吩咐道济,让道济协助白蛇完成报恩事件,本身就是件十分古怪的事情。 虽然由于修行了佛门功法的缘故,白蛇对道济,有种难以言明的信任感。 但一旁虎视眈眈的法海,同样告诉了白蛇,自己和佛门,并非是真正的融洽,毫无隔膜。 牠只是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从六颗舍利子中,得到了契合自身的佛门功法而已。 偏偏这六颗舍利子,都是从法海老和尚的手中盗取,由此还害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方滞留人世间三百多年时间。 白蛇觉得,自己和佛门的关系,哪里比得过自幼出家,又是灵山大雷音寺罗汉种子的法海? 牠对佛门有种既惊又惧的复杂感情。 白蛇的修行生涯之中,获得的最大利益,是从六颗舍利子中得到,由此一举奠定了妖王境界的根基。 所以牠和佛门之间,也有一份因果的存在。 但是白蛇也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和法海发生了争斗,那么不管是于情于理,佛门都只可能会站在法海的身后。 牠既是妖类,又欠了佛门因果。 对于佛门而言,如果能够看到法海成功降服自己,无疑是最为理想的结果。 佛门中的天龙八部,有许多便和白蛇的经历相差无几,最终成为了佛门的护法神。 可白蛇的第一愿望却是飞升天庭,成为一尊自由自在的妖仙,而不是沦为佛门的打手。 天庭的规章戒律,远没有佛门那般苛刻。 甚至有许多得到了天庭认可的散仙,还能够长期坐镇在自己的洞府里头,无须时刻向天庭报道。 白蛇心思电转,决定如果听了道济提出的方案,有什么不符合自己意愿的地方,便立马否决,绝对不让道济获得,有得寸进尺的机会,让自己难堪。 牠轻轻点头,示意道济继续详述。 道济举着破扇子一拍掌心,含笑讲述道,“以道友的想法,对那位许相公的感官如何?” 白蛇一楞。 牠思来想去,都想不到道济问出的第一个问题,竟会是那位毫无存在感的许仙。 不过想想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作为白蛇报恩事件中,怎么都无法绕过去的另外一个重要角色,许仙看似不起眼,只是一介凡人。 其实却又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白蛇的报恩,看起来只是牠自己的事情而已,可是如果没有得到许仙的认可。 那么牠的报恩行动,应该如何才算得上是功德圆满呢? 青衣女童故意指定了,要让白蛇和许仙,以姻缘的关系,来完成对许仙的报恩。 可人世间的姻缘千姿百态,各有各的状况,有幸福,有美满,也有痛苦,有缺陷…… 有恩爱一生的夫妇,自然有冷言冷语的夫妇…… 有相敬如宾的夫妇,自然也有彼此仇视的夫妇…… 如果不是当事人自己的意见,就算是再怎么能够察言观色的人,也无法推算出来,他们的姻缘是否美满?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句话,并不一定全部都是指姻缘,但是和姻缘,也有千丝万缕无法割舍的关系。 道济毕竟是在市井中生活了二十多年,冷眼旁观之下,知晓许多人情世故。 看到白蛇神色木然,并没有出声回答自己的询问,顿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呵呵一乐,语重心长告诫白蛇道,“此次进入红尘中,道友必须先学会一件重要的事情。” 白蛇条件反射般反问道,“什么事情?” 道济哈哈大笑道,“道友首先必须要成功学会,如何去做一个普通的人类。” “特别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 白蛇闻言目露沉思。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全真教惊变 北方金国,终南山。 原本一片祥和,处处胜景怡人的道教祖庭,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和安稳,陷入一片水火肆虐的危境中。 草木凋零,宫殿倒塌,无数稀奇古怪的诡异身影,正在原本全真教的驻地上展开追杀。 王重阳颌下三缕长须无风自动,显示出了内心的焦虑,恨不得能够全力施展自身的神通,击杀在终南山山林中,不住追杀全真教教徒的狰狞妖族。 身为全真教的首任掌教,自王重阳选定终南山,作为全真教的立教所在,便率领陆续招收的弟子,细心打理终南山上的一草一木,倾注了诸多心血。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被自己视为安身立命的所在,竟然会祸从天降。 当夜幕垂落时,无数连身躯都没有转化完整的妖族,带着十分鲜明的种族特征,莫名的冲破了三界相隔的虚空通道,直接降临在,终南山全真教山门之中。 这些只是半化形的妖族,带着腥臭的味道,掀起一阵阵狂风,联手绞杀毫无防备的全真教弟子们。 目睹徒子徒孙们接二连三的倒下,终南山大殿血流成泊,王重阳看的目眦欲裂。 然而王重阳却无法向陷入危机的弟子们,伸出援手,挽救他们年轻的生命。 作为一个刚刚建立不久的教派,全真教处于生机勃勃的状况,大部分的弟子们,都是成年不久的青壮年男子。 王重阳把这第一批入教不久的年轻弟子,视为全真教崛起的关键,仿佛老母鸡庇护着小鸡仔般,时刻关注他们的状况,欣喜他们一点一滴的成长。 然而现在,任凭王重阳平时神通广大,对弟子再怎么呵护,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妖族追杀。 全真教的年轻弟子们,随时都会丢失性命,并非王重阳不愿意伸出援手。 而是那名站立在王重阳身前三丈处,脸上露出好整以暇笑容,眼神冰冷的华服男子。 牵制住了王重阳的行动,让王重阳如临大敌,生怕自己贸然出手,会引来对方的一击必杀。 在王重阳的感应当中,对面的华府男子气息虽然内敛,但心中的杀气却冲天而起,无时无刻都能够随时爆发出来。 即使只是稍稍泄露的些许杀气,就让早已经寒暑不侵的王重阳,仿佛如坠冰窖。 重新体会到了当年还没有修道时,那种身着单薄长衫,处于冰天雪地中的寒冷感觉。 王重阳甚至觉得,不仅仅只是肌肤的外层,有冰冷难挡的错觉,就连在经脉中流动的真元,被对方的杀气猛然一刺激,都似乎渐渐变得呆滞晦涩。 这是前所未有的迹象。 王重阳心知,眼前的华服男子,绝对是自己生平中,遇到过的最为强大的敌人。 他的心头传出阵阵悸动,涌现前所未有的不安。 对方流露出来的境界和实力,绝对并非已是牠的全部,肯定还隐藏了许多。 饶是如此,仅仅只是一鳞半爪泄露的气势,就已经让王重阳感到了难以抵挡。 王重阳暗自思忖,华服男子有着如此可怕的实力,显然哪怕是在高手如云的妖界中,都不是简单的强者。 他强摄心神望向对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沉声喝问道,“敢问尊驾究竟是谁,为何无缘无故,便对我全真教痛下杀手?” 华服男子似是没有听到王重阳的喝问,双眸中掠过一丝迷茫,接着蓦然惊醒,好笑的望向神色凝重,正等待着答复的王重阳,反问道,“什么?” 王重阳神色铁青。 华服男子漫不经心的模样,足见在他的心目中,并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 王重阳心头一片悲哀。 他也知道,修道界中的争斗,比起普通凡人的生活,无疑是要残酷无数倍。 然而数年来顺风顺水,风平浪静的传道生涯,渐渐麻痹了王重阳的警惕,让他变的松懈。 他本来以为,在人世间中,有人道气运的压制,一切的异类都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可现实却给了王重阳重重的一击。 终南山山林中,全真教弟子们临死前发出的凄惨哀嚎,从四面八方传入王重阳耳朵。 王重阳心急如焚。 他情知已经不能继续和华服男子对峙。 对方的气势在不断凝聚,谁也不知道会臻至何等可怕的程度,让王重阳丝毫不敢怠慢。 他全力鼓起经脉中流转速度越来越慢的精元,腹中发出“咕”的一声巨大响动。 然后猛然张开嘴巴,对着华服男子喷出了一股,带着浓郁酒气的惊人气柱。 华服男子见此异状面露错愕。 牠虽是第一次踏入人间,也早就知道,王重阳乃是道教中,近年来出类拔萃的人物。 本以为对方的神通,肯定是有着什么过人之处,所以才能够赤手空拳在人世间中创下如此大的一片基业。 哪里想到,王重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却毫无高手风范,竟一副市井无赖般的打斗画风。 如此一口散发强烈酒气的气柱扑面而来,华服男子心头暗怒,正想要施展神通,破去气柱时,蓦的神色大变。 王重阳张口喷出的气柱,行至半途时毫无征兆的化柱为烟,从只有一根手指般粗细的气柱,一下子就弥漫开来,瞬息间便笼罩住了整座终南山。 哪怕是实力远超王重阳的华服男子,亦被王重阳的这一手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无论是正在逃亡的全真教弟子,还是跟随在他们身后,追杀的半化形妖族们。 在淡淡的烟雾从四面八方卷来时,所有人和妖,鼻子间都能清晰的嗅到,一股十分浓郁的酒香。 初始不管是全真教的弟子,还有妖族,都浑不在意,谁知道提气纵身向前继续奔跑了几步后,突然发生了异变。 弥漫在虚空中,散发着强烈至极的浓郁酒香,无处不在的烟雾,似乎无孔不入般,直接钻入了所有人和妖物的身躯中。 古怪的酒香,竟完全不受真元的控制,直接挥发融入了经脉之中,变成了他们身躯的一部分。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再怎么迟钝的人,还有妖物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不管任何人,任何妖如何的运功内视,皆无法感应到,刚刚融入自己经脉中的那些酒香,究竟去了哪里? 终南山上,漫山遍野的全真教弟子,还有无数追杀他们的妖物,无一例外全部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招。 只有和王重阳对峙的华服男子,实力原本就远超王重阳,同时又心存忌惮。 才在王重阳喷口蕴藏浓郁酒香气柱后,第一时间布下了防御,成功的将散发酒香的烟雾挡下。 不过哪怕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华服男子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道王重阳的这招,究竟有什么古怪的效果? 牠却不知道,王重阳在出家为道以前,曾经还担任过金国的甘河镇酒监。 那个时候,王重阳自觉文武双全,一身本领,偏偏在仕途上却一直郁郁不得志。 是以在自己的职位上,每一日都无酒不欢,竟养成了个嗜酒如狂的不良嗜好。 据说当时王重阳在行走时,都能够自动散发出来,浓郁到无法驱散的强烈酒香。 有个很不擅长喝酒的旅行人,在路过王重阳的身旁时,竟被王重阳体内散出来的酒气熏倒,直接就软绵绵的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旁人怎么都叫不醒他。 这件古怪的事情流传开来,在金国的官场上,一时间成为了让人捧腹的笑谈。 自王重阳抛弃仕途,半路出家为道,修行了一身神通后,竟出人意料的没有化去,原本的这个不良嗜好。 反而将之不断暗中强化,演变成了一门不为人知的古怪神通,却从来都没有在人前显露。 也幸好如此。 是以此刻才能够一击奏效,连华服男子这等妖界的大高手,都暗中吃了一个亏。 华服男子本来以为,王重阳想要以这样无赖般的手段羞辱自己,要让自己脸面大失。 哪里想到,王重阳却创立出如此诡异的神通,将酒气蕴藏在自身的真元中,变成稀薄的烟雾,让敌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这些蕴藏酒气的烟雾,全部吸入身躯中。 这个时候王重阳就可以借助真元的感应,对毫不知情的敌人,暗下辣手。 华服男子正在暗觉晦气时,清晰的感应到,终南山的山岭之中,原本在追杀全真教年轻弟子的妖族,一个个脚步踉跄,无法掌握对自己妖躯的控制。 牠只觉怒火冲天。 一着不慎,原本已然是铁板钉钉的大好局面,竟被王重阳在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之下,悍然翻盘。 王重阳一口喷出体内大半真元,元气大损之下,原本红润的脸庞倏然变做了惨白,嘴角却露出难以遏制的笑意。 眼看对面华服男子面色难堪,王重阳也不敢过于压迫,以免引起对方的反感。 他从一些途径中,知道在妖界中,本就是以力服人,上位者往往视下位者为无物。 别看眼下的终南山中,漫山遍野的半化形妖族,都是眼前这华服男子的麾下的妖物。 以大部分妖王的薄凉天性,未必就会对自己麾下的妖物,有什么同情心可言。 妖界地广物稀,面积还要远超人间界,偏偏妖族的生命力却又十分的顽强。 是以妖界中,形形色色的妖族,仅仅从数目上而言,也不知道要超过人族多少倍。 就算死上一批数目众多的妖族以后,以妖王的号召令,随时都可以重新凝聚一批新的亡命妖族。 妖族的性命,比起人族更加低贱,更加不值钱。 (本章完) 第四十章:交易 形势已在眨眼间一转,变成了华服男子麾下,那些半化形的妖物,受到了王重阳的控制。 只要王重阳的心念稍动,便能够让祂麾下的所有妖物,在瞬息间全部死于非命。 华服男子怒极反笑,双眸中显露金黄色的竖眸,尽是阴冷气息,让王重阳身上的沉重压力更增几分。 王重阳以自己大半的真元,兵行险着,一举扭转局势后,并没有露出太过得意的神色。 就连嘴角突兀浮现的那丝笑意,也不过是眨眼即逝,随即恢复了心平气和的情绪。 他眼神平稳,在华服男子的身上一掠而过,伸出手指遥指终南山的山道上,漫山遍野瘫倒在地上的那些妖物。 以商量的口吻对华服男子询问道,“贫道以尊驾麾下的性命,换取全真教的安全。” “不知尊驾意下如何?” 华服男子脸色阴沉,瞪视了王重阳片刻时间,这才突然嘻嘻一笑,不答反问道,“如果本王不答应呢?” 王重阳对于牠的问题,似是早有所料,闻言毫不犹豫道,“既然如此的话,贫道就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尊驾便是了。” 华服男子一呆。 牠显然没有想到,王重阳的回答竟会如此果决,仿佛根本就没有任何思索般,直接便脱口而出。 对于王重阳的这一份豪爽,华服男子所料未及的情况下,不由地高看了对方一眼。 暗忖唯有如此,王重阳才能够在中土的北方,提出“三教合一”的名义,别出心裁地创下了好大的一片基业。 王重阳的心性之高,果然对得起他如今在人间界的偌大名头,确实是位名副其实的人物。 华服男子心中转过对王重阳的评价,大有深意的看了王重阳一眼,然后目光环视了终南山一圈。 放目望去,原本追杀全真教弟子的妖族们,被王重阳古怪的神通放倒在地。 就连华服男子,都对王重阳的这一招啧啧称奇,暗想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果然不能有任何的轻视。 否则下次一定还会遇到像王重阳这般,拥有某些不为人知,却可以在情况危急的时候,足以翻盘的绝招。 王重阳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尊驾攻击我全真教,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事情。” 华服男子轻喔一声,收回扫视终南山的目光,脸上露出一副倾耳倾听的神色。 王重阳心中一喜,说出自己的判断道,“如果尊驾是想要一处根基的话,贫道愿意率领门下弟子,退出终南山……” 华服男子哈的一笑,嘲讽道,“如果本王让你带着门下弟子逃脱,接下来就必须面对,被你引来的成千上万的修道者们,齐心协力的攻击不成?” “虽然你并不是本王的对手,但想来以人间界的广大,估计还是可以找的出来,能够充当本王对手的强者。” 王重阳被华服男子揭破了心中的所想,并没有半分的为难,反而微微含笑道,“所以尊驾不愿答应贫道的要求吗?” “如果那样的话,全真教上上上下下所有的弟子,都愿意在和妖族的战争中捐躯。” 华服男子神色一肃。 牠能够感受到,王重阳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句话中的决心和意志,并非只是空口说大话而已。 不等华服男子的答复,王重阳自顾自般喃喃自语道,“对了,现在情况又有所不同。” “贫道的弟子们,因为贫道的小小努力,应该是可以逃离终南山,然后向世人传播妖族入侵的消息。” “所以,尊驾能够留下的,大概只有贫道一人的性命。” 华服男子听到这里,脸色一僵。 “以贫道一个人的性命,让人间界得以警觉,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王重阳神色莫名,语气幽幽道,“但贫道能够保证,在尊驾杀死贫道以前。” “贫道绝对能够拖着尊驾麾下所有的妖族,替贫道殉葬,也是一件幸事。” 华服男子一声低嘿,不再接触王重阳平淡的眼神,妖魂已感应到了终南山山道上的变故。 成功逃脱性命的全真教弟子们,面对着追杀的妖族敌人,无缘无故瘫倒在山路上面,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几个胆大心细的弟子,看到敌人突然倒地之后,妖躯失去控制无法动弹。 忍不住上前踢了这些面色狰狞的妖物几脚,算是为了自己,还有被牠们杀死的师兄弟们泄恨。 此刻敌人已经倒地,没有了丝毫抵抗力,和被杀者感情比较深厚的全真教弟子,或举起手中的兵器,或运功出拳出脚,准备将敌人杀死为死去的师兄弟们报仇。 虽然掌教有过吩咐,让他们能够逃多远便逃多远,万万不可对终南山有什么留恋。 然而现在追杀的敌人已经莫名失去力量,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他们自然已没有什么危险。 眼见奇形怪状的妖物们,被踢了重重的几脚后,依然没有反应,终有全真教的弟子心中生出了杀机。 这一次,从虚空通道中杀出来的妖物,出现的毫无征兆,是以打了全真教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这些半化形的妖物冲出虚空通道后,在华服男子的率领之下,就对全真教展开了猛烈攻击。 显而易见,从对方根本就毫不留情的手段来看,牠们事先肯定是有精心的准备。 全真教毕竟刚刚创立不久,门下的弟子们修行时间不长,哪里会是出手偷袭的妖物们的对手? 王重阳虽实力高强,面对这种情况,也只好吩咐丘处机等徒弟,带着全真教的弟子跑路。 丘处机几人终究是王重阳的亲传弟子,正是他们几人的拼死殊斗,才能够带着众人冲出了重重包围。 可惜由于事出突然的缘故,还是有不少没有准备的弟子,在妖族们的偷袭下被杀身亡。 正当报仇心切的全真教弟子,想要击杀妖族,为师兄弟复仇时,耳旁蓦然听到一声惊人的长啸。 啸声从全真教的大殿远远传来,却并非是他们掌教王重阳,那十分熟悉的声音。 终南山山道上众人听到啸声后俱是大惊。 就连想要向倒地的妖族下毒手的几名全真教弟子,也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忍不住抬头向山顶大殿望去。 这足可声遏行云的长啸声,只能是率领妖族,攻击全真教的那名华服男子所发。 众人都不知道,和那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妖族的头领对峙的自家掌教,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是看到敌人还有闲情发出长啸声,而自家的掌教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一时间所有全真教的弟子都心急如焚,就连丘处机等亲传弟子,也开始为王重阳的安危感到担忧。 幸好等到长啸声稍稍停顿的时候,王重阳清朗的声音传出道,“不知道尊驾意下如何?” 华服男子停下长啸,注视脸色平静的王重阳,闷哼一声道,“你方才推测的确实很有些道理。” “这一次是本王率领麾下,第一个向人间界发起进攻,不得有任何意外发生。” “本王此前亦在圣尊的面前,发下誓言,一定要成功地在人间界站稳脚跟,为妖界立下一个可靠的据点。” 王重阳听华服男子说的如此坦然,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态度,禁不住心中暗凛。 从华服男子的模样来看,如果对方所言非虚,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人间界就必须面对,妖界发起的进攻。 他望向对面侃侃而谈的华服男子,暗想如果能够把对方击杀的话,那么妖族进攻人间界的先锋,肯定要就此夭折。 对于妖界后续的攻略,绝对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影响,说不定因为此次的挫折,便使得妖界的进攻半途而废。 王重阳心中想要击杀华服男子的念头,虽是一闪而逝,并没有太过深入的追究。 以他的实力而言,明显要逊色对方不少,虽有杀死对方的想法,终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次如果不过王重阳的神通古怪的话,说不得不仅仅只是全真教的大小弟子,难逃妖族们的杀手。 就连王重阳自己本人,也未必可以从华服男子的手中,成功的逃脱性命。 华服男子也知道这情况,觉察到王重阳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机,不惊反喜,哈哈大笑道,“怎么,以你的实力,想要杀死本王,除非是藏有什么同归于尽的绝招。” 牠语气一转,略带讥讽的口吻道,“我听说在人世间,有许多舍生取义的好汉。” “也不知掌教你是否是这样的一类人物?” 王重阳暗叹一声,摇头答复道,“虽然贫道很想要舍生取义,奈何并没有相配的实力。” 华服男子对王重阳的坦诚,同样觉得十分有趣。 牠率领麾下,攻了全真教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依然还是被王重阳翻盘。 由此可见王重阳的手段,确实了得。 甫入人间界便遇到这样的人物,哪怕以华服男子的自负,内心深处亦不由暗自称赞不已。 王重阳同样心知肚明。 他不惜损耗大量的真元,使用了古怪神通,控制住实力低微的半化形妖族。 借此强迫华服男子,答应自己各退一步的要求,就已经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王重阳虽然有理由相信,只要对面的华服男子不是傻子,必定会答应自己的这个要求。 可是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毕竟人妖殊途,谁也不可能知道,妖族们的心思诡异,会否和人类相同的角度,却思考问题? 他突然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劝降失败 华服男子金黄色的竖眸圆睁,盯视神色看似平静,内心却颇为忐忑不安的王重阳。 就在王重阳渐觉形势不对之际,牠突然发出扑哧一笑,嘴角微微挑起道,“如果本王不答应呢?” 王重阳心头一沉。 他最为担忧的事情,便是对方完全不顾及麾下妖族的性命,一定要拿下自己,还有整个全真教弟子的性命。 得知了华服男子的心意后,王重阳反而没有了最开始的忧虑,直接反驳华服男子道,“尊驾的实力远胜贫道,想要留下贫道性命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可惜我全真教的弟子们,已经没有了妖族的追击,肯定可以逃脱性命……” 王重阳话还没有说完,华服男子已是忍不住捧腹大笑道,“怎的,大掌教还真的以为,自己的弟子,已经成功逃脱了不成?” 王重阳闻言暗自凛然。 他运转法眼,看向终南山山道上,那些呆立不动的全真教弟子,不由轻声叹息。 自己吩咐他们,尽可能的迅速逃离终南山,没曾想到,方才施展神通控制住,追杀他们的半化形妖物,反而让他们产生了误会,以为自己等人已脱离危险。 眼下所有的全真教弟子,估计都已经忘记了,率领妖族攻击全真教驻地的头领,依然还在全真教大殿中和自己展开对峙,并没有参与追击的行动。 这些弟子们也不仔细想想。 仅仅只是一些半化形的妖物,就已经杀的他们所有人都丢盔卸甲,溃败而逃。 等到华服男子击败自己,加入到追杀的话,哪里还有他们逃脱性命的机会? 王重阳心中念头转动,勉强运起损耗过大的真元,准备以千里传音的方式,提醒全真教的弟子们,不可再继续眷恋终南山,担心自己这个张掌教的安危。 然而等他提气高呼之时,才骇然发现,自己传送出去的声音,竟似遇到了一层难以通过的无形气罩,就那么被阻挡下来以后,又沿着原路返回。 宏大的声音,顺着原路冲击到王重阳的身上,然后继续后退不止,最终再次撞上无形气罩的另外一头,又重新调转方向折了回来,仿佛山间的回音,来回回荡不止。 王重阳神色木然。 他呆呆的听着仿佛被某个无形气罩,约束在一个狭小范围内,不断的形成回音般的“千里传音”。 心头涌现出无尽的沮丧。 华服男子看到王重阳难堪的神色,不觉心情愉悦,满面春风道,“现在如何?” 王重阳望向终南山的山道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全真教弟子们,脸上浮现一丝悲哀。 这就是所谓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原本他酒气化烟,一举控制住了所有的半化形妖族,以牠们的性命和华服男子谈条件。 能够在实力不如华服男子的情况下,以对方也想象不到的手段,在绝境中翻盘。 还让王重阳觉得有些颇为自得。 然而只是在眨眼间,攻守之势就完全发生了变化。 华服男子先前有些轻敌,才导致了被王重阳抓住破绽,让形势变得被动。 不过牠的实力终究远超王重阳,醒悟过来后,收敛起轻敌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心思,随即就采取了以牙还牙的方法,在王重阳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控制住了王重阳。 王重阳虽然足够警惕,但对妖族的功法,并不怎么熟悉,连华服男子是在什么时候,布置的无形气罩都没有察觉。 此时王重阳发出的传音,根本就无法传送到,还在终南山山道上,焦急等待战局结果的全真教弟子们的耳中。 华服男子胜券在握,终哈哈大笑道,“王真人确实给了本王一个深刻教训。” “任何时候都不能够轻敌,否则只会让自己失败。” 牠露出狰狞神色,举手向终南山的山道上,抬头遥望大殿的全真教弟子们划了一圈。 接着再度看向王重阳,饶有兴致般询问他道,“王真人觉得,为了感谢你的提醒……” “本王应该如何炮制你全真教的弟子?” 王重阳惨然一笑,摇摇头道,“贫道和全真教既已落入你的手中,只能随便你如何行事了。” 他脸上浮现一抹潮红时,虚空中的妖力骤然落下,恍如泰山压顶般全部落在他的身躯上。 华服男子目露笑意,学着王重阳摇了摇头,低嘿一声道,“王真人你想要自爆元神,这可不行。” “在本王麾下的那些儿郎们,没有把全真教的弟子们杀光以前,王真人你可不能死去。” 华服男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偏偏却字字诛心,如同利刃般锋锐地刺入王重阳的心脏。 王重阳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高声断喝道,“好魔头,杀人者,人恒杀之。” “你今日如何对付我全真教的弟子,异日落入我人族前辈手中,亦会有相同的下场。” 华服男子双眼中竖眸冰冷,脸上也毫无表情,听到王重阳的痛声疾呼时,雄壮的身躯微微颤抖。 牠发出一声控制不住的呻吟,低声喃喃自语道,“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敌人无助的哀嚎,才是在战场之上,让人感到最能够振奋人心的鼓励……” 王重阳闻言鄙夷不已道,“你那里有什么人心可言,不过只是一介妖物而已。” 华服男子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向王重阳微微一欠身,道歉道,“王真人说的有道理。” “本王应该把人心两个字,换成妖心才对。” “倒是让王真人你见笑。” 王重阳情知,华服男子越是如此作势,就越发说明,牠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一切。 只有那样,华服男子才会有心情,对自己气急败坏的说辞,不仅丝毫不以为然,而且还连声附和。 到了这个地步,王重阳*根本就看不到自己,还有全真教弟子们,有什么可以活命的迹象。 早知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施展酒气化烟的神通,控制住追杀的半化形妖族。 反而让逃跑的全真教弟子,误以为已经脱困,逃脱了危险,都停下来观望事态的演变。 眼下倒好,华服男子暗中施展手段,把自己困住,连传音提醒他们继续逃命,都无法做到。 只要华服男子击杀自己,那么酒气化烟的神通,就会自动失去困敌的效果。 到时候,被自己的神通控制,瘫倒在终南山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上的那些妖物们,便能够一跃而起,击杀丝毫不知道危机降临,就那么站在牠们身前的全真教弟子。 王重阳已经可以想象,再接下来,有无数全真教弟子,被恢复过来的妖族们击杀的画面。 他的眼角滚落两行热泪,缓缓闭上双眸,似是不忍心看到,全真教被妖族击杀的悲惨一幕。 对面的华服男子笑地有些癫疯,看到王重阳闭眸时,忍不住微微一撇嘴角。 暗自嘀咕道,“也是一个玩不起的。” 急忙赶在王重阳闭上视线的最后一刻时间,以轻佻的语气反问王重阳道,“不如这样吧。” “本王和妖界的诸位同僚,其实都十分求贤若渴,希望如王真人这样的人杰,可以加入到我们的事业中……” 王重阳双眸眼皮合拢,语气讥讽道,“虽是一介妖物,你的每一个成语,用的都很合适。” “死则死矣,有什么好惋惜的?” 华服男子看到王重阳视死如归的模样,冷笑道,“王真人你自然可以死则死矣。” “难道就真的不关心一下,全真教那些年华正茂,还有大好时光的弟子们的性命吗?” 王重阳的口中吐出三个字道,“此命也……” 华服男子默然无对。 面对油盐不进的王重阳,哪怕华服男子,也感到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显而易见,对方肯定不会接受,以一个人族的身份,投靠牠们妖界的妖族的。 看王重阳的姿态,哪怕华服男子把天说破了,王重阳说不定也只有三个字的答复,“此命也……” 牠心中陡然生出恼羞成怒的情绪。 虽然说,这一次从虚空通道中现身,突然袭击终南山的行动,最终达到了原本预定的目标。 可王重阳的态度,还是让华服男子觉得,妖界接下来继续攻取人间界的行动,也许并不会很顺利。 王重阳的坚决态度,对于人间界的所有人族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十分寻常的选择。 “人妖殊途”,并不只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相对于高高在上的仙佛而言,祂们还存着能够降服妖族,把牠们转换成护法神的可能性。 人族虽然对妖族感到惊恐莫名,发现任何妖族的时候,往往都有会引发巨大的恐慌。 但人族亦是对妖族态度最为坚决的一个种族。 他们口口宣称着“人妖不两立”的口号,发现任何妖族的踪迹时,都会痛下杀手。 华服男子竖眸中寒光一闪,决计不顾一切,斩杀王重阳,先救出被对方酒气化烟神通,控制的半化形妖族。 然后自是一个都不放过,所有还不知道情势的全真教弟子,务必将他们全部都赶尽杀绝。 以免妖界进攻人间界的消息,被逃走的人泄露出去。 然后再驱使半化形妖物们,在终南山上设立阵法,掩盖全真教异变的同时。 继续铺垫虚扩大空通道,能够使更多的妖族们,通过虚空通道,从妖界来到人间界。 这亦是牠被五云老祖,不惜一切代价,从妖界送到人间界的最主要目的。 华服男子心念已定,心头杀机如同潮涌。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一网打尽 王重阳感受到华服男子滚动的凌厉杀机,情知自己已一败涂地,还连累门下弟子受难。 这几年来,王重阳创下全真教,一心教导门下弟子,哪里想得到,全真教竟有此一劫。 而且看起来难以渡过。 他终究亦是位心性过人的出色人物,面对华服男子如若实质般的凛然杀机,并没有太过惶恐的神色。 修道者一心修行,最终都想要获得超脱的机会,终究是一件逆天而行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诸多的磨难和试炼,淘汰掉多如过江之鲫的修道者。 只有无论是天赋还是福缘,都最为出类拔萃的那个人,才能够获得最后的成功。 历朝历代的修道者,笼统算下来也有无数位,但成功飞升天界的,又有几许? 吾修道也晚! 王重阳在生命中最后的时刻,只是觉得,前半生在红尘中蹉跎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迟迟没有醒悟到修道真谛。 这些年来,他的修行可谓精勇猛进,但比起华服男子那等,妖王境界的大妖,依然还有不小差距。 王重阳觉得,如果自己修道的时间能够提前一些,或许自己的实力会更上一层。 那么面对华服男子,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丝毫没有反抗之力,而是能够真正同他抗衡。 那么今日全真教上下,就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但一切都悔之已晚…… 华服男子看到王重阳放弃抵抗的模样,呵呵直乐道,“王真人真的不尝试反抗一下?” 王重阳沉默不语。 对于敌人的恶趣味,王重阳觉得自己最正确的应付方式,便是毫不理睬的无视。 华服男子顿觉异常无趣。 牠突的面露厌恶,心念转动间,一股妖力涌现,化作一阵狂风,卷起终南山山道上的几位全真教的弟子。 那几名全真教弟子,还正在为自家的掌教,和敌人首脑的对峙而感到忧心忡忡。 蓦的发现一阵怪风掠来,自己已经和旁边的同伴们一切,被怪风掀到了半空。 他们实力低微,远没有修行到可以腾云驾雾的境界,生平的第一次飞行,竟是被华服男子以妖力裹挟。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变,身在半空中的全真教弟子,心中感到莫名的惶恐惊悸。 身在半空中,没有落脚点的几名全真教弟子,接着不分先后发出了惊声尖叫,发泄心头的不安情绪。 他们被妖风一路裹挟着向山顶大殿飞去,匆忙间看到,下方终南山的山道上,不知道多少师兄弟,仰头向天观望自己等人的状况,已陷入了纷纷议论。 普通的全真教弟子,受制于实力和眼光的原因,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不妥。 但率领着他们冲出妖族重围,身为王重阳亲传弟子的马钰,丘处机还有谭处端等人,无论是实力和眼光,都要超出普通弟子,已嗅到了妖风流露的不详。 丘处机运转法力,飞身而起扑向妖风中的全真教弟子们,想要救他们脱离妖风。 然而还不等他接触到,裹挟着全真教弟子的妖风,便被妖风中蕴藏的妖力猛然一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空中跌落回了山道。 妖风裹挟着几名全真教弟子,飞速接近山顶的大殿,片刻时间就来到了大殿前广场的位置。 被妖风裹挟的几名全真教弟子,后半路程,晕头转向般享受着,生平第一次的腾云驾雾。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等人,已经来到了十分熟悉的广场上空。 只听耳边传来一个残忍的冰冷笑声时,猝然发现,裹挟着自己等人的妖风,莫名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失去了妖风的裹挟,几名全真教弟子在高空中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向地面掉落。 风声从双耳中急速灌入,越来越快的掉落速度,视线中异常熟悉的广场结实地面…… 让这几名从高空中飞速跌落,浑身酥软无力的全真教弟子,感受到了死亡来临的危机。 “砰”“砰”“砰”…… 大殿前方广场上,凄声狂喊的声音中,先后溅起了数朵,鲜红欲滴的浪花。 华服男子竖眸滚动,冷酷一笑,转头看到王重阳脸上露出痛楚,轻轻念了声“无量道尊”…… 马钰几人匆匆赶至丘处机的身旁,正好看到丘处机灰头灰脸的从地面站起,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露出控制不住的惊悸神色,依然还处于震惊之中。 马钰乃是王重阳在入道之后,所收下的首位徒弟,亦是全真教的大弟子。 他看到丘处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正想要开口询问之时,丘处机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后,浑身轻轻颤抖,颤声道,“好厉害的魔头……” “好惊人的杀气……” 原来丘处机见敌人的妖力浑厚,排斥力惊人,以自己的实力只怕难以突破,救出被裹挟的那几名全真教弟子。 只是他的性格,在全真七子中最为坚韧,眼见如此情况,竟愤然运起全部法力,想要冒险一试。 哪知还未和妖力有实质性的接触,便已被妖力当中,无穷的杀气冲撞而来,一下子就心神失守,身躯经脉中的法力絮乱,从半空中身不由己的重重跌落下来。 经过这一次的试探,丘处机才终于明白过来,敌人的实力强绝,连自己的师尊王重阳,都远远不如。 他醒悟到这一点之后,更是为还在和敌人首领对峙的王重阳,感到担忧不已。 丘处机亦是天赋异禀的修道种子,一番尝试后强摄心神,对马钰等人焦声道,“师兄,敌人实力强大,难以抵抗,我等最好还是按照师尊的吩咐。” “尽快的带领师弟们,脱离终南山,好让师尊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够更好的和敌人展开周旋。” 马钰听了丘处机之言神色一动。 方才全真教的众人,眼见追杀的妖族,全都倒地不起,一时间气愤于敌人的心狠手辣,杀死了不少全真教弟子,想要击杀没有反抗力量的敌人,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雪恨。 当时是因为事发突然,在被半化形的妖族,追杀了那么长时间后,牠们却莫名的倒在了山道上。 使地所有的全真教弟子们,误以为已成功过脱离了危险,紧绷的精神一下子就松懈下来。 马钰亦是听到了丘处机的提 (本章未完,请翻页) 醒,才醒悟到自己等人,竟忘记了王重阳的吩咐。 他心头一跳,正想要运起法力提气高声提醒,让全真教弟子们重整旗鼓,开始继续逃亡的路程。 便在这个时候,耳边蓦然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涩声道,“你们想要逃到哪里去?” “还不快重新上山,和你们的师尊王重阳作伴?” 听到这个带着阴冷气息的声音后,马钰便只觉精神一震恍惚,身不由己的抬头向山上大殿望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的目光,竟穿过了重重的树木和山体,看到了此刻全真教大殿的情况。 王重阳一身青色道袍,长须垂落在胸口,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目光柔和,迎上了马钰的目光。 马钰脑海中“轰”的一声,口中喃喃叫了一声“师尊”,就抬足向山上大殿的位置行去。 丘处机在全真七子中法力最强,比马钰多抵抗了一个呼吸后,同样被华服男子的魔音控制,跟随着其他的全真教弟子一起,向山顶大殿方向而行。 以马钰丘处机等“全真七子”的实力,俱无法幸免,其他的全真教弟子,自然没有例外。 此时此刻,终南山的山道上,漫山遍野的全真教弟子们,无不受到了华服男子蕴藏着妖力的魔音蛊惑,双眸无神,一无所知的抬腿迈步,走向山顶。 王重阳身处华服男子布下的法阵中,在对方特意空出来的缝隙,看到这惊人的一幕。 除了幽幽叹息之外,只感到了阵阵莫名的心痛。 然而技不如人,又能够奈何? 华服男子眼见胜券在握,终放下心头的最后一丝担忧,向王重阳柔声笑道,“王真人觉得,本王的这一手神通如何?” 王重阳怔怔的回了句“好的很”后,就沉默不语,任凭华服男子如何的挑衅,再也不愿意开口说半个字。 他这副心如枯槁的模样,让华服男子大为气恼,偏偏却又对王重阳感到无可奈何。 华服男子的“迷神魔音”,固然可以迷惑马钰丘处机等,全真教弟子的神智,让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制于华服男子,听从牠发出来的命令。 但这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过大,所以牠才能够一举奏效,控制住全真教弟子。 换作是王重阳,实力虽不如华服男子,但也已经修出元神,对“迷神魔音”的抵抗力大增。 再加上王重阳心有抗拒,做好了充分准备的情况之下,就算华服男子的“迷神魔音”更厉害几分,也是无济于事。 山顶大殿中的一人一妖沉寂无语,等待时光的消逝,静静等候终南山山道上的全真教弟子们,已从原本孤身一人行走,聚拢在一处形成声势浩大的人潮。 沿着不同的山道,仿佛一群不知疲倦的蚂蚁,抬动双腿,向山顶大殿汇聚。 终于,大殿前方广场的入口处,渐渐出现了全真教弟子们,鱼贯而入的一道道身影。 王重阳神色冷漠,华服男子却一改阴冷的气息,连金黄色的竖眸,都隐隐现出了几分喜悦。 牠看到大殿前方广场上,越来越多的全真教弟子,开口询问道,“事到如今,王真人还没有改变心思吗?”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圣尊 王重阳看着广场里熟悉的身影和容貌,想起接下来,这些年轻的全真教弟子,就要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全部都丧命在妖族的刀剑之下,死于非命。 他虽然心里仿若被世上最锋锐的神兵利刃,狠狠地撕开一道大口,鲜血纵流,无可遏制。 依然还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又一次拒绝华服男子的劝降,斩断最后活命的机会。 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还有此刻站立在广场上面,以及诸多还在终南山山道上,正在向广场行来的全真教弟子。 以华服男子的狠绝心性,亦为王重阳的果决,感到片刻震惊后,随即化作了恼羞成怒。 牠认为自己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偏偏王重阳却依然不为所动,那么便只好请王重阳上路…… 华服男子的周身杀机毕露,凌厉杀机搅动虚空,在大殿中掀起了一阵狂风。 牠心念转动之间,手掌已经越过虚空,劈至离王重阳的天灵盖,只有不到一寸的短短距离。 王重阳看着双眸中,越来越清晰的身影,感受到那只迅速逼近的手掌上蕴藏的惊人妖力,缓缓闭上双眸。 多年修行一旦休…… 王重阳的心中,最后闪过的念头,却是在入道前,醉卧于甘河镇,梦见汉钟离,吕洞宾两位仙师一事。 睡梦中两位仙师传授了自己修真功法,离去前警告说道,“你四十九岁时,命中有一劫。” “渡得过去,便是一路坦途;渡不过去,自然是万事皆休,一切俱化为乌有。” 王重阳想起前尘往事,暗自叹息。 看来自己这一劫是无法渡过了。 华服男子的手掌,触碰到王重阳的脑袋时,抢先一步涌入王重阳紫府的妖气,封闭住了王重阳的所有灵感。 然后手掌心发出无穷的吸力,如同一个巨大的惊人漩涡,想要将王重阳的元神,从他的躯壳中拉扯出来。 王重阳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同时亦是自发的反应,便将自己的元神封印在身躯中。 使地华服男子想要夺取他元神的行动失效,但也让自己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 他六感全失,还以为如此状况,说不得还能够,让自己的死亡,变得更为轻松。 然而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却迟迟没有等到死亡的来临,连王重阳沉寂的元神都察觉到不对劲。 只是先前为了能够对抗华服男子,妄图夺取元神的歹毒行动,此刻王重阳竟作茧自缚,无法察知外界的变化。 在临死之际,他突然觉得最后的刹那时刻,竟变得无比漫长,仿佛怎么都不会结束似的。 突然间,王重阳浑浑噩噩,无思无想的灵台闪过一道亮光,封闭的元神开始重新运转。 “真是有趣的小家伙……” 一个清脆的童音,仿佛劈开了混沌,蓦然在王重阳封印元神的紫府里头响起。 王重阳顿觉错愕至极。 他的元神已经自我封印,本应该无法感应到,从外界传来的任何声音和画面才对。 然而刚刚这个清脆悦耳的童音,却打破了这个桎梏,不可思议的响起在王重阳元神所处的紫府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来已被华服男子的异种妖气灌满的紫府,突然涌入一道玄妙至极的元气。 这元气看似极其微小,质量却超乎王重阳的想象。 甫一进入王重阳的紫府中,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点元气,无论是接触到多少妖气,全部都被吞噬一空。 到了最后,就像是如汤沃雪,一下子就让华服男子的庞大妖力,自投罗网般不由自主地向这道突如其入的元气,自动聚拢,飞蛾扑火似的献身。 短短几个呼吸时间,王重阳陡然觉得紫府中的妖气扫荡而空,再也没有半点痕迹。 他原本自我封印的元神,亦终于窥见了一丝脱困的生机,忍不住满心喜悦。 那一点元气吸收完毕王重阳紫府中妖气以后,轻轻的一点,就像来时再次隐遁不见。 王重阳的元神趁着这玄妙元气遁出紫府的紧要时刻,沿着对方遁去的无形通道,猛然一跃。 眼前现出无限大光明。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王重阳亦豁然睁开了双眸。 入眸处刚好看到华服男子目瞠口呆的神色,手掌依然放在自己的头顶天灵盖上。 见此异状反而吓了王重阳一跳,还以为自己并没有脱困,依然还身在最危险的处境里。 哪知道华服男子却一副看到了鬼的模样,忙不迭的缩回了,放在王重阳头顶的手掌。 然后向后倒退了一丈左右的距离,双手低垂身躯两侧,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默默地垂下头颅,恭声大贺道,“小蛇见过圣尊,愿祝圣尊与日月同辉,同天地同寿……” 接着一溜拍须溜马话语,从华服男子的口中,连绵不绝的传出,皆是对所谓“圣尊”的恭维。 王重阳醒转过来后,呆呆望着差点说的嘴角冒泡的华服男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故。 华服男子的恭维,并没有得到“圣尊”的回应。 牠心头发颤,却不敢停止对“圣尊”的吹捧,内心已深深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 王重阳见华服男子胆战心惊的模样,回想起牠方才自称“小蛇”那一句话。 接着脑海中闪过了对方双眸,时而幻化出金黄色竖眸的画面,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对方的真身,便是一条蛇类成精。 只是王重阳的修为,在人间界还算得上高手,但面对华服男子这等妖界妖王的时候,却又远远不如。 是以无法看破,华服男子究竟是哪一种蛇类经过长年苦修以后,这才成精作怪。 他正在暗自思索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懒洋洋的清脆童音道,“真是丢脸。” 华服男子忙不迭应声答道,“圣尊教导十分有理,小蛇确实给圣尊您老人家丢脸了。” 那个清脆的童音“啐”的一声,不悦道,“本尊说的又不是你这条小蛇……” “而是这个小道士。” 王重阳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一顶好大的黑锅,就那么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过当他渐渐回想起来,自己面对华服男子时的表现,确实有种羞耻难当的感觉。 如果在华服男子反应过来前,再果决一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直接弄死那些,被自己控制的半化形妖物的话。 那么哪怕到最后,连同自己在内,全真教所有弟子,俱被华服男子一妖赶尽杀绝。 也比刚刚那样,在占有优势的情况下,被华服男子一手翻转的情况要好无数倍。 如果不是恰好有强者搭救,那么自己和全真教的所有弟子,落在华服男子的手中,生死全在牠的一念之间。 而反观对方,虽然在追杀全真教弟子的半化形妖族,被自己的神通控制时,表面上确实落入了下风。 但等到牠控制了局面,只要击杀自己以后,“酒气化烟”的神通便会失效,受到“酒气化烟”神通控制的半化形妖物,立即可以自动恢复自由。 这么算下来,妖族一方可谓是毫发无损,而全真教却全军覆没,没有任何生者。 王重阳一念至此,忍不住悚然汗下。 和华服男子相比起来,自己的心性和手段,都显得太过稚嫩,没有抓住最关键的重点。 对于华服男子而言,所有的半化形妖族,都只是牠麾下,用来凑数的散兵游勇。 所以明知道牠们被自己的神通控制后,只是表面稍稍露出些许惶恐的神色,便引得自己中计。 牠自己却乘机布置手段,设下阵法一举控制了自己,从而全面掌控局势。 这是“擒贼擒王”的计谋。 虽然把自己比喻成“贼王”,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王重阳依然感到满是沮丧。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感应,想要从周围寻找出来,华服男子所谓“圣尊”的踪迹。 不为别的什么事情,就为了对方制止了华服男子,从牠的手里救下自己性命。 还有上千名全真教弟子的性命。 这等大恩大德,王重阳觉得如论如何报答都不为过,向对方说一声感谢,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不管王重阳如何感应,怎么都无法察觉,大殿方圆数里,有什么陌生的气息存在。 幻化成华服男子模样的蛇妖看到王重阳的举动,心头暗自嗤笑,嘲讽王重阳的不知好歹。 以“圣尊”级绝世强者的实力,连自己都大大不如的王重阳,如何能够感知得到? 牠方才也是在偶尔间,察觉到一丝和自己气息相似,但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气息当中。 才知道竟然有一位出身本族的妖族圣尊,隐藏在小小的人世间里,也不知是为了何故? 华服男子还想要从那位本族圣尊开口之时,充满了童趣的口吻,推测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然而任凭牠苦思冥想,也想象不出来,自己这一族,何时出现过那般强大的强者? 他看着王重阳呆头呆脑般的试探,暗忖果然是没有经验的人类,估计根本就不会明白,惹恼了一位“妖族圣尊”的后果,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 然而出乎华服男子的意料,王重阳蹩脚的感应,并没有引发那位“圣尊”的雷霆大怒。 王重阳多次感应无果,失望至极的暗叹一声,只能对着虚空团团拱手致谢道,“多谢尊者的援手救命。” “王喆谨代全真教上下,叩谢尊者。”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五云老祖 虽然对于蛇妖口中“圣尊”的称呼,让王重阳有些心存疑惑,但对方终究是在自己,以及全真教弟子们最为危急的时候,制止了蛇妖即将展开的杀戮。 王重阳并不知道,隐身暗中的那一位“圣尊”,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如此行事? 然而至死方知艰难。 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存亡,在濒临生死的最后时刻,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之处。 对王重阳而言,他自从出家入道后,便一心向道,并不会去过于畏惧死亡。 相对于儒家,无论是佛道两派,对死亡都有各自的说法,并不如儒家那般觉得人死如灯灭。 道教所谓“飞升”,佛门所谓“涅槃”,甚至还安排了人在死亡以后继续存在。 两派俱无例外的宣称,只要平时积善功德,还可以享受到,选择更高起点的一个新轮回。 事实上不只有佛道两派如此,世界上各地涉及到神秘的宗教,俱有相同或类似的说法。 不过王重阳比起普通的善男信女,还有刚刚踏入修行大门的萌新,知道的要更多。 如他这样修行至炼化出元神的修道者,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轮回的可能性。 不过修道界中,同样有无数的危机,可以让看起来实力十分强劲的修道者,落到魂飞魄散的惨烈结果。 腾云驾雾,上天入地,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那是普通的凡人,心目中对于修道者,乃至飞升入天界的神祇们美好的愿望和想象。 但修道界,乃至于三界也并非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局面。 人间界一直处于天界的庇护,是以生活在人间界的普通凡人们,无法察觉到,世界外的危机。 在今日妖族越界,攻击全真教之前,王重阳也只是从前人的描绘,知道妖界一直都对人间界虎视眈眈。 他在入道后,虽然也曾经收拾过,因为偶然因素,在人间界侥幸化形的小妖怪。 不过这些因为机缘巧合之下,于人间界化形的小妖怪,根本没有完整的传承,是以被王重阳干脆利落的拿下。 然而今日从妖界越界而来,化成华服男子模样的蛇妖王,还有其率领的半化形妖物。 却让王重阳一窥妖界实力的强绝。 他入道的时间并不久,并非是真正妖王境界强大敌人的对手,落败之后就有了身死道消的觉悟。 只是有些痛惜,刚刚创立不久的全真教,还没有壮大,就此消逝在历史长河中。 王重阳也只能够自我安慰,在历史上,佛道两派中,其实亦有过无数流派,起起伏伏。 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焉! 王重阳创立的全真教,身兼儒释道三家的教义,本以为可以统合三家之长,在历史长河中,一直留下深刻痕迹。 然而连王重阳自己也无法预料得到,有朝一日竟会突然遇到,越界而来妖族的袭击。 这只能说,人间界在天界的庇护之下,放松了对于危机的警惕,连王重阳这等修行有成的强者,都没有觉察得到,妖族的异动,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次妖界突如其来的袭击,就连高高在上的天界都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察觉到。 因为亦不能完全怪罪王重阳警惕心不够。 只是望着大殿前广场上面,陆陆续续到来的全真教弟子里头,那些熟悉的面孔。 蛇妖王虽然放弃了对王重阳的行动,但其施展的“迷神魔音”,一直都没有解除效果。 因此受到“迷神魔音”影响,神智不清的全真教弟子,依然还在从终南山山道各处,向山顶大殿汇聚。 当王重阳看到马钰,丘处机等亲传弟子的身影,不出意料的渐渐出现在广场之上,不禁呼吸一促。 他心头千万个念头转过,发现自己面对蛇妖王时,并没有可以破局的办法可想。 当下咬紧牙关,就在蛇妖王的眼前,推金山,倒玉柱,向没有露面的“圣尊”纳头就拜道,“王喆谨代全真教上下所有的弟子们,谢过尊者的活命之恩。” 蛇妖王金黄色竖眸微微一凝,被王重阳这番惊人的动作,都震惊到无话可说。 心中暗自叹息,眼前的人类确实足够审时度势的同时,亦为王重阳不识好歹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以为,就算是在堂堂妖界中,亦最为尊贵至极的“圣尊”,会被你的三言两语裹挟吗?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看的蛇妖王目瞠口呆,深深感慨妖和人的际遇果然大不相同。 随着王重阳真诚实意的叩拜,一道小小的青翠色身影,从虚空中显露出来。 这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年纪,身高四尺左右,一副幼小女童的模样,实际真身可能是妖界“圣尊”的可疑存在,甫一现身后,便对蛇妖王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脆声询问道,“本尊离开妖界,留恋人间已有多年,这什么破劳子的圣尊,又是什么时候改的规矩?” 蛇妖王听到青衣女童的询问,不禁一呆,醒悟过来后忙不迭道,“启禀圣尊,这是五云老祖改的规矩……” 青衣女童呵呵冷笑道,“本尊还以为是谁,原来竟然是五云那个死孩子呀?” 蛇妖王听到青衣女童对五云老祖的诋毁,却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自从当年西游取经,原本是妖界大圣之一的美猴王孙悟空,投靠了灵山大雷音寺,协助天界降妖伏魔。 妖界因此遭受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后,实力一落千丈,远远不如上古时期鼎盛。 西天取经落幕后,原本在妖界中赫赫威名的七大圣,被天界收服的收服,退隐的退隐。 失去了实力强横的七大圣,一时间原本能够和天界相提并论,偌大的妖界,竟出现风雨飘摇的凄惨局面。 就在妖界中所有妖魔鬼怪们,全都妖心魔心鬼心惶惶之际,五云老祖横空出世。 牠依仗不逊色当年七大圣的强横实力,一统已有些混乱的妖界,然后暗中积蓄力量。 经过近五百年时间的休养生息,原来实力一落千丈的妖界,终于恢复了一些气象。 五云老祖未雨绸缪,认为想要让妖界重现辉煌,最终必定需要和天界做过一场。 然而自从天界成立后,经过多方纵横联合,收拢佛道两大教,还有其他无数三界强者。 其势力何等的强大,现在就连妖界中,都有无数初生的小妖怪,一心仰慕天界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强盛。 把希望通过一心苦修,最终能够成功飞升的天界,成为一位逍遥自在的“妖仙”,作为自己的目标。 (和道济正在临安府中,四处挑选住宅的白蛇瞪大明亮的双眸,不慎躺枪。) (愤愤不平的表示,自己小小蛇妖,不愿意背上这一顶,被整个妖界唾弃的黑锅。) 五云老祖也知道,想要改变如今天界强大,妖界弱小的局面,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是以牠苦思冥想以后,便定下了先暗中谋取人间界,然后借人间界为跳板,不断壮大妖界的实力。 等到时机成熟,再展开和天界的大决战。 七大圣遁世,五云老祖已是如今堂堂妖界之中,唯一的一位有大圣级实力的强者。 牠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没有不长眼的妖怪出声反对,是以蛇妖王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进攻人间界的先锋。 只是蛇妖王怎么也想不到,在看起来十分孱弱的人间界中,竟莫名的出现,另外一位“圣尊”。 而且还是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出身于牠们蛇族的“圣尊”。 牠情绪复杂,心思混乱,一时觉得,有这样一位本族的“圣尊”,蛇族在妖界的壮大,已是势不可挡的局势。 哪怕连如今妖界唯一的“圣尊”五云老祖,都需要掂量三分,是否要冒着和另外一位“圣尊”撕破脸皮的危险后果,不顾一切地阻拦蛇族的崛起。 一时间又有些害怕,这位陌生的本族“圣尊”,万一性情古怪,把自己一指头碾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圣尊”五云老祖雄才大略,带领妖界重新获得崛起的机会,在妖界一言九鼎。 然而没有人会说五云老祖是位心慈手善的好“圣尊”。 当年重新统一妖界时,五云老祖的每一次出手,都会在妖界中掀起腥风血雨,诛杀无数反对牠的妖族。 用“妖头滚滚”,“血流成河”来形容,五云老祖的统一经过,都已是对当年的美化。 蛇妖王心中渐渐回想起来,当年本族之中,也曾经有几位妖王境界的蛇王,反对过五云老祖的强硬手段。 结果自然是蛇头落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是以到现在,牠已是蛇族中,新生一代的蛇妖王,掌握了无数蛇族连想都不敢想的权势。 万一当年被五云老祖诛杀的蛇王里头,有眼前这一位“圣尊”留在妖界的部下? 那该如何是好? 只要一听眼前这位蛇族“圣尊”,对五云老祖的嘲讽,便知道牠同五云老祖之间并不对头。 妖界亿兆的妖族,又有哪一个,敢大言不惭的宣传,五云老祖是个“死孩子”? 也只有同是“圣尊”,才有如此惊人的胆气。 五百年前,五云老祖经过一百多年征战,统一了整个妖界,成为至高无上的妖界“圣尊”。 随着时间不断的消逝,牠对妖界的统治变的越来越结实,身上流露的威势亦越发惊人。 普通的妖族,连站立在五云老祖的面前,都战战兢兢,每句话都说的磕磕碰碰。 就算蛇妖王这等,已是妖王境界的妖界强者,面对五云老祖时,都颇为胆战心惊。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畅想 五云老祖作为七大圣隐遁,实力凋零的妖界众妖而言,便是真正不可忤逆的至尊妖圣。 幻化成华服男子模样的蛇妖王,并未赶上七大圣叱咤风云,兴兵反抗天界的时光。 不过相对的,牠却正好亲身经历过,当年五云老祖以强绝实力,大杀四方,统一妖界的过程。 牠当时自然并非如今的妖王境界,而是一名普通的妖将,听说了五云老祖的名头,自动投靠五云老祖。 五云老祖一统妖界,投靠至牠的麾下,为牠东征西讨的诸多妖怪,无论地位和实力,理所当然的全都水涨船高。 蛇妖王从一名妖将境的妖怪,成长为如今的妖王境,正是吃了一统妖界胜利的大大红利。 从这一段光荣的过往来看,蛇妖王亦称得上,是属于五云老祖的嫡系之一。 当妖界大势已成定局,成功晋升妖王境的蛇妖王,返回蛇族时,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蛇族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如蛇妖王这般,新涌现的妖族高手,和五云老祖关系密切,都能够感应到,最近数十年五云老祖身上的威势越发显赫。 是以当蛇妖王明锐的感应到,青衣女童身上,完全不弱于五云老祖的气势时,才会表现的那么低三下气。 而且蛇妖王也十分心虚。 如果眼前的这位青衣女童,乃是蛇族中,当年出走的上古大圣,说不定真的有留下来的子嗣,死于和五云老祖的对抗中。 那么自己这样投靠五云老祖的妖怪,无疑便是对方眼中,最为合适的发泄对象。 牠暗中祈祷,眼前的“妖圣”,最好像祂自己所说的那样,留恋人间界多年,并不知晓妖界的变化。 唯有那样,蛇妖王才有可能逃脱,对方知晓内情,怒火冲天之下的惩罚。 也许真的是蛇妖王的祈祷发生了效果,青衣女童并没有开口询问,蛇族近年的变化。 蛇妖王暗松一口气时,青衣女童已是开口道,“五云那死孩子,怎么变得如此自大了?” “牠居然都敢自称老祖了?” 蛇妖王听到青衣女童对五云老祖的嘲讽,心神忍不住又提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青衣女童似乎也没有指望蛇妖王回话,自言自语般道,“当年猴子和小牛牠们在的时候。” “别的妖王开口奉承牠们,最多也不过是一句大王威武,哪里来的又是圣,又是尊?” 王重阳对于妖族的情况,并不怎么熟稔,是以听了青衣女童的这句话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身为妖族的蛇妖王闻言却是心神剧震,骇然失色。 蛇妖王虽是妖界的新生代妖王,对于上古妖界七大圣的事迹,也并不怎么熟悉。 只是蛇族作为妖界中的一个大族,族内也有许多经历过七大圣时代的老古董,一直苟延残喘至今。 这些老一辈的蛇妖,对于五云老祖的威势,并不怎么心服口服,时而会谈论起来,当年七大圣时的自由自在。 蛇妖王实力强大,就算不怎么特意的去注意,也听了一耳朵,知道七大圣牠们的名头。 乃是和如今妖界圣尊,说一不二的五云老祖同等境界,实力强绝的大圣级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脑花子都打蹦出来…… 那么,视五云老祖还有七大圣为小辈,口气大的惊人青衣女童,自然是一千五百年以前更加古老的存在了。 蛇妖王脑海中急速转动,翻阅自己对于更加古老的妖界历史,那点少的可怜的知识。 突然灵光一闪,巴蛇和螣蛇两个名字,跃然跳出,掠过了蛇妖王的脑海。 牠暗自思量,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缘故,说不定就连牠,也会和如今蛇族的年轻一辈同样,无法知晓这两个在本族中,都已经很少有蛇知晓的名号了。 也只有这两个在前古时期,天庭都只是初创,还没有成为三界实力第一的庞然大物。 三界还处于洪荒时代,就已经名震三界,被看做是蛇族典型代表的绝世巨妖。 才可以用淡然口吻,把后来相继崛起的七大圣,还有五云老祖,当做小辈看待。 蛇妖王突然生出无限的感慨。 巴蛇最后的痕迹,便是被天帝派遣的大神羿击杀身亡,最终尸体化作了巴陵一地。 而螣蛇更是能够和应龙抗衡的巨妖,传说“螣蛇无足而飞”,甚至被许多人认为是“龙族”一员,而不是从属于蛇类。 据说天界著名的真武大帝麾下,有名的玄武,便是属于螣蛇族人,投靠真武。 而在人间界,还有一些人坚持认为,“螣蛇”是五方神兽中的中央神兽,色尚黄。 不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螣蛇中央神兽的地位和名头,终被黄龙所取代。 总而言之,如今在三界之中,已经很少听得到,有关于“巴蛇”和“螣蛇”的讯息。 蛇妖王如果不是凑巧暗中听到,几个躲在偏僻角落中,唉声叹气说起现今蛇族,依附五云老祖的不堪局面。 然后提了一嘴洪荒时期,蛇族中的绝世强者里头,正好说到“巴蛇”和“螣蛇”的故事。 蛇妖王都未必知晓什么是“巴蛇”和“螣蛇”。 面对明明是一副女童模样,口气却大的惊人,说话时老气横秋,连五云老祖都不放在眼里的青衣女童。 蛇妖王也拿捏不准,对方究竟是“巴蛇”,还是“螣蛇”? 虽然还无法确定,青衣女童的真身,不过蛇妖王却已经渐渐的放下心来。 “巴蛇”和“螣蛇”,在七大圣活跃的年代,已经很少出现在妖界众妖视线。 等到七大圣遁世,五云老祖崛起,“巴蛇”和“螣蛇”,更是少有人知。 五云老祖击杀的蛇族妖王里头,自是没有什么“巴蛇”和“螣蛇”的后裔。 这么想来的话,青衣女童和五云老祖,其实并没有什么发生纠葛的可能。 蛇妖王也无需沦为青衣女童发泄的对象。 牠心中念头转动,思索着自己是否能够劝说青衣女童,随同自己返回妖界的事情? 如果真的可以促成此事,那么以后妖界就是“二圣并尊”,蛇族的地位将会变的大大不同。 而成功促成这件事情的自己,亦会摇身一变成为这件事情中,获利最大的一个妖怪。 到了那个时候,除去最强大的两位“圣尊”,不管是妖界中哪一个妖王,都要高看自己一眼。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幻想破灭 如果能够和本族的“圣尊”一起返回到蛇族,族群中那几位,无论怎么都看自己不过眼的老古董妖王,说不定就会纳头就拜,视自己为中兴蛇族的最大功臣。 到时候依仗“圣尊”的威风,又有谁还敢不开眼,对自己的作为说三道四呢? 蛇妖王想到美妙的前景,不觉嘴角微挑。 只是这么做的话,有两个极其重要的关碍之处。 其一乃是可能需要面对五云老祖的无尽怒火,因这样做,就等于是对五云老祖的背叛。 五云老祖乃是如今妖界唯一的“圣尊”,五百年来一直唯我独尊,从没有妖胆敢忤逆老祖的意愿。 蛇族突然出现一位“圣尊”,肯定会引起莫大轰动,分走原本属于五云老祖独有的权柄。 但是蛇族有“圣尊”级强者的坐镇,自是无需感到惧怕,五云老祖的威胁。 哪怕五云老祖震怒之下,发动对蛇族的攻击,亦有和牠同等级的“圣尊”应付。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 自己又该采取什么样的方法,能够成功劝说“圣尊”,一同返回到妖界蛇族? 这出身蛇族的“圣尊”,既然在多年以前,离开妖界留恋人世间,一直都没有动过,返回妖界的念头。 哪怕当年七大圣遁世,整个妖界都处于凋零状态,妖族的强者们青黄不接。 祂老人家也没有想过重回到妖界,趁着妖心惶惶的时机,收拾残破局面。 如果那样的话,蛇族早就在五百年前崛起,成为当今妖界中的第一大势力了。 结果祂老人家一直没有露面,只是流连于人间界无法自拔,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时机。 于是白白便宜了五云老祖。 那么说明在这位蛇族“圣尊”的心中,对于妖界的感情,已经变得十分淡薄。 眼见妖界在天界各个势力的打压下,高手损失惨重,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蛇妖王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说动有如此心态的“圣尊”。 而且这位“圣尊”看似一副青衣女童模样,实则却谁也不知道,已经存世多少岁月? 哪怕是再怎么天性散漫,喜欢幻化成青衣女童的样子,故意哄骗人间界的凡人们? 终究是积年的老妖怪一枚,自己的年岁,说不定都还没有祂的一个零头大。 即使祂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后,和自己一起返回蛇族,自己真的能够依仗祂的威风,在蛇族中作威作福吗? 蛇妖王思来想去,都觉这个可能性极其低微,到时候别“羊肉还没吃到,却惹来一身骚”,导致了麻烦不断。 牠回忆起来,最近数十年,被五云老祖赐死的各族妖王,俱是因为一些小事情的缘故,惹来了五云老祖的怒火,不顾当年的情意,还有其他妖王的哀求。 一意孤行执意将犯错的妖王赐死。 蛇妖王想起来如果有朝一日,“圣尊”轻轻一语令下,自己就要在蛇族众目睽睽之下被斩的画面。 忍不住浑身一激灵。 这件事情虽然看起来收益极高,但亦有着难以预估的风险性,还是需要再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考虑才行。 任凭青衣女童再怎么的神通广大,也决计想不到,眼前在自己身前瑟瑟发抖的小小蛇妖,竟然会如此胆大包天。 想着怎样才能够把自己忽悠回蛇族,然后借助自己的名义,在蛇族中作福作威。 不过就算蛇妖王再怎么作妖,对青衣女童而言,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祂的实力之强,远超蛇妖王的想象力,哪怕是五云老祖之类,同当年七大圣齐名的蛇族“圣尊”。 也远非祂的对手。 蛇妖王的实力低微,见识不足,在心中把祂和五云老祖相提并论,真是瞎了牠的蛇眼。 不过这也不能怪蛇妖王无能,而是因为“诸天穿梭者”的特性,带有巨大的欺骗性。 别说只是小小的蛇妖王,就算是五云老祖亲自站在祂的对面,也只会得出来,一个“此妖的实力,不在我之下”的结论。 青衣女童对于蛇妖王的小小算计,心知肚明也无动于衷,根本就没有想要和对方返回到妖界的念头。 人间界不香吗?非要去妖界里头受罪? 青衣女童从青蛇的记忆之中,提取到妖界处处一片穷山恶水画面,哪里有什么兴趣? 你看人间界中,只是一个中土,便有无数的风景胜地,让人感受到大好河山壮丽。 青衣女童心中觉得,自己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尽情地浏览绚丽多姿的景色,也算是一种小小的乐趣。 为什么非要想不开跑到妖界去受罪呢? 如果妖界比人间界美好,那么五云老祖这个死孩子,又何须大费周章的派遣蛇妖王,率领妖族反攻人间界? 什么,五云老祖想要以人间界作为跳板,暗中积蓄力量,壮大后再展开对天界的反攻? 这等拙劣至极的谎言,也就只能够欺骗一下,妖界中那些没有见识的新生代妖怪。 凡是换一个知情者谁不清楚,人间界和天界关系莫逆,又怎么会坐视人间界被妖界攻取? 被蛇妖王心中暗自诋毁,那几位蛇族中的老古董妖王们就很知趣,所以才会觉得五云老祖最终无法成事。 是以一直都不愿意对五云老祖服气低头。 蛇妖王终究是新生代的小妖怪,根本就不曾经历过,当年七大圣和天界争锋的局势。 看不破三界的格局,还沾沾自喜是五云老祖的嫡系心腹,屁颠屁颠的做了袭击人间界的急先锋。 也幸好牠是遇到了青衣女童。 作为附身青蛇的一份因果,看到同是蛇族的份上,才给了蛇妖王一个活命的机会。 如果是碰到道济,说不定早就被道济降服;就算实力不如牠的法海老和尚,也可以依仗“法音金钵”的强大,和蛇妖王抗衡,最终艰难取得最后胜利。 更不要说,因为人间界和天界之间牵扯不清的关系,只需要妖界入侵的事情稍稍泄露。 那么不仅人间界的修道者们,会联合起来对抗妖界的先锋,而且还会通过祈祷,把事情捅到天界。 在《白蛇传》世界里,天界的仙佛,降临人间界的频率,远远超乎常人想象。 这是一个妖怪和仙佛并存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世界,虽然因为融入了《济公传》世界的缘故,使得妖界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白蛇青蛇等妖怪,都不是人间界中土生土长的妖怪,而是从妖界中偷偷潜入而来。 但是从降龙罗汉降世,化身颠僧道济,以及法海得到灵山大雷音寺的赐宝…… 以及门神,财神,真武大帝,观世音菩萨等频频现身,就足以看出人间界和天界的紧密联系了。 蛇妖王还在忐忑不安,踌躇不决,难以下定决心,青衣女童已感到有些不耐烦。 祂看了一眼神色复杂莫名的蛇妖王,柔声微笑询问道,“五云那个死孩子交给你的任务,已经完全失败……” 蛇妖王嘴唇蠕动了几下,很想要提醒青衣女童,只要您老人家站在小妖这边,那么咱的任务就不算已经失败…… 只是一接触青衣女童淡淡笑意的目光,便随即蓦然醒悟过来。 以对方同是“圣尊”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自降身份,为了五云老祖的任务出力? 蛇妖王自忖,如果有某位也是五云老祖麾下的妖王,跑过来对自己指手画脚,自己肯定也不会理睬对方。 更何况妖界之大,到现在为止,也只有眼前的青衣女童,还有远在妖界的五云老祖是至尊无上的“圣尊”。 祂老人家不指使自己干东干西,已经是对自己天大的恩赐,自己哪里能够要求祂协助自己? 直到这时候,蛇妖王才发现,自己在青衣女童的面前,其实并没有半点的可取性。 妖王在妖界中,可以说是坐镇一方的强者,但是面对“圣尊”,也只是一只体型稍大的蝼蚁罢了。 亏牠先前还在做着虚假的美梦,幻想着能够把对方忽悠回到蛇族,然后蛇仗人势,作福作威。 以青衣女童的心智之坚,就算是妖界被天界攻破,万妖寂灭,也不会眨一下眼。 还是那一句话,当年七大圣隐遁,青衣女童都没有露面,现在同样不会返回妖界。 只怕五云老祖前来人间界,亲自出面邀请青衣女童,祂也会轻哼一声远远走开。 蛇妖王一念至此,突然感到满心沮丧。 此次五云老祖和妖界,为了能够打开和人间界的虚空通道,消耗了大量的资源和人力。 连五云老祖都哀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获得同样的机会,再次打通另一条通道。 如此冒险的行动,可谓是妖界的孤注一掷。 偏偏攻取终南山的偷袭却失败了。 蛇妖王不安了瞄了眼青衣女童,如果没有这位“圣尊”的插手,自己其实算是已经成功完成任务。 在人间界中攻取了一个据点,然后接下来指使那些半化形妖族们,不断巩固这个据点。 为虚空通道下一次的开通,能够迎接更多的妖族进入人间界,打下结实的基础。 可惜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如果。 既然青衣女童断言,五云老祖交给蛇妖王的任务已经失败,便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就算五云老祖亲自现身,前来和青衣女童对质,青衣女童也有足够的实力,强迫五云老祖接受这个无可奈何的结果。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离去 蛇妖王情知自己今趟的任务,已是再也无法成功顺利完成时,心情瞬间跌落至极点。 彼时牠还有着想要把青衣女童,邀请回到蛇族的念头,所以才觉得残留最后的一丝希望。 等到牠想来想去后,发现连这个可能也消失,顿觉这三界虽大,竟没有自己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返回到妖界去,说不定会被对这一次进攻人间界,建立一个前头堡据点,为以后大举进攻人间界做准备,寄托很高期望的五云老祖,一指头给碾死。 如果是在数百年以前,众妖跟随五云老祖,统一妖界之时,也许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 当年五云老祖刚刚拉起队伍,对投奔麾下的众妖怪,做足了礼贤下士姿态。 有些妖怪在征讨其他势力的过程中,也吃过许多败仗,五云老祖都给了牠们卷头重来的一个机会。 然而最近数十年,这种情况已经很少出现过。 但凡没有达成五云老祖任务的妖怪,哪怕以前再怎么功劳卓绝,都不曾获得挽回败局的机会。 如今妖界中,大大小小的所有妖怪们,都知道五云老祖性情大变,动辄痛声斥责那些任务失败者,都算得上是最大的宽容,让被骂得灰头灰脸的妖怪们,对老祖感恩戴德。 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比起这些年被五云老祖杀戮的同僚,牠们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可谓是幸运至极。 哪还敢奢望更多? 蛇妖王心里十分清楚,这一次妖界为了打通虚空通道,损耗了巨大的资源。 自己自动请缨,在五云老祖面前立下军令状,保证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 为妖界以后进攻人间界,打下结实的基础。 如果让五云老祖知晓任务失败,那么那位说一不二的老祖,肯定会一掌劈碎了自己。 想清楚这一点时,蛇妖王便觉得,自己万万不可轻易跑回到妖界,自动送命。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哪怕是呆在人间界,都要比返回到妖界要安全无数倍。 牠心念既定,当下露出一副毅然神色,大义凛然般道,“小蛇愿意弃暗投明……” 蛇妖王话还没有说完,青衣女童扑哧一笑。 祂也没有想到,蛇妖王一张看起来扑克脸般的冷淡脸庞上,竟可以露出如此谄媚的姿态。 王重阳都看的目瞠口呆。 他在一旁仔细观看,看到蛇妖王现出如此模样,顿知自己和全真教上下,可以说是差不多脱离了危险。 现在就看青衣女童的表态了。 如果青衣女童愿意接纳蛇妖王的话,或许可以表明,祂和蛇妖王之间真的有几分瓜葛? 否则蛇妖王不会在青衣女童现身以后,表现的如此毕恭毕敬,而且尊称祂为“圣尊”。 如果青衣女童断然否决蛇妖王的主动投靠,那么就算祂曾经是妖界的一员,也是特意以这样的方式,斩断自己和妖界的联系,表明自己没有和妖界同流合污的意愿。 正当王重阳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青衣女童的表决。 蛇妖王没有等到青衣女童的立即答复,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趴在地上痛心疾首道,“小蛇能够在异界中得见本族的老祖,情绪激荡,不能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祈求老祖能够收容小蛇……” 青衣女童对蛇妖王的表演视而不见,转头似笑非笑的望向王重阳,在王重阳满脸焦急中,等到蛇妖王流出的泪水,将地面都浸湿了一大块之后。 才轻轻点头说了一句话道,“你要演到什么时候?就这么喜欢在外人的面前,丢自己的脸吗?” “还不快点起身?” 蛇妖王闻言心头大喜,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对脸色凝重的王重阳欠身道,“先前对王真人和全真教多有冒犯。” “还望王真人能够大人有大量,不和小蛇计较,小蛇先行谢过王真人的恩典。” 蛇妖王说完后,也不等王重阳的答复,轻手轻脚地来到青衣女童的身后,身子笔挺站立,仿佛世上最忠诚的守卫。 牠站在青衣女童的身后,看着脸沉如水的王重阳,暗想老祖宗还是疼爱本族后辈的。 如果像五云老祖那般,早就一掌把自己劈了个粉碎,哪里还有什么性命可活? 王重阳暗叹一声。 自己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在了眼前。 在这一刻,他突然无比的痛恨,自己实力的不足,才会发生如今全真教的惨剧。 全真教上下,包括王重阳在内的所有人,连蛇妖王都无法抵抗,又能够凭借什么,去反抗让蛇妖王噤若寒蝉的青衣女童呢? 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在王重阳看来,蛇妖王的实力,相对于人间界的修道者,已算得上是绝顶强者。 那么被蛇妖王称作“圣尊”的青衣女童,又该强大到何等让人绝望的境界? 如果说,人间界的修道者中实力最强大的几位,还能够和蛇妖王相抗衡,降服蛇妖王的话。 那么有人能够收服青衣女童吗? 他渐渐陷入深思,就连青衣女童带着蛇妖王,在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因为蛇妖王的离去,“迷神魔音”的失去效果,渐渐回复神智的全真教弟子们,发现妖族全部退去,自己等人安然无恙,不由的发出欢呼时。 才把王重阳惊醒过来。 回过神来的王重阳,看着一张张劫后余生,满心喜悦的年轻脸庞,幽幽一叹。 就算王重阳的心中再怎么郁闷,此时此刻,也只得露出和全真教的弟子们,相同的神色,庆贺众人的脱险。 在众人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召集了几位心腹弟子,安排他们向各大教派发出警告。 妖界入侵,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如果这个时候人间界的修道者,还是一盘散沙的话,就有可能被妖界各个击破的危险。 修道者大会势在必行。 **** **** **** **** 青衣女童带着蛇妖王离开终南山后,穿梭虚空,下一个瞬间便回到了钱塘县。 蛇妖王表面一副没有半点戒备的模样,感应青衣女童带着自己虚空穿梭时,无穷空间之力的涌动。 以牠的实力,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小规模的穿梭,也是一件十分损耗妖力的事情。 不过蛇妖王的“穿梭虚空”,乃是以自身的妖力,强行感应空间的律动,事后妖力肯定会大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牠怎么都不愿意施展出,这种极难掌控的神通。 然而青衣女童带着牠,却轻描淡写地直接穿越数千里的距离,如何不让蛇妖王感到深深的震撼。 青衣女童施展“穿梭虚空”时,就像是完美的掌控了空间规则,根本无需多少妖力。 甚至无视距离的长短,只需要心念稍稍一动,便可以出现在人间界的任何位置。 这等对规则的完美掌控,哪怕是如今妖界中的第一强者五云老祖,也是远远不如。 等到青衣女童带着蛇妖王踏出虚空,重新现身时,蛇妖王已深深地跪伏在青衣女童的身前。 青衣女童表现的实力,让蛇妖王明白,哪怕五云老祖前来,只怕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牠直接现出原形,雪白的肚皮朝天,瓮声瓮气恭维道,“小蛇愿祝老祖……” 可惜刚刚起了一个开头,就被青衣女童直接打断道,“丑死人了,还不快重新化成人形?” 什么丑死人了? 我们是妖怪? 又有什么丑不丑的问题? 蛇妖王一头雾水,却不敢反对青衣女童的吩咐,妖气翻腾中,重新变成了冷脸的华服男子。 青衣女童盯视了蛇妖王片刻,断然摇头道,“你的这个形象一点都不够萌。” 在蛇妖王的一脸懵逼中,祂朝蛇妖王轻轻吹了一口气,蛇妖王便感到有某种无可逆转的变化,发生在自己身上。 等到固定下来后,蛇妖王才骇然发现,自己的身躯缩水了一大半,比青衣女童还矮了半寸。 原本蛇妖王幻化成华服男子时,身高七尺上下,身材高大,虽然不怎么强壮,但远超普通人的身高*也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现在,牠却只有不到四尺的矮小身子,自然而然失去了所有的的威慑力量。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蛇妖王能够感受到,自身体内的阴阳之气,也发生了惊人的逆转。 牠呆呆望着自己细小的白嫩胳膊,感应浑身矮小的身躯,暗忖“圣尊”该不会,把自己也变作一个小小女童? 这也太荒谬了吧? 牠堂堂蛇妖王,在妖界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妖王,让其他妖族感到无比忌惮。 然而一来到人间界,落到了青衣女童的手里,便只能够任由对方随意施为。 偏偏还无法反抗。 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和其他的妖王,抢夺这个袭击人间界,替妖界日后进攻建立据点的任务呢? 谁能够想得到,在最接近成功之时,却会杀出来,一位疑似本族的“圣尊”? 偏偏这位“圣尊”行事却有些太不着调。 好好的“圣尊”不当,偏偏要厮混在人间界,连返回妖界的打算都没有。 蛇妖王心头暗忖,如果自己是青衣女童的话,早就抢在当年五云老祖崛起以前,一统混乱的妖界。 哪里还有五云老祖号令妖界的事情? 自己的这一趟任务,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任务失败不说,还被变成了一个女童。 如果能够返回到过去,牠怎么都不会,和其他的妖王,抢夺这个进攻人间界的任务。 悔不当初!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误判 不提蛇妖王的自怨自艾,异常悔恨当初,为了抢夺这个进攻人间界的先锋,耗费了天大妖情。 如今反而落了个吃力不讨好,不仅没有得到半点功劳,反而成为了青衣女童的阶下囚。 而且青衣女童完全不顾牠的意念,以强硬的手段,将牠转化成了阴属性的雌性妖躯。 要是让妖界中那些老朋友们知晓的话,牠堂堂的蛇妖王,也是妖界驰名昭著的一代妖王,竟落到如今的不堪下场。 岂非要全部都笑掉了大牙? 刚刚从七尺的高昂妖躯,猝然化作了不住四尺的矮小模样,蛇妖王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 但妖界向来皆是“以强为尊”,青衣女童实力比牠强,同时还是蛇族的前辈。 对于蛇妖王而言,具有天然的压制性,让牠内心不自觉的就有种服从念头。 这一种情况,在《白蛇传》原著中,其实也有十分明显的表现,便是青蛇被白蛇战败以后,自愿跟随白蛇为婢的剧情。 还有后来“金钹大王”肆意驱使白兔精,变化模样,引诱白蛇的儿子许仕林的事情。 可谓把妖界“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则,诠释的淋漓尽致。 蛇妖王身为妖界的一员,自是早就有所觉悟,经过了初始的略微不适应,便渐渐平复过来。 为本族的“圣尊”效犬马之劳,并不是一件什么丢人的事情,反而是与有荣焉。 换一个角度想象一下,妖界中无数的妖王,都想要获得五云老祖的青睐,为此不惜暗中进行多方的交易。 就说牠蛇妖王这次,为了获得成为进攻人间界的先锋一职,也不知私底下,给多少妖王许下了诺言。 如今的情况,蛇妖王肯定是再也无法,兑现许下的诺言,只能成为妖界有名的“老赖”。 然而,青衣女童身为和五云老祖同等至尊无上的圣尊,由于孤身一人在人间界游荡的缘故。 估计是并没有什么得力的部下,可以供祂老人家随意驱使。 蛇妖王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思顿时活泛起来,眼前浮现了无限的可能性。 只要能够把青衣女童服侍的愉悦,那么相对妖界那一些,为了能够在五云老祖的眼前露个面,都开始疯狂内卷的妖王们来说,岂非要美妙无数倍? 想到这里,蛇妖王蓦然间只觉精神大振。 这等天大的机缘,别的妖王哪怕是挤破了脑袋,都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自己刚刚居然还感到内心闷愤? 蛇妖王突然发现,自己刚刚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冒出来那么愚蠢的想法? 牠终究也是妖界中出类拔萃的妖王,否则如何能够脱颖而出,成为进攻人间界的先锋。 想清楚了其中关键的要点后,便静悄悄的改变了态度,向青衣女童微微鞠躬请示道,“老祖您老人家圣体尊贵,有什么小事情,只需要吩咐小妖即可……” 虽然从被变成的娇小身躯当中,发出来的尖细声音,让蛇妖王还有少许不适。 不过牠的心态却已变得大大的不同。 与其要和妖界中,和其他无数的妖王们,争夺五云老祖的青睐,倒不如全心全意为青衣女童服务。 不管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样,对于蛇妖王来说,青衣女童乃是出身蛇族的老祖宗,于情于理,都会让蛇妖王产生更加敬仰的心态。 青衣女童略感意外的瞥了蛇妖王一眼。 连祂也没有想到,蛇妖王竟会如此迅速的服软,并且改变心态,进入了角色。 不过想想《白蛇传》中,青蛇被白蛇击败后,立即变成忠心不二的剧情,便有些释然。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倒省却了青衣女童,还需要施展手段,降服蛇妖王的过程。 祂微微一笑,望了低头请命的蛇妖王一眼,柔声笑道,“小家伙安心办事。” “本尊不是什么吝啬之人。” 青衣女童意犹未尽,并没有说出来,自己大方起来,会是如何一番模样。 蛇妖王却已是暗自欣喜不已。 牠所图的,不就是想要让青衣女童感到开心,然后一喜之下,赏赐自己好处吗? 当然表面上却并没有什么异色,依然毕恭毕敬的答道,“只要老祖能够开心,便是小妖的福分了。” 青衣女童面露异色。 迄今为止,祂也算是穿梭了诸多的世界,但是像蛇妖王这样心思玲珑剔透的,还真没遇到过几个。 最主要的其实不是蛇妖王比别人更加聪慧,而是牠舍得放下身段,肯对青衣女童谄媚。 《天龙八部》世界中,祂附身在天山童姥身上,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那些人物,固然对天山童姥畏惧如虎,听到童姥的消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天山童姥只需要稍稍露出怒意,平日里自诩为武林豪客的江湖人,就跪倒地上,如同捣蒜般磕头。 期望得到童姥的宽容。 祂彼时甚至没有多看一下这些只知道磕头,最后还把自己磕晕的家伙们,击杀了李秋水后,就自顾自的飞走了。 大部分的世界,作为“诸天穿梭者”的青衣女童,不过都在为了完成任务奔走。 很少有享受的时候。 如今祂的心态出现了稍稍的不同。 面对蛇妖王的献媚行为,青衣女童也没有制止,而是给对方画了一个馅饼。 祂突然想起,在《白蛇传》原著中,青蛇被白蛇击败后,就自愿变成女身一直跟随在白蛇的身后。 但现在因为祂的乱入,一切都完全不同了。 白蛇孤身一人,和道济有了交情,正在一同为了向许仙报恩的事情而奔波。 身为“青蛇”的自己,却摇身一变,手下了另外一位蛇妖,过起了原本属于白蛇的待遇。 只可惜,也不知是否宇宙大意志的缘故? 不仅青蛇变成了女童,就连刚刚收下的蛇妖王,也被祂转换成了女童模样。 也不知道,再次和白蛇会面之时,对方看到人间界中,出现了另外一名同类,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事实上,当白蛇和青衣女童重逢时,看到亦步亦趋跟随在青衣女童身后,同样女童模样的蛇妖王。 忍不住多看了牠两眼,白皙俏丽的端庄脸庞上,明显露出狐疑不决的神色。 只是蛇妖王的变化过于巨大,使的白蛇一时间不敢确定,对方是否自己记忆中的那位妖王? 蛇妖王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和白蛇一样,道济刚刚看到蛇妖王时,也忍不住一阵嘀咕,这位“觉者”,还真是对蛇妖有特殊的待遇。 不过佛门当中,似乎并没有记载过,哪一位“觉者”,喜欢专门庇护蛇类。 倒是天龙八部护法神里,有一位“摩呼罗伽”,为无足,腹行的大蟒神。 可天龙八部原本乃是外道而已,在佛门势力不断扩张的过程中,后来才加入至佛门中。 道济望着浑身琉璃无瑕般,向外散发重重圆光的青衣女童,脑海中不断思量。 突然想起来在《楞严经》和《法华经》中,观世音菩萨为了适应各种不同根性及类别的众生,曾经化现种种不同的身份,为凡人们展示佛法的玄妙之处。 《楞严经》认为,观世音菩萨曾化现过三十二相;而《法华经》则认为,观世音菩萨化现过三十三相。 但无论是《楞严经》,还是《法华经》,都认为其中肯定有过“摩呼罗伽身”。 不对! 道济呆呆凝望青衣女童娇小的身躯,脑海中回忆起佛经中记载,观世音菩萨的不同化身。 “佛身,独觉身,缘觉身,声闻身,梵王身,帝释身,自在天身、大自在天身。” “天大将军身,四天王身,四天王国太子身,人王身,长者身,居士身。” “宰官身,婆罗门身,比丘身,比丘尼身,优婆塞身,优婆夷身,女主身及国夫人命妇大家身,童男身,童女身。” “天身,龙身,药叉身,乾闼婆身,阿修罗身,紧那罗身,摩呼罗伽身,人身,非人(有形无形、有想无想等的变化身)。” 将观世音菩萨化现过的三十二相,一整圈数下来之后,道济浑身轻轻一颤。 比起“摩呼罗伽身”,眼前的一副稚嫩女童模样,更加符合观世音菩萨“三十二相”中的“童女身”。 推测到最后,就连道济自己,都被脑海中的结论吓了一大跳,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不管如何,青衣女童身上,明显有“觉者”的气息,才会让道济产生误判。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道济根本就没有,把青衣女童和观世音菩萨,联想起来。 不过他却渐渐的回过味来。 虽然在本方世界,观世音并不享受佛陀果位,只是大菩萨,但离佛陀亦只有半步而已。 但根据某些消息所言,观世音菩萨在过去无数量劫前,就已成就佛陀的果位,其号为“正法明如来”。 “正法明如来”为了帮助众生能够脱离苦海,于是带果行因,本其无上智慧,广作无边佛事,于十方佛土中,现种种身,说种种法,度种种众生。 倒驾慈航,成为了观世音菩萨。 而且在未来无量劫之后,阿弥陀佛灭度,西方国土正法无人护持,观世音菩萨就会为利益无边众生成佛。 号为“普光功德山王如来”,运持西方极乐世界正法。 不管如何,观世音菩萨注定会享用佛陀果位。 这样一位大菩萨的威能,岂是他小小道济,“降龙罗汉”的降世之身能够想象? 展露出一丝“觉者”的气息,让自己产生误判,也许对于观世音菩萨而言,只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不同心态 道济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观世音菩萨在过去量劫已经成佛,为了帮助众生能够脱离苦海,倒驾慈航。 继续以观世音菩萨的身份驻世,遇难众生只要诵念其名号,菩萨即时观其音声,前往拯救解脱。 仅仅只是这一份大慈大悲,就值得道济和无数的佛门弟子,向祂奉上最崇高的致敬。 如果青衣女童真的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那自己在已知道祂真身的情况下,又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 他虽然是以颠僧的形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号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但是不论如何,这终究只是道济在世人面前的表现,并非他自己的真正状态。 世人愚昧,对于简单的说教,往往并不能够真正认知,绝大部分都是眨眼即忘。 再加上过去数十年年,大宋朝廷,还有道教联手对佛教的打压,让佛教在民间也变的不那么流行。 虽然可能还有许多潜在的信徒,但是一个朝廷全力运作时,任何的宗教都无法独自应对。 当大大小小的寺院被迫拆除,当众多的僧人被迫还俗,试问还有多少人,能够逆风皈依佛教? 道济出身官宦,自然心知肚明,在历史上,每次帝皇开始打压佛门的时候,往往都是佛门和朝廷开始争利。 无论是什么宗教,想要真正吸引广大的信徒皈依,都需要有足够的利益,让他们觉得价有所值才行。 “三武一宗灭佛”,便是因为佛教触犯到了佛门的利益,才会悍然发动手中权利,打压佛门势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身负扭转佛门气运的道济,如果还像以往那般,想要通过联合佛教中大大小小的流派,集合众多流派力量,和朝廷分庭抗争。 那是绝对不可取的作死行为。 是以他才会故意另辟蹊跷,以颠僧的形态,从下层的市井入手,强化佛门的印象。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一副颠僧模样,疯疯癫癫行事,对佛门短时间有些不利。 然而这些年来,在帮助众多普通百姓们,处理了许多看起来,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后。 民间的普通老百姓,反而觉得颠僧道济形象深入人心,甚至尊崇他为“圣僧”。 不过哪怕有“圣僧”的头衔,道济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在“观世音菩萨”面前拿大。 所以他在察觉“真相”后,便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是继续装作一无所知,就和之前那样毫无察觉般,把祂当成不认识的“觉者”。 保持着毕恭毕敬,是对佛门中任何一位先行者的尊崇。 还是说直接叫破菩萨的身份,然后像在灵山大雷音寺里那般,向祂施礼问候? 道济随即想到,虽然观世音菩萨未必会很介意,被其他人看破真实的身份。 不过想来祂故意隐藏身份,出现在白蛇身旁,肯定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么说来,自己还是应该装作就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只是从气息上面,认出来祂是一位“觉者”而已。 根本就不知道祂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才对。 道济斜眼瞥去,接触到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眼神,顿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一切的念头,俱被对方一览无遗。 他一呆之下,硬着头皮打招呼道,“弟子道济见过觉者。” 青衣女童轻轻点头,装作没有看到道济方才的犹豫,伸手一点萝莉形态的蛇妖王。 向道济和白蛇道,“这小家伙先前犯了错误,所以本尊想要把牠带在身边。” “调教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悔心改过,才放牠离去。” 听到青衣女童的这话,不仅仅只是道济和白蛇两者面面相觑,就连蛇妖王都不禁一呆。 老祖宗这话,听起来不怎么对劲呀? 本妖王为了妖界的未来,率兵攻打人间界,难道不是理所当然,无可争辩的正事嘛? 怎么到了老祖宗嘴里,就像是做了妖怒天怨的祸事,让妖抬不起头见妖似的? 接着看到道济和白蛇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恍然大悟神色,更是心头阵阵恼火。 当蛇妖王看到白蛇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对方身上,无处可匿的蛇族鲜明气息。 牠一向都看不起,那些和喜欢人族厮混在一起的妖族,总觉得牠们是自甘堕落。 当然,在青衣女童面前,蛇妖王是万万不敢流露出,自己以前的这种态度。 不过白蛇并不是青衣女童。 虽然蛇妖王也能够清晰感应到,白蛇实力高强,同自己一样,都是妖王境界的大妖。 可是在妖界中,又有哪个妖怪曾经看到过,有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半丝妖气的妖王? 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祖宗(青衣女童)虽然说,自己在多年前,就喜欢留恋人间界,不愿意回到妖界。 不过先前在终南山上,蛇妖王从青衣女童泄露的一丝气势中,仅仅只是片鳞半爪,便已经犹如陷入到了,遮天蔽日的滔天血海,心神为之一夺。 虽然当时的感应,不过是眨眼即逝,就像是陷入到幻境中,看到了幻象一般。 饶是以蛇妖王在五云老祖的麾下,参加过多场规模巨大,血肉横飞的妖界大战。 依然被那样似虚非真的“幻象”吓了一大跳。 也不知道,当年老祖宗,究竟是诛杀多少对手,才能够有如此惊人的气势? 果真不愧是洪荒时代的妖界巨擘。 当蛇妖王觉得,青衣女童可能是上古巴蛇,抑或者是螣蛇时,才会有些理所当然。 可看看白蛇的身上,不仅仅没有半丝的妖力,而且从牠气息平和的模样来看,分明还修行了佛门功法。 这种情况让蛇妖王觉得,白蛇根本是背叛了妖界,忘记自己身为一个妖怪的身份。 牠突然怒火猛炙。 白蛇感应到蛇妖王对自己的敌意,不解的转头望了蛇妖王一眼,并不知自己究竟在哪里得罪了对方? 白蛇从蛇妖王的身上,能够清晰的觉察到,完全不逊色于自己的惊人妖力…… 不对,自己的妖力只有残余的半丝,已经不能简单的视为普通的妖怪了。 但是蛇妖王给予白蛇的印象,至少是一位完全不弱于自己的妖王,而且还是妖界中正统的妖王。 蛇妖王身躯中流露的妖力纯正,完全没有任何其他掺杂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气息,扑面而来的凶悍,让白蛇都觉得有些悍然失色。 和白蛇相比起来,没有摆脱妖怪原本狂野本性的蛇妖王,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这三百年来,白蛇摆脱了血脉的桎梏,一心修行佛门功法,到现在看起来,简直比大部分的佛门僧人,还要更像是佛门中人。 骤然碰到如蛇妖王这般,出身妖界,浑身上下流露出来,赤裸裸血腥妖力的妖王。 竟对原本属于同族的气息,都感到有些抵抗,忍不住柳眉轻簇,心中暗自不喜。 蛇妖王看到白蛇脸上露出的不悦,更是满心闷愤,暗自骂了一声装模作样。 站在外人的角度观察,便是牠的小脸耷拉,一双大眼圆睁,一副呆萌的模样。 道济看的啧啧称奇。 他终究是根基深厚的人物,从开始的茫然中挣脱出来后,就能够以平和的心态,观察四周的细微变化。 蛇妖王的气愤,在道济看来,乃是对青衣女童话中,说牠犯了错误的无声反抗。 不过想来这才是应有之举。 以道济的实力,白蛇能够察觉到的事情,他自然同样十分清楚,蛇妖王是一位纯正的妖王。 对于青衣女童消失了一阵子,重新现身时,便带着一位实力不在白蛇之下,正宗妖王的事情。 道济也暗自觉得十分好奇。 不过如果青衣女童如果真的如他所推测的那样,乃是观世音菩萨的“童女化身”。 道济也不敢出声打探,青衣女童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是以什么方法收服蛇妖王? 就算道济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在菩萨的面前,表现的过于肆无忌惮。 他望着青衣女童小小的身躯,甚至蓦然觉得有些别扭,收起脸上玩世不恭般的笑容。 觉察到自己心态的变化,道济无声叹息。 但愿白蛇向救命恩人报恩的事情,能够进行的顺顺利利,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 那么他也无需和青衣女童,长时间的呆在一起,纠结走路的时候,到底是先抬左脚,还是先抬右脚好? 在疑似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前,饶是道济有颠僧的不羁形象,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种和自己上司相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手足失措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受。 他暗自嘀咕,最好的情况,便是青衣女童会像上次一样,露了一面后又消失不见。 只是下次祂重新现身的时候,最好不要像这次一样,又带来位陌生的蛇妖才行。 青衣女童对眼下的局面颇觉好笑。 蛇妖王和白蛇两相看厌,各自觉得对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对方能够消失在自己眼前…… 道济浑身的尴尬无从安放,浑没有最初的洒脱,也不知脑补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一片寂静中,青衣女童的目光先后掠过蛇妖王,道济和白蛇,露出意味深长笑容。 接着扑哧一笑道,“本尊此次,想要在这钱塘县中,特意停留一断时间。” “看一看白蛇和许仙的事情,进展的是否顺利。” 听到青衣女童的这句话后,蛇妖王,白蛇和道济,两妖一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本章完) 第五十章:三界通道 相比道济对于青衣女童,怀有更大的敬意,蛇妖王则对祂感到深深的畏惧。 妖界向来强者为尊,蛇妖王更是妖界中正统的妖怪,对于青衣女童这位本族“老祖宗”,在血脉本来就被死死压制。 当今妖界中,明面上的“圣尊”,只有五百年前,一统整个妖界的五云老祖。 而青衣女童同样亦是“圣尊”,能够和五云老祖相抗衡,蛇妖王如何不畏惧非常? 而白蛇,却感到更加的复杂。 白蛇对于青衣女童,在自己的报恩之事中横插一手,利用“姻缘红线”,绑定了牠和许仙两个人。 让白蛇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不得不更改原定的计划,按照青衣女童预定的方案行事。 自己的事情被无端搅合以后,白蛇自是感到莫名恼火,可惜青衣女童神通广大,让白蛇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没看到连“降龙罗汉”降世的道济,面对青衣女童的时候,都只能唯唯诺诺? 白蛇只不过是一介散修,机缘巧合才修行了一身的佛门功法,看起来和普通妖怪大不相同。 不要说是青衣女童了,就算是碰到了道济,法海等人佛门高僧,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而能够让道济都无法反抗的人物,对于白蛇而言,更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 在向昔年的救命恩人的转世身许仙报恩一事,发生莫名的变质后,白蛇感到了命运对自己深深的嘲弄。 而操控这一切的青衣女童,自是让白蛇对祂暗觉畏惧。 但同样的,当白蛇遇到法海的攻击,差点被法宝“法音金钵”降服的时候,道济的出手,终让白蛇免去了被擒的危机。 能够让道济遵从吩咐,协助自己完成报恩,使地白蛇既惊又喜,对青衣女童亦倍添敬意。 总而言之,白蛇对于青衣女童的感官,在畏惧的同时,又深深的心怀敬意。 可谓是“又敬又惧”。 白蛇甚至想到,如果青衣女童没有随意插手的话,那么自己说不定也会和道济一样,只会对祂心怀尊敬。 所谓“旁观者清”,哪怕道济遮掩的十分巧妙,但白蛇冷眼旁观,早就暗中窥破了道济的心态。 不过如果没有青衣女童的插手,那么遇到法海的时候,由于没有道济的出手相助,估计牠就只能够落荒而逃了…… 白蛇一想到这里,又不觉陷入了迷茫。 反过来,白蛇对青衣女童的复杂心情,道济同样看的一清二楚,毫无遗漏。 至于刚刚随同青衣女童一起露面的蛇妖王,对白蛇和道济的心态则完全并不在意。 在蛇妖王想来,青衣女童作为“圣尊”级的绝世强者,无论身处任何地方,自然皆是威风八面。 三界虽然广袤无边,但“圣尊”级的强者却是屈指可数,不管白蛇还是道济,其实是和自己差不多境界的人物,对于“圣尊”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畏惧也好,敬意也罢,只不过是普通的妖怪,还有修道者,面对至尊强者时的普通心态。 大哥不说二哥,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白蛇的态度让蛇妖王觉得有些奇怪。 然而仔细一想,再加上察觉到,白蛇身具明显佛门气息的功法,估计并非是妖界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些天生天养的妖怪,所以才会无法感受到“圣尊”的威严。 牠暗下决心,等到白蛇落单的时候,自己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什么才是面对“圣尊”的正确姿态。 白蛇又一次感应到,蛇妖王身上莫名迸发的敌意,就算是牠再怎么不擅长和他人争锋,也不禁暗自恼火。 这妖王还真是没完没了…… 只是蛇妖王终究是青衣女童带来的妖怪,看在青衣女童的面子上,白蛇也不敢轻易招惹。 青衣女童神色平淡,无视蛇妖王和白蛇私下的争锋相对,转而同道济说道,“北方全真教发生了变故。” “人间界的修道界中,说不定会因为全真教的事情,迎来一波比较大的变化。” “小和尚身为佛门的典型代表之一,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肯定会大有影响。” “你要早做打算……” 无论是道济,还是白蛇,蛇妖王听到青衣女童的这话,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蛇妖王作为亲身经历的当事人,听到青衣女童重提旧事,为自己的失利深深叹息。 如果不是“老祖宗”的插手,自己肯定已经成功,为妖界在人间界中打下了第一个结实据点。 也不知道“老祖宗”是怎么想的? 白蛇则是感慨,全真教乃是当今天下,道教中数一数二的大教派,谁知竟也遇到了突如其来的变故? 以青衣女童的身份,祂所谓的变故,肯定非同小可,否则祂断然不会特意提及。 白蛇虽然刚刚下山不久,也知道当今天下的大致形势,听说过全真教的威势。 王重阳以“三教合一”的理论,糅合儒释道三家的说法,一创立全真教,便引起了极大轰动。 此前金人攻灭大宋,北方陷入战乱纷纷的局势,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宦人家,都能够感受到战争的威胁。 俗话说“乱世道家,盛世佛门”。 虽然这一句话说的有些偏颇,但是在一定的程度上,还是可以看出世人对两大宗教微妙的不同。 王重阳创立的全真教,恰逢金国同样是以异族的身份,入主中原建立政权。 其实全真教固然号称“三教合一”,但最主要的道义和宗旨,还是属于道教的一大支派。 北方依然乱世不休,自然是全真教这等道教流派,最能够发挥作用的时刻。 是以全真教自创立以后,不过短短的时间,便一跃而上,成为北方实力最强的教派。 这其中其实有王重阳原本乃是金国的官场中人,创立全真教后,使得金国的统治者们,看到对自身统治的有利一面,便下诏对王重阳和全真教进行了册封和赏赐。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份合法的传教权利,全真教才能够在短时间内,蓬勃壮大。 然而那样实力强大的全真教,居然也遇到了惊人的变故,实在是让道济都觉得始料不及。 他藏在袖口中的五指急速掐诀,推算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蓦然心神一动,目光落到站在青衣女童身后的蛇妖王身上。 只要不是涉及到青衣女童的事情,其实道济的“推算天机”神通,还是能够一算一个灵的。 青衣女童也没有特意遮掩天机,隐瞒蛇妖王的跟脚,所以道济能够顺利推算到蛇妖王的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 等他算到蛇妖王乃是来自妖界的妖王,更是奉五云老祖的命令,率领麾下的妖族,第一批进攻人间界,想要在人间界中,建立落脚点的统帅时。 以道济的心性,都忍不住勃然变色。 幸好有青衣女童的出手。 这才使地妖界的进攻徒劳而返,并且连蛇妖王,都成为了青衣女童的俘虏。 但是这件事情给了全真教沉重的打击,王重阳似乎已经派遣人手,开始向佛道两教,都发出了通知。 邀请佛道各大门派的掌教和主持,前往终南山参加大会,商议如何对付妖界入侵的事情。 知道了王重阳的行动后,道济哂然一笑。 他已经推算到,妖界是从三界的虚空通道进出,才能够突然袭击了全真教,打了全真教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的出手,说不定眼下全真教早就已全军覆没,终南山化作了妖界的据点。 这么看来,终南山四周一带的虚空,肯定有比较薄弱的地方,才会被妖界利用,发动突然袭击。 如今三界的情势大致上都算是比较稳定,无论是天界,还是妖界,想要进入人间界,都需要损耗庞大的资源。 天界还好,因为当年和人间界曾经有过协议的缘故,是以时而有仙佛下界,进行历练。 可妖界却被天界和人间界的联手,堵的严严实实,想要从妖界进入人间界,更是困难重重。 当然也有另外的地方。 从理论上讲,三界之间,自是有十分坚固的世界胎膜阻隔,让三界彼此相互独立。 无论是任何一个世界的生灵,想要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都不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唯有魂灵才能够例外。 所以大部分时间,天界的仙佛,都很少有真身下凡,而是以分出化身的方式降世。 天界的仙佛,以这种方式进入人间界,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钻了规则的漏洞。 但有得必有所失。 天界的仙佛降世一多,就在冥冥中使得三界的世界胎膜,出现了莫名变薄的结果。 这才有了虚空通道的出现。 虚空通道乃是三界中极其少有,可以让天界的仙佛,还有妖界的妖怪以真身的方式,进入其他两个世界的奇特现象。 当然,这一种方法,对于人间界的普通凡人而言,同样适应,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人间界中,就流传着许多,有关普通的凡人误入其他的两界,等回到人间界时,发现面目全非的故事。 比如说刘晨,阮肇天台上遇仙,王质烂柯等诸多典故,都和莫名出现的虚空通道有很大的关系。 根据小道消息,据说这乃是远古时期,天帝下令“绝地天通”后,残留下来的古怪现象之一。 其实这种现象极其罕见,同时还稍纵即逝,除非是机缘巧合才能够碰到。 比如说,青蛇原本是属于妖界的妖怪,只是在一次游荡的过程中,突然遇见了一条莫名出现的虚空通道。 牠好奇之下,便开始了作死的旅程,不知死活的进入虚空通道,结果一头扎进了人间界。 这才有后来和白蛇的相遇,再加上一个许仙,一个法海,共同演绎了一段《白蛇传》的传奇。 (本章完) 第五十一:选宅 三界中,出现虚空通道的现象,往往都是十分的偶然,并没有什么固定规律。 如果想要在出现过虚空通道的某一个地方,傻傻的等待,虚空通道的下一次出现。 往往都不会得到理想的结果。 虚空通道出现的时机不仅极其短暂,而且每一次出现的地方,还各不相同。 也许这一次是在甲位置出现过,但等到下一次,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了数千上万里外的乙位置。 蛇妖王并不知道,有关虚空通道的详情,还误以为等到妖界和人间界之间,下一次虚空通道出现时。 自己便能够迎来妖界后续的援助,以及早就在妖界中,等待多时的第二批援军。 可道济却和蛇妖王不同。 做为灵山大雷音寺著名的大罗汉之一,降龙罗汉知晓三界中的诸多隐秘,哪里是蛇妖王可以媲美的? 所以道济很清楚,妖界派遣蛇妖王侵入人间界,很有可能只是一次冒险行动。 只不过想要冒险赌博一下,看看是否能够幸运的在人间界,建立一个据点而已。 至于蛇妖王念念不忘,以及王重阳异常担忧,妖界接下来出动的大批军马…… 也许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不过无论是蛇妖王,还是王重阳,都只是新近崛起,人间的修道者和妖界的妖王。 实力上虽然颇有可观之处,但是对于三界中的那些上古隐秘,却并不怎么熟悉。 望了一眼看似表面顺服,实则依然桀骜不顺的蛇妖王,道济暗自摇头叹息。 这个莽撞的家伙,估计都不会知道,自己只是妖界决策者,五云老祖的一枚弃子吧? 还有全真教王重阳好大的名头,被蛇妖王率只率兵轻轻一袭击,便吓得不知所措。 满天下的大发英雄帖,要举办什么修道者大会,商议应对妖界入侵的事情。 道济轻轻撇嘴,那有什么好商议的? 蛇妖王都已经被青衣女童擒获,就算牠实力再强大十倍,再也无法掀起什么风浪。 可全真教主导的修道者大会,如果能够顺利召开,并且成功达成协议的话。 对佛教可能就并不友好。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道济心中的想象,但道济身具“推演天机”的神通。 只需要耗费一定的功力,便能够推算出未来的变化,早早做好应对的方式。 正是因为觉察到,在未来的时候,所谓的修道者大会,并没有取得相应的成果。 所以道济才会并不怎么在意。 王重阳固然是一代人杰,只是终究还在人间界厮混,并没有洞察三界的目光。 惊慌失措之下所以才会应对有误,只不过是受制于实力,还有眼光的桎梏,走了一招臭棋。 等王重阳醒悟过来后,向众人展现自己的手段和实力,一切都会变的截然不同。 道济思量,自己是否应该在暗中给王重阳下钉子,让他的一番辛苦化作流水? 如果有“对抗妖界”的大义在手,王重阳便自动占据了先机,一切行动都无可非议。 这个时候,一旦佛门为了对付王重阳,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施展的小手段,有没有成功先不说,反而暴露出来的话,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天下的修道者和普通人都唾弃。 所以道济只是随便一想,就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反正按照天机的推算,王重阳最后没有能够成功,一切都可以顺其自然。 正当道济想要推算出妖界进攻人间界,相关更多的事情,蓦然只觉法力一滞。 不知为何,冥冥中莫名的危机袭来,笼罩住道济心灵,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无言惶恐。 道济一凛后停止了掐算。 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后续的推算,可能会触及到,如今妖界的至尊五云老祖身上。 作为妖界中七大圣遁世后,硕果仅存的大圣,五云老祖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 就算五云老祖对天机并不怎么敏感,然而道济的推算事关重大,只要牵扯到牠的身上,肯定会引起牠的警惕。 道济也是因为推算天机过于顺利,一时间忘乎所以,差点忘记了这门神通的大忌。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最好不要蓄意推算,那些境界远超自己的绝世强者们的情况。 幸好这一次,道济也只是从王重阳的遭遇,一点点的牵连到五云老祖的身上。 而不是一开始就特意推算五云老祖,否则最终遭到的反噬,就足够道济损失惨重。 道济停止了推算后,才感觉到心灵上的危机,渐渐消逝,正在轻松一口气时,突然转头接触到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目光。 不知道为何,道济有种错觉,青衣女童很有可能,对自己刚刚的遭遇心知肚明。 只是青衣女童没有说破,道济也就乐得装糊涂,绝对不会故意自曝糗事。 他虽是颠僧,终究也是要面子的。 特别是有蛇妖王,以及白蛇两个妖怪在旁边的情况下,道济更加不可能露丑。 道济举起破扇子遮掩嘴角,干咳一声道,“多谢觉者的提醒,贫僧自会多多关注,和修道者大会有关的消息。” 白蛇眼下最为关心的,便是和自身的飞升大劫有关,向许仙报恩的事情。 经过青衣女童的蛮横搅和后,在牠和许仙之间,牵出一段原本不存在的“姻缘红线”。 白蛇迫于无奈接受事实,和道济一起观看了钱塘县中,几处宅子后都不怎么满意。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的到来,牠心急之下,说不定都准备要向道济提出建议。 如果没有合适的宅子,我们不如随便选择一个地方,然后施展神通幻化出来,让自己满意的巨宅豪府…… 连道济都不知道,白蛇在路过钱塘县城东时,就觉得那一间,废弃数年的老宅子,十分合适拿来变幻一番,然后当做自己和“许仙”的新婚宅子。 如果青衣女童知道白蛇的想法,也只能够感慨道,或许这就是所谓剧情的“修正力”? 当然,眼下因为青衣女童的突然到啦,白蛇并没有机会,说出自己原本的打算。 白蛇对于什么修道者大会,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心一意只想完成飞升大劫的关键任务。 天大地大,自己飞升才是最大。 站在青衣女童身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充当背景板的蛇妖王,闻言却心神一动,露出几分兴趣。 蛇妖王并不知道,在自己被青衣女童,从终南山带走之后,王重阳的举动。 牠听到青衣女童说起“修道者大会”时,还觉得王重阳大惊小怪,喜欢小题大做。 自己只是妖界所派遣,第一批的先锋部队,虽然最终功败垂成,并没有成功完成任务。 不过落到本族的老祖宗,另一位能够和五云老祖抗衡,“圣尊”级强者的手里,也算是件因祸得福的事情。 而接下来的时间中,也不知道五云老祖,会派遣多少妖王,率领麾下的大大小小妖怪,通过虚空通道前来人间界。 王重阳还有人间界的修道者,哪怕能够通过什么修道者大会,联合所有力量。 终究是螳螂挡臂,自不量力罢了。 如果知趣的话,趁早放弃抵抗,投降妖界,才是这些人间界的修道者们,最为正确的选择。 蛇妖王正在畅想,当妖界中那些熟悉的妖王们,率领妖界大军,轰然降临人间界。 把以王重阳为代表的人间界的修道者们,打的落荒流水,溃不成军的时候。 自己闪亮登场,对王重阳,还有人间界的修道者们推心置腹,成功说服他们,一起投靠妖界的光辉画面。 正想的差点流口水时,冷不防脑袋瓜子“蹦”的一声,尔后传来一阵剧痛,才猛然间惊醒过来。 发现老祖宗和白蛇,还有那个老和尚已经走远,自己却依然站在原地呆呆不动。 方才脑后遭到的攻击,也是青衣女童随手发出的一道劲气,提醒蛇妖王,不要继续扮演傻子了…… 蛇妖王嘀咕一声,急忙迈动小短腿,向已走老远的青衣女童,白蛇和道济三人跑去。 有了青衣女童的加入,白蛇也不敢作妖,妄图随便选择一处宅子,变幻为自己和许仙的新婚宅子。 众人老老实实的跑了差不多大半个钱塘县,终在差点叫苦不迭的牙人介绍之下,选定了一处环境清幽,四周景色怡人,占地面积亦颇大的宅子。 按照牙人的说法,此处宅子原本乃是朝中某位侍郎的外宅,不过该侍郎因为某些原因,被贬到外地为官。 为了能够筹集到足够,打理上上下下的财物,不得不抛售了原本十分中意的宅子。 牙人的谎言被道济一语揭破。 道济本来就是官宦出身,对于朝廷官员知之甚熟,从宅子的规格到布置,将牙人话中的破绽一一点出,辩的牙人满脸苍白,冷汗直冒,哑口无言。 也是白蛇心怀善意,看到牙人摇摇欲坠的模样,忍不住宽慰了对方几句。 刁钻的牙人碰到道济,也是欲哭无泪。 道济这些年一直在市井中打滚,自然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牙人,都喜欢夸大其词,同时还喜欢欺骗不熟悉行情的外行人。 有句话说“车船店脚牙行,无罪也该杀”。 虽然有几分夸大的意思,但却说出了这几类人,都是社会中潜在的犯罪人员。 所以道济才会对牙人如此不客气。 幸好最终拍板做决定的并不是道济,而是身为当事人的白蛇,这牙人才算是逃过了一劫。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注定的倒霉 白蛇终究是当事人,牠既做出了放过牙人的决定,道济自然是无可非议。 牙人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 做牙人的,最主要的是需要学会察言观色,能够辨认出来,客人们身份的尊卑。 然后会根据客人身份的各不相同,适应的向客人们推荐,符合身份的货物。 这是一份极其考验眼力和经验的精细活,大部分牙人并不具备,只能以来往客人们的服饰和穿着打扮的不同,简单的分辨客人身份,然后做出判断。 由此产生了许多所谓,狗眼看人低的笑话。 古往今来皆有许多故事,说的是牙人们看客人的衣冠并不华丽,便爱理不理惨遭打脸。 不过这位牙人还算是有眼色,见到道济的时候,就已经认出这位名满临安府的颠僧。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小心翼翼的接待道济和白蛇等人,生怕道济一不高兴,就给自己下眼药。 市井中流传的诸多“颠僧”故事里头,很有些没有眼色的小角色,被他戏弄的典范。 牙人也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流传开来,颠僧游戏人间戏耍的对象。 只可惜还是没有预料到,自己做的足够的小心谨慎,还是没有获得道济的好感。 幸好俏丽无双的当家娘子心地善良,并没有理会道济的挑拨,才让他逃过了一劫。 然而谁知一旁全程小脸紧绷的青衣女童,却凑了一嘴道,“白姐姐还是多听听圣僧的劝才行……” 牙人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心头暗自哀嚎不已。 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碰到了总喜欢给当家娘子下眼药的外人,早知道出门之前多拜拜菩萨了。 然而白蛇和道济却感到莫名的惊悚。 一妖一人怎么也想不到,青衣女童竟然在外人面前,喊自己为“白姐姐”和“圣僧”。 白蛇和道济心知肚明,青衣女童的身份特殊,说不定是佛门中的某位佛陀化身。 白蛇前次窥视青衣女童的踪迹,结果反而受到了眼中反噬,让自己差点变成了一个瞎子。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亲自出手,替牠疗伤,驱除了反噬,恢复破碎的眼珠的话。 说不定现在自己还无法以目视人。 在加上道济不靠谱的推测,连白蛇都被糊弄的一惊一跳,把青衣女童看做佛门中,某位游戏人间的佛陀化身。 听到这一声“白姐姐”,顿时只觉心惊肉跳,生恐再一次受到莫名的反噬。 道济还算比较镇定,毕竟他知道,佛门历史上,确实有许多菩萨佛陀行走人间界的先例。 据说观世音菩萨著名的“三十二相”,便是祂在人间界行走时,各自不同的形态。 唐宋之间的五代时期,正是大名鼎鼎的吕祖吕洞宾,在人间界行走的时候。 于是就诞生了吕祖戏菩萨,并且还给菩萨找了一个对面相公韦陀的故事。 说的是当年某地时常洪水泛滥,村民们却因为贫困的缘故,无力筹钱修桥。 于是观世音菩萨化作一个美貌民女,坐在一条船里面,然后把船划到了河中央。 声称如果有人能够用银子砸中自己的话,那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就会委身下嫁给对方。 当消息传出后,便引来了当地附近许多富家弟子的窥觊,他们贪图观世音菩萨所化民女的美貌,纷纷让奴仆拿来家中的金银,拼命扔向观世音菩萨。 然而菩萨是为了筹集修桥的钱而来,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让这些富家弟子砸中自己呢? 直到银子很快堆满了小船,在诸多富家弟子的气急败坏中,也没有一块银子砸中祂。 观世音菩萨眼看已筹集到足够的银子,正准备划船离开的时候,突然只见一块碎银直接砸在了裙子上。 无数的围观群众们众目睽睽之下,扔出唯一的一块碎银,幸运扔中了观世音菩萨裙子的韦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么多的富家弟子,至少向观世音菩萨所化的女子,扔了数百上千两银子,却连个影子都没有砸到。 偏偏韦陀却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而已,哪知道竟然会真的如同,把碎银给自己的好心老伯说的一样。 居然一扔就中。 观世音菩萨看到站在韦陀旁边的吕洞宾时,就知道事情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差池。 都是这个风流吕祖搞的鬼。 祂乃是佛教菩萨,自是不可能真的嫁给韦陀,只得现出原身,度化韦陀成为佛门护法。 然后安排人在供奉自己的寺庙中,把韦陀的雕像同时供奉,做了一对有名无实的对面夫妻。 这个故事流传开来以后,人世间的许多庙宇,都纷纷做了改动,成全了观世音菩萨和韦陀的这一份“姻缘”。 有佛门修道者觉得,这是道教想要为了抬高吕洞宾,却故意贬低观世音菩萨。 然而人间界的普通凡人,对于这种喜闻乐见的故事最为欢喜,最后竟成为了一桩流传很广的趣闻。 不过就连观世音菩萨本人都没有出面辟谣,佛门修道者们的抗议,最后也不了了之。 道济面对着疑似“观世音童女相”的青衣女童,很想开口询问,这件三界闻名的花边新闻,究竟是真还是假? 他毕竟是心性过人的佛门修道者,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终以无上的意志力,强自按捺住了好奇心,才没有脱口而出,问出会把菩萨往死里得罪的问题来。 也幸好道济没有开口,否则连青衣女童也无法回答,这个和观世音菩萨有关的笑道消息。 祂又不是真正的观世音菩萨。 一切只不过是道济自己的脑补,才会误以为,祂是观世音菩萨的“女童身”。 如果青衣女童知道,道济的所思所想后,怕也要为道济的脑洞,感到目瞠口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青衣女童只是觉得,道济脸皮抽动,强自按捺情绪的神色,肯定是在想什么不怎么美好的事情。 一旁的牙人突然感到空气变冷,不知为何,目光接触到青衣女童背后的蛇妖王,看到蛇妖王小脸上冒出一股股惊人的黑气,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正常的人类,怎么可能脸上会黑气直冒,就像是中了最狠毒的毒药般,偏偏还能够正常的呼吸? 牙人浑身轻颤,额头不断渗出滴滴冷汗,沿着脸庞滚落,落至下巴后啪嗒掉到地面。 这一伙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些不对劲。 他想起那些市井中流传的,颠僧的故事里头,隐隐约约有几个,都是和妖魔鬼怪有关。 暗想莫非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华服女童,其实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颠僧收服的妖怪? 这颠僧也是真够大胆,竟然在青天白日,就带着收服的妖怪,出来吓人…… 牙人望向道济的目光发生了变化,隐隐都流露出几分惊悸,对道济又添了两分恐惧。 虽然佛门的高人们,施展神通降妖伏魔的故事,在人世间中也十分受欢迎。 然而当一个活生生的妖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再怎么胆大的普通人。 也会吓的脸色发青。 “叶公好龙”的故事,并非只会发生在春秋战国时期,每朝每代都有相似的事件。 牙人平日休闲事,也喜欢跑到勾栏中,听那些说书人们,讲述传奇故事。 每每听到说书人们,说起那些年轻书生,路边艳遇美貌女子,谁知女子却是害人的妖怪之时,也会和其他的观众们,大声地声讨妖怪们的歹毒狠辣。 私底下还会偶尔幻想一下,如果自己碰到化作美貌女子的妖怪,又应该如何应付? 然而一切都不过只是幻想罢了。 今天遇到一个疑似是妖怪的小小女童,就已把牙人吓的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被道济拿着手中的破扇子,在脑袋上敲了十数下,还是没有从惶恐中恢复过来。 道济无奈,只好对着牙人念了一声“唵嘛呢叭咪吽”,稳住了牙人的失神。 “六字大明咒”一出,自是无往不利,牙人情绪渐渐稳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饶是如此,依然还是不敢继续目光接触到,站立在青衣女童身后的蛇妖王。 看到牙人躲躲闪闪的眼神,蛇妖王暗自好笑,正在得意之际,“嘭”的一声,脑瓜子一阵剧痛。 牠知道这是“老祖宗”的告诫,急急忙忙撤去了小脸上来回游走,模糊不清的黑气。 道济见状暗叹一声。 有青衣女童的私下庇护,哪怕他明知道蛇妖王是妖怪,而且还是不怀好意的妖怪。 甚至没有半分的顾忌,施展手段恐吓,牙人这样的普通凡人,可谓是嚣张至极。 可道济又能如何? 虽然他也看不惯牙人的行为,一心想要从白蛇的手中,骗取比市价高出一倍的银子。 所以才会特意出声,提醒白蛇不要上当。 谁知白蛇自己并没有怎么在意,反而是青衣女童只是一发言,蛇妖王就把牙人吓的够呛。 这牙人固然也算是咎由自取,然而蛇妖王的行为,也让道济暗自诽谤不已。 幸好道济冷眼旁观,牙人只是一时惊吓,回过神来后,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蛇妖王的出手,也并不是真正的肆无忌惮,而是极有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 哪怕道济想要寻找借口,为牙人出气,竟然也找不过来,一个合适的理由。 只能感慨,这牙人今天也是足够倒霉的。 哪怕做成了白蛇的这一桩买卖,到手的分成银子,恐怖也无法慰籍心灵的损失。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修道者大会 等白蛇对牙人说,自己颇为满意此处宅子,但结合道济和青衣女童的劝告,牠终醒悟过来,要求牙人降低出售的价格。 牙人也只能在心中劝告自己,和颠僧道济呆在一起的人物,并非是他小小的一个牙人可以招惹。 只能忍痛向白蛇说了一个,让自己心酸不已,并没有多大分成的超低价格,算是破财免灾。 强颜欢笑的送走白蛇一行人后,更是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每天早上出门,决计不会忘记给菩萨多烧一炷香。 白蛇的这趟生意,牙人觉得自己已足够尽心尽力,陪伴众人跑遍大半钱塘县不说。 而且最后报给白蛇的价格,也算是比较合理,无奈却被道济和青衣女童一打岔,所有辛苦俱化为流水。 住宅既然已经定好,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道济替白蛇招揽了一批男女老少,把长时间没有了人气的宅子,从头到尾统统打扫了一遍,变的焕然一新。 白蛇几次按捺不住,想要施展比较便利的小法术,而不是看着如同蚂蚁般辛劳的百姓,在宅子中来回奔波,一点点的清洁庭院,走廊,还有各处楼阁,花园和卧室。 对白蛇来说,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清风术”,就能够使地面堆积的灰尘一掠而空。 然后再用一个“降水术”,同样可以替代,诸多人手端着盘子到处洒水的艰辛。 甚至牠还可以轻松做到,精细地控制细小水流,让水流飘过家具的表面却不伤家具的分毫。 然而道济却制止了白蛇的冲动。 道济告诫白蛇,在人间界中,特别还是如临安府这样,乃是大宋国(临时)京城所在的地方。 浓郁到极致的人道气运,对神通具有强烈的压制,如果没有官府的许可,那么施法的效果会出现某些偏差。 原本只需要半分力气,正是因为人道气运的强烈压制,却需要倍增到数倍,才能够取得应有的理想效果。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人道气运对于神通法力的敏感,简直超乎白蛇这等刚刚入世的修道者的想象。 或许以白蛇妖王境界的强大法力,可以强制压下人道气运的反噬,但那么做肯定会引起朝廷的警惕。 一旦朝廷觉得事情出现了另外,说不定就会派遣道官,前来调查是谁在肆意使用法术。 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白蛇报恩的事情,肯定会产生更多纠缠不清的波折。 道官是当年林灵素替道君皇帝徽宗,拉拢修道界的修士们,所设立的一种制度下的产物。 有真正修为在身的修道者担当,并不计较修道者的出身来历,因此颇有些良莠不齐。 有些用心不良的道官,一旦发现有陌生的修道者,并没有经过朝廷的许可,就在京城(临时行在)擅自施展法术的话,往往会生出不怎么好的心思。 可能会故意刁难,被他们找上的修道者,按照对方的实力和修为,狠狠敲诈一大笔可观的资源。 以白蛇的实力,自是无需忌惮道官们的敲诈勒索,还有后续的那些报复。 可势必会影响到牠原本“预定”的计划。 而且正如道济告诫白蛇的那样,此次白蛇入世报恩,更加重要的,反而要学会如何“做人”的道理。 这是一条练心的旅程。 修道者体念天心,使自己更加契合天道的法则,意味着他们会渐渐淡薄自身的情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总是不愿意重入红尘,借助万家灯火的气息,重新洗涤心灵,那么到了最后,甚至会变成,那等完全没有情感的冷漠怪物,视天下万物为无物。 到了那个程度,就会有入魔的危险。 圣人不仁,是因为以圣人的境界和实力,能够完美的消除掉,实力增长过程中所带来的消极。 但并不是每一位修道者,都能够做到真正的“一视同仁”。 白蛇虽然经过了佛经的熏陶,依旧无法放弃,对于蛇族同类的天然性亲昵。 在《白蛇传》原著里头,白蛇对于青蛇的信任,便是出于这种奇怪的心理,才会一直都和青蛇情同姐妹。 道济还以自身做例子,告诉白蛇,身为佛门弟子,他天然会对佛门修道者们,拥有更多的信任感。 而如同王重阳那般,哪怕为人再怎么风光霁月,但因为是道教修道者的缘故,道济就算再怎么欣赏他们的行为,也不得不因为佛道争锋的缘故。 最终还需要做过一场。 同理王重阳等人亦是如此。 而所谓“做过一场”的范围,可大亦可小,就有许多可以值得斟酌的地方。 哪怕原本相交莫逆的两个朋友,到了最后也会刀剑相向,变成不死不休的关系。 白蛇被道济的话吓了一跳,不解反问道,“尊者真的认识,全真教的王重阳?” “你们以前真的相交莫逆吗?” 道济哭笑不得,同白蛇无奈解释道,“贫僧向来在南方活动,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王重阳。” “而是想要用这个例子,让道友你心里明白,或许会有那么一日,你因为妖界朋友的缘故。” 他说到这里,蓦然露出一个可疑的笑容,慢吞吞道,“最终变的身不由己……” 白蛇摇了摇头,断然否决道,“这不可能。” “小蛇在妖界无亲无故,孤身一妖,并没有相熟的什么妖族,怎么会为了妖界抛头露面呢?” “无故和尊者还有佛门发生斗争?” 一旁悠闲的青衣女童,抿嘴微微轻笑,祂身后的蛇妖王,却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对于像白蛇这般,几乎等同于宣布叛逃妖界的发言,蛇妖王最是轻视不过。 只是蛇妖王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论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必须先经过青衣女童的同意。 可看青衣女童蓄意跟随在白蛇身旁,明显是比较看重,这一位同族的未来。 这就让蛇妖王对白蛇既妒又羡。 牠嫉妒“老祖宗”对白蛇,能够喊出“白姐姐”的称呼,对自己却不冷不淡。 羡慕白蛇能够被“老祖宗”看重,自己却没有对方的福分,错失能够一飞冲天的可能? 蛇妖王心思复杂,怔怔的望着倾耳聆听道济教诲的白蛇,暗想白蛇不过是妖界一个叛徒罢了…… 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突然只觉有一个让牠感到分外不安的气息,从天际急冲而来,飞速接近众人所在的宅子。 蛇妖王感应到虚空中,传来的那股和道济身上相似的佛门气息,情知又来了一位佛门高僧。 只是来人的气息分明比道济更低一筹,原来根本就不应该,让蛇妖王感到心惊肉跳才对。 如果不是呆在青衣女童的身后,以蛇妖王的心性,说不定早就已经远遁数千里,逃脱一切可能危险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不过正是依仗着青衣女童的关系,蛇妖王微微一滞后,反而向对方释放出自己的妖气。 法海驾驭遁光急速赶来,被蛇妖王的妖气猛然一冲,猝不及防之下摇摇欲坠。 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身影,怒气冲冲的从天而降,落到离开众人不远的一处假山上。 放眼看去,一位站立在陌生面孔的青衣女童,同样不认识,却穿的比青衣女童华丽数倍服饰的女童,正瞪大双眸,恶狠狠的盯视着自己手中的“法音金钵”。 蛇妖王看到法海手里的“法音金钵”时,才醒悟过来,原来这才是让自己感到危险的源头。 “法音金钵”看似普通的佛门法器,然而在蛇妖王的感应中,却有无穷的毫光迸发,差点没闪掉瞎蛇妖王的一双蛇眼。 牠双眸微微一眯,强烈的刺激下忍不住潸然泪下,心里为“法音金钵”的强大,感到了几分忌惮。 法海看到蛇妖王时,也是暗自吃惊不已。 数日时间不见,没想到白蛇的身旁,却多了另外一位实力强大,能够和白蛇相抗衡的陌生妖王。 青衣女童气息内敛,不漏半丝,以法海的实力和目光,哪里能够察觉祂的强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就连道济,亦只能够从青衣女童泄露的一丝气息中,推测祂是某位佛陀的化身而已。 法海实力稍逊道济一筹,又不像道济那样,乃是灵山大雷音寺中,降龙罗汉降世。 可以和世尊在一起朝夕相处,体念过佛陀流露的真实气息,才会怀疑青衣女童的隐藏身份。 法海终只是人间界中,凭借自己的努力,一点一滴苦苦修行,才拥有如今的实力。 就算他再怎么被灵山大雷音寺看好,被许为阿罗汉果位的前程,也难掩见识的不足。 道济看到法海现身之后,注意力一直放在蛇妖王身上,对青衣女童的存在却熟视无睹,不觉微微一叹。 为法海错失机缘感到惋惜。 真佛在前,法海却只顾盯着一个来自妖界的妖王,白白浪费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只是有缘无缘,一切都不是道济说了算。 既然青衣女童并不愿意,对法海显露出真身,那么肯定有祂自己的打算。 道济也只能可惜对方有缘无份。 法海还不知道,道济为自己痛惜错失良机,看到蛇妖王的时候,顿觉得牠肯定是白蛇的助手。 如此一来,自己想要对付白蛇的话,肯定要和对方发生矛盾,倒不如先出手试探一下? 正准备运起全身的法力,出手试探蛇妖王之时,突然听到道济开口询问道,“主持可是带来了全真教的有关消息?” 法海转头望向道济,撤去鼓荡的法力,眼角仿佛依稀瞥见,蛇妖王古怪至极的眼神。 心头暗自思量蛇妖王这个眼神含义,口中向道济答复道,“正如尊者所言。” “全真教在日前,向宋金两国境内的佛道两教,大大小小门派,发出了修道者邀请函。” “希望各派能够派出代表,前往终南山一晤,参加商议如何对付妖界的事宜。” 蛇妖王闻言嘁的一声。 法海不明就里望向蛇妖王,暗忖这位华服女童,该不会是妖界偷入人间界的妖怪吗? 否则为何听到全真教,还有修道者大会的消息后,就会有如此古怪的反应?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现身 从蛇妖王的身上,法海感应到了完全不同于白蛇,充满了侵略性的强烈妖气。 白蛇虽是妖怪,而且还修炼至了妖王境界,然而因为修行佛门功法的缘故,体内的妖气只剩下最后残余的一丝,如果不是特意关注,已很难察觉得到。 可是蛇妖王散发出来的妖气,充满了肆无忌惮的张扬,昭示出其属于妖族的特性。 蛇妖王身上毫无遮掩的狂暴妖气,赤裸裸展露在法海眼前,让法海眼角直跳。 如果说,白蛇的身上,散发出祥和的气息,让牠比那些普通的佛门修道者,都要更像是佛门中人。 那么蛇妖王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哪里,就明明白白的,向法海展示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妖怪。 对比起来,这三百年时间以来,被法海收服的那些异类,都只是些难以登上台面的小妖小怪罢了。 如果不是道济就在身旁,法海早就已举着“法音金钵”,大喊一声“妖怪受死”,将蛇妖王收入“法音金钵”中。 哪怕看起来,蛇妖王比起白蛇更加难以对付,但法海相信,只要有“法音金钵”在手,再怎么强大的妖怪,都无法逃脱得掉,被自己降服的下场。 蛇妖王绝对也做不到。 只是以道济的实力,肯定能够看出来,蛇妖王明显是异类修炼成功的妖族,不知为何却坐视不理? 正是因为有这样难以理解的疑惑,法海才强自按捺情绪,制止了对蛇妖王出手的冲动。 但他心中却觉得十分别扭,因此强迫自己的目光,不去观看蛇妖王得意洋洋的神色。 道济见到法海的模样,忍不住拍额叹息。 他当然十分清楚,法海一向来都是嫉妖如仇,出手对付妖族之时,从来不曾手下留情。 兴许自己上一次阻止了他和白蛇交手,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和尚,在心里偷偷的埋怨自己哩…… 道济只能故意转移话题道,“主持还是和贫僧详细说一下,那个修道者大会的事情。” 看法海强自控制自己的模样,如果不加以疏导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向蛇妖王发起攻击。 白蛇的事情,道济还可以对法海说,那是佛门“觉者”的嘱托,所以才会出手阻止了两人的交锋。 可法海如果和蛇妖王两者互相看不顺眼,大打出手的话,又该用什么借口好呢? 道济瞥了一眼若无其事,仿佛对此事漠不关心的青衣女童,只能哀叹自己的劳碌命。 青衣女童不愿意在法海的面前,显示自己的真身,肯定是有祂自己的考量。 法海的心头掠过一丝怪异,也没有多加思索,便将前几日返回金山寺后,搜寻全真教讯息的事情和道济详细说明。 那日得到了道济的吩咐,法海返回到金山寺中,便让寺内的僧人,开始搜集和全真教相关的所有消息。 谁知这项工作还没有进行几天功夫,就有从北面金国而来的全真教信使,前来拜会金山寺。 法海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对全真教的试探,引来了全真教目光,所以才会派遣弟子前来抗议。 不过他暗忖金山寺的一切行为,全都是在规则之内,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哪怕全真教也无可厚非。 事实上,无论是北方金国,还是南面的宋国,统治下大大小小的诸多教派,都在偷偷搜集其他教派的情报。 金山寺的行动,也是十分寻常的搜寻消息而已。 就连全真教自己,只怕也在暗中做着和金山寺相同的行为,不断收集其他教派的秘密。 哪知道等那拜访的全真教弟子一开口,法海才猛然发现,原来前段时间,全真教竟遭到了妖界的袭击。 如果不是有绝世高人出手,帮助全真教躲过一劫,说不得全真教早已烟消云散。 是以当蛇妖王被青衣女童带走之后,王重阳指挥全真教的弟子,将失去反抗力的那些半化形妖族,全都制服之后。 便匆匆派遣弟子,向修道界中的各个大小门派,传达妖界发动袭击的警告。 以及邀请众多修道者,商量举办修道者大会的事情。 按照王重阳的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思,并非一定就得在终南山的全真教,举办这一届修道者大会。 全真教遭到了蛇妖王所率领半化形妖族,毫无预兆的袭击,也算得上是损失惨重。 有许多需要处理的后事,王重阳本人也有诸多反思,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充当修道者大会的主持者。 而全真教中其他弟子,哪怕是全真七子等人,拜入王重阳门下的时日尚短。 甚至还没有出师,正式行走修道界,面对诸多强者而言,无论辈分和实力都不足够。 所以如果有真正的强者愿意出面,扛起这一届修道者大会的旗帜,王重阳和全真教上上下下,都愿意附其骥尾。 听到这样出人意料的惊变,以法海的心性都大吃一惊,安排那传话的全真教弟子住下,便立即匆匆前来向道济汇报情况。 道济从青衣女童的口中,早已知道了终南山的惊变,还有修道者大会的事情。 因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 蛇妖王站在青衣女童身后,听法海和道济交谈,听到为了对付妖界的入侵,王重阳想要集合整个人间界中,绝大部分修道者的力量,联手抗敌。 心头阵阵恼火。 牠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失败,居然反而让王重阳,开始联络人间界的其他修道者大小门派。 期望修道者的力量能够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妖界的入侵,以免被妖界各个击破。 而蛇妖王如果能够成功消灭全真教,把终南山变为一个据点,成为进攻人间界的先锋。 估计就不可能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了。 蛇妖王想到这里,盯着青衣女童娇小的背影出神,哀叹“老祖宗误我呀”。 到了此时,牠还是想不明白,为何“老祖宗”为出手阻止自己,击杀王重阳? 否则的话牠已是妖界在日后大举进攻人世间的最大功臣。 一旦五云老祖率领大军,成功夺权人间界的控制权,那么自己就将是最大的功臣。 蛇妖王心头掠过“五云老祖”的名号,浑身蓦的一个激灵,嘴唇微微抖动。 道济一边听着法海的介绍,一边把目光投向站在青衣女童背后的蛇妖王。 看到蛇妖王脸上露出的沮丧神色,道济暗道一声侥幸。 如果没有青衣女童的出手相助,全真教因此全灭,终南山还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成为妖界在人间界的重要据点。 一想到这里,道济不禁暗自觉得庆幸。 也幸好是青衣女童的出手,否则等到时候,蛇妖王只需要缓缓收拢兵力,甚至于封锁终南山。 那么也许就真的有可能,蒙蔽人间界修道者们的耳目,让众人对妖界的进攻,并没有产生警惕心理。 而是任由蛇妖王带着麾下的妖族,在终南山上面不断训练,壮大自身实力。 等到将来妖界大举进攻人间界,便能够从人族的腹地突然杀出,让所有的人族都毫无防备。 就算道济身具推算天机神通,可是如果妖界能够无声无息,潜入人间界的话。 其背后肯定会有妖界的强者高人,特意掩盖天机,那么哪怕道济的神通再怎么强大。 也不可能在没有半点讯息的情况下,无中生有的察觉到,妖界的入侵计划。 以往道济之所以能够无往不利,依仗神通,事先就知道来龙去脉,抢占先机。 那是因为敌人在蓄意针对他的时候,他就会因为事关自身,才会感到有心血来潮的悸动。 可是如果妖界既有强者出手掩盖天机,又不是特意针对道济,那么哪怕道济拥有“天机”神通,也是无济于事。 这其实是大部分具有“推演天机”能力的神通,都无法完善的一个缺陷。 任何神通再怎么广大,都会因为修行这门神通的修道者,本身实力的缘故,从而产生各种各样的破绽。 就像道济这门“天机”神通,只要有意,确实可以推算出来,三界中绝大部分的前因后果。 可遇到真正的绝世强者,如青衣女童,还有佛教释迦摩尼佛祖,以及道教的道祖,本身就是身合天道的至高无上存在。 哪怕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济的实力再强上十倍,也无法真正推算出来,那等屹立三界巅峰的一丝一毫。 道济前次想要推算,钱塘镇上冲天而起,那道妖气狼烟背后的隐藏秘密。 只是道济无论前前后后推算了多少次,还是没有能够,推算到有用的讯息。 等道济静下心来,才猛然醒悟,兴许那位爆发妖气的妖王背后,隐藏着擅长隐藏天机的高人? 或者那位妖王本身就擅长隐藏天机。 察觉到这个真相后,道济就断绝了心思,不再去浪费时间和精力,意图推算天机。 而且后来的几次推算,都无一例外全部成功,又让道济重新变得信心大增。 当青衣女童说出,蛇妖王是妖界意图进攻人间界的先锋时,道济亦曾推算过真伪。 结果真的算到了如今妖界中,硕果仅存的唯一大圣,那位五云老祖的身上,差点引来反噬。 这事引起了道济的警惕。 涉及到三界中那些绝世强者的事情,以他如今的实力,确实不能牵扯的太深。 他虽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行走在人世间,为了挽回佛门近三百年来,颓废的气运奋斗。 那么就不能太过分心,而是需要一心一意的努力,改善对佛门不利的氛围。 最近十多年,道济以颠僧的形象,在民间闯下偌大名声,还被不少普通百姓视为一代“圣僧”。 确实为佛门挽回了不少口碑。 对于修道者大会这样牵扯极深的事件,以道济原本的打算,其实并不愿意参与。 有哪个多余的时间,倒不如继续惩罚贪官污吏,提升在普通百姓中的名声。 正当道济想到这里的时候,蓦的却心神一动,感应到虚空中传来阵阵莫名的恶意。 似乎有实力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强者,在虚空的另外一头,正在暗中窥视着他。 道济心中一惊。 当道济心神惊悸时,站立在青衣女童身后的蛇妖王,同样忍不住身躯颤抖。 和道济不同,蛇妖王能够清晰的感应到,隔着人间界和妖界的遥远虚空,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 牠的心念刚起,便觉察到自己的元神上面蒙蔽了一层阴霾,不自觉间诞生了心魔。 恍惚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看到了一个极具威严的中年男子,双手负在背后站在不远处。 这男子身躯雄壮,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惊人的力量,目光中带着迫人的威势,悠然落在蛇妖王的身上。 蛇妖王浑身不住轻轻颤抖,心中暗惊,五云老祖不是曾经说过,牠无法破界进入人间界吗? 可眼前的这个熟悉身影,如果不是五云老祖的话,那又会是谁故意变化迷惑自己? 而且这五云老祖身上的惊人气势,亦是如此的真实不虚,并非普通的高手可以轻易冒充。 五云老祖的身影似是虚幻不定,唯有一双目光,透露出压迫感十足的威慑,让蛇妖王心旌摇曳。 五云老祖长身而立,虽沉默无语,一言不发,奈何蛇妖王却早已摄于对方以往的滔天淫威,恨不得跑到牠的跟前,跪倒在地上,诉说自己的失败。 然后痛心疾首地祈求五云老祖的原谅。 正当蛇妖王准备迈动脚步,跑向五云老祖之际,耳边突兀听到青衣女童清脆的嗤笑。 蛇妖王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 自己竟然因为对于五云老祖的惧怕,从而忘记了老祖宗的存在,平白降低在老祖宗心目中的形象。 这几天时间中,蛇妖王不顾辛劳奔前跑后,就是为了能够,让青衣女童感到自己的真心诚意。 和对祂的无尽敬仰。 然而一切的努力,很有可能会因为刚刚那一时的动摇,而全部化为泡影。 牠一念至此,不由感到大为失落。 青衣女童也不看蛇妖王心灰意冷的小脸,而是饶有兴致的对着虚空眨了眨眼。 轻咦一声道,“道友的这一门功法,确实有些可取之处,竟能够借助他人的一点心念,突破世界胎膜的隔绝力量。” “凭空出现在另外一界中。”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疑惑 五云老祖在青衣女童发话前,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站立在蛇妖王身前的神秘人。 牠此刻的状态十分奇特,乃是由深藏在蛇妖王心中的一点恐惧,放大至最极致时,产生了蛇妖王自己根本无法察觉的古怪蜕变,才得以穿梭界域。 原本妖界和人间界的界域,在当年天帝“绝地天通”之时,就已互相隔绝而难以通行。 只有一些残存下来的虚空通道,也隐匿不见,除非机缘巧合,才会短暂的出现。 比如青衣女童如今附身的青蛇小青,原本也是生活在妖界,独自散修的一个妖怪。 因为凑巧碰到了虚空通道的出现,好奇心大作之下,闯入虚空通道中来到了陌生的人间界。 而和青蛇不同,蛇妖王却是奉了五云老祖的命令,率领众多半化形妖族,闯过虚空通道袭击终南山上的全真教,为将来妖界大举进攻人间界做好准备。 和孤身一人的青蛇不同,为了能够让蛇妖王,还有诸多的半化形妖族全部穿过虚空通道,成功来到人间界。 整个妖界,从五云老祖以降,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心血和资源,才得以成功。 这亦是蛇妖王在任务失败以后,一直都战战兢兢,心怀不安,唯恐五云老祖找自己算账的原因。 蛇妖王在过去五百年时间,一直生活在五云老祖的阴影下,对于这妖界中唯一的“圣尊”,委实是恐惧到了极点。 特别是最近数十年里,五云老祖的脾气变地异常古怪,动辄就将昔年的麾下妖王处死。 甚至有时候处死获罪妖王的理由,在其他妖族看来,简直称得上是莫名其妙。 只是在五百多年前,原本妖界的统治者“七大圣”纷纷隐遁,妖界实力最低迷的时候。 五云老祖却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强行统一了整个妖界,完成连“七大圣”都没有做到的丰功伟业。 才使得五云老祖在妖界妖族心里,就像是三界最巨大的须弥山般,沉甸甸地镇压在众妖的心头。 蛇妖王自然亦是对五云老祖异常畏惧的妖怪之一。 就连青蛇,这等独立特性的散修妖怪,感应到了五云老祖劈天盖地般的气息。 也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在青衣女童的神魂空间里头,如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连往日里对牠极具吸引力的,那一团属于无数年以后,来自于“青蛇妖仙”的真灵,都顾不上多加关注。 相比青蛇,有青衣女童的遮掩,还算比较寻常,蛇妖王差点直接吓破蛇胆。 小小的身躯酥软无力,四肢不停颤抖,双眸瞳孔剧烈收缩,流露出无可遏制的惊悚。 看到青衣女童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身躯,才勉强收摄神智,倔强的站在青衣女童身后。 并没有第一时间跑到五云老祖身前,跪地求饶。 只是蛇妖王的实力相比五云老祖,简直就犹如萤烛之火,岂能与皓月争辉? 幸好在即将支撑不下去之际,青衣女童的声音响起,驱除了五云老祖带来的庞大压力。 五云老祖自现身后,注意力一直放在蛇妖王身上,对青衣女童视若无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并不是因为五云老祖自视过高,对青衣女童不屑一顾,没有把祂放在眼里。 而是在五云老祖的感应中,蛇妖王的身影清晰可见,然而在蛇妖王的身前的青衣女童,却完全不存在于三界中,自然不可能做出针对青衣女童的反应。 直到青衣女童发声询问,五云老祖才悚然警觉,原来就在此地,竟还有一位自己都无法感应到的绝世强者。 牠循声望去,顿时发现蛇妖王的身前骤然爆发无穷毫光,一个小小的身影跃然跳入眼中。 而且同样是这个时候,五云老祖惊讶看到,原来蛇妖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亦变成了一副矮小的女童模样。 五云老祖轻轻一挑斜飞入鬓的浓眉,心中却生出前所未有的警惕,观察起青衣女童。 沉声询问青衣女童道,“尊驾究竟是何方高人?” 在牠的感应中,青衣女童身躯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的存在,就像是人世间处处可见,那些最为普通的凡人女童般,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修行。 非仙非佛,非妖非魔,非精非怪,和一切异类都毫无相关,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女童而已。 青衣女童哑然失笑中答复道,“怎么,妖界至高无上的圣尊,也会对姥姥这样的女童感到害怕?” 面对青衣女童的反问,五云老祖觉得有些迟疑。 如果青衣女童真的像祂表面流露出来的那样,只是一介凡人女童,那么五云老祖肯定要笑掉大牙。 可青衣女童连自己如今在妖界的尊号,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哪里会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牠运起妖力,聚集于双眸之中,想要透过耀眼的毫光,观测到青衣女童的真身。 然而除了笼罩在身躯外的耀眼毫光以外,青衣女童就像祂自己所说的那样,和普通的人族女童,并没有什么差别。 五云老祖自是一万个不相信。 牠简直越看越是惊讶,不敢有丝毫怠慢,如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敌般,气息在瞬间内敛到极点。 哪怕是五百年前,在一统妖界的前夕,遇到妖生最强大的敌人,那位自称狮魔王,只差半线就可以晋升为“大圣”境界,同五云老祖都能够平起平坐。 实力强大的对头相比,五云老祖都没有如此谨慎过。 因为当初那一战,五云老祖心知肚明,自己肯定能够获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有时候,看起来只是半线的距离,其实却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 妖圣和妖王之间的巨大差距,比起普通的妖族想象的,还要更加的不可思议。 然而在青衣女童的身上,明明没有任何属于修行的气息,五云老祖却有一个错觉。 对方的实力,决计不在自己之下。 至少亦是一位“妖圣”级别的绝世强者。 只是以五云老祖的实力和目光,也无法分辨出来,青衣女童究竟是三界中哪一个势力的强者? 三界虽说强者无数,但妖界大圣级的强者,那是可以和佛门佛陀,道门道祖,以及魔界魔尊相互抗衡的高手。 已经屹立在整个三界之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像这样的强者,各个都早已经流传在外,名扬三界,被所有仙佛妖魔鬼怪所熟悉。 青衣女童却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 在五云老祖的印象里头,此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和青衣女童形象符合的强者资料。 如此诡异的情况,简直和当年那位,只是出海一趟回来后,便已经能够和三界最强者争锋,自称是“齐天大圣美猴王”的奇怪猴子,有着莫名的相似。 五云老祖想起“齐天大圣美猴王”的事情,饶是牠如今是和对方同级的强者,亦感到深深的忌惮。 那只猴子在花果山竖起反旗,对抗天庭的时候,彼时还没有修行圆满的五云老祖。 曾经远远的观望过,猴子和天庭众神对战的状况,对猴子的实力叹为观止。 哪怕现在,五云老祖自己亦是“妖圣”级的绝世强者,也不敢自认为就能够胜过猴子。 当年猴子的一根铁棒,接连击退九曜星君,四大天王,巨灵神,托塔天王,哪吒,二十八星宿…… 那一场大战,看的五云老祖胆战心惊,事后回想起来依然忍不住心旌神摇。 也正是那一天,终让五云老祖窥见“妖圣”级强者的风范,成为了牠拼命修行的最大动力。 同样都是妖界的妖怪,猴子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其他的妖怪就不行? 然而直到“七大圣”隐遁,重新出世的五云老祖一统妖界五百年,牠都不敢像当年的猴子那样,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地盘上,竖立起对抗天庭的大旗。 那一日在花果山观看猴子奋战后,五云老祖继续游荡妖界,有天牠听说猴子被镇压五指山下。 就连猴子那等勇力无双的“妖圣”,都无法逃脱,天庭的镇压,让五云老祖认识到,天庭实力的恐怖。 果然不愧是“三界第一”。 而五云老祖亦并不具备猴子的无双勇气。 五百年后,五云老祖才想到趁虚空通道出现的时机,派遣蛇妖王偷偷潜入人间界搞事情。 只是谁知道蛇妖王一去不复返,就如同石沉大海,连一条讯息都没有汇报。 道济前次从蛇妖王着手,推算到五云老祖身上的时候,虽然见机早撤退的及时。 依然被五云老祖循着气机的感应,在道济的身上投放了一颗,细微到道济难以察觉的念头。 今日道济和蛇妖王一人一妖,心中莫名同时想到五云老祖,谁知正好给了牠可乘之机。 五云老祖修行过一门“分化神念”的功法,借着道济和蛇妖王两人的念头,投影到了人间界。 牠本以为,如今的人间界,就像当年“七大圣”隐遁时的妖界,并没有什么能够抗衡自己的强者存在。 谁知青衣女童却给了五云老祖当头棒喝。 青衣女童的真实身份,给了五云老祖无尽的疑惑,不明白在强者凋零的人间界,怎么会出现如此一位实力强大无比,连自己都无法看破的绝世强者? 正当五云老祖还在不断思索,青衣女童身份时,一根细小白嫩的小小手指,刺破虚空,点向牠的额头。 五云老祖猛然惊醒过来,双眸怒睁。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击溃 望着穿梭虚空而来,径直点向自己额头的那一根细细长长,小小的白嫩食指。 五云老祖的这具分身惊骇欲绝。 此分身虽然只是通过蛇妖王,还有道济两者心神中,各自一点神念演化而来。 但实际上,从本质来看,亦是“妖圣”境界,和远在妖界的本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终究并不是五云老祖的本尊,而且因为妖界和人间界中间,相隔着遥远的虚空。 是以这分身固然同样拥有,五云老祖本尊绝大部分的神通,能够投影而来的力量,却不足百分之一。 这是此门“分化神念”神通的缺点,就连强如五云老祖,也没有法子勉强更改。 不过即便如此,五云老祖这一具分身的实力,也远远在蛇妖王这类妖王,还有道济这种降世罗汉之上。 是以甫一出场后,便能够力压蛇妖王,让蛇妖王战战兢兢,生出无法抵抗的念头。 道济虽然并没有蛇妖王这么不堪,但也被五云老祖的气势所慑,只顾着运转浑身法力,抵消五云老祖气势带来的庞大威压,根本就无法插手战局。 最不济的是法海和白蛇。 法海手中的“法音金钵”放出圈圈毫光,将法海笼罩在其中,就算是如此,法海还是觉得在五云老祖气势的冲击下,心神依然差点失守,陷入发狂。 白蛇乃是妖类,在血脉上天然受到五云老祖的压制,和蛇妖王的情况类同。 只是牠修行了佛门功法,抵抗力要超过蛇妖王。 不过蛇妖王站在青衣女童的身后,法海又有“法音金钵”的保护,白蛇却没有这些好处。 牠只觉体内的妖血沸腾不止,有一个莫名的声音,一直在不断的搅乱神智,促使牠在众人的面前现出原形,然后不顾一切的展开破坏,摧毁目光所及的所有事物。 就在即将坚持不住之际,青衣女童一声冷哼,白蛇体内的狂躁倏然褪去,逐渐冷静下来。 重新镇定的法海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像五云老祖所想的那样,有时候,实力哪怕只是差了半线,也有着天壤之别的巨大差距。 更不要说,和五云老祖这等“妖圣”相比,白蛇,蛇妖王和道济,法海无论是境界和实力,都要差上好几筹。 这两条蛇妖,还有两个和尚,相加起来都不是五云老祖这具分身的对手。 然而青衣女童却完全不受影响。 五云老祖自然能够察觉到,青衣女童的实力强大,至少亦是和自己同级的绝世强者。 只是牠这五百年时间,在妖界一向唯我独尊,心态难免产生了些许变化。 觉得就算自己这具“分化神念”的分身,并不是青衣女童的对手,也能够从对方的手中成功逃脱。 然而当青衣女童细长的白嫩手指点来,五云老祖才骇然发现,牠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青衣女童的小小手指,速度看起来并不怎么快,但是在刺穿虚空,点至五云老祖的额头只有不到半寸距离以前,五云老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当五云老祖反应过来以后,惊恐万分之余,忍不住怒火高涨,对青衣女童不打招呼的出手暗恨不已。 青衣女童的行为,简直就和偷袭没有什么不同。 五云老祖也想象不到,一个和“妖圣”同等级别,屹立在三界巅峰的强者,也会如此无耻之尤? 就在牠心头闪过这个念头时,离牠额头还有半寸距离,即将点中的那根小小手指倏然停滞。 同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在五云老祖的神念中道,“要不,你试一试能否逃开?” 听到青衣女童充满嘲讽般的发言,就算五云老祖再怎么大度,也难以忍耐。 更何况牠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妖怪。 特别是最近数十年来,经常会为了一些小小的事情,就无辜诛杀那些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老部下。 蛇妖王和其他的妖王们,为了能够争夺第一轮攻击人间界的任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展开激烈的竞争。 未尝没有想着远离五云老祖,以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突然遭到无妄之灾。 妖界固然广袤无边,但以五云老祖“圣尊”的巨大影响力,却能够无孔不入的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唯有到了人间界,五云老祖的影响力才会跌到最低,不能轻易的掌控牠们的生死。 可惜蛇妖王也没有想到,五云老祖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真的追到了人间界。 所以才会差点连蛇胆都吓破了。 因此看到青衣女童杀出来,和五云老祖分庭抗礼,简直感动的痛哭流涕。 有“老祖宗”做靠山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五云老祖曾经是让妖族的妖怪们,上至妖王下至半化形,甚至刚刚产生灵智的精怪,都感到十分可靠的靠山。 当年五云老祖雄才大略,一统整个妖界,让绝大部分的妖怪都感到振奋莫名。 纷纷觉得,妖界崛起就在今朝。 或许在“七大圣”先后隐遁之后,妖界能够再次壮大,并且和天界展开争锋。 然而五百年时间过去,五云老祖却迟迟没有对天界宣战,性情反而变得大不相同。 蛇妖王虽然看不清楚青衣女童的动作,只是望着祂前冲的背影,双眸中掠过一丝异样。 无论如何,也得把“老祖宗”劝回妖界才行。 妖界也需要出现,一个能够让五云老祖感到忌惮,能够制约五云老祖的另外一位“圣尊”才对。 对于五云老祖来说,青衣女童的挑衅,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蛇妖王的情绪变化,只是微不足道。 青衣女童手指停滞虚空时,牠已经施展全力,身躯急速飞退,想要躲避对方的击杀。 五云老祖的这具分身,原本是利用蛇妖王,还有道济一妖一人的神念具象,本来拥有化实为虚的神通。 然而当牠想要散去身影,重新想要化作神念,以躲避青衣女童的手指时,却骇然发现,原来能够来去自如,没有任何阻碍的虚空,竟变地比金刚琉璃石还要更加凝固。 金刚琉璃石是灵山大雷音寺特有的一种物质,据说乃是三界中,最为坚硬的事物。 而且这种东西至纯至净,能够隔绝一切,哪怕连无影无形的神念,都无法穿过。 此物乃是佛门中,用来在修行的时候,提防天魔骚扰,阻碍修行的最佳宝物。 可惜金刚琉璃石极其罕见,哪怕是灵山大雷音寺,也并没有多少的存货。 青衣女童能够让虚空,变得如同金刚琉璃石般凝固无比,让五云老祖的神念,失去化实为虚的神通。 只是想一想,就让五云老祖觉得惊悚至极。 五云老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索,对方和灵山大雷音寺,是否有什么密切渊源。 牠在觉察到危险后,便只能够竭尽全力运转妖力,撞破层层虚空,飞身后退。 青衣女童露出呵呵笑声中,原本已经停滞不前的小小细长手指,倏然跳跃向前。 五云老祖在飞身后退的过程中,望着双眸当中,一点点不断变大的手指,不禁惨然一笑。 到了这个地步,牠已经醒悟过来,哪怕有天大的神通,也无法从青衣女童的手指头下成功逃脱。 严格说来,还是因为牠自己过于托大,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其实怨不得他人。 然而想起青衣女童施展神通时,隐隐流露出来的佛门特性,却让五云老祖找到了情绪宣泄的方向。 牠转头望向道济,恶狠狠地瞪视了满脸警惕的道济一眼,怒极而笑道,“好和尚,你竟敢算计本圣尊?” 道济莫名其妙背了一顶黑锅,只觉委屈至极。 从头到尾,道济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五云老祖现身,然后被青衣女童击退。 连半个字都没有说,却被五云老祖误以为,是故意设下陷阱,坑了牠一鼻子血的元凶。 又能够找谁说理去呢? 佛门虽然高举“降妖伏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口号,降服诸多外道的异类修士,成为佛门的护法神。 就是鼎鼎大名的“天龙八部”。 但道济也清楚,自己和五云老祖,并非是同一个量级的对手,双方之间差距极大。 面对五云老祖的指责,道济眨了眨眼,不解反问道,“老祖你说的什么话?” “你乃是妖界大圣,贫僧不过是小小的僧人,哪里敢对你有什么不利的心思?” 青衣女童手指轻轻点中五云老祖的脑后。 嗡的一声。 五云老祖的身躯,从被青衣女童点中的后脑位置开始,就像是被石头敲裂的瓷器般,化作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 在神念湮灭前,五云老祖怒声诅咒道,“好你个臭和尚,如果不是你的话。” “谁又可以请得到,灵山大雷音寺的老佛出手,对付本老祖?” “难道是那边的小蛇妖?” 面对五云老祖的无端指责,道济又惊又喜,惊的是被五云老祖误认为是罪魁祸首。 喜的却是青衣女童竟真的是灵山大雷音寺中,某位不愿意显露真正的老佛化身。 而被五云老祖视为无物的蛇妖王,面对五云老祖的轻视,却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 在蛇妖王的感应中,“老祖宗”身上的妖气冲天,简直比五云老祖还要更加恐怖惊妖。 可是不知道为何,在蛇妖王心目中,一直来高不可攀,被尊为“圣尊”的五云老祖,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简单的事实,反而指责祂是灵山的一尊老佛? 这让蛇妖王有种古怪至极的情绪滋长,原来强如五云老祖,也不过如此? 这种过往完美偶像破碎的感觉,让蛇妖王觉得心头滋味复杂,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 青衣女童冲着虚空轻轻吹了一口气。 五云老祖投射而来的化身,还有隐藏的神念,全都被祂的一口气吹地无影无踪。 道济和蛇妖王同时感到怅然若失。 五云老祖之所以能够降临到人世间,用来投影的两点神念,其实分别来源于道济和蛇妖王。 所以当青衣女童吹灭两点神念,哪怕道济和蛇妖王并不明白缘由,还是为自己神念的损失生出感应。 一人一妖运功内视,仔细查探自身情况,发现竟无缘无故损失了一点神念。 回想起五云老祖现身的情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能够来到人间界。 其实自己才是最大的关键。 想起五云老祖神秘莫测的神通,被利用的蛇妖王和道济互望一眼,均发现对方眼中的惊悸。 修行到他们的境界后,心灵的圆满与否,便代表着自身的道途,是否还有精进的可能。 对于蛇妖和和道济来说,五云老祖能够利用牠/他们的神念化形,现身人间界。 此等神功简直是闻所未闻,最可怕的却是防不慎防,浑不知五云老祖会不会再从牠/他们身上入手,重施故技? 如果下一次,没有了青衣女童的帮助,以牠/他们的实力,决计无法成功抵抗五云老祖的降临。 到时候牠/他们又应该如何应付? 蛇妖王还在犹豫,是否要请“老祖宗”帮助时,道济已经毫不客气向青衣女童道,“敢问觉者,那五云老祖有没有可能,再次前来人间界寻仇?” 青衣女童淡淡一笑道,“有姥姥在你们身旁,就算五云那死孩子继续前来,又有什么觉得可怕的?” 蛇妖王和道济几乎同时尴尬一笑。 对于青衣女女童来说,五云老祖自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可牠/他们哪里又能够和青衣女童相比? 五云老祖分化神念,跨界而来,实力百不存一,依然还可以轻松碾压蛇妖王和道济。 青衣女童可以一指点杀五云老祖的化身,蛇妖王和道济,估计就只能够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现身时,匆匆施展遁法逃脱,否则就会有陨落的危险。 至于法海和白蛇,更是不堪一击。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蛇族 青衣女童看破蛇妖王和道济的心思,只得摇头解释道,“五云此次能够成功降临人间界。” “一是基于以前小蛇对于牠多年的畏惧,二是上次道济推算天机的时候,被五云反捉住了跟脚。” “如果没有这两点,哪怕五云那死孩子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无法继续破界而来。” 蛇妖王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嘴唇微动,随即不知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道济没有蛇妖王那么多的顾忌,面露庆幸。 听到青衣女童的说法,原本忐忑不安,怀疑五云老祖随时都会莫名蹦出,现身眼前的道济和蛇妖王。 不约而同地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相比蛇妖王,道济虽然曾经听说过,妖界五云老祖的名号,但对牠的了解其实并不算多。 只是偶尔听旁人说起过,妖界在五百年前一蹶不振时,五云老祖横空出世,以无可披靡的胜迹一统整个妖界。 这样的“丰功伟业”,哪怕是当年和天庭抗衡的“七大圣”,也不曾做到过。 只是有些仙神却暗地里嘲讽,正是“七大圣”皈依的皈依,隐遁的隐遁。 才使得妖界的实力大损,绝顶强者突然出现了断层,让五云老祖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正所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根突如其来的金箍棒打得满头是包,狼狈逃窜。 从此再也没有仙神敢提起什么“猴子称大王”的比喻,而是冷笑着说“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也幸亏妖界和天界并不相通,相互间的交流也十分稀少,天界仙神们对于五云老祖的贬低,并没有传到妖界去。 否则哪怕五云老祖再怎么不愿意,和天界过早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为了替自己证明,也要杀几个仙神出出气。 事实上,三界哪里有密不透风的墙? 天界仙神们的风言风语,终有流到五云老祖耳朵中的时候,即刻让五云老祖勃然大怒。 五云老祖这数十年来,性情大变的起因,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便是为此而来。 妖界刚刚有所起色,根本既无法同天界对抗,天界仙神们的嘲讽,五云老祖不知何时才能报复? 因此当道济不知好歹,推算到五云老祖头上的时候,牠顿时心念暗自一动,悄悄地循着感应查探道济的情况。 当察觉到道济乃是这一次,奉灵山大雷音寺的命令降世,挽救佛门颓废气运的关键人物。 不过本尊却只是灵山大雷音寺里的降龙罗汉。 如果是数十年以前,那位化身大宋无敌统帅岳飞的金翅大鹏,五云老祖还心存忌惮。 金翅大鹏当年和文殊普贤座下的青狮白象结拜,贪图唐僧那一身能够长生不老的和尚肉。 三人联手击败了历代驰名第一妖的孙悟空,最后竟惹得灵山大雷音寺的如来,率领文殊和普贤两大菩萨,还有五百罗汉八百金刚一起下山捉拿。 由此可知金翅大鹏亦是“妖圣”级别的存在。 降龙罗汉哪怕是大罗汉,阿罗汉果位最高阶的佛门修士,却不被五云老祖放在眼里。 拿这样在天庭和灵山大雷音寺,都有一定地位和实力,但又不是最顶尖的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者,杀鸡儆猴最为合适不过了。 所以当五云老祖觉察到了蛇妖王,还有道济同时念及自己,便急冲冲的顺着感应,降临至人间界。 结果惨遭青衣女童打脸。 刚刚五云老祖出现的极其突然,道济从牠的身上,察觉到对方身上磅礴的气势时,心神剧震之下,几乎本能的掐动双手食指,开始推断对方的身份。 这并非是道济狂妄自大,不知死活的去推算,一位实力远超自己的强者。 而是他深信,如果来者对自己不利的话,青衣女童肯定会出手,庇护自己的安危。 事实上,五云老祖威风凛凛的降临,简直就如同携泰山压顶般的万钧之势,当场威慑的道济,蛇妖王不敢有丝毫动弹,法海和白蛇更是差点当场出丑。 如果没有青衣女童阻拦的话。 可五云老祖虽然千算万算,本以为人间界没有什么强者,哪知道却被人一指头击溃。 按照人间界的俗话说,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白浪费了一次难得的大好机会,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让敌人开始产生提防。 可惜青衣女童并不知道,五云老祖的这一番心思,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呵呵一笑。 你这个死孩子,有什么值得本尊好提防的? 蛇妖王以为,自家的“老祖宗”对于五云老祖的印象,似乎并不怎么美好。 所以才会在自己的面前,几次三番把妖界如今在明面上,唯一的“妖圣”五云老祖,唤作死孩子。 哪里知道,牠以为青衣女童是倚老卖老,对于五云老祖这种后起之辈的轻视。 其实却明确无误地指出了五云老祖的真身,乃是一位猝死的魔婴化妖而来。 据说还未降生,见识到人间,就已胎死腹中的魂魄,比起普通死亡的那些魂魄,对于没有见识过的世界,既有更加强烈的遗憾,同时自然具有更加深层次的怨恨。 这种魂魄一旦化妖的话,便能够自动汲取三界中游荡的凶残戾气,在短短时间内,实力增长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五云老祖作为如今妖界中,说一不二的“圣尊”,却很少有妖魔知道牠的真身。 蛇妖王暗中听过无数的猜测,众说纷纭,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成为妖界最为扑所迷离的流言之一。 特别是最近数十年间,有许多妖王想要查探出,五云老祖的真身究竟是什么。 为的却是想要预防,性情大变的五云老祖出手对付自己时,寻找出对方的弱点反抗。 可惜却没有任何一位妖王最终得逞。 蛇妖王怎么也没有料到,青衣女童脱口而出的“五云那死孩子”,就是揭露了五云老祖真身。 而不是对于五云老祖的故意污蔑。 牠只看到了自家“老祖宗”轻轻一指,就击溃了五云老祖,心神翻腾之际,更到了前所未有的振奋。 这一局里,自己似乎真的找到了正确的靠山。 蛇族崛起有望。 蛇妖王一瞬间双眸亮若灿烂繁星。 **** **** **** **** 妖界。 三界乃是一个总称。 天界,妖界,人间界三界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列。 据说三界原本乃是凝聚在一起的巨大世界,只是后来因为某些突发的事件,才最终分化为三界。 人间界中流传的“绝地天通”故事,说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一段历史的某些真相。 妖界中的新生代妖怪,根本就没有多少妖会在意,妖界是否曾经和另外两界一起合并过? 比如说,蛇妖王就是很典型的新生代妖怪代表。 和蛇妖王类似,大部分都是在五云老祖一统妖界的过程中,趁机崛起的一代,基本上统统都被视为新一代妖怪。 而为了区别,那些“七大圣”时代,残存到至今,依然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则被看做是腐朽的旧妖。 这些旧妖并不是很多,不多实力却异常强劲,有些看起来差不多行将就木之辈,连五云老祖都颇为忌惮。 当然,作为如今妖界中,唯一的“妖圣”,五云老祖拥有能够碾压任何妖怪的实力。 只是旧妖们固然常常缅怀昔日的荣光,但在面对五云老祖时,却能够自发摒弃彼此族群的仇恨,拼命抱成一团。 这些能够活过无数岁月的老妖,曾经见识过“七大圣”的辉煌,因此对五云老祖都看不上眼。 在妖界中,强者自然恒强,弱者也会愈来愈弱,最终沦为其他妖怪果腹的食物。 因此妖界中弱小的妖怪,一旦拥有了神智,就会自动寻找到,可以庇护自己安危的妖王,为牠们冲锋陷阵,换取一个不在弱小时,被强大妖物吞噬的下场。 能够活的长久,被其他妖怪们,在背后暗骂一声“老妖怪”,反而是对当事妖最大的夸奖。 钟山之北。 蛇族。 作为如今妖界里头,一个实力庞大的族群,蛇族聚居在钟山之北向阴之处。 钟山就是传说中,上古大神“烛龙”居住的地方。 上古三界未分的时候,烛龙居住在钟山,乃是钟山之神。 这位钟山之神又叫做烛九阴,据说是人面蛇身,全身为赤红色,身长千里的形象。 《山海经·大荒北经》里记载,“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 章尾山即钟山的别名之一。 据说烛龙只要闭上眼睛,天下就变成了黑夜;而祂睁开眼睛,天下就成了白天。 这个神格可高了。 白天黑夜都只是在烛龙的一念之间,天下万族都需要虔诚祈祷,祂老人家绝对不能一睡不起。 否则整个天下都将陷入永世的长眠中。 什么太阳,太阴之类的神祇,在烛龙的面前,都弱爆了,只不过是些小儿辈。 这样一位伟大的神祇,后来自然和伏羲,女娲等上古大神一样,悄悄的遁出了三界众生的视线。 再后来三界分裂,化为天界,妖界和人间界。 妖界的蛇族,为了标榜自己的正宗,就把族群所在的位置,命名为烛龙所居的“钟山”。 也不知道,遁入时间长河的烛龙,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有哭笑不得的神色? 我老人家可是最正宗不过的上古大神,怎么会有一群不入流的妖族后代呢?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圣庭使者 无论是蛇族的长老们,还是年轻一辈,都不会知道,烛龙“老祖宗”认不认同自己这些后辈蛇。 牠们也只是存了一个挂念而已,向妖界中其他的妖族,表明蛇族血脉的高贵。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哪怕是几位最高贵的蛇族长老,也全都是脸色阴沉,竖眸当中寒光四射,碰到其他蛇族妖员时,无论看到谁都恨不得痛骂几句。 才会稍稍缓解一下凝重的情绪。 前几天时间,从妖族“圣庭”传出来的消息,让蛇族举族上下都难以置信,甚至觉得如坠梦中。 那位一向在蛇族中,宣传“圣尊”至高无上的蛇妖王,怎么可能去了一趟人间界,就立即转身叛变妖界了? 和妖界至尊,被誉为“圣尊”的五云老祖作对呢? 妖界中,哪怕是还没有完全化形的半妖族,都知道圣尊牠老人家法力无边,神通广大。 乃是妖界第一强者。 就算妖界中所有的妖王加起来,齐心协力联手抗衡,都不是“圣尊”五云老祖的对手。 此等妖皆尽知的事情,蛇妖王不可能不知道,那么牠又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反抗圣尊呢? 莫非蛇妖王以为,远在人间界中,五云老祖就鞭长莫及,对自己再也没有约束力? 这么想的妖怪,早四百年前,就不可能存活妖界里,现今连骨头都变成了妖界几柄有名妖兵的装饰品。 而蛇妖王横看竖看,都不是那等无智之妖,否则也不能从蛇族亿万蛇妖中脱颖而出,成为大权在握的妖王。 蛇族几位长老,对于蛇妖王叛变的传闻,同样觉得匪夷所思,第一次听说时,还以为是个笑话哩。 蛇族有哪个蛇妖不知道,蛇妖王乃是整个族群里,对五云老祖最为虔诚的蛇妖? 还没有率领妖物,前往人间界之前,蛇妖王整日都在蛇族族群,宣扬五云老祖的英明神武。 活脱脱一副五云老祖门下走狗的不堪模样。 不过正是因为蛇妖王的献媚,使得五云老祖大力栽培,这位一开始就投靠自己的蛇妖。 最终蛇妖王亦没有辜负五云老祖的信任,在短短三百年时间,便晋升为妖王。 然后就被五云老祖派遣回蛇族,为其专门监视,蛇族中几位暗存异心的老蛇妖。 有五云老祖的名义,就算别的蛇妖对蛇妖王再怎么不信服,也对牠感到无可奈何。 想不到就是那个战战兢兢,一心想要效命五云老祖,不惜和本族长老作对的蛇妖王。 一旦离开妖界,便翻脸不认妖了。 当妖族“圣庭”的消息传来时,蛇族几位长老纷纷感慨,谁想到那条小蛇,竟然也会有让自己妖感到顺眼的时候。 只是“圣庭”的使者,传达了蛇妖王叛变的消息后,就一直蹲在蛇族的王庭。 非要蛇族主事的长老们,给“圣庭”一个确切的说法以后,才肯动身返回“圣庭”交差。 甚至还向蛇族的蛇妖公然扬言,如果牠们不给“圣庭”一个说法,那么“圣庭”会很乐意给蛇族一个说法。 “圣尊”五云老祖牠老人家,十分乐意在时隔两百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再次降临蛇族,和蛇族的长老们展开新的会晤。 面对“圣庭”使者的威胁,哪怕蛇族的长老,私底下再怎么不待见五云老祖,也都觉得此事异常棘手。 双方再一次商讨无果,“圣庭”使者愤慨之下,告诉蛇族长老们,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圣尊牠老人家对你们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准备在两天后,纡尊降临蛇族。 “圣庭”使者是一位艳若桃花,眼神秋波流转,似乎随时都在勾引妖的的狐妖。 狐妖哪怕口吐威胁,也是嘴角带笑,仿佛只是在轻描淡写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过蛇族长老们,却知道对方的威胁,并非只是空口白话,而是真正的致命。 “七大圣”逐一隐遁,五云老祖横空出世,妖界一统,建立了统治妖界的“圣庭”。 五百年来,有着妖界唯一“妖圣”五云老祖的撑腰,“圣庭”的实力飞速膨胀。 最终形成了在妖界中一支独大的局面。 “圣庭”派往各个妖族区域的使者,也都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浑不把其他妖王放在眼里。 而驻扎各地的妖王们,畏惧五云老祖的强势,也不得不放低姿态,不敢在“圣庭”使者面前拿捏。 除了某些在五云老祖崛起以前,就已经声名显赫的妖王,才会稍稍有所不同。 不过随着五云老祖,派遣早些年投靠麾下的妖王,返回自己族群主持事务。 那些对五云老祖不怎么信服的妖王,都自动成为长老,变成了妖妖相传的老古董妖王。 蛇族中几位长老,同样也是如此的老古董妖王。 平日里,牠们对于蛇妖王总是看不过眼,认为蛇妖王完全没有蛇族的骨气,竟对五云老祖卑躬屈膝。 可现在蛇妖王去了人间界,转身就叛变了五云老祖,却又让蛇族的几位长老,感到十分的棘手。 面对狐妖的蛮横无理,出口威胁,牠们这些老古董们,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在意的只是对方口中宣称的,两天以后,五云老祖离开圣庭,纡尊降临蛇族的事情。 五云老祖的强大毋庸置疑。 每百年时间举行一次的“圣庭”大会,作为蛇族的长老,牠们曾经轮流去过“圣庭”,觐见五云老祖。 哪怕心里头,对五云老祖再不怎么感到服气,甚至偶尔还会发泄一下小牢骚。 不过无论是哪位长老,都能够清晰感应到,五云老祖身上那种真实无虚,丝毫做不得假的“大圣”气息。 那是蛇族的长老,乃至其他妖族妖王,在当年“七大圣”的身上,曾经感应过的熟悉气息。 骤然听闻五云老祖降临蛇族,几位蛇族长老相互打了一个眼神,均能看到其他人双眸中的忧色。 以五云老祖的实力,如果不讲规矩的话,只是牠一个妖,就能够轻易的剿灭整个蛇族。 几位蛇族长老顿时暗觉有种骑虎难下的错觉。 长老中最末的蛇族妖王干咳一声,忍不住反驳道,“蛇妖王乃是奉圣庭的命令,率军攻打人间界。” “如今牠失陷在人间界,并不愿意服从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庭的命令,和我们蛇族有什么关系?” 狐妖娇艳的桃花眼微微一凝。 对方话一开口后,再也无法按捺情绪,继续滔滔不绝道,“圣庭最正确的做法,难道不是应该立即缉拿蛇妖王,然后拿牠千刀万剐,警告其他三心二意的妖族吗?” “跑来我们蛇族的钟山,又有什么用?” 狐妖淡然一笑,娇声反问道,“那么且容我反问一句,你们蛇族,还是不是妖界的妖族一员?” 蛇族长老目光同时落到狐妖的身上。 “如果不想被圣尊怪罪的话,那么就需要派出族里的好手,加入到圣庭缉拿叛徒的队伍中。” “将蛇妖王那叛徒逮捕回妖界……” 另外一位蛇族长老面露异色,惊疑不定询问道,“难道圣庭在短短的时间内,又发现了另外一条虚空通道不成?” “否则的话,妖界和人间界两界隔离,难以突破,又怎么能够捉拿蛇妖王?” 狐妖呵呵一笑,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垂落的双鬓长发,有种说不出娇柔动人的妩媚。 环视了一圈蛇族的几位长老,轻声细语道,“这就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本使者只是想要询问你们一声,你们蛇族,究竟愿不愿意,派遣蛇妖,加入缉拿叛徒的队伍中?” 蛇族大长老赶在其他几位长老出声前,对狐妖点头道,“还请尊使回禀圣尊。” “我们蛇族愿意派遣族中高手,跟随圣庭的队伍,一起去人间界逮捕蛇妖王归案……” 狐妖目光横扫,发现几位蛇族长老眼中难以掩饰的闷愤,却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 这些老古董,如果真的都如此识趣的话,倒算是一件好事,可惜却只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蛇族作为妖界的一个大族,族中遗留的老古董,比起其他那些小势力的族群,无疑要庞大许多。 蛇妖王在三百年前,就返回蛇族,主持对蛇族的渗透,结果三百年时间效果甚微。 虽说每次觐见五云老祖的时候,蛇妖王总是抱怨,蛇族中老古董妖王的阻挠,使得祂难以施展手脚。 如今仔细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蛇妖王去了人间界,突然就叛变了五云老祖,在“圣庭”中都众说纷纭。 这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蛇妖王孤身一妖,在人间界中,又有多少可以驱使的妖手,会让牠突然变得那么狂妄? 居然胆敢对一统妖界的圣尊,举起反旗? 难道蛇妖王就不害怕,法力无边,神通无量的老祖,愤怒之下隔着两界虚空,一巴掌就把牠按死? 这也是让玉面狐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牠自是想不到,五云老祖其实早就对蛇妖王出手,不过由于青衣女童的缘故,只能无功而返。 甚至还损失惨重,平白浪费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只是由于青衣女童彻彻底底的击溃,五云老祖降临人间界的化身,没有半点讯息传回妖界。 是以连五云老祖,都只能模模糊糊的猜测,人间界的征讨,出现了巨大的纰漏。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虚空之镜 妖界中的其他妖怪,无论是蛇族的长老们,还是圣庭中妖,都不知道五云老祖在人间界吃瘪的事情。 对于这等让无敌形象抹黑之事,五云老祖自亦不会到处嚷嚷,平白损害自己的威严。 所以直到现在,不管是哪一方的妖怪,都还没弄明白,蛇妖王叛变妖界的理由。 蛇族上下更是觉得委屈。 作为原本五云老祖麾下的妖王,替五云老祖监视蛇族的动静,蛇妖王在蛇族当中,除了那些急切希望能够名扬妖界的新生代蛇妖以外,也颇不受待见。 特别是以蛇族长老们为代表的老古董一派。 无奈形势比人强,五云老祖是妖界中唯一的“圣尊”,圣庭更是妖界最强大的势力。 当圣庭想要让蛇族背锅,为蛇妖王的背叛买单时,蛇族上下哪怕再怎么不忿,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这个结果。 蛇族大长老制止了性情比较冲动的其他长老,笑意吟吟的答应了“圣庭”使者。 当牠送“圣庭”使者出门,返回到议事厅,早就急不可耐的长老,对牠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平。 “小小的狐妖,自以为有着圣庭的撑腰,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敢对牠出手吗?” “本长老看牠是想要存心送死,然后就能替圣庭找到,可以对我们蛇族出手的理由罢了……” “果然是心思歹毒的妖狐,竟然不惜以身为饵,引动我们的怒火,让蛇族犯错?” “所以,蛇十三那个小家伙,跑到人间界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啧啧……啧……” 蛇妖王在蛇族里头,正好是排名十三,是以在早些年间,还没有出名的时候,被其牠妖怪称呼为蛇十三。 不过随着牠投奔五云老祖,并且立下战功,晋升为妖王之后,旁妖就再也不敢当着蛇妖王的面,叫牠一声“蛇十三”。 唯有蛇族的长老,却总是倚老卖老,总是以辈分压妖,依然称呼蛇妖王为“蛇十三”。 这亦是蛇妖王对于这些老古董,不知道变通的蛇长老们,感到大为扫兴的缘故。 给我一个面子不行吗? 说到后面,所有的蛇族长老们,都在为蛇妖王无端的叛变,感到难以置信。 大长老听到众妖都在讨论,蛇妖王的消息,轻叹一声摇头道,“这真是无妄之灾呀……” 牠话还没有说完,已有长老不同意道,“怎么会是无妄之灾呢?蛇十三那小家伙,总归是我蛇族的一员。”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怕不能继续为其遮风挡雨,也不能平白寒了牠的心……” 结果惹来了旁边一位长老的怒视,恨声痛斥道,“只怕蛇十三却不肯认你这个舔着脸的长辈。” “牠在蛇族的时候,哪里有视自己为蛇族一份子的觉悟?” “完全就是五云老祖的狗腿子而已。” 如今五云老祖独尊妖界,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妖怪,敢公然反抗五云老祖的统治? 这位蛇族长老,一回想起蛇妖王这些年的行为,就气不打一处来,难以释怀。 作为蛇族的一份子,不愿意改善蛇族的地位也就罢了,偏偏还一心想要让蛇族,归顺圣庭作为自己进阶的资本。 可惜直到了牠前往人间界,还是一直都没有如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蛇族上下举族投靠五云老祖和圣庭。 不过如今的蛇妖王跟在青衣女童身后,喜滋滋的乐不思蜀,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年来念念不忘的执意? 跟着“老祖宗”鞍前马后不香吗? 什么五云老祖,什么圣庭,不过是被老祖宗一指头就轻易击溃,无力反抗的杂鱼。 现在蛇妖王最希望的,就是老祖宗在开心的时候,能够从手指头的缝隙里,挤出来一点小小的赏赐。 可惜也没有如愿。 而且蛇妖王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青衣女童还会把自己,卖给了远在妖界的蛇族长老。 蛇妖王在青衣女童身旁,冷眼旁观,白蛇和道济两人,指挥人手,布置刚刚买下的宅子。 为白蛇和许仙的婚事做好充足的准备。 蛇妖王这几日已从不同的途径,知晓了白蛇为报恩的事情,才会特意下嫁给许仙。 知道真相更是让蛇妖王觉得,白蛇太过于自甘堕落,竟然会和没有半点法力的凡人成亲? 难道白蛇就不害怕,和许仙谈情说爱的时候,一屁股把肉躯凡胎的许仙坐扁了? 白蛇也不知道蛇妖王的龌蹉心思,否则定要和蛇妖王做过一场,为自己的清誉讨个公道。 自从五云老祖被青衣女童击溃之后,一直都没有重新现身,想来是不敢再轻易前来。 这也让蛇妖王沾沾自喜,心态放松了许多。 牠决计想不到,远在妖界的蛇族,在短短时间中,竟然发生了惊心动魄的变化。 那位诋毁蛇妖王的长老话音刚刚一落,虚空中就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说错了。” “小蛇在人间界之中,已经脱离了五云那个死孩子,不再是牠麾下的妖王了。” 蛇族众长老听到这个清脆的童音后,忍不住勃然变色,举目向四面八方张望不已。 然而任凭牠们把妖力运转到最高,数倍强化了感知,还是无法发现说话者的半点踪迹。 蛇族长老们相互间面面相觑。 这么些年来,这个妖界中,如果说还有能够,让牠们都眼前一亮的妖怪。 那也只有五云老祖了。 蛇族的众多长老,虽然对五云老祖故意派遣蛇妖王,插手蛇族族群的事情,感到大为不满。 不过对于这位在五百年前,完成了“七大圣”都没有完成,统一整个妖界的丰功伟业。 虽然说,彼时妖界在经历了“七大圣”隐遁,导致实力青黄不接,才让五云老祖趁机崛起。 蛇族的几位长老,亦算得上是当年遗留下来的老妖王,见识过“七大圣”中,惊艳绝伦,威势无双的齐天大圣美猴王,还有平天大圣牛魔王等巨妖后。 虽然觉得五云老祖只是投机取巧,才能够在“七大圣”隐遁后,统一妖界。 不过五云老祖“妖圣”境界的实力,却是怎么都无法作假,因此对五云老祖深感忌惮。 能够成为和当年“齐天大圣”,还有“平天大圣”那等巨妖,相同境界的“妖圣”,五云老祖岂是简单的妖怪? 因此哪怕再怎么冲动的蛇族长老,也不敢轻易得罪圣庭,深怕引来五云老祖的报复。 须知一位“妖圣”级别强者的报复,牠们几条老蛇加起来,都招架不住。 就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拼了老命都招架不住。 所以对蛇妖王在蛇族中,四处煽风点火的行为,牠们也近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蛇妖王几句话,警告蛇妖王不要做的太过火。 但刚刚传出的这个清脆童音,却颠覆了几位蛇族长老的想象,让牠们大感错愕。 以蛇族长老们的实力,全力运转妖力,而且相互有意识配合的情况之下。 蔓延而出的元神,足以笼罩住整个蛇族所在,钟山方圆数万里的庞大区域。 然而牠们还是没有发现,在钟山附近蓄意隐藏身份,特地装神弄鬼的高手身影。 几位蛇族长老相互打量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发现,更是让所有长老都疑神疑鬼。 难道传音的强者,并不在钟山范围内? 这可不是普通的妖王,能够具有的实力和手段? 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浮现所有蛇族长老的脑海,让牠们的呼吸都变急促了两分。 妖圣! 妖圣! 妖圣! 想不到在多年之后,妖界中除了五云老祖以外,又多出了另外一位“妖圣”级别的绝世强者。 难道妖界真的要迎来复苏了吗? 经历过“七大圣”时代,妖界和天庭抗衡的辉煌,如果妖界真的出现五云老祖之外一位“妖圣”。 无疑是真的渐渐显露出来复苏的气象。 牠们如果能够亲眼看到,妖界一步步重新壮大的情况,绝对是件激动妖心的大事情。 这一刻,哪怕深沉如蛇族大长老,也忍不住身躯轻轻颤抖,心情悸动不已。 “哧”的一声。 几位蛇族长老中间的虚空,倏然闪过一道亮光,接着浮现出光华如镜的一幕画面。 画面中,一位身着青衣的小小女童,神态悠闲地顺着虚空的画面,隔着遥远的虚空,向蛇族长老们望来。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神? 几位蛇族长老的目光,一接触到青衣女童深邃的眼神,顿时只觉仿佛看到了大道规则,差点就沉陷其中,难以自拔。 突的画面发出一阵微光,接着另外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青衣女童的身后探出头来。 顺着“虚空之镜”看到蛇族长老时,忍不住轻咦一声,咕哝道,“怎么是这几个老家伙?” 听到这熟悉的不着调语气,蛇族长老们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让牠们又惊又怒的后辈。 蛇十三! 虽然“虚空之镜”的画面中,蛇十三的身躯缩水了许多,而且面容亦变的柔和了无数倍。 原本只有少许的阴柔之气,此刻却毕露无疑,已经没有了半分的阳刚气息。 蛇族大长老心头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其他几位长老,亦是妖老成精之辈,差不多同时想到,和大长老类似的念头。 只有六长老却心直口快,拍掌哈哈大笑道,“真是想不到啊,蛇十三你去了一趟人间界。” “居然能够化媸成妍,转阳为阴,变了性了……” “哈哈哈……” “虚空之镜”里头,蛇妖王听到六长老的调侃,小脸一皱,露出不悦模样。 低声呵斥道,“老祖宗当面,六长老你敢再说一次吗?” (本章完) 第六十章:老祖宗 老祖宗? 什么老祖宗? 不仅六长老一头雾水,其他的几位蛇族长老,同样也不知道,蛇十三口中所谓的“老祖宗”…… 究竟是谁? 三界刚刚分裂之时,蛇族就已经生活在妖界当中,可以说是妖界最早的妖族族群之一。 彼时的妖界初立,各个妖族族群间,为了争夺对妖界的掌控权,彼此曾经大打出手。 据说那时的妖界血流成河,就连天空都是血云密布,遮天蔽日连阳光都无法穿破。 妖界简直黯淡无光,所有妖族都生活在,仿佛永无宁日般的末日,惶惶而不可终日。 最后妖界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时,才有妖怪猛然醒悟,这个差点让妖界陷入万劫不复局面的可怕事实。 所有有志的妖族前辈,终坐到了一起,开始缔结各妖族之间,不可无故侵略它族的约定。 正是因为那一场至关重要的会晤,才使得妖界逐渐恢复了和平,各族也慢慢恢复元气。 哪怕是当时,代表蛇族出席那一场会议的蛇族前辈,也当不起“老祖宗”三个字。 “老祖宗”三个字的干系何等的重大。 蛇十三这等不学无术,见识浅薄的蛇族后辈,哪里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 该不会是到了人间界之后,被别有用心的人物,用不知所谓的借口所欺骗,在妖界所有的蛇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蛇族认了一位莫名其妙的“祖宗”? 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情,看起来也确实是一向无知的蛇十三,才能够干得出来。 其他的蛇族,哪怕刚刚诞生神智不久的弱小蛇妖,也决计不会被别妖随意哄骗一下,便轻易的信以为真。 蛇族大长老目光蓦然一动,望着“虚空之镜”当中,神色平淡的青衣女童脸上。 蛇十三躲在祂的背后,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肯定代表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只是任大长老苦思冥想,还是无法辨认出来,这青衣女童,究竟是何方强者? 六长老却呵呵冷笑,隔着妖界和人间界的遥远虚空,对“虚空之镜”中的蛇妖王冷声嘲讽道,“蛇十三。” “我看你还是昏了头了……” “你在老夫的面前说什么老祖宗呢?难道不知道,老夫正是你这一支的老祖宗?” 如果从血脉的关系来看,六长老确实是蛇十三那一支,存活到现在最为古老的一位。 妖界广大,蛇族做为一个大族,从古至今诞生的蛇妖无数,如今蛇族的几位蛇族长老,都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雨,熬死难以统计的同辈,还有诸多后辈。 乃是真正老古董级的妖物。 可惜在蛇妖王这等新生代妖物的心中,牠们却是腐朽的代表,被滚滚的时代洪流无情抛弃。 只能够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断的计算来计算去,最后依然还是一事无成,苟延残喘罢了。 反正六长老是从来都没有,在蛇妖王的身上,看到对自己半分尊重的态度。 反而只有某些夹杂不屑一顾的姿态。 此刻听到蛇妖王说起“老祖宗”三个字,六长老暗藏在心中的怒火顿时勃发。 牠伸出手指,轻轻一点“虚空之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的青衣女童,嘲讽道,“蛇十三,你该不会是认了这小破孩做你的老祖宗?” 六长老竖立的金黄瞳孔,满是对青衣女童的不屑,呵呵冷笑道,“小娃娃,你断奶了没有?” 从外表看起来,青衣女童其实已是八九岁模样的光景,自然不可能才刚刚断奶。 六长老故意如此挤兑,自是对青衣女童满满的蔑视,根本没有把青衣女童放在眼里。 大长老突然无端心头发寒。 不知为何,牠竟有种即将大祸临头的错觉,仿佛下一个瞬间,便会引来天倾地覆的可怕危险。 “虚空之镜”中,蛇妖王的小脸蓦的一片煞白,再也没有半点的血色存在。 青衣女童双眸寒光直射。 蛇妖王只觉周围虚空温度即将,以牠的修为,也不禁浑身发抖,差点无法忍受。 牠急忙高声求饶道,“老祖宗息怒,老祖宗息怒。” “蛇族中的蛇妖无数,虽然亦有某些有眼无珠的老朽之辈,但如小蛇这样,对老祖宗您敬仰万分的后妖,却同样有无数个,远远超过那等愚昧的妖物。” 蛇妖王狠狠的怒视了一眼,依然在吹胡子瞪眼就的六长老,为六长老接下来,将要引来的悲惨命运,微微叹息。 同时心头亦难免觉得有些窃喜。 让你嘚瑟。 如果是在妖界的蛇族中,那么以六长老的地位,哪怕表现的再怎么狂妄,也没有妖敢对六长老提出异议。 可惜,青衣女童却不是普通的蛇妖。 在蛇妖王的心目中,早就已经认定了,青衣女童很有可能,乃是上古的巴蛇,抑或者是螣蛇。 六长老在如今蛇妖中的辈分,不可谓不高,只是比起巴蛇和螣蛇,那等来自上古的巨妖,却又低了不知道多少辈…… 面对蛇族六长老的挑衅,青衣女童轻轻摇头,朝着“虚空之镜”举起一根手指头。 语气莫名道,“你这条小蛇,想要做本尊的老祖宗?” “真是天大的笑话。” 蛇妖王心中掠过一个奇怪的感觉。 青衣女童对六长老的无端挑衅,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语气都无悲无喜。 然而越是如此,蛇妖王却越发对六长老接下来的遭遇,感到前所未有的叹息。 六长老的所作所为,可谓是验证了,什么是“不作就不会死”的典型代表。 果然听到青衣女童平淡的声音响起道,“只要你能够接下本尊的一指头。” “本尊叫你一声老祖宗又何妨?” 六长老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虽然“虚空之镜”中,蛇十三的表现有些过于浮夸,看起来对青衣女童十分畏惧的模样。 然而六长老自忖哪怕是如今妖界中,至高无上的“圣尊”五云老祖前来,也绝对不可能一指头压服自己。 牠的眼角一跳,突的感应到虚空之中,传来一阵阵让牠感到惊悸至极的气息。 其他的蛇族长老,几乎同时和六长老产生了相同的感应,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高空。 天空高处散发无穷光热的太阳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根庞大无比的柱子,挡住了投射向下方妖界的阳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根柱子洁白如玉,然而让众蛇妖感到离奇的,却是看上去仿佛节落有致。 在众妖目光中,横亘在无尽虚空高处,挡住太阳星的柱子,正在缓缓的降落。 蛇族大长老目光呆滞,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五根手指。 无论怎么看,那挡住了太阳星的庞大白玉色柱子,都像是一根巨大化的手指头。 大长老蓦然想起来,当年在妖界中,曾经到处流传,几乎妖妖尽知的故事。 “齐天大圣”美猴王,和牠的六位结义弟兄,率领妖族的精锐,一度打地天界的天兵天将难以招架。 最后灵山大雷音寺的掌教,那位释迦摩尼佛祖,以话术激起了“齐天大圣”美猴王的好胜心。 双方约定,如果“齐天大圣”美猴王,能够跳出释迦摩尼佛祖手掌心的话,那么对方便协助“齐天大圣”美猴王,一起劝说玉皇大帝从天帝的宝座上退位。 换成由“齐天大圣”美猴王上位,成为新的一任天帝,威凛整个三界众生。 然后妖怪化作正统,取代原本仙神的地位,掌握天道规则,享受其他众生的香火。 “齐天大圣”美猴王自忖,以牠“筋斗云”的速度,乃是三界第一等的遁法。 因此这个赌注,怎么看都绝对不可能会输掉比试,于是便一口答应了释迦摩尼佛祖的要求。 哪知道释迦摩尼佛祖法力无边,掌心佛国的神通亦匪夷所思,“齐天大圣”美猴王最终输掉了赌博。 据说在比赛的过程中,“齐天大圣”急速飞遁,最终落到五根遮天柱子前,误以为自己已经到了三界的尽头。 因此认为自己已经赢下比赛,于是扯下猴毛化为一只毛笔,在五根柱子最中央的一根上面,写下了“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同时又在第一根柱子下撒尿为记。 最终被恼羞成怒的释迦摩尼佛祖,以五指化作了一座五行山,将“齐天大圣”美猴王压在山下。 不过美猴王也是妖界之中,法力深厚的一代大圣,差点就要掀掉“五行山”逃脱。 释迦摩尼佛祖才让人把六字真言的金贴,贴到五行山的山顶上,镇压住“齐天大圣”美猴王的一身法力,才让牠再也无法脱身,活活的被压了五百多年时间。 最终唐三藏西天取经,揭开了六字真言的金贴,救出“齐天大圣”美猴王。 双方以师徒的名义一起西行。 蛇族大长老的心头,浮光掠影般闪过当年妖界的一桩故事,其实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短暂时间。 恍恍惚惚觉得,眼下头顶高空上方,那根遮住太阳星,洁白如玉的柱子。 岂非就像是故事里,让“齐天大王”美猴王,都误以为的释迦摩尼佛祖五根手指? 庞大无边的洁白色柱子缓缓压下,带着让蛇族众长老们,无法喘息般的无量压力。 大长老一声苦笑。 对方还真的看得起牠们这些小小妖王。 如果当年的那个故事真实不虚,那么如今变幻手指,遮拦太阳星的强者,实力之强,绝对不在灵山大雷音寺的释迦摩尼佛祖之下,乃是相同等级的强者。 而且对方还用了当年释迦摩尼佛祖的神通,难道不是太看得起,牠们这些蛇妖?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无量神通 就连昔年妖界的霸主,“齐天大圣”美猴王,都没有逃避,释迦摩尼佛祖的绝招。 牠们这些不过是妖王境界,实力远不如“齐天大圣”美猴王,普普通通的蛇妖。 如何能够抵抗得了? 高空洁白如玉的擎天之柱缓缓压下,蛇族大长老牠们,能够清晰无比的感应到,自身受到的沉重压力数以倍增,渐渐到了牠们无法承受的地步。 几位蛇妖的身躯渐渐弯了下去,就像是年老体衰,生命即将消逝,浑身佝偻的普通老妖。 压下来的擎天玉柱,带着绝对难以抵抗的惊人气势,让蛇族几位长老心生绝望。 不是牠们不想要躲藏,逃避即将被擎天玉柱压死的悲剧,而是以牠们的实力,实在是有心无力。 即使是这几位蛇族长老当中,法力最为高深的大长老,拼命急速运转经脉中的法力。 然而平日里体内流畅如水的法力,此刻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晦涩,每运转一下,都让牠感到浑身经脉简直膨胀欲裂。 哪怕只是将法力简简单单的搬运一个小周天,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心神之力。 大长老怅然若失,满心苦涩。 咔嚓! 虚空中传来清脆的响声,似乎是几妖中间,不知谁的骨头,难以承受沉重无比的压力,终于崩裂。 大长老不用转头观看,也知道第一个承受不住压力的,肯定是实力最弱的九长老了。 当初五云老祖威压整个妖界,即将取得历代的妖圣,都没有完成的丰功伟业时。 曾经暗中阻挠五云老祖的蛇族,不得不让掌权的几位妖王,退出了权利中心,以保全蛇族。 转而成为有名无权的长老。 这其实是妖界中,流传已久的一种认输方式,连五云老祖都觉得无可非议。 如果五云老祖非要执意杀死,以这种方式退往幕后的反抗者们,势必会引起整个妖界的急剧动荡。 即便以牠“妖圣”之尊,能够力压亿兆的妖族,也会让其他的妖族心生不满。 是以五云老祖也只能够在事后,派遣如蛇妖王等投靠自己,来自各个不同妖族中部下,返回到牠们原本的族群中,一点一滴地夺取不同族群的掌控权。 当时和大长老一同退居幕后的长老中,以九长老的实力最弱,此刻亦是第一个承受不住压力。 “啪嗒”一声轻响。 九长老整个妖躯都瘫倒在地上,浑身汗如雨下,顷刻间就浸湿了接触到的地面。 大长老听到这声异响时,心知不妙,果然在短短时间里头,其他的长老们一一失去了反抗力。 变成了一团团烂泥,浑身流出的惊人汗水,混杂地面的泥土,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 和牠们往日里,在蛇族的众多蛇妖面前,体面光鲜的气派,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过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哪怕是最为注重形象的长老,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不堪。 大长老勉力抬头,已经能够看到天空之上,那根巨大的洁白色擎天玉柱,渐渐落至离钟山不到十里的距离。 面对变得已经如同苍穹一般庞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恐怖玉柱,即便是性格最为火爆的六长老,也眼露仓惶。 这样的绝杀…… 事先无论谁都无法想象,自己这些蛇族长老们,居然会在同一时刻享受到死亡。 这岂非是所谓的“同生共死”? 大长老心神俱裂,拼着体内经脉寸寸欲断的无边痛楚,喷出一口殷红鲜血。 对着“虚空之镜”中,看到牠们的悲惨际遇,目瞠口呆模样的蛇妖王奋力疾呼道,“十三……” 然而仅仅只能够喊出两个字,就被一阵急促的狂风,堵塞住了口鼻眼耳等露在外头的孔窍。 蛇妖王双腿发软地站在青衣女童的背后,浑不知青衣女童是以什么惊人的神通,逼的“虚空之镜”里头,几位蛇族的长老们,陷入如此狼狈的局面。 往日里总是趾高气扬,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蛇族长老,像浑身脱力的癞蛤蟆趴在地面。 口鼻眼之间的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让牠们变得更加的心灰意冷。 蛇妖王忍不住咽下喉咙里的一口唾沫。 如果我能够学会,老祖宗的这一种神通,那么妖界之大,还有谁能够是自己的对手? 蛇妖王正在陷入遐想之时,蓦然听到了大长老的悲声疾呼,循声望去刚好看到对方悲痛欲绝的脸孔。 以及双眸中那一缕抹不去的悲哀。 蛇妖王却感到自己的情绪极端的高涨,牠眯着双眼,凝望“虚空之镜”里,哪怕拼劲了老命,然而妖躯却依然还是不受控制,一点点弯下去的大长老。 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跟着我蛇十三,痛痛快快的叫一声“老祖宗”,难道就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吗? 蛇妖王自然知道,大长老最后那声夹杂着哀求的痛呼声,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和大长老想的有所不同,牠在“老祖宗”的眼里,又能够有多少的份量? 要知道,当初牠还是“老祖宗”的俘虏哩。 只不过比起几位蛇族长老,蛇妖王能够很快的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干脆利落的承认了青衣女童“老祖宗”身份。 让你们这些年来,总是在暗中,施展手脚处处阻挠,自己掌控蛇族的计划。 蛇妖王小脸上神色复杂,心头却感到阵阵的快意。 百感交集时,突的却听到青衣女童的询问道,“小蛇呀,你说本尊应该如何处置,这些不识抬举的小家伙?” 蛇妖王浑身一个激灵。 对于牠来说,亦是不知道多少代以前的祖宗蛇族长老,在青衣女童的口中,也只是“小家伙”而已。 能够被青衣女童叫一声“小蛇”,已是蛇妖王想象不到的福分,让牠感到满心的愉悦。 蛇妖王振作了一下精神,毕恭毕敬的答复道,“老祖宗乃是本族的至尊。” “牠们作为后辈却目中无妖,对老祖宗没有展现足够的尊重,简直罪大恶极……” 蛇妖王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辞,一边打量青衣女童的神色,试图从祂的脸上看出线索。 然而青衣女童神色平淡,连眼神都是纹丝不动,蛇妖王哪里能够看出祂的意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到蛇妖王的说法,青衣女童呵呵轻笑,反问一声道,“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要说。” “不过看在牠们都是本尊同族后辈的身份上,能够宽恕牠们这一次的失态?” 蛇妖王只觉浑身发寒,急忙摇头否认,叠声辩解道,“小蛇没有,小蛇没有这样的想法。” “老祖宗无论如何处置牠们,都是老祖宗自己的意思,小蛇如何能够妄想影响老祖宗您的判断?” 青衣女童不去看惶恐莫名的蛇妖王,而是对着“虚空之镜”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蛇族长老们的信服与否,其实对于青衣女童而言,根本就没有多大在意。 只是祂冷淡的神色,却让终于再也无法承受庞大的压力,最后一个瘫倒在地上的蛇族大长老神色剧变。 蛇族大长老听出了青衣女童的冷淡,同时哪怕是隔着遥远虚空,亦能够感受到,青衣女童对任何事情,都仿佛漠不关心,同祂没有任何关系的超然心态。 蛇族几位长老的冒犯,对于青衣女童来说,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事情。 然而越是感应到青衣女童对于万事万物,俱是平淡的心态,蛇族大长老却越加惧怕。 以青衣女童的心态,自己等人的冒犯,自可以随随便便,轻描淡写的放过。 然而祂却选择了小题大做,故意显露无量神通,以示对自己等妖的惩戒。 圣人不仁。 对于圣人来说,万事万物都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能够冷漠的看待世间万物。 但圣人终究还带着一个“人”字。 冷淡亦是一种态度。 冷淡的态度,既可以被视作是一种不在意,也可以被解读成无情的漠然。 从天而降的洁白色擎天玉柱,磅礴无量的巨大压力,代表着青衣女童广大神通。 也可以说,青衣女童用这样的方式表明,如果祂是一头大象的话,那么蛇族的几位长老。 不过是小小的蝼蚁。 大象在匆匆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死几只蝼蚁后,估计连低头看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大长老的瞳孔已经开始扩大,神智渐渐变得有些迷糊,恍恍惚惚间望向“虚空之镜”中的目光,都难以聚焦。 不知为何,就在即将失去神智以前,牠突然发现,“虚空之镜”中青衣女童的形象,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明明是小小的身躯,还是人类女童的模样,在蛇族大长老费劲凝望的视线中。 突的化作了人首蛇身,巍峨身躯简直占据了整个三界,仅仅只是站立在那里,就是天然的三界中心。 原本稚嫩的脸庞,笼罩在一片玄妙的神光当中,让人难以查探真容实貌。 然而没有谁会去在意祂的容貌如何。 祂的存在,就已经是大道本身的具象,在不同的人,神,仙,佛,妖,魔,鬼,怪等三界不同众生眼中,都有符合自己心意,完全不同的完美形象。 想起蛇族流传的某些秘闻,蛇族大长老在陷入昏迷前,终费力地吐出了“娘娘”两个字,然后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娘娘? 无念无想,无思无欲,一片空白。 蛇族大长老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 当牠从昏迷中,逐渐苏醒过来,依然还是看到了悬浮在虚空中,显露青衣女童和蛇妖王身影的那面“虚空之镜”,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对于自己和其他的蛇族长老,被洁白如玉的擎天之柱,携带的庞大威压震昏的事实。 蛇族大长老心若死灰中,亦感觉有些理所当然。 当年的“齐天大圣”美猴王都无法抵抗,牠和另外几位蛇族长老,不过是妖王境而已。 相比“齐天大圣”美猴王,能够成为妖界中,历代驰名第一妖,转身皈依佛门后,又化作了佛门战神,斗战胜佛,其实力之强,由此可想而知。 牠们几位蛇族长老,在当年妖界和天界间的大战中,其实只不过是小小的蝼蚁。 随着前代的妖王慢慢死绝后,才上位成为蛇族的领头妖,就实力而言的话,并不一定就能够超过前代的那些蛇族妖王们。 而那些在妖界和天界大战之中,就已经是妖王境界的蛇族大妖,又何曾被“齐天大圣”美猴王等强者放在眼中? 花果山最鼎盛的时期,曾经有过七十二洞妖王,都是些狼虫虎豹,騃麂獐羓,狐狸獾狢,狮象狻猊,猩猩熊鹿,野豕山牛,羚羊青兕,狡儿神獒。 狼虫虎豹中的虫便是长虫之意,乃是蛇族的另外一种别称,因身躯细长而得名。 这些妖族在“齐天大圣”美猴王,举起反抗天庭的大旗之时,亦纷纷参拜猴王为尊。 后来在花果山和天庭的第一轮大战中,就被天庭的天兵天将们轻松击溃,尽数被捉走。 “齐天大圣”美猴王看到七十二岛妖王被捉,并不是十分恼火,而是安慰手下的猴子猴孙道,“胜负乃兵家之常。” “捉了去的头目乃是虎豹狼虫,獾獐狐狢之类,我同类者未伤一个,何须烦恼?” 可见在这位大圣的心目中,所谓的花果山七十二洞妖王,其实和后来取经路上的猪八戒,沙和尚一样,都是放屁添风的渣渣,哪里能够看得上眼? 是以哪怕牠们全部都被天庭捉走,也没有多大在意,第二天依然和天庭众军鏖战不休。 后面更是连战木吒,二郎真君,直到被太上老君的金刚镯偷袭,又被细犬咬了中腿肚子,才被一拥而上的二郎真君和梅山六圣按住,无法脱身。 就此遭擒,返回天界斩妖台,结果刀砍斧剁,枪刺剑刳,莫想伤及其身…… 放火煨烧,雷屑钉打,也全然没有半分的效果…… 太上老君建议把牠送入“八卦炉”里,重新炼化成丹,认为如此就能够取猴子的性命。 哪知道七七四十九天后,猴子从“八卦炉”里面一跃而出,却又大乱天宫,打得那九曜星闭门闭户,四天王无影无形,铁棒东打西敌,更无一神可挡。 只打到通明殿里,灵霄殿外,才被忠心耿耿的王灵官拼命拦下来,和三十六员雷将一起围攻。 因此才有了释迦摩尼佛祖出灵山大雷音寺,奔赴天庭,施展神通降服猴妖的故事。 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断流逝,昔年妖界的第一大圣,也已经摇身一变,成为灵山大雷音寺的斗战胜佛,安坐在莲台上。 因为“西天取经”的谋划,“七大圣”分崩离析,皈依的皈依,隐遁的隐遁。 五云老祖趁机崛起,而昔年的那些小小蝼蚁,亦成为了蛇族中的诸位长老。 然而哪怕时间过去了上千年,成为了蛇族的长老后,大长老对于当年的妖界和天界大战,依然还是记忆犹新。 故妖大都逝去,昔日的英雄也转投了敌营,但其战天战地的风采,却让遗存的老妖怪们永远都无法忘怀。 这也是如蛇族长老相同,各个不同族群之中,被自诩为新生代的妖族们,视为老古董一派的那些老妖王们,对五云老祖看不上眼的主要原因之一。 和“齐天大圣”美猴王等前代大圣相比,五云老祖的权势更重,而且还一统整个妖界。 然而却无法做到,如“齐天大圣”美猴王那般服妖。 蛇族大长老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对于“齐天大圣”美猴王的念念不忘。 顿时暗叹一声。 莫非真的是寿元将近,所以才会对曾经记忆中,那些让妖热血沸腾的妖物和画面,又重新浮现出来? 牠只顾着自艾自怜,就连青衣女童的身影,从“虚空之镜”中走了出来,踏足妖界,都没有任何察觉到。 其他几位蛇族长老陆续醒来,看到青衣女童小小的身影,就那么伫立在“虚空之镜”的下方,全都露出惶恐至极的神色。 六长老更是大呼一声“你”字,然后戛然而断,像是被别人掐住了脖子,不停的喘着大气。 大长老这才猛然惊醒,看到“虚空之镜”下方青衣女童的身影,面露迟疑神色。 青衣女童眼神平淡,望向蛇族大长老,清脆询问道,“小蛇儿你知道本尊的身份?” 蛇族大长老闻言心头一凛。 牠急速回忆,终回想起来自己在昏迷之前,似乎怀疑过,对方乃是鸿蒙时期的那位远古大神。 不过现在思量,自己似乎是被对方的强大实力所迷惑,所以才可能看到了某些幻象? 这才会在危急的时刻,慌不择口吐出“娘娘”两个字吧? 不过从效果来看,这一次冒险,好像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反而救下了自己,还有其他几位蛇族长老的性命? 只是青衣女童明明是和蛇十三在一起,那么应该是身处人间界,又怎么会出现在妖界当中呢? 如果没有天帝“绝地天通”的事情,那么三界中的来往,比起如今要简单许多。 只要是到了一定境界和实力的仙神和妖魔,还有其他的修道者,都能够在三界中的不同区域,随意的来回跨界穿梭。 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 三界已被隔断,相互间难以通行。 除非是机缘巧合,找到了残留的“虚空通道”,才能够从原来的世界降临另外世界。 上一次蛇妖王奉命潜入人间界,建立先头堡垒一事,就是凑巧碰到了一条可以通行的虚空通道。 而为了在虚空通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消失以前,让蛇妖王,还有众多的妖物,安全通过虚空通道。 五云老祖和圣庭,还有其他的无数妖王们,不知道往里边填进去了多少珍贵的宝物和资源。 就连蛇妖王,都搭上了自己历年以来,不断积累下来,差不多全部的身价。 哪知道蛇妖王却把事情完全搞砸了,惹得五云老祖大怒,才会派遣圣庭使者,前来钟山质询蛇族。 蛇妖王的“叛变”,无疑是让五云老祖的计划,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偏偏蛇族也好,妖界的其他所有妖也罢,对于蛇妖王叛变的理由,都感到一头雾水。 此刻渐渐回忆起来,青衣女童疑似的真身,还有蛇妖王对祂的尊崇态度和尊称。 蛇族大长老觉得,也许自己的推测,很可能误打误撞,刚好猜中了青衣女童隐瞒的真实身份? 这么一想,蛇妖王的叛变,亦变得理所当然,并没有让大长老感到奇怪的地方。 哪怕换做是大长老,碰到那位“娘娘”,恐怕也会情不自禁,没有半丝反抗之意,心甘情愿投入对方的麾下。 蛇十三说的没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位“娘娘”,确实是三界之中所有蛇族,共同的“老祖宗”…… 大长老脑海中思绪万千,挣扎着向“虚空之镜”下方的青衣女童施礼道,“小蛇见过娘娘……” 青衣女童好笑的看向蛇族大长老。 祂在蛇族大长老昏迷前,口中吐露的“娘娘”两个字中,就已经猜测到,这位蛇族大长老,估计搞错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误以为是某位远古大神了。 自天界天庭建立,开始对三界实行统治,虽然还有许多不满天庭统治的大小势力。 但不管怎么说,三界终究褪去了洪荒的混乱不堪,逐渐开始变的有秩序起来。 在这其中,那些远古大神们,一一悄然隐遁,不再理睬三界事务,也有很大的关系。 从远古到上古的时期,天皇地皇人皇时代,这三皇既是人皇,又是天帝。 不过随着道教和佛教的渐渐兴起,特别是中土的道教,为了抬高自家神祇的地位,对于这些上古天帝们却并不怎么尊重,而是穷追猛打的不断声讨。 道教把诸位天帝污蔑为“六天故气”,而把自家的“三天”置在一切之上。 所谓“三天”,即是清微天,禹馀天,大赤天,作为三清住所,自然是至高无上的所在。 其实远古和上古时期,天帝固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但女娲伏羲等创世大神,哪怕是天帝也需要对祂们报以尊重。 黄帝和蚩尤争位,屡战屡败,得到了天界战神九天玄女援手,传授他兵法和神通,这才转败为胜。 后来黄帝成道,飞升成为中央天帝。 随着西来佛教的闯入,本土道教的崛起,对于天帝的祭祀,和伏羲女娲等鬼神之主的打压。 民间越发遗忘上古诸神的荣光,只有在某些传说里头,才能够窥见祂们的事迹。 不过哪怕道教对上古诸神再怎么打击,也不敢全面翻脸,是以在自己的体系当中,给祂们留下了某些位置。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玉面妖狐 道教中有位著名的女仙,称号为“骊山老母”,据说就是女娲娘娘的化身之一。 在当年“齐天大圣”美猴王皈依佛门后,保护唐三藏西天取经的过程之中。 观世音菩萨曾经邀请另外两位菩萨,文殊和普贤还有骊山老母,假扮寡居的母女三人,试探取经师徒四个的心意。 有意思的是,在这一场试探中,观世音,文殊,普贤三位大菩萨,都假扮骊山老母的女儿。 而骊山老母却成为三位大菩萨的寡母。 虽然在如三位大菩萨等真正的圣贤眼中,未必会为了一个虚名,太过于讲究。 不过无论如何,骊山老母敢以三位大菩萨的寡母自居,而且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足以说明祂身份的尊贵。 除了《西游》故事外,这一位“骊山老母”,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亦有十分活跃的表现。 就像九天玄女不断穿插在每一个朝代,充当道具人一样,骊山老母也有相同的行为。 人们把历史上,那些表现惊艳的女性杰出人物,都安排成骊山老母的徒弟。 从春秋时期的齐国王后钟无艳,再到花木兰,樊梨花,乃至于后来的穆桂英。 就连白蛇,也曾经自称骊山老母的徒弟,想要借助骊山老母的偌大名气,在天庭仙神面前混个脸熟。 九天玄女专门负责送兵书,骊山老母专门负责教导女徒弟,还有一位鬼谷子王诩,则专门负责教导男徒弟。 乃是诸多民间故事里头,出场的频率最高,自动充当“老爷爷”的三名npc。 不过蛇族大长老虽然是如今妖界,年岁比较长久的一位妖王,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些被后人总结出来的“规律”。 牠只需要知道,眼前的这位青衣女童,高度疑似三界中,无论是人间界和妖界,还有天界都有极高地位的女娲娘娘,就已吓得两股战战,难以自持。 其他几位蛇族长老,并没有大长老般博学多才,知晓三界中,大大小小的隐秘,因此还没有醒悟过来。 眼前青衣女童的真身,究竟有多么的惊人? 青衣女童看到蛇族大长老的惶恐模样,哪里不知道,对方肯定暗中脑补了不知道多少不知所谓的“秘密”。 不过祂也并不打算,去纠正对方错误的认知,而是准备将错就错,任由蛇族大长老自行脑补。 悬浮在青衣女童头顶的“虚空之镜”,倏然化作一个小小光点,然后消失在虚空中。 除了蛇族大长老外,其他几位长老看到这种情况,俱是忍不住暗自发呆。 刚才大长老精神恍恍惚惚,所以才没有看到,青衣女童从“虚空之镜”中走出的画面。 但其他的几位蛇族长老,却看的清清楚楚。 当时牠们还以为,这“虚空之镜”,莫非就是难得一见,需要极其幸运的情况,才能够碰到的“虚空通道”? 否则的话,青衣女童明明是和去了人间界的蛇十三呆在一起,怎么一眨眼间就来到了妖界呢? 眼下看到“虚空之镜”的消失,更是让蛇族长老笃定,这必是“虚空通道”无疑…… 因为根据前妖的叙述,“虚空通道”不仅十分罕见,而且存在的时间特极其短暂。 而“虚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之镜”的莫名出现和消失,都无不和传说中的“虚空通道”极其吻合。 几位蛇族长老一想到这里,便突然觉得莫名心痛,为这条“虚空通道”的消失惋惜不已。 随便想一想,五云老祖为了能够进攻人间界,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珍贵的资源和宝物。 只是为了能够稍稍扩大,一条“虚空通道”的宽度,还有拖延消失的时间。 如果这条出口在钟山蛇族族群内的“虚空通道”,能够被牠们事先侦探出来,那么就可以做许多的文章。 不管是留给蛇族自己暗中使用,还是通知圣庭,献给五云老祖,都可以获取莫大的利益。 眼下倒好,青衣女童只是为了能够降临妖界,就这么简单粗暴的报废了一条,连五云老祖都视若第一等珍宝的“虚空通道”。 真是暴殄天物! 只是青衣女童出场之前,就先声夺人,以一根惊天动地的手指头,镇压了几位蛇族大长老。 因此在面对青衣女童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战战兢兢模样,丝毫不敢有什么异样的心思。 反正这是青衣女童自己发现的“虚空通道”,祂想要怎么使用,都不关蛇族的事情。 咱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青衣女童环视了一圈,低头垂脸不敢和自己对视了几位蛇族长老,呵呵冷笑道,“听说,五云那个死孩子。” “又来欺负你们了?” 青衣女童话里的一个“又”字,顿时让包括蛇族大长老在内的几位蛇族老妖怪,都觉得脸红不已。 天见可怜,哪怕是强横如五云老祖,其实对待蛇族的态度,还算是比较温和。 虽然说,从上古开始,蛇族中几位实力强大的大妖,或者被镇压,或者出走不知所踪。 导致了在“七大圣”的时代至今,蛇族一直都没有出现,“妖圣”级别的绝世强者。 不过作为自诩“女娲伏羲”后裔的妖族,牠们的底蕴之深,连五云老祖都感到深深的忌惮。 所以才不敢过分的压迫蛇族,以免出现狗急跳墙的事情,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总体而言,无论是五云老祖还是圣庭,对蛇族并不如其他的妖族,那般过分的压榨。 这一次似乎是蛇妖王,在人间界的背叛,实在是让五云老祖感到了极度愤慨,才会派遣使者前来钟山,询问究竟。 然而青衣女童笃定的语气,似是从其他的途径,听到蛇族这些年来不争气的行为。 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责怪。 收起来也奇怪,青衣女童明明身材矮小,而且也没有释放气势,蛇族几位长老却偏偏觉得,自己犹如回到了年幼时,正在倾耳聆听自家长辈教诲般。 就连反驳一下的勇气都欠缺。 哪怕是青衣女童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出这一句话,牠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是呀,这些年来,咱们蛇族,可是被五云老祖那死孩子,还有圣庭欺负得够惨的…… 当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浮现,几位蛇族长老,俱是忍不住勃然变色,脸色一片煞白。 等一下,什么是五云老祖那死孩子? 自从五云老祖一统妖界,成为前所未有的“圣尊”,在妖界中就是最为至高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的存在。 不要说是普通的妖族,就是连如蛇族长老这样,实力强大的妖王,都不敢忤逆五云老祖的意愿。 更有甚者,哪怕是丝毫不敬的念头都不敢,生怕一旦被五云老祖察觉的话,便会落到死无葬生之地的结果。 毕竟这些年,被五云老祖以莫名其妙的借口,诛杀的妖王,亦不在少数。 如果是在平时,大长老和其他的几位蛇族长老,在私底下吐槽一下五云老祖,那亦无不可。 可眼下这种情况,那位前来质问蛇族,是否和蛇妖王背叛一事有关的圣庭使者,还在蛇族当中歇息哩…… 而青衣女童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掩饰,就那么直接传出,以那位圣庭使者的实力,肯定可以清晰的听见。 果不其然,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圣庭使者歇脚处猛然升腾而起,朝青衣女童和蛇族长老所在的位置急速冲来。 圣庭使者还没有现身,声音已经遥遥传来道,“几位长老,能否解释一下。” “方才为何会口出秽言污语,污蔑圣尊牠老人家?” 大长老满脸苦涩。 这下麻烦了。 牠们几个老妖怪在私底下,对五云老祖吐槽也就罢了,只要不为外妖所知,那么就没有任何的风险可言。 可是眼下那位圣庭使者,已经听到了青衣女童口中,对五云老祖“死孩子”的诬陷。 事实确凿的情况下,纵然有百口也难辩。 青衣女童笑意吟吟的望向冲过来的圣庭使者,咦的一声道,“竟是一位小狐妖?” 在狐妖满脸怒意之中,祂眨了眨眼,好奇询问道,“莫非你就是五云那死孩子的干女儿?” “自称为玉面长寿仙姑的小狐妖?” 狐妖闻言一呆,面露迟疑,就连身法都稍稍停顿了片刻,不再无脑的向前冲刺。 青衣女童的表现实在是太过诡异。 玉面狐妖心里暗忖,如果是普通的妖怪,哪怕是再强大的妖王,听到五云老祖的名号,都已经先矮了三分。 哪里还会像青衣女童这样,面对自己的训斥,一副完全若无其事,浑不在意的模样? 除非祂有十足的依仗? 可妖界虽然广大,但是在“七大圣”以后,五云老祖就已经是唯一的“妖圣”。 牠实力之强,神通之大,远非普通的妖王能够想象,也并非普通的妖王可以抗衡。 那么青衣女童又是什么情况? 从祂的口吻来看,分明对五云老祖没有半分尊敬,反而对五云老祖口出诽谤。 一个妖物,自然不可能在不知道五云老祖名号的情况下,会无缘无故的痛骂五云老祖。 而且青衣女童说五云老祖是“死孩子”,比起痛骂的情况,无疑要更加可恶无数倍。 面对青衣女童的平淡,玉面狐妖反复思量,只要是正常的妖怪,肯定都不会做这样失了智般的行为。 玉面妖狐回想起来,蛇族几位长老敷衍的态度,再结合青衣女童的保险,蓦的心头一凛。 难道说,蛇族胆大包天,想要反抗老祖不成? 再度望向脸带笑意的青衣女童,玉面狐妖在刹那间醒悟过来,自己已落入了最危险的局面。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警示 玉面妖狐突然有些踌躇不决。 面对青衣女童从容淡然的表现,牠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诡异,甚至还生出转头就跑的冲动。 蛇族已经出现了变故,似乎有背叛“圣尊”的兆头。 此地不可久留。 牠心中刚刚出现这个念头,便感到了后悔,方才听到青衣女童对五云老祖的诬陷时,不应该跑的这么快才对。 只是作为“圣庭”的一份子,拥护“圣尊”五云老祖的名声,本是头等的大事。 玉面妖狐乃是“圣庭”中,颇得五云老祖赏赐的妖王,向来皆以五云老祖的意志为先。 青衣女童出言侮辱了五云老祖,玉面妖狐自是无法忍受,所以才会急匆匆赶来,想要查探明白,究竟是何方胆大妄为之辈,能够干出这种作死行为? 但看到青衣女童身旁的诸位蛇族长老,俱是一副诡异神色,向自己望来时,玉面妖狐哪里还不知道。 事情超出了牠的预料。 牠心念转动,体内妖力急速运转,向前冲刺的妖躯,在刹那间一个转身,就要掉头逃跑。 根本就不在意,青衣女童为什么会知晓,自己即将被五云老祖收为干女儿的事情。 玉面妖狐久在五云老祖的身侧,自然知道,三界中有些神通广大的强者,能够通过对天机的推演,探查出诸多隐秘事情。 一想到青衣女童如果能够推算到,和五云老祖相关的事情,那么便代表着,祂至少亦是和五云老祖相同等级的强者。 妖界虽大,五云老祖却是最近五百年来,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唯一的“妖圣”。 青衣女童如果也是“妖圣”级的强者,那么牠这样的妖王,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而胜之。 反倒不如先趁着对方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并没有出手的意愿,趁机逃遁。 不过有五云老祖的教诲,玉面妖狐心里十分明白,妖王和妖圣的实力差距之大,简直不啻于天壤之别。 是以牠转身之际,就运转一丝妖力,悄然击碎了五云老祖送给自己的警示玉牌。 同时发出求救的信号,向远在“圣庭”的五云老祖求助道,“老祖救我……” 青衣女童看到玉面妖狐的小动作,哑然一笑,却没有出手阻拦,对方向五云老祖的求助。 以祂的实力,其实并不怎么把五云老祖放在心里。 玉面妖狐或许认为,祂是和五云老祖同等级的“妖圣”,是以如果五云老祖到来,自是能够和祂相互抗衡,一较高下。 然而事情并不如玉面妖狐想象的那么美好。 青衣女童此次通过“虚空之镜”,悄然进入妖界,不过只是祂信手而为罢了。 蛇妖王终究是蛇族的一份子,虽然对于几位老古董的蛇族长老,向来都并不怎么顺眼。 但是对于自己无端叛逃了“圣庭”,脱离五云老祖的控制后,蛇族即将可能遭到的危机,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牠虽然和几位蛇族长老并不对付,可是在蛇族当中,那些新生代的蛇妖,还是有许多意气相投的同伴。 蛇族长老代表某一部分,并不愿意屈服圣庭,一味坚守蛇族独立信念蛇妖们的心声。 自然有另外一部分,渴望能够融入到“圣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妖界其他的诸多妖族,互相交流共同竞争。 其中大部分都是如蛇妖王一样,是在“七大圣”失踪前后出生,长大成妖的。 这部分蛇妖,甚至其他众多妖族也一样,被称为“新生代妖族”的妖怪们。 都是在听闻神通广大,妖力无边的“五云老祖”,以一己之力统一整个妖族的事迹中成长起来。 对五云老祖的敬仰,远非如蛇族长老那般,早在“七大圣”时代,就已成就妖王,是以才会觉得,五云老祖不过是趁“七大圣”隐遁,才能成功捡漏。 老古董一派的妖族,和新生代的妖族,对五云老祖的感官,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说,那些老古董的妖王们,对于五云老祖有多么的不忿,那么新生代的妖怪,对五云老祖就有多尊崇。 蛇妖王身在人间界,担心自己的往日同伴,可能会受到自己“叛逃”的牵连,迎来“圣庭”的清洗。 因此苦苦哀求青衣女童,希望老祖宗能够向蛇族发出警示,提醒牠们“圣庭”的威胁。 哪知道还是迟了半步。 蛇妖王看着“虚空之镜”中,转身逃窜的玉面妖狐,暗忖幸好自己苦苦哀求,才换来了老祖宗的同意。 施展“虚空之镜”,查探蛇族驻地钟山的状况,正好撞见“圣庭”使者在钟山的情况。 作为原本“圣庭”的一份子,蛇妖王早就认出了玉面妖狐,知道这妖狐是最近的两百年时间,最受五云老祖宠信的妖王。 狐妖本身就是心思玲珑剔透的种族,再加上玉面妖狐实力不俗,先后近乎完美的完成了几次任务。 让五云老祖颇感安慰,独自传授了牠几门功法,使地玉面妖狐的实力短短时间突飞猛进。 更有甚者,圣庭一度还传出流言,说是五云老祖准备收玉面妖狐为徒的消息。 因此惹得其他找不到门路,向“圣尊”五云老祖献媚的妖王,纷纷向玉面妖狐示好。 蛇妖王也曾是其中一员。 只是如今看到,玉面妖狐见到青衣女童,转身就跑的画面,还是让蛇妖王感慨不已。 都说这妖狐最为避害趋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虽然不知道青衣女童的真实身份。 但稍一发现有所不妥,便转身就跑,其果决之处,就连蛇妖王都叹为观止。 接着蛇妖王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只见在“虚空之镜”中,从玉面妖狐的身上,蓦的升腾起一股玄妙的气息,旋即消失不见。 蛇妖王还在奇怪,耳边固然传来青衣女童清脆的声音道,“这是五云那死孩子,专门给小狐妖的传讯玉牌……” 蛇妖王闻言心中一动。 暗想玉面妖狐身为“圣庭”使者,背负任务到蛇族大本营钟山,肯定不会没有准备,就贸然前来。 如今看来,玉面妖狐奉五云老祖的命令,到钟山质问蛇族,本身就还是迷惑蛇族的一种手段。 五云老祖在玉面妖狐的身上,留下了诸多的后手,足以应对可能遇到的危险。 青衣女童所谓的“传讯玉牌”,便是其中之一。 牠心中念头急速闪烁,对着“虚空之镜”好奇询问道,“老祖宗您觉得,五云老祖是否会亲自现身钟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青衣女童淡然答道,“五云那死小孩,会不会现身钟山,对本尊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蛇妖王暗自苦笑。 或许青衣女童有足够的自信,哪怕五云老祖亲自现身钟山,也可以轻易镇压对方。 然而对于蛇妖王而言,这其中却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不是牠的背叛,五云老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派遣,玉面妖狐前往钟山蛇族驻地? 同时还在玉面妖狐的身上,安排了诸多后手,应付蛇族可能出现的不同情况。 一旦蛇族应当不对,或许会出现前所未有的灭族之灾。 作为妖界如今唯一的“妖圣”,五云老祖实力之强,如果全面放开攻击的话,确实有颠覆整个蛇族的实力。 想到这个可能性,蛇妖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若非牠在心血来潮之下,苦苦哀求青衣女童,施展神通查探蛇族的情况。 说不定连蛇族是怎么灭亡的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情况又完全不同。 青衣女童都出现在了蛇族里,哪怕是五云老祖亲自前来,只怕也讨不到半分的便宜。 果然这就是有强大靠山的美好。 蛇妖王暗自庆幸,蛇族和自己都是时来运来,竟然能够在人间界,碰到了这么一位老祖宗。 牠正在思索间,便看到了“虚空之镜”中,有一个虚幻的身影,在玉面妖狐的身后渐渐显现。 这轻轻摇晃,隐隐还有几分不真实的身影甫一显现,便向四面八方展露出来惊人的气势。 “虚空之镜”的两面,无论是蛇妖王,还是蛇族的诸位长老,都看的十分清晰。 玉面妖狐身后的虚幻身影,不是别的什么妖王,而是货真价实的“五云老祖”…… 和丝毫没有担心的蛇妖王,还有大长老不同,几位蛇族的长老俱是脸如死灰。 五云老祖在最近数十年时间,以各种莫须有的借口,不知处死了多少忤逆的妖王。 让妖界当中,附庸在“圣庭”之下,但又具有一定独立性的各大妖族族群,妖妖自危。 青衣女童轻轻一啧。 祂就那么看着“五云老祖”的身影变得渐渐凝实,到最后和真实的血肉之躯,没有半点的差异。 甚至还露出好整以暇的神色,向“五云老祖”打招呼道,“死小孩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青衣女童的招呼,“五云老祖”又惊又怒。 牠怎么也想不到,让自己在人间界中,吃了一个大亏的青衣女童,竟然会孤身潜入至妖界。 上一次的失利让五云老祖记忆犹新,同时又暗恨不已,觉得青衣女童有些胜之不武。 利用道济,还有蛇妖王两者心中的魔念,匆匆凝聚而成的化身,终究还是有些实力不足。 相隔妖界和人间界的虚空,哪怕以五云老祖的伟力,也只能够投影小小的一部分。 所以才会让青衣女童占了老大的便宜,同时还以和妖力具有相克属性的佛门法力,轻而易举地就消灭了牠的那具化身。 可青衣女童并没有见好就收,转而潜入妖界。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自己复仇有望。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邀请 对于被青衣女童击败的事情,五云老祖耿耿于怀,觉得青衣女童胜之不武。 如今青衣女童送上门来,让牠能够有报仇雪恨的机会,简直就让牠感到欣喜若狂。 五云老祖身上气势倏然猛烈爆发,一波接着一波涌向青衣女童,想要给对方造成沉重的威慑。 前次在人间界惨遭失败后,五云老祖本以为,对方如果一直蜗缩在人间界的话。 那么自己岂非报仇无望?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并没有多少人或妖,却好像一根刺般深深的扎在五云老祖的心中。 牠为了能够洗刷失败的耻辱,从一开始就竭尽全力运转妖力,丝毫没有半点保留。 青衣女童神色淡然,细长的双眉轻轻一挑,面对五云老祖的挑衅,感到莫名的好笑。 这号称“圣尊”的妖圣,自从五百多年前一统妖界后,就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挫折。 是以前次在人间界中,被自己击败后,一时间竟难以适从,已经酝酿出了深藏的一头心魔。 也幸亏其本身的实力和境界,都并非普通的修道者可比,才可以强制性压制心魔的冒头。 青衣女童能够清楚的发现,隐藏在五云老祖神魂深处,意图兴风作浪的心魔踪迹。 随着五云老祖气势勃发,那头心魔更是张牙舞爪,不断散发出引诱力量,想要让五云老祖和青衣女童不死不休,然后在双方争斗的时候,吸收更多的力量。 心魔这种存在,原本无形无物,只会随着被附体者的心意变化,外人无法察觉。 然而青衣女童的实力何等的强绝,远在五云老祖之上,一双慧目更是可以堪破一切虚妄。 当然能够轻易堪破,深藏在五云老祖神魂中,一副象征着极恶的丑陋心态。 祂微微一笑。 本是无思无想的心魔,不知何故竟感到莫名胆颤,在五云老祖的神魂中不解观望。 五云老祖心头一凛。 到了这个时候,牠才发现了自己的状态,似乎有很大的不妥,不知不觉中竟变得如此心浮气躁? 以牠的境界和实力,原本应该永远保持天塌不惊的冷静,不会如此情绪化才对。 然而方才一看到青衣女童的身影,就突兀失去了镇定,只想着要向对方报仇雪恨。 浑然没有考虑过,如果双方真正交手之时,哪怕只是一丝残余力量大额泄露,就足以将整个钟山都毁灭殆尽。 到时候方圆万里之内,都没有任何生物,在两大“妖圣”级强者交手的余波中存活。 无论是作为圣庭使者的玉面妖狐,还是蛇族的几位长老,以及其他无数的蛇妖。 统统都要死于非命。 一想到这里,五云老祖身上高涨的气势稍稍跌落,不复刚开始般穷凶恶极。 本来在牠惊人气势下瑟瑟发抖,不得不极力运转妖力,才能够勉强抵抗的众多妖族们,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曾见识过“妖圣”出手的蛇族长老们也就罢了,倒不觉得五云老祖仅仅只是凭借气势的压制。 就足以让牠们这等妖王境界的妖族,连半点法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够坐以待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玉面妖狐却暗自心惊不已。 牠同蛇妖王一样,都是在“七大圣”隐遁后,五云老祖崛起期间,投靠圣庭的妖王。 玉面妖狐甚至比蛇妖王还迟了十几年,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五云老祖全力出手的战斗。 因此对于“妖圣”级别的强者,一旦施展全部实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并没有明确的认知。 直到此刻,玉面妖狐才算是见识到,真正“妖圣”级别的强者,出手时会是如何的惊天动地? 只是面对已如此强大的五云老祖,对面的那位青衣女童,却一副风轻云淡模样。 五云老祖散发的那一股,足以让任何妖王都失去反抗力量的气势,对于青衣女童而言,仿佛没有半点的影响。 玉面妖狐后怕不已。 牠回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应对,如果出现失误的话,说不定早就已经没有了性命。 眼前的情节毋庸置疑的表明,青衣女童至少亦是和五云老祖同等级的“妖圣”。 玉面妖狐只觉暗自庆幸。 幸好自己一见情况不对劲,就立即打开警示玉牌,向五云老祖发出求助讯号。 如果稍稍有所迟疑,那么等到青衣女童出手,自己肯定在劫难逃,多年苦修俱为画饼。 牠悄悄挪动脚步,缓缓的向后倒退,试图远离五云老祖和青衣女童对峙的范围。 哪怕没有见识过两位“妖圣”对决的情况,光凭方才的印象,玉面妖狐就十分清楚。 那样屹立在妖界最巅峰的两位绝世强者,仅仅只需要一道余波,就可以让自己死上无数次。 不管是青衣女童,还是五云老祖,对于玉面妖狐的退缩,丝毫都没有放在眼里。 反而是蛇族的几位长老,尴尬的呆在原地,并没有动弹的意思,满脸惊悸。 除蛇族大长老之外,其他的那几位蛇族长老,原本也想和玉面妖狐一样,远离两大“妖圣”的战场。 然而蛇族大长老却没有抬脚走人的模样,反而让有心逃离的几位蛇族长老们,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牠们有心询问,大长老此举意欲何为,又生恐自己的动作,打搅到两位“妖圣”。 如果惹得两位“妖圣”一同发火,那才叫死无葬身之地,绝对只有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蛇族大长老也是满脸苦笑。 方才在五云老祖的气势汹涌扑来时,牠感应到了青衣女童身上,一闪而过的气息。 那是比牠要纯正无数倍,堪称最正宗的远古蛇族蛇妖,才可能拥有的纯粹气息。 甚至还带着某种类似神明的纯洁力量。 妖力和神力,在青衣女童的身上,完美无瑕的融合在一起,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如此诡异的情况,顿时让蛇族大长老回忆起来,曾经在那些古籍上看到过的记载。 那是唯有远古的魔神,才可能具有的特性。 如今的妖界中,一切的妖怪,妖躯内所运转流动的,都是各种不同属性的妖力。 再也没有第二个能够兼具神力的妖怪。 虽然说在天界的天庭中,还有不少从妖界飞升,已经和妖界完全脱离了关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妖仙。 不过那些天庭的妖仙,在飞升上界的过程中,都会将自己一身浑厚妖力,悉数化作仙力,以此适应日后天界生活。 妖力和仙力都难以兼容,更不要说是和来自远古的神力。 所以在天庭上,也没有能够依然身兼妖力的妖仙。 如今三界中,估计就只有眼前的这位青衣女童,才会完美的身兼妖力和神力。 蛇族大长老忍不住轻轻砸了一下嘴巴。 暗想蛇十三那个小家伙,还真是洪福齐天,去了一趟人间界,竟真的被牠遇到,蛇族的“老祖宗”。 其他的几位蛇族长老不明所以,还以为大长老发了疯,竟敢继续呆在这最危险的地方? 只是大长老没有动身,牠们也不好赤裸裸的抛弃大长老,自顾自的躲到一旁。 而且就算牠们几个躲开了又如何? 五云老祖是循着玉面妖狐发出的讯号,直接降临至钟山腹地,蛇族族群的中央位置。 如果牠和青衣女童大打出手,那么势必会对整个蛇族,都造成灭顶之灾。 就算逃掉了几个蛇族长老,失去了庞大蛇族力量的支持后,也是无济于事。 到时候其他的妖族族群,看到蛇族衰落后,估计都会争先恐后的扑过来,想要将牠们扼杀。 如今之计,站立在青衣女童和五云老祖的身旁不远,和躲到安全的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几位蛇族长老忐忑不安的暗自祈祷,五云老祖和青衣女童,最好能够握手言和,不再发生什么冲突。 唯有那样,蛇族才能够躲过一场前所未有的灾祸。 五云老祖身上的气势缓缓跌落,眨眼功夫间,已经全部收敛体内,再 也没有半点的泄露。 青衣女童好笑地望着五云老祖的举动,摇头轻笑道,“怎么,你不想对本尊出手了?” 五云老祖神色一滞,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道,“五百年以前,七大圣隐遁,妖界的实力一落千丈。” “当时老祖我侥幸晋升为妖圣,担心妖界会就此沉沦,不得不挺身而出一统整个妖界。” 牠脸上露出诚挚的神色,对青衣女童道,“经过这五百年来的休养生息,妖界总算恢复了一些力量。” “所以老祖我才会派遣蛇妖王率兵去了人间界,寻找机会,看看是否能够将人间界亦纳入妖界的统治?” 青衣女童小脸含笑,静静倾听着五云老祖的讲述,却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五云老祖对于青衣女童的态度,感到有些难以琢磨,一时间有些踌躇难决。 牠望着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图穷匕见,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道,“尊驾亦是妖界的一员。” “难道就不想看到,有朝一日,妖界再次成功崛起,向天界和人间界发起进攻吗?” 青衣女童闻言呵呵一笑,反问道,“所以呢?” 五云老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强自按捺心头的那一份焦躁和不满,沉声道,“如今妖界中,只有尊驾和老祖我,才是唯二的至强妖圣,远在其他众妖之上。” “因此老祖我殷切希望,尊驾能够留下来,协助老祖我一臂之力,共同壮大妖界。”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剑拔弩张 蛇族的几位长老,夹在青衣女童和五云老祖之中,听到五云老祖对青衣女童的邀请。 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除了大长老外,其他几位长老,虽然听到蛇十三对青衣女童毕恭毕敬的模样,而且还称呼青衣女童为“老祖宗”。 然而对这几位蛇族长老而言,那是因为蛇十三年幼无知,所以才会被青衣女童轻易欺骗。 牠们这些人,做为纵横妖界的老牌妖王,固然知道,并不能从一个妖怪的外貌,去推测对方的真正实力。 无论是在妖界,还是在其他的天界和人间界中,修道者们的实力,并不能简单的和牠/他/祂们的外貌相挂钩。 有时候,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气质颇佳的老头子老太婆,可能只是刚刚一只脚迈进修道界的大门,好不容易才感应到气感,不过是菜鸟练气级别的修道者。 而看起来只是童子模样,却可能会是修道界当中,某些专门喜欢扮嫩的大能,蓄意欺骗外人。 比如说,不管是妖界还是天界,中坛元帅,三坛海会大神哪吒;还有妖界中,当初那位圣婴大王,都只是一副童子模样。 哪吒乃是天庭里有名的战将,实力之高,只在二郎真君以下;而圣婴大王红孩儿,甚至还让保护唐僧西天取经的“齐天大圣”美猴王,都吃过不少的苦头。 修道界并不流行以貌取人的做法。 谁又能够肯定,眼前的这位青衣女童,看似娇柔可爱,其实或许是某位大能假扮呢? 据说灵山大雷音寺的那些佛修,最喜欢分出不同的化身,在人间界到处走动,度化凡人。 譬若鼎鼎大名的观世音,就有三十二相的说法,其中一个法相,便是女童之相。 眼见妖界的唯一“妖圣”,至高无上的“圣尊”五云老祖,郑重其事的对青衣女童发出邀请。 而且五云老祖说的也十分明白,直接就把青衣女童视为,和自己同级别的“妖圣”。 天见可怜! 自从“七大圣”隐遁后,妖界实力凋零,明面上的“妖圣”,就只有五云老祖一位而已。 如果青衣女童,真的是和五云老祖同等级的“妖圣”的话,那么无疑将会在妖界引起阵阵轩然大波。 最近数十年,五云老祖性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让许多不是“圣庭”嫡系的妖王,感到惶恐不安。 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真的出现了一位,能够和五云老祖相抗衡的“妖圣”。 那么妖界的格局,将会发生前所未有的惊人剧变。 只要这个消息流传出去,已经对五云老祖难以忍受的妖王,说不得就会立即改弦易辙。 争先恐后地投靠到青衣女童麾下,短短的时间,妖界就会出现另外一个实力庞大,和“圣庭”并列的新势力。 望着巧笑若兮的青衣女童,先前持以怀疑态度的几位蛇族长老,心头嘀咕,莫非自己真的看走了眼不成? 蛇十三那个小家伙,难道还真的给我们蛇族,找回来一位辈分奇高的“老祖宗”? 而且大长老的做法也有些古怪。 直到现在,牠们几个才有些回过味来,相比牠们的忐忑不安,大长老似乎并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太多的畏惧。 这里边的明显差距,顿时让几位长老眼前一亮,蓦然醒悟,渐渐的放松了不少。 大长老的轻松,还有五云老祖的慎重,两下相加到一处,有心思活泛的已经想到。 莫非这位看似稚嫩,却被蛇十三当成“老祖宗”的青衣女童,其实真的会是蛇族的某位上古巨妖? 否则见多识广,知晓不少上古隐秘的大长老,断然不会一副如此笃定的模样。 一想到从今以后,蛇族将会有一位“妖圣”做靠山,几位蛇族长老忍不住心头火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来是该到了我们堂堂蛇族,强势崛起的时候了。 突然之间,牠们的情绪莫名高涨,恨不得青衣女童答应五云老祖的邀请。 只要青衣女童开口,应下了五云老祖邀请,那么从今以后,蛇族就可以和“圣庭”分庭抗礼了。 然而面对五云老祖诚意十足的邀请,青衣女童却一直在微笑,并没有任何答复。 五云老祖脸上渐渐变得铁青。 曾经几何,牠作为妖界中,唯一的“妖圣”,被亿兆妖族尊称为“圣尊”。 哪里受过如此的窝囊气? 青衣女童的行为,无疑是直接抽牠五云老祖的脸,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牠心头掠过一丝暴虐。 隐藏在神魂深处的那一头心魔,察觉到了五云老祖的变化,小心翼翼的感应了一番。 发现五云老祖此次并没有蓄意压抑情绪,顿时眉开眼笑,尽情的施展神通,想要感化五云老祖。 五云老祖双眸倏然变得通红,看了青衣女童一眼,沉声喝道,“尊驾真的不答应老祖我……” 牠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对面的青衣女童打断道,“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在本尊的面前,你有何资格,自称老祖?” “妖界真的是没落了,连你这样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死孩子,都如此自大?” 听到青衣女童毫不客气的斥责,五云老祖脸色大变的同时,更是感到了深深的忌惮。 牠的出身来历,一直是妖界之中,为无数的妖魔津津乐道的话题,引出了数不胜数的话题。 然而迄今为止,依然还没有妖魔能够猜中,五云老祖的真身,究竟是什么修炼成妖? 但今日却被青衣女童一语道破。 这怎么可能? 青衣女童一声哂笑,毫不留情讽刺道,“本尊在人间界,既然可以击败你这死孩子一次。” “自然同样可以第二次击败你这个死孩子……” 祂左一个“死孩子”,又一个“死孩子”,说地五云老祖心头无名火直冒三丈。 哪怕五云老祖在心魔的引诱之下,已暴跳如雷,也不禁变得迟疑,开始暗中推测青衣女童的身份。 只是不管五云老祖如何思量,都无法把自己脑海中,那些熟悉的妖圣和青衣女童对应起来。 正在苦思冥想时,突的想起来那次人间界的交手,其中流露出诸多的疑点。 牠的那道化身,借助道济和蛇妖王两者心头的一点神念,本想降临人间界后,大展手脚。 (本章未完,请翻页) 谁知道却被一位神秘的强者镇压,直接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当五云老祖接到玉面妖狐通知,降临钟山蛇族,看到青衣女童的那一刹那,便觉事情变得十分棘手。 玉面妖狐作为“圣庭”的使者,前来蛇族,乃是为了蛇妖王叛变的事情。 可青衣女童的现身,却让事情完全变了味道。 五云老祖暗中观察青衣女童身上的气息,诧异的发现,不管自己如何试探,都无法推测出对方的强弱。 是以才会判断,青衣女童至少是和自己同等级的“妖圣”,这才想要好言相劝,邀请对方加入到“圣庭”。 和一位疑似“妖圣”级的强者发生冲突,哪怕五云老祖同样也是“妖圣”。 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些年来,五云老祖虽然亦时常闭关修炼,然而到了牠的境界,哪怕一丝一毫的精进,也需要耗费无数的岁月。 几次闭关无果的情况下,五云老祖黯然发现,自己实力可能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再也难以寸进。 这个发现让牠感到沮丧至极。 在见识过“齐天大圣”美猴王,还有“平天大圣”牛魔王的实力,五云老祖深知,自己和牠们还有一段较长的差距。 明明还有进步的空间,然而受制于资质的问题,牠的道路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虽然说,作为“妖圣”,已经足以让牠威压整个妖界,使得无数的妖王都不敢有任何忤逆。 然而连牠都看不出深浅的青衣女童,莫名出现在妖界中,却像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讯号。 谁也不知道,在将来的日子中,还会不会有像青衣女童这样,惊艳绝伦的天才,成功晋升“妖圣”。 接二连三的现身妖界? 五云老祖对青衣女童的邀请,其实不过只是一个信号,想要探测一下对方的态度。 可惜青衣女童的应对,却并非五云老祖愿意看到的结果,让五云老祖深感闷愤。 五云老祖双眸中火光直冒。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圣尊下毒手了。 五云老祖心头凶念毕露,恨不得能够一拳打死,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的青衣女童。 祂望了一眼周围钟山的情况,露出残忍笑容,呵呵冷声道,“你我动手后,蛇族行将灭族。” “想来蛇族亿万蛇妖,俱会感激尊驾,让祂们魂飞魄散,没有半点的痛苦……” 五云老祖此话一出,几位蛇族长老顿时浑身一震,知道牠已经下定决心。 想要和青衣女童一较高下。 如此一来,在两大“妖圣”级强者交手,钟山蛇族真的可能会迎来灭顶之灾。 到了这个地步,蛇族大长老再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朝青衣女童焦声喊道,“老祖宗,使不得呀……” 其他几位蛇族长老愕然望向大长老,不知道大长老为何会突然口出惊人之语。 认下青衣女童做自己的“老祖宗”? 青衣女童还没有作答,五云老祖已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仰天哈哈大笑道,“尊驾竟是蛇族的妖圣?” “那真是最好不过……”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无果 五云老祖伸手一点周围,似笑非笑道,“尊驾既为蛇族老祖,难道真的愿意,看着后辈子弟。” “惨死于两大妖圣交手的余波中吗?” 蛇族大长老对青衣女童的称呼,让五云老祖蓦然眼前一亮,终想明白了,为何蛇妖王去了一趟人间,会离奇叛变的事情? 原来所有的根源,全在眼前的青衣女童身上。 青衣女童既是蛇族老祖宗,那么身为后辈的蛇妖王,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只要祂一发话,那条胆小如鼠的小蛇,还不是立即屁颠屁颠倒戈,让自己一番心血尽付东流。 这一刻,五云老祖突然觉得,什么才叫做“妖算不如天算”,千挑万选,竟然会选择让蛇妖王出征人间界。 亏得自己还对牠信心百倍…… 眼下倒好,因为蛇妖王那厮的叛变,先前为了尽可能扩张“虚空通道”,所消耗的无数资源宝物,简直就是白白浪费,并没有取得预先应有的效果。 真是所托非妖。 早知道如此,无论是派遣任何一位妖王,都可能会比蛇妖王干的更加妥当漂亮。 如果青衣女童知道五云老祖的想法,怕不会哧的笑出声来,好好嘲讽一下对方的痴心妄想。 也就是因为派遣的是蛇妖王,才能够侥幸逃脱性命,还能够跟随在自己身后。 如果是其他别的什么妖王,你五云老祖信不信,本天尊一巴掌把牠呼成一堆肉泥? 正是因为祂附身的青蛇,亦是出身于妖界的蛇妖一族,所以才会对蛇妖王有几分同族情意。 察觉到青衣女童对蛇妖王的杀心时,忍不住从神魂空间中,传递出请求的讯息。 这才让蛇妖王捡回了一条性命。 如果是别的妖族其他妖王,一旦没有了青蛇的请求,哪里还能够保全性命? 五云老祖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秘,还以为蛇妖王的叛变,其实是在青衣女童授意下,预谋已久的计划。 为的只是在和自己谈判的时候,拿过充当筹码,借机获取到更多的利益。 五云老祖仔细想来,如果自己处在青衣女童的位置上,作为蛇族的“妖圣”,应该如何行事? 妖界虽大,在青衣女童现身以前,五云老祖身为唯一的“妖圣”,早就已经一统妖界。 而且这五百年来,“圣庭”倚靠五云老祖的威势,更是膨胀成为妖界的第一大势力。 妖界中,“圣庭”一支独大,其他妖族的任何一方势力,都无法和“圣庭”相互抗衡。 不过随着同是“妖圣”的青衣女童,在妖界现身后,一切又变得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青衣女童的存在,抵消了五云老祖的威慑力,使的“圣庭”不再是妖界中,唯一拥有“妖圣”的势力。 祂既是出身蛇族的“妖圣”,在五云老祖想来,肯定要为蛇族谋取福利。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所以五云老祖才会在醒悟过来后,想要拉拢青衣女童,让对方成为自己的盟友。 妖界广大,不要说只是两个“妖圣”,哪怕是再多上两个,也有足够共存的空间和范围。 君不见,在两千年以前,妖 (本章未完,请翻页) 界中一共有“七大圣”,彼此间都相安无事吗? 五云老祖觉得,自己对青衣女童的邀请,处处充满了诚挚,按照道理来说对方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青衣女童身为蛇族的“妖圣”,为了蛇族的未来牟利,亦可能会答应自己的邀请。 哪里还有比起“平分妖界”更好的诱饵呢? 然而青衣女童的反应,却大大的出乎了五云老祖的预料,一副完全不搭理牠的高傲姿态。 这真是给脸不要脸…… 事已至此,五云老祖也知晓,对方和自己同为“妖圣”,一旦下定决心的话。 那么再多的言语,也绝无更改的可能。 五云老祖的这一句话,不过是想要做最后的尝试,以钟山蛇族的安危为筹码。 迫使青衣女童更改心意。 牠虽然知道,青衣女童会答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到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再试一下又能有什么损失? 如果青衣女童担心钟山蛇族的安危,顺势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那岂不是惠而不费的大好事? 哪怕青衣女童一意孤行,为了自己的野心,一口否决。 那么这种并不把整个钟山蛇族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作为,自是会让钟山蛇族感到心冷。 别的不说,只看除了蛇族大长老外,其他几位长老,听到青衣女童拒绝五云老祖的邀请时,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就知道牠们实在难以理解祂的选择。 可惜,五云老祖万万没有想到,对青衣女童来说,自己在祂面前发出的这个威胁,实在有些不够格。 青衣女童好笑的看了一眼五云老祖,清澈通透的眼神,似乎一下子就堪破了五云老祖的打算。 小巧的嘴角,逸出一丝古怪笑意,不答反问道,“是什么让你这死小孩觉得?” “可以用钟山蛇族的安危,胁迫本尊?” 五云老祖睚眦欲裂。 牠对于青衣女童,是如何知晓自己的真身,已经不想去考虑,只是为青衣女童这番轻蔑的态度,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然而青衣女童的每一句话,句句都不离“死小孩”,岂止是打五云老祖的脸? 简直就像是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在五云老祖的脸上抽个不停。 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然而更加让五云老祖感到气愤,却是青衣女童伸出一根小小的细嫩手指头,对着牠摇了摇。 脆声道,“两个妖圣一起平分妖界,又怎么能够比得上,一个妖圣独尊妖界?” “死小孩你说是也不是?” 五云老祖神魂中的心魔嗷嗷怪笑,似乎已经看到,堂堂的妖界“圣尊”,被自己操控的画面。 只是这头心魔却没有看到,青衣女童目光扫来,嘴角勾起,露出颇为好笑的神色。 五云老祖此时已仰头一声长啸。 “妖圣”级别的强者,全力运转妖力,大声长啸的效果,应该有多么的惊人? 按照五云老祖自己的预估,牠一声长啸之下,哪怕有青衣女童的出手阻拦。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而此时牠正生出在钟山蛇族腹地,至少亦有一半以上的蛇族,将会丧命在自己这一声长啸中。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没有五云老祖想象的那般美妙。 牠能够感应到,自己的啸声传向四面八方,让周围的虚空产生阵阵涟漪。 甚至是肉眼可见的,当牠加大了妖力的投入,虚空涟漪也在不断的渐渐扩大。 原本稳如磐石的虚空,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如同镜子一般,在咔嚓声响中片片破碎。 “妖圣”一啸之威,恐怖如斯! 然而让五云老祖感到颇为奇怪的,却是蛇族长老几个,仿佛根本就没有感应到,啸声中惊人的威力。 也许是青衣女童出手护住了牠们几个? 五云老祖脑海中,刚刚转过这样的念头时,蓦然间便感应到,十分不对劲的情况。 在牠的感应中,钟山蛇族蛇妖们的生命气息,根本就没有在短短时间内,失去多少? 怎么可能? 以五云老祖的实力,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在自己一啸之下,钟山蛇族哪里有什么损伤? 牠的啸声依旧在震荡虚空,而且还是像刚才那样,只差一点就能够让虚空破碎。 然而不知道为何,如此恐怖的啸声,竟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在小小的范围中,根本就没有传递到外面。 也就是说,那些钟山蛇族的蛇妖,可能完全就没有听到什么啸声,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损伤。 五云老祖难受的差点吐血。 牠本来以为,就算青衣女童实力再强,面对自己这种无差别攻击的时候,亦难免会出现纰漏。 蛇族既然已经出现了“妖圣”,那么对于五云老祖而言,便不再是值得信任的势力了。 所以在牠和青衣女童的战斗之中,不管钟山蛇族有多少损害,都和牠五云老祖毫无瓜葛。 这是钟山蛇族自己的选择。 蛇族既然选择了跟随青衣女童,脱离“圣庭”的统治,自然需要承当必要的损失。 “圣尊”之威不容侵犯。 哪怕对方是和自己同级的“妖圣”,五云老祖亦要让对方看到,将会是什么可怕的后果。 在发出长啸前,五云老祖甚至已经想象到,青衣女童看到自己的蛇族后辈们,死伤惨重时的愤怒模样。 然而牠还是低估了青衣女童的实力。 原本足以对钟山蛇妖,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竟然就那么被对方轻易化解。 偏偏以五云老祖的实力,也没有察觉到,青衣女童出手,化解自己啸声的痕迹。 到这时候,牠已对青衣女童生出了讳莫如深的感觉。 五云老祖突的回想起,自己降临人间界的那一具化身,隐隐约约传回来的讯息。 青衣女童的功法中,疑似有天界灵山大雷音寺,那个佛门势力的特有属性。 方才牠所发啸声之所以无功,便是因为对方早就已经封锁了空间,让空间变得堪比金刚琉璃。 所以五云老祖的啸声才会失去效果。 就在五云老祖心头暗惊时,青衣女童目光微微一转,缓缓伸出细长的手指,向牠点来。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进退两难 在“妖圣”级别强者的手里,虚空的距离,并不足以成为攻击时的阻碍。 这等强者的速度十分惊人,最有名的如“齐天大圣”美猴王,只要一个筋斗云,就能够翻出十万八千里。 还有原先为妖,后来亦被灵山大雷音寺收服的金翅大鹏,只要翅膀一扇就可以飞出九万里。 当初“齐天大圣”美猴王保护唐僧,西天取经路过狮驼国,遭遇青狮白象和金翅大鹏三大妖魔的围攻。 美猴王不敌,逃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预想到,金翅大鹏的速度同样惊人。 没有提防的情况下,被金翅大鹏翅膀扇动了两下后赶上,然后被牠一爪擒获。 不要说青衣女童,哪怕是五云老祖,都有无数种的手段,可以缩地成寸,出手攻击时,就直接攻击到敌人的身上。 当然那样的手段也只能够对付,实力和境界,都不到“妖圣”级别的高手。 如果大家境界相同,速度也相差无几,再怎么迅速的手法,都会失去应有效果。 然而当青衣女童小小手指点来时,五云老祖却心头猛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牠在青衣女童刚刚抬起手指时,其实就已经运转妖力,准备躲闪对方的攻击。 可不知道为何,妖躯的应变,竟没法子跟上思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青衣女童一指轻轻点中自己的额头。 如果算上人间界,借助道济和蛇妖王的神念,具象而出来那具化身的失败。 这已是五云老祖第二次面对青衣女童时,毫无抵抗之力,一下子就被对方击溃。 五云老祖的这句化身,怔怔地凝望向神色冷漠,依然不悲不喜的青衣女童。 双眸中刚露出不解,随即青衣女童的手指头爆发出一股无踌力量,瞬间灰飞烟灭。 不断飞身后退的玉面妖狐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尖叫。 牠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召唤而来的五云老祖,在青衣女童的面前居然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虽然说,从神魂感应上,玉面妖狐还是可以感应得到,其实被青衣女童消灭,只是五云老祖的一具化身。 而五云老祖的真身,则仍然盘踞在“圣庭”当中,并没有前来钟山蛇族。 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 玉面妖狐本以为,只要五云老祖出马的话,对付钟山蛇族,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青衣女童的强悍,完全超乎玉面妖狐的想象,就连五云老祖都没有料到。 因此才又有了这一次的失败。 “圣庭”之中,五云老祖豁然起身,感应到分身的溃散,忍不住就想直接真身降临钟山蛇族,和青衣女童一分高下。 只是想起青衣女童的手段,却硬生生的按捺下了这股冲动,只是心头不断盘算。 以牠的自负,两次败在青衣女童的手下,虽然都只是一具分身,依然感到有些羞愤难忍。 青衣女童欺人太甚。 不说祂一口一个“死孩子”,直指五云老祖的真身,两次都是轻轻一指点杀。 分明是对五云老祖最大的轻视。 以这种方式击杀五云老祖的分身,就是表明了没有把五云老祖放在眼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哪怕五云老祖贵为妖界的“圣尊”,对青衣女童而言,也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这不是五云老祖多心,过于敏感脆弱,而是真正地从青衣女童的态度中,感应到了对方的漫不经心。 仿佛被祂一指头击杀的,并非是和祂同等级的“妖圣”,而是其他微不足道的妖怪而已。 玉面妖狐也眼睁睁的看到,青衣女童在击杀五云老祖后,那副浑不在意的懒散模样。 不只有牠,蛇族的几位长老,同样看到这惊人的一幕。 蛇族大长老还好,其他几位长老看到五云老祖的分身被消灭,自是知道危机已经解除。 纷纷围住了蛇族大长老,不停的传音询问,神通广大的青衣女童,究竟是何方神圣? 牠们记得十分清楚,在这之前,大长老明晃晃的对青衣女童喊过一声“老祖宗”。 当蛇妖王隔着“虚空之镜”,叫青衣女童“老祖宗”时,牠们还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哪里想到,大长老也会和蛇妖王一样,转身变幻态度,同样认了青衣女童为“老祖宗”。 那么牠们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当青衣女童跨过“虚空之镜”,刚刚降临钟山蛇族时,牠们几个哪里认可? 对方是自家蛇族的“老祖宗”。 六长老还曾出言挑衅过青衣女童,认为对方没有资格,做自己的“老祖宗”。 然而随着青衣女童一指头击杀,五云老祖的分身,极为蛇族长老俱是胆战心惊。 害怕青衣女童会找自己几个妖怪算账。 大长老也顾不上向极为长老解释,而是毕恭毕敬的来到青衣女童的身旁。 低头垂首,恭声庆贺道,“老祖宗神通无量,一指击杀五云老祖,后辈小妖为老祖宗贺……” 其他几位蛇族长老目瞠口呆的望着大长老的行动。 青衣女童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不过是一具化身而已,哪里有什么好高兴的?” 祂说的轻巧,大长老也好,其他的几位蛇族长老也好,甚至连吓的不敢继续逃遁,呆在原地不动的玉面妖狐,都知道击杀一位“妖圣”的化身。 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困难重重的事情。 据说当年一统妖界的过程中,有一次上百名妖王聚拢在一起,布下了惊天杀阵,借助那个惊天杀阵的威力,齐心协力才击杀了五云老祖的一具化身。 但那一百名妖王也死伤惨重,最终存活下来的,不足双掌之数,亦被真身降临的五云老祖,愤然一掌击杀。 果然“妖圣”只有“妖圣”才能够对抗。 这么多年来,妖界众妖,一直生活在五云老祖独尊妖界的局势中,哪里敢生出对五云老祖的异心? 然而这一刻却变得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前一次五云老祖在人间界的失利,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妖怪知晓。 那么牠此次的失利,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仅有蛇族的几位长老目睹。 甚至还有“圣庭”的玉面妖狐,都一丝不漏的看到了,五云老祖被青衣女童击杀的画面。 而且如果说起来的话,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实还是因为玉面妖狐而起。 如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玉面妖狐的警觉,才会在第一时间就通讯“圣庭”,那么五云老祖也不会派遣化身,降临钟山蛇族。 那么五云老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光辉形象,也不会硬生生的被青衣女童戳破。 玉面妖狐脑海中的思绪翻滚,突然间浑身一颤,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不知道远在“圣庭”的五云老祖,会把这一次失利的原因,怪罪到谁的头顶上? 不管怎么思来想去,牠玉面妖狐都是一个极佳的背锅对象。 一想到这里,玉面妖狐蓦的悲从心来。 本来以为,这一次的蛇族之行,会是一次十分简单而轻松的行动,并没有什么困难可言。 哪里想到会有如此惊人的剧变发生? 玉面妖狐渐渐回想起来,青衣女童和五云老祖对峙的画面,似乎表明了对方早就是老相识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五云老祖明知道,钟山蛇族有“妖圣”隐藏的情况下? 还要送自己过来充当替死鬼? 玉面妖狐暗忖,如果真的像自己所猜测,那么所谓在此事过后,收自己为徒的允诺。 也不过是空口说白话,画大饼罢了。 牠突的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回想起五云老祖这些天的做派,初始还只觉的,对方身为妖界唯一的“妖圣”。 哪怕是再怎么倒行逆施,但凭借一身无量的广大神通,就可以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那些被五云老祖处死的妖王,不过都是一些倒霉透顶的倒霉蛋,不幸触碰到了霉头。 妖王们越是妖妖自危,就是越发的对五云老祖和“圣庭”,感到更加的敬畏。 牠们千方百计的想要逃避,被五云老祖捉住痛脚,然后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结果。 胆小如蛇妖王,更是趁着“虚空通道”的出现,夺取攻打人间界先锋部队名头,远远躲到人间界去。 但玉面妖狐觉得,如果能够成为五云老祖真正的心腹,那么自然不会和其他妖王那样有性命之虞。 是以当牠得到五云老祖的承诺,在钟山蛇族一行后,能够成为对方的徒弟时,便兴冲冲的赶来了钟山蛇族。 哪里想得到,五云老祖是把自己当成了炮灰? “圣庭”是不能回去了…… 五云老祖居心叵测,哪怕成功逃回“圣庭”,也有可能被迁怒之下一命呜呼。 然而之前牠身为“圣庭”的使者,气势汹汹的前来斥责蛇族,又已把钟山蛇族得罪干净。 妖界虽大,玉面妖狐却觉得,自己却没有藏身之处。 玉面妖狐心思沸腾,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死了之…… 蛇族的几位长老同样亦是心思起伏不定,不知道是否要学大长老,一起认下青衣女童这个老祖宗。 直到现在,牠们还是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青衣女童的真身,和钟山蛇族有什么瓜葛? 而青衣女童降临妖界后,也没有蓄意流露出来,自己属于蛇妖的同族气息。 也是蛇族大长老心细,才在微乎其微的情况之下,察觉到祂身躯中暗藏,妖族和神族的双重属性气息。 这才会毫不犹豫的认下了这个“老祖宗”。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圣庭和老祖 蛇族的几位长老还在嘀咕,觉得大长老的转变十分可疑,所以才会传音询问。 想要知道青衣女童的真正身份。 牠们都知道,自己等几妖没有大长老的渊博见识,因此在平时都比较依靠大长老的判断。 对于牠们来说,或许不知道青衣女童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以大长老的实力和眼力,估计从牠们未曾注意到的某些细节,觉察到了青衣女童的真身。 然而出乎牠们几位长老预料,蛇族大长老并没有特意传音回复牠们的疑惑。 而是一边以眼神示意,一边沉声反问道,“你等可还记得,那位造人补天的老祖宗?” 几位蛇族长老闻言一愣,目光呆滞的望向青衣女童,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连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的玉面妖狐,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妖界的妖族中,关于那些上古流传下来的传说里头,女娲娘娘的名号,亦是最顶尖绝顶的一批。 青衣女童微微一笑,既没有开口承认,亦没有反驳,蛇族大长老所说的是否正确? 这可是你们蛇族自己哭着扑过来,想要抱本天尊的大腿,而不是本尊故意隐瞒…… 可惜,本天尊的大腿,不是你们想要抱就抱得上。 一时间,所有妖魔的目光,全都小心翼翼的望向青衣女童,对大长老的说法感到将信将疑。 这样一位小小的人儿,怎么可能会是上古诸神中,都处于绝顶巅峰的女娲娘娘呢? 相比知之甚少的玉面妖狐,本身就是蛇族蛇妖的几位长老们,更是在心头翻来覆去回想。 有关女娲娘娘的事迹,想要把故事传说中的那位娘娘,和青衣女童对应起来…… 据说那位娘娘的脾气并不怎么好? 殷商末年时,殷商天子纣王见色起意,在祭祀女娲娘娘的宫殿里,题下了一首不堪入目的淫诗。 娘娘大怒之下,就派遣了轩辕坟中的九尾狐狸精,玉石琵琶精和九头雉鸡精三妖,变化成人形混入商纣王的后宫中,蛊惑商纣王败坏殷商的江山。 只是不管怎么看,眼前的青衣女童,看起来虽然颇为清秀,而且有种超尘脱俗的气息。 不过以青衣女童的这副模样,又怎么能够让阅尽美人,贵为殷商天子的商纣王神魂颠倒呢? 似乎是觉察到了几位蛇族长老心头不良的念头,青衣女童细眉轻轻一挑。 虚空中顿时出现了十分不详的凌厉气息,就连蛇族长老,还有玉面妖狐这等妖王境界的强者。 俱感到浑身无端的生寒,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会有真正的大难降临自己头上。 幸而青衣女童流露的气息,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迅速内敛,再没有蓄意显示出来。 绕是如此,已经让几位妖王只觉阵阵心惊肉跳,差点就要不顾一切转头就跑。 可是想起五云老祖的那具化身,被青衣女童轻松写意,一指头点灭的恐怖实力。 众妖都觉得头皮发麻,死死按捺心头的想法,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泄露出来。 青衣女童好笑的望向蛇族大长老,轻轻吐气道,“看起来,小蛇妖是非要认下本尊做祖宗不可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面对青衣女童的取笑,大长老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本族数万年时间以来,一直都是连绵不绝,从没有间断的记载有误? 蛇族大长老突然有些心虚。 牠也只是从古籍中,看到过那么一些提示,说钟山蛇族,和诸多的上古神魔,都有着十分亲密的瓜葛。 什么烛龙,女娲,伏羲…… 什么螣蛇,相柳,肥遗…… 统统都是蛇族中著名的代表,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全部渐渐从三界中消失不见。 可看青衣女童的模样,又似乎不像那么一回事。 大长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答复。 如果青衣女童蓄意否认,那么牠先前非要认青衣女童为老祖宗,岂非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一想到这里,蛇族大长老突的只觉满脸通红,颇有种骑虎难下的不堪感觉。 其他的几位蛇族长老,看到大长老莫名翻车的画面后,心头更是只觉百感交集。 这年头,怎么连认个“老祖宗”,都那么难呢? 先前在“虚空之镜”中,蛇十三那个小家伙,不是对青衣女童一口一个“老祖宗”。 青衣女童也没有开口反驳呀? 怎么到了牠们这里,青衣女童却满脸的不乐意,做牠们的“老祖宗”了呢? 难道说,牠们几个蛇族长老的面子,加在一起还比不上,蛇十三那个小家伙? 几位蛇族长老暗觉羞怒。 六长老更是产生某种错觉,蛇十三那个小家伙,似乎躲在“虚空之镜”中暗中嘲讽自己? 牠环目一扫,这才惊讶发现,原本悬浮在半空的“虚空之镜”,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青衣女童伸出小手,向远处踌躇不决的玉面妖狐伸手轻轻一招,玉面妖狐便身不由己的飞了过来。 在飞行的过程中,玉面妖狐原本婀娜多姿,曼妙迷人的妖躯,开始不断的缩小。 玉面妖狐无法抵抗,青衣女童的招引,哪怕感到自身妖躯的变化,也是无可奈何。 牠体内的妖力虽然还能够运转自如,并没有受到任何压制,然而任凭牠如何的挣扎,都无法挣脱青衣女童的禁锢。 与此同时,玉面妖狐能够感应到,让自己的妖躯,发生变化的力量源头。 相比牠苦苦修炼的妖力,从本质上来讲,要高出无数个层次,让牠根本就无从反抗。 玉面妖狐暗自忐忑,牠并不知道,自身妖躯的变故,究竟是不是可以逆转的? 还是说,一旦最后成型后,便永远的固定下来,以后再也无法重新变回原来模样? 等玉面妖狐穿过虚空,落到青衣女童身旁时,已变成了比青衣女童略矮半寸,同样满脸稚气的小小女童模样。 蛇族的几位长老,看到玉面妖狐这副古怪的新形态后,不由地面面相觑。 不等蛇族大长老想要重新开口说话,青衣女童和变小后玉面妖狐的身影,犹如幻影般渐渐淡去。 仅仅只是刹那间,蛇族长老们的眼前,已经完全看不到了青衣女童存在的痕迹。 蛇族大长老怅然若失,转头看向几位长长松了一口气的长老,忍不住暗自叹息不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钟山蛇族本应该有一个天大的机缘,可惜现在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机缘溜走不见。 青衣女童并不理会自己离开后,钟山蛇族会有什么反应,一脚跨入“虚空通道”。 变小的玉面妖狐被祂裹带,同时进入“虚空通道”。 牠瞪大双眸,不住打量两旁冷寂无物,寂然无声的虚空壁垒,浑不知青衣女童准备要带自己去哪里? 正在疑惑之间,脑海中突然传入青衣女童的声音道,“我们去端了五云那死孩子的老窝。” “如何?” 玉面妖狐一惊,张口想要询问,哪知道不管牠怎么开口,都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才知道自己所进入的“虚空通道”,不仅没有任何生机,竟然连声音都无法传递。 还不等玉面妖狐想出来,应该如何向青衣女童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时。 蓦然只觉眼前一亮。 当牠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跟随着青衣女童,一起走出了“虚空通道”。 正悬浮在某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有任何落脚点可以接触的虚空高处。 四处除了来回飘荡的朵朵白云,一眼看去,并没有其他任何显眼的事物。 然而玉面妖狐能够感受到,虚空中处处隐藏的莫名杀机,哪怕以牠妖王境的实力,都觉察到了莫大的威胁。 这是什么地方? 玉面妖狐勃然变色,低头向下方望去。 一处最眼熟不过,雄伟壮观,堪称妖界第一奇观的建筑群,就那么映入了玉面妖狐的双眸中。 悬浮在虚空中向下观看,占地方圆千里的庞大建筑,不仅没有任何杂乱的感觉,彼此间反而错落有致,遵循某种规律,就像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般。 犹如一朵洁白的莲花。 在一瓣又一瓣的莲花花瓣最中央,有一座通体浑圆形状,仿佛一颗璀璨莲子般的庭院。 那便是妖界之中,妖妖敬畏的“圣庭”所在。 玉面妖狐也不知道,为什么青衣女童带着自己,来到了“圣庭”的跟前。 至高无上的妖族“圣尊”五云老祖,还有“圣庭”的防御阵法,都没有任何反应的迹象? 牠心头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等玉面妖狐反应过来,青衣女童带着牠向前踏出半步后,顿时一切都截然不同。 五云老祖也好,“圣庭”的阵法也好,就像是刚刚醒悟过来,发现自己被敌人欺身到了眼前。 一股简直庞大到充塞整个天地的凶戾气势,从下方“莲花花瓣”最中央的“圣庭”处冲天而起。 虚空中的阵法亦一层又一层开启,眨眼之间就全部复苏,散发出不弱于五云老祖多少的凛然气息。 青衣女童实力之强,连祂自己都没有真正的概念,面对五云老祖和“圣庭”阵法的威压,并没有太多的压迫感。 然而玉面妖狐却只是一介妖王,单单只是五云老祖的气势,就足以将牠压垮。 更不要说还有“圣庭”阵法的加持。 当双重的压力,骤然降临到玉面妖狐身上时,牠便觉得自己犹如落入到浩瀚大海中的沧海一粟。 差点连自身的存在都完全迷失。 (本章完) 第七十章:不讲武德 浩浩荡荡的妖气冲天而起,“圣庭”中所有的妖魔,俱胆战心惊的匍匐在五云老祖的怒火之下。 众多的妖魔鬼怪们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为何“圣尊”五云老祖会大发雷霆。 虽然说这些年来,五云老祖喜怒无常,在其麾下的妖魔们都过的胆战心惊,只能小心翼翼。 然而这一次,五云老祖的怒火,似乎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狂暴。 “圣庭”之中,五云老祖缓缓平息心头暴怒,蓦然感应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牠循着目光来源望去,正好看到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神色,双方目光交接,虚空掠过道道惊人的电光火花。 青衣女童小小身躯纹丝不动,五云老祖却浑身一阵颤抖,体内妖力混乱。 仅仅只是气机相交,五云老祖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法力之深,远超自己想象。 五云老祖一阵气郁胸闷,勉强平息体内妖力的混乱,脸上露出苦闷的神色。 牠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在这个最为关键时刻,惹来青衣女童这样一位强敌。 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妖怪泄露了消息,所以青衣女童才会选择在自己状态不佳的时候,打上门来? 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青衣女童转头看了身旁的玉面妖狐一眼,幽幽叹息道,“这么多年以来。” “你们就都没有发现,五云那死孩子,想要强行突破境界,导致重伤难愈的情况吗?” 玉面妖狐惊叫一声,不解道,“什么?” 在玉面妖狐看来,五云老祖一直都神秘莫测,何曾有过露出虚弱的时刻? 上次牠被五云老祖派往钟山蛇族,质问蛇妖王叛变一事,面见五云老祖之时,也没有发现半丝可疑的异状。 可是以青衣女童的实力,自不可能会对自己说谎。 难道说,五云老祖真的在掩饰自己的伤情? 玉面妖狐回想起来,最近数十年,五云老祖喜怒无常,不断处死妖界强力妖王的事情。 如今想来,和最近数十年相比,当年一统妖界以后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头,竟没有任何一位妖王丧命。 前后相比简直天渊之别。 许多妖怪还以为,这是因为五云老祖权威愈重,不愿意麾下的那些妖王们,分享自己的权柄。 所以才会寻找借口,逐一消灭当年统一妖界中立下大功的妖王,然后收回控制权。 然而青衣女童的所言,却为玉面妖狐揭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风声把青衣女童的话语,传入到严阵以待的五云老祖耳中,让五云老祖勃然变色。 牠原本就应该知道,哪怕能够瞒过那些实力不济的妖王,但是在同等级别,亦是“妖圣”的青衣女童眼中,不管是如何完美无缺的掩饰,自不能再次奏效。 双方还没有动手,青衣女童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因为心急冲关,造成的一身重伤。 虚空传出阵阵律动,将青衣女童的声音,传入到五云老祖一个妖的耳中道,“你这状态可不太对劲?” “怎么,难道还真想要和本尊干一架?” 五云老祖能够听得出来,青衣女童这句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隐藏的戏谑,还有毫不掩饰的嘲讽语气。 五百年来独尊妖界养成的骄纵,让五云老祖面对青衣女童时,一时间难以改变自己的身段。 再加上神魂深处,隐藏心魔的怂恿,使的牠恨不得就和青衣女童一决死战。 然而终究是心有顾忌,在没有察觉青衣女童真身前,五云老祖有岂敢鲁莽行事? 青衣女童看到这种状态,微微撇嘴对玉面妖狐道,“你瞧,五云这死孩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心魔的气焰越发高炙。 身为“圣庭”之主,妖界亿兆妖魔共尊的“圣尊”,又怎么能够在敌人的面前露怯? “圣尊”之名,乃是五百多年前,五云老祖以“妖圣”之尊和超绝手段,强力一统妖界,才获得的万族共尊的尊号。 如果连敌人到了自家“圣庭”门口,大摇大摆挑战,牠都不敢露面的话。 岂非是明晃晃的向整个妖界预告,从今以后,五云老祖威严不再,妖界就要变天了吗? 妖界以强者为尊,如果五云老祖在敌人上门挑战的时候,连面都不敢露一下。 那才叫做尊严扫地。 哪怕牠依然还是一尊“妖圣”,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可以决定所有不是“妖圣”的妖魔们的生死。 只是妖心向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妖魔,会听从五云老祖的号令。 这些惯会见风使舵,墙头草的家伙们,绝对会一窝蜂的跪倒在青衣女童的身前,就此俯首称臣。 五云老祖双眸露出一丝恨意,牙关紧咬。 青衣女童逼迫至此,哪怕牠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现身迎战对方。 牠正准备动身时,蓦的瞥见青衣女童身旁的那位女童,不觉惊讶的轻咦一声。 青衣女童来的十分突然,五云老祖也没有想到,对方的身旁,还有自己的老熟人。 只是看着玉面妖狐那熟悉中带着两分陌生,缩小后的小小身躯,不知道为何,牠却感到了无言的恐慌。 暗想如果自己对战青衣女童落败后,难不成也会像玉面妖狐一样,被青衣女童如此折辱吧? 想起那种恐怖的后果,五云老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青衣女童目光如炬,好像能够准确察觉到五云老祖的心虚,突的嘴角轻挑。 五云老祖被青衣女童的目光盯视,感到浑身不自在,有种所有秘密都被对方看穿的错觉。 牠心念一动,体内妖力运转,已经从原地消失。 然而不管五云老祖如何变幻范围,在虚空中不停的穿梭,还是无法躲开青衣女童的目光扫视。 五云老祖躲避无果,咬牙苦思了片刻功夫,直接穿过虚空,向青衣女童逼迫而去。 青衣女童却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一尊在重伤以后,连神魂中的心魔,都无法镇压的“妖圣”,除了在力量上,比妖王更胜一筹外。 和妖王又有什么区别? 和这样的五云老祖交战,甚至都不能够让青衣女童,提起那么稍稍一丢丢的兴致。 真是没劲…… 当五云老祖从虚空中露出半个身子时,青衣女童扬起小小手掌,呵呵轻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看打……” 五云老祖半个身子已经走出虚空,另外半个身子却还在虚空之中,看到青衣女童不讲武德的攻击,简直睚眦欲裂。 身为“妖圣”,哪里有如此不讲规矩的人物? 然而青衣女童轻轻攻出的一掌,丝毫没有因为五云老祖的抱怨,而减慢半分速度。 这在玉面妖狐的眼中,轻飘飘的一掌,却让五云老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明明只是小小的白嫩手掌,但是在五云老祖的双眸中,就像是天道法理的交织,化作手掌向自己压来。 这一掌中,阴阳二气飘扬,金木水火土五行融合,甚至还露出了类似于鸿蒙的气息,种种不可思议的庞大威能,全部都展现在五云老祖的眼前。 五云老祖眼前一黑。 牠虽然有心想要躲闪,然而却在刹那间骇然欲绝的发现,周围的虚空已被禁锢。 躲无可躲。 就像是前两次面对青衣女童时,最终落败的情况相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虽然说前两次,和青衣女童交战的,都只是牠的一具化身,而现在却是真身。 然而那份无力的虚弱感,却是一模一样。 无论是化身还是真身,在青衣女童的面前,都像是小小的蝼蚁,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任凭五云老祖疯狂运转体内妖力,也无法挣脱,周围虚空对自己的禁锢。 五云老祖突然感到莫名的悲哀。 牠本来以为,自己晋升“妖圣”后,虽然还不能和当年的“齐天大圣”美猴王,还有“平天大圣”牛魔王等巨妖相媲美。 但也算得上是三界中少有的强者。 这些年来在妖界中,一直都是唯我独尊的局势,哪怕牠一直秉承小心翼翼的心态。 但多年来没有反抗者的冒头,还有天界的不作为,还是让五云老祖的心态,发生了某些变化。 只可惜这个美丽的泡影,在碰到青衣女童后,却被对方无情的一指戳破。 更加悲哀的是,直到现在为止,五云老祖还没有明白,青衣女童究竟是三界中,哪一位强者的化身? 三界虽大,但绝顶强者却只有那么几位。 道祖,佛祖,魔祖…… 还有那几位早已经隐遁不理世事的上古大神。 然而五云老祖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猜测到青衣女童的真身,究竟是哪一位强者? 面对青衣女童击来的这一掌,牠就像是披着虎皮的猴子,被对方扒下唬人的虎皮。 露出孱弱无力的状态。 “你不讲武德!” 这句憋屈至极的吐槽来不及说出口,青衣女童的手掌,已经击中了五云老祖的额头。 眼中的凶光散去,一代“妖圣”,曾经一统妖界的“圣尊”,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失去了性命。 玉面妖狐双目呆滞,怔怔地看着这可怕的一幕。 哪怕牠已经把青衣女童的实力,想象的十分恐怖,还是这么都无法想象得到。 强如五云老祖,在面对青衣女童的时候,竟也不是祂一掌之敌,就那么丢失了性命。 原来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敌人是在太可怕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猴子 五云老祖双眸中的光芒渐渐消失,一代妖圣,就这样被青衣女童轻松击杀。 这个在《济公传》原著里,本应该给颠僧道济,带来无穷无穷阻挠的妖族“圣尊”。 甚至还完全没有同道济,展开一系列争锋相对的交锋,便已经身死道消。 再也无法对道济造成任何困惑。 虽然说,在原著里头,所谓能够杀死五云老祖的,只有金翅大鹏,以及曾经裹过牠的那一块裹尸布。 然而仔细想一下,便知道其中有很多的猫腻。 金翅大鹏并非灵山大雷音寺最绝顶的强者,连牠都能够击杀的五云老祖,再怎么厉害,又能够厉害到哪里去? 而且《济公传》中,这里一个道祖,那里一个佛祖,诸多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们。 都牛气哄哄给自己安上一个,比什么都响亮的名号,简直比当年的“齐天大圣”美猴王还要狂妄。 也不怕牛皮吹破? 最终还不是被“降龙罗汉”降世的道济,联合其他的几位罗汉,一下子就给全部覆灭。 不要说什么“十八罗汉”联合,就算是再加上五百罗汉,对于灵山大雷音寺而言,也只是一股小小的力量。 五云老祖所谓除了金翅大鹏,还有曾经的裹尸布外,三界无人可制的传言,在有心人的眼中不值一哂。 而青衣女童的存在,更是玄妙至这个三界的绝世强者,如佛祖,道尊和魔祖们,都无法推算的未知。 对付一个名不副实的五云老祖,自然是手到擒来,可谓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当祂击杀五云老祖的这一刻,天机瞬息间发生剧烈变化,引发三界中不知道多少强者莫名心悸。 青衣女童终究是属于规格之外的强者,体内法力涌动,刹那间便平息了天机的剧变。 此方三界中的绝顶强者们,虽然从感应到心血来潮的一刻,便开始推算天机。 终究是无法推算到天机剧变的根源,只以为是天机示警,甚至连五云老祖的陨落,都没有推算清楚。 玉面妖狐呆呆的望着从云端笔直跌落,毫无声息的五云老祖那具僵硬妖躯。 这在牠心目中,无人可敌的妖界“圣尊”,死亡后的状况,同其他妖王的死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正在感慨的时候,蓦然看到青衣女童的眉心处,跳出一点耀眼的七彩神光。 七彩神光对着青衣女童上上下下点了三下,然后便见风猛涨,爆发出不可逼视的光芒。 这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差点闪瞎了玉面妖狐的双眸,让玉面妖狐忙不迭闭上双眼。 等玉面妖狐觉察到光芒缓缓褪去后,这才重新睁开视线,向四周巡视一圈。 哪里还有什么七彩神光? 就连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般,向下方的“圣庭”急速坠落,五云老祖的尸身,都已不翼而飞,不见踪迹。 面对着如此诡异的情况,哪怕心浮气躁的玉面妖狐,也不得不强自收敛心神。 不敢有任何胡思乱想。 当玉面妖狐收回目光之际,突兀看到站在青衣女童另外一侧的那个身影,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明明是雄壮威猛的庞大妖躯,却把自己深深的隐藏在,青衣女童的阴影中。 察觉到玉面妖狐惊骇欲绝的眼神,对牠微微轻笑道,“怎么,不认得本圣尊了吗?” 玉面妖狐呆呆地凝望着这个,和自己记忆中,没有半点区别的“五云老祖”。 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浑身周围流露的那股气息,和原来的“五云老祖”俱一模一样。 以玉面妖狐的目光,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眼前这位“五云老祖”,究竟是真是假? 难道说,刚刚青衣女童打杀五云老祖的画面,其实不过只是一场虚幻的假象? 只是这个“五云老祖”的脸上,明明流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让妖一见之下如沐春风。 可是落在玉面妖狐的眼中,却让牠感到不寒而栗,生出一股莫大的惊悚。 正是这一个笑容,才让玉面妖狐觉得,眼前的“五云老祖”并非原先那位,向来习惯了唯我独尊的妖界“圣尊”。 然而眨眼间,“五云老祖”体内流转的浑厚妖力,在一瞬间化作了让玉面妖心惊肉跳的佛力。 玉面妖狐抬头望着站在青衣女童的另外一侧,嘴角含笑的“五云老祖”,忍不住一声悲呼。 青衣女童似乎对这位“五云老祖”,动不动就笑意吟吟的模样,感到不怎么满意。 轻声吐槽道,“五云这个死孩子,一年到头脸色阴沉,死气沉沉的模样。” 祂一边吐槽一边摇头,没好气道,“还有,把你这一身佛光普照的气息,好好的遮掩一下。” “别整的好像要把妖界,度化成你的佛国似的……” 面对青衣女童的吐槽,“五云老祖”双掌合十,轻念一声“阿弥陀佛”后,露出思索神色。 接着就在玉面妖狐目瞠口呆的瞪视下,将一身佛力,重新化作了澎湃的妖力。 这等在妖力和佛力之间,挥洒自如,毫无困难的转化,看的青衣女童都大为赞叹。 小手轻拍道,“都说猴子你七十二变幻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被青衣女童叫破真身,“五云老祖”身躯轻轻一转,就那么在玉面妖狐的眼中,恢复了原来的身份。 “容虽毛脸,已露慈悲之相;眼尚金睛,却含智慧之光。” “雷公嘴,仗佛力渐次长平;猴子腮,弄神通依稀补满。” “合眼低眉,全不以力;关唇闭口,似不能言。” “善痕可掬,疑不是出身山洞;恶气尽除,若未曾闹过天宫。” 现出真身的猴子,低头看了一眼底下气势恢宏的“圣庭”,低垂的眉毛轻轻一挑。 就在青衣女童和玉面妖狐的眼前,再次转身一变,化作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形象来。 “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 “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 “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 “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 “尖嘴咨牙弼马温,心高要做齐天圣。” 看起来不满四尺的短小身躯,却隐藏者惊天动地的桀骜,一旦爆发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足以让三界所有神灵,全都胆战心惊。 猴子,青衣女童,玉面妖狐,站立在一起时,差不多的身高,看上去竟别有风趣。 青衣女童伸指点了点猴子头顶,破坏了整体队形,凤翅紫金冠上的两根长长的雉尾,不满道,“什么意思,带一个高帽子,就显得比本天尊高呢?” 猴子目光平视,在青衣女童的抗议声中,将凤翅紫金冠上的两根雉尾隐去。 玉面妖狐看到猴子的真身时,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一时间不知魂归何处。 看到猴子在青衣女童的逼迫下,不得不改变形象,不自觉开口替祂辩解道,“大圣何必如此?” 猴子目光越过青衣女童,落在玉面妖狐的脸上,柔声反问道,“小狐狸也认得本大圣?” “可惜大圣却不认得小狐狸……” 祂的声音中,竟有说不出的惆怅,似乎是在怀念,那些消逝时光中的往事。 玉面妖狐听到猴子的回答,心头砰砰乱跳,好一阵手忙脚乱后,才回过神来道,“大圣不在灵山大雷音寺念佛,怎么会想到,重新回到妖界呢?” 猴子面露古怪,转头望向西方,呵呵一笑道,“本大圣并非小狐狸想象的那个猴子。” 玉面妖狐不明就里,还以为猴子的这番话别有所指。 想要把自己和端坐灵山大雷音寺莲台中,那位“斗战胜佛”,特意区别开来。 满心喜悦询问道,“大圣不愿意成佛,是因为看到妖界的困境,回来重新收拾妖界的残局吗?” 玉面妖狐虽然有无数的疑惑,比如说为什么不早不晚,在五云老祖被青衣女童击杀后,猴子才会现身妖界? 只是看到猴子的真身后,牠就已经自动忘却的一切,只知道痴痴的望着猴子的身影。 这在五云老祖崛起前,带领着妖界的妖怪们,向天界发起挑战的上古妖圣,看起来并不伟岸的身躯,此刻已经自动占据了玉面妖狐的所有心思。 猴子望着玉面妖狐一脸痴呆的模样,对青衣女童暗中传音道,“这么骗一个小狐狸,真的好吗?” 青衣女童呵呵冷笑,反问道,“难道你这猴子,肯告诉牠,自己是从异界而来的猴子?” “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小狐狸的一片痴心?” 面对青衣女童的调侃,猴子满脸无奈。 正如对方所言,自己可不是眼前这一个,由《白蛇传》和《济公传》两个故事相互融合的世界里头的猴子。 没错,祂其实是青衣女童,从《水浒传》宇宙中,跟随着祂一起冲破宇宙晶壁的一员。 原本以猴子的实力,其实并不是最绝顶的那一批神主(天尊)级的强者。 然而不知道为何,在离开《水浒传》宇宙前,青衣女童却特意卷走了在花果山中,逍遥自在的猴子。 这事曾引起跟随青衣女童一同离开《水浒传》宇宙,那些绝顶神主(天尊)的议论。 不过因为这是青衣女童的自主行动,所以其他的所有神魔,也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如果没有青衣女童的带领,祂们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成功离开《水浒传》世界呢。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终极超脱 面对青衣女童的调侃和取笑,猴子隐蔽的翻了一个白眼,挥挥手不耐烦道,“行了。” “俺老孙已经知道天尊的打算,心中自有分寸,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打乱天尊你的计划。” 哪怕面对特意携带着自己,冲出了原来的《水浒传》世界,猴子亦无所畏惧。 祂情知青衣女童的实力可怕至极,说不定比起原先世界之中,那些最顶尖的天尊和神主,都还要高明几分。 否则的话,为何在当初《水浒传》世界里头,所有绝顶天尊和神主级的强者们。 不管如何尝试,都无法冲破世界壁垒,离开已经无法让祂们更进一步的世界。 偏偏青衣女童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 而那些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打破世界禁锢,冲出宇宙的天尊和神主级强者之中。 就有曾经镇压过猴子的释迦摩尼佛。 想象一下,一位比释迦摩尼佛祖还要更加厉害的强者,即使以猴子的自负。 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只是祂生性自由,不愿意受到太多的约束,所以对于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 假扮一位并不怎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听过名头的妖圣,猴子其实有些不太乐意。 祂在原来《水浒传》世界里头,就时间线来说,比这方《白蛇》和《济公》融合而成的世界,还要早上几十年时间,大宋依然处于宋徽宗统治时期。 而且猴子心知肚明,《水浒传》世界,也没有独立的妖界,更毋论什么妖界“圣尊”五云老祖。 虽然是被青衣女童轻轻松松一掌就击毙,同样不被猴子放在眼中的小角色。 对于这样一位,实力“低下”的妖怪,居然能够在所谓“七大圣”隐遁后,轻松统一妖界。 还高调的自号为“圣尊”,也是让猴子暗觉苦笑不得,只能够感慨妖界的衰弱。 不过当青衣女童把事情的真相,向猴子详细讲解了一遍后,猴子总算是知道了两方世界的差异。 当祂听到青衣女童说起,“七大圣”隐遁的背景板之时,忍不住就怦然心动。 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大同小异的背景,足以让猴子瞬间明白,这一番世界里头。 也有位依仗自身神通,曾经大闹天宫,后来皈依佛门,协助唐僧西天取经后,端坐莲台为佛的猴子。 想到这个世界中,有一位无论是神通,还是经历都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猴子。 猴子便觉得心潮澎湃,难以自禁。 不过祂虽然有心,想要会晤并且较量一下,此方世界,那一位同样端坐莲台的猴子。 只可惜青衣女童却并不打算,给猴子这样一个,足以打破祂原先设定计划的机会。 猴子是一个惯会闯祸的…… 无论是龙宫索宝,还是大闹地府,大闹天宫,一系列的事件表明,如果没有约束的话。 猴子就能够闯出天翻地覆的弥天大祸来。 而且越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对于猴子而言,那么对祂的约束力就越弱。 如果是在《水浒传》世界里,猴子上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唐僧,以及世尊如来佛祖的压制。 再加上祂自己亦已经是端坐莲台成佛,明心见性,还有那么几分薄弱的约束力。 可这里世界,根本不是猴子原先的世界。 加诸在猴子身上的因果约束,因为世界的变迁,统统都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当祂刚刚从青衣女童的眉心跳出来的时候,甚至陡然生出,想要打上灵山大雷音寺的冲动。 终究是心有不甘。 不管是和异世界的那位猴子较量,还是向世尊如来挑战,对于猴子而言,都能够引发前所未有的兴奋。 可惜,面对青衣女童的反对,就连心比天高的猴子,也只能够按捺下心头的情绪。 青衣女童能够察觉,猴子眼神中的不以为然,心知只怕自己一离开妖界,说不定猴子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就会立即恢复本性,开始不停的作妖。 不过青衣女童原本也没有准备,故意压制猴子的打算,只是点了点头道,“你自己省得就是。” “本尊在这方世界,停留的时间,并不会太长……” 猴子闻言一呆,不解反问道,“我看天尊,似乎在每一个不同的世界中,都是行色匆匆。” “究竟为何?” 青衣女童深深凝望了猴子一眼,幽幽叹息道,“因为这些世界,还不够强啊……” 猴子听的莫名其妙。 作为一方世界的土著神祇,猴子并不能够理解,青衣女童所谓“世界并不够强的”含义。 事实上,这是后世的网络上,总结出来的一个概念。 从低武到高武,从武侠到仙侠,从现实到玄幻,在后世网络上,有一个十分流行的强弱标准。 特别是诸天流之类的小说,更是通过从低到高不同世界的流浪,一步步由弱变强。 最终蜕化成为超脱一切的无上存在。 对于猴子而言,能够与天地同寿,和日月争辉,就已经是能够想象到的强大。 这是由祂曾经所处世界的层次所决定的。 然而青衣女童所追求的,却并非这么一种,只能够在小世界中的超凡脱俗。 天地虽毁,却依然长生不灭。 宇宙灭亡,而永远长存不息。 超脱于天地,超脱于宇宙,超脱无数次元,超脱生命长河,才是青衣女童的最终追求。 当青衣女童把所谓“终极超脱”的概念,向猴子简单的叙述了一遍以后。 猴子也不胜向往,能够达成“终极超脱”后,究竟能够看到什么样的迷人风景。 一旁倾听的玉面妖狐,也忍不住双眼冒出星光,疑惑不解道,“能够达到那样至高境界的强者。” “真的存在吗?” 青衣女童小嘴微微一撇,先是摇头,接着又点头道,“你们这个世界或者说宇宙。” “因为体量的关系,自然不可能诞生那样的强者。” “不过三千世界,广袤无边,终究会出现,一个能够当成终极超脱强者的世界……” 猴子心神一动,急的抓耳挠腮。 祂有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才能够像青衣女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讲述的那般强大。 可以诞生终极超脱的强者。 听了青衣女童的讲解,祂突然间觉得,和现在所处世界中,那位“斗战胜佛”的较量,就变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只可惜青衣女童的口风实在太紧了。 如果是永远呆在,原先的《水浒传》世界中,那么猴子的心思,也不能会如此简单的被青衣女童一撩,就变得急火烧心。 然而青衣女童带着《水浒传》世界中,诸多天尊(神主)级强者,突破世界的禁锢。 降临《白蛇》和《济公》融合后的世界,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猴子自从现身后,就能够清晰无比的感应到,这一个世界,比起自己原先所处的世界,确实要强大几分。 祂终究亦是天尊级的强者,虽然并未达到最巅峰的层次,实力已进无可进。 就境界而言,比起原先自称“圣尊”的五云老祖,还要超过一个大境界。 所以才会对五云老祖看不上眼。 因此听到青衣女童说起,这个世界中,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强大的猴子,就想着要暗中挑战对方。 不为了别的什么,就为了证明自己才是独一无二的猴子。 青衣女童的这一番讲解,更加激发了猴子的好胜心。 祂对那些能够掌灭世界的强者们,不但丝毫没有感到畏惧,反而激发了战天斗地的无上勇气。 青衣女童感应到猴子澎湃激扬的情绪,好笑道,“在诸多宇宙中,拥有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世界,可谓是数不胜数。” “只要你能够完成本尊的吩咐。” “那么本尊并不会阻拦你和祂们的战斗……” 猴子双眸一亮,讶然反问道,“天尊的意思,是在接下来的每一次新旅程中。” “都要带上俺老孙吗?” 一想到能够和不同世界中,实力强大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展开激烈的战斗。 猴子只觉自己沉寂已久的战意,忍不住冲天而起,比起最开始时何止高涨百倍不止? 祂望了一眼下方,在五云老祖冲出“圣庭”后,就变得杂乱无章的妖族圣地。 对青衣女童嘻嘻一笑道,“既然如此,老孙这一次,按照天尊的吩咐行事。” “肯定不会出现任何的差池。” 在玉面妖狐的注视下,猴子摇身重新变作五云老祖的模样,然后向下方“圣庭”降落。 玉面妖狐见猴子孤身降落,并没有向青衣女童讨要自己,突然感到一阵心虚。 正想要提醒不断远去的猴子,自己乃是“五云老祖”的心腹妖王,蓦然浑身一颤。 转头看到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目光,忙不迭堆起笑容,讨好青衣女童道,“天尊您老人家觉得。” “小妖有没有那个福分,一直跟随在您的身旁,去见识不同世界的风景呢?” 青衣女童呵呵一乐,不答反问道,“你自己以为呢?” 虽然说,玉面妖狐并没有报以太大的期望,然而听到青衣女童的这个答复,还是觉得十分沮丧。 原来自己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已。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返回人间界 只是想起连“圣尊”五云老祖,都被青衣女童一掌拍死的事情,玉面妖狐情绪稍稍平复。 是呀! 在被五云老祖派往钟山蛇族,质问蛇妖王叛变一事前,牠心头念念不忘的,不过是能够成为五云老祖的徒弟。 五云老祖在妖界中的地位至高无上,乃是唯一的“妖圣”,独尊妖界的“圣尊”。 如果玉面妖狐能够成为,这位“圣尊”徒弟的话,那么无论牠先前在妖界,是如何的不起眼。 都将在短短时间内平步青云,飞跃而起摇身一变,成为一妖之下亿兆妖之上的妖界第二妖。 哪怕玉面妖狐的明面上的实力,暂时还无法匹配这般荣耀的身份,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情。 因以五云老祖的手段,只需要一段时间的教导,便能够让玉面妖狐的实力突飞猛进。 到时候肯定可以名副其实,足以承当的起,“圣尊”弟子的这个尊贵身份。 然而五云老祖死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让玉面妖狐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难以惊醒的噩梦。 谁能够想得到,五云老祖堂堂妖界“圣尊”,就那么在玉面妖狐的眼前,被青衣女童一掌击杀。 就是这轻轻的一掌,让玉面妖狐以前的所有努力,全部都沦为了一场笑话。 然而牠又能够如何呢? 青衣女童拍死五云老祖的事情,肯定不是牠小小的狐狸,可以轻易置喙的。 而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哪怕玉面妖狐心头再怎么后悔不迭,也是无济于事。 倒不如想想,应该如何才能够让青衣女童相信,自己改弦易辙,弃暗投明的事情。 只可惜假扮“五云老祖”的猴子,走地太过坚决,甚至都不肯用眼角的余光,稍稍看牠一眼。 为今之计,只有紧紧抱住青衣女童的大腿,才不至于走投无路,死于非命。 五云老祖身死道消这件事情,是何等的重大,一旦泄露出去,足以让整个妖界都天翻地覆。 只看青衣女童这等存在,都要让猴子假扮五云老祖,继续通过“圣庭”,掌控整个妖界。 就知道祂的图谋甚大。 玉面妖狐一念至此,突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嘤嘤嘤求饶道,“还望圣尊大妖有大量,绕过小妖性命……” 在玉面妖狐想来,自己虽然也是一位妖王,面对其他的小妖怪时,可以称得上是权高位重的大妖物。 可是在青衣女童的眼中,可能未必就会比路旁的草芥,要更加重要几分。 青衣女童连堂堂妖界的第一妖,号称“圣尊”的五云老祖,都是说杀就杀,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言。 偏偏自己却在现场,虽然说是身不由己,却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惊人的变故。 如果说,青衣女童和假扮“五云老祖”的猴子,乃是亲密无间的合伙人。 那么玉面妖狐相对祂们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路妖罢了。 无论怎么看,想要真正的保证,五云老祖被杀的情报,永远都不会有泄露的危险。 那么顺手再杀死一只小狐狸,便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有死者,才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甚至还要更进一步,连魂魄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打的灰飞烟灭。 如此不留半点痕迹的做法,才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五云老祖已死的消息,不会从玉面妖狐这条线流传出去。 玉面妖狐想到这里时,忍不住为自己大起大落,眨眼从惊喜到悲伤的可怜遭遇,鞠了一把辛酸的泪水。 谁能够料得到,片刻时间前,还在为能够成为“圣尊”徒弟,而欣喜若狂的牠…… 现在却需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担忧? 在青衣女童的目光注视下,玉面妖狐浑身软弱无力,瘫倒在云头,不住哀求。 然而青衣女童却没有轻易开口。 玉面妖狐只觉心头无穷后悔,早知道如此的话,就不会轻易答应奔赴钟山蛇族了。 就在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青衣女童扑哧轻笑一声,不解反问道,“姥姥说过,要杀你这只小狐狸了吗?” 玉面妖狐闻言一呆,也不去计较什么,青衣女童自称“姥姥”的事情是否妥当。 急忙抬起梨花带雨般的小脸蛋,泪眼汪汪的询问道,“圣尊真的不杀小妖吗?” 似乎害怕青衣女童会反悔,急急忙忙又道,“小妖愿意永远跟随圣尊左右。” “绝对不会把五云老祖身死的事情,泄露给其他的妖怪……” 话未说完,牠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如此冒失,把青衣女童最忌讳的事情说出去,不是取死之道吗? 谁知青衣女童却突然哈哈大笑,嘴露嘲讽笑意道,“就算小狐狸你说出去。” “又有几个妖怪会相信你的说法呢?” 当年猴子保护着唐僧,西天取经的时候,和猴子神通相差无几的六耳猕猴。 趁着猴子被唐僧驱逐之际,蓄意假扮成猴子,想要夺取属于师徒四个的正果。 彼时二猴相争,从天上到地下,仙神无数的三界中,能够识破两只猴子真伪的竟寥寥无几。 地藏王菩萨身旁的神兽谛听,倒是听出了六耳猕猴的来历,可惜却是有口不敢言。 地藏王菩萨还大言不惭,说是要助猴子对付六耳猕猴,反被自己的神兽谛听好一顿吐槽。 “幽冥之神,能有多少法力?” 这才悻悻作罢,按照谛听的方法,把争斗的猴子和六耳猕猴,引去灵山大雷音寺,让世尊如来佛辨认。 果然就如谛听说那样,佛法无边的佛祖,一语就道破了混沌四猴的来历,并且一钵罩住了六耳猕猴。 以六耳猕猴的变化,连观世音菩萨那等大能,都无法分辨真伪,更毋论其他。 妖界虽然广大,但是想要找出来一个,比观世音菩萨还要更加实力强大的妖魔…… 哪怕是当年的“七大圣”,也不敢如此自夸自擂。 而今的妖界实力凋零,就连唯一硕果仅存的“妖圣”五云老祖,都被青衣女童一掌拍死。 以猴子玄妙至极的七十二变化,绝对是万无一失,不可能有被其他妖怪识破的可能。 玉面妖狐听到青衣女童如此说法,丝毫不掩饰对妖界众妖的鄙视,浑身瑟瑟发抖。 青衣女童看的暗自好笑。 眼看猴子幻化成的五云老祖,一落入“圣庭”,便大声喝止了“圣庭”的喧华轰乱。 微微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笑中带着玉面妖狐离开了妖界。 **************** 玉面妖狐好不容易才从头昏脑涨中恢复过来,一眼看去,正好接触到蛇妖王奇怪的眼神。 牠盯着蛇妖王眨了眨眼,终于成功辨认,这和自己差不多相同身高的华服女童,居然就是那一位,先一步进入人间界,被认为已叛变妖界的蛇妖王。 望着浑身阴气毕露,明显女性特征的蛇妖王,哪怕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中,玉面妖狐还是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蛇妖王小脸一抽,牠从玉面妖狐的身上,也察觉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不同于牠被青衣女童,从雄性妖怪态变成一个女童,玉面妖狐原本就是一位雌妖。 因此哪怕和蛇妖王一样,被青衣女童变作了女童,也还是被牠一眼就辨认出来真实身份。 见到玉面妖狐一脸茫然的神色,蛇妖王嗤嗤笑声中讥讽道,“这不是五云老祖身边最受宠的妖王。” “艳名远播的玉面九尾狐吗……” “怎么,终于舍得离开五云老祖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要和本妖王一同厮混人间界吗?” 蛇妖王哪里知道,自家的老祖宗青衣女童,只不过是离开了一段短短的时间。 却已经在妖界中做下了好大的事情。 蛇妖王和钟山蛇族几位长老之间的联系,在青衣女童带着玉面妖狐穿梭虚空时,就已经戛然而止。 是以牠并不知道,自己仗着老祖宗的威风,才胆敢讽刺的那位狂妄自大的五云老祖。 已经被“老祖宗”给一掌拍死。 甚至还安排了一只大名鼎鼎的猴子,化作对方的模样,偷梁换柱取代了对方在妖界中的身份。 玉面妖狐被蛇妖王一激,刚准备开口反驳时,蓦的想起对方和青衣女童的关系。 在蛇族的大本营钟山之时,玉面妖狐曾经亲耳听到,青衣女童乃是蛇族的“老祖宗”。 不仅仅只有蛇妖王这么称呼,就连那位在妖界中,存活年龄堪称长久的蛇族大长老,也同样如此尊称过青衣女童。 虽然在看过猴子冒名顶替,五云老祖那一幕时,玉面妖狐心里感到深深的怀疑。 很有可能连所谓蛇族“老祖宗”的身份,同样和猴子变成的五云老祖那样。 只不过是青衣女童蓄意的伪装而已。 然而连猴子变作的五云老祖,三界之内都少有能够识破的强者,更不要说可以一掌打死“妖圣”,明显比猴子还要强大数倍的青衣女童,又怎么会被蛇妖轻易识破? 青衣女童如果想要欺骗蛇族那些愚笨的家伙,那还不是水缸里捉乌龟——手到擒来的事情? 玉面妖狐也是从果推因,才会怀疑青衣女童身份的真伪。 蛇妖王又没有玉面妖狐的经历,眼睁睁的看着猴子,变作五云老祖的模样。 自是会对这位蛇族的“老祖宗”深信不疑。 牠看着满脸激动的蛇妖王,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鼻孔中发出轻轻一哼。 蛇妖王顿时一呆。 牠哪里知道其中的详情,却明显听出来,玉面妖狐这一声轻哼中的蔑视态度。 忍不住就勃然大怒。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法海的担忧 对于同样被青衣女童捕获,而且也被变成一个女童的玉面妖狐,蛇妖王其实并不太过重视。 原先在五云老祖的麾下,牠和对方的关系十分寻常,并没有什么亲密联系。 只是玉面妖狐在五云老祖跟前,所受到的重视程度,要远远超过蛇妖王不少。 虽然玉面妖狐和蛇妖王皆是属于,妖界的新生代妖族,无论实力和境界都不怎么拔尖。 然而正是因为五云老祖的看重,才使地玉面妖狐在“圣庭”内外的地位,都比蛇妖王要高一筹。 譬如说,蛇妖王为了躲避,可能会被五云老祖不经意杀害的危机,不得不争取成为率领妖族进攻人间界的先锋。 借助这种蓄意远离妖界的方式,躲避妖界的纷争,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点。 相反玉面妖狐却没有这一种烦恼,反而得到了五云老祖的承诺,只要完成前往钟山蛇族的任务。 便可以成为堂堂“圣尊”的入室弟子,摇身一变化作妖界中,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大妖物。 然而无论是蛇妖王还是玉面妖狐,都没有想到,蛇妖王的这一趟人间界之行。 却让两人的际遇完全调转过来。 蛇妖王进攻终南山失利,被青衣女童破坏并且擒获,然后还把牠变作女童模样,带在自己的身旁。 不过亦是因为如此,蛇妖王竟顺势拜认青衣女童,做了钟山蛇族中的“老祖宗”。 并且在钟山蛇族遇到危机的时候,请求青衣女童前往妖界,为钟山蛇族解困。 而青衣女童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是惊天动地,直接就打杀了五云老祖。 让玉面妖狐的一切美梦都成空。 当然,蛇妖王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否则的话,牠肯定会变得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看玉面妖狐。 即使如此,只要是呆在青衣女童的身旁,就让蛇妖王觉得,自己有“老祖宗”的庇护。 便足以让牠横行人间界和妖界,不管是遇到什么修道者和妖怪,乃至于堂堂“圣尊”五云老祖。 都无所畏惧。 小小的玉面妖狐,自是不在话下。 可是蛇妖王却不知道,其实在玉面妖狐的心中,却因为牠可能被青衣女童的欺骗,而对牠感到怜悯。 一条没有智商的愚蠢蛇妖…… 蛇妖王越是信心满满,对青衣女童充满了敬佩之意,玉面妖狐就觉得牠越发可怜。 而玉面妖狐流露同情的目光,让蛇妖王觉得自己被轻视,忍不住就想要出手攻击对方。 只是不等牠动手,青衣女童目光瞥了过来,顿时让蛇妖王心头万念俱灭。 在青衣女童的面前,就算蛇妖王再怎么不满,也需要顾忌到这位“老祖宗”的态度。 蛇妖王狠狠地盯视了玉面妖狐一眼,打算等到青衣女童不在身旁的时候,再给玉面妖狐一个教训。 玉面妖狐被蛇妖王视线中的凶狠吓了一跳,亦毫不示弱的展开了不落下风的对视。 两个在青衣女童的眼中,算是“小家伙”的妖王,正在大眼瞪小眼之际,白蛇和道济一起联袂到来。 看到青衣女童的身旁,又多出来一位,粉雕玉琢般的小女童,无论是白蛇,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道济都无言以对。 这一妖一人实力强大,眼光卓绝,自是能够看得出来,新来的女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类。 而是和蛇妖王类似,妖气横溢的强大妖王。 白蛇身为蛇妖,对于同是出现在人间界,也是妖怪的玉面妖狐并没有什么意见。 就算是道济,拘泥于青衣女童藏而不漏的身份,虽然唯有薄词,也无可奈何。 只有跟随在两者身后的法海,看到玉面妖狐之时,忍不住就觉得须发怒张。 怎么每次只要一不小心,在白蛇的身旁,就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多出来强大妖物? 随便感应一下玉面妖狐流露在外的强大气势,就可以判断出来,牠乃是完全不弱于白蛇,以及另外一位华服女童,实力强大的“妖王”级妖物。 突然之间,法海对自己能否在日后成功降服白蛇的行为,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担忧?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只要白蛇愿意,便能够召唤成千上万的妖王为牠助阵? 到了那个时候,到底是他法海降妖伏魔,捉了白蛇,还是白蛇反过来将他法海镇压? 法海心中念头闪动,蓦然觉得托着“法音金钵”的手臂,变得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如果不在白蛇还没有真正成气候之前,就降服这不断地呼朋唤友的仇妖,那么只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降服对方的可能性,会变得越来越渺小。 哪怕有“法音金钵”这件佛门法宝的加持,对付一两位妖王,还可以算得上比较轻松。 但是如果白蛇能够找得到,同牠自己实力差别不大的三四位妖王,那么就算“法音金钵”再怎么威力无穷。 到时候只要落入到对方联手围攻当中,也会变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之下落败。 蛇妖王已经习惯,法海时不时炸毛般的紧张兮兮,初来乍到的玉面妖狐却大为紧张。 玉面妖狐也想象不到,据说是没有强者的人间界中,居然还会有白蛇这样的妖王。 也有道济这等虽然打扮的浑身破破烂烂,但满身毫光四射,分明是实力强大到,连牠都感到危险的佛修。 更加让牠觉得心神不宁的,还是后面出现的老和尚,手中托着的佛门金钵。 玉面妖狐能够感应到,这金钵中蕴藏的庞大力量,似乎对牠这种妖王都有很强的先天克制。 当法海目光向玉面妖狐望来时,玉面妖狐浑身汗毛直立,差点就要忍不住向对方出手攻击。 幸好牠还记得这是青衣女童的主场,这才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并没有真正出手。 道济手中的破扇子一摇,轻轻送出一道清风,吹醒了有些紧张兮兮的法海,提醒他注意场合。 法海被道济送来的清风一吹,顿时从紧张的情绪中精心过来,急忙收拾心情,不愿意再去看白蛇等三妖。 他突然觉得,每一次来这处宅子的时候,都是对自己心态的一次莫大考验。 法海暗忖,如果没有道济在场,那么自己总有按捺不住,朝白蛇动手的时刻。 也幸亏是道济充当了双方的缓冲,才让白蛇和法海,在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互相动手。 法海这一次的到来,是准备向道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辞别,要前往北方金国境内的终南山,参加全真教发起邀请的修道者大会。 他作为金山寺的主持,乃是天下佛修中有数的高手,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全真教的邀请。 反而是道济,虽然颠僧的名号在宋国人尽皆知,但因为行踪漂浮不定的缘故。 直到现在,也没有接触到全真教的弟子送来的邀请。 不过只要王重阳没有眼过于顶,肯定会注意得到道济的名头,会特意派遣弟子邀请道济,参加这一次的修道者大会。 道济作为传说中,疑似“降龙罗汉”降世,修道界中无论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道济听了法海的来意,眨了眨眼,看向白蛇询问道,“白道友又有什么章程?” 白蛇一呆,显然是并没有料到,道济会突然询问自己,对于所谓修道者大会的看法。 牠稍稍思索了片刻,面露迟疑之色,不解道,“妾身终究不是你们佛道中人。” “难道也能够参加那个修道者大会吗?” 白蛇和许仙之间的婚事,并非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走完流程,前前后后需要耗费至少大半年的时间。 按照婚事的礼仪,双方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头,甚至还不能够在私底下见面。 对于一位修为高深的妖王而言,从宋国的临安府,跑到北方金国的终南山,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 所以从时间上来看,白蛇如果跟随道济一起,参加修道者大会,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偶因博戏飞神剑,摧却终南第一峰。” “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趯倒葫芦掉却琴,倒行直上卧牛岑。” 吕洞宾在诗句里边就有描写道,“朝游北海暮苍梧”乃是神仙的一桩快事。 普通的凡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走出过,自身所在的城镇,去往另外一个地方游玩。 然而对于修道者而言,只要一练成“腾云驾雾”的神通,那么就能够领略到,万里锦绣河山的无限壮丽。 白蛇终究是法力强大的妖王,只要牠愿意,即使牠和许仙按照约定成亲后。 许仙也无法猜测到,前一刻还是自己枕边人的白蛇,也许只要一趟上厕所的时间,就能够飞到数百里外去。 然后等许仙上完厕所回到床上的时候,白蛇已经完成了任务,并且还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自己。 道济面对白蛇的疑惑,哈哈大笑道,“白道友你说笑了,如果你自己不透露的话。” “只看你浑身纯正的佛门法力,又有几个修道者,能够看破你真正的身份?” 白蛇先是神色一黯,接着露出几分雀跃,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看戏的青衣女童。 牠似是已被道济说动,只是心中还有几分犹豫,所以想从青衣女童这里,等到更加确切一些的信息。 道济虽然说的信誓旦旦,然而在白蛇的心中,还是更加高深莫测的青衣女童说出来的话,能够让牠更加信服。 青衣女童还没有开口,蛇妖王小小的童躯已经一蹦三尺高,大声嚷嚷道,“去,去,去……” “白姐姐带我一个。”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勾心斗角 玉面妖狐初来人间界,对于什么“修道者大会”丝毫不知详情,自是一头雾水。 而蛇妖王作为侵略终南山失败,然后就被青衣女童制服的当事妖,却对此事的前因后果都十分了解。 牠也没有想到,自己当日的那一次攻击,会把全真教的王重阳吓的够呛。 前次牠听青衣女童提起过此事,还当成了一个笑话来听,并不是十分为然。 然而直到这一次,当法海说起即将自己奔赴“修道者大会”时,才觉得有几分真正的惊讶。 看起来这一伙人间界的修道者,虽然实力未必很强,不过一旦认真起来,行动还是算得上比较迅速。 自以为有“老祖宗”青衣女童撑腰的蛇妖王,目睹青衣女童去了一趟妖界后。 竟又带回来了一个“玉面妖狐”时,不由的让牠心生警惕,有些疑神疑鬼。 虽然说,青衣女童乃是蛇族的“老祖宗”,按照道理,应该不会移情别恋才对…… 可是作为原本“圣庭”中妖,蛇妖王十分清楚,玉面妖狐实力并不算怎么强大。 但玉面妖狐却拥有着,整个妖界中其他的妖王们,都没有的强大亲和力。 正是靠着这一份看似软弱,实则妙用无穷的亲和力,使地玉面妖狐在其他妖王面前,一直都如鱼得水。 就连那堂堂“妖界圣尊”,至高无上的五云老祖,都对玉面妖狐青睐有加,想要收对方为徒。 看到玉面妖狐出现在青衣女童身旁时,蛇妖王就警铃大作,害怕自家的“老祖宗”,会重蹈五云老祖覆辙。 所以才会想着处处打压一下玉面妖狐的气焰。 道济一向白蛇发出邀请,蛇妖王就立即跳将出来,想要怂恿“老祖宗”青衣女童,参加终南山的“修道者”大会。 却完全不顾,人家全真教的王重阳,本来就是因为牠的攻击,才起意邀请高手,组成联盟对抗妖界。 蛇妖王想的十分简单。 只要有“老祖宗”在身旁的话,难道王重阳那个家伙,还敢对自己喊打喊杀不成? 无论如何,在全真教面临全军覆没的时候,正是因为青衣女童的出手援助,才避免了全体扑街的危机。 相信只要青衣女童在终南山一露面,王重阳还得兴高采烈地出面迎接祂的到来。 没有青衣女童,哪里还有现在全真教的存在? 仅仅只是这一份恩情,就足以让全真教上上下下,都对青衣女童保持最崇高的敬仰。 想象一下,到时候被青衣女童携带着,一同参加这一次“修道者”大会的自己。 都是与有荣焉。 哪怕全真教的弟子中,有人认出来,牠是当日率领妖族,进攻终南山的统帅。 看在青衣女童的面子上,也只能够敢怒不敢言,拿牠这个“罪大恶极”的妖族无可奈何。 佛门不是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我都已经被救下你们全教性命的“老祖宗”降服,心甘情愿的充当“老祖宗”的小小坐骑…… 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一想到那些全真教弟子难堪的模样,蛇妖王就觉得格外有趣,忍不住扑哧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声来。 玉面妖狐一愣,转头看了一眼无故莫名发笑的蛇妖王,越发觉得牠是一条愚蠢至极的蛇妖。 只是牠并没有立场指责蛇妖王的愚蠢。 同样作为被青衣女童制服的俘虏,目睹了五云老祖被一掌击杀的惊人一幕后。 玉面妖狐比起蛇妖王,更加的有自知之明。 和蛇妖王的斗气,还可以说是牠看不惯对方,想要依仗青衣女童那个不知真假,钟山蛇族“老祖宗”身份,给牠一个下马威,才引起了牠的反抗。 然而只要碰是到和青衣女童有关的事情,玉面妖狐就会自觉得自动偃旗息鼓,不敢轻易尝试挑衅对方的底线。 青衣女童那一掌实在是太过惊人,就算玉面妖狐再怎么轻佻,也不敢对祂流露不满。 因此即使不知道什么是“修道者大会”,牠也只是默默竖耳倾听,而不会去蓄意打听。 反正不管青衣女童如何行事,玉面妖狐都早已决定,充当一个言听计从,永不反抗的背景妖就是…… 毕竟面对青衣女童,就连妖界的“圣尊”,五云老祖都不是祂的一掌之敌。 作为一只小小的狐狸,玉面妖狐还算是很有自知之明。 妖界向来以力为尊。 当年“七大圣”共同在世之时,实在是因为,“七大圣”中有几名妖怪实力远超同侪。 哪怕是那位号称“万古驰名第一妖”,“齐天大圣”美猴王,面对其他的几位妖圣。 固然从实力上而言,“齐天大圣”美猴王实力最强,隐隐超过其他几位妖圣半线。 但是只要其他的几位妖圣联手,那么就算是“齐天大圣”美猴王,也无法将牠们全部镇压下来。 而剩余的那六位妖圣,亦十分忌惮“齐天大圣”美猴王的实力,不敢过于逼迫。 这才有了“七大圣”划分势力,共同统治妖界,维持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局面。 直到后来“七大圣”遁世,妖界实力大跌,五云老祖作为唯一的后起妖圣。 才能够趁势崛起,一统整个妖界,做到了连“齐天大圣”美猴王都无法完成的伟业。 这不是说,五云老祖的实力和手段,都要远超以前的“七大圣”,而是五云老祖刚好有获得绝佳的天赐良机。 从这一点来看,五云老祖的运气,不知道要超过当年的“七大圣”无数倍。 在人间界中,常常用“狡猾如狐”这个成语,来形容一个人的心机深沉。 玉面妖狐未必是真正的极端狡猾奸诈,但毫无疑问,还是能够看出自己的处境。 牠以往在五云老祖面前,又不是没有做过伏低做小的姿态,面对比五云老祖还要恐怖的青衣女童。 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同样毫无半分的芥蒂。 除了某条愚蠢的蛇妖,让玉面妖狐感到有些愤愤不平外。 左右不过是早投靠了一点时日,怎么就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其实却是连形势都没有看透的蠢货。 玉面妖狐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比蛇妖王更加恭谨,才能够取代蛇妖王的地位。 青衣女童看着刚一见面,就开始勾心斗角的玉面妖狐,还有蛇妖王两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妖怪,顿觉好笑不已。 无论是人间界的人类,还是妖界的妖怪,其实无论行为处事,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人类拥有的习性,妖怪同样也具备。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界仙佛,也并非永远都是一团和气,照样会出现不和谐的事故。 祂看了一眼满脸期盼的蛇妖王,微微点头,对白蛇和道济,还有法海笑道,“既然如何,不妨一同前往终南山……” 看着兴高采烈的蛇妖王,道济一时语塞,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青衣女童才好。 当日青衣女童说的十分清楚,蛇妖王是妖界的先锋,正是因为牠攻击终南山的行动。 才让王重阳感到忧心忡忡,所以才会向天下的各个修行门派,发送请帖举办这一次的“修道者大会”。 按照这个说法,一旦蛇妖王跟随青衣女童现身终南山的话,岂不是要面临着,无数全真教弟子的喊打喊杀? 也不知,蛇妖王为何会如此心大? 牠难道就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身为全真教上下,最痛恨的仇敌,竟自动上门讨没趣? 只是当道济看见青衣女童平淡如水的神色,才蓦然惊醒,自己有些小看了蛇妖王。 对方似乎是因为知晓,青衣女童的身份尊贵,才会对此事感到有恃无恐。 也就是说,这个看似女童的蛇妖王,乃是位真真切切,完全仗势不饶人的小人。 想到这里时,道济暗自叹息。 突然瞥见另外一位新出现在青衣女童身旁的妖王,眼中流露对蛇妖王毫不掩饰的鄙夷。 亦对两个妖怪的关系感到有些好奇。 如果说,白蛇乃是人畜无害的“妖怪”,那么无论是蛇妖王,还是玉面妖狐,一身的暴虐丝毫无法作假。 十分明显就是视人命为草芥的凶狠妖物。 从青衣女童的口中,道济已经知道,蛇妖王乃是来自妖界的妖怪,并非人间界土生土长的妖物。 那么和蛇妖王明显不对付的玉面妖狐,肯定亦是和蛇妖王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这一点,只是看牠们两个妖怪,和白蛇并没有太多的互动,就可以轻易看得出来。 道济暗自感慨。 还是白蛇这等修行了佛门功法的本土妖怪,要比从妖界而来的蛇妖王和玉面妖狐,要省心太多。 如果世界上,都是像白蛇这样一心向佛的妖怪,那么三界岂非没有那么多的纷争? 不过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据说在妖界中,自从五云老祖趁着“七大圣”遁世后,一举统一了妖界。 就一直都在厉兵秣马,不断的恢复实力,想要重新让妖界获得往日的荣光。 只是三界隔绝,许多消息都传的有些走样,所以才无法得知,妖界最新最全的消息。 但蛇妖王奉五云老祖之命,率领妖军攻打终南山全真教,无疑是妖界展露獠牙的一个表现。 再加上前一次,那位妖界至尊,五云老祖借助他,还有蛇妖王神念降临人间界。 更是对三界和平的挑衅。 这两件事情先后发生,让道济对于妖界,还有五云老祖的野心,俱感到担心不已。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自己吓自己 这就是由于讯息的滞后性,才让道济产生了误判,对人间界和妖界的抗争感到担忧。 他根本就不知道,被自己顾虑重重的那位妖界妖圣,自号“圣尊”的五云老祖。 早已死在了青衣女童的手下。 不过这其实也无法怪罪道济得到信息不够及时。 青衣女童击杀五云老祖,然后又让某只猴子,幻化成对方身份,取代了对方的一切。 实在是做的太过突兀。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祂还蓄意隐瞒了天机,使地五云老祖被杀的真相更加隐蔽。 哪怕是比道济修为更加高深,境界更加深厚的那些大能,到现在为止对此事也是茫然不知。 除了被青衣女童携带在身旁的玉面妖狐。 玉面妖狐作为亲眼目睹的唯一证人,乃是三界中,除了猴子,以及死者五云老祖外,仅有的知情者。 可惜玉面妖狐和道济无亲无故,在这一次会面之前,并没有任何渊源可言。 自然不可能会告诉道济,所谓的妖界至尊,五云老祖已被青衣女童一掌拍死的真相。 而且牠现在就被青衣女童带着身旁,就算借牠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因此也只能够在心里头暗自嘲笑一下蛇妖王。 道济既然不知道事情,仅仅以他自己所知道的线索推断,自是会对此忧心忡忡。 上一次五云老祖借助他和蛇妖王的神念,降下化身来到人间界,所展示的惊人手段。 更是让道济看到了一位“妖圣”的恐怖实力。 直到现在,道济每每回想起来,仅仅凭借气势,就让自己和白蛇,蛇妖王以及法海无法动弹的可怕遭遇。 如果当时不是青衣女童在场,那么五云老祖仅仅只是一具化身,就可以将他们两人两妖,统统都一网打尽。 是以听到蛇妖王不断怂恿,青衣女童一起前往终南山,参加“修道者”大会的事情。 道济也没有出言反驳。 有青衣女童坐镇,那么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变故,都已经足以让他们立于不败之地。 法海虽然亦惊叹青衣女童的实力,但他性情如火,对所有的妖物都没有好颜色。 一听到蛇妖王的说起,想要同去终南山全真教的事情,忍不住开口嘲讽道,“真是好胆。” “因此次修道者大会在终南山举办,天下不知道多少修道者,纷纷云集全真教。” “你这样的小小妖物,一旦在终南山露面的话,难道就不害怕被众人直接打杀吗?” 蛇妖王闻言转头望向法海,不以为然的翻了一个白眼,小小嘴巴一嘟道,“是,是……” “小妖好害怕的。” 法海看到蛇妖王的反应,哪里不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警告放在眼里。 蛇妖王嘴里说的害怕,然而白嫩的小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的畏惧神色。 显然是觉得法海所说的没有什么威慑力。 法海虽然对蛇妖王的这副轻松模样,感到有些奇怪,只是一时间,哪里能够猜测得到。 对方这一副有恃无恐的底气,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虽是人间界中鼎 (本章未完,请翻页) 鼎有名的佛门修士,论修为和境界,整个人间界都少有人能够同他媲美。 甚至还早在三百年前,就已被灵山大雷音寺许诺,可以享受到阿罗汉果位的供奉。 可以却一着不慎,竟被白蛇破坏了天大的机缘。 只是比起道济,身为“降龙罗汉”降世,终究还是少了几分底蕴,是以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堪破”,青衣女童的伪装。 因此才觉得蛇妖王大言不惭,明明不过是“妖王”境界的妖修,又怎么敢视人间界的修道者为无物呢? 不说其他的修道者,哪怕只是他法海一个样,只要有“法音金钵”的协助。 都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擒下对方。 修道者大会是何等的大事,到时候无论是佛道两门,还有其他无数大大小小修真门派。 以及诸多隐居已久,但实力和底蕴,都不会逊色于佛道两门中大派张角修为的散仙。 统统都会因为修道者大会的事情,从自己的洞府中走出,纷纷赶至终南山。 毕竟全真教掌教王重阳,在邀请函中所言,妖界即将入侵人间界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惊人。 根据王重阳派遣的全真教弟子所说,那一日全真教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不是某位前辈高傲人出手搭救…… 王重阳乃是最近几年之中,修道界中风头最盛的大修士,连法海都对他颇为忌惮。 那样一位强者,竟然在被妖界先锋部队的攻击之下,都差点没有能够逃脱。 那么妖界实力之强,可想而知会是何等的恐怖…… 这亦是当日法海一接到全真教的邀请,就兴冲冲赶过来,向道济禀告的缘故。 同时正在那一次,见识到“五云老祖”化身降临,展露出来让人窒息的可怕实力。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在场的话。 想到这里时,法海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站在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当中的青衣女童。 青衣女童神色平淡,似是对法海的注目毫不在意。 不过想起当日,青衣女童一指头点杀,让他们两人两妖,没有反抗之力的五云老祖化身的情况。 法海不禁暗自咽下了喉咙的唾沫。 说起来,他听蛇妖王对青衣女童的称呼,似乎十分的尊敬,俨然是对方狗腿子模样。 虽然法海并不知晓,为何蛇妖王会喊青衣女童为“老祖宗”。 不过只看两者相处时的模式,让法海觉得,与传说中那些天界大能和坐骑,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一尊不知道深浅的真正“仙神”,和祂的妖怪坐骑,同青衣女童和蛇妖王简直完美般配。 法海回想起来,青衣女童那一日的出手,所展示的实力,如果还想象不到,祂是一位真正“仙佛”的话。 那他这数百年的苦修,都可以说是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如果有青衣女童的庇护,蛇妖王出现在终南山上,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当然,这只是法海并不知道,其实蛇妖王就是那一位,率领妖族攻打终南山的统帅。 如果法海知道这个真相,说不定就会知道,什么才是世事无常,啼笑皆非。 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全都聚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才能够,对付妖界的入侵。 身为罪魁祸首的蛇妖王,却大咧咧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又算是什么事儿? 做死也不是这么做的…… 可惜法海却不知道,蛇妖王分明是觉得,有青衣女童的庇佑,自己自是能够在人间界横行霸道? 蛇妖王想到这里,突然感到虚空莫名冷了几分,回头看到青衣女童冷漠的眼神。 不禁心头暗颤。 牠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好像无缘无故的得罪了老祖宗,让祂老人家对自己感到不满了? 顿时一下子从趾高气扬的状态,迅速跌落,把自己藏到了青衣女童的影子中。 不敢再有丝毫的气焰和嚣张。 玉面妖狐看的只觉有趣,不过一想起自己同样亦是,落入青衣女童手中的俘虏。 一股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情绪突的涌上心头。 再看看明明是佛门大修士的道济,也对青衣女童毕恭毕敬的模样,更是好奇青衣女童真正的身份。 按照道理,如果青衣女童是妖界中,隐藏已久的某位上古妖圣,又怎么能够得到道济的尊重呢? 再想想那位在妖界历史之中,留下了偌大名声,后来却叛逃了妖界的猴子…… 等等…… 玉面妖狐灵光一闪,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捕捉到了事情真相的某个关键点。 牠曾经听“圣尊”五云老祖无意中提及,当年的“七大圣”中,那位大名鼎鼎的“齐天大圣”美猴王。 在率领妖族,和天界的斗争失败后,被镇压无数年,最终却叛逃妖界皈依了佛门。 如此说来的话? 岂不是说,猴子其实和眼前的道济一样,都是从属于天界佛门势力的一员? 那么能够和猴子合作,还能够得到道济尊重的青衣女童,是不是也是佛门的一员呢? 说不定还是某位古佛的化身? 玉面妖狐嘴唇微动,勉强控制情绪,才没有在冲动之下传音,询问青衣女童。 然而不知道为何,牠的心中,却觉得自己的这个发现,其实距离真正的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一日青衣女童一掌拍死五云老祖以后,祂似乎和猴子,在自己的面前,说了许多隐秘至极的事情。 只是任凭玉面妖狐如何苦苦冥思,都无法重新回忆,青衣女童和猴子的对话。 青衣女童目光低垂。 三界广大,能够推算天机的大能无数,想要瞒过那些仙佛神魔们,不可思议的敏感灵觉。 祂又怎么回留下玉面妖狐这个破绽? 当青衣女童和猴子商量完毕后,自是第一时间,便封印了玉面妖狐听到的记忆。 只是简单的保留了一下,祂拍死五云老祖,还有猴子现身,幻化成五云老祖的一些画面。 至于两者所交谈的那些内容,自然全部封印,任凭玉面妖狐如何的回忆。 都无法重新回想起来。 在遗忘了猴子,乃是另外的《水浒传》世界中,跟随青衣女童破界而来的真相后。 觉察到青衣女童和猴子,分明是对妖界布置下了一个惊人的阴谋,亦差点吓傻了玉面妖狐。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仙缘 蛇妖王转头观看,站在青衣女童另外一边,差不多和自己同等身量的玉面妖狐。 牠对于玉面妖狐的遭遇,可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言,反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玉面妖狐方才同牠争锋相对的势头,被蛇妖王看做,是对方最后的倔强。 而片刻时间后,对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来回变幻莫测,又让蛇妖王觉得,可能是对方终于认清了现实。 这让蛇妖王暗觉颇为得意。 自己小小施展手段,玉面妖狐这想来习惯八面玲珑的狐狸精,果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牠自己的卑微地位。 老祖宗身为钟山蛇族的,果然是爱我的! 只要自己一撒娇,祂老人家果然不顾自己和王重阳的恩恩怨怨,执意要带自己参加终南山的修道者大会。 玉面妖狐这个不知羞的骚狐狸,还以为我们蛇族的老祖宗,会和当初五云老祖那般,听从牠的蛊惑? 真是做梦! 两大妖王隔着中间的青衣女童遥遥相望,虽然还是争锋相对,但彼此的势头却翻了个转。 玉面妖狐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接触到青衣女童的隐秘更加深沉,那么对于青衣女童,就更容易被对方舍弃。 反而是没有头脑的蛇妖王,对青衣女童的事情懵懂无知,没有一丝半点的察觉。 让其在青衣女童的心中,就危害性而言,比自己要无害许多,保命的机会大大增强。 玉面妖狐怔怔凝望,蛇妖王小人得志般的神色,还有眼中一掠而过的那丝嘲讽。 一时间竟没有办法分辨出来,这个在妖界中,出了名的铁憨憨,是真的愚蠢? 还是大智若愚? 白蛇呆呆的站在一旁,观察玉面妖狐和蛇妖王的互动,觉察到双方之间古怪的氛围。 心头不觉微微叹息。 在场之中,道济和法海皆是佛门修士,而玉面妖狐和蛇妖王,气息类似,而且明显是早就已经相识。 虽然都是异类的妖修,然而白蛇能够明显感受到,玉面妖狐和蛇妖王对自己的轻视。 这亦使得,就算同时蛇族,白蛇和蛇妖王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 先前蛇妖王对牠的一声“白姐姐”,差点让白蛇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在玉面妖狐到来以前的日子里,白蛇何曾听到过,蛇妖和过同自己如此和蔼的态度? 对方只要不把“不屑一顾”的神色挂在脸上,白蛇就已经感到庆幸不已。 白蛇虽然并不知道,青衣女童和蛇妖王两者之间的真正关系,但还是能够觉察到。 每当青衣女童和自己相处交谈之际,蛇妖王总会躲在阴暗角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好几次白蛇都被蛇妖王散发的阴暗气场,吓的心惊肉跳,根本就不敢和青衣女童有过多的交谈。 白蛇承受不住蛇妖王暗中偷窥,逃跑后匆忙回头,都能够看到蛇妖王跳出来,向青衣女童献殷勤的画面。 可是青衣女童却对蛇妖王的殷切爱理不理。 就算是如此,白蛇也明白,青衣女童虽然说态度冷漠,但对蛇妖王其实并没有感到厌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看青衣女童能够容忍的下,蛇妖王一次又一次的殷切,就知道祂对蛇妖王并没有太多的反感。 反倒是牠白蛇和青衣女童之间,每次相遇时,看起来客客气气,其实却意味着说不出的疏离。 道济和法海,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双方间关系融洽,唯有白蛇却只有格格不入。 白蛇明白,道济对自己的客气,其实是基于青衣女童的吩咐,而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只看法海这个老和尚,因为没有察觉到青衣女童真正身份,便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双方每次相遇时,总是一副恨不得将手里的“法音金钵”抛出,把自己收走的架势。 白蛇心神一阵恍惚,心头突然涌现一股落寞。 人间虽好,依旧不是牠安心所在。 也不知道在和许仙成亲以后,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发生一些美好的变化? **************** 半个月后,终南山上,全真教。 修道者法力高深,拥有普通的凡人们,不可想象的神通,所以在短短的时间中,来自于天南地北,不同范围的各处修道者们,已经开始向这里云集而来。 这些修道者们,或者御剑飞行,或者腾云驾雾,或者驱使其他的飞行道具。 甚至还有几位散修,学着天界仙神的模样,降服了实力强悍的凶狠妖兽。 还有一些无意中听到了“修道者大会”风声,想要赶来凑热闹,争取仙缘的普通习武者,亦是不辞艰辛的迈动自己的双腿,从天南地北纷纷赶来。 之不过这一次,这些不是真正修道者的习武者们,却是要注定失望而归。 在每一个通往山顶全真教大殿的山路上,都驻扎着全神戒备的全真教弟子。 这些驻扎在山路路口的全真教弟子,便是此次修道者大会安排,用来阻止无关者上山的关卡。 短短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处理了数十起,想要依仗自身武力冲关的习武者。 那些成功听从了全真教弟子劝说,转身折回的闯关者,还算得上有一个好结果。 某些执意不听从劝说,非要在这个关键时刻,闯山门争取自己仙缘的习武者…… 就要面临全真教弟子们的重手,接连好几个习武者,都被打的断手断脚,让人抬下山去。 守候在山脚下,乱作一团的诸多习武者们,都能够分辨出来,如同一滩软泥般,被抬下山脚的那几个人的身份,顿时引发了阵阵惊叹,同时亦暗自心凛。 “星宿海的星宿老翁,平日里自诩先天高手,并不把任何高手放在眼里……” “东南雁荡山的独眼雕,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大杀四方,不知道杀害了多少武林高手……” “苗疆的骷髅客,下蛊手法天下无双,防不胜防,许多人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中蛊的都不知道……” “漠北的黑白双熊……” “东海的钓鲸狂徒……” “天山的凌云剑客……” “…………” 众多堆积在终南山山脚的武林高人,看到被抬下来的强者,竟无一不是以往让人说起名字来,就谈之色变的先天高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这些成名已久的先天高手们,都没有能够闯上终南山的话,他们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众人正在暗自伤神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身惊呼,还有如潮般的欢呼声。 “冷月宫的两位宫主,也开始闯关了……” “什么?竟然连那等功参造化,已是先天巅峰的强者,都要连抢我们的仙缘……” “真是可恶……” 只见两道白色影子,从山脚处笔直向终南山上发起冲刺,瞬间已经冲过两道守关全真教弟子的阻拦。 终南山山脚,众多的武林高手,看到冷月宫两位宫主,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战绩,全都兴奋的运起功力放声长笑。 仿佛冷月宫宫主的成功,同样亦是他们的胜利一般,纷纷为两位宫主加油打气。 然而习武者和修道者的实力,终究有着天壤之别般的巨大差距,在第三道关卡时,冷月宫的两位宫主,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助力,一时间难以突破。 山脚下,为两位冷月宫宫主喝彩的武林高手们,眼看强如两位冷月宫宫主。 也难以突破的模样,一时间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有些人已开始缓缓退场。 山道上,冷月宫的两位宫主还在艰苦对战,下面观战的江湖人,却都变得鸦雀无声。 终南山山顶全真教大殿中,王重阳和诸多佛道两派掌教,还有一些散修中的强者。 好笑的看着山脚下纷纷扰扰的状况。 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如仙翁般的老者,抚须叹道,“想不到如今的凡人,也有这般向道之心?” “真是不容易啊。” 一旁身着宫装的女子却扑哧一笑,语气中流露说不出的讥讽道,“怎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阴阳宫来做好人了?” 仙翁老者脸色一黯,却顾忌于宫装女子的实力强大,不敢直接反驳对方的嘲讽。 王重阳急忙开口劝解双方道,“修道者大会还没有开幕,两位掌教勿要伤了和气。” “如今妖界入侵在即,我们这些修道者们,应该同心协力,共同抗敌才是正理……” 仙翁老者和宫装女子同时一声低哼,相互别过头去,不再看对方可恶的脸庞。 王重阳见状心中暗叹。 他也没有想到,想要举办一次成功的修道者大会,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波折。 天下修道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虽然没有天界,还有妖界那般繁荣昌盛,但人间界的修道者们,至少亦有数十万的数目。 然而比起其他两界,人间界的修道者们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门派林立。 单单只是佛道两门中,就又分化成了无数的大小门派,相互间还各不同属。 更不要说是散修了。 比起佛道两派,还算克制的情况,散修中的修道者们为了争夺修行的资源,互相间各自攻击,不过是家常便事。 刚刚的仙翁老者和宫装那女子,不过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而已。 偏偏像这样的例子,在前来参加修道者大会的修道者们当中,却又数不胜数。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搭救 仙风道骨模样的老者,乃是左道中“阴阳宫”的掌教,自号为“阴阳老叟”。 别看他的名号并不怎么起眼,就像是在终南山山脚之下,苦苦争夺所谓“仙缘”的普通武林人般。 其实却是散修中最为绝顶的高手之一。 阴阳宫一向自我标榜“阴阳和谐,双修大道”理念,除去佛道两门的大宗门外,也算得上是人间界中出了名的大势力。 尤其的“阴阳双修”,更是让无数的散修都趋之若鹜,恨不得投身“阴阳宫”中。 修道界当中,曾经有好事者在三十多年以前,给各个门派的掌教暗中做过比较,发布过一个不算怎么正式的排行榜单。 这位“阴阳宫”的掌教,在这张榜单上面排行第二十七位,也算得是是名满天下。 而和“阴阳老叟”发生口角的宫装女子,则是“百花宫”的宫主,一个只招收女弟子的门派。 在许多年以前,曾经有一位“阴阳宫”的真传弟子,和“百花宫”的某位女弟子产生感情。 只是“阴阳宫”虽然并非名声狼藉,但在其他正派的眼力,也没有什么好名声。 这其实是大部分旁门左道的处境。 诸多佛道两门的宗派,自诩为名门正道,对于出身旁门左道门下的弟子们,向来看不上眼。 认为旁门左道出身的修道者,行事不太遵守规则,时常在正邪的边缘来回横跳。 所以当年那位“阴阳宫”真传,和“百花宫”女弟子的恋情,暴露以后就遇到了极大的阻碍。 对“阴阳宫”而言,自家门派的真传,如果能够夺取“百花宫”女弟子的芳心。 反而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然而“百花宫”却有些恼羞成怒,认为自家弟子,竟然要和“阴阳宫”的真传结合。 简直就是不知羞耻,自甘掉落,所以“百花宫”门中长老借口召回了那名弟子,便将之软禁在“百花宫”里头。 “百花宫”本来以为,阻断了两人会面后,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感情就会渐渐冷淡下来。 是的,按照以往的惯例,“阴阳宫”的弟子们,遵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法门,确实不可能会把一腔的心思,永远的托付在某个女子身上。 对了,“阴阳宫”这个颇为响亮的口号,在“百花宫”看来,也十分的不友好。 甚至有部分激进的的“百花宫”弟子认为,这是对自家门派赤裸裸的蔑视。 女子一旦激进起来,就会比男子还要更加的偏激,于是便引发了“百花宫”和“阴阳宫”之间数次开战。 双方门派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融洽,“阴阳宫”真传和“百花宫”女弟子恋情受阻。 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然而谁也想不到,那位“阴阳宫”的真传,竟然会是位世间少有的痴情人。 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前后花费了十几年时间,终于偷偷的潜入了“百花宫”。 然后趁着“百花宫”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己被囚禁的恋人,从“百花宫”中救出。 等到“百花宫”发现自家女弟子失踪,由此开始了大肆搜索,终于在他们逃回到“阴阳宫”前,将两人拦了下来。 “百花宫”追赶的长老气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汹汹,说什么都不答应,女弟子和“阴阳宫”真传的要求。 而且还出手将“阴阳宫”的真传击伤,要在对方的眼前,把逃跑的女弟子带回“百花宫”。 那名“百花宫”女弟子也是性情如火的性格,眼见自己和恋人的恋情无果,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尽身亡。 纵然如此,“百花宫”还是不顾“阴阳宫”真传的苦苦哀求,执意把她的尸身带回山门。 后来在赶到的“阴阳宫”救援人员的帮助之下,才算是击退了“百花宫”众人。 “百花宫”败退后,那位身受重伤的“阴阳宫”真传,也终于可以保住了恋人的尸身。 两大势力经过这一次的矛盾,相互间更加的鄙视,一旦会面就会彼此仇视。 双方爆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激战,彼此间无数弟子死伤惨重,无论谁都难以收手。 那名被仇恨迷了神智的“阴阳宫”真传,亦在一次对“百花宫”的战斗中,拖着“百花宫”中,阻断自己恋情并且还带着人追击自己的长老同归于尽。 虽然引发矛盾的两位恋人早已经身故多年,但“百花宫”和“阴阳宫”的仇恨就此延续下来。 王重阳看到这一幕,面对“百花宫”宫主,还有“阴阳宫”阴阳老叟的争锋相对,也是暗觉无奈。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把举办“修道者”大会的困难,想象的有些太过轻易。 环目扫去,只见此刻在大殿里的各方修道者,有不少都是处于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 似乎每一位修道者,都能够在这里,找到自己以往的仇家们,随时都会大打出手…… 正在暗自叹息时,突然听到终南山山脚下,那些武林豪客,爆发出一阵惊人的狂呼声。 王重阳仔细听音辨认,这才知道,在勉强冲过第三道关卡之后,“冷月宫”的两位宫主,竟完全不顾身上的惨烈伤势,继续向上面的第四道关卡冲击。 然而她们两人身受重伤之下,功力损耗过巨,终究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还能够发起持续不断的猛烈攻击? 两位宫主身穿白衣,在每一次勉强提起体内真气,向守关的全真教弟子进攻时,体内的伤势就更加沉重半分。 两女每一次进攻,都会牵动早已经移位的肺腑五脏,剧痛之下嘴角鲜血直滴。 白衣胜雪,点点滴滴落在雪白衣裳上的殷红鲜血,仿佛如同寒冬时的腊梅绽放。 原本娇艳如花的容颜,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亦变得苍白如纸,就连凛冽的眉宇间,都渐渐抚平。 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冷月宫”宫主,视多少男人为无物,在全真教守山弟子面前。 却无力的像是一朵需要呵护的柔弱花朵。 偏偏作为守山的全真教弟子,只知道一心向道,哪怕面对在整个武林之中,亦是前五的两大美人。 只知道机械地发起一次次的进攻和防御,全然没有半点放水通融的打算。 他一剑横扫,迸发惊人的劲气,挡下两位“冷月宫”宫主攻击,同时顺势展开了反攻。 剑光飞驰,只听到“叮”的一声脆响,“冷月宫”两位宫主手中,百炼而制的上等长剑,从中齐齐折断。 长剑被断后,余劲未消,直接打在两名宫主身上,将她们两人从山道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落。 两女身在半空,张口喷出一蓬鲜血,发现体内功力贼去楼空,只能笔直向山下滚落。 依然还守候在终南山山脚下的武林人士,看到这样的情况,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平日里对两位不近人情的“冷月宫”宫主,一直存着念念不忘心意的武林人,已运转功力,飞身向山道扑去。 想要抢在两位宫主跌落地面前,将两名宫主受伤的娇躯,抱在自己的怀中。 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身在半空,提不起一丝劲气的两女,眼见山脚下面,如此众多向自己扑来的武林高手。 冷艳的双眸中掠过一丝羞色,等看到向那些扑向山道的武林人,被守关的全真教弟子,当做是想要趁机闯关者,打的抱头鼠窜时,嘴角轻轻挑起。 真是活该。 只是如果没有别人出手,替她们两人抵消下落的势头,那么她们两人也势必会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般。 “噗通”一声砸在终南山山脚下的平地上。 她们两人能够感应到,那名守在第四关的全真教弟子,出手的力道掌控地极其精妙。 当她们的身躯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笼罩在自己两人浑身各处的劲道才会全部散去。 与此同时亦会趁机抵消掉,那一股下跌的势头,使得两人并不会受到任何轻微的伤害。 不过堂堂的武林双娇,在如此众多的武林人士面前,简直堪称丢尽脸皮的一幕以后。 又有什么脸面继续在江湖中活跃呢? 就在两女感到心灰意冷,万念俱灭时,突然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道,“小心……” 眼角处,一位同样是白衣飘飘,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的女子,挥手向两女打出一道劲气。 不仅消去了禁锢两女身躯的法力,而且还拖住她们两人身躯,让她们第一时间恢复对自身的掌控。 在仔细看去,那白衣女子足不沾地,分明是踩在一朵烟气渺渺的云朵上。 在白衣女子的身旁,站着三位冷眼冷眉的女童,目光如刀,仿佛要看透她们的一切心思。 离四女不远处的另外一朵云头上,又有一个浑身披着破烂袈裟,手拿一把破扇子,眉开眼笑的僧人。 他的身旁却站在一位须发全白,金刚怒目的老和尚,看到白衣女字的出手,微微流露笑意。 猛然间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随即便掩去笑容,向终南山山脚下,被全真教弟子落饺子般打下的武林人看去。 可能是对于这些武林人,突然一拥而上,想要搞破坏的惩戒,这一次守关弟子出手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一时间跌回山脚的武林人,俱忍不住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受到了各自不同的伤势。 两位“冷月宫”宫主在白衣女子法力的承托下,反而还在缓缓的不断降落,此时都没有接触到地面。 而被她们两人更晚出手,被守关的全真教弟子扫落下山的武林人,早就全部堆在了山脚上。 这些人躺在地上,抬头望着着如同两片悠扬的落叶般,一点点飞落的两女,暗自感慨自己的悲惨。 山顶上,王重阳的声音缓缓传来,询问白衣女子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到?” “还请前来山顶大殿一会。”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传音 “冷月宫”两位宫主四脚沾地时,对于自己被“仙人”搭救一事,还是感到有些浑浑噩噩。 她们两人本以为,自己败在全真教守关弟子手中,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一个大丑。 事实上,当两人被全真教守关弟子击败,身不由己地向山脚跌落的时候。 可谓是心灰意,万念俱灭。 作为最近二十年间,武林之中崛起的绝顶高手,“冷月宫”大宫主冷音和二宫主白月,乃是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 两女并非武林的名门正派出身,而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前辈的遗泽,才踏入江湖当中。 在闯荡江湖之时,又因为某个凑巧至极的原因,相互联手击杀当年臭名昭著的“血手人魔”。 然后情投意合,成为了无所不言,掏心掏肺的好姐妹,于是就共同建立了“冷月宫”势力。 和其他武林门派不同,两女在成为“冷月宫”宫主以后,也没有大肆招收人手。 而是在行侠仗义的过程中,碰到那些无家可归,陷入生死困境的女子时,才会生出援助之手。 把她们收入到“冷月宫”里,然后教导这些苦命的女子学文习武,独立自主。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冷月宫”从无到有,一点点地变成了武林中人尽皆知的大势力。 许多武林人士对于满门上下,绝大部分都是些娇艳年轻女子的“冷月宫”,有很大的非议。 源于“冷月宫”女弟子们,因为自身所受到的遭遇,出宫行走江湖的时候,遇到看不过眼的行为很容易生出杀心。 短短不到十来年的时间,死在“冷月宫”女弟子手下的江湖败类,竟不下千人。 依仗着两位“冷月宫”宫主的绝顶武功,这些女弟子们,哪怕遭受到一时的挫折,也会在最后得到报仇机会。 然而江湖中的“正邪”岂有简简单单的标准? 某些被“冷月宫”女弟子所诛杀,在她们看来,皆是罪无可恕的江湖败类。 其实却是出身名门正派,行为不端的弟子,甚至其中还有一些大门派掌门宠爱有加的嫡传。 虽然“冷月宫”的女弟子们,能够拿出足够的证据,表明自己杀死的江湖败类,都是死有余辜的恶人。 不过当众多的名门大派掌门联合在一起,发出对“冷月宫”的征讨令时,事情哪里由得“冷月宫”争辩? 一场惨烈的厮杀过后,发起征讨的几个门派固然死伤惨重,“冷月宫”满宫上下,几乎全被击杀殆尽。 除了武功最强的两位“冷月宫”公主,依仗自身高深的功力,还有强绝的武功,冲出了重重包围。 原本在江湖中已经闯出偌大名头的“冷月宫”,就此和无数大大小小的门派一样,突然间消失匿迹。 武林人除了哀叹一下,虽说是冷艳难以近人,但亦算得上是整个武林之中,一道靓丽风景“冷月宫”外,又转而身不由己地投身到永无止境的名利场。 侥幸逃脱性命的“冷月宫”宫主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势,心头怨恨表面男娼女盗的名门正派,恨不得将他们诛杀干净。 但对于如何才能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复仇成功的问题,短时间内却是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行事。 偶然间无意中得知,终南山上即将开展“修道者大会”的消息,便不顾敌人的追杀,匆匆奔赴终南山而来。 仇人的联手势力何其庞大,即便她们两人的武功再怎么高强,然而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仅仅凭借两人之力,将敌人诛杀干净,简直难如登天。 因此两女才想要前来终南山,试图通过闯“仙缘”的途径,获取能够复仇的机会。 可惜她们还是大大的低估,被无数年来的武林人,奉为能够一步登天的“仙缘”的困难程度。 当两女被守关的全真教弟子一剑扫落山道,身不由己,没有半丝反抗之力,向山脚飞去时。 看到那些趁机冲上山道,想要浑水摸鱼的武人高手当中,双眸寒光四射,恨不得将自己姐妹两人一口吞下的暗杀者。 哪里还不知道,即便是在终南山山脚下,那些追杀的的杀手们,也不愿意放弃机会。 当她们离地面还有数尺距离时,已经有十几位杀手,从四面八方扑向两女。 这些杀手手中的武器,在虚空中布下一道道细密如天罗地网般的包围圈。 而此刻还被禁锢住全身功力,无法动弹的两女,却犹如落入蛛网中的虫子。 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即将落到自己身上,各种不同的锋利兵器,只能暗叹一声。 终南山山道上,出手击败了“冷月宫”两位宫主,将两女扫落山脚的全真教弟子。 看到这一惊人的一幕后,忍不住眉头轻轻一挑,不等他有什么补救的动作之时,和青衣女童,道济还有法海等人,悠哉悠哉赶到终南山的白蛇,已经救下了陷入困境的两女。 众多冲关失败后,被狼狈赶下山道,倒在终南山山脚下,不停哀嚎的武林高手中。 已有人注意到,有十几人在落地后,已悄然无息的失去呼吸,丢失了性命。 所以原本在山顶看戏的王重阳,觉察到这个变故,才会发出传音,邀请众人前往山顶见面。 对王重阳和全真教而言,按照以往每次“修道者大会”的惯例,留下一个让普通凡人撞“仙缘”的机会。 原本也不过只是例行惯例,并不期望着,能够从并没有什么资质的武林人中,挑选出能够修行的种子。 所以从头到尾,就只是吩咐守护在山道上的全真教弟子,无需向闯关者下死手。 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一位死者。 只是白蛇等人刚刚到来,就心狠手辣狠下毒手,眨眼间就诛杀了不下十多个死人。 传言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要让那些普通的武林人,误以为全真教杀人如麻。 因此连王重阳都忍不住动怒。 但他一直冷眼旁观,心里也十分清楚,出手击杀那些普通武林人,其实并非是白蛇。 而是那些站立在青衣女童身旁,浑身懒洋洋的华服女童,还有另外一位红衣女童。 这两个女童看起来粉雕玉琢,娇嫩可爱的模样,谁知道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随随便便收取了十几条活生生的性命。 哪怕连王重阳的城府,也看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眉头直跳,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忌惮,更不要说山顶上,那些其他一同看戏的修道者了。 如此凶人,如果一直放任不管的话,说不定一时兴起,将终南山山脚下的普通武林人,杀的血流成河也说不准。 是以不仅仅只有王重阳,其他另外几位名门正派的掌教,也纷纷出言邀请白蛇等人上山。 “珈蓝寺懒散和尚,请同道上山……” “观音院玄虚老尼,请同道上山……” “清风观明月道人,请同道上山……” “东海龙三,请同道上山……” “南洋敖明,请同道上山……” “流沙无忧,请同道上山……” 一声声惊人的传音,从终南山山顶传出,回荡在天地之间,久久无法消散。 终南山山脚,无论是倒在地上,身受重伤的武林人,还有全程没有闯关,毫发无损的武林人们。 只觉自己的双耳中一直清晰的听闻到,这些来回飘荡在虚空中的不同传音。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没有什么异常,直到半刻钟以后,才骇然至极的发现。 哪怕如此长的时间过去,这些声音依然还在耳边回响,仿佛永远都不会消散般。 这些普通凡人才知道,只是小小的一首传音,就能够看出来凡人和修道者之间的天渊之别。 白蛇性情柔和,并不觉得,山顶上那些修道者们,特意的示威有什么不妥。 道济和法海双眉低垂,完全不愿意出头的模样。 然而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却哪里能够受得了,这样赤裸裸般的挑衅。 两人同时举头望向山顶,张开小嘴断喝一声道,“吵死了……” 看似小小的人儿,发出来的声音却响如巨雷,炸得终南山山顶和山脚的人们,一阵阵的头昏脑涨。 幸好牠们两个妖王心里也明白,在青衣女童的身旁,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于放肆。 方才击杀想要夺取两位“冷月宫”公主性命的那些杀手,还可以说是自己两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但如果是因为和山顶上的那些修道者们斗气,导致了围聚在山脚下的凡人们,死伤惨重的话。 谁知道青衣女童会如何惩罚自己两妖? 虽然说,自从被青衣女童收服后,对方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惩罚。 然而牠们两妖却能够清晰察觉,青衣女童看似漠然无情,其实却并非嗜杀之妖(人)? 所以发出对抗山顶修道者的声音时,小心翼翼的掌握好分寸,务必不误伤到任何人。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发出的断喝,初始的时候,一下子就盖过了终南山山顶上修道者们的传音。 震地众人耳旁一阵阵的嗡嗡作响。 挡他们醒过神来时,加大了投入的法力,落入下风的传音,又重新抬高了几个音域,掩盖了两妖的大声断喝。 王重阳目光越过虚空,看到青衣女童身旁的蛇妖王,只觉这身穿金衣的女童,似乎十分的熟悉。 正在思索的时候,突然看到对方的双眸中,现出冰冷刺骨毫无感情的竖眸,不觉暗自一惊。 (本章完) 第八十章:引人注目 王重阳一直都念念不忘,前一段时间,那位差点让整个全真教全军覆没的蛇妖王。 对于王重阳来说,前半生虽然也称得上坎坷不平,然后自从开始修道以后,一切都仿佛时来运转。 其他的修道者,或许苦苦修持了数十年,还依然在炼精化气的阶段打滚。 更有甚者,有些天赋不足的普通人,一辈子到头来,都无法感应到天地灵气的存在。 比如说,此刻围聚在终南山山脚下的那群武林人,数千人中间,都未必能够选出十来个,拥有可以成功入道的天赋。 而且这十个人,哪怕最终侥幸入道后,苦苦的修持一辈子,所获得的成就,也许也只能够和在终南山山道之上,那些守关的全真教弟子的实力持平。 前人就曾经总结过,修道其实是一门,十分讲究天赋的技术活,努力代替不了天赋。 王重阳身具天赋异禀,在入道后,短短不到十多年时间,就一飞冲天扶摇而上。 跨过了让无数修道者们,全都痛恨不已的关口,成为当今修道者,有名的大修士之一。 此番王重阳关发邀请信函,请来修道界中众多的修道者们,在终南山举办“修道者大会”。 本来是一件,可以充分验证,王重阳本人,以及他所创立的全真教巨大影响力的好事。 然而当王重阳看到蛇妖王的那一刻,所有的得意,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说,此刻的蛇妖王,因为青衣女童的缘故,被迫化作了华服女童的模样。 不得不跟随在青衣女童的身旁,以“卖萌”的方式,获取“老祖宗”青衣女童的欢心。 然而在面对外人之时,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牠纵横妖界的睥睨气势。 王重阳接触到蛇妖王扫来的竖眸,还有对方引而不发的阴冷气息,顿时回想起来,那一日的困局。 如果不是青衣女童的突然到来,此刻的终南山上,说不定只有一堆的断壁残垣残留。 哪里还有什么全真教的存在? 王重阳目光在蛇妖王周围略一环视,看到了道济和法海,还有玉面妖狐,白蛇的身影。 这两僧两妖身上的气势,完全不在蛇妖王之下,看的王重阳暗自心惊不已。 幸好他终于认出来,金山寺主持法海的身份。 金山寺作为江南佛教圣地,乃是佛门禅宗的四大名寺之一,可谓是名闻天下。 法海则是金山寺的主持,向来以痛恨妖魔,总是投身于降妖伏魔第一线,而广为天下的修道者们所敬仰。 是以此刻看到法海和白蛇,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三大妖王,联袂而来的画面。 不仅仅只有王重阳觉得难以置信,终南山山顶上,所有的修道者们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什么时候,法海大师都能够和妖魔们握手言和? 难道说,就连那位亲手镇压了无数妖魔的法海大师,都投降了妖界不成? 也有一些修道者,看到道济那身破破烂烂的装扮,终于同时想到了他的身份。 “咦,那是江南著名的颠僧道济……” 有人觉得,如果说,以道济疯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癫癫的行为,还有可能和妖魔们混到一起。 可以法海的性情,怎么看都不应该如此的自甘堕落才对。 王重阳听着身边议论纷纷,暗自沉吟。 他自然知道,那一日蛇妖王被青衣女童收服的情况,想到这里顿时心头一动。 就在白蛇,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簇拥的中央,青衣女童的身影,缓缓的浮现出来。 王重阳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眼下的终南山山顶,有无数的修道者高手云集一起,然而如果蛇妖王是来搞破坏的话。 还是会让他觉得头痛不已。 幸好当日那位降服了蛇妖王,救下全真教上下性命的前辈,也一同前来。 如此一来,自是无需忌惮蛇妖王会发起疯来,无缘无故的同其他人大打出手。 他虽然是地主,但以青衣女童的地位,也需要出马亲自迎接对方人马上山。 不等王重阳起身,耳旁已传来青衣女童的声音道,“小道士你无需在意。” “本尊只是到此闲逛一下,并不准备插手任何事情。” 于此同时,虚空中一股看似柔和,其实却无可抵抗的强大力量,禁锢了王重阳的身躯,让他只能够呆呆的立在原地。 王重阳心里清楚,这可能是青衣女童,为了制止自己在冲动之下,没有听从对方的吩咐。 执意要按照自己的意愿,以重大的礼仪迎接祂的到来,才会特意禁锢了自己的行动。 王重阳感受着自己难以动弹的身躯,身旁的其它任何人,却对此毫无察觉。 明明在场有众多修道界中的强者,如“阴阳老叟”和“百花宫”的宫主,还有另外七八位实力完全不在他们两人之下,同样名满修道界的大修士。 却根本就没有发现,王重阳被青衣女童禁锢的迹象,由此可见,双方实力差距之大,实在让人感到惊悸。 面对此等强者,王重阳都感到自己的道心,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裂缝。 有生之年,自己是否能够,修行至和对方同样强大的境界? 无论王重阳怎么推算,都觉得这是一件,绝对无法完成,哪里连想都不能想一下的任务。 王重阳心中念头转动,暗忖莫非这一位青衣女童,乃是天界真正的仙神下凡? 所以才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否则的话,又如何能够解释,连一向对妖魔横眉冷对,碰面就要降妖伏魔的法海禅师。 都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毫无任何愠色呢? 以法海的性情推算,除非有一个不仅实力远超他,而且连地位都比他尊贵的存在。 才能够让法海表现的如此信服。 不能说,王重阳的推测,没有任何的失误,只是他没有想到,让法海信服的。 其实并非是蓄意隐瞒的青衣女童,而是和法海站在同一朵云头,从头到尾一声破烂的道济。 颠僧道济在江南大宋国内,自然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活神仙”“活圣僧”。 然而人间界之大,并非只有一个偏安江南,还不知道进取的小小“大宋”。 数十年前,金人的兵锋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及,先后破灭“大辽”“大宋”,两个强大的大国。 将两国的君王,都俘虏到一处,让他们耻辱在金国君主的面前,跳“牵羊礼”舞蹈。 其后更是将宋高宗赵构,干得四处逃窜,好不容易才勉强维持了偏安局面。 只不过最近十年来,为了维持在中原的统治,金国上下才掀起了一阵汉化的风潮。 使的国内出现一阵动荡不安,对宋国的侵袭也没有像立国开始,那般凶猛而已。 饶是如此,金国的疆域,也要远远大于偏安江南的宋国。 而且金国和宋国之间,名义上已经签订了和平协议,但相互间依然互相敌视。 金国如今的执政,乃是“天德帝”完颜亮,是位雄心勃勃的皇帝,意图能够攻灭宋国。 而宋国已经进入宋高宗统治末期,谁都知道,这位皇帝,正准备把地位传给太子,想要当悠闲自在的“太上皇”。 不同于一心想要保存基业,所以没有多少进取心的宋高宗,太子正是年富力壮的年龄。 因此一旦太子继位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金国和宋国两个国家之间的冲突。 所以金国和宋国的交往其实并不怎么密切,反而因为时局的关系,出现了停滞。 江南宋国人人皆知的颠僧道济,到了北方金国的终南山,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轰动。 道济自己也不是很以为然。 他身负挽救佛门气运颓势的重任,哪怕是在佛门中,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知晓的秘密。 除非是佛门当中,早已经被灵山大雷音寺看重,可以预享果位的真正大德高僧。 普通的僧人同样一无所知。 而且道济也不会蠢到,动不动就会宣扬,自己乃是灵山的“降龙罗汉”降世。 当年唐僧率领徒弟西天取经,只是因为一条“只要吃到唐僧肉,就可以长生不老”的谣言。 也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劫难。 如果他是“降龙罗汉”降世的秘密,泄露出去的话,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流出类似的谣言呢? 吃了佛祖二弟子转世的“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那么“罗汉”降世的“道济肉”? 也许无法长生不老,但是稍稍的拉低一下期盼,来个“法力大增”之类的,或许就会有许多人深信不疑? 到时候,也许就需要面对,许多飞蛾扑火般的敌人…… 道济想到这里,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浑身的破烂装备,还有一声黝黑的肮脏皮肤。 暗忖应该不可能,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能够下的了口吧? 道济一边皱眉思索,一边任由法海驾驭云头,带着自己,和白蛇,蛇妖王,玉面妖狐。 还有青衣女童一起飞向终南山山顶。 终南山山顶,有许多眼力高强的修道者,看到蛇妖王,白蛇和玉面妖狐三位气势汹汹的妖王飞来。 顿时引发了一阵骚乱。 王重阳无奈的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不得不出声安慰道,“诸位勿要慌张。” “牠们只是前辈高人座下的坐骑而已……” “并不会无缘无故的暴起伤人。”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口吞飞剑 王重阳的这一番说辞,对于终南山山顶上的骚乱,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三名气势汹汹的妖王,联袂而来,身上带着庞大的压迫,简直就像是铺天盖地的乌云般,重重压在众人的心头。 当初全真教的弟子,奔赴各地,发送邀请时,还有许多人并不愿意相信,所谓妖界入侵人间界一事的真伪。 有些人还私底下对此暗中嗤之以鼻,上一次人间界和妖界之间,发生交集,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哦? 五百多年前吗? 在大唐初期的贞观年间,唐僧西天取经,率领三个徒弟,带着真经返回到长安的时候,似乎和唐太宗,还有满朝文武,说起过取经路上的艰辛经历。 让所有人都大感不解的是,唐僧所描述的取经过程,似乎和众人的认知完全相悖。 甚至可以说,在西出玉门关,踏入流沙以后,唐僧就走入了一个古怪陆离,和人间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当修道界的修道者们,听说了唐僧取经的经历后,曾经暗中议论过很长时间。 许多修道者都认为,那个一路上有无数妖魔鬼怪拦截,还有天界仙佛下凡化妖的世界。 其实就是当年天帝“绝地天通”以后,遁入虚空中,不见踪迹的“妖界”。 也就是说,唐僧所走过的“取经之路”,并非是一条在人间界里,普通的旅程。 曾经有修道者在听说了取经事情后,意图和唐僧一样,西出流沙沿着唐僧走过的路线。 重走一遍“取经之路”。 然而只是西出流沙,这些人就一五一十的知道,哪里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 在瀚海沙漠中虽然有海市蜃楼,有中土没有的奇怪物种,和中土截然不同的风俗习性。 但根据唐僧向唐太宗君臣描绘的那般,十里一魔窟,百里一妖洞,千里妖王汇聚…… 乃至于强大的妖王们,甚至还能够反客为主,吃掉一整个国家的君臣和子民,率领麾下庞大的妖军,妖云密集,自己占地为王,连神仙的面子都不给。 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随着对西域探索的风潮渐渐消失,修道者们也放弃了对“唐僧取经”的关注。 有关“取经路”上,那个被唐僧师徒误入的“妖界”,还有“天界”也渐渐淡出修道者们的视线。 是以一听到全真教弟子,说起自家门派,被妖王率领妖物袭击的事情时,许多人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觉得这只是全真教的托辞,不过是想要籍此借口,为“修道者大会”寻一个由头罢了。 不过这些年王重阳和全真教声名鹊起,闯出了偌大的名头,为了能够和他结一个善缘。 所以还是有不少的修道者,哪怕明知道全真教故弄玄虚,还是愿意前来终南山,参加“修道者大会”。 然而当三名强大的妖王,携带赤裸裸的恶意,出现在众多修道者的眼前时。 还是让这些修道者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击。 这怎么可能? 白蛇身上的那种独属于妖怪的气息,虽然远弱于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 然而仅仅只需要蛇妖王,玉面妖狐完完全全,毫不遮掩流露出来,在妖界的做派。 就连“阴阳老叟”,“百花宫宫主”这等大修士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能够轻易的觉察得到。 对方并非是人间界中,那种没有传承,甚至实力低微,看到修道者们只能落荒而逃的小小妖魔。 而是身具强大实力,还拥有强大的血脉之力,拥有完整修炼体系的“巨妖”。 这等妖魔,只需要出现一个,就足以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一统人间界的所有妖魔鬼怪。 然而此刻在众人的眼前,却出现了足足两位之多。 如果人间界,真的出现这么了强大的妖王,那么又怎么可能还会是现在一盘散沙,被修道者压着打的局面? 只有来自“妖界”的妖王,才会看不起人间界的普通妖魔,乃至于人间界的修道者。 胆敢孤身面对所有修道者的联手。 全真教弟子所言,竟然没有任何的夸大,所谓的“妖界”入侵,亦是真正的事实。 终南山山顶,有心思敏捷的修道者,已得出这可怕的结论,刹那间心神剧震。 白蛇当年洗去一身已颇具规模的妖力,重新以佛门功法奠基,如今体内只剩下了微乎其微,几乎难以察觉的一点妖力。 只是当牠和青衣女童,蛇妖王,玉面妖狐三者站立在同一朵云头上的时候。 自然而然的就让众多的修道者们,把牠看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两大妖王同伴。 虽然在众多修道者眼中,白蛇的身上,并没有流露出来十分明显的邪魅妖气。 但是众人还是不敢轻下结论,就觉得白蛇是普通的修道者,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一道剑光,从拥挤的人群中飞起,直接向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急速斩来。 站在另外一朵云头上面的法海,看到对面人群之中,突然飞来的一道橙黄色的剑光。 无论是飞剑的品质,还是飞剑剑诀的功法,都只是二三流水准,简直不堪入目。 对于实力强大的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而言,这样的飞剑,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威胁。 法海正准备出手拦下飞剑,蓦然瞥见青衣女童冷眸扫来,只觉浑身一阵轻颤,脑海中化作空白一片。 一时间竟忘却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他身旁的道济幽幽轻叹。 面对飞来的剑光,蛇妖王不屑一顾,玉面妖狐口中张开小嘴,一口吞下了剑光。 终南山山顶的人群中,飞出剑光的修道者脸色惨白,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掐动剑诀,都无法感应到自己飞剑的存在。 那道被玉面妖狐吞下肚子的飞剑,就像是泥牛入海般,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古怪的却是,他的飞剑明明失去了感应,但并没有像以往的那些剑修一样。 一旦失去了自身飞剑,就落得个元神都损失惨重,元气大伤的悲惨结局。 有人认出了失去飞剑的修道者,便是冀北一代赫赫威名的“流云剑”黄飞云。 黄飞云心头滴血。 他的这一柄“流云剑”,可是他耗费了三十多年时,好不容易搜集齐全珍贵材料。 然后又耗费了极大的心血,才得以铸造而成。 这些年来经过持续不断的蕴养,终于渐渐感应到了人剑合一的紧要关口。 虽然说,只是有些并不怎么清晰的感应,但亦足以让黄飞云的实力猛然大涨。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最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几年,依仗“流云剑”之利,接连击败了冀北好几位颇具名气的剑侠。 一时间声名远播,引得众多修道者的吹捧,把他看做是少有的天资过人,而且还前程远大的大剑侠。 是以当黄飞云听说,终南山上即将举办,什么“修道者”大会时,便匆忙赶来。 他自负以自身的实力,在冀北一带,已经再也难以寻找到,可以匹敌的对手。 是以想要趁着“修道者大会”这个途径,意图在终南山上,一举扬名立万。 让人间界所有的修道者们,都见识到,“流云剑”大剑侠的风采和神韵。 看到气焰嚣张的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时,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这俩面相稚嫩,看起来只是七八岁模样的女童,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之辈。 也许只要自己轻轻的一试探,就可以揭破牠们的老虎皮,让众人都看到牠们那真实而虚弱的面孔…… 哪里想得到,看似柔弱可欺的小小女童,张开小小的嘴巴,一口就吞下了自己飞出的飞剑。 黄飞云一身本领,差不多全在这一柄,消耗了大部分心血和时间的“流云剑”上。 失去了本命飞剑“流云剑”以后,他的实力至少要下降七八成,差不多可以说,沦为了一个废人。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事实,因为失去本命飞剑,心头正在不住滴血的黄飞云,更是面色如土。 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当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在终南山山脚下面,出手击杀那些试图暗杀“冷月宫”两位宫主的普通武林人时。 黄飞云还觉得,牠们诛杀凡人的小手段,根本就不值一提,没有什么技术可言。 只要有一柄飞剑在手,对于任何一名剑侠来说,哪怕再多的武林高手们围攻。 到最后还不是能够轻易获取胜利? 然而直到动手以后,黄飞云才知晓,蛇妖王,玉面妖狐身后那凝若实质般的惊人气势,并非只是弄虚作假而已。 只可惜,他得知这个真相,却需要以自己的本命飞剑为代价,付出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终南山的山顶上,这一位“流云剑”黄飞云,在诸多真正实力强大的大修士眼中。 并非是什么光芒耀眼的“大剑侠”。 但不是任何一位修道者,都是实力强大,眼力高明,在修道界中赫赫威名的大修士。 还有诸多实力和地位,都十分普通的修道者。 这些修道者们,可能已经在修道界中,摸滚打爬数十年时间,实力却一直不上不下,处于十分尴尬的阶层。 “流云剑”黄飞云,对于这些一直在修道界底层的修道者而言,已是十分难得的“大剑侠”。 眼见玉面妖狐面不改色,一口吞下黄飞云的飞剑,不知道多少人面色剧变。 在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眼中,不堪一击的黄飞云,其实已经算得上,人间界的二三流高手。 能够独霸冀北,击败了好几位剑侠的“流云剑”黄飞云,只不过是倒霉的碰到了,来自妖界的大妖王。 选错了想要立威的对象,才使地自己在“修道者大会”上,扬名立万的旅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匆匆结束。 青衣女童站立在玉面妖狐,蛇妖王和白蛇的簇拥之中,双眉低垂,暗自觉地好笑。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一己之力 任何一个阶层的组成,从最上层到最下层,都会呈现出一个金字塔形的结构。 最巅峰的顶尖强者,永远只有屈指可数的寥寥数人,而绝大部分的底层人员,则构成了数目庞大的基础。 修道界自然也无法例外。 譬如道济,法海,王重阳等人,都可以说是站立在这个金字塔最顶端的强者。 而那些天赋不够突出,一生都只能够在练气阶段,永远没有晋级希望的修道者,便是这个金字塔的最低端基础。 如“流云剑”黄飞云这样,小有实力的修道者,其实已经算是这个金字塔的中层。 这一层次的修道者,可以看不起底层那些实力低微的修道者,然而一旦碰到顶尖强者,跪的也十分干脆。 不过此刻终南山山顶的绝顶强者们,还是没有想到,玉面妖狐竟然会一口吞掉,“流云剑”黄飞云的本命飞剑。 他们原本还以为,一旦玉面妖狐动手,施展手段击败“流云剑”黄飞云。 那么以他们的实力和眼光,自然可能够看破玉面妖狐的路数,以便在接下来的交锋中,占据有利的局势。 所以才没有阻止“流云剑”黄飞云的出手试探。 谁能想到,玉面妖狐会张开小小嘴巴,直接一口吞下“流云剑”黄飞云斩来,好不容易才炼制的本命飞剑。 哪里有什么路数和套路,而是以一身比起“流云剑”黄飞云,要雄厚不知道多少倍的妖力,仗力欺人罢了。 看到玉面妖狐的这一份应对,心思不怎么通透的修道者,简直差点傻了眼。 这也有些太暴力了吧? 玉面妖狐可不会顾忌眼前这些,修道者们的忌惮情绪,而是向众人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小小女童,轻巧稀薄的嘴角微微一咧,说不出来的嘲讽,仿佛在嗤笑众人的无动于衷。 只是有“流云剑”黄飞云前车之鉴,众人面对玉面妖狐的挑衅,也不敢轻举妄动。 否则如果和“流云剑”黄飞云一样的话,轻易的败在“玉面妖狐”的手下。 无数年攒积下来的大好名声,岂非要在这里付诸东流,白白让自己名声扫地。 是以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一妖之威,乃至于此。 终南山山顶的众多修道者们,感应到玉面妖狐身后,那漆黑如墨的冲天妖气,皆对玉面妖狐感到忌惮万分。 连道济和法海,看着玉面妖狐毫不收敛的妖气,顿时想起那一日妖气狼烟冲天而起的画面。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然而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半点的线索。 不过和玉面妖狐背后,充满了暴虐气息有所不同,当日冲天而起的妖气狼烟,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血腥。 道济暗自推测,这可能是那一日不慎露出踪迹,乃是一位并不怎么杀生的妖王。 钱塘县惊人的奇观,有可能要就此湮灭在时光长河中,变成一个谁也无法知晓的秘密。 他想到这里,目光突然移至白蛇的身上,思索片刻后又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无端猜测。 不管怎么说,白蛇体内一身浑厚的佛门法力,做不得半丝虚假,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不像是妖怪出身。 就算比起某些身在佛门中修行,却六根未尽的佛修,都要更加符合佛门的教义。 这样的妖王,其实已经不是纯粹的妖怪,而是属于“天龙八部”的一员了。 道济想的有些出神,心中暗自揣测,这莫非就是观世音菩萨,对白蛇暗中关注的缘故? 他眼角余光扫过气定神闲的青衣女童,随即马上移开,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虚空中似乎传出“轰”的一声巨响,玉面妖狐身后的妖气,在虚空中凝成一片漆黑的乌云,充斥着惊人的暴虐气息,向对面的人群铺天盖地般冲了过去。 受到牠气势的强烈刺激,前来参加“修道者大会”的众多修士,都不由自主地释放出自身的气势。 虽然玉面妖狐乃是来自妖界的妖王,身经百战,对于自己的力量有着极强的信心。 所以才会看不起人间界的修士,觉得他们不过是只会照本宣科,死记硬背前人的功法。 并没有太多的实战经历,所以才会想要以自身的气势,肆无忌惮的欺负人间界的修道者们。 不过牠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就算再怎么没有经验,不是玉面妖狐,蛇妖王这等,在妖界中为了生存不断厮杀的战士。 人间界的修士,终究还是有天资过人之辈,一身的根基打磨得十分结实。 在玉面妖狐散发气势的刺激下,这些人的气势虽然分散不均,无法凝聚成一个整体。 然而从总量上而言,即便是散而不聚的庞大气势,依然要远远超过玉面妖狐的气势。 一时大意之下,玉面妖狐释放的气势顿时被打的节节败退,倏然间缩回到体内。 此消彼长,占据上风的一面,在击退玉面妖狐的气势后,依然不依不饶地向牠所在的位置冲来。 如果说,方才玉面妖狐的气势,就像是张牙舞爪的狰狞凶兽,让人望而生畏。 那么此刻向牠们反击而来的气势,则如同体态臃肿,但膨胀了数十倍的庞然大物。 看起来并不怎么凶恶,只是由于体量的关系,哪怕不经意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会带来凶险结果。 就像是大象般虽然温顺,一脚踩下去,却足以对路过的小动物们,造成死亡的危机。 法海和道济所在的云头,和玉面妖狐,蛇妖王,白蛇还有青衣女童并没有多少的距离。 明知道如同浪潮般拍来的惊人气势,并非蓄意针对自己两人,也为之动容不已。 道济还好,法海已暗自运起体内法力准备。 然而当这股惊人的庞大气势,冲到离他们身前三丈距离的时候,却悄然无息的消失不见了踪影。 法海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道济却心知肚明,这肯定是青衣女童暗自出手。 化去了对面众多修道者凝聚的气势冲击。 玉面妖狐脸色惨白,眼角却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耳边已听到蛇妖王嘲讽的冷笑。 青衣女童抬起双眸望向对面。 方才从终南山山顶汹涌冲来的气势,冲地祂还有道济法海两人脚下的云头,停下了向前的势头。 悠悠云彩,落在原地不停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旋转打滚,就像是受到了一股,看不见痕迹的力量阻拦。 下一刻,载着青衣女童,还有三妖俩和尚的云夺,重新晃晃悠悠的向终南山山顶*进发。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已经站立在终南山山顶上,那些早早到来的修道者们。 全部都面红耳赤,浑身轻颤,然后齐齐退了一大步。 这还不算完。 随着飘荡在虚空中的两朵云彩,继续向终南山山顶行去,山顶上的众人,如同一只纪律森严的部队。 同样一步又一步地踩着整齐的步伐,不断的向后继续倒退,演绎了什么叫做敌进我退…… 只是在后退的过程中,已意识到不对劲的众多修道者,忍不住浑身冷汗直冒。 都说挥汗如云,终南山山顶上众多修道者们,体内流出的汗水,虽然没有挥发成云。 但却在浸透了浑身之后,缓缓地低落到身下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打湿了地面。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无路可退,只能够一边运起法力,强硬抵抗敌人带来的巨大冲击。 然而,即便如此,集合了所有修道者的力量,依然还是无法更改,不断后退的局面。 众人心生绝望。 王重阳身在人群中,同样身不由己的不断后退,对于青衣女童的强大程度,又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正在暗自感慨时,突然察觉到青衣女童微微扬起的嘴角,蓦然间心中一动。 决然而然撤去体内凝聚的法力,终于感受到了絮绕在身躯四周的那股柔和力量,蓦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重阳心中一喜。 不断后退的大部队中,王重阳就像是退潮时,巍然屹立的礁石,一动不动。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可以逆着众人后退的方向,抬步朝着和众人完全相反的位置前进。 就在一进一退之间,王重阳的身影,仿佛破布而出的铁锥,孤傲的一人站立。 众多不断后退的人流,越过了王重阳站立的位置,依然还是无法阻止后退的步伐。 有人意识到了王重阳的古怪。 不过这些人,此前一直都没有碰见过青衣女童,根本就不知道祂的通天手段。 只有王重阳才知晓,能够在一现身之后,就把比自己更胜一筹的蛇妖王,都吓地不敢动弹的青衣女童。 是如何的恐怖。 王重阳甚至怀疑,青衣女童很有可能,乃是天界下凡,流连人间的真正仙神。 他之所以会有这个判断,便是基于青衣女童看似普普通通,浑身气息不显。 完全不像蛇妖王般充满暴虐。 而且在蛇妖王即将把全真教一网打尽时,出手阻止蛇妖王的行动,并将蛇妖王降服。 王重阳虽然不清楚,为何青衣女童没有诛杀蛇妖王,而是继续留下了蛇妖王性命。 看到青衣女童带着蛇妖王,白蛇,玉面妖狐,还有道济法海两人上山时,就出声提醒所有的修道者。 千万不要惹怒来者。 可惜其他人却不知道青衣女童一方的来历,再加上玉面妖狐又挑衅在先。 这才引发了方才的轰动。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底气所在 作为“修道者大会”的发起者,王重阳对于青衣女童一言不合,就力压所有参加者,同样感到心悸不已。 他心里十分清楚,在这些前来参加大会的修道者中,至少有数人的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 至于实力稍稍逊色一点,但是亦称得上是一方高手的,也有不下十来人。 而和被玉面妖狐一口吞下飞剑,导致丢了好大脸皮的“流云剑”黄飞云那样,实力在二三流之间的修道者。 则有一个颇具可观的规模,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几乎达到了五六十人之多。 剩余的放眼望去,都是些和刚刚加入全真教不久,只是练气阶段的普通弟子类似。 都是一些没有天资可言的普通修道者们。 修道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和那些身为凡人的习武者们,有着一个明显的不同。 习武者们再怎么修炼,到最后功力深厚,招式不凡,终究还只是属于凡人的范畴。 也许顶尖的习武者,可以一口气击倒,二三十个功力肤浅,实力低微的习武者。 如果非要逞能,想要和上百名敌人硬碰硬的话,很有可能最终会真气耗尽,陷入围殴招致身死。 然而对实力高深,境界深厚的修道者而言,普通修炼者的数目再怎么叠加,也无法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数十上百,甚至于上千名炼气者阶段的修道者,一起出手攻击如王重阳,道济,法海这等高深境界的强大修道者。 说不定都无法成功击败,道济,法海这样离飞升天界,都只有半只脚大修士的防御。 王重阳可能稍稍差那么一点,但亦不是几百名普通练气阶段的修炼者们,可以轻松击败的。 而反过来,如果让王重阳,道济,法海等人发挥最大实力,则可以轻易击败几百名,上千名实力低微的修道者。 那一日蛇妖王率领妖族,进攻全真教,王重阳凭借一招“酒气化雾”的古怪神通,将上千名半化形的妖族,全部都迷倒在地,差一点就可以全面翻盘。 而法海和道济,也有各自的绝招,在发挥出全部实力的情况下,同样可以轻易击败众多的低层修道者。 只是人数的堆积,对境界高深的强大修道者而言,已经起不到什么威慑的作用。 那些实力强大的习武者,被普通士兵围攻至死的画面,在修道界中很难出现。 能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排山倒海的强大修道者,根本不是刚刚入道的萌新可以想象的。 看到这里,也许有人就要抬杠了,那么作为本书钦定猪脚的“诸天穿梭者”,当初还没有入道,还只是普通的凡人阶段,为何可以轻易做到一人破军? 提出这个问题的朋友,肯定已经忘记了猪脚的金手指,可以让猪脚的实力增长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在一群功力最多只能够,累积到三四十年,乃至于一甲子之类的凡人习武者之中。 突然出现一位功力以“百年”为单位计算的家伙,就像是一条凶猛的鲨鱼,闯进只有一些巴掌大小鱼类的池塘中一样,当然可以随随意意的开无双…… 事实上,从第二个《倚天屠龙记》的世界开始算起,猪脚就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经渐渐脱离了凡人的范畴。 谁让《倚天屠龙记》世界里头,原本就存在着身具百年功力,bug似的张三丰呢? 再到后面的《天龙八部》,逍遥派更是被戏称为,武侠世界当中的修仙门派。 再然后,黄易小说世界,更是开始了玄幻武侠小说的先河,号称网络小说的鼻祖级人物。 天人合一,身合宇宙,能够以自身的气机相引,引动天象变化,但凡以武入道级别强者的交手,如蒙赤行和传鹰,庞斑和浪翻云,还有燕飞和孙恩。 哪怕在开战前,明明都是晴空万里,只要一交手,便会出现雷雨交加的诡异天气。 鹰缘的元神,能够远隔数千里,把自己的精神,智能和经验,不受时空阻隔全部传送给庞斑和浪翻云两人…… 这等惊人的手段,就算是许多玄幻仙侠小说,都不敢想象,不敢胡乱下笔。 什么散仙,地仙,天仙,金仙,大罗,圣人,除了战斗力的不断叠盒子以外,玄妙之处还不如鹰缘的万里传功哩。 突破次元空间,进入另外一个层次,分明是许多玄幻小说中,道祖圣人都渴望挣脱宇宙枷锁的际遇。 所谓“破碎虚空”,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终极超脱的迹象。 不过终究是受制于武侠题材缘故,黄易小说中描绘的世界,在诸天流小说宇宙中,依然还是处在底层,只比传统武侠小说高出那么一点点而已。 如果把“破碎虚空”看做是飞升,把传鹰,浪翻云,庞斑,燕飞等人看做是神仙。 那么黄易小说世界中,其实是不允许神仙存在的——一旦破碎,就没有回到原来世界的可能性。 传鹰送回自己的武器“鹰刀”,就已经是全部小说中,唯一一个破碎后再回来的事物。 所以有许多读者,会把踏出半步后再退回,然后又以“禅”破碎的鹰缘,看做是《覆雨翻云》的第一人,排名还在“覆雨剑”浪翻云,和“魔师”庞斑之上。 而如《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古典通俗小说,反而会因为有神仙的存在,从理论上高出黄氏武侠世界半筹。 至于神仙妖魔满天飞的《白蛇传》还有《济公传》,便理所当然的比黄氏武侠世界更加高级。 仙人只需要在一念之间,可以更改无数人的命运,亦可以夺取无数人的性命。 对于修道者来说,只是一个尽人皆知的普通常识罢了,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王重阳对青衣女童的实力,从来都没有什么怀疑,其他还在懵懂中不断后退的修道者,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等人,遇到了一位前所未有的强者。 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够像王重阳那样,认出对面云头上的青衣女童,是让自己等人不断后退的幕后推手。 却已经渐渐生出几分畏惧。 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才能够抗衡这么多的修道者,而且还可以占据上风? 终南山山顶的平地,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随着众人不断的向后面退步。 原本站立在最外围的一群人,已经开始走出了山顶平地,踏足到了山道上。 就在这时,载着青衣女童,白蛇,蛇妖王,玉面妖狐的云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终于飞至终南山山顶的上空。 道济和法海,落后了青衣女童,还有三妖半步,同样也来到了山顶上方。 随着众人降下云头后,隔着偌大的广场,同祂/牠/他们遥遥相望的修道者们,有高有低的发出声声惊呼。 直到脚踩实地,法海还是觉得有些精神恍惚,无法相信,自己的阵营当中,竟然隐藏着如斯恐怖的绝世强者。 哪怕是三妖相比,法海也是最为后知后觉,明白青衣女童身份不简单的一人。 毕竟每个人和妖的情况都各自不同。 如蛇妖王,因为自身血脉被青衣女童压制的原因,一门心思的认青衣女童为蛇族的老祖宗。 还有玉面妖狐,则是眼睁睁的看到青衣女童,一掌随手击杀妖界“圣尊”五云老祖。 道济更是因为察觉到了青衣女童身上,玄妙的无漏圆光,才醒悟到祂觉者的身份。 哪怕是白蛇,也是因为在青衣女童手中吹过一次大亏,再加上道济的不停暗示。 终上所述的种种原因,都让三妖和道济,对青衣女童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怠慢。 反而是法海无知而无惧,直到现在,看到满山顶的修道者,齐步后退的惊人画面,才意识到了青衣女童的不简单。 法海转头看了身旁的道济一眼,对道济并没有特意提醒自己,青衣女童真实身份一事,略有不满。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这是青衣女童的吩咐,那么道济确实不一定要提醒自己。 否则惹来青衣女童的不满,哪怕是道济,也可能会遭受到不可预测的伤害。 他终究是修行佛法多年的高僧,心境也十分高明,对于这点小小的不满,就如同流淌过石头的水流,转眼即逝,并没有在石头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青衣女童落地后,目光越过虚空,迎向众多带着既好奇,又惊疑不定的眼神。 有道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在众多修道者的目光注视之下,哪怕连蛇妖王,白蛇和玉面妖狐这等妖王境界,还有道济和法海,阿罗汉果位的佛门大修士,都感到阵阵无形压力。 别看方才玉面妖狐气焰嚣张,敢一个妖孤身对抗,终南山山顶上所有的修道者们。 其实却是因为,牠深知自己有青衣女童做结实后盾的原因,才会显得有恃无恐。 否则再给牠几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赤裸裸的蔑视,有着数位实力不过差自己半筹的修道者在内,外加成千上万名境界高低不等,同样有修为在身的修道者。 唯有青衣女童,才可以轻易的做得到,视对面成千上万名修道者为无物。 这是由祂的实力,还有底气所决定的结果。 青衣女童身具无敌外挂,无论是在武侠世界,还是神魔世界,都足以傲视所有存在。 是以才会有充足的无敌信心,去面对任何情况,哪怕和整个世界为敌都无所畏惧。 而无论玉面妖狐也好,蛇妖王也罢,更不要提白蛇,如果没有青衣女童撑腰,说不定连“修道者大会”都不敢参加。 面对众多的修道者,法海心头惴惴不安,道济脸上也掠过一丝不自然神色。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长生非目的 道济也没有想得到,甫一来到终南山,青衣女童就给了这里所有,参加“修道者大会”的修道者们。 一个如此声势显赫,而且还是无法下台的下马威。 孤身力压众多的修道者们,看起来确实是威风凛凛,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潮澎湃,难以自禁。 这种以无所畏惧,一敌万的画面,难道不是每一位修道者,心目中最初的修炼目的? 虽说一句“可得长生否”,让中土历史上,或英明,或愚钝,或仁厚,或暴虐的所有帝王,都趋之若鹜,奋不顾身的投入到,求仙问佛的途径中。 从上古的黄帝,到千古一帝秦皇汉武,再到东吴大帝孙权,到一票南北朝的帝王。 李唐从自称道祖李耳的后代开始,一代又一代的帝王,就前仆后继的投入到炼丹大业中,也不知道吃死了多少皇帝。 英明神武如唐太宗李世民,亦无法逃脱这个怪圈,更毋论他的那些后代子孙们。 大宋学着李唐的模样,也给自己找了一位神仙老祖,便是赫赫有名的财神爷赵玄朗。 大宋的历代帝王,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不过他们折腾的,比起大唐李家可是更有高级趣味。 李家人不过是炼炼丹而已,赵家人却硬生生的把“玉皇大帝”,抬高到三界共主的位置上去。 最终取代了原本的天帝“昊天”,获得了民间的认同,给三界都换了一个主人。 当然,有许多人私底下认为,这是赵家人被龙虎山的道人们,给忽悠瘸了的缘故。 否则的话,原本无名无姓,老天爷的化身“昊天上帝”,怎么突然就变成张家的“玉皇大帝”了呢? 难道说,抬高自己赵家人做三界共主他不香吗?偏偏大宋的皇帝要让一个张家人当“玉皇大帝”? 民间故事会一板一眼的告诉你,这位玉皇大帝叫做张百忍,又名张友仁。 甚至还会附和《封神榜》的故事,说姜子牙原本是想把玉帝的位置留给自己。 不过被人问起之时,随口说了一句“有人会做的”,于是躲在桌子下的张友仁就跳出来应了一声,将三界共主的位置,从姜子牙的手下夺了过来。 所以有个说法,当被人问起姓名的时候,所有人都得谦虚的说一句“免贵姓某”,只有张姓才可以跳过这个流程。 便是因为玉皇大帝姓张的缘故。 当初猴子拜在菩提老祖门下,被老祖询问修行功法的时候,来来回回就是一句“可得长生否”? 简直堪称修道界中一股靓丽的清流。 其实许多修道者们都心知肚明,虽然随着境界的不断晋升,可以获得越来越多的寿元。 然而“长生”两个字,依然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明明看的见,却怎么都摸不着。 与天地同寿,和日月同辉。 或许不过是一个虚幻的迷梦而已。 想要真正的“长生”,何其的艰难。 《西游》之中,唐僧遭遇到了九九八十一难,其中大部分,都和一个“吃了唐僧肉,就可以长生不老”的流言有关系。 连那些神通广大,让曾经的“齐天大圣”美猴王,都感觉到有些束手无策,碍手碍脚的强大妖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都垂涎能够“长生不老”的唐僧肉,由此可想而知,“长生”是一种多么奢侈的期望。 因此许多的修道者,原本就不是为了“长生”而入道的,而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什么误入前人的洞府,吃了几颗“仙丹”,就摇身一变轻轻松松的成为修道者。 什么为了报仇雪恨,不辞艰辛,走遍了大江南北后,终于有新人事竟成,得到前辈高人的青睐,被收入门下,学成“仙法”后成功铲除了仇人势力。 当然更多的,还是本身就是出身修道者家族,继承了祖业,厮混于修道界。 甚至还有原本就是天界或者妖界,魔界的大能,想要体念一下红尘气息,分出神念转世到人间界,达成目的后,就潇洒至极的离开,留给人间一个传说。 林林总总,各有各自的不同原因,想要为了“长生”而修道的,只不过是小小的一小撮而已。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放到修道界中,也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谁说修道界就是一团和气,没有争锋相对的斗争,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多门派和家族? 连佛道两门的大小门派,关起门来,自家都能够打的头破血流,更不要说其他的修道者了。 争强好胜,乃是天性,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修为高深与否,境界是高还是低,就会莫名的消失不见。 妖魔会为了生存而厮杀,人间界的修道者,也会为了修行资源,相互间大打出手。 哪怕就是所谓的“圣人”们,也曾经在商周交替之际,亲自拎着武器上阵砍人。 没有一份“勇猛精进”的强大心态,往往便会沦为,最早被淘汰的炮灰。 终南山山顶上,面对强势的青衣女童,唯唯诺诺模样的修道者,转过身去,自然又是另外的一副脸孔。 道济看着排众而出,鹤立鸡群般的王重阳,微微叹息,果然是天生的修道种子。 在别的修道者们,想要凭借自身的法力,和青衣女童强硬对抗时,皆被推得远远的。 青衣女童的境界何等玄妙,眼前的众多修道者,只怕连祂的裤脚都无法摸到。 就算是随随便便站在任何地方,只要祂释放出自身领域,便能够化身天道规则,“以己心”,“代天道”。 众多的修道者们,想要凭借自身法力,和青衣女童相抗衡,自是违背天意,越行越远。 只有王重阳逆众而行,放弃了抵抗,反而符合道家“无为”,从众多的修道者中脱颖而出。 难怪能够创立短短时间,便已有一飞冲天势头的全真教,和道教中的巨头龙虎山相抗衡。 道济一时心痒,拢在袖口下的双手十指掐诀,想要推算出来王重阳的前程。 正沿着天机碎片不断推算时,蓦的只觉眼前涌现一片清光,竟在刹那间模糊了感应。 道济心神一震,低头微一沉吟,重新抬头正好接触到,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心里清楚,自己方才的小动作,肯定全都落入了青衣女童眼中,所以祂才会在一旁看自己的笑话。 道济顿时暗觉窘迫。 王重阳大步向前,迎接青衣女童到来,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一阵心神恍惚,仿佛有一道隐蔽的目光在暗中窥视。 正想要放缓脚步暗自警惕,别有用心者的阴谋,蓦的看到青衣女童嘴角轻轻一挑。 暗想只要有这位前辈高人在这里,自己又哪里还需要,如此的疑神疑鬼呢? 想到这里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便只觉浑身真舒坦,对暗中窥视的目光全然不在意。 旋即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便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让王重阳再也没有半点负担。 望着孤身一人向前,迎接青衣女童等人到来的王重阳,想要凭借自身法力,和青衣女童对抗,被推离到山顶广场尽头的众多修道者们,人人心情复杂。 如果说在这以前,还有少部分人,对王重阳和全真教,主持这一次“修道者大会”,有所不满。 想要在“修道者大会”正式开幕以后,施展手段暗中捣乱,让王重阳和全真教上上下下,全部都疲于奔波,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修道界的艰辛。 那么看到王重阳孤身迎接青衣女童的画面后,即便怎么怎么不满的修道者,也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那份小心思。 得罪了王重阳和全真教,也许只是一件小事情,事后还能够有补救的可能性。 那么得罪一位能够把所有的修道者,轻易按在地上摩擦,实力恐怖的绝世强者。 怎么看都是取死之道。 众人看到对王重阳和颜悦色的青衣女童,突然间想起,在发生冲突以前,王重阳的那一番发言。 分明是早就已经和青衣女童相识,所以才能够清楚的知道,对方的不好惹。 自己等人真是枉做好人…… 毕竟众人都知道,王重阳邀请众人,参加“修道者大会”的名义,便是应对“妖界”的入侵。 所以在看到蛇妖王和玉面妖狐时,还以为这两位妖王,就是“妖界”入侵的先锋。 失去本命飞剑的“流云剑”黄飞云,更是暗自埋怨,早知道是那样的话,他也就不会贸然出手试探了。 除“流云剑”黄飞云外,也有不少的修道者,暗自轻声嘀咕,觉得王重阳的做法有些不厚道。 王重阳法力深厚,将所有的抱怨,全都听在耳中,却对此感觉到无可奈何。 本道人早已经提醒过你们,两位妖王,乃是前辈高人座下的坐骑,你们何曾认真听过本道人的劝告? 闯下祸变地无法收拾后,反过来倒埋怨起本道人说的不够明白,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他也知道,什么叫做群情滔滔,只能掩藏心头的不满,不欲和所有修道者争辩。 王重阳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青衣女童那等,能够一手遮天的恐怖修为。 便只能“忍字头上一把刀”,能忍就忍。 否则哪怕最后争辩胜利,谁也说不准,被自己说破心思的修道者,恼羞成怒后拂袖而走。 到最后,如果没能够留下众多修道者,那么这一次以自己和全真教名义,举行的“修道者大会”。 沦为一个笑话,那么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全真教而言,都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倒不如能忍就忍,先把这一次“修道者大会”,顺利的举办下去,才是正理。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请罪 王重阳心头思来想去,脚步不停,走到和青衣女童大约一丈左右的距离时,向祂打了一个稽首。 脸上浮现激动神色,恭声道,“小道王重阳,见过前辈,多谢上次前辈的出手援助。” 众人看到王重阳向青衣女童行礼的情况,都暗觉惊讶,对青衣女童的身份感到万分好奇。 他们看的十分清楚,王重阳行礼的对象,并非任何一位大人,而是小小年纪的青衣女童。 虽然有些人心里早已有所猜测,但是看到这一幕,还让让不少人感到古怪。 金山寺主持法海,乃是天下闻名的高僧大德,一向来都站在降妖伏魔的第一线。 而且他成名已有数百年时间,如果从辈分来说,也当得起王重阳的一句前辈。 可看法海站立在浑身破烂袈裟的道济身旁,特意落后半步,分明是表明了道济的地位,更在法海之上。 否则如果两者地位相同,那么他们应该并肩而立,而不需要故意落在后面。 而两个和尚的位置,又落后了青衣女童,蛇妖王和玉面妖狐,还有白蛇的后面。 这同样是表明了,一切事情皆让青衣女童拿定主意,他们两人甘愿屈居下位的态度。 一些来自宋国境内的修道者,对于道济的事迹比较熟悉,看到这样的情况,心头暗自嘀咕不已。 如果说,法海敬重道济的原因,是因为据说,颠僧道济乃是“降龙罗汉”转世的传闻。 “降龙罗汉”是灵山大雷音寺中的大罗汉,自是能够得到,天下佛修们的尊崇。 北方金国,还有其他来自西域,来自金国塞外,以及来自海外的修道者,并不怎么熟悉道济的事情。 听宋国的熟人说完道济的相关事迹,才发现自己有些小窥了这位袈裟褴褛,不修边幅的和尚。 只要他是“降龙罗汉”的转世身,哪怕哪怕身上的袈裟,再破烂十倍百倍以上。 还是能够轻易地得到人间界的佛修们的尊崇和爱戴。 然而越是如此,却越发引起了这些来自天南地北,不同位置的修道者们,好奇青衣女童的真正身份。 连疑似“降龙罗汉”的转世身,都自愿屈居其后的人物,又会是何方的神圣? 再加上方才胆敢向众人挑衅的玉面妖狐,还有蛇妖王,白蛇都以青衣女童马首是瞻。 听王重阳的意思,这两大气势汹汹的妖王,很有可能还是青衣女童的坐骑。 如此人物,确实值得王重阳称呼一声“前辈”,可是众人却对祂没有半点印象。 莫非是此前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中,苦苦修行等待飞升的隐者,所以众人才会感到陌生。 而这一次恰逢妖界入侵,全真教邀请天下的同道,所以才让祂重新现身红尘? 但是王重阳也说的十分清楚,什么谢过对方上次援手之类的,显然是他比较熟悉的人物。 那么问题来了,纵观王重阳的修道生涯,青衣女童又是在什么时候帮助过王重阳? 青衣女童先前步步为营,逼迫所有修道者们,身不由己的从广场中央推到最外围的边上,甚至退到山道。 让众多修道者们感到窘迫至极的同时,心中亦生出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所未有的震撼情绪。 原来一位修士。 竟然可以强大到这种程度。 因为“修道者大会”的原因,此刻汇聚在终南山山顶的修道者,虽然并不一定,可以代表了整个修道界的全部实力。 至少也可以代表大半个修道界了。 连王重阳这般实力强大,让大部分修道者都敬仰的大教掌教,都有十多位。 更不要说,其他实力稍微逊色一些,但也称得上是修道者中翘楚的强者,亦不在少数。 这样一股庞大的力量,不说其他,仅仅几位掌教级的强者相加,就已比任何一个教派都要强大许多。 如果有人能够统帅,这样一股力量的话,简直就是所向披靡,纵横世间无可阻挡。 可这一股让任何一个大教都黯然失色的力量,在青衣女童的面前,却完全看不到有任何强大的表现力。 对方孤身一人,便将所有的修道者,从广场中央推到了广场的最外围边上。 一人可挡百万师。 说的就是青衣女童这样,让人感到惊艳的人物吧? 他们这么多的修道者联手,确实可以让百万雄师却步,足以消灭人间界中,任何一个实力强大的国度。 可青衣女童却仅仅需要一人,就能够做到,所有人联合起来,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有人感到震惊,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人仿佛如坠梦中,还有人已经开始怀疑青衣女童的身份。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手段,恐怕已经超过了人间界限,并非属于普通修道者手段。 唯有仙界的仙佛,并且还是带着全身的功力降世,并不是那种转世重修的仙佛。 才能够拥有这等恐怖的实力? 终南山山顶广场两侧,一方只有寥寥数人,一方却是成千上万的修道者簇拥。 王重阳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后方修道者们的人群中,有某种无端的猜测开始蔓延。 再次看到变小的蛇妖王,跟随在青衣女童身后,那副唯唯诺诺的小心模样。 王重阳感慨万千。 谁能够想到,当日差点让全真教上下,全军覆没的大妖物,居然也有如此乖巧的时候。 蛇妖王身着华丽衣裳,缩水了近一半的矮小身躯,眨了眨眼向王重阳斜眼望来。 对王重阳的感慨,蛇妖王却没有太多反应。 妖界向来皆是以强为尊,更不要说,青衣女童还是牠们钟山蛇族的老祖宗。 臣服于青衣女童并非是什么委屈的事情,没看到祂老人家去了一趟妖界,又拐来了最受五云老祖重新的玉面妖狐吗? 蛇妖王想到这,转头目光落到玉面妖狐的身上。 这骚狐狸,自从来到人间界后,似乎从来没有想要逃跑的迹象,一副心安理得架势。 蛇妖王暗觉奇怪,玉面妖狐怎么看起来,对老祖宗无比敬畏,好像比自己还要更加忠心耿耿? 莫非是在被老祖宗收服的过程中,被打坏了脑子,否则怎么会变得如此死心塌地? 合着五云老祖对这骚狐狸的万般宠信,全都是白费心机,并没有得到玉面妖狐的真心? 如此看来,还是我钟山蛇族的老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宗更加英明神武,所谓的“圣尊”五云老祖,也不过尔尔…… 玉面妖狐见蛇妖王眼神古怪,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的心里,正在暗自诽谤五云老祖。 牠被青衣女童带到人间界以后,就跟随这对方,一起来到终南山参加“修道者大会”。 途中听白蛇说起,全真教在经历了一场妖族突袭,全教上下差点就全军覆没。 侥幸被青衣女童救出后,痛定思痛,便广发请帖邀请天下修道者,参加这个针对妖界侵略的大会。 这才知道,原来蛇妖王也并非无缘无故投敌,同样亦是被青衣女童暴力收服。 五云老祖误以为蛇妖王到了人间界后,便觉得天高皇帝远,所以才生出叛逆的心理。 其实是大大的高看了蛇妖王一眼。 随便想想也是,当年“七大圣”遁世后,五云老祖一统妖界,其威望之高,不做第二妖之想。 五云老祖乃是当今妖族唯一的妖圣,实力远超任何妖王,再加上麾下的“圣庭”实力膨胀。 如今妖界中,哪里有什么妖魔,敢于反抗牠的命令? 等等,妖界独尊的“圣尊”五云老祖,不是就在自己眼前,已被青衣女童一掌拍死了吗? 而且还被一头猴子取而代之? 玉面妖狐脑海一片混乱,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个断层,怎么一直都觉得,五云老祖还没有死去? 那么幻化成五云老祖模样,接收了五云老祖一切遗产的猴子,究竟是真是假? 谁知道,是否只是自己一场迷迷糊糊的幻想? 如果说妖界最大的“圣尊”五云老祖,已经死在青衣女童手下,那么眼前的这个“修道者大会”。 举办的意义何在? 失去了“圣尊”五云老祖的领导后,妖界必定会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势。 再加上,通过“虚空通道”,投放小规模先锋部队,进攻人间界然后不断建立据点。 这个计划,原本就是“圣尊”五云老祖一手操办,没有了五云老祖的话,还会有后续的动作吗? 玉面妖狐望着对青衣女童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的王重阳,突然为他感到无限的悲哀。 “修道者大会”针对的最大敌人,已死在青衣女童手中,甚至还被李代桃僵。 可青衣女童却似乎没有打算,告诉眼前“修道者大会”的发起者,五云老祖已死的真相。 祂的眼眸里,冰冷中隐藏了无穷的恶意。 看着王重阳等人就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了越走越远,根本没有纠正的意愿。 此时此刻,青衣女童在玉面妖狐心中的形象,已经黑化成张牙舞爪的大魔王。 青衣女童幽幽一叹,向王重阳回了一礼道,“小道士无需多礼,那日不过是顺手而为。” 接着对蛇妖王轻声呵斥道,“孽畜,还不快向王真人道歉,为那日的错误请罪?” 蛇妖王一呆,不知道为何老祖宗会突然唾沫自己,只知浑浑噩噩的踏步向前。 向王重阳唯一鞠躬道,“还请王真人恕罪。” “小蛇经过尊者的教诲,已经知道错误,今后再也不会为妖界助纣为虐……”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人妖矛盾 “尊驾的成语,用的真不错。” 王重阳听着蛇妖王以诚挚语气,说出来的道歉话语,蓦然想起,那一日对方率领众多半化形的妖物,从虚空中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不由分说进攻的画面。 当日的终南山上,无数的全真教弟子,被那些面目狰狞,出手狠辣的妖物追杀。 他施展出偷偷修炼成功的神通“酒气化烟”,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些妖物。 然而却忘记了,自从现身之后,一直袖手旁观的华服男子,才是最大的魔头。 一出手就击中了要害,让自己先前的努力,全部都化为乌有,徒劳无功的惹妖发笑。 这妖王还杀人诛心,妄图反过来以言语劝说自己,放弃人间界的一切投靠妖界。 就在王重阳感到最绝望之际,自封元神,青衣女童如同天神降临,带走了蛇妖王。 如今重新看到蛇妖王,对方却化作了一介女童,亦步亦趋般跟随在青衣女童的身后。 当日种种现在回想起来,竟仿佛一场虚幻的梦魇般,转眼消失在记忆力。 而最大的敌人,却没有的初次见面时的桀骜,满脸温顺的模样,让王重阳差点无法把牠和记忆中的那一位,给全真教和自己,带来巨大伤害的魔王。 联系到一起。 再加上这一次的“修道者大会”,原本就是为了,应对妖界入侵人间界一事而起。 然而现在看到蛇妖王一脸乖巧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的凶悍,分明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小女童? 只有瞥见蛇妖王双眼中的那一对金黄色竖眸,王重阳才恍惚觉得,牠就是当日的蛇妖王。 而不是青衣女童随便拉来一个人,冒充蛇妖王,然后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事实上,当青衣女童大声呵斥蛇妖王,让牠向王重阳道歉时,王重阳确实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青衣女童带走蛇妖王的时候,牠依然还是华服男子模样,这女童又是谁呢? 当蛇妖王自称“小蛇”,还有那一双迥异于常人的金黄色竖眸,才让王重阳有一丝熟悉感。 再加上蛇妖王的话中,又提及为妖界助纣为虐的事情,更是让王重阳恍然大悟。 除了妖界来敌,哪里会有人类愿意,充当妖界走狗,为妖界入侵人间界一事卖力? 一旦妖界大举入侵,成功吞并人间界的话,所有的人类,都将沦为妖魔的口中食物。 妖人不两立,并非只是简单的一个口号。 上古时期,三界还没有分离,而是共同居住在大荒上,人,神,妖,魔并立。 彼时人族刚刚诞生不久,整体实力孱弱无比,乃是万族中比较弱小的一个种族。 即使偶尔出现一两位神圣,也无法更改,人族总体的实力,远远弱于其他各具天赋的种族。 彼时的大荒中,诸多巨妖纵横,恶魔肆虐,人类在穷凶极恶的诸多敌人包围中,战战兢兢的生活了无数年。 虽然在人族神圣的带领之下,同时又通过向神灵祭祀的方式,获取祂们欢心得到一份庇佑。 但神灵们降下分身保护人族,也不过是随心所欲的举动,并不会为了人族,付出自身的全部。 大荒上,祭祀神灵的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单单只有人族而已,其他的种族,也有类似的行为。 那么当两个祭祀着同一位神灵的种族,发生冲突的时候,神灵又能做出什么选择呢? 当然是双手一摊,袖手旁观,任由两个种族,开展你死我活的激烈战争啰…… 对这些先天神灵而言,通过人类或者其他种族的祭祀,得到的信仰并不是祂们的必需品。 这亦是先天神灵和后天信仰神的最不同。 人族先辈在这样群凶环绕的大荒中,不辞艰辛,披荆斩棘,通过不断学习其他种族的优点,改善并弥补自身的弱点,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正在曙光初现时,却发生了诸神争夺天帝之位的战争。 这一战,无数身份尊贵,神通广大的先天神灵们,在帝位之争中纷纷陨落。 而生活在大荒中的诸多种族,亦选择了不同的阵营,成为神灵争帝的重要助力。 最终连女娲大神等创世神都看不过眼,诸神齐心协力,便将大荒一分为三。 这就是后来的天界,妖界和人间界——当然,彼时三界并不一定就是叫做这些名字。 然后又将万族,根据他们原先站队阵营不同,分到了三个不同的世界中。 从而制止了愈演愈烈,已有无数先天神灵下场站队,纷纷陨落的帝位之争 三界由此走向了分裂。 人族没有了限制,人数开始猛然膨胀,一株独大,成为所在世界的主人。 他们生活栖息的世界,便理所当然的被称作了人间界。 而妖魔统治的世界,在“绝地天通”以前,时常有巨妖率军大举入侵人间界,以食人为乐。 为了抵抗妖界大军的入侵,不知道有多少人族前辈挥洒热血,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才换取到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而人族和妖族的恩怨,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中积累的越来越深,终导致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这一战当中,诸多的人族圣贤和妖族妖圣大打出手,简直打的天崩地裂。 战后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元气大损,没有参战的天界,实力完全超过两界。 再然后天帝率领诸神,绝地天通,使的三界隔绝,彼此间再也无法轻易来往。 但人族和妖族之间的仇恨,却依然难以消除。 遗留在人间界的妖族残留部队,不得不销声匿迹潜伏,亦是人间界本土妖族的由来。 但人族基于妖族的凶残,以“妖人不两立”的口号,展开对这些残余妖族的追杀。 所以每当发现有妖魔的踪迹之时,总是会落入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遭遇中。 虽然并不能够证明,所有的妖魔都是穷凶恶极的存在,妖族中还是有许多明事理的明智之妖。 旁的不说,譬如白蛇就因为修行了佛门功法的缘故,修行至今并未做出任何伤人的举动。 就连天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特意为和白蛇相似的妖族,大开方便之门。 有衷心向道的妖族,在飞升天界以后,便可以成为天界中的一员,号为妖仙。 但有杀错没放过。 正是人族曾经惨痛的经历,才使地修道界的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者们,一听有妖界入侵的迹象。 便纷纷云集终南山,参加全真教举办的“修道者大会”,为阻止妖界入侵出谋划策。 王重阳想起妖族和人族的斗争历史,再看着蛇妖王小心翼翼模样,感慨不已。 蛇妖王乃是妖界的妖王,率领妖物入侵终南山,甚至还击杀了不少全真教弟子。 按照王重阳的本意,他本应该对蛇妖王赶尽杀绝,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然而当日如果不是青衣女童出手,全真教上上下下,面对蛇妖王和妖族们的追杀。 决计无法幸免。 虽然青衣女童收服了蛇妖王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飘然离去。 留下王重阳和全真教弟子,面对一片废墟,还有漫山遍野的半化形妖物,收拾残局。 可谁也无法否认,青衣女童出手,救出全真教上上下下,所有人性命的恩情。 王重阳也无法例外。 因此面对蛇妖王的致歉,王重阳虽然感到有些为难,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对方的道歉声名。 他神色复杂的望了低头致歉的蛇妖王一眼,接着目光转向青衣女童身旁,另外一位妖王。 玉面妖狐看到王重阳向自己望来,嘴角轻轻勾起,向对方露出甜甜的笑容。 明明只是小小女童,本应该天真无邪的笑容中,却隐藏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妩媚和蛊惑。 就连王重阳淡如止水般的心境,都差点迷失在这个笑容之中,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他一惊之下急忙转过视线,哪里还敢再去多看玉面妖狐? 只怕再多看几眼的话,连王重阳自己都不敢保证,是否会愿意走出对方的笑容? 这是一个比蛇妖王还要更加危险的妖王! 玉面妖狐看到王重阳的窘迫,忍不住咯咯轻笑,完全无视已退回到青衣女童身旁,蛇妖王双眸中的冰冷。 直到青衣女童轻哼一声,才噤若寒蝉般止住笑意,急忙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青衣女童瞧见王重阳似乎等待自己发话,无奈摇头道,“你有事自去忙活即可。” “本尊只不过是静极思动,所以才会想到,前来终南山看一下,修道者大会,会是什么样光景?” 王重阳大感意外,不解询问道,“前辈的实力和身份,要远远超过小道。” “更有资格担任修道者大会的主持人……”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青衣女童打断道,“本尊再怎么有闲情,也不会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王重阳愕然。 青衣女童态度鲜明,目光越过虚空,看向广场对面,良莠不齐的诸多修道者们,喟然叹息道,“这种所谓的修道者大会,考验的是个人的组织能力。” “和个人的实力和身份,并没有十分直接关系。” 祂说到这里,看王重阳嘴唇微动,流露出继续劝说的意思,摇头失声笑道,“否则的话,就只能够做个端坐在台上,只看不说,装聋作哑的吉祥物……” 王重阳虽然不知道,“吉祥物”这个词语的含义。 但结合青衣女童证据话的含义,还是能够推断出来,似乎是等同于“傀儡”的意思。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各得其便 青衣女童只是随口一提,也许并没有太大的深意,然而王重阳却不敢随耳一听。 对青衣女童而言,兴许只是某种自嘲的方式,但王重阳已经听出了祂的不耐烦。 怎么,难道你这个小道士,想要把本天尊当做傀儡,摆放在台前吓唬别人? 否则的话,为什么要把主持权,退让给习惯懒散,不愿意管事的本天尊? 王重阳大觉惶恐。 他的本意,自然并非像青衣女童所说,只是为想表达一下,对青衣女童的尊重。 只是看到青衣女童态度坚决,并非是开玩笑的模样,当然也不敢继续明目张胆的作死。 此次“修道者大会”,虽然是由王重阳提倡,并且派遣全真教门下弟子,奔赴天南地北各个方向,向每一位名声在外的强者,告知举办大会的缘由。 并且邀请各方强者,前来终南山参加大会,共同探讨如何应对妖界入侵。 但是随着“修道者大会”开幕在即,各方强者纷纷云集终南山,其中还有无论名气还是实力,俱能够和王重阳旗鼓相当,各个大派掌教的到来后。 王重阳才渐渐发现,作为修道者大会的发起者,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青衣女童的出现,让王重阳看到了破局曙光,所以才想要把修道者大会的主持权,让给青衣女童。 青衣女童孤身一人,一己之力强压所有在场的修道者,实力之强匪夷所思。 如果说王重阳的资格稍显不够的话,那么青衣女童,显露的手段,让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 这样的强者,自然是有足够资格,接过王重阳递来的主持权,其他人俱无可争辩。 可惜青衣女童一眼就看破,王重阳的打算,根本就不想要从王重阳手中,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对于祂而言,修道者大会无论能否顺利进行,圆满结束,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何苦要趟入这自讨苦吃的差事中呢? 王重阳面对青衣女童的任性,也只能暗自感慨一声,或许这就是大佬的风采。 他却是难以做到,如同青衣女童般的潇洒,哪怕硬着头皮,也需要把这一次“修道者大会”举办下去。 广场上凝重的气息,渐渐的退散,终有人发现,虚空中再也没有那股莫名的推力。 有人战战兢兢的向前迈动脚步,发现自己并没有像开始那样,被虚空中的无穷斥力,给反推向后方。 随着第一步的迈出之后,自然有了第二次的尝试,再次发现已可以行动自如的向前踏步。 越来越多的修道者,加入到了这种尝试中,原本已经被推到广场边缘的众人。 三三两两的离开广场边缘,重新抬步到到广场的中央,围成一个又一个的圈子。 只是有了方才惊心动魄的经历,这些修道者们,都不敢太过接近青衣女童一伙人。 青衣女童的实力,固然让人感到目瞠口呆,但祂一言不合就赶着众人被迫退后的态度。 更是让所有修道者们,都觉得胆战心惊。 惹不起,惹不起…… 知道是惹不起的前辈高人,那么咱们这些小辈,自然需要远远的躲避开来。 否则一旦言语不慎的话,再次惹怒了前辈,让前辈愤然动手,到时候谁也无法背负这个责任。 哪怕是各个大教的掌教级强者,也无法背负起来,让青衣女童雷霆大怒的罪名。 方才被青衣女童推着倒退的,又不是只有修为肤浅,只在练气阶段打转的小修士。 各个名震一方,趾高气扬的掌教,同样也在这个行列中,并没有什么区别。 任凭这些掌教级的强者,面红耳赤的搬运法力,使用了全身力气,还是无法更改,一步步后退的结果。 在青衣女童的面前,无论是练气阶段的小修士,还是元神大成的大修士,都一视同仁。 别无二致。 是以虚空中的排斥力消失后,哪怕回到了广场中央,所有修道者也不敢像开始那样,太过放肆。 王重阳看到这一幕,心头又惊又喜。 青衣女童的到来,明显让众人的兴致,都淡薄了几分,然而从秩序上来看,无疑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前王重阳还在担心,以自己的地位和修为,稍显逊色,还有些无法镇得住脚。 就修为而言,他虽然已经是这个天下,有数的大修士之一,无奈崛起的时间,却实在是太过短暂。 和那些存在数百上千年的教派,还有入道上百,数百年的各派掌教们相比。 无论是王重阳入道时间,还有全真教的创立时间,都只是他们的一个零头而已。 这就使得,王重阳和全真教,表面上看似强大,而且还可以不断变的更强。 但根基却远没有其他教派那般扎实,除去王重阳是唯一一位,绝顶高手以外。 其他的弟子,就算是他最得意的真传弟子,全真七子马钰,丘处机等人,都无法背负起重任。 这其中缺少的,便是所谓的底蕴。 如果继续给予王重阳和全真教,数十年时间的沉淀积累,全真教未必不能够迎头赶上其他的大教。 所以王重阳才会担心,在众多大教掌教到来终南山后,自己无法住掌控全局。 王重阳自然是希望,前来参加“修道者大会”的越多越好,只有那样才能够成功阻止,妖界的入侵。 聚沙成塔,堆土成山;涓涓细流,汇成大河。 人多力量大的典故可谓是人人皆知,王重阳心知,妖界的力量绝对强大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比。 肯定不是任何一个教派,凭借单个教派的力量,就可以成功抵挡得住的。 他自己和全真教,被蛇妖王率领半化形妖族,偷袭的下场可谓是前车之鉴。 和其他著名大教相比,全真教的底蕴确实稍显不足,但明面上的实力足以排名前十。 然而妖界只是派遣了一位妖王,就差点让全真教上下所有弟子,连同他这个掌教,都全军覆没。 如果没有青衣女童伸出援助之手的话。 而且谁也不知道,妖界中究竟有多少位妖王? 蛇妖王之所以会被选中,担当进攻人间界的先锋,是因为牠是妖界之中,能够掌控妖界势力的重要妖王? 抑或者,蛇妖王其实只不过是妖界派系争权夺利的失利者,率领妖族进攻人间界,也是类似于某种发配的行为? 人间界对妖界的情况,可谓是两眼摸黑一无所知,这就导致了极大的被动性。 敌暗我明,乃是兵家的大忌。 如果无法确认妖界的真实情况,那么这场同两方世界有关的争斗,还没有开打,人间界就已先落于下风了。 俗话说的好,“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现在谁也不知道,妖界下一次发起突袭,究竟会选择哪一个教派作为进攻目标? 到时候谁又能够保证,下一次遭遇到其他妖界的妖王,率领的小股部队突袭之际。 就能够凭借自身教派的实力,成功挡下妖界大军的进攻,挫败妖界的阴谋? 如果无法做到的话,那么是否也能够,和全真一样,幸运的得到青衣女童的好心援手? 至少王重阳不敢确信。 青衣女童的身份肯定极其特殊,前一次出手帮助全真教,收服了蛇妖王。 或许只是祂的心血来潮,并没有太多的参考意义。 如果下一次,别的其他教派,被妖界大军一举攻破,使得妖界在人间界中,成功占据了一个据点。 那么是否就意味着,妖界的后续大军,便可以源源不断开拔而来,展开对人间界的全面侵略? 王重阳想到铺天盖地的妖族,对人间界四方掠夺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只是一位蛇妖王,还有不到千名的半化形妖族,就已如此难缠,连全真教这等大教都无法差点覆灭在其手下。 如果是数十,上百,乃至于上前名的妖王,率领亿兆妖族,大举进攻人间界。 那该是何等让人绝望的画面? 诸多大派的山门,相继被妖族一一攻破,奋起抗争的修道者,悉数被妖族诛杀; 人族建立的不同国度,遭到妖族大军包围,而普通凡人的力量,更是难以抵抗实力强大的妖族。 无数凡人,全都沦为妖族的口粮,朝不保夕,不知道能否看到明日升起的太阳。 战火纷飞中,人间界变成妖族的牧场,在妖族虎视眈眈的夹缝中,苦苦挣扎。 如他这样的修道者,未必能够看得到那样的画面。 因为很有可能,实力强大的修道者,遭到妖族强者的围攻,死于第一轮的战斗。 毕竟只有抢先一步击杀人间界的强者们,才可以保证,妖族在后续的行动中,获得更大的主动权。 没有了领头羊后,剩下乱作一团的羊群们,便只能够任凭凶恶狰狞的财狼生杀予夺。 这是一个连三岁小儿都明白的道理。 北宋灭亡,康王赵构南逃重新建立朝廷,岳飞等将领率领麾下士兵抗金。 经过持续多年的奋战,在战场上逐渐挽回了颓势,将兵锋重新推进至中原一带。 就在这个最重要的时刻,赵构却一纸令下,撤回了岳飞,并且还将岳飞投入牢中。 北伐大好局势,就此毁于一旦。 等到岳飞身死风波亭,大宋国就再也难以组织起来,对金国大规模的有效进攻。 稍稍离开青衣女童数步,同法海并肩而站的道济,神色突然变地微妙起来。 他好像感应到了,广场上的人群之中,有人心里头默念“岳飞”的名字。 “岳飞”本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金翅大鹏,奉命下凡庇护宋朝,同时又身具挽回佛门颓势气运任务。 然而一直都没有觉醒胎中之迷,直到风波亭身陨,元灵归位重新返回灵山。 才醒悟到自己的使命,对此一直后悔不已,在道济的原身“降龙罗汉”降世前。 曾经特意嘱咐过“降龙罗汉”,下凡后一定要找到秦桧一家人,为岳飞报仇雪恨。 然而等到道济长大,觉醒胎中之迷以后,为了佛门气运,和朝廷当局颇多勾连。 甚至还当了秦桧秦熺父子两代人,在佛门中的替僧,完全背离了金翅大鹏的嘱托。 是以道济对于和大鹏金翅,还有“岳飞”相关的事情,存着一份特别的警惕。 生恐金翅大鹏在知道自己的作为以后,一怒之下,便前来寻找自己的晦气。 虽然说,由于“绝地天通”的缘故,天界,妖界和人间界,相互之间通道隔绝难以同行。 就连天界的神佛们,都需要以分化元神的方法,重新转世脱胎,才能够降临人间界。 但除了这个漏洞以外,其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方法,便是通过“虚空通道”穿梭两界。 只是“虚空通道”的出现随机性极大,并没有一个明确规律,除非机缘巧合,否则极其难以碰到。 再加上灵山大雷音寺戒律森严,哪怕是金翅大鹏,也不能够随意的下界。 饶是如此,道济对金翅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鹏,以及其转世身“岳飞”的话题,依然十分的敏感。 王重阳不过是在心中,默念了一下岳飞的名字,就让道济变得心思沉吟不定。 他拢在袖口里头的双手飞速掐诀,暗自推算天机,最终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王重阳身上。 照理说,王重阳作为一个道门的修道者,而且还是北方金国之人,理应和佛门金翅大鹏转世身,而且还是一生抗金的岳飞,没有任何的瓜葛才对。 可所谓世事奇妙无比,谁又能够完全料得到? 三国时期,诸葛亮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同样擅于推算,但上方谷中的一把火,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剿灭,让司马懿父子死里逃生,只能暗自叹息。 人算不如天算。 老天爷有时候其实很扯淡的。 道济身为“降龙罗汉”降世身,自然明白,天机推算这门神通,固然强大无比。 同样也有十分明显的缺陷。 碰到推算的对象,实力远超自己时,就只能够雾里看花,甚至还会得到完全相反的诡异结果。 如果推算者,对于自身的推算神通过于自信,一味依仗这门神通,甚至会在有朝一日,被似是而非,充满误导性的结果误导,招致可怕的反噬。 而有些擅于颠倒阴阳,混淆天机的修道者,亦能够遮掩自身相关的讯息,让精通推算的敌人无法奏效。 金翅大鹏本身就是“妖圣”境界的巨妖,皈依佛门后,亦享受到佛门菩萨果位的供奉。 哪怕是道济的原身“降龙罗汉”,也不过是位大罗汉而已,想要推算出金翅大鹏的相关讯息,就显得颇为有心无力。 比如说此时此刻,道济就隐隐觉得,金翅大鹏对于秦桧父子两人的怨念,简直突破天界和人间界的阻隔。 清晰的传达到自己的脑海。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金翅大鹏的实力再怎么强大无匹,有天界和人间界世界胎膜的阻隔,祂的神念就算再如何凝练,也不可传递过来。 金翅大鹏这一类护法神们,精通武艺,战力无双,但对于神通的研究就稍显薄弱。 同样都是菩萨,普贤文殊观音地藏四大菩萨,在神通方面就显得十分擅长。 强如“齐天大圣”美猴王者,在受伤以后,也拎不动观世音菩萨的杨柳净瓶。 虽然观世音菩萨有言,猴子不过只有担山的力气,并不具备驾海的能耐。 而杨柳净瓶就蕴藏了一海之水。 然而须弥山何等高大无边,在平顶山遇到金角银角童子时,猴子连挑须弥,峨眉两座大山,依然还是健步如飞。 直到泰山压顶,猝不及防之下才被压的三尸神咋,七窍喷红,困在了三座大山下面。 猴子彼时被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所伤,伤势并没有痊愈,就连驾云都十分勉强。 拎不动观世音菩萨收集了一海之力的杨柳净瓶,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从这件小事情中,亦可以一窥观世音菩萨的神通无量,确实是佛门中有名的大菩萨。 战力和神通,并不一定直接挂钩,封神时期,就有数名截教仙人,先后死在凡人的手中。 “齐天大圣”美猴王保护着唐僧西天取经,亦曾经遭到身具奇特神通的妖王阻拦。 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还不是鬼迷心窍上了灵山,最终被猴子一棍子打死。 金翅大鹏虽然神速无数,曾经两翅膀追上逃跑的猴子,但显然并不具备,可以破界传音神通。 道济脑海中,之所以会出现,金翅大鹏怨念回荡,不过是他自己内心有鬼罢了。 道济愿意成为秦桧秦熺父子的替僧,乃是为了借助官府的力量,宣传佛门。 但这件事情,确实对不起金翅大鹏的殷勤嘱托。 但“降龙罗汉”降世,为的是挽回佛门近三百年的颓势,而且还有独断之权。 事实上通过这件事情,道济名声大噪,亦能够扯虎皮做大旗,避免许多麻烦。 秦桧权倾朝野,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许多人的注目,他对道济挂单的灵隐寺的关照,引发了诸多达官贵人好奇。 就连天子赵构,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都曾经好奇的来到灵隐寺观看风景。 甚至由此在灵隐寺中喝茶时,看到某位侍奉的僧人言行有异,一番询问后才知道,该僧原本曾经是一位郡守,因为得罪了上司,才被贬为庶人。 于是兴匆匆的吩咐宋孝宗,给这名僧人重新安排职位——没曾想再次来到灵隐寺时,发现此人依然还在寺中做着僧人。 原来宋孝宗经过调查,发现此人在做郡守时贪污腐败,名声极坏,贬为庶人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赵构大怒,认为宋孝宗忤逆了自己意愿,宋孝宗也不愧是“庙号”为孝的孝顺儿子,立马答应了赵构的无理要求,不仅让贪污犯重新持证上岗,而且还选了个更加富饶的地方。 简直就像是把老鼠送进了米缸,更加的方便了,因贪污而丟职的贪官上下其手。 宋孝宗的这一份孝心,也实属孝感天地,没得谁了…… 当然这是后来赵构退位成为太上皇的事情,眼下他依然在位,后来的孝宗此刻才刚刚被立为太子不久。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便足以看出来,道济成为秦桧父子的替僧,乃是一件各得其所,互相获利的好事。 道济得到了巨大的影响力,增强了佛门的名声;秦桧也通过佛法,消除了自身的罪孽。 受到损害的,只有已返回灵山大雷音寺的金翅大鹏。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事出有因 道济每每回想起来,自己在降世下凡之前,大鹏金翅对自己的殷切嘱托,自己也满口答应了祂的要求。 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太仁义。 不过道济的选择,亦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和秦桧交恶的话,那么又如何能够宣扬自己的名声,为佛门挽救颓废气运? 秦桧为相久擅威福,前后执政长达十九年,历封秦,魏二国公,何等的权尊势重。 他第二次为相后,诬陷岳飞下狱并且以“莫须有”名义,将岳飞岳云父子,还有其女婿张宪,一同杀害在了风波亭前。 然后又贬斥抗金的将士,结纳私党,斥逐异己,屡兴大狱,打击和那些不顺从自己的官员。 秦桧权倾朝野,就连高宗赵构,私底下都对他忌惮不已,甚至每天在靴子里藏刀,以防备不测发生。 道济如果不愿意充当秦桧秦熺父子的替僧,以秦桧的睚眦必报,谁知道他会如何对付道济? 遭遇到秦桧的迫害还是小事一桩,如果因此而耽误,挽救佛门气运的行动,那才是大事不妙。 因此也只有稍稍委屈一下,远在天界灵山大雷音寺中的金翅大鹏,实在是情有可原。 哪怕重新飞升灵山,金翅大鹏当面询问起来,为什么没有对秦桧父子下手? 道济也有足够的理由,来应对金翅大鹏的不满。 自从会昌灭佛后,三百年时间以后,佛门气运颓废已久,一切都需以挽回气运为先。 而且不同和此前诸多转世下凡后,却没有能够成功的挽回,佛门气运的其他罗汉菩萨不同。 道济以颠僧形象,扎根市井,嬉笑怒骂无所忌惮,反而被人们称为“圣僧”。 渐成一代高僧,连带地让诸多普通的百姓,都对佛门倍增好感,让佛门气运渐渐开始慢慢提升。 成败得失,一目了然。 即便金翅大鹏不满,又有什么关系? 祂名义虽高,号称世尊的舅舅,但并非世尊嫡系出身,论起亲疏,又如何能够和自己,乃是世尊真正嫡系的大罗汉相比?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济微微轻叹。 王重阳对道济的这一声轻叹,颇觉莫名其妙,浑不知这一身破烂袈裟的和尚,为何会无端叹气。 他的法力高深,自然从广场上的议论声之中,推断出来道济真实的身份。 不过道济一向在南方宋国行动,很少有到北方金国的时候,所以王重阳对于道济,也并不怎么了解。 反而是道济身旁的金山寺主持法海,每次降妖伏魔的时候,总是冲在最前线。 而为天下的修道者们广为所知,比起道济来,名声不知道要响亮多少倍。 只是看法海却心甘情愿落后道济半步,就可以推断,道济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而且道济浑身气息圆满无漏,便能够知晓,对方无论是法力,还是境界,都不在自己之下。 同时王重阳也有些弄不明白,道济和法海两位大和尚,乃是和青衣女童一同前来终南山。 双方联袂出现,谁也不知道他们两僧,是否和青衣女童有什么密切的渊源? 他沉吟片刻,方才对道济斟酌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知大师,是否对贫道有什么意见?” 道济手中破扇轻摇,哈哈笑道,“贫僧久居江南,对于北方的修道者同道们,其实都不甚了解。” “能有什么意见?” 王重阳见道济避而不谈,心头微微动气,不过此刻他需要处理的,尚有许多事情。 就连和青衣女童的寒暄都没有太久,听到青衣女童说起,自己想要随意参观,便放下心来。 可惜道济却不愿意放过王重阳。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修道者们乱哄哄模样,再度摇头叹息道,“道友是不是并不清楚。” “妖界的实力强大,远远不止蛇妖王一个妖王,在妖王之上,尚有妖圣的存在……” 王重阳神色一滞。 然后道济却毫不留情,直接揭破了王重阳的侥幸,语气冰冷道,“妖圣实力,千百倍于普通妖王。” “一个妖王,就已经如此厉害难缠,那么比妖王还要更加厉害上百倍的妖圣呢?” 听到道济的冷嘲热讽,王重阳突然觉得,自己把妖界的实力,想象的太冷单了一些。 是呀,正如道济所说的那样,他们对于妖界的事情,可谓是两眼一抹黑。 就连所谓“妖圣”,也需要听道济说起来,才知道还有比妖王更加高级的妖物。 道济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修道者们,仅仅只是凭借一腔热血,才会急忙赶来终南山,参加修道者大会。 哪怕众人对于妖界的事情,差不多没有任何多余的印象,还是千里迢迢的前来助阵。 当然,也许很多修道者,并不一定就对所谓的妖界,深通恶绝,只要要和妖界作对不可。 这一部分随大流的修道者们,其实是听说了,“修道者大会”的重大盛状。 才会特意赶来,想要参加这次“修道者大会”,想要从大会中获取有用的讯息。 道济不用推算天机,便可以察觉,眼前广场上的修道者们,暗藏的心思各不相同。 对于这样的事情,道济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同时也不想感慨什么人心不古…… 如今这个时代,终究离当年两界中的“人妖大战”,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 除了少部分修道者,还能够对所谓“妖界”,有比较模糊的一个概念外。 许多新生代的修道者,对“妖界”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双手一摊觉得十分疑惑。 我们只是来凑热闹而已! 反正天塌下来了,自然有高个的顶上。 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实力低微者出头,估计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毕竟在场的,既有如王重阳这样的道门强者,还有法海那样的佛门高僧,而且还有许多来自三山五岳的异人。 一旦和妖界开战,那么也必将是这些高人,冲锋在最前面,为大家做榜样。 妖界的妖王率领妖兵,突袭全真教一事,在这些人看来,也许是全真教比较倒霉。 如果不是看到,眼下的终南山上,还有不少建筑,确实是受到了极大力量攻击,才轰然倒塌的模样。 让他们无可争辩的话,他们连全真教受到妖界妖军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击一事,都会产生怀疑。 藏有这样阴暗念头的修道者不在少数。 更有某些,从来习惯了阴谋论的修道者,还觉得这不过是,全真教的自编自演。 估计是为了举办“修道者大会”,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会有如此说辞。 道济心思透明,感应着广场上,各种各样的奇怪念头,为举办这一次“修道者”大会的王重阳。 轻轻一叹。 历来主持这等牵扯到,差不多整个修道界,无数修道者的大会,都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修道界中的修道者们来历各异,性情也各不相同,许多人甚至有很大的仇恨。 比如说,“阴阳宫”和“百花宫”,便是修道界中,出了名的仇家之一。 道济放眼望去,广场上心中暗怀恨意,目光总是落在自己仇敌身上的修道者,亦不在少数。 如果王重阳不是修道界中,有名的大修士之一,一身法力超群,对许多法力低微的修道者们,有很强的威慑性。 说不定眼下看起来,只是有些乱哄哄迹象的广场,早就已经展开了械斗。 沦为了大打出手,相互混战的所在。 幸好几个大派的掌教们,都从自家教派的传承之中,知晓关于妖界的模糊记载。 才会约束门下的弟子,保持警惕,务必不使自己落入到,妖界奸细的圈套中。 也正是因为,这些大教的掌教和弟子们,始终保持着冷静,才让局势没有大坏。 王重阳大感头痛。 他想要让青衣女童出面,威慑在场的修道者,却被青衣女童毫不犹豫的拒绝。 看到这乱哄哄的局面,正想要提气大喝一声阻止时,蓦然听到“叮”的一声脆响传遍广场。 这个悠远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洪亮,然而却似乎是直接回荡在众人耳边,并且还深深的印入了心湖中,作用到神魂上面,让所有人都觉得精神一震。 哪怕先前只觉焦头烂额的王重阳,听到了这个响声后,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王重阳循声望去,正好看到青衣女童屈指轻轻弹在,法海手中的“法音金钵”上。 就算感应到王重阳,还有广场上许多人的视线同时扫来,青衣女童还是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手指。 法海却感到一脸尴尬。 他怎么也想不到,青衣女童居然会趁自己不注意之际,屈指弹中自己手里的“法音金钵”。 然而比起尴尬,更加让法海震惊的,乃是“法音金钵”明明是自己的本命法宝。 为何却没有任何的抗拒,任由青衣女童细嫩的小小手指弹中,就连警示都没有发出? 难道是青衣女童出指太快的原因? 所以连“法音金钵”都没有反应过来? 道济在一旁却看的分明,“法音金钵”在被青衣女童弹中之前,其实有过一次挣扎。 只不过当“法音金钵”发出毫光,想要抗拒青衣女童时,青衣女童的手指头上,绽放出一点细不可查的七彩神光,直接抵抗了“法音金钵”的毫光。 这个交锋一闪即逝,就连毫无准备的法海都没有发现,就已经完成了整个过程。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议论纷纷 “法音金钵”虽是法海的本命法宝,和他元神相连,哪怕最微小的接触,都无法逃脱法海的感应。 然而青衣女童却是从根本上,解除了法海和“法音金钵”之间的紧密联络。 这才使得法海毫无察觉,青衣女童对“法音金钵”出手,一指头弹中“法音金钵”的事情。 当然青衣女童也只是一触即退,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小小指头弹中了“法音金钵”后,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法海元神和“法音金钵”相互勾连,如果长时间无法感应到“法音金钵”的话。 肯定会大起疑心,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发现自己和“法音金钵”之间,莫名其妙断了联系。 到了那时候,就由不得法海疑神疑鬼,陷入极度的怀疑中,“法音金钵”这一件法宝。 是不是突然发疯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罢工不干活的法宝? 虽说实力强大的修道者们,所用到的法宝和法器,都具有十分玄妙的功效。 比如说,法海的“法音金钵”,就是人间界中出名的收妖利器,亦是法海仗之满天下降妖伏魔的无上佛宝。 如今却断了心弦般,任由青衣女童突破庇护,却没有向自己发出被敌人入侵的信号。 只是望了望青衣女童紧绷,状若寒冰般的小脸,心头无端的感到某些窘迫。 按照道理来说,青衣女童借用了他的“法音金钵”,理应是青衣女童感到不好意思才对。 道济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暗想法海虽是已有近千年的修为,被灵山大雷音寺看重,一旦飞升就得享阿罗汉果位的人物。 但是在看起来只不过女童模样,一脸稚气的青衣女童面前,反而处处被压制…… 在道济看来,这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值得他有什么疑惑的地方。 无论如何,青衣女童“处处流露出来”,和那位观世音菩萨,有极强的渊源。 法海再怎么强大,也只能够在人间界称雄而已,又怎么比得上阅尽众生的菩萨? “法音金钵”清脆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了一圈后,渐渐的消失在虚空中。 但站立在广场各处,心情有些狂暴的众多修道者,被“法音金钵”的响声惊醒,一时间心平气和了许多。 纷纷将目光投注到法海的身上,或者说,更多的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法音金钵”。 这样一件仅仅凭借着声音,就能够让人凝神静气,感到心平气和的法宝。 实在不可多得。 有极为行为古怪,游走在正邪边缘的修道者,更是对“法音金钵”暗生窥觊之心。 只是轻轻一碰后发出的声音,便有如此玄妙的神奇功效,由此可以一窥“法音金钵”的重要价值。 这些正邪不分的修道者,早些年误入歧途,才变成如今这般,不上不下的模样。 论起修为,他们也不过是比那位,被玉面妖狐一口吞掉本命飞剑,“流云剑”的黄飞云稍强一些。 但亦强的有限。 盖因他们的道途,已经走到了最后末路,哪怕再怎么勤修苦练,也不可能再有半点进步的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间。 这些前路已尽的修道者们,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闭关,是在什么时候? 每次想要潜修之时,只要一入定,就会感到心浮气躁,仿佛随时都会陷入走火入魔状况。 这些年来,他们不是没有四处寻找过,能够让自己在入关时,随时保持气定神闲状态的宝物。 然而却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直到方才青衣女童以手指轻弹“法音金钵”,才让这些修道者们猛然警觉。 原来苦苦追寻的宝物,就在众人眼前。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前来参加“修道者大会”。 果然是来对了。 法海手托“法音金钵”,蓦然感应到有一道道阴冷的目光,在暗中窥视自己。 这些目光中,流露出对“法音金钵”赤裸裸的贪婪,充满了说不出的恶意。 等法海循着感应,想要发现追寻,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究竟是谁,所有人就像是商量好似的。 一下子全部收回了窥视的目光。 终南山的广场上,林林立立的修道者们,至少亦有数千人,放眼看去到处人头耸动。 只是十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想要蓄意隐藏其中,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法海有另外的手段,可以将这些窥视者,当着所有修道者的面揪出来。 但此刻广场上修道者无数,其中有好些修为不下于他,来自各方大教的掌教。 只要这些人,暗中施展小手段,故意误导一下,那么就有可能会让他误入歧途,无法下台。 对于同等境界的强者而言,暗中破坏对手的行动,也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况且广场上鱼龙混杂,诸多人一起出手的情况之下,就算是法海也不敢肯定…… 到底是谁在暗中同自己作对? 法海幽幽叹息。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物,不知死活的盯上了自己的“法音金钵”了。 “法音金钵”乃是灵山大雷音寺,赐予法海的佛宝,经过他长达三百多年的祭炼。 早已到达了随心所欲,人宝合一的契合度,哪里是这些人可以轻易窥视的? 正在得意时,法海突的想起,方才青衣女童,随随便便伸指轻弹“法音金钵”的情况。 忍不住脸色一僵。 终于第一次对青衣女童的身份产生怀疑。 “法音金钵”乃是自己的本命法宝,和自己元神相连,怎么会没有抗拒青衣女童的接触呢? 除非,青衣女童亦是佛门众人。 不提法海对青衣女童的怀疑,王重阳看到广场上,纷纷攘攘的众多修道者。 被“法音金钵”的清脆响声,强制性的镇压了心神,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心头暗自感慨了一下,老前辈不同凡响,同时又肆无忌惮的手段,确实让他大开眼界。 不过相比起,青衣女童驾临终南山时,便一人迫得所有修道者,步步后退的情况。 就显得有些不怎么起眼了。 王重阳心中暗赞一声青衣女童果决,趁着机会提气高声道,“诸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位同道……” “大家既然接受贫道的邀请,前来终南山,参加这一次,针对妖界入侵的修道者大会。” “想必心里都很想要知道,终南山上,前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才会让贫道下定决心,邀请诸位同道前来,共襄大事?” 听王重阳说的郑重,广场上的修道者中,有人顺着他的口吻,高声询问道,“斗胆敢问一声王真人……” “你们全真教,真的遇到了妖界妖族的突然袭击,而且还差点全军覆没?” 王重阳还没有开口答复,已经有人大声反驳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人间界,同其他的天界,妖界,早就已经隔绝无数年,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 “妖界会无缘无故率军袭击呢?” 无需王重阳开口,便有另外的修道者,站出来驳斥这人道,“妖界一向野心勃勃,对我们人间界充满觊觎。” “如果不是三界隔绝,说不定牠们早就全面进攻人间界,将整个人间界化为牠们的牧场。” 此话一出,众人顿觉不可思议,先前的反问者继续高声喝道,“既然三界隔绝,那么妖界的入侵者,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降临我们人间界的?” “对,对,三界早就已经隔绝了无数年,那些妖怪们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降临人间界的?” “这件事情如果无法查明,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妖界大军,会在什么时候,重新出现人间界?” “千防万防,无论谁都无法确定,我们的护山大阵,就能够防得住妖界大军的突然袭击?” 众人修道者议论纷纷,有人开了一个话头后,就有无数人籍着这个由头,漫无止境的讨论下去。 王重阳大感头痛。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根本无需讲清楚,那一日全真教,遭到妖族袭击的事情。 就已经有诸多的修道者,开始为自家的山门感到万分担忧,生怕会成为继全真教之后的下一个牺牲者。 嘈杂的声音当中,突然传出一个清脆悦耳的童音道,“妖界的那些妖怪,是通过虚空通道降临人间界的……” 青衣女童身旁,蛇妖王浮现出满脸问候。 老祖宗,就这样把真相,告诉给人间界的这些家伙们,真的符合我们妖族的利益吗? 另外一侧的玉面妖狐,看到神色呆滞的蛇妖王,心中对天真的蛇妖王暗自嗤笑。 谁能够知道,被你这个愚笨的家伙,视为老祖宗的青衣女童,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存在? “虚空通道?” “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呀……” 青衣女童虽然抛出了“虚空通道”的话题,然而广场上的众多修道者们,却一片茫然。 时间间隔的太过久远,哪怕是存活了数百上千年的大教,也对“虚空通道”感到无比陌生。 道济暗叹一声,开口沉声解释道,“当年天帝绝地天通后,三界相互独立。” “三界之间,再也没有直接的通道可以相互来往。” “但是在无尽的虚空中,却时而会莫名出现,一些可以相连三界的虚空通道……” (本章完) 第九十章:言语如刀 虚空通道? 在场的众多修道者,有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虚空通道”这个名词。 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道济继续娓娓解释道,“虚空通道是种十分罕见的现象,每次出现都没有任何征兆。” “而且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消失不见,所以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缘故,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碰到。” 道济在当日听青衣女童说起,全真教遭遇妖界先锋部队袭击时,就暗自推算出来。 妖界部队是通过虚空通道,降临人间界。 道济身为灵山大雷音寺“降龙罗汉”的降世身,自然深知,虚空通道的不确定性质。 妖界侥幸撞见一条虚空通道,并且通过这条虚空通道,投放了蛇妖王和近千名半化形妖物。 也不知道,究竟消耗了多少珍贵至极的资源和宝物,又岂能有第二次的好运? 所以比起在场的修道者们,害怕自己的教派,会成为妖界大军的下一个牺牲者。 道济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蛇妖王率领妖军袭击全真教的事情,可一不可二,众人的担心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不过听了道济的解释,有部分心思敏捷,思维活泛的修道者,顿时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王重阳亦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如果道济所说属实的话,那么不仅是其他的大小教派,全真教同样无需担心。 至少在短时间内,来自妖界的第二波袭击。 除非是妖界的那些妖魔们,能够成功找到第二条虚空通道,才会发起对人间界的第二次进攻。 但是听道济的语气,这第二条虚空通道,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简单出现? 如果那样的话,那么这一次的“修道者大会”,还有继续举行的必要吗? 几乎在刹那之间,王重阳心中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这和尚,该不会是为了蓄意破坏大会而来? 佛道相争,可不是什么太阳底下的新鲜事。 自佛学东渐,道教创立以后,为了争夺信徒,以及上层的支持,佛道两派就开始了数不清的争斗。 道济身为佛门众人,为了不使全真教,在这一次的“修道者大会”中获利。 所以才会故意出此下策,从根本上,斩断全真教继续举办“修道者大会”的借口。 王重阳放眼望去,立即发现,已经有众多的修道者,目光闪烁,神色迟疑。 是呀,如果妖界无法在短时间内,组织起第二只大军,继续降临人间界的话…… 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道济的发言,对于感觉妖界威胁近在眼前,所以才不得不参加“修道者大会”的人来讲,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但相反的,对全真教而言,却是最大的坏消息。 如果所谓的“修道者大会”,还没有开始正式开幕,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落幕。 那么对于王重阳和全真教,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王重阳轻咳一声,朝道济厉声喝道,“敢问这位大师,你又有多少的把握?” “觉得妖界绝不可能派遣第二只部队,进攻人间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既是觉得道济很有可能,是佛门中派遣而来,故意和自己作对,为难全真教的人物。 王重阳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对道济客气的态度,而是直截了当的质问道济。 和尚你敢担保吗? 道济只用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打消了众多修道者们,对“修道者大会”的兴趣。 诸多修道者们,对“虚空通道”十分陌生,并不能够分辨,“虚空通道”的真伪。 不过王重阳亦有自己的判断。 虽然说,道济还有法海,乃是同青衣女童祂们一道上山,并不一定就意味着,这两方人员之间有什么瓜葛? 但道济说出“虚空通道”的时候,青衣女童并没有什么反驳,显然是觉得,道济所说并没有虚假…… 这个发现也让王重阳心头一沉,所以才会急不可待的,表现出对道济的抗拒。 不过就像是道济的发言,揭穿了妖界入侵一事,并非王重阳和全真教描绘的那样紧迫。 同样的,王重阳的这句质问,亦准确无比的击中,道济方才发言中的漏洞。 虚空通道确实是三界中,难得一见的奇观,每一次出现,都有很大的随机性。 谁也无法预料得到,每一次虚空通道,会在什么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现? “机缘巧合”的说法,其实有着很大的伸缩性。 比如说,无论是普通凡人的武林,还是修道界中,有一些福缘深厚的人物。 既拥有着远超其他人的运道。 有的习武者,抑或者是有的修道者,很有可能一生之中,都不会碰见什么奇遇。 然而还有少数的人物,哪怕出门走在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都很有可能,会遇到什么神功秘籍;随便跳个崖,还会遇到好心的前辈,充当“老爷爷”…… 神兵利器拿到手软,捡一把丢一把,都不需要心疼。 玄功秘法练到索然无味,哪怕已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练的是什么,都无需担忧。 甚至还有燕瘦环肥,天仙美色的大美女,自动投怀入抱,成为人生旅程中的一段回忆。 就像是话本中猪脚和配角的天大区别。 比如说王重阳自己,年近五旬才开始修道,短短不到十年时间,实力就突飞猛进。 成为天下间,有数的大修士之一。 走完了其他的修道者,哪怕数十年时间,甚至上百年时间,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极高境界。 相对天赋平庸的修道者而言,王重阳的天赋,还有事迹,也是开挂般的存在。 哪怕是妖界入侵人间界的大军,突然袭击全真教,全真教上下几乎全军覆没时,却被青衣女童援手救下。 这样的结果,未必不是王重阳的运道所致。 王重阳甚至趁此机会,大力邀请修道界的修道者们,参加“修道者”大会。 而参加大会的修道者们云集而来,又会在另外一方面,扩大王重阳和全真教的影响力。 这样的大好机会,王重阳就怎么能够容忍,被道济三言两语,全部破坏赶紧呢? 面对王重阳的逼问,道济亦颇感几分无可奈何。 哪怕他精通“天机推算神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拍着胸口打包票。 说什么在短时间里头,由于无法找到“虚空通道”的缘故,不可能会有第二只部队,向人间界继续展开进攻。 天机并非呆板的一成不变。 如果某些大能们,出手混淆天机,想要蒙蔽其他人偷窥,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对于道济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只要道济的发言出现失误,反而从另外一侧证明,王重阳的谨慎,才是最为准确的应对。 道济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他可以有无数,故意针对这个话题的方案,不过俱无法绕过,保证在短时间内,妖界大军就不会降临人间界。 这个时候,天机推算法的弊端,就旗帜鲜明的呈现在了,道济的眼前。 由于妖界的主导者,五云老祖乃是“妖圣”的缘故,无论是实力和境界,都要远超道济。 甚至连道济的本身“降龙罗汉”,都不一定可以,成功的推算到和五云老祖相关讯息。 上一次,道济不知道好歹,从蛇妖王的身上,顺着天机推算,最终牵扯到了远在“妖界”的五云老祖。 由此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五云老祖种下了一点魔念,成为对方降临人间界的凭借。 正是那一次,道济和法海,还有白素贞,才知道一位“妖圣”,实力有多么的恐怖可怕。 反而是蛇妖王,一直皆战战兢兢,生活在五云老祖的魔爪下,才没有对五云老祖的强大,产生更多的感慨。 不过其他人或妖却没有道济般神通广大,对当天五云老祖降临的一具化身,就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忍不住就心惊不已。 白蛇和法海同样心思,一旦让妖界的大军,降临人间界后,势必会引发无数的悲剧。 这不是牠/他们两者愿意看到的结果。 亦同时满怀期待的看向道济,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知道妖界通过虚空通道,继续降临人间界的可能性。 道济心头一片苦涩。 虚空通道的出现,从来都毫无规律可言,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莫名现身,又莫名的消失不见。 事实上,妖界这一次,投送了蛇妖王,还有近千名的半化形妖物,就大大的出乎道济预料。 虚空通道一般都不会太大,大部分都只能够容纳,一个普通成年人类通过。 所以道济才会猜测,妖界在虚空通道出现,到消失的短短时间,就投送了近千名妖物。 肯定是损耗了无数的资源和宝物,加固和扩大了虚空通道,才能够达成这个目标。 因此道济才会在众人面前猜测,妖界后续乏力,无法组织起第二次的进攻。 可是万一呢? 虚空通道出现的毫无规律,前后间隔的时间也长短不一,道济的这一个猜测。 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但也没有绝对性。 道济幽幽一叹。 王重阳的质问犀利如剑,一下子就剥开了道济设下的重重包围,直指最核心的问题。 如果道济无法确认,妖界的第二次进攻,会不会在短时间内展开,那么“修道者大会”的举办…… 还是有一定的必要性的。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再次援手 面对王重阳的喝问,道济也是无可奈何。 他身怀的推算天机神通,乃是在降世之前,向世尊释迦摩尼佛祖恳请后,由世尊所赐。 虽然同样也威力无穷,但一来不是道济自身的神通,二来受制于其本身的实力。 所以存在不少缺陷。 如果是世尊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推算出来虚空通道出没的规律。 可道济实力不济,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道济沉默无语的模样,落入到王重阳眼中,顿时让他明白,道济无法反驳自己提出的问题。 王重阳乘胜追击,一字一顿道,“如果说,大师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接着转身环视了一圈,广场上的修道者,提气高声道,“如果这些道友,因为听从了大师的意见。” “转而直接返回山门的话,万一不幸遇到妖界大军的突然袭击,导致损失惨重。” “那么大师是否肯担负起这个责任?” 原本许多听了道济的话,准备离场的修道者,心头忍不住暗叫了一声侥幸。 幸好自己顾忌王重阳,和全真教的缘故,才没有不顾一切,急匆匆转身离去。 否则就像是王重阳所说的那样,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碰到妖界的第二股大军来袭。 到时候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又应该去怪谁? 怪王重阳肯定是不可能的,人家已经邀请自己,前来终南山参加,针对妖界入侵的“修道者大会”。 只不过自己听从了道济的蛊惑,等不及“修道者大会”开幕,就已经自动离开。 那么应该怪道济吗? 道济也只是说明,妖界的入侵大军,是通过虚空通道,从妖界降临到人间界。 他那句所谓的短时间内,妖界大军很有可能,无法发起对人间界的第二次突袭。 也是基于对“虚空通道”出现,乃是三界中十分罕见的现象,才做出的推断。 那么这个推断有什么错误吗? 同样也没有错误。 也就是说,到时候遭受到妖界的袭击,损失惨重的话,其实也怪罪不到道济的头上啰? 众人只觉心头一片茫然。 那么说,就只能够归罪自己的急不可耐,不等修道者大会的召开,就转身离开了? 道济眼角余光瞥见,有许多神色犹豫的修道者,因为王重阳的提醒之后,重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心知这些并没有太多主见,只会随波逐流,听风就是雨的家伙,又重新觉得王重阳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于是又决定留下来,听听王重阳还有什么高见……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角色。 修道者们只要肯努力修行的话,随着境界的提高,都可以逐渐提升自己的寿元。 比起普通凡人,半百而衰,不到花甲古稀,便黯然离世的情况,哪怕在场中修为最低的一人。 都有众多的时间,去体念修道路上,不同的情绪和心情,感慨普通凡人没有的忧虑。 而且就像凡人那样,寿元将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修道界中还有诸多延寿的方法。 无论是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药,还是奇花异果,在修道界中,都不算是什么难以寻找的东西。 虽然说,无法像那些三界中著名的蟠桃,人参果之类的仙果,还有太上老君炼制的九转金丹。 只要吃下一颗,就足以让任何人都一步登天,从凡人蜕变为仙人,体健身轻。 甚至可以长生不老,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但延长一纪两纪,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所以修道者们,比起普通凡人,无疑要更加的惜命——如果不是前路已绝,那么大部分修道者,都不会放弃希望,以勇猛精进的态度,去拼命修行。 一旦获得大境界提升,无疑又能够续上老长的一段生命,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如果因为错过了“修道者大会”,从而导致在无意中,被妖界大军袭击而丧命…… 那可真是无端的飞灾横祸。 道济察觉到,这些转变了心态的修道者,接下来估计大都会,老老实实的等到,“修道者大会”闭幕,获取到足够多,有关于妖界入侵事件的消息。 才肯动身返回到自己的山门,展开行之有效的对策,以应对妖界入侵大军的袭击。 他凝神望着被众多的修道者们,簇拥在中央,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王重阳。 一番的心思,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取得成果,反被王重阳随手化解,让众人对他更加信服。 王重阳丝毫没有顾虑,对诸多的询问者,一五一十的讲述,当日全真教的遭遇。 只是青衣女童带领着蛇妖王,玉面妖狐和白蛇的到来,终究让王重阳觉得有些不自在。 无论如何,他口中声讨和斥责的对象,虽然说改了一副模样,毕恭毕敬的站立在青衣女童身旁。 就像是人间界中,那些普通的女童一样,乖巧而又听话,和当日的形象完全不同。 但无论怎么改变形象,骨子里依然还是穷凶极恶,实力强大,让人暗自警惕的妖王。 这一次,蛇妖王虽然并没有出手。 不过和蛇妖王类似,站立在青衣女童另外一侧的那名女童,却显露出了不弱于蛇妖王的强大实力。 这等境界的妖王,不知道为何,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先后出现了两位…… 更是让王重阳暗自猜测,是不是道济讲述的“虚空通道”,已经出现了纰漏。 出现的频率开始大幅度增长,所以才会在短短时间,妖界又送了一位妖王过来。 不过对人间界来说,十分幸运的是,这一位妖王,同样也被青衣女童收服。 王重阳虽然并不清楚,玉面妖狐的真正来历,但从玉面妖狐身上,和蛇妖王类似的强悍凶猛气息判断,这两者无疑都来自于,一个相同的地方。 妖界! 妖界! 只是让王重阳感觉有些疑惑,这段时间,并没有传出来,其他教派被妖界妖军进攻的消息? 王重阳悄悄放出一缕神念,静静关注着蛇妖王和玉面妖狐,这两位看似乖巧,其实却异常恐怖的妖王。 他心中掠过一个古怪至极的念头。 如果突然失去了,青衣女童强力镇压的话,以这两位妖王的实力,能够对在场的修道者们,造成多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损失? 王重阳回想起,当日妖军攻击全真教时,蛇妖王带给自己的巨大压迫力。 怎么都无法,把现在站在青衣女童的身旁,一动不动,化作小小女童模样。 和那一日的蛇妖王联系起来。 一股强烈的落差感,让王重阳生出极度荒谬的错觉。 他一面应付着众人的询问,一面暗自怀疑不已,是不是自己,还处在自封元神的状态中。 并没有能够重新醒悟过来? 这一切,都是最后的一点念想? 什么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从天而降,轻而易举收服蛇妖王,解救了全真教危机的青衣女童…… 什么派遣全真教弟子,奔赴天下,邀请各方的修道者,前来终南山参加“修道者”大会…… 什么人声鼎沸,接踵摩肩,无数修道者云集,统统大声讨论着妖界入侵事宜…… 都不过是身死道消之前,最后的一丝神智,凭空想象出来,慰籍自己遗憾的幻想? 道济突然咦的一声。 他对王重阳邀请众多的修道者,参加“修道者大会”的事情,一直就报以极大的忌惮。 所以时刻关注着王重阳的一举一动。 突然却发现,被众多的修道者们,簇拥在最中央的王重阳,明显露出神思不属的奇怪神色。 与此同时,一股呈现灰白色的颓废气息,从王重阳的身上冒出来,随即迅速淡化入虚空。 法海手中的“法音金钵”无风自动,亦引起了法海的注意力,不知道是哪里出现问题? 被白蛇,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三大妖王围绕在中央的青衣女童,蓦然轻轻啧的一声。 “王!” “重!” “阳!” 轻轻的三个字,却犹如雷霆般轰鸣,骤然炸响在王重阳的耳旁,还有心灵的最深处。 王重阳浑身一个激灵。 他的视线当中,犹如虚幻泡影般,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下子剥离了那些诡魅般的层次感。 重新展现出来属于正常人应该有的画面。 人声依旧,人影重重,继续变的生灵活现起来。 而不是像刚刚那样,好像是在做噩梦一般,伸手轻轻一碰,就会砰的一声破碎。 王重阳暗叹一声。 算上上次,收服了蛇妖王,这是青衣女童第二次出手,帮助他走出困境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青衣女童会对自己,如此青睐有加,接连不断协助自己走出困境? 不仅王重阳自己不清楚,道济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为何“觉者”会对王重阳如此厚爱? 如果说,青衣女童对白蛇的看重,乃是因为,白蛇身具佛门功法,同佛门有着身后渊源的缘故。 那么王重阳呢? 王重阳创立全真教,固然一直在人前,提倡“三教合一”,注重儒释道并存。 但是从根基上而言,依然还是属于道教的一份子,并非是佛门的一个支派。 这一点只是从全真教的礼仪和教义,就能过看出来,是属于十分明显的道教风格。 所以青衣女童对王重阳的厚爱,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华山派 道济怀疑,是不是因为,王重阳提倡“三教合一”,主张儒,释,道三教平等。 创立的全真教虽然以修行《道德经》为主,但同样需要修行儒家的《孝经》,佛门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全文仅二百六十个字,简称《般若心经》,或者《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此《心经》阐述五蕴,三科,四谛,十二因缘等概念讲述自性本空的佛教义理。 认为般若能度一切苦,得究竟涅槃,证得菩提果。 虽然全经短小,但十分精粹,被认为是全部般若学说的核心,故称《心经》。 而以“观自在菩萨”起头的《心经》,其实是率领徒弟西天取经的唐三藏所译。 不过在唐三藏以前,东晋十六国时期的高僧鸠摩罗什,也同样翻译过此经。 但是在鸠摩罗什的译本中,《心经》却是以“观世音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为开头。 你确实没有看错,“观自在菩萨”和“观世音菩萨”,其实是同一尊菩萨,不同高僧的翻译。 因此在很多的时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又会被人称为《观音心经》。 道济很早前就有所怀疑,青衣女童乃是观世音菩萨的女童相,眼下从王重阳的身上,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王重阳的全真教,不过是修行的法门之中,因为兼修了《观音心经》的缘故。 但是对于一个道教的教派而言,公然修行佛门功法,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颠覆。 所以才会得到了青衣女童的特别青睐,一而再的出手,替王重阳排忧解难。 当然,王重阳立教之初,就把《观音心经》作为兼修的法门,不得不说是走对了棋。 谁又能够预料,在受到蛇妖王率领的妖军袭击,全真教上上下下即将全军覆没…… 在面对众多的修道者,还有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的干扰,即将走火入魔之际…… 都会有青衣女童的出手,替王重阳免去了灾祸呢? 道济双眼微眯,看向洪福齐天的王重阳,暗想此人的运道,果然大出所有人的想象。 虽然在当年南朝,佛门势力最为强盛的时候,就连道教中的一代宗师陶弘景,茅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清派的掌教,在佛门和梁武帝的威胁之下,都被迫接受“佛戒”。 号为“胜力菩萨”。 在元神飞升后,甚至还以大袈裟覆盖在遗蜕上,差点成为修道界的一个笑话。 不过就算是那样,陶弘景也没有在上清派中,公然宣称需要兼修佛教的法门呀。 王重阳的做法,可谓是打破了一个桎梏,让世人看到,佛教对于道教的无声渗透。 青衣女童对王重阳的厚爱,让道济都觉得羡慕不已,恨不得能够夺取他的这一份“天眷”。 观世音菩萨有求必应,但从来都没有,如此明晃晃的展现出来,对一位修道者的看重。 不过道济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王重阳创立的全真教,依然还是挂名在道教名下。 即使等到王重阳功德圆满,成功飞升天庭,也不可能会加入到灵山大雷音寺中。 如此一想的话,道济又觉得自己内心宽慰了许多。 他心念转动,斩去了最后一丝丝,微乎其微的嫉妒,却不敢去观察青衣女童。 生怕自己对菩萨的“埋怨”,被对方察觉,惹来祂的不快,平白徒增烦恼。 虽然道济也很清楚,以菩萨的超然心境,自然不可能,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怪罪自己。 但是他自己心虚。 青衣女童淡淡的看着广场之上,纷纷扰扰的情况,并不去理会道济的小心思。 观世音菩萨和本尊,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道济很有可能误会了,祂和观世音菩萨的关系,但青衣女童也不打算,揭破真相。 既然道济是那么认为的,那么就任由道济继续误会下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好事。 道济既然并不打算揭露真相,那么祂也就任由所谓的“真相”,继续隐瞒下去。 就是不知道,当道济察觉到真正的“真相”之时,又会露出何等目瞪口呆的神色? 想想都觉得有趣。 然而祂和道济法海,白蛇,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一起,前来终南山参加“修道者大会”。 并不是做一个安安稳稳,站立边上,静静的观看王重阳一人表演的配角。 青衣女童细小柳眉轻轻微挑,嘴巴不动,已经传音给王重阳道,“三日之后,华山之巅。” “有一条虚空通道会出现,但最多只会存在一盏茶的时间,随即就会消失不见。” 正在应付众多修道者疑问的王重阳,听到青衣女童的传音后,忍不住浑身一震。 他并非是怀疑青衣女童所言的真伪与否。 虽然道济说过,虚空通道乃是难得一见的奇观,需要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而青衣女童却坦言,在三天后,就会有另外一条虚空通道,出现在华山之巅。 蛇妖王率领妖军,突袭全真教刚刚过去不久,怎么可能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又出现了第二条虚空通道呢? 只是青衣女童先后两次出手,拯救全真教和王重阳,于危机当中的光辉形象。 让王重阳对于青衣女童,格外的信服。 因此并没有怀疑,青衣女童为何能够成功推算,虚空通道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在王重阳看来,道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话,不过是故意夸大其词,蓄意描述了“虚空通道”的少见。 或许道济真的是灵山大雷音寺中,那尊“降龙罗汉”降世,但是在转世重修后,又能够保存几分实力? 又或者道济的话,乃是对于普通的凡人而言,“虚空通道”确实是难以遇见的奇观。 但是对仙人们却未必如此。 否则的话,当初汉钟离和吕洞宾两位祖师,又如何能够入梦传授他修仙功法? 而且还时不时的有天界仙神下凡,游戏人间,体念红尘气息,借此练心呢? 道济分明是只说了一半的事实。 在王重阳的眼中,青衣女童无疑是和汉钟离吕洞宾一样,原本是天界的仙神降世。 或许还是和汉钟离,吕洞宾两位祖师大有瓜葛的仙神。 所以才会在他和全真教,遇到蛇妖王率领的妖军,从虚空通道中发动突袭,几乎将全真教上上下下,一网打尽的时候,出手降服蛇妖王,救下全真教? 有句话叫做“自形脑补,最为致命。” 由于讯息不对等的情况下,王重阳犯了和道济相似的错误,误判了青衣女童的身份。 因此听到青衣女童说起,有新的虚空通道,即将在华山之巅出现,竟然没有太多的怀疑。 等他消化完毕,这句话中带来的震撼,便含笑对华山派掌教烈火祖师含笑道,“烈火道友,贫道前些日子,曾经听一位前辈说起过,和虚空通道有关的事情……” 烈火祖师闻言一怔,不知道为何王重阳会和自己,而不是其他人说起这件事情? 他心思电转,不解反问道,“敢问王真人,不知道此事,和我华山派有什么关系?” 烈火祖师也算修道界中的是一代奇人,情知以王重阳的身份,决计不会无缘无故的和自己对话。 这位华山派的掌教思来想去,终得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离奇的古怪结论。 难道那一条虚空通道,会出现在华山派的境内? 一想到这里,烈火祖师就觉得心惊胆跳,差点就想直接拔腿就跑,离开终南山。 即刻迅速返回华山,把落在华山山门中的大小弟子们,一个不落的全部打包。 离开华山,躲避即将到来的飞灾横祸。 就连王重阳和全真教,都差点被妖界的妖王,和牠率领的妖军,一鼓作气攻灭。 华山派只有几只大猫小猫,实力远不如全真教,他这个华山掌教,同样以比王重阳逊色。 如果虚空通道,真的出现在华山。 那么到时候,率领诸多妖族的妖王,说不定只需半通鼓的时间,就能够将整个华山派悉数歼灭。 连他这个华山派掌教都身死道消…… 广场上,其他的修道者们,听到王重阳和烈火祖师的对话,亦渐渐的回过味。 道济嘴角微微一抽。 他方才已经说过,虚空通道的出现,并没有规律可言,而且还是十分罕见的现象。 可是听王重阳的说法,分明是能够确定下来,下一次“虚空通道”出现的地点和时间。 简直就是在故意打道济的脸。 而且是拿着鞋底,在道济脸上左右开弓。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联合 “那位前辈经过了精心推算,就在三日之后,华山之巅会出现一条虚空通道……” 王重阳话音未落,广场上已掀起了一阵如潮般的巨大声响,无数的修道者忍不住发出惊呼。 特别是跟随者烈火老祖,一起前来参加“修道者大会”的华山派弟子们,相互之间更是议论纷纷。 “什么,三日后真的有会有虚空通道出现?” “而且还是在华山之巅,我等身为化身弟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是呀,我们出门前,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王真人应该不会故意诓骗大家吧?” “刚刚那位大师不是说过,虚空通道十分隐蔽,哪怕出现了也很难被发现吗……” “那王真人所说的前辈高人,又怎么可能推算的出来,三日后会有虚空通道出现呢?” 广场上一时间传出无数嘈杂的对话声音,众人对于这个和“虚空通道”有关的消息。 感觉到有些措手不及。 烈火祖师脸色难堪至极,怎么也无法想象,居然会有那么大的灾祸降临华山派? 如果王重阳所言不虚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妖界侵略大军已经做好了准备。 已经悄悄的在妖界的另外一头,完成了集结,只要“虚空通道”一开启,便能够立马发动对华山派的袭击? 连实力强大的王重阳和全真教,都无法阻挡妖界大军的袭击,实力逊色不少的华山派,只怕会更加不堪一击。 华山派危矣。 十分明显,此刻广场上,能够想得到这个问题的,并非仅仅只有烈火祖师一人。 一部分修道者们,目光落在在场的华山派弟子身上,暗中隐藏了几分怜悯。 更有往日和华山派有怨的修道者,目光中流露出了无可遏制的幸灾乐祸。 面对无数各不相同,形形色色的目光,华山派的弟子们,只觉浑身如芒在背。 道济暗叹一声。 他虽然并不愿意相信,王重阳所谓在三日后,有“虚空通道”出现华山之巅的事情。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王重阳真的有确切的消息来源,可以得知,下一次“虚空通道”出现的蛛丝马迹? 哪怕道济再怎么不信,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面揭破王重阳“故弄玄虚”。 就像王重阳刚刚所说的那样,如果无法确认,“虚空通道”会不会继续出现。 那么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山门,会成为妖界的侵略大军,下一轮的袭击对象? 王重阳正是咬紧了这一点,才使得一些心思有了浮动的修道者,都重新暂时留下来,继续观看事态的演变。 然而谁也想不到,王重阳竟然会抛出这么一个,堪称惊天动地的重大消息。 华山派上下,包括烈火祖师在内,所有人都忧心忡忡,自然有许多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果三日后华山之巅出现“虚空通道”,那么所有的压力,就全都压在华山派身上。 有人想起全真教的遭遇,目光谨慎的打量,依然还遗留不少战火痕迹的建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烈火祖师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在神色不一的众多修道者逼视下,咬了咬牙高声喝道,“诸位同道……” “如果就像王真人所说,在三日以后,华山之巅会出现第二条虚空通道。” “难道诸位同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华山派,落入妖界妖军的魔掌之中吗?” 众人俱听出这这位华山派掌教,话中求助的意思,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烈火老祖和华山派的情况,虽然是属于意想不到的天灾横祸,实在难以预料。 毕竟谁也想不到,在自家的山门内,竟然会突兀出现,寻常难以遇见的“虚空通道”。 王重阳轻叹一声,提气高声道,“诸位同道,华山派即将遭遇到的事情,我全真教已经亲身经历过。” “如果不是事有凑巧,恰好碰到前辈高人出手相助,诸位同道只怕都见不到贫道,还有全真教的各位弟子。” 王重阳说到这里时,脸色一肃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难道诸位同道?” “还没有明白,妖界对我们人间界的威胁吗?” 众多修道者听王重阳语气沉重,全都忍不住心中一凛。 是呀,以王重阳的修为,还有全真教的实力,都无法抵抗妖界大军的突袭。 试问当今的修道界中,又有几人的修为,能够高过王重阳;有几个教派的实力,能够强过全真教? 最起码此刻因为第二条“虚空通道”,而成为焦点的华山派,便远远不如全真教。 说不定在妖界大军一击之下,便会轻易的全教覆灭。 有了第二条“虚空通道”,那么是不是同样也意味着,还将会有第三条,第四条“虚空通道”的出现?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事实,广场上的诸多修道者人,人人自危,脸色难看至极。 三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的变故? 妖界和人间界,已经至少有上千年的时间,并没有发生过,直接的相互联系。 接到全真教的通知时,还有不少修道者觉得,王重阳和全真教是杞人忧天…… 然而现在谁也没有了那样的心思。 只是看着华山派掌教烈火祖师,还有一干华山派弟子们,惶恐不安的神色。 便让众人心中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伤。 王重阳还在继续朗声道,“因为全真教的遭遇,贫道此会想到,邀请诸位同道,参加这个修道者大会。” “诸位同道,妖界能够和天界抗衡,可见妖界的实力,远朝我们人间界。” 王重阳图穷匕见,说出自己的主张道,“人间界的各个教派,必须联合起来,才能够抗衡妖界入侵大军。” “否则的话,就可能会被妖界各个击破……” 听到王重阳的提议,广场上众多的修道者,不管是之前相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全都面面相觑。 也许在无数年前,人间界和妖界,还有天界,还没有分开时,或许曾经一致联手对外。 然而无数年过去之后,现在的人间界,无数的教派林立,关起门来各自行事。 甚至还有许多教派,相互间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彼此仇视,有着永远都无法放下的深仇大恨。 王重阳的提议虽然美好,但想要在短时间内达成,却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面临着妖界大军入侵的压力,想要让原本相互仇视的教派,联手抗敌。 又岂是口头说说那么简单? 王重阳显然也早就想过这样的问题,继续向众人解释道,“修道界想要真正联合起来。” “并非是短短时间可以办到的简单事情,需要经过不断的磨合,才可能相互携手,并肩作战。” 华山派烈火祖师欲言又止。 就像是王重阳所说那样,想要把修道者联合为一个整体,确实是一件十分苦难的事情。 但他们华山派的危机,却是迫在眉睫。 如果等到众人达成一致意见,说不定他们华山派,早就已经被妖界的入侵大军占据。 到时候华山派就会沦为无家可归,流落他乡的可怜虫。 烈火祖师想到一个啼笑皆非的问题,离开了华山山门的华山派,还算的上是真正的华山派吗? 王重阳对着众人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心头喟然长叹。 他如何看不出来,青衣女童故意抛出第二条“虚空通道”的消息,分明是对自己最大的助攻。 他一边思索,一边继续高声提议道,“诸位,虚空通道出现,华山派危急在即。” “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修道界,应该如何整合的事情。” 烈火祖师,还有华山派的弟子们,听到王重阳的这番话,忍不住热泪盈眶。 总算有人提到他们的心声了。 “也许如何建立一个,能够联手对抗妖界入侵大军的联盟,可以慢慢的通过商讨。” “但至少像我们这些各个教派的掌教们,可以先暂时联合起来,帮助烈火道友,击退妖界大军的袭击。” “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 道济听到这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王重阳的一切行动,似乎总有着一种太过顺利的错觉。 难道这真的是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 幸好道济并不清楚,王重阳所谓的“虚空通道”的事情,其实是青衣女童暗中传音告诉他的。 否则的话,哪怕即使再怎么尊重,青衣女童疑似,观世音菩萨女童相的身份。 也会暗自诽谤,您老人家,是不是太过偏心了那么亿点点…… 不过王重阳也算是机警的人物,明知青衣女童并没有自己声名,而是特意传音。 其中不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会蓄意改变了一下,说是有老前辈,在数天前,就告诉了自己这件事情。 如此一来的话,无论再怎么敏锐的人,也不会猜测到,其实刚刚到场的青衣女童,便是告诉他真相的那位“老前辈”。 王重阳想到这里时,顿觉得青衣女童三番四次出手相助,拯救自己于危难。 笼统算下来,他王重阳受过对方的恩情,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偿还给对方? 这真是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群情滔滔 做人需要知恩图报,乃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修道者,都需要时刻谨记的美德。 因此无论是修道界中,还是普通习武者的江湖,都有许多在垂垂重伤之际,侥幸被一位懵懂无知的小儿所救。 于是不管最后,是否能够恢复伤势,还是因为伤势过重不幸逝世,都会给予救过自己的幸运儿。 一份足以改变命运的重大礼物。 或者会是一粒能够更改筋骨,增进资质,让人平白拥有一身浑厚功力的神奇丹药…… 或者会是一柄锋利无比,足以斩断世间任何兵器,而且还蕴藏一个极大秘密的神兵利器…… 或者会是一本玄妙至极,称得上是神功秘籍,引得无数人争夺,曾经带来腥风血雨的神奇功法…… 或者会是一张,前人遗留下来,隐藏了高人一身绝学,还有无数奇珍异宝的藏宝图…… 由此展开一段让后人传颂的传奇开端。 然而王重阳暗自思量,对青衣女童来说,人间界中,又有什么值得祂期盼的?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那么身为天界降临的仙神,根本就不会看上,人世间的庸俗事物。 即便是最神奇的功法,丹药,神兵,藏宝图,在一位仙神眼中,又能够价值几何? 青衣女童随随便便抛出一些功法,丹药,神兵和藏宝图,估计都比人间界同样的事物,要更加的高级。 这就使得,哪怕王重阳迫切的想要向青衣女童报恩,说不定连合适的报恩途径,都寻找不到。 这是因为人间界的贫瘠所造成的后果。 难怪所有修行到至高境界的前辈,在功德圆满后,都会迫不及待的飞升天界。 天界比起人间界,要更高一级。 毕竟人间界的体量有限,据说修行到一定阶段以后,就会感受到人间界的局笮。 在青衣女童的眼里,人间界的任何丹药,功法,神兵利器,珍奇宝物恐怕都不值一提。 王重阳的这一份思量,在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获得一个确切,符合要求的答案。 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其实并非是对青衣女童的报答。 而是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联合众人,借助援助华山派,剿灭入侵的妖界大军的名头。 促成修道界中,前所未有的联盟一事。 听到王重阳终于说出自己的谋划,终南山山顶的广场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即便是最为胆大的修道者,在前来参加“修道者大会”以前,也无法想象得到。 王重阳居然会有如此心思? 要知道,修道界中的大大小小门派,何止成千上万,正可谓是宗门林立。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绝大部分的门派,都是出自于佛道两派中的弟子们,在出师后,自行建立的支派。 但除了佛道两派以外,同样还有许多乃是侥幸获得机缘,并非佛道两派出身,而是散修一流的修道者们,修行成功后,自觉或者不自觉建立的门派。 众多的大小门派,由于数目过多的缘故,往往会在某些事情上,发生意想不到的矛盾。 或者是为了意气之争。 或者是为了争夺修行资源。 或者是卷入亲朋好友的仇恨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甚至还有可能,只是一不小心就无端投身其中。 据说许久前,曾经有这么一件流传度十分广远的故事,某位法力深厚却为人低调的散修强者。 仅仅是在路边多看了一眼,某个门派的弟子,追杀叛徒时,便被该门派的追杀者。 误认为那位散修出身的强者,乃是暗中接应叛徒的同伴,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便痛下杀手。 结果当然是摸鱼摸到大白鲨。 那位散修强者,其实也是一位心情十分温和的君子,可惜即使他再三争辩,也依然被那门派的弟子当成了敌人。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出手击退了那个门派的追杀者。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了。 得知追杀失败后,该门派简直就是倾巢而出,不管不顾的向这名散修老强者,展开永无止休般的袭击。 俗话说,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哩。 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散修强者终于展开了反击,单枪匹马,直接将一个纵横无忌的门派,连根拔起。 之所以这个故事一向为人津津乐道,其实便是因为那位散修,最终功德圆满,成功飞升天界。 乃是无数的散修中,少有的几位成仙者之一。 特别是在诸多正宗大派中,往往会把这个故事,当成是对门下弟子的告诫。 让他们出门在外的时候,最好都要小心翼翼的谨慎行事,切莫招惹不必要的敌人。 事实上在那位散修飞升以前,当时的修道界,确实是历史上最为风平浪静的一段时期。 这个故事同样告诉后来者,修道界中的许多纠纷,往往来的十分莫名其妙。 无数年来,诸多大小门派的关系,虽然早已盘根错节,相互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哪怕是同属佛道两门,原本渊源极深的门派,经过时间的流逝,彼此关系也变的十分疏远。 照样会因为一些小小的事情,彼此间打的头破血流。 甚至往往还会因为,对各自门派的情况,都十分清楚,知根知底的缘故,争斗起来还要更加的凶猛。 如果说,散修中还可能会隐藏着,一些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强者,那么一个连先前十八代先人,都十分熟悉的门派。 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说不定双方的后台还都是同一个强者…… 自从人间界和其他两界分离后,并不是没有智者认识到,当力量分散后,对于整个人间界实力,其实是一种无形的削弱。 如果一直平安无事,那么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危害。 可一旦发生威胁到人间界的大事,比如和妖界,或者天界发生冲突的时候。 以人间界越发涣散的力量,肯定不会是另外两界的对手。 如今全真教的遭遇,恰好证明了这个结论。 只是妖界中的一位妖王率领的先锋部队,就差点让整个全真教全军覆没。 可想而知如今人间界的虚弱。 历史上,亦曾经有过绝世强者,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将整个修道界整合统一为整体。 可惜最终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王重阳的想法,和历史上那些想要凭借自身力量,强自统一修道界的强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这样的念头从在场的修道者心中,缓缓流淌而过之时,他们同时也意识到。 也许想法十分相同,但王重阳的情况,却又和历史上的那些强者有所不同。 首先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王重阳并不具备,历史上那些强者,能够横压一世的强绝实力。 虽然在如今的修道界中,王重阳后来居上,算得上是实力强大的大修士之一。 但实力比王重阳更加强大的修士,在修道界中,至少还能够找出来十来位之多。 仅仅只是这一点,就能够让众多的修道者们确信,王重阳并不具备强硬统一修道界的手段。 如果说,王重阳的实力,已经达到当世第一,那么其他的修道者,肯定会对他感到异常忌惮。 正是因为王重阳,并不具备那般强绝实力,顿时让不少修道者,暗自松了一口气。 开始认认真真的考虑起来,在妖界大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加入一个松散联盟。 是否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王重阳说出预定主张,放眼望去,只见不少人深思熟虑以后,露出一副意动的神色。 情知自己的计划,至少已经成功了大半。 妖界入侵在即,人间界却依然还是实力分散的情况,决计无法应付妖界的入侵。 将分散的力量统合起来,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 王重阳突然十分庆幸,如果没有青衣女童所说,三日之后,华山派境内会出现第二条虚空通道的话。 那么说不定眼下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不管怎么说,以青衣女童的身份,肯定不会故意欺骗他,让他最终身败名裂吧? 虽然还有几分疑惑,王重阳脸上却一片坦然,扬声道,“贫道对华山派的遭遇感同身受。” “决定和烈火道友一起,为阻止妖界大军的入侵,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话还没有说完,广场上已经是此起彼伏,一片高声喝彩,无数的修道者不断附和。 “我柳残风敬重王真人仁义,愿意跟随王真人一道,奔赴华山阻击妖界大军……” “我白子羽义不容辞……” “李天东愿意和诸位同道共赴危难……” “七圣门的弟子,同样不是孬种……” “青云派……” “雷云寺……” 华山派掌教烈火祖师,还有门下的众多弟子,呆呆的望着终南山广场上,群情滔滔的状况。 一边不住的向众人致敬,一边潸然泪下。 道济神色怪异地望着这惊人的一幕。 自从三界分离后,人间界中,何曾有过如此齐心协力,共同抗敌的状况? 可惜主导这一切的,却是出身道教的王重阳。 他不解的悄悄瞥了青衣女童一眼,先要从祂的脸上表情中,查探祂为何要支持王重阳的缘由? 难道青衣女童真的就没有顾虑,当王重阳势大后,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吗? 无论如何,王重阳终究还是道教中人,和他们佛门并非是真正的一条心。 然而青衣女童神色平淡,目光低垂,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半点在意的模样。 让道济只能无声叹息。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虚空异动 对于一位疑似“觉者”的大能,哪怕道济是“降龙罗汉”降世,也不觉得自己,拥有质疑的权利。 佛门之中,从沙弥和沙弥尼,以及式叉摩那开始算起,到正式出家受戒的比丘和比丘尼。 再到得到正式果位,可以享受信徒供奉的阿罗汉,又能够分为初果阿罗汉,二果阿罗汉,三果阿罗汉,四果阿罗汉。 四阶阿罗汉果位以上,从愚痴中解脱出来,得到彻底觉悟的圣者便是菩萨。 菩萨共分共分五十二个阶位,分别为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妙觉。 最后一阶的妙觉菩萨,其实就是佛陀。 最初的沙弥到最后的佛陀,每晋升一个果位,无论是实力和神通,都会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降龙罗汉”虽是大阿罗汉,乃是货真价实的四果阿罗汉,又如何比得上,青衣女童隐瞒的真实身份? 在道济想来,作为有名的四大菩萨之一,只差半步就可以成佛的大菩萨。 自然不是他能够掂量的。 当然,这只是道济自己的胡思乱想。 青衣女童从来都没有直接透露,自己乃是观世音菩萨的童女身,一切都是道济自己的猜测。 祂只是故意泄露,一些似是而非的气息,哪怕道济也无法分辨出,和纯正的佛门气息有什么区别? 再加上对待白蛇和王重阳的态度,就足够道济在脑海中,自我脑补出来一出出精彩的大戏。 其实青衣女童泄露出的气息,并非只是简单的相似,而是真正最纯正不过的佛门气息。 这自是得益于祂无敌金手指的缘故。 无论降临任何一个世界,祂的金手指,都能够自动截获,当前这个世界中,排名在前三的最强大功法。 就《白蛇传》和《济公传》两个世界来说,都带着鲜明的佛教说理性质,怎么也无法绕过佛门。 所以祂获得的强大功法里头,必定会有一门,带着纯正的佛门气息的神功。 当然,对祂这位“诸天穿梭者”来说,想要转换一下气息,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比如说,当祂出现在王重阳面前时,肯定同样是一身,让王重阳感到亲切的道门功法气息。 而在蛇妖王和玉面妖狐面前,又是让牠们两个妖王,都感到浑身战栗的妖圣气息。 无论是对佛门,道门和妖族的强者眼中,青衣女童都是自己这一方的前辈高人。 甚至还对此深信不疑。 这不是因为他们不够谨慎,而是青衣女童依仗的金手指,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力。 才能够使得祂随心所欲,丝毫不惧怕被其他人识破。 道济的疑惑一闪而过,他也知道,佛道两派之间的相互斗争,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 无论是任何一个统治者在台上,都决计不会允许,其中的一派能够全面的打倒另外一派。 当佛教占据上风的时候,统治者便会转而扶植道教,采取激烈手段打压佛教; 反之亦是同样道理,当道教追着佛教穷追猛打时,也会在突然间,支持道教的高层无端失去性命。 道教背后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支持力量变会一落千丈,佛教得以获得暂时喘息,然后渐渐回复实力。 因为双方在底层支持力度的不同,当佛教迅猛赶上,并且又一次超过佛教时。 然后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冲突,周而复始。 道济深信,青衣女童对王重阳的支持,可能只是一次性的,并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 他怀疑,或许只需要挨过,妖界的入侵浪潮后,青衣女童便会自动脱身离去。 因此当王重阳和几位修道界中,有名的大修士一起,还有情绪兴奋的众多修道者。 赶赴华山之际,道济也没有太多的抗拒,随同法海一起,跟在青衣女童的身后。 一同赶到华山之巅,静静的等候,王重阳所指,第二条“虚空通道”的出现。 道济甚至还暗中偷听到,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个妖王,鬼鬼祟祟的向青衣女童求证。 王重阳所说的第二条“虚空通道”,是不是真的确有其事,而不是随口胡说。 毕竟据这两个妖王所知,哪怕妖界的五云老祖,就连第一条“虚空通道”,都只是机缘巧合的情况碰了个凑巧。 哪里能够那么幸运,在短短的时间中,又正好获得第二条“虚空通道”的消息。 特别是玉面妖狐。 牠更是在妖界亲眼所见,妖界至尊五云老祖,已经被青衣女童一掌拍死。 又怎么可能会率领妖界大军,继续探索第二条“虚空通道”,然后组织入侵人间界的部队呢? 不过玉面妖狐心里同样十分清楚,既然青衣女童在拍死了五云老祖以后,让一只猴子,假扮五云老祖。 肯定是想要在暗中谋划,一个不愿意轻易被别人探知,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做为为数不多,仅有的三位知情者,青衣女童和变化成五云老祖的猴子,肯定不会主动泄露秘密。 因此最危险的还是玉面妖狐。 玉面妖狐侥幸逃脱性命,跟随在青衣女童身后,和蛇妖王这个更早的倒霉蛋为伍。 已是天大的幸运。 因此死死保守秘密,决计不肯从自己的口中,泄露出去一丁半点的有关消息。 所以牠也只是和蛇妖王一起,故意假扮做对妖界的变化,毫不知情的模样。 青衣女童对于玉面妖狐的谨慎,也是暗自暗叹,轻轻瞥了玉面妖狐一眼。 然后对两位妖王传音道,“老祖我在妖界那一头,事先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到时候,只要虚空通道一打开,对面就会冲出众多的妖兵,还有几个实力强大的妖王。” “由不得这些修道者不相信。” 青衣女童说的轻巧,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却心中一凛,对祂的强大影响力感到惊悸。 蛇妖王没有看到,青衣女童一掌拍死五云老祖的画面,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更加增添对青衣女童的敬仰。 暗忖老祖宗果然天下无敌,哪怕是五云老祖在妖界称尊,也无法抵抗祂老人家的手脚。 玉面妖狐却心知肚明,这肯定是那位变成五云老祖的猴子,同青衣女童沆瀣一气。 全面把持着对妖界的控制权。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时此刻,哪怕玉面妖狐不顾一切,说出五云老祖已死的消息,只怕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猴子的变化之术,简直堪称三界第一,只有少数几位强大的存在,才能够与之相媲美。 而能够识破猴子七十二变的强者,更加稀少——而且玉面妖狐私底下觉得,青衣女童和猴子联手。 说不得早就考虑过,这其中的纰漏,自然会采取妥当的措施,早就做好了防范。 否则的话,以那些佛祖和道祖级的大能,一眼看破三界虚妄的不可思议能力。 早就应该察觉,妖界换了一个至尊的巨大变故。 但是到现在为止,玉面妖狐根本就没有从在场的道士,还有和尚们的交谈之中。 察觉到天界降下法旨,告知下界的修道者们,妖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这其实是玉面妖狐自己想差了。 牠身在妖界,对于天界和人间界的关系,还依然停留在,数千年以前的那个时候,天界仙神下凡,协助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击退妖界大军入侵的消息。 并不知道天帝“绝地天通”,断绝的不仅仅只是妖界,和人间界,还有天界的联系。 就连人间界和其他两界,也处于消息阻断,无法随随便便简单通行的状态。 哪怕以往,妖界偶尔出现“虚空通道”,并且有妖怪被“虚空通道”卷入其他的天界和人间界中。 对于那些误入其他两界的妖怪来说,也是一条单行道的旅程,再也没有成功返回妖界的后续。 所以如玉面妖狐这样的妖王,对三界最新的动态,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状况。 再加上,青衣女童随意进出妖界和人间界,更是给予玉面妖狐一个错觉。 也许,三界的间隔,并非如同传说之中那样,乃是完全断绝,只有偶尔出现的“虚空通道”,才可以穿梭? 道济躲在一旁,静悄悄的观察着,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个妖怪,同青衣女童暗中传音后,立即陷入沉寂的情况。 可惜在这之后,三者之间就再也没有表现出来,避着自己暗中交谈的状况。 只得和一同前来的法海不停嘀咕,等到“虚空通道”出现后,会引来什么惊人画面? 只有白蛇似乎无忧无虑,毫无芥蒂的跟随着双方,好奇的打量着同行的修道者们。 这些人浑身充满锐意,满脸的愤慨,一层层的围在王重阳指点,所谓“虚空通道”可能会出现的外围。 静静的不断凝聚体内法力,准备等待着,当“虚空通道”出现的那一刻。 就发出最强力的攻击,一举将妄图入侵人间界的妖物,消灭在刚刚冲出“虚空通道”的那一刻。 成百上千的强大修道者们,扎堆站立在不同的位置,虽然人人都处于内敛的状态。 然而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能够引起天地的反应,再加上又是不断凝聚法力的状态。 彼此间的气机相引,更是引动了虚空发生莫名的变化,发出如同潮涌般的古怪声音。 起初的时候这个微乎其微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引起,众多修道者的注意力。 只有青衣女童嘴角轻轻一挑。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巨大阴谋 当虚空中微不可查的响动,一点点的提高,道济终于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动。 他终究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无论是法力,境界和经验,对比起王重阳,法海,阴阳老叟,百花宫宫主等大修士,还要高出至少一两筹以上。 紧接着两个眨眼的功夫,王重阳等大修士,也觉察到了如同缓缓流淌水声般的细微声音。 起先这些人还以为只是自己的幻听,急忙凝神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哪怕是王重阳,已经遇到过,蛇妖王率领着妖兵,从虚空通道中涌出袭击全真教的经历。 也不敢肯定,这听起来十分细微,却有些悦耳动听的水流声,是否是“虚空通道”启动时的前奏? 毕竟那一次蛇妖王的攻击突如其来,打了王重阳和全真教,一个措手不及。 王重阳初次遇到“虚空通道”,也没有经验可言,而且当时情况已十分危机,他也没有注意到更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力稍逊的普通修道者,也清晰的听到了,虚空同的异响声。 道济沉吟不语。 他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根本就无法察觉,虚空中的异象,又是从何而来?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痕迹的流水,从虚空中缓缓淌出,又流向了不可知的地方。 众人竖耳倾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只有青衣女童的神色平淡,低眉垂眼,似乎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并不感兴趣。 就连站立在祂身旁两侧的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两位女童同样皆面无表情。 反而白蛇好奇的瞪大明亮双眸,竖起耳朵,倾听虚空中的声音,露出沉浸其中的神色。 华山派掌教烈火老祖,作为华山地主,第一个按捺不住,焦声询问王重阳道,“王真人。” “敢问这样的虚空异动,是否就是虚空通道,即将马上就要开启的先兆?” 王重阳还没有回答,蛇妖王却嗤的笑出声。 众人循声望去,正好看到神色冷漠,嘴角微微翘起的蛇妖王,忍不住心头暗跳。 在终南山上,这些人都亲眼所见,王重阳面对青衣女童时,毕恭毕敬的态度。 同时亦无比震惊于,青衣女童凭借一己之力,将所有修道者都逼退的情况。 蛇妖王在他们这些人的印象中,最为鲜明的印象,只不过是被青衣女童命令,向王重阳道歉。 或许有人心思敏捷的修道者,结合王重阳,青衣女童,还有蛇妖王的对话。 把这身着华服的女童,和当日率领妖兵,袭击全真教的妖界妖王,联系到一起。 但更多的修道者,却并没有联想到,那位差点将全真教灭亡的妖界妖王,就是这一位站在青衣女童身旁,脸色恭敬,看起来战战兢兢模样的女童。 只是在登上终南山山顶前,玉面妖狐依仗青衣女童的气势,和众多修道者强硬对抗。 如此珠玉在前的行为,亦使得任何一位修道者,都不敢轻看了,同玉面妖狐一起,分站青衣女童两侧的蛇妖王。 哪怕这两位妖王,被青衣女童幻化成了小小的女童,一身凶悍的妖气却做不得半分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算是明艳动人,慈眉善目的白蛇,也因为跟随者青衣女童,被众多修道者认为,实力并不在玉面妖狐之下。 颇有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架势。 实在是青衣女童一人,力压终南山山顶,所有的修道者,太过于匪夷所思。 此刻听到蛇妖王突然冷笑出声,众多的修道者一愣,不知牠为何会如此? 蛇妖王悄悄的瞥了青衣女童一眼,发现老祖宗并没有动怒,掩唇呵呵笑道,“虚空通道出现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象。” “只不过就像是在虚空之中,会突然出现,一道能够让寻常人通过的门户一般。” 有修道者忍不住反问蛇妖王道,“听道友的意思,似乎是曾经见识过虚空通道的开启?” 王重阳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对蛇妖王来说,何止是见识过“虚空通道”的开启,而起还曾经利用了“虚空通道”的特性,率领妖兵袭击全真教,差点就将全真教一网打尽。 如果不是这位妖王的行为,哪里会有如今的修道者们,齐聚华山之巅的热闹情况? 想到这里时,王重阳忍不住望了青衣女童一眼。 其实对于这一次,众多的修道者们,一起联合围堵华山之巅的“虚空通道”。 如此众多实力强大,几乎可以媲美任何一个大教的修道者们,一起共同行动。 确实让王重阳信心倍增。 但青衣女童能够随同前来,则是让王重阳感到更加放心,再也没有任何负担。 可以说,青衣女童在王重阳心中形象,比在场所有修道者加起来,还要更加的可靠。 王重阳听到有同道,对于蛇妖王所说内容的质疑,有心想要开口出言解释。 不过却仍然慢了蛇妖王半步,这位从妖界而来,被青衣女童驯服的妖王低嘿一声道,“王真人也说过,三天之后,虚空通道才会到了开启的时候。” “难道说,你会质疑告诉王真人消息,统治他的那位前辈,是故意欺骗你们?” 王重阳闻言满脸尴尬。 他按照青衣女童的吩咐,并没有直接向众人点名,是什么人告诉自己消息。 然而青衣女童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被蛇妖王和玉面妖狐,还有白蛇拥在最中央。 蛇妖王的这一句反问,看起来是对那位提问者的反击,其实却是对王重阳的揶揄。 怎么,你不相信老祖宗的话吗? 蛇妖王心知肚明,王重阳所谓“虚空通道”消息的来源,肯定是来自于青衣女童。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如果说有能够推测出来,“虚空通道”出没规律的强者。 那么有且唯有青衣女童,才有这等不可思议的手段。 放眼望去,除了让牠感到有些许威胁的法海,还有一个仿佛隐藏在迷雾后面的道济外。 其他的修道者们,最多也不过是和王重阳实力相当,哪怕强也强的有限。 但蛇妖王也不相信,道济和法海,会像自己的“老祖宗”一样,拥有可以随意穿梭虚空的强大神通。 毕竟牠可是亲眼看到过,青衣女童穿梭至妖界,降临钟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蛇族的那一幕画面。 其他的修道者,亦或者是妖族,还有天界的仙神们,觉得难以通行的三界阻隔。 但对于青衣女童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轻而易举的就能够从人间界,穿梭至妖界中。 所以才忍不住刺了王重阳一言,觉得这人实在是不堪重任,简直辜负了老祖宗对他的一番“信任”。 王重阳面对蛇妖王的嘲讽,只能装作毫不在意模样,朗声道,“诸位同道。” “不管是否有意外发生,我们都需要抬高警惕,以免突然遭遇到猝手不及的异变。” 他说到这里,向蛇妖王看了一眼,淡淡道,“贫道自然十分相信,那位告诉我,虚空通道消息的前辈每一个字。” 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蛇妖王这位妖界妖王,太过于放肆,以为投靠了青衣女童便可以肆意而为。 “事情真伪,三日之后就可以见分晓。” 虽然说的是和蛇妖王差不多意思的话语,王重阳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迟疑。 众人听王重阳说的在理,按下心头的疑惑,不停搬运体内法力,做好发动攻击前的准备。 虚空中流水声潺潺,所有的修道者们全神贯注,并没有发散太多的注意力。 蛇妖王心头却生出了疑惑。 当日妖界出现的“虚空通道”,并没有如今这番异象,让牠忍不住暗自怀疑,莫非是老祖宗做了什么手脚? 说起来,当日妖界圣尊五云老祖,偶尔间发现“虚空通道”即将出现的痕迹。 便立即投入了“圣庭”收藏,无数的珍奇异宝,才将只能够让一妖孤身通过的“虚空通道”。 拓展成为能够让蛇妖王,带着近千名半化形的妖族,同时一起通过的巨大门户。 不过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原本可以存在一盏茶时间,才会慢慢消失的“虚空通道”。 还不到短短半盏茶的时间,便直接化为虚无,再也找不到半点的蛛丝马迹。 可惜五云老祖苦苦谋划,想要让蛇妖王率领的妖兵,获得人间界的一处据点。 结果在大好形势的情况之下,差点就可以攻下终南山,眨眼间却被青衣女童反掌破坏。 对妖界而言,这是一次大亏特亏的尝试,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组织起第二次。 所以蛇妖王对王重阳向众多修道者们的说辞,颇觉怀疑,不过却看在青衣女童并不打算揭破,王重阳说辞,也就没有任何迟疑的跟随青衣女童。 任凭王重阳在众人面前“胡说八道”。 蛇妖王听着虚空中的流水声,嘴角微微一笑,饶有兴致的等待着,三天后到来的那一刻。 看看是否会真的出现,极其难得的“虚空通道”。 玉面妖狐转头看到蛇妖王嘴角的微笑,再看看四周严谨以待的修道者们。 对于所有人都被青衣女童玩弄鼓掌之间,全然无觉的情况,不禁幽幽一叹。 在这一次事故以后,无论是妖界,还是人间界,估计都会落入到青衣女童的魔掌当中。 就是不知道,强大如青衣女童,为什么还是如此小心谨慎谋划,又是为了什么?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通道开启 虚空中潺潺流水,虽然颇为悦耳,还是让在场的修道者们觉得,很是怪异。 但终究没有了最开始那样的提心吊胆,生恐此乃是“虚空通道”,即将开启的征兆。 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有无数的妖界妖族们,在实力强大的妖王率领下。 从“虚空通道”中无声无息的跳跃而出,对在场的修道者们,发动突如其来的袭击。 经过蛇妖王和王重阳的一番对答,众人的心思渐渐放宽,稍许轻松了一些。 即便如此,任何人也不曾放弃,对于体内法力的不停运转,时刻做好出手准备。 哪怕是道济和法海,也无一例外凝神警惕。 只有青衣女童身旁站立的几“妖”,并没有加入到这个行列,而是一副漫不经心模样。 白蛇,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乃是货真价实的妖王,其中蛇妖王和玉面妖狐,更是来自于妖界。 虽然白蛇修行了佛门功法的缘故,看起来有几分假冒伪劣的样子,并不像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一样浑身凶悍。 但妖族出身的跟脚却避无可避。 在佛门当中,像白蛇这样妖族出身的,往往都会被视为外道,最终只能够成就天龙八部。 无论白蛇,还是蛇妖王,玉面妖狐三大妖王,都和谨慎运转法力的修道者们格格不入。 然而在青衣女童的掩护下,却完美无缺的融入到,眼前这份似缓实紧的氛围中。 对于修道者而言,也许一个入定,就可能过去了十天八日,仅仅等待三天的时间,自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金乌升腾月桂流转,三天时间似乎眨眼即过,虚空中流淌的水声越发清晰。 有些人的目光,已忍不住朝蛇妖王的身上乱瞟,似乎在疑惑,蛇妖王当着众人说过,虚空中的流水声,和“虚空通道”的开启,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是随着时间的临近,“虚空通道”即刻就要开启,飘渺虚幻的流水声,并没有消失。 终于在某个时刻,在场的众多修道者们,都能够感觉到,虚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轻微悦耳的潺潺流水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化作了惊人的滔天洪水。 从未知的虚空深处,奔涌而出,又不知道流向何处,只有澎湃震撼的声音在不断回荡。 于此同时,还有一个如同古老的门户,被缓缓打开时,发出来的“咯吱”声响。 在场的修道者们,最差的都是能够御剑飞行,照见元神,入道多年法力深厚的强者。 都能够从轰然作响的虚空洪水流动声音中,察知到那扇“门户”被打开的声音。 结合蛇妖王先前所言,“虚空通道”其实就像是,在虚空中打开的一个门户。 顿时全都明白过来,如此明显的响动,肯定就是“虚空通道”,即将开启的预兆。 而先前那个如同虚幻缥缈的流水声,说不定只是为了,遮掩“虚空通道”开启的动静。 幸好此刻在华山之巅的,都是法力深厚的修道者,才不会遗漏掉这个异动。 哪怕是道济和法海,这一刻也觉得有几分忐忑不安,定定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瞪大了双眸,一寸一寸的查探虚空中的变化。 他们两人,乃是跟随青衣女童而来,和在场的众多修道者,其实也有几分隔阂。 虽然不像蛇妖王,玉面妖狐那般,被他们故意争锋相对,但也没有表现出接纳的模样。 只是不管怎么说起来,两人总是人间界的一脉,而且还是佛门中的高僧大德。 尤其是法海,几百年时间以来,一直都在和妖魔奋战的第一线,从不手软。 哪怕道济,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人间界被妖界的妖魔攻破,沦为了妖界的附庸。 那么对推行佛法,挽救佛门颓废气运,只怕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反而算得上是一件劫难。 无论如何,人间界的普通凡人,虽然比较愚钝,但比起妖界妖族的嗜杀成性,终多了几分可堪造化。 道济一边观察虚空的异动,一边分出心神,关注着青衣女童,和祂身旁的蛇妖王,玉面妖狐是否有什么动作? 并非是他遗漏了白蛇,而是白蛇作为修行了佛门功法后的妖王,身具一身纯正佛性,又如何会和妖界同流合污? 反倒是满脸冷漠,双眸却有着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两妖,让人感觉更加可疑。 轰!轰!轰! 汹涌的水声,仿佛从虚空的四面八方奔腾而来,向同一个位置狂奔而去。 哧啦! 渐渐的,原本还有几分枯涩的开门声音,也变得越发流畅,不停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好像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痕迹的门户,被一双同样不可视的双手,不断的推开。 一道强烈的光芒,在众人的视线中猛然炸开时,虚空中已传来狰狞恐怖的呼吸声。 还有那强悍凶猛的诡异妖气,一下子就向严谨以待,提聚法力的众人袭来。 等到道济,法海,王重阳等大修士,双眸适应了光线后,骤然看到了一扇门户后面的可怕情况。 一个个长相恐怖,凶神恶煞般的妖族,口中垂涎欲滴,怔怔的望着门户这边的人们。 这些妖怪当中,还有许多无法完全化形,依然顶着一个豺狼虎豹,狮象熊兕,獾獐鹿羊等兽类脑袋的妖物。 而为数不多,能够完全化成人形的强大妖物,至少亦需要妖王以上的修为。 虽然在数目上,这样的妖王,自是无法和众多低级妖物相比拟,但气势却更加的恐怖可怕。 十几位妖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自身的气息,相互联合在了一起,冲过了虚空通道,向人间界这边的修道者们,汹涌澎湃的急速冲击而来。 妖界那边,似乎也没有料到,虚空对面的人间界,已有众多的强大修道者们守株待兔,等待牠们自动上门的情况。 不过相比起人间界的平和,妖界时不时都要大战发生,对战经验无疑要丰富无数倍。 所以在无量光芒炸开,“虚空通道”开启后的那一刹那,牠们甚至比人间界这边更早反应过来。 当人间界这边的众多修道者,被磅礴妖气一冲,露出几分局促,手忙脚乱情况时。 妖界那边已经有妖物沿着“虚空通道”,降临人间界,争先恐后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发动冲锋。 道济突然觉得眼前的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 按照道理来说,既然袭击的事情,已经完全暴露,那么只要是有几分理智的妖魔,都不会派遣麾下无端送死。 乍一看,人间界的修道者们,被妖界妖王们,联手袭来的强大妖气弄了个措手不及。 但是只是驱使普通妖物,哪怕数目再多,又怎么能够对实力强大的修道者们,造成威胁? 果不其然,一部分奋不顾身,穿过了“虚空通道”,攻入人间界的妖怪。 只是在眨眼间,就被重新调整好心态,腾出手来的修道者们,轻松消灭殆尽。 妖界那边的妖王,似乎也看到了人间界准备充足,早就知晓牠们何时发动袭击的模样? 方才驱使小部队的妖兵,冲过“虚空通道”,也只是为了试探,人间界一方的实力。 看着几位大教的教主,举手投足间,就是威力无穷的法术,将所有妖物挫骨扬灰。 哪怕以妖王们习惯了战斗的残酷,也不由的眉头乱跳,暗觉这一次袭击的棘手。 人间界的准备,竟然充足的有些不可思议。 牠们能够从气息上,模糊的分辨出来,人间界的修道者中,至少也有十来位,实力和妖王相当的强者。 刚刚就是这十来人中的几位,挥挥手就消灭了,妖界试探性的冲击部队。 隔着“虚空通道”,都能够感受到,妖界突袭部队,被识破后的尴尬和无奈。 人间界强者,于“虚空通道”开启前,就已经在另外一面,布下了匆匆的防御。 就等着妖界自投罗网。 试出了人间界强者的实力后,妖界的妖王们,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势。 只要有强大修道者堵住“虚空通道”,那么哪怕投入再多的妖兵,也无济于事。 哪怕把牠们这十几位妖王,都投入战斗中,也需要谨防,一旦露头以后,就会被人间界的强大修道者,一起集火攻击的情况。 稍有不慎,即便是实力强大的妖王,都很有可能,会直接陨落在战斗之中。 双方隔着布满了无数符文,银色光芒闪不断烁,如同梦幻奇观般的“虚空通道”,大眼瞪小眼。 对人间界这边的修道者们来说,只要能够成功阻止,妖界妖军的入侵就算胜利。 他们当然不会自大到,想要拉着队伍,冲过“虚空通道”,将所有妖军消灭干净。 虽然看起来,刚刚冲过“虚空通道”的妖兵们,实力并不怎么强大的样子。 然而“虚空通道”对面妖界里头,那十几位完全化形的妖王,身上气息澎湃,连王重阳等大修士,都感到心惊不已。 王重阳隐晦的转头望了蛇妖王一眼。 不管怎么看,“虚空通道”对面妖界中,那十几位妖王,都有着不下蛇妖王的强大实力。 然而这正是让王重阳感到心惊的地方。 妖界随便就能够拉出来,十几位毫不逊色于蛇妖王的强大妖王,组成一只侵略妖军。 那么,眼前的这十几位妖王,对于整个妖界来说,又能够占据到多少分量?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遥相对峙 王重阳心知,此刻“虚空通道”前,和妖界大军对峙的修道者们,已经差不多是半个修道界的力量。 反是“虚空通道”对面,妖界大军展示出来的力量,看似同样的十分强大,完全能够和他们这些修道者们平分秋色。 然而那样一股力量,能够占到整个妖界的分量,是否和他们这些人的分量相同? 或者还是说,哪怕他们可以完全消灭,那样一股强大的力量,但对于妖界来说,依然不会伤筋动骨? 对于人间界来说,已经有数千年时间没有和妖界交手。 哪怕是他们这些实力强大,在修道界中有着崇高地位的强者们,都不知道妖界的真实情况。 此刻双方隔着“虚空通道”的两面,相互遥遥对峙,一时间竟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被妖界的妖王们,驱使发动冲锋的妖兵,已经死的精光,只剩下了十几位妖王。 这十几位妖王身上妖气弥漫,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连接成一片,哪怕是隔着“虚空通道”。 都能够让这一边人间界的修道者们,都有种前所未有,沉甸甸的强烈压制感。 王重阳微做沉吟,脸上蓦然露出一丝古怪神色,询问蛇妖王道,“敢问道友,妖界如你这般强大的妖王?” “能有多少位?” 王重阳也只是顺口一问,并不觉得身为妖界妖王的蛇妖王,就一定会如实答复。 毕竟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对妖界的背叛,身为妖界妖王,蛇妖王肯定不会轻易做出背叛妖界的行为。 谁知让王重阳意想不到的,蛇妖王却掩唇轻笑,毫不迟疑道,“妖界三十六山,七十六洞,一百零八堡……” “其中无论哪一个地方,都驻扎着一位,如同我这般,已经修成妖王境界的大妖。” 牠伸指虚点了一下“虚空通道”对面,正阴沉着脸观看这边情况的那些妖王。 如数家珍般娓娓道出牠们的身份,“三位身材魁梧雄壮,看起来满脸横肉的,分别是狮妖王,虎妖王和豹妖王,乃是三十六山中,实力都排在前列的妖王。” “另外打扮的花枝招展,看起来满脸冰霜的女妖,分别是兔妖王,鲤鱼王,柳仙子以及桃花仙子……” 蛇妖王刚说到这里,已经有修道者惊疑不定反问道,“怎么一群妖怪中间,会混进去两位仙子?” 蛇妖王哈的一笑,强忍笑意道,“不过是一株柳树,还有一株桃树积年成精,修炼至妖王境界罢了。” “偏偏却惯会附庸风雅,动辄对其他妖王自称是仙子,白白惹来牠妖的笑话。” 听到蛇妖王的这一番嘲讽,在场的修道者们,却丝毫没有附和牠的意思。 在一群妖怪中间,混进去两个自称“仙子”的异类,确实是一件让人瞩目的事情。 有心思活泛的修道者,更是敏锐想到,或许这两位自称“仙子”的妖王。 对于生活在妖界中,已经产生了厌倦情绪,所以才会羡慕天界的那些仙子们。 因此才会特意以“仙子”自称。 蛇妖王似乎是猜到了这些修道者的想法,哧的一声笑道,“诸位的心里头,是不是想着能不能策反两位仙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是好笑。” “你们该不会以为,牠们自称仙子,就真的厌恶征战不休的妖界,羡慕天界?” 牠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滑稽笑容,呵呵乐道,“你们应该不会,还以为牠们是想要飞升天界不成?” 有几位修道者闻言脸色一红,似是被蛇妖王猜中了心思,顿时觉得有些难堪。 蛇妖王却不愿意放过,这个嘲讽他们的大好时机,咯咯乐道,“妖界和天界仇恨之大,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 “也许某些在人间界中,出生并且长大的妖怪,或许还会有着飞升天界的想法。” “但妖界的妖王,却绝对没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念头。” 站立在青衣女童身后的白蛇一呆。 牠能够听出来,蛇妖王这句话之中,仿佛蕴藏着倾尽江湖,都无法洗净的恨意。 作为蛇妖王口中,出身并且在人间界中长大的妖怪,白蛇确实有些难以理解。 妖界的妖怪,对于天界的恨意。 在白蛇的心中,是否能够飞升天界,一直都是牠努力修行的目标,并且对此从未感到后悔。 否则的话,当年就不会在实力远逊法海的情况下,偷偷的窃取了对方手中,来自于灵山大雷音寺高层,赐予的那六颗,蕴藏庞大法力的舍利子。 并且在需要承受剧烈至,几乎差点难以承受的痛苦,化去自身已小有成就的血脉之力。 然后又需要日以夜继,倾听舍利子中的蕴藏的,无数次佛门高僧的诵经声,重新奠定根基。 其实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白蛇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听到有凡人说起,天界的美好时,下定的决心。 也幸亏牠是在人间界出身的妖怪。 否则如果是妖界的妖怪,仅仅只是如此单纯的心思,就足够白蛇死去上百次。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白蛇是妖界的妖怪,那么肯定也不会有听到,赞美天界的对话。 自然也不可能会下定决心,以飞升天界为修行的最终目标。 妖界对于天界的仇视,乃是渗透到每一个妖怪的骨子中,又如何会对天界有所仰慕? 蛇妖王莫名失笑,满嘴不屑道,“柳妖王和桃花妖王,自称仙子的用意,不过是对天界的讥讽罢了。” 听到蛇妖王的解释,除了道济外,在场的其他修道者们,包括王重阳皆感到难以置信。 作为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道济自然比在场的所有修道者们,都更加清楚天界和妖界的恩怨。 哪怕是法海,也是初次听闻,妖界和天界之间的秘闻,忍不住横眉竖目,怒意高涨道,“好妖怪……” 他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感应到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两大妖王,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目光。 就连向来一副慈眉善目形象,仿佛从来都不会动气的白蛇,都露出不善神色。 不管怎么说,白蛇和法海之间,还有着一份,当年窃取舍利子的因果存在。 至今还没有了结。 法海对于妖怪的仇视态度,也是因为事关自身前路,六颗舍利子的被盗,才会至今都感到愤愤不平。 看到三大妖王目光不善,法海心中猛然一凛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当自己和白蛇了结因果时,蛇妖王与玉面妖狐两大妖王,一起携手相助白蛇的画面。 哪怕他手中的“法音金钵”,乃是灵山大雷音寺的佛陀,特意赐下的佛宝。 面对三大妖王的联手,只怕也是左支右挡,生动演绎什么叫做“双拳难敌四手”。 这一刻,法海已经开始思量,是否需要广邀佛门同道,以应付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可能的下场? 被法海这么一插嘴,蛇妖王也失去了讲解的兴趣,重新抿着小嘴一语不发。 道济和王重阳心里同时暗叹一声。 蛇妖王来自妖界,对于“虚空通道”对面那十几位妖王的情况,比起自己等人来说,肯定更加清楚。 可惜却被法海破坏了蛇妖王的谈性,使得他们再也无法知晓,剩余妖王的情况。 不过他们也无法因此,怪罪到法海的头上。 这一僧一道中,道人王重阳,只知道法海对妖怪恨之入骨,一向活跃在降妖除魔的第一线。 乃是人间界的修道者中,对抗妖魔的主要强者之一。 作为佛门同道的道济,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因,起源于当年白蛇偷盗了法海六颗舍利子。 让法海不得不在人间界,继续停驻了三百年时间,所以才会迁恨到其他的妖怪头上。 法海和白蛇的因果,背后似乎有观世音菩萨的身影,道济也不敢牵扯太多。 此时“虚空通道”对面的那些妖王,终于从众多修道者身影中,看到了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的模样。 这些妖王满脸狐疑,爆发出一系列激烈的争吵后,似乎终于达成了一致。 最终由一位身材妖娆,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女妖王出面娇声喝道,“蛇妖王,狐妖王,你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背叛妖界,背叛圣尊牠老人家?” 面对原本同僚气势汹汹的逼问,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互望一眼,同时冷笑连连。 蛇妖王自觉有“老祖宗”青衣女童的庇佑,哪里会觉得桃妖王的这番质问,有什么威胁的力度? 而玉面妖狐更是亲眼所见,妖界圣尊五云老祖,早就已经被青衣女童一掌拍死。 眼下在妖界中的那位“圣尊”五云老祖,其实不过是一头猴子幻化假扮。 而猴子分明又和青衣女童暗中勾连,沆瀣一气,把所有的妖族都隐瞒在毂中。 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惊人的秘密? 哪里可能会来寻找,已经投靠了青衣女童的自己,还有蛇妖王的麻烦呢? 反而是眼下还在妖界的那些妖王,以及其他的妖族,可能会被青衣女童和猴子一起坑死。 当玉面妖狐想到这点时,突然觉得有些庆幸。 自己投靠青衣女童,虽然是迫不得已,眼下看来,反而比起其他妖怪多了几分活路? 蛇妖王相比玉面妖狐性情更加急躁,在玉面妖狐沉思时,已经提气高声反驳道,“有本事你们过来……” “打死我呀?” “或者是被我打死?” 望着“虚空通道”对面,虽然变成了小小女童模样,却更加嚣张的蛇妖王。 众多妖王面面相觑。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棘手敌人 十多位站立在“虚空通道”另外一侧,满脸阴沉的妖界妖王,怎么也想不到。 蛇妖王竟真的投靠了人类。 前段时间,妖界突然传出来流言,说那位是被“圣尊”五云老祖,派遣至人间界的蛇妖王,无端叛变了妖界。 还有“圣尊”五云老祖。 这件事情让妖界之中,所有在“圣尊”五云老祖淫威下,瑟瑟发抖的众多妖王,全都感到大惑不解。 自从五云老祖一统妖界后,有多少年时间,再也没有出现过,胆敢反抗五云老祖的妖怪了? 现今妖界妖怪的心目中,这位妖界至尊,唯一的妖圣,可谓是一座永远难以逾越的高峰。 不知道为何,当年“七大圣”遁世后,便只有五云老祖一妖,修炼至妖圣境界。 许多妖界中的智者都有所猜测,乃是因为当年七大圣时,妖界同天界的战斗失利的缘故。 使得妖界整体实力不断萎缩,降至极点的同时,连同妖界的气运,亦迅速被天界吞噬。 是以在当年天妖两界大战之后,获胜的天界便越发旺盛,而失败的妖界却一落千丈。 “七大圣”时期,妖界尚有十来位妖圣存在,“七大圣”不过是其中最为出名的七名妖圣而已。 哪知道连名义上是结拜兄弟的“七大圣”,都发生了内杠,最终分崩离析。 其中的“齐天大圣”美猴王,皈依的佛门取经人唐三藏,西行取经的路上不顾旧情,接连镇压了牛魔王,还有鹏魔王等原先情同手足的结拜兄弟们。 一条十万八千里的取经路,也不知沾染了多少妖族的斑斑血迹,最终铸就猴子在佛门中的“斗战胜佛”果位。 往日的风采烟消云散,誉满妖界,乃至于三界中,都鼎鼎大名的七大圣,或皈依佛门,或被镇压,或见势不妙隐遁。 当“七大圣”遁世,随同牠们同一个时代的剩余妖圣,不知何故亦同时消失不见。 其时和天界,人间界并列,统称三界,偌大的妖界,妖王都已经是最大的战力。 就在妖界风雨飘摇,妖心涣散之际,此前谁也没有注意的五云老祖趁势崛起,一统妖界。 甚至还成为了后“七大圣”时代,妖界中唯一的一位妖圣,亿万妖族共尊为“圣尊”。 在这之后五百年的时间里,除却“圣尊”五云老祖以外,竟然并没有任何一位新晋妖圣的强者出现。 这种情况,被许多妖界的智者,视为是妖界衰败,难以重新崛起的征兆。 特别是在数十年前,就连“圣尊”五云老祖,无端性情大变,无缘无故就处死麾下妖王。 更是引起的所有妖界强者的惶恐不安。 然而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使得众多的妖王,都不敢公然跳出来,反抗“圣尊”五云老祖的暴虐行为。 直到蛇妖王在率领妖兵出征人间界时,莫名叛变妖界,叛变五云老祖的消息传出,才引起了轩然大波。 任谁也想象不到,此前在妖界中,并不怎么起眼,甚至还抢着出征人间界的蛇妖王。 居然会有如此的勇气。 当牠叛逃的消息,差不多传遍整个妖界时,又有流言出现,说是“圣尊”五云老祖为此勃然大怒。 甚至还派遣了心腹妖王,玉面妖狐带领“圣庭”使者,向钟山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族问罪。 但出乎妖界众妖意外,这一条消息如同随风吹散的薄雾,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甚至连后续,都没有流传出来。 除了玉面妖狐,再也没有现身在妖界中。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的消失,引得整个妖界传言纷纷,一时间妖心惶恐不安。 就在最紧要关头,“圣尊”五云老祖一纸令下,调拨了牠们十几位妖王。 一起率领妖兵,前来此地等候,第二条“虚空通道”的出现,然后就领兵攻入对面的人间界。 当诸位妖王,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全都诧异万分。 要知道,前一条“虚空通道”的出现,明明还只是一段十分短暂的时间。 “虚空通道”乃是十分罕见的奇观,以往前后两次“虚空通道”,至少需要间隔三年以上的时间。 虽然对于妖王境界以上的强大妖怪而言,三年的时间,同样不过是妖生中的片刻。 但这一次“虚空通道”的间隔时间,竟在短短不到一个半月,还是让众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前一次,五云老祖能够机缘巧合计算到,“虚空通道”出现的准确时间。 已经让众妖都感到异常的惊讶。 牠们并不知道,“圣尊”五云老祖,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够预测到“虚空通道”的出现。 但向来都习惯于,从圣庭中接受命令的众妖王,都没有任何异议的率领妖兵。 前来圣庭使者所说的位置,一起静静的等候,第二天“虚空通道”的出现。 虽然众妖王都觉得,前一次蛇妖王的叛变,处处透露着诡异,让妖难以理解的气息。 但是牠们还是没有想到,当“虚空通道”开启后,竟然已经有人间界的修道者。 在“虚空通道”对面,摆开声势浩大的阵势,等候着妖界大军,发动攻击。 虽然众妖王都觉得,第二次袭击人间界的目的,也已经完全暴露,无法取得有效成果。 还是指挥麾下无脑的妖兵,奋勇冲过“虚空通道”,随意发起对人间界修道者们的冲锋。 果然发现,对面的修道者们,并非是仓促发现“虚空通道”,没有任何防备的模样。 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严谨以待,汇聚了众多实力强大,完全不弱于妖王的强大修道者。 仅仅只是其中的数人一起出手,发动威力强大的法术,就将冲过“虚空通道”的众多妖兵消灭干净。 众妖王虽又几分诧异,还是觉得哪怕进攻无果,但以牠们的实力,自保有余。 直到蛇妖王突然跳出来揭露牠们的身份。 此刻麾下妖兵损失殆尽,只剩下光杆司令的十几位妖王们,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蛇妖王这个可耻叛徒。 而且心细的柳妖王和桃花妖王两者,还发现和上蹦下跳,不断蹦跶的蛇妖王一同,站立在某位青衣女童另外一侧,神色冷漠的妖怪,分明便是玉面妖狐无疑。 柳,桃两大妖王发现这个情况时,呆呆而立,怎么也无法想通,为何玉面妖狐? 也会和蛇妖王一起,背叛妖界,背叛“圣尊”五云老祖? 如果说,蛇妖王的背叛,还是情有可原,毕竟钟山蛇族中的几位蛇族长老,一直都和圣尊五云老祖并不怎么对付。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么倍受“圣尊”五云老祖宠爱,甚至还有传言,即将被“圣尊”收为徒弟的玉面妖狐? 又是为了什么理由,背叛五云老祖的? 任凭柳,桃两位妖王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背后又隐藏了什么不可告妖的秘密? 柳,桃两妖面面相觑,终从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分列左右拱卫青衣女童的站姿中。 察觉到其中的诡异。 在一群实力不一,但至少也有七八位,能够和妖王相媲美的修道者中间,出现三位小小女童。 本来就是一副十分可疑的画面。 然而不知道为何,“虚空通道”对面的那些修道者们,却对此没有感到任何不妥。 要知道,眼下可是人间界,和妖界发生争夺“虚空通道”,发生大战的局势。 怎么可能会出现无关的人员? 除此之外,身处一片满脸谨慎神色的修道者里头,青衣女童未免显得有些过于平淡。 祂就像是一位悠闲自在的游客,对双方剑拔弩张的局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小小的精致脸蛋上,露出好整以暇的神色,仿佛局外人似的,对眼前的紧张氛围,如同熟视无睹。 和一脸冷漠,但是在看到“虚空通道”对面,出现十多位以往相识的妖王时,还是忍不住微微色变的玉面妖狐相比起来,青衣女童更加的淡定。 在祂的眼中,就像是能够笃定,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和妖界妖王的战斗,绝对无法伤害到自己一般。 正是这一份淡然,让暗中仔细观察祂的柳,桃两位妖王,都觉察到其中的不妥。 蛇妖王的叛变,玉面妖狐的失踪,而且还同时分列在青衣女童身旁两侧…… 两妖还全都幻化成女童模样…… 当把这一切的线索,串联到一起时,柳,桃两妖王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难道说在一切的背后,都是这一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衣女童,在捣鬼不成? 就在这时候,眼帘低垂的青衣女童,似是感应到了柳,桃两位妖王的窥探。 缓缓的抬起眼皮,向柳,桃两位妖王看来。 柳,桃两妖浑身剧颤。 在牠们的眼里,青衣女童的目光中,蕴藏着无可抵抗的庞大意志,直接越过“虚空通道”。 轻而易举的击溃了两妖事先所有的心灵防范,只是刹那间,便让柳,桃两位妖王,失去了抵抗力。 哪怕隔着一条“虚空通道”,柳,桃两妖却同时觉得浑身冰冷,起不到任何有利作用。 仿佛只要青衣女童愿意,便能够随时轻易拿走,柳,桃两位妖王的性命。 幸而青衣女童并没有什么杀意。 饶是如此,被青衣女童一眼吓地差点魂飞魄散的柳,桃两位妖王,还是露出满脸灰败神色。 其他的狮,虎,豹等妖王,注意到了柳,桃两妖王的沮丧,同时向两妖看来。 柳妖王薄唇微微颤抖,轻声提醒众妖王道,“诸位大王,敌营中暗藏强者,我等需要谨慎行事……” 柳妖王话音未落,耳边蓦然听到青衣女童的清脆笑声,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一个小小的虚幻身影,蓦然出现在众多妖王后方,低声咕哝道,“怎么不说话了?” 众妖悚然一惊。 (本章完) 第一百章:一分为二 以众多妖王的实力,青衣女童能够悄然无息的出现在牠们,所有人的身后。 简直就是一件细思恐极的事情。 当牠们想要转身,查看究竟是谁,偷偷的潜伏到自己身后时,前所有为的危机降临。 这十几位妖王,虽然每个妖的实力有高有低,但相加起来的话,已经是一股十分可怕的力量。 当“虚空通道”打开的那一个瞬间,王重阳心中的忧虑,的确是一件真实的存在。 明面上,牠们率领的那些妖兵,其实有些微不足道,只需要修道者中几位实力最强大的教主,一起出手施展绝招,就秋风扫落叶般将妖兵一举灭亡。 但这并不是说,此次妖界的入侵大军,就无法对整个人间界,造不成什么危害。 然而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虚空通道”另外一个的所有修道者,却比动手前变得更加谨慎。 因为十几位妖王相加的实力,比起那些被消灭掉的妖兵,要恐怖成百上千倍。 如果他们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会被这些妖王,从“虚空通道”中冲刺而来,进入人间界。 如果这十几位妖王们,精通某种玄妙法阵的话,那么事情将会超乎他们的想象。 随便想一下,当这些妖界的妖王们,一起冲过“虚空通道”降临人间界后,就立即组成法阵。 只要抵挡过人间界修道者们的第一波攻击,便可以向外突围,躲避众人的追杀。 以一个妖王的强大力量,如果不是蓄意作死,那么肯定会有无数种的方法,让自己隐匿在人间界。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将会对整个人间界,都造成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 一个妖王,已经足以力压绝大多数大教的教主,那么当牠们能够重新纠结一股部下呢? 不管怎么说,在人间界中,其实也是有妖怪存在的。 这些在当年三界还没有分离前,人族和妖族大战之后,侥幸逃脱性命遗留下来,并且不断繁衍。 从而变成人间界特有的妖怪,虽然并不似妖界的妖怪们,那么好战成性,强悍凶猛。 甚至其中还有许多是和白蛇一样,挣脱了血脉影响,一心想着要飞升天界。 但大部分妖怪,已久是凭借这血脉之力,才能够勉强存活下来,并且因此和人族有很大的隔阂。 如果潜入人间界的妖王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收服生活在人间界的这些妖怪。 到了那个时候,人间界的妖怪,被统一在来自妖界妖王麾下,才会前所未有的浩劫。 仅仅只是十几个妖王,就可以媲美大半个人间修道界实力,当祂们统合人间界的妖怪后。 其引发的后果,将会更加的不堪设想。 还是以白蛇举个例子吧。 在人间界中,并非都只有一些普通的低级妖怪,像白蛇这般,能够幸运的修炼至妖王境界的大妖。 肯定并不是单单只有白蛇一妖。 如同《白蛇传》原著中那样,还有一位蛤蟆精王道灵,以及另外一位蜈蚣精金钵大王。 都是能够和原来的青蛇,一较高下的强大妖怪,肯定亦是属于妖王境界的大妖。 这还只是《白蛇传》原著暴露出来的大妖。 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之外,或许还有一些隐藏起来,并没有在故事中现身,只是因为和剧情无关的强大妖王。 如果人间界的妖怪,和来自妖界的十几位妖王们,同流合污的话,那肯定是一场人间界的灾难。 道济望着“虚空通道”另外一侧,气息强大,身影纹丝不动的妖界妖王,蓦的心有所感。 他转头望了一下青衣女童,突然觉察到,青衣女童身上显露的那一份不和谐。 蛇妖王见状瞪眼望向了道济,龇牙咧嘴道,“脏老和尚,有什么好看的?” 与此同时,玉面妖狐清冷的目光,也落到了道济身上,明显露出戒备神色。 虽然对于青衣女童而言,哪怕道济是灵山大雷音寺的罗汉降世,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威胁。 然而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妖,解释被祂收服的坐骑,又怎么可能舍得放过,这样一个表忠心的大好机会呢? 道济古怪一笑。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妖,如此迫不及待般的表现,其实并没有出乎他原先预料。 在道济想来,青衣女童身为观世音菩萨的童女身(错误的),那么肯定具有无上降妖伏魔的力量。 佛门对于妖族等外道,也并非之是一味的排斥,反而有着很强的包容性。 除天龙八部外,甚至就连曾经阻碍世尊释迦摩尼佛祖的魔王波旬,最后都摇身一变,成为八大菩萨中的大自在菩萨。 这在其他的许多势力看来,确实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可以一窥佛门的强大包容性。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的这种行为,道济已有些司空见惯,因此并没有觉得太多错愕。 下一个刹那,青衣女童原本低垂的眼皮抬起,向道济看来,这才使得道济感到悚然一惊。 在道济的视线当中,青衣女童脑后的圆光,突然间出现了很不自然的晃动。 就在道济以为,是自己眼花的缘故,微微晃动的圆光,已经重新恢复了原状。 道济收回了注视青衣女童的目光。 他本身就是灵山大雷音寺,为佛法佛教的大罗汉,看到这一幕,如何猜测不到。 方才肯定是菩萨(错误的)动了怒火。 佛法并非全是慈悲,就连佛陀,亦有无名怒火大作的时候,因此才有明王的存在。 明王在在佛教中,就是诸多佛陀的“忿化身”。 不但想要担对佛陀的防卫的任务,而且还随时都需要,积极出击歼灭邪魔。 须知佛法的四方传播,从来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事情。 唐三藏西天取经,都需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需得依靠“齐天大圣”美猴王的护持。 真到了危机的时刻,就连佛陀和菩萨,都需要亲自出手,和敌人们交手。 所以才换才会化出护法的明王。 道济暗自思量,都说观世音菩萨的明王化身,乃是一面二臂,右手拿着莲花,左手拿着水瓶,脖子和四肢都有蛇缠绕,长着一颗马首的马头明王。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菩萨却有意隐瞒,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显露出原来的真身。 这让道济觉得暗自惋惜。 然而在“虚空通道”对面,被青衣女童特意针对的妖王,却只能够在青衣女童的气势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击下感到瑟瑟发抖。 当牠们发现青衣女童的时候,已经心生惧意,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摸清青衣女童的身份。 所以才会有些踌躇不决。 等到青衣女童身上猛然爆发出,犹如须弥山般沉重的惊天气势,狠狠的冲击向众妖王时。 就算这十几位妖王,再怎么愚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刚想要有所动作。 虚空中传出一个如同琉璃破碎般的清脆响声,同时还有一双无法察知的眼睛缓缓睁开。 所有的妖王们都如同天劫降临。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晴空万里,连空气都带着几分灼热的虚空,陡然间吹来一阵阵阴冷寒风。 以妖王的强大妖躯,原本应该早就已经寒暑不侵才对,然而这一股阴风却并非是普通的阴风。 普通的凡风,只能够作用在躯体上,这一股莫名而来的阴风,却好像在直接吹拂在所有妖王的元神上。 即便是妖王们,经过数百年时间千锤百炼的元神,都无法抵抗这股阴风中的冷寂。 实力最弱的柳妖和桃花妖,已经被冻得浑身轻轻颤抖,娇美的俏脸一片铁青。 几乎在同一时间,这十几位妖王的心头,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古怪念头。 什么时候,妖界中竟然出现了,能够和“圣尊”五云老祖,相互抗衡的陌生妖圣? 青衣女童仅仅凭借气势压制,就让在场的十几位妖王,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甚至连转头查看敌人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当青衣女童询问牠们,为何不继续说话时,每个妖王都有一种啼笑皆非的错觉。 难道不是你老人家,蓄意用其实压制着我们,让我们生出不可抵抗的念头吗? 仿佛听到了妖王们的吐槽,青衣女童微微叹息道,“是不是因为,老祖下手太狠了些?” 祂一边轻叹,一边稍稍卸下几分气势。 随着这一声叹息,浑身如同落入到玄冥阴*水中的妖王,顿时觉察到了异样。 原本僵硬的难以动弹的身躯,重新变得软化了一些,不再像最开始那样,连半丝力气都没有。 与此同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同时牵扯着十几位妖王的头颅,一点点的转了半圈。 所有妖王生出羞辱难当的莫名情绪。 这突然出现的魔神强者,简直把牠们当做了随心所欲掌控的傀儡,控制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然而当视线中出现青衣女童的娇小身影时,所有的妖王们,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 这不是“虚空通道”对面,被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一起簇拥在中间的那人吗? 祂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等妖的身后? 众妖纷纷想起,刚刚自己等妖的脑袋没有被莫名力量,一点点转过来时。 视线中依然还能够看到,“虚空通道”对面,站立在蛇妖王,玉面妖狐中间,对着这边轻声而笑的青衣女童。 那么牠们身后这边的青衣女童,又是谁? 扭转牠们头颅的力量,蓦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所有的妖王们,却不顾一起的转头,死死地盯视着“虚空通道”的对面。 对面赫然站立着又一位青衣女童!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身份 有一个叫做“分身乏术”的成语,说的是一个人哪怕本领再大,也不能把身体分开来,去做不同的事。 然而这只是普通凡人的感慨。 对于强大的修士而言,能够通过不同的方式,获得“身外身法术”的神通。 当然,哪怕是相同的“身外身法术”,可以达到的效果,也是大不相同。 普通的修炼者,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之下,得到某些能够寄托斩出的元神碎片的宝物。 便可以尝试着将自己的元神,分化出来一部分,寄托到那种极其稀少而珍贵的宝物当中。 比如说,在《蜀山奇侠传》中的绿袍老祖,侥幸获得玄牝珠后,成功炼化出第二元神。算得上是仙侠小说中,比较著名的“身外身”法术之一。 但是说到最为著名的“身外身”法术,无疑还是“齐天大圣”美猴王修炼成仙后。 连祂一身的猴毛,都蜕变成为能够施展“身外化身”的宝物,称得上是猴子的看家本领之一。 只要猴子愿意,随意拔下一把毫毛,便能够化作无数猴子,乃至弱化版的美猴王。 无论是大战哪吒,还是和天兵天将混战时,猴子都曾经用这一门“身外身”,击败过对手。 更加离奇的,还是就连所有弱化版的美猴王,都能够自带一根如意金箍棒。 简直强悍至极。 然而随着“七大圣”遁世,美猴王等前辈妖圣的事迹,也在妖界中渐渐失传。 在场的这些妖王中,哪怕是最为年长的狮妖王,也对前辈大圣的事迹并不怎么熟悉。 看到“虚空通道”对面一个青衣女童,嘴唇含笑,意味深长的向自己等妖望来。 偏偏在自己等妖的身后,又有一位俏生生而来的青衣女童,带着截然不同的冰冷神色。 哪怕祂身上的气势减弱了几分,已经让这些妖王们,恢复了几分行动能力。 依然还是让牠们觉得,自己的性命,随时都掌控在对方的手中,得不到半分的保障。 所以的妖王都有一个错觉,只要青衣女童愿意,心意一动就能够让牠们所有妖都死于非命。 对于青衣女童的强大,每一个妖王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生怕被祂在不喜的情况下无端抹杀了性命。 众妖蓦的恍然大悟。 难怪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会完全不顾“圣尊”五云老祖的怒火,公然背叛妖界。 原来牠们早就找到了,和五云老祖同样强大的陌生妖圣,作为新的靠山。 这一刻,发现自己察觉到真相的众妖王,突然变得满腹心酸,生出莫名其妙的哀怨。 五云老祖这数十年来性情大变,妖界中的妖王们,都对这妖界唯一的妖圣,十分的忌讳。 随便想想,那些本身并没有任何反抗,却被五云老祖无缘无故处死的妖王们。 所有幸存下来的妖王,都生活的战战兢兢,生恐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受害者。 当蛇妖王叛逃妖界的消息传说,那些曾经和蛇妖王一起,争夺过侵略人间界先锋大将的妖王们。 都感到后悔莫及。 早知道那样,牠们肯定会说什么也不舍得放手,竭尽全力将这个任务抢到手中。 自称妖界和天界,人间界分离后,妖界的妖怪们,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进入到人间界或者天界中。 就必须通过极其罕见的“虚空通道”,才能够成功离开妖界,前往其他两界。 而“虚空通道”却不是,随意可以碰到的奇观。 前一条“虚空通道”出现后,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第二条“虚空通道”。 又会间隔多少时间,才能够再一次出现。 所以蛇妖王借着进攻人间界的人物,叛逃妖界,逃脱“圣尊”五云老祖的计划。 竟然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 哪怕五云老祖身为妖圣,想要随意进入人间界中,杀死蛇妖王,作为对妖界叛徒的惩戒。 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简单事情。 当然,妖界中的所有妖王,都不知道,其实五云老祖,早就已经做过这样的尝试。 牠接着早先年,留在蛇妖王心神中的一点魔念,曾经一度降临至人间界。 可惜却被青衣女童一指头点杀。 然后青衣女童反借五云老祖遗留的气息,自行开辟了新的“虚空通道”,降临妖界。 在钟山蛇族的地界,又抹杀了五云老祖的一具分身后,一不做二不休赶至圣庭。 对五云老祖赶尽杀绝,一掌拍死了这妖界中,唯一的妖圣,并且让猴子取而代之。 只是这些事情做的极其隐秘,除了亲眼目睹的玉面妖狐,并不为妖所知。 而且猴子的幻化法术三界无双,就连是大神通者,都无法做到一眼看破祂的伪装。 最为典型的便是当年在取经路上,经过万寿山五庄观,因为推倒了人参果的原因,曾经和镇元子交手大战。 镇元子虽然神通广大,乃是三界中著名的大神通者,能够和元始天尊轮道的存在。 祂的一手“袖里乾坤”神通,能够轻易捉拿唐三藏和三位徒弟,外地一匹白马。 但是对唐三藏师徒施展惩罚手段时,连续被猴子的幻化法术骗过,不得不对猴子的神通感到赞叹。 后来更是和猴子结拜。 如今妖界中,就连唯一的妖圣五云老祖,都已经被青衣女童轻轻一掌拍死。 剩余下来的那些妖王,相比起妖圣级别的存在,更是法力地位,眼力肤浅,难以入眼的无能之辈。 否则的话,五云老祖又如何能够孤身一妖,力压妖界五百年,慑服妖界的所有妖怪? 猴子变化而成的假●五云老祖,又岂是这些实力低微的妖王们,能够轻易识破? 因此当祂下令,让狮妖王,虎妖王等辈,率领一批妖兵,蹲守第二条“虚空通道”出现时。 所有妖王对于祂的命令,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哪怕满心狐疑,也立即带着妖兵,动身前来“假圣尊”所说位置,等候“虚空通道”的开启。 结果却等来了人间界堵门的众多修道者。 驱使了麾下的妖兵发起冲锋,穿过“虚空通道”送死后,更迎来了她们所有妖。 都心惊肉跳的恐怖后果。 对方的阵营中,竟然会有一位,能够和“圣尊”五云老祖,相提并论的陌生妖圣。 而更加可怕的却是,牠们这十几位妖王,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这位妖圣堵住退路。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无论任何一位妖王,在视线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回急速变换中,都无法辨明,究竟哪一个青衣女童? 才是真正的真身? 抑或者,分隔着“虚空通道”两边的两位青衣女,其实都是对方的真身所在。 如果这才是真相的话,那么就意味着,牠们遇到的最为棘手的可怕遭难。 哪怕是实力最强的狮妖王,都不敢赌一下,试图从青衣女童手中逃过性命。 数百年来臣服“五云老祖”的经历,让牠们十分清楚,一位妖圣的实力,究竟可怕到何等程度。 否则的话,自从五百年前“圣尊”一统妖界后,又怎么会很少有妖王敢跳出来,反抗“圣尊”的统治? 妖界以实力为尊,才是万古不易的真理。 包括狮虎豹在内的众多妖王,感受到青衣女童身上可怕的气息,妖妖都觉得胆战心惊。 面对突如其来的妖圣,牠们当中,甚至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对方? 被蛇妖王嘲讽为“桃花仙子”的桃花妖,浑身颤抖,就连嘴唇都上下哆嗦。 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点心神,战战兢兢询问道,“敢问这位,这位大圣……” “是否和圣尊有仇?” 青衣女童轻咦一声,漫不经心反问道,“本尊都没有表明身份,你们这些小妖。” “怎么会认为,本尊和五云那个死孩子有仇呢?” 听到青衣女童对五云老祖,如此带着明显蔑视味道的称呼,众妖更是脸色煞白。 **** 对方的阵营中,竟然会有一位,能够和“圣尊”五云老祖,相提并论的陌生妖圣。 而更加可怕的却是,牠们这十几位妖王,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这位妖圣堵住退路。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无论任何一位妖王,在视线来回急速变换中,都无法辨明,究竟哪一个青衣女童? 才是真正的真身? 抑或者,分隔着“虚空通道”两边的两位青衣女,其实都是对方的真身所在。 如果这才是真相的话,那么就意味着,牠们遇到的最为棘手的可怕遭难。 哪怕是实力最强的狮妖王,都不敢赌一下,试图从青衣女童手中逃过性命。 数百年来臣服“五云老祖”的经历,让牠们十分清楚,一位妖圣的实力,究竟可怕到何等程度。 否则的话,自从五百年前“圣尊”一统妖界后,又怎么会很少有妖王敢跳出来,反抗“圣尊”的统治? 妖界以实力为尊,才是万古不易的真理。 包括狮虎豹在内的众多妖王,感受到青衣女童身上可怕的气息,妖妖都觉得胆战心惊。 面对突如其来的妖圣,牠们当中,甚至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对方? 被蛇妖王嘲讽为“桃花仙子”的桃花妖,浑身颤抖,就连嘴唇都上下哆嗦。 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点心神,战战兢兢询问道,“敢问这位,这位大圣……” “是否和圣尊有仇?” 青衣女童轻咦一声,漫不经心反问道,“本尊都没有表明身份,你们这些小妖。” “怎么会认为,本尊和五云那个死孩子有仇呢?” 听到青衣女童对五云老祖,如此带着明显蔑视味道的称呼,众妖更是脸色煞白。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不悦 当青衣女童轻轻说出,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妖,需要称呼自己为“老祖宗”时。 所有的妖界妖王,便再也没有任何的侥幸。 于此同时,牠们所有妖都已经发现,青衣女童身上的气息,发生了惊人变化。 从原先的宏大阳刚,让妖感觉如同须弥山般厚重难抵,转化成了蛇族特有的阴冷歹毒。 但凝聚在众妖王心头的那中死亡危机,并没有随着青衣女童身上气息的变化减弱。 反而更加深沉了几分。 如果说,青衣女童原先给予牠们的感觉,乃是无可抵挡,无论如何都是必死的情况。 那么现在,转化为惊天动地的妖气,更是让牠们产生错觉,仿佛落入了生不如死的局面。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心智最为坚定的妖王,都差点就情绪崩溃,暗中产生怀疑。 为什么到了这个紧要的关头,“圣尊”五云老祖,却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变? 青衣女童既是妖圣,那么显然不是牠们这些妖王们,能够抵抗的强大存在。 唯有同时妖圣的五云老祖,才能够作为青衣女童的对手,同祂展开争锋。 可惜谁也不知道,被牠们寄以厚望的“圣尊”五云老祖,早就死在了青衣女童的手下。 如今那个盘踞在妖界第一妖宝座上的妖圣,都是猴子幻化而成,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现身? 和自己的合伙人动手呢? 而且猴子其实也很有自知之明,哪怕祂是《水浒传》世界的“天尊”级强者。 也远不是能够带着诸多的天尊/神主,穿过宇宙晶壁,降临另外一个世界,实力深不可测的青衣女童的对手。 这并非是经过一系列的变故以后,猴子性情变的懦弱,而是双方确实有着巨大的差距。 就算猴子再怎么好战成性,也不怎么愿意,和青衣女童展开明知道被虐的对战。 反而是青衣女童,却对于猴子的到来,持着模棱两可的态度,并没有太多的波动。 如果猴子愿意前来,祂甚至可以和猴子一起,开展一场精彩的“假打”对战。 还能够和猴子暗中商议对战的结果,就算让猴子假扮的“圣尊”五云老祖取胜。 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猴子正忙着一边假扮“圣尊”五云老祖,一边调整自身状态,分析此界的法则。 借此突破原来的瓶颈。 哪里会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大好时光,和青衣女童联合演戏,愚弄众妖王? 左等右等,等不来“圣尊”五云老祖到来,众妖王发现,自己等妖的局势堪忧。 眼看青衣女童细长的柳眉渐渐垂落,露出明显愠色前,见机不妙的桃花妖已颤声恭维道,“小妖桃花……” “见过老祖宗……” 有了桃花妖的带头臣服,其他的妖王顿时纷纷俯首,再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同时一起向青衣女童献媚道,“小妖等不识圣尊的尊严,还望圣尊恕罪……” 青衣女童嘴角微微一抽。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你们这些妖怪们们,不要如此耿直好不好?学着桃花妖一样,老老实实的叫一句“老祖宗”不好么? 怎么一字不改的,把对五云那个死孩子的奇葩尊号,转头就送给了本天尊呢? 难道在你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心目之中,本天尊是那么没有格调的人吗? 众妖王们低头垂首,感应青衣女童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阴冷,满头汗水滚滚。 牠们本以为,自己为了表示对青衣女童,这位新妖圣的尊重,才把对五云老祖的尊称。 一字不易转移给了青衣女童,难道不是应该会让祂老人家,觉得欢欣鼓舞才对吗? 毕竟不管怎么说,五云老祖都是在“七大圣”遁世后,一统整个妖界的强者。 这五百多年来,妖界的妖怪们,都已经习惯了,以“圣尊”这个尊号表达,至高无上的妖界至尊的敬意。 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取得如期的效果? 反而像是弄巧成拙,引发了青衣女童的不满,让祂老人家莫名的发脾气? 一时间,众妖王暗自心悸,对于青衣女童的喜怒无常,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正在众妖忐忑不安,连头都不敢抬起时,青衣女童终脆声道,“本尊并不稀罕,你们对五云那死孩子的称呼。” “还是像小蛇,小狐狸,小桃红,简单的叫本尊一声,老祖宗三个字就可以了……” 众妖闻言心头同时浮现怪异念头。 原来您老人家,不过是嫌弃“圣尊”这个尊号,已经被五云老祖用过一次。 所以才不怎么愿意,继续沿用,被其他妖已经用过的尊号,因此才会发泄小脾气? 差点吓死我等小妖了。 青衣女童既然已经声明,众妖王自然是从善如流,纷纷开口道,“小妖等……” “见过老祖宗!”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牠们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背叛五云老祖,转投青衣女童麾下。 妖圣之强,并非是十几位妖王能够抗衡,哪怕牠们联合起来,也绝不是青衣女童的对手。 既然已经向青衣女童表示了臣服之意,众妖就没有了抗拒情绪,而是第一时间转化了态度。 望着还没有消失的“虚空通道”,最为好战的狮虎豹三妖奋然高声请命道,“小妖敢问老祖宗……” “是否需要小妖等继续进攻人间界?” 如果说,原先这十几位妖王,还觉得“虚空通道”对面,人间界的修道者们的实力相加起来,可以和自己等妖相互抗衡。 但这样的情况,如果有了青衣女童这样的“妖圣”插手后,就会变的截然不同。 以妖圣的强大实力,哪怕是“虚空通道”两边的妖王,和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全部加起来。 都未必能够抵抗一位“妖圣”的攻击。 狮虎豹三妖自然十分清楚,只要青衣女童愿意,那么肯定可以轻易的击败,甚至击杀对面所有的修道者。 青衣女童呵呵冷笑一声,露出不悦语气道,“怎么,这个时候,你们这些小辈。” “心里头还在想着,五云那死孩子的命令不成?” 众妖悚然大惊。 青衣女童这句话之中,无疑已经表明,对于妖界“圣尊”,五云老祖的厌恶。 不由的暗自叫苦。 难道从今以后,牠们这些妖王,都会被卷入到,由两大妖圣掀起的争锋? 一时间顿觉无限苦涩涌上了心头。 虚空永恒冷寂无声,离“虚空通道”的开启,已经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人族的那些修道者们,一脸警惕,浑身法力不停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转,如同潮汐般无时无刻,深深的影响着虚空气象。 对于自己所看到的,“虚空通道”对面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奇怪的怀疑。 然而在这些状况的背后,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被青衣女童施展的幻像。 并且这一个幻像,还不仅仅只是针对妖界这边的妖王,就连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同样处于迷惑状态。 只有道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毕竟出身不凡,无论是法力还是境界,比起在场的修道者,都要高出不少。 能够隐隐察觉得到,间隔着“虚空通道”,对面的情况,似乎并不怎么和谐的模样。 青衣女童也不过只是随意应付一下,两方面对立的妖怪和修道者,所以能够被道济察觉。 也是一件比较凑巧的事情。 只是祂虽然不过是随手布下的幻像,但也仅仅引起了道济个人的小小疑惑。 甚至当道济想要施展“推算天机”的神通,深入探查引发自己疑惑背后,是何原因时。 便猛然感应到虚空之中,那引而不发的无穷杀机,吓的立即中断了原先的推算。 上一次有这样的错觉,还是妖界之主,“圣尊”五云老祖借助蛇妖王的魔念,降临人间界的时候。 幸好青衣女童当时也和众人一起,所以才没有什么可怕的灾祸,反而消灭了五云老祖降临的一具化身。 如果没有青衣女童的帮助,那时候或许他可以依仗神通,侥幸从五云老祖手下逃脱。 但是当时在场的,无论是蛇妖王,还是白蛇,法海,都很有可能会死在五云老祖手下。 道济主动停止天机推算,暗自怀疑,莫非这一次,那个五云老祖也在虎视眈眈? 他本来对妖界的行动,保持着很高的警惕心理,想要借助这一次“虚空通道”的开启。 孤身遁入至对面的妖界中,好好的暗中查探一下,妖界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 然而一想起妖界之主五云老祖,就隐藏在暗中,便忙不迭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是法力还是神通,相比起一界之主的五云老祖,都还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不顾一切的遁入妖界,那么很有可能,没有取得成果,就已经陷入对方设置的陷阱中。 明知道威胁,却不顾一切的踏入妖界,岂非是最愚蠢的事情,并非智者所为。 当青衣女童细细感应,道济打消了心中的蠢蠢欲动时,也忍不住暗赞一声。 果然不愧是一个世界钦定的猪脚,对于危机的敏感,还要超过祂原先的推测。 幸好祂及时模拟出,当日从五云老祖身上抓取的一缕气息,引起了道济的危机感。 否则以道济的“多管闲事”的性格,还真有可能,悄悄的潜入妖界搞事情。 正是由于青衣女童施展的幻像,“虚空通道”两侧的妖人两界的对手们。 都只能看到在“虚空通道”对面那方,敌人神色肃穆,严谨以待,防止对方发动袭击的画面。 并不知道,这个画面之后,妖界的十几位妖王,被迫瑟瑟发抖的可怜情况。 如果人间界的修道者们,能够看破幻像,察觉到真实情况,说不定早就兴奋的越过“虚空通道”降临妖界。 反攻妖界! 幸好被幻像遮掩住了真相,所以他们只知道,预防着妖界妖王们的袭击。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元神禁制 青衣女童施加的幻象,在蒙蔽了妖界妖王,以及人间界众多修道者的视线时。 同样使得不明真相的人间界修道者,无法察觉到,妖界妖王被祂轻松吊打的画面。 间接的熄灭了这些人间界的强者,突然就变得信心膨胀,想要反推妖界一波的决心。 而在妖界妖王们的角度,只能够看到“虚空通道”的对面,那尊疑似妖圣的化身,小小脸蛋上一片的冷漠,还有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眼中,不以为然的嘲讽。 都鲜明地印刻在牠们的心神上。 众妖王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到,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在背叛妖界后非但没有变得落魄不堪。 反而洪福齐天,竟然能够幸运至极的投靠到,一位新生陌生妖圣的麾下。 这是何等让妖羡慕的际遇? 试问在妖界之中,每当“圣尊”五云老祖出行之际,又有哪一位妖王能够侍奉左右? 如蛇妖王这种,在任何方面都十分平庸的妖王,连入选“圣庭”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够成为驻扎在钟山蛇族族群,替“圣庭”和五云老祖打听消息的探子。 哪怕是有所传闻,即将被“五云老祖”收为徒弟的玉面妖狐,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虽然玉面妖狐艳名远播,而且还深得“五云老祖”信任,但也需要为了任务东奔西走。 据说就连牠在失踪前,都奉了“五云老祖”的命令,前往钟山蛇族质问蛇妖王叛变一事。 哪知道也被青衣女童暗中收服。 此刻看到玉面妖狐和蛇妖王,分列在青衣女童的左右,虽然被改变了形态。 而起玉面妖狐的气息还稍显有些阴沉,但从蛇妖王的趾高气扬,毫不掩饰的得意中。 狮虎豹,柳,桃花等众妖王们,还是可以一窥,这两妖暗藏其下的威风凛凛。 还有那位众妖王们事先一无所知,身着白衣的陌生妖王,亦让牠们感到嫉妒万分。 这些妖王并不知道,青衣女童的真正来历,只是把祂误认为,是某尊在近期晋升后,想要和如今妖界之中,实至名归的妖界至尊,“五云老祖”争权夺利的新生妖圣。 有谁还不知道,当一个势力刚刚出现时,能够陪伴在领导者身旁,往往都是最为信任的心腹。 蛇妖王,玉面妖狐还有那位不知名的白衣妖王,无疑就是青衣女童这位新晋妖圣的心腹了。 众妖王心中暗恨,什么不是自己,成为刚刚起事时的青衣女童,麾下的第一批妖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如今哪怕将全家性命都托付给青衣女童,只怕也比不过,蛇妖王三妖在祂心中的地位。 众妖心头缓缓思量,就连“虚空通道”开始渐渐收拢,即将关闭的情况都无暇顾及。 到了现在,祂们其实早已心知肚明,有青衣女童虚与委蛇,对面的那些人族修道者们。 哪怕实力相加和自己等妖,不相上下,也绝无可能,会穿过“虚空通道”,降临至妖界。 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先不说双方的总体实力,相差并不算太大,仅仅只是青衣女童一位妖圣。 就足以让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的人族修道者,全军覆没。 哪怕没有青衣女童,相互隔着一条“虚空通道”,妖人双方也是互有忌惮。 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决计不会把自己的安危,托付给虚无缥缈的运气。 青衣女童看着眼前的“虚空通道”,缓缓关闭,没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举起双掌轻轻拍打了几下,然后脆声道,“此间事情已罢,你们便各自返回驻地中。” “等待老祖宗日后征召……” 听到这样的吩咐,众妖王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知道青衣女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这位新晋的妖圣,就这样轻易的放自己等妖王返回,却没有任何禁制的手段? 祂就真的不怕,等到脱离此地后,就有妖王会和“圣庭”联络,将祂的事情泄露的一干二净吗? 或者说,其实青衣女童是想要欲擒故纵,放任众妖回归驻地,其实却在暗中观察牠们的表现。 想要寻找出,是否会有妖阳奉阴违,明面上投靠了祂,暗中又和“圣尊”勾连。 借此寻找出叛徒,杀鸡儆猴,警告其牠的投靠者们,千万不要做三心二意的行径。 想到这点时,众妖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叹于青衣女童的歹毒心思。 蓦的只觉元神传来阵阵剧烈疼的痛感,哪怕就连牠们经过千锤百炼的意志力。 都无法抵抗,这种从元神的根源上,传达出来的,仿佛被莫名撕裂的强烈痛楚。 正在一边勉强凝聚心神,拼命抵抗元神痛楚,一边却疑神疑鬼时,耳边传来青衣女童涩声道,“莫非你们这些小妖怪,觉得老祖宗没有能够禁锢你们的方法?” “真是好笑至极。” 祂在众妖王的注视下,伸出一只嫩白小手,从虚空中牵引过来十几团颜色不一的光点。 平摊向上的小小手掌心,就像是散发着莫名引力的漩涡,任凭这十几团颜色各异的光点来回飘荡。 都无法挣脱出来,方圆两寸不到的小小范围,就像是被完全禁锢在其中一般。 狮虎豹众妖王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幕,心头掀起阵阵惊涛骇浪,惊悸万分。 好巧不巧,在青衣女童手掌心飘荡的光点,不多不少,正好和牠们这些妖王的数目相等。 甚至当牠们凝神而望时,还能够从这十几团光点中,察觉到和自己心意相通,仿佛十分熟悉的某个光点。 甚至还会产生某种,极端渴望,想要从青衣女童手掌心中,奋不顾身夺回,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光点。 然而随着青衣女童口中一声轻哼后,小小的手掌心中央范围,凭空出现一团呼啸的小型龙卷。 将这十几个和牠们的元神,暗中呼应的光点,吹拂的七零八落,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湮灭。 众妖王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地抱头翻滚,痛苦的不断呻吟,根本就无法承受,元神被撕裂的剧痛。 到了这个时候,牠们哪里还不明白,眼前的这位新生妖圣,比起五云老祖来,还要更加的恐怖可怕。 跟随五云老祖数百年的时间里,这些妖王们,也从来都没有看到,五云老祖展示过,这等既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异又骇人的手段。 五云老祖名为妖界的至尊,也不过是依仗自身的威望,哪里能够从元神上,控制住所有妖王? 五百年前,趁着“七大圣”遁世,妖界再无另外一位妖圣,能够与之抗衡的大好时机。 一鸣惊人的五云老祖完成了,连“七大圣”都没有达成的伟业,一统整个妖界。 然而妖界的界域何等广袤,哪怕五云老祖身为妖圣,也只能够将控制下的区域,重新划分给各个妖族群体自行统治。 不过是众妖王之上,设立了“圣庭”,选拔出一些新生代,和各族没有太多瓜葛的妖怪。 在自己闭关修炼的时候,发号施令,代替自己管理妖界。 但各个不同的妖族族群中,依然还是隐藏这许多,从旧时代苟活下来的老古董。 这些老古董妖怪们,对着自己的族群,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并且还不怎么服气五云老祖的统治。 在牠们看来,五云老祖不过是趁着“七大圣”隐遁,正好建了一个大漏而已。 相反对于当年率领妖界众妖,和天界争斗,哪怕失败后的“七大圣”们,依然是念念不忘。 然而即便是如此,五云老祖也只能,不断的向各个族群中安插,一批不知道“七大圣”荣光,只知道“圣尊”至高无上的新妖族,作为心腹探子。 比如说,在妖界众妖的印象中,蛇妖王便是这样一位,被五云老祖安插在钟山蛇族的忠心探子。 直到蛇妖王率兵进攻人间界,突然却传出牠叛变的消息,还是有许多的妖族觉得。 传出这条消息的妖怪,不过是信口胡言,想要蓄意打击“圣庭”,还有“圣尊”的威望。 得知传出消息的便是“圣庭”时,所有质疑的妖怪,这才变得哑口无言。 如果说五云老祖,有类似于青衣女童,这样能够直接控制元神的恐怖手段。 那么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七大圣”余孽,暗中躲藏在各自的族群之中搞事? 同时在最近数十年间,又何须借助无厘头的莫须有借口,不断诛杀暗藏异心的妖王? 就算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妖,逃到了人间界,恐怕也无法生出,背叛五云老祖的念头。 只能够和狮虎豹等十几位妖王一样,一边在地上抱头打滚,一边苦苦哀求。 “老祖宗宽恕则个……” “放小妖一马……” 然而在不停的打滚中,眸光暗中所及,却是青衣女童冷若玄冰,不置可否的态度。 妖王们感到越发的心惊肉跳。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哪怕强大如众多妖王,都差点把嗓子喊的嘶哑之时。 才传出青衣女童意味深长的声音道,“老祖我觉得,并没有对你们这些小妖下毒手……” “为何你们却喊的一个赛过一个?” 听到青衣女童话后,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不断哀嚎的众妖,蓦然觉得元神一阵清明。 所有的痛楚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牠们重新从地上站起来,视线望向青衣女童掌心中,不断起伏的那些光点。 妖妖的双眸中,皆露出复杂的神色。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敌退 在此以前,谁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元神,有朝一日会被人轻易分离出小部分,然后捏在手掌心的经历。 不管是《白蛇传》,还是《济公传》,这两个世界,都只是比较朴素的古典神魔世界。 并没有像后来流行的仙侠,玄幻小说那样,出现通过禁锢元神,掌控他人生死,这一类既诡异又歹毒的禁制型神通。 因此青衣女童在众妖王没有察觉的时候,剥离众妖王部分的元神,并且以这部分的元神碎片,和众妖王辛苦修炼而出的元神,两者之间的联系。 轻而易举地掌控众妖的性命,对于众妖王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手段。 这等生死不由人,只是在青衣女童一念之间,由不得这些妖王们恐惧莫名。 众妖王胆战心惊中,看着被青衣女童拿捏在掌心的元神碎片,一时间百感交集。 颜色各异的众多光点,在青衣女童的掌心中起起伏伏,看起来有种瑰丽的诡异美感。 然而在这背后,却代表着十几位妖王的性命,被青衣女童悉数掌控的结果。 对比起五云老祖的压迫众妖的手段,青衣女童的法子,无疑要高明和可怕无数倍。 青衣女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已经缩小到了,仅有一个脸盆般大小的“虚空通道”。 轻轻摇头笑道,“老祖也不要求你们这些小妖,能够在将来出多大的力气……” “趁着还没有泄露隐秘之际,返回各自的驻地中去,等待将来的变化吧。” 众妖王闻言暗自发呆,差点无法相信,到最后青衣女童竟然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等妖? 抑或者是,青衣女童对于禁制手法,有着强大的自信心,深信牠们这些妖怪不会再三背叛? 转投五云老祖,把同祂有关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都泄露给“圣尊”五云老祖? 虽然说青衣女童在暗,五云老祖在明,所以才能够从容不迫的布置手段。 蚕食五云老祖麾下的妖王们,迫使牠们改头换面,摇身一变,化作反抗五云老祖的敌人。 眼下还只有牠们这些妖怪倒霉,可想而知,接下来青衣女童或许会更加主动出击。 降服原本臣服于五云老祖,但在最近数十年家,因为其暴行而渐渐生出异心的其他妖王们。 在牠们看来,如果青衣女童有意想要和五云老祖争锋,肯定不会放过那样的大好时机。 由于五云老祖性情大变的原因,眼下五云老祖对妖界的掌控力度,正在缓缓减弱。 加上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先后背叛,逃亡人间界,五云老祖的威望可谓降低到了最低点。 在这个时候,只要有能够和五云老祖抗衡,同样亦是妖圣的其他强者现身。 振臂一挥,呼吁不满五云老祖的众多妖王和妖怪们,说不定就会自动倒戈背叛五云老祖。 可偏偏,青衣女童这样一位,原本可以收尽妖心的新晋妖圣,却以如此诡异手段控制住牠们。 让众妖王觉得又惊又怒。 只是既然受制于青衣女童,同时还亲身体验过了一回,被青衣女童发动禁制时的惨状。 此刻听到青衣女童的命令之后,不管是狮虎豹,还是柳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及其他的诸位妖王。 都没有露出任何的异议,相互间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的转身离开了此地。 就在腾云驾雾飞离地面之际,有几个妖王忍不住回头,正好看到“虚空通道”已缩成米粒般大小的一点。 接着便听到虚空中传出的一声轻响,然后连最后一丝痕迹,都消失不见了踪影。 那青衣女童早就不知去向。 回头倒看的几位妖王,眼角中依稀闪过,消失前的“虚空通道”对面那边。 在一群人间界修道者们重重包围,还有蛇妖王,玉面妖狐和不知名白衣妖王中的青衣女童。 缓缓抬起头颅,双眸流露冷酷无情的目光,穿过即将关闭的“虚空通道”。 向牠们几妖望来。 小小人儿眼眸中的冷漠,让几妖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忍不住浑身轻颤。 没有回头的妖王们,察觉到身旁小伙伴的异状,不解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柳妖王轻声哀叹,想起仿佛深刻在元神上的画面,反问道,“诸位大王……” “接下来我等应该何去何从?” 桃花妖回想起来被青衣女童施展禁制,让牠们妖妖感到元神撕裂,剧痛难忍的情况。 弱弱的答复道,“待我返回族群后,便收拢所有族人,不再理睬外界的纷争……” 柳妖闻言扑哧一笑,调侃牠道,“谁不知道,姐姐的族人,只有那么大小三两只。”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桃花妖也不顾柳妖的取笑,怔怔道,“只要能够躲开灾祸的话,又有何不可?” 柳妖哑口无言。 桃花妖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青衣女童在这个时候,既然敢公然现身,而且还以强硬手段,控制牠们的性命。 肯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看破五云老祖的虚弱,才会跳出来和牠打擂台。 只是却苦了牠们这些,名义上是独霸一方的妖王,实际上却只能够沦为妖圣手中,一枚棋子的可怜妖罢了。 其他妖王听到柳妖两妖的对话,潸然泪下。 是呀,妖界中只有五云老祖一位妖圣,已经让牠们这些妖王,时刻觉得心惊肉跳。 唯恐性命不保。 眼下两妖圣争锋,只怕情况比起原先还要更加艰难数倍,随时都会沦为炮灰。 妖生艰难! 默默的洒了几滴泪后,众妖才在云头上道了一声珍重,然后各奔东西返回自家族群。 **************** 却说和妖界的众妖王,隔着“虚空通道”对峙的修道者们,眼看随着时间流逝。 对面浑身妖气惊人,仿佛随时都会冲过“虚空通道”,降临人间界的妖王们。 到了最后,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和人间界这边的修道者们,静静的互相眺望。 直到渐渐缩小的“虚空通道”化为虚无,重新遁入虚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没有越过“虚空通道”,发动袭击。 当缩小为一个漆黑光点的“虚空通道”,完全消失不见时,众人这才发出一阵欢呼。 虽然还有不少人,觉得妖界这一次,堪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虎头蛇尾般的进攻,心存几分疑惑。 但随着“虚空通道”的消失,就算妖界的众妖,再怎么后悔莫及,也无法直接降临人间界。 对于人间界来说,无疑是又度过了一次危机。 特别是全真教掌教王重阳,看到“虚空通道”在自己眼前消失,才算是放下了心头的所有忧虑。 在场的其他修道者们,并没有像他一样亲身经历过,被蛇妖王单枪匹马压制,差点让全教上下的弟子全军覆没的情况。 根本就不知道,一位在妖界中惨烈厮杀,全力施展的妖王,能够可怕到什么程度? 他隐蔽的瞥了一眼,站立在青衣女童身侧,摆出一副乖宝宝模样的蛇妖王。 那一日,还没有变成眼前这副模样,仅仅是外放的杀气,就让王重阳觉得呼吸困难。 谁又能够想到,现在这样一副乖巧模样的女童,会是差点屠尽全真教的绝代凶妖? 蛇妖王似是觉察到,王重阳瞥来的目光,嘴角微微一咧的同时,眉毛轻挑。 王重阳转头视线,看向其他修道者,入目处全是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的模样。 事实上,能够成功阻止,这一次妖界的妖王,进入到人间界,最后不得不无功而返。 对所有的修道者而言,亦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陪同王重阳,还有青衣女童等人,前来华山以前,他们还曾经暗觉忐忑。 毕竟在王重阳的描绘中,来自妖界的妖王们,实力之强完全超乎众人的想象。 以王重阳的实力,足以挤进整个修道界,数十万修道者的前二十,甚至还可以更前面。 然而从妖界中降临的蛇妖王,却能够轻易力压王重阳,让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人妖两界的实力差距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因此在前来华山以前,众人一致认为,等到“虚空通道”出现,肯定会有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 到时候,在妖界妖王们的反扑之下,说不定还会有同道,死于对方的攻击。 然而等到“虚空通道”真正开启,所发生的的一切,却并非像他们想象的那样。 察觉到自己被堵门的妖界妖王,仅仅只是指挥着实力孱弱的妖兵,发动一轮仓促攻击。 在所有妖兵被灭后,就和众多的修道者们,隔着“虚空通道”,大眼对小眼。 一动不动的互相瞪视,等到“虚空通道”消失,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动作。 这样的结果,可谓超出了所有修道者事先的猜测。 本来以为的惨烈战况并没有发生,穿过“虚空通道”的妖物亦被轻易消灭干净。 如此完美无缺般的结局,让王重阳在内的所有修道者,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华山派掌教烈火祖师,看着周围满脸喜悦的同道们,更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急忙带着匆忙赶到的众多华山派弟子,向他们致敬道谢道,“多谢诸位同道的帮助。” “华山派才能够最终保住,历代的祖师们留下了的山门。” “烈火和门下弟子,对诸位同道们感激不尽。” “日后诸位同道们如有差遣,华山派上下弟子,必定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将要离去 华山派掌教烈火祖师心头感慨万千。 当王重阳挑明,华山之巅将会出现第二条“虚空通道”,同时还很有可能,会被妖界利用。 借着“虚空通道”的出现,重新聚集一批妖王和妖兵,继续发动第二次对人间界的袭击。 骤然听闻这等惊骇欲绝的消息,他的心头一片冰冷,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等同于灭派的灾难? 幸好在最关键时刻,王重阳亲自扬言,要陪同弄华山派,抵抗妖界大军的入侵。 然后又打动了参加“修道者”大会,大部分的同道,一起前来华山之巅。 否则仅仅依靠华山派弟子,还有他自己,哪里能够抵抗的了,十多位妖王,以及麾下数千妖兵的袭击? 要知道,实力远超华山派的全真教上下,都差点被妖界大军的一轮袭击带走。 华山派又如何能够幸免? 而尤为可怕的,乃是当众人等候多日,看到“虚空通道”开启的那一瞬间。 亲眼目睹到“虚空通道”的对面,那十多位浑身妖气惊天动地,仅仅凭借气势,就足以让在场大部分修道者们,都感到人心旌摇曳的可怕妖魔。 哪怕聚集了诸多同道,几乎差不多占据了修道界大半力量,也依然暗自觉得头皮发麻。 那一刻,所有修道者都十分庆幸,幸好听从了王重阳的劝说,一同前来华山。 要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看到敌人的强大阵势,就算再怎么愚笨的人,也心知肚明,这一次妖界真的动了真格。 差点就打了人间界一个措手不及。 十几位妖王汇聚在一起的力量,何等的可怕;幸好人间界这方,亦是集合了整个修道界的大半力量。 这才使得对方的妖王们感到颇为忌惮,在指示麾下的妖兵,发动冲锋后就不问不顾。 只能无奈地等到“虚空通道”的自然消失。 当再也看不到“虚空通道”时,无论是烈火祖师,还是王重阳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和烈火祖师兴奋保住宗门基业不同,其他的修道者,则是对挫败了妖界的阴谋。 而感到欢喜鼓舞。 王重阳站在人群中,欣喜的听着其他同道们的祝贺,还有对他行动果决的赞叹。 确实,当时如果没有他的带头,又会有多少人,奋不顾身的前来华山派呢? 甚至可能一个都没有。 而这一场危机,亦让众多修道者们认识到,对妖界的策略,需要重新审视才行。 须知妖界能够聚集大批的妖王,还有众多的妖兵,利用“虚空通道”的特性。 一次又一次,试探出人间界抵抗力量大的上限。 但是百密终有一疏,谁也无法保证,每一次妖界入侵事,都可以被幸运的勘察到。 只需要出现一次纰漏,无法成功挡住妖军,到那个时候才会是人间界的灾难。 连全真教的实力,都差点被一位妖王率领的妖兵,一举攻破,那么人间界又有多少的宗派? 可以凭借孤身一派的力量,成功抵抗妖界大军的入侵? 特别是像刚刚撤退的,十多位妖王聚拢,绝对可以轻易的消灭,人间界任何一个门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此唯有集合众多门派的力量,形成一个互相援助的联盟,才能够在接下来,人间界和妖界的战争之中,有力的抵抗,妖界悍然入侵人间界大军。 等各个门派的掌教,想通这个道理时,便先后有数人,已向王重阳打招呼道,“王真人在来华山前,曾经建议联合我们众派的力量,对抗妖界入侵大军……” “贫道觉得十分在理……” “不错,分则无力,聚则强大,如今面对困局,我们是应该改变原先的策略……” “一个互助互利的联盟,势在必行,绝不能再置身之外,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 “确实应该如此……” 几位颇具实力,所以才有强烈的信心,跟随王重阳等掌教,援助华山派的散修。 呆呆的听着耳旁,和刚上终南山山顶时,语气截然不同的同道们,心头一片茫然。 这些散修甚至深深的怀疑,就在前几天时间,那些一脸正气,不断暗中串联,呼吁着想要阻挠王重阳,借助“修道者大会”,意图提出联盟的家伙们。 真的是眼下的同一批人员吗? 在某一个瞬间,这些散修们才深深的感慨,这等急速变换脸皮的浑厚功力。 或许才是一个个大教掌教,能够淘汰众多的挑战者,获得真正成功的最重要因素。 道济望着热火朝天的热闹局面,心知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出言反对建立联盟的话。 说不定反而会被所有修道者,视为三心二意,对人间界心怀不轨的叛徒。 当然他原先也只是,当心王重阳借势而起,让道教的实力膨胀,压过佛教而已。 为了对抗妖界妖族的入侵,统合整个修道界的力量,形成一个强大的联盟。 自然是势在必行的措施。 否则的话,面对妖界源源不断的先锋部队,人间界的各个势力,只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到那时,才是人间界沦丧的巨大危机。 不管怎么说,拥有修为的修道者们,才是整个人间界,对抗妖界大军的主要力量。 普通的凡人们,哪怕是人数再多,想要威胁到一位妖王,几乎是一件痴人说梦般的事情。 人间界的修道者们,一旦被妖界消灭殆尽后,那么所有凡人,就只能够坐以待毙。 哪里有什么反抗力可言? 终究还是让王重阳趁势而起,无法拖后腿。 只是道济还有诸多的疑惑,从心头一一浮浮沉沉,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前后间隔时间,如此短暂的两次“虚空通道”开启,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这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在后面的日子,妖界和人间界,会接连不断的出现,让妖界的大军,可以随时都发起进攻? 如果真的是那样,哪怕人间界的修道者们联盟,只怕也难以抵抗妖界的入侵。 更何况…… 王重阳也好,其他的各个势力的掌教也好,都并不是很清楚,这些妖王们。 其实并非妖界的主力部队。 那位昙花一现,只露过一次面的妖界“圣尊”,妖族妖圣实力的“五云老祖”。 才是最为恐怖的敌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回想起来,在临安府钱塘县中,白蛇府中,“五云老祖”降临人间界的情况。 道济便忍不住觉得有些牙疼,不由地望向热闹局势中,保持冷静的青衣女童。 可以这么说,无论是第一次的全真教,还是第二次的华山派,之所以能够获救。 其背后都有青衣女童的巨大影响。 没有青衣女童,那么王重阳,以及全真教上下,早就已经被蛇妖王赶尽杀绝。 又哪里会有诸多修道者,奔赴王重阳派遣全真教弟子,发出请帖的“修道者大会”。 而没有了“修道者大会”,那么第二条“虚空通道”出现,华山派便同样被妖界一网打尽。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在短时间内,再也没有第三条“虚空通道”的出现。 也足够妖界已成功消灭全真教,还有华山派的前两只先锋大军,开始建设据点。 一边不停的降服人间界中,那些散修的妖族,一边静静的等待后续大军到来。 道济轻瞥一眼人群中,脸上露出矜持笑容,不停答复其他人询问的王重阳。 心中突然浮现一丝愤愤不平。 明明是我佛教觉者,在背后默默的摆平了一切危险,却让王重阳这个牛鼻子老道。 幸运的坐享其成。 道济的元神何等玲珑剔透,当一丝杂念刚刚生出,随即便被无上意念斩消。 青衣女童的行动并非他可以随意置喙。 祂既然会先后两次出手,自然肯定有祂出手的理由,或许只是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 青衣女童站在人群中,感受到众多修道者们,沸腾的议论,忍不住露出一丝古怪笑意。 特别是祂觉察到,身旁道济复杂的心思,更是觉得好笑。 道济似乎有许多的疑惑,想要向祂征求一个答案,但拘于身份,却无法在这里明言。 也真是苦了这个和尚。 相反你再瞧瞧法海,就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看到妖界大军退去之后。 便只有满心欢喜,然后不住的用余光,悄悄的在白蛇,蛇妖王和玉面妖狐身上,来回隐蔽观察。 似是要寻找出,这三大妖王的真正关系,以免在将来的时候,和白蛇了结因果时。 遭遇到不必要的困难。 青衣女童轻轻的摇了摇头。 道济终究还需要,背负扭转佛门衰落气运的重担,所以才会觉得王重阳的崛起,乃是一个威胁。 反观法海,虽然亦是佛门高僧,此时却一门心思的纠结于,同白蛇的恩怨。 毕竟这事牵扯到,法海的将来道途。 道济正在暗自苦恼,无法探明青衣女童的心思,耳边突然听到对方的传音道,“此间事情已了。” “和尚是随同本尊一起离去,还是等着自己和法海小和尚两人,自行离开?” 道济一愣。 在这个所有的修道者们,都热火朝天的彼此讨论着,如何建立“修道者联盟”关键时候。 青衣女童却说走就走,没有半点的犹豫。 难道祂就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两次出手,挽救全真教,还有华山派于危难的意义? 任由王重阳摘取胜利果实吗?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人菜瘾大 不过道济并没有纠结太长时间。 他终究并不是青衣女童,可以随意游戏人间,无论任何时候都是自由之身。 眼下王重阳借助着,此次退却妖界入侵大军的胜利,将自己的的声望无限提高。 甚至连原本没有多少修道者,赞同的建立“修道者联盟”,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妖界的妖族,已经先后派遣妖族大军,两次入侵人间界。 不管谁都能够察觉到,妖界如今的最高统治者,对于人间界的窥视之心,十分的坚定。 只要妖界中那个地位最高的妖魔,没有遭到沉重的打击,那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一次,第二次…… 接下来必定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正如王重阳提倡的那样,我们修道界的联盟,已经是势在必行,否则很有可能,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而道济更是想到,最先派遣全真教弟子,号召众人,参加“修道者大会”的王重阳。 比起任何其他的任何一位修道者,可谓是占据了先机,有着更大的优势。 如果说,修道界中,原本还有不少的强者,如常年现身在降妖伏魔第一线的法海等人,可以在声名上同王重阳一较高下。 那么这一次援救华山派之后,王重阳的声望,只怕要远远超过,并没有出手的法海。 一旦“修道者联盟”经过重重筹建,终于成功建立,那么王重阳担任“盟主”的几率,要远远大过法海。 以及其他的几位,原本无论实力或者地位,都比王重阳高,但并没有现身的强者。 道济幽幽叹息。 作为倡导者,王重阳本应该就有这样的优势,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只是随着“修道者联盟”的建立,如果最后真的是王重阳担任盟主的话。 对于佛门而言,可并非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 王重阳虽然提倡“三教合一”,但身上道教的痕迹最为显著,并非佛门中人。 他的上位,对于道教来说自然是士气大涨,相反对于佛门,则是一种无形压制。 虽然说原本在北方,全真教就是一支独大的情况,但是扩大到整个中土,哪怕经过了会昌法难,受到沉重打击的佛门,经过了三百多年的休养生息。 佛门总算是重新喘过气来,开开渐渐的复苏。 否则当年林灵素,为何要暗中借助道君皇帝的旨意,再一次特意针对佛门? 当年汴梁城中,鼎鼎大名的大相国寺,就被誉为是“为国开堂”的皇家寺院。 而且大相国寺的僧人们,还学起前辈僧人,做的好大生意,开设的长生库,还有举行的万姓交易大会,都能够为大相国寺,获得源源不断的丰厚收入。 这座始建于北齐文宣帝年间,占地六百多亩的大相国寺,经过数百年的壮大,可谓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而佛门的势力,亦并非仅仅体现在大相国寺上,哪怕林灵素最受道君皇帝宠信时。 也可以推出当时的太子,后来的宋钦宗赵桓,和林灵素打擂台,并且成功的将林灵素赶回永嘉老家。 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宗赵构南渡,重新建立起小朝廷,因为老爹赵佶的教训,对于道教并不怎么宠信。 反而时常会溜到灵隐寺中,特别是在最近几年,访问灵隐寺等寺院的次数,变得更加频繁。 道济就是在灵隐寺中挂单的和尚,哪里会不清楚,如今的朝廷中,对于佛道的看法早就发生了变化。 这亦是他觉得,自己能够挽回数百年来,佛门气运衰弱,最为看重的基础。 有道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但王重阳号召天下修道者,建立“修道者联盟”,甚至还会成为这个联盟的盟主。 却完全出乎道济的预料。 而且就连这一次妖界的入侵,也根本不再道济的推算里头,就像是凭空出现。 没有半丝的征兆。 正是这些诡异的现象,才让道济无来由的,生出危机感,仿佛失去了对未来的推算。 一个身具“天机推算”神通的修道者,最不想看到的,自然就是未来发生异变,并没有向着他曾经推算过的结果演化,反而直接就拐了一个大弯。 此时此刻,道济收拢在破烂袈裟的长袖下,不断掐诀的十根手指,都快要舞出幻影。 已带着玉面妖狐和蛇妖王,一步跨入虚空的青衣女童,觉察到天机晦动的迹象。 不由的暗觉好笑,突的露出诡异笑容,悄然无敌的隐蔽了天机,阻挠道济的推算。 道济脸色大变。 不管自己怎么推算,都只能够发现,原本清晰可见的未来,已经变的混沌不清。 就在他竭尽全力,想要弄清楚,这背后所隐藏的秘密,蓦然感到危机袭来。 不得不主动停止了推算,呆呆的望着华山之巅,众多兴高采烈的修道者们无声苦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青衣女童的这次出手了无痕迹,以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道济也无从得知。 竟是青衣女童在和自己,故意开玩笑。 他转头看了一眼,看到妖界大军退去后,露出笑意的法海,顿觉压力重重。 再看看被青衣女童丢下后,一脸呆萌的白蛇,更是无语望苍天。 **************** 青衣女童带着玉面妖狐,蛇妖两人,一步跨入虚空,重新现身时,已来到妖界的“圣庭”。 原本应该是“圣尊”五云老祖,才能够盘踞的宝座之上,坐着一位身着黄金甲,头上长缨飞扬,眉宇间隐约残留,一丝当年桀骜不驯模样的猴子。 看到这一幕后,早就已经熟知内情的玉面妖狐,自然并没有露出什么异色。 蛇妖王却惊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在地上。 牠呆呆的望着“圣尊”宝座上,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陷入微微沉思的猴子。 心头先是飞速掠过,“这家伙是谁”的古怪念头,突然间变得勃然大怒。 仗着青衣女童就在身旁,运转体内妖力高声呵斥猴子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祖宗驾临,竟然也不知道起身迎接?” 沉思中的猴子循声向蛇妖王望来。 趾高气扬的蛇妖王,接触到猴子如若实质般的惊人目光,不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神色一滞。 紧接着在牠的双眸中,原本并不怎么高大的猴子,猛然间壮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蛇妖王自己,却变得如同一只小小的蝼蚁,和不断膨胀的猴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蛇妖王仿佛能够看到,猴子就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冷漠无情的目光中,带着说不出来的蔑视。 体量的巨大差距,带来了惊心动魄的影响,猴子只是一眼望来,就让蛇妖王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猴子和青衣女童,同时感到十分无语。 蛇妖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简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人菜瘾大,不知死活。 甚至就连另外一旁的玉面妖狐,都被猴子眼神的余光,吓的浑身瑟瑟发抖,不敢直视对方。 玉面妖狐本以为,哪怕猴子同样也是妖圣,但实力最多也不过稍微胜出,“五云老祖”一二筹而已。 然而刚刚猴子的一个眼神,就让和自己实力伯仲间的蛇妖王,失去所有反抗力量。 通过对比的话,哪怕换成了牠,在猴子目光的逼视下,同样也会落到如此下场。 这根本就不是那个,自称“圣尊”,却被青衣女童一掌拍死的五云老祖,能够达到的至高境界。 感受到收下的两个妖王失神落魄的状态,青衣女童没好气道,“欺负两个小妖怪。” “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猴子哑然失笑,收起了气势后,玉面妖狐才渐渐觉得心安,不再如临大敌。 不过听到青衣女童,对猴子的吐槽,玉面妖狐却觉得无言以对,不知应该如何反驳。 虽然牠并没有在两大妖圣前,反驳的权利。 毕竟对于比起“圣尊”五云老祖,还有更加强悍的妖圣来说,牠们这些妖王。 确实只是一些小妖怪罢了。 然而猴子言语中的强烈自信,还是让玉面妖狐感慨不已。 如果“圣尊”五云老祖,有猴子以及青衣女童一半以上的自信心,又如何会落到身死道消的结果? 没有最近数十年,不断无辜诛杀妖王,带给妖界众多妖王们,极端的惶恐心理。 那么蛇妖王,又怎么会寻找借口,千方百计的抢夺到,第一轮入侵人间界先锋部队的统帅位置。 然后在人间界中,那么凑巧的遇到青衣女童? 如果没有两者的相遇,蛇妖王自然就不会背叛妖界,自己也无需奉命赶赴钟山蛇族。 质问蛇妖王的背叛,以及对预定设想中,对钟山蛇族的惩罚,反而引来了蛇妖王,向青衣女童求助。 使得青衣女童降临妖界,先是一指点碎五云老祖的化身,接着又赶来“圣庭”。 一掌拍死了五云老祖,召唤出眼前的猴子,让对方施展神通幻化成五云老祖的模样,雀占鸠巢。 玉面妖狐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似乎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由蛇妖王引起? 所以这个锅,需要蛇妖王来被吗? 只是当玉面妖狐转头瞥视蛇妖王时,才发现这个需要背黑锅的家伙,依然还是失神状态。 短时内,恐怖无法恢复过来,只能够脸色煞白,双眼无神的呆呆站立不动。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一眼 虽然在名义上,玉面妖狐和蛇妖王并列,都是青衣女童座下的侍奉“童女”。 一想到这里,玉面妖狐就觉得实在是有些,如果不是眼前青衣女童和猴子,乃是牠望尘莫及的绝世强者。 但在看到此刻蛇妖王眼神浑浑噩噩,茫然无知的模样,说不定牠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蛇妖王在妖界时,固然没有什么豪迈阳刚之气,但比起被青衣女童以阳化阴,变成一个几乎就像是被洗脑一样,只知道满口“老祖宗”的模样要强许多。 对于玉面妖狐而言,青衣女童这等仿佛能够操控妖心的手段,确实让牠感到毛骨悚然。 不过奇怪的却是青衣女童,不知为何,并没有把这一招,用在牠玉面妖狐的身上。 只是当时青衣女童轻轻的一掌,毫不费力的拍死,妖界“圣尊”五云老祖。 时刻浮现在玉面妖狐的心头,即便是后来猴子的现身,并且幻化成为五云老祖。 都抵不上五云老祖陨落的惊人画面。 仅仅只是亲眼目睹,就让玉面妖狐觉得,在青衣女童的眼中,自己绝对只是无关紧要的小小蝼蚁。 甚至于能够保留性命,继续苟延残喘下来,都是青衣女童给予牠的无上恩赐。 等到跟随青衣女童,一同前往人间界,更是看到对方无需出手,短短三言两语间。 就将人间界的一干豪杰,修为和牠们这些妖界的妖王们,几乎不相上下的修道者们。 玩弄于股掌之间,将王重阳从不被其他人受重视的情况下,一举飞跃成为,能够掌控人间界局势的大人物。 再加上青衣女童在妖界的策划,让后者幻化为五云老祖,两界的情况互相映照。 便能够看破青衣女童的熊熊野心,不仅要操控妖界,连人间界都已经落入到祂的手掌心中。 这等强者,比起一统妖界以后,就不知道进取,并且还性情大变,只知道杀戮麾下妖王的五云老祖。 无疑要高明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对于猴子和青衣女童之间的关系,直到现在,依然还是让玉面狐妖感到困惑不已。 谁知猴子便在此刻开口,略有不解询问青衣女童道,“你让我派遣十多位妖王。” “陪同你一起演戏,应该没有出现什么差池吧?” 玉面妖狐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牠会觉得,第一条“虚空通道”,刚刚过去还不到两个月,怎么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头。 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第二条“虚空通道”。 再想想青衣女童能够带着人,随意的穿梭虚空,分明具有可以开辟“虚空通道”的强大神通。 只是第一条“虚空通道”开启时,牠正好奉命外出完成任务,才没有见识“虚空通道”开启时的状况。 所以并不知道,在华山之巅开启的第二条“虚空通道”,究竟和第一条“虚空通道”有什么不同? 这才陷入到一个误区中,以为青衣女童并没有暗中做手脚,在“虚空通道”上面玩花样。 听了猴子的话,才知道这件事情,分明是青衣女童和猴子联手,蓄意设计的一个圈套而已。 玉面妖狐心头沉浮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定,并不是十分明白,为什么两大强者会如此行事? 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青衣女童微微一笑,回答猴子的询问道,“只是需要借助于,妖界对人间界的压迫。” “然天界的那些仙佛们知晓,妖界在经过五百年的休养生息后,又要开始伐天……” 伐天? 伐天。 伐天! 听到最后“伐天”两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什么缘故,玉面妖狐蓦然觉得血脉沸腾,涌现出一股无可遏制的冲动。 哪怕是陷入了失神状态,浑浑噩噩的蛇妖王,都因这两个字,重新恢复了神智。 就算是来自《水浒传》世界的猴子,听到“伐天”两字,都觉得血脉贲张。 虽然在另外一个世界,已是保护着唐三藏,一路拼杀,最终取回了真经,得到正果的“天尊”级强者。 当“伐天”两字传入到祂的耳中之际,眼前就莫名的浮现,当年率领花果山的猴子们。 竖立起“齐天大圣”的旗帜,视前来讨伐的天界仙神们,以及十万天兵天将为无物的情况。 猴子发出一声莫名的怪叫。 如果说,举起反旗,对抗天兵天将,还有后来的大闹天宫,让猴子感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那么后来在取经的路上,为了顾忌到唐三藏的劫难,便让祂有多么的憋屈。 每次想要举起金箍棒,打杀妖魔的时候,总会有仙神在最合适的时刻跳将出来。 大喊一声“悟空手下留情”。 在猴子打杀了金银两童子以后,似乎所有的仙佛,都知道了祂的凶残成性。 即便派遣麾下的坐骑,下凡化作唐三藏的劫数,牠们原本的主人,也会悄悄的躲在一旁。 观察动静,等到被击败后,猴子杀机大起时,就忙不迭的跳出,然后从猴子的金箍棒下抢回坐骑的性命。 偏偏就算猴子恨不得一棒子,将所有拦路的妖魔杀死,也不得不按捺情绪。 棒下留“妖”! 等到取经路完毕,重新获得自由身后,猴子便将自己的道场,迁回到了花果山。 一方面既是为了方便照顾,几经周折饱尝灾难的猴子猴子,以免牠们受苦。 另外一方面,又是为了避免,每次看到灵山大雷音寺,还有天庭大能时,那种尴尬的情况。 谁曾想又一个五百年过去,竟然会有天外之客降临祂们的世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不仅改变了天下大势,而且还带着一群就算再怎么修炼,都进无可进的天尊/神主级强者。 跳出了原先的宇宙,降临至一方,比原来的宇宙,要更加波澜壮阔的大世界。 猴子并不知道,在青衣女童唤醒自己之前,是否已经有其他的天尊/神主。 悄然离开青衣女童身侧,隐遁入这个世界中,和青衣女童一起布局三界。 当青衣女童放祂出来,让祂假扮这个世界的什么妖界圣尊,小小的一个初级妖圣时。 猴子还觉得青衣女童有些大材小用。 不过终究是青衣女童带着祂们,从原先的世界跳跃出来,才能够迎来一个可能获得突破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时机。 所以猴子才会安分的假扮着五云老祖,端坐在对方为自己打造的“圣尊”宝座上。 等到青衣女童突然传来讯息,要求自己派遣几个妖王,奔赴预定的方位时。 猴子同样没有任何的抗拒。 而后青衣女童重返妖界,更是说出来了让猴子浑身轻颤,心神剧震的一句话。 “我们……” “来掀翻这个三界吧?” 哪怕就在猴子还觉得有些疑惑时,青衣女童又加上一个补充道,“在天界三十三天。” “人间界的三十三年内……” 虽然说青衣女童额外加了一层限制,依然还是让猴子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即便以猴子的大无畏心性,也被青衣女童的这句话,吓的差一点跳了起来。 等猴子醒悟过来时,才不自觉的发出提问道,“可为什么只有那么短的时间?” 青衣女童一声哈哈大笑,露出和祂的身量和容貌,完全不相吻合的惊人气概道,“这个时间,只是对于我而言。” 接着在皱眉的猴子直视下,轻轻说的出理由道,“我的道路,早就已经同你提起过。” “需要在不同的诸天世界中流浪,才能够萃取每一个不同世界中,最玄妙的秘密。” 猴子默然无语,竖耳聆听青衣女童的说明。 “只有熔万法为一身,然后再转换成自己的道路,才可以完成最终的超脱……” 最终超脱! 迷迷糊糊的玉面妖狐和蛇妖王,听到这是个字的时候,眼前不由的浮现出一副虚幻的画面。 一尊流淌于时光长河中的伟大存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失败的尝试以后。 终有一天,突然从承载了诸天万界所有生灵的时光长河中,奋然一跃跳出了时光长河。 进化成为一尊更加伟岸,不可思量的存在。 随意的走在时光长河的岸上,面带这轻轻笑容,俯视依然在时光长河中浮沉的生灵。 偶尔间还会分出一点灵光,重新跳进滚滚不休的时光长河中,重新体念一番。 在时光长河中,随波逐流的感觉。 宇宙崩,天地碎,哪怕时光长河干枯,所有的世界都寂灭,那尊在时光长河岸上的无量存在。 亦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只是面带莫名笑意,静静的看着诸天万界,重新从寂灭之中,衍生出一点生机,然后再度渐渐的繁荣。 万界沉沦又兴起,枯荣不断。 唯有那在时光长河岸上行走的存在,永远都不会受到,半点的伤害和影响。 突的,祂低垂双眸,看向在时光长河中,某一个世界里头,仰头看向祂的玉面妖狐和蛇妖王。 哪怕只是垂眸一眼的余光,都差点让玉面妖狐和蛇妖王,一起同时粉身碎骨,神魂俱灭。 幸好青衣女童看出了不对劲,借助金手指的力量,小心翼翼的救下了两妖的小命。 饶是如此,两妖也一时间陷入了妖生中最为虚弱状态,几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然而随着那尊存在的目光隐去后,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玉面妖狐和蛇妖王刚刚的记忆。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福利 当游荡在时间长河岸上,那尊至高无上的存在,低头俯视《白蛇传》和《济公传》合并世界之时。 虽然说祂的垂视并不带着任何敌意,然而仅仅是泄露的一丝气息,就足以让三界战栗。 天,人,妖三界内外,无处不在的隐蔽虚空,都突然出现了莫名的颤抖。 心灵圆满,洞彻天机的大神通者,无论处于何种状态,统统浑身轻轻一颤。 即使是猴子,亦感觉到了,有一股带着极强的凛然气机,从虚空中不断渗透。 让祂不由自主的生出毛骨悚然的错觉。 对于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猴子来说,这是多年以来,一种十分难得的体验。 几乎让祂回忆起来,当自己还没有求仙学道前,并没有本领护身时的虚弱感觉。 猴子能够肯定,虽然刚刚感应到的气机,看似十分的弱小,然而却有十分高的本质。 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能够达到的至高境界,才有可能拥有的无上玄妙气息。 这不是猴子看低了这个世界。 但就在猴子被青衣女童放出来的刹那,祂就能够感应到,此方世界的规则强度。 虽然比起祂出身的《水浒传》世界,高出半筹,但决计不可能会无端出现,就连世界本身都难以承受的绝世强者。 祂身为开天辟地前,就已经存在的仙石,自然知道,无论是开天辟地还是毁天灭地。 都是一种极其艰难的技术活。 在《水浒传》世界当中,那些明知道前路断绝的天尊,以及神主级的强者们。 难道在青衣女童到来以前,就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想要从宇宙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在青衣女童出现在《水浒传》世界前,同样有过无数的强者们。 不管是试图着依靠自身的力量,挣脱宇宙对于自己的禁锢,从而获得超脱。 还是相互联合,集合众多强者的力量,一同齐心协力,粉碎法则的影响。 然而到最后,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只是徒劳无功的尝试,才使得高高在上的天尊/神主级强者们心灰意冷。 这其实是一个诞生于宇宙之中,任何一位攀登至最高峰以后,想要超脱者的困惑。 侥幸后来等到了青衣女童的到来,所以便不顾一切,愿意跟随着青衣女童步伐,征伐异界。 也只有那样子,祂们才能够离开出身的宇宙,进入更高层次的新世界中。 比如说,猴子刚一现身,就清晰的感应到,自身能够晋升的上限变得更高。 但祂也很清楚,如果在这个世界中,呆的时间够长的话,肯定可以取得,比在《水浒传》世界中更高的成就。 然而当青衣女童脱口而出,“最终的超脱”五个字时,那模糊掠过心神的至高无上虚影。 更是让很长时间没有觉察过威胁的猴子,都不由自主的心神剧震,回忆起当年几乎走投无路时的危机。 等祂重新回过神来时,才惊讶的发现,蛇妖王和玉面妖狐这两个小妖怪,已经昏迷在地上。 而青衣女童却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怪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祂好几次。 猴子突然觉得莫名心虚,尴尬一笑询问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衣女童闻言左顾而他言道,“没什么,难道你就不局的好奇,为什么我只给你们三十三年的时间吗?” 祂所说的你们,自然就是和猴子一样,来自于《水浒传》世界中的天尊/神主级强者们。 猴子回忆起方才让祂心神轻颤的那个虚影,眉头暗皱道,“三十三年后,尊者会继续开启下一次的旅程?” 青衣女童哑然失笑,回答猴子的疑问道,“只要我愿意的话,即刻就可以完成,在这个世界的任务。” “然后前往下一个新世界,根本就不必需要,三十三年那么长久的时间。” 猴子眉头一掀,颇觉诧异。 如果青衣女童随手都可以完成任务,重新开启诸天之旅,那么为何还在这个世界中磨磨蹭蹭? 祂自然不知道青衣女童的情况。 青衣女童能够降临到这一方世界,其实是因为那位成仙多年后的青蛇妖仙的缘故。 青蛇妖仙不忿成仙飞升前,在人间界中,和姐姐白蛇一起,受到法海的针对。 念念不忘的心意,通过无形的虚空,传入到青衣女童所代表的,诸天穿梭者的心神中。 这才有了祂的降临。 不过同样是因为青蛇妖仙的念念不忘,才使得特意分化而出的一点元灵,跟随这“诸天穿梭者”一起。 穿越时空,来到了远在飞升成仙以前人间界中,甚至还没有碰到白蛇的时候。 其后还甚至想要作妖,师徒吞噬掉互相纠缠在一起,属于“诸天穿梭者”的那一份灵光。 只可惜“诸天穿梭者”哪能让青蛇妖仙得逞? 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将青蛇妖仙分离出来的一点元灵,镇压在自己的神魂空间中。 和同样是属于未成仙前,还比较无知的青蛇的神魂,共处一处互相陪伴。 青衣女童想到这里,心神遁入神魂空间,看到一条小青蛇,大口吞噬属于青蛇妖仙那点元灵的画面。 意识到青衣女童的出现,原本趴在散发幽光的元灵圆球上面,不断吸收元灵力量的小青蛇。 不得不停止了对青蛇妖仙元灵的吞噬。 只是青蛇妖仙,原本就是属于,小青蛇同根同源的异时空同位体,相互间有着极其紧密的渊源。 小青蛇都想象不到,看起来充满了无比诱惑,吃起来又十分可口美味的元灵光球。 其实就是属于牠自己未来的成就。 青衣女童看到趴在不断散发幽光的元灵光球上方,早就已经失去了娇小模样。 变成一坨圆滚滚的,仿佛和身下的元灵光球,都没有什么区别的小青蛇。 不由自主的扑哧笑出声来。 呆呆趴在元灵光球上,吓得不敢动弹的圆形小青蛇,听到青衣女童的笑声暗自一愣。 等到青衣女童挥手画出一面润滑明亮,光可鉴人的镜子时,看见镜子中那十分陌生的形象。 才猛然间发现,镜子中趴在灵光圆球上方,那和灵光圆球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青蛇。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竟然就是自己时,不禁发出尖锐的惨叫。 小青蛇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何时向来为自己的容貌,感到十分满意的自己。 居然会变成如今这番丑陋的模样。 牠的脑海中,依稀回忆起,自从被青衣女童禁锢,在这稀奇古怪的神魂空间后。 因为感应到有着极强诱惑力,同时又十分可口的东西,就变得喜欢趴在元灵光球上面。 哪怕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简单翻一下身子,都懒洋洋的不愿意得动弹一下。 尔后就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 直到这一刻,被青衣女童的降临,惊醒过时,才醒悟到自己发生了惊心动魄的古怪变化。 然而不知为何,当牠从元灵光球上奋力一跳之后,再度落回到光球上面。 就有一股散发着异香的清光,从元灵光球里头悄悄弥漫而出,被小青蛇吸入体内。 随着这些清光入体后,稍稍清醒过来的小青蛇,顿时又变得有些神志模糊。 只想着软绵绵的趴在元灵光球的上面,就连青衣女童,都懒得理睬一下。 青衣女童看的暗中好笑。 这个元灵光球,原本就是数千以后,已经修成了妖仙的青蛇故意分化出来。 随同自己一同穿越时空,凭借这和小青蛇的联系,一同出现在这个时空中小青蛇神魂深处。 自然会对小青蛇有无比的吸引力。 不过只是从品质上而言,元灵光球的等级,要比起还没有成仙的小青蛇的妖力。 无疑要高出数个等级。 是以直到现在为止,就算小青蛇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将之全部都吸收完毕。 不过从体积上来看的话,眼下的元灵光球,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至少缩小了十分之一的容积。 青衣女童看的十分清楚。 哪怕仅仅只是属于元灵光球的十分之一,被小青蛇吸收,都足以让牠的实力,获得极大的一个增长。 如果说,刚开始出场那个的青蛇,只有接近千年功力,所以敌不过白蛇。 那么到现在,青蛇就已经差不多可以,和白蛇分庭抗礼,斗的不相上下。 这是一个十分可喜的进步。 在《白蛇传》中,白蛇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中,青蛇孤身一妖成功逃跑后。 又重新苦苦修炼了近二十多年的时,在对法海满心仇恨的推动下,才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 然而现在却一步登天,无需任何刻苦的修行,只需要一动不动的趴在元灵光球上。 就可以获得让所有妖怪,都眼红不已的天大好处。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不敢是人间界的妖怪们牙好,妖界的妖怪们牙好。 只怕都恨不得能够以身替代。 青衣女童看着茫然无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福中的小青蛇,嫣然一笑。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属于青蛇自己的际遇。 就算祂再怎么不喜欢,青蛇妖仙在到达目的地后,就过河拆桥发动偷袭。 也不会夺取属于小青蛇的福利。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西游世界 小青蛇在神魂空间,陷入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状态中时,猴子已从沉思中醒悟过来。 祂目光落在青衣女童的身上,脸色古怪询问道,“说起来,你每一次的降临。 “都需要一具降落世界之中的肉身作为载体,然后才能够顺利的降临新世界吗?” 刚刚在无意中,猴子模糊感应到,青衣女童这具身躯中,神魂波动的气息。 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属性的事物,并不能够完美融合在一起,隐隐带着一丝不和谐的味道。 猴子其实并不是很清楚,这是究竟青衣女童对于身躯掌控程度,还不完善的缘故? 还是青衣女童有意在自己的眼前,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泄露这一个秘密? 不过以猴子的性情,自然是心直口快,当着青衣女童的面,说出心里头的疑惑。 在《水浒传》世界的时候,因为“诸天穿梭者”,一直都是处于九天玄女庇护的中土世界上。 由于那方宇宙特定规则,所以别的天尊/神主级强者,都不会做出蓄意探测其他强者保护下世界的举动。 所以在“诸天穿梭者”离开赵福金,出现在那方宇宙所有强者的视线之前。 祂们对于“诸天穿梭者”的存在一无所知。 甚至连中土世界保护神祇的九天玄女,对假扮赵福金的“诸天穿梭者”,在自己名下世界搞风搞雨。 也没有太多的注意。 只是后来被送往其他的不同世界历练后,再次返回到原本世界的宋徽宗赵佶,隔着虚空召唤《轩辕剑》世界的最强力神器,降临自己的世界中。 试图诛杀入魔的方腊时,所有天尊/神主级的强者,才骇然发现,那一丝逃脱宇宙禁锢的可能性。 这才有最后,那么多的天尊/神主级强者,不顾一切的跟随着“诸天穿梭者”,离开原本宇宙的行动。 猴子彼时并未臻至天尊巅峰境界,却亦被有心布局的“诸天穿梭者”卷起,带出了原本的宇宙。 前次“诸天穿梭者”一掌拍死了五云老祖,便是特意放出猴子,让猴子化作五云老祖的模样。 一方面是让猴子出来透气的同时,熟悉一下这方世界的规则,另一方面则是替其暂时稳定妖界的秩序。 毕竟不管怎么说,五云老祖身死道消后,终究还需要一位强者,站出来维持妖界。 否则一旦这位妖界“圣尊”身死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妖界即刻便会陷入无穷的混乱中。 让猴子幻化成五云老祖的模样,坐镇“圣庭”中,就能够和之前那样万事无忧。 当然这只是暂时性的。 这数十年来,五云老祖时而籍着莫名的借口,无端诛杀麾下妖王,让所有的妖王都感到惶恐不已。 已经让自己的统治根基,变的不再如当初刚刚一统妖界时,那么稳如泰山。 如果没有“诸天穿梭者”的出现,说不定亦会在数十年,或者一两百年以后。 被新生的妖圣推翻并且击杀。 “诸天穿梭者”不过是加快的这个进程,让五云老祖提前一步,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猴子幻化成五云老祖模样,并没有太过用意,只能够算是勉强维持妖界的统治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便已经发觉了这种倾向。 这一段时间里,猴子心中还时而生出感慨,吐槽这些后辈妖怪们,一届不如一届。 竟堕落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回想起在祂原来的世界中,妖魔们甚至还没有,属于牠们自己的立身之地。 要么被天界仙神,降服化为麾下坐骑;要么被降妖伏魔,诛杀的一干二净。 看起来比这个,《白蛇传》和《济公传》合并的世界,还要更加不堪的状况。 更觉难堪。 在五云老祖的“宝座”上,呆坐了一段时间,终于收到“诸天穿梭者”传来的消息。 双方暗中合作,联袂随意欺骗一下,人间界的修道者,还有妖界的妖王。 此次重新会面后,才从“诸天穿梭者”的身上,察觉到其体内神魂隐而不漏的小青蛇神魂。 所以就随口询问了一声。 猴子并不期望,“诸天穿梭者”能够回答自己这个的疑惑,那知对方却根本没什么在意,随口而答道,“为了省时省力罢了。” “以我如今的实力,自然能够随便的降临任何一方世界,哪怕无需任何载体。” 青衣女童说到这里时,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才继续解释道,“不过有世界的土著,作为载体的话。” “就能够化解,该世界天道的敌意,算起来,称得上是某种比较实惠的手段……” 青衣女童话还没有说完,猴子已轻声叹道,“难怪我觉得,破解此方世界规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想来就是你所说的,本方世界天道,对于我们这一些,异界来客的敌意在作祟?” 青衣女童好笑道,“就算是在普通的凡人国度中,对于并非本国的人物,都不可能会立即接纳。” “随随意意的让那些偷渡者,成为本国的臣民。” “因此就需要一两代人的沉淀,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融入新的国度之中,成为一位新国民……” 猴子轻呵一声,叹息道,“所以你为了让我们这些,能够顺利的融入到本方世界。” “才立下了三十三年的时间?” 青衣女童点头赞同道,“就是这个道理。” “以你们的资质,本来就是《水浒传》世界的天尊/神主级强者,三十三年的时间,足够你们破解这方世界的规则。” “到时候……” 不等青衣女童说完结果,猴子已经轻轻拍掌道,“到时候,是不是还可以重新选择?” 青衣女童哑然。 能够成为一时的猪脚之选,猴子果然也能够轻易看破,自己留给祂们的选择。 到底是愿意选择,任何本方世界的规则后,留在这一方世界中,成佛作祖? 还是愿意继续跟随自己,展开新世界的旅程? 不过青衣女童也把丑话说在前头道,“其实把你们,从原来的世界带到此地。” “我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了承诺。” 猴子闻言大点其头,表示愿意赞同青衣女童的这个说法。 确实如青衣女童讲述的那样,祂能够带着一群,已经断绝前路,再也无法精进的天尊/神主级强者。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到这比起《水浒传》世界要更胜一筹,《白蛇传》《济公传》合并的世界。 本来就已经足够,让原本那些天尊/神主巅峰的强者们,看到境界松动的可能。 确实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的地步。 而且就像是青衣女童自己说的那样,祂既然可以随时完成任务,脱身离去。 甚至并不需要,通知任何一位《水浒传》世界的仙神,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强者们也绝对无法察觉。 带着自己穿梭宇宙,那位前来《白蛇传》《济公传》合并的世界领路人,已经悄然离去。 猴子心头一动,不解道,“你的意思,肯定是希望,我们还能够继续跟随你。” “一同进行新世界的旅程?” 青衣女童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我不管别的其他仙神,只需要大圣你而已……” 伸手制止了猴子的提问,微微笑道,“我已经知道,下一个世界,便是《西游记》世界。” 西游记? 猴子听到青衣女童说出《西游》两字时,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 《水浒传》世界,乃是发生在大宋道君徽宗皇帝的时代,距离西游已足足过去了近五百年时间。 而眼下这个《白蛇传》和《济公传》合并的世界,更是在徽宗被金人灭国之后,已有四五十年的时间。 人间界大宋国地面上,已经有不少,当年西游路上,发生过的事迹开始流传。 反而在妖界中,由于“圣尊”五云老祖独断横行,有意抹杀五百年前故事的缘故。 只有一批当年“七大圣”时代,苟延残喘至今的老妖怪们,才会时而回忆起“七大圣”的荣光。 在“七大圣”遁世后,出生的新生代妖怪,哪里还知道,当年“七大圣”伐天的事迹? 猴子代替五云老祖,坐镇“圣庭”的这段时间,释放出自己神念,暗中查探消息。 只是偶尔从几位,身上明显已死气沉沉,妖命都垂垂近危的老妖怪口中,万分叹息的说起当年的事迹。 偏偏聆听牠们说故事的那些,最新一代的小妖们,都不相信牠们这些老妖怪的说辞。 都是满口的“圣尊”无敌,五云老祖至高无上,“七大圣”不过是虚幻,并不存在的假妖。 听地猴子满脸的尴尬。 如果祂不是来自于《水浒传》世界的猴子,和这里妖界的“七大圣”并无太大的瓜葛。 说不定早就拿出耳朵里的金箍棒,打得这些满口不敬的小妖怪们,满头是包。 猴子想到这里,满脸埋怨道,“你说这里的猴子,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一直在大雷音寺中,从来都不回来妖界?” 青衣女童忍不住朝猴子翻了一个白眼,呵呵直乐道,“难道大圣你还不知道?” “这里的三界分离以后,无论是天界和人间界,还是妖界和天界,人间界和妖界。” “都不能随意通行?” “只能够用一些十分特殊的方法,或者以分化真灵降世,或者要等到虚空通道的出现。” “才可以前往其他的两个不同世界吗?” 猴子顿时满脸通红。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虚空规则 作为曾经大闹天宫,后来保护唐三藏西天取经,一路横扫取经路上无数妖魔的妖圣。 猴子虽然总是被敌人挖苦,把祂还没有发迹前的弼马温的名号,拿出来取笑祂。 但祂终究在最后,降服曾经取笑过祂的敌人。 然而这一次,面对取笑自己的青衣女童,猴子心知肚明,肯定没有任何取得胜利的可能性。 青衣女童的强大,超乎猴子的想象。 在完成取经的事业以后,猴子获得“斗战胜佛”果位的供奉,证悟空性,反本归源。 实力更胜先前,把自己的道场安在花果山老家,别的仙佛也不敢前来打扰祂。 不过比起曾经降服过祂的释迦摩尼佛祖,终究还差半筹,并未臻至天尊/神主级巅峰境界。 然而面对能够带着诸多天尊/神主级的强者,突破宇宙桎梏,前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青衣女童。 双方的差距,比起祂和释迦摩尼佛祖,还要更加的巨大。 直到现在为止,猴子都没有生出过,想要和青衣女童交锋的念头,实在是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可能。 就算是再怎么鲁莽之辈,明知道是必败的局面,也很少会做出送人头的行动。 虽然惹不起你,但是躲得起,其实是《西游记》中,一个十分奇特的现象。 西天取经的路上,唐三藏茫茫多的劫难中,作为抓去他的妖王们,在被猴子击败之后。 动不动就会逃入自己的洞府中,当起缩头乌龟,借此躲避和猴子的战斗。 包括但不限于某天蓬,某卷帘,某黑熊,某小牛头,某金角银角,某老虎,某兔子,某老牛…… 然而猴子也会莫名其妙的罢手,并没有打破对方的洞府,就那样自动离开。 甚至连唐三藏被妖王抓到妖魔的洞府中后,猴子师兄弟三个,也不会贸然打破敌人的洞府。 要知道,猴子并非是打不破妖魔洞府的大门,反而似乎是受制于某类规则似的概念。 总是需要在完全击败妖魔,亦或者四处搬来救兵,让下凡的妖魔回归原位。 然后才可以一棒子击碎妖魔洞府的大门,大肆诛杀失去主心骨的小妖怪…… 这是一个十分值得可疑的疑点,从某个侧面,验证了猴子在取经的路途中,一路放水的可能性。 然而这一方世界,显然并非是猴子曾经经历过的取经路,并没有那样古怪的设定。 猴子一看到青衣女童,就知道自己并非是对方的对手,甚至以祂的筋头云,也未必能够逃得过青衣女童。 面对青衣女童打趣的笑话,猴子也没有什么念头。 最近一段时间,祂一直都在熟悉这一方世界规则的同时,还用神念查探世界格局。 从构成来看,仅仅只是一个妖界,就足以让猴子感到有些惊讶,大叹不可思议。 在猴子所在的世界,三界的划分比较笼统,哪里有什么一个独立的妖界? 主要还是以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以及海外之地的构造。 此外还有远在天上的天庭,以及在底下的地府,大洋河流中的诸多龙宫…… 就连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灵山大雷音寺,都在西贺牛州,而唐三藏西天取经的出发地,则是在南瞻部洲的大唐国。 人,妖,仙,神,佛,魔……诸多不同种类的种族,就像是一锅混杂的汤水,就那么混居一起。 然而在这个《白蛇传》和《济公传》合并的世界,妖界明晃晃的属于独立的世界。 上古时期的许多事迹,也有完全不同的走向。 这些天猴子已经隐隐有所察觉,这一方世界虚空的诡异,但并没有轻易尝试过。 哪知道竟然因为这一份谨慎,才会惹来青衣女童的取笑,倒是让猴子觉得有些难堪。 然而同时亦激起了猴子的好胜心。 做为曾经大闹天空,所向无敌的妖圣,猴子哪怕是在成佛后,依然保持着这一份强大的心气。 “斗战胜佛”果位的加持,亦让猴子在成佛以后,并没有熄灭掉强大的斗志。 祂心随意动,就在青衣女童的眼前,撕开极冷的虚空,刚准备一步跨入其中之际。 突的脸色大变,忙不迭的重新关闭虚空的大门,接着倒退两步,露出心有余悸神色。 青衣女童见状不由地哈哈大笑不止。 猴子看了满脸笑容的青衣女童,脸色一黑。 青衣女童好不容易停止笑声,正色道,“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随随便便的打开虚空。” 猴子低嘿一声。 经过方才的一番尝试,猴子怎么会听不出来,青衣女童这一句话中的含义? 比起猴子原来那个混居的世界,这里组成世界根基的规则,又有大大的不同。 妖界,天界和人间界三界之间虚空壁障的坚固,以及虚空之中的诡异程度。 亦远远超乎猴子的想象。 猴子在祂自己的世界之中,也曾经听闻过,上古时期,有想要跨越虚空,结果却因为计算失误的缘故,一不小心迷失在虚空中,一直都无法脱困的倒霉天尊/神主级强者。 祂刚知道这个事情时,还以为只是一个笑话。 然而猴子刚刚打开虚空的时候,明显的能够感应到,虚空对于自己的恶意。 祂虽然并非是擅长推演天机的好手,但修炼到如今的境界,自然而然便拥有了驱灾避祸的本能。 圆满的心灵,让猴子能够清晰察觉到,如果自己一脚跨入虚空,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 虽然没有陨落的可能,但那一个让祂有这强烈恐惧心的灾难,绝对非同小可。 是以才会一下子就回忆起来,以前被当成笑话的,某位天尊/神主级强者迷失在虚空中,一直都没有脱困的故事。 果然听到青衣女童悠然打趣道,“连世界的规则都不是很熟悉,随便踏入虚空。” “说不定就会被困在虚空,再也无法重新出来……” 青衣女童说的意味深长,然而听在耳中的猴子,却拉长着一张沮丧的猴脸。 青衣女童看的有趣,望着猴子的长脸,无端想起来,当年曾经引起轰动的某个动画。 猴子察觉到青衣女童眉宇间的古怪之意,更是满心郁闷,为自己刚刚的尝试,更加痛心疾首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早知道如此,就不会贸然打开虚空…… 不过虽然并不是怎么完美的结局,却也从侧面上,验证了青衣女童说过的道理。 这一方世界的规则,确实十分的稀奇古怪。 仙神们所居住的天界,还有妖魔们占据的妖界,和普通凡人所在的人间界。 完全隔离的状况,简直超出了猴子的想象。 虽然在《水浒传》世界中,天界,幽冥皆和人界,亦在很大程度上难以通行。 不过彼此间的联系,却并非如同这里,如此的泾渭分明,非黑即白般的截然不同。 在《水浒传》中,时而还有仙神能够以真身下凡,化解发生在人间的劫难,为自己获取功德。 而在这个《白蛇传》,《济公传》合并的世界,就只能分化真灵,转世为人族。 再通过觉醒胎中之迷的法子,醒悟前世真身,重新获取力量,在人间界中取得功德。 普通的仙神们,还有妖魔,根本就无法,把真身通过虚空,降临到其他的世界。 只有当十分凑巧的“虚空通道”出现,并且在没有消失前,才可以从“虚空通道”,前往另外两界。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青衣女童占据的青蛇,还有两次妖界派遣妖王和妖兵,袭击人间界。 青蛇本来亦是妖界中的妖魔,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一头雾水误闯入“虚空通道”。 结果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轻轻松松的来到了人间界。 如果没有青衣女童的降临,同时附身在青蛇的身上,那么牠以后就会因为调戏白蛇的缘故,被白蛇击败,然后便心甘情愿的成为侍奉白蛇的丫鬟。 接着又碰到白蛇救命恩人的转世身许仙,一起演绎出可歌可泣的《白蛇传》。 不过现在终究是不同了。 在被“诸天穿梭者”附身后,又怎么可能会按照原来的剧情,跟随白蛇呢? 反而是白蛇对祂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生怕遭到神通广大的祂厌恶。 双方换了个角度,白蛇倒成了青蛇的跟班。 只是白蛇压根都没法子想到,这唯一神通广大的绝世强者,原来便是自己的同族。 虽然偶尔能够应该到,青衣女童的身躯之中,会不经意的流淌而出某种,让自己觉得十分舒适的气息。 而且蛇妖王对青衣女童的极度尊重,一口一个“老祖宗”的称呼,亦让白蛇觉得十分怪异。 开始怀疑青衣女童的真实身份。 可惜青衣女童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时而消失不见,白蛇根本就不知道祂去了哪里。 些许的怀疑,也得不到验证,只能够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深处。 猴子还在为不同世界中,截然不同的虚空规则,感到惊讶之时,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幽幽醒转。 两妖看了看相顾无言的青衣女童和猴子,相互间交换了一个茫然的神色。 浑不知刚刚,自己两妖为什么会无故的昏迷? 似是感应到青衣女童身上凛冽的气息,急忙匆匆的站起身子,自觉的站到祂身后左右两侧。 顿时又是明眸善睐的小小丫鬟。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猴子的心思 青衣女童虽然出手,替蛇妖王,玉面妖狐两妖,挡下了那位在时间长河的岸上,垂眸俯视的目光。 然而仅仅只是刹那间,双方力量消融抵消时产生的余波,就差点让两妖直接魂飞魄散。 幸好在至关重要的时刻,祂察觉到了那道目光中,让自己十分熟悉的气息。 于是顺势吸纳了目光中蕴藏的力量,这才保住了蛇妖王,玉面妖狐两妖的性命。 不过终极超脱者哪怕只是一道目光的余韵,亦完全超乎了蛇妖王,玉面妖狐的承受力。 甚至于仅仅只是一个印象,就足以让蛇妖王,玉面妖狐两妖,受到无法痊愈的伤害。 青衣女童为了保全牠们两妖的性命,自动封印了两妖脑海之中,对于那道俯视目光的印象。 终极超脱者目光蕴藏的力量层次,比起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的境界,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如果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妖,依然保存着对这道目光的记忆,就算是青衣女童现在救下了牠们的性命。 说不定就会在某一个时刻,因为重新回忆起今天的遭遇,让目光中蕴藏的力量,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然后就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随着“嘭”的一声,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的脑袋,仿佛如同西瓜炸开般,炸个稀巴烂。 所以青衣女童才需要封印蛇妖王,玉面妖狐两妖,记忆中对于这道俯视目光的印象。 反倒是猴子的境界和实力,要高出蛇妖王,玉面妖狐几个层次,第一时间警觉,虚空中可能降临的无限危机,早就做好了戒备,布下自己重重防护。 再加上青衣女童出手也十分果断,因此倒是没有,受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伤害。 饶是如此,也把猴子吓的不轻,借着“虚空通道”的事情,舒缓心头的那一份惊吓。 青衣女童似乎也摊开了心扉,向猴子解释道,“反正到了三十三年以后。” “无论你们是否想要继续跟随我,展开新一轮的异世界探索,还是要留在这个世界当中?” “我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猴子毛茸茸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沉吟道,“你给予我们选择权。” “那么我们选择之后的后果,不管是好,还是坏,同样的都需要我们自己承当?” 青衣女童闻言点点头。 是呀! 作为已经在《水浒传》世界里,存活了数千上万年之久,实力强大的天尊/神主级强者。 无论资质,还是才智,自然都是最为绝顶的一批,稍微弱点的都已经陨落在争夺中。 那样的绝世强者们,肯定有着自己的处世之道,绝对不会轻易受到外物的干扰。 而且青衣女童既然坦然说出这样的话,让祂们自己做出选择,肯定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位天尊/神主。 更改自己的行为准则。 猴子心中暗叹。 祂的实力,比起释迦摩尼佛祖,九天玄女等老派的天尊/神主级强者们,其实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当时《水浒传》世界中发生的异变,对于猴子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相比起早就已经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至天尊/神主巅峰的强者们,猴子其实还有进步的空间。 因此祂并没有,像进无可进的释迦摩尼佛祖,九天玄女那般,迫切的想要脱离《水浒传》世界的牢樊。 期待能够到达一个更高层次的新世界,可以让自己的实力,得到更进一步的增长。 而且如果所有的天尊/神主巅峰级的强者们,统统都离开了《水浒传》世界。 那么岂不就是,代表着离祂们只有半步之遥的自己,摇身一变成为最强者? 当压在头顶的石头被搬移后,那么石头下面的花花草草,就可以获得喘息的自由。 而且从此以后,还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便利,能够十分自然的茁壮成长。 因此猴子倒并不怎么着急,想要跟随着进无可进的天尊/神主,一同离开《水浒传》世界。 可惜谁知道青衣女童却不按常理出牌? 直接小手一挥,就把在花果山上看风景的猴子,从《水浒传》世界中带出来。 也是没谁了。 当青衣女童重新放出猴子,让祂幻化成妖界“圣尊”,五云老祖的模样,替自己坐镇妖界。 猴子也没有想到,想要适应这一方世界的规则,竟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哪怕那样,以祂的实力,也远远超出,还没有身死前的五云老祖数筹。 哪怕肆无忌惮的释放神念,探查四周的情报,也从来都没有被其他妖怪察觉到。 经过多天的勘察,猴子才从诸多不起眼的线索中推测出来,新世界的时间线。 相比起原来的《水浒传》世界,都已经过去了四五十年时间,但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祂也想不到,在这一方世界,和自己有着大致相同经历的猴子,保护唐三藏西天取经后。 竟然直接离开了妖界,再也没有返回。 而妖界中,居然还会崛起一位,对猴子来说,十分陌生的“圣尊”五云老祖。 虽然在猴子看来,这一位在自己离开后,才新晋的妖圣,实力不值一提。 却完成了当年“七大圣”鼎盛时期,都没有取得过的,统一整个妖界的大业。 原本因为世界的不同,哪怕是听起来几乎完全相同的历史,亦会演化出不同的分支。 这是青衣女童放出猴子时,曾经当着猴子,还有玉面妖狐的面,说过的话。 而猴子经过自己的勘察,亦验证了青衣女童这一句话,其中蕴藏的道理。 在《水浒传》世界中,猴子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圣尊”五云老祖的名头。 《水浒传》世界,虽然也有“天地人”三界,但三界的分离程度,远没有这里般的泾渭分明。 祂在成就“斗战胜佛”后,把道场建立在花果山胜地中,却依然保持着和其他仙神的交流。 甚至连西方神界的那些神祇们,都相互争斗过好几回,也认识不少碧眼金发的西方神祇。 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中,猴子却没有从其他妖怪的交谈里头,听到有关西方神祇的事情。 这一度引发猴子的诸多猜测。 本来想等青衣女童再次现身之际,向青衣女童询问,是否有其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神祇的存在? 哪里想到,青衣女童重新来到妖界,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出,三十三年后,离开此界的消息。 猴子想了想,也没有立即开口向青衣女童说出,自己的选择究竟是什么。 哪怕青衣女童特意提起,下一次的新世界,有可能是一个,同祂当年取经有关的世界。 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从大唐贞观年间,唐三藏成功取得真经返回中土,到大宋道君皇帝徽宗年间。 已经过去了将近又一个五百年,在人间界虽然没有完整的《西游》故事。 但也有一些,西行取经路上,零星的几个故事,经过普通人们的口口相传,渐渐的为人熟知。 因此猴子一听青衣女童说起“西游”两个字,就明白是和祂们师徒取经之事,有很大关系。 不过就算如此,祂也没有立即心动,即刻答应青衣女童,等到三十三年时间过去。 就陪同青衣女童离开这一方世界,前往下一个,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的《西游》新世界。 只是和青衣女童扯东扯西,想要从对方口中,获得更多的,有关这方世界,更加详细的情报。 然而青衣女童哪里在意这些小细节? 坦然断言,三十三年时间一到,不管是选择留下,还是一同离开都随便。 青衣女童的这个态度,倒是让猴子颇觉奇怪,不自觉询问道,“那么这一个世界的绝世强者们……” “是否具备,独立超脱的能力?” 青衣女童转头望了猴子一眼,眼中露出古怪的神色,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此界的虚空规则,比起你原来的那个世界来。” “是不是要更加的强大?” 猴子点了点头。 方才祂划破虚空,想要试验一下,从“虚空通道”中传送到另外的位置时。 就明显感受到这一方世界,虚空法则的强悍,比起原先祂所在的《水浒传》世界,要强大的多。 同时也更加的凶险。 等听到青衣女童说起,这个世界,因为不同虚空法则的缘故,被分隔为为天界,妖界和人间界三个不同世界。 更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在《水浒传》世界中,一个完全独立的妖界,对于妖族们而言,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哪怕这个世界,妖界的实力,看起来十分的孱弱,让猴子十分的看不上眼。 纵然如此,还是让猴子感到羡慕不已。 对猴子来说,天庭一支独大,乃是三界的主宰,地位完全超出人间界和地府一等。 几乎算是一个常识。 妖族们分布在广袤的三界,时常和人族,还有仙神们,发生激烈的冲突。 由此爆发一次次的大战,或者妖族获得胜利,但之后却引来更加激烈的战斗。 敌人也越发强大,那么战斗到最后,往往都是会以妖族的战败,作为最终结果。 战败的妖族,或者当场被打死,或者事后被镇压,或者还会被仙神们收走,成为祂们的坐骑。 对比两界妖族的不同命运,猴子突然觉得,“圣尊”五云老祖简直就是自己作死。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带走猴子的原因 躲在自成一界,其他势力难以介入的妖界中,不断的休养生息,重新壮大妖族的整体实力。 它不香吗? 反正以这个世界的特性,不管是天界的诸多仙佛,还是人间界的修道者们。 想要进入到妖界,都必须要借助,难得一见的奇观“虚空通道”,才能够成功。 先不论实力不如妖界的人间界,即便是超出妖界的天界仙神,受制于这样奇特的规则,也无法大规模的进攻妖界。 而且即便想要搞突然袭击,也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占领偌大的妖界。 “虚空通道”出现的机遇少之又少,再加上每一次出现的时间,同样十分的短暂。 即便像前一次那样,五云老祖用尽了方法,也不过是向人间界投放了蛇妖王,还有近千名未化形的妖兵。 想要依仗牠们的力量,在人间界中占据一个据点,将之建设成妖族的立身之处。 而不是仅仅凭借蛇妖王,还有那些没用的半化形妖兵,一举横扫整个人间界。 就算五云老祖再怎么狂妄,也决计不会失心疯到,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蛇妖王的身上。 在五云老祖预定的计划之中,想要全面鲸吞蚕食人间界,必定是一个需要耗费长久时日的过程。 蛇妖王对终南山全真教的袭击,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其后肯定会有第二批的进攻部队。 只不过,哪怕五云老祖也无法预料,“虚空通道”的下一次开启,究竟会是什么时候而已。 但是在五云老祖看来,已是妖圣境界,拥有无尽寿元的自己,肯定能够等待的起。 当然牠也没有告知蛇妖王,有关于“虚空通道”的真相,免得蛇妖王不配合。 只是蛇妖王却从对钟山蛇族大长老的试探中,早就已经知道了“虚空通道”的真相。 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借助这次征讨人间界的机会,躲避接下来,此前已经有过隐隐征兆,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五云老祖对妖界诸妖王们的清洗。 双方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 所以当五云老祖发现,蛇妖王居然胆敢背叛自己的时候,才会感到如此的震怒。 特意派遣玉面妖狐,率领“圣庭”妖兵前往钟山蛇族质问,结果却惹来了杀身之祸。 连自己都丧命在青衣女童的手下,大好的基业,被精通七十二变的猴子鸠占鹊巢。 反正在变成五云老祖的猴子心目之中,这位能够在“七大圣”纷纷遁世后,一统妖界的妖圣,应该不会如此的无智才对。 然而五云老祖的一系列做法,却大大地出乎猴子的预料,在作死的道路上飞速狂奔。 青衣女童的实力何等的深不可测,惹到祂,自然就注定了五云老祖的陨落。 猴子听到青衣女童说起,五云老祖的一系列行为时,心中忍不住暗自吐槽不已。 特别是当青衣女童身在人间界,却能够传来消息,让猴子准备十几位妖王,还有一群妖兵。 准备自行开辟一条“虚空通道”演戏,蓄意欺骗妖界的妖族,还有人间界的修道者们。 再加上猴子亲身体验了一次,这一方世界“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空”规则的强大,更是让猴子对青衣女童讳莫如深。 对于五云老祖的作死,猴子也只能够感慨,这或许是因为牠气数已尽后,利欲熏心的表现而已。 否则好好的守着妖界不断暗中继续力量,终有一天,能够等来妖界重新壮大的时机。 只是祂望着身前状若女童的“诸天穿梭者”,一个隐藏在心头已久的疑惑,悄然浮现。 终忍不住提出道,“如果没有你乱入的话,那么我原来的世界,以及这个世界。” “将会有什么不同?” 青衣女童奇怪的望了猴子一眼,好笑道,“像大圣这样,已经成佛作祖的存在……” “也会好奇其他人的命运?” 猴子闻言露出若有所思神色,怪笑道,“我就不信,尊者降临每一个世界。” “还会按照原定的天机,继续演化?” 青衣女童摇了摇头,断然否认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则我又何须降临?” “每次随着我的降临,任何预定的天机,都会被击碎成七零八落,走向截然不同的结局。” 在猴子差点按捺不住情绪时,才呵呵轻笑道,“比如在你原先的世界中,原本应该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星下凡,保佑宋国度过灭国之劫……” 猴子浓眉高高扬起,哈的一声好笑道,“可惜因为东北方金人的强势崛起。” “所以天罡地煞,便被人间朝廷中的奸臣们,一一杀害,哪里保住了大宋国的江山?” “咦?” 祂突的露出惊容,不解道,“你附身在大宋国赵福金身上,想来就是改变这个预定大势的缘故?” 猴子想起,自己被青衣女童卷出《水浒传》世界前,看到的那一道穿刺整个宇宙的恐怖剑光。 彼时祂正安安稳稳的在花果山中,带着一般猴子猴孙们,看着人间界的好戏。 哪里想到原本的无能天子赵佶,居然能够莫名其妙的大发神威,摇身一变成为强者。 甚至还能招来域外的神剑? 结果却连累着自己,都被青衣女童一把卷走,就那样离开的花果山的猴子猴孙。 这真是“猴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青衣女童看着眼角直跳的猴子,突然觉得莫名的好笑。 猴子显然是已经明白过来,如果没有自己的乱入,祂或许还能够永远的呆在花果山看戏。 而不会被无端的带到另外一个世界。 不管怎么说,猴子终究不是那些,已经修炼至天尊/神主巅峰境界,进无可进的强者们。 所以并不会如同道路已绝的强者们那样,迫切的希望,能够争取到一个,挣脱原世界对于牠们的禁锢的机会。 自己在没有征得猴子同意的情况下,就无端的将之卷走,带出原来的世界。 做的确实有些不怎么厚道。 然而于祂而言,猴子毕竟是祂,或者说是任何一位国人所熟悉的,超级英雄。 在降临至《轩辕剑》世界时,搜遍东西方两界,都没有看到猴子的踪迹。 其实是一件让“诸天穿梭者”感到颇为沮丧的事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因为在原来的系列游戏里,其实是有这一位神魔的存在,而且还先后两次充当了,送猪脚福利的角色。 可惜的却是,或许是因为《轩辕剑四》这一代游戏中,本来就没有猴子的出现。 所以才导致了,化虚为实的世界,同样并没有猴子的踪迹,反而是黑龙和撒旦的大活跃期。 最终没有达成心意的“诸天穿梭者”,才会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到两大魔王的身上。 怒气冲冲的赶到魔界中,先后将黑龙和撒旦,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还逼迫祂们,和自己分化真灵一起穿梭。 结果在下一个降临的《水浒传》世界里,就十分凑巧的,找到了猴子的踪迹。 其实在降临《水浒传》世界之初,“诸天穿梭者”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 毕竟从创造时间上来看,《水浒传》远在《西游记》之前,早了近两百年时间。 而且在《水浒传》和《西游记》的关系,并没有任何明面上,就可以看出来的线索。 这一点和《三国演义》完全不同。 无论是谁,都能够从《水浒传》一系列好汉的绰号,还有身份上,察觉到他们和三国人物的联系。 什么小张飞林冲,武圣后人关胜,小温侯吕方,美髯公朱仝,小霸王周通,病关索杨雄…… 还有假“孔明”,一个是宋江的徒弟,名字叫做孔明,有个弟弟叫做孔亮; 一个是总喜欢手拿羽扇,装出一副军师模样,却喜欢和宋江一起赚人上梁山的吴用。 都可以清晰的看出三国元素的影响。 然而《水浒传》里头,却怎么都找不到,能够一眼就看出来的,《西游记》元素。 所以“诸天穿梭者”刚降临时,也没有觉得意外,谁知道最后却真的有惊喜。 因此才会毫不犹豫的卷走,在花果山之中,和猴子猴孙们一起看戏的某“美猴王”。 对比起《轩辕剑》世界,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然,“诸天穿梭者”的这一份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甚至看到“美猴王”被卷出《水浒传》世界时,猴脸懵逼,不知所措的小模样。 让“诸天穿梭者”觉得分外的好笑。 回想起其中细节,再看看眼前等待着答案的猴子,青衣女童忍不住扑哧笑道,“而在这个世界中。” “如果没有我的乱入,那么白蛇会和青蛇一起,同许仙,还有法海之间发生一系列纠缠不清的事情。” 猴子听的一脸茫然。 白蛇是谁,青蛇是谁,许仙和法海,又是谁? 难道说,这一个世界,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自己先前释放出神念,暗中探查到的,妖界中亦有“七大圣”的传说。 莫非真的是虚构,而不是真实的? 青衣女童却不管不顾继续道,“还有五云老祖会继续作死,和降龙罗汉的转世身济公争斗不休。” “最终被济公联合其他灵山大雷音寺中,诸多的罗汉,以及金翅大鹏一起诛杀。” (本章完) 12 金翅大鹏? 猴子听到青衣女童的说法,稍稍一愣,也不知道,这金翅大鹏,是否就是自己所知的那只傻鸟? 青衣女童看出了猴子的疑惑,点头解释道,“你想的没错,确实是狮驼国的金翅大鹏。” 猴子一呆,眨眨眼,好奇反问道,“难道说,这里头,就没有本大圣的出场吗?” 祂问的有些奇怪,因为在这一方世界,又不是猴子的主场,哪里会有祂出场的机会? 青衣女童白了猴子一眼,心里头却十分明白,猴子的这一句话,其实包含了两个意思。 第一便是在原来的故事当中,那位和祂有相同经历的“七大圣”之一的美猴王,有没有出手? 第二则是眼下随着青衣女童的乱入,在接下来的故事中,有没有祂这个猴子出手的机会? 青衣女童看的十分清楚,猴子固然斗战胜天,豪迈非常,但同样是一个爱显摆的家伙。 只是看《西游记》里头的描述,就可以看得出来,猴子每次自我介绍有多么的臭屁。 动不动就把“大闹天宫”,还有“齐天大圣”挂在嘴边,借此抬高自己的身价。 不知道祂成名前,还做过“弼马温”小官的妖怪们,往往都会被吓个半死。 但有些知道这件事情,而起又会耍嘴皮子的妖怪,则会毫不留情说出猴子的这件糗事。 但十分明显,猴子总是把“齐天大圣”四个字挂在嘴边,确实惹起不少人的不快。 然而这亦是十分明显的事情。 不管是怎么说,哪怕“齐天大圣”这有品无权的尊号,只是天庭弄出来糊弄猴子。 但在护送唐僧西天取经的路上,每一次猴子遇到“麻烦”时,上天庭搬救兵的时候。 都能够看得出来,天庭的众多神祇们,对于上门的猴子,都心存畏惧感。 四大天王,四大元帅都会被吓得战战兢兢,直呼那大闹天宫的猴子又回来了。 太乙救苦天尊,真武大帝,在猴子上门的时候,也会以礼相待,并没有给猴子颜色。 足以看出猴子的地位,确实不同凡响。 这其中也许有着,猴子在做“齐天大圣”时,因为不需要担负责任的缘故,所以才会满天肆意的游荡。 见三清,称个“老”字;逢四帝,道个“陛下”。 与那九曜星,五方将,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汉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称呼。 就因为这件事情,还被四大天师中的许逊真人,在玉帝的面前告了一状。 结果倒好,玉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把猴子派往蟠桃园,充当蟠桃园的管理头头。 一个猴子进了桃香四溢的蟠桃园里头,还能够按捺住自己的性情,忍得住不下手偷桃吗? 要知道,武术中有一个很著名,但又十分猥琐的招数,就是唤作“猴子偷桃”…… 简直就像是把老鼠放进了米缸当中,还不大偷特偷,差点把蟠桃园偷了个精光。 直到王母要再次举办新一届的“蟠桃大会”,七仙女前来蟠桃园摘取桃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差不多把成熟的蟠桃全部吃完的猴子,并没有觉得什么害怕,反而对自己没有被邀请参加“蟠桃大会”,而恼羞成怒。 一气之下,又来到“蟠桃大会”的场所,喝无数的仙酒,吃了百味珍馐,佳肴异品。 甚至在喝醉酒之后,心里依旧有些不以为然,想着早回府中睡去,不知轻重。 哪知道熏熏然的走错了路,没有跑回齐天大圣府,一头撞到了兜率天功。 一眼看到太上老君炼制的金丹,酒冲上头,就像吃炒豆似的又吃了个精光。 酒醒后才觉得有些害怕,急忙逃回了花果山,这才惹得玉帝第二次差遣托塔天王李靖率领天兵天将征讨妖猴。 这一次对战中,猴子才算的上是战力全开,身外身法术,七十二般变化,法天象地。 接连战斗,全然不曾吃亏,最终被不讲武德的太上老君,一个金刚镯打翻。 又被二郎神的细犬偷袭,一口咬在腿肚子上,被二郎神和梅山七圣按住,这才被捉拿归案。 这是这一次“大闹天宫”打出来的风采,所以天庭的众仙神们,才会对猴子敬畏有加。 而并非某些一口一个“玉帝下大棋”,“天庭故意放水”,“众神耍猴子”…… 因此猴子哪怕在六百多年后,从五行山下脱困,保护唐僧西天取经的路上。 也依然觉得,自己当年“大闹天宫”的荣光,才会时常向拦路的妖王们,介绍自己的壮举。 青衣女童知晓猴子的心理,一听到猴子此刻说起来,自己有没有什么表现? 当下不由摇头笑道,“你都已经假扮了五云老祖,难道还想要一分为二不成?” 猴子望着青衣女童似笑非笑的模样,讪笑一声,不好意思的戳了戳毛茸茸的双手。 尖嘴猴腮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疑惑神色,十分不解道,“难道说,本大圣还要和那道济和尚斗上一场?” 青衣女童心中一动。 望着满脸跃跃欲试的猴子,虽然心里颇为期待,猴子大战十八罗汉的情节。 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猴子的期盼道,“然而事实上,只要进展顺利的话。” “根本就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猴子却哈哈大笑道,“那样的话,不是很有趣吗?” 祂脱离了原先的世界,似乎连心情,都变的更加的活泼,哪怕对青衣女童心存忌惮。 还是试图侥幸说服青衣女童,让祂同意自己的行动道,“大不了到时候,本大圣就装作势单力薄的模样,假装被十八罗汉,还有金翅大鹏祂们击败。” “也算是符合了原先的天机变化……” 青衣女童满脸无语。 望着仿佛戏精上身般的猴子,心里暗自吐槽,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表现欲望? 祂思索了片刻后,依然坚决无比地摇头否决猴子的请求,斩钉截铁般道,“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谁知道此时的猴子,似乎已经探明了青衣女童的几分心情,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对青衣女童唯唯诺诺。 反而有些不依不饶的模样,双眸发亮道,“我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尊者的意思,是觉得十八罗汉,还有金翅大鹏祂们按照原来的轨迹,等到和五云老祖展开大决战。” “不知道要耗费多长的时间。” “但是!” 猴子说到这里,语气加速,变的急促几分道,“祂们在一时半会,来不了妖界的话。” “我可以去人间界,等祂们呀!” 咦? 青衣女童上上下下打量了猴子一眼,突然觉得猴子的这个建议,确实有几分道理。 山不就人的话,那么人便去就上…… 这原本是十分肤浅的道理,只不过在此前每一次降临世界的过程,都是以青衣女童为主。 祂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像猴子这样,表演欲望,还有战斗欲望都这么强烈的家伙。 忍不住没好气吐槽道,“难道你这个家伙,心里头就这么想要和别人打架吗?” 猴子轻叹一声,赞同道,“自从完成西天取经后,我就再也没有同别人动过手。” 青衣女童哑口无言。 对于一位战天斗地的战神来说,遇到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每一次战斗的失利。 而是再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英雄束手,才是世间最可悲可叹的遭遇。 《水浒传》中,能够幸运至极的发现一位“齐天大圣”,已经让青衣女童觉得颇为欣喜。 因此对于祂的某些要求,也就不会那么认死理,而是会多出那么几分包容的心态。 猴子似是感应到青衣女童情绪的变化,情不自禁感慨万分道,“本来还以为,听了你的解释,以及亲身体验了这方世界中,虚空法则的强大后。” “自己就会如同圈禁一样,被困在妖界之中。” 祂说的虽然有些凄苦,然而青衣女童却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猴子的故作姿态,想要博取自己的同情心罢了。 果然猴子立即一副眉开眼笑模样,欢欣喜悦道,“不过突然之间却想起来,你不是能够自己制造虚空通道吗?” 青衣女童暗叹一声。 果然问题就出在这里。 先前祂为了能够让故事,变得更加完善一些,就让猴子安排了十几位妖王,还有数千妖兵做龙套。 同时又告诉了王重阳,华山之巅将会出现,第二条“虚空通道”的消息。 为了就是想要让人间界,还有妖界,都能够深信无疑,接下来的某些变化。 与此同时,还利用自身的神通,开辟出了,原本绝对不会出现的第二条“虚空通道”。 眼下却刚好被猴子拿捏住了把柄,想要用青衣女童的神通,以权谋私完成心愿。 青衣女童暗自苦笑。 这事倒是 息。 为了就是想要让人间界,还有妖界,都能够深信无疑,接下来的某些变化。 与此同时,还利用自身的神通,开辟出了,原本绝对不会出现的第二条“虚空通道”。 眼下却刚好被猴子拿捏住了把柄,想要用青衣女童的神通,以权谋私完成心愿。 青衣女童暗自苦笑。 这事倒是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谨慎的猴子 青衣女童心中暗笑,这猴子也称得上是一个见缝插针,打蛇上棍的行家里手了。 在《西游记》原著里头,祂向东海龙宫讨要了金箍棒之后,却没有见好就收。 接着又要求东海龙王敖广,给自己准备好盔甲,头饰,还有全身的装束。 弄得东海龙王敖广只好敲钟,召集了其他南海西海北海三龙王,给猴子拼出全身武装。 猴子得到全身的披挂,自然是满心欢喜,兴冲冲返回了自己的花果山老家。 丢了脸皮的四海龙王兄弟,却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最终一张状文告上了天庭。 如果说,仅仅只是丢失了一根,对于东海龙宫并没有用处,神物蒙尘的金箍棒的话。 东海龙王敖广或许可以,稍稍的容忍,毕竟牠亲口答应过猴子,可以送猴子一柄趁手的兵器。 这时其实看做是东海龙王敖广,想要和邻居花果山圣人猴子,攀附交情,你情我愿的互动。 但是等东海龙王敖广召集其他三海的龙王上门,就只能说是祂已经有些无法忍耐,猴子的接连敲诈。 想要蓄意把事情闹大,分摊到其他三位兄弟的身上,一起联袂向天庭告状了。 毕竟单单只是一位龙王,向天庭上奏折,又怎么比得过,四位龙王的联名奏折呢?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凡是四位龙王一起的行动,差不离可以代表整个水族。 敖广也算得上是老谋深算之辈,就是不知道,被祂算计的另外三位兄弟会有如何想法? 反正猴子对此是并不在乎的。 祂拿到了如意金箍棒,又继续大闹地府,勾销了生死簿上,世间所有猴类的名字。 惹得地府又是一纸告上了天庭,正好和四海龙王的奏折一起,勾画出天庭对于猴子的最初印象。 好一个飞扬跋扈,肆意妄为的妖猴。 青衣女童若有思索,并没有影响祂手头的动作,只是伸出两指朝着虚空轻轻一划。 “哧”的一声清脆响声。 虚空中随即现出一道三丈高下,宽一丈左右的虚空缝隙,向外散发惊人的气息。 站立在青衣女童身旁两侧的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神色呆滞,不知所措的望着刚刚出现的“虚空通道”。 牠们两妖怎么也想不到,被称为是三界中,难以一见奇观的“虚空通道”。 在青衣女童的手下,竟然会是如此简简单单,可以随意制造出来的小手段而已。 猴子探头望了一眼,这一道“虚空通道”对面的景象,发现正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山林上,有此起彼伏,巍峨高大的建筑,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山林各处山道中。 然而最让猴子感到注目的,却不是那些气势恢宏的建筑,而是山顶广场,密密麻麻的那些小人。 以猴子的目光,当然不会认为,那些细如蚂蚁般的小人,乃是真正的“小人”。 这不过是普通人视线所造成的错觉。 哪怕是实力远逊于祂的玉面妖狐,还有蛇妖王,对此心中都十分的明白。 其实不过是因为,青衣女童把“虚空通道”,开启在离那山顶最上方的广场。 都有一段比较远的虚空上面。 因此站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祂们现在的角度上看下去,“虚空通道”对面的人们,就会细如蚂蚁。 而且这时候玉面妖狐,以及蛇妖王都已经感应过来,为什么“虚空通道”对面的景象,会让牠们感到十分的眼熟? 放眼看去,那不就是王重阳建立全真教的驻地终南山吗? 对于蛇妖王而言,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就是这个终南山上,本是牠被五云老祖派遣,想要袭击下来,作为妖族驻地的据点。 同时亦是牠被青衣女童降服,失去自由,并且后来又重新被祂带着一起,和玉面妖狐“演戏”的地方。 虽然牠的戏份十分简单,并没有玉面妖狐那么出色,但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只是一想起来,要当着人间界成千上万的修道者,对王重阳低头的画面。 就让蛇妖王恨恨的直咬牙。 奈何这却是“老祖宗”青衣女童的指示,即便蛇妖王心中,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低头道歉。 后来跟随着青衣女童,前往华山之巅,击退狮虎豹等妖王的经历,让蛇妖王觉得一头雾水。 但那又如何? 反正只要跟随着“老祖宗”,就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眼下看到青衣女童随手轻轻一划,分开一道“虚空通道”的惊人画面后,更是让蛇妖王觉得热血沸腾。 不知为何,看着“虚空通道”对面,那么如同蚂蚁般的修道者,就让蛇妖王生出暴虐的情绪。 牠恨不得孤身一人冲过“虚空通道”,落入那些“小人”中,大肆的杀戮。 即便这些人,在不久以前,曾经和牠还有玉面妖狐,以及青衣女童一同“对抗”过妖界的妖王…… 但对蛇妖王来说,都不过是“老祖宗”手底下的棋子,只能随意的被“老祖宗”拨弄。 天虽大,地虽广,仙佛虽然众多,芸芸众生,又怎么知道我钟山蛇族“老祖宗”的伟大呢? 正是这种古怪的情绪,让蛇妖王觉得脑海充血,愿意为了“老祖宗”不顾一切冲锋陷阵。 猴子不经意转头望了七窍冒气的蛇妖王,隐蔽的翻了一个白眼,向青衣女童传音道,“不管管这条小蛇吗?” 青衣女童微微一笑。 蛇妖王再怎么情绪失控,反正身在妖界中,“虚空通道”也只有祂自己能够控制。 难道说,没有自己的同意,蛇妖王这个家伙,还能够真的冲进人间界送死吗? 无论如何,就算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在祂和猴子的眼中,是怎么的不堪一击。 但只要联合一起,还是能够轻易的秒杀蛇妖王,以及另外一位玉面妖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妖界的整体实力虽然比人间界,要更胜一筹,乃是基于五云老祖还存在的情况。 眼下五云老祖已被击杀,还被猴子取代,但是其他的妖王们却毫不知情。 失去了五云老祖和“圣庭”的居中调控后,妖界的妖王们,只能够各自作战。 反观人间界的修道者,先后经历妖界的两次侵略,此时正在逐渐的形成一股集合的力量。 汇聚于终南山上的修道者们,在某些小问题上,依然还在争论不休讨价还价。 但最主要的,有关于“修道者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盟”的总纲领,却已经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不过在猴子的眼中,即便是所有的修道者们加在一起,也不够祂轻轻一棒。 青衣女童似是看出了猴子的心声,摇了摇头,没好气道,“难道五云那个死孩子?” “能用金箍棒吗?” 猴子一呆,随即嘎嘎怪笑。 正如青衣女童所言,祂眼下的身份,可不是什么“美猴王”,什么“齐天大圣”,什么“斗战胜佛”。 而只是本方世界之中,那个侥幸走了好运,在“七大圣”隐遁后,一统妖界。 便自以为功业前无古妖,后无来者,于是就沾沾自喜,自号为“圣尊”的五云老祖。 猴子经过青衣女童的提醒,不由的暗笑一声,望了望眼前“虚空通道”对面,那密密麻麻的小小人群。 几经踌躇,还是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询问青衣女童道,“其实眼下我并未十分熟悉,本方世界的规则。” “并不知道,我的神通,和这一方世界强者们,出手时是否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随意出手的话,会不会搅乱了你的计划?” 青衣女童哑然失笑。 对于猴子行动前的谨慎,祂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十分的赞同。 这是让别人觉得,颇为可靠的小伙伴。 当然了,青衣女童也不会因此,就觉得猴子优柔寡断,不是什么果决的人物。 不管在任何人的眼中,猴子的个性风风火火,一言不合就会金箍棒侍候。 虽然不是什么完全不顾后果的鲁莽家伙,但依然是能少逼逼,就肯定少逼逼,先当头一棒再说。 此时此刻,猴子居然能够顾忌到青衣女童的计划,自是让祂内心感到颇为欣喜。 祂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断然道,“既然你有此疑惑,便随意使个法天象地。” “然后把手深入到虚空通道之中,再随随便便,向对面人间界轻轻按一下即刻……” 猴子闻言一愣,不解询问道,“不需要我克制一下力量,随随便便就可以吗?” 祂还以为是青衣女童并没有说清楚,自己需要使出几分力量,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谁知青衣女童却哂笑一声,不以为然道,“莫非你觉得,本尊就无法做到。” “将你传送过虚空通道的力量,控制到恰到好处的程度?” 猴子望着青衣女童风轻云淡般的笑容,还有青衣女童充满了揶揄的回答。 忍不住生出好胜心。 即便在《西游记》中,除了几个依仗着法宝,能够让猴子稍稍退避一下的妖怪。 又有几个仙神妖魔能够让猴子吃亏? 等到猴子随手把牠们的法宝偷到手以后,还不是一棒子一个,一棒子一个统统敲死? 即便是太上老君的吹火童子,金童银童又如何?如果不是太上老君手段高,两童子早就身死道消。 即便是观音座下的金毛犼又怎样?如果不是观世音菩萨叫的早,也是猴子金箍棒下的一堆烂泥。 ………… 猴子心头思索往事,突的一声大叫,就在蛇妖王,玉面妖狐的眼前神躯急速膨胀。 刹那间化作了一个撑天的巨猿。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法天象地 所谓“身高万丈,头如泰山,腰如峻岭,眼如闪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 法天象地这门大神通,哪怕在《西游记》之中,亦只是少数几个神祇的专属技能。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这两妖,皆是“七大圣”隐遁后,才兴起的新生代妖怪。 牠们不曾经历过,当年以“美猴王”为首的“七大圣”,率领妖界妖族,同天界争锋的战争。 自然没有看过,在那场战争当中,“美猴王”和灌江口二郎神,施展法天象地,殊死斗争的惊人画面。 眼看着原本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猴子,猝然间化作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即便牠们竭尽全力抬头向天仰望,也根本就看不清楚,猴子此刻的全部面貌。 两妖站立在青衣女童身侧,简直就像只是三粒小小尘埃,对于猴子撑天般的庞大身躯而言,完全微不足道。 “呵气成云”这个词,本来应该是用来形容,因为人多气盛,导致呼出来的气聚集一处,如同云雾。 然而此刻以猴子的体量,每一次呼吸之际,都能够从口鼻当中,喷出一股巨大的气柱。 祂口中吐出来的气柱,并没有如同普通人那样,立即就消失不见,而是深深的印刻在虚空。 几个呼吸的短短时间里头,猴子先后接连几次呼吸以后,便惊讶的发现。 祂竟然已经被自己呼出来的白气,所形成一团巨大的云雾,给遮挡住了视线。 无奈之下,只好竭力收拢呼吸间的水汽,然后对着眼前的云雾,长长的吹了一口气。 “轰”的一声巨响。 猴子虽然已经收敛了力度,意图减少影响,还是没有想到,这一声仿佛如同雷声轰鸣。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只觉震耳欲聋,双耳差点失聪。 青衣女童抬头望天,眸光微微一动,虚空中闪过一阵莫名律动,已经将猴子发出的这一声“轰雷”,化为无形。 除了祂和猴子,还有蛇妖王,玉面妖狐两妖外,再无其他妖怪察觉到其中动静。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妖,还沉浸在猴子掀起的巨大动静中,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妥。 猴子的实力远超牠们两妖,早在青衣女童施展虚空法则,化解掉祂带来的巨大影响时。 就已经明白过来,以青衣女童的实力,就算自己弄出再大的动静,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化为无形。 不过低头看着青衣女童随意划出的那道,三丈高低,宽一丈左右的虚空缝隙,还是忍不住微微而笑。 祂一边微笑,一边却缓缓地矮下庞大的身躯,伸出一根毛茸茸的手指头,向虚空缝隙探去。 对于猴子来说,这只不过是祂试探性的一个动作,想要看一下,青衣女童划出的这道虚空缝隙,能够承受的住,自己手指头的刺入,是否会猝然破碎? 祂虽然十分信任青衣女童,不过此刻的身量,即便连三丈高低,宽一丈左右的虚空缝隙。 还比不上祂的一根小小的手指头。 如果出现了什么差池,谁知道,青衣女童是否会恼羞成怒,埋怨祂办事不利? 然而在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的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线当中,猴子只是轻轻按下来的一根手指头。 就像是一座庞大的山峰般,以泰山压顶的恐怖气势,轰然飞速落了下来。 而牠们两妖站立的地点,正好就在那根庞大山峰般的手指头,正下方的位置上。 白天猝然化作黑夜。 随着猴子的手指头急速落下来,所有的光线,都似乎被这根手指头吸收走了一般。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胆战欲裂,恨不得施展遁法,脱离出被猴子的手指头笼罩的范围。 偏偏无论牠们怎么拼命运转体内的妖力,妖躯却酥软无力,一动都无法动弹。 青衣女童看的只觉有趣。 在猴子压下手指头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泄露出来,一丝属于妖圣的气息。 在位阶的压制下,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妖,还能够战战兢兢的勉强站直妖躯,没有彻底的瘫软在地上。 并不是说牠们的实力,已经可以免疫妖圣位阶的影响,而是正好呆着祂的身旁。 青衣女童的境界何等玄妙,即使祂只是随意站立在哪里,并没有主动泄露出任何气息。 但祂所站立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一个气场,中和掉猴子无意中散发出来的妖圣气息。 饶是如此,看到猴子压下的手指头,并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还是给两妖带来的无穷无尽的恐惧。 眼见头顶落下的巨大手指头,即将压在牠们的身躯上,两妖忍不住一声惊叫。 就在两妖的惊声尖叫中,猴子落下的手指头带着一股呼啸的疾风,擦着牠们的眼前而过。 在一阵虚幻不定的虚空涟漪中,就那么没入到,旁边不远处的虚空缝隙里头。 比虚空缝隙庞大数倍有余,毛茸茸的猴子手指头,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直接没入虚空缝隙中不见了踪影,看上去就像是在突然间,毫无征兆的断了半截般。 猴子嘻嘻一笑,即便祂已经尽力压抑住自己的声音,还是如同巨大的雷声响彻。 青衣女童眉头一跳,再次施展虚空法则,隐去了猴子下意识间,带来的巨大响动。 似是察觉到了青衣女童的不悦,猴子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将一条前臂,深入到虚空裂缝中。 蛇妖王和玉面妖狐呆呆的看着眼前,被猴子的手臂,全部占据的虚空缝隙。 随着猴子手臂的深入,牠们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到,虚空缝隙中间的任何画面。 原本虚空缝隙对面人间界,清晰可见的终南山上众多修道者们,纷纷攘攘的景象。 已经被猴子的手臂全面代替。 两妖额头冷汗直冒。 当猴子的手指头按下来的时候,牠们蓦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似乎只能够呆立着等死,根本就没有半点,能够奋起反抗,争取生机的可能。 将心比心,蛇妖王和玉面妖狐两妖,心里并不觉得,虚空缝隙对面的那些修道者们。 能够比自己更加出色。 两妖互望一眼,顿时发现,此前一直互别苗头,看不过眼的对头,同时露出一丝苦涩笑意。 在没有遇到青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女童和猴子以前,牠们本来以为,“圣尊”五云老祖已经是最可怕的强者。 然而不管是青衣女童轻轻一掌拍死五云老祖,还是猴子的法天象地带来的震撼。 都远远超乎了两妖之前的想象。 三界之大,强者之多,对于一直蜗于妖界的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颠覆。 相比蛇妖王,隐隐还记得青衣女童和猴子的对话,知道祂们是异世界来客的玉面妖狐,有着更多的思索。 玉面妖狐心中甚至陡然生出,一个连牠自己,都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念头。 只是眼下却不是最合适的时机,牠也只能够深深的隐藏,自己这个惊人的想法。 猴子却有一个奇异的感觉。 祂深入到虚空缝隙深处的那一截前臂,似乎落入到了一个诡异,让祂都觉得难以莫名的所在。 原本以祂的境界,对于自己身躯的掌控,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完美掌控。 然而在刚刚那一刻,猴子突然觉得,自己陷入到虚空缝隙中的那一截前臂。 仿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但诡异万分的确实,即便失去了一截前臂以后。 祂也没有感到半点的不适。 那一截陷入到虚空缝隙中的前臂,就如同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般,对祂的行动,没有半点的影响。 幸好这样的错觉,只是不到半个刹那的短暂时间,接着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猴子又重新感应到了,深入到虚空缝隙中,那段前臂的存在,并没有消失不见。 但刚刚那半个刹那间的短暂时间,还是带给了猴子,前所未有的不适感。 猴子终体念到青衣女童的强大之处。 方才如果青衣女童心中有意,想要对祂下手的话,说不定祂的那一截前臂。 就真的消失不见,不会有什么半点的侥幸。 这一个世界,虚空法则的强大,甚至连猴子,都感到无从下手,短时间内不知道如何去适应。 祂虽然也可以,像青衣女童那样,随手划开一道虚空裂缝,却并没有实力,深入到虚空裂缝中。 如果贸然闯入虚空裂缝的话,说不定就会如同,那些迷失在虚空中的神祇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从虚空中,找出一条可以正常重新返回三界的路。 但青衣女童却能够,完美的掌控虚空法则,可以在这个处处奇异的三界中来往。 随手划出虚空缝隙并不难,难的是当猴子的前臂,深入到虚空缝隙之中以后。 青衣女童依然还可以,控制住虚空律动,让猴子的手臂,随意地出现在三界的任何位置。 祂正在感慨时,突然瞥见青衣女童嘴角的微笑,不由心头暗跳,忙不迭询问道,“尊者意欲何为?” 青衣女童突的对猴子眨了眨眼,含笑反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猴子一呆,不解道,“什么掌法?” 祂终究只是《水浒传》直接的土著神祇,并不知道,青衣女童前世网络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梗。 青衣女哈哈大笑,语气莫名道,“如来神掌!”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巨掌压顶 所谓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其实是后世网络上,一个十分出名的梗。 具体出处是因为电影《功夫》之中,猪脚对于神功“如来神掌”的全新演绎。 才渐渐的为众人而熟知。 其实就在《功夫》前,“如来神掌”作为一门神功绝学,已经有了长达数十年的历史。 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已出现了系列电影《如来神掌》,后来经过小说,漫画和电视剧,电影等诸多表现方式。 从一门只是普通武侠小说中的武功,变成三界之中,最为顶尖的神功之一。 在有的小说里头,佛祖和道尊并列为最强者,“如来神掌”甚至是数一数二的神通。 猴子并不知道,青衣女童这句话的含义,但还是听出了,祂语气中的调侃味道。 “如来”加“神掌”,再加上“从天而降”四个字,顿时让猴子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和如来(释迦摩尼)佛祖对赌,最终被其一掌化作五指山。 压在五指山下,长达五百多年的时间,等到唐僧西天取经,路经五指山才得以脱困的经历。 只是面对青衣女童的揶揄,猴子虽然很想询问对方一声,“你礼貌吗?” 最终却还是哑口无言。 可以说,自离开师父菩提老祖后,艺成归山的猴子,肆意纵横,碰到了如来佛祖,才算吃了真正大亏。 到头竟连自己都卖身给佛门,帮助佛门弟子唐僧,护送着他完成西天取经。 谁又能知晓,端坐在莲台上的“斗战胜佛”,祥和平静的脸孔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哪怕猴子自己,都变得有些麻木不仁时,突然却身不由己的,被青衣女童从《水浒传》世界拉出。 来到一个和原来世界,截然不同的陌生世界。 在这里,妖界是一个完全独立,乃至于和天界,人间界相互间难以来往,却有着重重矛盾的界域。 在妖界中,也有着“七大圣”的传说,虽然目前看来,记得当年荣光的妖怪,已经所剩无几。 和自己的经历相差无几,但又有一些不同细节的曾经故事,让猴子觉得感慨万千。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妖怪,让猴子渐渐沉淀在心底的那些情绪,又重新开始泛滥起来。 重头来过? 可否? 祂仰天发出一声惊人的长啸声,探入虚空裂缝中的手臂,蓦的向下重重的奋力一压。 青衣女童看的眉头暗皱,低声呵斥道,“且收回几分力气,把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全部打死的话。” “可不是什么好事……” 猴子转头望了青衣女童一眼,毛茸茸的猴脸上,第一次露出诚挚的笑脸道,“放心。” “本大圣自有分寸。” 一旁的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在猴子爆发力量时,就已经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似乎唯有借助对方的身躯,才能够稍稍缓解,猴子身上妖圣位阶,带来的强绝压迫。 猴子并没有理会,这两个小妖的胆怯行为,仔细体验了一下,青衣女童施展虚空法则,不断的减弱,自己深入到虚空裂缝中,那奋力一击的力度。 在猴子的感应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当祂的手掌,终于全部探出虚空裂缝,降临至人间界时。 已经不足原来十分之一的威力。 对于青衣女童这一手虚空法则的运用,猴子固然感到十分羡慕,却也心知肚明。 自己习惯了以力为尊,终究无法像青衣女童这样,能够有深厚的法则感悟。 否则的话,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怎么还没有完全摸清楚,虚空法则呢? 不过这是祂当年自己选择的道路,也是最符合祂自身特色。 有得必有失。 猴子在保护唐僧西天取经的旅途中,面对各种各样的劫难时,就察觉到了自身的弱点。 因此对青衣女童的神通,也只有些许的羡慕,随即就完全的放下了心态。 一心一意的释放神念,感应虚空裂缝的另外一面,那些人间界的修道者们。 面对自己攻击时的不同反应。 然而当猴子的神念,穿梭过虚空裂缝时,最先注意到的,却不是普通的修道者,惊慌失措的模样。 而是惊讶的发现,自己穿过了虚空裂缝的猴掌,已经变成了一副十分古怪的状态。 祂本是猴身,浑身上下一身的猴毛,即便是脸上,手臂等部位,皆是如此。 可是此刻在那一面的人间界中,探出虚空裂缝的猴手猴掌,却并非祂熟悉的样子。 而是絮绕着一层浓密而又粘稠的漆黑黑气,将整只猴掌全部包围在其中。 重重黑气不住的翻滚,让人一看之下,就忍不住觉得阵阵恶心,只想着低头张嘴呕吐。 幸好法力比较深厚的修道者,在运转起法力时,还会能够抵消掉,这种不良的反应。 事实上,时间的人间界,终南山山顶广场上,察觉到变故的修道者并不算多。 青衣女童开启的虚空裂缝,并没有像前次华山之巅那样,特意弄出来一些声势浩大的异象。 还在商讨着怎么建立“修道者联盟”,思量怎么在这个“修道者联盟”当中,能够获取更多更大利益。 并且让自己的声望,以及自身的门派更进一步,得到更大的扩展的修道者。 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的头顶虚空上,悄然无息的出现了,一道虚空裂缝的情况。 直到遍体黑气缠绕的手掌,从虚空裂缝中探出来,裹挟着泰山压顶的惊人气势。 向终南山山顶广场,奋力压下来时,如道济,王重阳,法海还有阴阳老叟,百花宫宫主这样的强者。 才心血来潮,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几乎不分先后的抬头望向虚空高处。 这一看之下差点目眦欲裂。 一个不断飞速变大的漆黑手掌,从虚空中探出,悄然无息的向他们所在的位置,缓缓压下。 事实上当这些修道者中间的强者,觉察到漆黑手掌降落时,就发现了其中的凶险。 虽然说看起来,漆黑手中降落的速度,看上去并不怎么快速,然而引起的声势,却异常浩大。 随着漆黑手掌不断降落的同时,手掌的体积,亦在迅速的膨胀,眨眼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惊人的规模。 在道济等人的眼中,哪怕还隔着数里远的距离,此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黑气絮绕的巨大手掌,就已经变得,同他们所处的终南山山顶的广场,差不多大小的面积。 与此同时,巨掌缓缓降落时,更是和虚空发生了急剧的摩擦,引发了巨大声响。 就算是那些实力普通的修道者们,此时也听到了巨掌缓缓降落时,和虚空摩擦的巨大声音。 虽然在终南山山顶广场上的修道者,实力有强有弱,反应过来的速度也不尽相同。 然而数千上万人,全部都在抬头眺望天空,呆呆的仰望着巨掌降落的画面。 怎么看都带有某种魔幻的色彩。 猴子通过虚空裂缝的神念,“看”到这一副图画之时,也忍不住眉心轻轻跳动。 心中暗叹一声。 可是在人间界中,道济,王重阳等人看到虚空高处,不断向下降落的漆黑巨掌。 却没有猴子的这份坦然心态。 以他们的实力,自然能够清晰感受,附在漆黑巨掌上面的,那无穷无尽的恐怖法力。 简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如王重阳,阴阳老叟,百花宫宫主这样的强者,一身真正的实力,其实也不过是和白蛇,蛇妖王和玉面妖狐等妖界妖王,勉强能够抗衡一二而已。 当然法海依仗“法音金钵”,还是能够让蛇妖王和玉面妖狐,感到威胁。 不过让法海觉得有些困惑,那降落的巨大漆黑手掌,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只有道济不同。 他身为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从漆黑巨掌和虚空摩擦时泄露的气息中。 敏锐的发现了“五云老祖”,那不加掩饰的恶意,还有“妖圣”境的威压。 对于普通修道者的压制。 道济微微叹息。 看起来,“五云老祖”前一次,在青衣女童的手底下,负伤铩羽而归后。 并没有吸取惨痛的教训,反而在短短的时间,又再次卷头重来,想要一雪前耻。 而且牠对时机的把握,也恰到好处,正好选择了,青衣女童扔下白蛇不管,直接离去时刻。 想到这一点,道济蓦然浑身一震。 他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华山之巅的那一次,妖界的妖王们,派遣麾下的妖兵送死后,就呆立在原地不动,静静的等待,极其难得的“虚空通道”消失。 如此诡异的行为也就有了解释。 那些妖王们并非是不愿意发动进攻,而是因为奉了“五云老祖”的暗中命令,想要借机探明,青衣女童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五云老祖”的计谋,想要在再次出手进攻人间界前,探明情报。 对“五云老祖”而言,青衣女童的存在,肯定是一个巨大隐患,不得不防。 所以华山之巅的那一战,就是“五云老祖”躲在暗处,借机寻找青衣女童踪迹。 等到青衣女童离去,“五云老祖”才会再次现身,对参加“修道者大会”的修道者们,悍然出手攻击。 道济想到这里时,脸色微白。 不管怎么想,当虚空高处的巨大手掌,真正的压下来时,只怕广场上所有的人。 都无法幸免。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齐心协力 当漆黑的巨掌,落至离终南山山顶广场,只有不到一里时,还能够依仗自身法力,勉强站稳身躯的修道者。 已经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那些实力不足的修道者,也只能够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 虚空中压顶而下的那只漆黑巨掌,哪怕已经被青衣女童,暗中削弱了至少九成的力量。 依然不是这些只有练气境界的实力,只能够屈居修道界最底层的修道者们,能够承受的住。 因为即便已被削弱了十分之九的力量,此刻漆黑巨掌显示出来的,仍旧远远超过了普通妖王的实力。 况且猴子,也不是如五云老祖那样子,虽然也是妖圣,但不过是初入妖圣境界。 以五云老祖的资质,侥幸晋升妖圣境界,已是十分勉强,所以最近五百年来,无论境界还是法力。 都是毫无寸进。 正是因这不为人知的这个缘由,五云老祖才会变得性情大变,时而虐杀妖界中,那些实力高强的妖王们。 牠的心里头,其实一直都十分的恐惧。 如果有其他的妖怪,在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晋升妖圣的话,势必会对牠的统治。 造成前所未有的挑战,甚至还会有很大的可能,将之从“圣尊”的位置上挑落。 取代已经统治了妖界五百年时间,依靠“圣庭”,享受着至高无上尊位的五云老祖。 五云老祖的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但造成的后果却十分严重,让妖界中的妖王们,妖妖自危。 再也没有当初“七大圣”刚刚遁世,五云老祖横空出世,一统妖界世的团结。 蛇妖王这样新生代的妖王,都变得异常狡猾,恨不得时刻能够脱离五云老祖和“圣庭”的控制。 如果换成是猴子的话,那么肯定没有这样的担忧,说不定还会更加乐意于,有其他的妖王挺身而出,替自己分忧,处理事务,好让自己更加的逍遥。 当年“七大圣”纵横妖界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出现大一统,压服其他妖怪的局面。 和牠们“七大圣”,更喜欢在妖界中呼朋唤友,游山玩水,而不是以势压妖,未必没有一定关系。 说白了,所谓的“七大圣”,其实就是七个懒妖圣,不喜欢埋身于案牍之苦。 猴子身在妖界中,将手臂伸过虚空裂缝,感受着自己施加在手臂上的力量。 被青衣女童层层减弱,内心忍不住一顿吐槽。 祂即使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还是被青衣女童的这一手神通,弄的心气皆无。 只是眼瞧着虚空高处的漆黑巨掌,缓缓向终南山山顶压下来,势不可挡的惊人气势。 让还能够站稳身躯的道济,王重阳,法海等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悸。 这些人的心思相同,知道绝对不能够,让虚空高处的漆黑巨掌,毫无阻挡的压下来。 否则的话,此刻已经浑身发颤,瘫倒在广场上的众多修道者,必定会死伤惨重。 即便是他们几人,虽然能够勉强站稳身躯,但想要脱困,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这些人心里十分清楚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些实力低微的修道者,之所以会对缓缓降落的漆黑巨掌,没有半分的抵抗。 其实是因为那躲在暗处,出手袭击的强者,并不是普通的高手,而是一位实力远超过他们的绝世强者。 也许王重阳,法海这些人,并不像道济那样,知道漆黑巨掌迸发出来的,让他们感到呼吸困难,行动迟缓的强大气息。 其实就是“妖圣”位阶对他们的压制。 但这些人,能够成为整个修道界,数十万的修道者中,排名前列的佼佼者。 皆是心性果决之辈。 仅仅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已经下定决心,运起全身法力,一起出手攻击漆黑巨掌。 最先出手的便是道济。 他身为“降龙罗汉”的降世身,无论眼光,实力和境界,即便没有完全恢复。 依然要超过其他的修道者。 双掌合十,口中大声宣了一声佛号,一身佛力翻滚,身后涌现出一尊横眉怒目的罗汉金身。 这具高达三十多丈的罗汉金身,浑身肌肉虬结,蕴藏着无穷无尽般的力量。 刚出现的时候,还一片茫然神色,等感应到虚空高处落下的漆黑巨掌的气息,忍不住勃然变色。 抬头望向坚定不移落下的漆黑巨掌,金黄色的脸孔变得纠结,神念已经涌向道济。 “怎么会惹到妖圣境的对头?” 道济手中破扇摇的飞快,苦笑一声答道,“可不是我们惹到牠,而是牠打上门来了……” 他身后具象出来的这具罗汉金身,乃是本身在某一世,特意留在人间界的遗蜕。 不管是天界的仙神,还是灵山大雷音寺的佛陀,菩萨和罗汉,转世人间界,可不是只有一两次而已。 譬若观世音菩萨具象的“三十三相”,便是祂在每一次转世时,不同的状态。 当然了,“三十三相”的转世身,并非全部都是在,中土世界的转世身。 佛经上有言,大千世界,如同恒河之沙数不胜数,可不是只有一个中土世界。 道济的这具罗汉金身,也是灵山大雷音寺,在他下凡前,特意为他准备的。 为了便是,当他在陷入最危急的时刻,能够出其不意,协助道济从困境中脱身。 此时此刻无疑就是,道济转世出生以来,所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困境了。 不管是拘于道义,无法坐视瘫倒在广场上,那数千上万的修道者,被漆黑巨掌,压成团团肉泥。 还是他自身想要脱困,也肯定先要,破解掉那一丝絮绕在漆黑巨掌周围,若隐若现的“妖圣”气息。 道济都必须要施展出自身最大的力量。 “妖圣”位阶的强者,哪怕是对于天界的仙神而言,都是十分了不得的存在。 前次“五云老祖”,借助深藏在蛇妖王心头,还有道济自己的一点神念,跨界而来。 其实力远没有现在这般恐怖和夸张。 在道济想来,这自是因为,当时那位“妖圣”,不过是借助两点神念具象的化身。 而现在只是观看漆黑巨掌的惊人气势,便能够推测出来,这肯定是牠身在“虚空通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面。 以真身施展神通。 经过重重虚空的削弱,只是以投影的方式,降临人间界的化身,哪里能够和千锤百炼的妖躯相媲美? 道济从前后两次间,“五云老祖”实力的差距,推断出来其中的差异之处。 并不能够说就是错误的。 而是猴子和青衣女童联手,蓄意隐瞒之下,给了道济太多错误信息的缘故。 他如何能够想象,真正的“五云老祖”,其实早就已经,被青衣女童一掌拍死呢? 同样也无法想象的到,眼下假扮“五云老祖”的,乃是三界中,最为擅长七十二变的猴子? 猴子施展这门神通的时候,就连“五云老祖”的气息,都能够模拟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就算比道济实力更强大的菩萨,真君级强者前来,也无法判断出,躲在对面妖界,不显露真身的猴子的真伪。 道济当然是懵懂无知。 不过眼下却没有给道济懵懂的时间,他和“罗汉金身”的神念,刹那间便完成了交流。 没有等王重阳等人反应过来,已经双掌合十,冲天而起,迎向了压下的漆黑巨掌。 王重阳,法海等人稍稍迟了半步,便已看到道济身后的罗汉金身,飞身迎击漆黑巨掌。 法海手中的“法音金钵”大放毫光,正准备祭起,击向漆黑巨掌的时候。 看到道济那具高有三十多丈的罗汉金身,微微一晃神,尔后便毫不犹豫的祭出“法音金钵”。 他虽已经得到灵山大雷音寺的允诺,等待飞升以后,便能够享有阿罗汉的供奉。 但是此时还身在人间界,所以才无法像灵山大雷音寺的前辈那样,凝聚出自己的罗汉金身。 眼见道济驱动罗汉金身迎击漆黑巨掌,情知对方已经竭尽全力,施展最大的力量,这才心有感慨。 与此同时王重阳,阴阳老叟,百花宫宫主等人,或者驱动自己威力最强的法器,或者施展出,凝聚全部法力的最强绝招,悉数迎向了不断降落的漆黑巨掌。 轰…… 轰隆隆…… 虚空高处的漆黑巨掌,每落下一寸距离,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膨胀变大。 当道济驱使着罗汉金身,穿过虚空,来至漆黑巨掌前时,漆黑巨掌比之众人出击以前,又大了三成有余。 这样的异常状况看的下方终南山山顶广场上,道济,王重阳,法海等人心头直跳。 在众人的法器,还有绝招攻至漆黑巨掌前,道济的罗汉金身举起金黄色的双掌。 倏地上举,已经接触到了漆黑巨掌的手掌心中心位置。 然而罗汉金身三十多丈的身高,在寻常人的眼中,已经是庞大无匹的巨人。 相比起落下的漆黑巨掌,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竟仿佛是一个小人托着巨大的山峰。 大小之间,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更加可怕的还是,每一个呼吸,漆黑巨掌的规模,都在无可遏制的不断膨胀中。 罗汉金身双手超过头顶,犹如“天王托塔”,奋起全身的力量,脚踩虚空,竭尽所能托举着漆黑巨掌。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求助 道济具象的罗汉金身,拼命的用尽了所有力气,想要把不断降落的漆黑巨掌。 重新反推向虚空更高处,使其远离下方,终南山山顶上,全真教的广场。 然而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浑身金光闪耀,看起来威猛非凡模样的罗汉金身。 似乎确实起到了,稍稍阻拦住漆黑巨掌下降趋势,停滞在虚空中无法降落。 被漆黑巨掌携带的那一丝“妖圣”气息,所具有的威压,导致软瘫在广场上的修道者。 虽然实力有所不济,但只要是身具法力者,都能够看得到,这其中的细微变化。 一里左右的距离,对于已经修炼出法力的修道者而言,差不多已是近在眼前。 这些实力低微的修道者,并不具备,能够插手这等声势恐怖,威力惊人的战局中。 但是就算普通凡人中的练武者,修炼到一定的境界,都能够变得耳聪目明。 连普通的练武者,都能以看清楚远处的状况,更毋论即便是最低位的修道者,都能够媲美练武者中的先天境。 这些目光如电的修道者,心头的欢呼声还没有迸发出来,随即便恨不得,自己的视力,不应该如此的广阔。 否则的话,就无需要面对,眼睁睁的看着,虚空高处的那具庞大的罗汉金身。 被每过一个呼吸的时间,都在不断变得更加的庞大,显露的气势亦更加恢弘的漆黑巨掌。 正一点点的压弯了,在终南山山顶的虚空高处,活生生的演绎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的含义。 如果看不见一里高的虚空高处,发生的极其微小的变故,便让人感到穷途末路。 就在人心沮丧之际,罗汉金身迟缓了那么片刻时间,其他人的攻击终于击中了漆黑巨掌。 然而即便是所有法器,还有绝招中,那个最为强大的,毫光四射的“法音金钵”。 都只不过是激起絮绕在漆黑巨掌周围,那一层层浓密粘稠的黑气,一点点的涟漪而已。 几位强者竭尽全力,声势浩大的诸多绝招,还有毫光四射,威力惊人的法器攻击。 根本就没有取得,所有人原先所预想和期盼的那样,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刻。 力挽狂澜。 但事实却证明了一个道理。 他们想多了。 其他所有人的攻击,对于漆黑巨掌的影响力,加起来还比不上那具罗汉金身哩。 事实上道济本人,也没有对其他的,同时出手的小伙伴,报以更多的信心。 毕竟仙凡有别! 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哪怕实力再怎么强大,即便是如法海这样,已经预定了灵山大雷音寺阿罗汉果位的修道者。 只要是没有经过天劫的洗礼,然后将法力转化成对应的仙人(罗汉)之力。 终究无法发挥出,一些威力强大的法器,还有绝招原本应该具备的最强力量。 具体来说,就是说连法海这样强大的修道者,也无法将“法音金钵”的最强威力发挥出来。 道济抬头仰望一点点弯腰,被头顶的漆黑巨掌,压的渐渐弓身的罗汉金身,心头不由暗叹一声。 他本来就不应该,对身边这些普通的修道者,报以太大的期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免受到更大的打击。 期盼越高,失望越大。 此刻鸦雀无声的山顶广场中,每一位能够勉强站立的修道者也好,软瘫在地面的修道者们也罢。 不仅双眸圆瞪,脸色亦变得更加煞白,几乎人人皆是满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即便是道济,也觉得有些茫然。 自己究竟是应该趁着虚空高处的漆黑巨掌,还没有完全降落,动用最后的手段。 逃离终南山山顶,被漆黑巨掌覆盖住的范围,好保全性命,以待将来有用之时呢? 还是拼尽所有的手段,和此刻终南山山顶广场上的同道,一起丧命在漆黑巨掌之下? 道济一时间只觉踌躇难决。 抛弃共同对敌的同伴们,独自逃离,不要说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准则。 更是和佛教一贯宣传的慈悲为怀相悖。 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修道者们,被泰山压顶般的漆黑巨掌,化作一团团的肉泥。 只怕道济自己的心境,都会在逃出的一瞬间,便完全支离破碎,从大罗汉境界跌落。 日后又该拿什么去宣传佛法无边? 可选择和身旁的通道们,一切迎接灭亡,被无可指当的漆黑巨掌化作肉泥? 那么他这一趟的转世之旅,挽回佛教颓败气运的重任,也不得不就这样放弃。 想来重新返回到灵山大雷音寺的时候,那位隐藏在佛祖毫光中的金翅大鹏。 肯定会对自己嘲笑不止。 不管做怎样的选择,都意味着道济,失去了继续停留人间界,挽救佛教气运的旅程。 道济电光火石间思来想去,最终狠狠的一咬牙关,体内法力一转,激发了求助的信号。 不管怎么说,即便敌人是以隐藏在“虚空通道后面”真身,发出的奋力一击。 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都丧命在,同妖界的作战之中,尸骨无存? 当道济激发在降世前,由金翅大鹏亲手交给自己,用以保全性命的救命信号时。 几乎并没有时间的间隔,他的脑海中便传出来,金翅大鹏大咧咧的声音道,“怎么?” “降龙你终于遇到了困难,想起鹏爷爷我了?” 道济闻言暗赞一声。 金翅大鹏熟悉的声音,让道济感慨万分,人间界三四十年的时间,对于灵山大雷音寺。 不过只是一个多月而已。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对道济来说,就算是从觉醒了胎中之迷后,都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时间。 已是一段十分漫长的岁月。 然而在天界仙神看来,或许只是刚刚闭关入定,稍稍打了一个盹,沉迷于修炼而无法自拔。 幸好金翅大鹏,对于前次转世岳飞,被秦桧夫妻陷害,导致了无功返回灵山。 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因此在道济降世之前,特意吩咐过道济,下凡以后,一定要找秦桧为自己报仇。 可惜十分明显,道济在转世人间界,并且觉醒胎中之迷后,并没有按照金翅大鹏的吩咐,去对付秦桧。 反而做了秦桧父子,在佛门中的替僧,为他们父子两人,洗涤身上的罪孽。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济甚至不知道,联络上金翅大鹏的时候,应该如何同祂交流,掩饰自己的“失误”? 但虚空高处不断下沉的漆黑巨掌,却容不得道济,有半分犹豫的多余时间。 他所驱使的罗汉金身,已经露出明显的颓势,难以抵挡漆黑巨掌的降落。 道济急匆匆的向间隔重重虚空,蹲在灵山大雷音寺中的金翅大鹏发送神念道,“菩萨救命则个!” 对面的金翅大鹏听道济说的急切,却不慌不忙的借助联系,肆意的探出神念查探情况。 等祂的神念掠过虚空,“看到”那从天而降的漆黑巨掌,也不由的失神了片刻。 然后才传出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惹来一位妖圣出手?” 道济尴尬讪笑一声,辩解道,“并非是小僧惹来妖圣,而是对方要进攻人间界。” “菩萨难道没有看到,小僧正在和人间界的通道们,一起抵抗那位妖圣的神通吗?” 金翅大鹏沉默不语,正当道济以为,自己和对面的联系,已经中断之际。 才听到金翅大鹏乐不可支道,“真是有你的。” 人间界和天界之间,终究是相隔着遥远的虚空,还有无数重的虚空壁障。 金翅大鹏乃是擅长虚空法则的强者,才能够通过事先设定的方式,和道济展开联络。 但是即便如此,就算祂想要再次降临至人间界,协助道济作战,却依然是件无法轻易办得到的简单事情。 因此神念在虚空中转了一圈后,顿时发出了疑惑,询问道济,“妖界是何时和人间界开战的?” 对金翅大鹏来说,祂刚刚返回到灵山大雷音寺,不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怎么突然间就风云激变? 妖界和人间界大战了? 只是通过神念看到的情况,确实有强大实力的妖圣,通过“虚空通道”,向人间界发出全力的一击。 可惜,包括道济在内,所有对抗妖圣一击的人间界修道者,实力实在有些拉胯。 所以才无法成功抵抗住,那位陌生“妖圣”全力攻击的一掌,已陷入了十分威胁的状况。 金翅大鹏心头暗哂。 出手攻击人间界的“妖圣”,显然并不是祂所熟悉的,任何一位妖界的妖圣。 因此漆黑巨掌携带的气息,对于金翅大鹏而言,就显得有些陌生,让祂无法推断出来,对方的真实身份。 幸好…… 金翅大鹏还是可以按照,漆黑巨掌的气势和威力,判断出来,对方不过是初入“妖圣”的实力而言。 对于像没有完全恢复实力的“降龙”,还有那些凡人修道者们,确实是无可抵抗的大魔王。 不过在金翅大鹏看来,如果祂出手的话,还是能够和对方相互抗衡一二。 这不是金翅大鹏看低了自己。 而是对面的那一位陌生“妖圣”,乃是通过“虚空通道”,直接攻击人间界。 而祂最多只能够,通过和道济的联系,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投射给道济。 这两者之间的困难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能够抵抗住那位陌生妖圣的攻击,已经是金翅大鹏,做出的最好的预测。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遮天蔽日 dmhuoube9ksejmsz1ukhhgs2bwe2y55wiej9jeoaydsshrh0txyfoofugbf9jup3df03vgkinxxy wzzblsgzdqg5rxjlieqmjme4taw6o+/5zvltphcrkx3qjlxyswasbuf23kiu+jipecmpcscwwj40 s357wljzlxj3xka0ulx/ttij6zy/rc5k0tkiyllapaxtkigsjywrysk+gpdyvd5a1ljmbnu9jh/r c3udyyiy1l+g8jik6v8rzqdevmnib+b6hloxmzd1h5vjzoxwx2hpcyzpquss/pv9yt9m djsobzsbbgrqpwcdqbtdqdaswoxy4yamcai0sbqazsiiq3zlulyf5dx5qthy+fg/gxfo4wp3u6cw gi7v6as5twj1op3uuos1rbnd6xaqfcwsu1jlvff5jirz67aymujfqajdyh6gditeni 4ymlezgyq4/obnb4idz90kmpssi2hoxriw2mizte75id9vlfpvwq3qluqxjmaodmi dorb9de9ymddir+b3ipua1asohzdx3anvt+gw7vqstug3ag5bw b4hfsdodwiocurfwqrkiqu9eap7sm8lnbfe8w0favia52o56xdlfnjuhl 8fcvf99qbx83hgjhrwzlvbzwb42qsie2zqtuc2/psm8y9875hbst88lgj+p4ayrlq2 v0mjygcmdk5zowlfgysej5h391j5lpdi9x1p2p4zajocpbizw95vd j7p+zhxsqd3p5ai8ubdn5ltt+tfckzl1p/jo9bx/+x9ydbcalw/d9lt0qq876tt+a6rezbmws//h az7dyd4w7pydhosh7nvwxpb9sjmxxbzlxblvszg9dpuj7ck8evvjfx1le0+zaku3iu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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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出来,攻守双方之间,实力巨大的真实差距。 然而道济亦是无可奈何。 他的前身也只是“降龙罗汉”,虽是灵山大雷音寺中,有数的大罗汉之一。 终究还是无法,能够和佛门菩萨相媲美的“妖圣”级的强者,相互抗衡。 能够抵抗到现在这个程度,然后借助“金翅大鹏”诺言,让后者出手援助。 已是做到了竭尽全力。 人间界毕竟是三界之中,力量最弱的一个世界,面对妖界“妖圣”自是难以抵抗。 看到“金翅大鹏”遵守诺言,在最为危机的时刻,并没有什么犹豫的出手相助。 顿时让道济感到大喜过望。 出手攻击人间界的敌人,乃是如今妖界之主,被称为“圣尊”的五云老祖。 前一次出手无功,被青衣女童击败后,这一次故技重施,却变得聪明了许多。 等到青衣女童离去,这才悍然出手,防不胜防之下,真的打了人间界的修道者们,一个措手不及。 即便还有能力出手抵抗的修道者,齐心协力,共同出手抵抗五云老祖的攻击。 还是无济于事,惹得道济不得不求助于金翅大鹏,耗费一个极其难得的援助机会。 在道济想来,金翅大鹏本来亦是“妖圣”级的强者,皈依佛门后,得以享受菩萨的供奉。 从身份和实力上来看,丝毫不逊色于,那位暗戳戳发起攻击的五云老祖。 双方应该是一个势均力敌的结果。 似是验证了道济的猜测,庞大的金翅大鹏虚像出现后,果然抵抗住了不断下降的漆黑巨掌。 和别的修道者,如王重阳,法海等人不同。 这些人在金翅大鹏的虚像重选以后,便觉得自己释放的神念,被完全阻隔。 根本就看不清楚,虚空高处那金翅大鹏虚像的背后,现在是一番怎么样的情况? 只有道济,能够勉强凭借着,被夹在漆黑巨掌,还有金翅大鹏虚像中间的罗汉金身。 勉强一窥其中的真实情况。 只是望着冲天而起的金翅大鹏虚像,道济的脸上,突然露出古怪的苦笑。 无论是漆黑巨掌的下降,还是金翅大鹏的上升,都并非是他能够阻挡的住的事情。 但夹在两者之中的罗汉金身,却在短短的时间当中,就落入到更加危险的境况。 不管是五云老祖,还是金翅大鹏,都是“妖圣”级的强者,一身实力远远超过道济。 甚至就连道济的原身“降龙罗汉”,佛门赫赫有名的大罗汉,都远逊于两者。 只要随便想一下,便可以得出情绪的结论,当两大“妖圣”级强者发生碰撞时。 究竟会迸发出来何等的激烈状况? 而夹在两者中间的罗汉金身,固然是坚如金刚,只怕在这样的碰撞之中。 也只能够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道济心头刚刚转过这样的念头,便立即感应到了,漆黑巨掌和金翅大鹏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 本应无思无想的罗汉金身,在两大“妖圣”级强者气势冲击下,亦觉得浑身颤抖。 他发出无声的哀叹。 看起来,这一具好不容易得到的,被当做是底牌之一的罗汉金身,最终也难以幸免。 然而道济的目光所及,那些倒在广场地面上的众多修道者,脸上一片茫然…… 连王重阳,法海等勉强还能够站立的十多人,都在金翅大鹏虚像现身后。 不由自主的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此情景落在道济的眼中,让他在怅然若失的同时,亦感到一份由衷的欢喜。 道济幽幽轻叹。 如果能够救得众多修道者们的性命,那么牺牲自己的一具罗汉金身又如何? 在金翅大鹏虚像和漆黑巨掌接触前的刹那,道济的神念中,响起金翅大鹏毫不掩饰的嘲讽道,“果然是个慈悲的和尚……” 祂虽然觉得,道济的行为,有些过于优柔寡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独自逃脱。 突的却回想起来,转世为“岳飞”时,一直持有的某些理念,也不由的微微心动。 正想要施展出神通,将死死硬抗漆黑巨掌的罗汉金身,传送至安全位置。 谁知异变突生。 已经失去了光彩的罗汉金身,周身泛出一阵涟漪,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踪影。 金翅大鹏一呆。 这又是什么情况? 然而将手掌穿过虚空裂缝,毫不留情的一掌拍下的猴子,却没有任何的迟疑。 对猴子来说,青衣女童突然施展神通,出手将道济的罗汉金身,挪移而走。 并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猴子感应到了金翅大鹏的身上,那中既熟悉,又有些陌生,颇为诡异的气息。 祂也看到了金翅大鹏的虚像,虽然有一些细微的不同,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对方的真实身份。 然而通过仔细的感应,分明看到金翅大鹏,并没有像自己这样,以真身驱使力量,发动真实无虚的攻击。 在猴子的火眼金睛之下,猴子能够察觉,金翅大鹏的虚像,不过是一句投影的化身。 猴子微微哂笑,一具化身,怎么能够同祂现在所展示出来的力量,相互抗衡? 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笑话,这金翅大鹏,怎么就变得如此的自大了呢? 当年祂碰到的,可是最为谨慎不过的大妖王。 金翅大鹏却不知道猴子的想法。 祂将力量投影到化身上,降临人间界,面临陌生“妖圣”,正面的直接攻击。 这才知道,“降龙”和那些人间界的修道者们,究竟直面何等恐怖的强大攻击。 还没有完全接触到漆黑巨掌,一股暴虐至极的气势,就已经咆哮着直冲而来。 以金翅大鹏的意志,都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不过同为“妖圣”级强者,金翅大鹏的意志,又超过了道济,王重阳等人不知几许。 金翅大鹏能够清晰感应得到,漆黑巨掌中蕴藏的陌生意志,根本就不是祂熟悉的任何一位强者。 这让金翅大鹏觉得有些惊疑不定。 祂并不是不知道,如今妖界的至尊,自号为“圣尊”的五云老祖的情况。 在金翅大鹏想来,五云老祖不过是一个,侥天之幸的爆发小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意志? 然而随即念头一转,就觉得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现在,不过是一具投影化身的缘故。 所以才可能会有些误判,“五云老祖”的真正实力。 好在不知道为什么,“降龙”的那句罗汉金身,被无缘无故的挪移而走。 也算的让金翅大鹏放下了最为担忧的一点。 “唳”的一声惊人鸣叫后。 差不多占据整个虚空的金翅大鹏虚像,和漆黑巨掌,终于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轰”! 终南山山顶广场上,所有的修道者们耳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后。 就像是突然同时失聪了一般,再也无法感应得到,任何一点点微小的声音。 而且虚空高处,两大“妖圣”级强者,发生强烈碰撞后,亦爆发出了惊人的景象。 紧紧围绕在漆黑巨掌的翻滚黑气,甫一接触到金翅大鹏虚像,便如同热水沸腾般发生剧烈的变化。 暴虐的力量,以双方接触点为中心,如同洪水般,向四面八方肆虐横行。 虚空在不停的破碎成一条又一条的缝隙,然后不断的蔓延开来,只是片刻间,便乱成了一团。 正在抬头观望,虚空高处战况的道济,王重阳,法海等人同时脸色大变。 在他们的视线中,一道道漆黑的虚空缝隙,不停蔓延,笔直向他们坐在的位置冲来。 道济心头暗自叫苦。 金翅大鹏此刻陷入到,和“五云老祖”的苦战中,想来已并没有任何余力…… 能够控制住余波的扩散。 否则的话,断不可能会放任,力量余波的倾泻,对四周造成的严重后果。 不管怎么说,金翅大鹏作为“天龙八部”的一员,如果在和敌人发生战斗的时候。 却造成了极其眼中的灾难后果。 难道祂就不怕在事后,佛祖的责怪吗? 但是现在,道济却知道,必须阻拦住那些虚空裂缝,对人间界造成的损害。 否则就算佛祖再怎么金翅大鹏,也是于事无补。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一章:童女相 有一句俗话说得失,“救生不救死”。 当发生有关于人命大案的时候,普通人总是会想着,先把那位还活着的人救下来。 至于死者自然是一了百了。 这样的心态,并不是说对于死者的不尊重,反而是对于生命敬畏的一种表现。 生与死,是极为明确的两个概念。 就比如说现在,如果因为金翅大鹏和“五云老祖”的交锋,造成战场上,无数修道者的惨死。 那么在事后,即便释迦摩尼佛祖对金翅大鹏,再怎么感到不满,又能如何? 死者死矣…… 人间界的民间,或许有许多,关于普通人在死亡后,能够幸运的从阴间还魂的故事。 但眼下的终南山山顶广场上面,成千上万的修道者们,一旦不幸死于金翅大鹏,和“五云老祖”交锋的余波。 即便释迦摩尼佛祖,乃是三界强者中少有的巅峰,也绝对不可能,将他们全部复活。 而是只会轻轻感慨一声。 生死无常。 道济额头冷汗直冒。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感觉十分的无奈,偏偏却没有办法,护住其他人的性命。 哪怕不是完整形态的两位“妖圣”级强者交锋的余波,也足以让所有修道者们身死道消。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而且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出现了什么状况,自己的罗汉金身,竟突然毫无征兆的被挪移回来。 脱离了硬抗“五云老祖”的战局。 如果说,他的这一具罗汉金身,还在双方交手的战局中间,或许还可以补救一二。 即便舍弃掉罗汉金身,将之全面自曝,释放出来最强大的力量,拼命阻止,金翅大鹏和“五云老祖”交手余波的宣泄。 也在所不辞。 可偏偏却无法如愿以偿。 即便是道济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够无可奈何的等待,最糟糕结局的发生。 道济的思维瞬息万变,哪怕有那么多的思虑,然而却只是过去了不过半个呼吸的时间。 金翅大鹏和“五云老祖”交手之际,产生的余波,才刚刚走过将近一般的路程。 然而终南山山顶,无论是躺在广场地面上的那些修道者,还是站着的王重阳,法海,阴阳老叟等人。 都感到心中掠过一阵前所未有的惊悸,仿佛将会有莫大的危机,就要降临。 这些人目光所及,虚空似乎在不停的破碎,从金翅大鹏和“五云老祖”交手的位置。 向四面八方不断的蔓延,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的黑线,飞速向终南山掠来。 而且在他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完一半路程,随时都会落到他们的身上。 王重阳心里蓦的感到阵阵的悲哀,还有无尽的苍凉。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了能够让人间界,和妖界入侵大军抗衡的缘故。 所以才纠集了修道界中的同道,想要借助着众人的力量,抵抗妖界的入侵者。 谁知却让众人踏上了一条死亡的道路? 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 这其中的道理又向谁说去? 天运无常,死生有命! 难道一切都是真的早已注定,他王重阳会死于妖界的入侵,其他的同道们也无法幸免? 金翅大鹏和“五云老祖”交手余波宣泄的力量,还没有完全降临终南山山顶。 无穷无尽的压力,早就已经越过了虚空,让王重阳等人,体验到泰山压顶般的沉重。 虚空似乎都不堪重负,发出无声呻吟,不断的挤压着他们这些人的身躯。 他们就像是在片刻时间前,硬抗漆黑巨掌的罗汉金身那样,不由自主的弯腰弓身。 无论是强运法力,勉强站立的众人,还是倒在地上,实力低微的修道者…… 无一能够幸免。 道济的担忧并非没有理由。 比起王重阳,法海等人间界的修道者来说,他终究是“降龙罗汉”的降世身。 知道在绝世强者的交手之中,实力低微的弱者们,完全没有插手的能力。 先前之所以把金翅大鹏召唤过来,也是因为,哪怕是众人联手,也无法抵抗漆黑巨掌的降落。 所以才会想着,借助金翅大鹏的手段,和“五云老祖”争锋的片刻时间,争取脱身的机会。 谁知预定的计划,根本赶不上变化。 才会出现眼下进退两难,不可收拾的局面。 当漆黑巨掌和金翅大鹏虚像发生触碰时,隐藏在虚空裂缝对面,身处妖界的猴子。 眼中闪过莫名神色。 转头望了青衣女童一眼,不解询问道,“这世界的金翅大鹏,向来如此鲁莽吗?” 在祂看来,金翅大鹏刚刚被道济召唤出来时,明明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将下方的那些小人,统统挪移而走。 如果猴子没有看错的话,此界的金翅大鹏,在虚空法则上,有很大的造诣。 虽然比不上青衣女童,但比起刚刚触及虚空法则的自己,无疑要高明无数倍。 青衣女童细眉轻扬,语气冷淡道,“也许在这些仙佛的眼中,普通人的性命,并不算怎么重要?” “否则的话,当年怎么会吃光狮驼国上下?” 猴子默默无语。 是呀。 或许在金翅大鹏的心里面,下面那些小人的性命,真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那个,也许只有其中一位,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身佛性,却浑身破烂的和尚吧? 猴子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在那浑身破烂装扮的和尚身后,有着滚滚的气运纠集。 祂嘴角微微一撇,啧的一声后道,“需要我稍稍放手,被小鸟儿击退吗?” 对猴子来说,金翅大鹏再怎么实力强大,能称呼祂一“小鸟儿”,已是十分客气的称呼。 青衣女童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了猴子一眼。 猴子被祂眼中莫名的光芒,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声音微颤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青衣女童语气微冷道,“我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 “你又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 在《西游记》原著当中,猴子手起棒落,击杀蟊贼的时候,可从来都不曾手软。 反而是唐僧看到猴子的凶狠手段,总觉得祂不脱妖怪的习性,三番两次想要赶走猴子。 猴子一愣,迟疑道,“也许是取经成功,被封为斗战胜佛之后,专研了佛法?” 祂一边和青衣女童谈笑风生,一边却关注着虚空裂缝对面,同金翅大鹏交手的状况。 就在这交谈的片刻时间,两大强者交手产生的余波,已经离终南山山顶,不到两丈的距离。 眼看着包括道济,王重阳和法海等人在内,即将在威力巨大的余波冲击下,性命难保。 猴子突然怪笑一声道,“尊者真的不出手相助,让那条小白蛇,死于非命吗?” 青衣女童白了猴子一眼,小小的身躯轻轻晃动了一下,已经分化出一道身影穿过虚空裂缝。 人间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法海手中的“法音金钵”,竭力释放毫光,护住十丈内的修道者。 王重阳和阴阳老叟,百花宫宫主,压榨出体内的最后一滴法力,勉力维护同道。 道济一边送出一缕神念,指挥着罗汉金身自曝,想要借助自曝后的威力,减轻金翅大鹏和“五云老祖”交手余波,所带来的,对终南山山顶修道者的伤害。 不经意间却想到,如果是青衣女童在场的话,肯定会比自己等人做的更好! 只有白衣嚯嚯飘扬的白蛇,在面临生死存活的最后一刻,俏脸上依然是淡然神色。 让道济暗自觉得奇怪。 难道牠就不会害怕,就此身死道消吗? 不言不语的罗汉金身舒展身姿,双掌合十,体内佛力急速运转,即将全面爆发的时候。 蓦然瞥见白蛇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双眼神采飞扬,娇声笑道,“觉者?” 接着听到青衣女童清脆的声音道,“小和尚,你就这么急着要寻死觅活吗?” 然后便感到一只小手,轻轻的拍在罗汉金身的肩膀上,将即将爆发的佛力,打回了原型。 同时伸出另外一只白嫩的小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指头,点中冲击而来的余波。 “嗡”的一声。 仿佛晨钟暮鼓的震动声,响起在终南山山顶广场中,所有修道者心头的同时。 急速飞掠而来的冲击余波,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的开关似的,变的完全停滞不动。 不仅仅只有如此,就连虚空高处,纠缠在一起的金翅大鹏虚像,还有黑气翻滚的漆黑巨掌。 亦被一股莫名降临的伟岸力量,困在一片完全脱离的时空碎片中,完全无法动弹。 落在道济和法海,王重阳等人的眼中,两位仅仅只是交手余波,就能够让自己身死道消的强者。 就像是琥珀里头的虫豸般,虽然面目狰狞,气势恐怖,但已经没有了任何伤害。 道济呆呆的望着这惊人的一幕,心中念头翻滚,思绪万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青衣女童出现的时机,怎么会如此的及时,早不了晚不来。 就在众人性命难保的刹那,凭空现身,救下了已经觉得绝望的众人性命? 那边白蛇还在喜笑颜开,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交替的危机。 王重阳也在向青衣女童施礼,感谢在最关键的时刻,又被青衣女童救了一次。 道济却若有思索,似乎想通了什么。 即时观其音声,即刻拯救解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青衣女童的身份,似乎已经是无懈可击的菩萨童女相。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二章:破碎 道济对于青衣女童的看法,从最开始碰面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青衣女童虽然看似对白蛇一番戏弄,却没有太多的伤害,反而隐隐露出几分庇护之意。 从白蛇自我介绍的言语当中,道济其实早就有所怀疑,青衣女童的真实身份。 再加上暗中窥见,青衣女童浑身圆光绽放,显现无上神通,才会让道济误以为,祂是佛门的觉者。 然后结合白蛇的说法,加上青衣女童的些许误导,更是把青衣女童当成是观世音菩萨的童女相。 只能说不是我道济不努力,而是敌人青衣女童太狡猾,分明是蓄意骗人。 纵然道济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也被青衣女童骗的深信不疑…… 此刻想起自己在心中,不过是念了青衣女童一句,祂便凭空出现,挡住了金翅大鹏和“五云老祖”攻击的余波。 护住了白蛇,自己,法海和王重阳,以及其他成千上万名修道者的性命。 道济并不认为,在青衣女童的心里头,自己就能够,比白蛇还要更加重要。 所以才会把白蛇排在最前头。 他仔细思索,青衣女童和白蛇相遇,分明还要在自己之前,早就有联系。 而且听白蛇的口吻,还是因为观世音菩萨的指点,才知道前来临安府钱塘县,寻找许仙报恩。 这样的情报,更是让道济暗自有所揣测,莫非菩萨此次现身人间,便是为了白蛇而来? 如果青衣女童知晓道济的这些心声,肯定会大感欣慰,不枉祂做了那么多的暗示。 当然,不到最后时刻,青衣女童绝对不会,当着道济的面揭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反正这一切,都不过是道济自己的推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祂这一次出手,救下白蛇,道济等人,也并非是因为观世音的权柄之能。 而是早就隐身在暗处,一步步策划了如今的这个局面,现在不过是收取胜利果实。 无论是金翅大鹏,还是猴子,哪怕是施展出全力,也不是青衣女童的对手。 更毋论如今交手的,不过只是金翅大鹏的一具化身,还有被层层削弱后,猴子的一条手臂罢了。 以青衣女童的的强绝实力,即便是金翅大鹏,还有猴子联袂出击,都能够轻易战而胜之。 一具不足真正实力十一的金翅大鹏化身,还有猴子一掌,更是能够被祂轻易的拿捏。 青衣女童愿意伸出一根手指头,把两者毫不费力的禁锢在,割裂出来的空间碎片。 已经是很对得起祂们两者的身份。 当然,并不是谁都会如此认为…… 王重阳,白蛇和道济,法海三人一妖,以及那些曾经被青衣女童以势压人,无可阻挡的众多修道者。 还有假扮“五云老祖”的猴子,对于青衣女童的实力,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的怀疑。 因此看到青衣女童一现身,便禁锢住了金翅大鹏的虚空,还有降落的漆黑巨掌。 俱忍不住暗自松了一口长气。 可金翅大鹏,却不会如此认为。 金翅大鹏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出马,哪怕不是真身,而只是一具跨界的化身。 也可以轻易的击败那位,妖界的陌生“妖圣”。 这并非是金翅大鹏狂妄自大,而是祂曾经无意中,听到大雷音寺中的几位佛陀,对于妖界的点评。 知道如今的妖界,早就不是当年,“七大圣”肆意纵横,甚至一怒起兵抗衡天界的鼎盛时期。 “七大圣”遁世后,即使已经过去了五百多年的时间,偌大的一个妖界。 竟只有一位“妖圣”出世。 而且这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能够在三界中,排行第几位的“妖圣”。 虽然实力不过尔尔,偏偏口气却大的惊人,竟然胆敢妄称什么“圣尊”。 和猴子一样,金翅大鹏同样看不起“五云老祖”,觉得牠不过是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而已。 因此刚通过虚空法则,将化身投送到人间界的时候,金翅大鹏还有几分不经意的散漫。 然而祂根本就不知道,模拟出“五云老祖”模样,幻化漆黑巨掌,掌压终南山山顶,并非妄自尊大的妖界“妖圣”。 而是来自于《水浒传》世界,早就完成了取经的大业,成佛作祖数百年的猴子。 虽然《水浒传》世界的层次,比之合并的《白蛇传》和《济公传》的世界。 要稍微低那么半筹。 然而猴子返本归源后,不管是法力,还是境界,都晋入到一个深不可测的层次。 即便是来到更高一层的新世界,哪怕还不是十分熟悉,新世界中的法则。 也称得上是一位难得的强者。 猴子的实力之强,超乎了金翅大鹏的想象,即使双方都因为种种的不同原因,实力被层层削弱。 还是要远超金翅大鹏。 金翅大鹏虚像和漆黑巨掌甫一接触,便觉察到,对方的力量,如同须弥山般不可揣摩。 一击之下,金翅大鹏的虚像,竟然忍不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崩溃中。 到了这个时候,金翅大鹏才发觉奇怪的地方。 以道济,还有那些人间界的普通修道者们的实力,究竟是如何,才能够在漆黑巨掌的攻击下? 成功地支撑了那么长的时间? 金翅大鹏心思浮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莫非其中有诈,甚至还暗自觉得。 敌人的出手,很有可能并非是想要对付道济等人,而是为了引出道济身后的援助。 自己毫无察觉,莽莽撞撞的跳出来,想要让“降龙”,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谁知反而恰好中了敌人的奸计。 金翅大鹏心头暗自懊恼,正想要不顾一切施展全力,挣脱漆黑巨掌的纠缠。 尔后依仗自己的神通,飞速脱身离去。 “降龙”的人情虽然颇为重要,然而眼下,只有成功脱离困境,才是最为首选的目的。 对于金翅大鹏来说,什么王重阳,法海,白蛇,以及其他无数的修道者。 不过是没有成道的凡人,哪里值得祂和漆黑巨掌的背后,那位深不可测的“妖圣”拼命? 而“降龙”明明能够成功逃走,却没有脱身,而是和这些凡人们厮混在一起。 简直有辱祂的大罗汉身份。 祂甚至想的更多,如果能够成功的返回到灵山大雷音寺,肯定要找到当初,那几位胡口乱言的佛陀。 责怪祂们给了自己错误的信息,才会导致自己在和妖界“妖圣”的交手中一败涂地。 然而金翅大鹏念头刚起,便蓦然感觉到,一股让祂觉得惊悸至极的气息降临。 随之而来的,便是不管是法力,还是神念,都统统陷入到了全部停滞状态。 但这一种停滞,又并非是如同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状态,而是被强者,全面桎梏一般。 本来在金翅大鹏的感应中,虚空如潮般波动不休。 对祂这样擅使虚空法则的强者来说,随时随地都可以,顺着虚空的潮流,瞬息间挪移到数万里之外。 然而现在,原本应该是如潮般流动的虚空,却如同坚固的金刚石,没有半点的缝隙遗留。 不管金翅大鹏如何感应,都无法再像以往那般,一扇子就飞到九万里外。 祂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琥珀中的虫豸般,被重重的粘液四面八方团团困住。 难以动弹。 金翅大鹏乃是御使虚空法则的佼佼者,但这一刻,祂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于虚空法则的领悟。 在真正强者的面前,不过是皮毛。 金翅大鹏曾经一度认为,自己两扇子就追上了,驾驭“筋斗云”的猴子。 并且轻轻一爪将猴子抓住,就足以证明了,自己在虚空法则方面的造诣和成就。 直到这一刻,金翅大鹏才明白,真正的虚空法则强者,拥有何等恐怖的手段。 即便是那位暗中隐藏了实力,想要计算自己的妖界“妖圣”,也和自己一样下场。 虚空中,原本絮绕在漆黑巨掌周围,翻滚不休的黑气,同样陷入了停滞。 在下方终南山山顶的广场,道济,王重阳,法海,白蛇等都呆呆的望着虚空中的异象。 庞大无匹,气势磅礴的金翅大鹏虚像,还有阴深诡异,狰狞可怕的漆黑巨掌。 本来看起来泾渭分明,大相径庭的两者,在静止的状态下,竟形成了某种难以言明的和谐。 金色和黑色,冲天而起的大鸟,以及从天而降的巨掌,有某种诡异的协调。 以苍天做幕布,描绘出一张,让观看的众人们,都觉得战战兢兢的瑰丽画像。 终南山山顶广场上,突的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倒吸冷气的巨大声响。 青衣女童轻轻一指头,弹在眼前静止不动的虚空镜面上。 虚空中,顿时传出琉璃破碎般的清脆声音,如同被击碎的镜片般,化作片片细小的碎片。 庞大的金翅大鹏虚像,还有狰狞恐怖的漆黑巨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随同不断飞扬,涌向虚空深处的亿兆碎片一起,仿佛潮水般流失不见了踪影。 眨眼间,一场足以让所有的修道者们,都身死道消的灾难,就那么从众人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风而起,随风而逝。 已了无踪迹。 即便道济,都觉得方才的遭遇,是那么的不真实,如同异常虚幻的噩梦。 他都是如此,王重阳等人更是面面相觑,无法相信,自己等人又一次保全了性命。 瘫软在广场地面上,实力低微的修道者中,突的有人,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三章:调侃 随着青衣女童细小而白嫩的手指头,对着身前被凝固的虚空,轻轻一弹。 原本两大“妖圣”级别的对手,都没有任何的反抗力量,就那么烟消云散。 然后,趁着终南山山顶广场之上,获救的众多修道者,还没有反应过来。 向前跨出半步,直接融入虚空之中。 青衣女童消失的过于猝然,即便以道济,王重阳等人间界的修道者之中,称得上是强者的十几号人。 也只是觉得,自己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眼睁睁的看着青衣女童消失不见。 再怎么多的感慨,再怎么多的叹息,没有青衣女童这位正主在,也不知应该如何说起? 等道济醒悟过来时,突然觉得身旁情况有异,转头看去,呆在身旁的白蛇,竟同样消失不见。 他心头恍然。 也只有青衣女童的手段,才能够当着他,还有诸多修道者的面,轻易带走白蛇。 而不被众人所察觉。 就在这一刻,道济甚至对白蛇生出淡淡的嫉妒情绪。 突的耳边却传来青衣女童的清脆声音道,“此间事情已了,速来钱塘镇。” “替小白蛇完成牠的报恩事件……” 听到这样的传音后,道济更是异常感慨。 青衣女童对于白蛇的“宠爱”,简直超乎想象,让堂堂颠僧,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白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福分,居然能够得到“青衣女童”的另眼看待? 就连堂堂灵山大雷音寺,大罗汉“降龙”的转世身,想来以假痴不癫形象游戏人间的道济。 都对白蛇多了几分的羡慕。 虽然说,白蛇不过是小小的一介妖怪,但能够修炼到妖王境界,足以一窥牠的资质。 不必广袤无边的妖界,乃是和天界,人间界并列的广大世界,妖王众多,甚至还有一位“妖圣”存在。 人间界的妖族,不过是上古时期,人族和妖族大战后,残留在人间界的遗族。 这些不幸被妖界抛弃,不得不在陌生的环境中,苟延残喘,东躲西藏的异界异族。 在人间界的修道者们不断的打压之下,根本就没有形成,一股统一的力量。 因为当年人妖两族大战的缘故,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对于妖族,可谓是痛恨异常。 一旦发现妖族的踪迹,便会不顾一切降妖除魔,哪怕因此身死道消也在所不辞。 正是在修道者们的沉重打压之下,人间界的妖族,一直都没有得到壮大的机会。 白蛇能够修炼至“妖王”境界,已经是堪称一个奇迹,让人不得不感叹牠的福缘深厚。 更让道济感慨不已的,确实白蛇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妖族,充满了暴怒的气息。 而是浑身的祥和,端庄艳丽的容颜,再加上浑身洋溢的佛门气息,让白蛇更像是出自佛门的比丘。 而不是一位凶悍的妖王。 可惜的却是,白蛇如今取得的非凡成就,完全就是建立在,法海的失意上。 没有法海“贡献”出来的那六颗,蕴藏了庞大佛力的舍利子,白蛇不过是普通的妖物。 又怎么能够消融一身妖族血脉,重塑根基呢? 道济想起白蛇的经历,忍不住看了一眼呆立不动的法海,感慨世事的无常。 法海和白蛇…… 两者从一开始的时候,彼此间便纠缠不清,一直延续到现在,也不知何时才能够解开心结? 法海默默的转身,望了道济一眼,双掌合十,口宣佛号道,“贫僧和白蛇的恩怨。” “还需尊者见证……” 话说了一半,突然却闭口不言,一拂宽大僧袍的长袖,直接架起云彩离开。 这时候,瘫倒在广场地面上的修道者们才感应到,原本让他们人仰马翻的“妖圣”气息。 不知何时,已经再也无法感应。 在一声声的惊呼之中,众多的修道者们,纷纷从地面上站起来,口中破口大骂。 “好妖怪,正是凶残无比……” “我们真是倒了大霉……” “真是给人族的先贤们丢脸了……” “我们对不起将妖族赶出人间界的老祖宗……” “呜呜……真的获救了吗?” “呜呜……活着真是太好了……” 一时间终南山山顶的广场上,人声沸腾,沸反盈天,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叫骂。 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修道者们,全都呆呆的举头望天,空无一物的虚空高处。 金翅大鹏的虚像…… 絮绕滚滚黑气的漆黑巨掌…… 就连半丝的痕迹都没有残留下来,刚才让众人丢尽脸皮的,就仿佛是一场,春梦无痕般的幻象。 道济眼见法海直接驾云离去,自觉再留在终南山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便跟身为主人的王重阳说了一声道歉,同样离开了终南山,赶回钱塘县继续待命。 毕竟当初青衣女童有命,让他撮合白蛇和许仙,能够完成一妖一人间的报恩。 只是他一路端坐云头,却为法海和白蛇的恩怨情仇,不由的感到阵阵头痛。 眼见两位大师离去,前来终南山,参加所谓“修道者大会”的人群之中。 也有出身于佛门,和王重阳的全真教,并不怎么和睦的修道者,趁机寻找借口离去。 修道者中,号称非佛即道,虽然说,这一次响应全真教,前来参加“修道者大会”的人们,自然以偏向道教的修道者为主,但亦有不少的佛门修士。 没有了外敌的危害后,佛道两派的以往的纠纷,再度爆发出来,眨眼便看到为数不少的修道者离去。 王重阳看着不断离去的修道者,即便以佛门修士为主,但亦有不少独立横行的散修。 只觉自己欲哭无泪。 他好不容易才四处邀请,并且汇聚起来这么一大群,来自于天南地北的同道们。 结果却是如此局面。 即便王重阳再怎么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眺望消失不见的身影,王重阳满腹心酸难以言明。 **************** 猴子缩回毛茸茸的猴掌,蓦的咧开雷公嘴,心有不甘道,“尊者下手怎的如此仓促?” “让我打死那狂妄自大的小鸟儿,岂不美哉?” 在祂的视线中,虚空裂缝开始逐渐的萎缩,眨眼间的功夫,就没有了踪影。 青衣女童噗嗤一笑。 祂仔细打量了满脸委屈的猴子一眼,掩唇轻声笑道,“你这猴子,又不是那王司徒。” “有什么美不美的?” 猴子更加的不忿,高声嚷嚷道,“想当初,我也是花果山上,远近闻名的美猴王……” 猴子哪里知道,“岂不美哉”和王司徒的梗,所以才会如此的满口胡言。 诸葛琴魔骂死王司徒的典故,并非是正史上的事情,而是《三国演义》的编撰。 不管是《水浒传》世界中的年代,还是《白蛇传》和《济公传》故事的年代。 都要早于罗贯中编写《三国演义》的元末明初,还有两百多年的漫长时间。 猴子的神通,又是以攻伐为主,并不像那些,擅长于推演天机的大能们。 能够算出来在后世,“岂不美哉”会成为,一个著名的网络梗,肆意流行。 不过祂一看到,青衣女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立即明白,自己会错了意。 但猴子也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而是顾左右而他言道,“接下来,尊者又有什么安排?” 猴子这一次的出手,其实并不怎么的尽兴。 对于祂这样的强者来说,道济和王重阳,法海等人的实力,境界都有些难以入目。 即便只是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便足以轻轻松松,碾压一众人等的联手。 哪怕后来有金翅大鹏的加入,也不过只是一具化身而已,无法施展出全部的实力。 并不值得猴子认真对待。 不过金翅大鹏终究也是一位“妖圣”级的强者,对于猴子来说,聊胜于无。 然而就算那样,就在双方即将分出胜负之际,却又被青衣女童蛮横的插了一脚。 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金翅大鹏的出现,好不容易才让猴子觉得,稍稍的有了几分,心满意足。 可一切却全都被青衣女童破坏了。 青衣女童却没有把猴子的埋怨当一回事,而是直截了当道,“你且在妖界呆一会。” “等人间界的事情了结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便能够让你尽兴的战斗。” 猴子神色一滞。 猴脸上反而露出几分疑惑神色,担心青衣女童故意生事,再一次想要整蛊自己。 祂心中疑虑重重,扬起手臂在虚空中轻轻一晃,忙不迭改口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一回事。” “怎么你先忙你的事情要紧。” 见青衣女童满脸不信,急匆匆辩解道,“自从本身取经成功,得到佛门正果后。” “也不再像以往没有获得正果前,那样争强好胜,一味的想要和他人分个胜负了……” 猴子越说越急,到最后们的一跺脚,将妖界结实的大地,都踩出了一个硕大的裂坑。 青衣女童不动声色点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敷衍,答道,“嗯,嗯,我信。” “我信你还不成吗?” 听到青衣女童的回答,猴子却觉得欲哭无泪。 等到火眼金睛察觉到了,青衣女童眼角中蕴藏的笑意时,刚想要张开反驳。 青衣女童的身影,却如同虚幻的泡影一般,直接融入了虚空,消失不见踪迹。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四章:迎亲 不仅青衣女童消失不见,就连陪伴在祂左右,呆如木鸡般,浑不知在刚刚的短短时间里。 青衣女童和猴子联手,在人间界中,搞出了好大的戏码,差点吓傻无数修道者。 就连金翅大鹏这等强者,都被青衣女童戏耍了一番,偏偏对幕后的主使者一无所知。 不管是金翅大鹏,还是道济,一直都以为,出手攻击的乃是“圣尊”五云老祖。 这两位来自灵山大雷音寺的菩萨,大罗汉还算是好的,毕竟有那么一个怀疑的对象。 诸如王重阳等人间界的修道者,对于妖界的消息,却是两眼抹黑全然无知。 只是攻击他们的漆黑巨掌,看起来就黑气滚滚,气息诡异,充满了妖异的味道。 不是人间界的手段。 才会一门心思的将之视为是妖界的妖族出手,而不是人间界的某位强者。 金翅大鹏的虚像,和漆黑巨掌的交锋,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这些实力不足,只能够和某些弱小妖王相媲美的修道者,哪里又能够看得破其中的玄机? 道济拍拍屁股走人,根本就没有向他们细说,那两位出手者的真正身份。 到最后众多的修道者们,一片懵懂,就连妖界之中,妖王之上,还有“妖圣”的消息,都未必有几人能够知晓。 人族和妖族大战,三界分离,已经过去了漫长的岁月,许多内幕都遗失在岁月长河中。 许多后人们,根本就不曾记得,当年先祖为了能够立足大地,同何等恐怖的敌人发生过大战。 就算有相关的事迹流传下来,也早就掩埋在故纸堆之中,堆满了灰尘而没有人去翻阅。 自从三界分离以后,妖界和人间界又阻断了联系,相互间如果没有特殊的方式,根本就无法来往。 “虚空通道”并非是什么常见之物,反而是三界当中,极其罕见的一种奇观。 别看在化身为青衣女童的“诸天穿梭者”,降临本方世界后,“虚空通道”三天两头,频繁出现。 在以往,说不定间隔长达三四十年的时间,都未能能够等等到,“虚空通道”再次出现。 本来是因为,天界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控人间界,长时而派遣仙佛元灵降世。 才无意中引动了虚空封印的松动,不再如最先那般顽固,随机出现“虚空通道”。 “诸天穿梭者”的降临,不过是加快了,这个变化的步伐,才会三天两头有“虚空通道”频繁出现。 饶是如此,人间界的修道者们,对于妖界的消息,还是处于极度匮乏的状态。 许多出身底层的修道者,甚至对于妖界入侵,都没有一个十分明确的认知。 金翅大鹏虚像,和漆黑巨掌的对决,固然让这些人,产生过某种朝不保夕的错觉。 但青衣女童最后现身,轻轻一指头弹走了金翅大鹏虚像,还有恐怖的漆黑巨掌。 反而让许多修道者,暗中松了一口气。 正处于沮丧中的王重阳,并没有察觉到,诸多实力不足的修道者心里的想法。 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 青衣女童无疑是最为高个的哪一个。 在许多人想来,青衣女童既然先出手,从妖界大军手下救出,王重阳和全真教。 尔后又带领着众多的修道者,奔赴华山之巅,粉碎了妖界想要发动的第二轮攻击。 又在金翅大鹏虚像,和漆黑巨掌的交锋中,出手粉碎,足以让所有修道者身死道消的强大攻击。 一而再,再而三…… 青衣女童的行为,让许多修道者心里头,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在他们想来,青衣女童如此积极,不停的消弭,妖界和人间界战争的伤害。 肯定是有其目的所在。 那么哪怕下一次,妖界的妖魔继续通过“虚空通道”,再次攻击人间界。 到时候,青衣女童肯定还会现身击退妖魔。 不得不说,人心的复杂程度,远超王重阳的想象,这亦是他想要促成“修道者联盟”,之所以会失败的原因。 望着终南山山顶广场中,悄悄走了大半的修道者,显得有些冷清的状况,王重阳暗自轻叹。 事已至此,又能奈何? 为了针对妖界入侵的危险局面,他可算得上是尽心尽力,想要谋划一个对人间界有利的局面。 然而人间界中,佛道并列,还有无数散修,人人心中各有打算,难以一统心思。 想要强行统合在一处,建立起一个“修道者联盟”,实在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个妖界的威胁顶在前头,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那么最后青衣女童超乎强大的实力,则给了某些人,找到一个虚假的借口。 人心复杂。 先不说佛道两派,从建立之初,就恨不得对方销声匿迹,让自己独享天下信徒。 即便道教中,也是各派林立,分出无数的支流,相互间同样打的头破血流。 不过王重阳心志坚定,并没有因为一时挫折,就此产生颓废心理,变得一蹶不振。 正是通过这件事情,反而发现了,青衣女童所起到的,无可替代的作用。 只可惜,不知道青衣女童救出众多修道者之后,便悄然隐去,不见了踪迹。 但王重阳依然信心满满。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就在王重阳不断派遣全真教弟子,苦苦劝说,同出一源的道教各个流派掌门人。 重视对妖界的防范,重申“修道者联盟”的作用,同心协力,建立防御时。 南方宋国,临安府,钱塘县。 钱塘县县衙的捕头李公甫,所在的李宅,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状况。 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北方的终南山上,发生过一件,差点决定人族兴衰的大事。 按照先前的约定,本来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够走完整套的订婚流程。 然而不知为何,白府却突然提出来,要缩短流程,提前让两位新人举办婚礼。 李公甫虽然是钱塘县县衙的捕头,其妻许姣容亦持家有道,但在“圣僧”道济的劝说下。 也头昏脑涨的答应了对方请求。 在这中间,没有人权的许仙,连半句话都没法申诉,就那么被交谈的双方,愉快的决定了结果。 自当日和道济,法海一同返回钱塘县后,白蛇心有不安,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私底下不断的催促道济,让道济劝说许仙和许姣容姐弟两人,尽快完成牠和许仙之间的报恩行动。 道济被白蛇催的没法,暗中推算天机,却只是混沌一片,什么都算不出来。 只得硬着头皮,到李宅和许仙,许姣容姐弟商议,同白蛇之间的那场婚事。 许仙还稍微显得有些矜持,不大愿意破坏订婚流程,满口子的扯东扯西,之乎者也,作为论证。 哪曾想因为心急弟弟许仙的婚事,一心想要为许家开枝散叶,光大门楣的许姣容。 却一口赞同道济的说法,答应了让许仙和白蛇,提前举办一人一蛇间的婚事。 李公甫不过是暗中说了一句,什么人和妖结合后,那位白氏弟妹生下来的后代…… 会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卵的问题。 就差点被泼辣的许姣容打的满头是包,避妻子如避狮虎,一碰面就抱头鼠窜。 性情懦弱的许仙,亦远不是长姐如母的许姣容的对手,只能坐视许姣容一手操办。 欢庆的音乐声响起,身穿大红吉服,坐在被人牵着缰绳,性情温顺的乘马马背之上。 许仙只觉自己的脑海中,一片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然而他又能够去怪谁? 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姐姐许姣容,姐夫李公甫,能够不计艰辛,培养自己长大,已是十分不容易。 况且许姣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要自己早一点成婚,能够为许家开枝散叶。 怪白蛇? 白蛇说的也十分明白,便是为了报答,当年从敌人的手下,救下牠性命的恩情。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乃是从古至今,都无可反驳的真理,任何人都要遵行。 怪道济和青衣女童? 这两位“神仙人物”说的十分明白,他和白蛇之间的姻缘,可是天作之合。 况且在白蛇报完恩情以后,获得功德圆满,飞升天界,甚至可以携带他一起成仙。 这是连无数历代的帝王,哪怕是穷尽了一生追寻,都无可想象的大好事情。 偏偏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直接砰的一声,落在了他许仙的头顶上。 马蹄声滴滴答答,许仙却想象不出来,在这一场婚事中,自己应该去怪谁? 那么只能怪自己啰? 许仙面无表情的坐在颠簸的马背上,随着身下马匹的踏步向前,无意识的摇摆起伏。 如果说人生如棋,那么他许仙,便是滚滚红尘的棋盘之中,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 任由着那些下棋的棋手,将之随意的挪移到,想要发挥作用的位置上去。 即便是作为,一颗被敌人一口吞噬,无从反抗的棋子,他也没有反驳的力量。 满身喧哗当中,许仙却生出了世事无常的感慨。 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行至半路,在一个拐弯的街角处,准备拐弯的时候。 突的却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许仙张开双眸,便看到了须发皆白的老和尚,一手托着毫光绽放的“法音金钵”。 一手握着高过头顶的禅杖,八方不动,如同须弥山般,站立在前行的街心。 拦下了迎亲的队伍。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五章:劫人 吹拉弹奏的娶亲乐队,分列在迎亲队伍的两侧,用尽全部心思,努力演奏欢快的乐曲。 钱塘县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迎亲的喜事未必每日都有,迎亲乐队也并非只有他们一家。 主人家能够邀请他们的乐队,赏给他们一口饭吃,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更何况李公甫作为钱塘县县衙的捕头,虽然并不属于正式官员,但也是比较出名的吏员。 李公甫自从升任捕头之后,在这位置上干的风生水起,据说颇得县尊老爷的宠信。 也称得上是钱塘县县城的一号人物。 这一次李公甫妻子许姣容的弟弟许仙成亲,就连给乐队的红包,都比平常人家要厚一些。 李公甫许姣容夫妇两人,对许仙向来都十分宠爱,许仙成亲这样的大事情,更加不会有什么亏待。 就在前几天,神出鬼没又神通广大的青衣女童,突然却现身李公甫家中。 口口声称白蛇和许仙的姻缘,本来乃是由天而定,但亦是通过自己之手促成。 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沾沾自喜神色。 然而做为这桩好事的媒人,青衣女童非但没有开口向许仙,讨要什么红包。 反而大方的送给了许仙,以及李公甫许姣容夫妇三人,一笔让人感到眼神迷离的巨大财富。 许氏姐弟两人,还有李公甫都觉得大感不解,连声推辞,不愿意接受的时候。 青衣女童却笑着告诉两人,这算是祂私底下替白蛇,付给李公甫许姣容夫妇,抚养许仙长大的费用。 青衣女童的说法,让李公甫许姣容夫妇,还有许仙都不由的生出,十分怪异的念头。 这哪里像是许仙娶了白蛇,反而像是白蛇,娶了许仙,所以青衣女童便付给了李公甫许姣容夫妇偌大的聘礼…… 当许姣容提出来,这不符合礼仪时,青衣女童淡淡告诉几人,这个世界上,难道有比成仙,还要珍贵的宝物吗? 白蛇和许仙成亲,是为了报恩千年前,许仙的前世,救下白蛇一命的恩情。 只要偿还了这个恩情后,就可以功德圆满,立即成功飞升到天界,成为逍遥自在的仙人。 这样的一个成仙际遇,又岂是人间界中,普通的金银财宝,可以比拟的? 李公甫许姣容夫妇无可奈何的收下,青衣女童给予的大笔财富,于是迎亲乐队的红包,便比预定的更加丰厚了几分。 拿着主人家给予的丰厚红包,这只娶亲乐队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恨不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一路行来,演奏的声音,都比以往更加响亮,更加的欢快不少。 直到迎亲队伍行走至街角拐弯处,被一手托钵,一手拄着禅杖的老和尚拦下。 这拦路的老和尚,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模样,并没有任何穷凶极恶的气息。 然而他只是站在街道的最中间,便如同一座巍峨高大的山岭,挡住了迎亲队伍的去路。 马背上,从浑浑噩噩状态中惊醒的许仙,并不知道,这站在街中心的老和尚的来路。 但还是有人认出了挡道的老和尚,发出一声惊讶的赞叹,叫破对方身份道,“法海大师……” “您这是想要干什么?” 出声者是一条路上卖力演奏,乐队中的一员。 此人惊讶于法海蓄意站在街道中心,拦下了娶亲队伍,所以便停止了演奏。 随着他的罢演,原本和谐的节奏,顿时便被打乱,再也不复原先的气势恢宏。 一个接着一个乐队的演奏人员,跟随同伴行动,悄悄的放下嘴边,手上的乐器。 街道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无比。 许仙却浑不知危险的降临,端坐在马背上,不以为然的望着拦路的法海。 暗觉不解询问道,“今日是许仙的大喜之日,大师能前来捧场,乃是许仙的荣幸。” “不妨请大师稍等片刻,自有盘缠奉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法海蓦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眸,掠过惊人的神光。 接着轻轻提起柱在地上的禅杖,然后轻轻的向地面一顿。 “轰”的一声巨响。 仿佛晴天霹雳般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迎亲队伍人员的耳边,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许仙目光呆滞,不知所以的望着法海。 他连法海的真实身份,都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这老和尚是为了什么而来。 法海却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向许仙道,“施主福缘深厚,和我佛有很大的缘分。” “何不随贫僧一起,参悟正果?” 听到法海的说辞,不仅仅是许仙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其他人等,都有些莫名其妙。 在场的众多人,不管是谁,都从来没有遇到,拦着娶亲队伍,要求新郎官出家的古怪和尚。 即便先前认出法海身份的那名乐队演奏者,都瞪大了双眼,仿佛突然不认得了法海。 在他想来,作为金山寺主持的法海,向来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大德,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许仙眼神中终于恢复了几分神采,上上下下打量了法海一眼,突的噗嗤一笑。 法海也不恼火,反问许仙道,“施主何故做笑?” 许仙好像没有听到法海的询问,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嘴唇微动间询问道,“大师是不是和我家娘子有仇?” “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站在街道中心阻止我们成亲?” 法海闻言哑然。 他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许仙,仔细的观察了许仙半晌时间,才幽幽叹息道,“许施主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那么,你愿意跟随贫僧一同诵经拜佛吗?” 许仙嘴角微微一扯。 真是没脸没皮的老和尚,跟着你一起诵经拜佛,又能有什么好处,比得上大美人软香温玉在怀中? 青灯常伴,枯坐佛前,只是那些失去了一切的失意者,没有办法的选择。 我许小乙大好青春,还有无数的美好生活,都没有享受过,又怎么愿意和你一起出家? 白蛇固然是千年的蛇妖,然而却长的貌美如花,端庄秀丽,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况且听青衣女童和白蛇的说法,只要能够协助白蛇,让牠报恩后功德圆满。 就能够和白蛇一起,飞升天界成仙。 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和白蛇在一起,而不是和一个老和尚,一起诵经拜佛。 许仙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在不久前,他心中还暗自觉得,被青衣女童,强迫自己和白蛇成亲一事。 颇为心不甘情不愿。 认为青衣女童和自己的姐姐,还有姐夫,根本就没有顾及自己,便安排好了一切。 他的意见似乎完全不重要,就如同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般,任由棋手随意摆布。 然而遇到法海后,许仙才醒悟过来,世界上的事情,最怕的还是一个对比。 比起被人按着头和白蛇成亲,法海想要让他出家,常伴青灯古佛,还要更加的恶劣。 对青衣女童和许姣容的埋怨,在法海面前,顿时如同一缕轻烟,全都消散不见。 两相比较之下,娇妻在怀,就算做不到同古人那样举案齐眉,最终如果能够成功飞升成仙。 岂不比坐在蒲团上面,敲打着木鱼,有口无心的诵经拜佛,要美妙无数倍? 法海望着思绪不定,满脸挣扎不已的许仙,突然只觉满心的苦涩,道途昏暗。 对他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许仙,只要轻轻的吹一口气,就能够让他陷入到生死不明的危险中。 然而身为佛门弟子,自然不会做出这等,有违佛法,随意杀戮凡人的事情。 即便这个凡人,和白蛇有莫大的渊源。 终究也只是一介凡人。 可惜和白蛇之间的道途相争,却容不得法海,有任何的犹豫,否则便会面临走火入魔危机。 因此只能够委屈一下许仙。 幽幽的叹息声,刚刚出现虚空中,法海手托“法音金钵”,握着金色禅杖。 突的欺身向前,朝马背上的许仙扑上来。 白光一闪,许仙从马背上消失不见,一片云彩,倏然飞速掠向了虚空高处。 钱塘县县城街道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音,人人奔走相告,新郎官被劫的事情。 许仙只觉眼前一黑,重新恢复视力时,便骇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背上面。 而是跌坐在一朵云头上,身旁就是那位法海,身下则是飞速掠过的大地。 第一次腾云驾雾,其实并没有让许仙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反而显得有些平静。 就连暗中观察他的法海都暗觉奇怪。 许仙脸上神色古怪,转头左右张望了好长时间,最终目光落在法海的身上。 不知为何,法海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惊悸。 他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份突如其来的惊悸感,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来? 许仙跌坐在云头上,任由法海带着自己,向金山寺急速飞掠,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 法海想起来,许仙对自己的侃侃而谈的画面,相比眼下的沉默,觉得格外的不妥。 许仙双腿颤抖,费力地从跌坐的状态,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从云头上站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时时间,在尝试无数次的失败后,他终于和法海一样挺着身躯。 迎着晚霞,笔直的站再云头上,眺望远方。 眼见着在夕阳之下,金光闪闪的金山寺,出现在视线当中,法海却没有任何的喜色。 因为许仙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声发问。 “大师,你觉得自己,斗得过那青衣女童吗?”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六章:情愫 虚空中急速飞驰,即将逼近金山寺山门的云朵,突然毫无征兆的停滞不动。 许仙只用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让修道界中,赫赫有名的高僧大德法海,感到彻骨般的寒冷。 “大师,你觉得自己,斗得过那青衣女童吗?” 如果是别的人物,比如说如今北方金国,声名鹊起的全真教教主王重阳…… 亦或者是那些驰名已久,长达数十年时间,把持修道者界权柄的老前辈…… 甚至是来自于妖界,同平和的人间界完全不同,经历过无数次惨烈厮杀的妖王们…… 法海都无所畏惧。 他在三百年前,就曾经得到过灵山大雷音寺的允诺,一矣飞升,便可以享受阿罗汉果位的供奉。 只不过当时所得到的六颗,蕴藏了磅礴法力的舍利子,却被白蛇暗中偷取。 正是因为这个意外,使得法海难以功德圆满,飞升灵山大雷音寺,不得不继续滞留在人间界。 这亦是法海,同白蛇之间恩怨的由来。 但另外一件得自灵山大雷音寺的强大佛宝,“法音金钵”,却没有被白蛇盗走,依然留在法海手中。 并且成为了法海降妖伏魔的时候,最为重要的手段,让法海每次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战胜妖魔们。 他既怨恨于,白蛇破坏了自己的天大机遇,对于其他的妖魔鬼怪,自然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可能性。 据说经过法海之手,被其降服以后,关押在金山寺佛塔中,需要诵经拜佛,偿还自身罪孽的妖魔。 就连金山寺自身的僧人,都已经记不清楚数目。 法海自信,只要有“法音金钵”在手,天下虽大,但能够同其真正抗衡的强者,却屈指可数。 即便是“降龙罗汉”的转世身,如今宋国境内大名鼎鼎的“圣僧”道济。 法海经过仔细估量以后,也觉得最终就算不敌,也能够让道济付出一定的代价。 要知道,颠僧道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自从佛学东渐,传入中土后,在一大批中土学者的参与之下,逐渐和中土文化相互结合。 特别是和春秋道家中,最为著名的老庄思想,相互验证,终形成了具有鲜明本土特殊的中土禅宗。 中土禅宗尊菩提达摩为祖师,而菩提达摩却以“拈花一笑”的迦叶尊者为禅宗第一祖。 “降龙罗汉”乃是迦叶尊者的一句化身,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正是所有禅宗弟子的祖师爷。 虽然佛门中的大能,都有着千奇百怪的无数化身,并不能够等同于其真身。 但相互之间,依然有着紧密的联系。 就算“降龙罗汉”转世重修,但在觉醒了胎中之迷后,实力可谓是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增长中。 法海自觉有“法音金钵”在手,就可以勉强和道济抗衡,不得不说是一个,十分胆大的想法。 当然这是因为,法海根本就不知道,道济手中那柄破烂不堪,看上去都有些散架的扇子。 亦是完全不逊色于“法音金钵”的强大佛宝,威力之强,绝对不在“法音金钵”之下。 否则法海就不会如此的自信满满。 然而就是如此自信满满的法海,骤然听到许仙口中,青衣女童的名号时。 还是忍不住勃然变色,回想起来记忆当中,那几次青衣女童出手的不同画面。 无论是哪一次,青衣女童都是轻描淡写,将对手击溃,没有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 从妖界的“妖圣”五云老祖,到金翅大鹏,实力之强,都超乎了法海的想象力。 仅仅从一鳞片爪的画面中,法海便能够一窥,“妖圣”级强者的那份强大。 而青衣女童,甚至是比“妖圣”,还要更加强大的绝世强者。 祂三番两次救人间界于水深火热之中,每一次出手,都让人心惊胆战于祂的强大。 法海被许仙一提醒,仅仅只是回想起来,青衣女童仅有的几次出手的状况。 就感到呼吸急促,陷入无尽的惶恐。 脚下的云朵,明明离金山寺山门,只有不到百丈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天涯海角般。 永远都难以接近。 法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对于总是嘴角显露淡淡微笑的青衣女童,有着难以的恐惧。 许仙用一句话,就击中了法海的要害,让这位老禅师,陷入进退两难的抉择中。 事已经至此,他虽然是和白蛇,已经撕破了脸皮,但是同青衣女童却并没有关系破裂。 当然,这是法海自以为的“情况”。 法海根本就无法知道,所谓的青衣女童,其实是一位诸天穿梭者,为完成青蛇妖仙的祈求。 跨界而来后,又跨越了时光,从已经和白蛇一起,成仙无数载的青蛇妖仙时代。 降临至白蛇和青蛇,还没有相识的时代前。 却对于眼下的这个世界,其实乃是《白蛇传》,和《济公传》合并世界的预估有所不足。 如果只是单纯的《白蛇传》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故,连妖界都送上门。 可加入《济公传》后,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无数倍,和青蛇妖仙原来的经历都大有不同。 但正是因为这些异常变化,反让本来应该只是小透明的“青蛇”,变得光彩夺目。 诸天穿梭者,本来就是剧情破坏者。 虽然绝大部分的人物,根本就无法察觉,一副青衣女童模样,其实却是“诸天穿梭者”的真身。 依然有无数的修道者,包括道济,王重阳,法海和白蛇,都对青衣女童敬畏有加。 许仙仅仅只是报出青衣女童的名号,便吓得法海裹足不前,消息流传出去的话,肯定会让无数人都吓一大跳。 不过法海终究是,未来能够和白蛇青蛇,还有许仙一起,飞升天界的强者。 神色震荡了片刻时间,便猛然醒悟,目光决然,准备带着许仙飞入金山寺中。 “法海……” “法海……” 法海身影一动,控制着脚下的云彩刚刚重新起步,耳边蓦然听到白蛇凄厉的叫喊声。 与此同时,有一个宏大至极的神念,悄悄的降临此地,笼罩住周围虚空。 这陌生的神念,让法海感觉如芒在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加的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法海强迫自己转头循声望去,正看到了一副惊人的画面。 原本一向白衣飘飘,端庄秀丽的白蛇,穿着一身十分喜庆的大红色吉服。 但本该红润喜人,带着淡淡笑意的俏丽小脸上,却露出前所未有的森然冷笑。 一眼看去,竟有说不出的诡异。 然而让法海感到惊悸的,却不是白蛇的赶到,抢在他即将带着许仙遁入金山寺之前。 而是白蛇脚踩着长江翻滚的浪潮,裹挟着亿万吨重的洪水,一头撞向金山寺的惊人气魄。 法海见状轻声叹息。 随同白蛇一道前来的,还有浑身破烂袈裟的道济,也不摇什么破扇子了。 而是将破扇子插在背后领口,看了看神色果决的白蛇,还有法海,语气幽幽道,“你们真的要撕破脸皮吗?” 法海先向道济行了一礼,尔后断然答道,“事关飞升大计,不得不如此行事……” “还望尊者能够见谅。” 道济苦笑一声,并未答复。 白蛇却咬牙切齿,恨恨不已驳斥道,“法海。” “你我之间的瓜葛,同我家相公,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无故牵扯到他的身上?” 许仙站立在法海的身旁,呆呆的凝望,一身喜庆的红妆,不复平日的淡泊,颇有些气急败坏模样的白蛇。 他和白蛇之间,虽然并没有走完,整个婚姻的行程,却是在迎亲的过程中,被法海掠走。 虽然说,行百里者半九十。 一蛇一人,严格意义上来讲,还并非是真正夫妇,但白蛇的这一声“我家相公”。 叫的十分心甘情愿,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 许仙心中一动。 卿本佳人,奈何为蛇…… 以许仙并不怎么丰富的阅历,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白蛇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双方的婚礼,虽然还没有完成,但听白蛇的口气,已经把自己,看做是许家妇。 如此情意,就算许仙心头有再多的不满,面对白蛇牵挂,焦急的火热眼神。 也不由的软化下来。 虽然并没有《白蛇传》原著当中,诸多的磨炼情节,让许仙和白蛇的感情渐渐升温。 然而青衣女童有言在先,直接告诉了许仙,许姣容李公甫夫妇,白蛇的真实身份。 同时亦点出来,白蛇和观世音菩萨的亲密关系,以及协助白蛇功德圆满,飞升天界成仙的话。 能够带给许仙怎样的福缘。 在一定的程度上,抵消了许仙许姣容姐弟,还有李公甫,对于白蛇真身的恐惧。 此时此刻,看到白蛇奋不顾身赶来,拯救自己脱困,许仙胸膛中,更是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 法海手中禅杖一横,拦住了抬步向前,想要走向白蛇的许仙,柔声劝阻道,“许施主千万要当心了。” 许仙悚然一惊,吓出了一声冷汗。 这才想起来,自己眼下还在法海驾驭的云头上面,并非脚踩实地,能够随意的来回走动。 如果不是法海的阻拦,刚刚就说不定,一脚跨出云头,自由落体跌向地面。 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并没有法海,白蛇那样的神通,可以随意的飞翔在虚空中。 一旦从云头上跌下去,肯定要落得个粉身碎骨的悲惨结果。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同命 许仙面对白蛇的动情呼声,不觉怦然心动,竟忘记了自身,尚且站在云头上。 差点酿成大祸。 幸好被法海所阻拦,这才醒悟过来。 法海不知道,自己随口提醒一句许仙,反而让后者,生出不少感激之情,对自己的印象大有改观。 其实对法海来说,不过是佛门中人慈悲心肠,自然不可能会坐视许仙发生不幸。 况且就算没有他的提醒,哪怕许仙真的掉落云头,以白蛇,还有道济的手段。 绝对能够在许仙摔成肉饼以前,轻而易举的救下许仙,不可能就那么看着许仙身死。 法海赢得许仙好感,也算得上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一个例子了。 可惜这一切,对于法海和白蛇之间的恩怨,其实并不能够起到太多的作用。 白蛇被许仙突兀的行动,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俏丽脸庞倏然煞白如纸。 牠过于心切许仙,浑然不觉得,以自己的神通和手段,能够在许仙发生事故前,救下许仙。 道济在一旁冷眼观望,对一僧一蛇,还有许仙间的恩怨情仇,暗自叹息不已。 对于人间界大部分的修道者来说,其实飞升天界什么的,并非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这只是因为受制于他们的资质。 但对于天赋异禀的修道者,如法海和白蛇之辈,其实在一开始,就是以飞升天界为目标的。 而且他/牠们远超其他修道者的过人资质,以能够让他/牠一路走到最终。 但有句话说的好。 “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 同样是资质过人的修道者,因为出身的不同,往往会导致截然不同的一个结果。 法海出身官宦世家,从“八王八裴”到“无裴不成唐”,河东裴氏千年兴盛,就连《新唐书》的编撰者欧阳修,也曾说过,“唐宰相以裴为首”。 出家为僧后,在修为上亦是勇猛精进,势如破竹,不像其他修道者那样,屡屡受困于境界瓶颈。 只用了短短数十年的时间,便离飞升也只有半步之遥,更是受到灵山大雷音寺的青睐。 不仅允诺他飞升后,可以享受阿罗汉的供奉,而且还赐下了佛宝“法音金钵”,外加六颗蕴藏浑厚法力的舍利子。 按照后世小说的设定,法海妥妥的就是气运之子的模式。 但命运就是那么的无常,在法海最为志得意满的时候,发生了白蛇盗取舍利子的事件。 法海因此心境受损,不得不滞留在人间界三百多年,时常冲锋陷阵在降妖伏魔的第一线,发泄对妖魔的怨恨情绪。 反观白蛇,在弱小的时候,就曾经被捕蛇者逮住,如果不是为许仙的前世所救。 差点就要一命呜呼,哪里能够活到现在? 就算是侥幸活了下来,然而受困于血脉低微的缘故,即便能够侥幸晋升妖王,也没有什么前途,无法飞升。 是以才会千般谋划,冒险暗中偷盗了法海的六颗舍利子,同时化去自身的妖族血脉,以佛法重新筑基。 时至今日,总算变得和法海一样,站在了飞升的大门之前,只要功德圆满,便可以飞升天界。 于是法海和白蛇,便走到了至关重要的对立面。 对于道济来说,他本来就是灵山大雷音寺中,“降龙罗汉”降世,虽然是为了挽救佛门的颓势,奉命下凡。 事成以后,便可以重归灵山。 不过即便是事有不济,他的这一具化身,也不过是元灵分化,并不能代表真身。 就像金翅大鹏那样,转世为岳飞,到风波亭被害时,也没有成功的觉醒胎中之迷。 金翅大鹏依然还是灵山大雷音寺的一尊菩萨。 所以道济就无法体会,人间界中修道者们,那一种在命运安排下,苦苦争命的心态。 但看着法海和白蛇,正面交锋的紧张,道济也情不自禁涌现,几分紧张的情绪。 对佛门来说,法海是灵山大雷音寺看重的种子不假,但白蛇同样不遑多让。 白蛇一身根基,完全就是最为正统的佛修,比起人间界中,九成九以上的佛修,还要更加纯正。 而且牠和观世音菩萨,亦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联系,连道济都颇为羡慕。 其实道济并不清楚,观世音菩萨只是在白蛇刚下山时,指点过牠一次而已。 其他的时间,乃是不怀好意的某诸天穿梭者,附身在青蛇身上,蓄意释放模棱两可讯息。 这才让道济暗中觉得,“观世音”菩萨,一直都在关注着,白蛇的报恩事件。 只能够说,城市套路深,道济心甘情愿的一脚踏进,某诸天穿梭者的预定的计划当中。 甚至还没有多余的怀疑…… 道济看着法海和白蛇,都是佛门看重的修行者,突的生出某种意难平的情绪。 难道这一僧一妖,同为佛门看好的修行者,就不能好好相处,非要自相残杀吗? 他自不知道,在《白蛇传》原著中,法海和白蛇经过一系列的矛盾纠纷后,最终携手飞升天界的事情。 只是可惜,眼下的这个世界,其实是《白蛇传》,还有《济公传》合并的世界。 再加上还有一位,别有用心的诸天穿梭者,所以剧情的演变,才会变的面目全非。 法海竟然会在许仙的迎亲途中,就悍然出手掠走许仙,意图逼迫白蛇和自己展开对决。 就是一个明显的改变,和原著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在法海看来,这是迫不得已的行动。 青衣女童的身旁,短短时间就出现两位陌生妖王,前有蛇妖王,后有玉面妖狐。 虽然这两位妖王的气息,和白蛇截然不同,并非是人间界土生土长的妖怪。 但法海不可能肯定,如果自己和白蛇对决时,牠们会不会出手相助白蛇? 终究都是妖怪,即便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只要经过长时间相处,最后会否变成和睦的同伴? 是以在法海看来,时间拖得越长,说不定白蛇的助力,就会变得越来越大…… 谁能担保,青衣女童就不会,再次收服另外的妖王? 亲眼看过青衣女童的几次出手,法海心知肚明,青衣女童的神通和手段,根本不是人间界修道者能够拥有的。 对于祂而言,降服几位小小的妖王,说不定只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事情。 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人间界中,闹出了好几起,妖界的大军,入侵人间界的事情。 虽然最终都是被青衣女童击退,但在法海看来,这恰恰是祂降服妖界妖王的最好时机。 法海觉得,每一次和青衣女童重新会面,祂的身旁,都会出现一位陌生的妖王。 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几次三番以后,也许在青衣女童的身旁,就会站满密密麻麻的妖王身影。 如果那些妖王们,因为同属于妖怪的缘故,愿意协助白蛇,出手对付自己。 只是随意想想,都让法海觉得头皮发麻。 就算拥有“法音金钵”又如何? “法音金钵”的威力有限,面对一位妖王时,当然能大发神威,降妖伏魔。 但妖王的数目一多,即便“法音金钵”的威力再强,也未必能够成功抗衡众多妖王联手。 所以法海才会想要先发制人。 不说法海,道济想起青衣女童的手段,都替法海感到后怕,暗想法海倒是手段果决。 直接在许仙迎娶白蛇的半路上,就果断下手掠走许仙,迫使白蛇和自己决斗。 只是这么做的话,难道法海不就担心,自己会得罪青衣女童,让祂雷霆大怒吗? 但如今看来,青衣女童并没有和白蛇一起现身,无疑证明了法海的正确选择。 道济目光幽幽,转头望向白府,仿佛能够看得见,一道平平淡淡的目光越过虚空。 看向众人所在的现场。 青衣女童的目光虽然平淡,然而道济却不由的心神一颤,差点就想要转头就跑。 自从被青衣女童逼着成为白蛇的媒人后,道济就觉得,自己的运气变差了。 以往百发百中的推算天机神通,突然间却变得时灵时不灵,让道济无比懊恼。 几次妖界对人间界的出手,最终都需要依靠青衣女童,才能够挽回败势,击退敌人。 不是道济不努力,而是出手者的实力,远远超出了道济的范畴,让他有心无力,难以应对。 谁能够想象,妖界的最强者,自号“圣尊”的“五云老祖”,三番两次以强击弱? 这简直就是撕破了脸皮,活脱脱一副无赖的面孔,偏偏包括道济在内的人间界修道者。 连指责的机会都没有。 人间界和妖界之间,隔着无尽的虚空,如果不是偶尔出现的“虚空通道”。 双方之间根本就不会发生联系。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虚空通道”的频繁出现,让人产生很不好的联想。 以往数十年时间当中,都未必能够碰见,前后两次出现“虚空通道”的机会。 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没到,却已有数次之多,能够让妖界强者,直接攻击人间界的“虚空通道”出现。 这其中又意味着什么? 道济神思不属,笼在破烂僧袍袖口中的双手十指,下意识的掐诀展开推算。 等到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在浑浑噩噩中,推算一个至关重要的关口。 就在这时候,一股宏大无匹的意志,蛮横至极的搅乱天机,导致了道济推算无功。 “噗”的一声。 受到推算失败的反噬,道济张嘴喷出一口殷红鲜血。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磨叽 道济觉得,自己在遇到白蛇之后,运气就突然急转直下,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顺利。 在以前,他依仗佛祖赐予的这一门推算天机神通,每一次都能够,做到料敌先机。 推测出敌人的来历,还有他们的弱点,双方还没有交手,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遇到白蛇后,三天两头推算天机失败,更加让人感到难受的,还是遭受到失败的反噬。 最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头,道济因为推算天机失败,从而张口喷洒的鲜血。 简直比起以往,十多年时间,同敌人作战时,曾经受到的伤害,相加起来还要更多。 以前的那些敌人,有许多甚至连道济的护体真元都无法击破,哪里能够伤到道济? 偏偏最近一段时间,却三天两头口喷鲜血不止。 道济突然觉得,自己命中是不是和白蛇八字不合? 他回想起当日在金山寺中,感应到钱塘县内,那一股冲天而起的惊人妖气狼烟。 然后想要推测这狼烟的来历,便引发推算天机神通第一次失利,喷了好多血。 这其中和白蛇的关系,在道济遇到白蛇时,暗自揣度了颇长时间,最终却无法断定。 那股惊人狼烟妖气背后,所代表的是否便是白蛇? 不管怎么说,当道济看到白蛇时,白蛇一身纯正的佛门气息,似乎和妖气狼烟截然不同。 但道济却并没有因为如此,就把白蛇从嫌疑妖的名单上撤下来,而是一直隐藏在心中。 毕竟那一段时间里,道济走遍了整个钱塘县,都没有发现,白蛇以外的第二位妖王。 所以白蛇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至于后来出现在青衣女童身边的蛇妖王,还有玉面妖狐,从时间上无法对应起来。 虽然看起来,当日的那一股妖气狼烟,同蛇妖王,玉面妖狐具有的气势,有着许多相似点。 可牠们是被青衣女童降服,来自于妖界的妖王。 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使得道济对于牠们两妖的怀疑,甚至还要排在白蛇的后头。 时至今日,综合了一系列的线索之后,反而让道济陷入到,更加扑所迷离的状态中。 恨只恨,以往无所不了的推算天机神通,竟然会无缘无故的失去了效果。 只是道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白蛇的嫌疑最大,至于推算天机神通失误的原因。 在道济看来,很有可能,便是因为白蛇,得到“观世音”菩萨的暗中庇护。 道济的推算天机神通,来自于佛祖的恩赐,固然神通广大,亦有十分明显的局限。 那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并不能够随意的去暗中推算,实力远超自己的强者们。 就比如道济曾经从蛇妖王开始,推算对方身后的幕后黑手,一口气算到了“五云老祖”的身上。 当时的“五云老祖”,因为身在妖界中,无法轻易跨界,降临人间界的原因。 只能暗中设计,将一点魔念顺着到道济的推算,悄悄地扎根在道济的心湖深处。 静静地等待最合适的时机,然后顺着联系,跨越虚空的阻断,降临人间界。 只可惜“五云老祖”的这具化身,却命途多舛,被青衣女童一指头弹死,不得不黯然退场。 与此同时,还被青衣女童顺藤摸瓜,锁定了妖界的位置,悍然跨界前往妖界。 连“五云老祖”的真身都一并轻松击杀,然后让猴子幻化成对方的模样,稳定妖界局势。 道济自然不知道这些变故,但被“五云老祖”的反手一击,依然还是让他感到记忆十分深刻。 这是道济少有,因为推算天机神通,而吃到的大亏——当时如果没有青衣女童在场。 说不定他和法海,还有白蛇,两僧一妖,早就死在了“五云老祖”的手下。 类似的例子,还有道济想要推算青衣女童来历时,总是会突兀的感到莫名心悸。 仿佛有某种让他强大到,无可阻挡的危机,会随时出现,轻易夺取他的性命。 所以道济对于青衣女童的推算,总是会莫名半途而废,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在加上道济一直都暗中怀疑,青衣女童乃是观世音菩萨的童女相,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因为种种原因,才让道济喟然长叹,连带的对白蛇,都有些比较放松,并没有追根寻底之念。 眼看着白蛇和法海之间,即将展开激烈的对决,即便是道济,都觉得颇为叹息。 如果这一僧一妖,能够齐心协力,相互配合,共同促使对方臻至功德圆满。 然后一起飞升天界,岂非是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 结果偏偏因为往年盗取舍利子的恩怨,导致如今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情况。 如果道济看过后世的《西虹市大宇宙传奇》,肯定恨不得说一句“造孽啊”…… 才能够表达出来,他对白蛇和法海之间相争的纠结看法。 然而似乎是因为道济在场的原因,白蛇和法海虽然互相对峙,却没有即刻出手攻击。 一僧一妖的目光同时转向道济的身上。 道济无言苦笑,说出两者的心声道,“你们两位,是不是十分不欢迎贫僧在场?” 白蛇闻言不置可否。 牠知道因为青衣女童的缘故,所以道济才不得不跟随自己身旁,直到报恩事件完成,才功成身退。 法海却宣了一声佛号,歉声道,“罪过,罪过。” “尊者身份尊贵,同我禅宗又有着深厚的渊源,小僧岂敢有任何的怠慢之意?” 道济暗叹不已。 法海虽然对他一口一个“尊者”,但亦透露着疏离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尊敬。 “降龙罗汉”固然是迦叶的一具化身,但在佛门中,真身和化身的关系,却十分的微妙。 更何况“降龙罗汉”的降世身道济,同迦叶的关系更加疏远,很难会被看做是同一人。 对法海而言,禅宗的第一祖,只能够是迦叶,而不是降龙,更加不可能是道济。 看在禅宗第一祖的面子上,法海会给予道济足够的尊重,但这一份尊重也是有前提的。 那便是道济不会真正的牵扯入,他和白蛇道途相争中,为白蛇的飞升劫保驾护航…… 事到如今,法海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前一次同白蛇的争斗,被道济中途拦下,已经算是坏了大事,这样的事情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发生? 如果法海一再忍让的话,简直就是视自己的道途为儿戏,永远失去飞升天界的机会。 道济看到法海脸上果决的神色,明白对方的打算,忍不住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事关飞升,即便是道济,也没有理由和立场,去责怪法海不顾自己的面子。 唤作是道济,也会同法海一样,做出相同的抉择。 只是看到法海身旁,满脸惶恐不安模样的许仙,还是忍不住提醒法海道,“你和白蛇之间的恩怨。” “又何须牵扯到许施主?” 法海望了道济一眼,突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反问道,“那么尊者可否告诉小僧。” “如果任由许施主和白蛇成亲,将会有什么后果?” 听到法海这个问题,道济和许仙同时一呆。 两人都听白蛇,还有青衣女童说过,白蛇的此次前来临安府,寻找许仙报恩。 便是因为牵扯到当年的一桩因果,如果真的完成了报恩行动的话,肯定能够功德圆满。 成功飞升天界为仙。 不过他们两人并非是当事人,所以也不是十分清楚,白蛇的报恩行动需要进行到何种的程度? 是仅仅只需要委身于许仙为妻,然后只需要一段时间,让许仙感到幸福美满即可? 还是需要一直陪伴在许仙的身旁,陪伴许仙度过一生,等到许仙逝去后,才可以脱身? 亦或者有其他的选择? 然而不要说是道济和许仙两人,就连当事者白蛇,都对这桩报恩事件也知之甚少。 观世音菩萨,只是告诉了白蛇一声,牠的救命恩人,如今转世在临安府中。 等白蛇不远万里,从青城山来到临安府钱塘县,暗中观察许仙的状况时。 却被青衣女童一把揪出,然后对白蛇的反抗不理不顾,直接就决定了牠和许仙的姻缘。 这让白蛇去哪说理去? 青衣女童的强势,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即便白蛇这样的妖王,在吃了大亏后,也不敢有任何反驳。 更不要说后来,白蛇更是亲眼所见,比牠强大无数倍的“妖圣”,都被青衣女童随意的打发走。 就连道济都需要瑟瑟发抖,更不要说白蛇了。 可怜。 弱小。 无助。 简直就是白蛇面对青衣女童时的鲜明标签。 白蛇只能默默的承受,被青衣女童附在牠脚腕上的红线的影响,然后静静的等待。 许仙家迎亲队伍的到来。 谁曾想没有等来许仙,却等到了许仙被法海掠走的消息。 当白蛇心血来潮,察觉到事情出现了变故时,被青衣女童告知事情的变故。 白蛇怒火高涨,直接腾云驾雾,匆忙赶来,想要向法海索取,然许仙回到自己身旁。 道济发现事有不谐,不得不跟随在白蛇的身旁,追赶着法海来到金山寺的山门前。 白府中,留下一脸淡笑,一副看戏神态的青衣女童,和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的蛇妖王,玉面妖狐两妖王。 青衣女童目光在虚空中穿梭,小嘴里低声嘀咕道,“打起来,打起来呀……” “怎么这么磨叽?”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二十九章:夺宝 法海和白蛇哪里知道,一人一妖之间的对决,竟然会有旁人好整以暇的暗中围观。 连道济都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青衣女童对白蛇十分的关注,投入了不少心力,为何在这个最重要的时刻。 却视而不见,并没有现身? 道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是因为,青衣女童这位“觉者”,也有一些顾忌。 不管怎么说,就算“觉者”再怎么支持白蛇,想要接引白蛇进入灵山大雷音寺。 但是另外一位当事人法海,同样也是在灵山大雷音寺中,已经挂了号的人物。 哪怕“觉者”的真身,真的是观世音菩萨,在这件事情里,也不能够明晃晃的偏袒白蛇。 菩萨虽强,这一劫的治世之尊,终究是释迦摩尼佛祖。 虽然在无数劫以前,菩萨亦是佛陀果位,但慈航倒驾后,也只能享受大菩萨的果位。 灵山大雷音寺中菩萨众多,连佛陀都有数十尊,观世音菩萨亦需要小心行事。 只能说,从一开始,道济就把青衣女童的身份弄混,一味的想要把祂的身份,往菩萨身上猜测。 但从另外一方面说明,青衣女童的演技确实过人,仅仅凭借一身纯正佛门气息,便让道济信以为真。 到现在为止,还一往情深的认为,青衣女童是灵山大雷音寺中的“自己人”。 不过道济的猜测,对于法海和白蛇之间的剑拔弩张气氛,并没有任用作用。 白蛇脚踩滚滚洪流,如果不是忌惮于,许仙在法海身旁的缘故,说不定早就发动进攻。 法海强行掠走迎亲途中的许仙,可谓是先下一城,在和白蛇的交锋中占据了上风。 而且他手持“法音金钵”,其实并不怎么畏惧,白蛇会对自己发动突然袭击。 “法音金钵”作为一件威力惊人的佛宝,不仅能够降妖伏魔,而且还有极强的防御力。 哪怕面对着气势汹汹的白蛇,法海也无所畏惧,反而开口劝说起许仙道,“许施主。” “你全力协助白蛇,或许可以成就正果飞升天界,但依贫僧推测,此事或有蹊跷……” 许仙眨了眨眼。 似乎这些日子中,围绕着白蛇而来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白蛇的目的所在。 青衣女童,道济,法海…… 另外自然无法剔除当事人白蛇。 白蛇神色略显狰狞,怒视劝说许仙的法海,恨不得卷起牵引而来的亿万吨江水。 将法海击的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只可惜许仙的存在,却让白蛇有些投鼠忌器,不得不强自按捺下来心头冲动。 观看情况的道济却渐渐回过味来,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哪怕没有看到许仙有半点意动神色,法海也没有感到气馁,而是继续劝说策略道,“如果施主是为了能够成仙。” “皈依我佛门,亦不失为一条正路……” 白蛇呆呆的望着奇峰突起,引诱许仙出家为僧的法海,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悸动。 就连道济,都对法海的手段大感意外。 法海的应对,不可谓不高明。 如果许仙真的是因为,想要跟随在白蛇的身后,等待白蛇功德圆满后一同飞升。 那么法海的策略无疑是十分正确的。 并没有谁明文规定,飞升天界就一定是成仙,供职于天庭中,每日点卯上班。 毕竟除却神仙后,还有地仙,人仙,鬼仙等诸多的途径,可以供飞升者自由选择。 除此之外而且还有佛门这条途径。 许仙都被法海的骚操纵,弄的有些无语,寻思了片刻时间之后,才好奇询问道,“入你佛门,可以吃肉否?” “可以饮酒否?” “可以破戒否?” 法海听的眉头暗皱,道济却哈哈大笑不已。 就凭许仙的这几个问题,如果他不是白蛇报恩的对象,道济都想要收许仙为徒。 听到许仙的提问,法海先是觉得有些苦恼,等到道济哈哈大笑声想起的时候。 法海却蓦然心头一动,点了点头道,“吃肉喝酒,不过是等闲的小事情而已。” “许施主你是否听说过,圣僧济癫的故事?” 道济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万万没有想到,法海竟然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 饶是他一贯游戏人间,也实在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为了佛门弟子的“典范”。 而且把自己当过“典范”,孜孜劝说别人皈依佛门的,还是被视为最为正统的金山寺主持。 突然之间,道济觉得以往心里对于法海的深刻印象,都在自己的眼前轰然倒塌。 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如同天魔般,想要引诱许仙遁入佛门的,真的还是法海吗? 或许是早就已经被天魔附体,才会做出如此这般,看起来极其诡异的行为? 道济突然想起来,前一次法海和白蛇对决之际,就曾经差一点走火入魔。 许仙似乎也没有料到,竟然有明显不符合印象的僧人,就活生生的站立在眼前。 他也被法海所举的例子吓了一大跳。 上上下下打量了浑身破烂的道济一眼,许仙才悠然继续问道,“可以娶亲否?” 他说出这句话时,目光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股柔情,留恋于白蛇的身上。 道济扑哧一笑。 许仙的最后一个问题,恰好击中了法海的要害。 因为即便是如他这样的颠僧,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公然破戒,娶妇人为妻。 或许有些不法僧人,会在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违背戒律,和水性杨花的妇人勾搭。 但他道济绝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他终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降世,为了挽救最近数百年,人间界佛门颓废的气运而来。 喝酒,吃肉这些戒律,其实并非是在佛门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的戒律。 而是在传入中土后,曾经信佛信得如痴如醉的梁武帝萧衍,亲自改动添加的几大戒律。 “降龙罗汉”并非普通僧人,降世身道济,亦是出身于胆敢“呵佛骂祖”的禅宗。 虽然这样的僧人并不多,但总是有那么几个异数。 道济亦不过是其中的之一而已。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故事,就是发生在道济的身上,而广为传颂。 能留佛祖在心中,本身亦是对于佛祖的尊重。 法海能够在口头勉强答应许仙,不计较他吃肉喝酒的问题,是基于道济的先例。 但是娶妻…… 即便是最异端的僧人,也不敢去破戒。 一个犯了淫戒的僧人又如何能够成就正果? 法海心知肚明,这样的事情,完全违背的佛门戒律,像他这样正统的僧人,决计不会有任何犹豫。 直接摇头否决道,“万万不可……” 许仙也是有趣,学着道济之前的哈哈大笑模样,目光一直平静的注视着白蛇。 即便没有再说半个字,法海也能够看出他的决意,根本就没有动摇的可能。 道济看到法海的挣扎模样,不禁轻声叹息。 法海想要劝说许仙皈依佛门,不得不说是十分可行的策略,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许仙和白蛇之间,早就已经被青衣女童,运用大神通,将两者牵上了“姻缘红线”。 这就是法海最大的失策之处。 当然,这也同法海终究只是凡人,并没有飞升天界,获得果位后,修行“六神通”的缘故。 道济亦是因为真身的遗泽,才能够察觉到,白蛇和许仙两者之间的隐秘瓜葛。 事实上,当道济观察到白蛇和许仙的脚腕上,若隐若现的“姻缘红线”时。 连他都暗自惊讶。 白蛇和许仙两者之间,应该是暗应天机,才会有如此的天作之合,纠缠在一起。 许仙听到法海果决断然的答复,神色一滞,似乎也没有想到,法海会回答的如此迅速。 他略一思索,重新询问道,“那么小生只有一个要求。” “大师能否放小生回到娘子的身旁?” 白蛇听到许仙亲口说出“娘子”两个字,俏脸红晕密布的同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法海脸色阴沉。 许仙的这个要求,直接击碎法海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让他来到了退无可退的悬崖边上。 似乎是在刹那间,当许仙亲口允诺白蛇的身份时,从白蛇的身上,便散发出某种浑若天成的圆满气息。 那是功德圆满的迹象。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法海心头嗔火升腾。 自己苦苦修行数百年时间,谁知结果到头来,却要输给一条偷盗舍利子的白蛇。 明明应该是他的机缘。 却反而被白蛇盗取。 莫非这真的是天道不公? 道济看到法海的身上,渐渐飘出淡淡的黑气时,情知在对方心中,曾经被自己消灭过一次的心魔,又重新出现,开始兴风作浪,想要浸染法海。 将之转化为魔。 “那么……” 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许仙竟会伸出双手,放在法海手中的“法音金钵”上面。 他将法海手中的“法音金钵”向自己怀中,奋力一拉,就在法海难以置信的眼神中。 夺过了威力惊人的佛宝“法音金钵”。 法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稍微不加注意,就连以往仗以降妖伏魔的神器。 都被许仙抢走。 “将你的法音金钵,送予我可好?” 他的手指头上面,泛出色彩斑斓的七彩神光,镇压住毫光绽放的“法音金钵”。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三十章:糟糕 法海想过无数个自己和白蛇对决时,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并且还预设了种种防备。 但是被许仙一把抓走“法音金钵”的结果,却是法海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 在法海看来,许仙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又如何能够有威胁到自己的能力呢? 不要说是法海了,就连和法海对峙的白蛇,还有一旁观战的道济,都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时候,许仙有这样的能耐?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说一个人可能眼力不好,看花了眼,那么两人一妖,总不可能统统都看错了吧? 事实证明,法海,白蛇,道济并没有看错,“法音金钵”真的来到了许仙的手中。 道济的目光紧紧盯视着许仙手指头上面,那绚丽多彩的七彩神光,若有思索。 法海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许仙真的只是一介凡人的话,那么绝对不可能,拿得动自己的“法音金钵”。 一个没有发法力的凡人,又怎么可能拿得动,只有运转法力,才可以驱动的法宝呢? 可眼前的事实并不会骗人。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许仙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显露本性,而是蓄意隐瞒真相,欺骗了大家。 如果说许仙有什么目的,那么肯定是为了,在自己和白蛇相争的关键时刻,发动突然袭击。 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而眼下看来,许仙确实做的十分成功。 只是…… 法海并没有露出张皇失措的神色,反而淡淡一笑道,“既然许施主你想要。” “那么贫僧就将法音金钵送给你又如何?” 作为一件来自于灵山大雷音寺,威力惊人的佛宝,“法音金钵”又岂是那么简单? 如果并不具备纯正佛门功法,妄图以其他的力量,勉强驱动“法音金钵”。 那么肯定会得到一个极其深刻的教训。 法海心中暗念驱动“法音金钵”的咒语,试图通过和“法音金钵”的联系。 从许仙手中,夺回用惯了的佛宝。 自从当年得到灵山大雷音寺的赏赐,得到“法音金钵”以后,就从来都没有离开他的掌控。 这一次被许仙意外夺取,真地大大出乎法海的预料。 幸好许仙虽然侥幸夺走了“法音金钵”,但并没有驱使“法音金钵”的窍门。 “法音金钵”在许仙的手中,可谓是明珠暗投,根本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然而不知道为何,任凭法海念了不知道几遍咒语,“法音金钵”却依然不为所动。 就那么被许仙抱在手中,钵身微微颤抖,浑身毫光绽放,却没有脱离许仙手心的打算。 这是怎么一回事? 法海脑海中传出“轰”的一声巨响,突然间似乎发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法音金钵”本是他的专属法宝,又怎么可能对他的召唤,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个惊人的发现,终让法海生出惊悸情绪。 相比法海,道济却是盘观者清,能够清晰的看到,正是许仙手指上的七彩神光。 阻拦了法海对于“法音金钵”的召唤。 在道济的感应之中,许仙手指头上的绚丽七彩神光,释放出连他都暗自心惊的恐怖力量。 蛮横地阻断了法海的召唤,让后者陷入恐慌。 面对这样的突然状况,道济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是否应不应该,出声提醒一下法海事情真相? 这个时候,白蛇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双手长袖飞扬,越过虚空一下子就卷在许仙腰间。 法海终究不是普通的修道者。 事实上在最近三百年,修道界中,如果要论起对妖魔打击最沉重的一位强者。 那么在无数人看来,肯定非法海莫属。 因为对白蛇盗取了六颗舍利子,导致不得不停驻人间界,无法飞升灵山大雷音寺的痛恨。 法海才会化身成为对妖魔展开痛击的强者。 无数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都全部被他的“法音金钵”降服,关押在金山寺中的镇妖塔里头。 然而今天法海的“法音金钵”,却被许仙成功过夺走,这样的消息如果传出去的话。 不知道多少妖魔,都要为之欢呼。 法海手中的禅杖倏然向前伸出,狠狠的击向卷在许仙腰间的白蛇长袖上。 白蛇柔软的长袖泛出一阵潮水起伏般的波浪,削弱了禅杖上传来的巨大力量。 然而禅杖就那么横在白蛇和许仙的中央,阻断了白蛇想要收回长袖的同时,将许仙卷回自己身旁的打算。 白蛇脸色微变,正准备带着许仙脱离禅杖的阻拦之际,法海已经轻轻卷动手中禅杖。 随着禅杖表面一圈圈卷起来的长袖,变得越来越厚,卷在许仙腰间的布帛,却变得越来越薄。 “痴痴”声响中,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法海的禅杖取代了许仙,成为白蛇飞出长袖了另外一端。 白蛇脸色一黯。 牠以为自己的反应和动作,都已经十分的迅速,只是法海却比牠又快了半步。 想要用长袖把许仙卷回到自己身旁的行动,已经失败,许仙也只能留在法海的身边。 白蛇这时候才知道,一位三百年时间来,都活跃在降妖伏魔最前线的强者。 实力之强,确实并非自己能够应付。 不管是从经验,还是从拥有的法宝来看,身为散修的白蛇,都远不如佛门高僧法海。 就连白蛇如今的一身修为,都是由法海处盗取而来的六颗舍利子,才侥幸修成。 这其中就代表着,散修和名门正派真传弟子的巨大差距。 白蛇目光不由地转向一旁观战的道济。 道济接触到白蛇的目光,脸上顿时露出纠结神色。 他清楚白蛇目光中的含义,似乎是在提醒自己,要履行对青衣女童的允诺。 眼下的情况,许仙虽然已口头承认,自己和白蛇的婚姻事实,但白蛇的报恩行动,明显并没有完成。 白蛇的身上看起来已经有几分圆满的气息,但如果真的已经功德圆满的话。 那么此刻牠便可以携带着许仙,一起飞升天界,而不是依然还停驻在人间界。 道济抬头望天,尽是一览无遗的万里晴空,哪里有半点飞升霞光降落征兆? 但凡每一位人间界的修道者,如果走到最后一步,那么必定会有飞升霞光降落。 指引着他飞升天界,成为逍遥自在的天界仙人。 白蛇的这种情况,肯定代表着牠的报恩行动,并没有全部完成,还无法成功飞升天界。 只是面对白蛇目光的示意,道济却有些难以抉择。 在前一次,法海和白蛇的对决中,道济曾经出手过一次,阻拦了法海对白蛇赶尽杀绝。 如果这一次,他继续出手帮助白蛇的话,那么是不是有些太对不起法海了? 不管怎么说,法海也是灵山大雷音寺看重的罗汉种子,曾经被允诺一旦飞升,便可以享受阿罗汉的供奉。 而白蛇却身份成谜,虽然也口述过,自称得到观世音菩萨的指点,才会前来临安府报恩。 再加上那位神秘莫测的青衣女童…… 道济想到青衣女童的时候,不禁浑身一个激灵。 在这一次白蛇和许仙的迎亲过程当中,青衣女童并没有现身,然而道济却觉得。 青衣女童随时都在关注,此次白蛇许仙迎亲事件的进展,并没有放置不理。 那么眼下,青衣女童又身在何方? 道济悄然释放神念,瞬息间掠过整座钱塘县,却没有发现任何一处不妥的地方。 但道济心知肚明。 没有任何不妥,其实就是最大的不妥。 以青衣女童的手段,想要隐瞒过他道济,只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道济推算天机的神通,虽然已变得时灵时不灵,然而心灵却没有被完全蒙蔽。 每一位超凡脱俗的仙神,如果连自己的心血来潮,都不愿意相信,那么便离陨落也不远了。 心血来潮所涉及的心灵神光,是世界上最为玄妙的东西,更是每一位修道者,乃至仙神的本能。 仙神者,唯心耳。 道济轻叹一声,正准备依照自己的心中的本能,出手阻拦法海和白蛇的对决。 突然间却目光一凛,看到站立在法海身旁,双手捧着“法音金钵”的许仙。 双手吃力的举着“法音金钵”,悄然无息地撞向法海的后脑勺,准备一举将法海撞晕。 法海虽然借助着禅杖,和白蛇相持,然而以他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许仙的小动作? 他哂笑声中,伸出另外一只手臂,轻轻的搭上“法音金钵”,想要从许仙的手中,将“法音金钵”夺了回来。 先前其实并非是法海不愿意这么做,而是白蛇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迅速。 如果法海没有出手阻拦,那么说不定现在,许仙已经带着“法音金钵”,一同到了白蛇身旁。 但白蛇出手无功,许仙留在原地不动,那么法海就随时都可以,伸手从许仙的手中,夺回“法音金钵”。 偏偏许仙却不知好歹,还想要以“法音金钵”袭击法海。 法海心中暗笑,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道济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出手,袒护白蛇和许仙两人。 否则便是真的和他不死不休。 不管怎么说,法海都已经给了道济很大的面子,一切都是许仙自己在作死。 又能够怪谁呢? 法海反掌握住“法音金钵”的边缘上,五指使力,正准备一举夺回“法音金钵”。 蓦然发现许仙嘴角的冷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三十一章:佛宝魔化 许仙双手捧着“法音金钵”,狠狠砸向法海,以法海的实力,自然不可能会被他砸中。 一位并无修为在身的凡人,又怎么可能暗算得到,另外一位接近飞升的强大修道者? 刚开始,法海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虽一手持着禅杖,和白蛇展开对峙,却只需要伸出另外一只手,便轻易捏住砸来的“法音金钵”。 在法海看来,自己只需要使出微不足道的力量,便能够从许仙的手中夺回“法音金钵”。 直到发现许仙嘴角若隐若无的笑意。 才不由的暗叫一声“糟糕”。 然而法海醒悟已迟,无法阻止自己落入许仙的陷阱中。 他五指紧紧扣在“法音金钵”的钵口上,只觉体内的法力,如同泥牛入海般,飞速冲入“法音金钵”中。 “法音金钵”就犹如饕餮,张开狰狞大口,没有任何的犹豫,大口吞噬法海体内的法力。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再怎么愚笨的人,都能醒悟过来,自己中了敌人的暗算。 况且法海又怎么会是一个愚者? 只是他还却有些不明白,许仙身为一介凡人,又怎么能够拥有,暗算自己的实力? 此刻即便法海想甩手挣脱,“法音金钵”对自己体内法力的吞噬,也无法成功做到。 许仙目光幽幽,仿佛深夜街头的,流浪街头的野猫般,散发出摄人的光芒。 真的做到了…… 以一介凡人之躯,却成功计算,以前在心目中,犹如神仙一流的强大修道者。 虽说青衣女童早就已经向他阐述过,就像法海和白蛇这般,虽然也能够腾云驾雾,并且还有一身不俗的神通。 其实还算不得是真正的仙神,而是依然还停驻在人间界,苦苦争夺一个飞升机缘的修道者。 否则的话,白蛇就不必要,走出青城山,前来临安府,向他这个曾经的救命恩人报恩。 而法海也就不会因为当年的因果,需要和白蛇了结,才可以成功飞升天界。 便是因为这一线之差,法海白蛇一僧一妖,会同他许仙,产生因果纠纷。 许仙就是一僧一妖能否飞升,至关重要的因素。 如果白蛇报恩成功,功德圆满以后,就可以携带着许仙一起,成功飞升天界。 留下法海,依然在人间界中苦苦挣扎。 如果法海能够破坏白蛇的报恩,了结同白蛇当年的因果,那么法海就可以功德圆满,飞升天界。 相反的,白蛇就会因为没有渡过“飞升劫”,不得不停驻人间,甚至会身死道消。 那么许仙也就无法跟随白蛇一同飞升天界。 青衣女童的一席话,让许仙领悟到,自己和白蛇之间,其实是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正是因为如此,许仙才会毫不犹豫接受,青衣女童向自己,输送七彩神光的要求。 况且青衣女童也说的很明白,这不过是为了防止,法海可能出手掠人的意外。 一切就像青衣女童描述的那样,在迎亲的半途,法海果然不顾自己身为佛门高僧的脸面。 直接带走许仙,而且还在白蛇追上来之际,口口声称,让许仙出家为僧。 同样也能够取得,协助白蛇完成报恩,功德圆满以后,带着他一同飞升天界的成果。 只可惜,由于青衣女童有言在先,先一步预告许仙的缘故,许仙并不怎么愿意相信法海的说辞。 反而在法海和白蛇对峙的时候,以青衣女童输入体内的七彩神光,出手夺走“法音金钵”。 法海一边和白蛇展开对峙,一边因为“法音金钵”猝然被夺,所以准备不足。 他不假思索出手,想要从许仙的手中夺取佛宝。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恰好中了圈套。 旁边围观的道济,看着法海伸手搭在“法音金钵”的钵口,尔后浑身轻颤。 在道济的神念之中,能够清晰的察觉得到,法海体内的精气神,仿佛沿着“法音金钵”的钵口。 一股脑的疯狂涌入“法音金钵”中。 “法音金钵”如同一个黑洞,不管吸收了多少的精气神,永远都没有满足的时候。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法海的脸上,便明显流露出来,精气神大幅损失后,掩饰不住的疲惫不堪。 原本红光满面,仿佛婴儿般娇嫩的细滑皮肤,已经出现了失去水分以后,显露枯萎的状态。 就连眼角,都渐渐出现了肉眼隐约可见的细微纹,而且还在不断的恶化中。 道济虽然不知道,许仙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够成功暗算法海,并且让法海元气大损。 但他知道,如果任由这糟糕的事态,继续演化下去,说不定法海将会因为法力尽失的缘故。 直接陨落当场。 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一个修道者的寿元,是同其本身的境界和法力,有着密切的关联。 眼下发生在法海身上的一切,并不像是简单的损失一些法力,而是直接夺取他的一身根基。 到最后如果法海的法力损失殆尽,同样也代表着,一身的根基全部被“法音金钵”吸走。 那么法海就会直接变成,和许仙一样的凡人。 然而世界上,岂有寿元长达数百年的凡人? 三百年前,修行有成的法海,得到灵山大雷音寺的看重,赐下六颗舍利子和“法音金钵”。 万万没有想到,六颗舍利子被白蛇盗走,“法音金钵”亦成为索命的凶器。 道济情知法海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丝毫不敢怠慢,直接摇动手中的破扇。 朝着“法音金钵”重重一挥。 看起来破烂不堪的破扇子,蓦然绽放琉璃神光,汇聚成五彩斑斓的气泡。 尔后直接落在“法音金钵”上,如同一个罩子般,直接笼罩住了“法音金钵”。 白蛇此时正突然觉察,对面法海手上的力量渐渐减弱,正在暗自欣喜之时。 准备奋起余勇,通过缠绕在法海手中禅杖上的长袖,将法海从对面拉到近处。 许仙突然的暴起,抢走了法海的“法音金钵”,让白蛇第一次看到战胜法海的可能。 同时白蛇亦倍感欣慰。 在牠遇到最强大敌手的时候,许仙能够不顾自身的安危,出手袭击法海。 白蛇如何能够感受不到这举动中,蕴藏的情意? 不管如何,白蛇也是妖王境界的强者,自然不会坐视,这样大好机会的遗失。 但是牠也没有想到,正当自己准备一鼓作气,将法海和许仙站立的云头,拉扯到身前,借机让许仙脱身。 一旁观战的道济却突然出手,祭出手中一直摇晃的破扇子,想要帮助法海,摆脱“法音金钵”。 事发突然,白蛇自然没有防备,遵守青衣女童的叮嘱,一直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道济。 居然会出手协助法海? 白蛇刚想不顾优势,喝问道济时,道济已露出满脸愁容,出声向牠解释道,“白道友……” “难道你没有发现,法音金钵的异变吗?” 白蛇呵呵冷笑,讥讽道,“尊者高见,请恕小妖眼力肤浅,只看到你没有尊崇觉者的嘱咐……” 牠自然有恼火的理由,不过道济也有充分的出手原因。 他一脸凝重的盯视着手中破扇子,绽放的琉璃神光,落在“法音金钵”上面。 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取得成功,让法海的手掌,脱离“法音金钵”的控制。 好在他的破扇子,亦是一件难得的佛宝,终于缓解了法海精气神流逝的速度。 在道济破扇子的安抚下,法海脸上的神色,亦变的安详了几分,不复刚刚那样沮丧。 不过道济的脸上,却没有流露什么喜色,反而是异常严肃,怔怔的望着“法音金钵”。 道济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破扇子,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无法根除“法音金钵”对法海的损害。 而且他也隐隐察觉到,眼下的“法音金钵”,似乎已转变了属性,不再是一件佛门法宝。 只看它能够吞噬法海精气神的诡异功效,便知道这和佛门法宝,宏大光明的属性完全相悖。 这亦是道济不顾一切,断然出手的主要原因。 道济试图以此为理由说服白蛇道,“白道友难道没有发现,法音金钵已变成一件魔宝吗?” 白蛇悚然一惊。 在这之前,牠不是没有看到,“法音金钵”在法海手中,确实是一件威力惊人,让牠十分忌惮的佛宝。 只是眼下的局面,却让白蛇无法赞同道济的说辞,而是反驳道,“谁知道,这是不是法宝的反噬?” 在历史上,确实有法宝的操控者,因为一直无法收服法宝,却依然强行使用法宝对敌。 最终引起了法宝的反噬,导致一身精气神,全部被法宝吞噬的惨烈事件。 法海的这副模样,的确也有几分被法宝反噬的状况。 道济暗叹一声。 眼下白蛇在和法海的对战中,可谓全面占据优势,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大好机会。 除非是法海开口向白蛇俯首认输,让白蛇渡过“飞升劫”,功德圆满后,带着许仙一起飞升天界。 可是法海愿意吗? 即便法海十分愿意认输,只是他此刻已经全面被魔化的“法音金钵”控制。 连开口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道济全力运转法力,勉强压制魔化“法音金钵”的强大吞噬力,已感到越来越困难。 他心头骇然失色。 道济本来认为,“法音金钵”和自己的破扇子,原本应该是威力相等的佛宝。 然而谁能够想得到,在被魔化之后,“法音金钵”威力倍增,他在全力以赴的状态之下。 竟然也难以压制“法音金钵”的暴走。 这怎么可能?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三十二章:拼命 道济心中突然涌现出难以遏制的惊悸。 他竭尽全力,还是无法控制住,魔化“法音金钵”暴走后,产生的巨大吞噬力量。 虽然说,在眼下,道济本身法力,和扇子相辅相成后相加的力量,还能够一定程度上。 勉强压制“法音金钵”的强大吞噬力,并没有让法海的精气神,被魔化“法音金钵”吞噬干净。 然而道济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持久,终会有被打破平衡的时刻。 其实让道济感到更加恐惧的,乃是从表面上看起来,自己固然可以和魔化“法音金钵”暂时性的持平。 但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他心知肚明,现在和魔化“法音金钵”相抗衡的,并非仅仅只有自己的力量。 还有法海自身的力量。 不过相比魔化“法音金钵”,法海因为被打个措手不及的缘故,从一开始便一败涂地。 导致了精气神被吞噬大半,溃不成军的情况下,才会变成眼下这副狼狈的局面。 道济正是看清楚局势,才会不顾白蛇的愠怒,直接出手,协助法海稳定败局。 不过就连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力,要远超想象。 道济也觉得有些愕然。 在他的感应中,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似乎无穷无尽般,让人难以琢磨。 偏偏道济却已经竭尽全力运转浑身法力,并没有做任何的保留,依然没有占据上风。 这亦是让道济觉得有些沮丧的地方。 自从降世转生,觉醒胎中之迷后,道济依仗一身神通,虽然不能说是无往不利。 也很少有吃亏的时候。 事实上,除却和妖界至尊,一代“妖圣”五云老祖的相遇,道济一直都是以绝对的实力,干净利落的碾压所有敌人。 而且五云老祖身为妖界“圣尊”,不管是从境界上,还是实力都远胜道济。 道济无法战胜五云老祖,也不是什么觉得难堪的事情。 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并无绝对无敌的强者。 当年妖界“七大圣”皆拥有一身惊人的神通,而且还组成联盟,发动对天界的攻击。 最终依然落得个惨败的结果,连最强大的“齐天大圣”,都被释迦摩尼佛祖压在五行山下。 不得不答应佛门的要求,协助保护唐三藏西天取经,这才侥幸逃脱牢笼,修成正果。 五云老祖再强,也有青衣女童作为其对手,每一次都能够,轻轻松松的击退对方。 道济回想起来,终南山山顶虚空,青衣女童弹指挥手间,击退五云老祖和金翅大鹏的情况。 不觉间暗自伤神。 相比青衣女童,他连一个魔化的“法音金钵”,都难以压制,双方的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法海脸上的晦气重新缓缓凝聚,明显能够看出来,哪怕有着道济的全力协助。 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力,亦在一点点的不断增长,终会有打破平衡的瞬间。 到了那个时候,肯定就是法海身死道消的时刻。 法海一片灰败的脸上,露出惨淡笑容。 他怎么也想不到,三百多年来,和自己心意相通,配合得完美无缺的“法音金钵”。 竟然会无缘无故的魔化,而且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拼命吞噬,自己的精气神。 魔宝。 魔宝! 法海自然听到方才道济的话,结合“法音金钵”的异变,颇为赞同道济的说法。 然而不管怎么说,即便弄清楚了“法音金钵”异变的缘故,对于他此刻的危险局势。 也没有半分的帮助。 他目光先后掠过神色紧张,捧着“法音金钵”的许仙,还有不远处的白蛇。 嘴角微微一扯,脸上掠过一丝后悔的神色。 此时此刻,他在和白蛇的争夺中,似乎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并没有半分取胜的可能。 只是现在,即便他能够向白蛇开口认输,但暴走的“法音金钵”,又如何收场? 不是法海看不起在场的两人一妖。 虽然说还不是十分清楚,许仙用了什么法子,能够绕过自己,夺走“法音金钵”的控制权。 但后面“法音金钵”突然发生的异变,肯定并不属于,许仙自身的能力。 最多也就是,许仙或许拥有着,某种能够让他自己,不被魔化“法音金钵”吞噬精气神的奇特力量。 而且法海也看的分明,道济竭尽全力压制魔化“法音金钵”暴动,亦差不多要到了极限。 笼罩在魔化“法音金钵”外的琉璃神光,已变的有些摇晃不定,犹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而且御使破扇佛宝的道济,此刻也已满脸冷汗直冒,明显一副运转法力过度的迹象。 倒是白蛇,并没有十分失态。 这也是因为白蛇作为法海的对手,肯定不会出手,帮助法海压制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 所以才没有像道济那样,感到强大压力的同时,体内的法力也在飞速损耗。 法海在心中暗宣一声“阿弥陀佛”。 他扣在“法音金钵”钵口上的五指轻轻颤抖,另外一只拿着禅杖的手臂,终放弃了和白蛇的对峙。 白蛇也看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卷在禅杖上面的长袖,倏然缩回到牠的双手衣袖中。 牠冷眼旁观,看着许仙双手十根手指头上的七彩神光,心头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正在陷入沉思时,突听到道济高声喝道,“白道友,贫僧代法海向你认输。” “请道友让你家相公松开对法音金钵的控制……” 显而易见,道济也明白过来,正是因为许仙手指头上,那诡异的七彩神光。 才是造成眼下局势的一切源头。 白蛇嘿嘿冷笑一声,正想要反唇相讥,嘲讽一下道济时,蓦的看到法海双眸中,一闪而过的绝望。 牠心驰神遥间,急忙向许仙娇声高喊道,“相公……” “撒手。” 许仙听到白蛇的大喊,心头一激,正想要听从白蛇的吩咐,放开抱在“法音金钵”上面的双手。 “”的一声。 魔化“法音金钵”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般,意识到许仙想要离去,竟在没人控制的情况下,无风自动。 一道虚空涟漪,在魔化“法音金钵”的震动下,向着四面八方不断地蔓延。 没有任何防备的白蛇,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魔化“法音金钵”发出的惊人声波,震的连连后退不已。 道济身上披着的破烂袈裟,在声波的攻击下,显露出五光十色,斑斓满目的原有面目。 同时还显示出惊人的防御力量,泛出重重神光,直接将魔化“法音金钵”的声波,化为乌有。 反倒是处在最中心的许仙,还有法海,看起来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模样。 法海脸上掠过一道青气,突然发现释放了一股声波攻击后,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力量大大减弱。 控制着破扇佛宝所发的琉璃神光,压制魔化“法音金钵”的道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正在两人暗觉欣喜的时候,许仙却满心惶恐,不安大声喊叫道,“娘子,我扔不掉金钵……” 听到许仙的喊叫,法海和道济,还有白蛇齐齐一愣,难道是自己误解了许仙,这一切并非他在暗中捣鬼? 不过好不容易才察觉到,魔化“法音金钵”发动一轮攻击,吞噬力量大大减弱。 对法海和道济而言,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大好机会,白白的浪费。 法海鼓起余勇,拼命运转体内残余的法力,想要在道济的协助下,挣脱魔化“法音金钵”的无穷引力。 道济也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不顾一切的召唤出,在前次和漆黑巨掌对抗中,元气大伤,并没有完全恢复的罗汉金身。 不过比起前一次来,本来高达三十多丈,浑身金光闪闪,威猛无比的罗汉金身。 此时出现在法海和许仙身旁,却是不到十丈左右身高,看起来金光暗淡形象。 罗汉金身甫一现身后,便伸出手指,穿过琉璃神光,轻轻触碰魔化“法音金钵”。 即便罗汉金身缩水到只有十丈不到的身高,比起法海和许仙,还有魔化“法音金钵”而言。 亦是不可想象的庞然大物。 小小的魔化“法音金钵”相比罗汉金身,就像只是微不足道的细小蚂蚁。 和法海相比,道济的罗汉金身,终究强大了无数倍,并没有像法海一样,被魔化“法音金钵”吸住不放。 罗汉金身伸出长长的手指头,轻轻弹了弹魔化“法音金钵”,虚空中顿时传出“”的阵阵声响。 雨打芭蕉般的清脆声响后,道济的罗汉金身,终使用浑身力量,奋力一指头弹在魔化“法音金钵”上面。 “轰”的一声巨响。 道济罗汉金身拼尽全身力量的一指,并没有如愿的弹飞魔化“法音金钵”。 被琉璃神光笼罩的魔化“法音金钵”,一阵急促的震荡,依然留在原来的位置。 不对。 在许仙看来,魔化“法音金钵”确实并没有任何移动,不过落在道济和白蛇这样的强者眼中。 魔化“法音金钵”,确实是被道济的罗汉金身,奋力弹出的一指,弹离了远处,大约半根头发丝的距离。 口鼻眼耳七窍流血的白蛇,呆呆的望着魔化“法音金钵”,第一次发现这魔化佛宝的诡异程度。 远远超出了自己想象。 第九卷 白蛇传 第一百三十三章:落幕亦序幕 身高在十丈左右的罗汉金身,低头查看方才弹中魔化“法音金钵”的手指头。 罗汉金身并非是真实之躯,然而道济的视线中,却看到手指头的最前端,已呈现肿胀的模样。 这魔化“法音金钵”的诡异程度,就连道济都觉得,着实让人感到出乎意料。 竟连罗汉金身这等能量体,都能够影响到。 别看眼下只是手指头顶端有些肿胀,但这其中代表着,魔化“法音金钵”能够伤害到罗汉金身。 道济真的有些奇怪。 总体来说,“法音金钵”这一件佛宝,在灵山大雷音寺中,也算不得最上层的法宝。 最多也只是同他的破扇子,还有身上的破烂袈裟,差不多处于相同层次。 然而一旦被魔化,竟然能爆发出来,能够直接伤害到罗汉金身的诡异能力。 罗汉金身周身金光流转,手指头前段的肿胀消失不见,尔后慎重的伸出双手,合掌抱向“法音金钵。” 就在这个时候,法海全面释放的剩余法力,悉数涌现搭在魔化“法音金钵”钵口的五指上。 法海陡遭魔化“法音金钵”暗算,防不胜防的情况之下,一下子被吞噬大半精气神。 受到的伤害之重,可想而知。 如果道济反应稍稍迟了那么一点时间,说不定眼下,他早就被魔化“法音金钵”吞噬干净。 连半点渣渣都没有剩下来。 幸好道济的插手,法海总算勉强保住剩余的法力,在这最为危机的时刻,放手一搏。 他亦是心性果决之人,觉察到魔化“法音金钵”释放声波攻击后,吞噬力量大为损耗。 因此才会断然爆发所有力量,出手展开自救。 不得不说,法海选择的这个时机,确实十分恰当。 内有法海拼命挣扎,外有琉璃神光的笼罩,再加上罗汉金身的庞大压制力。 种种情况相加,魔化“法音金钵”的能力再怎么诡异,也将会被法海的拼命掀翻。 当罗汉金身落下的双手,穿过琉璃神光,抱住魔化“法音金钵”的同时。 法海扣在魔化“法音金钵”钵口的五根手指,一点点的脱离了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力。 但谁也想不到,就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许仙蓦然放开对魔化“法音金钵”的控制。 他的双手轻轻脱离魔化“法音金钵”钵面,然而原本流转在十根手指头上的七彩神光。 随着许仙的脱离,并没有跟随许仙一起直接消散,而是仍旧依附在魔化“法音金钵”钵面上。 时刻关注着魔化“法音金钵”,预防再有突发事件的道济,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异变。 心中顿时暗自叫苦。 虽然他并不能够确定,许仙的这番操作,会带来什么不可预想的严重后果? 偏偏在法海爆发所有剩余法力,想要孤注一掷,挣脱魔化“法音金钵控制”的时候。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心思。 许仙双手放开魔化“法音金钵”后,步履蹒跚走到云头最外围,纵身一跃,从虚空高处飞身跳下。 白蛇陡然一惊,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直接驾驭着身下滚滚长江浪潮。 飞速涌向许仙跌落下来的位置。 道济初始还不知道,许仙为何会突然有如此惊人举动,接着随即醒悟过来。 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力,在刹那间,不可思议的急速增长了无数倍。 哪怕道济的真身,是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罗汉”,也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如此威力恐怖的魔宝。 法海奋起余力,一切的努力全部做了白用功,刚刚有脱离魔化“法音金钵”钵口迹象的五指。 就如同被强大元磁力吸附住的金属般,死死地紧紧贴在钵口,难以动弹。 道济的罗汉金身想要抽身而退,却发现自己亦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道济呆呆望着琉璃神光中,散发不详气息的魔化“法音金钵”,情绪复杂至极点。 他突然有种分明只是看戏的吃瓜群众,却无端的被一口大锅,狠狠砸中的无辜情绪。 早知道,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察觉到连罗汉金身,都被魔化“法音金钵”死死吸住的危机情况,道济心知肚明。 这件事情已超出了自己的能力之外。 法海浑身颤抖。 他并非只是什么普通修道者,看到刚刚的异变,才醒悟过来,敌人的真正目标,可能并非是自己。 而是“降龙罗汉”降世的道济。 之前的那一系列的状况,都是为了引诱道济忍不住出手,协助自己脱困。 从而借机拖道济下水。 连道济的罗汉金身,都被魔化“法音金钵”吸住,便知道敌人策略的成功。 道济目光扫视了一圈虚空,连飞落直下的许仙,被白蛇打出的长袖卷中腰身都视若无睹。 而是提气高声叫道,“却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魔道高人,同贫僧开此玩笑?” “可否现身一见?” 声音轰鸣,在方圆里许的地方翻滚回荡。 然而让道济感到失望的,却是并没有任何身影出现,对袭击事件宣称负责。 飞身直下长袖飞舞,将许仙卷到自己身边的白蛇,抬头观看头顶云头上,道济扫视四方的情况。 耳边突然听到许仙的声音道,“娘子,我们走……” 白蛇一愣,转头看到脸上露出焦急神色的许仙,不解询问道,“什么?” 许仙嘴唇微动,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向白蛇眨眨眼道,“你我夫妇,还没有完成拜堂呢?” 白蛇俏脸上浮现一朵红云。 牠心知许仙此举,分明是暗中劝说,一定要早些逃离此地,以免遭受误伤。 “法音金钵”的魔化,来的十分蹊跷,如果说这其中,没有许仙的因素。 打死白蛇都不相信。 只是牠和法海之间恩怨重重,相互间又牵扯到,是否能够成功飞升的关系。 对白蛇而言,远离法海,自然是心甘情愿的选择。 白蛇心念转动,驱动着身下的滚滚浪潮,随同东流的长江之水,急速脱离金山寺。 道济无心关注白蛇和许仙的离去。 此刻他能够感应到,魔化“法音金钵”,就如同长鲸吸水,拼命吞噬法海,琉璃神光还有罗汉金身的能量。 魔化“法音金钵”犹如一只貔貅,吞万物而不泄,对于任何东西,都来者不拒。 短短的时间里,法海脸上已经浮现清晰可见的皱纹,浑身颤抖,如果不是被魔化“法音金钵”吸住五指的话,说不定就连站稳身躯,都无法做到。 原本就已元气大损,有些金光暗淡的罗汉金身,身上的金光再度减弱了几分。 道济心中叫苦。 许仙的脱身离去,反而似乎促使了魔化“法音金钵”,释放出所有的威力。 法海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露出死亡的征兆。 道济暗暗咬牙,再这么拖延下去,不仅法海要身死道消,就连他的罗汉金身,都会被魔化“法音金钵”吞噬干净。 藏于罗汉金身最中心位置的一点灵光,已急速内敛,等待着一个爆发时机。 但还是没有先法海一步。 浑身无力的法海,凭借着最后的一点意志力,轰然爆开了紫府中,仅仅只差半步,就能够成型的舍利子。 在陷入黑暗前,突的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自己不是苦苦纠结于,被白蛇盗取的那六颗舍利子,早日放下心结的话。 是否早就可以功德圆满,成功飞升灵山大雷音寺呢?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脚踩着滚滚长江浪潮,携带许仙一起飞速逃离金山寺的白蛇,转头望向后方爆发出猛烈能量的位置。 在牠的神念中,刚刚法海的气息突的猛然膨胀,尔后急速跌落,最终完全失去感应。 这无疑表明了法海的陨落。 法海的陨落,让白蛇逃离金山寺的决心,又坚定几分。 “法音金钵”的魔化,就连道济那等大罗汉转世身,都无法控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白蛇只是随便想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牠甚至连从许仙的口中,询问其中真相的勇气,都不敢生出,唯恐自己和许仙突遭不测。 道济目睹法海在自己眼前陨落,只觉心中悲痛莫名。 一位曾被灵山大雷音寺看重,专门赐下佛宝,并且还允诺,飞升天界后,便可以享受阿罗汉供奉的高僧。 就这样身死道消。 对于佛门而言,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无需专门推算天机,道济就能够清晰的感应到,佛门的气运,在刚刚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摇晃后,出现了跌落的趋势。 然而此刻却不是悲愤的时候。 他的罗汉金身,还有破扇佛宝释放出的琉璃神光,依然面临被魔化“法音金钵”吞噬的危机。 法海的自爆,对于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力来说,并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 道济欲哭无泪。 此刻仅仅凭借着他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同暴走的魔化“法音金钵”相抗衡。 明明只是听从青衣女童吩咐,协助白蛇完成报恩事件,怎么会落入如此局面? “怎么,小和尚还埋怨起本尊了?” 道济正在自怨自弃时,耳边突然听到青衣女童没好气的声音,似乎还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法海自爆舍利子后的能量风暴,形成一个巨大的卷龙,还没有完全消散。 即便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力量,如何的恐怖,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 能够完全吞噬掉,一位接近飞升,只差半步就可以修成,阿罗汉境界的强大修道者的全部精气神。 这和法海突然遇袭,猝不及防被魔化“法音金钵”,吞噬大半精气神完全不同。 全面自曝舍利子所蕴藏的能量,并不一定比被魔化“法音金钵”,吞噬的力量更多。 但自爆舍利子所波及的范围之广,远不是压缩在法海体内时,能够相媲美的。 只是魔化“法音金钵”的吞噬力确实恐怖至极。 只是短短半个呼吸的时间,法海自爆舍利子后,波及范围极广的能量风暴。 已经被魔化“法音金钵”吸收了至少,接近三分之二程度,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能吸收殆尽。 但随着青衣女童的现身,魔化“法音金钵”,永远都没有吞噬干净的可能性。 青衣女童轻轻一指,点中了似乎遇到天敌,微微颤抖的魔化“法音金钵”。 然后便看到魔化“法音金钵”发出一声尖声惊叫,不再无休止的大口吞噬能量。 反倒转而向外不断喷吐,刚刚被其大肆吸收,所有杂七杂八的种种能量。 法海自爆舍利子产生的能量。 道济破扇法宝释放的琉璃神光。 罗汉金身蕴藏的法力。 沿着原本被吸收时的渠道,全面返回到,原来位置。 道济呆呆看着金光暗淡的罗汉金身,重新恢复了好几个亮度,连被吞噬大半的琉璃神光,都补充完毕。 不仅只有如此,顺着青衣女童小小手指轻轻弹动,笼罩在魔化“法音金钵”外的琉璃神光,还飞回到了破扇之中。 只有法海自爆舍利子形成的能量风暴,在虚空中呼啸,似乎走投无路的困兽。 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 道济暗叫一声可惜。 如果青衣女童出现了更早半步,那么说不定,法海根本就不需要自爆舍利子了。 也许能够保全性命也说不定。 似乎察觉到道济心头所想,青衣女童手指轻轻点中,虚空中不断呼啸的能量风暴。 就在道济目瞠口呆的神色中,扩散在虚空中的能量风暴,飞速的向内凝聚。 瞬息间便化作了一颗,蕴藏着浑厚的法力,通体圆滚滚的金黄色舍利子。 紧接着,青衣女童的手指头捏住魔化“法音金钵”,抽离附在魔化“法音金钵”钵面上的七彩神光。 然后轻轻一弹指,将被剥离的七彩神光,甩在了金黄色的圆滚滚舍利子上。 阵阵幻影流光闪过,悉数涌入到舍利子中,法海的身躯,重新出现在了云头上面。 他错愕的望向道济和青衣女童,讶然不解道,“贫僧不是已身死道消了吗?” 道济哈哈大笑道,“都亏了觉者及时赶来,不仅成功制住了魔化的法音金钵。” “而且还重新复活了老和尚……” 法海神色复杂,突的目光落在“法音金钵”上。 “法音金钵”发出一声呼啸声,就那么刺破虚空,冲入到一座佛光普照的道场中。 道济望着一闪而逝,虚空对面那熟悉的画面,突的惊咦一声,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 法海遭遇大变,侥幸死里逃生,哪里还顾得上,和白蛇那些陈年旧日的恩怨。 放下心态的金山寺主持,一边在金山寺中弘扬佛法,一边听从道济的召唤,和后者一同背负起挽救佛门气运的重任。 白蛇带着许仙返回钱塘县,安慰担惊受怕,误以为白蛇被人半路劫亲的许姣容。 李公甫却对自己的妻子连连吐槽,认为以白蛇的神通,怎么可能会被人劫走? 白蛇许仙成亲两年后,生下一个儿子。 正在为许家有后,而兴奋不已的许姣容,却被白蛇告知,自己已功德圆满,要和许仙一起飞升天界的消息。 许姣容苦苦挽留两者无果,白蛇和许仙便已经被飞升霞光裹挟,迅速飞升天界。 白蛇被飞升霞光裹挟,和许仙一起飞升天界,心头无端浮现青衣女童的模样。 牠低头望去,正好看到青衣女童,朝天伸出一只小手,向自己挥别的画面。 灵隐寺中,道济抬头观看消失的飞升霞光,轻声一叹,身旁法海神色淡然。 两僧目光越过虚空,看到某处位置,青衣女童带着蛇妖王,还有玉面狐妖两妖。 祂伸手划开身前的虚空,只看到虚空对面,现出了佛光笼罩,比丘,金刚,罗汉,菩萨和佛陀遍布的灵山大雷音寺。 然后转头向两僧轻轻一笑,跨入踏入虚空之中。 “觉者……” **************** 灵山大雷音寺,端坐莲台上的释迦摩尼佛祖,眼望踏出虚空的青衣女童。 口宣佛号道,“施主你终于来了。” 青衣女童点头答道,“本尊终于来了。” 灵山中,无数比丘,金刚,罗汉,菩萨和佛陀,对于两大强者的对话视而不见。 佛祖沉吟片刻后询问道,“施主为何而来?” 青衣女童面带笑意,点头道,“和尚乃如今的治世之尊,却不知可有让贤的意愿?” 目露慈悲的佛祖似乎没有想到,青衣女童一上来就开口逼迫,寻思良久后才道,“多长时间?” 祂似是十分笃定,眼前的青衣女童,不会永久占据,治世之尊这个位置。 果然听到青衣女童道,“大概……” “三十三年吧?” 释迦摩尼佛祖神色微变,轻咦一声,五指掐动,已经展开过去现在未来菩提法,推算其中的变化。 最终含笑跌坐莲台,化虹涅槃。 佛祖涅槃,整座灵山大雷音寺皆传出悲声痛哭的声音。 另外还有青衣女童嚣张的声音道,“小的们,都出来吧,现在是无天佛祖的时代了……” 东海傲来国花果山上,一只猴子静静抬起头颅,不安地望向灵山大雷音寺的位置。 刚才一瞬间,祂感应到了已经许久时间,都没有感受到,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头痛感。 那是“紧箍咒”的味道。 ------------ 《白蛇传》卷终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一章:先生神算惊人,命中劫数难逃 诗曰: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感盘古开天辟地,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共分为四大部洲。 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 却说四大洲之中的南赡部洲,历经夏商周三代,秦汉和三国,两晋南北朝后。 北周的皇亲国戚杨坚,手段了得,夺取了北周年幼天子静帝宇文阐的帝位。 杨坚之父杨忠,有功于北周,因功赐姓普六茹氏,官至柱国,大司空,封随国公。 杨忠死,杨坚承袭随国公的爵位,后又由隋国公晋封隋王,立国后便以“隋”为号。 杨坚即为隋文帝,改元开皇,宣布大赦天下。 文帝即位,励精图治,国力蒸蒸日上,并且于开皇八年,以晋王杨广出六合,杨俊出襄阳,杨素带领水军出永安,共五十一万八千大军,三路大军伐陈。 南朝陈国时为陈后主在位,他谏言贬臣,荒废朝政,如何抵抗得了北朝的精兵强将? 开皇九年,陈将任忠引隋名将韩擒虎攻入建康城,捉住陈叔宝,陈朝灭亡。 开皇十年,隋派使臣韦洸等人安抚岭南,冼夫人率众迎接隋使,岭南诸州悉为隋地。 至此,从东汉末年开始算起,时隔四百余年后,天下再次重新归于一统。 隋文帝一统天下之后,不复英明,变得猜忌苛察,容易听信谗言,并且先后诛杀多位功臣故旧。 晚年更是听信了独孤皇后谗言,废除太子杨勇,改立有灭陈功劳的晋王杨广。 仁寿四年,杨坚驾崩,太子杨广登上大宝。 杨广即位以后,好大喜功,不仅频繁发动战争,西征吐谷浑,三征高句丽。 而且还滥用民力,穷奢极欲,在各地修建诸多行宫,同时又浚修大运河,屡次下扬州以观琼花。 惹得天下民不聊生,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时有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统统反了隋朝。 反王中有一位唐王李渊,乃是隋帝杨广的表兄,在杨广流连扬州的时候,从晋阳起兵,占据了西都长安。 唐王李渊先是拥立杨广之孙杨侑为帝,遥尊杨广为太上皇,后杨广被宇文化及弑杀。 便逼杨侑禅位于己,建立唐朝,年号武德。 李渊二子李世民武功盖世,跟随其父起兵之后,先后大败宋老生,薛举薛仁杲父子,刘武周和宋金刚,王世充,窦建德等多位反王,因为军功盖世而被封为秦王。 晋阳起兵之时,李渊与李世民曾经有过约定,如果事成,能够代隋自立,便立李世民为太子。 然而其后李渊却顾左右而他言,并未遵循和李世民的约定,反而立了长子李建成为太子。 再加上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相互勾结,时常在李渊眼前进谗言,诬陷李世民图谋不轨。 时间一长,李渊信以为真,准备撤销李世民手中权利时,李世民率领麾下天策府大将,发动玄武门之变,截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入宫向李渊请罪。 李渊无奈,只得立李世民为皇太子,并在两个月以后,传位给了李世民,自称太上皇。 李世民即位,改元贞观,是为唐太宗。 这一年袁守城在长安城中算卦,有一个渔夫名张稍,因每日送一尾金色鲤给予袁守城。 袁守城便与张稍袖传一课,依着他所言方位下网,每次都能够百下百着。 却不料张稍同好友樵子李定谈话时,被泾河水府巡水的夜叉听到,急忙报于泾河龙王知晓。 龙王听了夜叉的禀告,顿时勃然大怒,要提剑去长安府中,诛杀算卦的袁守城。 却被龙子,龙孙,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等拉住,劝说道,“大王乃是真龙,一旦出行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惊了长安黎庶,上天见责。” “大王隐显莫测,变化无方,但只变一秀士,到长安城内,访问其中究竟。” 泾河龙王依奏,摇身一变,幻化做一个白衣秀士,径到长安城西门大街上,要和袁守城打赌。 哪知道袁守城果然神算无双,不仅推算出明日有雨,连准确的时辰都告知泾河龙王。 甚至还算得雨水的分量,惹得泾河龙王哈哈大笑,回到龙宫后,同众水族取笑袁守城是信口开河。 谁想就在众水族笑话袁守城时,突传天旨,要泾河龙王前往长安府中降水。 天旨中传达的降雨时间,还有分量,俱和袁守城所说的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惊的泾河龙王目瞠口呆,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和麾下水族惊叹袁守城的神通。 却有鲥军师进言道,“大王只要行雨差了点时辰,雨量少些点数,就是那袁守城断卦不准,怕不赢他?” “到时候打碎他的招牌,赶他跑路,又有什么苦难的?” 泾河龙王没有自己的主意,于是听从了鲥军师进言,果然在次日降雨时,改了时辰,少了雨量。 尔后兴冲冲地再次来到袁守城的算卦摊前,不容分说,就把算卦摊上的招牌,笔,砚等一齐打的粉碎。 又轮起门板便打骂道,“你这妖言惑众的贼道,算的没一是处,还不趁早离去,我才绕了你的性命……” 却不想袁守城端坐在算卦摊后,安然不动,反嘿嘿冷笑道,“道人性命自然无忧。” “龙王却因为擅自更改天旨的缘故,违背了玉帝敕旨,触犯了天规玉律,立即就要危在旦夕。” 泾河龙王听到袁守城道破自己的真身,又说出了自己在私底下,蓄意更改降雨时辰和雨量的事情。 哪里还敢有半分的嚣张,唬的两股战战,毛骨悚然,跪倒在袁守城跟前,求饶道,“小龙如今才知道,先生的神通。” “还望先生能够救小龙一命……不然,我死也不放你。” 袁守城盯着跪在地上的泾河龙王好长一会儿时间,就在泾河龙王想要起身和他拼命时。 这才幽幽叹息道,“我一介凡人,怎么救得了你?” 泾河龙王又欲起身,同袁守城拼个你死我活,袁守城这才缓缓说出对策道,“明日午时三刻,该赴人曹官魏征处听斩,你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告知当今天子。” “那人曹官魏征是天子驾下的丞相,若是讨了天子一个人情,才能够保你无事。” 泾河龙王闻言,拜别袁守城,也不回泾河龙宫,只在空中云头上,等到子时前后。 看到时辰刚刚正好,便收了云头,敛了雾角,径来皇宫门首,等待天子李世民出宫。 却说李世民正好入梦出了宫门之外,步月花阴间,突然扑出一个白衣秀士,跪拜在他的身前。 口中只叫,“陛下救命,陛下救命……” 李世民身在梦中,不知好歹,反而好奇泾河龙王身份,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朕救你一命?” 泾河龙王便哭哭啼啼的把自己和袁守城打赌,然后犯了天条,即将被压上剐龙台开斩的事情,向李世民详细说了一遍。 “小龙探的消息,乃是陛下的丞相,人曹官魏征处斩,所以才会冒死求见陛下。” “还望陛下能够救小龙一命。” 李世民听了泾河龙王的说法,不知其中轻重,漫不经心道,“既是朕的魏丞相监斩。” “朕自然可以答应你,向他要求饶过你的性命。” 泾河龙王得到了李世民的允诺,自以为性命得保,便欢欢喜喜的叩谢而去。 等到李世民梦醒,心中挂念梦中的奇怪遭遇,天明上朝之际,只见满朝文武都在眼前,独独没有魏征的踪影。 便招了徐世绩徐茂公上殿,向他询问道,“朕昨晚得梦,梦见泾河龙王犯了天条,应该人曹官魏征处斩。” “那泾河龙王向朕求助,朕心软之下答应了他的请求,今日怎么不见魏征上朝?” 徐茂公亦是位有道的道士,暗自推算了一番,眉头一皱,却告知天子道,“陛下此梦肯定真实不虚。” “方今之计,就该宣魏征入宫,不要放他回去府中,等过了一日,当能救下那泾河龙王的性命。” 李世民听了满心欢喜,便让徐茂公亲自赶到魏征府中,让魏征即刻入宫拜见。 却说徐茂公离开了大殿,急匆匆赶到魏征府上,冲入魏征的书房中大喊道,“祸事了。” 魏征正在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他昨日回府以后,夜观天象,神游八荒时,突闻得九霄鹤唳,天庭差下天使。 捧着玉帝天旨,让他在次日午时三刻,梦斩擅自更改天旨,犯了天条的泾河龙王。 是以今天就在府中斋戒沐浴,试慧剑运元神,不曾上朝,等待时间一到,便斩了那业龙。 哪曾想徐茂公兴匆匆赶来,大声嚷嚷“祸事来了”,吓出了魏征一身冷汗。 不等魏征回过神来,徐茂公又道,“我知你要梦斩泾河龙王,但陛下却被那孽龙迷惑。” “想要让你入宫,陪伴他一日时间,好让你无暇顾及,梦斩泾河龙王的事情。” 魏征听得徐茂公的说法,吓得手脚冰凉,等瞧见徐茂公笑意盈盈,看自己笑话时。 才猛然醒悟过来,气愤不已道,“好你个牛鼻子。” “居然如此没心没肺,陛下宣我入宫的事情,肯定是你这个牛鼻子进的谗言……” 徐茂公顿时哈哈大笑,说出一番话来。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章:魏征梦中斩龙,龙王残魂索命 却说面对气愤不已的魏征,徐茂公哈哈大笑,说出一番话道,“玄成兄无须过于担忧。” “我听陛下的讲述,似是并不知晓,你身为人曹官,该如何监斩泾河龙王的手段……” 魏征听的分明,急切询问道,“世绩兄听的清楚,陛下他真的并不知晓,其中究竟?” 徐茂公微微一笑,轻轻抚*捏颌下长须道,“陛下只是说,他昨晚梦到了泾河龙王,向其求助的事情。” “但不知是陛下并不知晓的太多,还是那条业龙,没有向陛下细说的缘故……” “因此才并不明白你的手段。” 魏征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世民虽是帝王,然而对于仙神之事,知道的并不算太多,连魏征身为人曹官,都是经过泾河龙王的口述,才得以知晓。 是以魏征略做沉思,便明白过来,因李世民身为凡人,神魂无意识梦游出宫。 再加上被泾河龙王一冲撞,原本就没有多长时间的停驻,更是大大的缩水。 能够听完泾河龙王说起,其违背天旨,触犯天条,从而惨遭剐龙台被斩一事。 已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再多的细节,就算泾河龙王有心向李世民描述清楚,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而泾河龙王得知自己即将被斩,心慌意乱之下,只顾着向李世民说了个囫囵。 照理来说,泾河龙王那是一方水域的水神,并非普通毛神,对于人曹官的职责,应该十分清楚才对。 可哪想这龙王既和袁守城打赌,本来便是居心不良,为了争得心头一口气。 明知违背天旨,私底下更改降雨时辰和雨量,乃是罪无可赦的天大罪孽。 然而劫气缠身之下,被蒙蔽了心灵,听从鲥军师的奸计,犯下了这等的大事。 自以为得计之时,上门向袁守城问罪,一被袁守城道破后果,便变得魂不附体,难以自持。 一心向袁守城讨了一个救命的法子,顾不上许多,就急冲冲的跑到皇宫,向天子李世民求情。 听到天子答应,同魏征商议,放他一条性命时,又欣喜若狂,返回龙宫等待好事。 李世民也不觉有异,上朝后没有看到魏征,想起昨日梦中一事,就差遣徐茂公前来魏府,招魏征入宫觐见。 魏征和徐茂公两人,俱是心思敏锐的神通之士,见面后随便那么一商议。 立马知道了其中的破绽。 是以徐茂公笑颜对魏征道,“天庭差事,玄成兄自然责无旁贷,不得不为。” 魏征点头同意道,“不过此事对于陛下而言,却并不公平,有蓄意隐瞒他的嫌疑。” 徐茂公摇头道,“我听到陛下说起,泾河龙王求情一事,便暗中算了一卦……” “他命中该有此一劫,但劫难过去后,又有天大后福,乃是逢凶化吉的卦象。” 魏征闻言惊疑不定,当着徐茂公的面前,手指掐动,展开了后续的推演。 片刻时间后,抚掌大笑道,“如此,吾奉诏入宫之后,自知道应该如何应付。” 魏征随着徐茂公入朝,诸多大臣都尚未退朝,天子却命卷帘散朝,独自留下魏征在殿上,议论安邦之策定国之谋。 时光似水,眼见将近巳末午初时候,李世民不知为何心中一动,却命宫人取过棋盘。 笑着对魏征道,“朕同贤卿之间,已经许久时,并没有对弈一局,今日定当尽兴……” 魏征当即谢了天恩浩荡,随即就和李世民展开对弈。 君臣之间好一盘厮杀,只见棋盘上黑白两子你争我夺,丝毫不让,分外惨烈。 诗曰, “棋盘为地子为天, 色按阴阳造化全。 下到玄微通变处, 笑夸当日烂柯仙。” 李世民魏征君臣两人展开对弈,浑不觉已至午时三刻时,魏征满脸倦意。 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竟直接双手捧头,趴在棋盘边的案桌上面呼呼大睡。 李世民心中惊疑不定,以为自己的丞相身体不适,所以才会如此不顾礼仪。 他挂念魏征亦是劳苦功高的元勋,因此挥退意图叫醒魏征的宫人,任凭魏征在宫中酣睡。 谁知就在魏征陷入昏睡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听到宫门之外有人大呼小叫,十分喧闹。 李世民心中诧异,命宫人外出打探消息,等了片刻时间,便看到徐茂公,秦叔宝等人,拥着一个血淋淋的偌大龙头,来到天子御前,将龙头放下。 李世民眼望御前龙头,便只觉一股郁气从心头生出,直冲肺腑,顿时一阵气闷。 他呆呆询问徐茂公,秦叔宝等人道,“此物究竟从何而来?” 徐茂公和秦叔宝便齐奏道,“方才千步廊南十字街头,云端里落下这颗龙头。” “有千牛卫士兵,知道消息后,便来禀告臣等如此异闻,众人不敢怠慢,不敢不奏。” 李世民听的呆若木鸡,久久没有反应。 君臣几人一片沉寂,突然听到棋盘前的魏征一声惊呼,伸着懒腰长身而起。 看到错愕不已的李世民和秦叔宝,徐茂公等人,以及那一颗在御前的血淋龙头。 急忙向李世民请罪道,“微臣死罪,犯下了大错,惊扰陛下,罪该万死……” 李世民精神不济,龙颜恹恹,萎靡不振询问魏征道,“贤卿此话当做何解?” 话一脱口,李世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隐隐猜测,自己应该没有成功阻止,魏征斩杀泾河龙王一事。 不过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魏征在就在自己的眼前,从未有过离开的机会。 又是如何斩杀了那条泾河龙王? 魏征满脸尴尬,无奈解答道,“是方才臣在睡梦中,领了天庭玉帝的旨意。” “臣虽然在御前睡着,但元神却离开了此身,被天兵领到了那剐龙台上。” “便看见那条罪龙,让天兵绑缚在剐龙台上难以动弹,先将玉帝的旨意,向罪龙陈述,道他犯了天条合当死罪。” “而臣则奉着天命斩杀罪龙,那罪龙闻言苦苦哀求,臣则丝毫不为其所惑。” “手持斩龙宝刀,手起刀落便将这罪龙斩杀,斩龙宝刀过处,龙头便落入虚空。” “突听得一阵喧闹声,这才惊醒过来……” 李世民听了魏征的仔细解说,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虽然留着魏征在宫中。 想要拖住魏征的脚步,让他没有时间,前去斩杀泾河龙王,借机完成泾河龙王的请求。 哪里想到,这等有关鬼神之事,根本就不需要,魏征真身前往,只需元神出窍即可。 李世民想起昨天晚上,梦游出宫遇到泾河龙王时,对方哭哭啼啼的凄惨模样。 以及满口答应,对方要自己,向魏征请求饶过他性命的请求,顿时暗觉心塞。 有道是“天子金口玉言”,偏偏他已经答应了泾河龙王的请求,却没有完成对方的嘱托。 再加上召唤魏征入宫,看似良策,谁知丝毫没有效果,更让李世民满心郁闷。 一时间没有了什么心思,强自打起精神,传旨着叔宝将龙头悬挂在市曹,晓谕长安黎庶。 然后赏赐了魏征,又让文武众官散讫,神魂倦怠,精神萎靡的返回了后宫。 多次想起泾河龙王哭哭啼啼,哀告求生的画面,谁知道生死无常,依然难逃剐龙台上一刀斩杀的命运。 当夜二更时分,月升霜降,蓦然无端听到宫门外面,传来阵阵悲切至极的号泣之声。 李世民半梦半醒中,疑心大起,认为是那条被魏征梦中斩杀的泾河龙王,前来皇宫向自己索命。 他惊恐万分之际,一个恍惚,便模模糊糊看到,昨晚向自己求命的白衣秀士,径自闯入宫中,来到身前。 接着仔细一看,这白衣秀士的头颅,却不知了去向,乃是一个无头的身躯。 双手却提着一颗血淋淋的龙头,张嘴大呼道,“李世民,你还本龙王的命来……” 李世民急忙睁眼,望着泾河龙王无头的躯身,不知道为何,突的惊出一声冷汗。 他本是武功盖世的一代帝王,率领麾下精兵强将,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无敌统帅。 不仅身经百战,而且还能够亲自冲锋陷阵,手中长枪宝剑,不知击杀过多少敌人。 按照道理,亲身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的战场,看过无数残肢断体的画面。 亦视若等闲,完全没有任何畏惧才对。 然而面对泾河龙王的无头身躯,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任凭对方扯住自己衣袖。 厉声斥责道,“李世民,你毫无信用。” “昨夜已经满口允诺,救我性命,为何却突然违反了诺言,让人曹官魏征,前来剐龙台将我斩杀?” “来,来,来……” “我和你一同到地府之中,阎王面前,说个分明?” 李世民手脚酥软无力,任凭无头的泾河龙王,拉扯着双手长袖,向皇宫外行去。 他情知此事不妥,然而却没有半点力气,竟无法挣脱,泾河龙王的拉扯。 就在这最为危急的时刻,突然从宫中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道,“孽龙尔敢?” 泾河龙王听到突如其来的童音,顿时变得失魂落魄,放开拉扯李世民的双手。 长安都土地庙中,观世音菩萨咦的一声,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就在方才,皇宫中传出一股,连祂这等大菩萨,都心惊不已的强大气息。 只是这气息来的快,去的也快,哪怕以观世音菩萨的神念强度,也没有抓住对方的跟脚。 这正是,“魏征斩龙虽利索,却为天子惹祸根。” 不知暗中替李世民解困的究竟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章:天子沉疴难愈,公主护父出行 却说观世音菩萨,领了如来佛祖的旨意,为西天取经一事,从西贺牛州,前来大唐所在的南瞻部洲。 当年妖猴乱世,在花果山上率领麾下无数妖魔聚啸,反叛天庭,和天兵天将大战。 虽有小圣二郎神带着梅山七圣,成功降服了妖猴,将妖猴押解至斩妖台上。 然而用尽千般方法,这妖猴竟能刀砍斧剁,枪刺剑刳,俱莫能伤及其身。 火部众神放火煨烧其身,也不能着;雷部众神雷屑钉打,亦不能伤损一毫。 因此太上老君奏过玉帝后,将妖猴放在八卦炉中,意图重新练出被妖猴吞噬的仙丹。 然而妖猴亦是个有本领的真修,将身钻在“巽宫”位下,只是被八卦炉中烟气熏红双眼。 得了老害眼病,自称作“火眼金睛”。 等七七四十九天一过,老君开炉取丹之际,被妖猴从八卦炉中,跳将出来,把老君捽了个倒栽葱。 尔后却真发起狂来,拎着一根金箍棒,打得九曜星闭门闭户,四天王无影无形。 如意金箍棒指东打西,天庭中无一神能够抵挡,直打到通明殿里,灵霄殿外。 形势危急时,幸有忠心耿耿的王灵官,双手掣金鞭拦住了妖猴,再加上三十六员雷将,围攻妖猴。 只见妖猴不慌不忙,摇身一变化作三头六臂,再把金箍棒一晃也变作三根。 一时间抵住了三十六员雷将的刀枪剑戟,鞭简挝锤,钺斧金瓜,旄镰月铲诸般武器。 但众神虽然困住妖猴,纷纷争斗,却无法近身,将妖猴擒拿,献于玉帝驾前。 玉帝在凌霄殿中,听到外头的乱嚷乱斗迹象,便传旨着游弈灵官,还有翊圣真君,上西方请佛老降妖。 二圣到了灵山大雷音寺,向如来佛祖说明妖猴的事情,佛祖便带着阿傩,迦叶两尊者,离了西方来到天庭。 众神将知佛祖驾临,遂纷纷跳出战圈,妖猴见状,收了神通,要如来劝说玉帝让出帝位。 如来于是同妖猴打赌,施展出掌中佛国,让妖猴跳入佛国中,试看能否一个筋斗云,跳出佛国来? 那妖猴不知有诈,兴冲冲的跳入到如来的掌心,一个筋斗云翻出,来到一个有五根肉红色柱子,并且青气絮绕处,心中得意,自以为到了天尽头。 拔一根猴毛,变作一管浓墨双毫笔,在最中间的柱子上,写了一行大字道,“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又在第一根柱子下方,撒了一泡猴尿。 这才反转筋斗云,飞回天宫,站在如来手掌心中,得意洋洋,认为已经获得胜利。 经如来的提醒,看到祂掌心情况,这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脱离,如来的手掌心。 祂急欲逃时,被佛祖一掌推出西天门外,尔后将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 唤作“五行山”,把妖猴压在山下。 如来佛祖既降服了妖猴,天庭众神俱欢喜不已,玉帝下旨,设了个安天大会。 宽慰前段时间,被妖猴大闹天宫引发的动荡和不安。 天庭中众神欢欣鼓舞,那妖猴亦是极有能耐之辈,堪堪挣脱出五行山压制。 伸出一个猴头时,早有巡视灵官回报,于是如来佛祖又将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的金贴,让阿傩贴在五行山山顶上,妖猴这才无法逃脱。 安天大会后,如来佛祖返回灵山大雷音寺,讲说佛法,又同灵山上诸佛,菩萨,罗汉,金刚,还有比丘,以及比丘尼,举办了个“孟兰盆会”。 佛祖讲解“三藏真经”,遍说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各有不同。 祂言及南赠部洲众生灵者,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唯有三藏真经,方可以劝人为善。 又恐东土众生愚昧,毁谤真言,不识佛家法门之要旨,怠慢了瑜迦之正宗。 因此须寻得一个心中笃信佛法的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前来灵山胜境,求取三藏真经。 就有观世音菩萨便领了佛祖的旨意,带着惠岸行者一路东行,路上收了三个神通广大的妖魔,充当那取经人的徒弟,扶持取经人,前往西天取经。 菩萨到了大唐的国都长安城,借住在一座土地庙祠中,遣散前来参拜的长安城各庙神抵。 不曾想半夜时,突然看到大唐天子居住的皇宫中,泾河龙王残魂,纠缠天子李世民的画面。 正欲现出真身,打跑龙王残魂,替天子解围时,谁知皇宫中突然现出凌厉气息,赶在菩萨动手前,惊退了泾河龙王的残魂,方让菩萨大吃一惊。 观世音菩萨蹙眉垂眸,低头寻思,念遍三界之中,所有大能,还是没有窥破,惊退泾河龙王残魂者的跟脚。 然而祂掐指推算,也无法从天机之中,算出来究竟是何人,躲在皇宫里头。 正一筹莫展时,却发现那凌厉气息一闪而过,并未过多干涉天子的病情,让菩萨满腹惊疑。 五七日后,因泾河龙王残魂惊扰,天子李世民心神恍惚,身躯渐重,时常梦见泾河龙王前来索命。 众臣多方商议,让秦叔宝和尉迟恭两位国公,取披挂,执金瓜钺斧在宫门外把守,天子这才睡了个好觉。 天子又觉秦叔宝,尉迟恭两位国公,守夜辛苦,遂让人画了他们的画像,贴在门上。 秦叔宝,尉迟恭由此作了守护安宅的门神。 又几日后,前门有两国公的守护,方才得了安宁,不想后宰门又传出鬼哭狼嚎声音。 徐茂公便上奏,让诛杀泾河龙王的人曹官魏征,连夜把守在后门,果然见效。 如此虽是前后门皆无事,但李世民病情却没有好转,眼见自己时日无多,便召徐茂公和魏征入宫,吩咐国家大事,欲行那蜀汉先主,托孤诸葛亮的事情。 魏征心中不忍,正向天子道出,自己同那冥府中,执掌生死文簿的崔判官相熟一事。 不想旁边闪出一位明眸皓齿,娇小可爱,天真烂漫的小公主,拉扯着天子龙袍。 轻启小口,童音清脆道,“何须什么崔判官,陆判官,吾亲自护着父皇,去那冥府一趟。” “愿意效仿千年以前,大闹地府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取来生死簿,为父皇加寿……” 直惊的徐茂公,魏征两位有得的道人,当朝丞相,目瞠口呆,口不能言。 两人急睁眼看时,才发现出现在天子身旁的,竟是当朝长乐公主,天子的嫡长女。 名唤作李丽质。 她乃是文德皇后长孙氏之女,太子李承乾的同母妹妹,自小便聪明伶俐,因皇后所生,深得天子的宠爱。 虽深养在皇宫之中,极得天子殊荣的缘故,其名声在朝廷百官中亦有所耳闻。 徐茂公,魏征二丞相,亦知长乐公主的名字,却不知道,今日她为何会口出狂言。 须知神不与人同,皆为拥有奇特权柄,或斡旋造化,或夺人生死,远远超乎常人所能。 譬若幽冥中的众多鬼神,看似弱不禁风,却能够无形之中,侵占活人精气神。 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变得身体虚弱,精神不济,最终甚至会丢失性命。 更有如牛头马面,判官鬼王,十殿阎王等冥界正神,乃是天庭册封的鬼神。 执掌偌大冥界,只要凡人寿命一尽,便由得祂们操控,判定生平的善恶。 关乎是于十八层地狱受罪,还是能够重新转世,乃至投胎至富贵人家与否。 徐茂公,魏征不知长乐公主来历,但知举头三尺有神明,生恐公主之言,冒犯了神灵。 想要阻止长乐公主狂言,却不防公主手中长袖一挥,两位丞相便身不由己的跌倒在地上。 这才知道,长乐公主身手惊人,不知道跟随哪家高人,学得一身惊人神通。 长乐公主制住徐茂公,魏征两位丞相,将小小手指一点,天子的魂魄离开真身,跟随在她的后头,径自出了皇宫。 父女两人身轻如燕,行往幽冥,早有人跪拜在路旁,高声叫道,“还请陛下宽恕微臣迎迟之罪……” 李世民正要询问,跪拜之人是谁时,长乐公主面露不耐神色,语气冰冷道,“崔判官你无需多礼。” “本尊护着我父皇,前来地府,便是想要早点完结,他同泾河龙王的纠纷。” 崔判官不知长乐公主身份,闻言抬头一看,只见公主浑身上下,神光绽放,差点闪瞎了双眸。 顿知厉害,仔细思索公主话中之,不解询问道,“那泾河龙王被人曹官斩杀后,便前来地府告状……” “说是陛下没有遵守诺言,救得祂的性命,因此要索陛下的神魂,为祂偿命。” 天子听的胆战心惊,不知所措之际。 早有长乐公主细长柳眉横竖,低哼一声,不满道,“小小孽龙,居然如此狂妄。” “好,好,好……” “你以为你身死以后,旁人便不能拿你如何,本尊却偏偏要将你的神魂,放在九幽中,沉沦亿万年。” 崔判官听得长乐公主语出惊人,心中暗自叫苦。 也不知哪里来的小煞星,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前,说出让泾河龙王苦苦受罪的事情。 只得堆出满脸笑意,向李世民和长乐公主,父女两人赔笑道,“微臣在半月前,得玄成老弟的一封书信。” “知道陛下和泾河龙王的纠葛,因此才早早向阎王请命,前来迎接陛下到来。” “有请陛下和微臣一道,前往阎罗神殿。” 长乐公主呵呵冷笑,说出一番话,差点吓得崔判官不顾一切,夺路而走。 这正是,“文武留名青史,父女同游幽冥” 毕竟不知公主说出何话,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章:天子会晤阎王,冥府丢失宝物 上回说到,大唐天子李世民,沉疴难愈,一缕神魂,被长女长乐公主牵引,飘飘荡荡,前往冥府。 有那冥府中文判官崔珪,早得人曹官魏征书信,知道天子会因泾河龙王告状一事,奔赴地府之行。 遂领了十殿阎王旨意,在天子途径半路上,等待天子到来,好商议细节。 这文判官崔珪,在世时同魏征交情深厚,死后却得阎王看重,封为文判官一职。 地府中有文武两判官,崔珪生前乃是文官,尤擅长处理政务,因此能够充任文判官。 他得生前好友魏征之书信,知晓因为泾河龙王之事,天子李世民需入地府中,同那龙王残魂打官司。 魏征在书信中,殷勤要求崔判官,能够助天子一臂之力,让其成功添寿返阳…… 本以为天子到来后,肯定会有人曹官魏征手书,哪知天子却是被长乐公主牵引,才能够前来冥府。 此时此刻,那魏征正和徐茂公一同,摸着天子胸口冰凉龙躯,唉声叹气不已。 崔判官更是遭到长乐公主呵斥,甚至直言要将那告状龙王残魂,贬至九幽之处,永世遭罪,万劫不得翻身。 他虽不知道长乐公主来历,但见公主浑身神光绽放,脑后一圈毫光耀眼,知其神通惊人。 亦不敢得罪公主,只是唯唯诺诺,根本就不敢出言反驳,公主这一番说辞。 哪曾想长乐公主却意犹未尽,银牙暗咬,小嘴轻启道,“本尊倒要好好看看……” “这地府当中,哪个敢动我父皇一根毫毛?” “本尊定要将他剥皮抽筋不可。” 崔判官心中暗自叫苦迭声。 公主胆大妄为,远超崔判官所想,正心惊胆战,引着大唐天子父女两人,亦步亦趋赶往阎罗神殿。 行了不知多时,路旁闪出一对青衣童子,执幢幡宝盖高叫道,“阎王有请大唐天子……” 天子李世民满心欢喜,左右而视长乐公主和崔判官道,“阎王亦知我李世民乎?” 长乐公主掩唇轻笑,崔判官闭口不言,三者跟随在青衣童子身后,举步前进。 突然间看到前方一座巍峨大城,城门上挂一面大牌,上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 两青衣童子摇动幢幡宝盖,领着崔判官,李世民和长乐公主,径入城中顺街而走。 只见街道两旁,一切建筑皆同阳间城池类似,并无何不同之处,更有那无数如同生前一般,栩栩如生鬼魂,比肩接踵,行走街道上,来来回回。 甚至有诸多商铺当中,亦有各色伙计和客人,大呼小叫,为货物讨价还价。 亦有如茶馆,酒楼等地,诸多鬼魂如同活人一般,坐在桌前胡凳,等待进食。 放眼看去,这处“幽冥地府鬼门关”中,一派繁华昌盛迹象,竟丝毫不弱大唐国都长安城。 即便街旁有青面獠牙之异鬼,虎视眈眈扫视四方状况,亦如长安城中番邦胡人模样。 李世民正举目观看,城中各处景色时,突目光一凝,瞥见街旁围聚在一处人群中,似曾熟悉面孔。 他仔细辨认,只见数人已推开身旁鬼魂,大步来至李世民身前,对他戟指道,“咦,世民来了。” 随即破口大骂道,“好二郎!” “好二弟!” “好二哥!” “你也有今日,吾等在这阴曹地府中,已等待你多时,正欲与你算一概旧账……” 李世民唬的满头冷汗,几不能抬足前行,痴痴呆呆只叫了几声,“父皇,大哥,三胡……” 便口不能言。 你道这几人是谁?不是别的什么人物,正是李世民之父,大唐开国高祖李渊;还有李世民大哥,原来太子李建成;最后一人则是他四弟,齐王李元吉。 李建成和李元吉,因同李世民争夺大宝,死于高祖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中。 便是李渊,退位自称太上皇,亦于四年以前,突然风寒,久病不愈后驾崩。 此刻李世民见到唐高祖父子三人,排开鬼魂来到身旁,一边向自己破口大骂,一边伸手拉扯。 李建成和李元吉两鬼更是不忿,当年被李世民率领麾下众将,打杀在玄武门前。 举着四个拳头,劈头劈脸向李世民打来,想要报仇雪恨,让李世民索命。 崔判官见状,方欲唤来街旁一众青面獠牙鬼,护住李世民,呵退李渊和李建成,李元吉父子三鬼。 长乐公主早细眉一扬,脸若冰霜,手中衣袖轻轻一挥,将李渊父子三鬼击倒在街道中。 李世民见公主大发神威,哎呀一声叫苦,扯住公主长袖,急声阻止祂道,“吾儿万万不可……” “此是你大父,还有嫡亲大伯和四叔。” 李渊和李建成李元吉三鬼,倒在街道之中哎声叫痛,鬼魂之躯时明时暗,显是受伤不轻。 一旁崔判官,还有众多袖手围观鬼魂,眼望脸色不善小公主,纷纷躲开视线。 长乐公主轻啐一声,脸露似笑非笑神色道,“父皇倒是在我面前,做得好人模样。” “莫非早已忘记,当年玄武门之事?” 李世民被小公主羞地面红耳赤,哪里还敢依仗亲长身份,呵斥长乐公主。 公主嘲讽了李世民一回,也不欲再多生事,小小手指轻轻一弹,三点清光落在李渊,李建成与李元吉身上。 只见三鬼所受伤势,顿时消失不见,再无半点痕迹,恢复了原本清晰模样。 父子三鬼见长乐公主神通惊人,急忙从地面爬起,跌跌跄跄撞入围观鬼魂当中。 须臾逃离不见鬼迹。 众鬼见他们三鬼狼狈形状,顿时哄堂大笑,三鬼只得一边举袖遮住容貌,一边逃窜。 崔判官见李家三代荒唐事终于完毕,急忙赔笑一声,领着李世民同长乐公主,继续向阎罗神殿行去。 行了大概数里路程,终见一座碧瓦楼台,隐在团团红雾之中,高耸入云,后方可见庭院无数。 在楼台前方,早有那十殿阎王在列,皆翘首等待,天子李世民神魂到来。 看官,若问十殿阎王都有何人? 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是也。 十殿阎王看见崔判官陪同李世民神魂,来到众王身前,俱控背躬身迎迓道,“我等见过人间天子……” 李世民身在冥府,哪里敢怠慢十殿阎王,急还礼道,“阎君威重,朕岂敢岂敢?” 十殿阎王便拥着李世民,一同进入阎罗神殿中,双方礼毕之后,分宾主坐定。 长乐公主随同众人一同进入殿中,却在李世民的身旁,自行放了一张案桌,怡然自得入座。 十殿阎王全都面面相觑,不知公主来历,相互间交换眼神,默默思索祂身份。 李世民见状便开口道,“此小女长乐……” 阎罗神殿沉寂片刻,秦广王才拱手询问道,“陛下应已知晓,那泾河龙王状告陛下。” “满口应允搭救他一条性命,结果却让人曹官反杀他之事否?” 李世民点头答道,“泾河龙王确实来到朕宫中,求朕救他一命,朕亦亲口答应其请求。” “唤了人曹官来到皇宫中,意欲让他无暇兼顾斩杀一事,救下龙王性命。” “哪曾想人曹官却神通广大,在同朕对弈时,浮在棋盘前,小憩片刻时间,便神魂出窍,前往剐龙台上,斩杀了泾河龙王,让朕无法完成对龙王允诺。” 十殿阎王闻言叹息道,“那龙还未生前,南斗星死簿上,便已注定今日命运。” “合该死在人曹官手下,我得俱知其中道理。” “只是因陛下言语不当之处,才敢在阎罗神殿前申状,非要陛下前来冥府对堂。” “眼下听了陛下解说,明白此事并非陛下之过,我等自会将他送入轮藏转生去……” 李世民闻言心中暗自欢喜。 因泾河龙王一事,他担惊受怕多时,恨不得能够尽早了结此事,恢复往日清净。 此刻听到十殿阎王宣判,急忙开口谢过众多王道,“朕先谢过诸王明辨是非……” 十殿阎王都不敢受礼,急忙一同还礼道,“不敢,不敢,有劳陛下降临,已是我等之罪,还望陛下乞恕。” 李世民抚须哈哈大笑道,“朕同诸王,皆无需来回客气……” 十殿阎王便命崔判官去取来生死簿,查看李世民剩余之阳寿,该有几何? 崔判官奉命急转司房,去取那天下万国国王天禄总簿,些许时辰后却慌慌张张,空手返回。 边跑边喊道,“大王,大王,祸事来了,生死簿不知何故,竟然丢失不见……” 李世民不明所以,十殿阎王却吓得面无土色,搓手跺脚,彼此慌做了一团。 这生死簿乃是当初地府初立,上古众神联手炼制,定天下所有生灵寿命的宝物。 一向在地府中,从未移动寸许距离,怎么突然之间,却无缘无故丢失不见了? 冥府众神祇惊慌失措时,坐于李世民旁边长乐公主,举起手中事物漫不经心道,“你们看,这是否便是生死簿?” 十殿阎王和崔判官循声望去,只觉公主手中事物果然眼熟,不是生死簿又是何物? 正待询问时,长乐公主已翻开生死簿,观看李世民阳寿天禄,脆声朗读道,“南赡部洲大唐太宗皇帝,注定贞观一十三年。” 祂口中咦一声,突转头望向李世民道,“父皇,原来你阳寿已尽,才有此劫难?” 李世民闻言一声大叫,啜泣堕泪道,“吾儿,可有什么法子,能够救你父皇一命?” 长乐公主不慌不忙,说出一番话。 有分教,“冥府细说阳寿,公主逆天改命。” 不知长乐公主如何行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章:生死簿上添寿,枉死城中遇仇 长乐公主听父皇李世民询问,伸出青葱小指,轻点生死簿上道,“此事易耳。” “生死簿虽事关天下所有生灵寿元,但却有一天大漏洞,可以随意更改寿元之数。” 李世民脸上刚现出喜色,旁边十殿阎王,还有崔判官,全都面色大变难以自持。 第五殿殿主阎罗王颤声驳道,“公主,陛下寿元,事关天地法则,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生灵命数,早有天定,一旦逆天行事,必定有灾难降临,遭遇天劫打击。” 长乐公主还未答复,那第一殿殿主秦广王,亦苦苦哀声劝道,“吾得皆知,公主定是神通广大者。” “然而天地人三才者,皆须有规矩,才能顺利流转,不至于倏然间分崩离析。” 崔判官人轻言微,如何能够想到,自己不过是应好友魏征所请,竟迎来一尊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小魔星…… 他细思途中长乐公主所言,分明从未曾有过,把幽冥地府,放在眼中神态。 情知便是十殿阎王,能够说破了天,也不能改变,长乐公主已做出决定。 果然听得公主脆声道,“这又有何难?” 只见祂一手轻舞,从虚空中,擎出一管沾满浓墨狼毫,其上绽放出无穷毫光。 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崔判官见状暗吃一惊,放眼望向自己手中,那只能够判定生死的判官笔,顿觉黯淡无光。 长乐公主持笔在手,轻轻在生死簿中,唐太宗李世民名目下方,详细寿元内容中。 将“贞观一十三年”中那“一”字上面,上下皆添了一画,却改成了“贞观三十三年”字眼。 尔后将手中神笔,抛入虚空,完全弃之不理。 随即举起手中生死簿,朝向十殿阎王,还有崔判官,脆声道,“如此一来,吾父岂非又添二十年寿元?” “诸君,此事易否?” 唐太宗李世民听了长乐公主所言,知晓自己本应寿元已尽,才会有泾河龙王冥府告状一劫。 只是自家女儿轻描淡写之间,又加了二十年寿元,如此一来,便能够重新返回阳世。 李世民满心欢喜,十殿阎王满脸苦笑,崔判官瑟瑟发抖。 阎王们有心呼唤幽冥地府鬼卒,还有牛头马面,一拥而上,将长乐公主擒拿。 只是未等他们发号施令,长乐公主身上,已绽放无穷无尽神光,充满虚空。 以十殿阎王神躯,都在公主神光放射之下,暗自察觉,自身神魂摇摇欲坠状态。 反观崔判官,修为虽远逊十殿阎王,但在神光照射之下,并无任何不适模样。 他生前乃是魏征好友,曾得魏征嘱托,要在李世民游荡冥府时,暗地里照顾天子。 虽因有着长乐公主陪同,崔判官在诸事中,并未如《西游记》原著中那般,屡次伸手护住天子颜面。 并且不顾自身安危,为李世民添加二十年寿元,蒙蔽了十殿阎王,使得李世民能够安然无恙返回阳世。 此番却是长乐公主出头做了恶人恶行。 不过祂乃是“诸天穿梭者”,一身修为无敌于三界,小小冥府,何须放在眼中? 照《西游记》原著所述,孙悟空同六耳猕猴大战之际,地藏王菩萨曾暗起心思,想要助孙悟空一臂之力。 反遭坐骑神兽谛听好一番嘲讽,脱口说出一句“幽冥之神,能有多少法力?” 连地藏王菩萨俱包含在内。 可见幽冥地府,确实没有足够能力,插手大神通者之间,你来我往争斗中。 连孙悟空和六耳猕猴,都扰得幽冥地府无奈袖手旁观,又何论远胜两者之“诸天穿梭者”? 长乐公主只需释放自身神光,就已让十殿阎王暗觉神魂不稳,根本无需如孙悟空那般。 拎着手中金箍棒胡碰乱砸,破坏地府公物,才能够吓得幽冥地府向天庭告状。 十殿阎王两股战战,不知长乐公主心思,生恐祂喜怒无常,只能连声道,“公主神威,吾等现在已经知晓。” “多有得罪,还望公主能够见谅。” 十殿阎王口中好言相劝,长乐公主亦不愿苦苦相逼,正欲放开手中生死簿,还于十殿阎王。 突想起一桩事情,又从虚空中拉出毫光神笔,在御妹李玉英下方注释中,亦添了她二十年的寿元。 这才随手抛出生死簿,十殿阎王同崔判官一起,奋力扑身,将生死簿拿到手。 生死簿失而复得,本应是一件快事,然而众幽冥之神,思及长乐公主自作主张,更改李世民和李玉英寿元之事。 心中却更觉哭笑不得。 不知为何,看着长乐公主不满五尺娇小童躯,想起千多年前,那大闹地府的齐天大圣。 长乐公主不管幽冥众神所思,满不在乎道,“本尊知晓你们幽冥,须得天庭管辖。” “是以仅给父皇,加了二十年寿元。” “如若不然,尔等以为,本尊并无能力,将贞观一十三年,改成九十三年吗?” 十殿阎王同崔判官闻言默默无语。 公主既能改“贞观一十三年”,为“贞观三十三年”,自亦能改为“贞观九十三年”。 对大神通者而言,通天遁地,腾云驾雾,长生不死,捉拿星辰,千变万化…… 皆在一念之间。 至于为他人逆天改命,增加寿元者,本亦非什么难事。 三界之中,有数种宝物,如天界蟠桃园中之蟠桃,还有万寿山五庄观之人参果,太上老君所炼仙丹。 此三种宝物,即便一凡人食之,亦能够轻易间脱胎换骨,获得无穷寿元,飞升天界成仙。 次等如寿星手中之火枣,其他天仙炼制丹药,还有山中千年人参,何首乌,黄精等,也能助凡人延年益寿。 只是李世民乃人间大唐天子,身负大唐国一国气运,却不能同其他凡人一样。 轻易逆天改命,获得长久寿元。 天下有无穷权势之帝王,却无永远长生之天子。 上古时期,天地人三皇治世,人神混杂,寿元最长者,亦不过三万岁耳。 彼时普通凡人,人人都身轻体健,各个皆寿命长久,能有一百二十岁左右。 然天帝“绝地天通”,凡人之寿命,便一降再降,时至今日,凡七十岁老者,便能称为“古来稀”。 长乐公主知道其中典故,亦不欲惹麻烦上身,便只为天子李世民和御妹,加了二十年寿元。 此《西游记》原著所载故事,照后世阴谋者论,乃是佛法大兴东土之始。 殊不知佛法早在南北朝时,便已大兴于中土,若非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行灭佛之举。 佛门更是如烈火烹油,不可一世。 隋朝一统天下,文帝杨坚少年时期,乃于寺庙中长大,登上大宝后对佛教自是照顾有加。 祂虽有心更改剧情,然未到时机,便无意改变更多,只是救得李世民脱困即可。 玄奘法师都尚未现身,公主又何须自作主张? 眼见生死簿上,李世民和李玉英寿元已改,幽冥之行目的达成,哪里还有停留意愿? 李世民虽有长乐公主庇护,神光护体,能够抵抗幽冥阴冷鬼气侵袭身躯,并不觉察异常。 然而此刻公主稍稍收回护体神光,李世民便觉周身鬼气冰冷,如坠冰窖中。 忍不住向公主告饶道,“吾儿,吾乃是生人,不能久居幽冥中,你我父女二人,理应早早返回阳世才对……” 长乐公主点头应了李世民所求,对十殿阎王,还有崔判官道,“吾父有命,吾等两人,当返回阳世。” 十殿阎王急使眼神,让崔判官出列道,“陛下和公主,可需要微臣陪同,从转轮藏处回人间否?” 李世民不知崔判官话中之意,长乐公主似笑非笑道,“莫非判官心中以为。” “本公主孤身一人,便无法带着父皇回到人间?” 崔判官拱手苦笑,把头摇得飞快,不敢得罪这语气惊人,行事肆无忌惮,性情刁蛮的小公主。 公主也不多话,直接架起云头,裹挟着李世民,浑身神光释放,一路飞向转轮藏。 沿途无数鬼魂遥见神光飞来,吓的魂飞魄散,撒开两腿,跑向幽冥阴山背处。 以免被公主周身释放神光,消融了鬼体,就此做了枉命的糊涂鬼,徒惹其他小鬼笑话。 亦有不知其中厉害小鬼,未曾见过公主的神光,茫茫然站在公主飞过云头下方。 却被祂周身圣洁神光,如同沸水沃雪,直接射成一团青烟,尔后消散于虚空之中。 公主带着李世民,一路飞过,却不知有多少鬼物,不知不觉间便已丧命。 李世民在云头之上,举头向下观看,只见那阴山崎岖峻峭,十八层地狱奇形怪状,奈何桥下奔流浩荡。 突然听到有人朝天厉声喝道,“上面究竟是哪位上仙出行,还望绕过吾等幽冥小鬼一命?” 原来是奈何桥上那施汤的孟婆见势不对,远远看见神光行来,便急忙出声提醒。 公主便收了神通,带着李世民下云头,重新踏足幽冥,向奈何桥上行去。 孟婆急忙迎接公主父女两人,堆起满面笑容道,“多谢上仙慈悲,放过我等性命。” 公主呵呵一乐,摇头道,“你亦是幽冥真神,天籍册上的人物,哪里需要惧怕本尊神光?” 孟婆叹息道,“小神虽然不怕上仙的神光,然幽冥中有鬼魂无数,灵魂孱弱,照不得神光。” “上仙听了婆子一声喊叫,便收了神通,果真是慈悲心肠……” 公主似笑非笑,不理这唠唠叨叨,满口马屁的孟婆,带着李世民进入枉死城中。 甫一踏入枉死城,就有一伙拖腰折臂、有足无头的鬼魅,哄哄嚷嚷拦路道,“李世民,还我等的命来……” 这正是,“刚刚添寿还阳,又见仇人索命。” 不知这伙诡魅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章:当年争霸往事,如今人鬼殊途 长乐公主伴着李世民,刚刚踏足枉死城,便见一伙拖腰折臂,有足无头,残缺不齐的鬼魅蜂拥而来。 这伙鬼魅拦住李世民去路,纷纷嚷道,“好你个李世民,你还我等的性命来……” 李世民放眼望去,只见其中有半数,乃是自己相熟者,心头顿时暗暗吃惊。 你道这伙鬼魅都是何人? 原来俱是当年隋炀帝失德,一同起兵反隋,争夺江山的三十六路反王们,还有七十二路烟尘。 李世民怂恿父亲唐国公李渊反隋,亲自统帅兵马,征战四方,剿灭众多对手。 最终李渊父子两人以唐代隋,坐拥天下,改杨氏江山,为自家的李氏王朝。 古诗有云,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李渊李世民父子夺得天下,自然杀戮无数,反王也好,烟尘也罢,还有无数士卒。 泽国江山入战图,一将功成万骨枯,无数性命,方能够胜出,真正开国一帝王。 此时阻拦李世民前路,不过数百鬼魂,仅是当年丧命者,微不足道小部分。 只是这些残缺野鬼,心怀不忿,个个穷凶恶极模样,众口同声要让李世民索命。 他虽是一代帝王,因泾河龙王之劫,精神萎靡不振,一时间竟心气被夺。 纵是马上战神,灭国无数天可汗,亦因岁月无情,早无当年骑马砍人神采。 慌得李世民躲躲藏藏,往自己女儿身旁靠拢,口中只叫道,“长乐救我,长乐救我……” 长乐公主面对无数枉死鬼,却丝毫不惧,浑身绽放无尽神光,直刺得众多枉死鬼惊声尖叫,惶恐莫名。 其中有一无头鬼,名字唤作窦建德,乃是当年争霸时,建制号称夏王者。 恰与李世民之嫡母窦太后,乃是同族姐弟,因此李世民碰见他,亦需叫他一声舅舅。 李世民奉命率兵攻打,盘踞洛阳之郑王王世充,窦建德听身旁谋士劝说,知郑夏两国,唇亡齿寒关系。 遂亲自提兵救郑,谁知兵锋至虎牢关时,中了唐军圈套,夏军溃败后被唐军所俘。 李世民携大胜夏军威势,率兵一举攻破洛阳,再擒获郑王王世充,时有“一战擒两王”美称。 由此更遭太子李建成还有齐王李元吉嫉妒,于李渊跟前不断诬陷李世民。 先李世民擒获夏王窦建德,心念他与自家母亲乃同族姐弟,便将之押解至长安,交与李渊发落。 哪知李建成和李元吉,顾忌窦建德如若降唐,便有可能,因李世民不杀之恩,或成李世民一大助力。 是以不顾夏王窦建德和窦皇后之间,同族姐弟关系,奋力游说李渊斩杀窦建德。 引发河北百姓,对李氏心怀不满,拥窦建德麾下大将刘黑闼起兵,再度反唐。 后刘黑闼亦死于唐军之手,此刻陪伴于夏王窦建德身侧,大声呵斥李世民。 夏王窦建德虽是无头鬼,然而身躯挺立,威风凛凛,丝毫不弱当年生前模样。 他不识长乐公主,畏惧公主身上神光,勉强问道,“敢问上仙仙府何处,为何要助李世民对付我等?” 长乐公主闻言噗嗤一笑,掩唇答道,“本宫乃大唐天子长女,长乐公主是也。” “汝等应知,吾为何对付汝等枉死鬼理由否?” 众鬼知了公主真身,又发觉自家鬼体,遭祂神光扫射,渐渐消融,化作缕缕黑气。 情知今日已报仇无望,不约而同大声啼哭,悲悲切切中,却又有刘黑闼几鬼,怨恨不已。 众枉死鬼听李渊,李建成,李元吉传讯,知道李世民入了幽冥,早早等候于枉死城中。 谁知今日见了仇人,他身旁却有长乐公主庇护,神通广大,护得他周身安全。 长乐公主身上神光愈盛,众鬼渐觉难以抵抗之际,祂却笑意吟吟收了神光。 众鬼死里逃生,脸上难掩惧色,皆不明所以,目光望向公主,不知祂为何绕过自己等性命? 长乐公主便道,“汝等之中,既战败身死,又无后人祭祀,难享子孙血食。” “本宫弹指之间,便能够轻取汝等性命,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才不欲赶尽杀绝。” 众枉死鬼闻言,一同拜伏在长乐公主身前,歌功颂德道,“公主慈悲为怀,吾等没齿难忘。” 夏王窦建德依仗自家身份,啜泣垂泪道,“好外孙女,吾乃你窦家舅爷。” “确如外孙女所言,舅爷无亲无故,身亡之后,已多年未曾享用后人血食。” “在这枉死城中,不仅身无分文,孤苦伶仃,实在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他满脸凄苦,身旁一众枉死鬼却大点其头,一副心有戚戚焉模样,显然早已困苦多时。 原来尽是一班手中无钱的穷鬼。 长乐公主见窦建德说得可怜,轻哼一声,摇头叹息道,“可怜可悲可叹。” 言罢轻轻挥动小手,便见黝黑虚空中,洒落无数金银铜钱,还有一些黄色纸钞。 尔后轻轻拍掌道,“既是如此,这些钱财,便任由你等取用,改善生活……” 公主话未说完,一群枉死鬼跳将起来,展开你争我夺,拼命搂钱,直接塞在胸膛前。 唯有那窦建德,还有刘黑闼两鬼,却脸色平淡,左右而视,并未加入其中。 旁鬼看了便觉奇怪,纷纷嘲笑两鬼道,“夏王若不下手,即刻便会无钱可抢,岂不可惜?” 有一身材魁梧,体强力壮的大汉,乃是楚王杜伏威,一把从身旁枉死鬼手中,抢过财货笑道,“我笑你等愚蠢。” “夏王乃是公主祖母之族弟,自有亲戚关系,何须同我等一般,拼命抢夺钱财?” 楚王杜伏威左右开弓,不知从多少枉死鬼手中,抢走财物,突一声长啸,见好既收,带着几鬼呼啸而去。 众枉死鬼抢作一团,终瓜分完毕所有金银铜钱和纸钞,各自打了一声招呼,离长乐公主,李世民而去,拿着这些新得钱财,好好享受已停用多年奢华。 长乐公主见窦建德和刘黑闼,原地站立不动,手指轻弹,挥出一点清光,落入两者脑门中。 却是一篇如何修行鬼仙的法门。 同时告诫道,“人终有亡,鬼亦有灭,你俩需得好好修行,才能够躲灾避祸,以待将来。” 同时又将两袋子财物放入两鬼手中。 窦建德见状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方才并未见财迷心,才有如今这一番造化。 只是他毕竟和长乐公主隔了一辈,身死之时,长乐公主尚未出生,因此并不相熟。 只好同公主说起,当年太穆窦皇后,亦即李世民嫡母,长乐公主嫡祖母旧事。 一番交谈后,才在刘黑闼劝说下,向长乐公主,还有李世民两人洒泪而别。 李世民见众枉死鬼全都离去,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神色。 公主便带着他继续前行,出离了枉死城中,奔上平阳大路,一路朝着阳世奔去。 行不多时,便看见那耸立于黄泉河上,望之庞大无匹,填塞虚空中的“六道轮回”。 只见那僧尼道俗,走兽飞禽,魑魅魍魉,无数种类,都奔走轮回之下各进其道。 李世民不知其中含义,转头询问长乐公主道,“这所谓六道轮回,又做何解?” 长乐公主闻言突露嘲讽,揶揄道,“不外乎劝人行善,忍受得今世苦楚,才能换来世富贵。” “却不想那有神通的高人,能够走后门,让自己中意者,免于沉沦六道轮回中……” 李世民若有思索。 佛学东渐,已有五六百年时间,诸多西域而来高僧,还有中土博学高士,早翻译无数佛经,大行于中土。 两晋后,南北朝对峙时,因为战火连年纷乱不止,上至达官贵族,下至黎民百姓,皆期盼逃避现世,寄托宗教神学,使得佛道两教,香火无数。 无论南朝北朝,俱有笃信佛教信徒,乃至连子女姓名,亦以佛经中名词为本。 佛保,佛奴,佛狸,僧佑,僧奴,僧珍,摩柯,摩耶,观音,毗沙门之名皆流行于世。 李世民妻子长孙*文德皇后,便有一小名“观音婢”,时人风气,可见一斑。 后世阴谋论者,言说唐三藏西天取经以后,佛教才大兴中土,岂非荒谬至极? 李世民心中苦思“六道轮回”,哪里想得到,长乐公主将长袖轻轻一挥。 把他推入“六道轮回”中,身上却有一点七彩神光,辅助神魂,免除所有伤害。 李世民入得轮回,只觉脑中浑浑噩噩,浮浮沉沉,浑不知自己到了何处地方? 情急之下,忍不住叫了一声,“苦也……” 幽冥地府毕竟不与人间同,他陷于冥府时,若非人曹官魏征,执意阻拦,人间早就换了天子。 幸好徐茂公在一旁鼎力相助。 还有秦叔宝,尉迟敬德,程咬金,高士廉等老臣,以及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等文士,都知道魏征,徐茂公两人毕竟是道教高人,身怀惊人神通。 李世民征战天下时,尤其多得徐茂公暗中谋划,才能够百战百胜,夺取天下。 便是魏征,起先在太子李建成麾下,亦不知道给秦王李世民,带来诸多阻碍。 “玄武门之变”以后,魏征投入秦王府,同徐茂公一同,协助李世民治国安邦,让大唐国威名远播。 且说这两班文武大臣在白虎殿上,哀声一片,纷纷理论不休时,突听到棺椁传来一声,“苦也……” 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正所谓“枉死城里遇旧亲,公主神通退众鬼”。 不知白虎殿上究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章:公主销声匿迹,菩萨入宫治病 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从古至今,毋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凡夫俗子,命有定数,拖不得生离死别。 李世民虽是大唐太宗,灭国无数,名扬四海天可汗,不过凡人,自无法超脱生死。 满朝文武见天子颓然断气,毫无呼吸,便认为天子已经驾崩宾天,不知他是被公主牵引至幽冥。 和那十殿阎王,还有崔判官,演绎一段过场动画,为接引后续剧情服务。 一众文武,在白虎殿上纷纷嚷嚷,有说让太子即刻登基为帝,然后送先皇遗体入皇陵中。 皆被人曹官魏征拦住,他得了徐茂公之助,还有那贾家楼上结拜一群兄弟。 都是如今朝廷里头,权高位重,声名显赫的达官贵人,便连国公爷都有好几位。 郑国公魏征,英国公徐茂公,胡国公秦叔宝,鲁国公程咬金,谯国公柴绍,陈国公侯君集,蒋国公屈突通,郯国公张公瑾…… 放眼望去,朝廷中几无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之势力。 这群兄弟俱是魏征臂膀,知魏征能耐,因此皆是异口同声,附和魏丞相,赞同等待天子重新苏醒。 国舅爷,赵国公长孙无忌乃太子李承乾嫡亲舅舅,一心想要外甥能够登基。 率领一班臣子,大声呵斥魏征危言耸听,搅乱朝纲,蓄意破坏天下太平之势。 两伙人正在白虎殿上互相指责,突听到棺椁传来天子一声道,“苦也……” 任他白虎殿上一群忠心耿耿文臣,虎胆雄心猛将,亦吓得心肝噗通噗通乱跳,两股战战,魂不附体。 幸好魏征同徐茂公两人,早知天子李世民必定能够还阳,只不晓在何时。 听闻棺椁中传出异响,拉着秦叔宝,尉迟恭,程咬金等人,重新打开棺椁,放天子出生天。 天子于棺椁中缓缓坐起身子,神色迷茫,不知所以,急声大呼,“长乐,长乐……” “快救救父皇。” 他叫了几声,并未听到长乐公主答复,才稍稍回转精神,发现自己坐在棺椁里头。 呆滞片刻之后,脸露狐疑,不解询问魏征,徐茂公等人道,“贤卿等意欲何为?” 李世民刹那间心头掠过无数念头,以为满朝文武大臣,一同联手弑杀君王。 白虎殿上,魏征,徐茂公还有其他文臣武将,全都喜极而泣,痛哭流涕道,“恭贺陛下还阳……” “还阳”两字入耳,李世民脑中这才想起,自己此前和长乐公主幽冥一行经过。 明白自己终于逃过劫难,成功返回人间,已再世为人。 此时方知自家女儿,竟那般神通广大,能逆天改命,从十殿阎王手中抢人。 按照生死簿上原先描述,自己分明应死于泾河龙王之劫,却不想长乐夺取生死簿,随意添加寿命。 后又带着自己游览了幽冥地府一番,却在“六道轮回”下,不知何故将自己推入轮回中。 原是返回人世间的一道必经程序。 重新复活喜悦情绪充满心间,望见眼前白虎殿上,熟悉面孔,一脸含笑。 突然间却想起,长乐曾经有言,“贞观三十三年”和“贞观九十三年”,于祂而言并无不同。 便又觉患得患失,埋怨长女,既然已更改该生死簿上天命,一不做二不休,何妨一步到底。 直接改成那“贞观九十三年”才是最好。 又觉得“贞观九十三年”亦少了,历朝历代帝王,谁不想要能够长生久视? 他有此际遇,却只加了个二十年的寿元,岂非是浪费大好机缘,白白从手心溜走? 看官,这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缘故,哪怕李世民身为天子,亦有无穷无尽欲望。 天下间永远难以填满者,便是这人心欲壑。 李世民扫视白虎殿上情况,却未发现长乐公主身影,急忙询问魏征等人道,“贤卿可曾看到吾儿长乐?” 魏征虽不知天子所想,亦不知他和长乐公主,在幽冥地府究竟有何经历。 但他目光如炬,清晰瞧见天子双眸中炽热,显是已被欲望勾心,蒙蔽神智。 只得躬身劝说道,“陛下能够还阳,乃是侥天之幸,万万不可奢望更多好处。” 李世民哪里听得魏征苦口良言,只是一味催促,白虎殿上那些宫人和力士,去寻找长乐公主踪迹。 只是无论如何寻踪觅迹,这长乐公主似乎已消失不见,怎么都找不到祂在宫中痕迹。 一时间宫廷内外,皆啧啧称奇,连魏征,徐茂公等人都暗觉奇怪,不明公主为何躲避不见天子原因。 时间一长,天子因过度思念长乐公主,忧心忡忡,又不知不觉间患了重病。 为替天子看病,经手无数杏林高人,依然药石无医,难以痊愈天子心病。 魏征,徐茂公还有长孙无忌等人一番商议,不得不张贴皇榜,悬赏能人救治天子者。 忽一日,有位带着小徒弟的疥癫游僧,众目睽睽之下,径自揭了悬赏的皇榜。 魏征和徐茂公闻讯而来,一同接待揭皇榜的两僧,双方会面正欲询问时。 瞧着眼前两僧虽然浑身疥疮,皮肤上色彩斑斓,不似良医,反而重病难愈模样。 但仔细看去,却见这两僧周身神光隐隐,脑后圆光释放,分明是得道高真,上界神人。 慌得魏征和徐茂公急忙躬身行礼,拘谨问道,“不知是哪位上仙,降临人间。” “为吾皇治病而来?” 领头的老僧见自己露了踪迹,知道魏征和徐茂公,亦乃是当今人间难得的道教高人。 同身后小僧人微微一笑,在一众人前,现出了真身,乃是观世音菩萨和惠岸行者。 好菩萨。 只见, “瑞霭散缤纷, 祥光护法身。 九霄华汉里, 现出女真人。” 头上戴一顶金叶纽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的垂珠缨络;身上穿一领淡淡色,浅浅妆,盘金龙飞彩凤的结素蓝袍。 腰间系一条冰蚕丝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锦绣绒裙;面前又领一个飞东洋,游普世,感恩行孝,黄毛红嘴白鹦哥。 手内托着一个施恩济世的宝瓶,瓶内插着一枝洒青霄,撒大恶,扫开残雾垂杨柳。 玉环穿绣扣金莲足下深。 众人看得清楚,这便是那观世音庙中,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真身降临凡尘。 徐茂公以手抚额,赞叹道,“咦,菩萨大驾降世,无论任何灾难,俱不过纤芥之疾。” “有菩萨出手,肯定手到病除,吾皇此番有救矣……” 菩萨闻言微微一笑,祂知徐茂公话中意思,唯恐自己蓄意拿捏,不愿意为天子用心治病。 盖因此时大唐朝廷里头,有诸多的道教高人立足其中,如眼前魏征徐茂公,还有袁天罡和李淳风等。 唐朝天子姓李,其立国后,便遥尊太上老君李聃为先祖,奉道教为国教。 然佛道两教,在此前数百年间,为争夺信仰,彼此之间相互攻讦,大打出手。 因此徐茂公才心有所忧,唯恐观世音菩萨乃佛门之人,因此会对天子有所保留。 菩萨何许人也,也不与徐茂公计较,轻摇手中皇榜脆声道,“吾已揭了皇榜。” “莫非尔等不愿吾入宫中,替天子治病乎?” 徐茂公,魏征哪敢阻拦,慌忙道,“我等万万不敢,阻拦菩萨为陛下治病。” 两人便引着观世音菩萨,还有惠岸行者,一同进入皇宫,来到天子李世民病榻前。 李世民此时精神不济,卧在龙床上,两眼昏花,隐约间看见足踩莲花的菩萨,袅袅而至。 旁边闪出魏征和徐茂公两人,满脸喜色,对李世民道,“陛下,灵山大雷音寺观世音菩萨,专为陛下治病而来……” 天子却脸色恹恹,突听一个“世”字,余字并未听清楚,急忙振奋精神询问道,“谁唤寡人?” 菩萨满脸慈悲,轻声叹息道,“可怜,可怜。” 祂看出天子心中急火攻心,还有那漆黑天魔身影缠绕其上,正大口吞噬七情六欲。 方才搅得天子心烦意乱,又闻长乐公主消失不见,虽知公主神通,迥异常人。 终是亲生父女,不得不为公主担忧,唯恐祂在外吃亏,只盼公主能够平安。 重重情绪纠结一处,才落得如今场面,神思不属,造成神魂不稳,难以自持。 此前亦经众多杏林高手调教,然而药石之物,对于天子心病,却丝毫不起作用。 菩萨以法眼观看,又暗中掐指推算,弹指之间,便已知天子李世民病情原因。 祂立于天子病榻前,素手轻捏净瓶中柳枝,将之抽离净瓶,只见青翠柳枝上面,有透明水滴流淌。 尔后朝微微一甩柳枝,便见柳枝上莹莹发光数水滴,尽数落于李世民身上。 身后魏征,徐茂公两人眼神一动。 不过顷刻之间,便看到天子苍白脸色,转为满脸红润,同时更觉浑身通畅。 原来是沉疴全去。 李世民起身从病榻上落地,来回走了数十步,暗自叹息道,“菩萨果然神通。” 魏征,徐茂公两人也赞叹不已,纷纷向李世民道喜,然后又谢过观世音菩萨援手。 李世民身躯痊愈,便急不可待询问魏征,徐茂公两人道,“卿家可曾找回,吾家长乐?” 魏征,徐茂公闻言摇头否认。 李世民卧榻十来天间,朝廷已组织无数人手,遍寻长安城内外,皆没有发现长乐公主身影。 李世民黯然神伤。 观世音菩萨突轻声笑道,“陛下心病,贫僧倒有一言相劝,可以让你心结尽去。” 李世民呆呆问道,“敢问菩萨有何良策,可让吾找回长乐公主,得享天伦?” 菩萨嫣然一笑,说出一番话来。 有分教,“唐玄奘入长安,奉皇命取真经。” 不知观世音菩萨说出什么话,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章:话里有话暗示,虚空无言现身 上回说到,大唐天子李世民,因为忧心女儿长乐公主,不知去向,得了重病,难以痊愈。 朝廷众臣不得不放出皇榜,遍请能人异士,入宫医治天子重病,以期能够让天子康复。 头几日,都没寻到让天子康复的高人,幸好有观世音菩萨,化身疥癫游僧,揭了那皇榜。 被魏征同徐茂公看破,于是便显露真身,入皇宫,以净瓶中柳枝沾神水,治好天子的恶疾。 天子痊愈后,下了病榻,先谢过菩萨,然后向菩萨询问,长乐公主去向,以解心中之忧虑。 这菩萨便含笑道,“公主在陛下危难之际,陪伴你一同游冥府,并为天子增加寿元……” “本是感天动地的孝心,只是人神有别,显露了踪迹之后,便不得不隐身离去。” 李世民闻言叹息不已。 他却不知道,有小小身影,隐身立于虚空中,面露异色,静静聆听菩萨细说。 观世音菩萨若有所察,睁开双眸仔细辨认,那道身影已渐模糊,消失不见。 因此不曾发觉,天子李世民要寻找,自己叙述故事的猪脚,便在一旁观察情况。 也是菩萨心存大意,不意长乐公主如此胆大,居然没有远离,依然还在宫中。 如果知晓,早做准备,小心谨慎对待,自然能够察觉,宫中不同寻常迹象。 哪里会如今日这般,一头撞进皇宫,被长乐公主躲在一旁,看了个分明? 且说观世音菩萨并不知晓,公主在一旁窥视,双掌合十,念一声佛号道,“今日贫僧便与陛下,说一个龙女成佛的故事。” 魏征一旁闻言,忍不住反诘道,“我曾听佛门僧人言,女身垢秽,非是法器。” “此龙女如何能得无上菩提?” 所谓无上菩提者,谓等觉妙觉证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即佛果之觉智。 魏征此问,意指龙女如何能够成佛? 观世音菩萨含笑道,“此《法华经》上故事耳。” “智积菩萨和文殊菩萨说佛法时,有娑竭罗龙王女,忽现于前,头面礼敬,却住一面。” “以偈赞曰: 深达罪福相,遍照于十方,微妙净法身,具相三十二,以八十种好,用庄严法身。 天人所戴仰,龙神咸恭敬,一切众生类,无不宗奉者。又闻成菩提,唯佛当证知,我阐大乘教,度脱苦众生。” “世尊弟子舍利弗,亦如人曹官般,言龙女道,佛道悬旷,经无量劫勤苦积行,具修诸度,然后方能有所成。” 魏征徐茂公两人听得菩萨说一句“大乘教”,心头蓦然一跳。 只听菩萨继续道,“龙女乃是女身,身有五障,不得做梵天王,帝释天,魔王,转*轮*圣*王,佛身。” “然此龙女有一宝珠,价值三千大千世界,便以此宝珠上佛,佛随即受之。” “于是龙女谓智积菩萨,尊者舍利弗道,我献宝珠,世尊纳受,是事疾耳,正如我成佛,亦复速于此。” 李世民听得迷迷糊糊,魏征徐茂公乃道教高人,知菩萨方才所言,必是以女龙成佛故事,喻长乐公主离宫。 果听观世音菩萨赞叹一声道,“彼龙女,年方八岁,智慧利根,善知众生诸根行业,得陀罗尼,诸佛所说甚深秘藏,悉能受持。” “深入禅定,了达诸法,于刹那顷发菩提心,得不退转,辩才无碍。” “慈念众生,犹如赤子,功德具足,心念口演,微妙广大,慈悲仁让,志意和雅,能至菩提。” 观世音菩萨言至此,谓天子道,“陛下,龙女成佛后,即往南方无垢世界,坐宝莲华,成等正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普为十方一切众生演说妙法。” 李世民这才恍然大悟,举袖遮面,低声啜泣,不能自己道,“噫,吾儿长乐,何其心狠。” “真欲离吾而去乎?” 魏征,徐茂公两人忙劝阻李世民道,“陛下,此公主之福分,能够得成正果……” “陛下应为公主庆贺,而不能阻其前程。” 李世民不理不睬两人劝说,只顾着痛哭,浑不觉长乐公主得正果,是喜庆开心之事。 徐茂公慌忙对观世音菩萨道,“菩萨好没礼貌,本朝公主,皆乃太上之后裔。” “如何能去你佛门?” 观世音菩萨身后惠岸行者闻言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却遭菩萨呵斥道,“徒儿为何如此无礼?” 惠岸行者便道,“吾亦姓李,如何不能入了佛门,做不得菩萨身旁徒弟?” 魏征,徐茂公俱大惊失色,面露不解,出声询问惠岸行者道,“你如何亦是姓李?又怎么入了佛门中?” 惠岸行者昂然答道,“吾父乃天庭降魔大元帅,托塔天王李靖,如何不是姓李?” 咦! 魏征,徐茂公,还有天子李世民,听惠岸行者脱口而出,一个熟悉名字,俱感大奇。 你说这又是为何? 原来这大唐朝朝廷上,亦有一位李靖,乃是陇西李氏,说起来还和天子有同族之情。 这李靖初仕隋朝,后转仕唐朝,随秦王李世民进击王世充,又辅佐赵郡王李孝恭南平萧铣和辅公祏,并招抚岭南诸部。 贞观三年,李靖统帅诸将北征,以精骑三千夜袭定襄,使颉利可汗部惊溃,又奔袭阴山,一举灭亡东*突厥。 因功拜尚书右仆射,封为代国公,后又统军西破吐谷浑,改封为卫国公,世称“李卫公”。 李卫公军功之盛,远在秦叔宝,尉迟恭等国公之上,被誉为大唐第一的战神。 李世民三人听惠岸行者说起其父,亦名李靖,自是大感惊讶,不知这两者有何关系? 三人正方欲问时,却被观世音菩萨打断道,“木叉不得无礼,还不速速退下。” 惠岸行者满脸委屈,起身离开。 尔后菩萨向天子三人歉意道,“吾徒弟年幼无知,还望陛下和两位丞相,不要怪罪于他。” 天子李世民想起惠岸行者生得环眉大眼,面白唇红少年模样,便对菩萨之言信以为真。 魏征,徐茂公面面相觑,有心提醒李世民,这世上神仙,个个皆长生不老,不知活了多少岁。 甚至还有那三坛海会大神,一副童子垂髫容貌,身高不足四尺,却是商周时期,便已经成圣的仙神。 据儒经记载,这夏商周乃上古三代,距离本朝已经足足有一千七百多年时间。 是以对天庭仙神而言,容貌和年龄并不总是相等。 观世音菩萨看魏征徐茂公两人,面露犹豫,似欲揭破惠岸行者真实面目。 便开口对李世民道,“陛下可还记得,贫僧方才讲解故事中,那龙女几岁成佛?” 李世民稍作回忆,不觉悚然一惊道,“朕记得清楚,那龙女仅八岁便已成佛。” 菩萨点头称是道,“是了,贫僧听人说,陛下那长乐公主,今年亦有八岁……”1 魏征,徐茂公乃道教在朝廷代表,如何容得观世音菩萨,暗指长乐公主乃成佛龙女? 闻言怒道,“菩萨此言差矣。” “吾家公主乃老君后裔,纵欲出家,亦须入我道门,哪能去得你家佛门?” 彼时大唐虽立国不久,但已经尊太上老君为自家先祖,道教香火渐渐鼎盛。 魏征,徐茂公两人一语成谶。 后来李家皇室公主,总是喜欢遁入道观,做了女真,更喜欢同那些大诗人游嬉。 出名者如玄宗李隆基之妹玉真公主,和李白,王维皆有瓜葛,更惹得两大诗人老死不相往来。 李隆基另有一妹金仙公主,同样亦出家做了位女道士,以道士史崇玄和叶法善为师。 观世音菩萨见魏征,徐茂公两人面红耳赤,便摇头笑道,“李天王之子,金吒,木叉,哪吒,俱为我佛门护法。” “老君后裔如何做不得僧人?” 祂已既医治天子,又暗中点拨天子,揭示长乐公主离去原因,便欲转身离去。 不想刚刚驾起云头,尚未离地一尺距离时,突然察觉虚空异动,暗吃一惊。 只见四周一切地火风水,全都陷入停滞不动,犹如跌入琥珀之中,难以动弹。 观世音菩萨暗运体内法力,勉强想要抬动手足,才知纵然花费平时数倍力气,亦难如意。 正心悸时,有一身着宫装女童,从虚空中现出身影,来至菩萨身前两丈距离外。 明亮双眸绽放神光,静静注视观世音菩萨。 见菩萨不言不语,脆声笑道,“方才听菩萨侃侃而谈,却不知道,本尊何时成了龙女?” 稍后又道,“若本公主真的是那龙女,菩萨可曾有胆子,放本尊在你身旁?” 观世音菩萨身不能动,即便是紫府神念转动,亦比平日缓慢,竭力释放而出道,“善哉,善哉。” 长乐公主手指轻轻一弹,菩萨便觉周身地火风水重新流动,同时亦恢复正常。 菩萨向公主施了一礼后道,“敢问公主,是否真正不想,和陛下重新见面?” 长乐公主小脸不悦,愠声道,“本公主行事,何时需要问过,你佛门意思?” “你佛门何时变得如此大手大脚,捞过界?” “真不怕李老倌,打上那灵山大雷音寺?” 观世音菩萨微微叹息道,“贫僧静观,公主身上佛门气息醇厚,想必同我佛门,有深切渊源。” “便是入了我佛门又如何?” 长乐公主呵呵冷笑,不动声色问道,“听菩萨之意,还真敢让我做你身旁胁侍不成?” 观世音菩萨眼望呆立不动的魏征,徐茂公和天子李世民三人,说出一番话来。 正是,“菩萨讲解佛经,公主出面相会。” 不知菩萨说了什么,才能让公主答应帮忙,且听下回分解。 (注释1,公主年龄,为剧情服务,并非真实,请勿考究)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九章:公主演计划通,佛祖遇真强者 且说观世音菩萨,眼见长乐公主现身,禁锢虚空,将自己困在虚空镜面之中。 菩萨斟酌良久,才徐徐道,“贫僧观公主修为,果然惊人,不弱于我佛门世尊,还有道门三清。” “理应知晓,世尊二弟子金蝉子,已经脱胎转世为中土僧人,并且长大成人。” 公主轻喔一声,并未接口答复观世音菩萨询问。 菩萨心中倍感无奈,明知公主神通,早看破一切内情,不得不继续解说道,“玄奘取经一事。” “事关我佛门中谋划多时之大计,亦是天地气运大势所转化,想来公主应该不会出手。” “蓄意逆天行事?” 观世音菩萨看到长乐公主出手,举手投足间,轻而易举切割空间,停滞时间。 便知晓以自己之能,远非对方敌手,是以并未有太多抵触,反而好言相劝。 期盼长乐公主能够听自己一声劝,而不是执意要同佛门计划,发生冲突。 佛门虽然势大,面对如长乐公主这般,教主级强者,亦不得不感到忌惮不已。 释迦摩尼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中土,乃是佛门在数百年前,便已谋划多时大计。 眼看西行取经即将开始,却突然遭遇变故,由不得观世音菩萨感觉心焦。 此前天子李世民,被泾河龙王残魂,纠缠不清时,菩萨明明欲出手搭救天子。 不想皇宫中,却突然有未知强者,赶在菩萨出手之前,赶跑泾河龙王残魂。 救李世民脱困。 如今想来便是长乐公主出手。 其后公主又陪同李世民,直入幽冥地府,更改生死簿上命数,增添李世民二十年寿元,便携父返回阳世。 并未如原著那般,发生过枉死城时,借相良一库金银,施舍那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枉死鬼。 并且允诺为他们做一个水陆道场,度他们转世为人,这才能够侥幸脱身。 枉死城中,长乐公主施展神通,挥手点化无数金银铜钱财物,便轻易打发了枉死鬼们。 看官,你道为何此处,同《西游记》原著中记载,有着截然不同之差别? 便是因为长乐公主,乃是“诸天穿梭者”乱入缘故。 这所谓“诸天穿梭者”,乃诸天万界中,鼎鼎大名的剧情崩坏者,魔改者。 但凡祂们乱入任何一世界中,都有着很大概率,会随意更改,变化原有世界线。 长乐公主自恃神通,大包大揽,携带李世民完成幽冥地府之旅,便大大破坏了剧情线。 否则李世民一旦借了相良一库金银,施舍枉死鬼,并且允诺再做一个水陆道场,为枉死鬼们托生。 便需要在返回阳世后,为相良盖一座大相国寺;然后还需遍请天下间高僧大德,主持这个水陆道场。 才能够引出金蝉子转世,唐玄奘入京,主持一千二百名大小明僧,七七四十九日水陆大会。 继而观世音菩萨现身,质疑唐玄奘不知大乘佛法,说出灵山大雷音寺中,三藏真经故事。 能够让世间之亡者升天,度天下之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引动唐玄奘心中一点慈悲,让天子李世民意动,封玄奘为御弟,不辞艰辛去西天取经。 只是眼下剧情崩坏,引不出玄奘入京,观世音菩萨无奈,便将主意打到公主身上。 菩萨在天子御前,说《法华经》中龙女成佛故事,借喻长乐公主离宫原因。 意图使天子李世民明悟,以遣僧人去西天取经名义,寻找长乐公主去向。 咦? 或曰观世音菩萨此举,岂非故意误导天子,以一莫须有借口,为取经张目? 然细思《西游记》原著中,菩萨将紧箍咒化作僧帽,给予唐玄奘哄骗那猴子。 可见无论是菩萨,还是玄奘俱乃心思通透之人,并非那一味顽固不化之辈。 只是观世音菩萨哄骗李世民在前,长乐公主现身在后,便成了捉贼现场一般,让菩萨感到无端尴尬。 再看长乐公主神通,超然脱俗,能与佛道两教教主媲美,自己并非祂对手。 因此菩萨不得不出言补救。 幸而长乐公主亦是好说话的,不仅并未勃然大怒,反而出言调笑了菩萨两句。 让菩萨心生希望,意图将之拉至己方阵营,配合行事,引出唐玄奘西天取经帷幕。 长乐公主虽心中不喜,观世音菩萨以大势压人,转念一想,便笑意吟吟道,“如若本宫做了龙女。” “待那唐僧成功取得真经之后,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菩萨哑口无言。 祂左思右想,公主既已能同佛道两教教主相媲美,便是这三界中,最为顶尖一小撮强者。 便是灵山大雷音寺佛祖,三清天道祖,乃至天庭玉皇大天尊,亦给不出来,让公主心满意足好处。 长乐公主见菩萨久久沉吟无语,遂轻轻拍掌道,“不如,便让本公主陪着玄奘,一同西行如何?” 公主话音一落,菩萨心头暗自凛然。 此等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行为,由不得菩萨倍感焦虑,只不知长乐公主所欲为何? 正沉思间,蓦然听得耳旁传来轻声细语,乃是佛祖轻语道,“善哉善哉,尊者可代我佛门应下公主要求。” 菩萨方欲问时,虚空复又陷入沉寂,好似刚刚佛祖说话,不过是虚幻泡影。 长乐公主静气凝神,俏然而立,如同一株默默不语,光洁荷花,等候观世音菩萨答案。 菩萨早得如来佛祖指示,稍稍思索一二,便满口应道,“公主既然有心西行。” “贫僧便代佛门,先行谢过公主厚意。” 谁知公主却摆手言道,“吾虽欲陪伴玄奘左右,一同西行,去你那灵山大雷音寺。” “却并未答应,为玄奘护行。” “其旅途中身家性命,一切安危,依然还需你佛门中,替他安排的那三位徒弟努力。” 菩萨无言以对。 以公主广大神通,即便不跟随唐玄奘左右,亦能够轻易抵达,灵山大雷音寺。 祂既乃佛道两教教主级强者,若现身灵山大雷音寺,便是佛祖,也需要以礼相待。 陪伴唐玄奘身边左右,一同踏上西天取经路程,却不知要跋山涉水多长时间,方能到达那灵山? 虽以公主修为而言,千年不过瞬间,只看祂愿意一脚一步西行,便已见其心意。 双方既已约定,长乐公主便挥手撤了虚空封印,菩萨急急忙忙脱身离去。 带着徒弟惠岸行者,驾云匆匆返回灵山大雷音寺中,向佛祖禀告长安城一行经过。 佛祖听菩萨说罢,不觉暗自皱眉。 祂施展慧眼,以观三界,却一无所察;演化天机,推算未来,亦一片混沌。 和观世音菩萨喟然叹息道,“吾本谓南瞻部洲,皆贪*淫乐祸,多杀多争之辈。” “不似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亦能人人固寿。” 佛祖慧目望去,长安城里头,所有生灵皆一览无遗,只是并不见长乐公主踪迹。 不觉惭道,“原是我坐井观天,小看了天下能人,此前竟不知长乐公主。” 观世音菩萨悚然一惊道,“以佛祖之能,居然不知那长乐公主,真身来历?” 如来佛祖静思,此前观世音菩萨落入虚空封印当中,自己察觉不对劲之时。 虽有心侦查,却只觉茫然无序,不知从何处下手,找出猝然消失不见菩萨身影。 幸而不知何故,公主封印,无意中出现纰漏,泄露出公主和菩萨对话内容。 同时使亦得佛祖,能够将自己声音,传入菩萨耳中,让其答应长乐公主要求。 只是刚刚说完一句,虚空封印之纰漏复,便重新弥合,佛祖又无法察知菩萨状况。 其时佛祖便已知,此必是长乐公主,蓄意放开虚空封印破绽,好让自己放心,菩萨并无性命之危。 公主泄露消息之目的,自是让自己传话观世音菩萨,答应公主陪伴玄奘一同西行要求。 从头至尾,一切皆在公主计划通。 至一千多年前得道,成就佛教教主后,和道教教主三清齐平,长乐公主实乃佛祖生平所遇最强者。 预定取经之路即将展开,就是如来佛祖,也不知长乐公主乱入,会有何变故? 如此绝世强者,便是于佛道两教以外,自立一教,同佛道两大教派抗衡。 亦拥有足够资格,如何不让佛祖心感不安? 多年未有情绪涌仓然间上心头,佛祖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强自压下心中杂念。 一心一意推算,如果有长乐公主加入后,唐玄奘师徒,西行取经的种种变化…… 算来算去,最终只是一声长叹,掠过灵山大雷音寺上空,随即消失不见。 菩萨不知如来佛祖所想,带着惠岸行者辞别灵山,返回自家道场,南海珞珈山。 静等唐玄奘离开长安,踏上取经之路。 不说佛门之事,且说长乐公主,在宫里暗中会晤观世音菩萨后,便飘然消失。 并未现身和天子李世民相见。 李世民派遣宫人和力士,在皇宫中苦苦搜寻公主踪迹,突一日有宫人找到公主遗留书信一封。 上面书道,“因自身暴露神通,显露真身之故,不得不离开父身,云游天下……” “听说那西牛贺洲,有佛门圣人,神通广大,不胜向往,当远行同祂会晤,并论道一番。” 李世民见得书信,不觉想起公主护自己幽冥地府一行,才能够添寿二十年,再世为人。 睹物思人,难免痛哭流涕,呜咽无语。 天子情绪稍稍稳定后,又思起观世音菩萨所言,便下旨征召选人,欲向西天一行,寻找长乐公主踪迹。 这正是,“公主佛门合谋,天子派人西行。” 不知选出了谁,去西天寻找公主踪迹,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章:李玄奘入宗室,奉皇命西天行 却说天子李世民得了长乐公主所留书信,知祂去了西天,要与灵山大雷音寺佛祖论道。 既觉欣慰,又感异常。 佛门在东汉明帝时,由西域传入中土,离此时已有五百多年,即便一妇孺,皆知佛祖乃是圣人。 长乐公主能够同佛祖论道,岂非亦是一圣人也? 李世民再思观世音菩萨所言,暗觉公主心思淡薄,更起了心思,欲遣人寻公主回宫。 此等神仙一流人物,又和自己有父女关系,一身惊人神通,自有用处之时。 前趟遭遇泾河龙王劫难,若非公主一路庇护,逆天改命,如何能够延寿二十年? 只是需遣何人,才能不辞艰辛,一路跋山涉水,前往十万八千里外的天竺国? 况且公主离宫出走,亦算皇室丑闻,不能为外人所知,以免惹来流言蜚语。 李世民苦思冥想,不得其意,只得请来徐茂公商议,应该以何种名义前往西天? 徐茂公他本是道教中人,和佛教天然对立,如何愿意为李世民出谋划策? 禁不住李世民以天子之尊,却苦苦哀求,只好捏着鼻子,向天子进言道,“陛下。” “佛教虽是外道,亦有千年时日,经典浩瀚,不知有几许,中土定未能尽传。” “且大凡经典,于传颂之间,定然会不知不觉中,脱离原意,甚至变得南辕北辙。” 徐茂公此话当然是正理。 佛教传入中土后,既有诸多西域高僧,如鸠摩罗什,安世高等,前来中原,为传播而奋力。 亦有那中土的博学高士,如释道安,慧远等人,以中土汉学,重新解释佛教经义。 甚至如菩提达摩,真谛三藏,原是天竺僧,听说中土繁盛,为发扬光大佛学,东渡中土传经。 常言道,世间无一般两片树叶,天竺人,西域高僧同中土大德,因授业与见识不同。 对于佛教经典阐述,自然亦有不同,人人皆有自家理解,僧僧都有自家道理。 往往一句话中,你有你说法,我有我意思,各派不同僧人间,因为各自意见不同,也彼此攻讦。 此学问中的龌蹉,古今中外一脉相承。 否则释迦摩尼创立佛教,如何在其涅槃之后,便一分为二,化作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皆自认佛祖嫡传? 便是儒家,传子思,传孟轲,所述重点有所不同;传至荀况,乃至教出韩非和李斯等法家之徒…… 徐茂公一语道破如今佛学,同佛祖初立,已有很大不同,因此话里有话道,“陛下,不防遣一僧人朝圣。” 李世民闻言暗自思索,顿觉徐茂公此言极善。 西天乃佛门圣地,便是中土之僧人,亦不能外,皆欲了解,佛门本来面目。 东晋时,有僧人名法显者,因彼时中土佛学,已陷入顿困,便不辞艰辛,遂和情投意合僧人,一同前往西天取经。 或曰,西天取经者,如何不是唐三藏,怎的在唐三藏前,便已有中土僧人前往灵山取经? 诸位看官,你没有看错,唐三藏之前,便已有僧人,前往西天求取真经。 为何却没有求得真经? 许是时机未到,因此佛祖不愿送出真经;又许是那法显,并非佛祖亲传弟子金蝉子转世? 其中详情,兴许只有佛祖心里自知。 徐茂公同天子细说佛门故事,心头只觉腻味,却不得不强打精神继续道,“陛下不妨,广邀天下诸僧人。” “选出一个高僧大德,资助他前往西天求取真经。” 李世民闻言便知,那僧人到了灵山大雷音寺中,便有机会,遇见长乐公主。 因此徐茂公之策,甚得圣心,便着徐茂公,带着萧瑀,张道源,一同主持选拔之事。 徐茂公无可奈何,领了《西游记》原著里头,本属于魏征的差事,在那山川坛里逐一从头查选。 终选得一名有德行的高僧。 你道他能是谁? 便是如来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出生便遭遇劫难,父亲被杀母亲屈身事贼,自己落水,被金山寺和尚搭救。 懵懵懂懂时,就是僧人的陈玄奘,后因取经途中,总是自称“贫僧乃中土大唐来的和尚……” 因此又叫做唐三藏的唐僧。 这唐三藏既是佛祖弟子转世,自然身具慧根,年纪轻轻,就已熟知佛门真义。 听得天子召唤,入宫见了圣驾,然后恭听天子吩咐。 天子先询问玄奘家中情况,因玄奘父亲陈*光蕊,便是当年遭遇贼子截杀,后又被龙王藏下尸身。 等到玄奘寻得仇人复仇后,龙王便将陈*光蕊重新复活,送归他一家人团聚。 陈*光蕊之妻,陈玄奘之母乃丞相殷开山女儿,当年陈*光蕊中得状元跨马游街之时,恰好出阁,抛下绣球砸中了陈*光蕊,因此两人便成亲做了夫妻。 玄奘能够报仇,亦是先和殷丞相相认,再启奏了天子李世民,天子才派兵捉了杀害陈*光蕊的贼人。 因此天子亦认得陈玄奘。 两人在殿上,先谈了一会家常,然后天子一声叹气,说起自己前段时间重病,幸得观世音菩萨出手搭救,才能痊愈。 玄奘便念了一声“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慈悲”,问起天子征召自己入宫,所为何事? 天子便道,“朕欲遣人,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朝佛,求取真经,普度众生。” “不知法师可愿往?” 咦。 天子只一句话,便让陈玄奘浑身轻颤,不由自主一个激灵,颂念“阿弥陀佛”不止。 他是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本就是为了让《三藏真经》,能够传回中土,而转世脱胎中土。 虽未觉醒胎中之迷,不知自己使命,却隐隐觉察,去西天取经乃自己命中注定,必须完成之事。 因此便不假思索答复天子道,“贫僧谨遵陛下圣旨,愿意前往西天求取真经……” 李世民大喜过望,便将陈玄奘入了宗室,改姓一“李”字,将他唤作“御弟圣僧”。 却让徐茂公,魏征两人,差点儿气炸了肺。 因观世音菩萨入宫,为天子治病时,这两人曾说过,“李氏乃太上后人,如何能够入了佛门为僧”的话。 不想短短时间,李世民为了拉拢陈玄奘,恩赐他为宗室,并且改陈为李姓。 对徐茂公,魏征两人而言,天子此举,几乎等同于“打人打脸,揭人揭短”。 只是天家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徐魏两人做为臣子,又能如何,只能咽下这番苦果。 次早天子设朝聚集文武,写了取经文牒,用了通行宝印,为李玄奘送行。 又选两个长行的从者,银駔的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还有一个紫金钵盂送玄奘途中化斋用。 李玄奘大喜,即便谢了君恩,领了所有物事,再与自家徒弟辞别,更无留滞之意。 离别前,天子又取了一杯御酒,递予李玄奘道,“御弟此去,不自何时才能重新返回中土见面。” “饮此一杯御酒,以尽朕奉饯之意。” 李玄奘推辞道,“陛下厚意,贫僧本不应该拒绝,只是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乃出家人,因此不能饮酒。” 天子便道,“今日之行,比他事大不相同,况且此酒乃是素酒,御弟饮之无妨。” 李玄奘闻言不敢不受,便举起双手接过天子所赐素酒,方待要饮,只见天子低头将御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 李玄奘不解其意,李世民微微笑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 “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李玄奘才知天子捻土之意,再次谢恩以后,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水。 尔后辞谢天子,满朝文武,还有自家父母,以及婆婆,外祖父外祖母一家人,出关而去,踏上取经路途。 头一日行了大约二十余里路,经过一段人烟罕见所在时,突然发现路旁,有一位衣裳华丽,巧笑若兮的女童,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等待李玄奘到来。 女童看见李玄奘身影,举起手向他示意,打了一声招呼道,“原来取经的和尚来了?” 李玄奘和两个长随,都不知祂是何人,小心翼翼询问道,“不知小娘子是谁?” “为何在此地等候贫僧?” 女童便掩唇嫣然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道,“本宫便是当今天子的长女,长乐公主是也。” “听说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佛学昌盛,便欲往西天一行,要同释迦摩尼论道一番。” 李玄奘听长乐公主提起如来佛祖,只是当做寻常人,并无任何尊重之意,心头顿觉纳闷不已。 他乃是佛门僧人,对佛祖自然敬仰至极,只是生性纯良,因此无法开口训斥公主。 两个长随知道长乐公主身份,只觉欣喜若狂。 他们乃是天子精挑细选,送予李玄奘,要和他一同西行去那灵山大雷音寺,寻找长乐公主踪迹的人选。 两人在出发前,早已得上峰秘旨,知道自己此行目的,本以为要到达灵山以后,才能见到公主。 哪知公主根本没有远行,还在大唐境内,便是离长安城,也不过二十余里路程。 当下向公主行礼道,“卑职见过公主,陛下有命,一旦遇见公主,便让公主启程回宫……” 李玄奘见两长随态度,还在不明所以之时,长乐公主已不悦道,“本公主尚未到达灵山大雷音寺,和如来一同论道。” “如何能够回宫?” 两人还欲问时,被长乐公主轻轻吹了一口气,便鬼迷心窍,扔下李玄奘,回转长安城中。 李玄奘无法阻止两长随离开,只能在路旁唉声叹气,为自己出师不利倍感委屈。 长乐公主暗觉好笑,说出一番话来。 正是,“命中注定取经,谁知伊始受挫。” 不知长乐公主说了什么话,能否激励李玄奘西行,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一章:西出长安遇难,公主援手脱困 长乐公主看李玄奘神色沮丧,不觉笑道,“法师刚出长安,便满心颓废。” “又如何能够行走十万八千里,到达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向释迦摩尼求取真经。” “普度中土众生耶?” 公主虽直呼佛祖名字,李玄奘却不敢太多计较,只当祂帝胄高贵,有此殊荣。 他仔细思索公主如此说法,精神一震,暗忖自己既已经立下誓言,当不辞艰辛,取得真经。 如今长随不知何故,离我而去,虽对前方旅程,造成影响,但此事不过小小挫折。 “真经本是贫僧取,他人不过身旁客。” 这两长随只是陛下安排,陪同自己一同西行,同时又于暗中打探,长乐公主消息探子。 其离去与否,虽然少他们陪伴,兴许只是此后旅程中,无那能够服侍之人。 他乃是佛门僧人,并非富家子弟,过那等锦衣玉食生活,本应自力更生才对。 李玄奘暗自咬咬牙,重新驱马前行,离了长乐公主,一路上皆自食其力。 果然没多长时间,便适应了长途跋涉生活。 没几日,就从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变成了灰头灰脸,一身疲倦行脚僧。 李玄奘一路跋山涉水,终于走出玉门关外,关外景色,自然同中原大不相同。 幸好还有一匹骏马当成坐骑,不过一路上照顾自己之外,还需照料马匹。 又耗费李玄奘更多心思。 这一路饥餐渴饮夜,来到了大唐的山河边界,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早已得到消息。 有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求取真经,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着。 其后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又吩咐喂饱马匹天不明就行。 次日一早,修整了一夜的李玄奘,重新振作精神,再次踏上向西而行道路。 刚一出边镇,又看到来无影去无踪的长乐公主,在道旁等候,见到李玄奘便道,“咦,取经的和尚又来了。” 李玄奘默然无语,想起前次在长安城外,公主使神通,驱除了随行的长随。 自己孤身一人,只有座下马匹相伴,因此一路行来,颇为狼狈,又十分孤寂。 此次再见长乐公主,竟突然有他乡遇故知之意,莫名感动,不计较公主之毒舌。 心头却颇觉奇怪。 自己已是成年男子,一路行来,都觉得处处艰辛,风里来雨里去,多有沧桑。 不过两月时间,便已改了原本容颜,化作风霜模样。 然而观长乐公主容颜,却丝毫未有变化,依然娇嫩如初,天真烂漫模样。 李玄奘对长乐公主双掌合十,口宣佛号道,“见过公主凤驾,贫僧有礼了……” 公主却哈哈大笑,一副豪迈形状道,“和尚无需多礼。” “你乃是天子御弟法师,论起辈分来,比本公主还大一辈,本公主还须叫你一声皇叔。” 祂说到此处,不知想起什么趣事,小脸上突露促狭笑意,上下打量李玄奘。 李玄奘神色惶恐,口中忙连称不敢,又不知公主心思,只得停步聆听公主发话。 长乐公主却伸出小手,遥指西方方向,脆声道,“我大唐乃是天朝上国,因此人人皆安居乐业。” “国力强盛,又有佛道两教高人,庇护国运,是以大唐国内,少见妖魔鬼怪。” 李玄奘并不知晓,长乐公主此话所指何意,依然默不作声,等待公主自己道来。 长乐公主见法师呆头呆脑模样,心头心思蓦然一扫而空,直接拍马离去。 只将话语留在风中,传送至李玄奘的耳边道,“你此去西天,有无数妖魔拦路。” “牠们皆心怀无穷恶意,欲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甚至夺取你的真阳,坏你根基。” “那般凶险,法师你怕也不怕?” “十万八千里路程,不过只走了一千里不到,此时此刻,尚且有回头的可能。” “再往前行,就有性命之危……” 李玄奘坐在马上,远眺长乐公主娇小身影,冲入风沙之中,须臾间消失不见踪迹。 脸色变幻不定,寻思许久,再转头望向边镇模样,终轻轻吐出一口长气。 双腿轻轻一拍座下马匹肚皮,驱使它继续向西而行。 行有大约数十里路程,远近望见一山岭,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 再走了片刻,连马匹都难以行走,李玄奘只得下马,牵着马匹,蹒跚而行山路上。 法师正恐怕行错了路径,突然听的一声巨响,已连人带马,都跌落坑坎之中。 李玄奘惊慌失措时,又闻得洞穴*里面,传出啸吼高呼道,“小的们注意。” “货物上门了,与本大王拿将来!” 李玄奘乍听人声,还以为自己掉落陷阱,乃是人为,脸上不觉露出欣喜神色。 只是听到那声音中,有金戈铁马味道,处处流露狰狞,又怕自己遇见强盗。 哪里知道,火光亮处,举着火把影影绰绰而来者,竟是一些两腿长立而行,学人类走路的走兽。 他放眼看去,簇拥而来的走兽中,有财狼虎豹,猿猴鹿獐,还有几条蜿蜒而行大蟒蛇。 见此异状,李玄奘方才醒悟,为何此前,长乐公主会无端警告,西行之难。 他虽是僧人,为父报仇时,亦遇到那报恩的龙王,保护父亲尸身,并且重新还魂神异。 前世亦是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中,如来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脱胎转世而来。 终究未曾觉醒胎中之迷,猝然碰到妖怪,自然觉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正不知所措时,只见一群未化形的妖怪身后,走出一条身躯高大的黑汉来。 这黑汉看到李玄奘,咦的一声惊讶道,“无缘无故,此次怎么捉了一个和尚?” 李玄奘不知牠乃是此间妖王,闻言忙不迭答道,“贫僧乃是奉大唐天子,去西天取经的和尚。” “大王亦是人族,还望你大发慈悲之心,放过贫僧一马,能够继续西行取经。” 妖王听了李玄奘痴呆之语,不悦道,“原来是个没头没脑的和尚,正好打个牙祭。” 便吩咐麾下小妖,将李玄奘连人带马,一同拥入洞府里头,安排小妖架起油锅。 众妖忙活之际,只听外面放风的小妖入内禀报道,“大王,大王,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 妖王心中暗叫了一声晦气,知晓两妖前来自己洞府,说不得要分出些许肉食才行。 只是在此山中,牠们三妖王互相忌惮,才能够维持平衡局面,不得不笑脸相迎。 门外两个摇摇摆摆走入的妖王,见面便恭贺道,“寅将军一向得意可贺!可贺!” “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 妖王反问道,“两位大王今日情况如何?” 三妖王互打禅机,叙罢各自安坐,互相谈笑风声,说起各自最近的状况。 来访两妖看到通红油锅,同打趣道,“我等来的正是时候,寅将军恰好有待客之物。” 寅将军便道不敢不敢,说起自己刚刚捉了一个和尚,正要与两妖分而食之。 牠们三妖纵声大笑,只听得李玄奘差点吓破了胆,始知西方路上妖魔遍地,寸步难行。 这才是初出长安第一场苦难。 突有小妖道,“三位大王,油锅火候已经刚好,是否要将这擒来的和尚,放入油锅中?” 寅将军闻言道一声好字。 李玄奘面如土色,暗叫我命休矣时,突见三位妖王身旁,现出长乐公主身影。 满脸笑容,伸出白白嫩嫩小手,如闪电般,轻轻拍打在毫无所察的三妖王头顶。 “嘭”的几声响动。 三位妖王不住摇晃硕大脑袋,便如同熟透西瓜,遭遇捶打般,炸了个四分五裂。 猩红鲜血喷出,抛洒在四面八方,顷刻间便将洞府之中,染成一片殷红颜色。 众妖怪哪里想到,竟有强者杀入洞府,举手投足,便轻取了三位妖王性命? 眼见三位妖王全都丧命,惊声尖叫几声后,一哄而散,只顾着四处逃窜。 不见长乐公主有如何动作,没跑出几步的妖怪,一个个莫名其妙,倒地身亡。 李玄奘眼见公主驾到,大展神通,自己死里逃生,惊喜交加时,蓦然看到三位身死妖王,现出原形。 乃是一头色彩斑斓的猛虎,一头壮硕肥大的黑熊,还有一条身长十丈的巨蟒。 惊的李玄奘呆呆无语。 长乐公主看他模样,摇头笑道,“取经的和尚,这才是你的劫难,怕也不怕?” 李玄奘沉吟良久,才坚定答复公主道,“贫僧一念取经,即便磨难再大,又有何惧?” 长乐公主轻拍小手,赞叹道,“好和尚,好和尚。” “你也无须有太多忧虑,为使你能够成功取得真经,灵山大雷音寺早已安排好一切。” “此去不远处,先后有你的三名徒弟,一同陪伴你西行,为你降妖除魔,排除艰难。” 李玄奘正欲问个分明时,长乐公主将身轻轻一晃,化作一道金光,飞驰而去。 法师无奈,只得自己寻得一条路,出了洞府,认准西方方向,再次踏上旅程。 不久后,有一道清风卷来,化作一个道人,进入洞府之中,瞧见里头情况,却不由一呆。 道人望着洞府中血流遍地状况,眉头暗皱,掐指仔细推算,竟发现天机混沌一片。 呆立片刻时间,又重新扶摇直上九万里,到了天庭,将情况汇报于玉帝大天尊。 玉帝自让人向西方汇报不提。 这正是,“财狼虎豹挡道,妖魔鬼怪阻行。” 不知李玄奘一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劫难,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二章:佛祖粗心大意,唐僧又遇劫难 上回说到李玄奘遇妖遭擒,行将被下油锅之际,幸好长乐公主现身搭救,才逃脱性命。 这法师亦是意志坚定,即便遭遇妖魔,险些遇难,依然未曾更改取经念头。 出了妖魔洞府后,于山间风中辨认即刻方向,向西方不依不饶继续前行。 走了些许时间,方有那太白金星李长庚,出现李玄奘遇难洞府,意图搭救法师。 哪里想到,李玄奘早已脱困,李长庚苦思良久,推算无果,不得不返回天庭,向玉帝汇报。 玉帝便差人去了西天灵山大雷音寺。 如来佛祖知晓此事后,亦是沉吟许久无言。 这佛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为何会有如此表现,不符祂一贯强者形象? 盖因上次观世音菩萨回山,向佛祖述说长乐公主一事,佛祖有心推算公主来历。 那知道却碰了个软钉子,只是算出混沌一片,最终并未知晓长乐公主为谁。 佛祖自以为慧眼能够遍观三界,看破一切虚妄,怎知这里却似矮了长乐公主半头? 因此动了无名嗔火,连佛法亦不讲解,端坐莲台上,一心想要算出公主身份。 或曰,佛门奉劝世人,须不贪不嗔,不争不夺,逆来顺受,方能有来世之福报…… 这佛祖如何也能冒出心头嗔火来?岂非有违他们的教义,不符世人心中佛门印象? 咦,诸位看官,佛与婆罗门争,与道教争,与景教争,与其他诸多教派争,如何看出他们不争了? 更何况,普度众人,成就正果者,方是世间最大的一个贪念,其他所有一切都有所不及。 世人愚昧,不知福祸,永世沉沦轮回,本应是宇宙真谛,符合质量守恒定律。 然则以诸宗教理论,最终皆需要普度众生,方能体现,自家神主无量能耐。 因此才要门下所有教众,同婆罗门,道,景,明等诸教,彼此奋力抢夺人间信徒。 如佛教者,最终人人得福报,个个成天人罗汉菩萨,没有了那普通信众供奉,如何能够维持教派平衡? 看官,如果佛祖不争不夺,当年其为尼泊尔王子之时,平平安安度过一世,如何能够成就后来“如来佛祖”? 不争不夺,不贪不嗔,便是真正不问不顾,何须普度众生,自己一人独立世外,坐看宇宙生生灭灭。 又何须李玄奘西天取经,让那中土大兴佛教,力压道教一头,显示佛法无边? 因此佛祖亦有贪嗔,有争夺念头,才会暗自不断推算,长乐公主之来历。 祂前后换了无数法门,一时沉溺其中,竟不知不觉之间,难免对李玄奘有所疏漏。 得知天庭玉帝遣人前来灵山,才悚然惊醒,知晓自己和长乐公主纠缠不清,差点误了取经大事。 醒悟后便向南海珞珈山传达旨意,着观世音菩萨,即刻派遣那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佛门护教伽蓝,在李玄奘身旁轮流值日。 并且共同守护李玄奘安危,以免出错,让西天取经大计,成了一个画饼。 这些仙神得到旨意,急忙兴冲冲赶至李玄奘身旁,一路跟随,看着他艰辛西行。 李玄奘虽是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并未觉醒胎中之迷,仍旧只是个凡人。 如何能够得知,此时在自己身旁,已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佛门护教伽蓝,轮番守护安危? 他一路上逢山过山,见河过河,倏忽又走了几日路程,终来到了两界山中。 这日独行于崇山峻岭间,行经半日更不见任何人烟,肚子却已饿得咕噜作响。 李玄奘强忍肚饥,勉力赶路,看见前方路中,扑出两头斑斓猛虎,急转身又见后方,有几条长蛇盘绕。 这法师叫了一声苦也,呆立原地不动,也不知自己,最后是被猛虎扑杀而死,还是被长蛇吞入腹中? 李玄奘正惶恐失措,便连坐骑也腰软蹄弯,跪下伏倒在地,打也打不起,牵又牵不动。 一人一马皆凄楚等死,正在那不得命处,突然两头猛虎呜咽做声,窜入山林;几条长虫丝丝作响,匍匐草丛。 眨眼间威胁尽去。 李玄奘情知此番变化,其中肯定有异,急忙抬头看时,只见一人手执钢叉,腰悬弓箭,自前头山坡处转出。 来者身躯雄壮威猛,浑身上下杀气腾腾,大步流星,不多时便赶至李玄奘身前。 法师见他气势汹汹前来,急忙跪在山路旁边,合掌高身求饶道,“大王救命!大王救命!” “贫僧只是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并无什么多余财货,还望大王能够饶我性命,放我继续西行。” 这人到了李玄奘跟前,放下手中双头钢叉,急忙搀扶起李玄奘,含笑道,“长老勿要惊慌。” “我只是这山中的猎户,并非什么歹人,哪里胆敢无缘无故,害法师性命?” 李玄奘听他语气和善,并无恶意,方才放下担忧,先谢过他的救命之恩。 于是这猎户笑道,“原来如此,我本姓刘,名伯钦,只在这山中,专以打些狼虎为生,捉些蛇虫过活。” “是以山中众兽见我前来,便吓得一哄而散,谁知竟恰好救得长老脱困。” “可见我和长老亦是有缘……” 两人正交谈间,又听到前面山坡,传来呼呼风响,刘伯钦悄悄竖起耳朵,仔细辨认片刻。 向李玄奘道,“那山猫不知道何故,又重新回来此地,怕是因为没处捕食,因此盯上了长老,连我都不再惧怕。” “长老在此等候些许时间,我先去捉拿那头山猫,再来重新与长老去我家中,管待长老。” 刘伯钦嘱咐这法师坐在此间,勿要走动,自己执了钢叉,踏步冲向前头山坡。 谁知没走几步,就已看到一头斑斓猛虎现出了身影,迈动步伐,向刘伯钦迎来。 那山君背上,坐着一个笑靥如花,娇小玲珑的小小女童,正是长乐公主。 刘伯钦并不识得,长乐公主究竟是谁,见公主坐在猛虎背上,也惊得目瞠口呆。 他虽本领非常,可以驱虎赶豹,杀蛇捕鹰,哪里见过,能降龙伏虎的真人? 长乐公主驱虎来到李玄奘,刘伯钦两人身前不远站定身子,笑意吟吟道,“原来取经的和尚,此番却无需本公主搭救。” “另有人抢先一步,救了你的性命?” 李玄奘听了长乐公主打趣,不由面红耳赤,嘴唇蠕动,却不知如何反驳。 刘伯钦听公主言语,似乎和长老相熟,不觉出声询问道,“你这奇怪女童,又是哪里来的公主?” 他虽是山中猎户,亦有自己际遇,知晓世间多有奇异之事,因此不敢对公主怠慢。 长乐公主瞧了刘伯钦一眼,蓦然抿嘴笑道,“小太保,五指山老猿可曾安好?” 刘伯钦悚然一惊,眸中突然露出不可思议神色,反问公主道,“公主亦知那五指山老猿矣?” 长乐公主坐在猛虎背上,嘻嘻一笑,手指李玄奘道,“皇叔你可还曾记得。” “我和你所说,为庇护你能够成功取得真经,灵山大雷音寺,早已经安排三位徒弟一事?” 刘伯钦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李玄奘却神色一动,心中隐隐有所领悟。 果然听到公主道,“那五指山下镇压的老猿,便是皇叔你的第一个徒弟。” 祂一口一个“皇叔”,李玄奘并不敢当真,连声推辞不已,刘伯钦却信以为真。 赞叹不已道,“不意长老,出家以前,竟是皇叔,山野之人,不知礼仪。” “还望皇叔长老勿要见怪……” 长乐公主见刘伯钦如此,只是在猛虎背上笑得直打滚。 李玄奘见公主无赖,不得不向刘伯钦解释,自己因奉了天子李世民圣旨,前往西天取经。 才蒙皇恩,被天子认作御弟,录入皇家宗室,而长乐公主则是天子嫡长女。 因此算起身份,祂才叫自己一声“皇叔”。 刘伯钦急忙更改称呼道,“原不是皇叔长老,而是御弟长老,同样亦是皇家贵人。” “我家就在不远处,如若能够邀请你们两位贵人,降尊纡贵光临,实乃是三生有幸。” 李玄奘走了半天山路,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有多少力气,继续赶路。 可怜他坐骑,又因长乐公主所骑猛虎,吓得四股战战,屁滚尿流走动不得。 因此长乐公主飞身下了虎背,让他坐在猛虎背上,自己又纵身跳上马背。 说也奇怪,这失魂落魄的马匹,只待长乐公主坐了它身上,便突的生出胆气。 晃悠着四肢,慢慢跟随在猛虎身后,由刘伯钦带头,一起赶往刘伯钦家中。 途中刘伯钦想起长乐公主,提及五指山老猿一事,便弱弱问道,“公主果真识得那五指山老猿?” 李玄奘不知所谓“五指山老猿”,只知长乐公主说过,祂乃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因此也竖耳倾听。 长乐公主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一缕缅怀神色,却不答反问道,“小太保如何知道那老猿?” 刘伯钦见公主小小年纪,却称呼自己“小太保”,只是知祂能能骑虎而行,必定是神通广大的真人。 因此恭声答道,“我年幼之时,就已跟随父亲一起在山中打猎,来往各座山头。” “有一次先父带着我,一同追赶一只山猫,穿山越岭,突听得有人唤我父亲姓名。” “我父带我杀了那山猫后,又领着我,一同去见过被压在五指山下的老猿。” 刘伯钦和李玄奘,长乐公主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向两人说起,五指山老猿之事。 有分教,“细说英雄前事,又见心猿脱身。” 不知刘伯钦和五指山下老猿,有何交情,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三章:山岭细说故事,刘家念诵经文 却说李玄奘骑虎,长乐公主骑马,两人跟在刘伯钦后头,迤逶行过山坡,前往刘伯钦家中。 刘伯钦一边前头带头,一边向李长老,还有长乐公主讲解道,“我父带着我,一同赶到五指山下。” “只见山脚的石匣中间,露出一个老猿的头颅,看到我父和我到来之后,便觉欣喜非常。” “我父与那老猿拉扯了一段家常,并拉着我拜见那老猿,期望祂能够多多照顾。” “其后我父身故,我继承家业,于这两界山中以打猎为生,亦时常往五指山之下,探望那头老猿。” 刘伯钦讲述到这里,却向长乐公主笑道,“主公乃天家帝胄,怎么知那头老猿?” 长乐公主稳稳当当坐于马背上,随着山路颠簸,左右轻轻摇晃,乐此不彼。 听到刘伯钦询问,祂微微一撇嘴,幽幽叹道,“祂也曾是三界中,爱折腾的角色。” “六百多年前,因为创下弥天大祸,便举起反旗,自称齐天大圣反了天庭。” “却遭到如来佛祖反掌镇压,被压在五指山下,至今难以脱身,真是可怜可悲……” 刘伯钦虽知五指山下,那头老猿不怕寒暑,不吃饮食,自昔到今冻饿不死。 亦从亡故父亲口中,知晓祂乃是当年王莽篡汉之时,天降五指山所压的神猴。 不过只是些皮毛,哪里如长乐公主这般,将那头老猿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 听了长乐公主的介绍,心头不由浮现,一个神通惊人,同无数仙佛抗争的形象。 不等他发出感慨,突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厉喝道,“是哪个口没遮拦的相识,在编排俺老孙的坏话?” 这一声犹如雷霆轰鸣,震得刘伯钦还有李玄奘双耳欲聋,脸露痛苦神色。 这两人终只是凡夫俗子,哪里能够想到,五指山下的老猿,竟可以听到他们交谈。 并且还大声呵斥? 刘伯钦神色微微一怔,举头眺望五指山方向,高声叫道,“你便是五指山下的老猿?” 对面听到刘伯钦的声音后,稍稍一停,接着才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太保……” “老孙与你家数代先人,皆曾经有过恩情,小太保你便是如此同外人一道,取笑老孙?” 刘伯钦闻言骇然失色。 他乃是此间山中的猎户,自然知道,三人所在山路,离五指山下还有十多里路程。 偏偏那头五指山下的老猿,竟然能够隔着如此遥远距离,听到他们的交谈。 可见那头老猿,果然是一个有神通的。 便是李玄奘,不知道五指山在哪里,只是听到长乐公主提及,老猿当年抗天之事,亦大为感慨。 几人中唯有长乐公主,却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道了一声,“猴子,向来可好?” 那头老猿却渐渐没了声音,不再理睬刘伯钦几人。 等了些许时间,刘伯钦听不到老猿的回答,重新收拾心情,带着李玄奘,长乐公主继续赶路。 有道看山望岭不知远,山岭崎岖,又只是偶尔有猎人踩踏,并无一条清晰路径。 这三人一虎一马,行走于蜿蜒山岭之上,路上清幽寂静,林中鸟鸣声声。 行了大约一盏茶时间,终看到刘伯钦的山庄。 虽处于山野,刘伯钦家却另有气象,只见门前一排参天古树,古树上枯藤缠绕。 树下一片千红百紫嫣然野花,正迎风招展,还有幽绿青竹,竹叶哗哗作响。 野花绿竹中间,一条石板桥下方,溪水流淌而过,溪中但见游鱼来回不停打转。 石板桥尽头,行不了几步路程,看到草屋外围一圈的篱笆,尽显田园色彩。 三人走尽山庄时,庄内突的扑出数条健壮细犬,朝着长乐公主,还有李玄奘不停叫吠。 几条细犬,虽闻得李玄奘身下猛虎狂虐气息,四肢战战,浑身颤抖不止。 依然意图保护山庄安危,忠心护主模样。 刘伯钦见状一声大喝,与此同时山庄中扑赶出来几个家僮,都是怪形恶相之类。 远远看见自家家主双手空空而回,并不似以往那般,身后总是拖着所获猎物。 再一细看,正好瞧见李玄奘长老身后,眼如铜铃,浑身凶悍的斑斓猛虎。 吓的一声尖叫,大声嚷嚷道,“不得了,不得了,今日竟遇见能够伏虎的和尚……” 话还未落,便遭刘伯钦几个耳光,怒声呵斥道,“尊客前来,还不快快去摆好宴席,招待贵客?” 几个家僮遭刘伯钦呵斥,也不恼火,捂着肿胀脸孔,手忙脚乱去安排宴席。 刘伯钦又唤出家中的老母,还有媳妇,一同拜见李玄奘,还有长乐公主两位贵人。 刘母听说李玄奘乃是取经的和尚,十分欣喜道,“果然是个有德的高僧。” “恰好明日,便是你父亲忌日,还请麻烦长老一下,做些好事,念卷经文,到后日送他去罢。” 李长老闻言欣然道,“贫僧蒙几位施主招待,心中过意不去,能够为老施主念几卷经文,不敢有什么推脱。” 刘伯钦和老母,还有媳妇听长老这么一说,全都大喜过望,急忙去准备香纸蜡烛。 几人交谈间,不觉天色将晚,山庄中家僮已排开凳桌,拿几盘烂熟鹿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招待李长老和长乐公主。 李玄奘忙合掌当胸,推辞不迭道,“善哉,善哉,贫僧自幼出家,便吃不得这种荤食。” 刘伯钦沉吟半晌,方才缓缓道,“我家中历代以来,都不晓得如何吃素。” “便是挖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都需要用獐鹿虎豹的油煎。” 他苦苦思索,无可奈何道,“家中那两口做饭烧菜的铁锅,也是油腻透了。” “长老如果真不能食荤,岂非是我家怠慢了长老,这却又该如何才是好?” 李玄奘默默沉思,宣声佛号道,“贫僧一路上行来,已经习惯三五日之间不食,也只是平常。” “万万不能破了这斋戒。” 刘母看李玄奘态度十分坚决,正欲吩咐刘伯钦妻子,和自己一同洗刷干净,小锅中的油腻,千方百计为李长老做些素菜。 好让李玄奘饱食一顿,才能够有力气,为刘伯钦父亲,念好那几卷经文。 一旁手持筷子,大口吞噬鹿肉的长乐公主,见状取出一篮鲜艳欲滴熟桃子。 放到李玄奘身前桌子上面,一边啃着骨头一边道,“便是没有素食也无多大妨碍。” “这一篮桃子可是足够和尚饱腹?” “如果还不够,那么……” 长乐公主又取了一篮又一篮的桃子,总共三蓝,齐齐摆放在桌上,询问道,“可曾够用?” 众人眼见长乐公主双手空空,不知从哪里取来桃子,皆露出不可置信神色。 有了公主援手,刘母和刘伯钦妻子,自无需重新洗刷小锅,为李玄奘另外做素菜。 李长老对着三蓝桃子合掌诵经,唬的刘家一家子不知所措,放下筷子等待他诵经完毕。 只有长乐公主满不在乎,一边不停吃肉,一边低声咕哝道,“就你规矩多。” 李玄奘念不数句经文,就说了一声“请斋”,伸手拿出篮子中熟桃开始食用。 刘家人等他开吃,才敢就食。 吃过饭后,又收了盘碗,夜色降临,刘伯钦引李玄奘,长乐公主出中宅,到后边走走。 三人穿过一条夹道,来至草亭中,只见亭中四壁上,挂着几张强弓硬弩,插几壶箭。 三面墙根头处,插着许多枪刀叉棒,寒光四射,都是刘伯钦打猎用的兵器。 亭中过梁上,垂落两张散发浓厚血腥气味,色彩斑斓完整虎皮,应是刘伯钦杀虎后剥落放于此处。 李玄奘乃是佛门中人,见不得此地凶险腌脏,哪里敢久呆,看了几眼便急忙出了草亭。 谁知长乐公主却看得津津有味,手指虎皮询问刘伯钦道,“可否送我一张此物?” 刘伯钦不敢不给,急忙拿下过梁上两张血腥虎皮,悉数送予长乐公主道,“能够供奉天家贵人,也是我的福分。” 突又笑道,“也不知这两张虎皮,算不算的贡品?” 长乐公主呵呵一笑,摇头道,“你需送予我父皇宫中,才能算得上所谓贡品。” 刘伯钦不以为然,见长乐公主小手一挥,手中虎皮不见踪影,也不知祂将两张虎皮藏于何处? 李玄奘在草亭外面,听到长乐公主无端向刘伯钦索取虎皮,心头暗觉奇怪。 他却知皇家用度,与别人大大不同,不知长乐公主收这两张虎皮,意欲何用? 长乐公主似知长老心思,转头看了这长老一眼,神色莫名,并没有理会他心思。 三人在后面园中看了一会风景,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转回前院宅中安歇不提。 次日一朝,刘伯钦一家老小,还有几个仆人,做了一桌斋饭,管待李玄奘长老,请他开启念经。 李长老净了手,拈了香拜了家堂,敲响木鱼念了净口业的真言,又念了净身心的神咒。 然后开了一卷《度亡经》,写荐亡疏一道,再开念《金刚经》,《观音经》。 诵毕吃了午斋又念《法华经》,《弥陀经》,各诵几卷又念了一卷《孔雀经》。 又谈苾蒭洗业的故事早又天晚,献过了种种香火,化了众神纸马,烧了荐亡文疏。 佛事已毕众人又各安寝。 长乐公主看一天法事,晚间看见刘伯钦的父亲之灵,托梦与刘家一家老小,说自己得了长老的经卷,消了原本罪业,因此已能够重新托生中原富贵人家。 不觉吃吃暗笑。 这正是,“老猿重遇故人,长老颂经消业。”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四章:离刘家复西行,五指山遇猴子 诗曰,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 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如法身佛。 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 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 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 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 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 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 知之须会无心诀,不染不滞为净业。 善恶千端无所为,便是南无释迦叶。” 这一篇《即心是佛颂》,乃是紫*阳真人张伯端所著,说的便是佛法玄妙,不假他物,需向心中求。 张伯端是道教真人,亦知佛法无边,李玄奘本是金蝉子转世,现在并未觉醒胎中之迷,仍旧是凡夫俗子。 但他自幼在寺院中出家为僧,修持佛法多年,一心侍佛,因此哪怕并无法力在身,颂念经文,也能够消灾弥业。 刘伯钦亡父得了李长老几卷经文后,消除因多年打猎,而造就杀生业障,避免沉沦于地狱,得以重新托生中原富贵人家。 刘家一家老小,上至刘母,下至刘伯钦夫妇,还有两者子女,得到刘父托梦,皆大感不可思议。 次日一早,众人互相一番印证,才知道昨夜里之梦相同,并非只是某一人偶得。 情知必是李玄奘长老之功,于是对这长老感激流涕,一同拜谢过李玄奘长老。 供给了李长老素斋后,又想要以白银一两,作为长老颂念经文,消除刘父罪业功劳。 李玄奘长老却连声推辞,分文不收,最后无可奈何只能道,“但请太保送我一程,便算谢过贫僧即可。” 刘家人见李玄奘态度坚决,只得急做了些粗面烧饼干粮,再叫伯钦远送,长老满心欢喜收纳。 长乐公主嘴里啃着鲜嫩桃子,坐在老虎背上,看李玄奘同那刘家上下辞别。 刘母原本还欲使唤家中几个家僮,各自带着捕猎器械,随同李玄奘长老一同上路。 却被不耐烦的长乐公主,将身下老虎头顶皮毛一揪,疼得老虎仰天一声惊啸。 唬得众人心惊肉跳,魂不附体,才知道长乐公主神通,因此只能就此作罢。 说也奇怪,这几天里头长乐公主俱是放养老虎,从不约束,偏偏这畜生天明时自己外出捕食。 等到将近黄昏时,牠又返回刘家山庄,如同狸猫般憩息,并不打搅其他人等。 就连那匹天子李世民所赐,让李玄奘长老赶路的马匹,牠也从无捕杀念头。 此刻这头老虎一声呼啸,惊起山中无数走兽,顿时显示出来,山君威猛模样。 连刘伯钦都啧啧称奇。 长乐公主逞神通,让众人知晓祂的能耐,因此终只有公主,刘伯钦和李玄奘长老,三人一虎一马同行。 不知是否在前日被公主骑乘缘故,此刻那马背着李玄奘,走得四平八稳,并未露出丝毫惊悸模样。 一同行了半天时间,只见对面处有一座大山,高接青霄崔巍险峻,让人望之生畏。 刘伯钦遥指那座山道,“长老,这便是五指山,山脚下方,压着一头神猴。” 李玄奘闻言顿时想起前日,长乐公主同刘伯钦交谈,所谓“齐天大圣”的故事。 正感慨时,突听到山脚下面叫喊如雷道,“咦,我师父来也!我师父来也!” 吓得李长老滚鞍下马,战战兢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唤我做师父?” 公主坐在老虎背上,嘻嘻笑道,“是那头猴子,想是听到了取经和尚到来,因此出声叫你哩……” 刘伯钦瞠目结舌,痴痴呆呆,不解询问道,“此处离那神猴关押的山脚下石匣,有不下十里路程。” “那神猴,如何听到我们交谈声音?” 长乐公主扑哧一笑道,“那猴子,连天庭都敢反抗,众多神将俱不能伏。” “祂若无一身惊人本领,如何敢逆天而行?” 说地刘伯钦,还有李玄奘连连点头称是,复又想起前天时,神猴亦曾同自己三人打过招呼。 “咦”的一声,接着那头五指山下猴子惊疑不定道,“原来又是你在说我坏话?” 长乐公主嘿嘿一笑道,“便是本公主说你这猴子,揭了你的短,那又能如何?” 刘伯钦毕竟见过“神猴”多次,知这“神猴”性情暴躁,十分容易发怒。 还以为长乐公主这几句话,肯定会惹神猴不悦,谁知对面却寂然无声并没反驳。 李玄奘长老惊慌失措,询问刘伯钦道,“太保可知,能否绕过眼前此山?” 刘伯钦还未开口答复,长乐公主已驱动身下猛虎,吆喝一声,向关押猴子的山脚跑去。 李长老座下马匹,亦无缘无故撒开四蹄,跟随猛虎背后,带着长老飞速奔跑。 在山路上如履平地,丝毫不弱平地,看呆了刘伯钦刘太保,醒悟过来后只能大步流星,追赶两人。 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五指山下,山脚处关押猴子的石匣,果然看到露在石匣外面猴头一颗。 说起来也奇怪,这五指山看似浑然一体,偏偏山脚下却有一石匣,只有一个猴头露在外面。 正在来回转动,怔怔盯视长乐公主,李玄奘同刘伯钦一道,赶来山脚处。 这猴子在王莽新朝年间,中了如来佛祖之计,被压在五指山下,迄今大约有六百年时间。 祂被五指山镇压后,虽勉强露出一个猴头,却又被“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金贴压得浑身无力。 双手双脚俱在山底下面无法挣脱,不能打理容貌,因此数百年来,头顶上堆满了苔藓,双耳边生出了薜萝。 便是两边双鬓亦有青草随风摇曳,颌下脖颈间,一片苍绿;眼睛口鼻凹凸不平处,泥土堆得有两寸深,差点看不出原本模样。 祂见一匹马驮着李玄奘来到自己跟前,双眸中眼睛灵活转动,欢欣喜悦道,“师父来了,师父来了。” 接着看到刘伯钦赶来,又埋怨道,“你这小太保,多年也不来看望老孙……” 突的却瞪大双眼,呆呆凝望长乐公主身影,双眸垂泪道,“天尊也是个心狠的。” “明明知晓,俺老孙被压在五指山下,竟硬着心肠,从未前来看望老孙一次。” 长乐公主闻言含笑答道,“猴子,你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是你自找苦头的结果?” 这猴子被长乐公主一顿挖苦,竟没了声音,头颅来回转动,不敢接触长乐公主眼神。 你道为何? 原来祂就是跟随长乐公主而来,穿梭不同世界,来自《水浒传》世界的那只猴子。 祂本是取经多年后,已成就“斗战胜佛”果位的佛陀,被长乐公主带着穿梭不同世界。 是以对灵山大雷音寺之主,如来佛祖并未尊崇之意,一心想要逆天更改命运。 穿梭之初,此界猴子并未诞生,依然还只是东海傲来国,花果山上的一块仙石。 因此长乐公主便将祂的神魂,打入到仙石当中,算是又重新走了一遍剧情。 其后亦老老实实,按照自己曾经一番经历,三星洞中学艺,东海龙宫索取如意金箍棒。 其后又大闹幽冥地府,注销天下猴类所有性命,被天庭招安,因为官封弼马温,嫌弃官小返回花果山,第一次反抗天庭。 再次招安,又做了一次“齐天大圣”,接着斗二郎神,被太上老君打了一镯,又被二郎神的细犬偷袭。 擒拿上天庭以后,天庭众神用尽方法,都无法伤害祂分毫,投入八卦炉中炼丹。 七七四十九天跳出八卦炉,拎着金箍棒横扫天庭,玉帝不得不请来如来佛祖降妖。 再同如来佛祖比拼无果,本想要趁着佛祖不备,敲佛祖满头包,好一报前耻。 哪曾想佛祖果然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猴子还未近得祂身,又遭五指山镇压。 因此一番影帝级演戏,俱付了东流水,最终又一次被压在这五指山下方。 此时此刻,猴子终感应到,长乐公主身上熟悉气息,忍不住低声控诉公主不近人情。 公主哈哈大笑,小手轻轻一点,一道清光落在猴子头上,替祂驱除脸上杂物。 果然清晰看到尖嘴缩腮,金睛火眼的雷公嘴模样,分明当年大闹天宫齐天大圣。 李玄奘到了此处,不知为何福至心灵,向猴子询问道,“原来你便是我大徒弟……” 猴子轻轻撇嘴,有心否认,看到长乐公主低眉垂眼,嘴角笑意吟吟模样。 眉间现出几分桀骜不顺,无奈道,“正是俺老孙,前者碰到观世音菩萨东来大唐。” “我向菩萨求救如何才能脱困,菩萨便说起西行取经人,让我殷切保护取经人,成功取得三藏真经。” “因此在这五指山山脚下,只等师父到来,搭救我脱困后,便做你的大徒弟……” 李玄奘闻言没有疑心,满心欢喜道,“你有如此善心,贫僧自应救你脱身。” “只是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身边又没斧没凿,如何才能救得你出来?” 话音未落,陡见身旁伸出一双白白嫩嫩小手,细长五指捏着一把锋利斧头,还有一个青黑色凿子。 李长老愕然望去,却见长乐公主一副兴趣盎然模样,将斧头和凿子俱递到长老手中。 这李长老不知所措时,一旁刘伯钦忙接过他手中斧头并凿子,将凿子放在山石上,用斧头背面狠击凿子。 “当”一声巨响。 刘伯钦只觉虎口一疼,手中斧头凿子早飞得不知去向,再看看五指山山石。 却连一个白印子都没有,心中顿时叫一声“苦也”。 这五指山山石,简直比金刚石还要坚硬,以他的一身力气,都没有方法敲碎。 又该如何才能救“神猴”出来? 这正是,“五指山下重聚,山依旧猴却非”。 不知猴子如何脱困,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五章:六字真言遭窃,五指山遗迹存 却说那刘伯钦号称镇山太保,自幼便生得一身神力,于两界山中能逐虎过涧,力扑熊罴。 两界山中的飞禽猛兽,听到刘伯钦脚步,便纷纷逃遁,不敢现身于他身前,唯恐遭他捉去杀害。 哪曾想今日拿着锋利斧头及铁凿子,用尽力气,竟连五指山山脚岩石一点粉末,都丝毫无损。 反震得他自己虎口破裂,鲜血止不住流淌,顺着手臂而下,低落泥土中。 看得李长老目瞠口呆,便连刘伯钦自己,同样也呆呆不知所措,神色茫然。 石匣猴头呵呵冷笑,一旁猛虎背上长乐公主嘴角轻挑,皆似早预料刘伯钦遭遇。 李玄奘长老见力大如刘伯钦者,拿着斧头和铁凿,亦无能为力,凿不开半片岩石。 只能无奈对猴子问道,“徒儿你也看见,连太保都无可奈何,偏偏为师手无缚鸡之力。” “又如何能够救你出来?” 猴子心头闪过一丝莫名意味,祂本非此界原来猴子,同李玄奘并无太多瓜葛。 若论师徒关系者,亦是那依然留在《水浒传》世界中,获得“旃檀功德佛”的唐三藏。 而非此界的李玄奘。 甚至两方世界中“菩提老祖”者,都算得祂授艺的恩师,关系比李玄奘更近。 只是前头祂自己作死缘故,再次遭到如来佛祖镇压五指山下,若想要成功脱困。 又需要李玄奘出手助力。 这猴子思来想去,心头一片纠结,突看到长乐公主小脸一片淡然,看戏状态。 不由地叫起屈来道,“天尊从不来看望老孙也就罢了,如今怎还默不作声,不愿出手搭救老孙?” 猴子并非不知,自己如何才能脱困,只需要李玄奘上到五指山极巅之处,揭去那张“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金贴,祂便能立即跳将出来。 此乃是猴子于《水浒传》世界中,做过一次旧事,自然心知肚明,无法遗忘。 只是不知为何,猴子眼望站于身前李玄奘,只觉既熟悉又陌生,心中百般不愿。 将此功劳让与李玄奘,让他救自己出五指山,再次定下,彼此间师徒关系。 偏偏猴子多次暗示长乐公主,公主却兴致索然模样,决计不理猴子请求。 李玄奘等了许久,方才听到猴子冷淡道,“这五指山乃如来一身法力所化。” “斧凿如何能够破坏?师父心中若肯救我出去,只需攀至山顶,揭去那张六字真言金贴即可成事……” 刘伯钦奇怪道,“也不知真假何如?” 李玄奘却若有所思,招呼刘伯钦道,“如此还需太保你,护我上山一趟才行。” 刘伯钦讶然问道,“长老真信了神猴所言?” 石匣中猴子闻言厉声喝道,“老孙骗你们有何好处?到头来,还不是害了我自己?” “如来压我六百年时间,我时时刻刻都期盼能够脱困之日,哪里敢有半点虚谬?” 刘伯钦无奈,又见长乐公主伏在虎背上,掩唇呵欠,似乎不愿上山模样。 只得扶着李玄奘长老,一同攀藤附葛,步步惊心,终上到了五指山山巅之处。 到了山顶,两人果然看到块四方大石上面,贴着一张,金光万道,瑞气千条的金贴。 上面写着“唵,嘛,呢,叭,咪,吽”六个斗大的大字,光芒万丈十分耀眼。 还未见李玄奘长老有何举动,刘伯钦状似无意,伸手欲轻碰闪闪发光六字真言。 只是他手臂伸至半途,便仿佛遭到无形阻拦之物,再也前进不得,只能尴尬缩回。 却是守护在李玄奘身旁,一路陪伴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和一十八位护教伽蓝,一同暗中使力,阻止了刘伯钦动作,让他无法得逞。 五指山山脚下,猴子和长乐公主对视一眼,轻声叹息道,“原也没几分把握。” “看来果真只有金蝉子到来,才能够亲手揭去,加持五指山上六字真言金贴……” 长乐公主小嘴微微一撇,没好气道,“也就只有我使法力,驱使刘伯钦。” “才能让那如来无法察觉,有旁人欲行小动作,想要破坏佛门此前预定计划。” “否则任谁来,哪怕是那道祖太上老君,也得露出马脚,若是让如来得知,说不定再压你六百年时间。” 猴子急忙赔笑道,“是俺老孙不知道好歹,误会了天尊好意,这就同你赔个不是。” “还请天尊宽恕则个。” 猴子和长乐公主暗中交谈之际,山顶李玄奘已跪倒石头前,向西方拜了几拜。 然后轻声祷祝道,“弟子李玄奘,奉旨西天取经,若同神猴有师徒之分,一起去西天取得真经。” “便请佛祖庇佑能够揭开金贴。” “若彼此无师徒之分,祂是个凶顽怪物,故意哄赚弟子,便揭不起这金贴。” 言毕又拜了几拜,拜毕上前将石头上的六字真言金贴,轻轻一捏便揭开,拿在手中。 李玄奘揭得六字真言金贴在手里,刘伯钦看得惊奇,不觉问道,“如此一来,也不知神猴如何脱困?” 李长老欲言又止时,突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将长老手中六字真言金贴刮在半空。 同时有一洪亮声音道,“吾乃监押大圣者,如今大圣的劫难已满,吾等回见如来,缴此金贴去也。” 吓得李玄奘和刘伯钦急忙跪地望空礼拜,果然看见云头上,一群神人护着六字真言金贴,向西天而去。 这群神人径自西行,腾云驾雾大约半盏茶时间,护送的六字真言金贴却无端失踪。 一行人正在惊慌失措时,又有一阵狂风莫名吹来,将祂们飘飘荡荡吹到了灵山脚下。 灵山大雷音寺中,如来佛祖端坐莲台,蓦然心头一动,将山脚下一行神人接引至寺里。 众人见过如来佛祖后,说起自己丢失六字真言金贴经过,皆不知遭了谁的暗算? 如来佛祖默默推算良久无果,唤来阿傩,迦叶二尊者,将这伙监押大圣的神人安置不提。 且说五指山那一头,刘伯钦重新搀扶着李玄奘长老,从山顶一路返回山脚下。 两人又至石匣边对猴子道,“如今山顶的金贴已经揭去,你又该如何才能脱身?” 刘伯钦也不知从哪里寻回丢失斧头,还有铁凿子,轻轻碰道,“是否需要凿开山石?” 猴子见状哈哈大笑,高声嚷道,“何须如此,你们去得远一些,我便能自己出来……” 李玄奘和刘伯钦两人闻言,正欲举步行时,长乐公主却嬉笑一声,摇头道,“哪里要那般麻烦?” 祂便将小手轻轻一指,放出一点金光,落在猴子身旁的五指山山岩上面。 顿时见得坚硬山石,泛起阵阵涟漪,如同湖中水波荡漾,让李玄奘刘伯钦两人大感惊讶。 猴子咦的一声,心头却暗自咬牙。 祂本欲像《西游记》原著,还有前次在《水浒传》世界中那般,将五指山震碎脱身。 哪里想到,长乐公主却不愿遂了祂心意,有心将五指山保下,免遭猴子破坏。 猴子无可奈何,只得将身躯轻轻一纵,跳出如水般的山岩,落到李玄奘,刘伯钦两人身旁。 李玄奘,刘伯钦两人再看时,便看见先前泛着阵阵涟漪的山岩,重新恢复原本模样。 刘伯钦取斧头凿子在手,上前对着山岩重重一击,只凿下一片指甲大小碎片山岩。 却见长乐公主将手指对着关押猴子的石匣轻轻一划,顿时一行字出现在山岩上。 定睛看去,原来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关押处”,落款者乃是“李丽质题”也。 李丽质者,长乐公主之名。 祂见猴子闷闷不乐模样,以手掩唇笑道,“猴子,这五指山,也算得上一文化遗迹。” “自当留给后人,让子孙后代,前来瞻仰才行……” 猴子听得呆呆无语,满头冷汗直冒。 祂遭遇如来佛祖镇压,被压在五指山下六百年时间,已是生平最大的丑事。 如今还需将这一桩丑事,传遍五湖四海,让后世无数人前来观看,岂非更觉羞惭? 原本猴子急欲崩裂五指山,亦是有心想要,破坏五指山,将自己丑事淹没时间长河中。 谁能够想到长乐公主如此操作? 长乐公主真身乃是“诸天穿梭者”,法力之强,还在道祖太上,佛祖如来之上。 祂既题字在此,便是猴子再怎么神通广大,力大无穷,也破坏不得五指山。 后世因这一题字,编撰“长乐公主”故事时,皆道祂跟随齐天大圣修道,功成后成功飞升天界。 《神仙列传》上亦有长乐公主的记载。 只是猴子望着长乐公主此番动作,却急得抓耳挠腮,双眸通红,不觉间泪流满面。 刘伯钦看祂模样,笑着问道,“神猴如今成功脱困,护卫长老一同西行取经,真是可喜可贺。” “我却要告辞你们师徒回山庄去也……” 李玄奘长老便躬身作礼相谢道,“多承太保相送,感激不尽,回府还请多多致意令堂老夫人,令荆夫人。” 刘伯钦连称不敢,遂拜别李长老和神猴,还有长乐公主三人,自行返回家中。 李玄奘见猴子浑身上下赤条条,呆在一边不言不语,急忙出声询问祂道,“徒儿你可有衣裳?” 猴子咬牙切齿答道,“师父高见,你看我将那一身衣裳,能够藏于何处也?” 虎背上长乐公主便道,“我却有一物,能够做成衣裳,正好让这猴子穿戴……” 李玄奘闻言大喜,急忙询问长乐公主是何物? 正是,“猴子遇师脱困,公主施舍衣裳。” 不知道长乐公主拿出何物,给猴子做成衣裳穿戴?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六章:一缕杀机猝现,猴子重踏西游 这猴子听到长乐公主有物相赠,能够做成衣裳,欣喜道,“不知天尊赠老孙何物也?” 长乐公主小手一划,从虚空中取出两张虎皮,虎皮上犹自带着丝丝血腥气味。 原是祂从刘伯钦家中,索取之物,彼时李玄奘长老亦在场,并不清楚公主要这虎皮何用? 现在见到长乐公主拿出虎皮,蓦然间才觉恍然大悟,原来是欲以虎皮做成衣裳。 猴子刚刚脱困,身上并无一物,浑身上下赤条条,便是他亦无多余衣裳,能够让猴子穿戴。 而且两者身材高低完全不同,李长老身高七尺左右,面目俊秀,虽长途跋涉,隐现风霜。 只是这两日在刘伯钦山庄上稍作歇息,回转精神,又是风姿翩翩俊和尚。 反而猴子虽然曾经大闹天宫,六百年就已前名动三界,横推无数仙神无敌手。 依然一副猕猴模样,孤拐面,凹脸尖嘴,貌似一张雷公脸,身高不足四尺,看起来貌不惊人。 若看祂身材矮小,便心存轻视,到时候这大圣擎出如意金箍棒,显神通。 让所有轻看者俱大吃一惊。 只是如果祂不曾变化,还是一只矮小猴子,李玄奘长老所者衣服,并不适合猴子穿配。 李玄奘身材高大,猴子穿着长老衣服,说不定能够拖在地上,沾着泥土扫地而走。 因此李长老未曾拿出自己衣物给予猴子。 眼见长乐公主取出虎皮,李玄奘还未有反应,猴子双眸蓦然一亮,露出缅怀神色。 原来是祂回想起来,在《水浒传》世界中,曾经陪同唐三藏,西天取经路上。 自己穿过的那一套虎皮裙…… 这猴子满心欢喜,急忙双手接过两张虎皮,取出耳朵中的金箍棒,化作一枚细小金针。 然后又拔下身上一根猴毛,啅嘴吹了一口仙气,把猴毛变成一根长长丝线。 在李玄奘长老和长乐公主眼前,技术娴熟的穿针引线,不过是些许时间,便缝出了熟悉虎皮裙,还有一袭虎皮直裰。 猴子将一套虎皮制作衣裳穿在身上,伸手摸索片刻,突然间又皱眉沉思不语。 祂抬头望了一眼李玄奘头顶僧帽,呵呵一笑,将剩余虎皮,变作一顶嵌金花帽,戴在自己头上。 长乐公主看的有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原来在《西游记》原著中,猴子曾经遭遇观世音菩萨,还有唐三藏联手欺骗。 将“紧箍咒”化成的嵌金花帽,戴在自己头上,因此处处受制于唐三藏。 但凡这狠心的和尚,觉得猴子忤逆自己意愿之际,便念动咒语,让猴子觉得痛不欲生。 因此此番脱困后,猴子便痛定思痛,自己先戴好帽子,让观世音菩萨同李玄奘两人,没有暗算自己机会。 李玄奘长老哪里知晓其中细节,见到猴子穿着,拍掌笑道,“如此一来,徒儿倒像个真正沙门众人。” 接着又询问道,“凡入我佛门者,皆须有一个法名,我且问你,你你姓甚名啥?” 猴子面露奇怪神色,点头答道,“当年学艺之时,老师因看我是个猴子。” “便取猢狲中的一个狲字,去掉左首的犬,因此得一个孙字,当成我的姓氏。” 李玄奘长老咦的一声,显是没有料到,原来猴子当年,还有一个学艺老师。 只听猴子又道,“我老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有教无类,曾教导出无数弟子。” “门下弟子一共有十二辈,分别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 “排至至老孙这一辈,正好是悟字辈,因此俺老孙便得了一个悟空的法名。” 李玄奘长老听得暗自惊奇不已,欣喜道,“徒儿你的法名,正合我佛门真谛。” “而且你这模样,又似那小头陀一般,我便再与你起个混名,称为行者,可否中意?” 猴子脸上微微露出敷衍神态,点头称是道,“好,好,好,老孙又能叫孙行者……” 眼见熟悉剧情继续演绎,祂只觉心头一片烦躁,不自觉间泄露一丝凶悍气息。 只唬得一旁马匹,腰软蹄矬,战战兢兢,根本站立不住,滋溜一声倒在地上不敢动弹。 猴子便上前来到马旁,伸脚重重一踢马屁股,原本还是如同软泥般的马匹,又重新腾的站了起来。 盖因这猴子曾经做过弼马温,为天庭看养无数龙马,因此才会有些法则,让凡马害怕不已。 大唐天子李世民赠送李玄奘长老,充当脚程马匹,虽称得上良骏,如何能够摆脱猴子的手段? 因此被祂驯得服服帖帖,不敢反抗。 李玄奘看猴子手段,竟有几分长乐公主模样,因此知晓,祂亦是一个有神通的人物。 只是此番猴子从五指山中脱困,并未如《西游记》原著那般,震碎整座五指山。 所以李玄奘长老并未明白,这猴子的惊人手段,并未把祂当成第一流的仙神。 长乐公主见他师徒二人相认,自己已是功德圆满,便对他们道,“恭喜贤师徒,本尊去也。” 也不等李玄奘长老开口挽留自己,伸手一拍身下老虎,转身便欲就此离去。 却不妨被这孙悟空拉住了虎尾,老虎只能原地踏步,丝毫不得半分距离。 祂低声询问长乐公主道,“敢问天尊,你我原定计划,果真有十足把握否?” 长乐公主低眉垂目,嘴角露出笑意吟吟道,“怎的,猴子你不信本天尊的手段?” 公主只是稍稍露出一丝气息,就震退了孙悟空,放声长笑中,飘然离开。 猴子眼望长乐公主离去缥缈背影,心头暗自发狠,这一次重新西游旅程中。 说不得要擎起如意金箍棒,打杀无数个,原先那一次,让自己感到百般无奈的敌手。 有道是人发杀机,天地反覆,自有感应,祂又是个大神通者,一下子就引发天人感应。 一缕杀意,弥漫天地中,被那佛,道两教教主,如来佛还有太上老君察觉。 两位教主心血来潮,悚然一惊,施展神通,想要推算出来,此番杀机来源处。 只是算到最后,却见迷迷茫茫混沌一片,任凭祂们如何反复推算,皆不得其果。 太上老君初遇如此古怪情况,并未有太多深究,如来佛却已是第二次遭遇。 这佛祖端坐莲台上,忍不住沉思,此缕仓促出现杀机,和长乐公主是否有关系? 佛祖便施展慧目,看遍三界,并不见长乐公主身影,却发现五指山山脚,猴子和李玄奘相认画面。 顺着这画面,推演出后面无数状况,但见李玄奘长老遇无数劫难,最终来至灵山大雷音寺结果。 佛祖多次有心推演,皆是李玄奘长老带着三徒弟,还有龙马,成功取得真经结局。 并无任何不妥处,只得暗叹一声,收起心中那点不安,陷入深深沉思之中。 五指山山脚下,李玄奘长老凡胎肉身,毫无所察,孙悟空却蓦然间感应,一道森然目光扫来,反反复复不停打量。 祂浑身紧绷,收拢心中所有念头,不敢有丝毫大意,嘴里却催促李玄奘长老道,“师父且上马。” 自己却取过长老的行李背在身上,在马前头前头大步而行,不多时便过了五指山。 师徒两人正在匆匆赶路之际,突听到一声咆哮,路边跳出来一头斑斓猛虎。 张开血盆大口,剪尾向他们两人扑来,腥风扑面,吓得李玄奘长老哆哆嗦嗦。 孙悟空放下手中行李,从耳朵中拔出一个细小金针,迎风一晃,变成了碗来粗细的铁棒。 祂手擎如意金箍棒,满心欢喜道,“来,来,来,且让师父看看,俺老孙的手段究竟如何……” 那扑来的老虎,被猴子身上杀气一激,哪里敢动弹,直接落在地面尘埃中,也不敢起身。 猴子正想要一棒结果老虎,突的却想起身后的迂腐长老,生平中最不喜杀生。 又想起原来这一头老虎,本是送虎皮给自己,让李玄奘长老,做成虎皮裙,当做自己衣裳。 只是眼下,有了长乐公主赠送,两张虎皮缘故,祂却早就有了衣裳穿配。 因此即便打杀了老虎,也是丝毫无用。 猴子一念至此,便觉兴致索然,手中铁棒挽了一个棍花,轻轻挑在老虎柔软腹部。 那老虎伏倒在地上,本以为遇到了孙悟空这等凶人后,自己肯定虎命难保。 哪知被孙悟空一棒挑飞后,如同腾云驾雾般,在空中飞了数里,放落泥土中。 牠在泥土中打了几个滚,重新爬将起来,只觉浑身毫无损伤,呜的一声,夹着虎尾惶恐逃走。 李玄奘长老却不知道其中究竟,眼见孙悟空挑飞老虎,手搭凉棚放眼眺望。 久久不见老虎落地,遂出身询问孙悟空道,“徒儿,你把这老虎打死了没有?” 孙悟空古怪一笑,揶揄李长老道,“我原以为,似乎是个心软的,原来也有杀心?” 李玄奘长老遭猴子讽刺,只觉满脸通红,双掌合十,念了一声“善哉善哉……” 就不再言语,只顾着拍马低头赶路。 师徒二人再无对话,不知不觉中,看见金乌坠落前面山头,一轮新月升空。 夜色渐起,李玄奘长老本以为今日无地投宿,突见前方树丛中,露出一角屋檐。 正是,“公主脱身离去,猴子也能伏虎。” 不知他们师徒二人来到何处,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七章:强盗半路抢劫,悟空一难长老 天色渐晚,这李玄奘长老本来还以为,自己和徒弟孙悟空,要在野外餐风露宿。 不想猛然瞥见前方树林中,转出一角屋檐,不由对悟空欣喜道,“徒儿你看那前方,是否有户人家?” 孙悟空自然清楚,此是原本便有的剧情,因此笑道,“师父你看得不差,确实是有一户人家。” 师徒两人虽然闹了别扭,但此刻却又是一心,想要进去前头山庄中借宿一晚。 到了山庄前,孙悟空上前大声叫门,门后头出来一个扶筇的老头,看见孙悟空雷公模样,极其凶恶,顿时唬得脚软身麻,嚷嚷道,“有鬼来了,有鬼来了……” 孙悟空却笑嘻嘻道,“俺老孙不是鬼,你全家才是鬼哩……” 这老者听了孙悟空发话,立知祂并是人非鬼,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如何骂人?” 孙悟空便笑骂道,“原来你早已不记得俺老孙,俺老孙却偏偏还记得你。” “你在小时候,曾在老孙我的面前扒过柴,还曾在我脸上挑过菜,如今可想起来否?” 这老者立即醒悟过来,上下仔细打量孙悟空半晌,惊讶道,“原来是两界山中的神猴,你怎么出来了?” 孙悟空将观世音菩萨东行,为取经人寻找护卫西行,还有李玄奘长老救自己脱困,向老者详细述说了一遍。 然后手指李玄奘道,“这便是我如今的师父,奉大唐天子圣旨,去西天取经的圣僧。” 老者慌忙向李玄奘行礼道,“山野之民,见过圣僧当面。” 尔后请李玄奘和孙悟空师徒进入山庄,又叫老妻与儿女都来相见,具言前事个个欢喜不已。 吩咐下人安排好斋饭,再请李玄奘和孙悟空食用,饭后孙悟空突然想起一事,手指老者轻笑道,“老孙记得你是姓陈?” 那老者闻言顿露诧异神色,不解道,“神猴如何知晓我家姓氏,果然神通广大。” “我自记得事情起,祖公公就曾对我说过,那两界山乃从天而降的神山,下面就压了一个神猴。” “也不知神猴你活了多少年?” 孙悟空傲然道,“老孙自从习得长生之法后,便与天地同寿,和日月同辉。” “粗略算来,大约已有一千两百岁矣……” 李玄奘同陈老者听了祂的岁数,脸上皆露出骇然神色。 陈老者不觉叹息道,“我如今也活了一百三十岁,已是天下少有,难得的长寿人。” “却不及神猴你岁数零头……” 孙悟空低嘿一声,不理陈老者话中落寞之意。 这正是,“凡人如同蚍蜉命,如何能与仙比寿。百岁已是真高龄,却羡仙家长生久。” 李玄奘长老却是佛门中人,并不似道家般注重皮囊,沉吟片刻,对陈老者笑道,“方才听悟空说起,老人家你亦是姓陈。” “不想竟是贫僧本家。” 陈老者听李玄奘长老说是同姓,也十分欢喜,笑意吟吟道,“圣僧乃是大唐上国人,原是老朽高攀圣僧。” 他活了如此岁月,也算得上是豁达之人,同李玄奘长老说说笑笑,揭过了孙悟空提及长生一事。 孙悟空见他们两人谈兴正浓,出门一个筋斗,须臾去了千里以外,跳入河水中,反复清洗干净浑身上下,六百多年积累,有两指头般厚的污垢。 洗涤完毕,又是一个筋斗,返回陈家庄时,李玄奘长老和陈老者,仍在继续秉烛夜谈。 因长乐公主那处送来两张虎皮,孙悟空自己做了衣裳,因此无需李玄奘长老为祂做虎皮裙。 又一会时间,李玄奘和陈老者结束交谈,各自归寝不提。 次日一朝,师徒两人起身,正欲向陈老者告辞,哪知山庄中早具好了脸汤,还有斋饭。 老者殷勤请师徒两人食过斋饭再走,李玄奘和孙悟空无奈,谢过陈老者好意,斋罢方才动身。 李玄奘长老骑马,孙悟空在前指引路线,一路饥餐渴饮夜宿晓行,不觉秋去冬来。 漫山黄叶早已落尽,山岭中一干枯树,皆是光秃秃模样,哪见得春夏葱郁。 又有几株梅树,枝头上花蕊含苞,似乎羞涩之状,不敢见人,却又暗自散发香气。 山涧中溪水烟雾腾腾,古道上石头寒气隐现,金乌从山那头跳跃出来后,半夜降落白霜缓缓消失不见。 李玄奘孙悟空师徒埋头赶路,忽然路旁传来一声唿哨,六个手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满脸凶悍强盗跳将出来。 众强盗拦住师徒两人去路,齐声大咤道,“兀那两个和尚,要往哪里走?” “趁早留下所骑马匹,放下肩上行李,我们才会饶你两人性命,放你们过去!” 那李玄奘长老猝不及防,遭他们一伙人惊吓,从马上跌落地上泥土之中,不能言语。 孙悟空看他们模样,嘴边嘻嘻一笑,脸上神色幽明不定,也不知想起什么? 李玄奘长老见徒弟并未出面,拦住这伙子强盗,急得直跺脚,向他们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们师徒两人,乃是去西天取经的和尚,并无太多盘缠,还请好汉们绕过我们师徒两人性命。” “放我们继续西行……” 不想六个强盗中间,走出一人,劈头劈脸就来拉李玄奘长老身旁的马匹。 这马匹虽只是一匹凡马,并无太多灵性,亦是曾被大唐皇宫里头,驯马师驯服过。 性情十分温和,因此才能驮着李玄奘长老,走过数千里路,也没出现什么不妥。 只是此刻被强盗一拉,却忽然之间直立而起,举着两个碗口般大小前蹄,朝那强盗脸上猛一踩。 顿时听到强盗口中发出“啊”一声惨叫,定睛看去,只见丑陋面孔血淋淋模样。 差点被马蹄踩得面目全非,直接丧命。 剩余强盗见同伴遭劫,举着手中各样兵器,蜂拥而上,就欲结果李玄奘长老和孙悟空性命。 孙悟空不慌不忙,对着六个强盗轻轻道了一个“定”字,就把六强盗定住了身影。 这才拉起瘫坐在地上李玄奘长老,柔声宽慰道,“这地上石头寒气侵人,师父你肉体凡胎,如何承受得了?” 李玄奘长老看孙悟空施展神通,定住了六个强盗,惊讶万分,眨眼不解道,“徒儿这是什么神通?” 悟空答道,“此乃是定身法是也?” 祂旋即询问道,“师父,这六个强盗,想要抢我们马匹,夺取我们行礼,还欲害我们性命。” “不知我们应该如何处置?” 李玄奘长老听徒弟话中杀气腾腾,似乎随时之间,便会取出耳朵中金箍棒,将他们全部敲得脑浆迸出,一命呜呼。 这和尚胆战心惊,急忙劝阻孙悟空道,“徒弟你已将他们定住,他们再也做不得恶。” “你也不要再起什么杀心,随为师一同绕过他们继续前行,不要打杀他们性命……” 孙悟空一呆,脸上现出莫名神色,将和尚重新扶上马背,绕过定住身影六个强盗。 待到行了约莫十来步,孙悟空突的转头,幽幽叹息道,“师父为何不让我打杀这伙强盗?” 李玄奘长老闻言大惊失色,厉声呵斥徒弟道,“无故伤人性命,如何做得和尚?” “出家人扫地亦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要一顿打死他人?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 “他们虽是剪径的强徒,就算是拿到了官司,也不该死罪,你纵然有天大本领,退他去便了……” 孙悟空听了师父这番教训,口里只是嘿嘿冷笑不止,猴脸上面满是不以为然神色。 李玄奘长老在马背上急地直晃手,焦声道,“好猴头,山野之中你一片杀心。” “到了那城市里头,倘若有人一时冲撞了你,难道说你也要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 孙悟空眼珠一转,诘问李长老道,“方才如不是我使定身法,定住了六个强盗。” “师父你早就已被他们打死哩……” 李长老道,“师父乃是出家之人,宁死决不敢行凶,况且我就算死也只是一身,他们却是六人。” “徒弟若真打杀他们,便是犯了杀戒,我佛门虽然广大,如何能够容得下你这般凶徒?” 孙悟空笑道,“这佛门也忒多规矩,居然舍得自己身死亡故,也不愿伤他人性命?” 马背上李玄奘长老闻言叹道,“善哉善哉,佛祖割肉饲鹰,地藏舍身入地狱,皆是大慈悲。” “徒弟你怎么不懂这其中道理?” 好猴子,突然拍掌反问道,“师父,徒儿如何不懂你话里意思?只是有一言不吐不快。” 李长老便道,“又是什么话?” 孙悟空猴脸上毛发直竖,轻声轻语道,“我们师徒两人,饶过了这伙强盗性命?” “等那时间一到,定身法失去效果,他们重获自由,再有那行人来到此处。” “却被他们手起刀落,一刀砍杀,那罪业,到底是算他们身上,还是算我们师徒身上?” 李玄奘张口方欲答复,蓦然心中一突,额头冷汗直冒,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猴子立定在李长老所骑马匹身前,也不迈步引路,静静等待着李玄奘出声回答。 李玄奘坐在马背上,忽转头看了定住身影的六个强盗一眼,又转头望了孙悟空一眼。 双眸中渐渐露出犹豫不决神色。 孙悟空扑哧一笑道,“如何,师父也答不出来问题吗?” 这正是,“长老慈悲为怀,悟空问题刁钻。” 不知这李玄奘长老究竟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八章:师徒二人和睦,菩萨难送紧箍 且说孙悟空心中有意刁难李玄奘长老,将强盗杀人罪业,归根于李长老身上。 李玄奘终是慈悲心肠,听到徒弟叙及这伙强盗,若是在自己师徒两人处,未曾抢得财货。 有可能会迁怒于后来者,一旦后来行人意图反抗,难免就会遭到杀身之祸。 此即孙悟空问题由来。 李长老思及若因为自己心慈手软,或许将可能牵连他人性命,因此才会露出犹豫神色。 只他乃是佛门中人,自幼出家,恪守戒律,连一只蚂蚁,飞蛾都不愿意伤害。 又如何能够做得出来,如同孙悟空这等凶悍妖王,随意打杀他人的恶行来? 哪怕是一伙强盗,虽然一时误入歧途,亦是有情生灵,便是与佛子也是同等。 人固有贵贱,于生命而言,众生却皆平等,无有高低之分。 这李长老坐在马背上面,脸色变幻不定,思索许久,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孙悟空看长老脸上神态凝重,双眸渐渐平复,情知他已有答案,遂开口问道,“师父何不详细讲解与徒弟?” 李长老双掌合十,念了声“善哉,善哉”,对孙悟空道,“方才徒儿劝说有理。” “吾若就此离去的话,他们心怀凶念,难免会牵连后来者,因此不得不严谨处理才行。” 孙悟空闻言从耳中驱除金箍棒,柱在地上嘻嘻笑道,“听师父如此说法,你也赞同俺老孙意思,将他们全部打杀?” 其时他们师徒两人,离六个被定住身影的强盗,不过短短十来步距离而已。 虽被孙悟空施展神通,用定身法定住,口不能言,眼不能转,却依然可以听到两人交谈。 听闻这猴子模样强悍凶人,意图将自己六人全部打杀干净,心头顿时惶恐至极。 偏偏他们又被定住身影无法动弹,难以逃脱,只能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便是有心向师徒两人求饶,却连嘴巴都无法开合,竟连一个求饶机会都没有。 不知如何才能从孙悟空手下,成功逃脱性命? 幸好李长老立即大声制止孙悟空暴行,呵斥徒儿道,“悟空,你既已入我佛门,自当慈悲为怀。” “他们纵有意抢夺我们财货,只是你神通广大,难以得逞,因此我们师徒可谓毫发无损。” 孙悟空双手捧着金箍棒,笑而不语。 李长老苦苦劝解道,“你若担心他们这一伙强盗,会残害那些后来行人。” “不妨将他们全部拘束在身旁,带到后面城镇之中,交予官府衙门中人处置即可。” “岂非才是正理?” 猴子听了师父的方法,惊咦一声,拍手叫好道,“好长老,果然心思通透。” 那六强盗听到这里,已知自己性命无忧,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遭孙悟空定住身法,神色却没有变化。 又听孙悟空不依不饶询问道,“师父,你也说过,他们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了官司中,也不会判处死罪……” “等他们出狱以后,如果再犯,哪怕无意杀害他人,那么由头岂非仍在我们师徒头上?” “还是让徒弟打杀他们罢了?” 直唬得六个强盗心惊肉跳,暗道,“爷爷耶,经此一变,我等哪里还敢重操旧业?” “能够逃脱性命,便是天大的幸事,从今以后,自当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李长老见孙悟空重提旧事,无奈苦笑道,“悟空,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所谓论迹不论心,若是论心,世上无完人。” 孙悟空收了手中金箍棒,拍掌叫道,“师父说的有理,俺老孙自当遵守。” 尔后便向被定住身影的六个强盗,轻轻吹一口仙气,解除了他们身上定身法。 六强盗重获自由,逃脱性命,急忙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拜谢李玄奘长老道,“长老慈悲,我等再也不敢。” 接着又向孙悟空道,“长老也慈悲,绕过我们众人性命,定当投案自首,日后做个遵纪守法良民……” 李长老看他们能知错就改,感慨万分道,“徒儿,如今这番结果,可还满意?” 这六人跪倒在地上,满头冷汗低落泥土中,唯恐孙悟空口中说出以个不字,拎出漆黑棍棒打碎自己脑袋。 孙悟空听到师父发话,笑意吟吟答道,“满意,满意,徒儿如何胆敢不满意?” 李长老见徒弟嘴硬,便不回话。 孙悟空却又道,“我们师徒两人,去西天取经,如何能够拘束强盗在身旁?” 李长老觉得徒弟此话有理,不觉问道,“依徒儿你的看法,又该如何行事才好?” 孙悟空便拔下一根猴毛,变成一条长长绳索,一头将六强盗统统套在一处,另一头却牵在自己手中。 对李长老说一声道,“师父稍等片刻时间,我去去就来……” 却将身子一纵,拉着套在一起的六强盗,须臾间就不知去向,难见身影。 六强盗被孙悟空带着腾云驾雾,来到此处管辖官府县衙高空上面,哪里还有半分胆气? 心中只是不住叫苦,暗道原来是个真神仙,能够腾云驾雾,瞬息就远遁千里。 孙悟空将六强盗推下云头,只听“噗通”一声,落在县衙大门前,身上毫发无伤。 这六个强盗也不敢有逃跑念头,等到有出来看动静的衙役,便自动向衙役细说,自己一伙人要投案自首。 孙悟空看那衙役把六个强盗迎入衙门,给他们上了枷锁,又套上了脚链。 这才暗自点头,一个筋斗,回转到李长老身旁,拿起行礼,重新在前边引马赶路。 李长老见孙悟空来去皆迅猛如风,知祂是个有神通的,遂道,“此去西天,还要多多依仗徒儿你一身本领。” 悟空向长老回礼道,“你我师徒一心,自然能够取回真经,造福天下无数百姓。” 师徒两人话毕相视一笑,继续向西天前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里说那南海珞珈山紫竹林,乃是一尊菩萨的道场,这尊菩萨曾奉灵山大雷音寺之主,如来佛祖之命,前往东土大唐,寻找一个能够去西天取经的僧人。 菩萨临行前,佛祖应感取经人不过肉体凡胎,中土大唐到西天,却有十万八千里路程。 而且这漫长取经路上,并不仅仅只需要跋山涉水,还有无数妖魔鬼怪拦路,阻止取经人求取真经。 因此送了菩萨一领“锦澜袈裟”,一根“九环锡杖”,这两者能有无穷妙用,可庇护取经人逢凶化吉,诸邪不侵。 还有三个箍儿,又唤作“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每个都各有不同。 另又有“金紧禁”咒语三篇,配合“紧箍儿”一同使用,方能够达到最佳效果。 不管任何神通广大妖魔,只要套上“紧箍儿”后,再念动那“金紧禁”咒语。 即刻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疼痛难忍,自然只能够一心一意,皈依佛门,做个护法。 依如来佛祖本来意思,这三个“紧箍儿”,应是为取经人寻找三个神通广大徒弟,才能护卫取经人到达西天。 只是菩萨却不知存什么想法,带着徒弟一路东行,虽找了三个愿意做取经人徒弟的妖魔。 手中三个“紧箍儿”,竟一个也没送出去。 又在长安城中,碰到长乐公主一阻隔,急忙返回灵山询问佛祖,连袈裟还有锡杖,都忘记送给取经人。 这一日,紫竹林中的观世音菩萨,素面朝天,刚刚做好功课,蓦然心头一动。 祂手上指头掐诀,暗自推算,只觉天机一片混沌,竟连半点征兆都推算不出。 忽又想起来,自己同长乐公主商量,选出东土取经人,向西天取经的事情。 便悄悄派遣一具化身,来到大唐京师长安城中,四处查探消息,才知取经人早已经西行。 算算时间,也有半年之久。 菩萨于是急忙隐去自己身影,腾云驾雾到了空中,向西追赶取经人踪迹。 祂一路疾行,风驰电掣,不过些许时间,便看到下方,那坐在马背上的李玄奘,还有前头引路孙悟空。 孙悟空引着李玄奘,突然觉察有异,转头看到一朵祥云,在天边飘飘荡荡。 好猴子,急忙睁开“火眼金睛”,望定来处,正好瞧见那一朵祥云上观世音菩萨身影。 孙悟空也不知道菩萨来意,只是假装不知菩萨到来,一味指引着李长老和自己赶路。 观世音菩萨在那云头上,望着下方李玄奘,还有孙悟空,师徒两人和睦相处模样。 心中暗觉奇怪,以孙悟空那般心高气傲,大闹天宫桀骜性情,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肉体凡胎取经人,做自己的师父? 菩萨本以为,若是李玄奘长老,说孙悟空几句不满,说不得这猴子就会离去。 到时候,祂还须和取经人李玄奘,一起暗中哄骗孙悟空,带上“紧箍儿”。 念动“金紧禁”咒语,折磨一下孙悟空,消去祂一身桀骜,让猴子知晓佛法厉害。 才能够一心一意,为取经人降妖伏魔,护卫取经人,到达西天成功取得真经。 谁知眼下那孙悟空同李玄奘,看起来丝毫没有半点芥蒂,彼此间和睦共处。 菩萨却不知道,下方这个孙悟空,已不是原来那一只猴子,而是来自《水浒传》世界中,曾经成功护卫取经人,到达西天,取得真经后,获得“斗战胜佛”果位的异界佛陀。 祂既是猴子异时空同位体,又拥有五百年后记忆,自然知晓,西天取经路上剧情。 心中当然并不愿意,再次重新套上一个什么“紧箍儿”,让自己受制于李玄奘。 祂虽已成就佛陀,也知晓如来佛祖手段,谁知那“紧箍儿”,是不是有其他遗祸? 因此便从根源上断绝,被迫带上“紧箍儿”的原因,连六个强盗都不打杀。 这正是,“菩萨不明天机,焉知剧情早改”? 不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十九章:玄奘遭无妄劫,悟空闯紫竹林 上回说到,观世音菩萨架着祥云,只在李玄奘,孙悟空师徒两人头顶上空盘旋。 眼见取经人师徒并无纠纷,一片祥和景象,自是无法骗取“紧箍儿”让孙悟空带上。 若菩萨蓄意行事,反让孙悟空察觉,自己对祂不利,到头来惹得孙悟空起疑心。 一桩好事,倒成了坏事,说不得李玄奘,孙悟空两人,因此而离心离德。 对取经计划大大不利,耽搁了佛门数百年来,精心策划的谋略,到时候孙悟空撂担子不干。 岂非便是所谓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徒惹道教,景教,婆罗门等其他教派私底下笑话? 观世音菩萨在云头上观测师徒两人,心中满是纠结情绪,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观察了数日,到最后见孙悟空和李玄奘,连半句口角都没有,果然是无机可乘。 又招来暗中保护李玄奘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询问。 这些神人俱是异口同声,声称齐天大圣孙悟空和取经人,师徒关系和睦,并没有什么不妥。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转身离去,驾祥云至灵山大雷音寺中,向如来佛祖禀告此事。 佛祖听了菩萨的汇报,只淡淡说了一句话道,“心猿若无二心,才是佛门幸事。” “大士无需有太多担忧。” 菩萨这才重新展颜,露出笑容告退,返回珞珈山紫竹林,静静等待西行上后事不提。 只说孙悟空瞪大火眼金睛,时刻暗中注意菩萨动静,见祂最终驾云离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经历过一次“西游”,这猴子如何不知道,观世音菩萨就是取经大计总策划? 西行路上,这位菩萨纵容自己座下两只宠物,一条金鱼和一只金毛犼私自下凡不说。 还暗地里教唆太上老君,放出协助炼丹金银两童子,以及西出潼关一路跟随的青牛精。 阻碍唐三藏师徒四人,便是连孙悟空,都大大吃了苦头,被金银童子还有青牛精手里法宝,来回折腾。 美其名曰,为师徒四人设置试炼,知道取经艰辛,才能明白求取真经之不易。 惹得孙悟空直接当李老君面前,破口大骂观世音菩萨,说菩萨活该一世无夫。 正是因为经历过这些故事,孙悟空才会知晓,原来那西行路上的诸多磨难,皆是观世音菩萨在后头,暗戳戳背后精心设计,才能够凑满九九八十一难…… 也幸亏唐三藏是个实心的和尚,虽迂腐了一些,但取经之心着实坚定无比。 才能够在一次又一次,被妖怪捉走后,依然矢志不移,继续重新踏上取经路程。 连孙悟空都对他感到暗自敬佩不已。 此时重新再走一次“西游”,孙悟空对观世音菩萨颇为忌惮,不愿被迫带上“紧箍儿”。 祂不杀六个拦路强盗,又刁难了李玄奘长老一番,然后见好即收,并未和长老发生矛盾。 做出一副师徒和睦模样,迷惑他人,使得观世音菩萨无机可乘,无可奈何离去。 便是观世音菩萨招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询问,也故意装作浑然不知模样。 可谓是在取经伊始,就有了很大不同,只觉心头十分愉悦,连脚步都轻快几分。 李玄奘长老虽不知晓,徒儿为何心情愉快,但觉祂一心一意护持,亦是满心欢喜。 孙悟空骗过了观世音菩萨,一路领着李玄奘西行,不觉间天气越发寒冷。 师徒两人行走在那险峰峻岭中,越过了诸多悬崖峭壁,趟过了崎岖不平山路。 只见腊月寒天,朔风凛凛,呼啸而至,吹得李玄奘长老浑身寒冷,不住哆嗦。 这长老终是肉体凡胎,不比孙悟空天仙之躯,寒暑不侵,受不得冷冬寒气。 看官,你道为何会如此? 原来是因为,前番观世音菩萨到了中土大唐长安城,却被长乐公主一惊扰,匆匆返回灵山。 竟忘记了赠给李玄奘长老锦襕袈裟和九环锡杖,使得李长老失去了庇护。 或曰,吾观《西游记》者,那唐三藏长老,从未畏惧酷热寒冷,怎的到了你处,只换个“李玄奘”名字? 便怕了起来? 岂知正是因为观世音菩萨,忘了给长老锦襕袈裟和九环锡杖,故才有此劫。 那《西游记》原著中,唐三藏不惧冷热,寒暑不侵,正是这两件法宝的妙用。 有道是,锦襕袈裟,装备了“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还有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 因此才能“三宝巍巍道可尊,四生六道尽评论。明心解养人天法,见性能传智慧灯。护体庄严金世界,身心清净玉壶冰。自从佛制袈裟后,万劫谁能敢断僧?” 那九环锡杖则是,“铜镶铁造九连环,九节仙藤永驻颜。入手厌看青骨瘦,下山轻带白云还。摩呵五祖游天阙,罗卜寻娘破地关。不染红尘些子秽,喜伴神僧上玉山。” 有这两样宝物相伴,《西游记》原著唐三藏,才能够一十四年,跋山涉水,风里来,雨里去,穿越漫天黄沙大漠,依然白头白脸,从来不见一丝风霜。 唯一一次生病,也是因为前世金蝉子,故意怠慢佛法,听佛祖讲法之时。 偷偷打了一个盹,往下一失左脚,下躧了一粒米下界来,所以才有了三日病魔缠身。 其余时间,这长老一身轻松,一十四年漫漫取经路,从来都没有任何变化。 因“诸天穿梭者”乱入,惊退观世音菩萨,并没有将锦襕袈裟,还有九环锡杖,送到李玄奘长老手中。 所以他才会变得畏惧风寒,便是连容颜,亦苍老了几分,已是一片干枯黝黑相貌。 也幸好李玄奘长老离开长安城时,乃是夏秋之交,因此天气凉爽,不曾生病。 孙悟空看师父畏寒模样,仔细一思索,才知道观世音菩萨无状,竟吞了本该属于长老的两件法宝。 才使得长老畏畏缩缩,惧怕寒风,顿时恨地直咬牙,急忙找了一处避风位置。 让李长老坐好,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在师父身旁周围画了一个圆圈。 李玄奘长老坐在金光闪闪圆圈之中,突觉得浑身暖和,遍体舒畅,惊咦一声道,“徒儿,原来你竟有如此神通?” “为何不早施展出来,偏偏让师父多日受罪?” 孙悟空跺脚道,“师父在这金圈里头,千万不要故意出来,我去去便回……” 也不等李玄奘长老继续询问,一个筋头翻到南海珞珈山,直闯入紫竹林中,大声嚷嚷道,“真是好菩萨,好菩萨。” “你还我师父的法宝来……” 观世音菩萨辞别佛祖,刚刚返回自家道场,还未安歇,不想孙悟空突然赶来,径直闯入紫竹林。 菩萨座下的龙女见孙悟空来者不善,伸着双手,欲要阻拦孙悟空,被祂轻轻一推,即刻跌倒在地上。 孙悟空嘿嘿冷笑,那被惊扰的观世音菩萨现出身影,见猴子穷凶恶极模样,不由玉脸含怒,愠声不悦道,“孙悟空,你怎可如此无礼,摔倒了我家龙女?” 菩萨匆忙间,不知孙悟空来意,看祂来势汹汹,遂出口呵斥,责怪这猴子无礼。 孙悟空望着菩萨哈哈大笑,向菩萨伸出毛茸茸猴手,脸上一副惫懒神色道,“好菩萨……” “你私吞了我师父的锦襕袈裟,还有那九环锡杖,让我师父一路上行来,受尽风霜。” “哪里还有往日神采,仿佛田间老农,已不遑多让,这一切皆是菩萨你的因果。” 观世音菩萨闻言心中暗惊,急忙掐指一算,才知道原来因自己遇到长乐公主,失了分寸。 竟忘记将锦襕袈裟,还有九环锡杖,交给取经人,是以孙悟空才会直接找上门来。 祂急忙取锦襕袈裟和九环锡杖在手中,交予孙悟空,陪笑道,“果真是个护师的行者。” “你来得却是正好,取了锦襕袈裟和九环锡杖,便即刻回转你师父身旁去,继续保护他一路西行。” “日后取得真经,自有你的正果。” 孙悟空斜眼观看菩萨,忽笑嘻嘻道,“正是菩萨疏忽,才使我师父受苦受罪。” “菩萨难道就没有什么赔偿么?” 观世音菩萨哪里想到,孙悟空竟敢在自家道场中,公然勒索自己,顿时露出愕然神色。 一旁龙女刚刚从地上站起身子,绕过挡路的孙悟空,来到观世音菩萨身旁,同样露出不敢置信神色。 孙悟空却正色道,“好让菩萨得知,俺老孙也明白,十万八千里取经路上,有无数妖魔挡道。” “我师父却是个肉体凡胎,没有神通护体,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中。” 噫! 听了孙悟空一番推心置腹解说,便是连观世音菩萨也动容,含笑询问道,“悟空也知取经路途,颇多艰难乎?” 孙悟空点头道,“俺老孙如何不知?” “自古大功德者,必有大劫难相伴而随,譬若仓颉创字,天雨粟,鬼夜哭。” “我师父向佛祖求取真经,造福人间无数百姓,自然有诸多的妖魔阻拦,坏他虔诚。” “因此我才想要请菩萨赐我救命法宝,在那最危难之际,能够一举脱困,救得师父性命。” 观世音菩萨闻言不由扑哧一笑,取笑孙悟空道,“你不是一向自诩神通广大,当年胆敢大闹天宫吗?” 孙悟空讪讪一笑,辩解道,“前遭佛祖镇压,在五指山下,有六百年时间。” “静下心来,仔细思量,才知道佛法无边,俺老孙哪里还敢有半点狂妄自大?” 这正是,“玄奘错失宝物,悟空上门索取” 也不知道观世音菩萨将会赐予孙悟空何物,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章:玉龙吞噬白马,身外分身困敌 上回说到,孙悟空心恼观世音菩萨,私吞李玄奘长老两件宝物,因此径自闯入菩萨南海道场,珞珈山紫竹林中。 开口向观世音菩萨要回了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心中犹自暗暗觉得不足,胆大包天,竟敢开口继续勒索菩萨。 让菩萨和龙女,都觉得不可思议。 幸好孙悟空警觉,急忙弥补说自从被压五指山下,便体会到了佛法无边。 又担心护卫李玄奘长老西天取经路上,妖魔鬼怪太甚,因此才会向观世音菩萨求助。 欺骗祂能够赐予自己保命之法,也好在最危急时刻,救得李长老性命安全。 观世音菩萨一时间不疑有他,并不知孙悟空满口皆是胡言乱语,点头道,“悟空有心了。” 这菩萨思索片刻时间,在龙女心疼眼神中,咬牙扯下自己净瓶里青翠柳枝上,三片柳叶儿,放在手心递交给孙悟空。 孙悟空装作毫不知情模样,上前伸手拿过三片柳叶儿,好奇询问菩萨道,“菩萨,这柳叶儿能有何用处?” 观世音菩萨满脸笑意,伸手一指孙悟空手掌心三片柳叶儿,顿时飞了起来,落在孙悟空脑后面。 孙悟空急忙伸手摸向脑后,那三片柳叶儿却已化作毫毛,同祂原身猴毛一模一样。 猴子心知肚明,这便是那三根救命毫毛,只不过此刻却因为菩萨遭祂勒索,才先一步送予自己。 原本应是收下小白龙,化作白龙马后,孙悟空向菩萨抱怨,护着唐僧这个凡僧,西天取经太过艰巨,因此拉扯观世音菩萨不放,想要撂挑子不干。 观世音菩萨才会给了孙悟空三根救命毫毛,同时又允诺猴子,叫天天应,叫地地灵。 到了那伤身苦磨之处,难脱之际,连观世音菩萨本人,都亲自出手救他们师徒。 孙悟空得了好处,才感觉满心欢喜,继续陪伴唐三藏长老,一同西天取经去。 这次却是孙悟空来到紫竹林,喝问观世音菩萨,责怪菩萨失责,讨要了三根救命毫毛。 看似结果完全相同,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前次西游,孙悟空被动承受一切,今趟却是祂主动要求。 一个被动,一个主动,其中道理,蕴藏着极大的区别,又是一桩同祂原来故事不同之处。 观世音菩萨不知其中缘由,果然说出同样话道,“你这猴子,担忧西行路上妖魔遍地。” “纵然你有一身铁,也无法打多少钉,我便许你危难之际,叫天天应叫地地灵。” “真遇到那厉害的魔头,连你都无法降服,只要你来南海请我,我便亲自随你去降妖伏魔……” 孙悟空手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恭维这菩萨道,“果然不愧是七佛之师,慈悲教主。” “出手如此大方,俺老孙佩服,佩服。” 观世音菩萨不待见猴子惫懒模样,打断祂恭维话语道,“那三片柳叶儿所变毫毛,可在你最危急时,由你随机应变,救你脱困,算是你最后手段。” 孙悟空急忙点头道,“晓得,晓得。” 好猴子,祂一手捧着锦斓袈裟,一手拎着九环锡杖,驾起筋斗云,须臾返回李玄奘长老所在位置。 未等孙悟空现身,突见虚空中窜出一条玉龙来,张开狰狞巨口,要将李长老一口吞噬。 孙悟空瞧见如此状况,暗叫一声,真是没眼色的孽龙。 祂怎不知,这跳出来的玉龙,便是观世音菩萨许给取经人,变作驮着长老西行那匹龙马? 观世音菩萨早就知晓,以人间凡马,如何能够跋山涉水,行走十万八千里,驮着取经人到达灵山? 正好西海龙王敖闰家玉龙三太子犯了错误,即将被斩,却被观世音菩萨碰见。 因此上了天庭,亲自启奏玉帝,赦免了玉龙罪状,教牠与取经人做个脚力。 此是前次观世音菩萨奉如来佛祖旨意,东行中土大唐途中,遇到的事情。 观世音菩萨以为孙悟空不知,哪里晓得,这一个孙悟空,乃是异时空同位体,经历过一次西游。 所以事先有所戒备,未到鹰愁涧,就唆使师父休息,并且还画了一个金圈,保护李玄奘长老安危。 然而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玄奘在金圈里安然不动如山,偏偏没有了孙悟空在旁威慑,那匹马却做起怪来。 正好玉龙在鹰愁涧饿得慌,推波掀浪出来寻食,也不知道是闻到马骚*味,还是李长老身上那股人味。 急冲冲循着气味,直扑李长老所在位置,打个牙祭,也好填饱一下饿肚皮。 都说众生有灵验,特别是动物,往往在危机降临之前,就能觉察到不对劲情况。 这马感应一股强大气息,直扑而来,惶恐莫名之下,便在金圈中不断嘶喊。 李玄奘长老肉体凡胎,不晓坐骑为何惊慌失措,正待要起身,拉住马匹缰绳之际。 蓦然一个庞大黑影笔直撞来,张着狰狞巨口,一口便咬住了那匹马的马头。 吓得李玄奘长老魂飞魄散,难以站立,一跤跌倒在地上,嘴里颂念“阿弥陀佛”不止。 幸好他虽然跌倒,依然还身处在孙悟空所画金圈中,因此不曾被玉龙吞入肚中。 只是所骑马匹在方才惊慌失措时,不知不觉间半身踏出了金圈,被玉龙一口咬住。 任凭马匹如何奋力挣扎,又怎么比得过,玉龙磅礴巨力,一点点被拉出金圈,整个马身都被玉龙吞噬。 玉龙吞下马匹后,顿时凶性大发,仍然不肯善罢甘休,想要继续吞掉李玄奘长老。 亏得孙悟空所画金圈防御无双,玉龙急切间撞了几撞以后,并未撞破金圈,倒把自己撞得头昏目眩。 正在暗暗吃惊时,恰逢孙悟空从珞珈山紫竹林赶回,看到这一幕,只觉须发怒张。 祂急忙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朝着玉龙龙头奋力一棒击落,口中直道,“真真是一条孽龙……” 玉龙急切间没能吞掉李玄奘长老,陡然听到如意金箍棒落下风声,避开龙头,转身就跑。 孙悟空正欲驾云追赶玉龙,不想听到李玄奘长老颤悠悠声音道,“悟空,救命……” 只得从云头上降落,来到李玄奘长老身旁,柔声宽慰道,“师父勿要惊慌。” “徒儿去杀了那条孽龙,为师父你报仇……” 谁知李长老突遭惊变,比之前次遇到那寅将军,熊山君,特处士三位妖王还要恐怖。 彼时李玄奘落入寅将军之手不久,便有长乐公主登上门来,打杀了寅将军,熊山君和特处士,还有一窝妖怪。 哪里比得上今日,玉龙狰狞巨口在眼前摇荡,一心想要吞噬他性命般凶险至极? 李玄奘差点儿就三魂丢了两魂,七魄落了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痴痴呆呆模样。 孙悟空见李玄奘一脸心有余悸模样,只觉无可奈何,也不敢去追赶那条孽龙。 出声宽慰了几句话,忽想起从观世音菩萨处,讨要回来的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 急忙让李玄奘长老披上锦斓袈裟,手持九环锡杖,虽然风吹日晒,容貌黑了一些。 果然隐隐得道高僧模样。 说来也奇怪,这李玄奘长老一披上锦斓袈裟后,便觉得自己心头一片安宁。 无由来感到气定神闲,恢复了平静,失落的两魂六魄,也重新返回了躯壳里。 李长老静静看了一眼孙悟空,沉声道,“徒儿,为师所乘之马,遭那孽龙吞噬。” “怎生是好?” “你须得给为师找一匹马回来才行……” 孙悟空见他前后全然不同表现,也是暗自惊讶,果然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大有玄妙。 听到李玄奘长老发问,不由哈哈大笑,却是怒极而笑道,“那孽龙吞了师父马匹。” “俺老孙便取捉牠回来,让牠变作一匹龙马,驮着师父西天取经,消弭牠所犯罪业。” 说完不等李玄奘长老回话,急匆匆跳入半空中,用手搭凉棚,睁大火眼金睛,四处观望那条孽龙踪迹。 忽见前方鹰愁涧下,水流中现出一个漩涡,心中有数,知道必是那条孽龙无疑。 因李玄奘长老遭受惊吓缘故,孙悟空也顾不得什么师兄弟情意,直奔鹰愁涧而去。 到了鹰愁涧上空,低头俯视半云半雾的水面,高声叫道,“泼泥鳅还我马来!还我马来……” 却说那玉龙吃了李玄奘长老的白马之后,被孙悟空一棒惊退,返回鹰愁涧涧底,正在潜灵养性。 只听到孙悟空的叫骂,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急忙纵身跃浪翻波,跳将上来,同孙悟空对峙。 看到孙悟空身不满四尺,貌不惊人,顿时笑道,“便是本太子吃了你白马又如何?” 孙悟空叫声“好一条泼泥鳅,竟如此不知道好歹,孙爷爷今天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这玉龙见孙悟空口中狂言,便张牙舞爪,来抓孙悟空,想要取孙悟空性命。 孙悟空眼看玉龙张牙舞爪袭来,嘴里嘿嘿冷笑不止,暗道果真是不知好歹的孽龙。 祂举起如意金箍棒,一棒狠狠砸中玉龙龙爪,直痛得玉龙捧爪大声呼痛不已。 玉龙遭受重击,知道自己并非孙悟空敌手,打了一个转,就要窜回到鹰愁涧涧底水里去。 不想刚刚行至半途中,还未碰到水面,眼前陡然又现出一个,举着金箍棒的行者。 满脸凶相毕露,举棒照着牠面门,狠狠击来,玉龙只得重新转向,不敢入水。 未等玉龙逃窜出多远距离,又是一个孙猴子,手举着金箍棒,向牠杀来。 唬得这玉龙呆若木鸡,放眼望向四方,只见那虚空中,有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孙悟空,举着金箍棒安静等候。 这真是,“上天入水无门,孽龙性命堪忧。” 不知孙悟空和玉龙之间争斗如何收场,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一章:大闹天宫旧闻,仍能伏虎降龙 却说那玉龙本是西海龙宫三太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而被西海龙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 玉帝派遣神将,把这玉龙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就要遭诛。 因观世音菩萨东行,特意寻找能够驮取经人,行走十万八千里路程的神马。 见牠在空中叫唤,遂出面启奏了玉帝,这才免玉龙于死罪,传旨赦宥差天将,解放送与菩萨。 观世音菩萨就把这条玉龙,送在鹰愁涧水底,只等取经人到来,变做白龙马,驮取经人上西方立功。 谁知牠今日外出觅食时,吞噬了取经人李玄奘长老座下马匹,惊吓了李长老。 惹得孙悟空大怒,拎起如意金箍棒,执意要来打玉龙,为师父报仇雪恨。 孙悟空乃是能够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量这玉龙再怎么英勇善战,又如何是祂对手? 被祂重重敲了一棒后,就知道自己无法敌过孙悟空,心惊胆战只顾着逃跑。 谁知不等玉龙跃入水中,半路上就又出现一个孙悟空,举着金箍棒等候玉龙到来。 玉龙转向重新逃窜,竟出现一个又一个孙悟空,个个横眉冷目,不肯善罢甘休。 玉龙放眼望去,才发现虚空中,已经堆满了孙悟空,密密麻麻怎么也数不清数目。 牠终是西海龙宫太子,也曾经听说过,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天宫时。 面对十万天兵天将,还有三坛海会大神哪吒,四大天王,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等神将围攻。 却面不改色,使了一个“身外分身”术,变出了千百个大圣,都使着如意金箍棒,打退了众神将的围攻。 后来观世音菩萨赴蟠桃会,看见天庭冷冷清清,询问后才得知是因齐天大圣造反缘故。 先遣身旁惠岸行者和齐天大圣作战,结果不敌大圣,于是向玉帝保举了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 这二郎显圣真君乃是玉帝外甥,曾因母亲之事和玉帝有隙,因此听调不听宣。 玉帝听了观世音菩萨建议,即传调兵旨意,二郎显圣真君欣然前往花果山,收服齐天大圣。 二郎显圣真君本领同齐天大圣一般无二,两人大战三百回合,相持不下之际。 齐天大圣因花果山猴子猴孙,被天兵天将攻破花果山捉拿,这才慌了神,想要转身逃脱。 又遭天兵天将们阻拦,无奈只能施展七十二般变化,不想二郎显圣真君亦精通此神通。 双方互相来回斗法,齐天大圣毕竟是孤身作战,遂使个隐身法跑到灌江口,却化作二郎显圣真君模样。 哪知被托塔李天王用照妖镜看破踪迹,告知了二郎显圣真君,带着梅山六圣,一起围攻齐天大圣。 那齐天大圣果然是神通广大,虽遭到诸多神将一同围攻,急切之间也战不倒祂。 此时正在天庭南天门观战的观世音菩萨,欲扔下手中净瓶,去打齐天大圣。 却被道祖李老君笑话,怕菩萨手中净瓶杨柳是个瓷器,打中齐天大圣猴头倒好;若打不中猴头,事有不巧撞到猴子手中如意金箍棒上,难免有破碎之忧。 观世音菩萨反问太上老君,老君便取出“金钢琢”,从天上滴溜溜打了猴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又被二郎显圣真君身旁细犬咬了一口,再遭真君和梅山六圣一拥而上按住,因此而被擒。 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天宫一事,在六百多年前,曾闹得沸沸扬扬,彼时玉龙并未犯罪,还是西海龙宫太子,因此亦有所耳闻,知道齐天大圣神通能耐。 此刻玉龙看到孙悟空使出“身外化身”法术,蓦然一惊,急忙大声叫喊道,“你莫不是那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不是说已遭佛祖降服,被压在五指山下,怎么已经脱困,而且还是佛家装扮?” 孙悟空见玉龙叫破自己身份,将身子轻轻一晃,收回了猴毛,对玉龙笑道,“俺老孙得师父协助,早已经从五指山下脱困。” “如今护卫师父,前往西天取经……” 玉龙耳中听到“取经”两个字,不觉哎呀一声,露出焦急模样,询问孙悟空道,“敢问大圣,那取经人如今何在?” 孙悟空装作不知玉龙故事,反问牠道,“你问取经人做甚?难不成还想杀害取经人不成?” 玉龙连称,“不敢,不敢……” 接着把自己被观世音菩萨搭救,免除死罪,在鹰愁涧水底,等到取经人路过。 便需将龙躯化作白马之身,驮着取经人跋山涉水,前往西天,求取真经,以证得正果一事。 向孙悟空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孙悟空闻言呵呵冷笑,大声呵斥道,“那你知不知晓,差点便将我师父一口吞下肚中去?” “若不是我画了一个金圈,护住师父安全,便连师父,如今都已被你吞下肚去,化成一堆白骨。” 玉龙顿时面红耳赤,焦声辩解道,“哪有这般事情?吾怎会那么不知好歹?” 孙悟空便道,“方才你吞下马后凶性大发,又欲吞噬的那个和尚,就是取经人。” 玉龙听孙悟空如此说法,顿时惶恐万分,口称“死罪,死罪”,摇身变作一个白衣男子模样。 对孙悟空垂泪道,“大师兄恕罪,吾不知那是师父,如今还请大师兄能够带着我,去向师父磕头赔罪。” 孙悟空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也是龙宫的太子,怎会如此凶残,恐吓师父?” 玉龙满脸尴尬神色,跟随在孙悟空身后,一起来见李玄奘长老,要向他赔罪。 李玄奘长老自孙悟空离开后,去降那吞马妖怪,一直都忧虑重重,不知胜负如何? 就在等得心急如焚时,看见孙悟空一手牵绳,绳索后一白衣男子双手被缚,被孙悟空拉拉扯扯,腾云驾雾而来。 两人见到李长老,急忙落下云头,那白衣男子越过孙悟空,跪倒在李玄奘长老跟前。 向李长老不住磕头,同时口口声声道,“不知师父驾到,白龙马罪该万死……” 李长老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询问孙悟空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你又是何人?为何跪在贫僧身前?” 玉龙情知自己方才惊吓了李长老,闭口不敢言语,孙悟空却道,“好让师父知晓。” “这便是刚刚吞马的那孽障。” 李玄奘呆呆凝望跪倒在自己身前,相貌英武白衣男子,向孙悟空询问道,“牠如此模样,怎地能够吞下我那匹骏马?” 孙悟空解释道,“这孽障原是西海龙宫的三太子,因为忤逆之罪,即将被问斩。” “幸好得观世音菩萨拯救,才能够逃脱性命,却在不远处鹰愁涧水底下,等候师父到来。” “便化作一匹白龙马,驮着师父,一路西行取经,好洗脱牠身上的罪业,获得正果。” 咦。 李玄奘长老听孙悟空这般解说,立即恍然大悟,手指玉龙道,“你吞贫僧一马,又还贫僧一马。” “果然是因果循环。” 玉龙小心翼翼赔笑道,“弟子有眼无珠,不知师父真身,害得师父担惊受怕。” “愿意身化白马,任劳任怨,一起陪伴师父前往西天,求取真经,普度众生。” 李玄奘听玉龙有如此觉悟,欣喜道,“也罢,此去西天,路途何其遥远。” “倒是需要借助你脚力,才能够成事。” 孙悟空见状,上前摘下了玉龙项下明珠,又朝玉龙轻轻吹了一口仙气道,“变”。 这玉龙就地一滚,变作被牠吞下肚子那匹白马模样,浑身雪白,并无半点杂色。 或曰,将玉龙变作白马者,岂非是观世音菩萨,孙悟空如何也有这般本事? 诸位看官,前文说过,这孙悟空,并非本界土著,而是来自异界,已经成佛的斗战胜佛。 祂经“诸天穿梭者”之手,神魂遁入并未化形那块仙石,借势重新出世。 因此不仅熟知西天路上所有一切剧情,便是一身本事,也远超原来孙行者。 就算没有观世音菩萨,这孙悟空,也能够将玉龙,化成白龙马,给李玄奘长老当坐骑。 李玄奘长老看白马失而复得,十分欣喜,翻身上马,却发现白马背上并无鞍辔。 因此觉得有些别扭,幸喜白龙马本是玉龙所化,性情温和,远超原本那一匹凡马。 抬脚跨步间,并无任何颠簸起伏,犹如在平地上行走,倒没有引起李玄奘身体有何不适。 但李长老终究是一路行来,已坐习惯了马鞍,在这白龙马背上,颇有些坐立不安。 孙悟空看李长老这一副模样,笑嘻嘻道,“师父且忍耐些许时间,会有人替你送鞍辔过来。” 李玄奘长老将信将疑,不知孙悟空此话是真是假,无奈只得被孙悟空引着一路到了鹰愁涧。 有那鹰愁涧水神,撑着一个枯木筏子顺流而来,将师徒二人,还有白龙马送过鹰愁涧,到达另外一头。 两人上岸后,径投大路奔西而去,不知不觉间行了一天路,眼见天色渐晚。 正好瞥见路旁一座庄院,便欲要入庄院投宿,早有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笑对李玄奘长老道,“师父你看。” “那送鞍辔的人来了。” 两人来到庄院前方,才看见那庄院门上面,有三个大字,乃是“里社祠”也。 里社祠中却有一个老者,顶挂着数珠儿合掌来迎,向他们师徒说一声道,“师父请坐。” 李玄奘长老坐下后,孙悟空却不管不顾,对这老者道,“有没有那鞍辔,快快呈将上来……” 祂一席话说得老者目瞪口呆,久久无法言语。 这真是,“鹰愁涧得白马,里社祠索鞍辔”。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二章:火眼金睛识迹,猴子收心养性 孙悟空看破里社祠中老者身份,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对方蓄意变幻身份,呆在里社祠目的。 那老者却一副痴痴呆呆,装作不懂孙悟空话中意思,并未承认自己身份。 孙悟空便张开了火眼金睛,朝四处观望,蓦然目光一顿,落在某处位置上。 说起这“火眼金睛”,乃是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被擒以后,因为刀砍剑刺,火烧水淹,便是雷劈俱无法伤祂分毫。 因此太上老君建议玉帝将其放入八卦炉中,要把祂炼死,重新练成仙丹。 哪知道孙悟空被放入八卦炉中后,躲在了“巽宫”位下,因此八卦炉中炉火无法烧到祂身上。 只是一双眼睛被八卦炉烟气熏得通红,弄做了个老害眼病。故唤作“火眼金睛”。 诸位看官,千万莫以为这“火眼金睛”只是眼疾,并无用处,反倒有异状神奇功效。 能够让孙悟空日观千里,夜望八百里之外,还能够看破诸多虚妄,识别妖怪真身。 只是在《西游记》原著中,因为唐三藏救孙悟空出五指山,却并无太多信任。 因此每当孙悟空识破变幻身份,想要引诱唐三藏的妖怪,都被这和尚无视。 完全不听从孙悟空劝告,一意孤行,屡屡被妖怪欺骗,却总不愿意吸取教训。 用孙悟空从“诸天穿梭者”处听来的词语,这唐三藏长老,正是那“猪队友”无疑。 也幸唐三藏长老乃是如来佛祖指定的取经人,又有法宝护体,还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时时刻刻保护,因此不曾遇害。 总能够在危急时刻,因孙悟空击败妖怪,获得解救,然后又屡次不改继续中计。 惹得孙悟空一直在不停“救师父”。 因此看起来,孙悟空这“火眼金睛”神通,看似并无任何用途,仿佛鸡肋一般。 但有时候,凡是孙悟空叫破菩萨,真君,太白金星,太上老君等仙佛身份,唐三藏却又深信不疑。 可见唐长老也有两幅青眼和白眼,喜欢看人下菜。 此刻孙悟空施展“火眼金睛”,一眼看到被老者藏在暗处,十分隐蔽的那套鞍辔。 便笑嘻嘻对老者道,“俺老孙早知道,你乃是珞珈山山神土地,因奉着菩萨的旨意。” “才会在此处等候我们师徒到来,只为送来鞍辔,好般配玉龙所化白龙马……” “是也不是?” 这老者听孙悟空说的如此明白,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只得现出真身跳至半空中。 唬得李玄奘长老从座位上跌落下来,跪拜在地上,望空礼拜道,“弟子肉眼凡胎。” “不知是神尊当面,还望神尊恕罪则个,并劳烦神尊转告于菩萨,深蒙恩佑。” 孙悟空倒是差点笑岔气,不忿道,“祂不过是珞珈山山神土地,身份能有多少尊贵?” “俺老孙还是堂堂齐天大圣,虽是有官无禄,乃是天庭当中,官品极矣。” “就算是见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当面,俺老孙也只需要唱个喏便罢了。” “如何不比一个山神土地尊贵无数倍?” 孙悟空说出这话,吓得珞珈山山神土地胆战心惊,向祂告饶道,“还请大圣请绕过小神性命……” 那李玄奘长老正在向珞珈山山神土地跪拜,听到孙悟空狂言妄语,遂大声呵斥道,“你再如何尊贵,也是贫僧徒弟。” 孙悟空默默无语,凝望和记忆中,略有差池模样“取经人”,收敛狂态。 这李玄奘长老乃是孙悟空师父,自然可以随意呵斥;那珞珈山山神土地却不敢大意。 在半空中将手一指,取出藏于暗处的鞍辔,急忙告知孙悟空道,“大圣法眼无差,小神正是奉了菩萨旨意。” “在这里等候你们师徒到来,特意送上这副鞍辔,好与那白龙马做个般配。” 孙悟空呵呵冷笑,伸手接住空中掉落鞍辔,斜眼看向半空山神,询问道,“除了这副鞍辔,是否还有其他甚么事物?” 珞珈山山神土地急忙答道,“大圣,还有这一条挽手儿,也是一并送予圣僧之物。” 孙悟空再度接过一条皮丁儿寸札,香藤柄子,虎筋丝穿结成梢儿的一条鞭儿。 拉起跪倒在地上的李玄奘长老,将马鞭儿递交李长老手中,又将鞍辔背在白龙马身上。 有诗为证, “雕鞍彩晃柬银星,宝凳光飞金线明。 衬屉几层绒苫迭,牵疆三股紫丝绳。 辔头皮札团花粲,云扇描金舞兽形。 环嚼叩成磨炼铁,两垂蘸水结毛缨。” 只见这副鞍辔,竟似照着白龙马量身打造一般,并无半点不妥,十分合适。 连李玄奘长老看了都暗自欣喜。 孙悟空便向南海方向拱手致谢道,“菩萨倒是有心了,老孙代师父谢过祂一番好意。” 听到孙悟空这话,慌得李玄奘长老又跪倒在地,向南海观世音菩萨礼拜不已。 半空中只传来珞珈山山神土地声音道,“此事既然已了,小神自当告退,回珞珈山禀告菩萨。” 孙悟空嘻嘻笑道,“你自去即可。”尔后重新拉起李玄奘长老,师徒两人收拾一番,当夜在里社祠借宿。 次日一早天亮之后,李玄奘长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夜宿在一片空地里。 那里社祠早不知去向,他心中诧异,孙悟空却习以为常,并不怎么在意此事。 师徒两人收拾干净,投西而去。 这一走大约有两个月时间,途中并无遇到厉害妖魔,尽是些虏虏,回回,另外还有狼虫虎豹。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身上,一路行来,并无什么担惊受怕,但看冬去春来景色。 只见高峻山头积雪融化,流水潺潺,顺着山脉蜿蜒而下,渐有几许落英缤纷,却付诸无情流水。 枯黄地面重新露出翠色草木青芽,山岭上亦一副春光模样,更有踏春行人,对师徒两人指指点点。 不管是李玄奘,还是孙悟空,皆是心志坚定之辈,对此都不曾放在心上。 这一日,师徒两人一边观看春光景色,一边西行不觉太阳西坠,夜色来临。 李玄奘长老在马背上,望见不远处山凹里,仿佛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 急忙一边勒马观察,一边询问孙悟空道,“徒儿你看,那里是甚么去处?” 孙悟空睁开双眸,怔怔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答复道,“如果不是殿宇,便是寺院。” “我们一路行到这里,也需找个留宿地方,正好赶过去,向他们借宿。” 李玄奘长老闻言欣然放马径奔向前,直至山门,果然看到是一座寺院。 只见阁楼重重,松柏森森,钟鼓高楼,浮屠石塔,人间净土皆是僧人占尽。 听到师徒两人到来动静,寺院中走出一众僧人,看到李玄奘长老正欲询问时。 忽然瞥见孙悟空奇形怪状模样,都暗自吓了一大跳,询问李玄奘长老道,“这牵马的却是个什么东西?” 李长老便道,“小声,且莫要让我徒儿听去,祂性情急躁,知你们如此说祂。” “说不得要打你们一顿。” 出来迎接师徒两人的僧人浑身一个激灵,不敢细问,将师徒两人迎进山门。 进了山门后,李玄奘长老看到寺院正殿上,书写着四个大字,原来是“观音禅院”。 长老便想起那珞珈山山神土地,替菩萨送了自己一副鞍辔之事,急忙跪倒在菩萨金身前叩谢。 那和尚见李玄奘长老如此虔诚模样,便为长老去打鼓,孙悟空却去撞钟。 李玄奘长老俯伏台前,倾心祷祝,祝拜已毕,那和尚住了鼓,孙悟空也停了钟。 观音禅院和尚问起李长老来历,李玄奘长老便如实回答道,“贫僧乃是大唐去西天取经的和尚。” 那和尚听说李长老来历,欢天喜地,急忙去请禅院院主,还有各房长老,一起来拜见大唐高僧。 众僧正在交谈之际,又有两个小童搀着一个老僧出来,禅院众僧又去迎接他道,“不想师祖也来了。” 李玄奘长老也急忙躬身施礼,迎接老僧道,“贫僧李玄奘,见过老院主。” 那老僧还了礼又各叙坐,询问李长老道,“听说本院来了一个大唐而来高僧,老衲自当特意出来相见。” 李玄奘长老连称不敢,“轻造宝山,不知好歹,恕罪,恕罪。” 老僧便问道,“老爷来的大唐国中土,到我们这里禅院,却有多少路程?” 李玄奘暗自盘算道,“出长安边界,大约有五千余里,过两界山收了一个小徒。” “然后一路走来,行过了西番哈咇国,再经两个月时间,又有五六千里,才来到了贵处。” 老僧笑道,“如此也有万里之遥了,我禅院弟子虚度一生,山门也不曾出去,诚所谓坐井观天,樗朽之辈矣。” 李玄奘长老听老僧说得唏嘘,宽慰一句各人有各人缘法,接着询问道,“不知老院主高寿几何?” 老僧闻言精神一震,双眸闪过些许亮光,微微自得道,“老衲如今痴长二百七十岁了。” 孙悟空在旁边听得直撇嘴,却并未有多话。 没有这猴子的打搅,李玄奘长老和观音禅院众僧谈兴渐浓,说了一些问答后,又念诵了一番经文。 然后彼此间各自抒发己见,交流对经文感悟,等到精神不济,才去厢房中休息。 观音禅院众僧见李玄奘长老佛法熟人,又留了他几天,为禅院众僧讲解佛法。 李玄奘长老却心切取经之事,终按捺不住心情,和孙悟空一起告别了观音禅院僧人。 重新踏上西天取经路途。 这正是,“山神暗送鞍辔,观音禅院留人。” 不知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三章:西行路传谣言,公主收黑熊精 且说孙悟空,并未在观音禅院里作怪,因此那禅院中的老僧,也只是和李玄奘长老,说了一回佛理。 心中并未起什么念头,要夺取李玄奘长老,得自于如来佛祖的锦斓袈裟。 在《西游记》原著里头,观音禅院老僧,意图夺取唐三藏的锦斓袈裟,皆是因为孙悟空显摆缘故。 祂取出放在行李包裹中那件锦斓袈裟,展现袈裟神异,才让老僧鬼迷心窍。 指示观音禅院众僧人,放火焚烧唐三藏孙悟空师徒两人,借宿的那一间厢房。 不想孙悟空果然神通广大,上天庭向天王借了辟火罩,护得长老一条性命。 只是无意中,惊动了不远处黑风山中,黑风洞里那头黑熊精,出来观看动静。 这黑熊精和观音禅院里老僧,乃是知交关系,便纵起妖风,来到禅院,想要救他一救。 亦被霞光万丈,气象不凡的锦斓袈裟吸引,索性也不去救老朋友性命,只顾着趁火打劫。 取了锦斓袈裟后,又悄悄返回黑风洞,人不知鬼不觉,连粗心大意的孙悟空,都被黑熊精蒙在鼓里。 后来得了观音禅院僧人提醒,才晓得黑熊精消息,前往黑风山黑风洞同黑熊精大战。 这是孙悟空原先曾经历过的旧事,又怎么会再次犯错误,只冷眼旁观,李玄奘长老和众僧人辩法,并未出差池。 因此到了次日天明,观音禅院老僧,兴高采烈和门下徒子徒孙,送别了取经人师徒。 浑然不知,自己竟在生死关头,毫无察觉走了一遭,只差半点就万劫不复。 等取经人师徒走了两日,黑熊精到访,老僧和牠说起来,取经人故事,犹自叹息不已。 却不想黑熊精也捶胸跺脚,盖因牠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一条流传甚广的消息。 只需要吞下那取经人一口肉,便能延年益寿;若是能够吃掉整个取经人,甚至可以长生不死。 谁晓得取经人就在自己眼前路过,牠却毫不知晓,因此才会感到后悔莫及。 匆匆忙忙告别了老僧,黑熊精架起妖云,一路追赶李玄奘,孙悟空师徒两人。 也是他们师徒走了并不远,黑熊精架妖云不到两个时辰,远远看到骑在马上取经人身影。 黑熊精在妖云上,看见李玄奘长老,正欲降下云头,悄悄潜至李长老身旁。 然后出其不意,趁着两人未曾有防备之际,暴起抢走取经人,得到这般造化。 不想走在前头的孙悟空,猛然间转头向牠看来,目光锐利,“火眼金睛”如若实质般。 深深地刺痛了黑熊精双眸,让这熊精只觉双目酸痛,忍不住落下几滴熊泪。 黑熊精情知不妙时,一个矮小身躯,已举着如意金箍棒,风驰电掣般向牠袭来。 这熊精本是为了拜访那观音禅院老僧,因此只是一身常服,并没有披挂在身,亦不曾携带着兵器。 眼见孙悟空手中金箍棒,带着一股凶狠恶风,向自己当头击落,顿时转身就跑。 孙悟空见走了黑熊精,也不去追赶,回到李玄奘长老的身旁,露出眉开眼笑神色道,“师父,徒儿已经赶跑了妖怪……” 李长老坐在白龙马背上,回头转望一朵黑云滚滚,向南侧天际飞速逃窜。 这长老好奇询问道,“悟空你赶跑的,又是什么妖怪?” 孙悟空眼珠一转,满口敷衍道,“前几天借宿观音禅院时,我曾听禅院中僧人谈起。” “师父你道那老院主,如何会有两百七十岁寿元?原来是和一个妖怪学的养神服气之术。” 长老闻言露出恍然神色,淡然道,“便是方才被你赶跑,那个妖怪不成?” 孙悟空点点头道,“便是那观音禅院南面,有座黑风山中黑风洞里面,一头黑熊精……” 李长老顿时感慨万分。 人生七十,便已是古来稀,那观音禅院中的金池长老,能够活至两百七十岁。 岂非是一桩异数? 所以这李长老听徒弟孙悟空说起,原来金池长老,是跟随黑熊精学习养神服气之术,也不曾有太大惊奇。 师徒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谈了一会儿心,便将黑熊精一事,悉数抛在脑后,只顾着赶路。 不曾想又一个多时辰以后,只见后面妖云滚滚,同时有一个声音大喝道,“休走了取经人……” 光华闪处,一个全身头戴碗子铁盔,身披乌金铠甲,外头一件皂罗袍,腰间挂着黑绿丝绦,足踏一双乌皮靴,手执一杆黑缨枪的妖怪现出身影。 孙悟空看到一身披挂中,仿佛黑炭头般的妖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揶揄道,“你这厮莫非是那木炭成精?” “只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到了晚上,岂不是任何人都无法察觉你踪迹?” 黑熊精遭孙悟空取笑,顿时心头怒火高涨,举起黑缨枪,用力刺向猴子胸口处。 好猴子,一边口中嗤笑黑熊精,一边举起金箍棒,轻轻一推,便将黑熊精长枪扫向一边。 若论起武艺来,这黑熊精如何是孙悟空对手,只几个回合,便知自己拿不下敌人。 眼见孙悟空并未使出全力,一副漫不经心态度,黑熊精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这熊精一边举枪,向孙悟空胡扎乱刺,一边却偷偷观察,在旁边观战,毫无防备的李长老。 牠驾妖风,闪到了白龙马身前,正想要连人带马掠走,不想马头前蓦然出现孙悟空身影。 孙悟空“筋斗云”何等快捷,黑熊精未曾反应过来,已是被祂一棒敲中了右肩膀。 妖怪吃痛,张口大叫一声,急忙化作一阵狂风,向黑风山洞府抱头逃窜。 李玄奘长老幸得孙悟空保驾,因此不曾有受到任何惊吓,只是眼望妖怪逃走方向若有思索。 孙悟空看他模样,眨了眨眼询问道,“师父可是担心,那黑熊精再来袭击?” “不如让徒儿现在就打上门去,将那妖怪诛杀,也好以绝后患,无需有什么忧虑?” 李玄奘长老听孙悟空这副杀气腾腾口吻,急忙念了一声,“善哉,善哉。” 又教诲孙悟空道,“牠既已经落败,想来是知道你的厉害,定不会再来骚扰。” “你也是一个出家人,怎么就只知道打打杀杀,有违佛门不杀生戒律?” “若是如此,将来如何能得正果?” 孙悟空嘿嘿一笑,暗道什么正果不正果,俺老孙在另一个世界,又不是没有得到过? 如果不是“诸天穿梭者”搞事,祂现在还在花果山上,享受着“斗战胜佛”供奉…… 只是一上了“诸天穿梭者”的贼船,又怎么能够那般轻易,重新下船呢? 况且祂心中亦有念想,期盼能够跟随着“诸天穿梭者”,让自己修行更进一步。 如是想法盘踞在孙悟空心头,早已有多时,所以祂才会愿意,和“诸天穿梭者”一起演戏。 重新走这趟“西天取经”游戏。 师徒两人说说笑笑,继续前进不提。 却说这黑熊精,被孙悟空一棒打中肩膀,身负重伤,架妖云逃回黑风山。 还没到达黑风洞,远远便看见一个小小身影,双手负在背后,站在自己洞府前。 黑熊精还以为是孙悟空抄了近路,赶在了自己的前头,跑到黑风洞堵门。 眯眼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站在黑风洞前那人,并不是那头凶悍猴子。 而是一个身着宫装,粉雕玉琢,十分俏丽的女童,正笑意吟吟向牠望来。 黑熊精被孙悟空击败,正是满心窝火,见宫装女童神色,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顿时恶言恶语向女童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小女童,敢在本大王黑风洞前面撒野?” 这女童也不气恼,只是笑着对黑熊精道,“本公主道是谁,原来是我坐骑来了?” 黑熊精闻言怒发冲冠,正欲上前擒下女童,然后将祂百般折磨,好出一下被孙悟空击败怨气。 不想女童朝牠伸出一个细小手指,那手指头上一点七彩神光,闪闪发亮。 祂将指头上七彩神光轻轻一弹,不等黑熊精有什么反应,已落入牠身躯里。 黑熊精心头凛然,立即搬运妖力仔细查探状况,最终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这妖怪还以为,女童只是耍了一下戏法,并无多大用处时,陡然听到女童发出一声娇喝道,“孽障,还不现出原形来?” 黑熊精便觉一阵头昏目眩,不自觉趴在地上,屈起四肢,躬身现出原形。 正是一头浑身漆黑颜色,胸前却有一条明显白色月牙状斑纹,健夯非常,体肥彪悍,力能欺虎,驱豹逐狼的熊瞎子。 咦…… 宫装女童看黑熊精现了原形,将小小身子轻轻一飘,便来到了黑熊背上。 黑熊精被祂跳在背上,顿觉犹如一座泰山,沉沉压在身上一般,压得牠无法动弹。 同时心中生出明悟,只要宫装女童心念一动,便能够随时随刻将自己化为粉齑。 这妖怪心头惶恐,不住求饶道,“还望主人恕罪,千万勿要取小妖性命……” 再见宫装女童懒散神情,并不似想要打杀自己模样,小心翼翼询问道,“却不知主人是哪位上仙?” “小妖有眼无珠,等罪了主人……” 宫装女童不等黑熊精说完,便自顾自道,“本公主乃是中土大唐天子嫡长女,长乐公主是也。” “走路走得乏了,才会想要找一匹坐骑代步。” “看你身躯健壮彪悍,才给你这小妖一个机会。” 黑熊精闻言,只觉满心郁闷,欲哭无泪。 长乐公主看黑熊精郁闷,也觉有趣,轻拍小手道,“若你把本公主侍奉好了。” “本公主保你一个光明前程。” 这正是,“听信谣言追击,眨眼自身受制。” 有不知黑熊精信不信长乐公主承诺,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四章:熊怪肆虐村庄,猪精上门当婿 却说那黑熊精听到长乐公主言语,心头郁闷情绪,简直无以复加至极点。 牠本是傲笑山林大妖王,素来自由不羁,如何能够承受,朝廷诸多繁杂规矩? 长乐公主开口便是光明前程,对于如黑熊精这等妖王来说,又能够几分吸引力可言? 只是这公主却神通广大,神鬼莫测,一下子就制住了黑熊精,使得牠不得不低头臣服。 饶是黑熊精心中并不心甘情愿,也只能向公主陪笑道,“小妖谢过殿下恩赐。” 此妖既可和观音禅院老院主,金池长老交际,探索佛法,教导那老僧养神服气之术。 连居住所在黑风洞,也是布置得风光典雅,处处景色怡人,可见是个文化妖。 便是孙悟空攻上门时,那把门的小妖怪,都口口声称,自己黑风洞乃是“仙洞”。 让孙悟空骂骂咧咧,难以置信。 因此长乐公主虽见熊精一身漆黑,模样怪异,也并不怎么嫌弃,反而存了收为坐骑念头。 只可惜,“逍遥自在山中妖,突成他人一坐骑”,这中间身份落差之大,便足以让黑熊精无比郁闷。 对于黑熊精这类,野生妖族而言,一旦受制于人,哪里还有什么自由自在? 牠也并非不知,天庭是三界第一大势力,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佛法无边,还有那正果引人。 终是在山林野惯了,所以在《西游记》原著里,第一次碰到孙悟空时,还会嘲笑孙悟空是“弼马温”。 偏偏却实力不济,斗了十数招就招架不住猴子猛攻,慌忙撤退返回洞府里。 也幸亏是《西游记》原著,有着“洞府大门无敌”规则,所以孙悟空才不得不撤退。 哪知道“诸天穿梭者”乱入,变成长乐公主,却堵住在黑风洞大门前,让黑熊精走投无路。 又遭长乐公主神通克制,无法维持住人身,现了原形,沦为公主坐骑,殊为可叹。 且说孙悟空击退黑熊精后,起先心头还有些担忧,一路提防,这熊精再度来袭。 结果行了数天,并未看到黑熊精重来,虽不知牠为何变怂,却渐渐放下心来。 取经人师徒两人走马观花,一路穿山越岭,趟水过河,行了大约有七八天路程。 这一天走在荒路上,眼见天色渐晚,远远望见一处村庄,欣喜今夜借宿也有着落。 李玄奘长老拉着缰绳,驱马而前,带领徒弟孙悟空,急忙大步赶向村庄。 堪堪走到村庄入口,将近二十来丈距离外之时,忽听到村庄中传来一阵骚乱。 只听得村庄中此起彼此惊慌声,乱做一团,大人幼*童,哭爹喊娘呼儿唤女,让这李长老眉头暗皱。 孙悟空也觉惊奇,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隐约听见村庄中,还有人正大喊“有妖怪”。 这李长老停住马蹄,喟然叹息道,“不想如此宁静小村庄,也有妖怪乱世。” “悟空,你神通广大,且入村一观,如果真有妖怪,不妨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 孙悟空隐蔽翻了一个白眼,暗想此世这和尚,倒比自己原来世界当中,那老和尚利索无数倍。 祂心知肚明,不管如何情况,取经人身边,都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护卫他安全。 因此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在手,转念一想又把金箍棒放在两个肩膀上,如同挑担一般。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摇晃晃走向村口,还未到村口,不想村里忽涌出一群村民来。 个个惊慌失措,人人胆战心惊,脚步踉踉跄跄,满脸失魂落魄模样四处逃窜。 蓦然却有妇孺一眼瞥见,那站立在村口前的孙悟空,又是一声惊叫“妖怪啊……” 尖锐声音过后不由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村口处,似乎如此便可以躲避灾难。 孙悟空也不急躁,望着进退两难,不知是继续逃窜而出,还是返回村里一群村民。 好笑道,“哪里有妖怪,俺老孙神通广大,乃是天界仙神下凡,生平惯会捉拿妖怪。” “你们只消指点俺老孙那妖怪下落,不用多长时间,便能够替你们降妖伏魔……” 众村民看祂容貌奇形怪状,一脸凶相,皆不知信也不信,孙悟空这一番说辞。 等了许久,才有个头戴一顶乌绫巾,身穿一领葱白蜀锦衣,脚踏一双糙米皮犊子靴,系一条黑绿绦子的老者排开众人,出来向孙悟空作揖赔笑。 只见他满脸尬笑,颤声询问道,“老朽看你浑身上下和尚装扮,莫非不是妖怪?” 孙悟空闻言一张雷公嘴,露出似笑非笑神色,不答反问道,“你等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俺老孙是一个妖怪……” 众村民齐齐摇头,看孙悟空并未露出攻击倾向,全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领头的老者叹息道,“我家中,原先便有一个妖怪,已惹得满村村民心惶惶。” “不想今天早晨,从村外突然来个一个身高两丈有余,一身漆黑如木炭,庞硕无比的黑熊怪。” 孙悟空闻言不觉一呆,暗想怎会如此凑巧,莫非真是黑风洞中那头黑熊怪,跑到了自己前头? 祂细想一下,又觉十分有趣,也不知那黑熊,和那呆子斗起来,到底会是哪一个吃亏? 那老者见孙悟空没有反应,语气渐渐变得焦躁几分道,“那头黑熊怪在村里头,到处来回游荡不止。” “我们也曾聚集一群村民,想要将黑熊赶出村庄,不想冲了几次俱被牠打退。” “到最后只出现几个折手断腿的村民,却拿黑熊怪毫无办法,只能随牠到处晃荡。” 孙悟空听老者如此说法,也暗吃了一惊。 黑熊精如此做法,明显是不欲伤害村民性命,显然是受到了一定约束。 祂倒不清楚,那黑熊精被自己击退后,想要逃回黑风洞,却被长乐公主使神通降服一事。 当下只是轻笑道,“那黑熊怪,只是让村民折手断腿,原来是个不杀生的?” 众村民闻言俱是一愣。 咦? 确实如孙悟空所言,那黑熊怪在村里头,差不离闹了大半天,竟未出现杀人例子。 莫非牠还真是个不杀生的妖怪? 孙悟空正想要继续询问,忽又听到村中传出来声音道,“老天爷保佑,菩萨保佑。” “黑熊怪终于走了……” 祂仔细聆听,只听到阵阵欢呼雀跃声音,还有那陷在村中村民,喜极而泣声。 便转头向身后喊了一声道,“师父,妖怪已经走了,你随我一同入村即可。” 马蹄声处,只见一个和尚骑着白龙马,向众村民行来,脸上带着和蔼笑容。 瞬息间抚平村民心中忐忑不安,皆露出好奇神色,不停打量来到身前的取经和尚。 原来自孙悟空传入普陀山紫竹林中,向观世音菩萨,讨回了锦襕袈裟,还有那九环锡杖后。 李玄奘长老换上新装备,便再也无需受风霜之寒,灰尘惊扰,自然而然精神百倍。 便是最开始几个月,风吹日晒,渐渐变得黝黑一片肌肤,也重新恢复些许白嫩。 孙悟空也看得啧啧称奇,知道再过一段时,这李玄奘长老,便又是记忆中那般白胖模样。 在眼前村民们看来,李玄奘长老自带亲和光环,哪怕并未开口,就已信他几分。 李玄奘长老驱马来到村民面前,向众人合十行礼道,“贫僧乃是奉了大唐天子圣旨,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 这句自我介绍话语一出,高老庄村民个个忙不迭还礼道,“原来是上国圣僧。” 双方正交谈间,落在村里几个村民已跑了出来,不住高喊道,“妖怪已经飞走,我们也安全了……” 最先出头的老者神色莫名,拉住孙悟空手臂,询问道,“你这长老刚刚说过,自己是个惯会捉妖的神仙。” “还望长老能够救我女儿高翠兰一命。” 却有一个小厮来到老者身旁,轻声劝告道,“主人公若真想要请圣僧伏妖。” “此处并非谈话之地。” 这老者顿时醒悟,急忙使人把李玄奘,还有孙悟空师徒两人,拉到自己家中。 李玄奘长老浑浑噩噩,孙悟空心知肚明,并未阻拦,随着他们一起到了老者家中。 到了庄上,那老者自我介绍,此地原来名叫做高家庄,老者便是高太公。 因高太公乃是村中大户,家中颇有些财产田地,因此在三年前,招了个上门女婿。 原本指望能够与自己同家过活,做一个养老女婿,撑门抵户做活当差。 刚开始时,那女婿倒也十分勤谨,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 高太公一家十分欣喜。 那知过了一段时间,原本还十分勤快的女婿,不知何故,却渐渐变了一副脸孔。 这女婿初来时,是一条黑胖汉,后来就变做一个长嘴大耳朵,呆子脑后又有一溜鬃毛,身体粗糙,怕人头脸,就象个猪的模样,分明是个妖怪。 不仅如此,牠食肠也甚大,一顿要吃三五斗米饭,早间点心也得百十个烧饼才够牠饱腹。 高太公看牠模样,心里不觉害怕,先后请了几个和尚法师,来家中降妖伏魔。 谁知俱被这毛脚女婿打得头破血流,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又弄些风云来雾去走石飞砂手段。 唬得高太公一家,并其他左邻右舍俱不得安生,还把小女儿高翠兰关在后宅子里,一半年也不曾见面。 也不知那高翠兰是死还是活? 这真是,“招婿引来妖怪,家宅不得安宁”。 不知孙悟空要如何降妖,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五章:悟空降服八戒,玄奘又收一徒 只说那高太公满嘴心酸,句句苦楚,向李玄奘,孙悟空师徒两人诉苦不已。 说起这招来上门女婿,本来也是个本分人,不知为何,却变成了一个会使妖法的妖怪。 不仅仅连累自己和左邻右舍,不得安身,还让小女儿高翠兰,遭那妖怪监禁,竟然连生死也不知晓。 李玄奘长老听高太公说地如此凄楚,忍不住宣了一声佛号,告诫孙悟空道,“这妖如此可恶,徒儿需当用心降妖,拿住那妖,重重惩戒才行。” 孙悟空点头称是,忽却对高太公问道,“你说那妖,在变形后,露出长嘴大耳朵猪头模样。” “牠怕不是一个猪精哩?” 呵! 高太公一家人,听到孙悟空提醒,全都露出恍然大悟神色,觉得此言有理。 他们终只是些普通村民,见识不多,虽看那妖模样奇怪,也没有过于太多联想。 此刻听孙悟空说起,才明白过来,那妖长着一个猪头,岂不正是一个猪妖? 高太公嚎啕大哭,思及自己最疼爱小女儿高翠兰,居然遭遇一介猪妖如此糟蹋。 真真是感到后悔莫及。 早知是如此结果,高太公宁愿一直养着这个小女儿,也不愿意招什么上门女婿,让她受到凌辱。 他家老妻还有一众仆人,看到主人啼哭,也是泪珠不间断滚落,低声啜泣。 孙悟空满脸肃容,祂哪里不知道,这些人口中所诉妖怪,便是那好吃懒做的猪八戒? 在前一次取经路途中,这厮若说有多少功劳,那肯定是蓄意夸大其词。 甚至还多次教唆挑拨唐三藏,强硬将孙悟空赶走,连累老和尚落入妖怪手里。 在稍稍遇到困难时,便口口声称要分行李,返回高老庄去,和高翠兰重新过日子。 也不想想,人家高翠兰,究竟是否愿意,重新和牠这头猪妖重归于好? 待到取得真经,将真经送到大唐,取经人一伙分享正果,连如来佛祖也知道,八戒功劳的多寡。 最终只封了八戒一个“净坛使者”,还笑称“因牠口壮身慵食肠宽大”,便让牠享用天下所有佛门信徒供奉贡品。 可见如来佛祖也是个爱开玩笑的…… 孙悟空若有思索,猴脸上却露出愤慨神色,取耳朵中如意金箍棒在手。 随意挥舞了几个棍花,满脸正气凌然道,“若妖怪再来,俺老孙便一棒将牠打死。” 高太公等人见孙悟空虽身不满四尺,却威风凛凛,心中俱忍不住暗自欣喜。 急忙奉承祂道,“且看圣僧你的手段……” 当下便让家中仆人摆列斋饭,让取经人师徒两人食用,饭后刚想要和两人交谈。 蓦然听到空中传来一阵霹雳巨响,还有一个声音大叫道,“岳丈大人,小婿来也。” “闻说你家到了两个东土大唐而来的取经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身在何处?” 高太公等人闻言皆是浑身瑟瑟发抖,情难自禁,便是孙悟空也有些错愕。 不知为何这猪八戒,竟知道自己和李玄奘长老到来,和《西游记》原著剧情大有不同。 祂看高太公一家人胆战心惊模样,拎着如意金箍棒跳将出来,对天空厉声喝道,“妖怪,你事犯了……” “还不快自己下来请罪,否则若是等到俺老孙亲自动手,定有你的好处。” 正在高空中卖弄手段,掀起狂风搬来走石飞砂,好让取经人知晓自己神通的猪妖,听到孙悟空厉喝声,顿时勃然大怒,想要落地和孙悟空大战。 牠躲在云头上,低头一看,便看到孙悟空矮小身躯,雷公嘴脸奇怪相貌。 心中蓦然想起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哪里还敢继续嚣张,颤颤悠悠询问道,“你这猴头,不就是六百年前,曾经大闹天宫,后来被如来佛祖镇压的弼马温?” “我与你一向无冤无仇,你怎么在这高老庄中,莫非是我岳丈请来降妖的高人?” 孙悟空耳听妖怪说起“弼马温”三个字,饶是祂已成佛多年,也觉得有些难堪。 此是当年祂年幼无知,遭天庭哄骗,才会稀里糊涂,做过难以启齿事情。 当下装作露出羞愤难忍神色,拎着如意金箍棒,架起筋斗云,一下闪到妖怪身前。 举棒向着妖怪当头击落,风声响动处,那妖怪忙不迭双手握紧九齿钉耙招架。 只听“叮”一声脆响,那妖发出惊声大吼,已被孙悟空从云头狠狠击落。 妖怪在地面上滚了几滚后,眼见孙悟空誓不罢休态度,再度持棒杀来,急忙大声求饶道,“好猴头,你可不能杀我……” 孙悟空手中如意金箍棒,点在妖怪额头处停止不前,嘴里嘿嘿冷声笑道,“我如何杀不得你这个呆子?” 这猪妖性命受制于孙悟空,心惊胆战道,“我乃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钦定,护卫取经人西天取经的徒弟。” “你这猴头,虽然也曾经大闹天宫,难道还敢不给菩萨面子,随意打杀我不成?” 孙悟空便举棒在猪妖额头处轻轻一敲,敲得猪妖头昏目眩,只觉脑内有一股水来回晃荡。 接着涩声道,“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时,观世音保举了二郎神,来花果山降我。” “后来我亦是同二郎神力战,才会遭受太上老君袭击,因此而被天庭擒拿。” 这猪妖听出孙悟空话语里怨气,只觉心惊肉跳,急忙辩解道,“你被天庭擒拿时,我还只是天河水军元帅,又没有率领水军,和你花果山交战。” “你这猴头可不要把怨气撒在我的身上。” 牠正在小心翼翼辩解,忽地发现孙悟空一身打扮,同当年大闹天宫时全然不同。 不觉咦的一声,诧异不解道,“不是说你被如来佛祖镇压,压在那五指山下受罚……” “怎地就突然脱困,而且还一身僧服?” 这妖怪也是心思通透之辈,越说越觉奇怪,大声叫道,“取经人师父在哪里?” “我乃是奉了观世音菩萨命令,在这里等候师父,一同去西天拜佛求经,将功折罪得正果。” 孙悟空只是要戏弄牠一番,并未阻拦这妖大声嚷嚷,所以高太公一家人还有李玄奘长老,俱听到牠呼喊。 高家有个家人,乃是一个少年,名字叫做高才,为高家办事也有多年。 因他一贯诚实可靠,因此颇得高太公信任,此前猪妖闹事,皆是高才出去请来法师和高僧,收服妖怪。 不想这妖怪却来历不小,也有一身本领,并非是人间普通法师和僧人能够对付。 因而那些降妖人次次都是被牠戏弄,或被牠打得头破血流,或被牠掀翻祭坛,无功而退。 这高才此时得了高太公吩咐,从家中探出头来,观看孙悟空和妖怪斗争。 正好看到猪妖跌倒在地上,孙悟空却将一根如意金箍棒,放在猪妖额头情况。 急忙兴匆匆返回家中,兴高采烈对高太公禀告道,“圣僧果然是神通广大,已降服妖怪。” “眼下那妖怪正在向祂求饶哩。” 恰在此时,猪妖呼喊声传入众人耳朵,因此人人都是一呆,连李玄奘长老也觉得奇怪。 孙悟空拔了一根猴毛,变作了自己的模样,进入高太公家中向众人道,“师父,徒儿已降服了那妖怪。” “那妖怪也是个有来历的家伙,因此才要师父你出去,商量应该如何处置牠?” 高太公等人听说妖怪已经被孙悟空降服,哪里还按捺得住情绪,打了一声招呼,一同出来观看。 到了外头后,人人都看到孙悟空持棒,放在妖怪额头画面,转头再一看,又见一个孙悟空,搀扶着李玄奘长老出来。 一群凡夫俗子,哪里见过“身外分身”神通,个个满口赞叹,人人心驰神遥。 暗想果然果然是大唐来的圣僧,看起来貌不惊人,那知道竟如此神通广大? 看到李玄奘长老出来后,孙悟空棒下猪妖不顾安危,挣扎着跪行至长老身前,叩拜道,“师父,你可终于来了。” 孙悟空知牠的情况,因此也并未蓄意多加刁难,任由猪妖挣脱离开控制。 李长老听猪妖叫自己“师父”,也好奇问道,“你说你是奉了观世音菩萨命令。” “才会在这里等候我到来,怎地却要强迫高太公小女儿,高翠兰与你为妻?” 这猪妖尴尬一笑,肥头肥脑脸庞上露出委屈模样道,“师父,你这话讲得没有道理。” “徒儿和翠兰小姐婚事,乃是三年前就已定下,我早就做了高家三年女婿。” “菩萨找到徒儿,做你徒弟,则是还不到一年时间前事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孙悟空闻言大喝道,“呆子不得胡言论语,我们佛门出家人四大皆空。” “如何能够娶妻生子?你若皈依佛门,和师父一起取经,便需要斩断尘缘,断绝和高翠兰关系。” 这呆子听了孙悟空讲法,却露出满脸不舍模样,口口辩解道,“怎么会是如此?” “我若和你们一起去西天取经,如果有什么不妥,无法成功取得真经……” “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却听这呆子喃喃自语道,“到了最后,既没法取得正果,就连妻子也没了。” “这不是和尚误了做,老婆误了娶,两下里都耽搁了?” 这猪妖嘴里一味喋喋不休,连李玄奘长老这般心平气和之人,都被牠弄地啼笑皆非。 孙悟空却十分清楚牠的性情,一棒轻轻打在牠肩膀上面,制止了牠满口胡言论语。 冷声道,“呆子,你是从哪里得知,取经人在高家庄落脚事情,莫不是谁告知于你?” 这正是,“猪妖无端前来,应是有人相告。” 不知这猪妖如何答复,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六章:猪八戒拜师父,福陵山中寻仇 上回说到,那高太公家中猪妖女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自动前来。 却因孙悟空神通广大,果然不愧是曾大闹天宫,力压天庭无数神将齐天大圣。 只是用力一棒,就将腾云驾雾而来猪妖,从云头打落地面,滚在尘埃之中。 那妖也知道情况十分危急,急忙向李玄奘长老求助,说自己乃奉了观世音命令。 特意在此地,等候取经人到来,便跟随取经人,一起前往西天求取真经。 孙悟空知猪妖并无虚言,李玄奘长老听说是菩萨吩咐,也觉得欢欣鼓舞不已。 长老本欲要询问这猪妖更多详细事情,不想孙悟空却察觉有异,拎着金箍棒轻轻敲打猪妖。 冷声询问,究竟是何方高人,泄露了取经人师徒两人消息,才导致猪妖前来高老庄? 猪妖被孙悟空冷眼喝问,知祂是个无法无天的猴子,情急之下全盘托出道,“告知大师兄晓得,是个黑熊怪。” “老猪平时若不在高家庄里头,便会去福陵山云栈洞处栖身,消磨日子。” “却不料突然来了个黑熊怪,那厮口气惊人,一开口便要我让出洞府。” “老猪不忿那黑熊怪行径,出洞和牠交手,谁知牠也是个有本领的妖怪。” “斗了半天,也没有分出胜负,那黑熊精退去前,骂咧咧说若非取经人徒弟手段惊人,牠也不会被赶出原先洞府,不得不背井离乡,意图夺取别人洞府……” 孙悟空听猪妖如此说法,也觉莫名其妙,暗自惊讶,怎么那黑熊精却被人驱赶出黑风洞? 前次黑熊精无缘无故袭击祂和李玄奘长老,被击退后,便一直都没有再现身。 孙悟空还以为,黑熊精是看到自己身手厉害,料不能取胜,才会知难而退。 惹得祂倒白白忧虑了半天时间,也不见那头黑熊精出现,因此觉得牠不缘再为难师徒两人。 谁知那黑熊精却来到了高家庄地界,而且还要抢猪八戒洞府,果然古怪? 如此说来,先前惹得高家庄骚乱妖怪,村民们所谓“黑熊怪”,必是那头黑熊精无疑? 孙悟空心头虽如此思索,口里却道,“你所述那头黑熊精,是不是使一杆黑缨枪?” 这猪妖闻言,忍不住甩了两下肥大猪耳朵,嘀咕道,“猴哥你果然神通广大,不愧是齐天大圣。” “居然知道和老猪对战的黑熊精,莫非让那怪不得不背井离乡,就是猴哥你不成?” 孙悟空拿着金箍棒,在猪妖头顶轻轻敲打了三下,转头对李玄奘长老道,“这厮既是奉了菩萨命令。” “要和我一起护送师父,去西天取经,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吃人的妖怪……” 祂有心维护猪八戒,谁知这呆子却自曝短处,大声嚷嚷道,“老猪自从当年遭贬,错投了猪胎。” “因不忿自身的遭遇,咬死了一窝猪仔还有老母猪,然后又修炼成妖,怎么不敢吃人?” “不吃人度日,如何能够活得下来?” 好家伙,这呆子一番虎狼之语,顿时吓得旁边李长老,高太公还有一家人魂飞魄散。 李玄奘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拿着手指头点了点猪妖,半晌无法吐出一个字。 孙悟空也是恼火,重重打了猪妖一金箍棒,痛得这猪妖在地面直打滚。 牠见孙悟空眼神冒火,很是不对劲,心中一突,急忙辩解道,“那是以前事情了。” “自从观世音菩萨劝告,知道要跟随取经人去西天,老猪就皈依了佛门。” “再也不食荤。” 李玄奘长老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头猪妖,还算是有药可救。 不由念一声“善哉,善哉”,目视猪妖道,“原来你也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故事。” “既然得了菩萨的教诲,从吾善果,要做我徒弟,贫僧就与你起个法名,早晚好呼唤。” 呆子便插嘴呵呵道,“师父,我是菩萨已与我摩顶受戒,起了法名叫做猪悟能。” 李玄奘长老不由笑道:“好!好!你大师兄叫做孙悟空,你叫做猪悟能,其实都是我法门中的宗派。” 猪悟能小眼睛滴溜溜转动,教唆长老道,“师父,我自从受了菩萨戒行。” “就断了五荤三厌,在我丈人家持斋把素,更不曾动荤,如今遇见了师父,时候可以开斋?” 孙悟空一旁见这呆子本性复发,露出惫懒模样,也不提醒,只是看牠的笑话。 李玄奘长老却是个好为人师,惯会诲人不倦的禅师,急忙劝解这刚刚手下的徒弟道,“不可,万万不可。” “你既是遵从了菩萨命令,皈依我佛门,不吃五荤三厌,哪里能够随意破戒?” “现在我再与你起一个别名,便唤为八戒,希望你从今以后都能够一心持戒,不可再犯错误。” 这长老看猪八戒浑不在意模样,一脸肃穆厉声喝道,“你若不听我劝说,我与你边没有师徒之分……” “我带着孙悟空自行离开,继续取经,你却要留在高家庄中,做回你自己。” 好个猪妖,李长老话音一落,牠便满脸欣喜,不敢置信道,“还有这等好事?” 让李长老差点为之气结,忽想起孙悟空恭敬态度,觉得果然还是这大徒弟受用。 孙悟空见猪八戒满口胡言乱语,眼眸转冷,手中金箍棒渐渐加重力气,狠狠压在猪八戒肩膀上。 猪八戒吃痛,忙不迭向孙悟空求饶道,“师兄饶命,宽恕则个,我再也不敢了……” 这呆子急忙向李玄奘长老叩拜道,“师父啊,我这就和你一起去西天取经。” “不吃五荤三厌,也不敢随意破戒,做个真真正正佛门中人,好取得一个正果。” 猪八戒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句话后,孙悟空却突然想起,牠最终获得那正果名号。 净坛使者。 心中又觉得那如来佛祖,也是个会开玩笑的妙佛,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李长老受了猪八戒三叩六拜,算是答应收下牠为徒弟,取经路上再添一徒。 高太公等人见状,俱十分欢喜,暗想这猪妖愿意改邪归正,陪同李长老西天取经。 自然要跟随取经人一起,离开高家庄,从今以后不见牠踪迹,诚为一大幸事。 不仅这高家庄上,再也无须受到妖怪骚扰,便是高翠兰,也脱离苦海。 谁知猪八戒拜了李长老后,起身后却拉着高太公道,“还请老丈人请出我拙荆,前来拜会公公伯伯如何?” 高太公一家人脸上欣喜顿时消失,不知这呆子到了此时此刻,为何还会如此胡说八道? 孙悟空也觉十分丢脸,拉着呆子肥硕大耳道,“呆子,你既如了沙门,做了和尚。” “哪里还有什么拙荆不拙荆的?难道还不知道,我佛门只有满门的孤寡,哪里来的拙荆,良人?” 祂教训了猪八戒几句话,又对高太公道,“太公你吩咐家人,多做些斋饭。” “让老孙和师父,还有这呆子食用,也好能够赶早儿,往西天取经去也。” 高太公听到孙悟空这话,知道祂一意要拉走猪八戒,不让牠继续祸害高家。 因此兴高采烈去吩咐高才等家人,做好了斋饭,请李玄奘长老和孙悟空,猪八戒师徒三人享用。 他们师徒用完斋饭,收拾好了行礼,正准备上路之际,猪八戒还想要和高太公谈话。 却被孙悟空用手掐着大耳朵,拉到一边去,给这呆子一担行礼,让牠挑着。 高太公等人也躲躲闪闪,一心期盼猪八戒跟着取经人离去,不愿和牠说什么话。 猪八戒无奈,等到李长老上了白龙马,撒腿就走,只得起步跟随在马后面。 一边晃悠悠挑着担子,一边不住回头观看,似乎还期望,能够看到高翠兰出面相送…… 等不见高家庄影子,这才觉得沮丧,因那高翠兰最终,也没有露出身影。 孙悟空在前头肩担铁棒引路,走了大约十来里路,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 嘴里叫了一声“哎呀”,来到猪八戒身旁,对这呆子询问道,“你那福陵山云栈洞,却在哪个方向?” 猪八戒将嘴巴一挪,朝向福陵山云栈洞位置,反问道,“猴哥为何问起这个问题?” 孙悟空没好气道,“你和我们一起,去西天取经,自是用不到福陵山云栈洞。” “那黑熊精又如何?” 猪八戒一呆,高声叫道,“是了,我离了福陵山云栈洞,和师父一起取经。” “那洞府便空了出来,如果那黑熊精再去寻我,见不到我踪迹,定会自己占了洞府为王。” “这可如何是好?” 李玄奘长老骑着白龙马,看孙悟空,猪八戒师兄弟两人嘀嘀咕咕不停。 策马来到两人身边,出身询问出了何事,于是两人便将黑熊精之事先师父诉说。 孙悟空向长老道,“还请师父和八戒在此等候片刻,我去福陵山云栈洞,查探一下确切消息。” 长老嘱托祂道,“你去了福陵山云栈洞中,如果那黑熊精,并非残暴妖怪。” “切记勿要随便伤害牠性命……” 猪八戒闻言吭哧一笑,暗觉取经人有些迂腐,孙悟空已架起了筋斗云离去。 这猴子筋斗云十分迅速,不片刻就到了福陵山云栈洞,远远望见洞府前,果真有一头身躯健硕的黑熊精,正在那里百无聊赖,来回不断东张西望。 孙悟空降落云头,对黑熊精“呔”大喝一声道,“好妖怪,你如何知道我们师徒的行踪?” 这正是,“师徒再踏征程,悟空上门问由”。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七章:云栈洞遇故人,引出前因后果 且说孙悟空架筋斗云,来到福陵山云栈洞,看到洞府门前百无聊赖状黑熊精。 祂降落云头,气势汹汹询问,黑熊精为何向猪八戒泄露,取经人师徒两人踪迹? 黑熊精上次被孙悟空击退,忌惮猴子神通广大,见祂突然现身,内心已先惧怕几分。 只是转念间一想,自己现在已经被长乐公主降服,做了公主代驾坐骑。 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孙悟空面前露怯,否则让长乐公主知晓,还不扒了自己这一身熊皮? 黑熊精回思长乐公主手段,忍不住打一个冷颤,急忙将手里一杆黑缨枪遥指孙悟空。 摆出副剑拔弩张模样,大声断喝道,“若想要知晓内情,先胜过本王手中长枪……” 孙悟空哈哈大笑,神念在虚空中来回巡视,却怎么也无法发现,隐藏一旁长乐公主。 祂见黑熊精再次碰到自己,非但没有转身就跑,反而做出争锋相对事态。 便知这头黑熊,本非明知道无法取胜,却偏偏要逞能,断送性命的愚蠢妖怪。 孙悟空稍稍思索便明白,这黑熊精肯定找到了依仗,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只是任凭祂如何查探,都没有发现,隐藏在黑熊精背后,为牠撑腰打气人物。 当下心念转动间,已是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狠狠一击攻向黑熊精。 黑熊精闻得恶风当头劈来,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舞动黑缨枪,招架孙悟空金箍棒。 虽这黑熊精并不似《西游记》原著,曾讽刺过孙悟空,是大闹天宫的弼马温。 只是一来,这是孙悟空记忆中,印象较为深刻之事,因此一直不曾淡忘。 二来纵然没有锦斓袈裟被盗,只黑熊精想要偷袭,擒拿取经人李玄奘。 孙悟空并不知晓,其中发生过何等变化,才会让黑熊精匆匆追赶取经队伍。 于这猴子而言,哪怕是重启“西游”,只是如今祂一身实力,却早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祂看黑熊精举黑缨枪来迎,心中暗自嗤笑不已,一棒压下,已将对方黑缨枪打得一枪两断。 这黑熊精本也是个有来历的妖怪,因此才会知晓,孙悟空曾经过往经历。 知猴子神通广大,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不意这猴子手段,却比传说中更加恐怖。 被孙悟空一棒打断手里黑缨枪之后,顿时心惊胆战,急忙抽身后退想要逃回云栈洞。 孙悟空早拔下几根猴毛,变出几个小孙悟空,拦在了云栈洞洞府门前,挡住黑熊精去路。 黑熊精刚一转身,便见有数个孙悟空拦路,不觉一呆间,已被围困在了最中间,无路可逃。 这熊虽然被困,只是最初稍稍惊恐片刻时间,随即镇定自若,大声喝彩道,“果然是个能大闹天宫的猴子……” 因被孙悟空击败,黑熊精作为一员手下败将,哪里还敢口臭,把孙悟空叫做“弼马温”? 这又是和《西游记》原著不同之处。 孙悟空轻易击败黑熊精,将对方堵住,一张猴脸上,也没有任何嘚瑟。 《西游记》世界,比之祂出身的《水浒传》世界,高出大约有两个层次。 只是孙悟空并非是一蹴而就,直接从《水浒传》世界,来到《西游记》世界。 而是以《白蛇●济公》合并世界为跳板,在其中渡过数十年,不断提升自己实力。 甚至还在《白蛇●济公》合并世界中,见识过“诸天穿梭者”设计后续剧情。 那个颠覆了三界,将三界众仙神全部一网打尽,然后让《白蛇●济公》合并世界中,已经得享“斗战胜佛”供奉,实力大进的孙悟空救世。 即“吾还未曾用力,尔等便早已经倒下”,重放三遍动作之《西游记后传》是也。 祂在“诸天穿梭者”协助之下,化身六耳猕猴死后魂灵,和另外一个猴子斗法。 因有着“诸天穿梭者”帮助,即使不敌另外一个猴子,也是有惊无险。 比之其他跟随“诸天穿梭者”身边,从《水浒传》世界出逃天尊/神主,孙悟空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哪怕进入新《西游记》世界中,即便世界层次高出了不少,也无损孙悟空威名。 一身综合实力,较之《西游记》原著中猴子而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黑熊精在原著中,和猴子打了十数回合,便要逃回洞府中,如今又哪里是猴子对手? 只是一棒之下,便被敲断了黑缨枪,继而又被猴子“身外分身”法团团围住。 若牠还是原先那般,是个没后台的妖怪,可能还会惧怕,自己被孙悟空打杀性命。 哪像此刻,虽也有几分慌乱,但更多有恃无恐,双手叉腰,瞪视孙悟空道,“不愧是齐天大圣。” “我远不如也……” 孙悟空见黑熊精看似感慨,并无惧怕,眼珠一转之间,已是举起如意金箍棒,向黑熊精敲落。 祂心念一动,其他几个孙悟空,同时挥舞手中如意金箍棒,布下重重棍影。 黑熊精放眼望去,只见眼前棍影遮天蔽日,堵死任何逃避线路,心里还有时间赞叹。 果然是“大闹天空齐天圣,历代驰名第一妖”,堪称是三界妖族典范。 眼看手中如意金箍棒粉碎虚空,即将敲破黑熊精脑门,孙悟空稍稍露出一丝犹豫。 莫非这黑熊精只是虚张声势,并无强者为牠撑腰? 一点七彩神光从黑熊精身上蹦出,闪闪烁烁间,迎向了击落的如意金箍棒。 孙悟空虽只是试探,然而如意金箍棒蕴藏万钧神力,却不想被一点七彩神光挡住。 七彩神光状若灼灼其华,熠熠生辉,只是针头一点大小而已,却不想有如此惊人威力。 孙悟空看黑熊精身上显露出七彩神光,挡住了如意金箍棒,更不迟疑。 倏然缩回了金箍棒,又将身子轻轻一摇,将猴毛收回,目光望向云栈洞洞口。 原本空无一人洞口前面,不知何时,竟现出一道小小女童身影,饶有兴致向交战的孙悟空黑熊精望来。 看到来人,孙悟空神色一滞。 黑熊精死里逃生,亦被孙悟空惊人手段吓了一跳,急忙跑回到女童身旁。 牠正欲向女童告状,诉说孙悟空仗势欺人,不想孙悟空已同女童苦笑询问道,“天尊怎的在这里?” 原来这宫装女童并非别人,正是从长安城皇宫离家出走,一度曾和李玄奘长老同行。 在五指山下,见过孙悟空的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听了孙悟空询问后,只是笑意吟吟道,“这西天路上,难道只许你们师徒独行不成?” 孙悟空只作不知,继续询问道,“莫非这黑熊精,如今已被天尊收服?” 黑熊精在一旁听得战战兢兢。 好家伙,牠也曾听说过,猴子在天庭当“齐天大圣”时,满三界不住游荡,和无数仙神称兄道弟,各有交情。 不想竟然连收下自己当坐骑的天尊,原来也和猴子十分熟稔,一见面便有说有笑。 这可如何是好? 孙悟空看了黑熊精一眼,莫名好笑道,“这熊精本应被观世音菩萨降服,做珞珈山的守山大神。” “天尊如今抢了观世音菩萨勾当,就不怕被祂找上们来,要和你算账?” 黑熊精突听着孙悟空之言,似乎自己还和观世音菩萨有关系,更是瑟瑟发抖。 观世音菩萨何等人也,号称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七佛之师,女童天尊却敢跟祂抢人? 啊不,抢熊…… 这黑熊精只觉遍体发寒,似乎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难以挣脱泥潭中。 天尊乃是道教尊号,菩萨却是佛门成就,莫非俺黑熊,也是释道两家大战,一颗棋子? 自古以来,那棋盘上每一颗棋子,皆身不由己,生死存亡只在棋手心念之间。 咦,真是熊生艰难…… 长乐公主瞥见黑熊精神不守舍模样,笑骂道,“便是观世音前来向我要熊,又能如何?” “祂虽是佛教的菩萨,本尊又何须惧怕?” “纵是佛祖释迦摩尼自己前来,也休想要从本尊手中,讨到半分好处。” 黑熊精虽然知道,长乐公主神通惊人,收服自己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牠终究不知晓,对方真身;而那如来佛祖,却是三界中真正强者。 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逞能,大闹天宫,天庭众神都不能降服,不得已请了佛祖至天庭。 如来佛祖和孙悟空斗法,胜过了孙悟空,才将这无法无天的猴子压在五指山下。 前后长达六百年时间。 甚至孙悟空一脱困,就皈依佛门,护送着取经人李玄奘,一同西天取经。 这种种故事,意味如来佛祖果然是治世之尊,连孙悟空这等妖王都能归心。 如何不让黑熊精惊悸莫名。 牠却不知,当年大闹天宫时,孙悟空再次遇到如来佛,仅仅只凭借感应,便知自己离这佛祖还有半线差距。 因此就收敛气息,隐藏自身实力,只是按照当年斗法步骤,才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 只等“诸天穿梭者”重新现身,好跟随着祂一起,来搅乱这个三界秩序。 如今“诸天穿梭者”化身长乐公主,再次出现,孙悟空亦不需要再多隐藏。 无论是和玉龙,黑熊精,还有猪八戒交手,哪怕并未使出全部的实力。 孙悟空都轻易碾压这三者。 这是因祂对“诸天穿梭者”信任之故。 黑熊精不知道其中道理,才会觉得惊慌失措,心悸不已,害怕自己成为炮灰。 孙悟空却心知肚明,以“诸天穿梭者”惊人实力,不过是游戏三界而已。 哪怕成为祂手中炮灰,也有无数好处。 普通人,便是想做炮灰,还做不成。 这猴子见黑熊精浑身寒战模样,不觉扑哧一笑。 这真是,“猴子再战黑熊,却笑胆小如鼠”。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八章:云栈洞前长乐,浮屠山中乌巢 黑熊精被长乐公主降服,跟随着公主一路西行,看师漫无目的,随意游荡。 只是这两者,长乐公主是神通广大“诸天穿梭者”,黑熊精亦是修炼有成妖王。 即便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依然还是赶在李玄奘,孙悟空这取经人队伍的前头。 黑熊精或许并不知晓,此是因为长乐公主控制着节奏,并未走地太远。 黑熊精现出原形,被长乐公主骑于身下,在高老庄里头闹得人心惶惶之后。 因长乐公主觉察取经人师徒的到来,便离了高老庄,前往福陵山云栈洞。 猪八戒正在云栈洞中呼呼大睡,不想公主和黑熊精找上门来,把洞府大门敲得砰砰作响。 八戒勃然大怒,取出九齿钉耙出了云栈洞,看见浑身漆黑的一条汉子,站在自己洞府前面。 这黑汉子拎着一杆黑缨枪,不知怎么,八戒竟从牠脸上看出好整以暇神态。 眼看着八戒怒气冲冲,却不慌不忙,手中黑缨枪遥指八戒,大声喝道,“识相的,便将洞府让出来。” “若是想要抵抗,本大王定让你吃一番苦头。” 八戒呵呵一笑,满腔怒火道,“哪里来的憨货,竟敢来到猪爷爷地盘撒野?” 不想黑汉子却自爆来历道,“我虽与你无冤无仇,只是在前一段时间,却遭遇取经人驱赶。” “不得不背井离乡,重新寻找落脚处,谁知那取经人师徒也是个记仇的,竟已追赶到高老庄。” “你这里还算不错,正好做我新的洞府,好躲一躲取经人师徒的风头。” 这猪八戒听到“取经人”消息,又知对方是被取经人驱赶出境,蓦然只觉眼前一亮。 自牠被观世音菩萨招揽,要做取经人徒弟,在福陵山云栈洞中等候多时,一直不见取经人到来。 此番骤闻“取经人”,心头暗动,又知眼前黑汉子,竟曾同取经人有过瓜葛。 便存了擒下黑熊精,好在取经人面前,当做功劳,让取经人高看自己一眼念头。 当下举九齿钉耙,大战黑熊精,不想黑熊精本领高强,数十回合之后,八戒却渐渐感觉有些不支。 牠急忙转身撒腿就跑,逃离了福陵山云栈洞,凄凄惨惨在福陵山里转了几圈。 才想起来黑熊精似乎说过,取经人如今已到了高家庄中,便腾云驾雾,要找取经人,为自己报仇雪恨。 猪八戒这一去,被孙悟空狠狠收拾了一顿,正好趁机加入取经人队伍中不提。 却说那黑熊精力战赶跑猪八戒之后,得长乐公主吩咐,也不收拾云栈洞。 直挺挺站在云栈洞前,等候孙悟空到来。 牠本以为,长乐公主未必能够计算孙悟空性情,算到孙悟空会孤身前来福陵山云栈洞。 等候了大约一两个时辰,果然看到猴子翻着筋斗云,从天际风驰电掣赶来。 这才知孙悟空果然是个记恨的猴子。 双方再次交手,黑熊精并不知道,孙悟空的真正来历,亦不清楚祂真正实力。 甫一交手,孙悟空就实力全开,若非长乐公主原先置牠体内七彩神光搭救,哪里还有性命? 这一战亦让黑熊精明白,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孙悟空心服口服。 随后长乐公主现身,同孙悟空之间对话,更是让黑熊精感到胆战心惊。 惧怕自己身陷佛道两教争锋,沦为过河小卒,身不由己中,不知不觉丧命。 长乐公主看这黑熊精垂头丧气模样,不禁好笑道,“佛道两门又如何?” “纵是太上老君,如来佛祖齐至,要取你这黑熊性命,本尊也能保你无忧。” 长乐公主口气之大,听得黑熊精头昏目眩,不知道公主祂有什么依仗,居然如此信心十足。 要知三界虽大,天庭虽强,无论如何,佛道两派,都是其中一股坚挺力量。 正是因为有这佛道两派的鼎力协助,天庭仙神才能够力压人,妖两族,独霸三界。 不想长乐公主却放言,便是太上老君,还有如来佛祖,亦不被祂放在眼中。 这一刹那间,神人有感,隐隐约约之中,道祖佛祖同一时间中,便心生感应。 似乎有人在讨论自己两人,并且还有大逆不道言语,露出对自己轻视。 黑熊精神色呆滞,不安注视福陵山云栈洞高空,雷鸣电闪,风卷残云恐怖画面。 生怕在下一个瞬间,便有托塔李天王,率领天庭神将,以及十万天兵天将。 还有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五百罗汉,诸多菩萨同样气势汹汹,现出身影。 出现在福陵山云栈洞上空中,口口声称,奉玉帝的圣旨,前来征讨自己和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见气机变化,小脸上露出不悦神色,轻轻摇头中,朝天吐出一口清气。 只见满天乌云散去,雷鸣电闪亦无影无踪,顷刻间便烟消云散,晴空万里。 黑熊精看长乐公主施展手段,遮掩天机,依然满脸沮丧,并不见开怀。 孙悟空却对此赞叹不已,拍掌道,“果然不愧是天尊,可谓三界第一矣。” 黑熊精听昔日大闹天宫妖圣,如今也不觉学会拍须溜马,对长乐公主满口奉承。 牠心中暗生鄙夷,不想长乐公主清澈明净目光扫来,心头不由砰砰乱跳。 急忙学孙悟空态度,满口称赞公主道,“只要有主人庇佑,小熊又有何惧?” 长乐公主只是微微一笑,转头对孙悟空道,“如今你已经是疑惑尽释。” “还呆在这里做甚么?” 好猴子,一声长笑中架起筋头云,须臾之间,便返回到了李玄奘长老,还有猪八戒身旁。 八戒正护着李玄奘长老,在路旁停息,看到孙悟空现身,便摇着大耳朵乐呵呵道,“猴哥去福陵山云栈洞做甚?” “不会是一把火烧了洞府?” 孙悟空先向李玄奘长老问候一声,转头对猪八戒道,“呆子猜得确实没错。” “那黑熊精*原来就是俺老孙手下败将,看我打上门来,便拔腿匆忙逃窜。” 这大圣似笑非笑凝望猪八戒,揶揄呆子道,“你也是个没能耐的家伙,连黑熊精都斗不过……” 猪八戒听孙悟空嘲讽,唯恐李玄奘长老心生芥蒂,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道,“猴哥你好生无礼。” “俗话说,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一个篱笆尚需三个桩,正是齐心协力,才能完成大事。” 这呆子吭哧吭哧对师父道,“我知大师兄神通广大,只是你孤身一人,又如何能够取得真经?” “若无师父,你如今还在那五指山下,继续承受天庭惩罚,不得脱身哩。” 李玄奘长老听猪八戒所说有理有据,不觉间轻轻点头,顿时对牠改观不少。 纵这呆子本领不大,不是孙悟空强劲对手,只是被祂一金箍棒就击败。 但若他一味依仗孙悟空,谁晓得这心高气傲的猴子,会不会因此自恃功高劳苦。 觉得自己离不得祂的力量,稍不顺祂心意时,便挑担子不干,岂非陷自己于困境? 因此便需引入其他人,来牵制猴子。 孙悟空心里却明镜也似,知猪八戒惯会挑拨离间,前次取经路上便见识过这呆子手段。 惹得那唐三藏,几次将自己赶走,然后却落入妖怪手里,又上门请自己重新出山。 祂只是微微一笑,暗想自己并非原先猴子,哪怕没有李玄奘长老协助,也能够自己从五指山脱困。 不过因为和“诸天穿梭者”之间协议,才会忍气吞声,呆在五指山中六百年。 因有过一次“西游”,孙悟空对猪八戒言语,颇觉不以为然,也没有多少怨气。 任你舌灿莲花,把唐三藏那老和尚哄得心花怒放又能如何,最终不过一“净坛使者”耳。 连如来都说你呆头呆脑,肥头大耳,心志不坚,三番两次破坏取经队伍安宁。 孙悟空息事宁人,取经人师徒三人重新踏上征程,一路上都是路途平和,并无什么大事。 三人行了大约有一个月时,终出了乌斯藏界,这一日猛然看到前方一座大山。 李玄奘长老停鞭勒住身下白龙马道,吩咐两个徒弟道,“悟空,悟能。” “前面山高路崎,须索仔细才行。” 未等孙悟空开口答复,猪八戒抢在前头笑嘻嘻道,“师父,暂且宽心则个。” “我认得那山。” 孙悟空瞄了这呆子一眼,装作好奇道,“师弟你且所说,哪里是什么去处?” 猪八戒便道,“这山唤作浮屠山,山中却有一个乌巢禅师在里头修行。” 李玄奘长老闻言,和孙悟空互望了一眼,按捺心头翻滚情绪,稍作沉思。 你道“浮屠”二字做何解释? “浮屠”者,本是梵语,来自天竺,既做“佛陀”之意,又可指“佛塔”。 亦可衍生而出,代指“佛教”,还有“和尚”。 李玄奘长老自幼出家,精通佛经,擅长佛法,如何不知晓,这“浮屠”含义? 因此一听便觉有异,只是却遮掩心情,若无其事问道,“那禅师有些甚么勾当?” 猪八戒不知师父心情,笑呵呵道,“他倒也有些道行,曾劝说我跟他修行。” “只是我当年未曾皈依佛门,不肯忍受佛门清规,因此没有答应他要求。” 孙悟空感叹道,“果然是个没眼力的呆子。” 猪八戒不知师兄为何突然取笑自己,急忙大声嚷嚷道,“不过是我和乌巢禅师没有缘分罢了。” “如今我也不是拜入师父门下,做了你的徒弟,和你一起去西天取经。” “难道不是胜过和乌巢禅师学习许多?” 李玄奘和孙悟空同时一笑。 这正是,“天人感应频发,玄奘亦有心思”。 不知在浮屠山中将会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二十九章:浮屠山好景色,孙悟空冷言语 且说猪八戒谈起“乌巢禅师”,只说自己和祂是有缘无份,并无太多瓜葛。 反是如今投入了取经人,李玄奘长老队伍,陪同长老一道西行,往大雷音寺求取真经。 乃是可以获得正果的途径,才是正理。 师徒三人在路上说笑,脚步不停,径自进入了浮屠山中,只见果然好景色。 但见, “山南有青松碧桧, 山北有绿柳红桃。 闹聒聒山禽对语, 舞翩翩仙鹤齐飞。 香馥馥诸花千样色, 青冉冉杂草万般奇。 涧下有滔滔绿水, 崖前有朵朵祥云。” 猪八戒曾经来过浮屠山,和乌巢禅师谈论道法,颇为熟悉,不觉其中有何奇特。 李玄奘长老肉眼凡胎,也看不破山中玄妙,只当寻常,策动身下白龙马大步踏前。 孙悟空却是个六百年前大闹天宫,神通广大的太乙真仙,还有“火眼金睛”。 能够日看一千里,夜观八百里,还能够看破虚幻,一眼察觉这浮屠山,暗中到处弥漫着光明佛气。 在祂“火眼金睛”观察中,眼前此座浮屠山绽放无量光明,照射四面八方。 便是以孙悟空的能耐,也觉得十分刺眼,偏偏心中却又觉得这一种光明,能够使人感觉到心平气和,足以消弭一切负面情绪,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只是这么一个异常,就让孙悟空有些错愕,知道自己在前一次西游中,竟会如此这般粗心大意。 当时居然没有觉得太过诧异,显然是被那乌巢禅师,暗中影响了神魂,才会没法察觉。 佛门广大,能够和道门分庭抗礼,果然有着十足底蕴,从这乌巢禅师身上,便可以窥见一斑。 只是此刻祂再次重新来过,心态又大不相同,眼光一闪间,便装作若无其事模样。 猪八戒还在大声嚷嚷,“禅师,老禅师,多日未见,老猪我又来看望禅师你了……” 牠倒是个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的家伙,如今攀附取经人,成为李玄奘长老二徒弟。 能够陪同李长老,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取经,甚至还可以拜见如来佛祖。 因此觉得自己身价不同,便是在乌巢禅师前,也有了几分薄面,特意显摆一下。 遥见一颗高耸入云香桧树,枝叶茂盛,苍翠郁郁,仿佛一个庞大华盖。 香桧树前有一柴草窝,草窝里几头兔子从中探出头来,悄悄打量走来的取经人师徒三人。 左边出现一群肥硕麋鹿,嘴里衔着姹紫嫣红的鲜花,睁大泛着水光湿润双眸,不停地好奇眨眼。 右边又有几头伸手敏捷山猴,来回蹦蹦跳跳不止,手里拿着刚摘鲜果。 这些山猴看到走近的取经人师徒三人,目光落在孙悟空身上,情不自禁捧着鲜果,要献给花果山美猴王。 孙悟空露出笑脸,不忍弃牠们心意而不顾,只好伸手接过,并且分享给师父和师弟。 山猴见美猴王拿走自己供奉,在身上轻轻一擦,抹去果皮细毛,咔嚓一声,一口咬下多*汁果肉。 全都露出欢天喜地神色,手舞足蹈间,难以按捺情绪,忍不住多翻了几个跟斗。 忽然听到香桧树旁传来一个轻柔声音道,“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福陵山猪刚鬣。” “怎么有空来看贫僧?” 这声音传出,只见香桧树树梢头上,突然有百鸟相互呼应回音,仿佛乐声一片。 玄鹤控颈仰天长鸣,斑斓锦鸡展翅高飞,青色鸾鸟低头垂视,五彩凤凰目光清冷。 又有诸多不知名鸟雀,个头虽小,数目却极多,张开嘴巴,不断呼叫。 好一副气象万千的“百鸟朝凤”图。 此刻便是李玄奘长老肉眼凡胎,也知晓眼前老禅师,分明身具无量神通。 才能够有如此异象。 这长老不自觉下了白龙马,轻手轻脚来到乌巢禅师身前,恭声请教道,“贫僧李玄奘,奉了大唐天子圣旨,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求取真经。” “不想今日能得见禅师,实在是惶恐莫名。” 乌巢禅师慌忙用手搀起李玄奘,摇头道,“不意圣僧来此,贫僧有失远迎。” 猪八戒见祂态度,同自己会面时,大有不同,便开口取笑道,“原来你也是个趋炎附会的和尚。” 因乌巢禅师和猪八戒是个旧识,上下打量了牠一眼,呵呵轻声笑骂道,“幸你遇得了圣僧。” “能够跟随他一起,前往西天取经,一路上谨记需要用心侍候,才有你正果。” 猪八戒笑嘻嘻道,“也是我老猪好运,前年遇到观世音菩萨,蒙菩萨劝善。” “得以拜在师父门下,做个徒弟……” 这呆子也不知好歹,纵然有乌巢禅师劝说,心头也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乌巢禅师目光转向孙悟空,目光一凝,笑问李长老道,“你这徒弟又是何人?” 孙悟空听祂问得无礼,嘴里不由地嘿嘿冷笑。 以乌巢禅师神通,哪里又会不认识自己,只不过是惺惺作态,假装不认识罢了。 前一次西游时,孙悟空也不知晓,为何有这乌巢禅师出现,突然现身在师徒三人面前。 祂成就“斗战胜佛”后,重新返回花果山,苦修之际,将取经路上经历重新思量。 才知乌巢禅师出现,并未毫无意义,而是想要在路途最开始,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因此孙悟空此次并不想给这禅师好脸色。 李玄奘长老并不知道其中瓜葛,听乌巢禅师问起,开口答道,“他是我大徒弟孙悟空。” 乌巢禅师眼中清光一闪,脸上却没有什么异色,只是向孙悟空轻轻赔笑道,“欠礼欠礼。” 孙悟空也皮笑肉不笑答道,“老孙也算是交集广泛,三界中有无数好友。” “今日见了禅师,才知道自己也有不认识的强者。” 乌巢禅师呵呵一笑,并未和孙悟空细谈。 李玄奘长老隐隐察觉孙悟空,还有乌巢禅师相互之间,争锋相对味道。 他知这大徒弟孙悟空,一向来皆心高气傲,此刻却和乌巢禅师互出风头,显然另有隐情。 心思电转间,向乌巢禅师拜了两拜道,“此去西天,路途遥远,不知禅师有何教我?” 乌巢禅师顿时笑道,“原来圣僧心里也知,西天路上,路多虎豹难行耶?” “不过纵然是路途遥远,终须还有有到头之日,却只是心中魔瘴难消。” 猪八戒百无聊赖左顾右盼,孙悟空脸色不变,双眸中却有寒光一掠而过。 李玄奘长老再拜道,“但请禅师教我。” 乌巢禅师受了李长老几拜后,不由苦笑道,“也罢,既然圣僧诚心十足。” “贫僧这里倒有一卷《多心经》,全文五十四句,共计有二百七十字。” “若遇魔瘴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 李玄奘长老闻言大喜,拜伏于地,恳求这乌巢禅师遂口诵传之,以庇护自己取经成功。 乌巢禅师便将《多心经》向李玄奘长老细细解读一遍。 经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乌巢禅师念完《多心经》后,李玄奘长老仔细记忆,又向禅师请教了几遍,终将《多心经》全文记在心中。 长老先谢过乌巢禅师授经之意,正欲再说时,一旁孙悟空却不住冷笑。 好猴子,祂冷眼旁观,此刻却跳将出来,诘问乌巢禅师道,“老孙听闻,这《多心经》乃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 “本是阿弥陀佛传于那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之用,因此开头便有菩萨之名。” “你这老和尚,拿了观世音菩萨本经,却在这里诓骗我师父,真真不知羞。” 呵呵呵! 孙悟空刚刚说出这话,乌巢禅师便满脸涨红,拿目瞪视这猴子,做怒视状。 孙悟空凛然不惧,却也知道这假扮的乌巢禅师神通广大,前次西游自己就奈何不得祂的神通。 自己虽然成就“斗战胜佛”,又经过多年苦修,只是并非在此界成佛。 再者世界又有不同,《西游记》世界层次终究较高,乌巢禅师处于这世界中,自然水涨船高。 纵孙悟空有百般信心,但有前次和如来佛祖交手经验,也不敢过于轻视乌巢禅师。 祂手掌翻动间,已经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在手,全神贯注,严谨以待。 李玄奘长老见孙悟空揭破真相,又见两人有动手迹象,眨了眨眼露出若有思索神色。 唯有猪八戒却不明就里,只当自己大师兄孙悟空,和乌巢禅师动手火并。 慌忙出声道,“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这真是,“乌巢传授心经,谁知眨眼交恶。” 不知道孙悟空和乌巢禅师是否动手,其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章:金猴奋千钧棒,斗法击败乌巢 只说这孙悟空冷眼横目,手擎着如意金箍棒,要和乌巢禅师相互火并。 祂一语道破天机,乌巢禅师传授李玄奘长老《多心经》,本名《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又叫做《观世音心经》。 只是众人眼前这位乌巢禅师,既非是观世音菩萨化身,又非阿弥陀佛化身。 却籍口传授李玄奘长老《多心经》,既期望能够在西天取经这一大计中,谋取自身利益。 另外还对取经人三个徒弟,孙悟空,猪八戒,还有沙悟净满口的不屑。 在前次西游路上,唐三藏再三询问乌巢禅师西天路程端的,乌巢禅师曾这样描述,“野猪挑担子,水怪前头遇。多年老石猴,那里怀嗔怒。” 因此孙悟空十分不忿,举棒要落了乌巢禅师脸皮,不想这和尚却神通广大。 有着莲花万夺,祥雾千层护体,任凭孙悟空一身神力,有搅海翻江之能,也没有得逞。 只是此次终究已完全不同。 孙悟空陪同“诸天穿梭者”落入此界,神魂被“穿梭者”以移花接木神通,放入东海仙石,代替了此界猪脚。 至今已有一千两百多年时间。 如此漫长岁月,足以让孙悟空不断成功分析此界法则,自身实力突飞猛进。 若说当年取经路上,孙悟空武艺,神通固然也十分惊人,但对于法则的拿捏,却并不怎么惊人。 因此面对乌巢禅师时,纵然也有一身可怕实力,却因信息不对称缘故,拿乌巢不下。 祂在那里嘿嘿冷笑,猪八戒却有心阻拦,不想师兄,还有乌巢禅师发生冲突。 乌巢禅师却被孙悟空揭破真相,脸皮涨红,一阵青来一阵白,不知应该如何收场。 这禅师本欲欺李玄奘长老虽佛法精湛,但只是凡夫俗子,并未习得全部佛经。 因此想要借着传授李长老《多心经》的际遇,能够分得西天取经大计几分功德。 却不意给孙悟空揭破脸皮。 因此哑然无语,李玄奘长老也是个通透的和尚,见这禅师模样,知道祂被孙悟空说中。 便停了话语,不敢再继续追问,此去西天取经路上,还有什么前程端的。 唯恐孙悟空再斤斤计较,说出什么对乌巢禅师不利言语,让禅师骑虎难下。 孙悟空哈哈大笑,忽沉吟道,“你虽然蓄意诓骗师父,本心其实并不怎么难堪。” “只是我作为他徒弟,却不想看到师父蒙在鼓中,懵懂无知,反而一心要挂念着你好处。” 乌巢禅师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今日之事,毕竟是因为自己有意设计,因此有些难了。 只是祂乃是佛陀化身,眼见孙悟空如此态度,心中也自有一股不忿生出。 便对孙悟空道,“如此说来,你这猴子又意欲何?” 孙悟空手中如意金箍棒,轻轻一舞,在虚空中划过一道裂痕,笑意吟吟道,“只需你接我一棒即可。” 乌巢禅师闻言眉头暗皱,心中仔细推算,却发现此事虽有小挫,却无什么大碍。 当下便对孙悟空点了点头,摇身化作一道金光,径自上了一边香桧树上乌巢而去。 孙悟空大喝一声,举起如意金箍棒,望上朝着乌巢禅师所化金光奋力猛击。 果然不等祂如意金箍棒近身,便见飞升直上金光,忽然生出莲花万朵,又有祥雾千层护体。 如意金箍棒击在莲花祥雾之上,犹如泥牛入海,一切力道皆消失无影无踪。 孙悟空虽早知这禅师能耐,见状也不由地暗叹一声,果然是佛法无边。 只祂心头却并不丧气。 这大圣在《水浒传》世界之中,已获得“斗战胜佛”果位,释道双修,修为大进。 又陪同“诸天穿梭者”,进入《白蛇●济公》合并世界,潜修数十年时间。 尔后又被“诸天穿梭者”带着来到此界,专心分析此界法则,长达一千多年。 早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蛮力单干的鲁莽猴子,一身法力,甚至只差佛道道祖稍许而已。 乌巢禅师虽也是西天一位佛陀化身,却不知道孙悟空真正来历,料事不密,自没有什么好结果。 此是因为,“诸天穿梭者”自带着混淆天机功效,便连如来佛祖和太上老君,都无法推算祂来历。 孙悟空乃是“诸天穿梭者”携带而来,又取而代之此界猴子,即便乌巢禅师实力惊人,也无法知晓底细。 孙悟空凝望乌巢禅师现出异象,只将手中如意金箍棒,朝莲花和祥雾中拼命穿刺。 乌巢禅师所化莲花,祥雾看似缥缈不虚,其实却是祂一身浑厚佛力所化。 看孙悟空如意金箍棒击来,自然生出抵抗力量,只听嗤嗤声响,两股来源不同力量,纷纷互相抵消。 孙悟空也不恼火,眼见双方实力相当,祂虽一时间无法全面击破莲花祥雾。 但乌巢禅师也是竭力抵抗,分不出更多精力,暗自担忧这猴子果然神通广大。 这禅师本以为,孙悟空固然是神通广大,但境界却终究稍逊自己一筹。 不想这一个推算却失误,分明眼见如意金箍棒顶端,有无穷无尽金气缠绕。 将如意金箍棒威能,又增强了无数倍,已并非是普通兵器,却有了法宝雏形。 祂全力运转佛力,也只能看看抵抗住如意金箍棒,如果此时再出现意外…… 想到此节,乌巢禅师也暗自后悔,早知如何,又何必在这里装神弄鬼。 想要从西天取经大计中谋取些许福利? 乌巢禅师正细思间,只听到孙悟空猛然叫一声,“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大,大,大……” 只觉脚下蓦然传来一股大力,沛然难挡,以祂境界和实力,也暗自心悸。 顷刻间却醒悟过来,以手抚额,叫道“哎呀,大事不好”中,便觉整个身子犹如火箭一般,向高处急速飞升。 急望眼,只看到原本高耸入云乌巢,已经只是一个小点,眨眼间也变得模糊不清。 忽然间却觉身边罡风凌厉,已被如意金箍棒推出九霄云外,还在向虚空中不断前进。 又些许时间过后,便看到了天庭南天门景色,还有守护南天门四大天王诧异面孔。 四大天王刚看到眼前人影一掠而过,接着只听轰隆隆巨响中,一根乌金铁棒冲天而起。 眼见这铁棒样子模样,都像极了当年大闹天宫齐天大圣,手中如意金箍棒。 个个吓得控背躬身,浑身战战兢兢,冷汗直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乌巢禅师坐在如意金箍棒顶端上,并无太多心思,去理会南天门守将惶恐。 弹指间又失去了四大天王面孔,恍惚只觉正在不断逼近离恨天,兜率宫中有人诧异向祂望来。 却说这离恨天兜率宫中太上老君,不知道为何,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 转头看向兜率宫外,只见一个圆滚滚,乌灿灿的事物,推着位惊慌失措老禅师,还在向上不断飞驰电掣。 老君惊咦一声,推算天机,知道是乌巢禅师惹怒了齐天大圣,这大圣正在和乌巢禅师斗法。 却见如意金箍棒不断巨大化,推动乌巢禅师向着三十三天外急速飞驰。 祂取出一个阴森森,寒光四射的金刚镯,轻轻一推,便向如意金箍棒飞去。 “叮”的一声,金刚镯撞击在如意金箍棒上,打了一个旋,又回到了老君手中。 静等了片刻时间,便听到一个声音,沿着如意金箍棒,传入老君耳中道,“老倌,你想怎的?” 太上老君闻言嘴巴微微一张,也将声音通过如意金箍棒,传向孙悟空道,“大圣,得饶人处且饶人。” “如今你也已经落了那和尚的面皮,让祂知道厉害,不如就此见好就收?” 孙悟空哼了一声,思索良久,终缓缓收回如意金箍棒,不再继续为难乌巢禅师。 乌巢禅师忽觉身下如意金箍棒消失无踪,不觉掩面长叹,有些羞于见人。 也没脸去拜见太上老君,痴痴呆呆化作一道金光,返回自家道场不提。 再说浮屠山中,猪八戒眼见身旁一根如意金箍棒拔天而起,吓得一声惊叫。 “大师兄手下留情。” 牠这一声叫唤却已迟了半步,如意金箍棒顶端,乌巢禅师须臾就被推向了九霄云外。 孙悟空施展法力,一边让乌巢禅师无法挣脱,一边将如意金箍棒继续巨大化。 听到猪八戒叫喊声音,转头向八戒望来,淡淡眼神中,竟看不出喜怒哀乐。 只有轻轻一声道,“呆子,你想要说甚么?” 猪八戒却吓得浑身轻轻颤抖,想起了眼前此猴,当年大闹天宫,万神莫挡威风。 装作左右张望,最后鼓起勇气,向李玄奘长老道,“师父,还请你让大师兄宽恕则个……” 孙悟空冷眼扫来,唬得猪八戒躲到李玄奘长老身后,连望一眼孙悟空都不敢。 李长老因乌巢禅师有传授《多心经》之功,不好沉默,只得出言相劝大徒弟道,“悟空,得饶人处且饶人……” 孙悟空听到这话,扑哧一笑向李长老道,“倒也是巧了,方才老君也是如此劝我。” 猪八戒听到孙悟空提及太上老君,更是把头缩在李玄奘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孙悟空将手放在如意金箍棒上,轻轻将铁棒一摇,叫了一个“小”字。 果然看到如意金箍棒,倏然不断变小,些许时间后,已变成一枚针头大小。 孙悟空伸指捏起小小金针,重新放入耳朵中,等待了片刻时间,也不见乌巢禅师身影。 忍不住朝天长啸一声,只觉自己心头郁闷,消去不少,蓦然却神念一动。 祂运起火眼金睛,看到长乐公主坐在一匹黑熊背上,越过虚空向自己望来。 双方点头示意。 这正是,“当年未能如意,如今心想事成。” 不知接下来又会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一章:黄风岭有妖怪,虎先锋略受挫 长乐公主坐在黑熊精背上,隔着虚空,清清楚楚看见孙悟空,同乌巢禅师斗法经过。 眼看乌巢禅师被孙悟空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可奈何坐在如意金箍棒顶端,被不断推向三十三天外。 不觉抿嘴微微一笑。 以孙悟空如今一身实力,胜过这乌巢禅师,并不算侥幸,而是确实有这底气所在。 毕竟猴子已经过两个不同世界历练,又在此界中,呆了足足一千二百多年。 借用某些通俗小说所言那般,如此漫长时间,即便是一头猪,也能够修炼成仙。 此话绝非取笑猪八戒。 猪八戒却莫名浑身一颤,躲在李玄奘长老身后,心头惶恐不安,唯恐这猴子突然发怒。 无论如何,牠终是为了还乌巢禅师情面,开口劝说孙悟空,惹孙悟空不悦。 若论起身份,当年乌巢在猪八戒落难之后,脱胎转世,曾经想要让猪八戒跟随祂一起修行。 对彼时落魄的猪八戒而言,总有着几分薄面。 只是此刻牠已加入取经队伍,成为李玄奘第二徒,孙悟空师弟,理应算是家人。 猪八戒不帮着亲如家人大师兄,反而为外人乌巢禅师求情,可谓是“胳膊肘往外拐”。 因此猪八戒有所准备,一心想要承担,孙悟空斥责,乃至于打骂也心甘情愿。 不想孙悟空却只是淡淡望了牠一眼,便仰头观看香桧树,见香桧树上有一个乌巢,不禁嘿嘿冷笑。 却转头对李玄奘长老道,“师父有锦斓袈裟,以及九环锡杖,可护你安全。” “这《多心经》,虽是修真之总经,成佛之根本,念与不念也是无妨……” 李玄奘长老还未多言,猪八戒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不解询问孙悟空道,“这《多心经》如此玄妙。” “若师父原本需念诵此经,才有成佛可能;只是如果不念,却难以成佛。” “师兄可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孙悟空瞪视猪八戒一眼,牠又缩回到李玄奘长老身后,不敢和孙悟空对视。 这大圣便觉几分腻歪,低声喝斥道,“师父能够做佛陀,是因他乃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 “又有着西天求取真经,造福天下百姓缘故,有偌大功德,才能够成佛。” 孙悟空想起前次西天取经路上,那唐三藏没少念《多心经》,时常挂在嘴边。 有时明明唐长老刚刚念完一遍《多心经》,便有一阵妖风袭来,已被妖怪掠走,承受劫难。 却哪里如乌巢禅师所言,只需要颂念《多心经》,就能够消磨心中魔障。 依孙悟空理解,《多心经》简直是招妖法门,不断增加唐三藏心中魔障秘诀。 也幸亏他乃是如来佛祖二弟子转世,心念西天取经大计,所以才百折不挠。 李玄奘长老听大徒弟如此说法,只是轻轻一笑道,“如今还未到西天,向佛祖取得真经。” “徒儿你是如何判断出来,为师有成佛机会?” 这长老迄今,还未觉醒胎中之迷,根本不信孙悟空此话中含义,以为悟空不过只是安慰自己。 又轻笑道,“若真能够成佛,承蒙你们两人吉言……” 孙悟空脸色肃然,呵呵一笑摇摇头,请李玄奘长老重新上马,下了浮屠山。 取经人师徒三人一路西行,餐风露宿,披星戴月中,不知不觉天气渐热。 春去夏来到。 只见蝴蝶采尽花蜜,家蚕重新轮回;树上蝉鸣不断,草丛萤火飞舞,池塘新荷碧绿,处处夏日景象。 这一日看到天色渐晚,正好山路旁边有个村舍,师徒三人便进入村中借宿。 村民不知孙悟空,猪八戒身份,看两人相貌奇特古怪,还以为两人皆是妖怪。 惊慌失措叫了几声,经孙悟空百般解释,才知道是跟随东土大唐而来圣僧,前往西天取经的徒弟。 急忙给取经人师徒做了一桌斋饭,请他们师徒三人用餐,作为赔罪之礼。 李玄奘长老依着习惯,饭前合掌念经,还没念完几句,猪八戒却已经下肚四碗饭。 李长老只觉无语,孙悟空却笑骂呆子是饿死鬼投胎,这户人家见状有苦难言。 猪八戒真个是食肠肥大,头也不抬,一口气吃了十数碗饭,竟将他家吃得罄尽。 纵然是如此,还有几分不满意,把肚皮拍得哐哐作响,只道不过吃个半饱。 饭后说起取经之事,这户人家家中老者摇头道,“此去西方,三十里远近处,有座八百里黄风岭。” “这山中多有妖怪作乱,你们师徒不过只有三人一白马,只怕过不得这黄风岭。” 猪八戒摇动招风耳,哈哈大笑道,“你们却不清楚,我大师兄神通广大。” “当年曾经大闹天宫,战败无数神将,量那黄风岭中妖怪,如何是我大师兄对手?” 孙悟空瞥视猪八戒一眼,笑道,“八戒却也威武,那黄风岭中大小妖怪,便由你来料理。” “如何?” 这八戒刚刚加入取经队伍,一心想要立个功劳,不让师父小瞧了自己。 听得孙悟空此话,满心欢喜,对李玄奘长老,还有孙悟空道,“明日且看我老猪的手段。” 一夜无事,次日天明,师徒三人出发之际,猪八戒也不去挑担,只拎着九齿钉耙。 孙悟空看了只是挑眉一笑,拔下了身上一根猴毛,变作另外一个孙悟空模样,挑起担子就走。 猪八戒却不依,拿着九齿钉耙跑到前方开路,不欲让孙悟空抢了功劳。 李玄奘长老只端坐在白龙马背上,望着前后两个孙悟空,俱是一般模样。 他仔细打量,只见两个孙悟空并无差别,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长老见大徒弟此番施展神通,并不似祂和乌巢禅师斗法时,那般惊心动魄,气势磅礴状态。 反而是小中见大,灵巧无双,混淆真假虚实,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 足见这孙悟空,果然不愧当年大闹天宫齐天大圣,纵然有着一两分夸大其词。 也无损猴子威风凛凛。 猪八戒仗着大师兄神威,在后头压阵,摆出一副昂首挺胸姿态,赫赫生威。 你看牠眼观四方,耳听八路,终做过天庭水军元帅,还残存几分谨慎。 师徒三人走了近半日时间,果然看到一座高山,只见这山确实十分险峻。 这险的是山路,峻的是崇岭,白云皑皑飘在半山腰中,悬崖峭壁随处可见。 弯弯曲曲山路边,叮叮咚咚泉水流;悬崖峭壁沟壑深沉,山涧难测幽静清冷。 路旁岩石缝隙中滴水直落,还有山猿攀登,立在岩石上面,向下俯视取经人师徒。 间或有几头长茸角鹿,还有痴呆野獐子,见人来也不知躲避,怔怔站立不动。 草丛中忽响起扑棱扑棱声音,八戒大喝一声,顿时飞出来几只长尾雉鸡。 突然一阵风起,打着旋儿在山中来回,八戒停下了脚步,孙悟空也凝神以待。 这股恶风也是十分奇怪,似是认准了取经人师徒三人,不愿意远离他们,只在近处盘旋。 李玄奘长老在白龙马背上,只觉心惊肉跳,颤声询问徒弟道,“你们看这股恶风,可有什么古怪否?” 猪八戒闻言道,“师父莫惊,有我老猪在此,必将能够保得师父安危。” “咄,哪里来的妖怪,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吃你猪爷爷一钉耙,送了你性命……” 孙悟空皱起眉头,伸手一抓怪风风尾,轻轻一闻暗自惊讶道,“这恶风中有着腥味。” “也不知是否只是头过路老虎?” 猪八戒听孙悟空言,顿时放下了心里担忧,举九齿钉耙道,“老猪也能伏虎。” 倏听前方丛林中,响起了一声惊人虎啸,山坡中跳出头色彩斑斓猛虎,直扑取经人师徒三个而来。 猪八戒刚刚立下豪言壮志,见状急忙持九齿钉耙上前,向扑来猛虎筑去。 那虎见猪八戒气势汹汹,后退了一步,忽然直挺挺站将起来,吓猪八戒一跳。 老虎却把前左爪轮起,抠住自家的胸膛上,往下一抓,唿剌的一声把个皮剥将下来,站立道旁。 你看牠,褪去了一身畜生毛皮,仿佛一个穷凶恶极歹徒,大声断喝道,“你等是何人?” “敢来我黄风岭中撒野?” 猪八戒破口大骂道,“我把你这个不长眼的孽畜,居然胆敢质问我们来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老虎精听得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我乃是黄风大王部下,前路先锋是也。” “今奉着大王严命,在此山中巡逻,要拿几个凡夫去做案酒,正好遇到你们几个。” 猪八戒举起九齿钉耙就打,口里还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孽畜有眼不识泰山。” “我等可不是什么凡夫,而是东土大唐圣僧,前往西天取经李玄奘长老,还有两个徒弟。” 老虎精闪过钉耙,转身就走,在山坡下乱石丛中,取出来两口赤铜刀,举刀回身迎战猪八戒。 牠也不是什么大妖,一身本事稀松,招架了猪八戒几回合,就知道自己并非八戒对手。 猪八戒却觉精神抖擞,要在师父面前立功,手中九齿钉耙只往凶险处筑。 这老虎精眼见情况危急,立即慌了手脚,朝地上一扑,现出了原形来,转身就跑。 有道是,“龙从云,虎从风”。 这老虎跑起来十分迅速,猪八戒跟随在后头追赶,一时间竟追老虎不上。 老虎是黄风岭中妖怪,熟悉周围地形,带着猪八戒转了几圈,便把猪八戒甩开。 这真是,“猪八戒要争功,却遭虎精戏弄”。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二章:虎先锋把命送,黄风大王寻仇 上回说到,取经人师徒三人,进入黄风岭中不久,便遇到了妖怪虎先锋。 这虎先锋是黄风岭黄风大王手下大将,奉命出来巡逻,捉拿入山凡夫,供黄风大王享用。 不想碰到了李玄奘师徒,满心欢喜,却惹怒了一心立功,要出风头的猪八戒。 猪八戒手持九齿钉耙,和这虎先锋大战,谁知道这虎先锋却本事稀松,没一会便败下阵,转身就跑。 猪八戒见状急忙追了过去,被熟知周围地形的虎先锋,带着转了几圈后,追丢了妖怪。 虎先锋甩开了猪八戒后,挂念李玄奘长老,又悄悄跑回到长老和孙悟空停足之处。 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孙悟空,守候在李长老身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这妖故伎重演,又引走了一个孙悟空,在黄风岭中兜兜转转,迷失方向。 重新再跑回去想要继续引走最后一个孙悟空,哪知却看见,还有两个孙悟空,呆在李玄奘长老身边。 虎先锋不知其中究竟,直弄得满头大汗,明明每一次都能引走一个孙悟空。 谁想接下来,总能够看到李玄奘长老身边,依然还有两个孙悟空守护。 这虎妖哪里知道,此是因为孙悟空早熟知剧情,用一根猴毛变作自己模样。 装作追赶虎先锋架势,一旦跑远,不见虎先锋身影,便将猴毛重新收回。 然后重新变出,还是呆在李玄奘长老身旁,因此虎先锋总是能够看到,两个孙悟空总是不会减少的状况。 虎先锋使了几次计,暗自诧异,最后没可奈何,只好打消了捉拿李玄奘长老念头。 将身子化作一阵狂风回到黄风洞,向洞主黄风大王回报,说起这件咄咄怪事。 黄风大王闻言吃了一惊,暗自思量片刻道,“我闻得前段时间,有人传说,取经人故事。” “说是带着两个徒弟,要去西天取经,算算时间路程,确实应该到了我们这里。” 虎先锋咦的一声,急忙同洞主道,“我同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交手前,听牠说起,的确是大唐而来取经人师徒一伙。” 黄风大王便点头道,“可见取经人当中,有聪明人,识破了你所施计划。” “你以为自己引走了敌人,其实祂却没有中计,因此总有两人呆在身旁,保护取经人安全。” 虎先锋十分恼火道,“这也是我想差了,只身一人出来巡山,没曾带着部下。” “势单力薄,所以才无法成功。” “只消大王给我几十个精壮小妖,我便能够将取经人拿下,贡献给大王享用。” 这虎妖也是鬼迷心窍,忘记自己被猪八戒击败事情,在黄风大王面前,夸下海口,想要挽回面子。 黄风大王闻言笑道,“你既有此信心,我便拔五十个小妖怪,跟随你一起,去捉拿取经人师徒。” 虎先锋点了五十名精壮小妖,擂鼓摇旗,拎着两口赤铜刀,又来找取经人师徒麻烦。 却说那边猪八戒跟丢了虎先锋,在黄风岭中来回转悠,好不容易回到李长老身旁。 这呆子正在和师父李长老,还有大师兄孙悟空,夸奖自己击败虎先锋一事。 不料一转头,又看到虎先锋带着五十个部下,重整旗鼓,气势汹汹跑来。 虎先锋看见取经人师徒,指挥部下众小妖,摆开阵势,对师徒三人厉声喝道,“好和尚。” “方才你们人多,本先锋却只有一人,因此没有能够立功,捉你们去见我们大王。” 牠并不知道,眼前几人中,两个孙悟空只是一人,其中有个只是孙悟空拔下猴毛所变。 将手一挥,让麾下众小妖一拥而上,想要分开几个厉害徒弟,跑来捉李玄奘长老。 孙悟空见状嘿嘿冷笑,把身子轻轻一摇,又变出了二三十来个孙行者,来战虎先锋和众小妖。 量这伙妖怪们,如何是孙悟空的对手,只是一个回合,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虎先锋手持着两口赤铜刀,招架了孙悟空三五回合,才知道孙悟空厉害。 在孙悟空如意金箍棒下,早已是腰软无力,不禁暗自叫苦,又现出原形想要逃跑。 孙悟空却没了心思,一棒狠狠敲在虎先锋脑袋上,只听得扑哧一声响。 虎先锋被如意金箍棒打地脑浆迸出,一命呜呼,再没机会像前次那般逃脱。 那五十个小妖,除了其中一个最激灵,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余数全被孙悟空打杀干净。 见得最后只逃走了一个小妖,也不怎么心以为然,将身一抖,收回了所有猴毛。 这最后逃脱性命的小妖,跌跌撞撞跑回黄风洞,一路大叫,“大王祸事了,大王祸事了。” 黄风大王看小妖失魂落魄模样,知道牠是吓破了胆,一巴掌拍在小妖脸上道,“什么祸事了……” 小妖怪吃了黄风大王一巴掌,猛然惊醒过来,急忙汇报道,“取经人中,有个长得像毛脸雷公的和尚。” “祂手段十分厉害,也不知怎么,变出来二三十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和尚。” “打杀了虎先锋,还有一起去捉取经人那些小妖。” 黄风大王心中暗自惊讶,十分不解道,“此是身外化身之术,三界中会使者也不多。” 牠仔细思量,顿时想起一桩旧事,不由跺脚,悔恨不已道,“原来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来了。” “难怪虎先锋会丧命在祂手下。” 眼见黄风洞中其他小妖怪们,听说虎先锋和众小妖,俱丧命在孙悟空手中,妖妖胆战心惊不已。 黄风大王没奈何,狠狠咬了咬牙,吩咐道,“取我披挂,本大王要去会会孙悟空。” “看看祂是个甚么九头八尾的和尚,如果有机会,就拿祂进来与我虎先锋对命。” 黄风洞中众小妖急急抬出披挂,黄风大王装束完毕,绰一杆三股钢叉,来捉取经人师徒几个。 有先前逃脱性命小妖带路,不一会儿功夫,就撞上了取经人师徒三个人。 却见猪八戒还在不停埋怨孙悟空,说大师兄只顾自己耍威风,将虎先锋和众小妖打死。 也不留下一个给自己。 忽见黄风大王带着一群小妖,摇旗呐喊而来,不由欣喜,急忙上前迎战。 这黄风怪正在厉声喝道,“哪个是孙悟空?” 猪八戒没头没脑一钉耙向牠打来,黄风大王慌忙举起三股钢叉,抵住了猪八戒。 牠两个展开一场混战,九齿钉耙和三股钢叉撞地叮叮当当响,一时间却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取胜。 不想孙悟空又使“身外化身”法术,变出一群小孙悟空,同样持着如意金箍棒。 如同猛虎扑羊,冲入摇旗呐喊助威小妖群当中,须臾间就便牠们全部击杀。 黄风大王和猪八戒苦战,忽觉察情况有异,转头一看,只见身后小妖已尸横遍野。 遍地的小妖尸身中,站着几十个孙悟空,全都向黄风大王看来,露出虎视眈眈神色。 黄风大王见状叫了一声“苦也”,牠连一个猪八戒,都还没有收拾下来。 自身带来小妖怪,却已经被孙悟空全部击杀干净,果然是当年大闹天宫齐天大圣。 手中一根如意金箍棒,打得天庭众神,全都关门闭户躲避,玉皇大帝遣人,请西天如来佛祖帮忙降妖。 只一群黄风岭小妖,在这猴子眼中,连个添头都算不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打杀。 这黄风大王心慌意乱,唯恐诸多孙悟空和猪八戒联手,一起来围攻自己。 牠也有自己的看家本事,一钢叉架住九齿钉耙,急回头望着巽地上把口张了三张。 只听“嘑”的一口气吹将出去,忽然间就天昏地暗,一阵黄风从空中刮起。 好厉害的三味神风。 有诗赞道, “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黄沙旋。 穿林折岭倒松梅,播土扬尘崩岭坫。 黄河浪泼彻底浑,湘江水涌翻波转。 碧天振动斗牛宫,争些刮倒森罗殿。 五百罗汉闹喧天,八大金刚齐嚷乱。 文殊走了青毛狮,普贤白象难寻见。 真武龟蛇失了群,梓橦骡子飘其韂。 行商喊叫告苍天,梢公拜许诸般愿。 烟波性命浪中流,名利残生随水办。 仙山洞府黑攸攸,海岛蓬莱昏暗暗。 老君难顾炼丹炉,寿星收了龙须扇。 王母正去赴蟠桃,一风吹断裙腰钏。 二郎迷失灌州城,哪吒难取匣中剑。 天王不见手心塔,鲁班吊了金头钻。 雷音宝阙倒三层,赵州石桥崩两断。 一轮红日荡无光,满天星斗皆昏乱。 南山鸟往北山飞,东湖水向西湖漫。 雌雄拆对不相呼,子母分离难叫唤。 龙王遍海找夜叉,雷公到处寻闪电。 十代阎王觅判官,地府牛头追马面。 这风吹倒普陀山,卷起观音经一卷。 白莲花卸海边飞,欢倒菩萨十二院。 盘古至今曾见风,不似这风来不善。 唿喇喇,乾坤险,不炸崩开万里江山。 都是颤!” 黄风大王使出“三味神风”,把刚刚打杀干净小妖,虎视眈眈的孙悟空化身,刮在半空之中。 却似纺车儿一般乱转,眯着双眼,哪里能够和猪八戒联手,一起交战这黄风大王。 孙悟空真身却如擎天玉柱,立在白龙马前,护住此马,还有马背上李玄奘长老。 感慨道,“这偷油老鼠,倒也十分激灵,竟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那边猪八戒遭“三味神风”一吹,哪里睁得开双眼,被黄风大王趁机一钢叉戳倒在地上。 这呆子躺在地上吭哧吭哧,听孙悟空在这里调侃黄风大王,急忙叫道,“师兄救命。” 黄风大王被孙悟空叫破真身,只觉心惊肉跳,又看到孙悟空在“三味神风”中,岿然不动身影。 惊呼道,“你这猴子,怎得不受我三味神风影响,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 孙悟空呵呵一笑,说出一番话来。 这正是,“三味神风虽强,强中还有强手。” 不知道孙悟空会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三章:猴子有心行凶,呆子暗中询问 却说黄风大王施展“三味神风”,可谓是三界皆惊,不知道惹得多少强者瞩目。 此乃是牠本命神通,一向来亦觉颇为自得,谁知道孙悟空面对神风时,却丝毫无碍。 只听孙悟空呵呵笑道,“我把你这住在灵山脚下,偷了琉璃盏内清油的硕鼠。” “因害怕灵山大雷音寺金刚,奉命捉拿你这厮,却跑来这黄风岭成精作怪。” 黄风大王听孙悟空说地如此详细,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孙悟空看得通透。 牠胆战心惊,强自按捺心头不安情绪,逞强道,“那又如何,即便你是曾大闹天宫,神通广大,惊动无数仙神,需要佛祖出手者镇压的齐天大圣。” “吾这三味神风,也是三界中少有,威力强大的神通,并非一般人可破。” 孙悟空脸上满是冷笑,挺直身躯,拍了拍胸膛道,“老孙就站在此处。” “任凭你施展什么三味神风,若你你能够使老孙退后半步,便算你赢……” 黄风大王闻言大是不忿,又吹了几口“三味神风”,惹得三界不少人更加惶恐。 只是孙悟空却犹如泰山般屹立不动,甚至还轻松庇护身后李玄奘长老,不受“三味神风”之害。 黄风大王见状愈加心悸,露出疑惑不解神色,心头更是暗叫,苦也苦也。 牠在灵山脚下,因听如来佛祖讲解佛法,忽开了灵智,并且练成“三味神风”。 便自恃神风风势无敌,偏偏又嘴馋,一日偷吃了琉璃盏内清油,事后猛醒悟过来。 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才急急忙忙逃出西天,一路东奔来到黄风岭中落脚。 依仗自身神通,收拢黄风岭中如虎先锋等大小妖怪,做了个黄风大王,感觉十分得意。 不想今日却无端惹了孙悟空,被孙悟空叫破跟脚,心里早已暗自矮了几分。 见孙悟空在“三味神风”之中,丝毫没有损伤,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忽想起当年听佛法时,灵山大雷音寺中,金刚,比丘和罗汉们暗中谈论,说起孙悟空大闹天宫经历。 才明白过来,孙悟空确实名副其实,连灵山大雷音寺佛门,都感到惊艳绝伦。 只对孙悟空为何不受自己“三味神风”影响,还有茫然不解,怎么都猜不透其中原因。 孙悟空看黄风大王脸上疑惑神色,不觉哂然一笑。 祂自不会向黄风大王诉说,当年取经路上,曾经无意中吞过一颗“定风丹”。 从此以后就五脏皆牢,皮骨皆固,便是连芭蕉扇,也对自己无可奈何。 跟随“诸天穿梭者”落入此界,虽只是神魂,不知何故,竟并未失去这一功效。 因此哪怕黄风大王这“三味神风”,威力再怎么巨大,也丝毫不损孙悟空半根毫毛。 孙悟空站立在白龙马前,替李玄奘长老挡住风势,那黄风怪胆战心惊,转身就跑。 牠脚边地上躺着受伤的猪八戒,见状急忙高声呼道,“师兄,妖怪逃走了……” 孙悟空眼眸中幽静冷光闪过,取出如意金箍棒,一棒狠狠击向黄风大王脑后跟。 若论起速度,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就是十万八千里,三界中少有人能及。 黄风大王如何能和祂比,听到脑后恶风传来,想要反应过来招架孙悟空金箍棒,已是不能。 金箍棒击中黄风大王脑后跟时,蓦然一道金光从天际掠来,还有一个声音道,“大圣手下留人……” 金光落地后,现出来一个穿袈裟的菩萨,怔怔望向被孙悟空一棒打翻,倒在地上的黄风大王。 黄风大王倒地,离猪八戒也不远,这呆子只听到“砰”一声,循声望去。 正好看到黄风大王头破血流,双目蹦出眼眶,七窍流血,一副死不瞑目模样。 在地上抽搐了片刻时间后,终现出了本相,原来是一个皮毛油光水滑,身躯肥硕黄毛貂鼠。 那匆忙赶来菩萨,见黄风大王已经身死,无奈暗叹一声道,“大圣恁的如此心急?” 孙悟空斜眼看向菩萨,嘴角一挑,语气不悦道,“你又是哪里的菩萨?” “老孙保护师父,去西天求取真经,打杀途中所遇妖怪,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这菩萨闻言急跺脚,自我介绍道,“贫僧乃是小须弥山灵吉,奉佛祖命令。” “看管这一头黄毛貂鼠,使牠不能私下里兴风作浪,伤害到他人性命。” 马背上李玄奘长老早已下马,前来拜见菩萨道,“贫僧李玄奘,见过灵吉菩萨。” 孙悟空却嘿嘿冷笑道,“你说你奉佛祖命令,看管黄毛貂鼠,使牠不能伤生造孽。” “我怎的听这孽畜麾下妖怪放言,每日里出来巡山,都要捉几个凡人下酒。” “真真是好胆色。” 灵吉菩萨闻言大惊,诧异道,“大圣此言当真,竟有此事?” “此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造孽无数,能死在大圣金箍棒下,也是罪有应得。” 孙悟空只是不信道,“原来菩萨不知道此事,莫非以为,俺老孙故意哄骗你不成?” 菩萨遭祂诘问,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尴尬笑道,“贫僧一向在小须弥山道场讲经,离此黄风岭,有大约二千里路,因此消息有些滞后。” 孙悟空还欲再问时,便被李玄奘长老呵斥道,“妖怪凶性残暴,行事前哪里会问菩萨意思。” “再说这妖也已死于你金箍棒之下,所谓身死万事消,纵然有再多罪孽,也自然有那地府判决。” “悟空不得对菩萨无礼,还不快快赔罪……” 孙悟空轻哦一声,双眸露出似笑非笑神色,目不转睛看向这灵吉菩萨。 菩萨听到李玄奘长老对孙悟空呵斥,只觉心头一跳,慌忙双手乱摇推辞道,“不敢,不敢。” “贫僧奉佛祖命令,却看管妖怪不利,让牠危害人间,也有着疏忽渎职之罪。” 灵吉菩萨说完后,袈裟长袖一拂,架起祥云,匆匆离开,不敢再看孙悟空脸色。 猪八戒被黄风大王刺了一叉,受伤躺在地上泥土中,看到孙悟空和灵吉菩萨,相互交锋。 不由暗自咬舌,诧异非常。 牠见灵吉菩萨驾祥云匆匆离开,急忙又大声呼痛,嘴里不住吭哧吭哧。 孙悟空见牠装腔作势,虚情假意模样,上前几步来到八戒身旁,朝牠吹一口仙气。 猪八戒便觉方才被黄风大王刺中一叉位置,再无半点疼痛,“腾”一下站起。 不信邪般在伤口处摸个不停,尔后对孙悟空咧嘴大笑道,“师兄果然神通广大。” 接着左右招摇肥头大耳,望向李玄奘长老道,“师父,这妖怪聚集小妖,在黄风岭中作乱。” “眼下虽已经被大师兄一棒打死,洞府中却还有其他的小妖,难免会卷头重来。” 说着对孙悟空使一个眼色,孙悟空便心领意会道,“师父且安歇片刻时间。” “让老孙和八戒两人,去黄风洞中,将剩余小妖赶尽杀绝,不能继续危害邻里百姓。” 李玄奘长老还在为灵吉菩萨离去,而感到黯然伤神,下意识点了点头。 孙悟空便拔下一根猴毛,变出一个化身,陪伴在李长老身旁,以免他受到伤害。 却带着猪八戒一起,前往黄风洞中,一起消灭残余小妖,以免小妖危害百姓。 走了一段距离,刚好不见李长老身影,猪八戒便脸色大变,迫不及待询问孙悟空道,“猴哥好大胆子。” “竟然丝毫不给灵吉菩萨情面,不顾菩萨求情,将黄风大王一金箍棒打死。” “你就不怕佛祖怪罪?” 孙悟空将金箍棒放在肩膀上,做横担状,闻言幽幽叹道,“你这呆子……” “当日若不是见机求饶快,如今也和那黄毛貂鼠一样,做了老孙棒下之鬼。” 孙悟空话音未落,猪八戒已想起当日高老庄情况,忍不住便打了一寒颤。 以今日孙悟空行事来看,祂确实是头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凶性残暴的猴子。 即便有着灵吉菩萨出言求情,也暴起而击,直接就打杀了那头黄毛貂鼠。 黄毛貂鼠若泉下有知,定会感觉自己死得极其冤枉。 猪八戒不自觉落后孙悟空两步,讪讪而笑道,“老猪多谢师兄手下留情,绕过我性命。” 这呆子心里却暗自嘀咕,闻说孙悟空因为大闹天宫之事,被如来佛祖镇压五指山下。 前后长达六百年时间,本以为祂出来后,肯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猴。 谁知哪怕拜了李玄奘长老为师,护送长老西天取经,也依然还是我行我素。 莫非对佛门心中还有怨恨? 猪八戒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为何佛门会容忍,对自己心中有怨的猴子,加入取经队伍中? 佛门便不怕自己最后会弄巧成拙? 想这猴子六百多年以前,野性难驯,连玉皇大帝都不服,兴妖兵反抗天庭。 虽最终难逃失败,遭遇如莱菔子镇压,却闯出了偌大名头,三界仙神个个皆知。 就是这呆子也十分羡慕嫉妒恨。 孙悟空横扫一眼,猪八戒满脸沉思模样,也不答话,只是在前头带路。 这两师兄弟,一个漫不经心,一个满腹心事,不片刻时间便赶到了黄风洞。 黄风洞中留守小妖,还不知晓自家首领黄风大王,已经丧命,正翘首以盼大王归来。 不想没有等到自己大王,反而来了两个凶神,穷凶极恶杀入黄风洞中。 如意金箍棒,九齿钉耙齐出,将一窝狡兔,妖狐,香獐,角鹿悉数打杀干净。 尔后放了一把火,连黄风洞也烧个精光。 孙悟空和猪八戒才返回到李玄奘长老身边,师徒三人继续找大路向西而去。 这真是,“不理菩萨求情,妖怪横遭冤死”。 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四章:流沙河遇妖怪,猪八戒苦难言 却说先前黄毛貂鼠施展“三味神风”,惊动三界无数强者,连南海普陀观世音菩萨,也暗自心惊。 这菩萨在紫竹林道场中,手坚一卷佛经,开口颂念,忽却被“三味神风”吹走。 祂呆坐了片刻,一阵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原是取经人师徒,已过了黄风岭,一路西行将至流沙河畔。 观世音菩萨心中诧异,又推算了一下黄风大王,发觉这刚在灵山偷偷的黄毛貂鼠。 不知何故,竟遭到了孙悟空毒手,被那猴子一金箍棒敲中脑后,一命呜呼。 连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匆匆赶来的小须弥山灵吉菩萨,也没救下这头黄毛貂鼠。 孙悟空明明已听到灵吉菩萨,大喊“手下留情”声音,反而下了辣手,将黄毛貂鼠杀死。 祂这等不顾灵吉菩萨情面举动,惹观世音菩萨暗自皱眉,同时百思不解。 照理说,孙悟空得李玄奘长老援助,才能够脱困,并且因此而皈依了佛门。 又需要一路护持取经人李玄奘,成功到达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向佛祖求取真经。 才能够洗脱当年大闹天宫的一声罪孽,并且功德圆满,获得佛门正果。 只是孙悟空茫然不顾灵吉菩萨情面,执意打杀黄毛貂鼠,似又有别样心思。 灵吉菩萨奉着如来佛祖命令,看管黄毛貂鼠,既是要在取经人路程中,阻拦前路。 给取经队伍设置磨炼,同时亦要让孙悟空,猪八戒,刚刚加入取经队伍的徒弟。 展示佛门手段。 以黄毛貂鼠“三味神风”之利,即便是孙悟空,理应也无法成功抵挡。 到时便需前往小须弥山,求见灵吉菩萨,前往黄风岭,才能够收服黄毛貂鼠。 只不知为何,黄毛貂鼠已施展“三味神风”,却并未对孙悟空造成伤害。 是以才会错愕不及,遭到孙悟空毒手,便连灵吉菩萨也没有救得黄毛貂鼠。 此种情况,并不符合原先制定“西天取经”大计时,要取经人经历匆匆劫难,才能够到达西天计划。 观世音菩萨仔细思量,顿觉取经人师徒行来,似并未遇到什么太大挫折? 自李玄奘长老手下孙悟空后,一路上皆顺风顺水,无一能够阻拦他们师徒脚步困难。 那暗中保护李玄奘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也没有太多异动传来。 观世音菩萨暗想,是否孙悟空神通广大,才使得取经路程,仿佛犹如坦途? 祂有心推算,李玄奘长老,和两位徒弟一路行来,是否符合原先天机。 哪知煞费苦心仔细推算一番后,竟发现天机却一片混沌,无法察觉真相。 观世音菩萨沉吟许久,才驾祥云去了离恨天兜率宫中,求见道祖太上老君。 说起原先商议事情,好说歹说之下,总算让这道祖无奈答应,将金银童子送下凡间。 李玄奘和猪八戒,并不知观世音菩萨谋算,孙悟空却是一个知道详情的。 这一日,祂突有所感应,已知道远方平顶山上,从天而降下两个妖王。 忍不住嘿嘿冷笑不已,惹来猪八戒注目,不解询问道,“猴哥,你笑啥?” 孙悟空故意露出些许恼怒,手指身旁狂澜浑波涌浪,向李玄奘长老道,“师父,这大河是在广阔。”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马背上,闻言忙呼道,“好徒儿可知,这河有多广阔?” 孙悟空跳在半空中,手搭凉棚眺望道,“我这火眼金睛,能够日看千里,夜观八百里。” “师父你看这大河广阔无边,老孙我却能够一眼望到对岸,不多不少,恰好有八百里远近。” 李长老闻言只觉心惊肉跳,不解道,“便是黄河渡口,也不过数里远近。” “这河怎有八百里?” 孙悟空笑而不语,在云头上低头巡视一圈后,忽然跳将下来,来到河边一块石碑前。 打量了片刻,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牵着白龙马,把李玄奘长老引到石碑处。 祂手指这石碑轻笑道,“师父你好好看看,这石碑上面,写的是些什么?” 李玄奘长老一怔,望向石碑,只见这石碑上写着三个篆字,乃是“流沙河”。 腹上还有有小小的四行真字云,“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猪八戒呼呼赶来,见到石碑上几行字,吸一口冷气嚷道,“原来这流沙河竟是弱水?” 弱水者,东方朔于《海内十洲记●凤麟洲》有记载,“凤麟洲在西海之中央,地方一千五百里,洲四面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不可越也。” 这呆子曾经是天庭水军元帅,对天下之水,大致都能知晓几分,明白弱水厉害。 牠撕下身上所穿僧袍一角,放在流沙河水上,顿时只见僧袍碎片呼吸间,便沉入水底。 李玄奘长老见此异状,不由地忧心忡忡,叹息道,“此河应该如何才能渡过?” “若你我师徒几人,无法成功渡过这条流沙河,又怎么能够继续西行,求取真经?” 正讨论间,只见流沙河之中,浪涌如山,波翻若岭,猛然跳出来一个妖怪。 这妖怪长得十分凶丑,有诗如此形容, “一头红焰发蓬松,两只圆睛亮似灯。 不黑不青蓝靛脸,如雷如鼓老龙声。 身披一领鹅黄氅,腰束双攒露白藤。 项下骷髅悬九个,手持宝杖甚峥嵘。” 妖怪卷着一股狂风向师徒三人扑来,孙悟空早知如此情况,一把扯住李玄奘长老腰间。 犹如拎着一个稚童般,轻轻向后一跳,早脱离了妖怪攻击范围,护着师父。 猪八戒急急忙忙放下担子,掣出了九齿钉耙,向这妖怪劈头劈脸筑去。 妖怪见状,便舍弃了李玄张长老和孙悟空,举止宝杖,架住了九齿钉耙。 这两个一人要保师父安全,一个却想捉人饱腹,九齿钉耙和宝杖你来我往,好一番争斗。 孙悟空护着李玄奘长老,在一旁摇头晃脑,笑嘻嘻观看牠们互相争斗。 李玄奘长老虽然不同武艺,看了大约半晌时间,也知道猪八戒和妖怪不相上下,难分彼此。 他看孙悟空没有出手帮助八戒意愿,不解询问道,“悟空,八戒和妖怪相持不下。” “还需你出手相助才行……” 孙悟空转头看了李长老一眼,摇头道,“师父,不是徒儿不想帮助八戒。” 李玄奘长老面露疑惑,听孙悟空说出一番话道,“这流沙河广阔无边,又无船可渡。” “依我之见,师父想要渡过流沙河,兴许还需要落在这妖怪的身上才行……” 李长老道,“此话何解?” 孙悟空笑答道,“这妖怪是从流沙河中跳出,肯定知晓,流沙河详情。” 祂话未说完,李玄奘长老已是恍然大悟。 那边猪八戒见交战良久,还收拾妖怪不下,顿时心急如焚,一钉耙架住妖怪宝杖。 气喘吁吁求助道,“猴哥,你莫要再继续看戏,还不快早点出手助我擒妖?” 妖怪和猪八戒交战,同样精疲力尽,听到猪八戒呼喊,猛然间心头一惊。 猪八戒已能和牠战到难解难分,此时便是再来一个,和猪八戒实力相同敌人。 牠便难以招架,哪里还顾得上和猪八戒交手,急忙转身就跑,跳入到流沙河中。 猪八戒看到妖怪逃走,气得直跳脚道,“好你个猴哥,怎的却不愿意出手帮助俺老猪?” 孙悟空听了猪八戒埋怨,冷笑道,“你这呆子,不是一心想要立个功劳?” “也好让师父刮目相看吗?” 原来自师徒三人离了黄风岭后,一路行来,猪八戒便时有埋怨,说孙悟空抢了自己风头。 甚至还在李玄奘跟前,暗自给孙悟空下眼药,提气孙悟空不顾灵吉菩萨情面之事。 孙悟空早知道这呆子性情,也没有辩解,而是一团和气,只顾着和李长老讨论佛法。 呆子哪里知晓什么佛法,越发觉得自己无法讨取似乎欢心,嘴巴说个不停。 因此刚刚妖怪跳出来,孙悟空就护着李玄奘长老向后,让猪八戒和妖怪交战。 那知呆子却是个没脸没皮的,自己无法擒下妖怪,反而埋怨孙悟空不肯出手相助。 便是李玄奘长老,听到猪八戒这般言辞,也觉得有些过分,转头欲呵斥这呆子。 孙悟空呵呵一笑道,“八戒,你时常说起,原是天庭中,水军元帅降世。” “想来水战功夫十分了得,那妖怪跳入了流沙河中,正好让你施展看家本领。” “入流沙河将妖怪擒来,才能够在师父面前,展示你功劳……” 猪八戒还有几分清醒,并不是真的呆子,闻言摇头道,“这妖怪长在流沙河里,熟悉此地的水情。” “老猪我就算水站功夫了得,也不敢贸然下水,和这妖怪交战,反遭牠陷阱。” 孙悟空轻咦一声。 “入流沙河将妖怪擒来,才能够在师父面前,展示你功劳……” 猪八戒还有几分清醒,并不是真的呆子,闻言摇头道,“这妖怪长在流沙河里,熟悉此地的水情。” “老猪我就算水站功夫了得,也不敢贸然下水,和这妖怪交战,反遭牠陷阱。” 孙悟空轻咦一声。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五章:师徒又遇公主,施法一同过河 上回说到,孙悟空放下身段,有意奉承猪八戒,说牠前身乃是天庭水军元帅。 在水里战力高强,因此还需依仗八戒本领,下流沙河擒拿妖怪,然后保护师父过河。 猪八戒听了满心欢喜,一时间兴奋过头,暗道不想今日,连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也要依仗我老猪之力。 这呆子当场剥下青锦直裰脱了鞋,双手持着九齿钉耙,噗通一声跳入流沙河里。 牠曾经是天庭水军元帅,跃入流沙河之后,便分开了水路,使出那跃浪翻波手段。 在水中行了片刻时间,迎面撞来方才作战的妖怪,闷愤不已,举着宝杖就攻向猪八戒。 猪八戒慌忙使钉耙架住妖怪宝杖,破口大骂道,“好妖怪,还不快束手就擒。” 妖怪闻言呵呵冷笑道,“你这肥头大耳模样,分明是一个猪妖,还有脸叫别人妖怪?” 猪八戒脸皮涨红,吭哧吭哧反驳道,“不是老猪夸言,当年也是天庭客。” “乃八万天河水军元帅,只因为不慎犯了错误,才被玉帝金口玉言贬下凡间……” 妖怪听八戒说出自己来历,脸色一动,稍稍缓和道,“原来同是沦落者。” “不瞒你说,我当年亦在天庭当差,玉皇大帝亲口下旨加封为卷帘将是也。” “后来王母娘娘设蟠桃宴时,失手打破玉玻璃,惹玉帝王母同时发怒,贬在这流沙河中。” “每七日一次,就要遭受飞剑穿胸胁之苦,备受煎熬,前后数百年时间没有停顿。” 猪八戒听妖怪说地痛苦,拖着九齿钉耙跳出战圈,垂泪道,“不想你也是个苦命汉。” “你我虽然一般遭遇,总有脱困之机。” 妖怪亦啜泣不止,忽想起一事,询问猪八戒道,“我方才和你战斗时,曾见一个僧人站在后面。” “也不知那个僧人,和你又有何关系?” 猪八戒擦拭泪珠,呵呵笑道,“也是老猪我的造化,被贬下凡间沦为妖怪。” “却不想在几年前,遇到那前往东土大唐,寻找取经人踪迹观世音菩萨。” “承蒙菩萨看重,得以拜入取经人门下,一同西天取经,正好来到此处流沙河……” 这妖怪张口啊一声惊叫,丢下了手中的宝杖,一下跪拜在猪八戒身前道,“原来是师兄当面。” “小弟沙悟净,不识师兄和师父尊面,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师兄能够见谅……” 猪八戒见沙悟净不似作伪,大惑不解道,“你这又是为何,莫非也是受了观世音菩萨劝告。” “因此拜入取经人门下为徒?” 沙悟净欣喜道,“我在这流沙河中辛苦受罪,一日遇到观世音菩萨路过。” “蒙着菩萨恩典,告知将有取经人会路过此处,只要能够拜入取经人门下。” “一同西行,保护取经人安危,到达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向佛祖成功求取真经,便有我的正果。” 牠们两个在水下认了师兄弟身份,猪八戒猛然想起,大师兄和师父还在岸上苦苦等候。 牠便急忙向沙悟净道,“师父向来宅心仁厚,不会计较太多,只有大师兄需要注意。” 沙悟净听猪八戒说起孙悟空,略加思索,心头蓦然掠过方才在一旁观看战况那道身影。 忽想起个名动三界的人物,颤声询问猪八戒道,“我见大师兄有些眼熟,却不知祂又是谁?” 猪八戒眼珠乱转,暗恨不已道,“便是那六百年前,曾经大闹天宫的弼马温。” “真说起来,你和我皆被贬下天庭,皆与这猴子大有关系,需携手对抗祂才行。” 沙悟净想起当年天宫中,所向披靡英勇身姿,蠕了蠕嘴唇只是默然无语。 流沙河岸边,孙悟空搀扶着李玄奘长老,耳朵微微一动,将河下猪八戒和沙悟净交谈,全部洞察。 猴脸浮现莫名冷笑。 却说那猪八戒和沙悟净一道,分开水路上了岸,一起参拜李玄奘长老,说起前因后果。 李玄奘长老啧啧称奇,便是连孙悟空,心中也颇觉诧异,怎的此处剧情,也发生变化,和原本不同? 李长老再收沙悟净为徒,顿时感觉欢喜不已,询问道,“你既入了我门下。” “可有法子,帮为师渡过这流沙河?” 沙悟净苦笑道,“回告师父,若是只有徒儿一人,自然能够轻易渡过这流沙河。” “二师兄也是熟知水性,和徒儿一起过河,也并不算是什么困难之事。” “大师兄本领高强,神通广大,筋斗云能去十万八千里,也是须臾即过。” “唯独师父却实在有些困难……” 李长老乃是肉体凡胎,不知其中难度,听沙悟净说起,难免觉得好奇道,“有何困难?” 猪八戒急忙向师父解释道,“师父,你骨肉凡胎重似泰山,我们若是驾云背你,三尺也不能离地;若是入水驮你,只消顷刻时间,便一起沉下河去……” “因此沙师弟才说委实有些困难。” 这李长老听了猪八戒此言,唉声叹气不止,眼望这广阔流沙河,满脸愁容。 猪八戒见师父愁容又道,“老猪告知师父知晓,猴哥筋斗云一去十万八千里,约莫能够驮着你过流沙河……” 呆子话还未说完,孙悟空便冷笑道,“老孙筋斗云虽然迅疾,也只是驾云手段。” “纵然老孙有担山的神力,能够带着师父一起过河,还能使摄法弄风,扯扯拉拉过去。” “其实也是无济于事……” 猪八戒却是不信道,“猴哥既然有如此手段,为何却不愿带着师父一同过河?” “莫非你心中,不想师父到西天取得真经?” 孙悟空上下瞥了猪八戒一眼,转头对李玄奘长老道,“师父要向佛祖求取真经。” “便需要脚踩实地,穷历诸多异邦,不能彀轻易脱苦海,所以寸步难行也。” “徒儿们也只能做得个拥护,保得你身在命在,替不得师父你这些苦恼。” 李玄奘长老闻言默默不语,猪八戒还欲开口,孙悟空蓦然变色冷笑道,“呆子好没见识,师父才是这取经人,你有多大本事,能够替师父做主不成?” “你若想要知道其中道理,便自己去西天见如来佛祖,看祂肯不肯将真经传给你?” 这呆子急忙摇头。 牠是自家人清楚自家事,能够有几分面子,能够让佛祖把真经传给自己? 若不是得了观世音菩萨的恩典,成为取经人徒弟,说不得此时还在福陵山中为妖? 抑或者取经人路过高家庄时,被高太公请到了家中,然后委托猴子入山降妖? 八戒眼望猴子满脸杀气,暗忖若非机缘巧合,或许自己早成猴子棒下冤魂…… 牠想到此处,慌忙打了一个冷颤,心中庆幸不已。 孙悟空只是冷笑,哪怕祂有着无边法力,神通广大,也不能随意暴露。 正想按着原本剧情,开口去南海请观世音菩萨,用沙悟净脖颈上九个骷髅过河。 突见远处有一个身影,晃悠悠赶来,师徒四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头黑熊。 黑熊背上却坐着一个粉雕玉琢,天真烂漫的女童,看到李玄奘长老等人,未语先笑道,“你等怎么还在这里?” 这女童却不是别人,正是长乐公主。 李玄奘长老向祂行了一礼,叫一声“公主”,猪八戒却盯视着祂身下黑熊。 呵呵笑道,“老猪还以为,你这黑熊能有多大能耐,原来也只是别人一坐骑而已?” 黑熊精怒目而视,长乐公主跳下黑熊熊背,牠就地一滚,化作一条黝黑大汉。 手持着一杆黑缨枪,攻向猪八戒,猪八戒慌忙举九齿钉耙,挡住黑熊精,两个却战成一团。 旁边沙悟净见李玄奘长老向公主行礼,态度恭敬,又看到黑熊精和猪八戒争斗。 也不知是应该协助猪八戒,一起抵挡黑熊精,还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正犹豫之际,突却觉浑身僵硬,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惊悸。 只见长乐公主将手一招,沙悟净脖颈间九个骷髅,便已经落入到祂细嫩白皙小手中。 这公主用索子将九个骷髅摆成九宫形状,又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个葫芦,把葫芦放在骷髅上面。 尔后朝着葫芦轻轻吹一了口气,顿时看到九个骷髅和葫芦,立即变得大如房间。 公主把骷髅和葫芦搭配而成法船,放入到流沙河之中,竟飘在流沙河上,不见沉落。 那边黑熊精和猪八戒斗得不分高下,突听长乐公主一声轻呼,跳出战圈跑回到公主身旁。 一主一仆跳到飘在流沙河中的葫芦上,沙悟净才恍然大悟,惊呼一声道,“原来如此。” “难怪当日观世音菩萨有言,我这九个骷髅,等到取经人来时另有大用处。” 牠怔怔看着葫芦上面长乐公主,只觉公主浑身圆光绽放,光辉夺目难以直视。 暗想莫非是菩萨当面? 孙悟空一手搀扶李玄奘长老,一手牵着白龙马,跟随在长乐公主身后,跳上葫芦。 李玄奘长老也不觉有异,沙悟净却看得一呆,脸色不住变幻,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孙悟空在葫芦上,向猪八戒沙悟净招手道,“还不速速上来一起过河?” 沙悟净就在流沙河岸边不远处,轻轻一纵便上了葫芦,猪八戒方才和黑熊精大战,却离葫芦还有些距离。 牠听到孙悟空呼喊,匆匆赶到流沙河畔,双脚重重一踩,飞身跳向葫芦。 不想葫芦突向前一窜,这呆子没有跳到葫芦上,直接噗通一声落入了流沙河中。 牠本是熟知水性的天庭水军元帅,落水后手脚并用,想要重新浮出水面来。 也不知什么缘故,只觉浑身僵硬如同一块石头,不仅没有上浮,反而直挺挺沉向了河底。 这正是,“流沙河实难渡,猪八戒又遭殃”。 也不知这猪八戒出了什么变故,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六章:师兄弟起纷争,细数各自神兵 上回说到,取经人师徒四人,一筹莫展,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够渡过那流沙河? 正在面面相觑时,长乐公主骑着黑熊精现身,拿下沙悟净脖颈间九个骷髅。 又以葫芦做了艘法船,放在流沙河中,竟不见沉没,能够漂浮流沙河水面之上。 李玄奘长老和孙悟空师徒两人见状大喜,也不疑有他,跟随着长乐公主,一道踏上这葫芦法船。 然后又招呼猪八戒,沙悟净两人,同登葫芦法船,师徒一起过流沙河。 不想沙悟净登船,也不见什么异常,偏猪八戒跳上葫芦法船时,一脚踏空,跌入流沙河中。 这猪八戒并未有任何挣扎,就犹如一块沉重石头般,直挺挺向流沙河底沉没。 孙悟空脸上神色一动,搀扶着李玄奘长老,并没有表态,李长老和沙悟净却大吃一惊。 李玄奘长老看到猪八戒落水,急忙焦声呼喊道,“悟空悟净,速速救出悟能……” 沙悟净早已跳入流沙河中,划到猪八戒身旁,将八戒从水中救到葫芦法船上面。 猪八戒浑身乏力,静静躺在葫芦法船上,过了半晌,才稍稍有些清醒。 牠在流沙河中,呛了几口河水,此时神智有些迷糊不清,满脸难以置信。 只觉十分不可思议,满腹疑惑不解道,“老猪乃天庭水军元帅,向来熟知水性。” “怎么会无端溺水?” 沙悟净想起猪八戒闯径自入流沙河中,和自己交手状况,知道八戒确实水性较佳。 按照常理而言,的确不会溺水,因此方才猪八戒落入水中,颇有疑点。 黑熊精却是不信,呵呵直乐道,“南华子有言,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 “你虽是个水军元帅,熟知水性,又怎么能够保证,每次下水皆无意外?” 沙悟净闻言一怔,猪八戒已开口反驳道,“方才我跳船之际,突觉浑身麻痹。” “因此才会无端落入流沙河中。” “此事必有蹊跷……” 黑熊精又是一声爽朗长笑,哈哈乐道,“我倒听闻,凡人在入水之前,不做准备。” “便会有腿脚抽筋之虞,由此导致溺水身亡,莫非方才你也是抽筋不成?” 猪八戒怒道,“老猪虽已非天庭水军元帅,亦是有修为在身,身强力壮之妖怪。” “如何会像凡人那般,腿脚抽筋?” 黑熊精幽幽叹息道,“这可说不准,便是身强力壮者,也无法阻止抽筋……” 猪八戒见黑熊精处处作对,心中恨恨恼怒不已,因此疑心是黑熊暗中使坏。 只是这呆子也知,黑熊精本领,并未有太多高明,只能够和自己持平,并没有成功谋害自己可能。 同理可以轻易排除师父,他不过是肉体凡胎;还有师弟沙悟净,实力同样不足。 唯有大师兄孙悟空,还有骑在黑熊精背上的长乐公主,有着几分可能性。 孙悟空神通广大,实力恐怖,当年孤身一人,便能够闹得天庭众神将关闭门户,不敢迎战。 若是这猴子暗中起了心思,想要捉弄自己,以自己实力,确实是难以防备。 只自己和他,都是取经人徒弟,口口相称师兄师弟,而且并无太多龌蹉…… 猪八戒想至此处,忽又回忆起来,自己在流沙河水底,曾同沙悟净商议,要携手抗衡孙悟空一事。 咦? 莫非因为此隐秘事情,被孙悟空察觉,是以祂才会起了心思,要谋害自己? 这呆子趴在葫芦法船上,瞪了孙悟空一眼,只觉猴子满脸笑意吟吟下面,隐藏无穷阴谋。 又调转视线,悄悄瞥了一眼,长乐公主坐在黑熊精背上,全程小脸冷漠无情状,浑不在意模样。 公主发现猪八戒向自己打量目光,低头向八戒望来,八戒只觉祂目光如冰,难以直视。 便急忙收回了视线,不敢过多查探,心中却不住沉吟。 牠虽未见过长乐公主出手,也知以黑熊精一身惊人武艺,却臣服于长乐公主。 无论如何,皆可以看出,这看似娇小可爱,天真浪漫的小女孩,肯定有过人之处。 否则以黑熊精之桀骜不顺,又怎会无缘无故成了公主坐骑,背着祂赶路? 猪八戒不住嘀咕,自己在何时何地,得罪了长乐公主,所以才会遭祂暗算? 牠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此前,并不认识长乐公主,自然没有得罪祂之处。 因此这长乐公主亦无出手可能性。 猪八戒在葫芦法船上,只觉满腹心酸,既疑心长乐公主,又疑心孙悟空。 偏偏却没有足够真凭实据,能够证明,是这两者其中一人出手暗算了自己。 葫芦法船漂浮在流沙河水面,虚空之中忽现出团团云雾,推着葫芦法船不断前行。 这法船如飞似箭,不多时便带着取经人师徒四个,到达了流沙河另外一端。 孙悟空又搀扶着李玄奘长老,跳上河岸,沙悟净也急忙牵着白龙马下了葫芦法船。 只一个猪八戒目光无神,小心翼翼,不敢放肆,脚踩流沙河边上实地时,还有些恍恍惚惚。 取经人师徒四个,转头望向助众人过河的葫芦法船,已只剩下长乐公主一人。 等长乐公主骑着身下黑熊精,到了岸边,伸出小手一招,那葫芦渐渐变小,直接落入公主手心。 忽然有九股阴风飞出,莫入虚空之中,寂然不见,那就给骷髅亦同样化为乌有。 这公主收回了葫芦,向孙悟空等人脆声告别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诸位后会有期。” 不顾李玄奘长老带着三个徒弟,出言挽留,驱动着身下黑熊精,径自离去。 孙悟空眼望公主离去背影,面色怪异,祂身旁李玄奘长老,同样只觉唏嘘不已。 若非公主突然到来,师徒几个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渡过了流沙河? 长老不知这本是观世音菩萨的功劳,而是直接把这人情,记在长乐公主身上。 便是猪八戒,还有沙悟净,也只知是长乐公主,带着自己等人渡过了流沙河。 师徒三个暗自感恩,渐渐收拾情怀,重新踏上西天路程,不取得真经誓不罢休。 过了流沙河后,一路上却是平坦景色,也无什么大事,只见着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觉间天气渐渐转凉,历遍了青山绿水,看不尽野草闲花,已是夏去秋来。 路旁树上秋蝉声音软弱无力,草丛中蟋蟀间或响起,池塘里荷叶逐渐变了颜色。 满山枫叶红遍,秋风中黄色野菊花迎风招展,还有天上高空中,数行大雁,整齐飞过。 师徒几个只顾着埋头赶路,金乌落下,天色慢慢变黑,猪八戒高声嚷道,“师父。” “也不知哪里有人家,能够让我们师徒几个投宿,还有热腾腾斋饭可食用?”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马背上,茫然四望,夜色朦胧中,哪里看得究竟? 孙悟空转头呵斥道,“出家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随处都可以安息。” “又何须问在那里安歇?” 猪八戒叹苦道,“哎呀我的猴哥,你只拿着一根如意金箍棒,走路轻松,哪里知道老猪挑担辛苦?” 李玄奘长老见猪八戒愁眉苦脸,正欲出声安慰时,孙悟空已横眉冷对道,“你这担子能有几斤几两轻重?” “我把你个饢糠的夯货,还敢在这里叹苦?” 沙悟净看到大师兄,二师兄两人这般日常互动,脸皮抽动,想笑又不敢笑。 猪八戒笑道,“这一副行礼担子,约摸也有两百来斤,着实沉重了些……” 孙悟空呵呵冷笑道,“两百斤的行礼担子,你也敢喊重,怎不说说你那九齿钉耙又有多重?” 祂这一声质问,顿时问得呆子哑口无言,大嘴吭哧吭哧几声,再也无法反驳。 各位看官,孙悟空只问了猪八戒一声,九齿钉耙有多重,牠便沉默不语。 你道这是为何? 原来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三个武器都大有玄机,凡人兵器难以比拟。 孙悟空手里如意金箍棒,原本乃是大禹王的定海神针,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 当年孙悟空在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跟随菩提老祖学艺归来,返回花果山后,想要一件趁手兵器。 有麾下两个猴子进言,前往东海龙宫索宝,又嫌弃东海龙王前几次出示兵器,分量不足。 最终无奈,东海龙宫龙婆和龙女告知了龙王,藏中大禹治水用过的定海神针,最近这几日霞光艳艳,瑞气腾腾。 莫非是命中注定,遇到了孙悟空,才会大放光芒? 因此龙王便引孙悟空,去见定海神针,果然孙悟空十分欣喜,取走此宝,当成自己武器。 因这定海神针能够随孙悟空心意,大小如意,陪伴祂和诸多强敌对战。 又叫做“如意金箍棒”。 猪八戒手里“九齿钉耙”,看是如同人间农夫所使农具,却有个名字唤作,“上宝沁金耙”。 乃是太上老君用神冰铁亲自锤炼,六丁六甲之力锻造而成,重达五千零四十八斤。 恰好是一藏之数。 便是沙悟净手里的降妖宝杖,也称“梭罗宝杖”,出自月宫梭罗仙木,由鲁班打造琢磨而成。 同样重达五千零四十八斤,也是一藏之数。 孙悟空心知肚明,猪八戒懒散成性,哪里是因为行礼担子太重,才会口出怨言? 这呆子兵器重达五千零四十八斤,都能够拎得起来,而且还可以挥舞作战。 又怎么会觉得两百斤担子太重? 不过是又皮痒了而已。 祂将如意金箍棒向猪八戒轻轻一递,没好气道,“老孙只管师父好歹,你与沙僧专管行李马匹。” “你这呆子若是敢怠慢了些儿,孤拐上先是一顿粗棍,让你明白什么叫做轻重。” 猪八戒,沙和尚两个见状顿时噤若寒蝉。 这真是,“八戒有心偷懒,悟空重棒出击”。 也不知道孙悟空是否会真打猪八戒,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七章:有心试探禅心,日常取笑八戒 却说那猪八戒,乃是有着修为在身的妖怪,平日和敌人交战时,能够挥舞着五千零四十八斤九齿钉耙。 在《西游记》原著之中,甚至有猪八戒和孙悟空大战,相互斗了大半夜剧情。 可见这呆子,并非没有力气,只是偷懒成性,才会不断抱怨,一二百斤行礼担子过重。 哪知道孙悟空却全然不理,拎着手中如意金箍棒,扬言要敲猪八戒几孤拐。 倒是让猪八戒勃然变色,这呆子亦明白,如意金箍棒分量太重,谁也无法承受几孤拐。 牠吭哧吭哧气呼呼叫了几声,并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在心中暗自埋怨孙悟空。 沙悟净一副老实巴交神态,似乎对猪八戒和孙悟空这番吵架,无可奈何。 师徒四人一路谈笑风生,李玄奘长老身下白龙马抬蹄慢行,突然望见前方山崖前,树林中有几间房舍。 这长老不由欣喜道,“徒儿们莫要争吵,那壁厢有一座庄院,我们正好借宿去也。” 孙悟空睁眼看见一座门楼,乃是垂莲象鼻画栋雕梁,一派富贵殷实气派。 祂暗自皱了皱眉,抬头发现前方房舍上面,半空当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 知道是观世音菩萨,拉来了普贤菩萨,文殊菩萨,还有黎山老母幻化做母女。 正在守株待兔,于前面那几间房舍里头,等待着取经人师徒,考验禅心。 祂也不跟师父李玄奘长老道破,转头看了看猪八戒,还有沙悟净茫然无知模样。 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悄悄退后了几步,来到三人一马后面,举起金箍棒,对着三人一马轻轻叫个“疾”。 原来使了个移山缩地之法,瞬间便越过了前头那座山崖,把庄院抛之脑后。 却又对李玄奘长老笑道,“师父你方才莫非看花了眼,此地又哪里有什么庄院?” 李玄奘长老闻言举目东张西望,果然并没有庄院踪迹,暗自惊奇不已道,“果真是我看花了眼?” 又询问猪八戒,还有沙悟净两人道,“你们两人,方才可看到了庄院踪迹?” 沙悟净刚想答复,猪八戒把两只大耳朵摇来摇去道,“师父,我们刚刚落在马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呆子看似痴呆鲁莽,心里却十分精细,否则又如何能不停撺唆唐三藏,三番两次赶跑孙悟空? 方才牠见孙悟空悄悄落到身后面,急忙竖起大耳朵倾听,果然听到孙悟空嘴里念念有词。 又觉察到虚空中,突然有极其隐秘法力涌动痕迹,立即知道是孙悟空悄悄施法。 因此赶在沙悟净前头,堵住了话头,自己凑到孙悟空身旁,询问猴子道,“师兄,刚刚你为何施法?” 孙悟空并无任何隐瞒迹象,轻轻对猪八戒道,“师父所见那一家庄院。” “乃是幻象所化,显然是有心人设下圈套,只等我们进到庄院,便落入毂中。” “任由祂们随意摆布。” 孙悟空也不对猪八戒明说,乃是观世音菩萨,带着另外三位仙佛前来试探。 猪八戒呵呵乐道,“老猪已知。” 沙悟净听祂们两人轻声嘀咕,听了一耳朵,也不敢做声,唯恐自己受罪。 只瞒着一个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马背上面,暗自疑神疑鬼,果真觉得自己看花了眼。 在孙悟空和猪八戒联手劝说之下,重新驱赶身下白龙马,继续前进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原说南海观世音菩萨,上离恨天兜率宫,向太上老君请求了几次,派遣烧火的金银童子下凡,化作妖怪。 要阻拦李玄奘长老师徒几人取经,充当取经人劫难,增加他们任务难度。 菩萨脱身离开兜率宫,猛然间又想起一件事情,四处召集了普贤菩萨,文殊菩萨,还有黎山老母。 赶在取经人前头,点化出来一座庄院,祂们变作母女四人,要来试探取经人禅心。 几人在庄院中左等右等,也不见取经人到来,急忙掐指推算,才知是何原因。 黎山老母辈分最尊,因此扮作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三人母亲。 向庄院外面看了一眼,笑骂道,“真是个滑不留手的猴子,难怪当年能够大闹天宫。” 观世音菩萨粉脸变了神色,愠声不悦道,“这猴子定是看破了我们的手段。” “所以才会故意出施展移山缩地法术,逃到了前头去,不欲和我们见面。”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也说声有趣。 黎山老母笑道,“祂既然有意躲着我们,如今又该如何行事,菩萨可还有定计?” 观世音菩萨银牙一崩,恨恨道,“我们再赶到他们前头,继续试他们一试。” “贫僧便不信,这猴子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每次都敢蓄意施展神通躲开我们?”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连声道,“如何敢,如何敢?” 三大菩萨,还有黎山老母在庄院中说说笑笑,不想前头却响起一个清脆女童声音道,“原来这里有户人家?” “庄院里头灯火通明,可见不是什么荒芜之地,必定有着人住在里头。” 接着又传来请求道,“只因匆匆赶路甚急,误了投宿地点,可否请主人让我暂住一晚?” 庄院中蓦的变作寂然无声,许久才有几个人影晃动,似是有人出来到了庄院前方。 俄顷只见门户大开,门后露出一张半老不老妇人面孔,探头向投宿者一看。 只见一个身高不足四尺女童,静静站在门外,睁着漆黑双眸,等待主人出面。 这妇人暗觉奇怪,眼见女童身上也无什么奇特之处,疑惑不解询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儿?” “为何要趁着夜色赶路,岂不知这外面山路崎岖,又有那等不良人劫路?” 女童清脆笑道,“吾虽然年少,却也有本领可以护身,老母又何必轻看了我?” 黎山老母咦的一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女童一眼,把祂引入庄院中。 里头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正在笑话观世音菩萨,说祂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这时却有人要来投宿。 若是此时此刻无缘无故撤去幻象,难免会惊扰了客人,让客人受到惊吓。 观世音菩萨也暗叹时机不对,猛然看到黎山老母身后女童,暗啐一声道,“我把你这大唐国的公主。” “李世民的嫡长女,心思狡黠的女娃娃,偏偏要在这时节出现,定是居心不良。” 长乐公主在黎山老母身后,闻言视线扫向观世音菩萨,嘴里笑嘻嘻道,“本公主道是哪里的高人?” “原来是你这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七佛之师,住在南海普陀山紫竹林的菩萨。” 公主一边同观世音菩萨斗嘴,一边看向祂身旁另外两女,知道祂们是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所化。 暗叫一声有趣。 “七佛之师”本应是文殊菩萨,只《西游记》之中,却被移花接木冠在观世音菩萨头上。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两个笑意吟吟,看这观世音菩萨,和长乐公主相互斗嘴。 便连黎山老母,听见长乐公主若有所指,包含它意的这句话,也没有什么异色。 长乐公主见这四人模样,心里不由暗叹一声。 纵然是眼前三大菩萨,一个老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仙神却又能如何? 三界广袤,仙神林立,却不知自己仅仅只是一册书籍中,无思无想剧情人? 观世音菩萨见长乐公主忽然噤声不语,也不知祂意欲何为,惊疑不定询问道,“莫非公主有意和我佛门作对?”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现身,阻止我们试探取经人师徒,究竟禅心如何?” 长乐公主笑道,“世尊慧眼照遍三界,能够看破一切虚妄,知晓过去现在未来一切事物。” “莫非却看不破李玄奘,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还有白龙马虚实不成?” 观世音菩萨神色一滞,不仅仅只是这菩萨,连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亦变了脸色。 祂们三个皆是佛门中的菩萨,听到长乐公主这般质疑如来佛祖,全都感觉震怒不已。 普贤菩萨,文殊菩萨此前并未和长乐公主打过交道,正想出声反驳之时。 观世音菩萨已接过公主话头道,“世尊佛法无边,自是能够明察秋毫。” “只是我们在此设下幻象,本是对取经人磨炼,也是探测他们是否坚心……” 菩萨并未说完这句话,长乐公主便截口道,“哪个心不坚,莫非菩萨是说天蓬那厮?” “我看无论是李玄奘长老,还是孙悟空,沙悟净,皆是意志坚定不辞艰辛之辈。” “唯有天蓬被贬下凡间之后,却已做惯了妖怪,因此惫懒成性,还有几分不情不愿。” 公主一席话说得观世音菩萨哑口无言。 骊山老母在旁劝解道,“菩萨请我们前来,试探取经人禅心,本是他取经路上,必要的一劫。” “如今那孙悟空十分警觉,使神通到了前头,没有在这里逗留,岂非是误了大事?” 长乐公主似笑非笑道,“什么劫难,若我使李玄奘几个,突然跌上一跤。” “是否也算是他们的劫难?” 这公主一边取笑,一边伸出白白嫩嫩一根手指头,对着虚空轻轻弹指。 前面孙悟空,李玄奘几个,正在赶路,不知是何故,似乎撞上一堵隐形墙壁。 全都跌了一跤,孙悟空最是警觉,第一个重新爬将起来后,擎着如意金箍棒横扫虚空。 “火眼金睛”在夜幕中,闪烁着金色光芒,四处张望,忽然向庄院这边看来。 接着身躯一震,急忙敦促刚刚爬起来的几人,还有白龙马道,“快走,快走。” “祸事来了……” 这正是,“有心躲避劫难,哪知在劫难逃”。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八章:四圣无奈离去,悟空也有走眼 上回说到,孙悟空见四圣拦路,布下陷阱,专门试探取经人禅心坚定与否。 却使了个“移山缩地”法术,带着李玄奘长老,猪八戒和沙悟净绕过了四圣的陷阱,远远跑到了前头去。 观世音菩萨不甘失败,还欲再次试探,不想长乐公主忽然出现,堵住了四圣所在庄院。 这公主听骊山老母说情,道出四圣设计,本是为了对取经人应有磨炼,不好躲避。 长乐公主却不以为然,暗中施展神通,绊倒了取经人师徒四个,让孙悟空大惊失色。 孙悟空“火眼金睛”能日看一千里,夜观八百里,转头看到庄院中情况。 大吃一惊,急忙拉起四肢跪倒在地上白龙马,重新搀扶李玄奘长老上了马背。 又对灰头灰脸猪八戒,沙悟净两个招呼道,“速走,速走,祸事来了……” 猪八戒和沙悟净,并不知晓,为何以孙悟空神通广大,有朝一日也会惶恐莫名? 庄院中,观世音菩萨见长乐公主使手段,无缘无故绊倒了取经人师徒几个。 细长柳眉高高扬起,心中却有些踌躇难决,对长乐公主出手,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 黎山老母说取经人不能躲避劫难,长乐公主便毫不犹豫,绊倒了取经人师徒。 显然是以此充当借口,明目张胆包庇李玄奘长老,已经偷偷度过了一劫。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现出真身,见过长乐公主,齐声劝告观世音菩萨道,“公主方才所言有理。” “如李玄奘长老,一心一意要求取真经,百折不挠,绝无任何退缩之意。” “孙悟空同沙悟净,因犯下罪状,须得保护取经人前往西天,才能够获得正果。” “便是那猪悟能好吃懒做,心志不坚,亦因为过往经历,无法脱离取经队伍。” 两个大菩萨向观世音菩萨叹道,“我们四个,纵然是在此地变幻等候,试探禅心。” “只怕结果也并无多大差别,到手来依然只有猪悟能一个,会暴露本性。” 观世音菩萨跺了跺脚,粉脸羞怒道,“两位师兄莫非真以为,贫僧是在意对取经人试探不成?” “世尊吩咐,取经人需经历万千劫难,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度过重重艰辛,才可获取三藏真经。” “若是劫难不够,说不得还无法成功取得真经……” 长乐公主闻言嘻嘻笑道,“本公主便不信了,若李玄奘长老到达西天后,佛祖还不愿将真经交给取经人?” 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闻言俱感哭笑不得,狠狠剁了长乐公主一眼。 确实如长乐公主所言这般,若李玄奘长老到了西天,莫非佛祖还故意扣留三藏真经? 不想让李玄奘长老师徒带着真经,返回东土大唐,向天子李世民交差? 事关佛门大计,断然没有这个可能。 黎山老母一旁掩嘴含笑,倾听长乐公主和观世音菩萨斗嘴,忽插嘴问道,“小友你在何处修行?” 祂见长乐公主面对观世音菩萨,还有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如此和谐一幕。 自是动了心思,想要问出长乐公主来历。 长乐公主摆手道,“吾便是说出来历,只怕三位菩萨,还有老母亦不相信。” 祂说完此话,薄薄嘴唇微翘道,“若本公主施神通,将取经人丢至灵山山脚。” “那又将如何?” 观世音菩萨脸色倏变,再也不顾情面,冷然道,“若是那样,公主便是蓄意和佛门为难……” 长乐公主丝毫不惧,露出跃跃欲试神色,似乎真要在三个菩萨,还有黎山老母面前,做法将李玄奘长老,丢到那灵山山脚,看大雷音寺如何收场。 不等长乐公主举起小手做法,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已团团将公主围在了中间。 三位菩萨身上佛力激荡,形成一个强力光罩,把长乐公主困在了光罩中。 长乐公主察觉虚空中空气渐渐浓稠,困住了一切,即便是想要举手抬足,亦变得十分困难。 公主见状小手低垂在腰间,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亦是目光炯炯,盯视公主不放。 黎山老母却不是佛门中人,在一旁仿佛若无其事般,并无出手协助任何一方打算。 祂乃是观世音菩萨,为了试探取经人几个禅心,是否坚定,因而大费周章邀请而来。 便是观世音菩萨,也不敢无缘无故对祂下令,要求老母出手,拿下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细眉轻轻一挑,脚下悄悄向右移出半步,已脱离了三位菩萨包围。 祂小小身子挺拔如枪,浑身辐射无穷无尽力量,犹如泰山压顶般向三位菩萨袭来。 观世音等三位菩萨,迫于压力,不得不绽放耀眼佛力,瞬间便有一道耀眼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九霄云外。 佛力翻滚之间,更是如同一锅沸腾热水,连三个菩萨实力,迫于虚空中压力,也无法精准控制自身体内那股佛力。 长乐公主矮小身影渐渐淡去,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隐身离开。 黎山老母见此抚掌轻笑,向观世音菩萨询问道,“这位小友离开十分仓促。” “并未向老身亲口回答出生来历,却不知道菩萨这里,是否有祂的消息?” 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三者身上,翻滚佛力已经渐渐平息下来。 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也将目光落在观世音菩萨身上,同样好奇长乐公主来历。 观世音菩萨无奈,说起自己奉佛祖之命,前往东土大唐,寻找取经人时。 因为泾河龙王违背天庭命令,被人曹官魏征梦中斩杀,寻找大唐天子李世民报仇。 彼时观世音菩萨想要出手相助,借此同大唐天子拉拢关系,不想却被长乐公主抢先一步。 直接斥退了泾河龙王残魂,尔后又陪伴天子李世民,一道前往阴曹冥府。 逆天改命,给天子李世民加了二十年寿元,再陪着李世民一起返回阳世间。 种种手段皆显示,这公主和当年孙悟空,同样胆大包天,视诸多规矩为无物。 后来天子李世民病重,张贴了皇榜,邀请杏林高手入宫医治,以求能够让天子康复。 观世音菩萨便混在其中,变成一个浑身疥疮,皮肤上色彩斑斓的老和尚,揭了皇榜入宫医治天子。 祂手中净瓶里柳枝沾惹的清水,能够救活天下万物,连后来孙悟空推倒人参果树,也幸亏依仗了菩萨之力。 不想在皇宫中,却碰到了长乐公主,被公主困在虚空幻境里头,引动如来佛祖现身和公主隔空一击。 就是连如来佛祖,亦暗叹长乐公主虽然名声不响,神通和手段却委实惊人。 菩萨逃脱后,即刻返回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向佛祖询问,也问不出长乐公主真正来历。 因此便对长乐公主感到讳莫如深。 此次集合普贤菩萨,还有文殊菩萨,三大菩萨之力,也没有如愿留下长乐公主。 普贤菩萨,文殊菩萨,还有黎山老母,听观世音菩萨说起一切来龙去脉。 也觉心旌摇曳,不意三界当中,何时竟出现如长乐公主这般,凭空冒出的强者来。 这四圣因长乐公主乱入,虽逼退了公主,亦吓跑了孙悟空,李玄奘长老这伙取经人队伍。 暗自苦笑几声后,也没有了心思,再去设置幻像,试探取经人禅心如何。 却说孙悟空遥遥感应到后方佛力翻滚不休,再看到长乐公主同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对峙画面。 心里暗自一笑,催促沙悟净牵好白龙马,猪八戒担起行礼担子,快速离开。 猪八戒却不住回头观看,方才所见庄院位置,神色郁闷道,“大师兄,是否感应到那处,有强者交手?” 沙悟净也点头称是道,“师兄请看那里祥光冲天,也不知是哪家仙神在动手?” 孙悟空却露出不耐烦神色,大声呵斥道,“哪里有什么祥光,你二人肯定是眼花了……” 又对白龙马马背上李玄奘长老问道,“师父,你坐得高,可曾看见什么祥光?” 李玄奘长老回头张望,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原是夜幕已落,哪里有什么冲天祥光。 便老老实实摇头道,“方才你道是为师眼花了,哪里有什么庄院能够投宿。” “现在又说悟能悟净两个眼花,并没有什么冲天祥光,这句话倒是没错。” 李长老也会和徒弟开玩笑道,“为师和悟能,悟净几个皆有看走了眼的时候。” “却不知道,将来悟空你是否也会有看花眼之时?” 孙悟空干笑一声道,“老孙我有这双火眼金睛,能够看破虚妄,日看一千里,夜观八百里。” “哪里会看花眼……” 祂说到这里,突觉有些心虚,急忙住口不语。 你道为何,原来却是忽然间想起来,在前次取经路途中,路过火焰山之时。 使计从罗刹女铁扇公主手中,成功骗来了芭蕉扇,结果因太过得意忘形缘故。 兴奋过度,一时不察,竟被牛魔王变作猪八戒,又从祂手里骗走了芭蕉扇。 生生演绎了何为,“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的笑话,因此才会突然住口不语。 幸亏孙悟空掩饰十分得当,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并未察觉异常。 信了这猴子满口胡言。 师徒四人匆匆离去,孙悟空满心戒备,唯恐事情出现变故,丝毫不敢大意。 祂神念四顾,耳朵竖起,时刻不停打探后方庄院里消息,随时准备应付变化。 先后看到长乐公主隐身离开,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和黎山老母化金光走人。 耳边忽传来一个清脆声音说道,“搞定……” 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中担忧,踏上继续西去路程。 这正是,“诉说来龙去脉,师徒脱离虎口”。 不知道此去又会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三十九章:万寿山中道场,地仙之祖灵果 取经人师徒四个,依仗长乐公主之威,躲开了观世音菩萨设置,四圣试禅心关卡。 孙悟空得长乐公主通告,情知四圣已经离去,便带着师徒,还有两个师弟,重新继续赶路。 从大路上日夜兼程,一路上个个皆餐风宿水披星戴月,这一日忽然见有座高山挡路。 白龙马马背上李玄奘长老想起前事,每每看到高山之际,都会有意外发生。 因此手执马鞭对三个徒弟道,“徒儿们,前方此山,你等还需谨慎查看才行。” “免得有妖魔作乱,阻拦我们前往西天取经。” 猪八戒赶在师兄孙悟空,还有师弟沙悟净前头道,“有我们师兄弟保护师父安全。” “何惧什么妖魔?” 孙悟空心里嗤笑这呆子大话连篇,不清楚自身实力定位,也只能偏偏肉眼凡胎李长老而已。 这李玄奘长老听了八戒大话,却满心欢喜,安心驱动身下白龙马前进。 他们师徒几个遥望前方那座清幽高山,露出不同神色。 有诗赞叹道, “高山峻极,大势峥嵘。 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 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 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 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 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 只见那, “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 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 崖前草秀,岭上梅香。 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 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 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 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 又见那, “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斗秾华; 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 龙吟虎啸,鹤舞猿啼。 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 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莱阆苑只如然。 又见些, “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 虽不是中土五岳,也自有独特气象,丝毫不逊,分明是仙家驻扎洞天福地。 猪八戒,沙悟净曾是天庭神将,看见这样一座山脉,也不由的暗暗称奇。 就连李玄奘长老肉眼凡夫,也十分欢喜道,“一向西来,经历了许多山水。” “多是嵯峨险峻之处,不似眼前这般清幽淡然,也不知是否到了灵山雷音寺不远?” 孙悟空听李玄张长老忐忑不安语气,笑得直打跌道,“师父,此处离灵山还远得很哩……” 沙悟净见师父脸上露出不悦,急忙打岔道,“大师兄,我们离灵山还有多远路程?” 李玄张长老悄悄竖耳倾听,只听孙悟空笑嘻嘻道,“从中土大唐到灵山。” “约莫有十万八千里,我们几个走了许久时间,也不过是十停中还不曾走了一停……” 猪八戒闻言嚷道,“好猴哥,我们已走了数月时间,还要走几年才能到灵山,取得真经回程?” 孙悟空便道,“以老孙的脚程,一个筋斗云,便能够立刻翻到灵山大雷音寺中。” “你们两个虽然遭劫,一身神通仍在,腾云驾雾全力赶路,十来日也可到达。” 祂望了一眼满脸忐忑的李玄奘长老,叹息一身道,“只是师父骑马而行,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功。” 李玄奘长老被孙悟空一吓,只见他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动道,“便是十年八年,我亦走得。” “纵是二十年,三十年,我还是能够走得。” 果然是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身负求取真经重任,这一份心志坚定,远胜他人。 孙悟空转头观看白龙马上,和记忆中一般模样的禅师,忍不住赞叹道,“见性志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师父是个真佛子,定能够成功向佛祖取得真经,返回中土造福无数百姓。” 沙悟净突然目露金光,远望清幽山林道,“此地虽不是灵山,观此景致,必定也是个高真修行场所。” 猪八戒也若有所思。 孙悟空来了兴致,向身旁三人介绍道,“周天之内有五仙,天地神人鬼者也。” “前面这座万寿山里,有一座座观,名唤五庄观,却是地仙之祖镇元子的道场。” 猪八戒却呵呵笑道,“什么地仙之祖镇元子,我乃是天庭天河水军元帅,怎么从没听说过祂名字?” “沙师弟可曾有听旁人说起过否?” 沙悟净闻言急忙摇头否认,脸色羞愧道,“小弟孤陋寡闻,也不曾听过这位地仙之祖。” 便是李玄奘长老也露出狐疑神色,怀疑孙悟空信口开河,亦或者这位镇元子,并非什么显赫仙人。 孙悟空笑骂道,“我把你们两个不知好歹,连地仙之祖镇元子都不知晓的智*障。” “这位地仙之祖混名与世同君,道场里有一个异宝,能够与王母蟠桃相媲美……” 祂还未说完,猪八戒同沙悟净已是大惊失色,讶然奇呼道,“莫非是那人参果?” “莫非是那草还丹?” 列位看官,你道猪八戒和沙悟净,为何一个说是“人参果”,一个说是“草还丹”? 话说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曾经出产无数先天法宝和灵根。 法宝中最著名者,便是一系列挂着太上老君名头,各有奇特功效的扇子和葫芦等。 而灵根者,却以天庭王母蟠桃园中的蟠桃,还有这“人参果”,又称“草还丹”最为著名。 天下四大部洲,惟西牛贺洲五庄观,才有出此“人参果”,别地皆无此奇果。 这“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能得吃。 纵然是如果,也只结得三十个果子而已,并不似蟠桃树,能够宴请天下诸仙。 “人参果”的模样亦十分古怪,就如同三朝未满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活灵活现。 若是有缘人者,只是闻得“人参果”香气,就能够延年益寿,活到三百六十岁。 若福分再大一些,侥幸吃到一个“人参果”,就可以有四万七千年寿命。 诸君,仔说三皇五帝起,至今大唐朝,算来算去,也不足万年的时光。 四万七千年,何其漫长也! 纵然是求仙问道,侥幸能够成功,也还需要屡次渡劫,每五百年都遭受劫难。 当年孙悟空在菩提老祖门下,学艺之时,听老祖说起过,每五百年需要渡“三灾利害”,才能够与天地同寿,和日月同辉,不虞有性命之忧。 猪八戒嘴里啧啧称奇道,“我也是天庭水军元帅,只听说过人参果的名称。” “却并无那个口福,一尝口福……” 旁边沙悟净亦是默默点头道,“这人参果虽十分玄妙,名声传遍三界。” “小弟此前还真不知道,原来是地仙之祖,镇元子所在道场产出之物品。” 孙悟空笑道,“这趟取经路程,我们便能够品尝品尝这人参果,是如何滋味。” 祂也不怕剧透,却对李玄奘长老笑道,“也是因师父情面,才能够让我们得偿心愿矣。” 猪八戒,沙悟净并不知道其中典故,疑惑不解反问道,“我们只知大师兄交友广泛,天上地下仙神个个俱识。” “怎的不是大师兄你认得镇元子,才能让我们品尝品尝人参果,反而是师父情面?” 孙悟空意味深长道,“你们两个憨货,可知我们师父前世,乃是何须人物?” 猪八戒,沙悟净皆摇头,连声道,“不知,不知。” 李玄奘长老亦露出关注神色,聆听孙悟空解说,不知道这猴子会说出什么话来。 只听孙悟空道,“师父本是灵山大雷音寺中,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 “多年以前,金蝉子和镇元子在兰盆会上相识,曾经亲手传茶给镇元子,才有了一番交情。” “此次我们途经过五庄观,正是因为这一番交情,才能够品尝品尝那人参果的滋味。” 祂说到此处,大概是想起当年吃人参果往事,嘴角处不知不觉留下一缕口水。 等到醒悟过来时,暗觉几分惭愧。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却也是听说过“人参果”,知道这果子的珍贵之处。 也不曾注意孙悟空失态。 师徒几个一边走,一边谈天说地,不知不觉间进入万寿山深处,看见松篁一簇,楼阁数层。 猪八戒欣喜道,“师父,你看那处,莫非便是方才猴哥所诉,五庄观?” 师徒几人移步来到观宇门前,只见眼前松坡冷淡,竹径清幽,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 又见那山门左边处,却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猪八戒和沙悟净对视一眼,同声道,“大师兄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此处的底细。” 李玄奘长老离鞍下马,领着三个徒弟,一起进入观宇中,拜见里面主人。 到了里面二门前,看见门两侧有一副春联,上面写着,“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李玄奘长老叹息道,“真仙人也。” 正要继续深入,忽然里面转出来两个小道童来,脚步匆匆,前来迎接取经人师徒几个。 见到李玄奘长老便控背躬身,恭声请安道,““老师父,失迎,请进,请进。” “我们两个得了师父吩咐,在五庄观等候你们多时,不想今日果然见到老师父几人。” 孙悟空笑意吟吟道,“清风,明月,你们俩可还识得你家二老爷我否?” 清风明月闻言面面相觑。 这正是,“回想当年往事,道童对面不识”。 也不知道孙悟空还会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章:玄奘悟空分果,悟能悟净无福 这清风,明月乃是镇元子大仙,留下来看家的小道童,得了这位地仙之祖临行嘱咐。 在五庄观中等候取经人到来,然后偿还当年“兰盆会”上,双方一番交情。 他俩谨遵师命,察觉取经人师徒来到五庄观,自然忙不迭出来迎接李玄奘长老,还有几个徒弟。 却不想刚一见面,孙悟空便语出惊人,自称什么“二老爷”,惊得清风,明月两道童张嘴结舌,感到难以置信。 镇元子身为地仙之祖,身份地位皆十分崇敬,和三清,四御等三界强者持平。 孙悟空虽然生得一副奇怪面孔,却不是清风明月相熟人物,怎敢如此口出妄言? 清风明月看似不过俩小道童,浑身骨清神爽容颜丽,羽衣偏是袖飘风,顶结丫髻短发鬅。 却不是凡夫俗子,跟随着镇元子修行,清风较大,已有一千三百二十岁,便是明月也已有一千二百岁。 万寿山五庄观乃是地仙之祖镇元子道场,地位一向超然,并非什么小门小派可比。 清风明月两个小道童,身为万寿山五庄观弟子,也是水涨船高,非其他人可比。 见孙悟空语气狂妄,隐含挑衅,哪里忍得住心头怒意,不由皱起眉头道,“你是哪里来的狂徒?” “不知道我们师父乃是地仙之祖,与上清天弥罗宫元始天尊,西天灵山燃灯佛祖交善。” “竟敢在我们面前,自称什么二老爷?” 孙悟空听了清风,明月呵斥,脸上丝毫不见恼火,只是淡淡一笑就此作罢。 祂这“二老爷”身份,只是前次在《水浒传》世界之中,和那方世界镇元子之间交情。 眼下乃是《西游记》世界,孙悟空和镇元子,并无多少瓜葛,自然做不得清风,明月的“二老爷”。 论起来,因为孙悟空在六百年起,曾经大闹天宫缘故,镇元子也有所耳闻。 而孙悟空虽然交际广泛,同天上地上无数仙神,皆有交情,其中却不包括镇元子。 祂只是暗自一笑,看着清风,明月露出气鼓鼓模样,却依旧按照师父镇元子离去前嘱咐。 带着李玄奘长老一行人,上了正殿观看。 师徒几个跟随在清风,明月身后到了正殿,都瞧见正殿当中并无供奉。 只有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前面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 香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 李玄奘长老见状,便以左手拈香注炉,三匝礼拜,拜毕好奇询问清风明月道,“敢问仙童……” “你们既是西方仙界,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 清风,明月两个仙童闻言,不由笑着答道,“好让老师父明白,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 “若论起天地两字,虽只不过是家师父谄佞出来的,却也还能礼上还当。” “其他人等,皆受不得我们五庄观的香火哩。” 孙悟空听到这里,心中感慨不已。 前次取经路上,祂不知轻重,笑得打跌,出言讽刺清风,明月只会说瞎话。 哪里知道清风明月其实句句实诚,并无一字谎言,反而显示出祂自己没有见识。 此次自然不会再犯错误。 不想猪八戒也是个嘴快的,闻言咧开大嘴笑道,“你家万寿山五庄观,既然如此了得。” “为何只有你们两个仙童在此,你们的师父莫非自恃身份,不欲见我们一见?” 清风明月见猪八戒语含责备,想起师父临行前吩咐,忙答道,“师父去了上清天弥罗宫,听元始天尊讲解‘混元道果’去了,因此不在家中。” “不过他老人家有言在先,曾经与老师父有旧,因此让我们两个接待你们一番。” 李玄奘长老回了一声,“贫僧惶恐”,和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徒弟面面相觑。 却是想起来,此前孙悟空说过,当年金蝉子在“兰盆会”上,亲手传茶敬镇元子一事。 原以为孙悟空只是说笑,不想现在清风,明月两个仙童,也说镇元子和李玄奘长老有旧。 猪八戒还有几分不信,张嘴嚷嚷道,“那弥罗宫乃是大罗天,怎会请你们太乙门下,去听讲混元道果?” 清风,明月两个仙童听猪八戒说的无礼,只气得小脸涨红,正欲开口还击之际。 李玄奘长老已训斥这呆子道,“我等不过是借主人家休息一宿,哪里那么多事情。” “悟空你去山门前放马,沙僧看守行李,教八戒解包袱。再取些米粮,借他锅灶,做一顿饭吃……” 三个徒弟按照李玄奘长老吩咐,各依执事而去,明月,清风两个暗自夸奖。 “果然是个好和尚,师父让我们两人取人参果招待,也不亏他取经人的身份。” 两个仙童转本房取一杯香茶,献与李玄奘长老,茶毕一起告别,同到房中。 一个拿了金击子,一个拿了丹盘,又多将丝帕垫着盘底,径到人参园内。 清风腾腾爬上人参果树去,使金击子敲果;明月却在树下,以丹盘等接掉落果子。 只敲下两个人参果后,清风便下了人参果树,和明月一起返回前面正殿。 将两个人参果奉献给李长老道,“老师父,我五庄观土僻山荒,无物可奉,土仪素果二枚,权为解渴。” 李玄奘长老张目望向丹盘,忽见丹盘上匍匐着两个白白胖胖,眉清目秀,三朝未满的小人儿。 不由地战战兢兢,正要推辞时,又觉眼前一花,再度看去,原来是两个鲜嫩欲滴的仙果。 他闻得人参果散发出来香气,只觉垂涎三尺,呆呆询问清风,明月道,“此是何物?” 清风,明月异口同声道,“这是我们万寿山五庄观,独一无二仙家异宝。” “闻了一闻香气,就能活三百六十岁;若是吃下完整一个,便可活四万七千年。” 李玄奘长老听了清风,明月介绍,双掌合十,宣声佛号赞道,“仙家异宝,果然不同人间野果。” 他略一思索,询问两个仙童道,“也不知此仙家异宝,能否长时间保存?” “若有此可能,贫僧想将此果与天子分享,祈祷我大唐天子能够永享天寿……” 明月仙童哈哈大笑道,“这人参果久放不得,若放多时即僵了,不中吃,没有多大效果。” “小道告知老师父你知晓,那人间天子,自有天数,纵有延年益寿仙丹灵药,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李玄奘长老听明月如此说法,顿时只觉黯然伤神之时,忽然看到孙悟空从外面走进殿来。 这猴子眼看清风,明月手中丹盘里边,有两个三朝小儿模样,活灵活现的仙果。 不觉眉头微皱,心里暗道,“果然剧情自有其修正力量,此处并无不同。” “镇元子老哥也是个小气吝啬的,知道我们有四人和一马,也不吩咐清风,明月多摘几个,人人都能够享用。” 祂知晓镇元子能耐,上前来到清风,明月两人身旁,伸手接过了丹盘。 递交到李玄奘长老眼前,禀告道,“师父,这人参果乃是少见仙家异宝。” “师父你吃下后,大有益处。” 李长老闻言满心欢喜,伸手捏起丹盘当中一个人参果,对孙悟空笑道,“既然如此,你我师徒两个分而食之。” 他手抓着人参果递到嘴边,只觉肚子里馋虫拱动,几口便将人参果全部吞下肚去。 孙悟空也拿起剩下一个人参果,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只觉唇齿生香,轻叹果然是熟悉味道。 此时殿外闪过猪八戒,沙悟净身影,刚好瞧见孙悟空吞食人参果画面。 只看到孙悟空一口咬下,三朝未满小人儿模样,半边身子还有一条细细胳膊。 三停已吃了两停,只余那最后的一停,也将被孙悟空放入嘴里吞噬干净。 猪八戒顿觉眼前金光直冒,心里纠肠挂肚,大声断喝道,“猴哥你吃的是啥?” 这呆子还是天庭水军元帅时,也和孙悟空一样,只听过这人参果的稀奇处。 不比身旁沙悟净,旧时做卷帘大将,扶侍鸾舆赴蟠桃宴之际,见过有海外真仙,将人参果与王母上寿。 因此识得人参果模样,方才就是沙悟净和猪八戒一起回殿,远远看见孙悟空手中之物。 惊呼了一声,“人参果”,才让猪八戒知晓,竟是这久闻其名,却未曾见识的仙家异宝。 因此师兄弟两人匆忙加快脚步,赶来正殿之中,不想孙悟空却眼明手快,一个人参果已吃了大半。 孙悟空抬头轻轻瞥了这呆子一眼,在猪八戒,沙悟净吞咽口水声之中,一口吞下人参果剩余小部分。 猪八戒急地直跺脚,沙悟净也怅然若失,知道自己错过机会,没能享用人参果。 清风,明月看李玄奘长老,还有孙悟空吃下人参果,完成了师父临行前嘱托。 两人满脸欣喜,告别了李长老。 猪八戒见走了清风,明月俩仙童,心急如焚向孙悟空抱怨道,“猴哥耶。” “你这人参果,吃得也恁快,我和沙师弟两个,都还没有闻到人参果的香气哩。” 孙悟空毫无异状,脸色淡然道,“不过是区区一个果子,有甚可稀奇之处?” 猪八戒满脸嫉妒神色,恨恨不已道,“猴哥你吃了人参果,饱汉不知饿汉饥。” “老猪我和沙师弟在天庭中当差多年,也从来都没有享用过,这等天地灵根果实。” “你若能取来一个人参果,让老猪尝尝鲜,从今以后,老猪我什么都听猴哥你的话。” 这正是,“镇元子有嘱托,猪八戒贪口舌”。 毕竟不知道孙悟空如何取得人参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一章:数来数去不清,谁知障眼法高 上回说到,猪八戒,沙悟净,眼见大师兄孙悟空,一口吞食干净人参果。 八戒哪里肯善罢甘休,苦苦哀求孙悟空,想要让祂为自己取得一个人参果来。 沙悟净心里同样十分意动,牠亦眼馋这人参果许久,不曾尝试人参果味道。 李玄奘长老刚食用一个人参果,只觉浑身舒畅,他见悟能,悟净两个徒弟哀求模样,心中一软。 开口吩咐孙悟空道,“你我师徒四人,两个吃过人参果,两个没有吃过人参果。” “并非公平之道,悟空你若是有其中门路,不妨取两个人参果,让悟能,悟净享用……” 孙悟空听到李玄奘长老,这一副理所当然态度,嘴角不由地轻轻一撇。 暗道这长老可真是不知道好歹。 人参果乃是仙家异宝,和王母蟠桃齐名的先天灵根,有着不可思议神效。 且不似天界蟠桃园那般,大面积栽种,只有万寿山五庄观中,硕果仅存的一株。 而且每一次结果,也仅仅只有三十枚而已,不比蟠桃,能够有成千上万个,撑得起偌大蟠桃盛会。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孙悟空心里暗自诽谤不已,这和尚不知晓人参果珍贵之处,真正张口就来。 镇元子好不容易,带领着门下众多徒弟,精心呵护人参果成熟,也不过三十枚。 祂因接到上清天弥罗宫,元始天尊邀请,听讲“混元道果”,特地摘了两枚人参果。 便是这两枚人参果,也是整座万寿山五庄观中,镇元子和众多徒弟一起分食。 孙悟空想起陈年旧事,嘴里咦的一声,如此说来,镇元子大仙倒不是什么吝啬人物。 这位大仙能够看在往年情意上,请金蝉子转世,取经人师徒吃那两枚人参果。 已是十分奢侈之举。 只是前次西天取经路上,自己却只顾着意气用事,和猪八戒,沙悟净偷吃了人参果。 更因为清风,明月两个察觉偷窃人参果行为,前来辱骂唐三藏,愤而推倒了人参果树。 差点让这先天灵根,仙家异宝断根。 才惹得镇元子大仙勃然大怒,径自追来,要拿唐三藏,还有自己几个顶罪。 平白为“久久八十一难”,增添“五庄观中十八难,难活人参十九难”。 师兄弟三个,和镇元子几次斗法,最后请来观世音菩萨,救活了人参果树。 得镇元子大仙看重,特意和自己结为兄弟,也算得上是西天取经路上一段佳话。 猪八戒见孙悟空沉吟不语,还以为祂无意为自己和沙悟净,取得人参果。 摇着两只肥硕大耳朵,闷闷不乐,满口抱怨道,“师兄果然是个薄情汉子。” “只顾着和师父一起享用了人参果,却落下了老猪还有老沙,分明另眼相看。” 沙悟净也脸色一沉。 一边上李玄奘长老也催促地急,孙悟空无奈,抬头看了一眼虚空天外。 朝猪八戒,沙悟净伸出手来,手掌心躺着两枚香气飘飘,红润欲滴的人参果。 猪八戒忙不迭飞身一扑,拽着孙悟空手臂,抢也似夺过悟空手心人参果。 嘴里还哈哈大笑道,“老猪知道,猴哥你神通广大,肯定有法子弄来人参果。” 这呆子匆匆忙忙拿起人参果,张开大口,只听毂辘一声,便囫囵吞咽下肚。 随即眼珠子乱转,看向孙悟空另外手掌心那枚人参果,露出一副意犹未尽模样。 沙悟净看猪八戒眼珠子都红了,慌慌张张拿起剩余人参果,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参果吃下肚去。 两个吃完人参果后,又呆呆望向孙悟空,眼巴巴的期望,孙悟空能够变出更多仙果。 孙悟空呵呵一笑,果然不负牠们期望,手掌心中,又现出来一枚人参果。 猪八戒眼明手快,方欲抢时,孙悟空手掌心轻轻收拢,人参果不见了踪迹。 这呆子却厚着脸皮,白着眼胡赖,哀求孙悟空道,“好师兄,方才我吞得快了。” “不像你们两个细嚼细咽,也不知道人参果是甚滋味,你须让我再吃上一枚才可……” 孙悟空不理不睬,等到猪八戒心急如焚时,才开口笑道,“这枚人参果。” “老孙和师父,还有你们两个,都已经吃过了一枚人参果,还有一个师弟,却没有享用。” 猪八戒呆呆问道,“一个老师父,三个徒弟,全都在这正殿里,哪里还有其他人?” 呆子嘴巴边上口水直流,不住苦苦哀求道,“师兄心疼则个,还让老猪再吃一枚最好不过……” 孙悟空微微一笑,转头向李玄奘长老道,“师父,白龙马一路背负你跋山涉水,也是功高劳苦。” “这枚人参果,必须得白龙马享用。” 李玄奘长老也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所乘白马,并非是普通凡马,而是西海龙王三太子,玉龙所化。 长老见孙悟空行为,只觉满心欣喜道,“悟空你有好东西,还记得分享给予玉龙。” “果然兄友弟恭,让为师十分欣慰。” 孙悟空便起身去了山门前,将剩下最后一枚人参果,给了白龙马享用。 白龙马食毕,马目中滴落滚滚热泪,开口道,“师兄果然心善,还记得小龙。” “这人参果乃是仙家异宝,我也只曾听父王说过一嘴,从来都没见识过。” “师兄你却毫不吝啬,拿来给小龙食用,小龙真是感激不尽,永心铭记师兄恩典。” 孙悟空幽幽一叹,转身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看到猪八戒还是痛心疾首模样。 正欲同这呆子说理之时,忽然发现正殿旁边偏殿中,清风,明月两个竖着耳朵偷听,嘴里嘀嘀咕咕。 清风口中道,“师弟方才可看得分明,那猴子的手里,先后拿出几枚人参果来?” 明月低声答复道,“看着呢,看着呢……” “那猴子先是拿出两枚人参果,给那肥头大耳和尚,还有另外一个痴呆和尚食用。” “后来又单独取出一枚,到了山门之外,给那匹浑身雪白,并无一丝杂色的神驹吃了。” 两个道童越说越觉心痛不已,孙悟空也忒大方,竟连一匹畜生都能享用人参果。 祂们万寿山五庄观中,有多少师兄弟,能够有一片人参果果肉,便已觉万分幸福。 两个道童以为取经人师徒,并不知晓自己师兄弟偷听,悄悄出了偏殿。 祂们拔腿飞速跑向后院,栽种人参果的果园中,一路上也不知跌了几跤。 匆匆忙忙爬起,来到人参果果树下面,抬头望上仔细查看,树上剩余人参果数目。 清风,明月数了一遍又一遍,颠来倒去,倒来颠去,颠去倒来,倒去颠来…… 诸位看官,你道祂们两个仙童,最终数来数去,能够看到多少枚人参果? 嘿嘿。 不管两个仙童数了几遍,俱是不多不少,都有二十六枚,没有多出一枚,也没有少掉一枚。 清风转头呆呆看了明月一眼,满目疑惑不解询问道,“怎的还是二十六枚人参果?” 明月心中亦是万分诧异,扳着手指算账道,“人参果树上面,原有果子三十枚。” 清风点头道了一个嗯。 明月接着又道,“师父临行前开园,分吃了两枚人参果,因此还有二十八枚。” 清风又道了一个嗯字。 明月继续算道,“适才打两个与唐僧,还有那猴脸和尚吃,所以还有二十六枚。” 清风听明月算到这里时,不由拍掌轻笑道,“你看树上,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六枚人参果。” 明月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道,“不对头,不对头,此事大有蹊跷。” “方才我们亲眼所见,那猴脸和尚,第一次拿出两枚人参果,第二次又拿出一枚人参果。” “前后两次总共有人参果三枚,若是我们所见不虚,那么这人参果树上,应该只剩下二十三枚人参果才对。” 两个仙童不信邪,又仔仔细细手点着树上人参果,各自详细数了一遍。 还是二十六枚,不见减少。 这是何究竟? 人参果果树上面,二十六枚三朝未满般模样,手舞足蹈,点头幌脑状仙果。 似是嘲笑清风,明月两个,数来数去,都没有数清楚,应该剩余几枚人参果? 两仙童垂头丧气,看不出什么破绽,只觉满头雾水,无奈返回到了取经人师徒所在正殿。 猪八戒还在嚷个不停,看清风,明月到来,忽然变得警觉,急忙闭口不言。 清风明月两个目光炯炯,在李玄奘长老师徒四人脸上来回梭巡,想要查看究竟。 猪八戒和沙悟净各自吃了一枚人参果,暗觉心虚,不敢和清风明月对视,急忙转过视线。 孙悟空脸上却坦坦荡荡神色,丝毫没有异常,扯过猪八戒,沙悟净两人道,“我们去厨房做饭。” 清风明月看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离去,又暗自心疑,询问李玄奘长老道,“老师父,你看没看到,你另外两个徒弟,各自吃了一个人参果?” 李长老哪里知道事态严重,点头答道,“贫僧大徒弟,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三个人参果。” “分别给贫僧二徒弟猪悟能,还有三徒弟沙悟净,以及白龙马分享食用。” 清风,明月听李玄奘长老说得轻描淡写,不知轻重,心里顿觉心绞般疼痛难忍。 两童子变了脸色,张口呵斥道,“你一个出家人,哪里知道我们人参果珍贵。” “我们谨遵师父嘱托,留你们在观中投宿,不想你却教唆徒弟,暗中偷取人参果。” “真是忘恩负义……” 清风,明月骂得痛快,李玄奘长老脸色一阵青来一阵白,真是羞惭难挡。 陡然听到殿外一声大喝道,“两个无知小童,你家果园中,树上可少了果子?” 清风,明月闻言一滞,只见猴脸和尚气势汹汹进入殿里,朝祂们行来。 这大圣乃是曾经大闹天宫的大妖,如今从五指山脱困,保护李玄奘长老西行取经。 一路走来,也有几次干架,又在黄风岭处,打杀了黄风大王,身上还带着一股煞气。 清风,明月却自幼就在万寿山,五庄观中跟随镇元子修行,并无任何作战经历。 被孙悟空身上煞气一冲,仿佛陷入滔天血海之中,慌慌张张退出了正殿,逃回偏房。 两道童逃回到了房中,脑海里回想起孙悟空凶狠模样,暗自垂泪不止。 想要唾骂孙悟空,又唯恐祂听见自己叫骂声,赶来偏房凶自己,只得伸手捂嘴。 哪里还顾得上师父嘱托,要招待取经人,只是躲在偏房里,不知不觉却感到疲倦。 等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叫一声苦也,跑到正殿上查看,不见了取经人师徒身影。 慌慌张张等了几日,那镇元子大仙在上清天弥罗宫,听元始天尊讲解“混元道果”。 忽然却心血来潮,难以平复,只是弥罗宫讲解何等难得,因此不敢分心。 等到天尊讲解完毕,散会后领着众徒弟,坠祥云返回了万寿山五庄观。 看见观门大开,地面上落叶纷飞,灰尘飘扬,镇元子大仙不觉暗自皱眉。 殿里扑出来清风,明月,跪倒在大仙跟前,哭哭啼啼道,“那取经人好没道理。” “我们遵师父命令,诚心招待他们一伙,打了两枚人参果给他们师徒享用。” 镇元子大仙听到这里,知道后面事情必有反复,柔声询问道,“取经人出了什么差池?” “你们两个仔细将经过道来,如果真是他们无礼,师父一定为你们做主。” 清风不住低声啜泣道,“原也是无事,后来那猴脸和尚,拿出三个人参果,分享给祂两个师弟,还有一匹白马食用。” “连我们师兄弟,都没有吃过一枚完整的人参果呢。” 镇元子身后,众多徒弟俱双目喷火,哪知自己还不如取经人一匹白马? 明月加油加醋道,“我们看事有不谐,到后面果园,仔细数了一遍人参果。” “却发现树上果子数目,并未减少,又询问取经人和尚,却只推做不知。” 镇元子大仙众多徒弟,听到清风,明月两人细说,咦的一声,开口议论纷纷。 “许是清风,明月记错了事情经过,才会有如此前后颠倒,口不择言之语。” “抑或者是清风,明月两个,粗心大意,数错了人参果数目,才会觉惶恐不安。” “也许事情另有蹊跷,清风,明月也是遭人蒙蔽,才无法察觉出事情真相。” “师兄此言有理……” “师弟此话同样十分有理……” 五庄观中,大仙众徒弟七嘴八舌,你一言来我一语,反复推敲清风明月遭遇。 镇元子大仙也掐指一算,只见天机一片混沌,居然推算不出来,这件事情前因后果。 祂大袖一拂,带着徒弟们,一起来到五庄观后面果园,查看人参果果树。 看到那人参果果树上面,摇头晃脑,手舞足蹈模样仙果,嘴里只是不断冷笑。 清风,明月和其他人,手指果树上仙果,来来回回数了一遍,发现还有二十六枚人参果。 便开口道,“我等离五庄观前,吃了两枚人参果;清风明月按照师父吩咐,又给了取经人两枚人参果。” “如此还剩二十六枚人参果,不多不少,数目正确,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镇元子大仙玉面通红,道一声“没见识的东西”,伸出长袖轻轻一挥。 只见一阵清风吹过,人参果树上面,飘飘荡荡掉落三根猴毛,倏忽隐入虚空,消失不见踪迹。 众五庄观弟子神色一片呆滞,难以置信望着这惊人一幕,转头又看向人参果树。 掉落三根猴毛后,此时人参果果树上,又少了三枚,只剩下二十三枚人参果。 以祂们眼神,竟然没有分辨出来,多出来三枚人参果,只是猴毛变幻而成。 这等“以假幻真”,虚实难辨的障眼法,能够骗过万寿山五庄观一众大小地仙。 便是连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也大感诧异,才知道那孙悟空,能够大闹天宫。 果然是神通广大,确实有惊人本领。 镇元子目光穿梭虚空,落在取经人师徒背影上,冷声喝道,“好猴子,欺人太甚。” “我若不能将你们师徒擒拿,了结这份因果,岂不是让人白白看了笑话?” “说我这地仙之祖,虚有名头,难以副实?” 李玄奘长老离开了万寿山五庄观,一路上几个走走停停,丝毫没有停脚休息。 孙悟空走在一行人最前头,忽转头查看,正好接触到镇元子望来目光。 祂咧嘴一笑,目光镇定,猴脸上隐隐露出两分挑衅,若无其事般领着李长老,还有猪八戒,沙悟净前行。 镇元子大仙见状,知晓孙悟空肯定已察觉到自己试探,嘴里哈哈大笑,架起祥云,要来追赶李玄奘长老师徒几人,捉拿他们回万寿山五庄观。 这正是,“贪吃终惹祸根,失主追上门来。” 不知道镇元子大仙,最终有没有成功追上李玄奘长老几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二章:大仙追拿玄奘,悟空斗法大仙 这里说孙悟空觉察到万寿山五庄观主人,镇元子大仙,已经返回五庄观中。 而且还从清风,明月嘴里,知晓了自己偷窃人参果,并且以猴毛变幻代替一事。 因此镇元子大仙变颜色,勃然大怒,驾起祥云,不依不饶沿着踪迹追赶而来。 孙悟空却怡然不惧。 祂本就对此事有着预料和判断,不仅如此,甚至还可说一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清风,明月,猪八戒,沙悟净等人实力低微,根本不清楚,孙悟空是何时摘得人参果。 李玄奘长老名为取经人头头,不过是明面上一个摆设,只要他意志坚定,能够走到西天。 成功向如来佛祖求取真经,便算是完成了差事,其余一应杂事,还需要三个徒弟,以及一匹白龙马料理。 三徒弟中,猪八戒,沙悟净属于放屁添风,只能够在孙悟空身旁呐喊助威,无法自主行事。 白龙波作为坐骑,只需驮着李玄奘长老,一路西行即刻,连现真身的机会都很少。 前次西天取经路上,白龙马只在黄袍怪一难中,因猪八戒和沙悟净的无能,才变作一个宫女,要刺杀那黄袍怪,谁知实力不足,反被黄袍怪所伤。 只能劝说猪八戒,去花果山请回大师兄孙悟空,救回师父度过这一难。 因此说起《西游记》一书猪脚,便是孙悟空无疑,猪八戒,沙悟净只是区区配脚。 只孙悟空来自另外《水浒传》世界,乃宋徽宗年间,西游过后五百年斗战胜佛。 祂跟随“诸天穿梭者”,来到此方兴未艾,再次演绎取经路,又别有打算。 先放过打劫六贼,速败玉龙,猪八戒,不过是孙悟空,小小的出手试探。 观音禅院里,没有大张旗鼓弄出什么锦斓袈裟事件,大幅度更改剧情。 不曾和那黑熊精发生争斗,闯入珞珈山紫竹林,向观世音菩萨索取锦斓袈裟,九环锡杖。 不顾灵吉菩萨,击杀黄风大王,独自收服沙悟净,带着李玄奘长老渡过流沙河。 孙悟空一步接着一步,俱是在探索,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对自己的容忍度。 前次四圣试禅心,更是因为长乐公主乱入,最终不了了之,让孙悟空有些明悟。 此次万寿山五庄观,孙悟空更是不理睬原本那剧情,并未推倒人参果树。 祂只是跟在清风,明月后边,摘了三枚人参果,便就此罢手,不欲大张声势。 孙悟空如此小心行事,便是起意追赶取经人队伍的镇元子,也暗自觉得惊奇不已。 本以为是桀骜不顺,无法无天,大闹天宫的倔强猴子,哪曾想做事也想着留三分薄面。 镇元子大仙看似气势汹汹,驾祥云追赶,心里头怒气已降不少,也寻思对取经人手下留情。 这位大仙乃是地仙之祖,带着清风,明月纵起祥光,速度也是十分惊人。 不片刻就追到了取经人队伍上空,低头一看,却见下方已经摆好阵势,等待祂到来。 镇元子哑然失笑,按落云头,带着清风,明月一起降到李玄奘长老身前。 祂先看一眼浑身戒备的猪八戒和沙悟净,看瞧一瞧漫不经心的孙悟空。 最后才盯视李玄奘长老,责怪道,“你也是我旧识,怎么就纵容这猴头,祸害我五庄观中人参果……” 李玄奘长老被镇元子说地面红耳赤,嘴巴蠕动,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好猴子,面对镇元子大仙责怪,面不改色,笑意吟吟道,“此是道兄自己劫难。” “怎能只一味推脱到我师父身上?” 镇元子大仙身后清风,明月脸色铁青,怒视孙悟空道,“没脸没皮的猴子。” “偷吃我们五庄观人参果,还用三根猴毛,以障眼法幻化仙果,让我们无法察觉。” “真真是胆大包天,恣意妄为,如今我们师父到来,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孙悟空见两个仙童骂得难听,顿时也变了脸色,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砰”一声顿在地上。 厉声喝道,“我把你两个无知的道童,居然敢如此对你家二老爷说话?” “别让老孙捉住你俩,非打烂你们屁股不可……” 清风,明月直跳脚,哆哆嗦嗦道,“你又是谁家二老爷,果然是没脸皮的猴子。” 一旁镇元子大仙却脸色变化,听到“二老爷”三字,心血来潮掐指推算。 祂算出一桩事来,对孙悟空哈哈大笑道,“好你个跳上跳下,没形的猴子。” “原来是在这里等吾。” “罢,罢,罢,如果你能够抵抗得了本道,那就依你心思,本道和你做个八拜之交。” “让你做我万寿山五庄观二老爷又如何?” 大仙此话一出,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还未反应,清风,明月已脸色煞白,面无土色。 两仙童根本没有想到,自家师父居然会落入孙悟空圈套里,中了祂计划。 想起孙悟空穷凶极恶模样,只唬得两股战战,浑身颤抖不已,心里期盼大仙,能够顺利击败孙悟空。 让孙悟空圈套落空,做不成那万寿山五庄观的二老爷。 否则到时候孙悟空以势压人,多次辱骂祂的清风,明月,哪里还有活路可逃? 镇元子大仙朗声大笑,踏祥光,径到空中,孙悟空手举着如意金箍棒,急赶上去。 金箍棒击向大仙右肩膀,却被镇元子大仙以玉塵拦下,祂左遮右挡抵了孙悟空几个回合。 眼看猪八戒,沙悟净也举着九齿钉耙,降妖宝杖,飞身要来助攻孙悟空。 嘴角微微一笑,在云端里把道袍长袖迎风轻轻一展,使了个“袖里乾坤”手段。 要把取经人师徒四个,还有一匹白龙马,全部笼罩在内,收拾干干净净。 猪八戒,沙悟净只觉虚空一个黑咕隆咚洞窟,有无穷无尽吸力,两人身不由己投入其中。 只吓得大声嚷道,“大师兄,救命。”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马背上,连人带马,犹如坐着龙卷般,打着旋飞向虚空黑洞。 脸上虽也有几分惊慌失措,心里却几分无可奈何,闭上眼浑然不顾事态如何进展。 忽觉得浑身一震,已经停止了旋转,急忙睁开双眸,发现自己原来已被孙悟空一把扯住。 放眼看去,只见眼前有一个庞大无匹,金光灿灿圆柱子,抵在天地中央。 这李长老和白龙马,还有孙悟空,正落在圆柱子上面,顺着圆柱光滑表面,滋溜一声滑到了地面。 白龙马四肢落地,李玄奘长老惊魂未定,举头向高空观望,只看到一只硕大袖口。 袖口几乎遮天蔽日一般,散发出强劲吸力,荡开了千万里云气,却被一根如意金箍棒死死抵住。 孙悟空站在李玄奘长老身旁,嘴里头只叫着“大,大,大”,把如意金箍棒不断放大。 镇元子大仙施展“袖里乾坤”,却觉一根如意金箍棒,直捅入自己袖口中。 瞬息间变大无数倍,连祂道袍袖口,也被如意金箍棒强硬撑大,已隐约传出轻微布帛撕裂声音。 镇元子大仙脸色剧变,急忙不停运转体内法力,勉强维持住“袖里乾坤”。 不让“袖里乾坤”,被孙悟空每一息都在扩大的如意金箍棒,强硬撕开裂口。 却也是分身乏术,和孙悟空斗得个旗鼓相当,并不能迅速击败孙悟空。 捉拿取经人师徒四人回万寿山五庄观,拿他们师徒,因偷窃人参果一事问罪。 孙悟空抬头眼望镇元子大仙,双方目光在虚空中接触,爆出丝丝电光火花。 好个齐天大圣,一只手托住“如意金箍棒”,一只手却从身上拔下一把猴毛。 然后张口轻轻一吹,顿时现出众多身影极其肖似,同样长着猴脸的和尚。 这些猴脸和尚手里头,也举着一根如意金箍棒,纵身跃上虚空,举棒向镇元子大仙劈头盖脸打去。 镇元子大仙口中一声轻哼,祂另外一只道袍长袖,也施展出“袖里乾坤”神通。 要把猴毛所化,诸多“孙行者”,统统吸入到长袖中去,落孙悟空脸皮。 不想早有一根无比巨大的如意金箍棒,拔天而起冲入大仙另外一只长袖中。 镇元子大仙双手施展“袖里乾坤”,俱被胸有成竹的孙悟空,使计用如意金箍棒挡住。 祂也是没法,心里发狠,吃力压制体内法力,拼命运转“袖里乾坤”,意图将如意金箍棒吸入袖中。 底下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马背上面,眼着望高空处,如意金箍棒和“袖里乾坤”交接处。 双方法力碰撞,闪烁出无穷无尽雷鸣电闪,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诸天一片黑暗。 这长老不觉心慌道,“悟空,你和镇元子大仙斗法,心里能有几分胜算?” 孙悟空嘻嘻一笑,满口道,“师父且宽心则个,徒儿虽然胜不得大仙,大仙也无法拿住我。” “祂是地仙一脉的老祖,身份尊崇,长时间无法拿下我,就已十分难堪,肯定会顺势罢手。” 李玄奘长老这才放宽了心思,不再为孙悟空担忧。 说者有心,听者亦有意,那镇元子大仙耳间听到孙悟空话语,不觉心头一动。 暗自赞叹道,“本道也知晓,这猴子的本事,也听过祂的传闻,哪知比传言还要更胜几分。” “而且看祂架势,也没有拼尽全力,还留着几分力气,果然是个能够大闹天宫,无法无天的大泼猴。” 镇元子大仙心里头思量,“我和祂也没有太大怨仇,只是被偷吃了三个人参果而已。” “人参果虽是先天灵根,仙家异宝,不过是我自家私有物品,可任由我随意分配。” “再说孙悟空能够抵抗住我袖里乾坤,按照祂和我打赌,也能做得万寿山五庄观二老爷。” 有何不可? 这镇元子大仙仔细思索,心里斗志渐渐消磨,祂也不欲和孙悟空争个你死我活结果。 听了孙悟空和李玄奘长老对话,确实有意罢手,心念转动间,便缓缓收拢法力。 这正是,“僧道龙争虎斗,彼此难分高下。” 也不知道孙悟空和镇元子大仙,两个是否真的罢手言和,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三章:金圈又立功劳,手起棒落命休 且说这镇元子大仙思考再三,有意和孙悟空休战,因此渐渐收拢法力。 孙悟空见状,同样将身子轻轻一摇,收回了幻化成“身外分身”的猴毛。 镇元子大仙“袖里乾坤”神通威力变弱,顶在祂袖口上,一根如意金箍棒恍如幻影,消失不见。 祂另外一个袖口里头,被收入其中的猪八戒,还有沙悟净,各自举着九齿钉耙,降妖宝杖在哪里拼命乱筑,却哪里筑得开柔软似水的衣袖。 镇元子大仙道袍长袖捻着虽然是个软的,猪八戒,沙悟净两人兵器碰上去,却比世间任何东西都要结实。 牠师兄弟两个,眼见自己兵器攻击无法建功,慌忙在“袖里乾坤”中不住晃荡。 正在忐忑不安时,忽觉落脚处,变成了一个平坦地势,仿佛已经离开了袖口。 师兄弟两个觉察到异常,低头向脚下望去,正好看到金光灿灿的圆柱。 正在不断的变大当中,恰好死死抵住了镇元子大仙道袍袖口,任凭祂如何施展出“袖里乾坤”,不断加大法力投入,也无法将那金光圆柱吸入“袖里乾坤”。 猪八戒眼神一晃,想起来当日,孙悟空和乌巢禅师争斗,将如意金箍棒变大,把乌巢禅师送出三十三天之事。 顿时欣喜若狂,对沙悟净道,“师弟莫要慌张,大师兄正在外头斗法。” “肯定能够救我们出去。” 沙悟净点头称是,牠两个在六百年前,都曾经见识过,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丰功伟绩。 知晓孙悟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打得天庭众多神将关门闭户,不敢露面。 因此对这位大师兄信心十足。 再加上亲眼所见,一招手就把自己慑服的“袖里乾坤”,也无法成功收入“如意金箍棒”。 更是觉得猴哥威猛雄壮,肯定能够击败镇元子大仙,将自己两个救出来。 哪晓得孙悟空和镇元子大仙一交手,便惺惺相惜,正准备罢手言和呢。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在“袖里乾坤”中,站不稳金光圆柱,被晃来晃去,难以自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外道袍长袖忽然消失不见,脚下金光圆柱亦在不断缩小中。 片刻时间后,那金光圆柱却已缩小到两人无法站立,慌得猪八戒沙悟净两个,想要驾云离开金光圆柱。 谁知是否在“袖里乾坤”中,呆得时间过长,体内一身法力难以运转自如。 在虚空中只是一扑棱,便如同断翅的鸟儿一般,尖叫声中,直接落向了地面。 “嘭”的一声巨响,幸好在落地之前,孙悟空发出两道法力,托住了两者。 猪八戒,沙悟净被法力一缓,才不至于因为从高空中急速降落,而摔得粉身碎骨。 纵是如此,也被孙悟空使法力,面目朝下,狠狠拽到在地面,撞得头昏目眩。 镇元子大仙落下云头,眼见孙悟空如此对待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师弟。 大仙不觉眉头一扬,只是此乃取经人自己师门内部事物,祂便是地仙之祖也无从置喙。 清风,明月满脸惶恐,战战兢兢站在镇元子大仙身侧,丝毫不敢去看孙悟空。 地仙之祖镇元子,和齐天大圣孙悟空斗法,最终两人平分秋色,难分高低。 因事先孙悟空有言在先,此战镇元子若无法胜过孙悟空,战后这行者便成为万寿山五庄观“二老爷”。 清风,明月先后曾指着孙悟空,还有李玄奘长老鼻子,对师徒两人破口大骂。 如今身份转换,孙悟空成为祂们“二老爷”,仙童两个就算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 也需扭扭捏捏叫孙悟空一声“师叔”,或者如孙悟空所言,唤祂做“二老爷”。 祂两个在镇元子大仙目光示意下,颤抖着双腿,来到孙悟空跟前施了一礼,轻声叫道,“清风,明月……” “见过二老爷。” 孙悟空却脸色一沉,还未开口恐吓两个道童,祂们自己已吓得泪盈满眶。 这大圣看祂们楚楚可怜模样,也歇了捉弄之意,转身向镇元子大仙施礼道,“孙悟空见过大兄。” 镇元子大仙哈哈一笑,还了一礼道,“如此见过二弟。” 猪八戒,沙悟净趴在如意金箍棒两侧,从恍恍惚惚中惊醒过来,腾的站起身子。 呆呆看着孙悟空,镇元子大仙两个互相施礼。 猪八戒眨着绿豆小眼,牠耳朵大,躺在地上时,也能够把孙悟空和大仙对话,悉数听在耳中。 因此知道孙悟空和镇元子大仙结拜一事,突然扑哧一笑,赖着脸皮对镇元子大仙道,“老猪我这里有礼了,见过大仙。” “大仙如今已和猴哥结为兄弟,我亦是猴哥的二师弟,若是论起关系来,自然也可唤大仙一声大哥?” 镇元子大仙闻言脸色不喜。 论其身份来,祂乃是地仙之祖,丝毫不弱于三清,四御,因此在万寿山五庄观里头,只将“天地”二字供奉在正殿。 猪八戒虽是三清门下,大罗仙人,前世天庭天河水军元帅,如何比得过镇元子大仙高贵? 岂不知三清论道,上清天元始天尊讲解“混元道果”,也会遣人送帖,邀请镇元子大仙赴会? 这等盛会,便连鼎鼎大名齐天大圣孙悟空,也并无资格,名列盛会之中。 在镇元子大仙眼里,猪八戒能算什么? 不过是机缘巧合,正好被观世音菩萨拉进取经人队伍,和金蝉子转世,还有孙悟空成了队友。 因此听到猪八戒不知尊卑,心里十分不悦。 偏偏猪八戒还不知晓,自己遭到了镇元子大仙厌恶,拍着胸口呵呵笑道,“如今大仙和大师兄结拜。” “便是再简陋,也需要安排上一场酒席,你我大吃大喝一顿,才能够算数。” 这呆子说到最后,终是图穷匕见,满口胡说道,“大仙家里果园中有人参果……” 孙悟空冷眼看着猪八戒作死,沙悟净见二师兄口不择言,正想要阻拦时,触到孙悟空冰冷目光。 忍不住一哆嗦,也不敢出言阻拦猪八戒。 果然听到猪八戒大言不惭说道,“结拜酒席之上,自然少不得那人参果才行。” 纵然李玄奘长老满心慈悲,看到猪八戒这番无耻面孔,也忍不住喟然叹息。 沙悟净满脸死灰,露出惨不忍睹模样。 清风,明月双眸喷火,怒视猪八戒,即便镇元子大仙如何大度,也愤气填膺。 大仙巡视一圈,心里明悟,又暗中掐指一算,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源头,便是因为猪八戒而起。 正是这呆子眼见李玄奘长老,还有孙悟空吃了人参果,才会没皮没脸向孙悟空苦苦讨要。 李玄奘长老心软,被猪八戒无赖态度所欺,便吩咐孙悟空,为猪八戒,沙悟净取来人参果。 有着师父吩咐,孙悟空无可奈何,取了三枚人参果,并以猴毛重新幻化仙果,没有让清风,明月俩仙童识破。 镇元子大仙修行无数年,何曾见过猪八戒这等惫懒角色,直气得将长袖轻轻一甩。 带着清风,明月架起祥云,飞也似返回万寿山五庄观,风中只传来一声叮嘱。 “二弟取经归来,再来万寿山五庄观和为兄聚会。” 猪八戒见这地仙之祖没了踪影,满嘴的不满道,“不想也是个吝啬之人。” “不舍得拿人参果招待老猪……” 呆子唠叨话没还说完,已经孙悟空一金箍棒打在肩膀上,直接跌倒地面泥土里。 牠躺在泥里,嗷的一声痛呼,向李玄奘长老求助道,“师父,好个心狠的猴子。” “莫不是想要打杀老猪,好独吞取经功劳?” 李玄奘长老脸皮一抽,转头向孙悟空询问道,“你也是个没轻没重的,难道真想打伤了你师弟不成?” 孙悟空双手高高举起如意金箍棒,对猪八戒厉声喝道,“呆子,若想要赖在地上。” “老孙照着孤拐打一棒,就让你从今以后,再也无需起来,永远躺在地上罢了。” 猪八戒见孙悟空语气凶狠,不似玩笑,急忙从地上爬将起来,躲到一旁去,不敢言语。 被呆子这么一搅和,即便知牠是引起镇元子大仙追来,一切起因的罪魁祸首。 孙悟空看着李玄奘长老情面,也不好出声责怪,只是堵着气闷闷不乐赶路。 师徒几个埋头一路西行,跋山涉水,连续走了一旬左右时间,来到一座高山前。 只见这高山中,看不尽峰岩重叠,望不清涧壑湾环,岭高崖峭山壁陡。 孙悟空在白龙马前头横担着棒,剖开了山路,祂身上煞气极重,一入山中,便激起无数响动。 好家伙。 “虎奔狼窜东西走,麂逃鹿走作群行。 獐豝钻入草丛中,狐兔跳跃肩膀并。 千尺大蟒喷愁雾,万丈长蛇游山岭。 影影绰绰皆逃命,只恐棒下落幽冥。” 孙悟空持着如意金箍棒,张嘴一声哮吼,犹如那净街猛虎,将山中野兽猛禽,统统赶个一干二净。 哪里敢继续在师徒几人眼前露面? 李玄奘长老见状满心欢喜,骑着身下白龙马穿坡过岭,行到嵯峨之处,忽觉得肚中饥饿。 急忙吩咐徒儿道,“为师行了一日,肚中早饥,悟空你且去化些斋来填肚?” 孙悟空便将身子轻轻一纵,已跳上云端里,手搭着凉篷,睁眼向那四方观看。 重新按下云头,向李玄奘长老禀告道,“师父,我看正南上有一座高山,那山向阳处,有片鲜红的点子。” “想必是有熟透了的山桃,我去摘几个过来,让师父你充饥,总好过饿着肚子。” 李玄奘长老心情愉悦道,“这荒山野岭里,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为上分了,快去,快去……” 孙悟空却并未直接动身去摘山桃,而是对李玄奘长老道,“正是因为荒山野岭。” “师父还需要谨防有妖怪出没,来打师父你的主意,要将你捉去下锅吞食。” 李玄奘长老听孙悟空说话语气阴森,不禁打一个摆子,慌慌张张询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孙悟空就吩咐长老,还有猪八戒,沙悟净,白龙马聚在一起,拿如意金箍棒,在师徒几人外围画了一个金圈。 特意叮嘱李玄奘长老道,“徒儿取来山桃之前,师父万万不要踏出这个圈子半步。” 猪八戒却是不信,大呼小叫道,“猴哥,这么一个圈子,就能够抵抗住妖怪?” “我们师徒几个挤在圈子中,若是真的有妖怪前来,岂不是正好一锅端?” 沙悟净也目光闪烁,没有太大信心。 李玄奘长老却若有所思,想起那日在山中,所骑白马被玉龙吞噬之事。 正是因为有着“金圈”的阻拦,玉龙只能吞噬掉白马,却救了他一条性命。 长老也是实诚人,双掌合十宣声佛号,只是肚里饥饿难忍,急忙吩咐孙悟空道,“我已知晓,你速去摘山桃让为师充饥。” 孙悟空便取了紫金钵,纵起祥光,飞向南面高山向阳的位置,摘桃不题。 常言有云,山高必有怪,岭峻却生精。 孙悟空心知肚明,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并不清楚,这山中果然有一个妖精。 大圣纵云离去之际,却惊动了这妖精,踏着阴风,架起阴云,在云端上向下张望。 看到李玄奘长老头顶佛光冲天,不胜欢喜道,“真是造化!今日却是我的福分!” “几年家人都讲东土和尚西来取经,本是金蝉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体。” “有人吃得他一块肉,就能够长寿长生,不想却来到这里,落入我的手中。” 牠在云头看了半晌,见猪八戒,沙悟净护在李玄奘长老身旁,不敢轻易近到长老身前。 你道这是为何? 原来猪八戒,沙悟净在孙悟空眼中,只是放屁添风,没有多大能耐的角色。 只这妖精却本领更加低微,乃是山中散修,没有多少本事,连见着猪八戒,沙悟净都觉得有些惊惧。 牠苦苦思索,忽然灵光一现,停下阴风落到地面,就在那山凹里摇身一变。 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儿,说不尽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着一个青砂罐儿,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 摇曳着娇柔身姿,一步一晃颤悠悠,向着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所在位置径自奔来。 妖精心里欢喜,暗思只要来到李玄奘长老跟前,便能够趁着猪八戒沙悟净不注意。 伸手一把扯过李玄奘长老,返回到自己洞府,这取经人还不是任由自己施为? 妖精走了数十步后,才发现不对劲,无论牠如何移动脚步,和李玄奘长老之间距离,却不见减少。 那李长老的身影,犹如镜中花水中月,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无法近身。 这妖精恨得直咬牙,忽想起飞走的孙悟空,顿知肯定是祂临行前施神通,才让自己无法靠近李长老身旁。 牠知自己无法得逞,捉到李玄奘长老,又满心不舍,一时间踌躇不决。 正在进退两难时,突觉脑后一阵恶风猛然袭来,急忙转头,正好看到一张狰狞猴脸。 咬牙切齿,手里举着如意金箍棒,狠狠敲向妖精顶门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如意金箍棒笔直落下,敲得月貌花容的女子脑浆迸出,一声不哼扑倒在地。 红的红,白的白,分外醒目。 这妖精虽没有多大本事,在危急时刻,已脱身遁出了元神,抛弃幻化身躯。 牠满以为自己已经逃脱孙悟空击杀,不想这猴子反手又是一棒,狠狠击中妖精元神。 量这白骨精能够有多大本领,被孙悟空一棒击中元神,只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便一命呜呼,烟消云散,再也无法作恶。 咦。 或说这白骨精,前次三戏唐三藏,被孙大圣前次打了三次,才断绝了性命。 怎的这一次却如此不禁打? 都知妖精是个没本事的,只有一手暗地里元神脱身,抛弃幻化身躯功夫。 碰到了孙悟空,只消手起棒落,纵然能够变幻无数次,也是难以抵挡一棒。 孙悟空又本事大进,还有了准备,提防妖精走脱了元神,因此后手一棒,结果了妖精。 所以此番牠再无法继续接二连三戏弄李长老,连李长老的面都没有看到。 就被孙悟空一棒打杀,无法作怪。 却说猪八戒在金圈之中,呆久了便觉得有些不耐烦,不顾沙悟净苦苦劝说。 嘴里嘀嘀咕咕,一脚就踏出了金圈,正好看到孙悟空手起棒落,击杀妖精的凶残画面。 落在这呆子的眼里,就只看到孙悟空,狠狠一棒敲在月貌花容女子顶门,脑浆迸出性命休。 孙悟空抬头向猪八戒看来,呆子只见师兄眼中杀气毕露,唬得浑身颤抖不止。 向孙悟空求饶道,“猴哥怎的如此凶残,竟然毫无怜香惜玉,打杀妙龄小女儿……” 孙悟空手里如意金箍棒柱在地上,冷冷道,“你这没眼的呆子,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猪八戒闻言循声望去,嘴里不由惊叫一声道,“妖怪……” 这正是,“妖精有心变幻,哪知断送性命。” 也不知猪八戒究竟看到何物,才会吓了一大跳,只叫妖怪,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四章:师兄弟毁痕迹,猪八戒探路径 却说猪八戒见孙悟空一棒打杀月貌花容女子,抬头目光又向自己扫来。 这呆子私底下,虽经常和沙悟净一起,吐槽孙悟空弼马温,却十分畏惧,六百年前大闹天宫的猴子。 那一战,直打得天庭众多神将关门闭户,连太上道祖,也被孙悟空推个倒栽葱。 噫嘻,开天辟地李道祖,兜率宫里列三清,传下道教渊源长,与佛同尊三界名。 好大的名声,碰到从八卦炉中跳出来,怒意满满孙悟空,一时不察没躲过去生平最大污点。 猪八戒曾是天庭天河水军元帅,也是有名号的神将,虽不曾和孙悟空直接交手。 亦知道这猴子威风,是以在《西游记》原著里,曾自夸便是“九天荡魔祖师”真武,自己也有几分薄面。 结果一听高太公请来孙大圣,顷刻间就变了脸色,不敢继续在高家庄久呆。 真可谓是“闻猴丧胆”,“望猴而逃”。 在取经路上,不停挑拨唐三藏和孙悟空关系,撺唆师父将孙悟空赶走。 偏偏又害怕孙悟空对自己下狠手,拜唐三藏为师后,面对孙悟空时又满口“师兄”长,“哥哥”短,经常对孙悟空不停奉承,活生生两面三刀做派。 到了取经路程后半段,唐三藏也看出猪八戒性情,曾对这呆子恶狠狠道,“教悟空拿金箍棒打你”这样话来。 只这是《水浒传》世界旧事,眼前《西游记》世界,取经之路并未走远不提。 就连李玄奘长老,也似是因为世界差异性,性情发生了变化,对孙悟空颇感满意。 而不似《西游记》中记载,对大徒弟孙悟空十分忌惮,每逢猪八戒撺唆时,总想着赶走猴子。 猪八戒最强嘴遁术无法奏效,因此心里对孙悟空更加恐惧,眼见猴子杀人后,唬得差一点魂飞魄散。 得孙悟空提醒,才面无土色望向金箍棒所指范围,刚好看到身死妙龄女子,眨眼间尸身飞速消融。 只留下一具荧光闪烁,阴气逼人,却又是通体粉红,依然保持完整的粉骷髅来。 猪八戒终是天蓬元帅转世,还残余几分眼光,虽说在妖精并未身死时,未必能识破妖精真身。 只此刻妖精已被孙悟空打杀,自然再无法施展幻化之术,蛊惑迷魂猪八戒。 呆子仗着有师兄在旁,拎着九齿钉耙来到粉骷髅前前,低头观察情况。 却发现在粉骷髅脊梁上面,隐隐约约有字,低头凝神细看,乃是“白骨夫人”四个字。 牠便对孙悟空干笑一声,吹捧道,“师兄果然法眼高明,方能防患未然。” 嘴里奉承,心里却越发疾苦,因一路上皆是孙悟空出力降妖,无法显示牠的手段。 李玄奘长老对这呆子难免并不怎么看重,反而和孙悟空关系十分和睦。 猪八戒并不知晓,这其实是因为,孙悟空采取教训,刚刚跳出来五指山时,并未和李长老发生纠纷,因此连南海观世音菩萨,都无法送出紧箍咒制约祂。 此时李玄奘长老便感觉,这大徒弟十分受用。 猪八戒也有小聪明,转头看到李玄奘长老,还有师弟沙悟净,听从孙悟空吩咐,在金圈中不敢踏出半步。 心里便起了心思,对孙悟空道,“师兄,师父只是个肉眼凡胎,猝然看到粉骷髅。” “难免会受到惊吓,不如你使个神通,将这句粉骷髅移走,装作无事发生,以免吓到师父?” 孙悟空深深望了呆子一眼,双眸中现出异彩,大有深意答道,“呆子说的有理。” 猪八戒听孙悟空明目张胆叫声“呆子”,心里着实气愤,却奈孙悟空不得,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模样。 孙悟空将如意金箍棒在地上重重一顿,只听“轰”的一声,地面陷落一个深不见底大窟窿。 然后金箍棒轻轻一挑白骨夫人身死,遗留的粉骷髅,将粉骷髅挑进窟窿里。 再使一个“化土为泥”神通,只见窟窿周围泥土松软如水,自动流向粉骷髅葬身窟窿。 只片刻时间,便完全填满了深不见底的窟窿,重新恢复至原本平整模样。 孙悟空听从猪八戒劝说,毁尸灭迹,再难看出半丝异样,才运转法力,撤去“金圈”阻隔视线效果。 李玄奘长老和沙悟净在“金圈”里头,浑不知外面发生何事,忽见眼前一亮。 看到孙悟空,猪八戒并列,师兄弟两个情深义重模样,仿佛刚刚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 孙悟空见李玄奘长老目光望来,急忙上前,将紫金钵递给长老,笑呵呵道,“师父,徒弟已去南山摘取了熟山桃回来,可以供师父暂且充饥。” 李玄奘长老心里满意,点点头接过孙悟空递过来紫金钵,拿起鲜嫩山桃就吃。 却说孙悟空也是十分逗趣,仅仅摘了一钵山桃,只够着李玄奘长老一人吃个精光。 沙悟净还可以忍耐,猪八戒却看得口水直流,心里暗自唾骂,弼马温不够意思。 幸好牠也曾是天庭神将,有修为在身,能够长时间不进食,也可以一餐吃下千百斤的食物。 牠悄悄勒紧裤袋,又伸手抹去嘴角口水,等李玄奘长老享用完毕一钵山桃。 师徒几个稍稍收拾,上马的上马,牵马的牵马,挑担的挑担,孙悟空前头引路。 仰头一声长啸,惊跑了无数豺狼虎豹,鹿獐蛇蟒,晃晃悠悠过了白虎岭。 猪八戒时而转头观望,谁也不知道,这白虎岭之中,埋葬了一个活不过半章的白骨夫人。 牠固然有心以此为借口,挑拨李玄奘长老和孙悟空之间,一片师徒情深关系。 只是看孙悟空满不在乎模样,也没有多少底气,能够让李玄奘长老相信,孙悟空无缘无故杀人? 孙悟空听从了猪八戒私底下劝说,将白骨夫人骷髅藏在地下,不为李玄奘长老知晓。 因此不算是一桩降妖伏魔功劳,亦使猪八戒没有足够证据,让师父相信自己说辞。 这呆子带着一路郁闷,挑着行礼担子,跟随取经队伍,终于出了白虎岭。 只见一带林丘,眼望松林丛簇,树木森罗,处处皆是藤攀葛绕,柏翠松青。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背上,忧心忡忡提醒三个徒弟道,“此处阴气森森,需提防妖怪出没……” 猪八戒还未答话,孙悟空点头称是道,“师父说得十分有理,我们需打起精神,谨慎行事。” 沙悟净牵着白龙马,沉默不语,猪八戒却嘴角一撇,暗怪孙悟空抢了自己勾当。 不想孙悟空却语气一转,又向李玄奘长老进言道,“师父,我看八戒兴致勃勃模样。” “何不差遣牠往前方探一探路径,若是果真碰到妖怪,也好回来汇报,让我们早做准备。” 李玄奘长老未曾反应,呆子已急忙放下了行礼担子,拿出九齿钉耙扫了几扫,刮起虚空中一阵风。 兴匆匆向李玄奘长老开口请命道,“师父,大师兄言之有理,且看我老猪的手段。” 李玄奘长老看牠脸色,知道这呆子意动,只好叮嘱道,“你此去探查敌情,一定要小心行事。” “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立即脱身刚回来,有你大师兄在,再多妖物也不惧怕。” 呆子听了李玄奘长老吩咐,只觉浑身难受,犹如吃饭之际,吞下满满一口苍蝇。 牠恶狠狠举着九齿钉耙,打起精神,一路用钉耙筑开拦路树木,径自冲入黑松林里。 孙悟空差使猪八戒,进入松林中探路,其实有意让这呆子受到一个教训。 见呆子走远后,又向李玄奘长老进言道,“师父是否肚饿,可需让我去化斋?” 李玄奘长老本不觉得有什么,听了孙悟空这么一说,忽然却觉肚中一阵咕噜声响。 这长老面露尴尬,无奈对孙悟空道,“亏得徒儿提醒,确实有几分饥饿。” 孙悟空也不等李玄奘航老吩咐,将身子轻轻一纵,跳入空中架起祥云,飞也似遁走。 李玄奘长老看到孙悟空殷勤态度,不觉呵呵轻声暗自一笑,十分满意孙悟空眼色。 他身旁现在只留下个沙悟净,沙悟净却是个沉默寡言,并不多话的木头。 师徒两个也没有什么交流,李玄奘长老就在心里头暗念经文,也不知怎么,想起了乌巢禅师所传《多心经》来。 因为有孙悟空搅乱,李玄奘长老对《多心经》并未有太多在意,虽颂念过几遍,也不算熟稔。 他刚刚念到一半,突然听到松林中阴风呼啸,从四面八方漫起满林雾气。 唬得李玄奘长老心惊肉跳,再也念不下去《多心经》,询问沙悟净道,“徒儿,你可知有何不妥?” 沙悟净手持降妖宝杖,双目炯炯,打量松林深处,只见雾气弥漫难以远眺。 急忙对李玄奘长老答道,“师父,这雾气来的十分古怪,其中肯定有蹊跷之处。” 李玄奘长老听了沙悟净答复,神色一滞,暗想我也知这雾气肯定有蹊跷。 何须你多余废话? 沙悟净并不知自己一句话,惹得师父不喜,打起万分精神,提防有妖怪袭来。 师徒两个在雾气中,只觉浑身湿漉漉,十分难受时,突看到远处一道金光掠来。 还有孙悟空大叫声道,“妖怪,你往哪里走?”声音中如意金箍棒从天而降。 如意金箍棒还未触及黑松林,已在虚空中搅起一阵惊人狂风,吹散了满松林的雾气。 沙悟净见孙悟空及时赶来,牠知孙悟空能耐,心神一松,李玄奘长老也是满心欢喜。 又看到孙悟空手里斋饭,更是十分愉悦。 孙悟空送上斋饭,猴脸一片平静,想起猪八戒遭遇,心里却笑开了花。 这正是,“猪八戒贪功劳,却不慎遇劫难。” 也不知猪八戒被孙悟空指使去探路,却遇到了什么劫难,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五章:八戒被捉又放,老魔暗谋后路 只说这李玄奘长老,和三徒弟沙悟净,在黑松林中,等待二徒弟猪八戒,探索道路,兼查探是否有妖怪盘踞林中。 同时因长老忽然感觉肚饥,因此又派遣大徒弟孙悟空,前往他处化斋。 不想黑松林却毫无征兆,雾气弥漫,让师徒两个大吃一惊,幸好孙悟空及时赶来。 这孙大圣使神通,驱散了密布黑松林的雾气,让李玄奘长老,还有沙悟净如释重负。 李玄奘长老接过孙悟空奉上斋饭,开始进食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猪八戒被差使去探查妖情,拎着九齿钉耙入了黑松林,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呆子一边不得不筑开拦路树木,朝着黑松林深处不断深入,走了十几里路后却觉得有些疲倦。 牠惯会偷懒耍滑,能够走了十几里路后,才觉得有些不耐烦,已经是十分不可多得。 猪八戒正准备随意找个草丛,躺下来休息片刻,然后再等待一些时间,再转身返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 待见了李玄奘长老,只是一口推脱,说是一路上并未看到林中,有什么妖怪踪迹。 谁想一转视线,却看到远处闪过一道亮光,隐隐约约间,又能看见彩气腾腾。 猪八戒见状暗自惊讶,心里不觉有几分忧虑,唯恐真的遇到黑松林里妖怪。 牠踌躇不前,在原地仔细观察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分辨出来,远方似乎有一座佛塔高耸。 猪八戒暗道一声也是怪了,心里百思不解,为何在黑松林深处,竟建着一座佛塔在此? 牠有心即刻返回到李玄长老身旁,向长老汇报,此处状况,忽又转念想到一事。 这几日行来磕磕碰碰,那弼马温似乎也有意捉弄,除却保证李玄奘长老餐餐吃饱外。 并无准备太多斋饭,惹得猪八戒和沙悟净,两个有一顿没一顿,难以饱腹。 此刻走了十几里,再加上又要筑树开路,早已经饿得慌,差不多前胸贴后背。 因此才会觉得甚是疲倦,想着随便找个草丛,躺下来休息重新养足精神。 不想却看到有座宝塔,便想到有塔便有僧,有僧就有食物,有食物定可以化个斋。 吃得饱饱一顿后,再去招呼李玄奘长老来到此处,肯定能够力压孙悟空一头。 这呆子心里越想越是兴奋,哪里还顾得上小心翼翼,一头就冲向了宝塔。 你看八戒嘴里口水直流,脚下大步流星,飞速跑至塔前,要找人家化缘吃个饱。 到了宝塔前面,只见到枯藤古树乌鸦,石桥流水深涧,鸦鹊猿猴穿行,飞禽走兽出没。 还有几处青草有气无力,野花斑斑点点,光影绰绰昏暗,映照的一片凶险。 猪八戒一心念着肚饥,丝毫没有察觉到威胁,看到塔门之下有一个斑竹帘儿。 牠到了这斑竹帘外,整装肃容,先是宣了一声佛号,然后又高叫一声道,“有人吗?” 等了半晌,并未听到有人出声答复,因此直接掀开斑竹帘,往里踏步就进。 不想里头塔基放着一张石床,石床上面盘踞着一个魔头,正瞪大着一双赤红色双眸。 眼里射出森然目光,向猪八戒怒目相视,猪八戒看这魔头容貌稀奇古怪,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这魔头原本躺在石床上面栖息,睡意正浓时,却因猪八戒到来,无意中被惊醒。 心里顿时一腔怨恨,青靛脸怒气冲冲,白獠牙磨来磨去,染色一般的须发,正在吹胡子瞪眼珠。 又看到猪八戒手持九齿钉耙,大步踏来,逼近自己,急忙举起放在身旁的一口大刀。 猛然从石床上跳了下来,持着精光耀映的大刀,一刀照着猪八戒头顶砍落。 猪八戒没看到斋饭,却引来当头一刀,也是十分惶恐,急忙举起九齿钉耙招架。 两个甫一交手,猪八戒就觉得有些吃力,心里暗自一沉,魔头好大的力气。 这呆子一钉耙勉强架住魔头大刀后,急忙飞身后退几步,断喝一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妖怪。” “竟敢强自占据佛门宝塔,在此作乱,就不怕佛祖有灵,将你碎尸万段吗?” 这魔头举着蘸钢刀,听到猪八戒询问声,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和尚?” “不知道此地唤作碗子山波月洞,乃是你家黄袍大王,我修行的洞府吗?” 猪八戒听地心惊肉跳,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无意中,竟然进了妖怪洞府。 牠慌慌张张转身撒腿就跑,只听身后魔头一声大叫道,“小的们速速将这和尚围住。” 波月洞洞口一蜂窝似跳出众多小妖,一个个看起来穷凶极恶,手里拎着各式各样不同兵器。 乱哄哄拦住了猪八戒去路,举着兵器向猪八戒身上乱戳,被猪八戒拿九齿钉耙打翻几个也不惧怕。 猪八戒看牠们妖多势众,心里有些惧怕,身后魔头却又赶过来,举刀就砍。 无奈只好转身和魔头大战,两个战了十来个回合后,猪八戒已经露出明显不支势头。 这呆子拎着九齿钉耙左挡右遮,看到魔头刀刀不离自己头顶,暗叫一声“苦也”。 一边是魔头苦苦相逼,一边又是众小妖拦路,前后夹击,量猪八戒如何能够逃脱? 猪八戒眼见自己并无退路,心里惶恐,手脚也慢了几分,一个不注意,却被魔头重重一刀磕飞了手里九齿钉耙。 呆子措手不及,已经被妖怪一刀背击倒在地上,众小妖见状呼的一声围上来,便将牠四马攒蹄捆住。 抓了个长嘴大耳的和尚,碗子山波月洞里所有妖怪都兴奋难挡,就地一溜烟排开阵势。 魔头端坐在石床上,注视地上的猪八戒,笑意吟吟道,“本大王自在这里休息。” “你这呆头呆脑的和尚,却自己送上门来,岂非是蛇头上苍蝇,自来的衣食?” 猪八戒被小妖们缚成一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吭哧吭哧道,“好大胆的妖怪。” “你们胆敢下手捉拿猪爷爷,莫非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离死不远了吗?” 那魔头坐在上首石床,红须倒竖,血发朝天,眼睛迸裂,大喝一声道,“我看你才是离死不远。” 突看见猪八戒肥脸一副有恃无恐神色,微微沉吟片刻,不由好奇询问道,“你这和尚,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快快说明,否则即刻拿你下酒……” 猪八戒闻言露出一丝惧色,大声嚷道,“好妖怪,你杀了俺老猪不要紧。” “只要我大师兄听到消息后,便会立马赶来,将你们统统消灭,为老猪报仇……” 魔头一声大笑道,“我看你武艺稀松,料想你那大师兄,也不过尔尔。” “若是想要前来救你,也捉来一同下酒……” 不想猪八戒却乐不可支道,“我那大师兄确实也武艺稀松,不过祂却有个名号,唤作孙悟空……” 石床上头魔头闻言腾得一下站起,面露不解道,“你说的那个孙悟空,莫不是六百年前,曾经大闹天宫,和天庭作对,自称齐天大圣的猴子?” 猪八戒听魔头说出孙悟空来历,也是一呆,怔怔看着魔头,暗自寻思。 魔头却变得急躁起来,在石床前不住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祂当年不是遭到灵山大雷音寺,如来佛祖镇压,被压在五指山下?无法脱困吗?” “怎么却做了你这个和尚的大师兄?” 猪八戒看魔头惶恐模样,心里掠过一个念头,明白这魔头肯定知晓孙悟空厉害。 牠也不知魔头身份,却知道魔头必定十分惧怕孙悟空,便厉喝一声道,“既知道我大师兄的厉害。” “还不速速将老猪放了,等我回到师父和大师兄的身旁,为你美言几句。” “才能让你逃过这场杀身之祸?” 魔头听了猪八戒说辞,挺足寻思良久,挥手斥退一众小妖,亲自来到猪八戒身旁,为这呆子松绑。 等猪八戒从地上起身后,又向牠赔笑道,“小王委实不知道,猪兄你居然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师弟。” “此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恕罪,只望你回到大圣身旁后,能够为我说情……” 猪八戒听这妖魔嘴中“大圣”说地十分流畅,心里头也是暗自嘀咕不已。 莫非这妖怪,也是和老猪我,还有沙师弟一样,是从天庭中犯罪被贬的神将? 这呆子有心试探,装作若无其事模样问道,“你下来凡间,已经有多少年?” 妖魔听了猪八戒这句询问,顿时只觉犹如晴天霹雳,慌慌张张把猪八戒推出洞府。 牠回到波月洞的后头,寻到一个体态端庄的妇人,向她忙不迭诉苦道,“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这妇人眼见妖魔如此惶恐不安,也是好奇道,“不知大王所言,是何祸事来了?” 妖魔对妇人十分痴迷,开口答道,“今天我在前头,捉到个肥头大耳的和尚。” “本来还以为,是自动送上门的消遣,不想牠却说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同门师弟。” 妇人轻喔一声听妖魔讲解。 妖魔果然一五一十诉于她听道,“那齐天大圣孙悟空,六百年前曾经大闹天宫。” “极其凶悍,若真的前来找我寻仇,我定抵祂不过,因此需要早做准备才行。” 妇人便道,“要做何准备?” 妖魔眨了眨眼,对妇人道,“说起浑家来,你不是宝象国国王家三公主?” “我这个准备,也需落入到宝象国去。” 你听牠说出一番话来,听得这宝象国国王家三公主,也痴痴呆呆没有反应。 这正是,“八戒突落敌手,不想峰回路转。” 不知妖魔和公主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六章:八戒满口胡言,悟空看破不说 上回说到,那碗子山波月洞里的魔王,无意中捉到传入自家洞府的猪八戒。 本想杀害这呆子,拿牠下酒,谁知道却听猪八戒说起,大师兄孙悟空的名号。 这魔王当年也吃过孙悟空苦头,说不了三言两句,就把猪八戒礼送出境。 又生恐孙悟空前来寻仇,跑回波月洞后头,和浑家宝象国国王家三公主相商。 或曰牠乃是坐守一方的魔王,如何能够和宝象国国王家三公主结为夫妻? 其实却是在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良夜佳辰,宝象国中,共乐清霄盛会,赏玩月华时。 三公主正欢娱之间,不觉一阵香风,闪出个金睛蓝面青发魔王,将她擒走。 捉着这三公主来到碗子山波月洞,魔王不由分说,倚强霸占三公主为妻。 这十三年来,三公主为这魔王产下了连个孩儿,又小心翼翼侍奉魔王,因此魔王不曾防备。 此刻宝象国三公主听魔王说起,为了防止仇人前来报仇,要逃到宝象国去。 暗吃一惊之际,又大喜过望,柔声相劝道,“你若是有心,能够让我和父王相认。” “以后自然能够在宝象国,做我家父王的驸马,岂非好过在这荒山野岭?” 魔王听了三公主所言,哈哈大笑,却摸着自己狰狞面孔,寻思片刻道,“浑家你那父王,若是看到我这副面孔,莫不要把他给活活吓破胆?” 公主听了也是愁眉苦脸。 不想这魔王也有几手幻化之术,伸手抹了一把脸,摇身就变做一个俊俏之人。 你看牠真个是, “形容典雅,体段峥嵘。 言语多官样,行藏正妙龄。 才如子建成诗易,貌似潘安掷果轻。 头上戴一顶鹊尾冠,乌云敛伏; 身上穿一件玉罗褶,广袖飘迎。 足下乌靴花摺,腰间鸾带光明。 丰神真是奇男子,耸壑轩昂美俊英。” 魔王变了相貌,又对公主笑道,“浑家且看,我如今这副容貌,可是还算满意?” 公主见了魔王变幻模样,心里十分欢喜,娇声笑道,“满意,确实满意。” “看你现在容貌,便是在宝象国中,也是一个难得的俊俏郎君,我父王见了,肯定也很是中意。” 看官,这魔王和公主,虽然是强娶的夫妻,只是前世姻缘,因此关系颇为复杂。 公主十三年来,被魔王强掠,先后又为牠生下两个孩子,心里也有几分羞耻。 只是这魔王甜言蜜语一哄,又变化成俊俏模样,不知不觉间却又痴迷于牠。 两个说笑了片刻,魔王才想起来,那凶狠的孙悟空,旦夕之间就有可能打上门来。 慌慌张张遣散了波月洞中一众妖魔,驾妖风,裹挟着公主,还有两个孩儿,跑到宝象国去。 果然如公主对魔王所言,宝象国国王见失踪三公主归来,还带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女婿。 急急忙忙召见女儿,父女两个抱着垂泪良久时间,才有空询问当年事情。 魔王听到宝象国国王询问,自有一番说辞道,“小婿当年有一日带着数十家仆,在野外打猎。” “忽见一只斑斓猛虎,身驮着一个女子,往山坡下走,便兜弓一箭射倒了猛虎。” “救下女子后,又悉心治疗,问起她是哪里人氏,姓甚名啥,却从来都没有如实相告。” “后来她在我庄园中时间一长,我们两个之间便互生情愫,因此做了夫妻。” 宝象国国王听得疑心渐起,只是转眼看到公主,还有她身旁两个孩儿,又露出笑容。 不觉开口微笑道,“一别十三年,如今却又怎么想起,要来和寡人相认了?” 魔王又道,“前段时间,公主忽想起家中的亲人,才向小婿透露她真实身份。” “因此我便带着公主,还有我们两个孩儿,离开了庄园,前来拜见陛下。” 宝象国国王听魔王说得情深意重,十分高兴道,“天见可怜,让你救了我家三公主。” “而且又结为夫妻,前前后后照顾了她十三年时间,还生下了两个孩儿。” “可见你们是天定的姻缘,托天托地成夫妇,无媒无证配婚姻,前世赤绳曾系足,今将老虎做媒人。” 这国王对魔王说了几句,又对公主道,“可怜我孩儿,如今能够重返王宫。” “你且宽心便是,我看驸马是一表人才,人品出众,定会给牠荣华富贵,和你一起享受。” 宝象国国王,还有三公主,父女两个在宫中说起陈年的趣事,又和她身旁孩儿逗趣。 魔王见状松了一口气。 不提魔王带着妻儿逃离了黑松林,跑到三百里外宝象国中,认亲避难。 那猪八戒被魔王亲手释放之后,离开了波月洞,在黑松林中慌不择路乱跑一气。 李玄奘长老看牠久不回归,于是便吩咐孙悟空去寻这呆子,带牠回来。 孙悟空因拔一根猴毛,变成个虱子,蹲在猪八戒脑后勺,因此知道牠的行踪,直接找上门来。 猪八戒正在黑松林中四处逃窜,看到孙悟空到来,这才放下了心中忐忑。 向孙悟空告状道,“老猪好让师兄知晓,原来在这黑松林里,果然栖息着一个魔王。” “师弟我探测到牠的洞府,牠却带着麾下妖怪,想要捉我回去,我拼命奋战才击退了那魔王……” 孙悟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猪八戒几眼,好笑道,“呆子,你果真是击退了妖魔?” “而不是被那个妖魔捉入洞中,然后报上俺老孙的名头,妖魔才放你回来?” 猪八戒闻言大惊失色,不知这弼马温明明没有在自己身旁,为何却对自己行为一清二楚? 这一番询问,就像是亲眼所见波月洞中遭遇般,吓得猪八戒心头扑通扑通乱跳。 牠面红耳赤急忙否认道,“老猪也曾报过大师兄名头,不想那魔王却丝毫不以为然。” “还说什么齐天大圣,明明只是弼马温,若是敢前来对战,定要捉拿大师兄回洞……” 孙悟空闻言顿时脸色一沉。 祂知晓猪八戒性情,又变出虱子在这呆子身上,因此清清楚楚知道八戒一切行为。 听到这呆子在这里胡说八道,胡编乱造,不觉勃然大怒,变了脸色道,“好个妖魔,既然敢欺俺老孙。” “来,来,来,你带我去那什么波月洞中,会一会那妖魔,是否果真那般神通广大,能够将我擒拿回洞?” 猪八戒听了却满心欢喜,牠也是个好脸皮的,刚刚在魔王手里吃亏后,便想着要找人寻仇。 眼看孙悟空受到自己挑拨,露出怒不可遏神色,要找那波月洞魔王对战。 当即兴匆匆,一马当先,带着孙悟空来到波月洞,为自己的失利报仇雪恨。 不想师兄弟两个赶到波月洞,却发现洞中已是妖去楼空,并无一个妖魔在里头。 猪八戒疑惑重重,不解为何波月洞中妖魔不见踪迹,孙悟空却肚里笑开了花。 祂放在猪八戒头上那虱子,并未随着猪八戒离开,而是转移到了那妖魔的身上。 因此知道猪八戒逃走后,妖魔带着宝象国公主,还有两个孩儿,跑路一事。 也不欲告诉猪八戒其中真相,在波月洞里寻觅了一番,就带着猪八戒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 李玄奘长老见猪八戒回来,询问其探路事情,这呆子就将先前同孙悟空说的故事。 重新又向李玄奘长老说了一遍。 孙悟空早知那魔王,带着公主跑去了宝象国中,听着猪八戒唾沫横飞模样,心里已有了主意。 祂一旁冷眼观看,心里定计,要让这呆子吃个苦头。 师徒几个汇合,这次换了孙悟空在前引路,只半天时间,就出了黑松林。 出了黑松林,上了大路后,遇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走了一程一程。 长亭短亭,不知不觉又走了二百九十九里,猛抬头便看到一座繁华城市。 只见那流水潺潺,阡陌连片,护城河后城郭高大,高阁殿宇,影影重重。 还有樵夫肩膀担柴火,渔夫腰间挂鱼篓,大街小巷行人多,两侧商贩叫客忙。 也有头顶上冠束带,盛仪容,乘五马的官员;持弓挟矢,拨云雾,贯双雕的将军。 花柳巷,管弦楼,春风吹掠闺怨春愁,放眼看去,竟然有几分大唐长安的景致。 李玄奘长老看这宝象国中繁华景象,不觉想起了中土大唐,脸上露出几分黯然伤神。 他骑着身下白龙马,收拾情怀,带着三个徒弟,一起入城后安歇馆驿中。 沐浴更衣,洗涤一身疲倦,休息了一晚上,次日便拿了文牒,步行至朝门外。 对阁门大使道:“有唐朝僧人,特来面驾,倒换文牒,乞为转奏转奏。” 那宝象国国王正坐殿,听黄门奏事官上报道,“朝门外有个唐朝高僧,欲求见驾,倒换文牒。” 国王闻言吃了一惊,他也知唐朝大国威风,又听说来了个方上圣僧求见。 兴高采烈,即时准奏,宣李玄奘长老入宫觐见,要和文武百官观看上邦人物礼乐雍容。 李玄奘长老入殿后,宝象国两边文武多官,见到他风采,无不叹服道,“果然是大唐天朝人物。” 宝象国国王问起李玄奘长老道,“长老,你从中土大唐到我宝象国中,所为何事?” 李玄奘长老答道,“贫僧奉了大唐天子圣旨,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取经。” “原领有文牒,到陛下国中,理合倒换。故此不识进退,惊动大王龙颜。” 宝象国国王便轻笑道,“长老既有唐天子文牒,取上来看,寡人自与你用印花押。” 李玄奘长老双手捧着文牒,展开放在御案上,静静等候宝象国国王预览。 不想那大殿中两边文武大臣里头,有一个看到李玄奘长老声音,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这正是,“魔王自以得计,人算不如天算。” 不知大殿两边文武大臣里头,看到李玄奘长老的,究竟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七章:殿上僧妖大战,悟空坐视不理 且说那宝象国王宫中,国王正在召见李玄奘长老,为长老交换过关文牒。 长老乃是天朝上国大唐僧人,宝象国两班文武大臣,见了个个皆是动容赞叹。 却有一个容貌俊俏的驸马,躲在文武大臣群中,脸色低沉,并不见有喜色。 原来牠就是碗子山,波月洞的魔王,听猪八戒说起来,大师兄孙悟空威风凛凛。 所以才会带着三公主,还有两个孩儿,前来宝象国王宫认亲,并且借此躲灾避难。 国王见到三公主失踪十三年后,重新回归王宫,因此对公主十分怜惜。 不仅赏赐了三公主无数宝物财货,连号称救了公主性命,做了公主夫君的魔王,亦高看一眼。 略略考察这魔王几个问题,见魔王文韬武略俱是不凡,因此赏了魔王个官职。 看似有品无权,实则是个关键要害处职位,只等稍稍立功,便可以提携魔王飞黄腾达。 因此这番召见东土大唐前来高僧,这魔王也在名列两班文武大臣之中。 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终却还是遇到,取经人李玄奘长老,孤身一个,前来向宝象国国王觐见。 这魔王见状心里暗暗吃惊之余,又生出来一个无端念头,要上前拿李玄奘长老问罪。 却又担心长老的大徒弟,齐天大圣孙悟空来问罪,还是有些踌躇不决。 李玄奘长老正在等待,宝象国国王给自己画押这过关文牒,然后出宫和三个徒弟,一起继续西行。 哪知道碗子山,波月洞中的魔王,就躲避在两班文武大臣中,对自己虎视眈眈。 宝象国国王用印玺花了押,忽叹气道,“长老,你那中土大唐,和我宝象国远隔数万里。” “路途中间还有众多妖魔鬼怪,不想长老你却如此意志坚定,一路上跋山涉水,视妖魔为无物……” “却果然是个有神通的上国圣僧。” 这宝象国国王嘴里赞口不绝,李玄奘长老听了也脸红,摆着双手答道,“好让陛下知晓。” “并非是贫僧有什么神通,贫僧自幼出家,只知诵经念佛,身无缚鸡之力。” 李玄奘长老也不敢贪天之功,说起三个徒弟道,“路上虽遇到些妖魔,全仗着三个徒儿。” “原俱是天庭神将下凡,皆有一身神通,因此才能够逢凶化吉,降妖伏魔,渡过难关。” 宝象国国王听李玄奘长老如此说法,心里暗自欢喜,他最近和三公主重遇后,一直觉得神清气爽。 便坐在宝座上,和这李玄奘长老交谈,西行路上,有哪些遇到的妖魔鬼怪。 李玄奘长老也是无奈,中间插说了几句佛经,不想宝象国国王却全然不加理会。 只是和李玄奘长老一味探讨外魔,李长老只好说几个黑熊精,黄毛貂鼠精的故事。 又说大徒弟孙悟空,神通广大,自从救祂出五指山后,接连降服猪八戒,沙悟净。 让两个遭罪下凡的天庭神将,迷途知返,改过自新,愿意跟随自己一起西去灵山取经。 那碗子山波月洞魔王,听李玄奘长老句句不离大徒儿孙悟空,直唬得心惊肉跳。 牠正在担惊受怕时,不想那宝象国国王果然来了兴致,要唤李玄奘长老三个徒弟,一起上朝觐见。 李玄奘长老满口要推辞,说自己三个徒弟容貌丑陋,大徒弟孙悟空长着一副雷公嘴脸,而且还身不满四尺。 二徒弟猪悟能生得长嘴獠牙,刚鬃扇耳,身粗肚大,行路生风,十分吓人。 三徒弟沙悟净臂阔三停,脸如蓝靛,口似血盆,眼光闪灼,牙齿排钉,身高丈二。 因为三个徒弟容貌十分可怕,因此留下来在馆驿里头,不敢随身陪伴来见宝象国国王。 宝象国国王却道无妨,着人带着金牌,至馆驿相请李玄奘长老三个徒儿。 过了片刻时间,果然看到使者领着三个容貌怪异,身高不一,奇形怪状的和尚入宫来见国王。 李长老三个徒儿,带随身兵器,随金牌入朝,早行到白玉阶前,左右立下,朝上向国王唱个喏,再也不动。 满朝文武见状俱是哗然,人人害怕,议论纷纷道,“果然如长老所言,貌丑也罢,只是粗俗太甚。” “怎么见了我家大王,也不下拜,喏毕平身,挺然而立,真是可怪可怪!” 他们全在这里议论纷纷,只有三公主夫君,那波月洞魔王,看到孙悟空熟悉脸孔,唬得两股战战。 浑身颤抖,差点难以站稳,一心想要飞身逃跑,离开这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好个齐天大圣,早察觉到魔王气息,目光随意轻轻扫视一圈,正好看到文武大臣当中。 那使了一个障眼法,变化容貌,躲避在宝象国文武大臣里,装模作样的波月洞魔王黄袍怪。 祂心里暗道一声,“黄袍怪,奎木狼,你我今日虽无仇,他日却曾经有怨。” “遇到老孙,也是你和宝象国三公主百花羞之间,十三年姻缘情分到头。” 孙悟空转头瞥眼猪八戒,轻轻使了一个法术,让这呆子注意到人群里头黄袍怪。 心里不住冷笑道,“活该你这呆子倒霉,正好让你看看,俺老孙的手段。” 呆子还在心满意得,虚睨四顾,不想忽见宝象国文武大臣中,有一个熟悉面孔。 不是别的什么人,竟是牠在黑松林探路时,曾经被擒的碗子山波月洞魔王。 猪八戒想起被擒遭遇,先是心里一惊,刚想要转身逃跑,接着又想到眼下情况。 不仅师父李玄奘长老在侧,连大师兄孙悟空,还有三师弟沙悟净也在一旁。 便觉得心里头胆气肥壮,擎着九齿钉耙,冲入人群中,向黄袍怪举头奋力一筑。 同时嘴里还大叫道,“好你个魔王,居然敢在这里变幻身躯,哄你家猪爷爷我呢?” 黄袍怪看到猪八戒举着九齿钉耙,飞身扑来,已知不妙,再看着呆子恶狠狠,穷凶恶极模样。 手里九齿钉耙也是当头击落,恨不得在自己身上,筑出几个血流如注伤口。 急忙拎出明晃晃的追魂取命刀,架住猪八戒九齿钉耙,和猪八戒交战。 一个是二十八星宿,奎木狼下界为妖;一个是天河水军元帅,遭罪被贬投猪胎。 一个是遭遇孙悟空暗算,猝手不及,孤身迎战敌人;一个是猛然见到仇人,分外眼红,想要隐藏被擒一事。 牠们两个竟在宝象国王宫大殿上,手持着锋锐神兵利器,你来我往战个不停。 宝象国国王,还有李玄奘长老,以及两班文武大臣,全都是凡夫俗子。 看到两个死敌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全都吓得面无土色,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沙悟净看地稀奇,同时心里也暗觉奇怪,牠看的分明,几个回合之间,二师兄已落入下风,不是那个魔王对手。 沙师弟不明白二师兄猪八戒,何时能够看破虚妄,辨别出魔王的真身。 而且还突然勇气无双,竟然敢孤身迎战魔王? 牠目光微微一转,悄悄瞥一眼身旁启动看戏模样的孙悟空,暗忖莫非是大师兄作祟? 孙悟空也看见猪八戒手软脚乱,九齿钉耙难遮拦,不敌黄袍怪的情况。 只是祂有意让猪八戒吃一些苦头,因此并没有在这呆子陷入危机时刻,立即出手对付黄袍怪。 看官,后世《西游记》解读里,有无数阴谋论,其中最喜猪八戒放水论。 有那些满口雌黄,迎合众人眼球的,都说什么猪八戒实力,远在孙悟空之上。 只是牠一心想要隐藏实力,因此在西行路上,看似处处受制,总是一副小丑模样。 其实却是大佬行为。 真真是好好笑也! 你道猪八戒,如何会是黄袍怪对手?《西游记》有言在先,孙悟空被唐三藏赶跑以后。 猪八戒和沙悟净两个加起来,还有保佑唐三藏的护法诸神在一旁协助,也只战了三十回合。 后来猪沙师兄弟两个在宝象国国王面前,立下豪情壮志,要联手降妖除魔。 却不想和黄袍怪只战八九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还连累了沙悟净被黄袍怪捉走。 “若论赌手段,莫说两个和尚,就是二十个,也敌不过那妖精。”写的明明白白。 有些人却故意熟视无睹。 孙悟空也是听“诸天穿梭者”无意中说起,后世那些笑谈,因此对八戒有些意见。 再加上这呆子还不知好歹,时常在私底下撺唆沙悟净,要和自己作对。 甚至动辄暗自诋毁自己,看不到自己身影时,把“弼马温”三个字挂在嘴边。 因此孙悟空在黑松林中找到猪八戒时,听了猪八戒满口胡言,便起心思。 要在宝象国王宫大殿,让猪八戒独自迎战黄袍怪,让牠知道黄袍怪的厉害。 也让猪八戒吃苦头。 猪八戒被黄袍怪杀得难以招架,才想起来魔王凶焰滔天,急忙向孙悟空呼救道,“师兄救我则个。” 这呆子不知孙悟空心思,看孙悟空把双手笼在胸前,一副笑意吟吟模样。 心里一咯噔,不明白孙悟空为何如此淡然,仿佛对自己这个二师弟身死存亡,浑不在意的做派? 牠望见孙悟空双眸阴冷目光,仿佛击杀白骨夫人之时,冷漠无双势态。 更是吃惊不已。 幸好沙悟净听到猪八戒呼救后,老老实实拎着降妖宝杖,来助二师兄战黄袍怪。 黄袍怪战败猪八戒,正欲转身就跑,哪想到沙悟净不畏生死,拦住自己去路。 牠心里恼怒,拎起追魂取命刀,杀得沙悟净满头大汗,心里叫苦不迭。 这魔王先后战胜猪八戒,沙悟净,也不惧师兄弟两个联手,只是恐惧一旁并未出手的齐天大圣。 牠目光偶尔一接触到孙悟空嘴角冷笑,手上十分力气,顿时先没了七分。 所以猪八戒和沙悟净,才得以保全性命。 这正是,“八戒几分本领,魔王才是放水。” 毕竟不知孙悟空何时出手来战黄袍怪,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八章:魔王有计逃脱,大圣守株待兔 上回说到,因孙悟空袖手旁观,并未参战,因此猪八戒,沙悟净两人并非黄袍怪对手。 黄袍怪却惧怕孙悟空神通,便是有十成的战力,也只能发挥出三四成来。 所以看似能够击败猪八戒和沙悟净,却因孙悟空缘故,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猪八戒,沙悟净固然被黄袍怪杀得大汗淋漓,只不知为何,总能够缠住黄袍怪。 师兄弟两个和黄袍怪,在宝象国王宫大殿上争斗了良久,维持着纸面不败的迹象。 黄袍怪毕竟实力远超猪八戒,沙悟净联手,牠和猪八戒,沙悟净斗得你来我去,依然还有余力观测四方。 经过多时观察,发现孙悟空并未有抽身下场参战迹象,总算长嘘了一口气。 这魔王也不知道,此是孙悟空自恃身份,不愿意同猪八戒,沙悟净联手对敌? 亦或者孙悟空和猪八戒,沙悟净师兄弟三个之间,着实发生了矛盾争锋,无法齐心对敌? 思来想去,顿时心生一计,故意裹带着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向大殿外不断挪移。 却看到孙悟空只顾站在李玄奘长老身旁,似乎顾忌着李长老身份,不敢远离这长老。 黄袍怪见此才心中暗喜,带着不知情况的猪八戒,沙悟净,渐渐远离了大殿。 眼看即将冲出大殿殿门口,手里追魂取命刀,唰唰两下,劈开了猪八戒,沙悟净两个。 然后将身子轻轻一摇,化作一道黑风,冲向王宫后面,去找三公主百花羞,还有牠和公主两个儿子。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猝手不及之下,被黄袍怪重重两刀劈地跌倒在地上。 只能眼睁睁,无奈看着那黄袍怪化作一道黑风,一溜烟似逃向了王宫后面。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阻拦黄袍怪无果,才知道魔王手段,心里头也是惧怕不已。 沙悟净也就罢了,一路西行取经,称得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心里还算有着自知之明。 从地上默默地重新爬将起来,拎着手里降妖宝杖,回到李玄奘长老身边。 猪八戒战败后,却有些羞刀难入鞘,牠和沙悟净一前一后,来到师父身旁。 心里寻思来寻思去,向孙悟空哭诉道,“师兄,你怎不出手助老猪和沙师弟一臂之力,让那魔王成功逃脱性命?” 孙悟空双手拢在胸前,听了猪八戒倒打一耙,只是呵呵冷笑,转头向李玄长老解释道,“一则师父在身旁。” “才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中了敌人声东击西之计,让师父陷入危机中。” 这大圣上下打量猪八戒一眼,嗤嗤笑道,“二则当日八戒夸口,要让魔王好看。” “因此今日我才任由你施展身手,降妖伏魔,哪想那魔王却隐藏了实力,才得以脱身。” 孙悟空虽有心敲打猪八戒,终念着这呆子是取经队伍一员,给了一个台阶。 猪八戒出名的没脸没皮,看到孙悟空搭好了台阶,便顺着孙悟空话头道,“师兄言之有理,前次这魔王,只是施展普通手段,并未如今日般拼命。” “我和沙师弟两个,不意中了牠的诡计,没有防备,才被牠见机逃走……” 牠虽是个没脸皮的猪精,却还有几分眼力,觉察孙悟空嘴角隐藏冷笑,知是这弼马温要敲打自己。 便顺势为自己洗一波,只把黄袍怪成功逃走缘由,推脱到了黄袍怪身上。 孙悟空不顾猪八戒此等拙劣手段,对宝象国国王道,“有一事,告知大王知晓。” 宝象国国王方才在王座上面,眼见猪八戒,沙悟净联手,大战黄袍怪。 追魂取命刀,九齿钉耙,降妖宝杖三把兵器寒光闪闪,白练也似斗成一团。 吓得跌倒在王座上,面色如土,失魂落魄模样,直到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平日精明。 听了孙悟空话,连道声“不敢”,慌忙道,“不知长老发话,有何吩咐?” 孙悟空也不多余废话,直接揭开真相道,“你家三公主百花羞,在十三年前,中秋赏月之时。” “被三百里外,碗子山波月洞里头,一个唤作黄袍怪的魔王,做法起黑风摄走。” 两班文武大臣中,有心思活泛者,已经在心里头嘀咕,什么黑风摄走三公主? 莫非便是方才三驸马逃走时,摇身变成的“黑风”? 宝象国国王却是不信,急忙摆手否认,面红耳赤道,“长老休要信口雌黄。” “我家那三女儿百花羞,虽真在十三年前走丢,只前日才带着夫君和儿子回来探亲。” “她夫君却是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并不是什么魔王……” 孙悟空在宝象国王宫大殿上,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道,“什么丰神俊朗男子?” “不过是魔王使手段,施展障眼法,故意幻化欺骗你,让你不知不觉堕入其中罢了。” 好个孙悟空,在大殿中将身子轻轻一转,就变成了方才黄袍怪那般模样。 这宝象国国王,还有两班文武大臣们,俱是肉眼凡胎的俗人,哪里见过如此仙家手段。 看祂摇身变作三驸马,手里同样拎着柄追魂取命刀,和三驸马没有半丝区别。 全都看得目瞠口呆,离开原来位置,来到孙悟空身前,不住打量孙悟空此刻容貌。 任凭满朝文武如何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来破绽,拱手对宝象国国王道,“真是奇了。” “大王,这孙长老,莫非是三驸马家里,失散多年亲兄弟?否则为何会和三驸马长得一模一样?” 宝象国国王也将信将疑,起身离王座,来到孙悟空身前,查看孙悟空模样。 刚想要询问,祂是否和黄袍怪是一母同胞兄弟,不想孙悟空却突然变了脸色。 没有什么丰神俊朗好容颜,一副凹脸尖嘴,孤拐面,活脱脱雷公模样。 吓得宝象国国王打哆嗦,蹬蹬后退,幸好被宫人搀扶住身子,回到了王座上面。 满朝文武大臣,看到孙悟空恢复原来原貌,也吓了一大跳,大殿上直闻到一片吸气声。 孙悟空又笑嘻嘻道,“你们还未见过那魔王真身,比起俺老孙,还要更加难看百倍哩……” 祂是《水浒传》世界中,证得“斗战胜佛”的佛陀,哪里会拘泥于外相? 宝象国国王,还有一众文武大臣,只看过黄袍怪变幻模样,并未见识牠真身,全都摇头表示不信。 孙悟空也没恼火,好笑道,“那魔王虽然相貌粗鄙不堪,却是天庭的神将下凡。” “和百花羞公主重会,有一段十三年夫妻姻缘,眼下两人的姻缘已断。” “牠也要重新返回天庭,做回原本神将。” 宝象国国王听到这里,眼神一亮,急忙询问孙悟空道,“长老,寡人三驸马,是哪位神将下凡?” 国王话音一落,满朝文武大臣,猪八戒,沙悟净全都竖耳朵,连李玄奘长老也满脸八卦。 孙悟空笑呵呵道,“牠是二十八星宿,西方白虎七宿中第一宿,奎木狼是也。” 李玄奘长老徒弟猪八戒和沙悟净,原本也是天庭神将下凡,因此识得奎木狼身份。 听孙悟空道破了黄袍怪真身,不禁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竟是熟人。 此是因为原本天庭神将,自然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到了人间为妖后,哪里还有神威在身? 猪八戒和沙悟净,也是如此原因,才一个投胎了猪身,一个满脸蓝靛十分吓人。 奎木狼既然有心逃离天庭,在取经路上为妖,强娶百花羞,自然也不例外。 孙悟空一五一十道,“那奎木狼在天庭,和披香殿里侍香的玉女有情,暗中发生了私通之事。” “唯恐玷污了那天宫胜境,于是玉女思凡托生,乃是宝象国三公主百花羞。” “奎木狼不负前期,下凡变作妖魔,占了碗子山波月洞,摄百花羞到洞府,两个配了一十三年夫妻。” 大殿上,宝象国国王,满朝文武大臣,还有那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师徒。 听孙悟空说起黄袍怪和宝象国三公主之间故事,个个皆称奇,人人俱赞叹。 有心思敏捷的官员,察觉孙悟空语气里,并无歧视,纷纷拍掌叫起好来。 豪迈的武将大声疾呼,称赞奎木狼有情有义,果真不愧是世间好男儿楷模。 多情的文臣双眸含泪,嘴里念念有词,篇篇锦绣文章,脱口而出犹如神助。 不提宝象国王宫大殿一片喧哗。 只表黄袍怪击退猪八戒,沙悟净,化作一道黑风,赶到王宫后面去见三公主百花羞。 这魔王笔直闯入公主栖身宫殿里头,正欲招呼公主,带着两个儿子继续踏上逃亡路程。 不想一眼看见那公主身旁,仿佛水中月影般,若隐若现的孙悟空身影。 你看祂,不是如今的和尚装扮,依稀黄袍怪记忆里,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当年齐天大圣又现身。 吓得魔王肝脏欲裂,不顾一切跪倒在公主身前,对孙悟空磕头求饶道,“小妖见过大圣当面。”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圣一切惩罚,俱应在小妖身上,和公主全无关系。” 虚空中,齐天大圣孙悟空沉默不语,凝神注视黄袍怪,还有宝象国三公主百花羞。 黄袍怪跪在地上,只是不断磕着头;百花羞神色羞怒,又惊又悸脸煞白。 还有黄袍怪和百花羞两个儿子,在一旁看到父母不同奇怪行为,抱成一团,同样哭哭啼啼。 大圣嘿嘿一笑道,“老孙惩罚你们两个做甚么?你们且看,前面大殿里情况。” 祂举手画了一个圆光镜,镜中清晰呈现出前面大殿,栩栩如生动画光影。 黄袍怪和百花羞,看到圆光镜中,和尚装扮孙悟空说出详情,不觉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默契笑容。 百花羞盈盈拜倒在黄袍怪身旁,对齐天大圣孙悟空磕头,谢过恩情道,“多承大圣恩典,才能觉醒真身。” 这正是,“大殿详说前情,后宫明悟真相。” 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四十九章:悟空嘴炮无敌,功曹拦路警告 话说这孙悟空,在宝象国王宫里头,施展神通,分化分身,一分为二。 一个是和尚孙行者,在大殿中,向那宝象国国王,还有国中两班文武大臣。 以及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仔细阐述黄袍怪,同宝象国三公主百花羞,两者之间姻缘的来龙去脉。 一个却是当年齐天大圣装束,在王宫后面,三公主百花羞寝居场所里头,震撼黄袍怪。 并以一手“圆光术”,于虚空中现出“圆光镜”,将前面大殿里发生情况,栩栩如生呈现在“圆光镜”中。 黄袍怪乃是天庭神将奎木狼下凡,化作为魔王,对于自己事迹,自然一清二楚。 宝象国三公主百花羞,却是转世为人,蒙昧了灵智,降生后一直无法觉醒胎中之迷。 原本绝没有可能,能够醒悟过来,自己前尘旧事,要浑浑噩噩度过一生。 便是黄袍怪被孙悟空降服,也依然只能在人间宝象国,过完余生方才可以脱离灵光。 知晓自己本是天庭披香殿里,那侍香玉女的身份,并且重新飞升回天界。 明白在人间宝象国,她和黄袍怪之间十三年夫妻姻缘,足以消弭同奎木狼的情意。 一趟红尘间旅程,便是斩断情缘之途,双方在天庭再次相遇,又是熟悉的陌生人。 此是侍香玉女和奎木狼两个的情劫。 只此时因为“诸天穿梭者”乱入,又带着一只猴子,取代了原本的孙悟空。 吸取前次“西游”教训,西行路上采用不同手段,因此剧情有大大不同。 如遇黄袍怪前,那唐三藏因三打白骨精事件,驱赶了孙悟空,才会自陷绝境。 唐三藏不知孙悟空,方是自己能够取得真经的成功保证,还以为有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好徒儿。 同样也可以在遇到妖魔之时,依仗牠们两个的神通,一路上降妖伏魔,逢凶化吉。 这唐长老却哪里知道,猪八戒,沙悟净,只是两个绣花枕头,被孙悟空取笑为“放屁添风”。 他离了孙悟空,果然是寸步难行,猪八戒连化个斋都十分消极,只顾着蒙头大睡。 因此被黄袍怪捉住,侥幸被百花羞放走后,来到宝象国中,沾沾自喜猪八戒,沙悟净神通广大…… 要猪八戒,沙悟净协力降服黄袍怪,不想根本不是魔王对手,猪八戒偷奸耍滑逃走,沙悟净被擒。 黄袍怪知道详情,变化容貌来到宝象国,施展神通,将唐三藏变成一头老虎。 猪八戒得白龙马相告,急忙忙前往花果山搬救兵,请来孙悟空,收服了黄袍怪。 化解老虎幻象,救得那唐三藏脱困。 孙悟空经历过一次“西游”之旅,因此在打杀白骨精时,小心翼翼没被“李玄奘”长老察觉。 得以继续呆在取经队伍中,使得黄袍怪即便捉住了猪八戒,也无可奈何放回这呆子。 然后可谓是望猴而逃,带着百花羞,还有两个儿子,一溜烟跑到宝象国。 不想取经队伍也要经过宝象国,李玄奘长老和三个徒弟,俱上殿和宝象国国王会面。 孙悟空暗中使手段,让猪八戒识破黄袍怪伪装,双方在殿上大打出手。 纵猪八戒,沙悟净两个联手,也不是黄袍怪对手;可孙悟空只是冷眼旁观,就让黄袍怪心里没有底气。 黄袍怪惧怕孙悟空能耐,又一次急忙跑路,想要带着百花羞并两个儿子,继续逃离。 哪里想到,孙悟空以“身外分身”之术,点化百花羞,使之觉醒胎中之迷。 奎木狼跪倒在孙悟空身前,眼见身旁三公主百花羞,身上悄然现出清冷气息。 虽是十三年枕边人,不改颜色,气质已完全不同,哪里还是原本凡间公主? 分明已经披香殿的侍香玉女。 奎木狼心里悸动,涌现一缕淡淡愁思。 有情之众,情思难解。 百花羞重新变回披香殿侍香玉女,便意味双方情愫,已经到此完全断绝。 等双方返回天庭后,一个是二十八星宿的星君,一个是披香殿的侍香玉女。 也不过是天庭同殿为臣,些许同僚关系,再加上男女有别,此后怕再无相见之时。 神纵有情,仙便有意,比起漫漫长生岁月,也不过片羽光影,并非主题。 奎木狼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孙悟空,双眸里便有两分怒意,亦只能深深隐藏。 祂是当年被孙悟空打怕了的神将,独自面对孙悟空时,早就已是胆战心惊。 况且祂终知道天数,自己和侍香玉女情分殆尽,余下便是同回天庭当差。 奎木狼和侍香玉女一起再三拜别齐天大圣,瞧自己两个儿子,在一旁哭哭啼啼。 又有些于心不忍,无奈天庭飞升号令催促的十分急,身躯周身顷刻间霞光弥漫而出。 瞬息便是已觉身轻如云,脚下现出两团祥云,驮着祂们一同飞向南天门。 两个小儿见父母飞升,撒开小短腿,跑出百花羞寝居,抬头不断招手哀求,不愿父母两个离去。 哪里能够如愿,只是看着父母身影越飞越高,越来越小,化作黑点消失不见。 孙悟空看了也觉有些黯然,轻吐了一个“定”字,定住两个小儿身影,又让他们不知不觉间入眠。 宝象国王宫后面,齐天大圣孙悟空送亲手走奎木狼,侍香玉女,一同飞升天庭。 前头和尚孙悟空才向国王说起,他女儿,女婿重新为仙,远离凡尘之事。 宝象国国王听了一呆,捶足顿胸,先是悲呼一声“我儿”,又叫两句,“可怜外孙”。 想起和三公主十三年分离,刚刚重逢不久,谁知又突然失去三女儿和三驸马。 只留下两个外孙来,让他照顾,哪里按捺得住情绪,在大殿上直接哭出声。 这国王真情毕露,再也没有心思理睬取经人队伍,李玄奘长老便带着三个徒弟,告辞离别。 因有这般事情,又已经交换了文牒,也不在宝象国久呆,找了大路继续西行。 虽不比前次西游,宝象国国王带着大臣,出城相送,却又多几分洒脱随意。 若说有失意,也只猪八戒一个,无法在国王宴席之上,大吃大喝饱肚子。 只是这呆子败在黄袍怪手下,正满心沮丧,也不知道原本剧情,依然吭哧吭哧挑着行礼担子。 师徒几个离了宝象国,说不尽沿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只见那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又是春光明媚,有诗为证, “耳畔清风吹绿柳, 鸟语花香遍地芳。 海棠庭院来双燕, 红尘紫陌佳景忙。” 师徒几个,只有猪八戒心里嘀咕叫苦,李玄奘长老,孙悟空,沙悟净并不算辛劳。 还有心思观看路边风景,赏别春色,不知不觉间看到前头,有一座高山拦路。 李玄奘长老看到高山,自动开启被动技能道,“徒弟们仔细,前遇山高,恐有虎狼阻挡。” 孙悟空劝解道,“师父只要念几句《多心经》,引来妖魔,让老孙将牠们打杀。” “便又度过一劫,形形色色,反反复复,多来几次,很快就能到达西天,向佛祖求取真经。” 李玄奘长老坐在那白龙马马背上,听孙悟空吐槽《多心经》,不觉脸色一黑。 又苦中作乐,畅想如同孙悟空所言,到了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中,向佛祖求取真经画面。 白龙马四肢踩着“哒哒”蹄声,驮着李玄奘长老上山,走过了湾环深涧,走过了孤峻陡崖,走过了崎岖山岭,走过了尖削石壁,走过了峰峦深壑。 送走胡乱撺梭的胡羊野马,送走窝窝群群的狡兔山牛,送走矫健凶狠的苍狼…… 正走到草径迷漫,龙马也难行之处,不想看到绿莎坡上,佇立着一个樵夫。 这樵夫头戴老蓝毡笠,身穿毛皂衲衣,手持锋锐钢斧,还有一根两头尖尖扁担。 看到取经人几个,也不忙砍柴,走到山崖边上,向李玄奘长老厉声喝道,“西进的长老。” “往前走时,有那一伙毒魔狠怪,神通广大,又随身带着几个厉害的宝贝。” 孙悟空听到樵夫喊叫声,也高声叫道,“我把你这个渎职的日值功曹。” “在这里胡言乱语,动摇我师父取经决心,莫不是想要吃俺老孙一金箍棒?” 日值功曹被孙悟空识破身份,慌慌忙忙敬礼道,“大圣,不是小神要故意作怪。” “此山径过有六百里远近,名唤作平顶山,山当中有一洞,乃是莲花洞。” “莲花洞里有两个魔头,得了消息,特意画影图形,要捉和尚,抄名访姓,等待取经人自动上门……” 孙悟空呵呵冷笑道,“不就是李老倌身旁,两个吹风的童子,下界为妖作乱吗?” “六百年前,老孙大闹天宫时,便是李老倌当面,都摔祂一个倒栽葱。” 好大圣,恣意昂然道,“量金银童子,能有几分本事,带着李老倌的宝贝,活该那些宝贝改姓孙。” 日值功曹何曾见过孙悟空这般嚣张跋扈模样,言语中完全不给那太上老君面子。 一口一个“李老倌”,还口口声称,要夺走平顶山两魔王,手里的宝贝。 你看祂面如土色,急切现出真身,对孙悟空,还有李玄奘长老拜了几拜后,跃入空中不见踪迹。 猪八戒挑着行礼担子,听到孙悟空嘴里吐狂言;沙悟净牵着白龙马缰绳,看孙悟空满脸兴奋。 两个只是装聋作哑,假装没有听到,大师兄口中,对太上老君这番不敬言语。 纵然李玄奘长老,亲眼所见,一路西行,孙悟空战无不胜,手下无一合的妖魔鬼怪。 眼见孙悟空如此狂妄模样,也忐忑不安警告道,“悟空万万不可无礼。” “太上道祖乃大唐天子一脉远祖,身份何等尊贵,你需对祂报以敬意才行。” 孙悟空听了师父发话,嘴里曼曼说个“是”字,心里思索片刻,暗自一声叹息。 这正是,“刚辞别宝象国,又到了平顶山”。 毕竟不知道孙悟空为何突然叹息,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章:妖怪套路悟空,悟空套路妖怪 却说平顶山莲花洞里,乃是太上老君在炼丹时,替祂吹火的两个童子下界为妖。 牠们本是金银童子,到了下界后,一个唤作金角大王,另一个唤作银角大王。 金角大王为兄,银角大王为弟,一心一意在下界做妖怪,要拿李玄奘长老。 看官须知,李玄奘长老去西天求取真经,一路要经历重重劫难,艰辛劳苦才可以得到真经。 此是当年灵山大雷音寺之主,如来佛祖亲口对观世音菩萨,言明的事情。 盖因真经本是佛门中无上至宝,又哪里能够轻易送出,取经人必须经历无数劫难,才能够显得真经之重。 这金角,银角两个魔王,本是太上老君身边童子,因南海观世音菩萨再三请求。 太上老君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将两个吹火童子贬下凡间,让祂们在平顶山上为妖。 好阻拦取经人前进的道路,磨炼取经人性情,让取经人知晓取经不易之处。 这老君也知晓,李玄奘长老在路过五指山之时,肯定会收下孙悟空为徒。 祂当年也经历过,孙悟空大闹天宫事件,清楚孙悟空神通广大,所以便给了金银童子数件宝贝。 以免自家两个童子,因为实力不济,刚刚遭遇取经人队伍,就被孙悟空秒杀。 太上老君乃是天庭总炼丹师,武器制造师,祂亲自出手炼制自用的宝贝,自然很是不同凡响。 金银童子下凡后,自称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依仗身上数件威力强大的宝贝。 打下了偌大名头,又通过了诸多手段联合纵横,同周围大小妖怪交好,统领平顶山。 又因着太上老君的任务,于是便放出风来,说自己要捉拿取经人李玄奘长老。 并且将取经人师徒四个俱画影图形,让麾下小妖们,熟悉取经人各自容貌。 也好等到取经人到来以后,一眼就认出他们来,给取经人队伍下绊子,阻拦取经人队伍西行。 两个魔王在莲花洞里,摩拳擦掌,要依仗太上老君赐下宝贝,让孙悟空好看。 这一日,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两个在莲花洞中升帐,仔细嘱托麾下小妖,巡山时须注意要点。 首要就是睁大双眼辨认取经人,务必不能使他们,悄声无息闯过平顶山去。 正在训话时,忽从洞外闯入一个小妖,一边跑一边叫喊道,“大王好事来了。” “两位大王千叮嘱,万叮嘱要我们注意那取经人队伍,如今已来到平顶山境内……” 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两个闻言腾的站起身子,呼吸急促,急切询问道,“你看地可是真切?” 那小妖急忙答复两位大王道,“大王们也知道,小的乃是苍鹰修炼成妖。” “有一双锐目,即便在千丈高空之上,也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地面上细微形迹。” 这苍鹰小妖喋喋不休,金角大王还未反应,银角大王已经暴跳如雷道,“说重点……” 苍鹰小妖见银角大王神色震怒,神色一滞呆呆道,“今日乃是小妖值日巡山。” “凑巧看到有四人一马,从远处大路上,进入平顶山,正要穿山而过……” “因此特意降低高度,仔细查看,发现原来是四个和尚,和大王画影图形里的容貌一致。” “所以才会赶回来向大王汇报。” 金角大王,银角大王闻说喜讯,双双拍掌庆贺道,“等了数年,终于等来那取经人。” “小的们,随我收拾兵器,一起去迎接取经人,拿取经人回洞一起分享。” “让大伙儿都能够长生不老……” 金角大王却比银角大王谨慎,扯住迫不及待模样的银角大王,告诫道,“我听人说,那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如今已皈依取经人,做了他身边护法。” “有孙悟空保护取经人,我们若想要捉拿取经人,并非是能够简单办成之事。” 银角大王虽以金角大王为兄,却比金角大王态度狂妄,拍了拍身上宝贝,叫嚣道,“哥哥放心,我有太上道祖宝贝护身。” “那孙悟空便再如何神通广大,也奈何不得我,我反能让祂吃些苦头……” 银角大王披挂在身,执一柄七星剑,又带上了幌金绳,还有一个紫金红葫芦。 雄赳赳气昂昂,率领着数百莲花洞小妖,要依仗宝贝威力,捉拿取经人师徒几个。 不想刚刚走到半路时,正好看见孙悟空擎着如意金箍棒,在白龙马前丢解数,吓唬山中豺狼虎豹。 银角大王看孙悟空手中如意金箍棒,上三下四,左五右六,尽按那六韬三略使神通。 果真是寰中少有,世上全无,无论如何观看,全然没有一丁半点破绽可寻。 这银角大王在山腰间,忽然浑身一颤,无端畏惧起孙悟空神通,不敢和祂正面交锋。 牠呆呆思索了许久,暗自咬牙,遣散了麾下小妖,变成一个落在道路旁的老道士。 虽生得一派风采,却跌折断了双腿,一副血淋淋模样,在路旁哼哼直叫。 金角大王在道路旁辛苦叫了两个时辰左右,也不见李玄奘长老,带着三个徒儿到来。 才知道情况有异常,重新现出了原型,跳到空中,眼观四面八方查看究竟。 原来是那孙悟空,听到风中传来银角大王的呼痛声,便使了一个移山缩地法术。 早把李玄奘长老并猪八戒,沙悟净,还有一匹白龙马,送到了前面山头。 只瞒着一个银角大王,假扮跌断腿的老道士,躺在道路旁边,辛辛苦苦叫痛。 银角大王不知其中详情,还以为是孙悟空带着取经队伍,走上了岔路,才会绕过自己。 于是驾云头,赶到了取经人队伍前面,悄悄降落至地面上,继续假扮断腿的老道士。 早有那孙悟空双耳竖起来,听到风中传来声音,一对猴眉不觉高高扬起。 心里暗叹道,“真真是不知死活的银角童子,老孙看在太上老君面上。” “轻易绕过你一回,不欲取你性命,谁知道你自己却不知好歹,执意要把命葬送在老孙我手里。” 大圣心思一定,也不再重使神通绕过银角大王,而是带着众人靠近银角大王。 李玄奘长老跟随在孙悟空后面,被沙悟净牵着马头,欢欢喜喜正行处,突听到有人喊“救命”。 长老奇怪道,“善哉!善哉!这旷野山中,四下里更无村舍,是甚么人叫?” “莫非是虎豹狼虫唬倒的不成……” 话音未落,从路旁草堆里钻出一个年老道人,滚到白龙马前头,砰砰砰的直磕头,嘴里叫着,“长老救命。” 李玄奘长老看牠年纪甚大,双腿上又血淋淋不止,连忙下马搀起妖怪道,“请起,请起。” “老先生,你从那里来?因甚伤了尊足?” 这怪满口胡言道,“我是西山清幽观宇里道人,前日为南山施主家禳星祈福。” “不想在半路途中,遇到一头斑斓猛虎,将我徒弟衔去,贫道只顾着亡命走脱,不想一跤跌在乱石坡上,摔伤了腿足,因此无法返回观中。” 李玄奘长老哪里知道妖怪嘴里,并无半个真字,闻言点头道,“确实是苦了老先生。” “你如今可还走得路否?” 妖怪道,“立也立不起来,怎生走路?” 李玄奘长老也是个实诚和尚,要把白龙马让给这妖怪,妖怪急忙推辞道,“腿胯跌伤,骑不得大马。” 长老又欲让沙悟净驮牠,牠却看了一眼沙悟净,惶恐道,“这师父满脸晦气,不敢驮,不敢驮……” 李玄奘长老还要再换人驮这妖怪,孙悟空满脸笑意,抢先一步连声道,“我驮我驮。” 原来这妖怪推三阻四,只让孙悟空驮自己,便是因为取经队伍中祂实力最强,危险最大。 所以才想要着先发制人,用太上老君赏赐的宝贝,收拾孙悟空后再去捉李玄奘长老。 却不想孙悟空也是这般心思,因此自愿出言要驮妖怪,将牠随身带的几件宝贝,改姓“孙”。 你看祂,伸手将妖怪驮在自己背上,笑嘻嘻跟随在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身后。 却将脚步放慢,一点点远离了师徒几个,看前面李玄奘长老去了三五百米。 孙悟空嘴里忽然道,“我把你个只会给李老倌吹火的童子,想要算计你家孙爷爷。” “来,来,来……” “今天你就是使移山倒海的法术,遣着须弥山,峨眉山,泰山一起来压老孙。” 祂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身后银角大王,语气凶狠道,“看看老孙一力挑起须弥山,峨眉山,泰山。” “让你知晓老孙的厉害。” 这银角大王在孙悟空背上,正悄悄捻诀,嘴里无声念动真言,要移须弥山,来压孙悟空。 谁知道却被孙悟空一语说破了行径,慌得面无土色,急忙摇头否认道,“长老真会说笑话……” “谁是给李老倌吹火的童子,谁能够使移山倒海法术,遣三座大山来压你?” 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看着虚空中,那须弥山的幻影,一闪而过。 笑呵呵对银角大王道,“好童子,你莫要推辞,老孙让你念真言遣须弥山,峨眉山,泰山来压我……” “你念还是不念?” 银角大王听了孙悟空恐吓,心里也是发起狠,不再掩饰,当着孙悟空念动了真言。 须臾只见须弥山砸虚空中现出身影,笔直向孙悟空落下来,孙悟空将头一偏,左肩挑起了须弥山。 银角大王暗道,“一座山果然压他不住!”牠又继续念动咒语,把一座峨眉山遣在空中。 孙悟空又把头偏一偏,将峨眉山挑在右肩背上,祂肩膀上挑着两座大山,飞星来赶李玄奘长老。 银角大王吓得浑身是汗,遍体生津,战战兢兢念动真言,又遣来了一座泰山。 对准孙悟空头顶,笔直落下,恰好孙悟空举起头来,看到泰山压顶而下,不觉呵呵一笑。 这正是,“银角移山倒海,悟空挑山赶路”。 不知这孙悟空会用什么方法,挑起泰山,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一章:空有一身法宝,徒自丢失性命 上回说到,平顶山莲花洞魔王,银角大王,施展移山倒海法术,挪来须弥山,峨眉山,要将孙悟空镇压。 不想孙悟空神通惊人,神力盖世,左肩膀挑起须弥山,右肩膀挑起峨眉山。 大步流星,仿佛浑不在意模样,驮着银角大王,背起两座巍峨大山追赶李玄奘长老。 银角大王看了只觉异常惊悚,暗自咬牙不已,一狠心又念动咒语招来了泰山。 这时孙悟空两个肩膀上,各自挑着一座山,抬头看到泰山压顶,直接落下。 嘴里只是呵呵一笑,耳朵中如意金箍棒自动飞出,变作一根铁棒向落下的泰山迎去。 虚空中直落而下的偌大泰山,朝着虚空高处笔直飞起,并且在不断变大的如意金箍棒不断接近。 如意金箍棒迅速飞高,眨眼间已变大了无数倍,两头金箍堪比一座城池大小。 相互碰撞之下,顿时发出“轰”一声巨响,下降趋势瞬息一停,滞留在虚空,不再继续落下。 只泰山乃是天下名山,分量何止亿兆斤,如今从虚空中落下,势头简直难以抵抗。 孙悟空虽将如意金箍棒炼化成了至宝,前两次斗法当中,先是战胜了乌巢禅师,又和地仙之祖镇元子难分高下,可谓是依仗如意金箍棒多多。 饶是有如此威力,也难以抵抗泰山直接压下,顷刻间已经被泰山压得缓缓降低高度。 孙悟空看着如意金箍棒,在泰山压力下,落入下风,脸色也丝毫不见异色。 如意金箍棒终究只是攻伐利器,不比某些拥有收纳功效的法宝,可以将万物都吸入其中。 因此和直接和泰山争斗,难免会落入下风。 毕竟如银角大王这般,以太上神咒,威迫须弥山,峨眉山,泰山的土地,山神。 让土地,山神们在无法反抗之下,不得不按照银角大王吩咐,挪来大山镇压孙悟空。 才是斗法的真谛。 如孙悟空这般,直接以自身力量,担起两座须弥山,峨眉山,又用如意金箍棒顶住泰山。 或许会被其他正统仙神嘲笑,讥讽祂不自量力,贸然踏入自己不擅长领域。 土地虽小,山神虽弱,不过是处于天庭神系最低层次,然而某种意义上而言。 亦是强大无比。 以山神执行自身神职来说,一旦祂等挪移管理山脉,直接镇压其他人等。 三界仙神虽然数目众多,也并没有几个,能够真正拥有挑山担海的强大力量。 孙悟空左肩膀挑着须弥山,右肩膀挑着峨眉山,还能够健步如飞赶路。 便是连长时间呆在太上老君身旁,见过无数风风雨雨的银角,也感到十分惊悚。 为孙悟空一身匪夷所思神力而惊悸。 银角大王继续挪来泰山,也不过是最后孤注一掷,不想却真的压住了孙悟空。 只这是前次西游故事,如今却难以奏效,落下泰山,已经被如意金箍棒定在高空中。 银角大王看自己攻击无效,直唬得心肝乱跳,便想着从孙悟空背上脱身。 哪里孙悟空双臂却犹如铁钳子,牢牢禁锢住牠的身躯,使得这魔王无法逃脱。 孙悟空抬头望着泰山缓缓落下趋势,忽提气高声断喝道,“好没见识的土地山神……”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速速与老孙现身。”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身负如来佛祖嘱托。 要在西行路上,一路保佑取经人李玄奘长老安全,让他不得被妖魔加害。 孙悟空自然清楚,这些仙神,虽奉着如来佛祖命令,一路上看护李玄奘长老。 若李长老果真落入妖魔的手里,便会暗中照顾,保着李长老一身安危。 平日却无什么大事,都只是轮流值班;只有一个金头揭谛,却要全天守候,没有休息。 此刻听到了孙大声叫唤,先前露出过形迹,假扮成樵夫,警告取经人队伍的日值功曹无奈现出身影。 听到孙悟空道,“你让那须弥山,峨眉山,泰山的土地山神,将三山全部移走。” “老孙就不计较,祂们听从魔王差遣,拿山来压我的事情,否则定斩不饶……” 孙悟空声色俱厉模样,日值功曹无奈召唤出须弥山,峨眉山和泰山的土地,山神。 毫不客气斥道,“你等可知,借予妖魔的大山,要镇压那个人究竟是谁?” 须弥山,峨眉山和泰山三座大山土地,山神胆战心惊,对着日值功曹直摇头道,“小神委实不知要压谁……” “我等只听得那魔头念起遣山咒法,就立即把山移将来了,谁晓得要压谁?” 日值功曹嘿嘿冷笑道,“便是那六百年前,大闹天宫,后来被佛祖镇压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 三山土地,山神听地头昏目眩,叫苦不迭道,“大圣饶命,宽恕小神这回。” 又看到孙悟空背后,无法脱身的银角大王,咬牙切齿道,“正是这妖魔,拘唤我等在他洞里面,一日一个轮流当值。” “因此牠念动真言咒语,小神等不得不按照命令行事,非是自己要拿山来压大圣……” 孙悟空感受虚空之上,重重压下的泰山,愈发沉重,如意金箍棒有些难以抵抗。 变了脸色道,“还不速速遣开山?” 须弥山,峨眉山,泰山土地,山神一同喝声,“起去”,就如官府发放般,把山仍遣归本位。 日值功曹见三山消失,完成孙悟空命令,向这大圣说声告罪,重新隐身不提。 三山土地,山神却不敢就此离去,只是满心惶恐,等待这孙悟空发落。 孙悟空看祂们愁眉苦脸模样,笑对银角大王道,“好童儿,你也是个会玩的。” “依仗着太清神法,竟敢对天下大山土地,山神们唤为奴仆,如此肆意欺凌逼迫。” “你这么会玩,李老倌可知否?” 银角大王被孙悟空禁锢在背后难以脱身,又听孙悟空口口提起“李老倌”。 牠心里又惊又怒,心里念动咒语,驱使幌金绳把孙悟空束缚,制住这凶恶猴子。 哪曾想幌金绳刚刚飞出,要来捆绑孙悟空,孙悟空眼中放出一道柔和光芒来。 幌金绳撞上孙悟空眼中放射光芒,犹如被打中七寸的毒蛇,顿时浑身酥麻从空中落地,无法动弹。 牠又想拿出随身携带的紫金红葫芦,将孙悟空吸入葫芦中,把这猴子化成一滩脓水。 只是这紫金红葫芦,固然威力十分强大,去需要先解开葫芦口上那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帖儿。 然后叫唤孙悟空的名字,才能将孙悟空吸入到葫芦中,一时三刻后化为脓水,诛杀孙悟空。 可此刻银角大王被孙悟空禁锢在背上,两手脚都难以动弹,只有一张嘴皮可以指使。 所以能够念动咒语,迫使须弥山,峨眉山,泰山土地,山神拿山来压孙悟空。 也能够念动咒语,祭出幌金绳,来绑孙悟空。 只可惜孙悟空神通广大,银角大王两次要害孙悟空,结果却全都失败无功。 银角大王被孙悟空禁锢在背后,无法动弹手脚,那紫金红葫芦虽挂在牠腰间。 纵然是无比厉害仙家宝贝,因不能伸手拿到,解开葫芦口的那张帖儿,来拿孙悟空。 自然是全无半点用处。 孙悟空微微垂眸,肋侧伸出两条手臂,轻轻取下挂在银角大王腰间的紫金红葫芦。 祂盯着紫金红葫芦片刻,忽轻轻揭开紫金红葫芦口上,写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贴儿。 蓦然抿嘴一笑,大声叫道,“土地,山神……” 那须弥山,峨眉山,泰山的土地,山神不知道紫金红葫芦厉害,急忙连声答复道,“大圣有何吩咐?” 谁知刚刚说出“大圣”两个字,便觉得眼前一黑,只听“飕”的一声,已经被收到了紫金红葫芦里头。 原来只要打开葫芦口帖儿,不管叫唤什么,只要有人答应,这紫金红葫芦便能够装了进去。 须弥山,峨眉山,泰山的土地,山神在紫金葫芦里,只看见四周浑然乌黑。 抬起头来观看,又看到头顶上面,有道亮光从天而降,犹如那坐在井底之蛙,抬头观天一般。 慌忙跪倒在紫金红葫芦里头,向孙悟空求饶道,“大圣饶命,大圣饶命。” 孙悟空也只是尝个鲜,在这方世界试试紫金红葫芦功效,听到葫芦里三山土地,山神求饶声。 祂举着紫金红葫芦,将葫芦口颠倒朝下,重重摇晃了几下,将须弥山,峨眉山,泰山土地,山神重新倒了出来。 三山土地山神跌出紫金红葫芦,身躯见风就长,脸上却露出一丝惧怕神色。 孙悟空却不理几个土地,山神,肋侧两条手臂伸出,打在了银角大王的腰间。 银角大王张口呼痛,叫骂一声道,“好你个弼马温……” 哪知孙悟空赶在牠开口前,早已低声叫道,“银角大王,还不快快落入我葫芦里。” 等银角大王发现不妙时,已身不由己,瞬息间飞向了紫金轰葫芦里头。 孙悟空哈哈大笑,肋侧两条手臂,捏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贴儿”,将葫芦口封上。 祂把紫金红葫芦拿在毛茸茸猴手里,不住的左右摇晃,嘴里又念念有词。 尽是说些什么“周易文王,孔子圣人,桃花女先生,鬼谷子先生”的胡话。 拿这葫芦发课哩。 摇了不到半盏茶时间,就听到紫金红葫芦里头,传出了阵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猴子在前一次西游时,便知道银角大王,不比自己身躯结实,便落入紫金红葫芦,急切间也无法溶解。 银角大王落入葫芦,一时片刻就能够化为一滩脓水,呜呼哀哉丢失性命。 那死里逃生的须弥山,峨眉山,泰山土地,山神看到这一幕,更是难以自控,生怕孙悟空向自己几个降罪。 这正是,“银角大王送命,山神土地恐惧”。 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二章:公主弄假做真,抹除护法记忆 这里单表孙悟空施神通,左右两个肩膀挑起须弥山,峨眉山,并不吃力。 又飞出如意金箍棒,在虚空高处,顶住了泰山,让银角大王预想计谋落空。 同时禁锢住驮在背后银角大王,使这魔王无法动弹,又从肋间伸出两臂,取下魔王腰间悬挂的紫金红葫芦。 揭开葫芦口上,那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帖儿”,戏弄须弥山,峨眉山,泰山土地,山神一番。 然后送银角大王进入紫金红葫芦,让这自诩计谋百出的魔王,顷刻间化作一团脓水。 呜呼,可怜太上老君身旁的两个吹火童子,因南海观世音菩萨再三要求,才放祂们下凡为妖。 要阻拦取经人西行,去那灵山大雷音寺取经,为李玄奘长老途中增添劫难。 只眼见孙悟空神通广大,不敢直接正面迎战祂,却非要使计谋,要来赚这齐天大圣。 不想孙悟空有过一次西游经历,因此知晓银角大王举动,心中早有定计。 银角大王“聪明反被聪明误,千百般机关算尽”,结果却反误了自己性命。 那须弥山,峨眉山,泰山的土地,山神,看到银角大王被孙悟空收入紫金红葫芦。 一时间神色木然,不知道应该以如何面目,来面对孙悟空,虽觉得有几分解气,又掺杂些许麻木。 祂们地位低微,被银角大王以“太上神法”召唤,无法反抗,不得不在平顶山莲花洞里值日。 亲眼见到孙悟空毫不犹豫,直接收拾银角大王性命,才想起来日值功曹说过警告话语。 此是六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你们听从银角大王命令,拿山压祂…… 莫非是真不知道死活? 一时间须弥山,峨眉山,泰山的土地,山神情绪复杂,唯恐孙悟空要拿自己出气。 幸好孙悟空取了紫金红葫芦,又捡起落在地面上的七星剑,还有幌金绳,正满心欢喜。 嘴里不断嘀咕着什么“好宝贝,眼下统统都随者我姓孙,看那李老倌有何脸面,向我索取?” 诸土地,山神听到孙悟空嘴里对太上老君放肆,不称呼祂道祖,老君,而是一口一个“李老倌”。 更是倍觉凄凉,只怕孙悟空要杀神灭口,不想这等狂妄言语,落入道太上老君的耳中。 犹幸孙悟空刚刚得到三件宝贝,对祂们并不太在意,摇手挥退祂们道,“走,走,走……” “还挡在俺老孙面前,难道真要老孙降罪于你们,不知好歹的小毛神不成?” 须弥山,峨眉山,泰山三山土地,山神闻言如蒙大赦,慌忙念动咒语,转回各自辖山去。 孙悟空嘻嘻哈哈,拔腿追赶前面李玄奘长老,忽顿足一想,拔下一根猴毛,变成老道士模样。 依然驮在背后,健步如飞,不片刻就赶上了李玄奘长老,猪八戒和沙悟净一行。 师徒几个转过了一座山坳后,这大圣让背后猴毛所化老道士,高声叫道,“师父请看,那山顶便是贫道所在的道观。”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和沙悟净,听到牠叫喊,举头望向那山顶,果然看到一座模模糊糊的道观。 猪八戒心里不疑有他,吭哧吭哧道,“我们几个送道人,返回牠道观。” “需得摆一桌上好斋饭,让我们饱餐一顿才可……” 就被李玄奘长老斥了声“只知道贪吃的夯货”,转头却对老道士和颜悦色道,“老先生勿要担忧。” “我们师徒几个走了半天,也有些口渴,送你回道观,也不需要什么斋饭。” “只盼能够给些清水,解解渴就行……” 孙悟空背着猴毛所化老道士,听到李玄奘长老要求,不由地神色一呆。 这才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心里着实也有些叫苦不迭。 暗想难怪佛门教导僧人,万万不可妄言。 祂用紫金红葫芦收取了银角大王,本不想让李玄奘长老知晓,才想着用猴毛变幻,不让李长老看出究竟。 又想着随意找个借口,让折腿的“老道士”离开,哪知猪八戒,李玄奘长老全都当真。 一个只想着有斋饭可吃,一个也想着有清水可以解渴,却让祂有些进退两难。 这大圣咬咬牙,驮着“老道士”,和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一起爬上山。 山上道观本是孙悟空使一个“障眼法”,随随便便糊弄长老,猪八戒和沙悟净等。 哪晓得李玄奘长老几个却较真,要同祂一起送“老道士”上山,向道观讨些清水解渴…… 孙悟空作茧自缚,默默含泪,只得十分用心设计,将原本模模糊糊道观,变得一点点清晰逼真。 忽听到虚空中,那守护李玄奘长老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 似乎隐隐传出笑声,仿佛嘲笑这大圣,表演用力过猛,反而引来了反噬。 让孙大圣恨得直磨钢牙,一步一个脚印,在山路上留下清晰可见印痕。 等师徒几个登上了山顶后,果看到一座简陋道观,道观前站着一位浑身漆黑的黑熊精。 黑熊精见取经人师徒一伙到来,咧开大嘴笑哈哈道,“山不转来水转,不想又遇到你们几个……” 牠背后道观正门大开,里头悠然走出个身着宫装,明眸皓齿,娇小可爱,天真烂漫的大唐小公主。 不是别人,正是离了长安,要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同如来佛祖论道的长乐公主。 祂笑意吟吟望着取经人师徒四人,打声招呼道,“不意皇叔也来到此处。” “你我叔侄相逢,真可谓是他乡遇故知,不亦说乎?” 李玄奘长老见到长乐公主身影,急忙下马,听了公主所言,慌张推脱道,“不敢当公主皇叔之名……” “我只是一俗僧耳,因奉了陛下圣旨,才能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求取真经。” “实不敢贪功。” 孙悟空看“虚假”道观里前站着黑熊精,已是暗自吃惊,又看到走出的长乐公主。 随即便转惊为喜,情知这番有长乐公主兜底,终能糊弄过去李玄奘长老。 接着想起一事,又转喜为怒,双眸喷火凝望虚空,瞪视隐藏在虚空中暗处的人影。 乃是随身保护李玄奘长老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得了孙悟空警告。 也是神色突变,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祂们虽是奉了天庭,西天旨意,一路上护送取经人,保护取经人安危。 本是和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三个同僚共事,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没甚么冲突才对。 哪曾想孙悟空这次粗心大意,自己玩脱,反要威胁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不得脱漏口风,让李玄奘长老察觉真相。 由此可见孙悟空霸道。 可谁让这群仙神实力低微,地位也不崇高,面对孙悟空的胁迫,也只能忍气吞声? 长乐公主看到孙悟空这副做派,不觉嘴唇扬起,扑哧一笑,让孙悟空有些难堪。 孙悟空知道长乐公主已经看破自己行径,饶是祂已在《水浒传》世界,获得“斗战胜佛”果位。 也觉得有些面红耳赤,十分窘迫,身后背着一个猴毛所化的“老道士”,不敢张望。 猪八戒看着眼前这座简陋道观,心里虽有几分失望,还是对“老道士”喊道,“如今我们也送你回到观中。” “快快吩咐你观中徒弟,与我们做一桌斋饭,让我们几个填饱肚子饱食一顿。” “也好能重新赶路。” 你看这呆子挑着行礼担子,要往道观里闯,不想却被黑熊精拎着柄黑缨枪拦住去路。 惹得猪八戒怒气冲冲,想要挑拨孙悟空,和黑熊精战斗,战败黑熊精,进入道观吃斋饭。 孙悟空虽能轻松击败黑熊精,只是哪里敢和长乐公主作对,因此并未中呆子挑拨之计。 李玄奘长老见到猪八戒这般行为,也觉丢脸,扬起僧袍袖口遮住脸孔。 长乐公主呵退黑熊精,招呼李玄奘长老,带着三个徒弟,还有白龙马进入道观。 孙悟空驮着“假老道士”,进入“假道观”中,看到道观里简陋情景,不禁啧啧称奇。 这“道观”本是虚假物,只是祂随口应付李玄奘长老,才使了个障眼法。 幸好有长乐公主及时赶到,施展神通,弄假做真,并没让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看出破绽。 便是知道真相的孙悟空,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 若不是知晓虚实,也看不出来,眼前这一座简陋道观,只是长乐公主弄假做真,糊弄李玄奘长老之物。 孙悟空还好,知道长乐公主的来历,本是穿梭诸天,手段惊人,实力高深莫测的“诸天穿梭者”。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却看得心惊肉跳。 不清楚取经路上,有这样一位大能现身,莫名协助孙悟空,又意欲何为? 又想起南海紫竹林观世音菩萨嘱托,顿时心知肚明,这长乐公主便是菩萨所言,那个变数。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中,或有神仙想要私下向观世音菩萨汇报。 却哪知一转身,便遗忘了方才的心思,早已经记不起来,遇到长乐公主事情。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却哪里记得。 此前在流沙河前,还有“四圣试禅心”那处,皆被长乐公主随手抹除过记忆。 因此谁也不知,李玄奘长老师徒西行途中,几次三番遇到过,大唐天子嫡长女,长乐公主。 这正是,“公主神通惊人,随手戏弄护法”。 也不知长乐公主此次再遇李玄奘长老,孙悟空师徒四个,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三章:元神幻化万物,八戒化石惩罚 却说孙悟空,弄死了银角大王,又不想让李玄奘长老得知,因此才用猴毛,变了个“折腿的老道士”。 要骗李玄奘长老,不想李玄奘长老,还有猪八戒,并无怀疑,信以为真。 反而让孙悟空进退两难。 幸好长乐公主及时现身山巅,弄假成真,配合孙悟空言语,终瞒过了李玄奘长老,还有猪八戒。 还有一个黑熊精,手里持黑缨枪,挡住了挑着行礼担子,径自往道观里闯的猪八戒。 猪八戒心里不忿,看着眼前的“假道观”,仿佛看到了无数食物,就在身前飞舞,只觉得嘴角口水直流,对长乐公主嚷道,“我等依照约定。” “替你家道观,送来了在半路上,折腿的老道人,贵观需得为我们师徒几人,准备斋饭才行。” “莫非贵观想要翻脸不认人,忘恩负义不成?” 黑熊精眼见猪八戒对长乐公主无礼,挺枪还欲来战,却被长乐公主制止。 公主没了好脸色,漂亮小脸低沉,语若霜冰道,“我把你个终日只知吞吃的夯货。” “本天尊纵有美食在手,如你这般态度,又怎么愿意请你入观内享受?” 公主眼中放射出一道灰白色的亮光,倏忽穿梭虚空,落在了猪八戒身上。 顿时只见这呆子身上,从脚底上开始,一点点的化作泥石,眨眼间已蔓延至膝盖。 猪八戒方觉自己双腿沉重无比,低头看去,正好看到一道灰线不断上升。 正在惊讶惶恐时,已流窜至腰间,便牠运转妖力,也无法阻止这石化速度。 呆子暗自心悸,慌慌忙忙转头向孙悟空求助道,“师兄,你救老猪一救则个……” 说话间,胸口以下,已全部化作石头状,一句话只说了半句,再也无法继续出声。 沙悟净看到长乐公主一言不合,就施展神通,要把师兄猪八戒化作石人,也是惶恐不已。 孙悟空干咳一声,猪八戒虽然无礼,终是祂名义上师弟,而且还开口求助。 祂刚想开口为猪八戒求情,还未出声,长乐公主却笑颜对李玄奘长老道,“这道观十分简陋。” “里头也没几个道人,若是想要吃什么可口斋饭,却是没有,倒是清水还有些。” 孙悟空一呆,想为猪八戒求情之话,再也无法开口,只好拿眼向旁边李玄奘长老望去。 沙悟净也听得神色一滞,这才明白缘故,原来是长乐公主,不喜猪八戒,满口要公主准备“斋饭”。 牠甚至怀疑,这长乐公主,兴许还有“千里耳”神通,能够听到周围一切声音。 所以方才在半山腰时,二师兄猪八戒和师父对话,一个想要斋饭充饥,一个则想要清水解渴。 早已被山巅上长乐公主听在耳中,因此祂才会出手将猪八戒,化作一个石人。 却又对李玄奘长老另眼相待。 李玄奘长老也是无奈,长乐公主虽称呼自己为“皇叔”,却只见调侃,不见情意。 祂翻脸犹如翻书,十分迅捷,眨眼间就将猪八戒变作石人,何曾看在什么“皇叔”的身份上? 李玄奘长老也唯恐,长乐公主不喜口无遮拦的猪八戒,害了这呆子性命。 不想公主见长老准备开口求情,知他意思,呵呵轻笑道,“皇叔莫急……” “吾将这呆子化作石人,不过是小小惩戒而已,稍后你们重新动身时,便会将重新让牠恢复原状。” 长乐公主挥退黑熊精,热情招呼李玄奘长老,孙悟空,还有沙悟净入观。 到了道观里头,取经人师徒三个才发现,这道观不仅外头简陋,里面也没有多少事物。 放眼看去,只孤零零一个石亭,石亭下面一张石桌,石桌周围有几条石凳。 距离石亭后面三十四步,一座不高不矮的宫殿,看起来有几分失真模样。 孙悟空看得眼皮直跳。 祂火眼金睛瞧得十分清楚,长乐公主仅仅只是具象了石亭,石桌和石凳。 后面宫殿,依然还是虚假之物。 以长乐公主实力,即便是“弄假成真”,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并不费半点吹灰之力。 偏偏却如此明目张胆,只具象出石亭,石桌,石凳,简直就是欺负李玄奘长老,还有沙悟净,眼力低微。 看不破眼前的幻像,任凭这两人如何仔细观察,也分辨不出其中真伪。 只能“假作真来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把些虚假之物,当成真实存在。 孙悟空还需要这长乐公主,为自己遮掩方才谎言,因此假作茫然不知模样。 跟随在长乐公主身后,带着李玄奘长老,还有沙悟净,已来到了石亭中。 那石亭下面石桌上,却摆放了几个亮晶晶,明晃晃的琉璃果盘,看似并非凡物。 琉璃果盘里,放着各色水果,鲜翠欲滴,仿佛刚刚从果树上采摘下来。 却有那, “黑漆漆的葡萄, 绿油油的胡瓜, 红彤彤的海棠, 紫艳艳的桑葚, 粉嫩嫩的樱桃 黄灿灿的蜜瓜。” 还有些切开的寒瓜,却没有瓜子;蓝幽幽的蓝莓,乃是对面西洋国异果。 除此之外,就连孙悟空,也不曾见过的奇奇怪怪果子,直看得李玄奘长老,孙悟空,沙悟净眼花缭乱。 师徒几个啧啧称奇,在长乐公主招呼下,分坐石桌四方石凳上,手取琉璃果盘中奇果自己食用。 那孙悟空驮在背后的“折腿老道士”,自有黑熊精搀扶,进入后面虚实莫辩的宫殿里。 孙悟空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有长乐公主打掩护,自无需害怕被李玄奘长老识破真相。 那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见取经人一伙,进入道观后,身影若隐若现,难以辨认,全都觉得有些奇怪。 想要飞身靠近,谁知却有一股无形阻力,阻挡着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踏入道观中。 尝试了半晌功夫,也是无法,又想着去南海向观世音菩萨求助,不想虚空中一股莫名力量涌来。 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脸上露出痴痴呆呆神色。 已浑然忘记自己意欲何为,又重复方才举动,一心想要,闯入到道观中。 孙悟空坐在石凳上,看着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犹如无头苍蝇,茫然乱撞。 不觉暗自一叹。 “诸天穿梭者”力量,着实可怖可畏,如此随意戏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 偏偏祂等却根本无法察觉,自己只是在不断重复,毫无意义的行为举止。 长乐公主等李玄奘长老,孙悟空,沙悟净,分食完毕琉璃果盘中各色奇果。 便伸出白白嫩嫩小手,对虚空轻轻一挥,光影转换之间,什么虚假宫殿,石亭,石桌,全部消失不见踪影。 只有取经人师徒身下石凳还在。 李玄奘长老神色茫然四顾,发觉自己原来是在那,一片荒无人烟山巅上。 方才陪伴身旁,同在石桌旁的长乐公主也不见踪影,一切恍若虚幻迷梦。 长老一惊,从石凳上站起身子,顿时只见石凳亦化作流沙,须臾消失不见。 沙悟净见状急忙站起,身下石凳同样化作了一捧流沙,混入泥土中消失无踪。 孙悟空听着耳边长乐公主低声传音,对李玄奘长老解释道,“天尊真身不在此处。” “方才和我们相会,只是祂元神,道观中一切事物,如那宫殿,石亭,石桌和石凳,全是元神幻化。” 李玄奘长老还欲问时,忽然听到猪八戒大声喝道,“大师兄,救我一救……” 师徒几个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原来被长乐公主化作个石人,一动不动的猪八戒。 早恢复了原来血肉之躯,肥头大脸上,尽是惶恐之色,拔腿向他们跑来。 气吁吁赶到李玄奘长老身前,这才醒悟过来,惊疑不定道,“真是怪哉……” “老猪又能动了?” 这呆子抬头看向李玄奘长老,孙悟空和沙悟净,见他们嘴角流淌着几缕鲜嫩果汁。 忍不住捶胸顿足,唉声长叹道,“好,好,好,老猪我在外头吹风受罪。” “师父和师兄,还有沙师弟,却在道观里吃着果子,也不给老猪我留几个,让我尝尝味道?” 牠话音一落,便见孙悟空从身后取出一个明亮琉璃果盘,果盘中放着各色鲜果。 猪八戒立即欢喜鼓舞,伸手欲夺过孙悟空手中的琉璃果盘,大口朵颐果盘中诸多鲜果。 不想孙悟空将手向身后一缩,那明亮琉璃果盘,便消失不见,急地猪八戒直跺脚。 这呆子向孙悟空鞠躬道,“好师兄,老猪已经饿得发昏,还请让我用些水果。” “才有力气挑起行礼担子……” 牠一副垂涎欲滴嘴脸,看得李玄奘长老,沙悟净全都失声发笑,猪八戒却不觉什么羞惭。 孙悟空也是颇觉无可奈何,只好重新取出明亮琉璃果盘,递到猪八戒胸前。 猪八戒劈手夺过,拿起果盘中鲜果,一口一个,也不顾品尝是何滋味。 顷刻间就全部落肚为安。 那明亮琉璃果盘光明剔透,明显不是凡间能够制造之物,猪八戒看得眼馋,正想要将果盘放入行礼担子中。 好寻个合适机会,将明亮琉璃果盘与商贩换些银两,留给自己私下里使用。 谁知突觉手中一轻,手掌心中捧着的琉璃果盘,顿时化作一道七色彩虹,飞向天际消失不见。 又将猪八戒吓了一跳,嘴里大呼小叫,手舞足蹈,担心又中了长乐公主诡计。 李玄奘长老,孙悟空和沙悟净,早知如此情况,见猪八戒痴痴呆呆神色,俱开口大笑。 师徒几个笑过猪八戒后,一同下山,继续寻山路西行。 这正是,“八戒一片贪心,琉璃果盘难保。” 不知道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四章:欲报仇反送命,师徒过平顶山 却说银角大王丧命紫金红葫芦,那平顶山莲花洞老魔,金角大王忽觉着一阵绞心痛。 不知不觉堕泪道,“痛哉,贤弟呀!不想今日你离我而去,徒留为兄孤零零一个在世上。” “我与你一起奉老爷的命令,下界为妖,协助那南海紫竹林观世音菩萨。” “为西行取经人设置关卡,阻拦他西天取经,特意为取经人度灾消难。” 金角大王也是没有想到,自家兄弟银角大王带着三件宝贝,还是落败于孙悟空手下。 就连性命都丢失,可谓是一去不复返。 牠一边流泪,一边暗自寻思,那齐天大圣孙悟空果然神通广大,非自己一妖能够抵挡得住。 因此吩咐麾下小妖,前往压龙山压龙洞,向牠老娘九尾狐狸,还有山后舅舅狐阿七大王搬救兵。 莲花洞死了个银角大王,更显得人单力薄,哪里会是取经人一伙对手? 所以金角大王才会心里着急,想着四处求助,聚合周围众多妖魔的力量,一同对抗取经人。 牠和银角大王皆是太上老君身旁吹火童子,情投意合,到了下界后也是称兄道弟。 孙悟空弄死了银角大王,让金角大王胆战心惊,同样亦激起了这老魔心头愤慨。 要和孙悟空并取经人师徒之间,决计不肯善罢甘休。 过了半日时间,那压龙山压龙洞里九尾狐狸,还有后山的狐阿七大王,领着两股妖军,前来和金角大王汇合。 你看牠,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强有弱,有壮有羸,将莲花洞挤得水泄不通。 金角大王粗略数了一数,莲花洞,压龙洞和后山拢共三股妖兵加起来,大约两千有余数目。 真可谓是妖多势众,才让金角大王胆气略壮,对九尾狐狸,还有狐阿七大王,说起银角大王带兵去捉取经人李玄奘长老,却一去不回的事情。 这老魔咬牙切齿对两个长辈妖魔道,“孩儿两个,也是秉着一片孝心。” “想要捉拿取经人,和母亲,还有舅舅一同享用李玄奘肉身,图一个长生不老。” “不想却送了贤弟性命,真是悔不当初。” 九尾狐狸,狐阿七大王听了此事,也是对面垂泪不已,怨恨孙悟空心狠手辣。 三个妖魔在莲花洞里,一起对天发誓,要同心协力,率妖兵和取经人死战。 九尾狐狸,狐阿七大王乃是人间普通妖怪,哪里知晓齐天大圣当年威风。 所以觉得有两千小兵伴身,不管取经人实力如何强大,也能够将之一起击溃。 捉拿了李玄奘长老,分而食用,再击杀他三徒弟孙悟空,猪八戒和沙悟净,为银角大王报仇雪恨。 咦! 话说这金角大王,本是精明之妖,只因兄弟银角大王身死,却被仇恨蒙蔽心灵。 虽也忌惮孙悟空神通,一心想要为银角大王报仇,哪里还能保持心灵清醒? 否则牠本是离恨天兜率宫,太上老君身旁吹火的童子,也是当年大闹天宫当事人。 孙悟空被二郎神,并梅山六圣合力擒拿后,压上天庭斩仙台,刀劈剑砍不能伤,雷霆水火不能害。 太上老君建言,将孙悟空投入八卦炉中,重新练成丹药,不想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妖猴跳出八卦炉,李老君见势不妙,想要伸手阻拦孙悟空。 却被孙悟空轻轻推到,跌了个倒栽葱,金银两个吹火童子,亦吓得抱成一团。 亲眼所见孙悟空大发神威,打得天庭众神关门闭户,没有一神可以阻挡。 纵有几个宝贝护体,如何能够和孙悟空对抗? 也是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两个劫数将近,借助孙悟空的手段,重新返回兜率宫,陪太上老君炼丹炼器。 你看着金角大王愤气填胸,秣兵历马,带着莲花洞,压龙洞和后山一众妖兵。 还有九尾狐狸,狐阿七大王两个,雄赳赳气昂昂,来寻取经人报仇雪恨。 这一伙妖魔终是本地土著妖,因此熟知地理,早有小妖探明了取经人行踪。 三个魔王率领麾下妖兵,摆开阵势,摇旗呐喊,挡住了取经人师徒去路。 孙悟空看到前路烟尘滚滚,三股妖军气势汹汹奔涌而来,早已将师徒四个,还有白龙马,围在了中间。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背上,放眼望去,只见四周的小妖,围了一圈又一圈。 妖头茫茫,一望无际,数也数不清楚,吓得从马背上跌下来,嘴里直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便是猪八戒,沙悟净见状,同样也看得心惊肉跳,为妖魔阵势大感惊讶。 牠两个被取经人收为徒弟之前,都是孤身独行的妖怪,并无什么手下小妖助阵。 眼下却看到周围众多小妖们,拿刀的拿刀,持剑的持剑,拎枪的拎枪,举叉的举叉。 还有些棍棒戟锤斧,钺钩耙戈镋,锏矛槊鞭等兵器,正可谓是十八般武器,个个全有。 金角大王却顶盔贯甲,罩一领赤焰焰的丝袍,手里拿着七星剑,来战孙悟空。 牠举剑遥指孙悟空,张嘴破口大骂道,“你这猴子十分无礼!害我兄弟,伤我手足,着然可恨!” 孙悟空笑呵呵道,“你这魔王好生无理,兄弟两个,阴谋诡计要拿我师父,吃他身上肉图谋长生不老。” “莫非只能由得你两个妖魔,来谋划我师父,我们师徒却不能正当防卫?” 一个齐天大圣,一个心狠妖魔,话不投机半句多,举起手里兵器就来互相厮杀。 金箍棒,七星剑,叮叮当当对撞响;取经人,大妖魔,各自有恨怒难消。 也是孙悟空海里放水,两个在阵前斗了五六个回合,金角大王已觉对方棒棒重击,自己手脚酸痛。 牠便把那七星剑剑梢朝前一指,高声叫道“小妖门齐来,捉住李玄奘为二大王报仇。” 那边观战的九尾狐狸,以及狐阿七大王,也忙派遣麾下小妖,一齐拥上,手里兵器向取经人师徒几个乱击。 孙悟空见这没有招法的攻击,唯恐小妖们伤害到师父,便从身上拔下一把猴毛。 放在嘴里嚼碎后,一口气向前喷出,喝声“变”字,一根根全都变做孙悟空。 个个皆和真身相同,手里也举着一根如意金箍棒,打得三路小妖落花流水,四处逃窜。 孙悟空使了个“身外分身”法,把群妖打退,一起拎棒来攻击金角大王。 金角大王见势不妙,急忙取出一柄芭蕉扇,望东南丙丁火,正对离宫,唿喇的一扇子,搧将下来。 只见那就地上,火光焰焰,平白地就搧出火来,牠一连搧了七八扇子,顿时便是熯天炽地,烈火飞腾。 这火不是天上火,不是炉中火,也不是山头火,也不是灶底火,乃是五行之中,自然取出的一点灵光火。 入目处满山赤焰升腾,只烧得漫山遍野松柏树木成灰,石烂溪干遍地红。 孙悟空本来有意,让妖魔的芭蕉扇,搧火灭自己几根猴毛,方能够显得妖魔手段。 不至于被一路同行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看出破绽。 只是事到临头,却又痛惜自己一身油光水滑猴毛,若是让火烧焦了几根。 难免便会觉得有些心疼,急急忙忙将身一抖,把放出的猴毛收回身上。 不想只是稍稍迟疑间,已有几根毫毛,被芭蕉扇搧出的神火,“哧”的一声就烧没了半截身子。 让孙悟空惋惜不已,心里却发起狠,捻着避火诀,纵起筋斗云,瞬间移到了金角大王身后。 那金角大王在满天火光当中,也看不清对面孙悟空情况,忽听到有一声叫道,“金角大王”。 牠也不知是谁在呼唤自己,回头随口应了一句,正好看到孙悟空的猴脸。 手里却举着一个紫金红葫芦,葫芦口上的那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帖儿,早已揭开。 金角大王见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便觉得身子一轻,飕的被吸入了紫金红葫芦中。 孙悟空笑嘻嘻,帖好“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贴儿,又捡起落在地上的芭蕉扇子。 祂心里头悄悄一算计,发现金银两个童子下界为妖,携带着几件宝贝。 分别乃是七星剑,芭蕉扇,幌金绳,紫金红葫芦,还有一个羊脂玉净瓶。 自己已取得前面四件,只差了最后一个“羊脂玉净瓶”,还没有回收。 那九尾狐狸,还有狐阿七大王,看到金角大王被孙悟空降服,直吓地魂飞魄散。 也顾不得为金角大王报仇,急急忙忙转身就跑,却被孙悟空纵起筋斗云,飞身赶上一棒一个,统统敲死。 姐弟两个身死后,现出原形,果然是两头骚气的狐狸精,没能为银角大王报仇,反而平白送了性命。 剩余小妖眼见着三个妖魔,全都已丧命孙悟空手下,军心涣散,哪里还敢再继续和取经人师徒几个作战? 一窝蜂的撒腿就跑,不想四面八方围过来成千上万个孙悟空,如猛虎驱群羊般。 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毫不留情,一棒一个小妖,有小妖见机向中心位置处逃跑。 那芭蕉扇搧出的神火还未熄灭,立即浑身着火,直接烧死在了神火当中。 李玄奘长老闻到满山肉香,只觉肚里翻腾,哇的一声,吐得昏天暗地。 孙悟空匆忙招呼猪八戒,还有沙悟净,和自己护着李玄奘长老,离开了战场。 走得远了,虚空中再难闻到肉香,李玄奘长老才脸色好转,有气无力趴在白龙马背上。 这李长老遭此剧变,也没有发觉孙悟空分身,依然还在后面,围着小妖大杀特杀。 猪八戒,沙悟净有修为在身,耳聪目明,听到身后战场,呼爹喊娘声,同样脸色难堪。 师兄弟两个暗中打量,眼色示意,皆看出对方所思,这猴子好大的杀气。 师徒四个正行走间,不想路边忽撞出一个瞽者,拦在李玄奘长老的马头前。 嘴里高声直叫道,“好和尚,要往那里去?速速还我宝贝来!” 这正是,“杀气腾腾降妖,瞽者半路讨宝。” 也不知道这瞽者究竟是什么来路,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五章:老君拦路收尾,玄奘寺中怠慢 上回说到,孙悟空打杀平顶山莲花洞金角大王,银角大王,还有牠们娘亲舅爷性命。 带着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找路重新前行,踏上了西去的路途。 不想正行走间,路边忽撞出一个瞽者,拦在李玄奘长老马头前向他讨要宝贝。 李长老在白龙马背上一头雾水,不清楚这瞽者是何来历,急忙下马施礼道,“善哉,善哉……”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也实力低微,不知道瞽者跟脚,孙悟空却心知肚明。 此是太上老君来收尾了。 这大圣冷眼旁观,语气不满道,“你这老倌,纵容手下烧火童子下界为妖。” “阻拦我师父前路,老孙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哩,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 “要什么宝贝?羞也不羞?” 太上老君被孙悟空看破真相,也不恼火,睁眼呵呵笑道,“这是你佛门南海菩萨的勾当。” “若非那观世音再三至兜率宫要人,我如何会舍得,放金银两个童子下凡为妖?” 孙悟空闻言佯装怒气冲冲道,“老孙说这一路上,怎的有那么多妖怪作祟?” “南海菩萨口口声称,许我急难处亲来相救,暗中却向老倌讨要童子下凡为妖挡路?” “活该祂一世无夫!” 太上老君见孙悟空顾左右而他言,摇头道,“偏你以为,我愿意放童子下凡阻你?” “没了这吹火的两个童子,我连炼丹炉子都无法开启,不知耽搁了多少事情?” “只因没了吹火童子,那奎木狼前番重返天界,因祂私自下凡,犯了重罪,都被我向玉帝要来暂时充当吹火童子……如今还在兜率宫中受罚。” 孙悟空听了连呼“好家伙”,取出个紫金红葫芦,一条幌金绳,一把芭蕉扇,一柄七星剑。 统统塞到太上老君手里,挥手向老君道,“全都还你,莫要再挡我去路……” 太上老君瞥了一眼,却不依不饶道,“好猴头,你如今也知收回扣了?” “还有一个羊脂玉净瓶哪里去了?” 孙悟空嘿嘿冷笑,揶揄道,“你这个道教的教主,不会自己掐指一算,推算出那羊脂玉净瓶的下落?” 太上老君揭开手中紫金红葫芦封口,倒出两股仙气,仍旧化作金银两个童子,分侍两侧。 金银两童子褪去妖躯,重返本源,见了孙悟空,想起自己兄弟一一死在祂手下,脸上不觉露出惧色。 太上老君掐指推算“羊脂玉净瓶”下落,忽轻轻伸指一点,一道金光从莲花洞中飞出。 落入到这老君手掌心中,孙悟空定睛看去,果然是个金光闪闪的“羊脂玉净瓶”。 老君收回“羊脂玉净瓶”后,再三打量孙悟空一眼,奇怪道,“你这泼猴,乃是小偷里的行家。” “不管见了谁家宝贝,都挪不动脚步,因此当年才会偷吃蟠桃,偷喝御酒,偷尝仙丹。” “如今怎么却改了性子,连我这羊脂玉净瓶都不心动?” 孙悟空笑呵呵答道,“老孙一看到两个童子,就知道祂们是老倌你兜率宫的人。” “那七星剑,幌金绳,芭蕉扇,还有紫金红葫芦,皆是杀死祂们后胜利品。” 太上老君听孙悟空满口夸耀,微微一怔,知道祂言中之意,早知金银两个童子来历。 是以才不会对两童子手中宝贝动心,显然也早有预料,自己会在事后现身拦路。 老君深深望了孙悟空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神色,淡淡道,“你如今道行大进,可喜可贺。” 孙悟空嘻嘻一笑,并不作答。 太上老君升起万道霞光,带着金银童子,扶摇直上九霄天外,重归兜率宫。 猪八戒,沙悟净见孙悟空和太上老君交谈模样,语气中并无任何尊卑高低,不由面面相觑。 等太上老君飞升,才回过神来,面带惧意,看向孙悟空,悟空却转头对李玄奘长老道声,“走也……” 师徒几个牵马的牵马,挑担的挑担,前头引路的引路,径下高山继续前进。 说不尽那水宿风餐,披霜冒露,师徒们攀了过一山又一山,走过了一程又一程。 李玄奘长老眼见只不停赶路,心里有些急躁,询问孙悟空道,“徒儿,西天如何这等难行?” “自离了长安城,在路上春尽夏来,秋残冬至,有四五个年头,怎么还不能得到?” 孙悟空闻言呵呵笑道,“早哩!早哩!若是把西天路算做三停,如今刚好才走了一停呢。” 猪八戒挑着担子,也笑道,“四五年间,三停走了一停,还得八九十年时间,才能到达西天见到佛祖。” 沙悟净也道,“十几年时间,也算不得多长,一路行下去,总有成功到达灵山之日。” 三个徒弟个个好言相劝,李玄奘长老也心情平复,坐在白龙马马背上埋头赶路。 他只是不知西天路途几何,才会显得有些急躁,经过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轮番讲解。 心里稍稍有数,因此情绪渐宁。 师徒四个又走了一路,不觉间看到红日西坠,正是, “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 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 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 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 孙悟空忽举起手中如意金箍棒,遥指对面山坳道,“师父且看,那里有人。” 李玄奘长老顺着如意金箍棒所指方向看去,果然见楼台迭迭,殿阁重重。 满心欢喜道,“我们走了多时,那壁厢有楼阁不远,必是有庵观寺院,不妨在哪里借宿一宿,明日再行罢。” 白龙马蹄声急,驮着李玄奘长老,三徒弟也加快脚步,一路急行到座山门之外。 师徒四个径入山门,只见前面坐着两个威仪恶丑的金刚,继续深入到了二层山门之内,却有四大天王之相。 乃是持国,多闻,增长,广目,按东北西南风调雨顺之意,孙悟空看了却只撇嘴。 你道这是为何? 原来持国,多闻,增长,广目看守南天门,当年曾随托塔李天王围剿花果山。 孙悟空手持一条如意金箍棒,抵住了四大天王与托塔天王李靖,还有哪吒三太子。 只是眼见天色将晚,即拔下身上毫毛一把,丢在口中,嚼碎了后喷将出去。 叫声“变”字,就变了千百个大圣,都使的是金箍棒,打退了哪吒太子,战败了五个天王。 因此持国,多闻,增长,广目四个天王,都是孙悟空手下败将,此时见了四大天王神像,才会露出不以为然神色。 前次西游时,路过观音禅院,因为孙悟空做作,拿出锦斓袈裟故意炫耀。 惹得那观音禅院老主持,金池长老贪心高炽,指使徒子徒孙,放火想要烧死师徒二人,独占锦斓袈裟。 孙悟空便上了南天门,向广目天王借了“辟火罩儿”,罩住那唐僧与白马,行李,让唐僧免受火灾。 只那锦斓袈裟,却被本想要救火的黑熊精,顺手牵羊拿走,要办一个什么“佛衣会”。 到了天明,观音禅院中众僧眼见唐僧毫发无损,金池长老没了锦斓袈裟,羞愧难当,一头撞死在墙壁上。 此是孙悟空和四大天王的瓜葛,这次师徒两人行至观音禅院时,却不曾作妖。 所以双方一团和气,连金池长老都保全性命,依然在观音禅院中得享余年。 李玄奘长老见孙悟空对四大天王不敬,正想要发怒,孙悟空却知他心意,急忙道,“老孙和天王。” “乃是当年天庭旧相识,彼此间开得起大小玩笑,相互也有人情来往,师父勿要怪罪。” 李长老听孙悟空如此说法,也是颇感无可奈何,当前便抬腿进了二层门里。 只见有乔松四树,一树树翠盖蓬蓬,却如雨伞形状,忽抬头,正是那大雄宝殿。 李玄奘长老合掌皈依,舒身下拜,拜罢起来,转过佛台,到于后门之下,又看到那倒座观音普度南海之相。 长老又点头三五度,感叹万千声道,“可怜啊!鳞甲众生都拜佛,为人何不肯修行!” 孙悟空却扑哧一笑道,“师父,人人都一意修行,哪个来敬拜佛陀菩萨,谁人去供奉真君天尊?” 李玄奘长老被孙悟空这一通揶揄,顿觉得脸红耳赤,只顾埋头着往三门里走。 不想三门里走出一个道人来,孙悟空眼明手快,急忙扯住李玄奘长老身躯,才没撞在一起。 那道人大吃一惊,忙向李玄奘长老赔礼道歉道,“恕罪,恕罪,师父从哪里来?” 李玄奘长老还礼道,“我奉了东土大唐天子圣旨,前往西天灵山拜佛求经。” “今到宝方,天色将晚,还望能够借宿一宿。” 道人却慌忙道,“我只是个扫地撞钟打勤劳的道人,做不得主,长老还需询问管家的老师父才行。” 他方才差点冲撞了李玄奘长老,有意弥补过错,殷勤道,“待我进去禀告老师父一声。” “他若留你,我就出来奉请;他若不肯留你,我却不敢羁迟,还请师父你另寻他处借宿。” 李玄奘长老谢道,“累及你了。” 这道人自去请寺院内僧官,不片刻功夫,就有一个头戴毗卢帽,身着袈裟的僧官出来迎接。 刚好看到李玄奘长老光着一个头,穿一领二十五条达摩衣,足下登一双拖泥带水的达公鞋,斜倚在后门首。 便起了怠慢之心,呵斥道,“我这里宝刹,只有城里来的士大夫降香,我方才出来迎接。” “也不知哪里来的游方僧人,今日天晚,想是要来借宿,方丈中岂容他打搅?” “教他往前廊下蹲罢了,报我怎么!” 这僧官说完转身欲走,李玄奘长老见他面目可憎模样,不知不觉满眼垂泪道,“可怜,可怜……” “这真是人离乡贱。” 正是那,“两次西游有异,寺中冷遇相同。”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六章:僧官前倨后恭,师徒论诗品理 且说孙悟空在外头竖起耳朵,果然听到寺院僧官,对李玄奘长老恶言恶语。 心中怒火升腾,高声招呼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师弟,各自手持神兵利器,径自走到李玄奘长老身旁。 那僧官呵斥了李长老,转身要走之际,冷不防眼前冒出三个长相可怕的“妖怪”。 你看祂们,一个雷公嘴脸,满脸凶神恶煞;一个肥头大嘴,双眼露缕缕凶光。 还有一个看似有些憨厚,也是脸色靛青,手里举着寒光闪闪,明晃晃的降妖宝杖。 若非三者身上穿着一袭僧袍,还以为是哪家强盗,明火执仗跑到寺院抢劫。 僧官看到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师兄弟,直唬得两股战战,难以自持。 孙悟空手中如意金箍棒,只在地上重重一顿,便看到如意金箍棒之下,砖石俱化为粉齑。 猪八戒高高举起九齿钉耙,沙悟净拎着降妖宝杖,也把地面打地叮咚作响。 敲碎了不知道多少砖块石头,学着孙悟空模样,对那不敬李玄奘长老的僧官,怒目相视。 可怜,这个僧官何曾遇到如此凶恶人物,急忙求饶道,“长老,有话好好说也……” 孙悟空见好既收,鼻子里哼一声道,“我把你这不知好歹,不识上国圣僧的秃驴。” “我师父乃是奉了大唐天子圣旨,要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向佛祖求取真经。” “随身带着通关文牒,纵是到了任何大国王宫,那国王和文武百官们,也都要以礼相待。” 祂劈手扯住僧官胸前领口,大声呵斥道,“你这没脸没皮,不知尊卑的和尚。” “竟敢给我师父脸色看,信不信老孙如意金箍棒下,将你寺院击个粉碎……” 僧官闻言心里惶恐,忍不住嚎啕大哭求饶道,“佛爷爷饶命,万万宽恕则个。” “我们从小儿住的寺,师公传与师父,师父传与我辈,我辈还要远继儿孙。” “打碎不得。” 孙悟空呵呵冷笑,猪八戒,沙悟净也做出凶恶面目,只是吓唬这僧官。 僧官没法,急忙磕头高声叫道:“往西天取经的唐朝老爷,请方丈室里去坐。” 李玄奘长老瞧徒弟三个行为恶劣,有心开口教训,又知祂们一心为自己出气,没可奈何。 孙悟空见状急忙陪笑道,“师父耶,有道是,恶人还需恶人磨,这等有眼无珠的秃驴。” “就该让徒儿三个出面狠狠教训他们才行……” 李玄奘长老摇了摇头,跟在僧官身后,回头瞪了孙悟空一眼,脸色难堪。 猪八戒和沙悟净嘀咕道,“沙师弟,你听这弼马温,对着和尚骂秃头,怕是心里有怨。” “也是师父心慈手软,才没有对猴子发怒。” 孙悟空听到这呆子挑拨离间之语,将如意金箍棒向牠脚边一放,有心让呆子出丑。 猪八戒只顾着抬头走路,一时不察,抬脚踢中如意金箍棒,顿时跌了个狗扒屎。 牠捂着嘴巴从地上重新爬起来,却跌得满脸乌青,猪鼻子下面鲜血直流。 正想要向李玄奘长老告状,让长老查看自己这副惨相,控诉孙悟空的可恨。 不想孙悟空转身,手举如意金箍棒对准猪八戒,嘴里道一个“消”字。 如意金箍棒顶端放出一道柔和金光,落在猪八戒脸上,立即消去了八戒脸上肿胀乌青模样。 猪八戒一呆,不信邪般伸出在鼻孔下一抹,方才直流而下的鼻血也已消失不见。 牠便是有心向李玄奘长老告状,这李长老看到牠如今模样,也决计不信。 李玄奘长老不过肉眼凡胎,没有察觉身后动静,跟随在寺院僧官身后,来到了方丈室。 僧官送取经人师徒到了方丈室中,也不离去,脸上勉强挤出笑容赔笑道,“老爷是上国钦差,小和尚有失迎接。” “今到荒山,奈何俗眼不识尊仪,与老爷邂逅相逢。动问老爷,一路上是吃素?是吃荤?我们好去办饭。” 李玄奘长老答道,“吃素。” 孙悟空也道,“我们也吃素,都是胎里素。” 猪八戒却摇晃着大耳朵,向僧官道,“俺老猪饭量大,你们先煮上一石米。” “若是没有吃饱,后面还需要重新做饭。” 僧官听猪八戒说要吃一石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猪八戒有些不耐烦,重重哼了一声。 他才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去安排寺院中僧人,刷洗锅灶,各房中安排茶饭,高掌明灯,调开桌椅,管待取经人师徒。 师徒们都吃罢了晚斋,众僧收拾了家火,李玄奘长老称谢道,“老院主,打搅宝山了。” 僧官慌忙还礼答复李长老道,“不敢不敢,怠慢怠慢。” 又转身招呼僧人安排草料,喂食白龙马;打扫禅堂,铺设床帐,请李玄奘长老师徒安寝。 是夜明月当空,清光皎洁,玉宇深沉,李玄奘长老对月怀归,口占一首古风长篇。 诗曰, “皓魄当空宝镜悬,山河摇影十分全。 琼楼玉宇清光满,冰鉴银盘爽气旋。 万里此时同皎洁,一年今夜最明鲜。 浑如霜饼离沧海,却似冰轮挂碧天。 别馆寒窗孤客闷,山村野店老翁眠。 乍临汉苑惊秋鬓,才到秦楼促晚奁。 庾亮有诗传晋史,袁宏不寐泛江船。 光浮杯面寒无力,清映庭中健有仙。 处处窗轩吟白雪,家家院宇弄冰弦。 今宵静玩来山寺,何日相同返故园?” 孙悟空劝解道,“师父,月中之意,乃先天法象之规绳也,你借月怀思,不可有思心过切。” “从月三十,到初三一阳现,初八二阳生,十五日三阳备足,月晦,月上弦,月望。” “至十六又一阴生,二十二则二阴生,三十日三阴备足,月下弦重归于月晦。” “周而复始,乃先天采炼之意,我等若能温养二八,九九成功,那时节,见佛容易,返故田亦易也。” “诗云,前弦之后后弦前,药味平平气象全。采得归来炉里炼,志心功果即西天。” 李玄奘长老听了,顿时解悟,明彻真言,满心欢喜,向悟空郑重称谢。 旁边沙悟净亦笑道,“师兄此言虽当,只说的是弦前属阳,弦后属阴,阴中阳半,得水之金。” “更不道水火相搀各有缘,全凭土母配如然。三家同会无争竞,水在长江月在天。” 李玄奘长老闻得,又是茅塞顿开。正是理明一窍通千窍,说破无生即是仙。 只个猪八戒却痴痴呆呆,上前扯住长老道:“师父,莫听乱讲,误了睡觉。” “这月啊:缺之不久又团圆,似我生来不十全。吃饭嫌我肚子大,拿碗又说有黏涎。他都伶俐修来福,我自痴愚积下缘。我说你取经还满三途业,摆尾摇头直上天!” 李长老听了哭笑不得,与三个徒弟道,“也罢,你们走路辛苦,先去睡下,等我把这卷经来念一念。” 孙悟空深深看了师父一眼,和师弟猪八戒,沙悟净,各自寻了一张藤床上睡下。 李玄奘长老坐于宝林寺禅堂中,灯下念一会《梁皇水忏》,看一会《孔雀真经》。 到了三更时候,他觉得有些精神不济,伏在经案上盹睡,忽听到门外扑剌剌一声响喨,淅零零刮阵狂风。 李玄奘长老梦中惊醒,又听到禅堂外头有人隐隐叫唤自己一声,“师父。” 急忙抬头梦中观看,门外站着一个头戴冲天冠,腰束碧玉带,身穿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云头绣口无忧履。 浑身上下,却是水淋淋模样,眼中垂泪,口中不住叫唤道,“师父,师父……” 李玄奘长老见他装扮,吃了一惊,急躬身厉声高叫道,“你是那一朝陛下?请坐。” 那帝王装扮之人愁眉苦脸,正欲答话,忽露出惊容,目光望向李玄奘长老身侧。 李玄奘长老看他脸上神色有异,循着对方视线,转头看去,身旁站定了大徒弟孙悟空。 只见孙悟空身上佛光绚烂,柔和眸光低垂,向那帝王道,“你这乌鸡国的国王冤魂。” “为何在半夜三更,来我师父梦中,惊扰他睡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那乌鸡国王国冤魂闻言大惊失色,向孙悟空跪拜道,“恳请我佛慈悲为怀,为小王申冤报仇。” 李玄奘长老呆呆看了身旁孙悟空一眼,对乌鸡国国王冤魂措辞,有些难以置信。 也不知是否这国王冤魂眼拙,竟然把孙悟空看做佛陀,口口声称祂“我佛慈悲”。 李长老心里迷糊,若孙悟空已获佛陀果位,又何须跟随自己,一同上西天取经,证得正果? 乌鸡国国王冤魂却不知李玄奘长老心思,再三叩首道,“小王这乌鸡国,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让小王日夜惊恐。” “不知何计时,忽然锺南山来了一个全真,神通广大,能够呼风唤雨,点石成金。” “他与我乌鸡国登坛祈祷,求了大雨,解了干旱,因此我和他八拜为交,以兄弟称之。” 李玄奘长老听到这里,为这国王冤魂欣喜道,“此乃陛下万千之喜也……” 乌鸡国国王冤魂却变了脸色。 孙悟空元神淡淡道,“想必是那全真道人,后来和你起了变故,害了你性命?” 乌鸡国国王勃然变色道,“我佛果然佛法无边,三年前,那妖道和我御花园赏花之时。” “将八角琉璃井弄出万道金光,哄我至井边观看时,趁我不备将我推下井。” “可怜我虽是国王,如今却已死去将近三年,是一个落井伤生的冤屈之鬼也!” 李玄奘长老听到这乌鸡国国王冤魂,自称是一个冤魂之鬼,唬得筋力酥软,毛骨耸然。 孙悟空元神却只是微微一笑。 这正是,“长老吟诗解愁,夜半睡梦遇鬼。”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七章:国王死因早定,复活也是易事 孙悟空自然知晓,这乌鸡国国王,究竟是因为何事,才会被那锺南山来的全真,推下八角琉璃井。 不过祂并未直接对李玄奘长老言明,而是让乌鸡国国王冤魂,自己阐述前因后果。 李玄奘长老却有些不信,质疑道,“陛下你说自己已死去三年,怎么就没人寻找你踪迹?” 乌鸡国国王冤魂听了悲愤莫名,呜咽道,“长老啊,那妖道害了寡人后。” “摇身一变,就变作了寡人的模样,别无二致,因此能够占据了寡人江山。” “把我乌鸡国中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宫皇后,六院嫔妃,统统蒙蔽,不知我身死之事。” 李玄奘长老心里还是有些不信,询问道,“你既是鬼身,自可去地府阎王处,申诉冤情。” 长老不说这句话倒没什么,一说乌鸡国国王顿时泪如雨下,失声痛哭道,“妖道神通广大。” “那都城隍常与他会酒,海龙王尽与他有亲,东岳天齐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阎罗是他的异兄弟。” “我不过只是凡鬼,和仙佛神祇皆不认识,又有什么门路,因此才会投告无门……” 李玄奘长老听他诉说,也觉有些难过,劝解道,“贫僧父亲,当年也遭歹人相害。” “终是神灵保佑,最后含冤昭雪,你原既是乌鸡国国王,身死后一灵不昧,定也能报仇雪恨。” 乌鸡国国王冤魂听了李玄奘长老这番劝解,神色稍稍好转,收了愁眉苦脸道,“多承长老你吉言。” “我只是一点冤魂,长老身前却有那护法诸天,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紧随鞍马。” “本近不得长老身前,只方才有夜游神一阵神风,把我送进来,说我三年水灾该满,着我拜谒师父。” “夜游神说长老你手下,有一个齐天大圣,极是能斩怪降魔,定可助我脱困。” 李玄奘长老转头看了身旁,浑身上下佛光闪耀的孙悟空,眨了眨眼道,“此便是我大徒儿,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 乌鸡国国王冤魂闻言脸色一滞,呆了半晌,又跪拜在孙悟空身前祈祷道,“我佛慈悲,救我一救。” “你若拿住那妖道,辨明邪正后,寡人自当结草衔环,报酬你师徒恩情也。” 孙悟空眉头微微一皱,呵呵一笑道,“你这国王,让我拿下那个妖道,不过易如反掌。” “只是你自己却又哪里知道,你有如今遭遇,乃是当年怠慢文殊菩萨缘故,才遭了此祸……” 诸位客官,你听这大圣,一字一句,缓缓说与李玄奘长老,还有乌鸡国国王冤魂。 他和那个锺南山全真之间,此番祸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这乌鸡国王在位世,好善斋僧,声名远播,连西天灵山都知晓他。 所以灵山如来佛祖,便差了文殊菩萨,专门来乌鸡国中,要度这国王证金身罗汉果位。 有道是,神仙不与人同,文殊菩萨并非是凡人,乃是菩萨,因此不能轻易现身凡间。 祂奉了如来佛祖命令,就变成了一个凡僧,和乌鸡国国王相见,问乌鸡国国王化些斋供。 双方在言语间,乌鸡国国王却被文殊菩萨几句言语相难,遂生出无名怨气。 他肉眼凡胎,哪里知道文殊菩萨真身,因此使人将文殊菩萨一条绳捆住。 然后送到了御水河中,浸了文殊菩萨三日三夜。 幸好六甲金身救文殊菩萨归西,奏与如来佛祖此事,因此佛祖就让文殊菩萨差遣座下狮猁怪。 变作一个锺南山全真,趁着乌鸡国大旱,来到乌鸡国中,为乌鸡国祈雨。 引起乌鸡国王关注,并且同乌鸡国王结拜,又在乌鸡国王没有防备时,将这国王推下八角琉璃井。 前后浸乌鸡国国王三年,以报当年乌鸡国国王,浸文殊菩萨三日水灾之恨。 其中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只因如今李玄奘长老带着三个徒弟西行,到了乌鸡国国中,这国王冤魂才能脱困。 咦! 孙悟空讲述了前因后果,乌鸡国国王冤魂呆若木鸡,李玄奘长老也神色变幻。 乌鸡国国王冤魂知晓了因果,顿时痛心疾首,后悔莫及,只在地上不住叩首道,“如今只盼我佛慈悲,能够救我脱困,再也没有其他念想。” 李玄奘长老见他痛哭流涕,也有些不忍,拿目光悄悄瞥视大徒弟孙悟空。 孙悟空知道师父心意,也并不在意,轻轻点了点头道,“若是要老孙降妖伏魔,不过是寻常易事。” “但要救你脱困,其中却有一个难处,也不知你那尸身,保存的如何?” “若你尸身早已经腐烂,想要救你脱困,便千难万难,要求到灵山佛祖身上。” 乌鸡国国王冤魂,还有李玄奘长老,不知道孙悟空这话原因,于是孙悟空又说了一个典故。 当年托塔天王李靖,生下三子时,因祂左手掌上有个“哪”字,右手掌上也有个“吒”字,故得名为“哪吒”。 这太子三朝儿就下海净身闯祸,踏倒水晶宫,捉住蛟龙,要抽筋为绦子。 李天王知道以后,恐生后患,欲杀这三儿子哪吒。 哪吒奋怒,将刀在手,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还了父精*母血,一点灵魂,径到西方极乐世界告佛。 彼时佛祖正与在众菩萨,罗汉,金刚,比丘等讲经,只闻得幢幡宝盖有人叫道,“救命!” 佛祖慧眼一看,知是哪吒之魂,即将碧藕为骨,荷叶为衣,念动起死回生真言,哪吒遂重得性命。 因此孙悟空才会对乌鸡国国王冤魂,还有李玄奘长老,说如果国王尸身腐烂早消,要向灵山佛祖求助。 其实以祂乃是《水浒传》世界“斗战胜佛”,如今又跟随着“诸天穿梭者”。 穿梭了几个不同世界,一身实力大增,和如来佛祖相比,也只稍逊半筹。 便是乌鸡国国王尸身腐烂,祂也能够和佛祖一样,借助其他手段复活这国王。 只是此乃如来佛祖权柄,孙悟空也不敢随便轻易尝试,以免惹起未明后果。 纵祂手段还有些不济,只需要私下告知“诸天穿梭者”,长乐公主一声。 长乐公主也能够帮助祂复活乌鸡国国王。 只孙悟空也不欲更改原本剧情,因此才会询问乌鸡国国王冤魂,尸身安在? 果然乌鸡国国王冤魂听了孙悟空询问,欣喜道,“也是幸事,我那尸身,落在八角琉璃井中,得到了井龙王保护,到如今也是容颜未曾更改半分。” 孙悟空听了默默点头,对李玄奘长老道,“事到如今,我去一趟地府。” “向地府十殿阎王告知一声,着祂们送还国王冤魂,让国王重新返阳便是了。” 李玄奘长老听孙悟空分说,正要点头,那乌鸡国国王冤魂又开口说道,“我乃是鬼魂,不敢在此多留。” 长老方欲问时,忽被孙悟空元神伸手轻轻一推,顿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醒转后,才知道是南柯一梦,原来还依旧伏在经案上盹睡,一盏昏灯摇曳。 想起梦中孙悟空所言,急忙高声叫道,“徒弟!徒弟!” 那边八戒醒来,就嚷道,“甚么土地土地?当时我做好汉,专一吃人度日,受用腥膻,其实快活。” “随你出家,教我们保护你跑路!原说只做和尚,如今拿来个做奴才。” “日间要挑包袱牵马,夜间要提尿瓶务脚!这早晚不睡,又叫徒弟作甚?” 李玄奘长老听这呆子胡说,气得脸色一片铁青,怒气冲冲道,“我把你这个不知尊卑的夯货。” “你大师兄呢?” 猪八戒睁眼往身边藤床一瞧,没有看到孙悟空身影,慌忙对睁开双眼的沙悟净叫道,“祸事了。” “那弼马温眼看着西天灵山遥遥无期,竟丢下了我们三个,独自一人散伙了。” 沙悟净急忙辩解道,“大师兄英雄盖世,决计不会无缘无故,扔下师父孤身逃跑。” 猪八戒吭哧吭哧只是不信。 李玄奘长老却想起梦中孙悟空所言,要去阴曹地府中,让乌鸡国国王还阳。 又听到猪八戒诋毁孙悟空之语,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要拿起经案上的经书来打猪八戒。 却被沙悟净慌忙劝住,猪八戒也知道自己闯祸,连声向李玄奘长老求饶。 李玄奘长老又说起梦中之事,猪八戒,沙悟净才知道,原来大师兄不见身影。 并非如猪八戒所言,要独自离去,孤身散伙,而是去了冥府,复活乌鸡国国王。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面面相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直至幽冥地界,径撞入森罗殿上,来见十殿阎王。 早有地府中鬼差瞧见祂神光灿灿身影,吓得奔走相告,“那大闹地府,勾销生死簿的猴子。” “又回到我们地府闹事来了……” 慌得那十代阎君拱手接,五方鬼判叩头迎。千株剑树皆敧侧,万迭刀山尽坦平。枉死城中魑魅化,奈河桥下鬼超生。 正是那神光一照如天赦,黑暗阴司处处明。 十殿阎王躬身迎接这齐天大圣,小心翼翼相见了后,才敢问及祂所来何干? 孙悟空大咧咧道,“那乌鸡国国王的鬼魂,是哪个收了?快点查来与我。” 阎罗王即着崔判官查看。 崔判官双手捧着一本生死簿,上阎罗殿禀告道,“回禀大圣,那乌鸡国国王三年前身死。” “因事关文殊菩萨缘故,是以他的鬼魂,不曾有鬼使勾他,一直在他王宫中的八角琉璃井附近徘徊。” 孙悟空听了崔判官如此说法,对十殿阎王拱手称谢道,“多承诸位大王相告。” “老孙去也。” 又是一个筋斗云,离开了幽冥地府,重返阳世间乌鸡国,去找乌鸡国国王冤魂。 这十殿阎王,还有崔判官,看孙悟空此次前来,并未生事,反而彬彬有礼模样,个个脸上神色怪异。 这正是,“国王尸身犹在,悟空重闯地府。” 毕竟不知道,孙悟空如何施展手段,复活乌鸡国国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八章:悟空八戒联手,救得国王还阳 上回说到,孙悟空走程序,专门去了一趟幽冥地府,向十殿阎王询问。 那乌鸡国国王,身死后鬼魂何在? 有那崔判官告知,因为事情涉及文殊菩萨缘故,是以在乌鸡国国王身死后,鬼魂依然徘徊在八角琉璃井附近。 孙悟空便架起筋斗云,转回到投宿的寺院中,向师父李玄奘长老说仔细。 祂向李玄奘长老道,“待徒儿和八戒,两个潜入王宫中,找回乌鸡国国王尸身就可。” 猪八戒却觉得十分晦气,有心抗拒,被李玄奘长老一顿痛斥,无奈跟随孙悟空一起行动。 师兄弟两个纵起祥光,径奔乌鸡国王宫,找着了门路,寻到那御花园。 找了许久,看到一处有几重封皮,公然将锁门锈住的院子,情知已找对地方。 两个跳入御花园中,只见里头草木枯萎,一片狼藉,冷冷清清难见繁华。 孙悟空想起那乌鸡国国王冤魂阐述,专门寻找一株茂盛芭蕉,让猪八戒动手筑倒了芭蕉树。 接着用嘴一拱,拱了有三四尺深,看见一块石板盖住,果然是一座八角琉璃井。 祂掀开井盖,只见霞光灼灼,白气明明,原来是星月之光,映得那井中水亮。 孙悟空吩咐猪八戒道,“你下水后,若看到一座井龙王水晶宫,那国王尸身就在那里。” “只要你能够背回乌鸡国国王的尸身,便算你一功,日后国王的宴席上,邀请你坐在最上位。” “任由你摊开肚皮吃个饱……” 猪八戒听了口水直流,没有半点扭捏情绪,让孙悟空拿出如意金箍棒,变得有七八丈长。 牠抱住如意金箍棒的一头,被悟空轻轻提将起来,将这呆子放入八角琉璃井。 眨眼便落至水边,八戒就松开了如意金箍棒,噗通一个扎猛子,潜入井水深处。 虽只是一座八角琉璃井,井水却深得紧,这猪八戒一路下滑,不知不觉间看到一座牌坊。 呆子睁眼看去,果然看到牌坊上面有“水晶宫”三个字,心里暗自奇怪。 本以为只有那海龙王的水晶宫,不想一个八角琉璃井里,也有个井龙王水晶宫,真是咄咄怪事。 猪八戒一路潜入下来,早惊动了巡水夜叉,回到水晶宫中禀告井龙王知晓。 井龙王整衣冠,领众水族,出门来厉声高叫道,“天蓬元帅,请里面坐。” 这呆子欢欢喜喜,被井龙王迎入水晶宫,互相叙述过后,说起了来意。 井龙王点头道,“方才不久夜游神奉上敕旨,来取乌鸡国国王魂灵去拜见取经人,请齐天大圣降妖。” “果然天蓬元帅到来。” 井龙王便前头带路,领着猪八戒,转过了水晶宫殿,只见廊庑下横躺着一具尸身。 你看他,戴着冲天冠,穿着赭黄袍,踏着无忧履,系着蓝田带,却原来是个死皇帝。 井龙王同猪八戒诉说道,“这就是那乌鸡国国王的尸首,自落到井中,我与他定颜珠定住,因此不曾得坏。” “你若肯驮他出去,见了齐天大圣,假有起死回生之意后,自然有元帅你的好处。” 猪八戒强忍着心头不适,驮起乌鸡国国王尸身,离了水晶宫,撺出水面。 牠扳着井墙,仰头看头上落下如水月光,高声叫道,“好师兄,放下金箍棒,拉老猪上去。” 孙悟空听到猪八戒叫唤声音,放下了如意金箍棒,猪八戒一手驮着乌鸡国国王尸身。 一手抱住了如意金箍棒,却被孙悟空轻轻提起,倏忽间便飞出了八角琉璃井。 到了八角琉璃井外,呆子忙不迭放下乌鸡国国王尸身,对孙悟空直叫,“晦气,晦气……” “师兄救得这国王后,必须得办几桌上好的斋饭,让俺老猪吃个饱才行。” 孙悟空低头观看,果然看到这乌鸡国国王容颜依旧,似生时未改分毫。 祂心里有数,伸手朝虚空中一抓,猪八戒眼花,忽看到一道荧光落入孙悟空手掌心。 还有一道虚幻难辨,模模糊糊的身影,起伏不定,在孙悟空手掌心摇曳。 呆子见了心里十分惧怕,惶恐不安询问道,“师兄呀,你刚刚抓了什么东西?” 孙悟空笑意吟吟答道,“好东西,好东西……” 祂却用如意金箍棒轻轻挑起,乌鸡国国王的尸身,架着一阵狂风回到借宿的寺院。 猪八戒没奈何,只好跟随在孙悟空身后,一同回寺院中,向李玄奘长老复命。 李玄奘长老听到天井一声响动,还有猪八戒声音道,“师父,你且起来看。” 李长老带着沙悟净,一同出了禅堂,看到乌鸡国国王尸身,容颜未改,似活的一般。 又想起自家父亲陈*光蕊,当年遭遇歹徒杀害,也曾经被落入水中十几年时间。 不觉失声泪如雨下道,“可怜,可怜,你也是一国之尊,却遇到那世里的冤家。” “暗丧其身,抛妻别子,致令文武不知,多官不晓!可怜你妻子昏蒙,谁曾见焚香献茶?” 猪八戒却不知师父心中凄苦,只大声嚷道,“师父莫急着哭,看师兄救回他的性命……” 李玄奘长老被这呆子打岔,没了心情,转头望向孙悟空,看祂如何救回乌鸡国国王性命。 孙悟空摊开紧握手掌心,只见一个影影绰绰小人儿,正立在祂手掌心中。 这小人儿看起来不足半尺身高,脸上面如土色,嘴巴开合,却听不到声音传出。 李玄奘长老看到孙悟空掌心小人儿,见他容貌和乌鸡国国王很是相似,好奇询问道,“此是何物?” 孙悟空答道,“老孙去了阴曹地府见那十殿阎王,阎王说这乌鸡国国王冤魂,并未被收入地府。” “依然还在王宫中,八角琉璃井附近徘徊,因此便使神通,收了他的鬼魂。” 好个孙大圣,举起毛茸茸的猴手,放在嘴唇旁边,对着乌鸡国国王冤魂,轻轻吹了一口仙气。 那乌鸡国国王冤魂在祂手掌心,惶恐莫名,被大圣一口气吹得滴溜溜转动。 仿佛一道青烟般,扑入地上尸身中,却只觉天翻地覆,嘴里直叫一声道,“苦也……” 顿时看到平躺在地上的尸身,直挺挺坐起半身,双眼迷茫,瞪视着取经人师徒。 猪八戒尖叫道,“诈尸了。”吓得李玄奘长老战战兢兢,倒退回禅院中。 乌鸡国国王魂魄归体,好半晌才回复了神智,举着双手不断仔细查看。 忽然发出嚎啕大哭,哭完后立即跪拜在孙悟空身前,叩谢道,“我佛慈悲,重新救得弟子性命。” “弟子情愿执鞭坠镫,伏侍我佛,跟随你们一行,同行上西天取经去也。” 孙悟空笑道,“好好做你的乌鸡国国王,去什么西天灵山,取什么经?” “文殊菩萨前来要度你成金身罗汉,你却有眼不识菩萨,自己斩断了佛缘。” “没缘分,没缘分……” 乌鸡国国王听了孙悟空这话,回想起前尘往事,只觉满脸羞惭,低头不语。 李玄奘长老见孙悟空救回了乌鸡国国王,心里也是十分欢喜,重出禅院向国王询问道,“你可有定计。” “应该如何找那妖道揭露真相,好夺回你的王位?” 乌鸡国国王闻言,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惶恐道,“我如今孤身一人在此。” “那妖道又神通广大,已掌控乌鸡国三年时间,文武大臣皆不知真相,十分信服于妖道。” “又哪里有什么法子找牠报仇?” 李玄奘长老道,“文武百官能被妖道蒙蔽,你家王子,还有王后与你毕竟情深。” “理应心向于你,若是讲明了真相,自会助你驱赶那妖道,夺回王位。” 乌鸡国国王只是垂泪。 孙悟空嘴里嘿嘿冷笑不已,看了乌鸡国国王一眼,笑呵呵道,“你且宽心。” “明日我们师徒带着你一同入城,且看老孙使手段,自能替你降服妖道,夺回王位。” 乌鸡国国王没法子,一夜间忧虑重重,等到天色微白时,才合眼睡下。 睡了没多长时间,便被猪八戒吵醒。 早有寺院中僧官带着僧人,做好了斋饭,服侍李玄奘长老师徒,还有这乌鸡国国王,一起吃过斋饭。 国王跟随着取经人,离开投宿的寺院,走了半天时间,便看见一座热闹城市。 师徒四个,还有乌鸡国王国,一同入了城池,只见到街市上人物齐整,风光闹热,早又见凤阁龙楼,十分壮丽。 这国王一身帝王装扮,早引起了无数行人关注,目光闪烁,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些行人们嘴里议论纷纷,也不知他是哪个异国他邦的国王,无故来到乌鸡国中。 不知他为何而来? 孙悟空看街上繁华模样,行人络绎不绝,商家鳞次栉比,早不见当年大旱迹象。 祂却对乌鸡国国王打趣笑道,“你说当年全国大旱,滴雨不下,民不聊生。” “因此才遭了那妖道诡计,跌水而死,不想牠代你坐了王位,却能民生稳定,安居乐业。” “可见那妖道,比你更会治理国家……” 孙悟空这一席话,只噪得乌鸡国国王满脸通红,有意辩解,却有心无力。 师徒几个早有定计,猪八戒挑着担,沙悟净牵着马,孙悟空前头引路。 直奔王宫朝门,孙悟空出面,对阁门大使言道:“我等是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天拜佛求经者。” “今到你乌鸡国中,要和你家陛下倒换关文,烦大人转达,是谓不误善果。” 那黄门官却只顾望着孙悟空身后,那乌鸡国国王,急忙跪地向国王请安道,“陛下如何在此?” 孙悟空并未与乌鸡国国王换过衣裳,还是头上戴着冲天冠,身上穿着赭黄袍,脚下踏着无忧履,腰间系着蓝田带。 一路行来,已惹起无数行人瞩目不已,议论纷纷,却不知他是自家国王。 阁门大使并非普通国民,不知国王真面目,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国王。 国王并不言语,孙悟空却厉声喝道,“你只管入朝,向你家国王禀告一声即可。” “哪里来这么废话?” 阁门大使心里头十分惊悸,转身即入了端门,远远看到龙椅上又一位国王。 有分教,“施神通救国王,入城池降妖魔”。 不知道齐天大圣如何降妖伏魔,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五十九章:三千大圣镇场,文殊菩萨救妖 且说那乌鸡国朝门前,阁门大使因孙悟空相告,不得不转身入端门进宫,禀报取经人的到来。 这阁门大使见到孙悟空身后,那位复活的乌鸡国国王,又看到王宫大殿尽头,另外一位乌鸡国国王。 一时间难以置信,神色呆滞说不出话来。 那端坐在乌鸡国宝座上的,却是当年那锺南山全真,文殊菩萨座下狮猁魔。 牠奉了西天佛祖命令,要专门为文殊菩出气,才变作全真,前来乌鸡国作怪。 此刻这魔王见阁门大使跪倒在丹墀前,嘴唇蠕动,面无土色,却怎么说不出话来。 不觉端起威严,怒喝道,“你这愚昧昏浊的小小黄门官,怎见了寡人,却不开口言事?” “如此这般胆大妄为,莫非是心中有反意,意图不轨?” 魔王要招呼侍卫,将这黄门官拿下,治这阁门大使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阁门大使才恍然醒悟过来,战战兢兢道,“陛下,朝门前来了四个和尚,还有一位国王。” “那和尚自称是中土大唐国而来的取经人,那位国王,却长得和陛下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这伙人意欲何为?微臣方才恐慌至极,所以才在陛下面前会失了分寸……” 好魔王,听阁门大使说起朝门外有一个国王,长相却和自己一模一样,顿时吃了一惊。 牠心里惊悸,莫非是溺死在八角琉璃井中的乌鸡国国王,被人救出来后,还重新复活了不成? 魔王有心去御花园中,查看八角琉璃井是否有变故,只此刻却是上朝,不好轻易脱身。 正在着急之际,突听到朝门前传来一声惊天霹雳,紧接着似有无数嘈杂声音,不断向宫殿逼近。 上朝的乌鸡国两班文武,四百朝官,听到不断逼近响动声,人人俱是色变。 维持殿上秩序的大汉将军,还有众多殿廷卫士,慌慌张张奔出了大殿,查看究竟。 只看到远处烟尘滚滚,有一伙大约三千人左右的队伍,簇拥着四个和尚,还有一位国王。 向正在上朝的大殿缓缓行来。 大汉将军,还有众多殿廷卫士,手持利刃,刚想要呵斥对面,冷不防看到队伍中那位国王。 却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宫殿上,接受两班文武,四百朝官的乌鸡国国王。 哪里敢出声制止,只一片跪倒在地面,高声叫喊声道,“拜见吾王千岁千千岁……” 这复活的乌鸡国国王,见到身前如同风中墙头草般跪倒的士兵,脸色似喜又似悲。 猪八戒在队伍之中,不住转头四顾,身旁三千名,统一装束,统一相貌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眼看到大汉将军,还有众多殿廷卫士,丢兵器跪拜乌鸡国国王,呵呵笑道,“师兄好神通。” “好手段。” 便沙悟净也是满脸稀奇,今日才见识到,当年孙悟空,打退围剿花果山天兵天将的神通。 朝门前,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和复活的乌鸡国国王,只看到孙悟空从身上扯下一撮猴毛。 放在嘴里嚼碎,吹了一口仙气后,虚空中就不断奔出来,和祂一模一样,手里也持着如意金箍棒的“齐天大圣”。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孙悟空并不怎么在乎,今日面见魔王,却没做什么准备。 若这三千名“齐天大圣”,个个即便只有孙悟空十一神通,也能够横扫乌鸡国。 什么乌鸡国文武大臣,四百朝官,勇猛将军,精锐士卒,不过是土鸡瓦狗。 便是那谋害乌鸡国国王性命的魔王,面对三千米“齐天大圣”,也是手起棒落。 一命呜呼罢了。 大殿上,见到三千名“齐天大圣”簇拥着一位国王,昂首挺胸鱼贯而入。 两班文武,四百朝官,看到乌鸡国国王时,来回转头,不断分辨谁是真来谁是假。 龙椅上,那变作国王模样的魔王,早站起身子变了脸色,大声疾呼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僧?” “敢变作寡人模样,前来王宫讹诈?” 孙大圣笑嘻嘻,手里举着如意金箍棒,遥指魔王道,“我把你这没根的狮猁怪。” “竟敢继续在这里虚张声势,看见你孙爷爷到来,还不快现出原身速速逃命?” 这魔王听孙悟空揭破自己真相,唬得他面上煞白如纸,趁一个镇殿将军不曾防备,急忙近前夺了他腰间的宝刀,跳出了大殿,驾云头望空而逃。 孙悟空也不恼火,招呼李玄奘长老,还有猪八戒,沙悟净,以及复活的乌鸡国国王。 跟随着三千“齐天大圣”,维持住朝纲,重新整顿秩序,和两班文武,四百朝官。 还有闻讯赶来的乌鸡国太子,以及乌鸡国王后,君臣父子嫔后们相认。 却纵起筋斗云,在九霄云里睁眼四望,看那魔王逃窜路线,正在往东北上走。 祂驾筋斗云,赶到魔王身后头,举着如意金箍棒,劈头劈脸就敲向魔王脑后跟。 魔王听到脑后恶风,急忙转身掣宝刀招架,一击之下顿觉双臂疼痛欲折。 牠心里既惶恐,又不忿,高声叫道,“你这惫懒的猴头,为何要坏我好事?” “你保你的取经人去西天取经,我占了别人的王位,互不相干,怎来为难我?” 孙悟空一边举棒就打,一边呵呵笑道,“我知你奉了命令,如今三年已满……” “你哪里来的,便哪里去,岂不是快哉?” 孙悟空手里金箍棒沉重,那魔王勉强接了几棒后,哪里还招架得住祂攻击? 魔王急忙转身逃跑。 无奈孙悟空却追地急,魔王有心从原路返回,跳入到王宫中,变作其他人模样。 好浑水摸鱼,让孙悟空无从下手,不想匆忙间低头一看,那大殿上的乌鸡国国王,太子王后,两班文武,四百朝官, 还有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身边,左左右右全都站定着四五个“齐天大圣”。 个个举着如意金箍棒,脸色肃穆,严谨以待,就等着魔王自动跳入圈套。 魔王看孙悟空早有防备,心里头更是惶恐不安,又苦苦支撑了孙悟空两棒。 却被孙悟空奋起神力,一棒敲飞手中宝刀,眼看着如意金箍棒,当头击落下来…… 这魔王暗自叫苦,痛呼“吾命休矣”时,忽听到天际传来一声厉喝道,“孙悟空,且休下手!” 孙悟空只当没有听见叫喊,手起棒落,轻轻敲中魔王肩膀,将牠一条臂击成了粉齑。 这魔王遭孙悟空重击,失了一臂,疼地躺在云头直打滚,眼泪汪汪看着来者。 不是别人,正是魔王的主人,化身凡僧,被乌鸡国国王放在御水河中,浸泡了三日三夜的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叫迟半步,看到座下狮猁如今惨状,顿时于心不忍,呵斥孙悟空道,“你这猴子。” “如何却这般心狠手辣,我已经叫你收手,你却还继续狠狠敲了牠一棒?” 孙悟空收了金箍棒,笑嘻嘻,上前和菩萨施礼道,“菩萨,你要往那里去?” 文殊菩萨看孙悟空假装不知模样,也是无奈,摇头道,“你要与我装糊涂不成?” “早知牠是我座下狮猁,也听见了我叫你手下留情,却全然没有理睬……” 孙悟空瞪大双眼,对这菩萨睁眼说胡话道,“好没理的菩萨,我怎么知道牠是你座下狮猁?” 菩萨被孙悟空胡说,差点气得发昏,嘴里念动了咒语,对魔王呵斥道,“孽畜。” “还不快快现出原形来,莫非真要让齐天大圣,一棒将你打杀性命才好?” 云头上痛呼的魔王,闻言浑身哆嗦不止,滚了两滚之后,当场现出原形。 你看牠, “眼似琉璃盏,头若炼炒缸。 浑身三伏靛,四爪九秋霜。 搭拉两个耳,一尾扫帚长。 青毛生锐气,红眼放金光。 匾牙排玉板,圆须挺硬枪。 镜里观真象,原是狮猁王。” 这魔王现出了原型,趴在云头上,原本有四条腿,却因被孙悟空敲断一臂,如今只有三条腿,一肢空荡荡悬空。 牠看着嘴角含笑的孙悟空,心头发寒,一撇一瘸悄悄蹦到文殊菩萨身后,不敢露出面。 孙悟空见状低声沉吟,却向文殊菩萨道,“若不是菩萨亲来,老孙决不饶牠性命。” 狮猁怪听到孙悟空杀气腾腾之语,更是惧怕,在文殊菩萨身后摇头摆尾,祈祷菩萨能够救自己性命。 文殊菩萨见了失声笑道,“孙悟空,你如今已皈依我佛门,需少些杀气方可……” 孙悟空却反驳道,“佛祖还有愤怒时,才有明王之身,助佛门降妖伏魔。” “便是菩萨,又何来的大威德明王?” 大威德明王乃五大明王之一,又作大威德尊,大威德忿怒明王,六足尊。 为文殊菩萨之明王化身。 孙悟空此语,即是嘲讽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智慧第一,具足一切智慧,是三世诸佛之师,听了孙悟空嘲讽,也不在意。 祂伸指轻轻一点,放出一朵莲花罩定妖魔,坐在狮猁怪背上,踏祥光就要辞了孙悟空而去。 孙悟空看文殊菩萨坐在狮猁背上远行,呵呵笑道,“菩萨,你却有几匹坐骑?” 那菩萨转头深深看了孙悟空一眼,口里宣了一声佛号,只道,“善哉,善哉……” 孙悟空哈哈大笑,纵筋斗云跳回乌鸡国王宫,向等候多时的众人说起,文殊菩萨收走了妖魔之事。 大殿上,乌鸡国国王,王后太子喜极而泣,还有两班文武向大圣不住拜接谢恩。 乌鸡国王后和太子,还有两班文武,四百朝官,见走了假国王,回来了真国王。 俱请这复活国王,上殿称孤,大赦天下,又大摆宴席,请取经人师徒享用。 猪八戒得了李玄长老同意,放开了肚皮大吃特吃,惊呆乌鸡国满朝文武。 乌鸡国国王又一壁厢传旨宣召丹青,写下唐师徒四位喜容,供养在金銮殿上。 纪念师徒的功德。 这正是,“魔王断臂保命,功德圆满称颂。”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章:悟空身外化身,无惊无险度劫 却说取经人师徒,在乌鸡国中,救了国王性命,又降服了那窃国的魔王。 国王复活后,重登大宝,他们几个不肯久停,吃过斋饭,就欲辞王驾投西。 便这国王再三挽留,也是无法更改,只得领着那三宫妃后,太子诸臣,还有两班文武。 请李玄奘长老坐上了銮驾,捧毂推轮,送出城廓,才下龙辇,与众相别。 国王眼泪汪汪,苦苦道,“师父啊,到西天经回之日,是必还到寡人界内一顾。” 李玄奘长老没奈何,只能答应乌鸡国国王请求,国王遂与众臣回城池去了。 取经人师徒一行,离开了乌鸡国后,寻小路,找大道,一心里专拜灵山。 时间匆匆,不觉已秋尽冬初时节,只见白霜落尽,枫叶尽红,分外的显眼。 “葱绿树木林,黄叶纷飞间,萧萧无边景。 雨水降落处,盈盈黄粱米,硕果累累挂。 岭上云皑皑,早开梅花枝,清影摇曳欢。 露水寒气浸,冷风吹面来,菊散竹如画。” 师徒四人并一马,夜住晓行,将半月有余时间,忽又见前面一座高山。 李玄奘长老看那山高入云,摩天碍日,阴影重重,心里不觉暗自惊讶不已。 你瞧他急兜缰忙呼,被动技能上身,询问孙悟空道,“徒儿,你看前面高山峻岭。” “你们师兄弟三个务必要小心,须要仔细堤防,恐一时又有邪物来侵我也。” 猪八戒挑着行礼担子不语,沙悟净牵着白龙马顾着前行,只有孙悟空笑嘻嘻道,“师父莫忧。” “只管走路便是,有俺老孙和八戒,沙师弟三个,一起尽心护卫着你,定能保你的安全。” 李长老听孙悟空宽慰,这才放心策马扬鞭,骑着白龙马径自奔入山林中。 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果然看到远处山凹里有,忽有一朵红云升腾而起。 这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仿佛一挂气柱,垂直蔓延而上,顶端却结聚成一团火气。 孙悟空心里有数,此必是那红孩儿,正在云头上观察情况,然后伺机而动。 祂不动声色,也不提醒李玄奘长老和猪八戒,沙悟净,只是当做不知情。 又继续前行片刻时间,突然却听到顺着山风中,有隐隐约约清脆呼救声音传来,“救人!救人!” 孙悟空心里好笑,这一伙妖怪,想要迷惑取经人,招数从来不曾有变化。 总是在荒山野岭里头,假扮成遇到山贼抢劫的受害者,蓄意哄骗无知取经人。 偏偏前次西游途中,唐三藏却肉眼凡胎,不识妖怪面目,屡次都会上当受骗。 这大圣想到这里,对李玄奘长老笑道,“师父,你方才心里头,有念没念那《多心经》?” 那妖怪只盼着,山风能够将自己声音送入取经人耳中,不想孙悟空使神通,布下防御阻隔了牠声音。 因此李玄奘长老浑然不知,有妖怪变作一个赤条条的顽童,挂在松树梢头,要赚自己。 他不知孙悟空为何会有如此疑问,嗯了一声,老老实实答道,“不怕你知晓。” “《多心经》刚刚念了一半,却被你出言打断……” 孙悟空闻言心里暗叹,这《多心经》哪里是成佛的根本,分明是招妖的法门。 每次李长老念诵起《多心经》时,总是会有妖怪露头,要来捉拿这长老。 李玄奘长老听不见红孩儿呼救声,又被孙悟空在前头带路,岔向了另外一条山路。 因此两方却是错过了,只红孩儿在松树梢头左等右等,却等不到取经人到来。 心里也颇觉纳闷,思量道,“刚见我取经人离此,不足三四里的路程。” “怎得等了好半晌功夫,还没有看到过来,莫非是无意中,抄近路走了?” 好妖怪,在松树梢头轻轻一抖身躯,脱了绳索,又纵起红光,上空再度查看取经人状况。 孙悟空抬头看红云又升起,心里也有些不耐,暗想这红孩儿怎如此这般不知好歹? 你看牠红云落下,又变作个赤条条的孩童,这次却离取经人只有半里之地。 孙悟空嘴角边只是呵呵一笑,拔下身上一根猴毛,变作己身带着李玄奘长老前行。 祂的真身却使了个“隐身法”,悄悄躲到后面,举起手中那根如意金箍棒。 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半圈,又念个咒语,施展“移山缩地法”,倏忽转过了山峰。 却把红孩儿撇下。 红孩儿挂在松树梢头,看得分明,原来是孙悟空使坏,两次愚弄自己。 这才使得计谋无效,那李玄奘长老没有上当,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辛苦。 牠嘴里发狠,责怪孙悟空多事,想起此前传闻,只要吃取经人身上一块肉,便能延生长寿,与天地同休。 怎肯罢休,又要脱身纵云,追赶取经人踪迹之时,冷不防却看到松树下站定孙悟空。 正抬头看着自己,嘴里只道,“好侄儿,你不穿衣物,挂在这松树上……” “屁股和小吉吉凉不凉快?” 红孩儿慌忙现出原形,纵红云飞上了高空,孙悟空架起筋斗云,跟随在牠身后。 孙悟空“筋斗云”迅速无比,这小魔王东藏西躲,怎么也无法摆脱孙悟空。 红孩儿心里懊恼,狠狠不已道,“你这没眼色的猴子,不去保护取经人,跟着我做甚么?” 孙悟空听了哈哈大笑,果然停下了身影,立定不动,不再追赶红孩儿。 红孩儿心里一喜,急忙驾红云来到取经人上空,却又看到有一个孙悟空,正引着白龙马前行。 牠见状一怔,在云头上转身看去,远处筋斗云上,也有一个孙悟空放眼看来。 又见下方取经人队伍,走了半里左右路程,那领路的孙悟空,也不知使了什么神通。 却一份为二,一个带着取经人继续前进,一个却留在原地,抬头向牠仰望。 走了三四里路后,地面崎岖山路上,已经留下了六七个孙悟空,全都抬着头颅注视红孩儿。 看得红孩儿心惊肉跳不已,赞叹一声道,“果然不愧是当年,大闹天空的齐天大圣。”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筋斗云”风驰电掣飞了过来,孙悟空笑呵呵道,“红孩儿。” “老孙知道你乃是牛魔王的儿子,那罗刹女是你母亲,所以才不愿意伤你……” 不想红孩儿听了却暗哼一声,不满道,“你能有什么手段,竟敢妄言能够伤我?” 孙悟空呵呵笑道,“老孙当年大闹天宫前,也曾经在花果山上做过妖王。” “遍游天下名山,寻访大地豪杰,和你父亲牛魔王,还有其他五个兄弟结拜。” “你父亲牛魔王乃是老大,老孙要唤牠一声大哥,论起身份,老孙却也是你的老叔叔哩……” 红孩儿听了却是满脸忿忿不平,没有好脸色,呵斥道,“你这没脸皮的猴子。” “能是谁家老叔叔?” “我把你这乱认亲戚的泼猴,捉了你之后,定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孙悟空听了红孩儿这般无礼话语,也是面皮发红,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擎棒在手。 遥指红孩儿道,“好,好,好,如今老孙倒要看看,牛魔王和罗刹女,怎么教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顽劣童子?” 红孩儿一身本事,全仗着当年在火焰山中,修行三百年,炼成的三昧真火。 牠此刻孤身在外寻找取经人,并没有披挂兵器,见孙悟空气势汹汹模样。 心里不停打鼓,强自壮着胆气道,“你若真是我的老叔叔,可敢等我摆好阵势,再同我争斗?” 孙悟空嘿嘿冷笑,下面山路上不动弹的几个孙悟空,也一并飞身上来,将红孩儿团团围住。 东南西北,左右上下把红孩儿围得水泄不通,无路可逃,一下就慌了神。 这红海儿没有小妖,摆好金,木,水,火,土车阵,施展不出“三昧真火”。 一身十停的本事,便只剩下不足两停,却也会虚张声势道,“你既是我父王兄弟。” “若要打我便是以大欺小,真真没有脸皮也。” 孙悟空却不理红孩儿这番话语,和“身外化身”将牠困在中间,轻笑道,“老孙也不打你。” “只消把你困在这里些许的时间,让下方山路上,我师父和两个师弟。” “一同过了此山后,便自动放你回山,丝毫无损……也算是承了当年和牛魔王的情意。” 哪知红孩儿听了却是大怒,怨气冲天道,“你不让我吃取经人,便是我仇人。” 孙悟空只装做不解,反问道,“牛魔王魔功盖世,家学渊博,何须吃什么取经人?” “好侄儿,你只怕是遭人蒙蔽,无故信了别人的谣言,才要谋害取经人?” 红孩儿满脸通红,嘴里只是哼哼不停。 牠有意想要从孙悟空包围圈中脱身,去追赶李玄奘长老,捉拿李长老。 孙悟空却围得牠四面八方,皆似一堵墙般,密不透风,根本就没有脱困的可能。 两个在云头上对峙,从天明到金乌落山,月桂升起又落下,眨眼过了三天三夜时间。 下面取经人队伍,已走出了号山,找了条大路,白龙马撒开四蹄奔跑。 孙悟空看地清清楚楚,眼见中间红孩儿双眸通红,急欲噬人,扑哧一声笑道,“好侄儿,怎的心里不服?” 红孩儿也是个倔强的妖王,听到孙悟空询问,断喝一声道,“你这般戏弄于我。” “我自和你不肯不休,一路非要跟随在你身后,捉到取经人李玄奘不可……” 孙悟空闻言脸色渐渐变冷,嘴里一声哨响,和“身外化身”七手八脚拉住红孩儿。 红孩儿拼命挣扎,不想只见到身旁的景色斗转星移,已是离开了号山。 忽却被孙悟空扔在一个山洞前,耳边只听到一个声音道,“你这顽劣屁孩。” “让牛魔王亲自教训你……” 你看祂哈哈大笑,架起筋斗云飞身离去,只留下红孩儿在积雷山摩云洞前面。 这正是,“妖魔戏弄玄奘,悟空戏弄妖魔。” 也不知道这红孩儿被孙悟空,丢在积雷山摩云洞前,究竟会有什么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一章:黑水滔滔难渡,鼍龙幻形弄计 上回说到,号山枯松涧火云洞中,却有一个小魔王,名号唤作红孩儿。 这红孩儿在号山称王称霸,听信了别人传言,要吃李玄奘长老,图谋长生不老。 孙悟空知晓红孩儿身份,趁着牠落单在外,势单力薄,戏弄了牠一番后。 便将这红孩儿擒住,架起筋斗云,翻到积雷山摩云洞,将牠扔在摩云洞洞府前。 摩云洞乃是牛魔王坐镇洞府,此刻只牛魔王妻子,那罗刹女在洞府里。 听到洞府外传来响动声,拿起双手宝剑,持剑在手出洞查看,却看到自家儿子红孩儿,四脚朝天在洞府前。 红孩儿见了罗刹女,从地上爬起,牠心中痛楚,哭哭啼啼,把孙悟空捉弄自己一事向母亲诉说。 罗刹女拉着红孩儿仔细查看,上下打量瞧牠并无损害,心里松了一口气。 开口劝说儿子道,“我也听说过,那孙悟空当年凶猛强悍,竟然敢举反旗,和天庭对抗。” “你父王当年曾和孙悟空有旧,乃是祂结拜的兄长,因此知晓那猴子的能耐。” “祂既肯称你为侄儿,想来也是念着当年情分,因此未曾下手伤害你……” 红孩儿听了罗刹女却说,犹自不忿,嘀嘀咕咕道,“此番也是我过于鲁莽。” “没有摆好阵势,因此才让那孙悟空捡了个大便宜,让祂如此欺负我。” 罗刹女摇头道,“罢了罢了,我儿当年去了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多年没回来。” “为娘也是十分想念,如今既然回到摩云洞,便多和为娘相处些日子才可。” 红孩儿还欲反驳,想着离开摩云洞,驾云去追赶孙悟空,捉拿李玄奘长老…… 罗刹女无奈道,“火焰山在取经人西行道路上,乃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终有一日,彼等几人会前来,我儿孤身一人难免有些吃亏,无法和孙悟空相互对抗。” “等到时候叫上你父王,还有为娘也出手,我们一家齐上,和那猴子说理……” 红孩儿听了才渐渐转怒为喜,被罗刹女拉入摩云洞中,就此住下等候取经人到来,再兴兵报仇雪恨不提。 只说孙悟空放下红孩儿后,一个筋斗云,回到李玄奘长老身边,长老和猪八戒,沙悟净还浑然不觉。 你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孙悟空便是在戏弄红孩儿期间,也留下一个分身,呆在队伍之中,前头引着白龙马赶路。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前身虽然也是大罗金仙,却哪里能够看破孙悟空神通? 一个挑着行礼担子,一个牵着白龙马,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孙悟空真身离去,又重新回来。 孙悟空也不声张,带着李玄奘长老,猪八戒和沙悟净,专心一意向西奔。 前后又走了一个多月时间,却听到远处传来阵阵流水声,李玄奘长老心里惊奇。 便向孙悟空询问道,“徒儿,我们走了许多高山峻岭,如今怎么又到了水边?” 孙悟空笑呵呵道,“师父你莫要理睬太多,不如多念念那《多心经》。” “若能够引来妖魔鬼怪,自然有俺老孙一棒打消,保管你能够度过劫难……” 祂这番揶揄话,听得李玄奘长老心里迷迷糊糊,不知道那《多心经》,和妖魔鬼怪有什么关系? 猪八戒心眼最小,听出了孙悟空话中取笑李长老之意,正欲开口挑拨离间。 不想孙悟空转头向这呆子看来,眼中露出无穷杀气,虽然仅仅只昙花一现,瞬息间又重新隐去。 已吓得猪八戒双目无神,挑着行礼担子,双股战战两腿打颤,嘴角口水直流,不敢言语。 沙悟净觉察孙悟空恐吓之意,也是心惊肉跳,唯有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上,还是茫然无知。 便白龙马也吓得四肢哆哆嗦嗦,颠得背上李玄奘长老,一抖一抖屁股生疼。 长老不知道一向温顺白龙马,为何会突然失态,他心里纳闷,左顾右盼。 唯恐有妖魔躲在暗中,被白龙马察觉痕迹,因此这龙马才会有些异常。 正在此时,孙悟空遥指前面一道大河,只见黑水滔天,层层浓浪迭迭浑波,十分凶恶。 师徒四个看着水势,不由勒马停立岸边,仔细观看。 但见那, “层层浓浪翻乌潦,迭迭浑波卷黑油。 近观不照人身影,远望难寻树木形。 滚滚一地墨,滔滔千里灰。 水沫浮来如积炭,浪花飘起似翻煤。 牛羊不饮,鸦鹊难飞。 牛羊不饮嫌深黑,鸦鹊难飞怕渺弥。 只是岸上芦蘋知节令,滩头花草斗青奇。 湖泊江河天下有,溪源泽洞世间多。 人生皆有相逢处,谁见西方黑水河!” 李玄奘长老看着河水漆黑如墨,也颇觉稀奇道,“徒儿,你们说这水怎么如此浑黑?” 猪八戒摇着肥耳长嘴道,“怕不是哪个染布的作坊,不慎泼倒了靛缸哩?” 沙悟净见二师兄如此说法,也凑趣道,“不然,也许是谁洗笔砚倒了墨水呢?” 孙悟空听牠两个发话,却呵斥道,“你们且休胡猜乱道,且设法保师父过去才是正理。” 八戒笑呵呵道,“哎哟我的好师哥,这河若只是老猪我一人,想要过去不难。” “只消是驾了云头,或者下河负水前行,不用顿饭的时间,老猪就能渡过。” 沙悟净亦道,“就是我老沙,也和二师兄一般,纵云躧水顷刻间而过。” 孙悟空双眸中笑意暗藏,点头赞同道,“我等过河,十分容易,只是师父却有些难哩。” 李玄奘长老听着三个徒弟议论,举目眺望黑水河,出声问道,“这河有多少宽?” 猪八戒作答道,“不远不远,约摸有十来里宽……” 长老听了心里有气,话里含怒道,“既然你这呆子说不远,驮我过去便是。” 不想猪八戒听了只叫苦道,“师父呀,不是老猪不肯驮你过河,实在是无能为力。” “常言道,背凡人重若丘山。” “若是驮着你一同腾云,三尺也不能离地;若是驮着你负水,到头你我一起坠下水去。” “都做了那溺死鬼……” 这话却是流沙河旧事重提,李玄奘长老早已经不记得,听猪八戒推脱更是大怒。 正欲呵斥八戒时,沙悟净突然欣喜道,“师父你看,那边有一条船过来了。” 师徒们在河边,顺着沙悟净所指方向望去,果看到黑水河上游,有人棹下一只小船儿来。 李玄奘长老急忙转喜道,“如今已经有船来了,为师也不需要你们几个驮我。” “让那船家渡我过去即可。” 长老让沙悟净对船家高声叫喊道,“那边划船的,速速过来渡人过河……” 那人闻言,便把小船划到岸边,扶着桨道,“师父啊,我这并不是渡船,如何能够渡人?” 师徒几个看去,原来这小船儿仅是一段木头刻的,中间只有一个舱口,只能坐两个人。 取经人却有李玄奘长老,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四个,还有一匹白龙马。 李玄奘长老看了也心里发愁,询问三个徒弟道,“这船儿小,如何是好?” 沙悟净道,“这般啊,两遭儿渡罢。” 猪八戒要躲懒讨乖,就使心术道,“悟净,你与师哥在这边看着行李马匹。” “等我先保着师父过去,却再来渡你和白龙马,让师哥驾云过去罢了……” 孙悟空闻言冷笑道,“你这蠢呆子,能够有多少本事,也敢妄言保师父过河?” “换老孙先保着师父渡河,沙师弟和白龙马次之,你自己驾云过河便是。” 猪八戒见孙悟空发怒,心里害怕,嘴唇颤动不敢出声反驳,只在心里痛骂,“你这天杀的弼马温。” “惯会欺负我老猪……” 孙悟空骂完猪八戒,搀扶着李玄奘长老,来到船头前,也不上船只看着船家只道,“你却撑了几年船,莫要到了河当中,却让这船儿翻了?” “害老孙我和师父落水?” 那船家听了孙悟空这话后,不由脸色一白,强自辩解道,“我常年在这黑水河撑船。” “怎么可能会翻船?” 好悟空,闻言毛茸茸猴脸露出一丝笑意,揶揄道,“你父泾河龙王忤逆玉帝圣旨,遭人曹官魏征斩了。” “你舅舅西海龙王怜你母亲因疾亡故,你无方居住,让你在这黑水河养性修真。” “你倒是好,在老孙我眼前弄手段,变成艄公,骗我师父上船过河在河中翻船害他……” 孙悟空话还未说完,那变作艄公的鼍龙知已被祂看破来历,顿时唬得魂飞魄散。 抛开手中船桨,噗通一声纵入黑水河中,只见水面打了一个转,便沉到河底逃命走了。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看到这般变故,俱是呆若木鸡,久久无法言语。 猪八戒见鼍龙跳入河中逃走,后怕道,“多亏了师哥火眼金睛,否则定被这妖魔陷害。” “非要落入牠手中吃苦不可……” 孙悟空却不理这呆子,行至白龙马身前,对着龙马道,“你也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 “那鼍龙乃是你姑家表弟,却心里起了歹意,要陷害师父,你道应该如何发落?” 白龙马闻言跪倒在地上,向孙悟空点点头,口吐人言道,“我知大师兄意思。” “那鼍龙和我有亲,你不愿意伤牠,是看在小弟面上,小弟对大师兄感恩不尽。” 你看白龙马就地一滚,化作一个白衣翩翩,器宇轩昂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柄银枪。 向猪八戒,沙悟净请求道,“两位师兄,还请助小弟一臂之力,下河捉拿鼍龙向师父请罪。” 沙悟净听了白龙马请求,自无不可;猪八戒却有些不愿意,被孙悟空一瞪眼,不得不应下。 师兄弟三个一同跳入黑水河中,要去捉拿那鼍龙。 这正是,“红孩儿记仇恨,孙悟空破妖计”。 也不知道白龙马,猪八戒,沙悟净师兄弟三个,是否能够顺利捉到鼍龙? 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二章:车迟国前怪状,悟空讥讽国师 白龙马变作人形,和猪八戒,沙悟净,一同进入黑水河,擒拿鼍龙问罪。 孙悟空并无什么担忧,知晓那鼍龙本事普普通通,只能力敌沙悟净一个对手。 猪八戒实力和沙悟净接近,白龙马本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同样和猪沙两个差不多一般本领。 因此三个师弟一同下黑水河,只要不是粗心大意中计,肯定能够成功归来。 正思索间,只见黑水河下湾里走出一个老人,远远地跪下叫,“大圣,黑水河河神叩头。” 李玄奘长老听黑水河河神自爆身份,慌忙要向这河神行礼,河神却躲过,连声道,“不敢……” 孙悟空目光炯炯,神色淡然道,“你这没用的河神,怎得让那鼍龙占了神府?” “牠雀占鸠巢,抢了你身份,却在此兴风作浪,那一等罪孽岂非要安在你头上?” 这黑水河河神闻言,不由磕头滴泪道,“还望大圣能够恕罪,小神年迈身衰,敌那鼍龙不过,又能够奈牠若何?” “况且牠乃是西海龙王的外甥,我也曾向西海龙王告状,那龙王却不准我的状纸。” “反而叫我让出神府,与那鼍龙居住;我欲启奏上天,奈何神微职小,不能得见玉帝。” 孙悟空呵呵道,“所以你见俺老孙和师父到此,急忙现身,意欲何为?” “莫非要我为你申冤不成?” 黑水河河神被孙悟空揭破目的,老脸通红,只是哀求道,“万望大圣能与我出力报冤……” 李玄奘长老看黑水河河神年老体衰模样,心中不忍,正准备开口要徒儿答应这河神请求。 忽听到“哗啦啦”一声惊响,急忙抬头看去,只见黑水河中,现出一个巨大漩涡。 那漩涡滴溜溜打着转,将黑水河河面上一应事物,统统都拉扯到河底去。 李玄奘长老看了暗觉吃惊,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便看见那黑水河中。 白龙马手持一柄寒光闪闪银枪,抵住拿钢鞭的鼍龙,姑表兄弟两个奋力拼斗。 一个是西海龙王三太子,要保取经人李玄奘长老,西行向灵山大雷音寺求取真经。 一个是泾河龙王第九子,变化艄公,在黑水河上作怪,想要吃取经人李玄奘。 牠两个虽是姑表,却立场不同,因此反目成仇,兵器相加,恨不得能够将对方拿下。 猪八戒手持九齿钉耙,沙悟净举着降妖宝杖,奋起神勇,将鼍龙麾下的水兵,尽是些什么虾兵蟹将。 还有鲸鲨蛤蚌,鯾鲌鲭鱼,牡蛎赤鲤,鲆鱑白蟮,鲈鲙乌鲳等打散阵势,在水底只顾着抱头逃窜。 那鼍龙见麾下水军,不敌猪八戒,沙悟净,脸上现出惶恐,手中钢鞭缓了一缓。 却被白龙马察觉破绽,寒光闪闪银枪枪出如龙,一点寒芒急刺鼍龙要害。 鼍龙急挥钢鞭想要招架,白龙马银枪变招横扫千军,一枪扫落鼍龙手里钢鞭。 鼍龙没了兵器,白龙马一枪打翻鼍龙,银枪压在牠身上,犹如泰山压顶,将这鼍龙压得难以动弹。 猪八戒,沙悟净杀退水兵,回身帮忙白龙马制住鼍龙,拿绳子背绑了鼍龙双手。 兴高采烈带着鼍龙,浮上了水面,来见李玄奘长老,显摆自己这一番降妖伏魔功劳。 黑水河河神见鼍龙被擒,欣喜交加,真情流露,在取经人师徒面前痛哭流涕。 孙悟空却和白龙马商议道,“如今鼍龙伏罪,却不知师弟,要如何处置?” 白龙马面露犹豫,拉孙悟空到一旁道,“师兄也知,我这表弟身世有些可怜。” “我虽擒了牠,只想起去世的姑姑,又心里不忍伤牠的性命,还请师兄教我……” 孙悟空笑呵呵看白龙马一眼,漫不经心道,“你若不知,不妨让我将牠押解西海。” “让你父西海龙王定罪又如何?” 白龙马闻言急忙向孙悟空拱手称谢,孙悟空拎起鼍龙,一个筋斗云驾至西海。 祂也不掐“避水诀”,跳入海中水晶宫,向西海龙王说明情况,只是将鼍龙轻轻一推。 便把鼍龙推入西海海底,躺在西海龙宫前,早有巡逻的夜叉察觉动静,向龙王汇报。 鼍龙在西海龙宫也住过一段时间,被虾兵蟹将认出身份,向西海龙王禀告。 龙王听说鼍龙无缘无故,落在龙宫前面,急召夜叉把鼍龙带回龙宫中,询问究竟。 鼍龙战战兢兢,说起自己想要吃李玄奘长老,却遭表兄白龙马,和猪八戒,沙悟净生擒。 又被孙悟空带来西海海面,推自己下海后,那孙悟空却自行离开之事。 龙王听了目瞠口呆,后悔不已,急忙腾云出海面,只见大海苍茫,哪里有孙悟空身影? 且说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又回到黑水河边,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 白龙马,黑水河河神,还在眼巴巴张望等候,见这大圣回来,才全都松了一口气。 那黑水河河神先谢过取经人师徒,替自己降服鼍龙,取回黑水河河神神府。 知李玄奘长老,正在担忧,如何才能过河,急忙请命道,“圣僧请勿虑。” “你只管上马坐定,等小神为你开路,引圣僧师徒几个过河。” 你看黑水河水神,施展自身权柄,作起阻水的法术,将黑水河上流挡住。 须臾下流流水撤地干干净净,黑水河中开出一条坦途大路,让取经人师徒过河。 取经人师徒在黑水河河底水道,一路行至西边,上岸谢过河神,河神哪敢受礼…… 师徒过了黑水河后,找大路继续一直西来。 真个是迎风冒雪,戴月披星,行彀多时,又值早春天气,但见三阳转运,万物生辉。 三阳转运,满天明媚开图画;万物生辉,遍地芳菲设绣茵。 “梅残数点雪,麦涨一川云。渐开冰解山泉溜,尽放萌芽没烧痕。” 正是那太昊乘震,勾芒御辰,花香风气暖,云淡日光新。道旁杨柳舒青眼,膏雨滋生万象春。 李玄奘长老带着三个徒弟,骑着白龙马,一路上游观景色,缓马而行。 正在心情舒畅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霹雳巨响,却吓了这长老一跳。 李玄奘长老心中害怕,兜住马不敢前进,急回头问道,“悟空,是那里这等响振?” 孙悟空竖起毛茸茸耳朵,倾听了一阵后道,“师父莫慌,听起来只是人声。” “并非是妖魔作祟,且宽心则个。” 李玄奘长老听了孙悟空说法,才心里渐渐安宁,跟随在孙悟空身后继续前行。 一路上行来,众人耳边都听到巨大声响,络绎不绝,走得近了方知确如孙悟空所言,是人呐喊声。 行不多时,便远远看到一座城池,这城池外一块沙滩空地,攒簇着许多和尚,在那里扯车。 和尚们一边扯车,一边齐声着力打号,齐喊“大力王菩萨”,因此才惊动了李玄奘长老。 那车子里头装的都是砖瓦木植土坯之类。 滩头上坡坂最高,又有一道夹脊小路,两座大关,关下之路都是直立壁陡之崖,那车儿怎么拽得上去? 此时虽然天气春暖,那些扯车的和尚们却衣衫蓝缕,看起来十分窘迫。 李玄奘长老看了十分不解,询问孙悟空道,“徒儿啊,你且去询问一下,他们这是做甚么?” 那些扯车的和尚,看到李玄奘长老几个到来,也不停下事务,只拿眼看取经人师徒。 孙悟空得了师父命令,上前来到扯车和尚身旁,开口询问道,“这里是哪个国家?” “我们乃是东土大唐而来,奉了大唐天子的圣旨,要前往西天灵山取经的和尚……” 那些扯车的和尚听孙悟空发问,个个畏畏缩缩,张口欲言又止,不敢和孙悟空搭话。 猪八戒见了啧啧称奇,同沙悟净道,“这些和尚为何如此惧怕和师兄对话?” 李玄奘长老堆起眉头暗自惊讶。 取经人师徒正在猜疑未定,无计可施时,忽见城门里头,走出两个少年道士来。 但见得他们俩, “头戴星冠光耀耀,身披锦绣彩霞飘。 足踏云头履,腰系熟丝绦。 面如满月多聪俊,形似瑶天仙客娇。” 那些扯车的和尚见道士来,一个个心惊胆战,加倍着力,恨苦的拽那车子。 取经人师徒看到了这般模样,顿时全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和尚们怕小道士。 猪八戒嘴快,倒豆子般往外嚷道,“老猪听说,西方路上,有个敬道灭僧之处。” “莫非便是这里了?” 那两个少年道士听到猪八戒大声叫喊,转头看来,见到四个稀奇古怪的和尚。 都吃了一惊,把头凑在一起,暗自嘀咕道,“怎的却无端漏了几个和尚,没有做苦力?” 李玄奘长老听两个少年道士说,什么和尚做苦力的话,心里暗自叫声“苦也”。 孙悟空回到长老身旁,哈哈大笑道,“什么苦力不苦力?” “老孙只听说,车迟国中,有虎力,鹿力,羊力三个小妖怪,怎么又多出了一个苦力?”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还在疑惑,那两个小道士闻言已变了脸色。 他俩个勃然大怒,气冲冲快步走到取经人师徒前面,戟指朝孙悟空呵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妖僧?” “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诬陷我们师父,这车迟国的国师,莫非真是不想活了?” 旁边扯车的和尚,听到孙悟空说三个国师,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是妖怪。 个个皆是面面相觑,为这几个外来和尚的大胆妄为感到心惊,也为外来和尚安危感到担忧。 突然有一个扯车的和尚怔怔看向孙悟空,眼中露出惊讶,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神色。 这和尚嘴唇微动,试探着向孙悟空打声招呼道,“敢问尊者,可是齐天大圣?” 孙悟空不动声色道,“不错,正是俺老孙也。” 这正是,“河神断流渡河,和尚扯车劳作。” 不知道这些扯车的和尚,是如何认出孙悟空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三章:众僧痛苦诉苦,师徒入宫灭道 那和尚认出孙悟空相貌,又听孙悟空承认身份,顿时惹得身旁其他和尚,个个惊讶万分。 人人皆将目光落到孙悟空身上,看到祂毛茸茸的猴脸,全都大喜过望。 又有一名和尚出言道,“菩萨保佑,果然是大唐圣僧徒弟孙悟空行者也。” 其他僧众也纷纷出声道,“我们梦中尝见一个老者,自言乃太白金星,常教诲我等,说那孙行者的模样莫教错认了。” 孙悟空早知晓有这段剧情,因此并不意外,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却十分惊讶。 连一旁满脸愤怒的两个少年道士,见一众和尚放下手头动作,也目瞠口呆。 猪八戒摇着肥耳长嘴,笑呵呵询问道,“你们这些人,是如何知晓我师哥名号?” 沙悟净心头一动,听出猪八戒语气之中,隐藏的莫名嫉妒情绪,暗觉好笑。 李玄奘长老也好奇不已。 听沙悟净询问,早有僧人回答道,“那太白金星,曾经与我等介绍过大圣容貌。” “祂说大圣, 磕额金睛幌亮,圆头毛脸无腮。 咨牙尖嘴性情乖,貌比雷公古怪。 惯使金箍铁棒,曾将天阙攻开。 如今皈正保僧来,专救人间灾害。” 两个少年道士仔细观看,孙悟空模样,正如众僧人描述这般,一张雷公嘴,手里持着如意金箍棒。 听到僧人们的讲解,知晓这孙悟空,便是眼前僧人的护持,心里不禁一突。 正想要转身逃跑,把这件事情,告知自家三个师父,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知道。 却被孙悟空指使猪八戒,还有沙悟净,持着九齿钉耙,降妖宝杖轻轻拦住。 他两个见取经人麾下三徒弟,全都不是善类,个个都穷凶极恶并非良人。 唬得两个抱作一团,浑身如筛糠般颤抖,哪里还有方才趾高气扬模样? 劳作的众僧,见到两个少年道人这般地步,全都面面相觑,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了几下,却又不自双眼觉滴泪,低声啜泣不止。 李玄奘长老见他们又哭又笑,状若疯癫,忙出言安慰他们道,“你等为何如此这般?” 众僧听李玄奘长老发问,向他诉苦道,“圣僧有所不知,我们这车迟国,与他国大不相同。” “自从那三位国师,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到来,便是我佛门苦难之始。” 孙悟空着猪八戒,沙悟净看住两个少年道人,轻笑道,“如今我师徒至此。” “定会为你们伸怨解难,为佛门重复荣光。” “来,来,来,也说说这车迟国,怎么会变成这般情况,全国上下弘道灭佛?” 这大圣柔声劝解,众僧才缓缓按捺情绪,将车迟国重道灭佛的前因后果,向取经人师徒仔细阐述。 原来在二十年之前,车迟国中长久不曾下雨,地绝谷苗,各地旱情极其严重。 因此车迟国不论君臣黎庶,大小人家,家家沐浴焚香,户户拜天求雨。 当时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三个师兄弟,刚刚抵达车迟国国中。 便向车迟国国王上奏,要和车迟国和尚,比试求雨,为车迟国上下缓解旱情。 车迟国僧人都是些凡僧,有何本事能够求到雨? 只是一边拜佛,一边念经,念了数日也不曾见效,没有半点雨水落下。 那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师兄弟,搭建起法台,念起了咒语之后。 顿时就看到乌云滚滚,雷声轰动,闪电霹雳,果然有呼风唤雨的无上神通。 却救济了车迟国万民涂炭,对三个道人皆感激不尽。 此事过后,车迟国上至国王,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全都痛骂和尚无用。 开始轰轰烈烈灭佛行动,拆了佛家的山门,毁了佛教的佛像,追了和尚的度牒。 那求雨成功的道人,却得了车迟国国王宠信,上殿不参王,下殿不辞主,朝廷常称做国师兄长先生。 并且还遂了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的请求,将和尚们赐与道人做活,就犹如小厮一般。 取经人师徒看到,众僧在车迟国城池前,衣衫褴褛做活,便是这般道理。 说起往事,众僧人人满脸痛楚,向取经人哭诉道,“那仙长奏准君王,把我们全画了影身图,四下里长久张挂。” “各府州县乡村店集之方,都有一张和尚图,上面是御笔亲题,人人知晓。” “怎么也无法走脱。” 李玄奘长老听到这般情况,也是心惊不已。 有僧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泪如泉涌,悲呼道,“我等侥幸等来了大圣爷爷。” “先前的师兄,总共有二千余众,熬不得苦楚,受不得爊煎,忍不得寒冷,服不得水土。” “死了有六七百,自尽了有七八百,却只有我这五百个,并没有死绝。” 猪八戒嘴大,说话又没遮拦,只嚷道,“怎么却是你们这五百个活了下来?” 那僧人边哭边答道,“也不是我等自愿活下来的,只是不敢如何都不得死而已。” 旁边僧人也哭道,“悬梁绳断,刀刎不疼,投河的飘起不沉,服药的身安不损。” “一切重重,不过是在世间沉沦。” 孙悟空闻言不由撇了撇嘴,这等不死,也不知道是多少雄伟帝王的期盼。 无论是秦始汉武,还是唐宗宋祖,哪里不想着长生不老,永世长存在人间? 偏偏你等却不以为然? 只祂知这不过是剧情需要,所以也没有吐槽,只是心里随随便便唠叨,没有开口。 众僧说到这里,忽然把目光都落到孙悟空身上,欢喜不已道,“我等日食三餐,乃是糙米熬得稀粥,到晚就在沙滩上冒露安身,才合眼就有神人拥护。” “真真是苦不堪言。” “终于等到大圣爷爷到来,才能够救我等脱困。” 猪八戒心里有些吃味,呵呵冷笑道,“你等梦到的神人,有没说起老猪名头?” 众僧闻言全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哪个才是“老猪”,让八戒感到颇为愤慨。 嘴里嘀嘀咕咕,诽谤那神人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毛神,不知我天蓬元帅的威名……” 僧人听了猪八戒埋怨,老实回答道,“便是六丁六甲,护教伽蓝保佑我等性命。” “在梦寐中劝解我们,教不要寻死,且苦捱着,等那东土大唐往西天取经的圣僧。” “手下有个徒弟,乃齐天大圣,神通广大,专秉忠良之心,与人间报不平之事,济困扶危,恤孤念寡。” “只等毛神齐天大圣前来车迟国显神通,灭了道士,还敬我们沙门禅教哩。” 猪八戒更加郁闷,看得一旁沙悟净心里暗觉好笑,李玄奘长老见了摇头。 把跌倒在地上的两个少年道士,拿来出气,伸腿向两个小道士重重踢了几脚。 两个小道士不知道牠是天蓬元帅,强自镇定,威吓取经人道,“你们祸事不远了。” “我们三个师父皆是神通广大,呼风唤雨,只在翻掌之间,指水为油,点石成金,却如转身之易。” “能夺天地之造化,换星斗之玄微,和车迟国君臣相敬,能拿你们问罪。” 李玄奘长老只是肉体凡胎,听了两个小道士恐吓,有些后怕,询问孙悟空道,“得罪了他们师父,如何是好?” 孙悟空呵呵笑道,“什么呼风呼雨,点石成金,指水为油,全都是些旁门小法术耳……” “都是老孙当年不屑学的微末,却不想有三个贼道,拿着在这里欺君?” 两个小道士听孙悟空口气如此之大,贬低自家三个师父,一时间竟呐呐无言,难以反驳。 孙悟空有心显示本领,拔下身上一撮猴毛,放在嘴里嚼碎,轻轻吹了一口仙气。 道一个“变”字。 顿时只听到虚空中一阵欢呼雀跃声音,有数百上千个和祂一模一样的“孙悟空”。 手里持着如意金箍棒,落在城池前众僧的身旁,眨着一双通红的火眼金睛。 却吩咐众僧道,“先有老孙的分身,护着你们安危,老孙却和师父师弟,去朝中灭了那三个道人。” “拨乱反正,弘扬正气,为佛门翻案,让那车迟国国王,知晓佛门的广大。” 城池前,众多衣衫褴褛的和尚,看到身旁遍地的齐天大圣,威风凛凛模样,又惊又喜。 听孙悟空说要入朝,对付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个神通广大的道人。 既兴奋又惶恐。 喜的是终于有能人肯为佛门出气,却又心忧,若孙悟空也不是那三个道人的对手。 落败之后,又会是什么情况? 孙悟空见众僧小心翼翼,且惊且喜神色,心里好笑,却转头对李玄奘长老道,“师父且随徒儿。” “去车迟国王宫中,和那车迟国国王,交换通关文牒,会一会虎力鹿力羊力三个妖道。” 祂留下猴毛所化“齐天大圣”,保护众僧安全,将两个小道士也留在这里。 又前头领路,师徒一行晃悠悠进了城池。 入城后顿时只见街上行人,看到几个陌生的和尚,个个都露出稀罕模样。 取经人不理睬车迟国中百姓诧异,径自到了朝门前,孙悟空厉声对守门的黄门官喝道,“我等乃是奉了大唐天子圣旨,前往西天灵山取经。” “今日到了你车迟国境内,因有大唐天子吩咐,才来倒换关文,作为凭证。” 这阁门大使黄门官,平白遭到孙悟空断喝,心里有气,又听说是中土大唐而来。 却只能忍气吞声,离了五凤楼,入宫进朝俯伏金阶奏曰,“外头来了四个奇怪和尚。” “说话也十分奇怪,说什么是中土大唐而来,要向什么西天灵山去取经……” 车迟国国王闻奏呵呵一乐,不解道,“这和尚没处寻死,却来这里寻死!” “那巡捕官员,怎么不拿他解来?” 这正是,“神人相告护佛,国王开口不利。” 也不知道这车迟国巡捕官员,如何捉拿神通广大取经人师徒,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四章:三首赞诗定场,嚣张跋扈谁能 上回说到,车迟国国王得阁门大使公告,说是有四个和尚,来到本国中。 自称是东土大唐而来,奉了大唐天子圣旨,要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取经。 这车迟国国王,二十年来,遭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个妖怪蒙蔽。 一心想着兴道灭僧,对和尚们不客气,听说了阁门大使启奏,便怒不可遏。 要将李玄奘长老师徒四个拿下,定他们的罪名,让外来和尚知道车迟国厉害。 一旁早有太师急忙闪出劝国王道,“那东土大唐,乃南赡部洲,号曰中华大国。” “到我国有万里之遥,路上颇多妖怪,这伙和尚一定有些法力,方敢前来。” “还望陛下能召看中华之远僧,并且检验通关文牒,放取经和尚们通行,庶不失善缘之意。” 车迟国国王是个混乱之君,听太师说的有理,也没什么主意,便准奏遂了太师之意。 把李玄奘长老师徒宣至金銮殿下,师徒几个排列阶前,将关文递与国王。 国王看了两眼通关文牒上面的行程,呵呵笑了两声,也准备用玺盖印。 忽见黄门官又来奏道,“三位国师来也。” 慌得国王急忙收了通关文牒,又下了龙座,着近侍的设好绣墩,躬身迎接。 李玄奘长老师徒回头观看,只见有三位大仙,摇摇摆摆,后带着一双丫髻蓬头的小童儿,往里直进。 宫殿上,两班文武百官皆控背躬身,不敢仰视,人人屏息,不敢喘气。 李玄奘长老看见此种情况,神色异常。 不想前来的三个老道士,在车迟国之中,竟然有如此这般威势,让国王和百官看重。 他们只是外来和尚,浮萍无根,并不为车迟国上下所知,如何能够和老道士相比? 孙悟空只说要灭道杨佛,没分析清楚状况,便不分青红皂白带着自己闯宫…… 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猪八戒见三个大仙威风凛凛登场,也有些吃惊,同沙悟净交头接耳低声道,“祸事了。” “这弼马温只仗着有一身神通,却不知师父只是凡夫肉胎,不堪打斗。” “一会拼起来,若是不慎跌了一跤,跌出奇怪毛病来,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沙悟净心里也忧愁,却比猪八戒更加信任大师兄孙悟空,嘀嘀咕咕宽慰道,“大师兄肯定早有安排。” “二师兄无须过于担心。” 那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个,上了金銮殿,对国王也不行礼。 车迟国国王却丝毫不以为然,反而和颜悦色道,“国师,寡人未曾奉请,今日如何肯降?” 虎力大仙眨眼道,“那四个和尚是哪国来的?不知道我国是奉道之国。” “也敢前来送死吗?” 国王听了便道,“方才寡人也是如此心思,却被太师所阻,说他大唐国盛。” “又有远来之意,因此不欲灭中华善缘,方才召入验牒,放他们通行……” 老道士闻言伸掌抚须,哈哈笑道,“彼等从大唐远来,定有法力在身,否则如何能够平安无事?” 李玄奘长老摇手推卸道,“贫僧没什么本事,一路上皆是大徒弟孙悟空出力。” “才能够降妖伏魔,度过难关。” 鹿力大仙摇头晃脑道,“哪个是孙悟空?” 猪八戒慌慌张张伸指点向师兄道,“好师哥,那大仙唤你哩,你还不赶快同牠相见?” 孙悟空见这呆子没骨气模样,狠狠将牠榔槺身躯一推,差点让猪八戒跌了个四脚朝天。 幸好沙悟净眼明手快,一把拉住猪八戒,才没有让这呆子,在大殿上出丑。 孙悟空也不理睬猪八戒,起身来到三个道士身前,双手叉腰,厉声喝道,“我便是你家孙爷爷……”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看孙悟空不满四尺,身躯鄙猥,面容羸瘦。 不由相视一笑,玩笑似曼声询问道,“你这个小和尚,能够有多大本领?” “一路上降妖伏魔,带着一个肉体凡胎的师父,从大唐前来我车迟国?” 孙悟空嘴里嘿嘿冷笑,伸手从耳朵掏出如意金箍棒,重重地顿在大殿地面。 咦!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地龙翻身,又如平地翻波,大殿上人人皆东摇西晃。 有人抱头逃窜,有人跌跤滚爬,有人帖墙靠壁,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大喊大叫…… 只有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并无异状,如铁柱般笔直站立不动。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个也有些法力在身,因此得以站稳身躯,只三个脸色微变。 便听孙悟空开口道, “天地生成灵混仙,花果山中一老猿。 水帘洞里为家业,拜友寻师悟太玄。 炼就长生多少法,学来变化广无边。 因在凡间嫌地窄,立心端要住瑶天。” 又道, “混元体正合先天,万劫千番只自然。 渺渺无为浑太乙,如如不动号初玄。 炉中久炼非铅汞,物外长生是本仙。 变化无穷还变化,三皈五戒总休言。” 又道, “自小神通手段高,随风变化逞英豪。 养性修真熬日月,跳出轮回把命逃。 一点诚心曾访道,灵台山上采药苗。 那山有个老仙长,寿年十万八千高。 老孙拜他为师父,指我长生路一条。 他说身内有丹药,外边采取枉徒劳。 得传大品天仙诀,若无根本实难熬。 回光内照宁心坐,身中日月坎离交。 万事不思全寡欲,六根清净体坚牢。 返老还童容易得,超凡入圣路非遥。 三年无漏成仙体,不同俗辈受煎熬。 十洲三岛还游戏,海角天涯转一遭。 活该三百多余岁,不得飞升上九霄。 下海降龙真宝贝,才有金箍棒一条。 花果山前为帅首,水帘洞里聚群妖。 玉皇大帝传宣诏,封我齐天极品高。 几番大闹灵霄殿,数次曾偷王母桃。 天兵十万来降我,层层密密布枪刀。 吓得天王归上界,哪吒负痛领兵逃。 显圣真君能变化,老孙硬赌跌平交。 道祖观音同玉帝,南天门上看降妖。 却被老君助一阵,二郎擒我到天曹。 将身绑在降妖柱,即命神兵把首枭。 刀砍锤敲不得坏,又教雷打火来烧。 老孙其实有手段,全然不怕半分毫。 送在老君炉里炼,六丁神火慢煎熬。 日满开炉我跳出,手持铁棒绕天跑。 纵横到处无遮挡,三十三天闹一遭。 我佛如来施法力,五行山压老孙腰。 整整压该五百载,幸逢玄藏出唐朝。 吾今皈正西方去,转上雷音见玉毫。 你去乾坤四海问一问,我是历代驰名第一妖” 你听祂,嘴里边夸夸其谈,将自己出生来历,洋洋洒洒,向三个大仙细说了一遍。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个,虽然修得一身道法,不过是普通妖怪。 听到孙悟空说起什么“大闹天宫”,“显圣真君”,“天王”“哪吒”,“天兵十万”…… “老君”,“玉帝”,“观音”,“王母”,“佛祖”,“第一妖”…… 哪里还敢矜持,三个妖怪互相打眼神,脸上一片铁青,有些难以下台。 羊力大仙是三个妖怪中最小,不知道孙悟空厉害,狐疑道,“原来也是个妖怪?” 唬得虎力大仙,鹿力大仙两个,两股战战,魂飞魄散,急忙伸手捂住羊力大仙。 牠们三个在山中侥幸获得一本丹书,苦苦修炼,才有如今这一身法力。 却正好在车迟国中,哄骗着此国上下,从国王百官,百姓黎民,个个十分虔诚。 哪里想到今天,竟然来了个大闹天宫的凶狠角色,一下子就被孙悟空震住。 也不顾大殿中车迟国国王,还有两班文武百官脸上异色,慌忙吩咐道,“我国乃是奉道之国。” “和你佛门,并无太多瓜葛。” “如今大王既然已经与你通关文牒盖印,你们便好好上路,去你那西天取经罢。” 这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个听孙悟空来历,知晓自己招惹不起。 因此便想着将祂送走,眼不见为净。 不想孙悟空却反而不依不饶,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遥指三个妖怪道,“你们三个,又是什么来历?” “若是说不出来,今日便是老孙棒下冤魂。” 三个大仙看孙悟空气势汹汹,心里害怕,颤声答复道,“我们三个师兄弟。” “当年在锺南山下学艺,习得一身道法后游历,才来到这车迟国当中。” “为车迟国求雨成功,缓解了一国旱情,因此得全国上下,君臣百姓尊重,奉为国师。” 孙悟空听了牠们三个辩解,只是不信摇头道,“你若真是锺南山楼观道的道人。” “如何却学了一身五雷正法,那分明是龙虎山正一道的法术,和终南山何干?” 三个妖怪见孙悟空连自己看家本领,乃是“五雷正法”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更是惶恐,哪里还敢狡辩,三个妖怪打招呼,飞身直扑大殿外,驾起云就要逃跑。 牠们三个妖怪并不知道孙悟空筋斗云快,失魂落魄飞了大约两个左右时辰。 眼看离车迟国有一段距离,才稍稍停了下来,嘴里大口喘气,犹然后怕不已。 鹿力大仙看了一眼师兄虎力大仙,师弟羊力大仙,咋呼道,“师兄耶,师弟耶。” “那和尚却是哪里来的凶神,不去别的其他地方,却偏偏要来车迟国坏我们的好事?” 虎力大仙满脸苦涩道,“此番我们却已经是脸面丢尽,二十年来苦心经营,一朝覆没。” 羊力大仙胆小,出声道,“虽是一国供奉,能够助我等修行,增长法力。” “只那猴子凶悍,听祂语气,和天庭都有莫大瓜葛,非我等微末本领可以抵抗。” “不如,就此回归锺南山,重新入山苦修也好?”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也是心惊,转头看向车迟国来处,虽还有几分不甘,也是无可奈何。 不想耳畔却听到孙悟空声音传来道,“怎么,你们三个小妖,还敢心存异心?” 三个妖怪循声望去,只见虚空中,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天上地下,一眼看去有无数个“孙悟空”。 凭空冒将出来,密密麻麻,手里皆持着一根如意金箍棒,双眸中杀气腾腾。 让三个妖怪胆战欲裂。 这正是,“国王昏庸无能,妖怪心惊跑路。”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五章:半世修行归零,又遇难渡大河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个妖怪,放眼望去,只见虚空中密布无数“孙悟空”。 纵只是实力低微,法力不强的妖怪,这三妖也知道,眼前这副画面之恐怖。 甚至于还可以看到,在视线无法企及之处,依然还在不停冒出来“孙悟空”。 人数上万,无边无岸,孤身的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见状心头冷气直冒。 牠们只是三个妖怪而已,眼前却至少已有数万敌人,便只是一人一口唾沫。 也足以将牠们三妖,悉数淹没。 孙悟空一声质问,三妖根本毫无反抗,只能战战兢兢道,“小道们哪敢?” “便依了三师弟所言,就此离开车迟国,返回锺南山中潜修,期盼有成道之日。” 孙悟空哂然道,“若非你们虽有诽谤佛门之罪,却也曾照顾车迟国臣民。” “三个都早是老孙棒下之鬼。” 祂气势冲天,态度嚣张道,“老孙也是看在太上一脉面上,才肯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若是将你们打杀了,任凭如何冤枉,也是无数可诉。” 这大圣说到此节,忽厉声喝道, “玉帝认得我,天王随得我; 二十八宿惧我,九曜星官怕我; 府县城隍跪我,东岳天齐怖我; 十代阎君曾与我为仆从,五路猖神曾与我当后生; 不论三界五司,十方诸宰,都与我情深面熟,随你那里去告!” 虎力,鹿力,羊力三妖听了孙悟空大话,顿时知晓眼前,乃是一尊大神无疑。 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如牠们这等修道的修行者,一举一动都有诸天神灵观察。 若是为恶,终有到报的时候,因此三个在车迟国中,也不敢太过于放肆。 论起为了兴道,而逼迫佛门僧人,让那些僧人们走投无路,委屈求死。 不过是佛道两教的矛盾,便是佛门怨牠三个妖道,对于道教而言亦是功臣。 其实只“我之英雄,彼之仇寇”罢了。 三妖乃是修道的妖怪,逼死众多佛门僧人,在道教而言,却是天大功德。 苦苦修行,便是为了能够让上头觉察自己功劳,有朝一日,举霞飞升。 可惜却来了霸道的取经和尚。 一至车迟国,便给了三妖一个下马威,让三妖不敢和他们对抗,只能落荒而逃。 即便牠们逃跑,那雷公嘴猴脸和尚,也还要赶尽杀绝,持着铁棒追击而来。 幸好听起来是个好说话的,因此闻得孙悟空之言,虎力,鹿力,羊力慌忙在云头跪拜孙悟空。 一边叩首一边道,“小道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愿上仙慈悲,能够放我们一条生路。” “便已是前世的福分,今生的功德。” 孙悟空见三妖胆颤模样,不由微微一笑,摇身收回大部分“身外化身”,只留下两个来。 却一手一个,拎住三妖的后脖颈,如同拎着阿猫阿狗般,嘴里道一声“走也。” 虎力,鹿力,羊力被孙悟空拎在手里,只觉眼前画面电光火石,瞬息万变。 眨眼间不觉过了千山万水,数万里路程,来到一处看起来,十分熟悉的山谷。 三妖眨眨眼神色呆滞,怔怔望着云下方山谷景色,皆喃喃道,“此非锺南山中。” “我等修行的地方?” 咦。 三妖想起修成“五雷正法”后,出山西行,慢慢路途,到达车迟国中,花费半年时间。 后来因车迟国举国奉道,才使的三妖道行大进,法力俱增,又学会了腾云驾雾等术。 便如此,若想要回锺南山,哪怕是全力驾云飞行,也非要数日时间不可。 可孙悟空却只需短短数个呼吸时间,就带着牠们三个,回到了锺南山。 如此神通,简直超乎虎力,鹿力,羊力三妖想象。 孙悟空看三妖失魂落魄神态,知牠们难有反抗情绪,又念咒唤出锺南山山神,土地。 锺南山山神,土地惶恐见过齐天大圣,听祂出身吩咐道,“三妖虽是异类,却也修行正法。” “只是走了岔路,为了前程,在车迟国中灭佛扬道,残害无数佛门僧人。” 虎力,鹿力,羊力三妖,平日虽然能够施展“五雷正法”,召唤天上神祇办事。 只是那众多神祇,不过是公事公办,哪里有如今,眼前这副在大圣面前卑微姿态? 三妖也慌张低头垂听。 只听孙悟空道,“正逢我师徒西行路过车迟国,因不忍见那国中僧人惨状。” “是以驱逐了三妖,将牠们赶回终南山,着你们收押看管,可有意见?” 终南山山神,土地怎敢有意见,当下全都点头应是,目光凶狠怒视虎力,鹿力,羊力三妖。 三妖垂头丧气,被孙悟空封了法力,只能在往日修行山谷中,被山神,土地看管,艰难度日。 却说孙悟空将虎力,鹿力,羊力三妖,交代于终南山山神,土地严加看管。 自己一个筋斗云,又返回了车迟国王宫,只见那大殿上,还是乱做一团。 车迟国国王,以及两班文武大臣,见走脱了三个国师,不敢和取经人面对。 君臣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看到孙悟空归来,急忙焦声询问道,“敢问大师。” “我车迟国三位国师,怎么还没回来?” 孙悟空呵呵冷笑,语气不屑道,“你尊牠们是国师,牠们却想着谋取你江山。” “那虎力,鹿力,羊力三个,只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善类,乃是山中黄毛虎,白毛角鹿和一头羚羊成精。” “为了自家修行,才来到你车迟国中,欲夺你的江山,只你气数还旺,才不敢下手。” “若再过二年,你气数衰败,牠们就害了你性命,把你江山一股儿尽属牠了。” 车迟国国王痴痴呆呆,听了孙悟空解说,想起三位国师行为,犹自还是有些不信。 孙悟空见状不由厉声喝道,“纵然是佛道相争,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你一个凡间国王,夹在中间,不过是一只蝼蚁。” “此前虽是有三妖助你,让道教得逞一时,若是有菩萨看不过去你行为,要灭车迟国只在反掌……” 这车迟国国王虽然昏庸糊涂,危急自家性命却想得很明白,听孙悟空说起,不由浑身一个激灵。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在国王心中,已是了不得的天上神仙。 在孙悟空面前,却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一见面就急着逃遁,不敢和孙悟空对抗。 可见这孙悟空更加厉害。 国王见取经人四个,都是佛门装扮,再想起车迟国中,二十年来兴道灭佛。 拆了那佛家的山门,毁了那佛教的佛像,还追了和尚的度牒,哪一桩都是祸事。 国王思来想去,心里不安,向李玄奘长老道,“从今以后,我国愿意驱逐道人,重新信仰佛门……” 孙悟空企业呵呵笑道,“禅门有道,道门也有法,你也敬僧,也敬道。” “唯三教归一,养育人才,向后来再不可胡为乱信,才能够保你江山永固。” 这车迟国国王听了满心欢喜,急忙使人贴出招僧榜文,四门各路张挂。 免去了国内僧人罪名,撤去了各府州县乡村店集和尚图像,赦免所有僧人。 车迟国国内剩余僧人听说,个个欣然,皆传颂取经人的事迹,孙悟空的威名。 那壁厢国王教光禄寺安排素净筵宴,酬谢取经人高僧,散了宴又同皇后嫔妃,两班文武,送出朝门。 又一路相送,出了城池,见李玄奘长老几个远离,这才动身返回城中。 取经人队伍离了车迟国后,一路上晓行夜住,渴饮饥餐,不觉间春尽夏残,又是秋光天气。 这一日天色已晚,还不知有没有投宿处,李玄奘长老心急道,“徒儿,我们却到了何处?” 孙悟空呵呵笑道,“师父你是出家人,便是要带月披星,餐风宿水,有路且行,无路方住。” “不比那些在家人,温床暖被,怀中抱子,脚后蹬妻,自自在在睡觉。” 猪八戒听了嘀嘀咕咕道,“老猪我原先在高家庄,也是一个在家人情景。” “却被你这弼马温,强迫出家西行,路多险峻,整日挑担,着实难走。” “今日须要寻个去处,好眠一觉,养养精神,明日方好捱担,不然却不累倒我也?” 沙悟净听牠满嘴的不满,急忙劝说猪八戒勿要多说,哪想孙悟空早听在耳中。 这大圣嘿嘿冷笑道,“呆子,是你自愿听从观世音菩萨,皈依佛门保护师父西行。” “还是老孙我强迫你皈依?” 猪八戒满脸尴尬,摇头晃脑堆起笑脸道,“师哥,你听远处好像有水声?” “莫非是又来到了水边不成?” 师徒几个听了猪八戒说法,又埋头走了一段路程,果然来到一条宽阔河边。 只听得滔滔浪响,猪八戒探头探脑,观看水势嚷道,“罢了!来到尽头路了!”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马背上,询问孙悟空道,“徒儿,你看着河有多宽?” 好大圣,纵筋斗云,跳在空中,定睛观看。 但见那, “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 灵派吞华岳,长流贯百川。 千层汹浪滚,万迭峻波颠。 岸口无渔火,沙头有鹭眠。 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 祂落云头,向李玄奘长老说道,“老孙这火眼金睛,白日里能看千里,夜里也能看八百里。” “刚才一看,正好看到这条河的岸边,再多些就看不见了。” 李玄奘长老听了大吃一惊道,“照徒儿说法,这条河岂非能有八百里宽?” “果然是宽广无比,我们却该如何才能渡过这般大河?” 孙悟空来回走了几步,突一脚踢中河边一面石碑,叫道,“这是何物?” 你看祂施神通,手指头现出一点亮光,照耀四方,只见方圆十丈亮如白昼。 师徒几个低头看孙悟空脚边,正好看见一面石碑上,写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共有十个小字。 那三个大字乃“通天河”,十个小字却是“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这正是,“师徒辞别车迟,赶路到通天河。”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六章:八戒虽能变化,其实十足饭桶 且说取经人师徒几个,看到孙悟空脚边石碑上面字,除却孙悟空早知内情外,全都惊的目瞠口呆。 猪八戒吭哧吭哧道,“八百里通天河,便是老猪驾云,也需好长时间……” 沙悟净也十分诧异道,“这通天河宽八百里,竟丝毫不逊色老沙曾居流沙河。” 李玄奘长老听了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徒弟说话,痴痴呆呆,不觉滴泪道,“真是苦也!” 忽想起一事,叹息不已道,“当年离别长安,只说西天易走,那知道妖魔阻隔,山水迢遥!” 李长老叹命苦,孙悟空却眼珠一转,露出倾听神色道,“远处有钹声响,定是有人家在河边居住。” “我们正需找地方借宿,不妨前往探问,这通天河应该如何才能渡过?” 李玄奘长老和沙悟净听这孙悟空发话,自无不可。 猪八戒却嚷道,“或是做斋的人家,我们且快去赶些斋饭吃,问个渡口寻船,明日过去罢。” 被李长老一瞪眼,急忙左顾右盼,不敢面对师父责怪眼神,做了个鸵鸟人。 师徒四人顺着声音来源,走了一段路程后,李玄奘长老便道,“却并非道家乐器,足是我僧家举事。” 这通天河河边,哪里有甚么正路,没高没低,崎岖不平,泥水都漫过沙滩。 孙悟空在前头引路,一行人闻着鼓钹之声,深一脚浅一脚,终望见一簇人家住处。 苍茫夜色当中,隐约四五百家模样,虽是在通天河畔,却也都住得好。 有诗赞曰, “但见倚山通路,傍岸临溪。 处处柴扉掩,家家竹院关。 沙头宿鹭梦魂清,柳外啼鹃喉舌冷。 短笛无声,寒砧不韵。 红蓼枝摇月,黄芦叶斗风。 陌头村犬吠疏篱,渡口老渔眠钓艇。 灯火稀,人烟静,半空皎月如悬镜。 忽闻一阵白蘋香,却是西风隔岸送。” 只见那路头边上,正好有一家儿,门外竖着一杆幢幡,屋子里却灯火通明,香烟弥漫而出。 李玄奘长老翻身下了白龙马,想要自己上前,向庄院主人询问可否投宿。 却被孙悟空拦住,笑着对长老道,“此前一向是徒儿问路借宿,如何能够劳累师父?” 李玄奘长老无奈道,“徒儿,此处不比山凹河边,只能餐风露宿风雨无遮。”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等容貌丑陋,若是惹了主人家,恐唬了人,闯出祸来,我们便无住处矣。” “因此要让为师先到那斋公门首告求,他若肯留我,我这就招呼汝等;假若不留,再做打算……” 孙悟空却呵呵笑道,“师父啊,你若是要徒儿变个俊俏,徒儿随手可变。” “便是八戒这个呆子,也有天罡数三十六般变化,能够摇身变成另外模样。” “否则当年在高家庄上,那高太公,还有他女儿高翠兰,如何看得上呆子夯样?” 八戒听了也摇头换脑,呵呵乐道,“师父且放心,大师哥说的很有理。” 你看牠,念动咒语,叫一声“变”字,却在李玄奘长老面前,隐去了肥耳长嘴,变作一个黑脸汉子。 只是那肚子却还是十分肿大,仿佛十月怀胎的妇人般,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李玄奘长老看见有些稀奇,本以为猪八戒只能挑个行礼担子,并无其他太大用处。 不想牠也有着一身神通,虽不似大徒弟孙悟空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一路上降妖伏魔,度过重重难关,都靠着孙悟空的力量,才能有惊无险。 这呆子变化了模样,径来到人家门外,只见那门半开半掩,张嘴高声喊道,“里头可是有人。” “我们师徒几个来你们家吃斋饭了。” 听到门外响动,屋子里头走出一个个老者,项下挂着数珠,口念阿弥陀佛。 接着灯烛光,看见猪八戒榔槺相貌,急忙施礼道,“请进屋里,你却来迟了。” 猪八戒听了老者之言,不依道,“老猪我怎的来吃了,莫非你家中斋饭,全都已经让人吃干净了?” 这老者闻言却是哭笑不得,无奈只好道,“若是来早些,还有物品相送于你。” “不仅有熟米三升,尽饱吃饭,还有白布一段,铜钱十文,赠送斋僧做礼。” 呆子听老者所言,捶胸顿足,懊恼道,“怎的迟了半步,都怪弼马温,在通天河边耽搁时辰,才没赶上好处。” 孙悟空听了心里大怒,拎着如意金箍棒跳到呆子身后,一脚将呆子绊倒在地上。 那老者正在和猪八戒对话,不想眼前人突然跌倒,身后却闯出来一个雷公嘴脸的和尚。 已是唬得呆若木鸡,两股战战,不敢言语。 又看到猪八戒从地上爬起来,现出原形,原来是个嘴长耳朵大,仿佛野猪般的和尚。 老者心里害怕无比,只顾着跌跌撞撞,扶住身边门栏,就想要回到门内。 却被孙悟空拦下,柔声劝解道,“我等是东土来的和尚,奉了东土大唐天子圣旨。” “前往西天灵山取经,今到了贵处,无奈天色已晚,听得府上鼓钹之声,特来告借一宿,天明就行也。” 老者见孙悟空虽然容貌丑陋,却也是和颜悦色,声音轻柔,摇摆双手道,“你这个小和尚,出家人休打诳语。” “那东土大唐到我这里,足足有五万四千里路程,你这等单薄,如何来得?” 孙悟空哈哈一笑,将手里如意金箍棒往地上重重一顿,只听到“轰”的巨响。 仿佛晴天霹雳,脚下地动山摇,只吓得那老者魂飞魄散,还有屋里念经的和尚,也个个惊慌失措。 只见, “阇黎还念经,班首教行罢。 难顾磬和铃,佛象且丢下。 一齐吹息灯,惊散光乍乍。 跌跌与爬爬,门槛何曾跨! 你头撞我头,似倒葫芦架。 清清好道场,翻成大笑话。” 猪八戒在门外看到屋子里头慌乱情况,双手拍掌哈哈大笑, 那些僧人们越加悚惧,处处只见磕头撞脑,各顾着性命,统统跑净不见身影。 只留下一个老者,看到这副模样,无奈唉声叹息,满脸愁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李玄奘长老本以为,猪八戒能够成事,不想却看到这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哪里还忍耐得住,几步赶到猪八戒,孙悟空两个身旁,对两个徒弟骂道,“这泼物,十分不善!” “我以前朝朝教诲,日日叮咛。古人云,不教而善,非圣而何!教而后善,非贤而何!教亦不善,非愚而何!” “汝等这般撒泼,诚为至下至愚之类!走进门不知高低,唬倒了老施主,惊散了念经僧,把人家好事全都搅坏了,却不是要堕罪与我这个师父?” 把猪八戒,孙悟空说地垂头丧气,不敢出声争辩,那老者见了,心里也十分惊奇。 不由出声询问道,“你这师父,果然有些本事,能够将两个奇怪徒弟,驯得如此服服帖帖。” “莫非真是东土大国来的和尚不成?” “没大事,没大事,便你们不来,也准备要关了灯,散了花,佛事将收也。” 呆子不知道轻重,听老者说起要收场,便嚷道,“既是了帐,摆出满散的斋来,我们吃了睡觉。” 李玄奘长老听了猪八戒满嘴胡话,气地脸色通红,又要怒骂这呆子时,却被孙悟空拦下。 孙悟空对李玄奘长老轻轻道,“师父且慢,我看这户家中,不会无故做法事。” “肯定有什么蹊跷之处,等我们问清楚根源,再由徒儿出手替他们解决。” “权且当做是对他们回礼……” 李玄奘长老听了孙悟空劝解,这才脸色转怒为喜,思索片刻,不再为难猪八戒。 又让沙悟净牵着白龙马上前见过主人家,那老者被猪八戒,孙悟空惊吓在前,看见沙悟净容貌,也不觉有异常。 只是心里暗忖,“一个白白胖胖的东土和尚,能越过千山万水,前来这里。” “肯定是不寻常之处,他三个徒弟,看起来容貌古怪,或许是有本领在身,才会护着这和尚一路前行。” 当下便请了取经人师徒入屋,又引起一阵人仰马翻,多番解释才算相信。 老者带李玄奘长老进屋后,请了另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出来,和李玄奘长老师徒相见。 两边各自行过礼后,坐了下来,道一声,“看茶来,排斋。” 猪八戒早已欢喜的手舞足蹈,对两个老者道,“那白面师父,只消一个人。” “毛脸雷公嘴的,只消两个人;那晦气脸的,要八个人;我得二十个人伏侍方彀。” 拄着拐杖的老者赔笑道,“管够,管够。” 叫出来三四十个家仆,将上面排了一张桌,请唐僧上坐;两边摆了三张桌,请三徒弟坐;前面一张桌,坐了二位老者。 先排上一些素果品菜蔬,然后是面饭,米饭,闲食,粉汤,排得齐齐整整。 李玄奘长老举起筷子来,嘴里念起一卷《启斋经》。 猪八戒急巴巴,听长老念完经,便拿起桌上红漆木碗来,把一碗白米饭,扑的丢下口去,就已经下肚。 旁边家仆急忙给呆子添饭,眨眼功夫,就已经吞下五六碗,才举起筷子吃斋菜。 不论是米饭面饭,还是果品闲食,只情一捞乱噇,口里还嚷,“添饭!添饭!” 渐渐吃光了一石面饭,五斗米饭与几桌素食,大部分全都落入了猪八戒肚子里。 看的两个老者,还有三四十个家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何曾见过如此饭桶? 却惹恼了孙悟空,叫主人家收了家火,莫要睬猪八戒。 猪八戒心里也着实惧怕孙悟空,不敢反抗。 李玄奘长老谢了斋供,询问主人道,“多承老施主照顾,还不知道你高姓?” 老者答道,“姓陈。” 孙悟空听了笑道,“原来是师父的华宗,敢问老丈,你这做的是甚么斋事?” 两个老者听了孙悟空发问,说出一番话来。 正是,“通天河边借宿,询问斋事由头。” 也不知道陈老者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七章:通天河有恶神,孙悟空施变化 那两个老者听了孙悟空发问,忽然一同落泪,喟然叹息道,“是一场预修亡斋。” 取经人师徒闻言面面相觑。 猪八戒笑得只打跌道,“公公耶,老猪我只知道有个什么预修寄库斋,预修填还斋,哪里有个预修亡斋的?” “我看你家里模样,也不似有什么人亡故,没有白喜事排场,这做的是哪门子亡斋?” 那老者跌脚捶胸,哏了一声道,“你们一路来时,可曾看到过,河边那块石碑?” 沙悟净忙答道,“看过,可是上书通天河三字,下书‘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十字的那块石碑?” 老者又道,“再朝着通天河岸边走,大约里许路程,有一座灵感大王庙,可也曾看到?” 孙悟空笑道,“我等在河边,闻到鼓钹之声,便循着声音,前来造访贵府借宿。” “却没有看到那一座灵感大王庙,敢问陈老丈,究竟何为灵感,还请解惑?” 两个陈姓老者闻言一起垂泪道,“圣僧啊,那灵感大王,也有莫大神通。” “感应一方兴庙宇, 威灵千里祐黎民。 年年庄上施甘露, 岁岁村中落庆云。” 李玄奘长老不解,询问道,“施甘雨,落庆云,也是好意思,你却这等伤情烦恼,又是何故?” 先前接引取经人师徒的老者道,“若只是保佑四方百姓,倒也是个正神,我们方圆所有人欣喜还来不及。” “只是这个灵感大王,纵然慈惠却伤人,要吃那童男童女,才肯救济百姓。” 李玄奘长老“啊”一声惊叫,不安道,“那神真要吃童男女,却不是昭彰正直神。” 老者叹息道,“正是。” 孙悟空闻言环视了一圈四周环境,沉吟道,“听你之言,莫非今年是轮到你家。” “要贡献童男童女,给那个什么灵感大王做祭品,所以才会做预修亡斋?” 陈姓老者道,“今年确实是轮到舍下。” “那灵感大王一年一次祭赛,要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猪羊牲醴供献他。” “每年祭祀时,他一顿吃了,便保我们陈家庄风调雨顺;若是不肯祭赛,就来降祸生灾。” “因此年年不得不办。” 李玄奘长老听了叹息不已,说一声“可怜”,为祭祀的童男女;又道一声“可恨”,埋怨那灵感大王。 他知晓孙悟空本领,当着两个老者面,嘱托大徒弟道,“那恶神如此可恶。” “我们若是不知内情,倒也是无能为力;如今却知晓了,徒儿你需出一份力气,降妖除魔才行。” 孙悟空点点头,却同李玄奘长老道,“师父,八戒和沙师弟两个也能协助。” 猪八戒闻言心里暗骂一声“弼马温”,见李长老转头看来,满脸笑容道,“我虽实力低微。” “也能为师哥放屁添风,为师哥助威呐喊。” 沙悟净却露出愁容,询问道,“师父,若我和二师兄,大师兄都去对付恶神。” “却谁来保护你的安危?” 孙悟空眼珠一转,仰头看了一眼虚空中,隐身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 没有揭破沙悟净话中漏洞,只是向两个老者道,“那妖怪前来收取童男童女,又是什么情况?” 陈老者面现难色,相告孙悟空道,“我等皆是凡人,哪里能够察觉那灵感大王底细。” “每次都是不见其形,只闻得一阵香风,就知是大王爷爷来了,众人即忙满斗焚香,老少望风下拜。” “祭祀的童男童女却是放在灵感大王庙里,人不敢进庙,等到天明再入内观看,男女都没了身影。” 李玄奘长老不知厉害,听两个老者说起灵感大王手段,也是吓了一跳,叹道,“真是恶神也。” 孙悟空却不以为然,摇手呵呵道,“也不知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妖怪。” “在这里假扮神灵诓骗百姓,遇到了老孙我,正是活该牠命中注定要倒大霉。” 祂安慰李玄奘长老道,“不会碍事,让徒儿和八戒两个,变幻模样假扮童男童女去庙里。” “等那妖怪上门享用童男童女时,趁牠不注意之际,一棒子就将牠打杀……” 猪八戒听了却心中大惊道,“哥哥呀,若是入了灵感大王庙,岂非是羊入虎口?” 孙悟空板起脸,呵呵冷笑道,“你这呆子,吃了人家一石面饭,五斗米饭与几桌素食。” “怎么就不肯与人家救些患难?” 猪八戒被祂如此责难,顿时哑口无言,又推脱道,“师哥呀,我虽然有天罡数三十六般变化。” “变山变树,变石头变癞象,变水牛变大胖汉还可,若是想要变小孩子,却有几分难。” 孙悟空不管这呆子的胡言乱语,吩咐两个老者道,“且将你家要贡献给妖怪的童男童女,全都请过来。” 陈老者兄弟也不知孙悟空用意,急忙一同入屋,抱出自己家小儿子和小女儿两个。 两个小儿皆年幼无知,却哪里知道,自己被当做灵感大王祭品,还笼着两袖果子,吃着耍子。 蹦蹦跳跳,在那里手舞足蹈,不晓得自己死期将近。 陈老者见小儿小女天真无邪模样,心里痛楚,只是不断落泪,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玄奘长老看了叹息不止。 孙悟空心里有数,看了看他家小儿子,嘴里念动咒语,摇身一变变作男孩一般容貌。 陈老者灯下忽觉得眼花,只见孙长老消失不见,原地又有一个小小男童。 两个男童对望了一眼,互相搀着手,在灯烛前跳起舞来,嘴里念着稚言稚语。 吓得两个陈老者勃然变色,睁眼看去,不管怎么辨认,也认不出谁真谁假…… 忽然其中一个男童吐气出声道,“呆子,你又愣着做甚么,还不速速变成旁边女童?” 猪八戒听见孙悟空催促,肥头长耳脸上露出几分难色,又看孙悟空所变童子横眉竖目,才觉惶恐。 你看牠,嘴里急急忙忙念动咒语,只是把脸上变作女孩子面目,肚子依然肥大。 上下半身完全不搭,像足了某部动画里,萝莉脸庞,壮汉身子的哪吒,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孙悟空见牠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这呆子便吭哧吭哧,急切辩解道,“老猪说了,我本领低微,没师哥那般神通。” “如今变是变了,你却又来取笑老猪,真真是好没道理。” 一旁众人见了如今猪八戒模样,也是各个呵呵一笑,让猪八戒好不尴尬。 孙悟空就朝牠吹了一口仙气,说一个“变”字,消去猪八戒肥大肚子。 果然与那女童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分别。 两个陈老者看着屋内,仿佛镜子映照般的两个男童,两个女童,呆呆不敢相信。 孙悟空瞧他们痴呆模样,笑道,“要怎么供献?” “也不知道是要捆了我们两个去,还是绑了去;是蒸熟了去,还是剁碎了去?” 老者这才恍然大悟,慌忙道,“不敢不敢!不是要让两位长老死了去庙里。” “只是用两个红漆丹盘,请二位坐在盘内,放在桌上,着两个后生抬一张桌子,把你们抬上庙去即可。” 孙悟空笑嘻嘻道,“既然如此,且拿盘子出来,我们师兄弟两个试试。” 两个老者随即叫人取出两个丹盘,叫孙悟空与猪八戒两个,坐在丹盘中间。 又有四个后生,抬起两张桌子,往天井里走走儿,又抬回来放在堂上。 这壁相正在嬉弄,忽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灯火照耀,同庄众人打开前门叫,“抬出童男童女来!” 猪八戒顿时吃了一惊,对孙悟空道,“哥哥耶,我们真的要扮作祭品,给那灵感大王吃下肚去?” 孙悟空变作男童,坐在丹盘里头,闭着眼睛,不言不语,仿佛没有听到猪八戒询问。 猪八戒没有听到答复,正想要从丹盘上站起身子,走下桌,耳边听到孙悟空冷声呵斥道,“呆子。” “你若走动半步,老孙就打断你的孤拐。” 猪八戒闻言心里害怕,只好坐在丹盘里头,不敢动弹,却被陈家庄众信人等,将猪羊牲醴与孙悟空一起,喧喧嚷嚷,直抬至灵感庙里排下。 陈家庄众人又将孙悟空,猪八戒变幻的童男童女,设置在灵感大王庙最上首。 只见这灵感大王庙里,供桌上香花蜡烛,正面一个金字牌位,上写灵感大王之神,更无别的神象。 摆列停当后,一齐朝上首神像叩头道,“大王爷爷,今年今月今日今时。” “陈家庄祭主陈澄等众信,年甲不齐,谨遵年例,供献童男一名陈关保,童女一名陈一秤金,猪羊牲醴如数,奉上大王享用,保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祈祷完毕,又一起烧了纸马,各回本宅家中,只留下童男童女,让灵感大王享用。 那陈老者陈澄和弟弟陈清两个,携手回到家中,却看到一个雷公嘴脸的和尚。 站在李玄奘长老身边,和这长老说长道短,睁眼看时,不是孙悟空又是谁? 陈澄和弟弟陈清想起方才自己等人,带着孙悟空所变童男,猪八戒所变童女,一起进了灵感大王庙里情况。 仿佛做梦一般,呆呆瞪视孙悟空。 也不知道孙悟空是怎么脱身,回到自己家中,只不住叫苦道,“祸事来了。” “你这长老,怎么不好好呆在大王庙里,让那灵感大王一口吞下肚去?” “莫非是事到临头,却想着要反悔,抛下肥头长耳的长老,孤身一人逃了回来?” “若是让那灵感大王知晓,少了一个童男,岂不是惹牠大怒,要牵连整个陈家庄不可?” 陈澄和陈清捶足顿胸,悔恨交加,不该听了孙悟空胡说,要行李代桃僵。 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唯恐灵感大王知晓,陈家庄中有人想要愚弄那大王。 从今以后,不肯再为周围调解风雨,反要降祸生灾。 这正是,“灵感大王有灵,李代桃僵糊弄。”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八章:妖怪束手就擒,悟空二难长老 李玄奘长老看陈澄和陈清两个悔恨交加模样,那眼去示意徒弟孙悟空。 不想孙悟空却装作熟视无睹,反而笑意吟吟对两老者道,“好你个老倌。” “方才也是你两个同意,老孙和八戒,才愿意扮作你家小儿子和小女儿,充当祭品。” “如今怎么又反悔了?” 陈澄哭哭啼啼,反驳孙悟空道,“长老好生无礼,不是你自己反悔逃了回来。” “惹那灵感大王发怒,要连累了我们陈家庄,怎的却把罪名推到我们两个身上?” 孙悟空哈哈大笑,伸手从身上拔一根毫毛,放在手里,轻轻吹了一口气,叫一声“变”。 陈澄和陈清兄弟两个,还有李玄奘长老,沙悟净,便看到孙悟空身旁,蓦的现出另外一道身影。 睁眼看去,只见那人穿着虎皮裙,长着雷公嘴,浑身毛茸茸,和孙悟空一模一样。 两个孙悟空并肩而立,你看我,我看你,又转身对陈澄和陈清齐声道,“老头,可看得清楚?” “我们两个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陈澄目瞠口呆,陈清张嘴结舌,瞪大双眼瞧来望去,却哪里分辨得出来。 谁是真来谁是假? 沙悟净看他们迷糊模样,急忙出声宽慰道,“好让老丈知晓,我这大师兄,神通最是广大。” “我们师父从东土大唐出发,一路行来,皆依仗师兄力量,才能够畅通无阻。” 陈澄和陈清兄弟见孙长老施展这“身外分身”术,才知道祂原来这般法力无边。 急忙转惊为喜道,“如此说来,孙长老并非是胆怯,才从灵感大王庙逃跑?” 孙悟空不欲和两个无知老儿分辨,睁眼看向灵感大王庙,忽见一道金光从那庙里升腾而起。 不由拍手叹道,“谁想那条鲤鱼精,竟然如此愚钝,遇到老孙,活该牠倒霉。” 李玄奘长老见孙悟空神色,颇为愉悦,好奇问道,“徒儿,此番可是捉到了妖怪?” 孙悟空拍掌笑道,“师父说的正是,此番已经捉到那条鲤鱼,稍后即刻返回。” 陈澄,陈清兄弟两人还有些不信,满脸犹豫,以为这孙长老在说笑哩。 谁知忽见屋子外头一道金光,飞速掠来,冲入屋中,直映照的正堂金灿灿好不晃眼。 等到金光消散后,才看到又有一个孙悟空,手里牵着一个妖怪,正站在堂中。 你看那妖怪如何模样? 有一首诗道, “头戴金盔晃且辉,身披金甲掣虹霓。 腰围宝带团珠翠,足踏烟黄靴样奇。 鼻准高隆如峤耸,天庭广阔若龙仪。 眼光闪灼圆还暴,牙齿钢锋尖又齐。 短发蓬松飘火焰,长须潇洒挺金锥。 口咬一枝青嫩藻,手拿九瓣赤铜锤。 一声咿哑门开处,响似三春惊蛰雷。 这等形容人世少,敢称灵显大王威。” 只是如今却被孙悟空掐住脖颈,恰好似毒蛇被捏住七寸,垂头丧气没了相。 孙悟空伸手轻轻朝前一推,这妖怪一骨碌倒在地上,眼里露出几分惊悸。 只是不知道为何,竟也没想着要逃跑,只是躺在正堂地面上,浑身畏畏缩缩。 孙悟空拍了拍掌只笑道,“师父,如今妖怪已被老孙捉拿,应该如何处置?” 李玄奘长老还未开口说话,门外传来猪八戒叫嚷道,“好师哥,我也随你变化,欺骗妖怪。” “这功劳里也需有老猪的一份。” 陈澄,陈清两兄弟眼见分明还不到半个时辰,这孙长老已经捉住了灵感大王归来。 心里好奇,争先恐后询问孙悟空,祂是如何捉得此妖怪,孙悟空说出一番话。 原来这妖等到了时辰,卷一股妖风,遁入灵感大王庙,要吃今年份的童男童女。 猪八戒看见满天黑云滚滚而来,弥漫灵感大王庙,又看到妖怪来势汹汹。 害怕妖怪第一个要吃自己,便想着发作起来,孙悟空早有预料,伸指轻轻一点这呆子。 呆子便如同傀儡般,浑身僵硬,手脚无法动弹半分,顿时间魂飞魄散,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妖怪看猪八戒所便童女,浑身冷汗直冒,嘴里直道晦气,却要先吃孙悟空所化童男。 孙悟空扮作痴痴呆呆模样,不敢有丝毫反抗,那妖怪张开大嘴,急切一口吞下肚。 猪八戒见师兄被妖怪一口吞下,心里更是惶恐,只是无奈全身被孙悟空所制,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妖怪吃了孙悟空,还有些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想着继续吃猪八戒。 猪八戒立即惊怒非常,情急之下大喝道,“好妖怪,你吃了我大师兄孙悟空。” “还敢吃老猪我,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牠话说出口后,才恍然大悟,惊咦一声道,“原来不能说话,怎的又能开口了?” 呆子还以为身上禁制已去,准备撒腿就从丹盘中跳下,哪知任凭如何使劲,浑身还是没有半分力气。 妖怪听到猪八戒开口,心里也是一惊,上上下下打量,见牠变幻模样,顿时笑道,“你这童女,说的什么胡话?” “方才被本大王吃下肚去的,分明是一个童男,怎么成了你家的大师兄?” “再说这陈家庄中,数百口人,老老少少,虽有外来媳妇,但凡童男童女,却都是姓个陈字。” “他怎么却叫什么孙悟空?” 妖怪说完话后,又张大了嘴巴想吃猪八戒,不想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道,“老孙自是姓孙,怎的又姓陈了?” 猪八戒听到孙悟空声音响起,马上欣喜万分道,“师兄,原来你没有被妖怪吞噬?” “还请出手救救老猪……” 那妖闻言十分惊讶,转头看向重新现出身影的孙悟空,露出狐疑神色道,“你又是谁?” 猪八戒仗着孙悟空在旁,胆气略壮,哈哈大笑道,“你这妖怪,连齐天大圣都不认识。” “也是个没有来历的小妖精。” 妖怪不解道,“什么齐天大圣?偌大名头,原来只是个猴子,能有几分本领?” 猪八戒闻言心里暗笑,孙悟空最烦旁人说起祂真身,这妖怪却不知好歹。 口口声称祂是一只猴子,等下非要吃上一番苦头不可。 谁知孙悟空听了妖怪诋毁,也不恼怒,只是对猪八戒道,“呆子且看,老孙给你弄个戏法。” 好大圣,伸出手指对妖怪轻轻一点,叫声“变”。 猪八戒迷迷糊糊看向妖怪,妖怪却不由自主叫声“通杀我也”,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呆子不知道究竟,询问孙悟空道,“师哥啊,这是何故,你叫了一个变,牠就痛起肚子来了?” 孙悟空微微一笑道,“这个妖怪不识货,把老孙的如意金箍棒,当成童男吞下肚……” 猪八戒这才知晓,原来方才自己身旁,变成童男模样,早已经不是孙悟空真身。 而是祂的趁手武器,那一根如意金箍棒。 呆子嘻嘻笑道,“好个没有见识的无知妖怪,把铁棒子当做童男吃下肚子。” “活该轮到牠肚子疼痛难忍。” 那妖怪躺在地上,来回不住翻滚,只觉肚子如同翻江倒海般,哪里忍得住痛? 牠浑身冷汗如雨注,嘶哑着声音有气无力求饶道,“饶命,还请饶过小妖性命。” 孙悟空笑呵呵对牠道,“我把你这南海紫竹林,观世音菩萨莲花池里养大的鲤鱼。” “却趁着菩萨不注意时,偷偷来到人间,在通天河里,假扮神灵祸害百姓。” 妖怪被孙悟空揭破了来历,更是惶恐,焦声叫道,“大圣,都是小妖有眼无珠。” “如今才知晓你的神通广大,还请大圣看在菩萨面子上,绕过小妖一回。” 孙悟空听了嘿嘿冷笑,摇身化作一道金光,携带妖怪径自回到陈澄和陈清家中。 临行前解了猪八戒身上的禁制,因此这呆子迟了一步,跟在孙悟空后头回来。 众人听孙悟空说起捉妖经过,又知道这灵感大王,原来是观世音菩萨所养的鲤鱼。 一时间个个沉默无语。 那住在南海普陀山紫竹林中的菩萨,何等大慈大悲,不想祂所养的鲤鱼,居然逃到凡间,假扮神灵为非作歹。 也不知道吞吃了多少童男童女,若是没有献祭,还要降祸生灾恐吓百姓凡人。 这等恶行,完全有违佛门慈悲教义。 便是当日乌鸡国中,文殊菩萨座下的狮猁怪,虽推乌鸡国国王落井而亡。 为文殊菩萨报仇雪恨,却也庇护了乌鸡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并未殃及他人。 两者一相比较,顿显这鲤鱼精心狠手辣。 陈澄和陈清兄弟两人眼见孙悟空捉妖归来,自己家小儿子,小女儿无需送命。 原本两个欢天喜地,恭贺取经人师徒,为民除害,不想却听到孙悟空说起。 原来这妖怪,还是观世音菩萨莲花池圈养之物,一时间又觉得惶恐不安。 灵感大王已是如此可怕,观世音菩萨更是佛门大菩萨,神通广大佛法无边。 若是孙悟空打杀了灵感大王,那观世音菩萨发起怒,降祸生灾,陈家庄众人岂非无路可逃? 两兄弟一念至此,顿时有些踌躇难决。 有心想要让孙悟空放过这妖怪,又害怕妖怪事后迁怒他等,再来祸害。 到时候,说不得连献上童男童女都无济于事。 若开口央求孙悟空打杀妖怪,又惶恐观世音菩萨愠怒。 两人真是左也为难,右也为难,竟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才好,脸上神色变幻莫定。 只好把目光望向李玄奘长老,似乎是看着长老如何判断,怎么处置这妖怪。 李长老也是脸色铁青,暗自埋怨孙悟空让自己为难,无奈询问这猴子道,“徒儿。” “当年汉高祖刘邦入关,对关中父老约法三章,其中便有一条,乃是杀人偿命。” 孙悟空深深看了这长老一眼,忽无声笑道,“师父,佛法也曾经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妖怪乃是观世音菩萨莲花池中鲤鱼,你真不顾菩萨佛面,让徒儿打杀了牠?” 这正是,“悟空捉妖有法,玄奘左右为难。” 也不知道李玄奘长老如何答复孙悟空,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六十九章:灵山询问故事,异界玉鼎道人 却说孙悟空擒了为祸的灵感大王,将这妖怪特意拿来陈澄和陈清家中,为难李玄奘长老。 李玄奘听说孙悟空询问,犹豫了片刻,缓缓吐气道,“若是菩萨问将起来。” “自是这鲤鱼精在通天河为妖,向百姓索取童男童女,蓄意降祸生灾,威胁百姓。” “因此才被你一棒打杀了……” 孙悟空咧嘴暗笑道,“取经师父来,黑锅老孙背,只是一个妖怪而已,老孙还背得起这锅。” 那灵感大王听了李玄奘长老,孙悟空师徒两个对话,顿时心知情况不妙。 牠躺在地上,犹如一条离水上岸的鱼儿般,左右摇摆,向取经人不住求饶道,“圣僧,还请宽恕小妖一命。” 李玄奘长老闭目不语。 孙悟空看灵感大王挣扎不休,仿佛砧板上垂死之鱼,忽笑道,“好妖怪。” “前段时间,可是听说过,有谣言无端传出,若是能够吃了取经人身上一块肉,便能够长生不老的事情?” 灵感大王不解孙悟空突然转口,还因为情况有变,急忙道,“有听说,有听说……” 孙悟空便道,“如今取经人就在眼前,你这妖怪心里,是否也动了心思?” 猪八戒和沙悟净两个,骤然听孙悟空说起谣言,互望一眼只觉心头狂跳不止。 李玄奘长老却是满脸铁青,不知道孙悟空为何会突然说起,这种没由头的谣言? 灵感大王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虽明知孙悟空说起此事,必定是心怀歹意。 牠纵满心戒备,心神却不知为何迷惑,迷迷糊糊答道,“正是,如今西行路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若本大王能够捉拿住取经人,必定要将他全身清洗干净,放入蒸笼中,蒸熟透了享用。” 呵呵! 纵然李玄奘长老有慈悲心肠,听了灵感大王这番话,也不由地无名火直冒。 方才这李长老心里还有一丝犹豫,若是观世音菩萨得知,自己授意孙悟空杀死鲤鱼精。 到时候问起,也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答复。 此刻却睁开了双眼,定定看着孙悟空,举起手中如意金箍棒,一棒重重击在鲤鱼精天灵盖上。 咦! 可怜这妖怪,在菩萨莲花池中,也听了多年经文,一旦趁着涨潮逃脱,却没有半点慈悲。 在通天河中为妖,降祸生灾,危害百姓,吞食童男童女,种种行径可谓是罄竹难书。 不想却遇到了取经人,带着徒弟一路西行,前往西天取经,降妖伏魔度劫难。 因夜投宿陈家,听说了陈家庄惨状,便吩咐大徒弟孙悟空,为百姓除害。 如意金箍棒只是轻轻一击,便打地这鲤鱼精脑浆蹦出,顷刻间四肢已是冰凉,一命呼呼。 陈澄和陈清兄弟两人,见得孙悟空打杀了灵感大王,也不顾自己年老体衰。 “噗通”跪倒在齐天大圣身前,重重向祂磕了几个响头,感谢孙悟空为民除害。 又吩咐家中奴仆,向陈家庄四方告示,说有取经人圣僧到此,诛杀灵感大王一事。 陈家庄中人人听说,顾不得夜深,全都来陈澄和陈清家中,拜谢玄奘长老师徒。 猪八戒狐假虎威,也没明说,降妖是孙悟空的功劳,摇晃着肥头长耳,呵呵直乐。 孙悟空却想起一件事情来,向猪八戒,沙悟净两个道,“通天河宽八百里,十分难渡。” “且此河被灵感大王*占据为王,麾下也有一批水妖,你们两个熟知水性。” “明日下河将那些小妖打杀干净,才能斩草除根,没有其他妖怪寻找我们麻烦。” 猪八戒听了不耐,哼哼反驳道,“灵感大王既然已死,牠麾下妖军自然树倒猢狲散……” 真真是个呆子,在孙悟空面前说“猢狲”,惹怒了这大圣,一劈手抓住耳朵,用力一拉扯。 痛得呆子直叫皇天,跟孙悟空求饶道,“哥哥,是老猪说错话,且宽恕这一回。” “老猪和悟净,一定听从哥哥吩咐,明天便一同下河,打杀那些水妖。” 孙悟空嘿嘿冷笑,讥讽呆子道,“这灵感大王乃是外来妖怪,占据了通天河水鼋的住宅。” “老孙是要你们两个,下河除妖,引出那水鼋来,全靠着牠才能渡过通天河。” 猪八戒和沙悟净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称是。 且说取经人在陈澄和陈清家中过了一夜,吃过斋饭,猪八戒和沙悟净便下河除妖。 师兄弟两个跳入通天河,分开水路,在水底一路疾奔,走了数个时辰,果然看到一座楼台。 猪八戒见那楼台上,写有“水鼋之第”四个大字,便笑道,“弼马温说的没错。” “这里果然是水鼋的住宅,被那外来灵感大王,将水鼋驱赶,强行占据。” 牠两个,一个举着九齿钉耙,一个拎着降妖宝杖,气势汹汹撞入水府。 水府里头水妖们,还不知道自家大王,早已经被中土大唐来的和尚诛杀。 个个没有防备,措手不及之下,被猪八戒,沙悟净两个,从东杀到西,又从南杀到北…… 直杀得遍地尸体,没有一个走脱。 师兄弟两个杀尽水府中妖怪,离开水府正欲返回陈家庄中,半路上遇到一个老鼋拦在路中。 这老鼋生得一副稀奇模样, “方头神物非凡品,九助灵机号水仙。 曳尾能延千纪寿,潜身静隐百川渊。 翻波跳浪冲江岸,向日朝风卧海边。 养气含灵真有道,多年粉盖癞头鼋。” 猪八戒,沙悟净见了老鼋现身,便不约而同笑道,“果然让大师兄猜着。” “真有个老鼋。” 那老鼋听了猪八戒,沙悟净的话,浑浑噩噩,不解问道,“你们知道我的来历?” 猪八戒就将孙悟空吩咐之事,向老鼋一一道出,最后询问道,“你这老鼋,可愿意驮我们师徒过河?” 老鼋听了猪八戒询问,急忙低头应道,“多承齐天大圣,还有两位师父出手相助。” “诛杀了灵感大王,打死了牠麾下水妖,我才能够夺回来,祖先传下的水府。” “大圣有所吩咐,敢不从命?” 猪八戒和沙悟净欢欢喜喜,带着老鼋回到了陈家庄,向李玄奘长老复命。 李玄奘长老听说孙悟空早有准备,要乘坐老鼋背上过河,也是暗自欣喜不已。 老鼋见过取经的圣僧,又谢过齐天大圣,请取经人师徒四个,还有白龙马,一并上来。 孙悟空将白龙马牵上鼋背中间,请李玄奘长老站在马颈项左边,沙僧站在右边,八戒站在马后。 自己站在马头前面,手里执着如意金箍棒,叫道,“你送我们师徒过河,有你的功劳。” 这老鼋蹬开四足,踏水面如行平地,如同一根离弦之箭,飞速在通天河河面前进。 陈家庄村民听说取经人离去,在通天河岸边焚香叩头,只拜的望不见形影,方才回村里。 取经人师徒驾驶着老鼋,平平稳稳,哪消一日,行过了八百里通天河界。 师徒几个上岸后,李玄奘长老向老鼋称谢道,“老鼋累你,无物可赠,待我取经回谢你罢。” 老鼋却道,“不劳师父赐谢,我却闻西天佛祖无灭无生,能知过去未来之事。” “我在此通天河,整修行了一千三百余年,虽然延寿身轻,也会说人语,只是难脱本壳。” “万望圣僧到了那西天,与我问佛祖一声,看我几时得脱本壳,可得一个人身?” 李玄奘长老听了老鼋请求,连声应允道,“我问,我问。” 这老鼋听了重新钻入通天河中离去。 孙悟空遂伏侍李玄奘长老上马,八戒挑着行囊,沙僧跟随左右,师徒们找大路,一直再奔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南海普陀山中,紫竹林里,有一个大慈大悲,有求必应的观世音菩萨。 忽然有一日,因为无事在身,这菩萨素面朝天,也未曾妆束,懒懒散散的模样。 正在莲花池前小憩,突觉得有异常,朝莲花池中定睛一看,才发现每日浮头听经的那条金鱼。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正觉奇怪之际,蓦然间却心血来潮。 菩萨暗吃一惊,掐指一算,原来祂养的金鱼,趁着海潮泛涨,却到了通天河为妖。 遇到取经人带着三个徒弟西行,路过通天河时,那孙悟空出手,打杀了金鱼。 这菩萨纵然圆觉无漏,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由心生愠怒,责怪孙悟空心狠手辣。 祂又想起前次,孙悟空径闯紫竹林,替李玄奘索取锦襕袈裟和九环锡杖的事情。 这菩萨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以祂强大修为,也推算不出来,究竟是何缘故? 苦思冥想后,一番梳妆打扮,架起了祥云,径自返回灵山大雷音寺中,求见佛祖求证询问此事。 灵山大雷音寺中,佛祖也没有讲经,只是和一个身着八卦服,头扎冲天辫,手持鹅毛扇的道人,相对而坐。 这道人看见观世音菩萨前来,忽然露齿一笑道,“慈航道兄别来无恙?” 观世音菩萨不解其意,如来佛祖开口道,“此界却没慈航,只有妙善皇姑,观世音菩萨。” 那道人怅然若失,起身向观世音菩萨请罪道,“都是玉鼎无状,还请菩萨恕罪。” 观世音菩萨更是奇怪,询问玉鼎道人,“你是哪里来的道人,竟能对坐在我佛面前?” 玉鼎道人眨眨眼,正想要开口,如来佛祖已道,“玉鼎道友乃是异界来客。” “祂那方世界之中,取经人师徒早已经取得真经,证得正果,过去五百年时间。” 观世音菩萨听如来佛祖这般说法,大觉惊讶,想起自己前来灵山目的,便询问道,“弟子看那猴子行为古怪。” “屡屡出乎意料,有惊人之举;这位玉鼎道友若来自后世,应知取经故事……” 佛祖点头道,“正是如此。” “菩萨还未来之前,吾也正在和玉鼎道友讨论,祂那方世界中,和我们此界,两个西游故事不同之处。” 观世音菩萨咦的一声道,“果然有不同?” 这正是,“老鼋驮僧过河,雷音寺中来客。” 也不知道玉鼎道人,会说出两个世界中多少不同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章:道人诉说不同,长乐疑点重重 且说那观世音菩萨,奉了如来佛祖旨意,出面策划西游,让取经人去西天求取真经,光大佛门。 因西行路上,妖魔遍地,路途险恶,难以通行,因此替取经人找了三个徒弟。 收下沙悟净和猪八戒,菩萨还没觉得什么,不意在五行山下,答应孙悟空之际。 猛然想起这无法无天的猴子,依仗着自己一身神通,曾经大闹天宫无神可制。 幸好玉皇大帝命如来佛祖出手,镇压了这猴子,才没有造成弥天大祸。 观世音菩萨越想越不对,因此又暗中谋划,四处出面,向道祖太上老君,还有其他仙神。 游走劝说,或让祂们亲自下凡,或指示麾下落入凡间为妖,阻拦取经人行程。 如平顶山莲花洞,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乃是太上道祖身旁吹火的童子。 后面路上还有诸菩萨的坐骑,起凡心的诸多仙神,大部分都由这菩萨撺唆。 不想齐天大圣孙悟空本领,依然超乎想象,一路上降妖伏魔,竟然从未失手。 观世音菩萨本也没想到,只是推算自家莲花池中金鱼身死,才猛然醒悟。 取经人出了长安后,五行山下收徒,除了上门索要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外。 并无任何一次求到自己头上。 偏偏孙悟空上次闯入紫竹林时,还口口声称,取经路途艰难,跟菩萨勒索了三根“救命猴毛”。 因此才起意返回灵山大雷音寺中,向佛祖求证,这趟取经大事,是否出了差池? 谁知如来佛祖却在和一陌生道人对话,并且告知菩萨,这道人是异界来客。 名为玉鼎道人。 在玉鼎道人来处,取经人师徒,早已经完成了取经大业,李玄奘和孙悟空等,证得正果五百年。 玉鼎道人开口便道,“在贫道那里,取经人并未成为大唐宗室,改姓为李。” “乃以唐为姓,号称为唐僧,或唐三藏也。” 观世音菩萨蹙起弯弯细长柳叶眉,不以为然道,“唐三藏,李玄奘者,只是陈玄奘皮相耳。” 玉鼎道人闻言转头轻轻看了菩萨一眼,呵呵笑道,“贫道只不过借此开头。” “告知菩萨和佛祖,你我不同世界之中,虽然同是西游,只是开端便大不相同。” 观世音菩萨沉默无语。 道人眨了眨眼,突又露出奇怪神色,搓手道,“说来或怕菩萨和佛祖嘲笑。” “那猴子曾是贫道的徒弟……” 便是以观世音菩萨,还有如来佛祖心性,听了玉鼎道人此话,也是面露惊容。 哪知玉鼎道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又向两者道,“还有杨戬,也是贫道徒弟……” 佛祖讶然问道,“杨戬是谁?” 这佛祖是此界的治世之尊,慧眼之下,能够遍观三界,识破一切虚妄。 原本故事中,取经人赶走孙悟空,六耳猕猴想要趁虚而入,扮作孙悟空,取代其地位。 取经人依然不理不睬,惹得六耳猕猴大怒,打了取经人一棒,才有二心相争,真假美猴王事件。 满天仙神,纵然观世音菩萨,也不知道六耳猕猴来历,等到上了灵山,如来佛祖一语道破。 可见佛祖确实佛法无边。 玉鼎道人说出“杨戬”二字后,佛祖心神隐隐一动,若有所觉,仿佛眼前有一片迷雾,即将散开,窥见真相。 只玉鼎道人来处世界,终是异界,两方世界各有许多不同,任这佛祖如何强大,也只是如无根之萍,心里推算良久,也不知道这“杨戬”乃何许人也。 玉鼎道人面露尴尬,轻轻干咳一声道,“便是天界司法大神,二郎真君是也……” 杨戬? 二郎真君? 观世音菩萨打量玉鼎道人片刻,才舒展眉头道,“好让玉鼎道友知晓。” “天庭并无司法大神一职,二郎显圣真君也并非杨戬,祂同样另有师承……” 玉鼎道人脸色一白,打个哈哈道,“菩萨勿要怪罪,贫道说的是在贫道那方世界。” “并非是本界矣。” 佛祖看得分明,这玉鼎道人虽然也有修为,只比起孙悟空,二郎真君,却又差了几个层次。 便柔声笑道,“道友能够教出孙悟空,还有二郎神,真可谓是教徒有方。” 玉鼎道人顾左右而他言,无奈道,“都是两个徒儿天资过人,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 这道人却是个实诚的,并没有蓄意隐瞒,自己法力低微,不及孙悟空和二郎神事实。 祂向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说起西游路上,总计九九八十一难行程。 佛祖和菩萨皆十分动容。 菩萨玉面露迟疑,不解道,“照玉鼎道友说法,便是迄今为止,那孙悟空需要数次到珞珈山求助贫僧?” 祂仔细沉思,孙悟空自从上次径自闯入珞珈山紫竹林后,便再无登门过。 偏玉鼎道人诉说中,孙悟空自从脱身五行山,却要屡屡和自己打交道。 化身老妪,送“紧箍咒”给取经人,方才让那取经人,有约束孙悟空的本事。 途径鹰愁涧,取经人白马被玉龙吞噬,孙悟空来访紫竹林,菩萨前往将玉龙点化为白马,驮取经人西行。 路过观音禅院,锦斓袈裟失窃,也是菩萨和孙悟空携手,制服了黑风山黑熊精。 流沙河沙悟净阻道,菩萨虽然并未亲身前往,也派遣了木叉,降服沙悟净。 菩萨还曾邀请黎山老母,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一同变化母女,试探取经人师徒心意。 万寿山五庄观,孙悟空推倒人参果树,也是菩萨玉净瓶,杨柳枝才救活仙家异宝。 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圣婴大王”红孩儿为难取经人,三昧真火击败孙悟空。 也是观世音菩萨出面,才降服了红孩儿,收牠至自己身旁,做个善财童子。 就是自己莲花池中听经的金鱼逃脱,至通天河为妖,使诡计擒拿住了取经人。 孙悟空虽神通广大,也不能降妖,求到紫竹林,菩萨亲手制作了一个篮子,收走灵感大王。 取经之路,至通天河时,十万八千里,恰好走了一半,便已如玉鼎道人所诉,大相径庭…… 那无礼的猴子,哪里有像玉鼎道人诉说,三番五次,求到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头上? 一路走来,全都是无声无息,就降服了妖魔,摆平了困难,打通了关卡,畅通无阻,十分轻松。 就连护卫在取经人身旁,一路跟随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一十八位护教伽蓝。 也全都看不出破绽来,虽菩萨有数次询问,这些护法仙神皆道并无异常。 玉鼎道人冷眼旁观,见观世音菩萨玉脸忽升起一片红晕,眼中现出几分愠恼。 祂看菩萨神色异于平常,有心取笑,又想起自己是在异界,不能过分作死。 因此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观世音菩萨不知道玉鼎道人轻浮念头,还在暗自寻思,为何两界西游故事,有如此众多不同之处? 如来佛祖见观世音菩萨,只顾着心里想法,祂无奈之下,只好将本届取经人故事。 一一向玉鼎道人叙说。 祂慧眼看遍三界,纵然平时并没有多加注意,一眼也能够纵览西游诸事。 玉鼎道人听了咄咄怪事,惊呼不已道,“如此说来,你我两界之西游。” “从那取经人出了长安城后,只是路程大致相同,发生故事却完全不同?” “那齐天大圣孙悟空,一身本事,似乎远胜我的徒儿,一路上竟从未有吃亏?” 观世音菩萨也是如此心思,和玉鼎道人相同,对孙悟空本领,心中颇觉诧异不解。 菩萨左思右想,忽然灵机一动,向玉鼎道人求证道,“道友可曾听说,那大唐天子李世民的女儿。” “长乐公主之事?” 玉鼎道人闻言微微一呆,不解询问道,“大唐天子李世民,长乐公主?” “贫道倒是知晓,正是那大唐天子李世民,病危魂游幽冥地府,方才有西游之举。” 道人怔怔道,“又关长乐公主何事?” 咦? 玉鼎道人此言一出,便发现眼前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全都不由自主变了脸色。 心头一动,询问佛祖菩萨道,“莫非在此界中,那长乐公主,和西游之事大有渊源?” 观世音菩萨便将当日大唐天子李世民,因被泾河龙王残魂惊扰,自己准备出手援助之时。 却被天子之女,那长乐公主抢先了一步,赶在前头,驱赶走泾河龙王残魂。 尔后公主又携带天子灵魂出窍,进入幽冥,逼迫地府十殿阎罗献出了生死簿。 那公主亲自动手,改了生死簿上记载,转变李世民天命,为祂父皇添寿二十年之事。 还有菩萨奉佛祖旨意,前往大唐国都长安城,挑选取经人时,遇到天子病危。 只道是长乐公主虽离开皇宫出走,因此大唐天子思女心切,才会身患重病,难以医治。 朝廷张贴皇榜,招揽天下名医,菩萨当时化身疥癫游僧,带着惠岸行者,入宫医治天子。 不意长乐公主却无端现身,施展神通,禁锢住菩萨,连菩萨修为都无法脱困。 幸好在危急时,如来佛祖及时出手,隔空同长乐公主交手,才阻止了公主。 这菩萨将“长乐公主”之事,一五一十,毫无半丝隐瞒,全部向玉鼎道人讲述。 玉鼎道人听得目瞠口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神色,嘴里只喃喃自语道,“这长乐公主何方高人?” “为何贫道,从未听过祂事迹?” 如来佛祖询问道,“如此说来的话,在道友那方世界之中,并无此公主身影?” 玉鼎道人闻说佛祖询问,左思右想苦苦冥思,又摇头道,“大唐天子李世民,倒是有一个嫡长女。” “名字唤作李丽质,也是封号长乐,人称长乐公主。” “只她乃是一介凡人,并没有半点修为法力在身,年二十又三便早逝。” 说到此处,这道人心里暗自推算,也是十分好奇道,“若贫道记忆无差。” “那公主如今已有二九岁数,便是离她逝世,也不过只有四年时间而已……” 观世音菩萨摇摇头道,“虽皆是长乐公主,本界公主,如今方才八九岁年华。” 玉鼎道人手里鹅毛扇轻摇,眨了眨眼,好笑道,“此又是你我两界不同。” “果然有趣。” 这正是,“两界故事不同,菩萨暗自比较。”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一章:灵山凡间不同,悟空无敌势头 《西游记》世界如来佛祖,同观世音菩萨,还有《宝莲灯》世界玉鼎道人。 因所处时间不同,互相弥补,各自坦诚,彼此阐述两方世界不同之处。 尤其以齐天大圣孙悟空,还有那大唐天子李世民嫡女,长乐公主最是疑点重重。 比之玉鼎道人来处《宝莲灯》世界,已经完成“西游”故事,此界孙悟空。 无论是神通运用,还是法力强度,皆要高出不少,所以便造成迄今为止。 取经人队伍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并未遇到太过凶险危机,甚至无需求助其他仙神。 就连原本需要频频出场,为取经人排忧解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在这一过程之中,同样没有获得过露面的机会,只是做了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惹得这菩萨心里不喜,在如来佛祖,还有玉鼎道人眼前,明显露出愠色。 只长乐公安更是最大变数,便是连如来佛祖慧眼,也无法看破这位公主虚实。 当日在大唐皇宫中,长乐公主施展神通,禁锢住观世音菩萨时,曾经和如来佛祖,隔着虚空遥相出手试探。 佛祖虽然成功阻止公主意图,救出了观世音菩萨和惠岸行者,心里头却没过多喜悦。 彼时如来佛祖便察觉到,若论起神通和法力,这位名声不显的长乐公主,竟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三界之中,何时出现了如此强者? 偏偏不管是任何仙神,全都不知道长乐公主来历,连如来佛祖也没有更多的讯息。 祂听来自《宝莲灯》世界玉鼎道人,提及长乐公主不同处,心中更是警惕万分。 盖因此公主立场十分可疑,自从和佛祖遥相交手后,便又隐身暗处消失不见。 这公主也曾答应观世音菩萨,还有如来佛祖,愿意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一行。 却行动诡异,至今没有公然现身,也不知道在暗中谋划什么,让如来佛祖亦心感不安。 如来佛祖想起前段日子,天机无端混乱,以祂的修行,也无法推算天机之事。 原本天机若是未曾一片混沌,似佛祖和道祖等强者,皆能够对三界中任何蛛丝马迹,了若指掌。 玉鼎道人说起自身世界,“西游”故事时,佛祖心头无端一动,眉头微皱。 暗觉若天机未变,那么确实如玉鼎道人所言,“西游”本应该就是那般进展。 现在却早已经变得离题万里,孙悟空彻底放飞状态,一路上横行无阻。 李玄奘长老平平安安,除了赶出长安时,被老虎精捉住一次,饱受惊吓。 此后因有着孙悟空的庇护,何曾受到过半点苦头,碰到过一次难渡的劫数? 和如来佛祖当初在灵山中所言,取经人需经重重劫难,才能够取得真经。 已完全不同,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收拾? 一个是异界来客玉鼎道人,一个是灵山大雷音寺之主如来佛祖,还有一个南海菩萨。 三位仙佛在灵山之中,相谈甚欢,不知不觉时间渐渐消逝,等暂时结束交谈。 佛祖和菩萨忽然醒悟过来,一同看向“西游”路上,那取经人师徒路程。 哎呀! 有道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此本是王质入山砍柴,因为一心沉迷观棋,而烂柯的故事。 仙人和佛祖,菩萨过于深入交谈,想要堪破两界“西游”,不同之处玄妙。 因太过一心一意,竟忘却了时间本质,不想孙悟空领头,带着放屁添风的猪八戒,以及沙悟净,还有李玄奘长老,已经悄然过了青兕之难。 因这猴子十分防备,常使“身外分身”,陪伴在长老身旁,因此数次阻止了李长老作死行为。 不曾落入到青兕手里。 虽这魔王后知后觉,出洞府驾云来追赶取经人,却没能在孙悟空手里占便宜。 你道这是为何? 原来这青兕在原本“西游”途中,能够屡次为难孙悟空,全因那“金刚琢”之力。 这“金刚琢”乃是那道祖太上老君,骑牛过函谷关,西出流沙,化胡为佛的一件至宝。 能够收取万物,不管是什么法宝,还是兵器,只要轻轻一套,全都能够收走。 只是孙悟空早知晓“金刚琢”的厉害,连如意金箍棒都收回耳朵之中,赤手空拳来战青兕。 祂察觉青兕驾云赶来时,也早吩咐猪八戒,沙悟净,扔了手中九齿钉耙,降妖宝杖。 师兄弟三个,一起同战青兕。 这青兕法宝虽然犀利无比,一身武艺却也稀松,纵然手里挺着一杆丈二长的点钢枪。 哪里战得过孙悟空,猪八戒和沙悟净三个齐心协力联手攻击,很快便败下战来。 青兕心里头不甘,逃出战圈后,急急忙忙取下套在胳膊上的“金刚琢”。 要来套孙悟空,猪八戒和沙悟净三个。 不想师兄弟三个皆赤手空拳,连一件兵器也无,便“金刚琢”玄妙无比,也是没物可套。 青兕不知孙悟空早有准备,傻了眼,被孙悟空窥见破绽,劈手夺走了“金刚琢”。 孙悟空夺走“金刚琢”,对青兕笑意吟吟道,“果然是宝贝,如今已姓孙了……” 祂举着“金刚琢”在虚空中轻轻一晃,却套走了青兕手中的丈二点钢枪。 青兕刚暗叫一声“不好”,又被这大圣纵身跳个满怀,欺近到了身前,劈脸打了一个耳括子。 这却是原本“西游”路上的剧情,青兕大王“金刚琢”在身,手持丈二点钢枪,端的是威风凛凛。 依然还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没了如意金箍棒,赤手空拳的孙悟空狠狠打了一巴掌。 可知若没了“金刚琢”护身,这青兕哪里会是孙悟空对手,能让孙悟空屡次吃亏? 齐天大圣孙悟空夺取“金刚琢”,笑呵呵,说狠话,“当年正是被这琢,打得跌了一跤。” “才让二郎真君带着梅山六圣联手捉住,押解上那天庭,遭受刀劈剑砍,水冲火攻,雷轰电击……” “真真难以忘怀也。” 青兕见孙悟空语气阴沉,脸色铁青,似对这“金刚琢”,怀着无比恨意。 吓得转身便跑。 便是猪八戒,沙悟净,本是孙悟空师弟,瞧见大师兄状态,也唬得连连后退,不敢继续呆在祂身旁。 孙悟空看青兕逃跑,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筋斗云”急冲至青兕身后。 祂举起金箍棒,重重击向青兕脑后,一副不打死青兕,誓不罢休的模样。 早有躲在一旁的道祖太上老君,见势不妙,急忙现出身影来,喝止孙悟空道,“你这大胆泼猴。” “既知青兕来历,还不速速手下留情,莫非真的不欲给贫道半分情面?” 孙悟空见道祖现身,乘势收起手中如意金箍棒,笑嘻嘻道,“你这老倌从哪里来?” “怎的如此巧合,刚好在附近溜达?” 太上老君听孙悟空调侃,气不打一处来,哼哼道,“若不是南海菩萨,几次三番,到兜率宫请求。” “你当我愿意,让金银两个童子,还有青兕,下凡做妖,和取经人为难?” 孙悟空点头轻笑道,“活该那菩萨,一世无夫,东求西劝,为难我们师徒。” “真是多此一举……” 太上老君见孙悟空左顾右盼,直接点破祂心思道,“你这泼猴,还不还我金刚琢来?” 孙悟空闻言讪讪一笑,心不甘情不愿,从怀里掏出“金刚琢”递给这道祖。 道祖拿过祂双手奉上的“金刚琢”,轻轻一扯,却扯成两段,化作一根猴毛,被风吹散在空中。 孙悟空见“障眼法”被太上老君法眼识破,哈哈尴尬一笑,没奈何取出真的“金刚琢”。 交还给道祖。 那青兕见自家主人现身,从孙悟空棒下救了自己一命,早变化出原身,在一旁等候。 太上老君跨上青兕,架起祥云,重归离恨天兜率宫不提。 取经人师徒无惊无险,走过了金兜山,一路上又是餐风露宿,冬去春来,早到了西梁女儿国境。 孙悟空知晓剧情,并不点破,让猪八戒,沙悟净喝下了“子母河”中河水。 李玄奘长老也口渴,想要喝水解渴,孙悟空却又在暗中“偷梁换柱”,换了另外清水。 因此只猪八戒,沙悟净两个显怀,大了肚子,李玄奘长老却没这番苦恼。 孙悟空又听女儿国中一个婆婆的劝说,去解阳山聚仙庵处,击败了如意真仙,取得落胎泉水。 让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喝下落胎泉水后,果然解开胎气,才能够行动如常,继续赶路。 进了西梁国城中后,入王宫交换通关文牒之时,不想女儿国女王看上李玄奘长老。 动情思,要招李玄奘长老为婿,留下长老在女儿国中,做一对同心鸳鸯。 李玄奘长老前世乃是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金蝉子,因为犯了错误才被贬下凡间。 所以亲近佛法,奉了大唐天子李世民圣旨,前往西天灵山取经,心志何等坚决。 面对女儿国女王百般劝说,稳如磐石,不动如山,根本没有半分动摇之意。 女儿国女王没奈何,一番情意,只能付之东流,登凤辇,亲自送李玄奘长老出城。 有隐身在暗处的蝎子精,在城门处弄旋风,要来抢李玄奘长老,回“毒敌山琵琶洞”。 和这李玄奘长老成亲,夺取长老十世修行的元阳,成就太乙金仙境界。 哪知道孙悟空早做好准备,扯住李玄奘长老两只胳膊,如同泰山般岿然不动。 蝎子精见施法没有弄走李玄奘长老,大吃一惊之时,却被四面八方扑来的无数“孙悟空”。 举着手里的如意金箍棒,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棒在牠身上,只片刻时间,就一命呜呼。 这妖魔身死以后,跌落在西梁国城门口,现出原形来,却是只琵琶般大小的蝎子。 西梁国中女子哪里见过此等恐怖之物,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抱头逃窜。 那女儿国女王,也被驾驭銮驾的驭者急忙驾回王宫,断绝了和李玄奘的一缕情思。 因此取经人师徒四个,欢欢快快,离开了西梁女儿国,找寻大路继续西行。 灵山端坐的佛祖,菩萨,还有道人,看到这一幕,都哑口无言,寂寞无声矣。 唯有几声叹息,回荡在灵山大雷音寺上空。 这正是,“不知时间飞逝,眨眼连过数难。” 也不知道取经人师徒,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苦难,且听下回继续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二章:佛祖运转慧目,查探猴王破绽 却说灵山大雷音寺中,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还有《宝莲灯》界而来的玉鼎道人。 看见取经人师徒,马不停蹄,过了金兜山,还有西梁女儿国,同时齐声轻叹。 那孙悟空,表现如此神通,丝毫没有被拦路妖魔所阻拦,带着李玄奘长老,飞速奔往西天。 虽受制于如来佛祖预先制定取经规则,只能带着李玄奘长老跋山涉水,一路脚踏实地。 而非是如同师徒四个商谈那样,无法携着师父驾云,否则何须长久时间? 孙悟空“筋斗云”何等迅速,只需要半天时间,便能够来回西天五十多次。 便是猪八戒,沙悟净两个,腾云速度虽然不及孙悟空,十来天也能够到达灵山。 只是若三个徒弟,随随便便带着李玄奘长老,驾云一并赶到那灵山中,不曾经过路上磨炼。 便如孙悟空曾经劝解那般,如来佛祖未必愿意,肯将真经送予取经人李玄奘长老。 孙悟空仗着神通远远胜过曾经,能够将路上拦路妖魔,轻轻松松打发走。 使得这一趟取经旅程,比之祂曾经在《水浒传》世界中,亲身经历过。 还有来自《宝莲灯》世界玉鼎道人,所熟知的“西游”故事,大有不同。 却也只能让李玄奘长老,骑着白龙马,一步一个脚印,从大唐长安行至灵山。 若到达灵山后,如来佛祖认为,一路上妖魔,过于孱弱,无法成功磨炼取经人。 孙悟空绝对可以振振有词,声称那些妖魔实力不强,又关祂齐天大圣孙悟空何事? 莫非那如来佛祖,还能够让李玄奘长老,重新返回长安城,再聚集几个徒弟。 继续演绎一场“西游记”不成? 若果真那样,岂非是堂堂灵山之主,佛门世尊,变成一个其他仙神眼中。 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者哩? 便是以如来佛祖威信,莫大尊严,也决计做不出来,那等自掘根基的事情。 因此孙悟空才没有如《西游记》原著那般,一路上划水,替取经人凑齐九九八十一难。 而是实力全开,完全没有放水,不曾在任何地方,停留半点多余时间。 自然无需,满天下的邀请各处仙神,还有菩萨出手,能够在“西游”途中,分到一份功劳。 最大受害者,观世音菩萨也。 这菩萨看见孙悟空,路上如此神勇无匹,又不曾和师父,李玄奘长老发生冲突。 亦从玉鼎道人的口中,晓得过了西梁女儿国后,便是那六耳猕猴现身,和孙悟空二心争斗故意。 在灵山隔虚空,看取经人一伙,大路上碰到三十多个歹徒,一个个枪刀棍棒,拦住路口。 大胆包天要抢劫李玄奘长老,孙悟空,猪八戒和沙悟净,真真是不知死活。 玉鼎道人讲述,在此处孙悟空凶性大发,拎起手里如意金箍棒,打死了两个贼头。 惹得唐三藏大为恼火,责怪孙悟空杀心甚重,又又一次赶走了大徒弟孙悟空。 才被那六耳猕猴,察觉到破绽,变作孙悟空模样,想要混入到取经队伍中。 只是这次,孙悟空带着李玄奘长老,瞧见强盗跳将出来,嘴里轻轻道个“定”字。 使了一个“定身法”,便将这一伙拦路抢劫的强盗,全都定住身影无法动弹。 祂自己却笑嘻嘻带着师父,还有师弟猪八戒,沙悟净,从无法动弹的强盗身旁离开。 咦? 这孙悟空如此处置,同玉鼎道人所讲,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完全相反。 观世音菩萨忽又想起来,落在自己手中,无法送出的那三个“紧箍儿”。 不觉又是一呆。 按照玉鼎道人说法,祂这三个“紧箍儿”,一个需送给刚出那五指山,便有些不耐烦的孙悟空。 一个送给黑风山,偷盗取经人“锦斓袈裟”的黑熊精,做了珞珈山守山大神。 最后一个,却送给了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圣婴大王”红孩儿,充作自己身旁“善财童子”。 只是孙悟空一直呆在李玄奘长老身旁,从未远离;黑熊精并未和取经人发生冲突,红孩儿本事不济,被孙悟空一番调戏,送到了牠父母之处。 因此观世音菩萨手里,那三个“紧箍儿”,到头来竟连一个,都无法送出手。 玉鼎道人见孙悟空心慈手软,没有打杀两个贼头,而是随意放过这伙贼人。 大感错愕,十分不解道,“若孙悟空不走,那六耳猕猴,如何能够趁虚而入?” 观世音菩萨闻言一凛。 如来佛祖却笑道,“猴子心善,并没有依仗自己神通,随意打杀凡人。” “岂非是正好说明,祂心有佛性,和我佛门有缘矣?” “没有六耳猕猴拦路为难,反倒是一桩小事耳。” 玉鼎道人闻言哑然无语。 观世音菩萨听了佛祖这句话,心头却蓦一动,疑惑道,“弟子正好有一个疑惑。” “要向我佛请教。” 如来佛祖便道,“菩萨但讲无妨。” 这菩萨问道,“弟子在那五指山下,隐隐曾见到圆光之影,彼时还以为是六字真言金贴,亦或者五指山本身所化。” “如今听佛祖说孙悟空心中藏有佛性,仔细回想,才发现当时所见圆光,分明是孙悟空无意中泄露。” 如来佛祖同玉鼎道人听了菩萨疑惑,皆是一愣。 六字真言乃是佛门总纲,五指山是如来佛祖手臂变化,若有圆光之影,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观世音菩萨却说,祂当日在五指山下,所察“圆光之有”,或为孙悟空泄露。 玉鼎道人直摇头道,“孙悟空虽已弃道从释,却并未获得你佛门正果,如何能够有圆光在身?” “菩萨莫非眼花?” 道人口不择言,忘记了之前,警告过自己不可作死,直接开口取笑观世音菩萨。 菩萨轻轻一瞥这不着调的道人,目光中大有深意,道人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 瞬息间噤若寒蝉,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如来佛祖却若有思索,睁开慧眼,看向了匆忙赶路的取经人,特别是孙悟空的身上。 那壁厢孙悟空领着李玄奘长老,正在大路上匆匆赶路,忽然觉得浑身一紧。 祂暗运元神,查遍周身,隐隐发现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不断地来回巡视。 本以为是那躲在暗处的六耳猕猴,发现自己没有被取经人赶走,心里着急,才没掩饰目光,大着胆子查探情况。 只这大圣细细体会,远眺而来目光中,却藏着一股宏大意志,还有圆满无漏之像。 分明是佛门当中,至少亦是佛陀级别的绝世强者,才会有如此这般气象。 那六耳猕猴何德何能,只不过是一介妖王,虽然依仗神通,能够窃*听周天,知前后,万物皆明。 纵然也能够偷听到佛祖在灵山讲经,却无修佛之念,哪里有什么佛心,能够圆满无漏? 否则《西游记》原著中,这六耳猕猴,也不需要想着,趁孙悟空被唐三藏赶走之时,混入取经队伍中。 等到了西天灵山大雷音寺,骗取一个佛门的正果。 孙悟空察觉窥视目光,并非是六耳猕猴,心中顿时掠过如来佛祖金身。 急急忙忙收敛念头,不敢泄露,唯恐被那灵山中,展开慧眼,能够看遍三界,堪破一切虚妄的如来佛祖识破虚实。 如来佛祖目光在孙悟空身上停顿片刻,没有发现明显破绽,只好收回不再注视。 只是孙悟空最开始情绪激荡,还是被佛祖察觉出来一点真相,不由暗觉奇怪。 遂开口对观世音菩萨,还有玉鼎道人道,“这猴子虽极力隐瞒,还是无法逃避我这双慧目观察。” “确实正如观世音菩萨所言,那猴子身上,有一股藏而不漏的圆光幻象。” 佛祖嘴角轻轻扬起,似是发现什么有趣事物,好笑道,“这猴子身上,甚至还有一股圆觉之意……” 圆觉者,又名无上觉,指无论智慧,还是功行,都已达到最高,最圆满的境地。 乃是成佛根本。 玉鼎道人来自于《宝莲灯》世界,和佛门关系并不密切,并不知如来佛祖这番话深意。 观世音菩萨却大吃一惊。 佛门有“十二圆觉菩萨”说法,专代指佛门之中,十二位有望成佛的菩萨。 乃是文殊菩萨,普贤菩萨,普眼菩萨,金刚藏菩萨,弥勒菩萨,清静慧菩萨,威德自在菩萨,辩音菩萨,净诸业障菩萨,普觉菩萨,圆觉菩萨,贤善首菩萨。 或曰“观世音菩萨”之修行,乃是诸菩萨中,数一数二者,为何不在“十二圆觉菩萨”行列? 彼普眼菩萨者,便是观世音菩萨之异名。 因其大慈大悲心肠,闻声救苦,消灾解厄,有求必应,谓其慈眼普观一切众生,是“普眼”也。 观世音菩萨纵然有圆觉之意,也是想象不出,那孙悟空,并非佛门中人,如何能够圆觉? 祂念头一动,开口询问如来佛祖道,“弟子问我佛,孙悟空如何圆觉?” 玉鼎道人在一旁听见观世音菩萨询问,心头蠢蠢欲动,很想开口解答这个问题。 只是祂方才被菩萨冷眼扫过,心里犹有余悸,因此不敢轻易开口答复。 如来佛祖灵觉何等强大,察觉到玉鼎道人心态,转头向这不停作死的道人望来。 观世音菩萨见佛祖没有开口回答自己疑惑,反而看向玉鼎道人,同样转妙目,落在玉鼎道人身上。 玉鼎道人见状,伸手掩在唇边,干咳一声道,“孙悟空取经成功之后,能够成就斗战胜佛,可见祂智慧通天。” “取经之路,不过短短十几载时间,孙悟空弃道从释,也只有十几载而已。” 这道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似是对孙悟空成就,带着某种“与有荣焉”心态。 越说越兴奋道,“唐三藏得了乌巢禅师的《多心经》后,一知半解不明所以时,尚且需要孙悟空为他解读……” 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听玉鼎道人阐述,仔细沉思,却不约而同摇摇头。 玉鼎道人嘴里声音戛然而止。 只听得如来佛祖道,“玉鼎道友猜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此有所荒谬。” 这正是,“悟空心存善念,反而暴露疑点”。 也不知道如来佛祖为何说玉鼎道人猜测错误,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三章:八戒一心争功,不知危险临头 玉鼎道人出身道门,对佛门相关事情,知晓并不太多,才会有此等误判。 况且祂乃是《宝莲灯》世界仙神,虽教导出两个天骄徒弟,二郎神杨戬和齐天大圣孙悟空。 自己实力和目光,却并不怎么高明,限于实力,还有地位,对三界诸事内幕,也只是一知半解。 才会觉得孙悟空身上有圆觉之意,不过是那《宝莲灯》世界中,让祂感骄傲的徒弟。 确实是天资过人一等。 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生出,“与有荣焉”心态。 只此界如来佛祖,还有观世音菩萨,一个是佛门治世之尊,一个是圆觉菩萨。 如何不明白孙悟空身上异象,着实让两者大为惊叹。 如来佛祖见玉鼎道人迷惑不解,开口向这道人解释道,“孙悟空虽然有一颗佛心。” “也需要不断磨炼,剔除祂一身的桀骜,知晓我佛家真谛,方能够圆满无漏。” 道人略有所悟,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佛祖并无半分的不耐,继续道,“祂能够明悟《多心经》,可见宿有觉慧。” “只是圆觉已触及成佛根本,并非简简单单能够达成,还需要心性和修为双线并进,圆满无漏才可以成之。” “孙悟空弃道从释未久,便有如此成就,远远超乎我事先预料,因此其中肯定有蹊跷。” 玉鼎道人却满脸不信,对如来佛祖解释不以为然。 佛祖轻叹道,“孙悟空若是到了灵山脚下,才有圆觉之意,我并不怀疑……” 观世音菩萨点头,赞同如来佛祖说法。 谁知玉鼎道人却哈哈一笑,摇头道,“若是佛祖和菩萨,知晓我前后教了孙悟空几年时间?” “祂就有如今的一身强大修为,便不会说出这等话来……” 这道人伸出手掌,向前平摊,想了想缩回了大拇指和食指,留下后面三个指头。 若无其事般道,“只是三年时间,祂的修为便能够从无到有,远超其他仙神。” 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听了这般事情,也大是惊讶。 虽是《宝莲灯》世界故事,孙悟空一身经历,在“西游”之前,却也大同小异。 按照玉鼎道人讲述,两个不同世界,乃是在取经人西行后,才发生了差别。 菩萨妙目一转,轻笑道,“那是道友世界故事,焉知在我们这方世界,孙悟空跟随祂师父学了几年?” 玉鼎道人脸上得意神色敛去,消失不见,讪讪一笑,缓缓把向前伸的手掌缩回了背后。 正如菩萨所言,这方世界,并非是玉鼎道人来处,孙悟空师父也不是祂。 孙悟空本领再怎么高强,神通再怎么广大,又同祂一个异界来客何干? **** **** **** **** 却说孙悟空,跟随取经人李玄奘长老,同心戮力,赶奔西天,说不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觉走过夏月炎热之天,又来到三秋白霜景色。 但见得, “薄云断绝西风紧,鹤鸣远岫霜林锦。 光景正苍凉,山长水更长。 征鸿来北塞,玄鸟归南陌。 客路怯孤单,衲衣容易寒。” 师徒几个才刚刚适应秋高气爽天气,通体舒畅,不想却来到一个奇特地方。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上,渐觉热气蒸人,不由勒紧了缰绳,疑惑道,“怎的如此古怪?” “分明正是秋天,理应十分凉爽,却怎反有这般热气,比起夏日还要更胜一筹?” 猪八戒不断甩着长袖扇风吹气,听了师父询问,有意卖弄道,“老猪我原曾听说,在西方路上有个斯哈哩国,乃日落之处,俗呼为天尽头。” “若到申酉时,国王差人上城,擂鼓吹角,混杂海沸之严。日乃太阳真火,落于西海之间,如火淬水,接声滚沸;若无鼓角之声混耳,即振杀城中小儿。” “此地热气蒸人,想必到日落之处也。” 却遭到大师兄孙悟空嘲笑道,“呆子不要胡说,那斯哈哩国,比灵山还要遥远无数倍哩。” “以师父这样的脚程,便是走上三生三世,也不一定能够赶到斯哈哩国。” “若我们真的已经到了斯哈哩国,岂不是说,我们途中错过了灵山大雷音寺不成?” 沙悟净也摇头道,“此前路过之处,哪里有灵山气象,又如何会错过?” 猪八戒被这孙悟空,还有沙悟净一顿取笑,噪得满脸通红,依然嘴硬反问道,“若不是日落之处,为何这等酷热?” 沙悟净想了一会,才作答道,“或者是因为天时不正,秋行夏令故也?” 孙悟空却道,“这是到了火焰山哩。” 猪八戒,沙悟净满头不解,李玄奘长老也一片茫然,同声询问孙悟空道,“什么是火焰山?” 孙悟空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遥指西方道,“此去数十里路,有一座火焰山。” “这山上八百里火焰,四周围寸草不生,便是金银铜铁,也能够统统化成汁液。” 李玄奘长老听了大惊失色,慌忙询问徒弟道,“这火焰山竟然如此凶恶,是否可以绕道转向?” 孙悟空摇头道,“火焰山乃是前去西方必经之地,如何能够绕道而行?” 祂看李长老,还有猪八戒,沙悟净,听说火焰山无法绕行,皆面露惧色。 只好开口宽慰道,“世上万物相生相克,这火焰山虽然凶恶,却也有可化解的方法。” 李玄奘长老闻言面露释然神色,转惊为喜道,“好徒儿,你且细细说,如何才能过火焰山?” 猪八戒眼珠一转,吭哧吭哧询问道,“哥哥耶,你此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怎的对这火焰山,却如此熟悉?” 只听孙悟空笑嘻嘻道,“说起来,原来也是当年,老孙大闹天宫的遗祸。” 猪八戒,沙悟净都是知晓孙悟空大闹天宫事迹的仙神,却也不知这火焰山,和祂有什么关系? 孙悟空又道,“当年老孙被太上老君,投入到那八卦炉中,要重新练成仙丹。” “七七四十九天后,老孙我从八卦炉中脱身,因此一脚踢翻了八卦炉。” “谁知那八卦炉并不禁我踢,掉落了一块炉砖,却落在此处,变成了火焰山。” 李玄奘长老听了一脸八卦,猪八戒,沙悟净却恍然大悟,师兄弟两个同时哈哈大笑。 只因那八卦炉中之火,乃是六丁神火,落到凡间后,才能够持久不灭,永远燃烧状态。 牠两个异口同声道,“原来全都是哥哥做的孽。” 李长老心里惦记如何才能过得火焰山,只是问道,“你方才说有法子过山。” “却要如何行事?” 孙悟空便道,“此去西南方,大约一千五百里路程处,有一座翠云山,山中有座洞府,名唤芭蕉洞。” “芭蕉洞里住着一个修行的女仙,乃是罗刹女,祂手里有个厉害的法宝,乃是柄芭蕉扇。” “这芭蕉扇一扇息火,二扇生风,三扇下雨,能够护得周围百姓布种收割,五谷养生,所以人们尊称那女仙为铁扇仙,对这铁扇仙十分敬重。” “我们师徒若想要过火焰山,需要向铁扇仙借来芭蕉扇,扇灭山中火焰才行……” 孙悟空口中话还未说完,李玄奘长老已是无比喜悦,忙不迭吩咐徒儿道,“既有此方法。” “徒儿便去翠云山芭蕉洞,向那铁扇仙,求来芭蕉扇,护得为师过山便是。” 孙悟空听了李玄奘长老吩咐,却面露难色道,“若说那铁扇仙,本是牛魔王妻子。” “老孙我当年还在花果山为妖时,曾经和牛魔王等结拜兄弟,要叫牛魔王一声大哥。” “只是其中却有一桩难处……” 猪八戒看孙悟空絮絮叨叨,并没有急着动身前往翠云山芭蕉洞,找铁扇仙借扇。 知道这猴子肯定是有些事情,瞒着大伙,便打趣道,“哥哥,你这么一说。” “那铁扇仙,还是你的嫂子哩,论起关系,也是十分亲切,怎的却不愿意见祂?” “莫非有什么勾当?” 这呆子脸上神色十分猥琐,也不知道满脑子胡思乱想,想到了什么不妥事情。 李玄奘长老也面露犹豫。 若是孙悟空和那铁扇仙之间,真的有什么纠葛,祂前往翠云山芭蕉洞,怕是有些难以借来芭蕉扇灭火。 长老心思暗转,目光落到猪八戒和沙悟净两个身上,正想要让其中一个,代替孙悟空去翠云山芭蕉洞求扇。 孙悟空却摇头道,“师父,便是你让二师弟,或者三师弟前往翠云山芭蕉洞借扇。” “怕也只能是白费心机,徒劳无功。” 沙悟净不言不语,沉默无声,似是对孙悟空说法,并没有任何不同意见。 猪八戒却吭哧吭哧道,“哥哥你和你家铁扇嫂子有隙,又关老猪我什么事情?” “你分明是见不得老猪立功,因此才会拿话挤兑我,不让老猪去翠云山芭蕉洞借扇。” 好呆子,不等孙悟空出言反对,就跳入空中,腾云驾雾,向李玄奘长老说一声,“师父,我去也。” 李玄奘长老眼见猪八戒腾云而去,心里有些担忧,询问大徒弟孙悟空道,“徒儿。” “八戒此去借扇,能否成功?” 孙悟空只是摇头道,“难!难!难!” 沙悟净惊讶道,“哥哥呀,这却又是何故?二师兄和铁扇仙并不相熟,怎么会借不到那芭蕉扇呢?” 孙悟空苦笑一声,向李玄奘长老,还有沙悟净询问道,“你们可还记得。” “过了乌鸡国以后,路过一座号山时,曾经隐隐听到过,有人喊救命的声音?” 李玄奘长老和沙悟净摇头不知。 孙悟空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祂把这取经人,保护得过于妥当,对路上许多危险,都一头雾水浑不知情。 所以红孩儿之事,李玄奘长老根本不知。 沙悟净却心中一动,不动声色询问道,“哥哥,那件事情,和借扇有何关系?” 孙悟空便说出一番话来,唬得李玄奘长老,还有沙悟净,全都变了脸色,为猪八戒安危感到担忧。 这正是,“要过的火焰山,需先借芭蕉扇。” 也不知道,孙悟空又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四章:八戒大意遭擒,罗刹求取救兵 上回说到,猪八戒不顾孙悟空暗示,去翠云山芭蕉洞借扇,隐藏危险之意。 辞别了李玄奘长老,腾云驾雾,前往翠云山芭蕉洞,一心要借到那芭蕉扇,立下功劳。 让李玄奘长老,还有孙悟空刮目相看。 李玄奘长老却心有担忧,询问孙悟空内情,害怕二徒弟猪八戒陷入危机。 孙悟空便向李长老,还有沙悟净,详细讲解其中内情,“当时在号山。” “有个妖魔,名唤作红孩儿,号称圣婴大王,故意假扮被山贼捉住的童子。” “想要引师父上当受骗,好迷惑师父,趁师父你不注意,将你从我们三个徒弟眼前掠走。” 李玄奘长老听了一呆,沙悟净也神色一滞,师徒两个惊呼道,“徒儿。” “大师兄。” “你莫不是要诓骗我们两个,当时过了乌鸡国,哪里有什么唤作红孩儿的妖魔现身过?” 孙悟空笑吟吟道,“只因这红孩儿,乃是牛魔王和铁扇仙夫妻两者的儿子。” “若是论起关系来,也是老孙我的侄儿。” 沙悟净闻言呵呵笑道,“大师兄是看在叔侄关系上,才劝阻了那红孩儿,让牠不要打师父主意?” 李玄奘长老也望了一眼孙悟空,师父有些疑惑,自家大徒弟,看起来不似徇私之人。 莫非是这猴子抡起棒子,打死了那红孩儿,所以如今来到了火焰山后,便害怕红孩儿父母寻仇? 所以才不敢前往云山芭蕉洞借扇? 只听孙悟空摇头道,“我和牛魔王,虽是结拜兄弟,至少六百多年未曾见面。” “纵然有些情意,也变得淡薄……况且如今我皈依佛门,要护送师父去西天取经。” “那红孩儿心思歹毒,想要吃师父身上肉,图谋长生不老,如何能遂牠心意?” 沙悟净“咦”一声,想到了和李玄奘长老同样心思,惊讶道,“哥哥杀了那红孩儿?” 孙悟空急忙摆手否认道,“那倒未曾,虽然老孙和牛魔王兄弟情意渐减。” “老孙也还得看牠几分薄面,因此暗中捉住了红孩儿,并且将牠遣送回了翠云山芭蕉洞。” “要让铁扇仙罗刹女亲自管教祂的儿子,却也不曾伤了那红孩儿性命。” 李玄奘长老听了孙悟空一些话后,却面露喜色,双手合十,宣声佛号道,“你既不曾杀害红孩儿。” “便没有和牛魔王,铁扇仙夫妻生仇,想来八戒此番前去借扇,或能成功……” 沙悟净也是满脸欣喜,只是见孙悟空脸色不太对劲,也踌躇不安问道,“哥哥,可还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孙悟空便道,“那牛魔王,铁扇仙夫妻两个,或许无碍,只是红孩儿却是个记仇的。” “怕只怕八戒到了翠云山芭蕉洞,碰到那红孩儿,非要吃些苦头不可。” 李玄奘长老,沙悟净师徒两个,听孙悟空说红孩儿性情古怪,暗自为猪八戒担心受怕不提。 只说这猪八戒,腾云驾雾,飞驰电掣向翠云山芭蕉洞而去,大约两个时辰后,终看到了翠云山芭蕉洞。 呆子降下云头后,纵身跳到翠云山芭蕉洞,只看芭蕉洞两扇门紧闭牢关。 洞外四处一片秀丽风光。 有诗为赞曰, “山以石为骨,石作土之精。 烟霞含宿润,苔藓助新青。 嵯峨势耸欺蓬岛,幽静花香若海瀛。 几树乔松栖野鹤,数株衰柳语山莺。” 诚然是, “千年古迹,万载仙踪。 碧梧鸣彩凤,活水隐苍龙。 曲径荜萝垂挂,石梯藤葛攀笼。 猿啸翠岩忻月上,鸟啼高树喜晴空。 两林竹荫凉如雨,一径花浓没绣绒。 时见白云来远岫,略无定体漫随风。” 呆子不知孙悟空和红孩儿恩怨,一心想要借到芭蕉扇,整了整身上装束,上前叫门。 “开门,开门,求扇的人来了……” 八戒叫了几声后,只听“呀”的一声,芭蕉洞洞门开了,里头跳出个红孩儿来。 牠也没有身穿战甲,只是腰间束一条锦绣战裙,赤着双脚,走出门来见八戒。 八戒不知这红孩儿身份,看牠从芭蕉洞里现出身来,知牠定同铁扇仙有关。 便上前向红孩儿唱了一个诺,口里称道,“你这孩儿,可是铁扇仙家的孩子?” “我是来向铁扇仙借用一下芭蕉扇……” 呆子话刚说到一半,红孩儿已不耐烦打断牠话道,“猪八戒,你来的正好。” 猪八戒听红孩儿话语里藏着极大怨气,心里忍不住一突,不解询问道,“你这小孩,怎么知道老猪我的名号?” 红孩儿却不理猪八戒,转头向那芭蕉洞内呼喊道,“娘亲,这个肥头长耳的,便是孙悟空的师弟。” “取经人的二徒弟,如今不请自来,要来向娘亲借扇,想必孙悟空也在不远处了。” 铁扇仙罗刹女却比红孩儿谨慎,听到红孩儿说猪八戒来到洞前,哪里敢有丝毫大意? 这罗刹女取了披挂在身,手里又拿着两口青锋宝剑,一身怒气出了芭蕉洞。 猪八戒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头上裹着一团花手帕,身上穿纳一件锦云袍。 纤细腰肢双束虎筋绦,一袭微露绣裙偏绡;脚上三寸凤嘴弓鞋,龙须膝裤金销的女儿。 这女子手提宝剑怒声高,凶比月婆容貌,一出洞就高声叫道,“孙悟空何在?” 猪八戒痴痴呆呆,不知道为何罗刹女,红孩儿母子,都知道自己来历,还对大师兄孙悟空怒不可遏。 你看牠急忙向罗刹女打躬道,“见过女菩萨,却是老猪向师父讨了这趟差事。” “大师兄祂没有随我前来……” 红孩儿听说孙悟空没来,顿时心里暗自欢喜不已,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道,“给我拿下。” 芭蕉洞中涌出一群持兵器的女妖怪,将猪八戒团团围住,要捉这呆子。 事发突然,猪八戒猝不及防,被妖怪攻了个措手不及,急忙举起手里九齿钉耙招架。 牠终是天庭天蓬元帅下凡,虽然远远不及孙悟空,也有一身本领和神通。 芭蕉洞的普通妖怪,实力不济,又全都是女妖,力气不大,就是齐心协力,也拿猪八戒不下。 只见这呆子左遮右挡,拼命奋力抵抗,眼看着就要突出重围,落荒而逃。 惹怒了红孩儿,转身返回芭蕉洞中,取出一杆丈八长的火尖枪,绰枪便攻向了猪八戒。 罗刹女双手却拎着两柄宝剑,在一旁伺机观战,只等猪八戒露出破绽,一举将这呆子拿下。 红孩儿持火尖枪加入战局,猪八戒更是不支,渐渐露出败绩,心里惶恐。 牠倒拖着九齿钉耙,转身就要逃跑,却被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罗刹女举剑拦下。 又被红孩儿拿着火尖枪赶上,在大腿上狠狠扎了一枪,痛得这呆子直叫疼。 芭蕉洞的女妖怪一拥而上,将猪八戒扑倒,又拿出绳子,将猪八戒四马攒蹄捆住。 欢欢喜喜挑着呆子,返回到芭蕉洞中,摆下了审讯的场子,要审问猪八戒。 哪里需要恐吓,这呆子便一股脑儿,将李玄奘长老,和孙悟空,沙悟净两个。 此时正被那火焰山阻拦去路,前进不得,只等候自己前来翠云山芭蕉洞,借得芭蕉扇灭火之事。 一五一十,俱向罗刹女,还有红孩儿透露。 红孩儿听猪八戒说起,孙悟空并没有和牠一道前来,只恨得咬牙切齿,怨恨不已。 罗刹女却不觉松了一口气,告诫红孩儿道,“我儿勿要大意,那孙悟空何等神通?” “当年祂率领花果山众妖反抗天庭,虽然遭天庭擒获,却又逃出生天,闹得天宫不得安宁。” “最后玉帝请了西天如来佛祖,才使神通擒住了孙悟空,将祂压在五行山下。” 红孩儿却有些不服气,嚷道,“孙悟空虽是大闹天宫的豪杰,我也有三昧真火神通。” “那猴子若真敢前来的话,孩儿定要让祂见识见识,我三昧真火的厉害……” 咦! 红孩儿大话刚说出口来,便听到芭蕉洞外,传来一声哈哈大笑,还有孙悟空的声音道,“好侄儿。” “你这三昧真火,有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炼化世间万物的六丁神火厉害吗?” 红孩儿曾遭孙悟空戏弄,记得祂声音,只是一听,便双眸通红难以按捺。 要出芭蕉洞和孙悟空厮杀,为前一次轻易被擒雪耻。 罗刹女也曾经听牛魔王说起过,孙悟空本事,不似红孩儿胆大,伸手死死拉住红孩儿。 低声道,“我儿,那孙悟空曾在八卦炉中锤炼,最终也是安然无事逃脱。” “你苦修而成的三昧真火,也只是借助火焰山中,八卦炉里一点掉落的六丁神火,才得以成功修成。” “又怎么能够伤害得到那孙悟空?” 红孩儿听了自家母亲这般劝说,心里有些害怕,却嘴硬道,“孩儿便不信,不能打败这猴子……” 罗刹女摇头道,“祂神通十分广大,仅凭我们母子两个,并非是祂敌手。” “为娘出面同祂慢慢周旋,你需速速去积雷山摩云洞,请回你的父王才行……” 红孩儿听了更是不忿。 牠被孙悟空送回翠云山芭蕉洞,虽然和母亲罗刹女久别重逢,却没有见到父亲牛魔王。 再三询问,罗刹女才垂泪告诉红孩儿,牛魔王贪恋积雷山摩云洞玉面狐狸的美色。 却在红孩儿离开后,去号山枯松涧火云洞自立门户时,做了玉面狐狸倒插门女婿之事。 气得红孩儿要去雷山摩云洞,杀死玉面狐狸,为自己母亲罗刹女报仇。 又被罗刹女苦苦拦下,劝说红孩儿,不要惹怒父亲牛魔王,因此只能够作罢。 红孩儿心里还怨恨着牛魔王,轻易忘却夫妻恩爱,见异思迁,有些不想见那牛魔。 虽呆在翠云山芭蕉洞多时,也没有去积雷山摩云洞中,拜见父亲牛魔王。 谁知今日因孙悟空到来,罗刹女竟愿意放弃恩怨,要红孩儿去请牛魔王救场。 这正是,“八戒弄巧成拙,悟空连恐带吓。” 也不知这红孩儿是否愿意,前往积雷山摩云洞,请求父亲牛魔王帮忙?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五章:罗刹不敌悟空,牛魔见面便战 红孩儿听了罗刹女所言,心里犹豫不决,询问道,“若孩儿去请父王时。” “那猴子要对母亲你不利,纵然能够请来父王,也为时已晚,悔之不及矣。” 罗刹女闻言却笑道,“孙悟空前次既未曾对你下毒手,想来还念着同你父亲兄弟旧情。” “见面祂还需喊我一声嫂嫂,自不会对我有所怠慢,我儿无需太过担忧……” 母子两个在这里低声商议,却被猪八戒察觉,高声大呼道,“哥哥呀,你还不快来救老猪。” “你嫂嫂和侄儿,都快要逃走了。” 这呆子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恨地红孩儿重重踢了牠一脚,然后从芭蕉洞后头溜走。 纵身跳到空中,驾云直奔积雷山摩云洞,要搬救兵,请来牛魔王和孙悟空作对。 那边孙悟空听到猪八戒高呼,一个闪身便进了芭蕉洞,看到猪八戒凄惨模样,顿时乐出声来。 猪八戒看孙悟空刚一露面,就毫不遮掩取笑自己,心里埋怨,只是敢怒不敢言。 在前来翠云山芭蕉洞借芭蕉扇前,孙悟空终是出言提醒过,想要跟铁扇仙罗刹女借取芭蕉扇,并非是桩易事。 猪八戒自己却不顾孙悟空警告,鬼迷心窍,一心想争功,才落得如今下场。 你看这呆子不仅不敢有怨,还将肥大耳朵竖起来,挡在双眼前,不敢和孙悟空对面。 孙悟空笑过猪八戒后,向小心翼翼模样罗刹女鞠躬施礼道,“见过嫂嫂,老孙在此奉揖。” 罗刹女瞄了孙悟空一眼,咄的一声断喝道,“我把你这个以大欺小的泼猴。” “只知道仗着自己神通广大,却来欺负我儿子红孩儿,如今怎还有脸来见我?” 祂狠狠瞪视孙悟空,断然否认道,“谁是你的嫂嫂?哪个需要你奉揖了?” 孙悟空笑吟吟道,“尊夫君牛魔王,当初曾与老孙结义,乃是七兄弟之亲。” “老孙闻说嫂嫂是牛大哥正妻,如今见了嫂嫂,安得不敢以礼待之也!” 好大圣,祂却也牙尖嘴利,明知罗刹女心知肚明,自己和牛魔王结拜关系,却假装不认亲。 便故意说罗刹女是牛魔王的正妻,分明是有心取笑祂,虽是堂堂正妻,却也难敌那积雷山摩云洞,玉面狐狸的千娇百媚,如今连翠云山都不回了。 罗刹女听了孙悟空这话,粉脸含煞,银牙紧咬,厉声喝道,“你这泼猴。” “既然同我夫有兄弟之亲,却如何欺负我子红孩儿,如今还敢来笑我?” 孙悟空不欲生事,满脸陪笑道,“我侄儿在哪里,嫂嫂且唤侄儿出来,老孙与牠陪个不是……”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罗刹女虽然心里恼怒,看孙悟空并未一味争辩,也不好意思继续逞强。 孙悟空见状,趁机又加一把火道,“嫂嫂若还没消气,我便让嫂嫂砍上几剑,让嫂嫂出出气。” “只消嫂嫂你出气后,肯将手里芭蕉扇借我一用,消去火焰山山中火焰,让我师徒过去。” 这大圣一边说,一边叉偷向前,朝罗刹女道,“来,来,来,随便嫂嫂任意砍上多少。” 罗刹女见孙悟空轻视模样,心里顿生出无名火,双手抡剑,不由分说劈头就砍。 只听得阵急促“乒乒乓乓”声中,已砍了数十下还有余,却连孙悟空头上,半点痕迹都没有砍出来。 罗刹女见孙悟空铜身铁骨,全不当方才数十剑一回事,心里顿时害怕,回身要逃。 却被孙悟空伸手拦下,眉开眼笑道,“如今嫂嫂可消了气,且把芭蕉扇借老孙一用罢……” 罗刹女被孙悟空拦了下来,无处可逃,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张嘴吐出一柄“芭蕉扇”,落在手掌心中。 看上去只有杏叶儿般大小,乍一眼,根本看不出来,能够有扇灭火焰山的能耐。 却欺负孙悟空不知道“芭蕉扇”的威力,嘴里念动咒语,倏的一下 涨成一丈二尺长短。 果然好宝贝。 只见的祥光幌幌,瑞气纷纷,上有三十六缕红丝,穿经度络,表里相联。 这“芭蕉扇”乃是昆仑山后,自混沌开辟以来,天地产成的一个灵宝,乃太阳之精叶,故能灭火气。 罗刹女有此“芭蕉扇”在手,才能够在火焰山周围,得一干需依仗祂才能存活的百姓敬重。 祂“芭蕉扇”在手,也不和孙悟空说话,举扇便对着孙悟空用力幌了一幌。 咦。 顿时只见一股阴风从虚空中,凭空冒将出来,打着转儿,呼啸吹向孙悟空身躯。 孙悟空还没有什么反应,原本被四马攒蹄捆住,扔在地上的猪八戒已被阴风吹飘在空中。 呆子榔槺身躯浮在虚空中,悠悠荡荡,吓得慌忙叫道,“哥哥救我则个。” 幸得孙悟空眼明手快,一伸手便拉扯了捆住猪八戒的绳子,将这呆子救下。 罗刹女本以为,孙悟空肯定会被“芭蕉扇”,一扇就能够扇得无影无踪。 哪里想得到,孙悟空却站在原处,如同须弥山般,岿然不动,丝毫没有影响。 罗刹女见“芭蕉扇”扇不动孙悟空,也慌了神,心中惊惧,不知为何“芭蕉扇”无功。 不信邪举起手里“芭蕉扇”,又对着孙悟空,狠狠扇了几下,却害得差点脱力,只气喘吁吁。 孙悟空拉住猪八戒,在阴风中传出声音道,“好让嫂嫂知晓,老孙吃过一颗定风丹。” “便是让芭蕉扇扇上十天八日,也不能奈我何……” 罗刹女听说后更是惊悸。 猪八戒虽形象狼狈,见孙悟空安然无恙,欢欢喜喜道,“兀那罗刹女。” “如今可知老猪大师兄厉害,还不快快奉上芭蕉扇,让我们扇灭火焰山通行。” “否则定有你的苦头吃。” 孙悟空听得这呆子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也不点破,任凭牠装腔作势恐吓罗刹女。 罗刹女见扇不动孙悟空,只好收起“芭蕉扇”,对孙悟空道,“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猴子。” “你今日这般强迫我取走芭蕉扇,便不怕我夫君牛魔王,向你责问吗?” 孙悟空沉默不语。 猪八戒却高声叫道,“便是牛魔王来了又如何,难道还能够敌得住我们师兄弟联手?” 正叫时,忽听到虚空中传来大喝道,“是哪个在这里放狂言,敢视我牛魔王为无物耶?” 孙悟空听到大叫声,急忙抬头向天望去,正好看到牛魔王,带着红孩儿匆匆赶来。 大圣见这牛魔王模样,又和六百年前,有很大不同。 但见得, “头上戴一顶水磨银亮熟铁盔, 身上贯一副绒穿锦绣黄金甲, 足下踏一双卷尖粉底麂皮靴, 腰间束一条攒丝三股狮蛮带。 一双眼光如明镜, 两道眉艳似红霓。 口若血盆,齿排铜板。 吼声响震山神怕,行动威风恶鬼慌。 四海有名称混世,西方大力号魔王。” 牛魔王,红孩儿父子降下云头,落在翠云山芭蕉洞前,匆匆忙忙进入洞府。 正看到和罗刹女对峙的孙悟空猪八戒两个,对孙悟空喝道,“好猴子,如今却也敢欺负你嫂子了。” 孙悟空低眉垂脸,伸手整了整身上装束,朝着牛魔王深深唱个大喏道,“见过长兄。” 牛魔王却对孙悟空只摇摇手道,“我把你这欺嫂害侄的猴子,哪个是你长兄?” 孙悟空也不恼怒,猴脸上含笑道,“兄长这是何意思?小弟哪里有欺嫂又害侄?” 祂伸指一点疾步来到牛魔王身旁的罗刹女,还有红孩儿道,“如今嫂嫂和侄儿,都在此处。” “哪里却有半点损伤……” 牛魔王牛眼一等,闷声闷气道,“听说你皈依了佛门,保护取经人去西天。” “却又来我这里做甚么?” 猪八戒想要抢话头,被孙悟空重重踢了一脚,只能扮作一个闷葫芦作罢。 孙悟空笑答道,“正是保着取经人,要前往西天,非要经过那火焰山不可。” “所以才想着赶来向嫂嫂借得芭蕉扇一用。” 红孩儿语气含恨道,“不借,不借……” “你不是号称齐天大圣,自诩神通广大,没了芭蕉扇,再想其他方法过火焰山便是。” 这红孩儿本想当面叫孙悟空“猴子”,只是在路上,却被牛魔王一番教训,因此再不敢这般蔑视。 只是心里有着怨恨,便趁这机会对孙悟空挤兑。 牠仗着父亲牛魔王在身旁,又是孙悟空当年的结拜大哥,胆气也壮了几分。 孙悟空看了看牛魔王,叹息道,“兄长,你真的不肯让嫂嫂,借我芭蕉扇一用?” 牛魔王听孙悟空语气平淡,心里却生出警惕,不答反问道,“若是真不借。” “你又待如何?” 孙悟空仰头哈哈一笑,伸手扳了扳手指,笑嘻嘻道,“六百年时间不见。” “如今却不知道,兄长武功,长进了几分?” “来,来,来,今日你我兄弟,再次做过一场,分出个胜负,再论结果如何?” 牛魔王看孙悟空脸上,露出恣意飞扬神色,忽心中一动,想起当年结拜,逍遥往事来。 牠伸手朝背后摸出一根混铁棍,遥遥指着孙悟空道,“正和我的意思。” 孙悟空踢了猪八戒一脚,将捆绑住这呆子的绳子踢得寸寸而断,让牠离远些。 那边牛魔王也吩咐罗刹女,还有红孩儿,仔细叮嘱一番,同孙悟空走出芭蕉洞。 双双跳入空中,一个举如意金箍棒,一个擎起混铁棍,只听“轰”一声巨响。 已是战到了一处。 这正是,“芭蕉扇无用功,义兄弟又见面。” 也不知道,牛魔王和孙悟空大战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六章:翠云山前恶斗,从来正能胜邪 却说那翠云山上空,孙悟空和牛魔王,六百年前结拜兄弟,如今重新会面。 并没有互诉衷肠,欣喜交加的画面,而是各自手中挥舞铁棒,攻击对方。 牛魔王手里混铁棍棍影如花,只在孙悟空头顶绽放,却被孙悟空轻松挡下。 孙悟空脸上神态淡然,如意金箍棒随牛魔王混铁棍而动,挡得密不透风。 这两个,一个是妖魔之王,要为了替妻子罗刹女,还有儿子红孩儿出气,落孙悟空面皮。 一个是皈依佛门的行者,为了保护取经人西行,被火焰山阻道,向罗刹女借扇子。 虽是当年义兄弟,如今却兵器相交,斗得十分凶猛,让那旁观的猪八戒,罗刹女和红孩儿母子,全都是得看是的心惊胆战,唯恐自己亲人落败。 正是好一番龙争虎斗, “一个要求扇子保唐僧, 一个不借芭蕉忒鄙吝。 语去言来失旧情, 举家无义皆生忿。 牛王棍起赛蛟龙, 大圣棒迎神鬼遁。 初时争斗在山前, 后来齐驾祥云进。 半空之内显神通, 五彩光中施妙运。 两条棍响振天关, 不见输赢皆傍寸。” 互相奋力交手的两条铁棒,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发生了肉眼可查细微变化。 孙悟空举重若轻,手里如意金箍棒,仿佛如同轻巧柳枝,随意挥舞旋转不休。 牛魔王却气息有些急促,双手紧握着混铁棍,在和孙悟空的交锋之中,只觉力气渐渐消散。 往日里能够轻松舞动的混铁棍,今日却重了千百倍,慢慢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那孙悟空手下,丝毫没有留情的念头,每一棍都似用尽力气,拼命砸来。 把牛魔王砸的是双臂酸麻,四肢微微颤抖,浑身上下,犹如水中刚捞出一般,大汗淋漓。 随着汗水在身躯上滚落之后,一同消失不见,还有往日让牛魔王自豪神力。 牛魔王攻击速度减慢,心里暗自叫苦,也不知道,这猴子有什么经历,一身实力居然暴涨至如此不可思议境界。 牠本以为,虽然六百年时间未见,若以当年七大圣结拜时,孙悟空实力推算。 自己应该没有如此不济才对。 事实却大大出乎牛魔王的推算。 忽心中闪过画面,当年孙悟空在花果山兴起时,七大圣中的另外六个魔王。 原本还认为孙悟空骤兴之辈,名不副实,联袂来到花果山后,虽和孙悟空一番交往。 见识到孙悟空本领,还心有不甘,因此在结拜之际,却故意按照身躯大小排行。 只因为孙悟空身躯弱小,看上去不足四尺,所以只能够在七大圣中排名最末。 当时孙悟空只是笑意吟吟,丝毫没有什么异色,仿佛对此完全不放在心头。 当时六魔王心中也没有太过在意。 不想孙悟空后来做的好大死,竟然敢和天庭作对,在花果山中竖起反旗,对抗天兵天将。 让其他六个“大圣”好不惊慌,根本顾不得什么结拜情义,躲起来消失不见。 最终听说孙悟空被天庭镇压,六大圣私下会面之时,还偶尔感慨万千。 不想六百年后,孙悟空又重新脱困,却保护取经人去西天取经,还和自己一家发生瓜葛。 这牛魔心里一边感叹,一边勉强调出雄壮身躯中,剩余勇力,招架孙悟空攻击。 只是不到十来个回合后,却觉得双手一痛,虎口震裂,滴滴血迹顺着手掌滑落下来。 罗刹女心忧自家夫君,时刻关注战局,察觉任何轻微变化,看到这番变化,暗自心惊。 红孩儿眼见牛魔王左遮右挡,露出明显败迹,哪里按捺得住,伸手夺过罗刹女双剑,飞身来助牛魔王。 猪八戒见了也欲来帮忙孙悟空,却被孙悟空喝退,让牠看住罗刹女即可。 只便再加入一个红孩儿,父子两人迎战同心协力孙悟空,也对战局没有太大影响。 这大圣手里如意金箍棒重若泰山一般,只是几棒便击落了红孩儿手里双剑。 牛魔王看情况不妙,急忙把红孩儿掩护在身后,也被孙悟空金箍棒打地连连后退。 牠本来已经不敌孙悟空,再加上还要照顾红孩儿安危,更是难以支撑。 又交手了几个回合后,也和红孩儿相同,手中那根混铁棍,被孙悟空击飞。 孙悟空大发神威,只看得观战的猪八戒眉飞眼笑,双手拍掌,摇头换脑连连叫好。 罗刹女却心急如焚,仰头对孙悟空大声叫道,“孙叔叔,还请且慢动手……” 猪八戒听了,转头对祂大喝道,“泼贱人,乱叫什么,不怕我哥哥一棒打死你夫君和儿子。” 罗刹女被这呆子不顾情面,大声呵斥,虽心里有些难受,也不敢反抗。 因此前猪八戒为抢孙悟空功劳,孤身一人前来翠云山芭蕉洞,向罗刹女借扇时。 正好红孩儿记恨当日,孙悟空调戏自己,将牠擒住从号山送回翠云山中。 由此心里怨恨取经人师徒,见到猪八戒前来,便不由分说,拿下了猪八戒。 幸好孙悟空及时赶来翠云山,才救下了猪八戒,并没有让猪八戒吃什么苦头。 只是这呆子又被孙悟空撞见落魄情景,因此对罗刹女,红孩儿母子并没有好脸色。 眼看到孙悟空取胜在即,罗刹女惶恐不安,不自觉狐假虎威,呵斥罗刹女。 罗刹女听了猪八戒这番恐吓,更是不由垂泪叫道,“叔叔,我借你扇子便是。” “还请绕过我夫君,还有孩儿一命。” 牛魔王丢失了混铁棍,在孙悟空如意金箍棒下左支右挡,哪里挡得住孙悟空攻势。 也幸好孙悟空没有杀心,即便是如此,那如意金箍棒只是轻轻擦碰一下。 还是疼得这牛魔痛彻心扉,浑身被孙悟空打了几棒后,急忙对孙悟空大喝道,“好猴子,你莫真要打杀我也?” 孙悟空听见下方罗刹女又在求情,便收起手里如意金箍棒,笑意吟吟道,“兄长。” “老孙这一身武艺,可还入得你眼?” 牛魔王气喘吁吁,看孙悟空收了金箍棒,才放下心里那份担忧,脸上现出懊恼神色。 又推出躲在身后的红孩儿,一巴掌拍在红孩儿头上,呵斥道,“还不见过你家七叔父……” 红孩儿满脸倔强,又哪里肯向孙悟空认输? 只是纵牠父子联手对抗孙悟空,也无法取得好处,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对方。 若不是孙悟空收手,并没有杀牠们念头,说不定此刻父子两个,都已经落败身亡。 有道是,形势比人强,便红孩儿再如何不甘,也只能够听从牛魔王吩咐。 跪倒在云头上,向那孙悟空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口口声称道,“见过七叔。” 孙悟空将如意金箍棒变小,重新收入耳中,露出和蔼神色,刚想要踏步上前,扶起红孩儿。 红孩儿见祂动作,却吓得一哆嗦,逃也似跑到牛魔王的身后,不敢和孙悟空接触。 孙悟空眨眨眼,只能尴尬一笑,揶揄牛魔王道,“六百年时间长久未见,兄长实力增长不多。” “莫不是因为那积雷山摩云洞的玉面狐狸,太过妖娆,所以耽搁了修行不成?” 牛魔王听孙悟空取笑,也是老脸通红,双手无处安放道,“你这猴子,胡说八道做甚。” 红孩儿躲在牛魔王身后,听了孙悟空这番话,伸头向孙悟空吐了吐舌头道,“七叔说的是……” 却被牛魔王瞪了一眼,不敢发作,又怯生生躲在牠身躯后,也不敢见孙悟空。 孙悟空感慨道,“兄长可知晓,当日在号山中,侄儿设计变幻,想要吃老孙师父。” 牛魔王听了孙悟空询问,脸上却露出不以为然神色,觉得孙悟空小题大做。 似牠这等妖魔之王,生平杀人放火,以人为食物,也不知道吃过多少人。 如《西游记》原著中,唐僧被红孩儿捉住后,孙悟空变作牛魔王模样,想要救唐僧。 红孩儿要请孙悟空吃唐僧,孙悟空却搪塞说自己最近不吃人,改吃素了。 红孩儿便暗自暗思,“我父王平日里吃人为生,至今活彀有一千余岁,怎么如今却又吃起斋来了?” “想当初作恶多端,这三四日斋戒,那里就积得过来?此言肯定有假,可疑!可疑!” 因此等小小细节,却轻易识破了孙悟空伪装。 此是西游路上,孙悟空七十二般变化,被人主动识破的唯一一个案例。 不要说是牛魔王父子,就是猪八戒,沙悟净,还未皈依取经人门下之时,也经常吃人。 所以在乌鸡国中救出乌鸡国国王尸身,因为时间长久,吞下还魂丹暂时无效。 要为这国王度一口生气时,也不敢让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度气,而是自幼吃素的孙悟空才行。 只是牛魔王如今被孙悟空击败,听了孙悟空所言,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道,“七弟教训的是。” “圣婴孩儿无知,冒犯了取经圣僧,我便随你一起,带着牠向圣僧请罪。” 红孩儿躲在牛魔王身后,闻言哼了一声,又被牛魔王劈手在头顶打了一把掌。 下方罗刹女见双方已经罢斗,急忙纵云赶来,取出芭蕉扇,递给孙悟空道,“叔叔,这芭蕉扇还请你收好。” “灭了那火焰山上的火焰,帮助圣僧过山之后,还请叔叔能够将扇子还给奴家……” 孙悟空看了罗刹女一眼。 罗刹女战战兢兢,急忙解释道,“翠云山中并无多产,因此奴家还需要依仗芭蕉扇。” “取些百姓献上的供奉,平日里消耗。” 罗刹女虽然说得凄苦,孙悟空却一万个不信,只是脸上堆笑,并没有揭露祂谎言。 祂也是个有道的仙人,只是嫁给牛魔王这憨货,虽也生了一个儿子红孩儿。 牛魔王和祂也没有太多情分,反而跑到积雷山摩云洞,做了玉面狐狸的上门婿。 留下罗刹女在翠云山芭蕉洞中,一个人孤苦伶仃,过着可怜寡居生活。 孙悟空目光在牛魔王一家三口身上打转,对牠们说出一番话来,让三者动容不已。 这正是,“猴王奋起神威,牛魔哪是对手?” 也不知道,孙悟空对牛魔王一家三个,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七章:心猿劝说牛魔,幡然悔悟相助 前面几回说到,那猪八戒前往翠云山芭蕉洞,向铁扇仙罗刹女借取芭蕉扇。 结果碰到并未如原来那般,被观世音菩萨降服,收做身旁善财童子的红孩儿。 这红孩儿虽然也一心想要吃取经人,获得长生不老,却哪里是孙悟空对手。 因此孙悟空戏弄了“好侄儿”一番后,也并没有打杀,只是将牠扔回翠云山。 红孩儿记恨孙悟空,前次对自己无礼举动,为泄恨便下手捉拿了八戒。 牠终只是一介小孩心性,不知孙悟空如此对待自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想要对猪八戒施辣手,被及时赶到的孙悟空喝止,让罗刹女十分心悸,打发红孩儿去请牛魔王。 牛魔王到场后,不和孙悟空叙旧,六百年前结义两兄弟,反而相互大打出手。 只出乎牛魔王预料,这齐天大圣也不知何故,实力暴涨,远远超出自己。 便再加上红孩儿,父子两个也不是孙悟空对手,被孙悟空轻描淡写般击败。 幸而孙悟空并未下杀手,败了牛魔王父子,便自动罢手不战,留牛魔王情面。 罗刹女看牛魔王和红孩儿落败,心惊胆战不敢侥幸,情愿献出芭蕉扇,助取经人师徒过火焰山。 孙悟空见这罗刹女如此通情达理,也不敢怠慢,拉着牛魔王述说衷肠道,“我知兄长和嫂嫂夫妻两个皆识得大体。” “只是侄儿却有些骄纵,若是平日里,占山为王也是无碍,眼下若还是那般,无疑于大祸临头。” 红孩儿躲在牛魔王身后,不敢见孙悟空,听孙悟空贬低自己,伸头怒视了祂一眼。 瞧见孙悟空神色平当,双眸似笑非笑,也不知何故,竟不由自己心虚起来。 还是死鸭子嘴硬,愤然出声为自己辩解道,“三界中向来如此,肉弱强食乃是天性。” “我便是占山为王,吃人又有何碍?” 牛魔王终不似红孩儿无知,想起暗中传闻流言,先打了红孩儿一巴掌,接着皱眉道,“还请兄弟细说。” 红孩儿还欲分辨,又被牛魔王狠狠打了一下,嘴巴一撇,跳到母亲罗刹女身边,想要寻求祂宽慰。 哪知罗刹女也神色肃穆,双手向孙悟空奉上芭蕉扇,奉承道,“孙叔叔和我家夫君。” “乃是六百年前八拜之交,情深义重,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孙叔叔千万要告知我夫妇。” 孙悟空并未伸手拿过芭蕉扇,而是若有深意道,“那兄长和嫂嫂两个,可知这场取经。” “得了天庭,还有佛门多大襄助?” 祂此话一出后,红孩儿还有些茫然无知,牛魔王同罗刹女夫妇已悚然一惊。 牛魔王为牛豪迈,交情四海,不仅仅只是和各路妖魔相熟,便连仙神中,也有许多门路。 虽未如孙悟空那般和顶尖仙神,也有着情意,如乱石山碧波潭龙王等辈却颇有脸面。 譬若《西游记》原著中,牛魔王和孙悟空初次大战,便是为碧波潭龙王使者所阻。 牛魔王也是个有趣的,只因为了龙王宴席,就直接不顾同孙悟空大战。 连发妻罗刹女,二妻玉面公主先后被孙悟空所辱,儿子红孩儿因孙悟空出家都不顾得。 因此才有孙悟空跟踪牛魔王,至碧波潭,见牛魔王耽于享乐,便化作牠模样。 牵走了牛魔王坐骑,辟水金睛兽,前往翠云山芭蕉洞,骗取走罗刹女的芭蕉扇。 后来等到散了宴席后,牛魔王发现坐骑不见,醒悟过来,急忙赶回芭蕉洞见罗刹女。 才知道罗刹女被骗芭蕉扇,却对孙悟空以牙还牙,摇身变作猪八戒模样。 要从孙悟空手里转手骗走宝贝,孙悟空满心喜悦一时不察,被牛魔王得逞。 可惜此次孙悟空,并非只是本界土著猴子,不仅熟知剧情,而且本事也远远超过。 因此便直接以强硬手段,击败牛魔王和红孩儿,逼迫罗刹女自己献上芭蕉扇。 甚至出言点拨牛魔王夫妇,让两者悚然大悟,察觉取经路上的暗藏玄机。 牛魔王和罗刹女两个呆若木鸡。 却听孙悟空道,“我师父西天取经,一路上有妖魔挡路,想要坏他功德。” “自然也需要有人出手,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帮忙度过劫难,分得一份功果。” 祂呵呵乐道,“兄长可曾想过,若是老孙斗你不过,将会有何等际遇?” 牛魔王脸色铁青,摇头打哈哈道,“贤弟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会斗我不过?” 孙悟空大有深意道,“若是真斗兄长不过……” 牛魔王刚要开口反驳,忽然福至心灵,心里生出一股惊悸,抬头望了望四面八方。 不自觉浑身打一个冷颤道,“贤弟,莫不是那天庭,还有佛门的救兵。” “早在各处等候,只等你我兄弟两个,相持不下之际,便会出手助你捉我归案?” 孙悟空只是满脸笑意,并未答复牛魔王疑惑。 罗刹女乃是个得道地仙,也有几分机灵,听了牛魔王描述,同样唬得冷汗直冒。 忙不迭将手里“芭蕉扇”递给孙悟空,哀求道,“叔叔,恳请你带着圣僧早日过火焰山。” “饶了我们一家。” 孙悟空这才接过了“芭蕉扇”,招呼一旁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猪八戒。 这呆子在方才被孙悟空一顿痛斥,也不敢有什么反抗,见孙悟空拿了芭蕉扇。 便急忙驾云来到孙悟空身旁,欢欢喜喜道,“哥哥,这小小扇子如何灭火?” 孙悟空虽然知道内情,却故意假作不知,看向牛魔王和罗刹女夫妻两个。 罗刹女向猪八戒陪笑道,“好让天蓬元帅知晓,这芭蕉扇一扇能息火,二扇能生风,三扇能下雨。” “因此才护得周围百姓布种收割,五谷养生,所以人们才对我颇为敬重,献上供奉之物。” 猪八戒故态萌发,仗着大师兄孙悟空撑腰,牛魔王夫妻服软,大声呵斥道,“我把你们两个不知尊卑的妖怪。” “难道要老猪和师兄,拿着你的芭蕉扇前去火焰山灭火,还要回来还你扇子不成?” 呆子话还没有说完,心里便有些后悔,若真那般,过了火焰山后拿芭蕉扇,换钱买点心吃也是好事。 你看牠,急急忙忙捂住肥头长耳,拉扯孙悟空衣袖,嘀咕道,“哥哥,快拿走芭蕉扇。” “灭了火焰山上的六丁神火,护送师父过山,早早赶到灵山去才是正途。” “何须在这里和妖魔叙旧?” 牠有心要侵吞罗刹女的“芭蕉扇”,因此私下改了言语,催促孙悟空赶回李玄奘长老身旁。 红孩儿眼见猪八戒对自己父母态度恶劣,忍不住跳到呆子身前,一拳砸在呆子双眼上。 顿时砸得猪八戒眼冒金星,一双猪眼即刻浮肿起来,连眼眶都变得漆黑。 仿佛一头金华两头乌猪,又似那国宝食铁兽,只老猪并无半点食铁兽萌相。 反而十分狼狈。 罗刹女忍气吞声,拉住暴跳如雷的红孩儿,牛魔王紧我双拳,亦被罗刹女挡下。 焦声劝阻道,“方才叔叔曾言,有仙神隐匿在四处,正要等着你我犯错。” “好送取经人一个人情,获取功劳。” 猪八戒气焰越发嚣张。 孙悟空却呵呵笑道,“兄长和嫂嫂两个,若是肯助我师父,扑灭火焰山上六丁神火,顺利过关。” “自然也可算是你们一份功劳。” 猪八戒听了却颇感不满,正欲开口反对时,孙悟空又道,“兄长一家,便随我前往火焰山。” “一同拜见我师父,然后扇灭火焰山,助我们过山……” 这大圣不顾猪八戒拼命反对,又将“芭蕉扇”送回罗刹女手里,等候回话。 牛魔王和罗刹女听了大喜,匆匆忙忙拉扯着红孩儿,一同驾云跟在孙悟空身后。 却只把猪八戒一个,落在原处,见众人走远后,大叫了孙悟空一声“哥哥”,也急忙驾云赶来。 孙悟空带着牛魔王一家,还有猪八戒,回到正焦急的等候李玄奘长老,沙悟净身边。 牛魔王,罗刹女夫妻两个一同对李玄奘长老施礼道,“见过唐朝圣僧。” 又让红孩儿跪在李玄奘长老身前,向长老请罪道,“小儿顽劣,不知轻重,幸好并未酿成大祸。” “还请圣僧看在老牛和孙悟空的情面上,放过牠一马,以后万万不敢再犯错。” 孙悟空也在旁边,出言替牛魔王一家求情,说要让罗刹女扇灭火焰山,正正好将功赎罪。 红孩儿虽然心性未长,是个小儿心态,也知演戏,趴在李玄奘长老身前哭哭啼啼。 李玄奘长老却也是个心慈的,听了牛魔王一家哀求,还有孙悟空求情。 便坦言相告牛魔王一家道,“有道是,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我曾听悟空说过,你这芭蕉扇息火,只能帮助四周百姓,收得一年五谷。” “可能治得除根?” 李长老慈悲道,“若真能够消除火焰山山火,才算是活人无算,功德无量哩。” 罗刹女听了李玄奘长老发话,欢欢喜喜道,“要是断绝火根,只消连扇四十九扇,便永远再不发了。” 当下便让牛魔王执着“芭蕉扇”,使尽浑身筋力,望火焰山山头连扇四十九扇。 只听满天霹雳声响中,火焰山山上大雨淙淙,倾盘而下,来剿这漫山火焰。 芭蕉扇果然是个好宝贝,有火处下雨,无火处天晴,只是落在火焰山范围里。 李玄奘长老师徒,还有牛魔王一家,远远立在这无火之处,因此不遭雨湿。 这大雨下了一夜后,那火焰山山上果然再无一点火气,牛魔王方才重新收了芭蕉扇。 李玄奘长老吩咐三个徒儿收拾马匹行李,又对牛魔王一家道,“你们回山后,切记再休生事。” “修行不易,还请且记且珍惜。” 牛魔王一家拜别李玄奘长老,还有孙悟空,回了翠云山,拘束红孩儿,不让牠闯祸不提。 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保着李玄奘长老遂此前进,真个是身体清凉,足下滋润。 那白龙马蹄儿飞快,不一日行过了八百之程,师徒们散诞逍遥,向西而去。 这正是,“宝扇灭得山火,师徒过火焰山。” 毕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wap.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八章:祭赛国中捉妖,碧波潭前大战 却说取经人李玄奘师徒,得了牛魔王夫妇相助,以“芭蕉扇”灭了火焰山。 白龙马飞快,不一日便过了八百里火焰山,师徒们散诞逍遥,向西而去。 时间正值秋末冬初,只见得, “野菊残英落,新梅嫩蕊生。 村村纳禾稼,处处食香羹。 平林木落远山现,曲涧霜浓幽壑清。 应锺气,闭蛰营,纯阴阳, 月帝玄溟,盛水德,舜日怜晴。 地气下降,天气上升。 虹藏不见影,池沼渐生冰。 悬崖挂索藤花败,松竹凝寒色更青。” 取经人师徒在路上行走多时,这一日正走在大道上,抬头看见了一座大城。 询问旁边路人,才知道原来是祭赛国的国都,因此才有这等繁华迹象。 师徒几个进城后,果然见到城中六街三市,货殖通财,又见衣冠隆盛,人物豪华。 正赞叹时,却见有十数个和尚,一个个披枷戴锁,沿门乞化,着实蓝缕不堪。 李玄奘长老兔死狐悲,吩咐孙悟空上前询问,是何原因,才遭这等罪行。 众僧跪倒在地答道,“我等俱是金光寺负屈的和尚,只因在三年之前。” “孟秋朔日,夜半子时,下了一场血雨,寺中黄金宝塔的舍利子佛宝不翼而飞。” 僧人们对着孙悟空痛哭道,“原本祭赛国乃是西邦大国,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西梁国,西本钵国等四夷年年进贡美玉明珠,娇妃骏马,皆奉我国为上邦。” “只这黄金宝塔污了后,两年外国不来朝贡,因此国王心里十分恼怒,责怪我金光寺没有看住佛宝。” “昏君不察理,赃官全枉法,将我等僧众拿了去,千般拷打,万样追求。” “我寺中原本有三辈和尚,前两辈已被拷打不过死了,如今又捉我辈问罪枷锁。” “圣僧,还望能够救我们一条性命。” 孙悟空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将打探到消息,全部说与长老听,这长老感慨不已。 又吩咐三个徒弟,随同这些顶着枷锁,戴罪的和尚,一同行至金光寺。 到了那残破的金光寺,又看到寺院中方丈檐柱上,锁着那六七个小和尚。 李玄奘长老瞧见更是不忍,让孙悟空使神通,解了诸和尚身上铁锁和披枷。 放了这些和尚,让他们去安排斋饭香汤,伏侍一路风尘的取经人师徒进斋沐浴。 自己带着孙悟空,却拿了两把新笤帚,进来黄金宝塔中,清扫塔中灰尘。 师徒两个从最底层开始,直扫至第七层上,正好是二更时分,李玄奘长老渐觉得有些困倦。 孙悟空看长老模样,欲让长老休息,长老却不情愿,耽着劳倦又扫了三层。 只觉得腰酸腿痛,就于十层上坐倒在地上道,“徒儿,你替我把那三层扫净下来罢。” 孙悟空便抖数精神,不片刻扫完剩余两层,又顺手捉了两个偷宝贝的妖怪。 原来是一个鲇鱼怪,一个黑鱼精,名字也古怪,叫做奔波儿灞,灞波儿奔。 这大圣召来猪八戒和沙悟净,还有金光寺中的和尚,将两个妖怪穿了琵琶骨,锁在寺院中。 次日祂领着穿了锦襕袈裟,戴了毗卢帽的李玄奘长老,入宫去倒换通关文牒。 说起昨晚捉住两个偷盗舍利佛宝之事,顿时让祭赛国国王感到惊喜不已。 这国王最近三年来,为黄金宝塔中佛宝被盗一事十分心忧,唯恐国运衰败。 听李玄奘长老说已捉到两个偷佛宝的窃贼,立即吩咐身旁驾官,还有锦衣卫。 备大轿一乘,黄伞一柄,点起锦衣校尉,将孙悟空八抬八绰,大四声喝路,径至金光寺。 取了两个妖怪,押解至王宫大殿上,让国王和文武百官,一同查看究竟。 看到一个是暴腮乌甲,尖嘴利牙;另外一个却是滑皮大肚,巨口长须。 虽然也有足能够自如行走,原是变成的人象,看得这祭赛国国王还有文武百官,个个惊奇。 祭赛国国王想起两年来顿困,勃然大怒,喝问这两个妖怪道,“寡人把你们两个抽筋扒皮的妖怪窃贼。” “是何方贼怪,那处妖精,何年盗我宝贝,一盘共有多少贼徒,都唤做甚么名字,还不一一速速从实供来?” 灞波儿奔,奔波儿灞被穿了琵琶骨,颈内血淋淋的,跪倒在大殿地上,强忍疼痛答道,“我们两个其实不是贼头,乃是龙王差来小卒罢了。” “离本国东南,大约有一百二十里处,那里有个碧波潭,潭中有个万圣龙王。” “三年前七月初一,为龙王妖娆多娇的女儿,招了一个驸马,那驸马号称九头,神通无敌。” “那驸马知你塔上珍奇,与龙王合盘做贼,先下血雨一场,后把舍利偷讫。” “有佛宝照耀龙宫,黑夜明如白日,公主又施能,寂寂密密,偷了王母灵芝,在潭中温养宝物。” 祭赛国国王听了大惊,知道自己冤枉金光寺中僧人,急忙下圣旨赦了金光寺众僧枷锁。 又为擒拿住两个妖怪的圣僧,在麒麟殿上谢圣僧获贼之功,议请圣僧捕擒贼首。 光禄寺即时备了荤素两样筵席,猪八戒敞开肚皮,大嘴一张,将一席果菜之类,吃得罄尽。 祭赛国国王看牠狼吞虎咽,顿时看呆了眼,又吩咐在建章宫中重设 翻席。 却要让这呆子吃个饱也。 祭赛国国王席间询问李玄奘长老,三个徒弟的身份,李玄奘长老许了孙悟空前往碧波潭降妖伏魔。 猪八戒酒醉饭饱,心里生出无穷豪情,向这国王自荐,要陪师兄一起伏妖。 当着国王面前,还夸下了海口,一定能够手到擒来,将那九头驸马捉拿归案。 祭赛国国王闻言大喜,着人即取大觥来,想要为孙悟空,猪八戒两个长老送行。 孙悟空却不饮酒,当场带着灞波儿奔,奔波儿灞,驾起风头,径去东南碧波潭捉妖。 那祭赛国国王和满朝文武,见孙大圣与八戒腾云驾雾,手里提着两个小妖,飘然而去。 一个个朝天礼拜道,“话不虚传!往日只在书籍上看到,今日方知有神仙活佛!” 国王请唐僧上坐,口口称为老佛,将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三个师兄弟全都称为菩萨不提。 单表孙悟空与八戒驾着狂风,把两个小妖摄到乱石山碧波潭,住定云头。 把如意金箍棒变作变作一把戒刀,将一个黑鱼怪割了耳朵,鲇鱼精割了下唇,撇在水里。 放两个小妖去和万圣龙王通报,让那龙王和九头驸马,将偷盗的舍利佛宝归还。 两个小妖侥幸得了性命脱身,拖着锁索,负痛钻入入碧波潭内,径上龙王宫殿报:“大王,祸事了。” “昨夜我们奉命巡拦金光寺黄金塔,被取经人徒弟孙悟空,扫塔捉获,用铁索拴锁。” “今早押着去见了祭赛国国王,却把我们一个割了耳朵,一个割了嘴唇。” “又带着我们腾云来碧波潭,让我们向大王通报,索要黄金塔的舍利佛宝……” 万圣龙王听说孙悟空到来,唬得魂不附体,魄散九霄,战战兢兢对九头驸马道,“真祸事也。” “驸马,若是别人来了却也无妨,那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却是个不善的……” 九头驸马听了心里不忿,对老龙王哈哈大笑道,“太岳如何涨他人威风,灭自己神气?” “愚婿自幼也学了些武艺,在四海之内,亦曾会过几个豪杰,怕那猴子做甚!” “只消等我出去,与那猴子交战三合,管取那厮缩首归降,不敢仰视……” 好妖怪,急纵身披挂了,取出一柄兵器,叫做月牙铲,步出宫,分开水道。 在水面上对孙悟空,猪八戒大声叫道,“哪个是孙悟空,快过来纳命!” 孙悟空在云头上,本只是和猪八戒一起等妖怪现身,哪知道偷听得九头驸马一口一个“猴子”。 虽气愤不小,只是祂终究是已成佛,因此脸上也不见多少愤怒,只吩咐猪八戒道,“八戒,你且试试妖怪本领。” 猪八戒不疑有他,不知妖怪能耐,便举起手里九齿钉耙,飞身和九头驸马大战。 九头驸马把月牙铲架住攻来九齿钉耙,两个你来我往,斗了二三十回合。 猪八戒便渐觉力气不加,急忙向孙悟空呼救道,“哥哥,这妖怪有几分本事,还要你才能够降服。” 九头驸马和猪八戒交手,占了上风,得意洋洋道,“便是那猴子过来,又能奈我何?” 牠话音未落,只见眼前一个身影晃动,也不知道有多少根如意金箍棒攻来。 九头驸马急睁眼看去,原来是孙悟空使“身外分身”法术,变出无穷无尽“孙悟空”。 放眼观望,只见东南西北上上左右,触目可及,全都是擎着如意金箍棒的齐天大圣。 这妖怪有九个头颅十八眼,转来转去,都能够将四面八方看得十分明白。 虽看得清楚,只是无数孙悟空,前后左右齐齐抡起如意金箍棒,哪里招架得住? 眨眼的功夫间,便已经被孙悟空打落了手里月牙铲,身上也被狠狠打了几棍。 九头驸马身躯吃痛,又看见诸多孙悟空攻势凶猛,忍不住便现出原身,原来是一个九头虫。 你看牠, “毛羽铺锦,团身结絮。 方圆有丈二规模,长短似鼋鼍样致。 两只脚尖利如钩,九个头攒环一处。 展开翅极善飞扬,纵大鹏无他力气。 发起声远振天涯,比仙鹤还能高唳。 眼多闪灼幌金光,气傲不同凡鸟类。” 这九头虫现出原形后,任凭诸多孙悟空,手里如意金箍棒打在自己身上。 直打地血肉横飞,却强忍着浑身巨疼,展开双翅,滋溜一声冲向碧波潭要逃命。 猪八戒看到孙悟空大发神威,击败了九头驸马,拍掌大笑道,“妖怪,现在可知师兄厉害。” 那妖怪只顾着逃命,根本不愿答话,埋头冲向碧波潭,眼见就要入水逃脱。 这正是,“狂言哪个不会,逃命同样精通。” 也不知道这九头虫,能否从孙悟空手下,成功逃过性命,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七十九章:九头驸马服罪,金光寺重改名 却说那九头驸马,在万圣龙王面前,将孙悟空贬低,一口一个“猴子”。 因此惹怒了齐天大圣,指示师弟猪八戒,同九头驸马交手,试探牠的实力。 看九头驸马和猪八戒交手,二三十回合后,猪八戒才渐渐有不支表现。 孙大圣顿时对这九头驸马实力,有了几分了解,因此甫一出手,便不再留余力。 祂火力全开,施展“身外分身”法术,弄出成千上万个“齐天大圣”来。 每一个皆手持如意金箍棒,打得九头驸马左支右挡,被如意金箍棒狠狠击中了几下。 疼痛难忍,不得不现出真身,原来是一只九头鸟,掉头就往碧波潭飞速逃窜。 孙悟空恼怒这九头虫,出言不逊,没有留情,如意金箍棒不断向九头蛇身上招呼。 这妖怪也是个皮糙肉厚的,强忍着浑身的剧痛,不顾一切,想要逃入碧波潭。 眼见着离碧波潭翠绿色潭水,只有不到半尺距离之际,却听到“轰”一声巨响。 九头虫一脑袋撞在金灿灿的如意金箍棒上,只觉地头痛欲裂,眼前金星直冒。 勉强收摄精神,迷迷糊糊望去,眼前哪里还有翠绿色潭水,早已经被金光取代。 原来是牠在即将逃入碧波潭之前,孙悟空抛开手中如意金箍棒,坠入潭中。 然后嘴里又轻轻念动咒语,叫了一声“大”字,那如意金箍棒便倏然放大无数倍。 这真是, “鸿蒙初判陶镕铁,大禹神人亲所设。 湖海江河浅共深,曾将此棒知之切。 开山治水太平时,流落东洋镇海阙。 日久年深放彩霞,能消能长能光洁。 猴王有分取将来,变化无方随口诀。 要大弥于宇宙间,要小却似针儿节。 棒名如意号金箍,天上人间称一绝。 重该一万三千五百斤,或粗或细能生灭。 也曾助祂闹天宫,也曾随祂攻地阙。 伏虎降龙处处通,炼魔荡怪方方彻。 举头一指太阳昏,天地鬼神皆胆怯。 混沌仙传到至今,原来不是凡间铁。” 如意金箍棒乃是孙悟空随身神兵,能大能小,十分玄妙,能够随孙悟空心意变化。 这九头驸马真身九头虫,一头撞在了变大的如意金箍棒上,只撞得头破血流。 本是能够定海的神针,放入到小小碧波潭当中,恰好如同一头硕大鲲鱼,落入小小湖泊。 这碧波潭体量,却如何能够容纳得下,这变大了无数倍的如意金箍棒? 九头虫一脑袋撞上如意金箍棒,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迷糊糊又挨了几棍。 只觉得浑身酥软,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碧波潭水面上,连动弹手指头的力量也无。 睁眼看见满天虚空中,无数个“孙悟空”气势汹汹,擎棒还要打向自己。 急急忙忙开口向孙悟空求饶道,“还请大圣能够恕罪。” “只怪我有眼无珠,不识大圣神威,才会不知好歹和大圣交手,终得了教训。” “还请大圣能够饶我一条性命。” 猪八戒看九头虫,已向孙悟空服了软,哈哈大笑道,“如今是否已知我师兄威风?” 九头虫点头如捣蒜道,“知了,知了……” 猪八戒再道,“可曾服气?” 九头虫还是急急忙忙道,“服了,服了。” 却说那万圣龙王带着祂女儿,正焦心等待消息,期盼驸马九头虫,能够战胜孙悟空,凯旋归来。 龙王公主虽对驸马很是欢喜,也知道牠武艺高强,却也暗自觉得有些焦虑。 开口询问万圣龙王道,“父王,以驸马武艺,果真能够战胜那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否?” 万圣龙王也没有太多欣喜,摇头苦笑道,“孙悟空大闹天宫,何等赫赫威名。” “驸马纵然是武艺高强,能够得我儿欢心,对上那大圣,却也没有几分胜算……” 龙王父女两个正在交谈时刻,不想突然看见一段金光闪闪的事物从天而降。 真真是, “如同天崩地裂,恰似山呼海啸。 神兵无端降临,摧毁碧波龙宫。” 只刹那间,便压垮了碧波潭龙宫,龙宫中不知道多少虾兵蟹将,稀里糊涂丢失了性命。 万圣龙王和公主两个拼命逃窜,躲开了从天而降,浑身笼罩在金光中的宝物。 只见得原先碧波潭龙宫,一片血海漂泊,往日服侍的水兵,所剩无几。 纵然仅剩几个水兵,也全都失魂落魄,魂不附体,战战兢兢,茫然无措。 万圣龙王见插在龙宫废墟上,那一段闪闪发光的神兵,只觉眼前一黑,失魂落魄道,“是那定海神针。” 公主不知晓,龙王口中定海神针乃是何物,急开口询问道,“那神针为何要毁我父女龙宫?” 万圣龙王嘴里喷血,浑身冰冷,颤声道,“定海神针本是东海龙宫之中,保存的神物。” “当年被齐天大圣孙悟空强自夺走,仗之闯地府,勾销生死簿,大闹天宫。” “又唤作如意金箍棒是也。” 这万圣龙王向公主解释,何为定海神针,双目茫然,悔不该得罪孙悟空。 公主也悚然失色,惊声尖叫道,“我那驸马,还在和齐天大圣孙悟空交手。” “若是败了,岂非是性命也难保?” 龙王父女两个抱头痛哭,哭了一阵后,忽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大喝声道,“我把你这条偷舍利佛宝的孽龙……” “还不速速现身认罪?” 万圣龙王哪里还不知道,九头驸马已经战败,因此孙悟空才会放言让自己现身认罪。 祂带着自家公主,还有仅剩了几个水兵,惊慌失色分开水路,到了碧波潭水面上。 正好看到那齐天大圣孙悟空,还有天蓬元帅猪八戒,两个一起耀武扬威。 原先出言不逊,口口声称,三回合击败孙悟空的九头驸马,却浑身瘫软如泥,倒在两个取经和尚的脚边。 万圣龙王跪倒在碧波潭水面上,向孙悟空磕头道,“大圣,饶命,饶命。” “小龙愿意将那祭赛国,金光寺黄金宝塔中盗取的舍利佛宝,归还于金光寺僧人。” 孙大圣却呵呵冷笑道,“你这条水里爬的泥鳅,只是奉还佛宝,如何能够恕罪?” 龙王只是磕头道,“大圣饶命,大圣饶命。” “不管大圣你如何定罪,小龙都不敢有任何反驳之意,甘心情愿服罪。” 孙悟空又喝道,“那舍利佛宝藏在何处?” 万圣龙王转头看向身旁龙女,龙女却胆战心惊道,“大圣拿如意金箍棒砸了碧波潭龙宫。” “那佛宝舍利,原先藏在龙宫中,如今也陷入龙宫废墟中,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看孙悟空,笑嘻嘻从身后取出两个匣子,一个浑金色,一个白玉色。 对万圣龙王父女两个问道,“这是何物?” 龙女大吃一惊,老老实实答道,“那浑金匣子中,乃是佛宝;另外一个白玉匣子,却是九叶灵芝。” “佛宝从祭赛国的金光寺黄金宝塔中偷取,九叶灵芝则是从灵霄殿前,王母处偷的。” 龙女心里好奇,孙悟空使什么手段,从碧波潭龙宫中,取出了这两个匣子? 看官,原来是在猪八戒和九头驸马交战之时,孙悟空变幻身躯,元神出窍入了碧波潭龙宫。 悄悄偷取了这两个匣子出来。 猪八戒喝道,“好贼子,这九叶灵芝又有何用?” 龙女道,“九叶灵芝却是我偷来,用这草的仙气,专门滋润温养佛宝舍利。” “能够千年不坏,万载生光,去地下,或田中,扫一扫即有万道霞光,千条瑞气。” 孙悟空闻言便笑道,“正好三年前,你们父女和九头虫,下血雨污了金光寺佛宝舍利。” “这九叶灵芝,全当做赔罪之物,给予金光寺中僧人,让金光寺回复荣光。” 万圣龙王父女磕头谢罪道,“但凭大圣做主便是。” 孙悟空看两个没敢反抗,又道,“金光寺失了舍利佛宝,祭赛国国王拿寺中僧人拷打顶罪。” “源头俱因你父女和九头虫贪婪所致,如今我们去西天取经,到了祭赛国中。” “见僧人们受苦,才答应那国王,前来碧波潭,向你们兴师问罪取回佛宝。” 万圣龙王父女,还有九头虫道,“不敢,不敢……” 孙悟空不管不顾道,“老孙要拿你们回祭赛国中,关押在金光寺黄金宝塔上。” “让你们长远替我看塔……” 说完便和猪八戒一道押着万圣龙王父女,九头虫驸马,还有碧波潭龙王仅剩的几个水兵。 架起风,半云半雾间,顷刻就到了祭赛国中,却正好落在了金光寺里头。 让金光寺中僧人,取来了铁链,却将万圣龙王父女,九头虫,还有剩余水兵,全都穿了琵琶骨。 孙悟空又念动真言,唤出本国土地,城隍与本寺伽蓝,每三日送饮食一餐,与这伙犯人度口。 若是任何一个犯人少有差讹,即行处斩,众神全都暗中领诺,不敢有所差池。 早有金光寺僧人,前往祭赛国王宫,向国王汇报,国王急忙排驾,携带李玄奘长老,还有文武百官,随至金光寺。 却将取回的佛宝舍利,安在黄金宝塔第十三层塔顶宝瓶中间,顿时只见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祭赛国国王还有文武百官,并金光寺僧人们,看见黄金宝塔整旧如新,旧日气象八方共睹,四国同瞻。 不觉个个皆是潸然泪下,欣喜如狂,全都来拜见李玄奘长老和三个徒弟。 祭赛国国王谢过取经人师徒道,“不是老佛与三位菩萨到此,怎生得明此事也?” 孙悟空却笑对国王道,“金光二字不好,不是久住之物,金乃流动之物,光乃熌灼之气。” “依老孙意思,为你劳碌这场,将此寺改作伏龙寺,定能教你永远常存。” 祭赛国国王听了孙悟空话,即命换了字号,悬上新匾,乃是“敕建护国伏龙寺”。 又吩咐安排御宴,一壁厢召丹青写下取经人师徒四众生形,五凤楼注了名号。 并要送取经人师徒赐金玉酬答。 李玄奘师徒坚决推辞,一毫不受。 这正是,“除邪怪万境静,宝塔回复光明。”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章:猪八戒出大力,荆棘岭妖除尽 前面说到,那祭赛国国王,谢了李玄奘师徒获宝擒怪之恩,所赠金玉,分毫不受。 只得命当驾官照依四位常穿的衣服,各做两套,鞋袜各做两双,绦环各做两条,外备些干粮烘炒。 又倒换了通关文牒,大排銮驾,并文武多官,满城百姓,伏龙寺僧人,大吹大打,送取经人师徒出城。 祭赛国国王并文武大臣,送了二十里路;满城百姓,却又多送了二十里。 只那伏龙寺僧人感恩戴德,一路送了五六十里不回,还有意欲和李玄奘一并去西天取经,好路上跟随取经人师徒四个修行伏侍,才能够报恩。 孙悟空不耐,便使手段,拔下身上数十根毫毛,变作斑斓猛虎,拦在路中间,唬得众僧人不敢继续前行。 取经人师徒这才摆脱,走上大路,走得远了,悟空收回毫毛,一路径自向西去。 却见得冬去春来,气温渐暖,看到一条蜿蜿蜒蜒漫长山岭,岭顶上是路。 李玄奘长老勒住白龙马,马背上看到那长长山岭上,荆棘丫叉,薜萝牵绕。 虽是有道路的痕迹,左右却都是荆刺棘针,因此心里担忧如何闯过山岭。 长老询问大徒弟孙悟空道,“徒儿,这条山岭能有多长,我等如何才能通过?” 孙悟空假意纵身跳到了空中,前前后后看了一眼,便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向这长老道,“好让师父知晓。” “老孙看见,这长岭一望无际,似有千里之遥,路上全是荆棘,着实有些难行。” 李玄奘长老闻言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 沙悟净便笑道,“师父呀,我们且学一回那些烧荒的,放一把火烧绝了荆棘过去……” 猪八戒低声喝斥悟净道,“莫要胡言乱语,烧荒须在十来月,草衰木枯,才好引火哩。” 孙悟空也凑趣道,“千里长岭,虽然遍地荆棘难行,却又怕有人居住。” “若是烧了人,便是犯了杀戒也。” 李玄奘长老听了孙悟空这话,慌慌张张摇手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出家人慈悲为怀,纵然是蝼蚁也不可伤害,徒儿们快快另想他法罢了。” 孙悟空看了猪八戒一眼,轻声笑道,“八戒有九齿钉耙,正好使出钯柴手,分开荆棘,送我们过岭。” 李玄奘长老看向八戒,这呆子眨了眨眼,手指掐诀,念动咒语,把腰躬一躬,叫一个“长”字。 就长了有二十丈高下的身躯,把钉钯幌一幌,叫个“变”字,也变作有三十丈长短的钯柄。 然后就拽开步,双手使九齿钉钯,将荆棘左右搂开道,“请师父跟我来也!” 李玄奘长老策马跟随在八戒身后边,沙悟净挑着行李担子,孙悟空也使铁棒拨开。 只一日的时间,这呆子勤勤恳恳未曾住手,奋力耙荆棘,却行了有百十里路。 眼见着天色渐渐变黑,正好看见有一块空阔之处,当路上有一通石碣。 石碣上有三个大字,乃是“荆棘岭”。 那三个大字下面,又有两行十四个小字,是“荆棘蓬攀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 孙悟空见状却嘻嘻笑道,“这地方却是有趣。” “师父可还记得,我们一路行来,已经过了多少处,八百里长的地方?” 李玄奘长老听了孙悟空询问,在白龙马背上稍作思考,心中就已有了答案。 有那八百里流沙河。 有那八百里黄风岭。 也有八百里通天河。 还有八百里火焰山。 更有眼前这八百里“荆棘岭”。 长老仔细思索,自己这一路行来,幸亏了有三个徒弟护卫,才得以逍遥通行。 纵然也有些妖怪,想要拦路,也被一一击败,并没有对行程造成障碍。 他脸上露出欣喜神色,又看猪八戒一路上辛苦,开口宽慰道,“徒儿呀,这一路累了你。” “我们就在此住过了今宵,待明日天光再走也不迟。” 猪八戒听了李玄奘长老夸奖,更是精神抖擞,哈哈大笑道,“师父不要担忧。” 却念了一首诗, “莫道长岭荆棘乱, 普通凡人真难行。 自今八戒能开破, 直透西方路尽平!” 呆子向李玄奘长老请命道,“师父,趁此天色晴明,我等有兴,连夜搂开路走他娘!” 李玄奘长老无奈,只得相从。 猪八戒上前继续使劲,奋力耙开遍地荆棘,师徒们人不住手,马不停蹄,又继续行了一日一夜。 看见前面一段空地,中间有一座古庙,在庙门之外,松柏凝青,桃梅斗丽。 孙悟空见了,便向李玄奘长老言道,“此地荒芜,大是不吉,我等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沙悟净却开口反驳道,“师兄此话差矣,似这等杳无人烟之处,又无个怪兽妖禽,怕他做甚?” 正说话间,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庙门后转出一个头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拐杖,足踏芒鞋的老者来。 这老者身后面却跟着一个青脸獠牙,红须赤身鬼使,头上顶着一盘面饼。 两个跪倒在路旁,向取经人师徒行礼道,“大圣,小神乃荆棘岭土地。” “知大圣到此,无以接待,特备蒸饼一盘,奉上老师父,各请一餐聊吃些儿充饥。” 猪八戒辛苦用力两天,看有人送来食物,十分欢喜,上前舒手,就欲取饼。 孙悟空却呵呵冷笑,对老者道,“我把你这有眼无珠的妖怪,敢在老孙的面前,使什么障眼法?” “岂不正好是那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徒惹老孙发笑也?” 那妖怪知孙悟空已经看破自己身份,心里一惊,急忙将身一转,化作一阵阴风。 “呼”的一声,却想要来摄李玄奘长老,哪知道李长老如同落地生根似的,却哪里摄得动他? 你道这是何缘故? 原来孙悟空伸手搭在李玄奘长老肩膀之上,仿佛重如泰山,这妖怪哪里摄得动祂师徒两个? 妖怪眼见孙悟空神通惊人,自己手段无法奏效,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逗留。 当下惶惶张张卷起鬼差,一溜烟似的架着黑色妖云,向荆棘岭西面逃命去。 孙悟空见妖怪逃命,拔下一根毫毛,却又变作一个孙悟空,护在李玄奘长老身边。 祂真身追赶在逃走的妖怪身后,到了一座石崖,崖上有一座烟霞石屋。 那石屋门上有三个大字,乃是“木仙庵”。 这大圣见妖怪驾云带着鬼差,飞入“木仙庵”当中,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祂却站在云头上,睁开火眼金睛去看“木仙庵”后面,靠近石崖边上,有一株大桧树,一株老柏,一株老松,一株老竹,竹后还有一株丹枫。 另外一边,还有一株老杏,二株腊梅,二株丹桂。 孙悟空在云头看不多时,忽拍掌呵呵笑道,“我把你们这些,窥视我师父的妖怪。” “如今遇到俺老孙,也是你们命中注定有此难逃之劫,合该葬送性命。” “木仙庵”里头一众大小妖怪,听见孙悟空识破自己踪迹,个个惶恐,现出身影来。 除却先前假扮荆棘岭土地的角巾老者,又有另外三老者,一个霜姿丰采,第二个绿鬓婆娑,第三个虚心黛色。 四个老者个个面貌,衣服俱不相同。 另外又有两个青衣女童,两个黄衣女童,一个手里拈着枝杏花,身上穿五色梅浅红裙子的女子。 躲躲藏藏的赤身鬼,隐匿在所有人最后面,不敢露面,害怕看见孙悟空。 一众妖怪看见云头上的孙悟空,皆俯身跪倒在地上,向这齐天大圣求饶道,“大圣饶命……” “是我等无礼,要去招惹大圣师父,还请大圣念我们同是妖类,修行不易的份上。” “饶过我们性命罢……” 孙悟空嘿嘿冷笑道,“哪个和你们是同类,本大圣乃是混元一气上方太乙金仙。” “天庭有籍,三界驰名,哪里和你们这些野狐禅出身,原身未化的妖怪同类?” 各位看官,这大圣还有一重身份,乃是取得真经后,获得的“斗战胜佛”,并未道出。 只因这一个佛陀果位,乃是祂在《水浒传》世界中所得,此界却依然还在西游半途,因此不算是此界“真”佛陀。 是以孙悟空并不愿意言明,自己在另外世界中已功德圆满,得享佛陀果位。 况且若无“诸天穿梭者”长乐公主出手,替祂遮掩天机,隐瞒三界仙神推算。 孙悟空也害怕在无意间,泄露了信息,让那灵山端坐莲台的如来佛祖,察觉到真相。 所以才说得遮遮掩掩,云里雾里。 那一众妖怪听孙悟空不肯承认妖身,唬得浑身颤抖,只是牠们修行不足,真身全在“木仙庵”左右。 便是想要转身逃跑,也无法做到,因此一个个只不住磕头,哀求孙悟空大发慈悲。 齐天大圣却横眉冷目,想起原来西游路上,这荆棘岭的众妖,非要唐三藏和杏树精成亲一事。 因此当猪八戒要将牠们赶尽杀绝之际,祂也不曾阻拦,反而在唐三藏惋惜时,说一句“师父不可惜牠等妖精,恐日后成了大怪,害人不浅也。” 若非三个徒弟及时赶到“木仙庵”,唐三藏在众妖逼迫之下,又能够有什么好下场? 大圣身影轻轻一抖,几根毫毛抖落虚空中,便化作和真身一模一样的“大圣”。 手持着“如意金箍棒”,也不理睬磕头的妖精,举棒狠狠击向妖怪原身。 只听得一阵阵呼痛声音之中,松柏桧竹齐齐倒下,梅桂杏杨全都断根。 这一壁相的树木,被孙悟空击倒后,便看到每一株根下面,全都鲜血淋漓。 磕头求饶的妖怪元神,叫一声“苦也”,却似残雪遇阳,刹那间俱烟消云散。 孙悟空打杀了“木仙庵”众妖,架起筋斗云,即刻返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收了毫毛化身不提。 取经热师徒歇息了一阵,猪八戒回复力气,又重新举着九齿钉耙继续耙开荆棘赶路。 前后花费了十来日的时间,脱出了荆棘针刺,再无萝蓏攀缠,寻到一条大路,放马西行。 这正是,“妖怪本事不济,一轮全部收拾。” 也不知道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一章:黄眉大王设局,小雷音寺困境 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世间最难的,便是能够看清楚自己实力,做能够做之事,不去招惹那等惹不起的人物。 这荆棘岭中的几个妖怪,本事不济,却也妄想在取经途中,获得天降馅饼。 谁知道却是劫难临头,没捉到李玄奘长老,被孙悟空一轮全灭,真是呜呼哀哉。 却说孙悟空灭了荆棘岭众树妖,取经人师徒继续西行,此时正值冬残,乃是三春之日。 却见得, “物华交泰,斗柄回寅。 草芽遍地绿,柳眼满堤青。 一岭桃花红锦涴,半溪烟水碧罗明。 几多风雨,无限心情。 日晒花心艳,燕衔苔蕊轻。 山色王维画浓淡,鸟声季子舌纵横。 芳菲铺绣无人赏,蝶舞蜂歌却有情。” 师徒四个也自寻芳踏翠,缓随马步,一路逶迤,有几分逍遥自在味道。 这一日,正行之间,忽见到前方有一座高山,远望着与天相接,极其巍峨。 李玄奘长老在白龙马背上扬鞭指山道,“悟空呀,你看那山如此高耸,真似接着青天,透冲碧汉。” 孙悟空却道,“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但言山之极高,无可与他比并,岂有接天之理?” 猪八戒听师兄和师徒斗嘴,也插言说道,“哥哥耶,若不接天,如何把昆仑山称作天柱?” 悟空瞄了这呆子一眼道,“你不知,自古天不满西北。昆仑山在西北乾位上,故有顶天塞空之意,遂名天柱。” 沙悟净看其他三人皆有说有笑,忍不住调侃道,“大哥有这好话儿莫与二师兄说。” “他听了去,又去糊弄别人。” 猪八戒听了便不住和沙悟净厮耍厮斗,孙悟空前头引路,李玄奘师父快马加鞭。 白龙马并非人间凡马,乃是西海龙王三太子,玉龙变化而成,因此脚程飞快。 须臾之间,便到那山崖边上,顺着蜿蜿蜒蜒山路,一路不断向高山上行走。 山林中,怪石森森,尘埃滚滚,千崖万壑,亿曲百湾,麋鹿猿猴匆忙,狐貉麖獐显现。 虎啸此起彼伏,斑豹苍狼拦路,惊得李玄奘长老浑身发抖,幸好孙悟空神通广大,手里持一根如意金箍棒,哮吼一声,吓跑遍山的狼虫虎豹。 你看祂,剖开一条山路,引师父直上这高山,行过岭头,下了西平处,忽见到一方好去处。 咦! 祥光蔼蔼,彩雾纷纷中央,楼台殿阁重重,钟磬悠扬隐隐,看似那真仙静土。 孙悟空心知,按照路程,这里恰是那黄眉大王,假扮如来佛祖的“小雷音寺”。 祂也不同李玄奘长老点破真相,径自带着师父奔向山门,到了近处观看,更是禅光瑞蔼。 李玄奘长老不觉从白龙马背上滚落,脸上神色肃穆,却询问孙悟空道,“徒儿。” “莫非是到了灵山大雷音寺也?” 孙悟空答道,“不是不是,往昔在天庭做齐天大圣时,灵山之路我也走过几遍。” “并不是此处,况且看起来虽有几分气象,内里头却有暗藏着隐隐凶气。” “怕不是有妖怪设局,想要诓骗我们,哄我们进去之后,却下杀手害我们哩……” 孙悟空说的通透,那李玄奘长老却不信,抬头看见山门上面,匾额上写有“雷音寺”三个字。 顿时恼羞成怒,对孙悟空呵斥道,“泼猢狲!害杀我也!正是雷音寺也。” “还敢说是妖怪设局哄我?” 孙悟空无奈陪笑道,“师父莫要心急,你在仔细看看,前面还有一个小字……” 李玄奘长老闻言定睛一看,果然是真有四个字,乃小雷音寺,不悦道,“就是小雷音寺,必定也有个佛祖在内。” “经上言说有三千诸佛,想是不在一方:似观音在南海,普贤在峨眉,文殊在五台。” “这不知是哪一位佛祖的道场?古人云,有佛有经,无方无宝,你们速速随我进去拜佛也。” 猪八戒,沙悟净没有主意,按照李玄奘长老吩咐,急忙取出了锦斓袈裟,替长老披上。 又换了僧帽,整肃身上衣冠,带着俩徒弟,满面正容,一步步向山门中行进。 忽听到山门里有人喊道,“李玄奘,你自大唐中土而来取经,见我佛怎还如此怠慢?” 李长老闻言慌忙下拜,八戒也磕头,沙僧也跪倒,只有大圣牵着白龙马,收拾行李在后头嘿嘿冷笑。 惹恼了李玄奘长老,只是眼见佛祖在前山门中等候,也不好呵斥孙悟空无礼。 进入到二层门内,就见如来大殿,殿门外宝台之下,摆列着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四金刚,八菩萨,比丘尼,优婆塞,还有无数的圣僧,道者。 真个是香花艳丽,瑞气缤纷。 李玄奘长老看到如此景象,哪里还敢迟疑,带着猪八戒,沙悟净一步一拜,拜上灵台间。 只有孙悟空昂首挺胸,公然不拜,一双“火眼金睛”,瞪视着眼前群妖乱象。 莲台山端坐着黄眉大王假扮的如来佛祖,看到孙悟空模样,厉声喝道,“孙悟空,见如来怎么不拜?” 孙悟空呵呵冷笑道,“观世音菩萨在南海,如来佛祖在灵山,你这弥勒家的黄眉童子。” “在这里假扮如来佛祖,还想要本大圣跪拜你?莫不是失了疯,没了智?” 那黄眉大王被孙悟空揭破真相,心里吓了一大跳,嘴里急忙念动咒语,抛出一副金铙罩向孙悟空。 听到半空“叮狢”一声响,孙悟空抬头看去,见到这金铙要把自己连头带足合住。 好大圣,呵呵冷笑,也抛出手中的如意金箍棒,瞬间却变大了无数倍。 祂却倚在如意金箍棒下,眼看着如意金箍棒顶住一块金铙,撑破大殿殿顶后,破碎瓦当梁柱纷纷掉落。 黄眉大王抛出金铙,那金铙本有两块,合在一起,才可以把那孙悟空罩在里头。 却不想如意金箍棒变大后,顶着头上掉落的那一块金铙,如何能够落下来? 这金铙若是合在一处后,便会变得密不透风,同时还能大能小,任凭你变幻多端,照样难以脱困。 孙悟空曾有过被金铙困住的经历,只因为一时不察,被金铙合在里头。 也曾把身子长有千百丈高,那金铙也随祂身长;也曾把身子小如芥菜子儿,那铙也随祂身小。 后来念动咒语,拘得那五方揭谛,六丁六甲,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请帮手。 幸好有二十八宿中的亢金龙,把自身变小后头顶上角尖儿仿佛针尖般,顺着钹合的缝口伸进去。 孙悟空把如意金箍棒变作一把钢钻儿,将亢金龙的角尖上钻了一个孔窍,钻入孔窍里。 又让亢金龙费了好大的力气,重新将角尖上拔出,孙悟空才得以脱困。 只是如今这两块金铙中,有一块被变大的如意金箍棒顶住,一直无法落下。 那如意金箍棒还在不断飞速伸展,此时此刻,怕不是已经把金钵顶到了九霄云外去。 因此这金铙不能合在一起,再也不能困住孙悟空。 孙悟空用如意金箍棒顶住金铙,大声喝道,“小小黄眉童子,真真胆大包天。” “你在此处假倚佛名,败坏如来清德!真不怕弥勒知晓后,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黄眉大王被祂再三喝破真身,也是惶恐莫名,只道,“好,好,好……” “果然不愧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确实也有些手段,因知晓你保护取经人西行。” “才特意在这里设象显能,诱骗你师徒进来,要和你打个赌赛,不想被你看破。” 孙悟空倚着如意金箍棒,却笑道,“如今你这金铙也失效,莫非又想着要用人种袋收俺老孙不成?” 李玄奘长老,并那猪八戒,沙悟净跪拜在地上,听了孙悟空和黄眉大王对话。 师徒三个心里惊讶,顿生疑惑,知道事情有异常,此佛祖并非真佛祖,而是假冒。 急忙爬将起来,回到孙悟空身后,悔不该没有听从孙悟空劝说,入了魔窟。 李玄奘长老惶恐不安,低声询问孙悟空道,“徒儿,如今怎么才能脱困?” 孙悟空还未答话,那黄眉大王听祂说出“人种袋”三字,哪里按捺得住,心情激荡现出真身来。 但见牠, “蓬着头,勒一条扁薄金箍; 光着眼,簇两道黄眉的竖。 悬胆鼻,孔窃开查; 四方口,牙齿尖利。 穿一副叩结连环铠, 勒一条生丝攒穗绦。 脚踏乌喇鞋一对, 手执狼牙棒一根。 此形似兽不如兽, 相貌非人却似人。” 嘴里惊疑不定道,“好个孙悟空,我只听说你的名头,不想你却将我打听一清二楚。” “连我所用金铙和人种袋,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倒是我黄眉老佛小瞧了你。” 牠本已将手搭在腰间,触碰到一条旧白布搭包儿,听了孙悟空的话后,又有些迟疑不决。 孙悟空将如意金箍棒变大后,破了金铙,已大出黄眉大王所料,因此这妖怪疑心,孙悟空同样也有法子,能够让“人种袋”无功,收祂不得。 李玄奘长老见佛祖变幻了模样,露出一脸凶相,再看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四金刚,八菩萨,比丘尼,优婆塞,无数的圣僧,道者也是小妖变化。 心里叫一声“苦也”,躲在孙悟空身后,战战兢兢,期盼孙悟空能够带着自己成功脱困。 黄眉大王把手搭在旧白布搭包儿上,变了脸色,色厉内荏道,“孙悟空。” “你既然知道我的人种袋,应该同样知晓,此宝物能够装得任何仙神……” 孙悟空视线虚睨,落在黄眉老怪手上,嘻嘻笑道,“童子,可知老孙筋斗云快否?” “任你抛出人种袋如何迅速,老孙一个筋头云,便是十万八千里之外。” “你这人种袋,如何能够装得了我老孙?” 黄眉大王闻言眼珠乱转,也唯恐孙悟空筋斗云飞快,自己的“人种袋”装祂不住。 又恐吓孙悟空道,“你筋斗云虽快,师父和两个师弟,却没有你的神通。” “人种袋装不下你孙悟空,莫非还装不下李玄奘,猪八戒和沙悟净三个?” 这正是,“长老不听劝告,执意落入魔窟。” 也不知道孙悟空如何带着李玄奘长老,猪八戒和沙悟净脱困,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二章:约法束手束脚,一身本事难显 上回说到,李玄奘长老不听孙悟空劝告,执意要进入“小雷音寺”拜佛。 这李长老肉眼凡胎,哪里能比孙悟空“火眼金睛”,又曾经历过一次剧情。 因此良言相劝,无奈李玄奘长老不听,带着猪八戒沙悟净,步步踏入魔窟中。 却上了黄眉大王的当,早安排麾下众多小妖,化作西天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四金刚,八菩萨,比丘尼,优婆塞,还有无数的圣僧,道者模样。 专门哄骗这李玄奘长老。 孙悟空只冷眼旁观,终道破黄眉大王原来真面目,惹得牠抛出一副金铙,要捉孙悟空。 又被孙悟空将如意金箍棒变大,顶住了金铙,让金铙无法合拢,不能成功。 牠又欲使一条腰间的旧白布搭包儿,乃是唤作“人种袋”,来收李玄奘师徒几个。 孙悟空早揭破黄眉大王举止,让这妖王暗自惊疑不定,无法猜测孙悟空手段。 黄眉大王被孙悟空唬住,知道这大圣“筋斗云”奇快无比,纵自己抛出“人种袋”。 也未必能够套得住这狡猾的猴子。 只是牠一番设计,虽不似取经路上,其他的妖魔,要吃李玄奘长老身上肉,图谋长生不老。 心里也念着,要让取经人师徒几个吃亏,落他们面皮,显示自己的手段。 哪知一开始便被孙悟空看破,直接点名牠所有手段,反使这妖王感觉骑虎难下。 黄眉大王踌躇难决,不断拿眼去看孙悟空,想要从孙悟空脸上,查探祂虚实。 孙悟空一张猴脸,毛茸茸猴毛垂顺,双眸中神采奕奕,根本无法堪破真伪。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站在孙悟空身后,心惊胆战,唯恐黄眉大王动手。 孙悟空心里也无奈。 祂如今一身本领,其实并不适宜全部暴露,否则若是被如来佛祖慧眼看到,必定会心生疑惑。 便前次大闹天宫之时,也收敛实力,不和如来佛祖争斗,依然被压在五指山下。 若按照孙悟空本事,虽未必能够敌得过此界治世之尊如来佛祖,那佛祖想要镇压祂,说不得反要吃亏。 黄眉大王本是弥勒面前司磬的一个童儿,因弥勒赴元始会,便趁机下凡化妖,为难取经人。 牠手里使的狼牙棒也寻常,只是个敲磬的槌儿,金铙是件乐器,只有“人种袋”,实在不凡。 这“人种袋”又唤作“后天袋”,乃弥勒佛祖手里得意法宝,一抛出后,若是躲避不及,任凭你神通广大,武艺高强,也全都被一搭包子装去。 弥勒佛祖曾经化身布袋和尚,随身携带着“后天袋”,才能够化解一路危机,逢凶化吉。 以孙悟空经历数个世界后,积累的法力和神通,实在不下于弥勒佛祖。 祂若全力出手,即便黄眉大王祭出了“人种袋”,也捉不得祂,反能收走那“人种袋”。 只如此一来,却暴露了实力,不符合孙悟空和长乐公主,事先约定计划。 黄眉大王不知道实情,被孙悟空一语唬住,见孙悟空脸上有恃无恐神色,忽恶向胆边生。 伸手接下腰间“人种袋”,狠狠对孙悟空道,“你这泼猴,我便不信,你真能够躲开……” 孙悟空眉头微微一挑,轻声叹息道,“黄眉童儿,你真欲同老孙不死不休耳?” “人种袋捉得我师父李玄奘长老,捉得我师弟猪八戒,捉得师弟沙悟净。” “偏捉不得我老孙……” 你看着大圣,嘿嘿冷笑,将身子轻轻一晃,架起筋斗云,瞬息间从原地消失不见踪影。 看得前面黄眉大王目瞠口呆,后面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也难以置信。 猪八戒见孙悟空抛下师父和自己逃脱,顿时破口大骂道,“这天杀的弼马温。” “本事不济,惯会说大话,碰到厉害的对手,就抛下师父,顾着自己跑路。” “原来是个欺师灭祖的货色……” 呆子话还未说完,孙悟空身影再次闪现,双手握拳,重重打了牠一后脑勺。 痛地猪八戒嗷嗷直叫,转头看见孙悟空又现身,又变脸色道,“哥哥耶,我便知你舍不得抛下我老猪。” 孙悟空不理睬呆子,施展身法,只在大殿中来来回回,不断消失又重新现身。 留下虚空中,飘飘渺渺,断断续续的语音道,“黄眉童儿,你那人种袋,可捉得我老孙?” 黄眉举目望去,只见大殿中,似乎有无数个孙悟空身影,又似乎空无一人。 看得牠头昏目眩,手里的“人种袋”,也不知道,应该在何时抛出来,才能够捉得孙悟空? 孙悟空又道,“老孙身法快,便是你捉了我师父还有师弟,必定也能够逃脱。” “只是至此你我之间,便不死不休,我却躲在暗处,等到你安寝睡下时。” “悄悄潜到你身边,拿出如意金箍棒,只需朝你头上轻轻一击,便能够让你脑袋开花。” “一命呜呼。” 黄眉大王听了孙悟空恐吓,脑中乱成一片,不知何缘故,真想起自己安寝时,被孙悟空一棒敲碎脑袋的画面。 牠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手里举着“人种袋”,嘶声裂肺道,“孙悟空,你不当人子。” “不敢和我正面对战,只会使些偷袭的手段,算得了什么大闹天宫的好汉?” 大殿中,漫天飞舞的孙悟空身影微微一顿,黄眉大王还以为激将法奏效。 这猴子受不得自己刺激,终忍耐不住,要现身和自己对战,便要等孙悟空现身时,抛出“人种袋”拿祂。 哪里知道,只见一片流光幻影,孙悟空却消失不见,只留下阴恻恻笑声道,“真真好笑。” “黄眉童儿,你在这里假佛成精,哄骗我师父,打定主意用金铙收我老孙时。” “莫非不算偷袭?” 这大圣一句反问说得黄眉大王面红耳赤,心里无名火直冒三丈,无法反驳。 牠见孙悟空不愿意现身,嘿嘿冷笑道,“孙悟空,你能走得,你师父,师弟却走不脱。” “老佛我便将你师父困在此处,看你孤身一个,如何去西天灵山向如来求取真经?” 孙悟空并未言语,心里却暗自责怪,“诸天穿梭者”长乐公主,和自己事先约定。 让自己不能放开手脚,尽情施展所有实力,竟被黄眉大王闹得进退两难。 正在烦躁之时,忽听到有一个清脆童音做歌道, “混元正体合先天,万劫千番只自然。 渺渺无为传大法,如如不动号初玄。 炉中火炼全非汞,物外长生尽属乾。 变化无穷还变化,西方佛事属逃禅。” 咦! 孙悟空听到这首出场诗,心知乃是长乐公主李丽质到来,忍不住吐槽道,“天尊。” “你这首出场诗,明着抄袭《封神榜》通天教主,实际上抄的却是本大圣口胡……” 看官,你道孙悟空的吐槽,又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封神榜》一书,和《西游记》有很大关系,或可曰乃《西游记》最大同人。 《封神榜》成书晚于《西游记》数十年,此书作者抄起《西游记》来,根本不带皱一下眉头。 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抄了不下四五十首诗,还有其他诸多零零总总情节。 因此这《封神榜》,有许多剧情,和诗句完全对应不起来,盖因那全是从《西游记》抄袭而来。 这所谓的“通天教主”和“孙悟空”类同一说,便是后人总结较为明显例子。 这大圣和“诸天穿梭者”时间长了,也知晓祂并非严肃之人,因此能够开口玩笑。 又听祂说过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如“吐槽”“口胡”,便拿来用在对方身上。 长乐公主身穿一袭绛色宫装,明艳动人,虽小小年纪,脸上蕴藏莫大威严。 现身时只见得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却惊动了黄眉大王,惊叫一声道,“不知是那位圣贤下凡?” 放眼看去,正好看到长乐公主,还有孙悟空,一起同时现身在大殿里头。 黄眉大王看孙悟空并未继续躲藏,心里十分高兴,匆匆忙忙解开了手里“人种袋”。 要把孙悟空,还有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等取经人师徒,统统打包捉住。 至于和孙悟空一通现身,气象不凡的长乐公主,管祂是什么“通天教主”,还是别的人物? 顺手牵羊之下,被“人种袋”误伤,乃是祂自己本事不济,又关黄眉老佛何事? 黄眉大王解开“人种袋”,放出无穷吸力,来捉取经人师徒,还有长乐公主。 孙悟空已修成“斗战胜佛”,自有佛光护体,因此这“人种袋”收祂不得。 李玄奘长老肉体凡胎,猪八戒,沙悟净本事不济,被“人种袋”吸力一罩住。 便只觉得浑浑噩噩,当场就失了魂,没了智,迷迷糊糊,身不由己飞向“人种袋”。 长乐公主见到这番情况,小嘴轻轻一撇,不由轻叹一声道,“可怜,可怜。” “可叹,可叹。” 祂却伸出一根细细白白的小手指,对着人种袋遥遥一点,指尖飞出一朵白色莲花。 白色莲花脱离长乐公主手指尖,落入虚空之中,定住了空间,还有时间。 任那“人种袋”威力无穷,便是孙悟空不察,也须被“人种袋”拿下。 又如何敌得过“诸天穿梭者”神通? 白色莲花定住虚空“地火风水”,只见一片混沌中,“人种袋”毫无作用。 黄眉大王解开了“人种袋”,本以为是手到擒来,轻易拿下取经人师徒,还有长乐公主。 哪晓得长乐公主法力如此广大,只是轻轻一点手指,便破去了“人种袋”。 唬得这妖王魂飞魄散,惊叫一声“祸事了”,即刻抛下了身边的小妖们,架起黑云,转身就跑。 牠虽不知道长乐公主的来历,只是看公主神通,便明白公主实力不下于自己主公弥勒佛。 这等强者现身帮助孙悟空,黄眉大王再如何胆大包天,也吓得没了主意,只知道逃跑。 孙悟空笑呵呵,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架起“筋斗云”,纵身跳到黄眉大王身后。 擎棒狠狠击向这妖王脑后勺。 这正是,“悟空进退两难,公主现身救场。” 也不知道孙悟空如意金箍棒下,这黄眉大王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三章:小雷音寺劫过,七绝山中降妖 且说“小雷音寺”中,黄眉大王假佛成精,设下困局,要为难取经人师徒。 以孙悟空本事,本可以轻易化解这局,只祂和长乐公主之间,有过约定。 因此不敢轻易施展所有手段,唯恐被那西天灵山如来佛祖察觉,坏了大事。 所以有些缩手缩脚。 面对恼羞成怒,一意阻挠取经的黄眉大王,颇有进退两难,不知如何处置的困惑。 幸好长乐公主及时现身,协助孙悟空,破去黄眉大王的手段,让妖王心里惊悸,落荒而逃。 孙悟空也继续演戏,持如意金箍棒,追在黄眉大王身后,要结果这妖王。 黄眉大王虽然只顾着逃命,也唯恐孙悟空“筋斗云”迅速,十分警觉。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恶风,急忙转头观看,见到孙悟空手里如意金箍棒狠狠击来。 牠一惊之下慌慌张张举起狼牙棒招架,却不想孙悟空这一棒,力沉无比。 哪消得一棒,便震得黄眉大王双手手腕发麻,虎口破裂,鲜血止不住滚落。 孙悟空使一个“燎火朝天”式,只轻轻一击,挑落黄眉大王手里狼牙棒。 黄眉大王丢落兵器,顿时手无寸铁,猛然见到孙悟空毫不留情,如意金箍棒狠狠击来。 不由暗叫一声“苦也”。 这妖王,本来可以依靠金铙,还有“人种袋”,三番两次皆让孙悟空徒劳无功。 也算得上是西行路途,取经人师徒所遇劫难当中,最为困难的一个典范。 偏偏却出现一个长乐公主,破去了“人种袋”,让黄眉大王被孙悟空追杀。 眼见得黄眉大王,在孙悟空滚下一命呼呼,忽听到一个声音高声喊道,“孙悟空。” “还请手下留情……” 孙悟空知晓,此必是那弥勒佛祖驾到,看见黄眉大王性命危急,因此才会出言阻止。 果看到虚空中一朵彩云坠地,满山头光雨缤纷中,有一位佛祖现出身影来。 这佛祖, “大耳横颐方面相,肩查腹满身躯胖。 一腔春意喜盈盈,两眼秋波光荡荡。 敞袖飘然福气多,芒鞋洒落精神壮。 极乐场中第一尊,南无弥勒笑和尚。” 不是别人,正是东来佛祖,眼见着孙悟空熟视无睹,装作并未听见自己声音。 手里如意金箍棒依然狠狠击落,眉间却掠过一丝异色,挥手打出一朵金莲。 悄然穿梭虚空,迎接上击落的如意金箍棒,想要阻止孙悟空大发凶威。 这金莲看起来颤悠悠,娇柔无比,如意金箍棒被金莲一阻,仿佛落入泥潭中,再难前进半寸。 有弥勒佛祖搭救,黄眉大王终从孙悟空棒下,逃脱性命,没有被孙悟空当场击杀。 黄眉大王死里逃生,暗自庆幸,跪倒在弥勒佛祖身前,向佛祖痛哭流涕道,“主人公,救我一救……” 孙悟空见黄眉大王逃脱,还是不依不饶,咧嘴呲牙,持着如意金箍棒,要打杀这黄眉大王。 弥勒佛祖无奈,金莲悄悄转动中,加大了佛力,将孙悟空轻轻推了出去。 孙悟空也趁机减去自身大半的力道,随着金莲的推卸,身不由己飞身后退。 弥勒佛祖见孙悟空模样,对这大圣笑嘻嘻道,“孙悟空,如何这般杀心?” “黄眉虽设下困局,要为难你们取经人师徒一伙,其实并未真正做出伤害之事。” 孙悟空听了,满脸不高兴道,“好你个笑和尚!你走了这童儿,教他诳称我师徒众人,莫非还是有理了?” 弥勒佛祖却道,“虽是贫僧不谨,走失人口,让这黄眉童儿化身妖魔,阻你去路。” “其实亦是你师徒们魔障未完,故此才会有百灵下界,应该受种种磨难。” 这东莱佛祖又生恐孙悟空不依不饶,执意非要打杀黄眉大王,生出变故来。 劈手夺过黄眉大王腰间的“人种袋”,只是一兜,就将黄眉大王装入“人种袋”里头。 弥勒佛祖把“人种袋”斜跨在腰间,又捞回狼牙棒,嘴里却低声斥骂道,“孽畜!金铙又偷那里去了?” 黄眉大王被弥勒佛祖装入袋中,方才成功解除,没有被孙悟空一棒打杀的危机。 听了弥勒佛祖询问,在“人种袋”内哼哼喷喷道,“金铙被孙悟空用金箍棒顶住。” “如今也不知落向何方?” 好大圣,见黄眉大王祸水东引,扯到自己身上,急忙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 便看到如意金箍棒的一端上,正有一个金光灿烂的金铙,在滴溜溜的打着圈转动不休。 弥勒佛祖便道,“悟空,还我金钵来……” 孙悟空将如意金箍棒轻轻一转,那金铙便打着转儿,飞向了弥勒佛祖。 弥勒佛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嘴里念动真言,那飞速转动的金铙从虚空跌落,落在了弥勒佛祖手掌心中。 祂救下了黄眉大王,又收回了“人种袋”,还有金铙,就别了孙悟空,驾祥云径转极乐世界。 一路上黄眉大王向弥勒佛祖交代,碰到取经人经过,说起长乐公主之事。 还闷闷不乐道,“若非是那女童阻止,便是孙悟空神通广大,也奈何我不得。” 却被弥勒佛祖好生一顿斥责不提。 只说孙悟空回到山中,向师父李玄奘长老,还有长乐公主两个,说起弥勒佛祖事情。 李玄奘长老闻言,谢之不尽,顶礼了那佛祖,又谢过长乐公主出手救援。 公主坦然受礼,却同李玄奘长老道,“灵山已是不远,但愿你我能在灵山再会。” 言罢飘然驾云而去,李玄奘长老见状唏嘘不已。 自从离开长安后,三番四次碰到这公主,屡有出手相助,却又不施图报。 这一番恩情,实在沉重。 便是猪八戒和沙悟净,也对长乐公主“神龙见首不见尾”,高人风范,委实感觉惊奇。 师徒四个在“小雷音寺”中宽住了半日,喂饱了白龙马,收拾好行囊,至次早登程。 临行时,放上一把火,将那些珍楼,宝座,高阁,讲堂,俱尽烧为灰烬。 欣然上路后,行经有个月程途,正是春深花放之时,见了几处园林皆绿暗,一番风雨又黄昏。 到了处满山尽是柿果的山林,也有八百里长,却被左右百姓唤作“七绝山”。 你道何谓“七绝”? 原来古人有云,那柿树一益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五霜叶可玩,六嘉实,七枝叶肥大。 正因这“七绝”,便唤这满是稀柿衕的山林为“七绝山”。 “七绝山”地阔人稀,那深山亘古无人走到。 每年间熟烂柿子落在路上,将一条夹石胡同,尽皆填满;又被雨露雪霜,经霉过夏,作成一路污秽。 若是刮西风,便有一股秽气,恶臭味迎风飘扬,人人掩鼻,还要胜过淘东圊(即厕所)。 师徒四个夜里留宿在一户人家中,说起怪事,主人家却说起来,三年前出现一个妖怪。 只一阵风过后,牧放的牛马消失无踪,家养的猪羊不见踪迹,鸡鹅囫囵咽,男女夹活吞。 两年来又时常伤害不断,惹得地方上人心惶恐不安,凑了些银子请高人降妖。 先是请来一个山南的和尚,披领袈裟,先谈《孔雀》,后念《法华》,光头打的似个烂西瓜。 后来又请一个头戴金冠,身穿法衣的道士,敲令牌,施符水,也被妖怪淹死在山溪。 因为借宿时,孙悟空曾经和他们说起过来历,乃是东土大唐而来的取经和尚,本领非凡。 因此主人家便请孙悟空降妖伏魔,孙悟空因他家肯借宿,满口答应下来。 是夜果然有一阵狂风袭来,风中露出两盏明亮灯光,却是妖怪的两只眼亮。 孙悟空让猪八戒,还有沙悟净两个上前,和妖怪厮杀,自己护在李玄奘长老身旁。 猪八戒手持九齿钉耙,沙悟净举着降妖宝杖,那妖怪也舞动两杆软柄枪迎战。 这一番半空中厮杀,正好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了多时还是相持不下。 那村中的村民,看到两个取经和尚,腾云驾雾,在空中和厉害妖怪交手。 虽一时间不知道胜负如何,也个个跪倒在天井之中,嘴里大呼小叫道,“真活神仙也。” 孙悟空笑呵呵,看着猪八戒,沙悟净齐心协力联起手来,和那妖怪争锋相对。 看了半宿的时间,猪八戒,沙悟净两个,使劲了全力,还是拿那妖怪不下。 眼见着东方即将发白,那妖怪不敢继续恋战,收起软柄枪,转身回头就要离去。 却惹恼了齐天大圣,擎起如意金箍棒,跳到空中,一棒狠狠敲响妖怪的脑袋。 那妖怪一夜鏖战,没有占到便宜,只顾着逃跑,哪里想到还有孙悟空隐藏在暗处。 等到醒悟之后,扔奋力举起两杆软柄枪,想要架住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 无奈孙悟空杀心已起,如意金箍棒重如泰山,一棒敲断了妖怪两杆软柄枪。 又“轰”的一声,顺势落下,敲得那妖怪脑袋开花,红的,绿的,白色脑花,悉数崩裂。 这妖怪被孙悟空一棒击杀身亡,正落在“七绝山”上面,现出了原形。 你看牠, “眼射晓星,鼻喷朝雾。 密密牙排钢剑,弯弯爪曲金钩。 头戴一条肉角,好便似千千块玛瑙攒成; 身披一派红鳞,却就如万万片胭脂砌就。 盘地只疑为锦被,飞空错认作虹霓。 歇卧处有腥气冲天,行动时有赤云罩体。 大不大,两边人不见东西; 长不长,一座山跨占南北。” 原来是一条硕大无比的红鳞大蟒,只因修行不够,还未归人道,阴气还重,天明就不敢继续呆在阳气胜处。 猪八戒赶到,又在红鳞大蟒身上举钯乱筑,自诩为老猪一生好打死蛇。 被孙悟空取笑一番后,却抓着红鳞大蟒尾巴,拖着这大蟒回到了村庄中。 村庄里得到消息,满庄上老幼男女都来跪拜道,“圣僧,正是这个妖精祸害本庄。” “今日幸好圣僧们施法,斩怪除邪,我辈庶各得安生也!” 这正是,“弥勒佛祖救人,红鳞大蟒伏诛。” 也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四章:八戒也有头功,国王邀请治病 却说猪八戒和孙悟空,拖着被打杀的红鳞大蟒,一同返回到了村庄上。 满村庄老幼男女,见两个圣僧伏妖归来,个个欢喜莫名,全都十分感激。 真可谓是东请西邀,家家酬谢,取经人师徒被留住五七日,苦辞无奈,方肯放行。 到了离开那日,因他们不要钱财,俱办些干粮果品,骑骡压马,花红彩旗,尽来饯行。 一村当中,五百人家,却有七八百人相送,一路上喜喜欢欢,不时到了七绝山稀柿衕口。 到了此处后,李玄奘长老闻得那般恶秽,不觉伸手掩鼻,又见路道填塞。 这长老强忍着心头难受,转头询问孙悟空道,“徒儿,似此山怎生才能度得?” 孙悟空打量了身旁猪八戒一眼,笑呵呵道,“若是旁人来此,有些难过。” “幸好有八戒在此,只要让牠吃饱了,变出真身来,拱开旧路,我和悟净护着师父,过山即可。” 猪八戒听了孙悟空主意,长嘴大耳露出不满道,“哥哥,你出的真好主意……” “你们都要图个干净,怎么独教老猪出臭?” 李玄奘长老看猪八戒有抗拒情绪,当即出声宽慰道,“悟能,你果有本事拱开胡同?” “领为师过此七绝山,注你这场头功。” 猪八戒听了心里满是欢喜,思索片刻后却道,“师父,老猪确实能够助你过山。” “只是有一桩难处,若师父肯答应,老猪即刻开始干事,万万不敢耽误师父去西天。” 李玄奘长老还未答复,孙悟空已经满口答应呆子道,“莫说是一桩事情,就是两桩,三桩也可。” 呆子满脸笑容道,“说起来,老猪虽不似大师兄神通广大,也有三十六般变化。” “若是说变轻巧华丽飞腾之物,委实不能;若说变山,变树,变石块,变土墩,变赖象,科猪,水牛,骆驼,真个全会。” “只是有处困难,身体变得大以后,肚肠也越发大,须是吃得饱饱了,才好干事。” 送行的村民们闻言忙不迭道,“有东西!有东西!我们都带得有干粮,果品,烧饼,馉饳在此。” “原本亦是想要开山送圣僧们过去,如今圣僧自己出手,更是再好不过。” 孙悟空又道,“我这师弟肚皮大,每一餐都需有得两石米干饭,再做些蒸饼馍馍来……” 祂话还未说完,那些村民急不可耐道,“要得,要得,所有东西任凭圣僧享用。” “等到圣僧施展神通,变身行动后,我们还会再着人回去,做饭菜继续送来。” 猪八戒哈哈大笑,脱了皂直裰,丢了九齿钯,对众人道,“休要笑话,看老猪我干这场臭功……” 虽是呆子,捻着诀念动咒语,摇身一变,果然变做一个大猪,身躯庞大。 真个是, “嘴长毛短半脂膘,自幼山中食药苗。 黑面环睛如日月,圆头大耳似芭蕉。 修成坚骨同天寿,炼就粗皮比铁牢。 齆齆鼻音呱诂叫,喳喳喉响喷喁哮。 白蹄四只高千尺,剑鬣长身百丈饶。 从见人间肥豕彘,未观今日老猪魈。” 李玄奘和护送村民们见了,俱齐声称赞不已,全都羡慕天蓬元帅法力高强。 有村民们供应米饭,面饭,猪八戒一路上奋力拱开旧道,觉得独自饥饿,饱餐一顿又继续埋头苦干。 持持续续终一路拱开稀柿衕,洗千年稀柿污秽之胡同,重开七绝山岭,上逍遥之道路。 只见光阴迅速,又值炎天,取经人师徒进前行处,忽见到有一城池相近。 那城池门头上杏黄旗,被风吹得乱摆,李玄奘长老仔细辨认,哪里看得清楚? 他方欲问时,孙悟空已笑呵呵道,“师父,前头朱紫国,却要入王宫倒换通关文牒?” 这等贴心态度,让李玄奘长老只觉满心欢喜,带着三个徒弟,策马扬鞭进入城中。 不说长老三个徒弟皆有异象,入城后,惊动了行人,全都围来看西洋镜。 李玄奘长老教导徒弟莫要生事,来到了会同馆,看稀奇的行人们才渐渐退散。 入了会同馆,有两个馆使,正在会馆中查点人夫,忽见取经人师徒来到,个个心惊出来迎接。 李长老向他们合掌自我介绍道,“贫僧乃东土大唐驾下,差往西天取经者。” “今日来到宝方,不敢私自过关,有关文欲倒验放行,权借高衙暂歇。” 两个馆使整冠束带,下厅肃容相待,又命打扫客房安歇,教办清素支应。 说起朱紫国国王因为一桩事故,已经久不上朝,还欲张贴皇榜,邀请神医治病之事。 李玄奘长老听这两个馆使诉说后,心里暗自奇怪,怎的和我大唐天子一般,也要皇榜请神医? 三人说了一回时间,两个馆使要入宫去禀告朱紫国国王,说有取经人到来国中,倒换通关文牒。 孙悟空耳尖,早听到师父和两个馆使谈话,对猪八戒悄悄道,“八戒。” “老孙送你一桩富贵,你却有没有胆子接下来?” 猪八戒面露狐疑,既担心孙悟空陷害自己,又对所谓“富贵”念念不忘。 皱着眉思索了许久,才吭哧吭哧道,“哥哥耶,到底是什么富贵送给老猪我?” 孙悟空笑呵呵道,“此国国王,因为王后被一个妖怪掠走,心里十分思念,因此得了怪疾。” “纵看了许多神医,屡选良方,还是无法痊愈,这却是一个白送的富贵……” 猪八戒摇头道,“哥哥,老猪哪里会治病?” 孙悟空伸手扯了一下呆子的长耳,笑骂道,“你且出门向西,去揭了皇榜。” “再回来会同馆,老孙和你一起入宫,替国王看病,保管你能够手到病除。” 呆子不疑有祂,欢欢喜喜走出了会同馆,径上街西而去,赶到一处鼓楼边上。 果然瞧见楼下无数人喧嚷,挤挤挨挨,填街塞路,原来真的有皇榜张挂在楼下,引众人争看。 猪八戒也不心怯,仗着身躯榔杭,挤入人群中,仔细看那皇榜,却写着如下内容。 “朕西牛贺洲朱紫国王,自立业以来,四方平服,百姓清安。近因国事不祥,沉疴伏枕,淹延日久难痊。本国太医院,屡选良方,未能调治。” “今出此榜文,普招天下贤士。不拘北往东来,中华外国,若有精医药者,请登宝殿,疗理朕躬。稍得病愈,愿将社稷平分,决不虚示。为此出给张挂,须至榜者。” 这呆子也清楚自己并无任何医术,只是孙悟空教唆,晓得祂神通广大,交友四海。 天上地上,无数仙神皆识得祂齐天大圣的名号。 无论任何疾病,只消得祂去求一些丹药,便是再难治疑难杂症,也可以痊愈。 因此没有丝毫迟疑,上前揭下皇榜,即刻便被鼓楼下看榜的十二个太监,十二个校尉团团围住。 原来这张皇榜刚刚挂上不到三个时辰,便有“神医”现身揭下了皇榜。 急急忙忙要迎猪八戒入宫,为国王治病,谁知猪八戒口口声称,须牠师兄孙悟空一同,才能够为国王看病。 十二个太监,十二个校尉又问起孙悟空在何处,猪八戒便道是在会同馆中歇脚。 众人伴着猪八戒径自赶至会同馆,按照猪八戒吩咐,上前参拜孙悟空道,“孙老爷。” “今日是我王有缘,天遣孙老爷下降,必能大展经纶手,微施三折肱。” “治得我王病愈,江山有分,社稷平分也。” 孙悟空不理太监校尉恭敬态度,摆足了姿态道,“既你主有病,常言道,药不跟卖,病不讨医。” “你等去教你家国王亲自前来会同馆中,请我入宫,老孙我自有手到病除之功。” 看榜的太监和校尉闻言无不惊骇,彼此碰头商议片刻道,“口出大言,必有度量。我等着一半在此哑请,着一半入朝启奏。” 当即分了四个太监,还有六个校尉入宫请旨。 猪八戒看太监校尉郑重模样,心里惶恐,悄悄询问孙悟空道,“师兄耶,你何时去兜率宫向太上老君求取丹药?” 孙悟空闭眼不答,惹得猪八戒更是惊悸不安。 却说朱紫国国王正在王宫大殿里,和文武百官议事,有看榜的太监和校尉,急急忙忙入宫启奏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奴婢等早领出招医皇榜,鼓楼下张挂,有东土大唐远来取经的一个圣僧猪八戒揭了。” “奴婢等要迎接牠入宫,为陛下治病,牠却说治病的神医,乃是牠的师兄孙悟空。” “因此又到了牠们落脚的会同馆,那孙悟空长老自言有手到病除之功。” “却需陛下亲自到会同馆里,去请祂入宫,才肯为陛下治病,故此特来启奏……” 这朱紫国国王闻言,满心欢喜,又询问阶下两个馆使道,“果真有中土大唐来的取经圣僧?” 两个馆使战战兢兢答道,“回禀陛下,确实有取经的圣僧前来,让我们前来向陛下禀告,要入宫转换通关文牒。” 朱紫国国王听了更是欣喜,沉吟片刻后,遂开口吩咐道,“文武众卿,寡人身虚力怯,不敢乘辇。 “汝等可替寡人,俱到朝外,敦请那东土大唐来的取经人,入宫看朕之病。” “汝等见了取经人,切不可轻慢,称祂做神僧,需皆以君臣之礼相见。” 那大殿上的两班文武大臣领旨,与看榜的太监,校尉径至会同馆排班参拜。 李玄奘长老正在会同馆中,等候两个馆使的消息,听说朱紫国文武俱到馆中,请自己师徒入宫为国王看病。 这长老吓了一大跳,慌忙招来三个徒弟,再三询问徒儿,究竟是何缘故? 孙悟空便将祂差使猪八戒,前去揭了皇榜一事,向李玄奘长老详细诉说清楚。 李玄奘长老叹息道,“徒儿呀,我也知,你神通广大,可以伏魔擒怪,捉虎降龙。” “什么时候又能知药性,治病救人?” 孙悟空听了师父询问,呵呵一笑,说出一番话来,打消了李玄奘长老疑惑。 这正是,“朱紫国揭皇榜,悟空入宫治病。” 也不知道孙悟空向李玄奘长老,说出什么话来? 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五章:悬丝诊脉神奇,夜半制药糊弄 且说李玄奘长老听闻,朱紫国文武百官,还有看榜的太监,校尉前来会同馆,邀请孙悟空入宫,为那国王治病。 李长老担忧,孙悟空虽是伏魔擒怪,捉虎降龙的能手,却并非是医者。 孙悟空却嘻嘻一笑,向长老透漏底细道,“师父,即便是徒儿不会看病。” “只消上天庭,向太上老君求取一粒丹丸,让那国王吞服,必定能够不药而愈,百病自去。” 李玄奘长老听了孙悟空解释,想起祂的能耐,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再无半点担忧。 那文武大臣,还有看榜的太监,校尉全都前来参拜孙悟空,见孙悟空坐在使馆当中端然不动。 更不还礼,也不站将起来,一派怡然自得模样,这些人心里便觉得高深莫测。 礼拜完毕之后,又分班启奏道,“上告神僧孙长老,我等俱朱紫国王之臣,今奉王旨,敬以洁礼参请神僧,入朝看病。” 孙悟空方才缓缓站立起来,脸上神色平淡,对众人问道,“你国国王,缘何不至?” 众臣急忙辩解道,“我王久病,身虚力怯,不敢乘辇,特令臣等行代君之礼,拜请神僧也。” 孙悟空听说后这才笑道,“也罢,既有如此说法,列位请前行,我当随至。” 朱紫国文武百官,还有看榜的太监并校尉们,便各依品从,作队而走。 孙悟空也整衣而起,欲随这些众臣入宫,为国王治病,不想猪八戒心头渐觉不安。 拉拉扯扯孙悟空衣袖,撇清关系道,“哥哥啊,入宫后,切记莫要攀出我们两个出来。” 孙悟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如此一来,这医治国王的功劳,你也休想分享……” “我不攀你们两个,到时候只要你两个与我收药罢了。” 沙悟净惊奇道,“哥哥,收甚么药?” 孙悟空道,“稍后但凡有人送药来会同馆,你们只管照数收下,待我回来再取用。” 猪八戒和沙悟净不敢反驳,凛然依诺,看祂和朱紫国多官,前去王宫,为朱紫国国王治病。 那卧倒在龙椅上的朱紫国国王,面黄肌瘦,形脱神衰,等待孙悟空上殿后。 急不可耐命人卷起珠帘,开金口御言便问道,“那神僧,可真能够治疗寡人疾病?” 孙悟空早知国王病情由来,又曾经真治过他一回,哪里会不知道如何行事? 你看祂,不慌不忙,对朱紫国国王道,“我有几个草头方儿,能治大病,包管你药到病除。” 两班文武丛中等候着太医院官,一闻此言慌慌张张询问道,“你这长老好没道理。” “从来看病治疗,都需要对症下药才行,有什么草头方儿能够包治百病?” “分明是诓言,说大话哄骗我朝陛下……” 朱紫国国王听了也是愠怒,正要吩咐殿上侍卫,将这大话的取经和尚赶走。 孙悟空却在大殿上一声长笑,不慌不忙做歌道, “医门理法至微玄,大要心中有转旋。 望闻问切四般事,缺一之时不备全: 第一望他神气色,润枯肥瘦起和眠; 第二闻声清与浊,听他真语及狂言; 三问病原经几日,如何饮食怎生便; 四才切脉明经络,浮沉表里是何般。 若不望闻并问切,今生莫想得安然。” 那太医院官听了又转怒为喜,对众臣称扬道,“也说得有理,就是神仙看病,亦须望闻问切,谨合着神圣功巧。” 朱紫国国王半信半疑,又吩咐道,“寡人如今久病体弱,见不得生人面……” 好个齐天大圣,要在众人面前显能耐,便悄悄拔下三根猴毛,变作三条丝线。 每条各长二丈四尺,按二十四气,托于手内笑道,“若见不得生人面,我这里也会悬丝诊脉。” 文武百官见孙长老神色笃定,心里暗喜道,“好和尚,果然确实不凡。” “悬丝诊脉,我等也曾经耳闻,只不曾眼见,看这和尚模样,我王果真能够逢凶化吉。” 这朱紫国国王听过近侍启奏,也多了几分好奇,吩咐道,“寡人病了三年,未曾试此,且宣祂替我看病罢。” 孙悟空手里拖着三根金线,让宦官拿去,系在朱紫国国王系左手腕下,按寸关尺三部上。 你看祂装模作样,先是看了寸脉,接着又看了关脉,最后再看过尺脉。 然后教解下左手上金线,依前系在国王右手腕下部位,一一从头诊视完毕。 才抖身将金线收回来,厉声高呼道,“陛下你左手寸脉强而紧,关脉涩而缓,尺脉芤且沉;右手却寸脉浮而滑,关脉迟而结,尺脉数而牢。” “夫左寸强而紧者,中虚心痛也;关涩而缓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带血也。” “右手寸脉浮而滑者,内结经闭也;关迟而结者,宿食留饮也;尺数而牢者,烦满虚寒相持也。” “诊此贵恙是一个惊恐忧思,号为双鸟失群之证。” 朱紫国国王听了孙悟空诊断后,满心欢喜,打精神高声应道,“果然是神僧也。” “确是此疾,还请神僧出外面用药来罢。” 大殿上文武百官见了孙悟空手段,纷纷询问道,“神僧长老,适才说双鸟失群之证,何也?” 孙悟空笑道,“有雌雄二鸟,原在一处同飞,忽被暴风骤雨惊散,雌不能见雄,雄不能见雌,雌乃想雄,雄亦想雌:这不正是双鸟失群也?” 众官闻言纷纷拜服,赞叹不已,齐声喝采道,“真是神僧也,真是神医也。” 又有那先前质疑的太医官询问道,“病势已看出矣,但不知用何药治之?” 孙悟空看了太医官一眼,只道,“不必执方,见药就要。” 这医官大惊道,“经云药有八百八味,人有四百四病。病不在一人之身,药岂有全用之理。” “如何见药就要?” 孙悟空便道,“古人云,药不执方,合宜而用,故此全征药品,而随便加减也。” 医官不敢多言,出了朝门之外,差本衙当值之人,遍晓满城生熟药铺,即将药品,每味各办三斤。 按照孙悟空吩咐,送到会同馆中,交予猪八戒,沙悟净两个,一一交付收讫。 八戒和悟净收下八百八味每味三斤及药碾,药磨,药罗,药乳并乳钵,乳槌之类。 这呆子没见到孙悟空身影,同沙悟净嘀咕道,“师弟,你说弼马温怎改了性子?” “要做什么神医?” 沙悟净方欲答时,忽见孙悟空走来,急忙闭口不言,猪八戒也醒悟过来,捂住长嘴。 被孙悟空伸手扯住肥大耳朵,转了两圈,痛得鼻涕眼泪直流,求饶道,“师兄,是老猪不知道好歹。” “还请再宽恕我一回。” 孙悟空见牠求饶,果然松开了双手,猪八戒忙堆起笑容道,“哥哥呀,这里八百八味药,每味三斤,共计二千四百二十四斤,只医一人,能用多少?” “不知道要多少年代,方才吃完了哩?” 孙悟空笑道,“太医院官都是些愚盲之辈,所以取这许多药品,教他没处捉摸。” “不知我用的是哪几味,难识我神妙之方也。” 正说话间,会同馆两个馆使得了消息,前来向取经人师徒四个请安道,“请神僧老爷们进晚斋。” 师徒们自在受用一番,等到天色渐黑夜深人静,吩咐馆使送若干油蜡,要连夜制药。 猪八戒和沙悟净不知道药方,只能听孙悟空所言,挑出大黄一两碾为细末;巴豆一两去壳去膜,捶去油毒,也碾为细末。 又让八戒去将锅脐灰刮下半盏,唤作什么“百草霜”,同样又碾细了,等候再用。 最后让猪八戒向白龙马取马尿半盏,惹得沙悟净笑道,“哥哥这个方子服下,非弄得人上吐下泻不可。” “小弟听说,那国王前前后后病了三年有余,身体极是虚弱,再服下此药,难保一命呜呼?” “到时候我们师徒四个,却正好做了凶手,连人带着马,被扣在朱紫国,一并砍头问罪……” 猪八戒听了沙悟净这番话,也是悚然道,“哥哥,你有铜头铁身不怕砍头。” “师父和我,还有沙僧却不行。” 李玄奘长老听了两个徒弟插科打诨,同样不敢丝毫大意,呵斥孙悟空道,“你若医死了国王。” “让我们三个断送性命在朱紫国,贫僧与你……” 孙悟空急忙打算师父话头,没好气道,“说的什么胡话,我这个方子里头,全靠白龙马马尿,才能治得好那国王病情。” 沙悟净和猪八戒两个俱是不解,孙悟空又道,“白龙马非凡马,乃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所化。” “若得牠肯去便溺,凭你何疾,服之即愈,但急不可得耳。” 李玄奘长老转怒为喜,猪八戒也笑嘻嘻去接马尿,谁知白龙马却自恃身份,不肯尿半滴于这呆子。 说什么自己的马尿,水中游鱼食了成龙,山中草头得味变灵芝,不愿在这尘俗之处轻抛却。 呆子无奈,只好请了孙悟空和沙悟净,和白龙马细说原因,又许了牠功劳。 白龙马咬得那满口牙龁支支的响喨,仅努出几点儿后,将身立起不肯再多尿。 师兄弟三个得了白龙马马尿,和前项药饵搅和一处,搓了三个大丸子,收在一个小盒儿里。 天刚刚明了之际,那朱紫国国王早命文武百官,前来会同馆参拜神僧孙长老取药。 孙悟空便叫猪八戒取盒儿,揭开盖子,递与多官,多官问大圣药名是何。 大圣便道是“乌金丹”,多官又向这神僧孙长老问起,须要用什么做引子? 孙悟空先是扯了一通,说些“半空飞的老鸦屁”,“紧水负的鲤鱼尿”,“王母娘娘的搽脸粉”,“老君炉里的炼丹灰”,“玉皇戴破的头巾三块”,“困龙须五根”…… 唬得多官变了脸色,慌忙道,“六物皆世间所无者,请问那一般引子是何?” 孙悟空笑道,“要用天阴下雨时,天上落下者,未曾沾地的无根水即可。” 朱紫国文武百官遂拜谢了神僧,返回王宫中,将“乌金丹”持回献上。 国王即唤当驾官传旨,教请法官布坛施法求雨,等候天阴下雨,接取“无根水”不提。 这正是,“神僧医术高明,马尿也可入药。” 毕竟不知朱紫国国王,何时才能够等到下雨,服下“乌金丹”,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六章:国王说出病因,妖怪又来索女 话说孙悟空故弄玄虚,虽要了八百八味药,每味三斤,共计二千四百二十四斤。 却只用到其中,大黄和巴豆两药,又让白龙马撒了点马尿,做成三粒“乌金丹”。 又对上门取药的朱紫国众臣道,需用无根水服药才可,那取药众臣欢喜离去。 猪八戒见取药众臣离开后,私底下取笑孙悟空道,“哥哥,这西域诸国,天气干燥,降雨十分稀少……” “你让他们用无根水服药,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够下一场雨哩?” 孙悟空听了暗觉有理,便做法拘来了那东海龙王,要龙王下一些雨水,凑齐服药用的无根水。 东海龙王敖广却道,“只因孙大圣呼唤,却不曾说用水,小龙只身来了,并不曾随身带着雨器。” “况且亦未有风云雷电,怎生降雨?” 孙悟空笑呵呵道,“不须多雨,只要些须引药之水,足够那国王服药即可。” 东海龙王无奈,只好出了个主意道,“如此待我打两个喷涕,吐些涎津溢,与他吃药罢。” 朱紫国国王在王宫里头,和众臣工计算,何时才会下雨,接取无根水。 东海龙王却在空中,渐渐低下乌云,直至皇宫之上,隐身潜象,噀一口津唾,遂化作甘霖。 那满朝官见状,皆齐声喝采道,“我主万千之喜!天公降下甘雨来也!” 文武众臣并三宫六院妃嫔与三千彩女,八百娇娥,一个个都擎杯托盏,举碗持盘,等接甘雨。 龙王在半空,运化津涎,不离了王宫前后,将有一个时辰,才辞别孙大圣回海。 接无根水的众人,共合一处,正好约有三盏,朱紫国国王先吞了一丸,再吃了一盏甘雨。 前后三次,正正好吞服完毕三粒“乌金丸”后不多时,腹中便开始作响。 如辘轳之声不绝,即取净桶,连行了三五次,服了些米饮,敧倒在龙床之上。 有两个妃子,将净桶捡看,说不尽那秽污痰涎,里头有糯米饭块一团,遂近龙床前来报道,“病根都行下来也!” 朱紫国国王闻此言甚喜,又食一次米饭,少顷渐觉心胸宽泰,气血调和,就精神抖擞,脚力强健。 他下了龙床,穿上朝服,即登宝殿,命人召见李玄奘长老,还有三个徒弟。 取经人师徒得到消息,即跟随会同馆两个馆使一起入宫,觐见这朱紫国国王。 国王眼见李玄奘长老师徒到来,便下龙椅,辄倒身,向李玄奘长老师徒下拜。 李玄奘长老慌忙向国王回礼,孙悟空和猪八戒,沙悟净三个却昂首挺胸,公然不拜。 朱紫国国王也不甚在意,又命那光禄寺大开东阁,排宴酬谢取经人师徒救治之功。 猪八戒在宴席上,张开嘴巴大吃特吃,师徒四个一桌上,大部分全落入牠肚去。 朱紫国国王向孙悟空奉酒,谢过神僧孙长老,同祂说起自己数载忧疑病,所谓何事。 “三年前端阳时节,朕与嫔后,都在御花园海榴亭下解粽插艾,饮菖蒲雄黄酒,看斗龙舟。” “忽然一阵风至,半空中现出一个妖精,自称赛太岁,说他在麒麟山獬豸洞居住,洞中少个夫人。” “访得我金圣宫皇后生得貌美姿娇,要掠她做个夫人,教寡人快早送出。” “如若三声不献出来,就要先吃寡人,后吃众臣,将满城黎民,尽皆吃绝。” 孙悟空听了,笑嘻嘻道,“陛下既然如此说法,那赛太岁,定是没有吃人……” 朱紫国国王摇头道,“寡人当时忧国忧民,无奈将金圣宫推出海榴亭外,被那妖响一声摄将去了。” “因此着了惊恐,把那粽子凝滞在内,况又昼夜忧思不息,所以成此苦疾三年。” 孙悟空脸上露出了然神色,同朱紫国国王道,“老孙已经知晓,那赛太岁住在何处?” “老孙与你去伏妖邪,带你家金圣宫皇后回来,让你夫妻重新相逢何如?” 国王听了面露异色,跪下垂泪道,“若救得皇后,寡人愿领三宫九嫔,出城为民。” “将一国江山尽付神僧,让你为帝。” 呆子在旁见国王出此言行此礼,忍不住呵呵大笑道:“这国王失了体统也。” “怎么为老婆就不要江山,跪着和尚?” 孙悟空满脸笑容,上前搀扶起朱紫国国王道,“老孙我乃是方外之人,护卫师父去西天取经,要你江山有何用?” “只是遇见妖便伏,碰到怪就杀,也算是老孙我的功劳也,陛下无需在意。” 祂又询问国王道,“那赛太岁自得你金圣宫皇后,这一向可曾再来恐吓你?” 朱紫国国王闻言一怔,答道,“牠前年五月节摄了金圣宫,至十月间来,要取两个宫娥,说是伏侍娘娘。” “至旧年三月间,又来要了两个宫娥。七月间,又要去两个。今年二月里,又要去两个。” “不知到几时又要来也?” 孙悟空忽抬头,睁开“火眼金睛”,望向虚空道,“那妖怪如今又要来了……” 朱紫国国王还不解祂话中之意,只见正南上“呼呼”吹得风响,播土扬尘,黄沙飞舞。 唬得国王大叫“护驾”,要去“避妖楼”躲灾避难,唯恐被前来的妖怪害了性命。 却被孙悟空一手拉住,呵呵笑道,“有我老孙就在这里,何须如此害怕?” 好个齐天大圣,伸手从身上拔下一根猴毛,吹一口仙气道个“变”字。 你看祂的真身纹丝不动,拉着朱紫国国王看戏,那猴毛却化作又一个“孙悟空”。 手里擎着如意金箍棒,纵身跳到空中,毫无惧色,迎向突如其来的妖怪。 半空一片黑云中,闪现出一个满脸狰狞,红毛绕鬓,颧骨崚嶒,赤脚蓬头的妖怪。 手持一杆长枪,看到孙悟空便道,“你是哪里来的和尚,要和我家大王作对?” “小心本先锋银枪下不留情,白白断送了你的性命……” 这妖怪哪里识得孙悟空的身份,口气大的惊人,完全不把孙悟空放在眼里。 孙悟空在云头笑得差点儿直打滚,举起如意金箍棒,轻轻一棒,便将妖怪手里银枪断作两截。 这自称赛太岁手下“先锋”的妖怪,顿时慌做了一团,转身就要逃跑。 又被孙悟空在脑后勺打了一棍,只听“扑哧”声响,连脑浆都蹦了出来。 这妖怪被孙悟空一棒打杀,尸身从空中跌落,正好落在了王宫御花园里头。 猪八戒看得分明,急急忙忙冲入御花园中,拿着妖怪的尸身,返回到朱紫国国王处。 大声嚷道,“大王可看好了,这被我师兄打杀的妖怪,是不是那赛太岁?” 朱紫国国王上前仔细辨认,半晌才道,“不是这个妖怪,赛太岁寡人也曾见过两回。” “那妖身长丈八,膊阔五停,面似金光,声如霹雳,这却是个醮面金睛鬼。” 猪八戒摇头道,“鬼乃阴灵也,一日至晚,交申酉戌亥时方出。今日还在巳时,哪里有鬼敢出来?” “况且鬼也不会驾云,纵然会弄风,也只是一阵旋风耳,有这等狂风?” 朱紫国国王被这呆子一番驳斥,有言难辨,弱弱道,“寡人亲眼见过赛太岁……” “哪里是这等模样?” 猪八戒还要信口胡言,蓦然看到孙悟空收回毫毛,朝自己走来,神色不善。 呆子打了一个冷颤,悄悄躲到李玄奘长老身后。 孙悟空询问朱紫国国王道,“陛下,这妖怪是赛太岁的先锋,按照惯例,来王宫索取宫女。” “被老孙击杀,若是那赛太岁得到消息,定不肯善罢甘休,与你朱紫国大动干戈。” 国王听了长声叹息,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若那赛太岁真的前来,我朱紫国却无人可挡……” 猪八戒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国王,真不识好歹,我大师兄神通广大。” “一路上护送师父,去西天取经,金箍棒下也不知道打杀了多少妖魔鬼怪。” 朱紫国国王听了猪八戒这话,才转忧为喜,请李玄奘长老,还有三个徒弟上殿。 要把朱紫国推让给孙悟空。 孙悟空摇摇手道,“也不知道,那赛太岁所在洞府,究竟有多少远近?” 国王答道,“寡人曾经差夜不收军马,到那里探听声息,往来要行五十余日。” “坐落在南方,约有三千余里。” 孙悟空如何不知此等讯息,只是故意装作不知,要借朱紫国国王之口道出。 朱紫国国王刚说完话,祂便纵起筋斗云,唿哨一声,跳入空中寂然不见。 国王见孙悟空没了踪影,正惊疑不定之时,猪八戒笑道,“大师兄去降妖,救你家的皇后去了……” 朱紫国国王和满朝文武大臣,目睹孙悟空神通,个个顶礼膜拜,口称“真神僧也”不提。 只说孙悟空将身一纵,早见一座高山阻住了雾角,即按住云头,立在那巅峰之上,仔细观看四方。 正观看时,忽然见到一处山坳里,猛然间飞出烘烘火光,红焰扑天而起。 那红焰当中,还冒出一股恶烟,比火更毒。 好烟!但见那,“火光迸万点金灯,火焰飞千条红虹。” 这烟不是灶筒烟,不是草木烟,烟却有五色:青红白黑黄。熏着南天门外柱,燎着灵霄殿上梁。烧得那窝中走兽连皮烂,林内飞禽羽尽光。 孙悟空看得稀奇,又看到山中迸出一道沙来。好沙,真个是遮天蔽日! 有一首诗为赞, “纷纷絯絯遍天涯,邓邓浑浑大地遮。 细尘到处迷人目,粗灰满谷滚芝麻。 采药仙僮迷失伴,打柴樵子没寻家。 手中就有明珠现,时间刮得眼生花。” 孙悟空只顾着观看烟沙,不知不觉沙灰飞入鼻内,只是轻轻一抽鼻子,再无更多感觉。 忽想起前事来,当年也是在这里,曾经被紫金铃喷出的烟沙,狠狠打了两个喷嚏的事情。 不觉喟然长叹道,“咦!” “昨日非今日, 修行渐增长。 心境也不同, 不敢再孟浪。” 这大圣念了一回诗,又飞身赶到麒麟山獬豸洞,看到把门的大小头目,森森罗列执干戈好不兴奋。 这正是,“心猿打杀先锋,前往魔窟救人。” 也不知道孙悟空看到妖军阵容,又会如何行事,才能救出被掠走的朱紫国皇后? 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七章:悟空皇后合谋,观音现身搅局 上回说到,孙悟空要救朱紫国金圣宫皇后,驾驭筋斗云,来到麒麟山獬豸洞。 半路上碰到妖王赛太岁,在洞府中施放烟火,又见到洞府前妖军汇集,杀气腾腾。 这大圣丝毫不惧,嘻嘻一笑,摇身变作一个苍蝇,一溜烟飞入洞府里头。 麒麟山獬豸洞把门的虎将,熊师,豹头,彪帅,獭象,苍狼,乖獐,狡兔,长蛇,大蟒,猩猩等众多妖将,还在摆弄着阵势,不知道孙大圣已混入洞府。 你看祂“嗡嗡嗡”作响,挥舞着两只翅膀,转过了角门,穿过了厅堂。 来寻被赛太岁所虏的朱紫国金圣宫娘娘。 孙悟空到了洞府深处后,只见里边尽都是高堂大厦,更不似前边的简陋模样。 直到最后面深宫里边,远见着彩门壮丽,与朱紫国王宫类同,乃是金圣娘娘住处。 孙悟空变作苍蝇,飞入娘娘住处,朝下看去,有两班妖狐妖鹿,一个个都妆成美女之形,侍立左右。 正中间坐着那金圣宫娘娘,手托着香腮,双眸滴泪,果然是玉容娇嫩,美貌妖娆。 有一首诗说便是这金圣宫娘娘如今模样, “懒梳妆,散鬓堆鸦; 怕打扮,钗环不戴。 面无粉,冷淡了胭脂; 发无油,蓬松了云鬓。 努樱唇,紧咬银牙; 皱蛾眉,泪淹星眼。 一片心,只忆着朱紫君王; 一时间,恨不离天罗地网。” 孙悟空见金圣宫娘娘恹恹无语对东风状,知她对魔王无意,心里还念着朱紫国国王夫妻之情。 扑棱着翅膀,飞到娘娘耳朵上面,轻声细语对她道,“娘娘,我有话对你说……” 金圣宫娘娘闻言一呆,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又觉察到耳朵上有异物。 伸出玉手轻轻一摸,却摸到了一只大头苍蝇,满身漆黑,两只眼珠却硕大。 娘娘何曾见过这等污秽*物品,心里厌恶,惊的是花容失色,正准备扔于地上。 忽又听到声音道,“莫扔,莫扔。” “我乃是奉了朱紫国国王圣旨,前来救娘娘脱困,变作这个模样入洞府查探消息。” “你若是还记挂着朱紫国国王的好,便找机会呵退左右,容我同你仔细叙说。” 金圣宫娘娘闻言一呆,忍不住就双眸垂泪,娇声喝退左右两班狐鹿妖精。 又掩上宫门,便见手中苍蝇不翼而飞,眼前光影晃动,现出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猴子。 长着一副毛脸雷公嘴模样,上身穿绵布直裰,下身系着一袭虎皮裙子,足下踏一双麂皮靴,头上带着一顶僧帽,同寻常的和尚也并无什么古怪。 金圣宫娘娘也心大,见了孙悟空并无太多惊讶,垂泪拜倒在孙悟空身前道,“长老。” “你若果真能够救得我回朝,和陛下重新再次团聚,此生没齿不忘大恩!” 孙悟空摇头道,“若是救你回朝,却也简单,只是那赛太岁察觉你不见身影,追到朱紫国如何?” 金圣宫娘娘听了,沉吟道,“以那妖王残暴性情,若是发现我不见了,必定要追至朱紫国。” “加害我王和全国臣民……” 孙悟空拍掌赞叹道,“正是此理也。若你真想和国王以后无恙,还需助老孙我,降服这赛太岁方可。” 金圣宫娘娘面露异色,有几分犹豫不决道,“我只是凡人,如何能够助长老降妖伏魔?” 孙悟空便道,“若论那妖怪,本领也只是普通,只是手里紫金铃有些厉害。” “娘娘你不妨装模作样,使出风流喜悦之容,与牠叙夫妻之情,教牠把铃儿与你收贮。” “等老孙我将牠的紫金铃偷走后,便现身降服那魔王,带你回朝重谐鸾凤,共享安宁也……” 金圣宫娘娘闻言长叹短嘘,寻思良久,一咬银牙,重新唤来侍奉的妖狐妖鹿。 着其中一个前去邀请赛太岁。 孙悟空早已经乘机变作狐狸精模样,混在了妖狐妖鹿中间,好浑水摸鱼。 赛太岁不知有诈,听说金圣宫娘娘相邀,欢天喜地入宫,来见金圣宫娘娘。 娘娘强颜欢笑,假扮欣喜,伸手要去相搀赛太岁,妖王却露出惊惧神色,躲开道,“不敢,不敢!” “多承娘娘下爱,我怕手痛,不敢相傍也。” 你道为何这妖王掠来了金圣宫娘娘,却并未如黄袍怪那般,霸王硬上弓,强自占据娘娘身子? 原来是有个多管闲事的仙人,唤作张紫*阳真人,将一件旧棕衣变作一领新霞裳。 看起来光生五彩,十分的艳丽,进与妖王,教娘娘穿了妆新,却生一身棕毛毒刺。 因此这妖王触碰娘娘不得,只能拿眼看,并不能吃,金圣宫娘娘这才没有玷辱,坏了人伦。 只是利欲熏心,一直都念念不忘,听说金圣宫娘娘有请,便屁颠屁颠赶来。 孙悟空变作狐狸精,在旁边觉得好笑,暗道这赛太岁,也是“舔狗不得好死”的典范。 娘娘玉面露出一丝笑容,对妖王道,“大王,承蒙你辱爱,今已有三年时间。” “虽然你我之间,并未共枕同衾,也算是前世之缘,如今做了这场夫妻。” 那赛太岁听了金圣宫娘娘述说,哪里按捺得住,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笑容来。 只听娘娘又道,“往昔在朱紫国时,但凡有外邦进贡宝贝,国王看毕后一定与我收之。” “只你这里左右穿的是貂裘,吃的是血食,那曾见绫锦金珠,只一味铺皮盖毯。” 赛太岁听了面露不忿,弱弱辩解道,“我乃是野外之妖,哪比得上朱紫国西域大邦,并无太多宝贝。” “不过我却有一个紫金铃,乃是仙家之宝,妙用无穷,那朱紫国所有宝物,全比不过此铃也。” 金圣宫娘娘恹恹道,“你便是有那宝物,也不教我看见,也不与我收着,可见还拿我当做外人。” 赛太岁被娘娘哄得七昏八落,揭起身上两三层衣服,解下贴身带着的三个铃儿。 把一块豹皮作一个包袱儿包了,递与娘娘道,“也好,此铃便让娘娘保管罢了。” “只是娘娘却要用心收藏,切不可随意摇幌这三个铃儿,否则必有祸事……” 金圣宫娘娘不动声色,轻轻伸出玉手,想要接过赛太岁手中的“紫金铃”。 不想一旁孙悟空所变狐狸精,更是手快,欺身赶来,劈手就夺过了“紫金铃”。 赛太岁骤然遭遇大变,蓦的变了脸色,看着孙悟空夺走“紫金铃”之后,却现出了本相。 这妖王见了孙悟空模样,又被祂夺走“紫金铃”,顿时间就吓得魂飞魄散。 失声惊叫道,“你这猴子,又是哪里来的妖怪,敢闯入我的洞府当中,夺走我的紫金铃?” 孙悟空嘴里嘻嘻一笑,拔下猴毛,变出“身外分身”,护住了金圣宫娘娘。 赛太岁见了孙悟空“身外分身”法术,护住娘娘,才知道祂早有准备,面色更是难堪。 孙悟空呵呵冷笑,对赛太岁呵斥道,“我把你这珞珈山偷跑的金毛犼,不知死活。” “连我这花果山水帘洞,大闹天空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都不认得矣?” 赛太岁听到孙悟空说破自己真身,心里十分惊悸,又听了祂自我介绍,恨恨不已道,“原来是你这猴子,不去保取经人西去,却替那朱紫国为奴。” “好,好,好,你这猴子,不走你的西行路,罗织管事,赶来我这里送死……” 妖王嘴里大呼小叫,双眸中眼珠乱转,牠“紫金铃”被抢,明显有些心虚。 孙悟空嘿嘿冷笑,也不搭腔,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擎棒就打向了赛太岁。 赛太岁慌忙闪身躲过,使一柄宣花斧劈面相迎,和孙悟空大战在一处。 只是交手两三个回合后,这妖王就已觉得手脚有些酸麻,才知道孙悟空本领高强。 牠急忙使出浑身力气,一斧头驾开如意金箍棒,转身就朝洞府外头逃跑。 哪里还顾得上金圣宫娘娘? 金圣宫娘娘被“孙悟空”护在身后,看神仙斗法,丝毫没有受到损害。 眼见妖王不敌,转身就跑,先是扑哧一笑,接着又泪如雨下,叫声“陛下”。 看另外一个孙悟空起身追赶妖王,对护卫在自己身旁的“孙悟空”盈盈下拜道,“多谢神僧救我。” 那赛太岁不敌孙悟空,驾云飞速逃跑,哪想孙悟空却不依不饶,一昧追赶。 妖王被祂追得气喘吁吁,忍不住转头喝道,“我把你这该死的弼马温。” “我强掠金圣宫娘娘,拆散她和朱紫国国王三年时间,乃是另外有缘故……” 妖王话音未落,孙悟空笑嘻嘻道,“莫非妖怪你是想说,当年朱紫国国王还没有登基,只是东宫太子之际。” “因为年幼,极好射猎,有一日率领人马,纵放鹰犬,正来到落凤坡前。” “弓开处,射伤了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所生的二子,正好停翅在山坡之下的雌雄两个雀雏?” “两个雀雏带箭归西,佛母忏悔以后,吩咐教牠拆凤三年,你当时随同观世音菩萨,在旁听说因此留意?” “便趁着观世音菩萨不注意,看管你的牧童昏睡,咬断铁索来朱紫国替国王消灾?” 好家伙! 好家伙! 不仅这赛太岁听得是目瞠口呆,便连躲在一旁的观世音菩萨,也非常吃惊。 菩萨看孙悟空还不肯罢休,追赶赛太岁,唯恐祂真的不顾一切,伤了金毛犼性命。 急忙左手托着净瓶,右手拿着杨柳,现身断喝道,“孙悟空,我来了也!” 孙悟空不慌不忙收起如意金箍棒,冷眼观看赛太岁面露委屈,躲到观世音菩萨身后祥云中。 对菩萨拱手施礼道,“菩萨来的正好,你家金毛犼玷污了皇后,败俗伤风,坏伦乱法。” “本应该是罪该万死,看在菩萨面子上,饶牠不死,让老孙我打上二十棒,与你带去罢。” 菩萨玉脸低沉,也不理孙悟空胡说,只对赛太岁喝道,“孽畜!还不还原,待何时也!” 赛太岁闻言在云头打了一个滚,现了原身,将毛衣抖抖,观世音菩萨飞身骑上。 祂又向金毛犼项下一看,不见了那三个金铃,便道,“悟空,还我铃来。” 孙悟空双手一摊,手掌心空空如也,同这菩萨狡辩道,“老孙不知什么铃儿?” 这正是,“设计骗取宝贝,翻脸不认前事。” 毕竟不知道,孙悟空是否会交还“紫金铃”给观世音菩萨,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最新6章节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七章:悟空皇后合谋,观音现身搅局 上回说到,孙悟空要救朱紫国金圣宫皇后,驾驭筋斗云,来到麒麟山獬豸洞。 半路上碰到妖王赛太岁,在洞府中施放烟火,又见到洞府前妖军汇集,杀气腾腾。 这大圣丝毫不惧,嘻嘻一笑,摇身变作一个苍蝇,一溜烟飞入洞府里头。 麒麟山獬豸洞把门的虎将,熊师,豹头,彪帅,獭象,苍狼,乖獐,狡兔,长蛇,大蟒,猩猩等众多妖将,还在摆弄着阵势,不知道孙大圣已混入洞府。 你看祂“嗡嗡嗡”作响,挥舞着两只翅膀,转过了角门,穿过了厅堂。 来寻被赛太岁所虏的朱紫国金圣宫娘娘。 孙悟空到了洞府深处后,只见里边尽都是高堂大厦,更不似前边的简陋模样。 直到最后面深宫里边,远见着彩门壮丽,与朱紫国王宫类同,乃是金圣娘娘住处。 孙悟空变作苍蝇,飞入娘娘住处,朝下看去,有两班妖狐妖鹿,一个个都妆成美女之形,侍立左右。 正中间坐着那金圣宫娘娘,手托着香腮,双眸滴泪,果然是玉容娇嫩,美貌妖娆。 有一首诗说便是这金圣宫娘娘如今模样, “懒梳妆,散鬓堆鸦; 怕打扮,钗环不戴。 面无粉,冷淡了胭脂; 发无油,蓬松了云鬓。 努樱唇,紧咬银牙; 皱蛾眉,泪淹星眼。 一片心,只忆着朱紫君王; 一时间,恨不离天罗地网。” 孙悟空见金圣宫娘娘恹恹无语对东风状,知她对魔王无意,心里还念着朱紫国国王夫妻之情。 扑棱着翅膀,飞到娘娘耳朵上面,轻声细语对她道,“娘娘,我有话对你说……” 金圣宫娘娘闻言一呆,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又觉察到耳朵上有异物。 伸出玉手轻轻一摸,却摸到了一只大头苍蝇,满身漆黑,两只眼珠却硕大。 娘娘何曾见过这等污秽*物品,心里厌恶,惊的是花容失色,正准备扔于地上。 忽又听到声音道,“莫扔,莫扔。” “我乃是奉了朱紫国国王圣旨,前来救娘娘脱困,变作这个模样入洞府查探消息。” “你若是还记挂着朱紫国国王的好,便找机会呵退左右,容我同你仔细叙说。” 金圣宫娘娘闻言一呆,忍不住就双眸垂泪,娇声喝退左右两班狐鹿妖精。 又掩上宫门,便见手中苍蝇不翼而飞,眼前光影晃动,现出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猴子。 长着一副毛脸雷公嘴模样,上身穿绵布直裰,下身系着一袭虎皮裙子,足下踏一双麂皮靴,头上带着一顶僧帽,同寻常的和尚也并无什么古怪。 金圣宫娘娘也心大,见了孙悟空并无太多惊讶,垂泪拜倒在孙悟空身前道,“长老。” “你若果真能够救得我回朝,和陛下重新再次团聚,此生没齿不忘大恩!” 孙悟空摇头道,“若是救你回朝,却也简单,只是那赛太岁察觉你不见身影,追到朱紫国如何?” 金圣宫娘娘听了,沉吟道,“以那妖王残暴性情,若是发现我不见了,必定要追至朱紫国。” “加害我王和全国臣民……” 孙悟空拍掌赞叹道,“正是此理也。若你真想和国王以后无恙,还需助老孙我,降服这赛太岁方可。” 金圣宫娘娘面露异色,有几分犹豫不决道,“我只是凡人,如何能够助长老降妖伏魔?” 孙悟空便道,“若论那妖怪,本领也只是普通,只是手里紫金铃有些厉害。” “娘娘你不妨装模作样,使出风流喜悦之容,与牠叙夫妻之情,教牠把铃儿与你收贮。” “等老孙我将牠的紫金铃偷走后,便现身降服那魔王,带你回朝重谐鸾凤,共享安宁也……” 金圣宫娘娘闻言长叹短嘘,寻思良久,一咬银牙,重新唤来侍奉的妖狐妖鹿。 着其中一个前去邀请赛太岁。 孙悟空早已经乘机变作狐狸精模样,混在了妖狐妖鹿中间,好浑水摸鱼。 赛太岁不知有诈,听说金圣宫娘娘相邀,欢天喜地入宫,来见金圣宫娘娘。 娘娘强颜欢笑,假扮欣喜,伸手要去相搀赛太岁,妖王却露出惊惧神色,躲开道,“不敢,不敢!” “多承娘娘下爱,我怕手痛,不敢相傍也。” 你道为何这妖王掠来了金圣宫娘娘,却并未如黄袍怪那般,霸王硬上弓,强自占据娘娘身子? 原来是有个多管闲事的仙人,唤作张紫*阳真人,将一件旧棕衣变作一领新霞裳。 看起来光生五彩,十分的艳丽,进与妖王,教娘娘穿了妆新,却生一身棕毛毒刺。 因此这妖王触碰娘娘不得,只能拿眼看,并不能吃,金圣宫娘娘这才没有玷辱,坏了人伦。 只是利欲熏心,一直都念念不忘,听说金圣宫娘娘有请,便屁颠屁颠赶来。 孙悟空变作狐狸精,在旁边觉得好笑,暗道这赛太岁,也是“舔狗不得好死”的典范。 娘娘玉面露出一丝笑容,对妖王道,“大王,承蒙你辱爱,今已有三年时间。” “虽然你我之间,并未共枕同衾,也算是前世之缘,如今做了这场夫妻。” 那赛太岁听了金圣宫娘娘述说,哪里按捺得住,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笑容来。 只听娘娘又道,“往昔在朱紫国时,但凡有外邦进贡宝贝,国王看毕后一定与我收之。” “只你这里左右穿的是貂裘,吃的是血食,那曾见绫锦金珠,只一味铺皮盖毯。” 赛太岁听了面露不忿,弱弱辩解道,“我乃是野外之妖,哪比得上朱紫国西域大邦,并无太多宝贝。” “不过我却有一个紫金铃,乃是仙家之宝,妙用无穷,那朱紫国所有宝物,全比不过此铃也。” 金圣宫娘娘恹恹道,“你便是有那宝物,也不教我看见,也不与我收着,可见还拿我当做外人。” 赛太岁被娘娘哄得七昏八落,揭起身上两三层衣服,解下贴身带着的三个铃儿。 把一块豹皮作一个包袱儿包了,递与娘娘道,“也好,此铃便让娘娘保管罢了。” “只是娘娘却要用心收藏,切不可随意摇幌这三个铃儿,否则必有祸事……” 金圣宫娘娘不动声色,轻轻伸出玉手,想要接过赛太岁手中的“紫金铃”。 不想一旁孙悟空所变狐狸精,更是手快,欺身赶来,劈手就夺过了“紫金铃”。 赛太岁骤然遭遇大变,蓦的变了脸色,看着孙悟空夺走“紫金铃”之后,却现出了本相。 这妖王见了孙悟空模样,又被祂夺走“紫金铃”,顿时间就吓得魂飞魄散。 失声惊叫道,“你这猴子,又是哪里来的妖怪,敢闯入我的洞府当中,夺走我的紫金铃?” 孙悟空嘴里嘻嘻一笑,拔下猴毛,变出“身外分身”,护住了金圣宫娘娘。 赛太岁见了孙悟空“身外分身”法术,护住娘娘,才知道祂早有准备,面色更是难堪。 孙悟空呵呵冷笑,对赛太岁呵斥道,“我把你这珞珈山偷跑的金毛犼,不知死活。” “连我这花果山水帘洞,大闹天空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都不认得矣?” 赛太岁听到孙悟空说破自己真身,心里十分惊悸,又听了祂自我介绍,恨恨不已道,“原来是你这猴子,不去保取经人西去,却替那朱紫国为奴。” “好,好,好,你这猴子,不走你的西行路,罗织管事,赶来我这里送死……” 妖王嘴里大呼小叫,双眸中眼珠乱转,牠“紫金铃”被抢,明显有些心虚。 孙悟空嘿嘿冷笑,也不搭腔,取出耳朵中如意金箍棒,擎棒就打向了赛太岁。 赛太岁慌忙闪身躲过,使一柄宣花斧劈面相迎,和孙悟空大战在一处。 只是交手两三个回合后,这妖王就已觉得手脚有些酸麻,才知道孙悟空本领高强。 牠急忙使出浑身力气,一斧头驾开如意金箍棒,转身就朝洞府外头逃跑。 哪里还顾得上金圣宫娘娘? 金圣宫娘娘被“孙悟空”护在身后,看神仙斗法,丝毫没有受到损害。 眼见妖王不敌,转身就跑,先是扑哧一笑,接着又泪如雨下,叫声“陛下”。 看另外一个孙悟空起身追赶妖王,对护卫在自己身旁的“孙悟空”盈盈下拜道,“多谢神僧救我。” 那赛太岁不敌孙悟空,驾云飞速逃跑,哪想孙悟空却不依不饶,一昧追赶。 妖王被祂追得气喘吁吁,忍不住转头喝道,“我把你这该死的弼马温。” “我强掠金圣宫娘娘,拆散她和朱紫国国王三年时间,乃是另外有缘故……” 妖王话音未落,孙悟空笑嘻嘻道,“莫非妖怪你是想说,当年朱紫国国王还没有登基,只是东宫太子之际。” “因为年幼,极好射猎,有一日率领人马,纵放鹰犬,正来到落凤坡前。” “弓开处,射伤了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所生的二子,正好停翅在山坡之下的雌雄两个雀雏?” “两个雀雏带箭归西,佛母忏悔以后,吩咐教牠拆凤三年,你当时随同观世音菩萨,在旁听说因此留意?” “便趁着观世音菩萨不注意,看管你的牧童昏睡,咬断铁索来朱紫国替国王消灾?” 好家伙! 好家伙! 不仅这赛太岁听得是目瞠口呆,便连躲在一旁的观世音菩萨,也非常吃惊。 菩萨看孙悟空还不肯罢休,追赶赛太岁,唯恐祂真的不顾一切,伤了金毛犼性命。 急忙左手托着净瓶,右手拿着杨柳,现身断喝道,“孙悟空,我来了也!” 孙悟空不慌不忙收起如意金箍棒,冷眼观看赛太岁面露委屈,躲到观世音菩萨身后祥云中。 对菩萨拱手施礼道,“菩萨来的正好,你家金毛犼玷污了皇后,败俗伤风,坏伦乱法。” “本应该是罪该万死,看在菩萨面子上,饶牠不死,让老孙我打上二十棒,与你带去罢。” 菩萨玉脸低沉,也不理孙悟空胡说,只对赛太岁喝道,“孽畜!还不还原,待何时也!” 赛太岁闻言在云头打了一个滚,现了原身,将毛衣抖抖,观世音菩萨飞身骑上。 祂又向金毛犼项下一看,不见了那三个金铃,便道,“悟空,还我铃来。” 孙悟空双手一摊,手掌心空空如也,同这菩萨狡辩道,“老孙不知什么铃儿?” 这正是,“设计骗取宝贝,翻脸不认前事。” 毕竟不知道,孙悟空是否会交还“紫金铃”给观世音菩萨,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八章:长老不听劝说,落敌手暗悔恨 却说观世音菩萨,听了孙悟空矢口否认,心里动怒,呵斥道,“我把你这个赖皮的泼猴。” “不是你偷了紫金铃,莫说是一个悟空,就是有十个,也不敢近牠身!” “你可知这紫金铃,太清仙君道源深,八卦炉中久炼金。结就铃儿称至宝,老君留下到如今。” “威力无穷,还不快快拿出来还我?” 孙悟空瞄了观世音菩萨一眼,忽噗嗤笑道,“菩萨,既然菩萨如此发话。” “我且把紫金铃还你,你再让这金毛犼持紫金铃,和我大战,看看究竟谁胜谁负?” 观世音菩萨见孙悟空神色笃定,心里迟疑不定,悄悄掐指一算,却笑道,“差点被你糊弄过去。” 祂也不管孙悟空,伸指朝麒麟山獬豸洞方向轻轻一点,只见一道金光飞跃而来。 落到了菩萨座下的金毛犼犼项下,正是那被孙悟空设计,强自夺取的紫金铃。 这菩萨微微一笑,骑着金毛犼,调转方向,在阵阵清脆铃声中踏云而去。 孙悟空见状驾云返回麒麟山獬豸洞洞府,护卫在金圣宫娘娘身旁的“身外化身”,早已趁着祂和赛太岁大战之际,将洞府中群妖众怪尽情打死,剿除干净。 这大圣真身直至洞府宫中,请金圣宫娘娘随同祂回国,那娘娘顶礼不尽。 孙悟空又将她和朱紫国国王,分居三年原由备说了一遍,娘娘听了唏嘘不已。 悟空寻些软草,扎了一条草龙,对金圣宫娘娘道,“娘娘跨上,合着眼莫怕,我带你回朝见你家国王也。” 金圣宫娘娘闻言闭目,谨遵孙悟空吩咐,大圣使起神通,便听得耳内风响。 只半个时辰左右,就带着娘娘回到了朱紫国,按落云头叫道,“娘娘且开眼。” 金圣宫王后娘娘睁开眼看,认得是王宫中凤阁龙楼,心中欢喜,撇了草龙,与悟空同登宝殿。 朱紫国国王早看见神僧孙悟空,带着皇后骑草龙回宫,急急忙忙奔来见皇后。 他两个三年未曾团聚,国王一见面欲诉离情,伸手去拉扯金圣宫娘娘。 谁知这朱紫国国王,刚一触碰到金圣宫娘娘双手,猛然间却跌倒在地上,嘴里只叫道,“手疼,手疼。” 猪八戒在一旁看到这般情景,哈哈大笑道,“嘴脸!没福消受!一见面就蛰杀了也!” 孙悟空看到也开口笑道,“陛下也勿要忧疑,这全是张紫*阳真人的功劳。” 孙悟空话音未落,忽听得那半空当中,有人高声叫道,“大圣,我来也。” 众人闻言抬头观看,只见到, “肃肃冲天鹤唳,飘飘径至朝前。 缭绕祥光道道,氤氲瑞气翩翩。 棕衣苫体放云烟,足踏芒鞋罕见。 手执龙须蝇帚,丝绦腰下围缠。 乾坤处处结人缘,大地逍遥游遍。” 原来是大罗天上紫云仙,今日临凡解魇,孙悟空迎接道,“张紫*阳何往?” 紫*阳真人降落云头,直至殿前,慌忙躬身施礼道,“大圣,小仙张伯端起手。” “小仙三年前曾赴佛会,因打这里经过,见朱紫国王和王后,有拆凤之忧。” “我恐那妖魔将皇后玷辱,有坏人伦,后日难与国王复合,便将一件旧棕衣变作一领新霞裳,哄骗那妖魔与王后穿上之后,即生一身毒刺。” “今知大圣成功,特来解魇。” 这真人走向前,对金圣宫娘娘用手一指,即脱下那件棕衣,那娘娘遍体如旧。 祂又将棕衣抖一抖,披在自己身上,对孙悟空道,“大圣勿罪,小仙告辞。” 不顾孙悟空挽留,长揖一声,腾空而去,慌得朱紫国国王,王后及大小众臣,一个个望空礼拜。 众人礼拜完毕,国王即命大开东阁,酬谢取经人师徒,那君王又领众跪拜,夫妻才得重谐。 李玄奘长老推辞道,“一则是因为贤王之福,二来是因为小徒孙悟空之功。” “今蒙陛下盛宴,至矣!至矣!就此拜别,千万不要误贫僧向西去也。” 朱紫国国王恳留不得,遂换了关文,大排銮驾,请李玄奘长老稳坐龙车,那君王妃后俱捧毂推轮,相送而别。 取经人师徒四个别了朱紫国后,整顿鞍马,寻着了大路,继续朝西天前进。 也不知行彀了多少山原,历尽无穷水道,不知不觉秋去冬残,又值春光明媚景色。 师徒们马踏青玩景,忽见到路旁有一座庵林,李长老滚鞍下马,站立大道之旁。 猪八戒呵呵笑道,“师父,莫不是在马上坐得困了,要下马观看风景耶?” 李玄奘长老道,“徒儿,为师不是要看什么风景,而是看那里是个人家,意欲自己去化一些斋吃。” 孙悟空闻言眼珠一转,轻声笑道,“师父说的哪里话,化斋还须得老孙我去才行……” “俗语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有为弟子者高坐,教师父去化斋之理?” 李玄奘长老只道,“往日都是你们辛苦,没远没近的去化斋,今日就在眼前人家,也让我去化一个来。” 猪八戒劝解道,“师父没主张。常言道,三人出外,小的儿苦,你况是个父辈,我等俱是弟子。” “古书云,有事弟子服其劳,等我老猪去,正是此理也。” 李玄奘长老就是不听,拗着性子道,“此个人家,等我去,有斋无斋,可以就回走路。” 长老不顾孙悟空,猪八戒的劝说,执意要自己出马,去路旁庵林中化斋。 孙悟空忽没头没尾询问长老道,“师父呀,你方才在白龙马上,是否念过一遍《多心经》?” 李玄奘长老哑然答道,“悟空猜测没错,为师刚刚念完心经,才起意要自己去化斋。” 孙悟空心里哪里还不明白,这长老念完《多心经》后,又要遭遇一番磨难。 祂也不多说,坐视猪八戒替长老即取出钵盂,又与他换了衣帽,拽开步,直至那庄前。 只见得那庄院,石桥高耸,古树森齐,潺潺流水,聒聒禽鸣,茅屋数椽。 茅屋后面,又有那一座蓬窗,窗前忽见四佳人,都在那里刺凤描鸾做针线。 李玄奘长老看这户人家没有男儿,只有四个女子在此,唯恐自己失礼,因此不敢进去。 他将身躯立定,闪在乔林之下,等了有半个时辰,一发静悄悄,鸡犬无声。 却自思量道,“我若没本事化顿斋饭,也惹那徒弟笑我,敢道为师化不出斋来,为徒怎能去拜佛?” 这李玄奘长老前思后想,咬紧牙关,脸上带了几分扭扭捏捏,趋步上石桥。 过了石桥又走几步,只见那茅屋里面有一座木香亭子,亭子下又有三个女子在那里踢气球。 这三个女子,一个个踢的汗流粉腻透罗裳,和先前那四个,静若处子般的刺绣女子又大不相同。 李玄奘长老在石桥上面,看得时辰久了,只得走至桥头,应声高叫道,“女菩萨,贫僧这里随缘布施些儿斋吃。” 那几个女子听闻说话,一个个皆喜喜欢欢抛了针线,撇了气球,都笑笑吟吟的接出门来。 向李玄奘长老道,“长老失迎,今到荒庄,决不敢拦路斋僧,请里面坐。” 长老听说,心中暗道,“善哉,善哉!西方正是佛地!女流尚且注意斋僧,男子岂不虔心向佛?” 双方问讯后,相随结伴进入茅屋,眨眼过了木香亭,里头却也没甚房廊。 只见处处山峦高耸,地脉遥长,九曲湾流,藤薜挂悬,桃李遍地,芝兰飘香,尽头有座石头门。 七个女子带着李玄奘长老到了门前,一女上前推开石头门,请李长老进里面坐。 李玄奘长老只得进去,忽抬头看时,铺设的都是石桌,石凳,冷气阴阴,心里暗惊。 那些女子看李长老踌躇不安,全都满脸喜色,笑吟吟道,“长老请坐。” 李长老没奈何,只得随言坐了下来,不过短短时间,猛然间打了一个冷颤。 众女子看了有趣,询问道,“敢问长老从哪里来?为何要到奴家这里来化缘?” 李玄奘长老只好道,“贫僧乃是奉了东土大唐天子圣旨,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 “正好路过宝方,突觉得腹间饥馁,特造檀府,募化一斋,贫僧就行也。” 七个女子闻言粉脸显露喜色道,“好,好,好,常言道,远来的和尚好看经。” “妹妹们,不可怠慢,快办斋来。” 便留下了三个女子,陪着李玄奘长老,言来语去,颠来倒去只说些因缘。 另外四个却到厨中撩衣敛袖,炊火刷锅,安排些人油炒炼,人肉煎熬。 熬得黑糊充作面筋样子,剜的人脑煎作豆腐块片,两盘儿捧到石桌上放下。 对李玄奘道,“长老请了,仓卒之间,不曾备得好斋,且将就吃些充腹,后面还有添换来也……” 这长老闻了一闻,只觉得腥膻冲鼻,勃然变色,欠身合掌道,“女菩萨,贫僧是胎里素。” 众女子全笑道,“那长老,此便是素的。你是出家人,切莫拣人布施。” 李玄奘长老哪里不知晓,自己是遇到了歹人,急忙挣扎着要走,早早那女子拦住门,怎么肯放他走? 一个个皆道,“上门的买卖,倒不好做!放了屁儿,却使手掩,你往那里去?” 便把这长老扯住,顺手牵羊,扑的掼倒在地,众女子按住,将绳子捆了,悬梁高吊。 这吊有个名色,叫做“仙人指路”,一只手向前,牵丝吊起,一只手拦腰捆住。 将绳子吊起,两只脚向后一条绳吊起,三条绳把长老吊在梁上,却是脊背朝上,肚皮朝下。 李玄奘长老落入敌人手里,忍着疼,噙着泪,心中暗恨,我这和尚好命苦。 只说是好人家化顿斋吃,岂知道落了火坑,徒儿若是来迟,两个时辰命早休矣。 又看到这些女子把他吊得停当,便去脱剥衣服,唬得李玄奘长老心惊肉跳。 暗自寻思道,“这一脱了衣服,是要打我的情了,或者夹生儿吃我的情也有哩。” 那女子们只解了上身罗衫,露出肚腹,望着李玄奘长老,个个妙目露出精光。 这正是,“夫妻重新团聚,长老落入魔手。” 也不知道这七个女子脱了罗衫,究竟意欲何为,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八章:长老不听劝说,落敌手暗悔恨 却说观世音菩萨,听了孙悟空矢口否认,心里动怒,呵斥道,“我把你这个赖皮的泼猴。” “不是你偷了紫金铃,莫说是一个悟空,就是有十个,也不敢近牠身!” “你可知这紫金铃,太清仙君道源深,八卦炉中久炼金。结就铃儿称至宝,老君留下到如今。” “威力无穷,还不快快拿出来还我?” 孙悟空瞄了观世音菩萨一眼,忽噗嗤笑道,“菩萨,既然菩萨如此发话。” “我且把紫金铃还你,你再让这金毛犼持紫金铃,和我大战,看看究竟谁胜谁负?” 观世音菩萨见孙悟空神色笃定,心里迟疑不定,悄悄掐指一算,却笑道,“差点被你糊弄过去。” 祂也不管孙悟空,伸指朝麒麟山獬豸洞方向轻轻一点,只见一道金光飞跃而来。 落到了菩萨座下的金毛犼犼项下,正是那被孙悟空设计,强自夺取的紫金铃。 这菩萨微微一笑,骑着金毛犼,调转方向,在阵阵清脆铃声中踏云而去。 孙悟空见状驾云返回麒麟山獬豸洞洞府,护卫在金圣宫娘娘身旁的“身外化身”,早已趁着祂和赛太岁大战之际,将洞府中群妖众怪尽情打死,剿除干净。 这大圣真身直至洞府宫中,请金圣宫娘娘随同祂回国,那娘娘顶礼不尽。 孙悟空又将她和朱紫国国王,分居三年原由备说了一遍,娘娘听了唏嘘不已。 悟空寻些软草,扎了一条草龙,对金圣宫娘娘道,“娘娘跨上,合着眼莫怕,我带你回朝见你家国王也。” 金圣宫娘娘闻言闭目,谨遵孙悟空吩咐,大圣使起神通,便听得耳内风响。 只半个时辰左右,就带着娘娘回到了朱紫国,按落云头叫道,“娘娘且开眼。” 金圣宫王后娘娘睁开眼看,认得是王宫中凤阁龙楼,心中欢喜,撇了草龙,与悟空同登宝殿。 朱紫国国王早看见神僧孙悟空,带着皇后骑草龙回宫,急急忙忙奔来见皇后。 他两个三年未曾团聚,国王一见面欲诉离情,伸手去拉扯金圣宫娘娘。 谁知这朱紫国国王,刚一触碰到金圣宫娘娘双手,猛然间却跌倒在地上,嘴里只叫道,“手疼,手疼。” 猪八戒在一旁看到这般情景,哈哈大笑道,“嘴脸!没福消受!一见面就蛰杀了也!” 孙悟空看到也开口笑道,“陛下也勿要忧疑,这全是张紫*阳真人的功劳。” 孙悟空话音未落,忽听得那半空当中,有人高声叫道,“大圣,我来也。” 众人闻言抬头观看,只见到, “肃肃冲天鹤唳,飘飘径至朝前。 缭绕祥光道道,氤氲瑞气翩翩。 棕衣苫体放云烟,足踏芒鞋罕见。 手执龙须蝇帚,丝绦腰下围缠。 乾坤处处结人缘,大地逍遥游遍。” 原来是大罗天上紫云仙,今日临凡解魇,孙悟空迎接道,“张紫*阳何往?” 紫*阳真人降落云头,直至殿前,慌忙躬身施礼道,“大圣,小仙张伯端起手。” “小仙三年前曾赴佛会,因打这里经过,见朱紫国王和王后,有拆凤之忧。” “我恐那妖魔将皇后玷辱,有坏人伦,后日难与国王复合,便将一件旧棕衣变作一领新霞裳,哄骗那妖魔与王后穿上之后,即生一身毒刺。” “今知大圣成功,特来解魇。” 这真人走向前,对金圣宫娘娘用手一指,即脱下那件棕衣,那娘娘遍体如旧。 祂又将棕衣抖一抖,披在自己身上,对孙悟空道,“大圣勿罪,小仙告辞。” 不顾孙悟空挽留,长揖一声,腾空而去,慌得朱紫国国王,王后及大小众臣,一个个望空礼拜。 众人礼拜完毕,国王即命大开东阁,酬谢取经人师徒,那君王又领众跪拜,夫妻才得重谐。 李玄奘长老推辞道,“一则是因为贤王之福,二来是因为小徒孙悟空之功。” “今蒙陛下盛宴,至矣!至矣!就此拜别,千万不要误贫僧向西去也。” 朱紫国国王恳留不得,遂换了关文,大排銮驾,请李玄奘长老稳坐龙车,那君王妃后俱捧毂推轮,相送而别。 取经人师徒四个别了朱紫国后,整顿鞍马,寻着了大路,继续朝西天前进。 也不知行彀了多少山原,历尽无穷水道,不知不觉秋去冬残,又值春光明媚景色。 师徒们马踏青玩景,忽见到路旁有一座庵林,李长老滚鞍下马,站立大道之旁。 猪八戒呵呵笑道,“师父,莫不是在马上坐得困了,要下马观看风景耶?” 李玄奘长老道,“徒儿,为师不是要看什么风景,而是看那里是个人家,意欲自己去化一些斋吃。” 孙悟空闻言眼珠一转,轻声笑道,“师父说的哪里话,化斋还须得老孙我去才行……” “俗语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有为弟子者高坐,教师父去化斋之理?” 李玄奘长老只道,“往日都是你们辛苦,没远没近的去化斋,今日就在眼前人家,也让我去化一个来。” 猪八戒劝解道,“师父没主张。常言道,三人出外,小的儿苦,你况是个父辈,我等俱是弟子。” “古书云,有事弟子服其劳,等我老猪去,正是此理也。” 李玄奘长老就是不听,拗着性子道,“此个人家,等我去,有斋无斋,可以就回走路。” 长老不顾孙悟空,猪八戒的劝说,执意要自己出马,去路旁庵林中化斋。 孙悟空忽没头没尾询问长老道,“师父呀,你方才在白龙马上,是否念过一遍《多心经》?” 李玄奘长老哑然答道,“悟空猜测没错,为师刚刚念完心经,才起意要自己去化斋。” 孙悟空心里哪里还不明白,这长老念完《多心经》后,又要遭遇一番磨难。 祂也不多说,坐视猪八戒替长老即取出钵盂,又与他换了衣帽,拽开步,直至那庄前。 只见得那庄院,石桥高耸,古树森齐,潺潺流水,聒聒禽鸣,茅屋数椽。 茅屋后面,又有那一座蓬窗,窗前忽见四佳人,都在那里刺凤描鸾做针线。 李玄奘长老看这户人家没有男儿,只有四个女子在此,唯恐自己失礼,因此不敢进去。 他将身躯立定,闪在乔林之下,等了有半个时辰,一发静悄悄,鸡犬无声。 却自思量道,“我若没本事化顿斋饭,也惹那徒弟笑我,敢道为师化不出斋来,为徒怎能去拜佛?” 这李玄奘长老前思后想,咬紧牙关,脸上带了几分扭扭捏捏,趋步上石桥。 过了石桥又走几步,只见那茅屋里面有一座木香亭子,亭子下又有三个女子在那里踢气球。 这三个女子,一个个踢的汗流粉腻透罗裳,和先前那四个,静若处子般的刺绣女子又大不相同。 李玄奘长老在石桥上面,看得时辰久了,只得走至桥头,应声高叫道,“女菩萨,贫僧这里随缘布施些儿斋吃。” 那几个女子听闻说话,一个个皆喜喜欢欢抛了针线,撇了气球,都笑笑吟吟的接出门来。 向李玄奘长老道,“长老失迎,今到荒庄,决不敢拦路斋僧,请里面坐。” 长老听说,心中暗道,“善哉,善哉!西方正是佛地!女流尚且注意斋僧,男子岂不虔心向佛?” 双方问讯后,相随结伴进入茅屋,眨眼过了木香亭,里头却也没甚房廊。 只见处处山峦高耸,地脉遥长,九曲湾流,藤薜挂悬,桃李遍地,芝兰飘香,尽头有座石头门。 七个女子带着李玄奘长老到了门前,一女上前推开石头门,请李长老进里面坐。 李玄奘长老只得进去,忽抬头看时,铺设的都是石桌,石凳,冷气阴阴,心里暗惊。 那些女子看李长老踌躇不安,全都满脸喜色,笑吟吟道,“长老请坐。” 李长老没奈何,只得随言坐了下来,不过短短时间,猛然间打了一个冷颤。 众女子看了有趣,询问道,“敢问长老从哪里来?为何要到奴家这里来化缘?” 李玄奘长老只好道,“贫僧乃是奉了东土大唐天子圣旨,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 “正好路过宝方,突觉得腹间饥馁,特造檀府,募化一斋,贫僧就行也。” 七个女子闻言粉脸显露喜色道,“好,好,好,常言道,远来的和尚好看经。” “妹妹们,不可怠慢,快办斋来。” 便留下了三个女子,陪着李玄奘长老,言来语去,颠来倒去只说些因缘。 另外四个却到厨中撩衣敛袖,炊火刷锅,安排些人油炒炼,人肉煎熬。 熬得黑糊充作面筋样子,剜的人脑煎作豆腐块片,两盘儿捧到石桌上放下。 对李玄奘道,“长老请了,仓卒之间,不曾备得好斋,且将就吃些充腹,后面还有添换来也……” 这长老闻了一闻,只觉得腥膻冲鼻,勃然变色,欠身合掌道,“女菩萨,贫僧是胎里素。” 众女子全笑道,“那长老,此便是素的。你是出家人,切莫拣人布施。” 李玄奘长老哪里不知晓,自己是遇到了歹人,急忙挣扎着要走,早早那女子拦住门,怎么肯放他走? 一个个皆道,“上门的买卖,倒不好做!放了屁儿,却使手掩,你往那里去?” 便把这长老扯住,顺手牵羊,扑的掼倒在地,众女子按住,将绳子捆了,悬梁高吊。 这吊有个名色,叫做“仙人指路”,一只手向前,牵丝吊起,一只手拦腰捆住。 将绳子吊起,两只脚向后一条绳吊起,三条绳把长老吊在梁上,却是脊背朝上,肚皮朝下。 李玄奘长老落入敌人手里,忍着疼,噙着泪,心中暗恨,我这和尚好命苦。 只说是好人家化顿斋吃,岂知道落了火坑,徒儿若是来迟,两个时辰命早休矣。 又看到这些女子把他吊得停当,便去脱剥衣服,唬得李玄奘长老心惊肉跳。 暗自寻思道,“这一脱了衣服,是要打我的情了,或者夹生儿吃我的情也有哩。” 那女子们只解了上身罗衫,露出肚腹,望着李玄奘长老,个个妙目露出精光。 这正是,“夫妻重新团聚,长老落入魔手。” 也不知道这七个女子脱了罗衫,究竟意欲何为,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九章:盘丝洞女妖怪,黄花观毒道人 有一首《西江月》单表, “色乃伤身之剑,贪之必定遭殃。 佳人二八好容妆,更比夜叉凶壮。 只有一个原本,再无微利添囊。 好将资本谨收藏,坚守休教放荡。” 却说李玄奘长老,被七个女子吊在梁上,又看牠们脱去了上身的罗衫,露出光溜溜身躯。 心里暗自叫苦,只期盼着那三个徒弟,能够尽快赶来,拯救自己脱困。 谁知等了片刻时间,并不见女子对自己动手动脚,才知道原来是想差了。 睁眼看时,只见众女子的腰眼中,咕噜噜冒出来丝绳,大约有鸭蛋粗细,迸玉飞银。 将整座庄院罩住,却一片如雪又亮如雪,似银又光似银,实在有些晃眼儿。 李玄奘长老又心惊肉跳,原来这七个女子,并非凡人,而是七个妖怪。 他被挂在梁上,双眸中眼泪忍不住滚滚掉落,嘴角只叫道,“悟空八戒,悔不该没有听从你们的劝告。” “才有如今囫囵落入妖怪手里,也不知道能否保住性命,前往西天取得真经……” 这长老正在唉声叹气,自顾自埋怨不休,蓦然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大喝。 如同晴空一阵霹雳,又像野山岗猛虎长啸,嗡嗡作响,震得七个女妖怪,不觉伸手捂上耳朵。 孙悟空身影从虚空中显现而出,手持如意金箍棒,脸上带着愠怒神色。 你看祂,将身躯轻轻一晃,又有另外七个同祂一模一样的身影,扑向七个女妖怪。 那七个女妖怪猝不及防,哪里想得到,孙悟空隐藏身影,跟随李玄奘长老身后。 见祂分化身影,擎着如意金箍棒,撕裂虚空,携带阵阵恶风,向自己扑来。 众妖大惊失色之下,不做多想,急忙膛开肚皮,腆着雪白肚子,将肚脐对准了扑来的孙悟空。 只见得满天银丝飞舞,全部朝“孙悟空”们疯狂涌来,要把祂们笼罩在里头,做成一个个茧子。 孙悟空早知这群妖怪的手段,见状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却将飞来的银丝,卷在棒上。 接着双手捧着如意金箍棒,如同搓草绳一般,却将双手滴溜溜转地飞快。 咦! 那七个女妖怪,拼命从肚脐中吐出银丝,七个孙悟空,手里如意金箍棒不住打转。 顷刻之间,就把这七根如意金箍棒,搅得仿佛织布时用到,卷满丝线的纺锤。 七个女妖怪吐丝吐得累了,“孙悟空”们还是意犹未尽,丝毫未感觉疲倦。 到最后更是被祂们拖着在地上来回不住滚动,眼将形势不妙,急忙开口求饶道,“饶命,饶命……” 哪知“孙悟空”们没有理睬,将牠们拖到自己身前后,晃动手里如意金箍棒。 狠狠一棒打在头顶上,就听到齐声西瓜敲碎般的“扑棱”声响,七个妖怪全都一命呜呼。 李玄奘长老垂挂在梁上,见徒弟没有留情,眨眼间敲碎了妖怪的脑袋。 他不忍心观看,闭上眼睛,耳旁听到孙悟空道,“师父,你且睁眼看看。” “这七个是什么妖怪?” 李玄奘长老听到“妖怪”二字,才缓缓睁开了双眸,定睛望向地面上。 只见地上有七个现出原形,足有巴斗大的身躯,却似七个劖肉布袋儿,脓血淋淋的蜘蛛。 孙悟空打杀了七个蜘蛛精性命,又摇身收回猴毛所化分身,解下房梁上的师父。 李玄奘长老脱困之后,手执孙悟空双臂,垂泪叹息道,“徒儿,多亏你救了我性命。” “只怪我一心想要逞能,才有此劫……” 孙悟空嘻嘻一笑,打岔道,“师父,要怪只怪,你化斋之前,多念了一卷《多心经》也。” 李玄奘长老被孙悟空打趣一番,心里才好受些许,不敢在这妖怪洞府中久呆。 匆匆忙忙跟随在徒弟身后面,脱离了庄院,寻着大路,与八戒,悟净西奔。 又走了半晌功夫,忽见不远有一处楼阁重重,宫殿巍巍,李玄奘长老勒马观看。 猪八戒看了凑趣问道,“师父啊,可是还要你自己,去前方处化斋也?” 李玄奘长老闻言俊脸通红,狠狠骂道,“我把你这头不知道尊师的猪精,如何敢取笑师父?” 沙悟净急忙劝解道,“师父消消气,此番让大师兄去化斋,必定无忧……” 说得李玄奘长老感觉十分气闷,再看到一旁孙悟空笑意吟吟,却拿三个徒儿没法。 孙悟空看见李长老脸色不好,出声安慰道,“师父,那处看似一个庵观寺院。” “我们四个既可投宿,又可化斋……” 李玄奘长老却有些心悸,唯恐在碰到什么妖怪,胆战心惊道,“徒儿,你看那里,可有不妥之处?” “若又是妖怪洞府,最好还是早早远离才是。” 原来这长老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刚被蜘蛛精戏弄过,见什么都觉得害怕。 猪八戒挑着行礼担子,摇晃肥头长耳,说大话道,“师父,管牠是何方妖怪。” “有徒儿们护卫在你身旁,定会让牠们全都有来无回,抵达西天取得真经。” 李长老这才心安,加鞭促马,带着三个徒弟至门前,见那门上嵌着一块石板,上有“黄花观”三字。 长老见是道观,心里却有些踟躇,八戒笑道,“虽是道士之家,我们进去会他一会也好。” “他与我们衣冠有别,其实修行一般。” 沙悟净也道,“说得是,一则进去看看景致,二来也当撒货头口。看方便处,安排些斋饭与师父吃。” 李玄奘长老才依言,师徒四个共入,但见二门上有一对春联,“黄芽白雪神仙府,瑶草琪花羽士家。” 孙悟空看了便轻笑道,“这个原来是烧茅炼药,弄炉火,提罐子的道士。” 长老还有些忧虑,轻声道,“谨言!谨言!我们不与他相识,又不认亲,左右暂时一会,管他怎的?” 又进了二门,只见得那正殿谨闭,东廊下面,却坐着一个道士,在那里丸药。 这道士怎生打扮, “戴一顶红艳艳戗金冠, 穿一领黑淄淄乌皂服, 踏一双绿阵阵云头履, 系一条黄拂拂吕公绦。 面如瓜铁,目若朗星。 准头高大类回回, 唇口翻张如达达。 道心一片隐轰雷, 伏虎降龙真羽士。” 取经人师徒四个和道人见过礼,在三清圣象前面,拈香注炉,礼拜三匝。 那道人便请长老看座,询问他来历,长老道,“贫僧乃是奉了中土大唐天子圣旨。” “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向我佛如来,求取真经的和尚。” 道人听说李玄奘长老的来历,心里蓦然一个激灵,顿时想起来一个传言。 心里只道,“我久闻人说,取经人乃十世修行的真体,只要吃他一块肉,就能延寿长生。” 这道人也是一个妖怪,乃是前面和被孙悟空打杀的七个蜘蛛精,一起修行的同门。 那七个蜘蛛精要叫道人一声师兄,道人却叫牠们“师妹”,双方互有来往。 只是今日乃是道人炼药关键,这枝药忌见阴人,因此才没有传递消息。 所以并不知道,那七个蜘蛛精,觊觎取经人,已经被孙悟空悉数打杀性命,呜呼哀哉。 道人心里打定注意,随口吩咐童子看茶,却又暗中差遣另外一个童子,前去盘丝岭盘丝洞,查探消息。 孙悟空竖起耳朵,听到道人的诡计,装作并不知晓,只陪着李玄奘长老喝茶。 那道人在后面屋梁上边,拿下一个小皮箱儿,开了锁,取出一包儿药来。 你道这是什么药? 乃是, “山中百鸟粪,扫积上千斤。 是用铜锅煮,煎熬火候匀。 千斤熬一杓,一杓炼三分。 三分还要炒,再锻再重熏。 制成此毒药,贵似宝和珍。 如若尝他味,入口见阎君!” 这药若是与凡人吃,只消一厘,入腹就死;若与神仙吃,也只消三厘就绝。 道人心知取经人一行,从东土大唐,万里迢迢而来,一路上无数妖魔,肯定有些道行。 因此取出一分二厘,分作四分,又拿了十二个红枣儿,将枣掐破些儿,揌上一厘,分在四个茶盅之内。 又将两个黑枣儿做一个茶锺,着一个托盘安,亲自托着茶盘,重新来到前面大殿上。 对长老笑呵呵道,“长老,我这里也有些山野之果,虽并无什么奇效,也算得上是合口。” “这十二个红枣分做四盅茶,奉敬上四位长老,另两个下色枣儿作一杯奉陪,此乃贫道恭敬之意也。”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前后接过道人奉上茶盅,正欲举杯畅饮时。 孙悟空却不肯接道人递过来的茶盅,嘴里笑嘻嘻道,“先生,你莫不是想要害我们师徒?” 道人心里一惊,急忙辩解道,“哪里,你我虽然一个是释,一个是道,却都是修行人。” “更何况你们远来是客,并无龌蹉,怎么会无缘无故,生出害你们之心呢?”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听道人和孙悟空争辩,停下动作,不敢饮茶。 这孙大圣呵呵冷笑道,“老孙却是知道,那盘丝岭盘丝洞中七个蜘蛛精,乃是你的师妹。” “我们路过盘丝岭之时,牠们想要出我师父身上的肉,已经被老孙我全部打杀。” 道人听到此话,顿时变了脸色,当的一声,把个手里的茶盅摔得粉碎。 转身跑回到房间中,取出一口宝剑来,对孙悟空大叫道,“我把你们这伙杀人害命的和尚。” “为我可怜的七个师妹偿命……” 道人一边叫,一边持宝剑和孙悟空厮骂厮打,从黄花观中战到了道观外面。 猪八戒,沙悟净护着李玄奘长老,退出了黄花观,躲到安全处,观看师兄和道人大战。 这正是,“蜘蛛精刚丧命,毒道人要报仇。” 不知道这道人和孙悟空大战,究竟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八十九章:盘丝洞女妖怪,黄花观毒道人 有一首《西江月》单表, “色乃伤身之剑,贪之必定遭殃。 佳人二八好容妆,更比夜叉凶壮。 只有一个原本,再无微利添囊。 好将资本谨收藏,坚守休教放荡。” 却说李玄奘长老,被七个女子吊在梁上,又看牠们脱去了上身的罗衫,露出光溜溜身躯。 心里暗自叫苦,只期盼着那三个徒弟,能够尽快赶来,拯救自己脱困。 谁知等了片刻时间,并不见女子对自己动手动脚,才知道原来是想差了。 睁眼看时,只见众女子的腰眼中,咕噜噜冒出来丝绳,大约有鸭蛋粗细,迸玉飞银。 将整座庄院罩住,却一片如雪又亮如雪,似银又光似银,实在有些晃眼儿。 李玄奘长老又心惊肉跳,原来这七个女子,并非凡人,而是七个妖怪。 他被挂在梁上,双眸中眼泪忍不住滚滚掉落,嘴角只叫道,“悟空八戒,悔不该没有听从你们的劝告。” “才有如今囫囵落入妖怪手里,也不知道能否保住性命,前往西天取得真经……” 这长老正在唉声叹气,自顾自埋怨不休,蓦然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大喝。 如同晴空一阵霹雳,又像野山岗猛虎长啸,嗡嗡作响,震得七个女妖怪,不觉伸手捂上耳朵。 孙悟空身影从虚空中显现而出,手持如意金箍棒,脸上带着愠怒神色。 你看祂,将身躯轻轻一晃,又有另外七个同祂一模一样的身影,扑向七个女妖怪。 那七个女妖怪猝不及防,哪里想得到,孙悟空隐藏身影,跟随李玄奘长老身后。 见祂分化身影,擎着如意金箍棒,撕裂虚空,携带阵阵恶风,向自己扑来。 众妖大惊失色之下,不做多想,急忙膛开肚皮,腆着雪白肚子,将肚脐对准了扑来的孙悟空。 只见得满天银丝飞舞,全部朝“孙悟空”们疯狂涌来,要把祂们笼罩在里头,做成一个个茧子。 孙悟空早知这群妖怪的手段,见状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却将飞来的银丝,卷在棒上。 接着双手捧着如意金箍棒,如同搓草绳一般,却将双手滴溜溜转地飞快。 咦! 那七个女妖怪,拼命从肚脐中吐出银丝,七个孙悟空,手里如意金箍棒不住打转。 顷刻之间,就把这七根如意金箍棒,搅得仿佛织布时用到,卷满丝线的纺锤。 七个女妖怪吐丝吐得累了,“孙悟空”们还是意犹未尽,丝毫未感觉疲倦。 到最后更是被祂们拖着在地上来回不住滚动,眼将形势不妙,急忙开口求饶道,“饶命,饶命……” 哪知“孙悟空”们没有理睬,将牠们拖到自己身前后,晃动手里如意金箍棒。 狠狠一棒打在头顶上,就听到齐声西瓜敲碎般的“扑棱”声响,七个妖怪全都一命呜呼。 李玄奘长老垂挂在梁上,见徒弟没有留情,眨眼间敲碎了妖怪的脑袋。 他不忍心观看,闭上眼睛,耳旁听到孙悟空道,“师父,你且睁眼看看。” “这七个是什么妖怪?” 李玄奘长老听到“妖怪”二字,才缓缓睁开了双眸,定睛望向地面上。 只见地上有七个现出原形,足有巴斗大的身躯,却似七个劖肉布袋儿,脓血淋淋的蜘蛛。 孙悟空打杀了七个蜘蛛精性命,又摇身收回猴毛所化分身,解下房梁上的师父。 李玄奘长老脱困之后,手执孙悟空双臂,垂泪叹息道,“徒儿,多亏你救了我性命。” “只怪我一心想要逞能,才有此劫……” 孙悟空嘻嘻一笑,打岔道,“师父,要怪只怪,你化斋之前,多念了一卷《多心经》也。” 李玄奘长老被孙悟空打趣一番,心里才好受些许,不敢在这妖怪洞府中久呆。 匆匆忙忙跟随在徒弟身后面,脱离了庄院,寻着大路,与八戒,悟净西奔。 又走了半晌功夫,忽见不远有一处楼阁重重,宫殿巍巍,李玄奘长老勒马观看。 猪八戒看了凑趣问道,“师父啊,可是还要你自己,去前方处化斋也?” 李玄奘长老闻言俊脸通红,狠狠骂道,“我把你这头不知道尊师的猪精,如何敢取笑师父?” 沙悟净急忙劝解道,“师父消消气,此番让大师兄去化斋,必定无忧……” 说得李玄奘长老感觉十分气闷,再看到一旁孙悟空笑意吟吟,却拿三个徒儿没法。 孙悟空看见李长老脸色不好,出声安慰道,“师父,那处看似一个庵观寺院。” “我们四个既可投宿,又可化斋……” 李玄奘长老却有些心悸,唯恐在碰到什么妖怪,胆战心惊道,“徒儿,你看那里,可有不妥之处?” “若又是妖怪洞府,最好还是早早远离才是。” 原来这长老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刚被蜘蛛精戏弄过,见什么都觉得害怕。 猪八戒挑着行礼担子,摇晃肥头长耳,说大话道,“师父,管牠是何方妖怪。” “有徒儿们护卫在你身旁,定会让牠们全都有来无回,抵达西天取得真经。” 李长老这才心安,加鞭促马,带着三个徒弟至门前,见那门上嵌着一块石板,上有“黄花观”三字。 长老见是道观,心里却有些踟躇,八戒笑道,“虽是道士之家,我们进去会他一会也好。” “他与我们衣冠有别,其实修行一般。” 沙悟净也道,“说得是,一则进去看看景致,二来也当撒货头口。看方便处,安排些斋饭与师父吃。” 李玄奘长老才依言,师徒四个共入,但见二门上有一对春联,“黄芽白雪神仙府,瑶草琪花羽士家。” 孙悟空看了便轻笑道,“这个原来是烧茅炼药,弄炉火,提罐子的道士。” 长老还有些忧虑,轻声道,“谨言!谨言!我们不与他相识,又不认亲,左右暂时一会,管他怎的?” 又进了二门,只见得那正殿谨闭,东廊下面,却坐着一个道士,在那里丸药。 这道士怎生打扮, “戴一顶红艳艳戗金冠, 穿一领黑淄淄乌皂服, 踏一双绿阵阵云头履, 系一条黄拂拂吕公绦。 面如瓜铁,目若朗星。 准头高大类回回, 唇口翻张如达达。 道心一片隐轰雷, 伏虎降龙真羽士。” 取经人师徒四个和道人见过礼,在三清圣象前面,拈香注炉,礼拜三匝。 那道人便请长老看座,询问他来历,长老道,“贫僧乃是奉了中土大唐天子圣旨。” “前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向我佛如来,求取真经的和尚。” 道人听说李玄奘长老的来历,心里蓦然一个激灵,顿时想起来一个传言。 心里只道,“我久闻人说,取经人乃十世修行的真体,只要吃他一块肉,就能延寿长生。” 这道人也是一个妖怪,乃是前面和被孙悟空打杀的七个蜘蛛精,一起修行的同门。 那七个蜘蛛精要叫道人一声师兄,道人却叫牠们“师妹”,双方互有来往。 只是今日乃是道人炼药关键,这枝药忌见阴人,因此才没有传递消息。 所以并不知道,那七个蜘蛛精,觊觎取经人,已经被孙悟空悉数打杀性命,呜呼哀哉。 道人心里打定注意,随口吩咐童子看茶,却又暗中差遣另外一个童子,前去盘丝岭盘丝洞,查探消息。 孙悟空竖起耳朵,听到道人的诡计,装作并不知晓,只陪着李玄奘长老喝茶。 那道人在后面屋梁上边,拿下一个小皮箱儿,开了锁,取出一包儿药来。 你道这是什么药? 乃是, “山中百鸟粪,扫积上千斤。 是用铜锅煮,煎熬火候匀。 千斤熬一杓,一杓炼三分。 三分还要炒,再锻再重熏。 制成此毒药,贵似宝和珍。 如若尝他味,入口见阎君!” 这药若是与凡人吃,只消一厘,入腹就死;若与神仙吃,也只消三厘就绝。 道人心知取经人一行,从东土大唐,万里迢迢而来,一路上无数妖魔,肯定有些道行。 因此取出一分二厘,分作四分,又拿了十二个红枣儿,将枣掐破些儿,揌上一厘,分在四个茶盅之内。 又将两个黑枣儿做一个茶锺,着一个托盘安,亲自托着茶盘,重新来到前面大殿上。 对长老笑呵呵道,“长老,我这里也有些山野之果,虽并无什么奇效,也算得上是合口。” “这十二个红枣分做四盅茶,奉敬上四位长老,另两个下色枣儿作一杯奉陪,此乃贫道恭敬之意也。”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前后接过道人奉上茶盅,正欲举杯畅饮时。 孙悟空却不肯接道人递过来的茶盅,嘴里笑嘻嘻道,“先生,你莫不是想要害我们师徒?” 道人心里一惊,急忙辩解道,“哪里,你我虽然一个是释,一个是道,却都是修行人。” “更何况你们远来是客,并无龌蹉,怎么会无缘无故,生出害你们之心呢?”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听道人和孙悟空争辩,停下动作,不敢饮茶。 这孙大圣呵呵冷笑道,“老孙却是知道,那盘丝岭盘丝洞中七个蜘蛛精,乃是你的师妹。” “我们路过盘丝岭之时,牠们想要出我师父身上的肉,已经被老孙我全部打杀。” 道人听到此话,顿时变了脸色,当的一声,把个手里的茶盅摔得粉碎。 转身跑回到房间中,取出一口宝剑来,对孙悟空大叫道,“我把你们这伙杀人害命的和尚。” “为我可怜的七个师妹偿命……” 道人一边叫,一边持宝剑和孙悟空厮骂厮打,从黄花观中战到了道观外面。 猪八戒,沙悟净护着李玄奘长老,退出了黄花观,躲到安全处,观看师兄和道人大战。 这正是,“蜘蛛精刚丧命,毒道人要报仇。” 不知道这道人和孙悟空大战,究竟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九十章:百眼魔君送命,太白金星报信 上回却说,黄花观的道人,得知盘丝洞里七个蜘蛛精,已经被孙悟空打杀。 随即怒不可遏,手持一口宝剑,和孙悟空大战,从黄花观斗到了高空中。 这道人不知道孙悟空的威名,和祂斗了七八个汇合之后,纵然孙悟空收着力气。 只牠宝剑和如意金箍棒碰撞之间,每次都有大力反弹,累得道人手脚胀痛。 斗不多时间,牠便已心知肚明,以自己实力,肯定不是孙悟空的对手。 细看孙悟空手脚轻慢,脸上也是浑不在意神色,还不知这猴子,使了几分力气? 因此道人心里十分惶恐,奋力持剑架住孙悟空如意金箍棒,忽跳出战圈。 你看牠也不求饶,也不逃跑,双手迅速解开衣带,忽听到“哧啦”响一声,脱了身上皂袍。 孙悟空知晓道人为何有如此动作,定是因为武艺不敌,就要使用神通。 底下在“黄花观”中观战的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却不清楚其中缘故。 猪八戒看的分明,猛然哈哈大笑道,“贼道人,打不过人,就脱剥了也是不能彀的!” 被李玄奘长老看了一眼,发现这长老露出责怪之意,急急忙忙讪笑一声,闭口不言。 那道人却没有言语,剥了衣裳,把手一齐抬起,只见那两胁下有一千只眼,眼中迸放金光。 十分厉害, “森森黄雾,艳艳金光, 森森黄雾,两边胁下似喷云; 艳艳金光,千只眼中如放火。 左右却如金桶,东西犹似铜钟。 此乃妖仙施法力,道士显神通, 幌眼迷天遮日月,罩人爆燥气朦胧; 把个取经人师徒,困在金光黄雾中。” 只有孙悟空,浑身周遭,隐隐有淡金色佛光护体,才没有受到金光的伤害。 李玄奘长老带着猪八戒,沙悟净,在底下“黄花观”观看战局,离孙悟空和道人交手距离不到十里。 因此恰好被笼罩在金光圈中,没能逃脱,被那金光一照后,个个觉得手脚酸麻,浑身无力。 不要说李玄奘长老只是肉体凡胎,便连猪八戒,沙悟净,还有白龙马也瘫倒在地上,难以动弹。 这道人使金光放倒了李玄奘长老和猪八戒,沙悟净,心里正得意之时,蓦然听到孙悟空的声音道,“好你个多目怪,也不负你百眼魔君之名。” “这金光虽能放倒我师父,还有两个师弟,却又能奈我齐天大圣孙悟空如何?” 道人被孙悟空揭破真名,心里害怕,拿眼去看金光阵中,却瞧到孙悟空浑身佛光萦绕。 隐隐佛光中,孙悟空一张毛茸茸猴脸,露出无名慈悲之色,低眉垂脸,菩提清光圆觉相。 妖怪双耳间只听得那禅音渺渺,又看到孙悟空毫发无损,在金光阵中怡然不惧。 这魔君露出难以置信神色,不解询问道,“你是哪里来的佛陀,专门来和我作对?” 孙悟空立定在金光阵中,任凭百眼魔君两胁下边千只眼,释放出万道金光,把自己罩定。 仗着佛光护体,却淡淡一笑,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变作了一面晶莹剔透的银镜。 这挡在孙悟空身前的银镜,四四方方,在后世乃是寻常物,和此时圆形的铜镜,全然不同。 乃绝无仅有的东西,百眼魔君哪里晓得是何物,更不知晓银镜的作用。 正在迟疑之间,蓦然看到对面大放光明,撞到银镜表面的金光,全部原路返回。 百眼魔君没有丝毫防备,被反射回来的万道金光罩住,纵然是牠自己的神通,也无法幸免。 只叫一声“苦也”,就如同一根沉重的木头般,直挺挺从虚空中坠落下来。 “噗通”一声落到了地面上,却正好跌落在“黄花观”前面,一时间浑身疼痛欲裂,不能起身。 猪八戒看了,忍着身上的酸软,差点笑岔气,勉勉强强气体高声叫道,“兀那妖怪……” “现在可知我师兄的能耐否?” 那怪被孙悟空破了神通,正在惶恐莫名,听了猪八戒叫喊,急忙焦声道,“大圣,我服了。” “还请大圣能够看我修行不易,饶我一条性命。” 孙悟空从云头降落,站定在妖怪身前,叹息道,“老孙饶你,谁来饶老孙?” 不听妖怪求饶声,擎着如意金箍棒,轻轻一棒打在这怪脑门上,打的脑浆迸出,一命呜呼。 可怜躲在山中,苦苦修行多年,遇到了孙悟空这等狠人,一招化为乌有,连性命也丢失。 这百眼魔君被孙悟空打杀后,现出了原型,乃是一条七尺长短的大蜈蚣精。 猪八戒虽力软筋麻,浑身疼痛,看到妖怪身死,失声笑道,“难怪这妖怪,和盘丝洞的蜘蛛精是师兄妹哩。” “都说那蜈蚣,蜘蛛,毒蛇,蝎子和蟾蜍是五毒,牠们不是师兄妹谁是?” 八戒被蜈蚣精金光照到后,身体不适,还有心说笑,自是因为此刻妖怪被灭,危险尽去。 孙悟空打杀了蜈蚣精后,从身上拔下四根猴毛,变出了另外四个分身。 把李玄奘长老,猪八戒还有沙悟净,并着一匹白龙马,重新拎回到“黄花观”中休息。 祂又在观中寻了些些米粮,安排了些斋,等师徒三个恢复了一些力气后,饱餐一顿。 如此这番,在“黄花观”里前后停留了四五日时间,师徒才渐渐痊愈。 猪八戒挑起行礼担子,沙悟净牵着白龙马,请师父出门,孙悟空从厨房中放了一把火。 把一座“黄花观”霎时烧得煨烬,却拽步长行。 取经人心志坚定,一尘不染月当天,走多时,又是夏尽秋初,新凉透体。 正好是, “一夜急雨收残暑, 梧桐飞起阔叶惊。 萤光点点莎径晚, 蛩语皎月白华明。 黄葵开尽早映露, 红蓼铺满遍沙汀。 蒲柳知秋先零落, 寒蝉犹自应律鸣。” 师徒四个正在匆匆赶路间,忽见前头一座高山,峰插碧空,真个是摩星碍日。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背上,正好念诵完毕《多心经》,勒住了缰绳。 心里无端害怕道,“悟空,八戒,悟净,你们看前面这山,十分高耸,但不知有路通行否?” 孙悟空笑道,“师父说的哪里话。自古道,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岂无通达之理?” “可放心前去。” 李玄奘长老早知这大徒弟神通广大,本领非常,闻言喜笑花生,扬鞭策马而进,径上高岩。 众人行不数里,遥见一老者,鬓蓬松,白发飘搔;须稀朗,银丝摆动,项挂一串数珠子,手持拐杖现龙头。 远远的立在那山坡上高呼,“便那西进的长老,且暂住骅骝,紧兜玉勒。” “这山上有一伙妖魔,吃尽了阎浮世上人,不可前进,恐你们也要丢失性命。” 李玄奘长老听了那老者所言,大惊失色,被他唬住,又是在崎岖山路间行走。 白龙马脚步不平,李长老在马鞍上晃了晃身子,扑的跌下马来,挣挫不动,跌倒在草里哼哩。 孙悟空急忙赶上前,搀起李玄奘长老,宽慰师父道,“莫怕,莫怕!有我哩!” 长老起身后,询问道,“你们听那高岩上老者,报道这山上有伙妖魔,吃尽阎浮世上人。” “如何凶狠了得,谁敢去问他一个真实端的?” 孙悟空脸上笑嘻嘻,心里马卖屁,朝那老者厉声喝道,“我把你这个,只报忧不报喜的李长庚。” “又在这里吓唬我师父,让他心里害怕,不敢前行,你这老倌居心不良……” 那高岩上的老者,听见孙悟空叫破自己真身,急忙转面,带起一身霞光,跳到空中。 现出真身,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天庭当中,和孙悟空打过最多交道的太白金星李长庚也。 太白金星在云头上望着取经人师徒,慌忙施礼道,“大圣,不是我说谎。” “这伙魔头们果是神通广大,势要峥嵘,吃尽了狮驼国臣民,还要吃你师父哩。” 孙悟空听太白金星说话,满脸不信,挥手道,“知了,知了,比起天庭来,孰强孰弱?” 把太白金星问地满脸通红,哑口无言,眼见孙悟空不信邪,只好驾云要离开。 却被猪八戒赶上来,拉扯住长袖,满口向太白称谢道,“恩人!恩人!” “老猪当年酒后犯错,若不亏得有金星奏准玉帝呵,性命也不知化作甚的了!” 孙悟空见状,呵呵笑道,“这呆子,你却也是个知感恩的,明白老倌恩情。” 太白金星急忙向八戒摇手推辞,又说了一番当年天庭同僚情意,才驾云返回天庭。 猪八戒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长老问牠话道,“八戒,你可问清楚了,这山中妖怪情况如何?” 这呆子神色一滞,顾左右而他言道,“师父,妖怪很凶狠,道路很凶险。” “我们千万要小心谨慎……” 说了一通废话,惹得孙悟空,沙悟净两个,在一旁捂嘴,嗤嗤低声嘲笑不已。 孙悟空笑了一阵,便开口向李玄奘长老解释道,“师父呀,徒儿正好知晓此山情况。” 李玄奘长老闻言大喜,急忙道,“悟空,你且详细说来,让为师也有个准备。” 孙悟空也不做虚言,把情况向长老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吓呆了长老。 原来此山叫做八百里狮驼山,中间有座狮驼洞,洞里面住着三个老妖,麾下有四万八千小妖,专在那里吃人。 三个老妖王,老大是青毛狮子怪,老二是黄牙老象,老三是大鹏金翅雕。 牠们三个妖王,吃尽了狮驼国一国臣民之后,又听说了取经人西天取经故事。 都说如果吃得取经人身上一块肉,就能够延年益寿;若吃下整个取经人,更是可以长生不老。 因此磨牙砺爪,只等取经人师徒到来,就抓住取经人,吃下取经人妄图长生不老。 孙悟空这一番话,唬得这取经人李玄奘长老,战战兢兢,毛骨悚然道,“悟空,如何是好?” 这正是,“西行路妖魔多,狮驼岭势最大。” 也不知道孙悟空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安慰李玄奘长老,且听下回分解。 (五毒其实是指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蜘蛛换掉壁虎是后世武侠小说盛行后的说法,特此说明。)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九十章:百眼魔君送命,太白金星报信 上回却说,黄花观的道人,得知盘丝洞里七个蜘蛛精,已经被孙悟空打杀。 随即怒不可遏,手持一口宝剑,和孙悟空大战,从黄花观斗到了高空中。 这道人不知道孙悟空的威名,和祂斗了七八个汇合之后,纵然孙悟空收着力气。 只牠宝剑和如意金箍棒碰撞之间,每次都有大力反弹,累得道人手脚胀痛。 斗不多时间,牠便已心知肚明,以自己实力,肯定不是孙悟空的对手。 细看孙悟空手脚轻慢,脸上也是浑不在意神色,还不知这猴子,使了几分力气? 因此道人心里十分惶恐,奋力持剑架住孙悟空如意金箍棒,忽跳出战圈。 你看牠也不求饶,也不逃跑,双手迅速解开衣带,忽听到“哧啦”响一声,脱了身上皂袍。 孙悟空知晓道人为何有如此动作,定是因为武艺不敌,就要使用神通。 底下在“黄花观”中观战的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却不清楚其中缘故。 猪八戒看的分明,猛然哈哈大笑道,“贼道人,打不过人,就脱剥了也是不能彀的!” 被李玄奘长老看了一眼,发现这长老露出责怪之意,急急忙忙讪笑一声,闭口不言。 那道人却没有言语,剥了衣裳,把手一齐抬起,只见那两胁下有一千只眼,眼中迸放金光。 十分厉害, “森森黄雾,艳艳金光, 森森黄雾,两边胁下似喷云; 艳艳金光,千只眼中如放火。 左右却如金桶,东西犹似铜钟。 此乃妖仙施法力,道士显神通, 幌眼迷天遮日月,罩人爆燥气朦胧; 把个取经人师徒,困在金光黄雾中。” 只有孙悟空,浑身周遭,隐隐有淡金色佛光护体,才没有受到金光的伤害。 李玄奘长老带着猪八戒,沙悟净,在底下“黄花观”观看战局,离孙悟空和道人交手距离不到十里。 因此恰好被笼罩在金光圈中,没能逃脱,被那金光一照后,个个觉得手脚酸麻,浑身无力。 不要说李玄奘长老只是肉体凡胎,便连猪八戒,沙悟净,还有白龙马也瘫倒在地上,难以动弹。 这道人使金光放倒了李玄奘长老和猪八戒,沙悟净,心里正得意之时,蓦然听到孙悟空的声音道,“好你个多目怪,也不负你百眼魔君之名。” “这金光虽能放倒我师父,还有两个师弟,却又能奈我齐天大圣孙悟空如何?” 道人被孙悟空揭破真名,心里害怕,拿眼去看金光阵中,却瞧到孙悟空浑身佛光萦绕。 隐隐佛光中,孙悟空一张毛茸茸猴脸,露出无名慈悲之色,低眉垂脸,菩提清光圆觉相。 妖怪双耳间只听得那禅音渺渺,又看到孙悟空毫发无损,在金光阵中怡然不惧。 这魔君露出难以置信神色,不解询问道,“你是哪里来的佛陀,专门来和我作对?” 孙悟空立定在金光阵中,任凭百眼魔君两胁下边千只眼,释放出万道金光,把自己罩定。 仗着佛光护体,却淡淡一笑,举起手里如意金箍棒,变作了一面晶莹剔透的银镜。 这挡在孙悟空身前的银镜,四四方方,在后世乃是寻常物,和此时圆形的铜镜,全然不同。 乃绝无仅有的东西,百眼魔君哪里晓得是何物,更不知晓银镜的作用。 正在迟疑之间,蓦然看到对面大放光明,撞到银镜表面的金光,全部原路返回。 百眼魔君没有丝毫防备,被反射回来的万道金光罩住,纵然是牠自己的神通,也无法幸免。 只叫一声“苦也”,就如同一根沉重的木头般,直挺挺从虚空中坠落下来。 “噗通”一声落到了地面上,却正好跌落在“黄花观”前面,一时间浑身疼痛欲裂,不能起身。 猪八戒看了,忍着身上的酸软,差点笑岔气,勉勉强强气体高声叫道,“兀那妖怪……” “现在可知我师兄的能耐否?” 那怪被孙悟空破了神通,正在惶恐莫名,听了猪八戒叫喊,急忙焦声道,“大圣,我服了。” “还请大圣能够看我修行不易,饶我一条性命。” 孙悟空从云头降落,站定在妖怪身前,叹息道,“老孙饶你,谁来饶老孙?” 不听妖怪求饶声,擎着如意金箍棒,轻轻一棒打在这怪脑门上,打的脑浆迸出,一命呜呼。 可怜躲在山中,苦苦修行多年,遇到了孙悟空这等狠人,一招化为乌有,连性命也丢失。 这百眼魔君被孙悟空打杀后,现出了原型,乃是一条七尺长短的大蜈蚣精。 猪八戒虽力软筋麻,浑身疼痛,看到妖怪身死,失声笑道,“难怪这妖怪,和盘丝洞的蜘蛛精是师兄妹哩。” “都说那蜈蚣,蜘蛛,毒蛇,蝎子和蟾蜍是五毒,牠们不是师兄妹谁是?” 八戒被蜈蚣精金光照到后,身体不适,还有心说笑,自是因为此刻妖怪被灭,危险尽去。 孙悟空打杀了蜈蚣精后,从身上拔下四根猴毛,变出了另外四个分身。 把李玄奘长老,猪八戒还有沙悟净,并着一匹白龙马,重新拎回到“黄花观”中休息。 祂又在观中寻了些些米粮,安排了些斋,等师徒三个恢复了一些力气后,饱餐一顿。 如此这番,在“黄花观”里前后停留了四五日时间,师徒才渐渐痊愈。 猪八戒挑起行礼担子,沙悟净牵着白龙马,请师父出门,孙悟空从厨房中放了一把火。 把一座“黄花观”霎时烧得煨烬,却拽步长行。 取经人心志坚定,一尘不染月当天,走多时,又是夏尽秋初,新凉透体。 正好是, “一夜急雨收残暑, 梧桐飞起阔叶惊。 萤光点点莎径晚, 蛩语皎月白华明。 黄葵开尽早映露, 红蓼铺满遍沙汀。 蒲柳知秋先零落, 寒蝉犹自应律鸣。” 师徒四个正在匆匆赶路间,忽见前头一座高山,峰插碧空,真个是摩星碍日。 李玄奘长老坐在白龙马背上,正好念诵完毕《多心经》,勒住了缰绳。 心里无端害怕道,“悟空,八戒,悟净,你们看前面这山,十分高耸,但不知有路通行否?” 孙悟空笑道,“师父说的哪里话。自古道,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岂无通达之理?” “可放心前去。” 李玄奘长老早知这大徒弟神通广大,本领非常,闻言喜笑花生,扬鞭策马而进,径上高岩。 众人行不数里,遥见一老者,鬓蓬松,白发飘搔;须稀朗,银丝摆动,项挂一串数珠子,手持拐杖现龙头。 远远的立在那山坡上高呼,“便那西进的长老,且暂住骅骝,紧兜玉勒。” “这山上有一伙妖魔,吃尽了阎浮世上人,不可前进,恐你们也要丢失性命。” 李玄奘长老听了那老者所言,大惊失色,被他唬住,又是在崎岖山路间行走。 白龙马脚步不平,李长老在马鞍上晃了晃身子,扑的跌下马来,挣挫不动,跌倒在草里哼哩。 孙悟空急忙赶上前,搀起李玄奘长老,宽慰师父道,“莫怕,莫怕!有我哩!” 长老起身后,询问道,“你们听那高岩上老者,报道这山上有伙妖魔,吃尽阎浮世上人。” “如何凶狠了得,谁敢去问他一个真实端的?” 孙悟空脸上笑嘻嘻,心里马卖屁,朝那老者厉声喝道,“我把你这个,只报忧不报喜的李长庚。” “又在这里吓唬我师父,让他心里害怕,不敢前行,你这老倌居心不良……” 那高岩上的老者,听见孙悟空叫破自己真身,急忙转面,带起一身霞光,跳到空中。 现出真身,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天庭当中,和孙悟空打过最多交道的太白金星李长庚也。 太白金星在云头上望着取经人师徒,慌忙施礼道,“大圣,不是我说谎。” “这伙魔头们果是神通广大,势要峥嵘,吃尽了狮驼国臣民,还要吃你师父哩。” 孙悟空听太白金星说话,满脸不信,挥手道,“知了,知了,比起天庭来,孰强孰弱?” 把太白金星问地满脸通红,哑口无言,眼见孙悟空不信邪,只好驾云要离开。 却被猪八戒赶上来,拉扯住长袖,满口向太白称谢道,“恩人!恩人!” “老猪当年酒后犯错,若不亏得有金星奏准玉帝呵,性命也不知化作甚的了!” 孙悟空见状,呵呵笑道,“这呆子,你却也是个知感恩的,明白老倌恩情。” 太白金星急忙向八戒摇手推辞,又说了一番当年天庭同僚情意,才驾云返回天庭。 猪八戒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长老问牠话道,“八戒,你可问清楚了,这山中妖怪情况如何?” 这呆子神色一滞,顾左右而他言道,“师父,妖怪很凶狠,道路很凶险。” “我们千万要小心谨慎……” 说了一通废话,惹得孙悟空,沙悟净两个,在一旁捂嘴,嗤嗤低声嘲笑不已。 孙悟空笑了一阵,便开口向李玄奘长老解释道,“师父呀,徒儿正好知晓此山情况。” 李玄奘长老闻言大喜,急忙道,“悟空,你且详细说来,让为师也有个准备。” 孙悟空也不做虚言,把情况向长老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吓呆了长老。 原来此山叫做八百里狮驼山,中间有座狮驼洞,洞里面住着三个老妖,麾下有四万八千小妖,专在那里吃人。 三个老妖王,老大是青毛狮子怪,老二是黄牙老象,老三是大鹏金翅雕。 牠们三个妖王,吃尽了狮驼国一国臣民之后,又听说了取经人西天取经故事。 都说如果吃得取经人身上一块肉,就能够延年益寿;若吃下整个取经人,更是可以长生不老。 因此磨牙砺爪,只等取经人师徒到来,就抓住取经人,吃下取经人妄图长生不老。 孙悟空这一番话,唬得这取经人李玄奘长老,战战兢兢,毛骨悚然道,“悟空,如何是好?” 这正是,“西行路妖魔多,狮驼岭势最大。” 也不知道孙悟空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安慰李玄奘长老,且听下回分解。 (五毒其实是指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蜘蛛换掉壁虎是后世武侠小说盛行后的说法,特此说明。)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九十一章:取经人思前尘,垂泪狮驼岭上 上回说到,只因为太白金星李长庚报信,取经人李玄奘长老,失魂落魄慌作一团。 猪八戒,沙悟净听了,也是胆战心惊,呆子叫嚷道,“满出满谷都是妖魔,怎生前进?” 沙悟净牵着白龙马,也停下了脚步,不敢继续前进半步,唯恐把李长老送进魔窟之中。 孙悟空却露出不以为然神色,嘻嘻笑道,“师父呀,眼见离西天灵山已是不远。” “自从你离开大唐中土,到如今十亭路也走了有至少七八停,莫非舍得前功尽弃耳?” 李玄奘长老一时慌乱,闻说孙悟空这般言语,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道,“怎么能如此做算矣?” 他乃是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念念不忘取得真经,即便万水千山,还有无数妖魔鬼怪拦路,意图阻他,让他无功,从不曾真退缩过。 在山路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变幻不定,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要继续前行。 不到达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不见如来佛祖,不取得真经,坚决誓不罢休。 孙悟空看李玄奘长老坚定信心,轻笑宽慰道,“纵然是满山满谷之魔,只消老孙一路棒,半夜打个罄尽!” “师父不要虚惊。” 猪八戒忽失声惊叫道,“哥哥,你也是个说大话的,凭你抓倒,捆倒,使定身法定倒,也没有这等快的。” 孙悟空闻言望向这呆子,脸上神色不善,嘿嘿冷笑道,“不用甚么抓拿捆缚。” “我把这棍子两头一扯叫长,就有四十丈长短;幌一幌叫粗,就有八丈围圆粗细。” “往山南一滚,滚杀五千;山北一滚,滚杀五千;从东往西一滚,只怕四五万砑做肉泥烂酱!”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听了不信,李玄奘长老一路西来,却多依仗这大徒弟神通。 因此便信了祂的话。 你看着大圣,为了取信李玄奘长老,从耳朵中掏出如意金箍棒,叫声“大”字。 初始还只是躺在手掌心中的一根绣花针,眨眼变作了一根碗口粗细的铁棒。 最后被孙悟空扔在地上,果然如祂方才所言,大有八丈粗,长有四十丈。 又对着这粗大的如意金箍棒,叫一个“滚”字,就如同马车的车轮般缓缓朝前滚动。 咦! 似这般粗大的如意金箍棒,不管什么东西挡在前进路上,全都化作了粉齑。 山路旁边有块周长一丈大小的石头,虽然风吹雨淋,长满了翠绿苔藓,依然浑如一体。 却被如意金箍棒压过,只听到“嘎嘣”一声脆响,就悄然变成四分五裂的大小石块。 大小石块又被“如意金箍棒”压过,全化作了细小砂砾,填平了崎岖山路。 李玄奘长老见到如意金箍棒有如此威能,放松了心态,骑马跟随在如意金箍棒后,缓缓前进。 正行走间,突见前头山路迎来一伙巡逻的妖怪,抬头瞧见那气势汹涌,滚滚压来的如意金箍棒。 叫一声“爹娘耶”,个个俱吓得屁滚尿流,丢下手里梆子,扔掉肩膀上“令”字旗。 腰间铃子“叮当当”声声作响,转头就向来路撒腿逃跑,哪里还顾得命令。 孙悟空看了,嘴里叫一声“疾”字,那如意金箍棒蓦然加速,从巡逻小妖身上碾压而过。 可怜也! 这伙奉命巡逻的小妖怪,也有一丈二尺高的身子,比起孙悟空四尺不到矮小身躯,一个能有祂三个高。 只是八丈粗的如意金箍棒碾过,连个浪花也没有掀起,便化作了肉饼。 猪八戒,沙悟净眼见着如此惊人一幕,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想起当年皈依取经人场景。 暗忖幸好当时孙悟空只顾着嬉闹,并未使出这等可怕神通,否则纵牠俩也遭受不住。 皆如眼前这伙巡逻小妖般,落得个“肉饼”的下场,哪里还能参加取经大业? 孙悟空正行走间,看碾死了一伙巡逻小妖,伸手虚空轻轻一抬,隔空从“肉饼”身上摄来了一个金漆牌儿。 只见这穿条绒线绳儿,牌背是个威镇诸魔的金牌,正面却有三个真字,乃是“小钻风”。 李玄奘长老不知这金牌何用,询问道,“悟空,你拿这个事物做甚么?” 孙悟空笑道,“师父,你看这伙丧命的‘肉饼’身上,个个都有这样一面金牌。” “可见是牠们的身份象征。” 猪八戒扯着长耳朵,呼呼作响,大声叫道,“这等小妖,能有什么身份?” “庶乎巡逻小妖罢了?” 孙悟空听得明白,转头对八戒笑道,“你这呆子,此番却也猜得没错。” 又对李玄奘长老解释道,“方才我听得风中,这些小妖在议论,要分往各处山头去。” “警告那些山头驻守的各路妖怪,各人是谨慎堤防孙行者:他会变苍蝇!” “也是有趣……” 沙悟净牵着白龙马,跟随在孙悟空身后,闻言搭腔道,“师兄,这能够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李玄奘长老心头也是不解,为何孙悟空会说出这等话来? 孙悟空却道,“这一伙小妖,既是奉命巡逻警告,想必是那三个老妖的主意。” “由此看来,那三个老妖,肯定是大有跟脚,因此才晓得我老孙的本领。” 猪八戒悚然一惊道,“祸事了!那妖怪知晓哥哥的手段,我们却还不晓得,牠们是什么来历……”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连三个老妖是谁都不清楚,如何能够和牠们正面作战?” 李玄奘长老骑在龙马背上面带忧色,劝说孙悟空道,“徒儿,还是先探明妖怪消息。” “再做打算也不迟。” 孙悟空驱动“如意金箍棒”,一路不断前滚,摇摇手道,“不过是一头青毛狮子怪,一头黄牙老象,还有一只大鹏金翅雕,能有多少手段?” 这大圣嘴里笑呵呵,说出的话却惊心动魄。 “那青毛狮子怪,乃是文殊菩萨的坐骑。 那黄牙老象,乃是普贤菩萨的坐骑。 那大鹏金翅雕,只是佛祖的舅舅……” 好家伙!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虽不知这孙悟空,为何会说得如此信誓旦旦。 只祂言语中透露的消息,真真是惊天动地,让师徒三个觉得难以置信。 李玄奘长老思前想后,不知不觉垂泪道,“我佛如来,那妖怪怎么会有如此出身?” “若真怕这十万八千里取经路,不够艰辛难行,便再延长两倍,三倍又何妨?” 李长老万分不解。 却为何要驱使同菩萨,佛祖亲密的坐骑降下凡尘,占山为妖,蓄意阻拦? 还要视众生为草芥,吃尽一国臣民,这等狠辣手段,哪里有慈悲心怀? 长老回想起一路行来道路上,自从宝象国开始,差不多个个都有后台,妖妖全有背景。 那宝象国中,强抢百花羞三公主的黄袍怪,乃是天庭思凡下界的奎木狼。 那平顶山的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乃是观世音菩萨,再三向太上老君要求,下界为难取经人的看火童子。 那乌鸡国中,推国王落水,自己扮作假国王,乃是文殊菩萨的青毛狮猁怪。 那黑水河里,赶走了黑水河河神,设计要捉李玄奘长老的鼍龙,乃是西海龙王的外甥。 那通天河之中,假扮神灵,也不知道吞食不多少童男童女,作恶的灵感大王,乃是观世音菩萨莲花池圈养的金鱼。 那金兜山里头,听说取经人师徒走远,追赶而来的独角兕大王,乃是太上老君的青牛。 那小雷音寺,弄虚作假,设下灵山幻象,要和孙悟空争高低的黄眉大王,乃是弥勒佛祖司罄的童子。 那朱紫国掠走王后,害朱紫国国王夫妇三年离散的赛太岁,乃是观世音菩萨的金毛犼。 如此种种,背负着阻拦磨炼之名,离开菩萨和仙神,下界为祸为害的妖怪,原来都着有大背景。 便是眼前狮驼岭里,三大妖王,听孙悟空所言,同样也是菩萨座下客。 文殊菩萨的青毛狮子怪。 普贤菩萨的黄牙老象。 如来佛祖的大鹏金翅雕。 李玄奘长老想起前尘后事,顿感唏嘘不已,还不知道,若成功过得狮驼岭后。 前面西行路上,也不知依旧有多少,仙神麾下坐骑,在等待着自己到来…… 这长老缓缓闭上双眸,双掌合十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眼角滚落一滴热泪。 何以至此也? 他闭着双眼在白龙马马背上,身躯轻轻摇晃,双耳旁听着“如意金箍棒”滚动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还有那被“如意金箍棒”碾压而过,身不由己化作肉饼,临死前哀嚎的妖魔喊叫声音。 也不知在山路上面,走了多长的时间,忽听到一声断喝道,“孙悟空,你做的好事……” 如哭如泣,夹杂着无穷恨意,似恨不得活吞生噬孙悟空,才能发泄心头怨恨。 大徒弟孙悟空嘎嘎怪笑。 李玄奘长老重新睁开了紧闭双眸,望向前方,只见三个老妖,正和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对峙。 他再看身旁,还有一个“孙悟空”,擎着如意金箍棒,守护自己安危。 长老心知,此是孙悟空的“身外分身”术,无论任何时候,都会留下一个陪伴左右。 李玄奘长老心中渐觉暖意。 放眼望去,细看拦路妖王模样。 中间的是青毛狮子怪, “凿牙锯齿,圆头方面。声吼若雷,眼光如电。仰鼻朝天,赤眉飘焰。但行处,百兽心慌;若坐下,群魔胆战。这一个是兽中王,青毛狮子怪。” 左边那个是黄牙老象, “凤目金睛,黄牙粗腿。长鼻银毛,看头似尾。圆额皱眉,身躯磊磊。细声如窃窕佳人,玉面似牛头恶鬼。这一个是藏齿修身多年的黄牙老象。” 右边这个是大鹏金翅雕, “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振北图南,刚强勇敢。变生翱翔,鷃笑龙惨。抟风翮百鸟藏头,舒利爪诸禽丧胆。这个原来是云程九万的大鹏雕。” 这三个老妖,虽然让麾下小妖巡逻,警告众妖魔,谨防孙悟空施展变化,混入狮驼岭。 不想此次孙悟空却摒弃灵巧,以力破敌,将如意金箍棒变大,一路滚滚而来,打杀无数小妖。 这正是,“金箍棒压山路,事先提防无用。” 也不知狮驼岭三魔现身之后,取经人师徒能否击退,降服三魔,继续西行? 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九十一章:取经人思前尘,垂泪狮驼岭上 上回说到,只因为太白金星李长庚报信,取经人李玄奘长老,失魂落魄慌作一团。 猪八戒,沙悟净听了,也是胆战心惊,呆子叫嚷道,“满出满谷都是妖魔,怎生前进?” 沙悟净牵着白龙马,也停下了脚步,不敢继续前进半步,唯恐把李长老送进魔窟之中。 孙悟空却露出不以为然神色,嘻嘻笑道,“师父呀,眼见离西天灵山已是不远。” “自从你离开大唐中土,到如今十亭路也走了有至少七八停,莫非舍得前功尽弃耳?” 李玄奘长老一时慌乱,闻说孙悟空这般言语,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道,“怎么能如此做算矣?” 他乃是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念念不忘取得真经,即便万水千山,还有无数妖魔鬼怪拦路,意图阻他,让他无功,从不曾真退缩过。 在山路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变幻不定,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要继续前行。 不到达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不见如来佛祖,不取得真经,坚决誓不罢休。 孙悟空看李玄奘长老坚定信心,轻笑宽慰道,“纵然是满山满谷之魔,只消老孙一路棒,半夜打个罄尽!” “师父不要虚惊。” 猪八戒忽失声惊叫道,“哥哥,你也是个说大话的,凭你抓倒,捆倒,使定身法定倒,也没有这等快的。” 孙悟空闻言望向这呆子,脸上神色不善,嘿嘿冷笑道,“不用甚么抓拿捆缚。” “我把这棍子两头一扯叫长,就有四十丈长短;幌一幌叫粗,就有八丈围圆粗细。” “往山南一滚,滚杀五千;山北一滚,滚杀五千;从东往西一滚,只怕四五万砑做肉泥烂酱!”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听了不信,李玄奘长老一路西来,却多依仗这大徒弟神通。 因此便信了祂的话。 你看着大圣,为了取信李玄奘长老,从耳朵中掏出如意金箍棒,叫声“大”字。 初始还只是躺在手掌心中的一根绣花针,眨眼变作了一根碗口粗细的铁棒。 最后被孙悟空扔在地上,果然如祂方才所言,大有八丈粗,长有四十丈。 又对着这粗大的如意金箍棒,叫一个“滚”字,就如同马车的车轮般缓缓朝前滚动。 咦! 似这般粗大的如意金箍棒,不管什么东西挡在前进路上,全都化作了粉齑。 山路旁边有块周长一丈大小的石头,虽然风吹雨淋,长满了翠绿苔藓,依然浑如一体。 却被如意金箍棒压过,只听到“嘎嘣”一声脆响,就悄然变成四分五裂的大小石块。 大小石块又被“如意金箍棒”压过,全化作了细小砂砾,填平了崎岖山路。 李玄奘长老见到如意金箍棒有如此威能,放松了心态,骑马跟随在如意金箍棒后,缓缓前进。 正行走间,突见前头山路迎来一伙巡逻的妖怪,抬头瞧见那气势汹涌,滚滚压来的如意金箍棒。 叫一声“爹娘耶”,个个俱吓得屁滚尿流,丢下手里梆子,扔掉肩膀上“令”字旗。 腰间铃子“叮当当”声声作响,转头就向来路撒腿逃跑,哪里还顾得命令。 孙悟空看了,嘴里叫一声“疾”字,那如意金箍棒蓦然加速,从巡逻小妖身上碾压而过。 可怜也! 这伙奉命巡逻的小妖怪,也有一丈二尺高的身子,比起孙悟空四尺不到矮小身躯,一个能有祂三个高。 只是八丈粗的如意金箍棒碾过,连个浪花也没有掀起,便化作了肉饼。 猪八戒,沙悟净眼见着如此惊人一幕,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想起当年皈依取经人场景。 暗忖幸好当时孙悟空只顾着嬉闹,并未使出这等可怕神通,否则纵牠俩也遭受不住。 皆如眼前这伙巡逻小妖般,落得个“肉饼”的下场,哪里还能参加取经大业? 孙悟空正行走间,看碾死了一伙巡逻小妖,伸手虚空轻轻一抬,隔空从“肉饼”身上摄来了一个金漆牌儿。 只见这穿条绒线绳儿,牌背是个威镇诸魔的金牌,正面却有三个真字,乃是“小钻风”。 李玄奘长老不知这金牌何用,询问道,“悟空,你拿这个事物做甚么?” 孙悟空笑道,“师父,你看这伙丧命的‘肉饼’身上,个个都有这样一面金牌。” “可见是牠们的身份象征。” 猪八戒扯着长耳朵,呼呼作响,大声叫道,“这等小妖,能有什么身份?” “庶乎巡逻小妖罢了?” 孙悟空听得明白,转头对八戒笑道,“你这呆子,此番却也猜得没错。” 又对李玄奘长老解释道,“方才我听得风中,这些小妖在议论,要分往各处山头去。” “警告那些山头驻守的各路妖怪,各人是谨慎堤防孙行者:他会变苍蝇!” “也是有趣……” 沙悟净牵着白龙马,跟随在孙悟空身后,闻言搭腔道,“师兄,这能够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李玄奘长老心头也是不解,为何孙悟空会说出这等话来? 孙悟空却道,“这一伙小妖,既是奉命巡逻警告,想必是那三个老妖的主意。” “由此看来,那三个老妖,肯定是大有跟脚,因此才晓得我老孙的本领。” 猪八戒悚然一惊道,“祸事了!那妖怪知晓哥哥的手段,我们却还不晓得,牠们是什么来历……”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连三个老妖是谁都不清楚,如何能够和牠们正面作战?” 李玄奘长老骑在龙马背上面带忧色,劝说孙悟空道,“徒儿,还是先探明妖怪消息。” “再做打算也不迟。” 孙悟空驱动“如意金箍棒”,一路不断前滚,摇摇手道,“不过是一头青毛狮子怪,一头黄牙老象,还有一只大鹏金翅雕,能有多少手段?” 这大圣嘴里笑呵呵,说出的话却惊心动魄。 “那青毛狮子怪,乃是文殊菩萨的坐骑。 那黄牙老象,乃是普贤菩萨的坐骑。 那大鹏金翅雕,只是佛祖的舅舅……” 好家伙! 李玄奘长老,猪八戒,沙悟净,虽不知这孙悟空,为何会说得如此信誓旦旦。 只祂言语中透露的消息,真真是惊天动地,让师徒三个觉得难以置信。 李玄奘长老思前想后,不知不觉垂泪道,“我佛如来,那妖怪怎么会有如此出身?” “若真怕这十万八千里取经路,不够艰辛难行,便再延长两倍,三倍又何妨?” 李长老万分不解。 却为何要驱使同菩萨,佛祖亲密的坐骑降下凡尘,占山为妖,蓄意阻拦? 还要视众生为草芥,吃尽一国臣民,这等狠辣手段,哪里有慈悲心怀? 长老回想起一路行来道路上,自从宝象国开始,差不多个个都有后台,妖妖全有背景。 那宝象国中,强抢百花羞三公主的黄袍怪,乃是天庭思凡下界的奎木狼。 那平顶山的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乃是观世音菩萨,再三向太上老君要求,下界为难取经人的看火童子。 那乌鸡国中,推国王落水,自己扮作假国王,乃是文殊菩萨的青毛狮猁怪。 那黑水河里,赶走了黑水河河神,设计要捉李玄奘长老的鼍龙,乃是西海龙王的外甥。 那通天河之中,假扮神灵,也不知道吞食不多少童男童女,作恶的灵感大王,乃是观世音菩萨莲花池圈养的金鱼。 那金兜山里头,听说取经人师徒走远,追赶而来的独角兕大王,乃是太上老君的青牛。 那小雷音寺,弄虚作假,设下灵山幻象,要和孙悟空争高低的黄眉大王,乃是弥勒佛祖司罄的童子。 那朱紫国掠走王后,害朱紫国国王夫妇三年离散的赛太岁,乃是观世音菩萨的金毛犼。 如此种种,背负着阻拦磨炼之名,离开菩萨和仙神,下界为祸为害的妖怪,原来都着有大背景。 便是眼前狮驼岭里,三大妖王,听孙悟空所言,同样也是菩萨座下客。 文殊菩萨的青毛狮子怪。 普贤菩萨的黄牙老象。 如来佛祖的大鹏金翅雕。 李玄奘长老想起前尘后事,顿感唏嘘不已,还不知道,若成功过得狮驼岭后。 前面西行路上,也不知依旧有多少,仙神麾下坐骑,在等待着自己到来…… 这长老缓缓闭上双眸,双掌合十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眼角滚落一滴热泪。 何以至此也? 他闭着双眼在白龙马马背上,身躯轻轻摇晃,双耳旁听着“如意金箍棒”滚动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还有那被“如意金箍棒”碾压而过,身不由己化作肉饼,临死前哀嚎的妖魔喊叫声音。 也不知在山路上面,走了多长的时间,忽听到一声断喝道,“孙悟空,你做的好事……” 如哭如泣,夹杂着无穷恨意,似恨不得活吞生噬孙悟空,才能发泄心头怨恨。 大徒弟孙悟空嘎嘎怪笑。 李玄奘长老重新睁开了紧闭双眸,望向前方,只见三个老妖,正和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对峙。 他再看身旁,还有一个“孙悟空”,擎着如意金箍棒,守护自己安危。 长老心知,此是孙悟空的“身外分身”术,无论任何时候,都会留下一个陪伴左右。 李玄奘长老心中渐觉暖意。 放眼望去,细看拦路妖王模样。 中间的是青毛狮子怪, “凿牙锯齿,圆头方面。声吼若雷,眼光如电。仰鼻朝天,赤眉飘焰。但行处,百兽心慌;若坐下,群魔胆战。这一个是兽中王,青毛狮子怪。” 左边那个是黄牙老象, “凤目金睛,黄牙粗腿。长鼻银毛,看头似尾。圆额皱眉,身躯磊磊。细声如窃窕佳人,玉面似牛头恶鬼。这一个是藏齿修身多年的黄牙老象。” 右边这个是大鹏金翅雕, “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振北图南,刚强勇敢。变生翱翔,鷃笑龙惨。抟风翮百鸟藏头,舒利爪诸禽丧胆。这个原来是云程九万的大鹏雕。” 这三个老妖,虽然让麾下小妖巡逻,警告众妖魔,谨防孙悟空施展变化,混入狮驼岭。 不想此次孙悟空却摒弃灵巧,以力破敌,将如意金箍棒变大,一路滚滚而来,打杀无数小妖。 这正是,“金箍棒压山路,事先提防无用。” 也不知狮驼岭三魔现身之后,取经人师徒能否击退,降服三魔,继续西行? 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九十二章:三妖各有神通,悟空真正无敌 却说狮驼岭三个妖王中间,有一个是金翅大鹏雕,一心想要吃取经人李玄奘长老。 这妖王原本住在狮驼国,是个心狠手辣的魔王,带着手下妖怪吃尽了狮驼国的国王及文武官僚,还有满城的大大小小男女,以麾下妖怪滥竽充数。 也不知哪一年间,打听得东土大唐朝,差一个僧人去西天取经,说他是十世修行的好人。 有谁吃这取经人一块肉,就能够延年益寿;若是吃他全人,更是可以长生不老。 这金翅大鹏雕便起了贪念,要吃取经人,又不知从哪里听说,取经人有一个大徒弟孙悟空,十分利害。 怕自己一个妖魔,难以得逞,因此前来到狮驼岭狮驼洞,和青狮白象两妖结拜,同谋取经人。 这大鹏是个精细之妖,听说孙悟空擅长变化之术,因此吩咐手下小妖,四处传言,提防孙悟空变化混入队伍之中,被祂传播谣言丧失了士气。 不想孙悟空却未按照套路出牌,把如意金箍棒变大,一路上滚滚碾压而来。 也不知打杀了多少妖怪,等青毛狮子怪,黄牙老象和大鹏金翅雕晓得,悔恨莫及。 匆匆忙忙带着洞府中的小妖,列阵来查探消息,果然看到有一根长四十丈,宽八丈左右的如意金箍棒。 一路上滚滚而来,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如意金箍棒之下,无论是小妖,还是草木山石。 全都化为粉齑。 金翅大鹏雕看到这番情况,忍不住跳出来大喝一声,“孙悟空,你做的好事。” 牠身旁的青毛狮子怪和黄牙老象,却心惊肉跳,嘀嘀咕咕道,“如何是好?” “这孙悟空神通广大,哪里提防得住,还未曾见面,就已打杀我麾下无数小妖……” 这两个妖王,看着气势汹汹的如意金箍棒,同金翅大鹏雕低声商议道,“三弟,早说莫惹取经人。” “他大徒弟真是神通广大,还未露面,就先给了个下马威,且放他们过山罢了?” 金翅大鹏雕恨得直咬牙,断然摇头否决道,“两位哥哥,若放取经人过山。” “我等的威名尽泄,日后还有哪个小妖,肯听我们的号令办事,后患无穷也。” 你看三个妖王,收拾情绪,带着麾下的小妖,摇旗的摇旗,呐喊的呐喊,助威的助威。 拦在如意金箍棒的前头,要挡住取经人师徒的去路,为了自己三兄弟正名。 那如意金箍棒如同潮水滚滚而过,汹涌不可阻挡,青狮,白象,大鹏雕纵有力气,也无法挡住。 恰似那螳螂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 被一路碾压过去,逃走了三个妖王,还有些会腾云的小妖,余下全都化作肉饼。 被如意金箍棒也不知碾死了多少妖怪。 有一些见机快的小妖,躲在如意金箍棒压不倒的地方,侥幸躲过了一条性命。 谁曾想如意金箍棒滚过一路后,又重新倒退回来,再一次从原路来回不断碾压。 把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碾的是整整齐齐,变作了平坦笔直,畅通的大道。 却是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可怜变作如意金箍棒下,惨死的一团团肉饼。 只是半晌的功夫,三个妖王带来的小妖,除去会腾云的,就全都被如意金箍棒碾得一个不剩。 青毛狮子怪,黄牙老象和大鹏金翅雕跳在空中,看到下方小妖凄惨模样,真是悔恨交加。 青毛狮子怪手持一柄明亮大捍刀,黄牙老象使一杆长枪,金翅大鹏雕拎着一柄画杆方天戟。 咬牙切齿,腾云越过了如意金箍棒,来战孙悟空,要为麾下诸多丧命的小妖,报仇雪恨。 孙悟空笑呵呵,手持又一根如意金箍棒,迎战狮驼岭三位妖王,丝毫不惧。 猪八戒,沙悟净见师兄迎战妖王,也举起九齿钉耙,降妖宝杖在一旁共同助阵。 这一战,只斗得黑云滚滚,飞沙卷石,取经人三个徒弟,还有狮驼岭三个妖王抖擞精神,要分个高下。 “一边是保李玄奘,取经的三个徒弟。 一边是要吃取经人,魔王踞狮驼岭。 个个俱咬牙切齿,不杀敌人善罢休。 刀砍枪戳势头凶,棍棒画戟力道猛。” 诸位,取经人李玄奘长老一路西来,遇到无数妖魔鬼怪,却全都依仗孙悟空的神通。 那猪八戒,沙悟净乃是放屁添风般的存在,一个挑行礼担子,一个牵白龙马。 虽有几分苦劳,却无多少功劳。 若是原来的“西游记”路途之中,也没降服过多少敌人,反而屡次被擒。 什么天蓬元帅,什么卷帘大将,什么大罗金仙的脸面,都让这俩家伙丢失干净。 这一次遇到个《水浒传》世界乱入的“孙悟空”,一路上开了无敌挂。 遇妖降妖,见魔伏魔,无需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出手,就已经躺平过关。 所以保全了脸面。 只水货终究是水货,在狮驼岭中露了底,三徒弟和三魔王,互相捉对交手。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先败下阵来。 青毛狮子怪手持明亮大捍刀,战退了猪八戒;黄牙老象使一杆长铁枪,击败了沙悟净。 猪八戒倒拖九齿钉耙,沙悟净气喘吁吁扛着降妖宝杖,退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 看见还有一个“孙悟空”威风凛凛,护卫在这长老的身边,并没有多少惊讶。 两个师弟一路上,皆见识过孙悟空“身外分身”法术玄妙,常常赞叹不已。 只对这“孙悟空”道,“哥哥呀,妖怪凶猛,我们两个都斗牠们不过。” “此番还要依仗你的本领才行……” 李玄奘长老见猪八戒,沙悟净退回身边,只留下孙悟空一个,孤身作战,脸上露出忧色。 孙悟空一人对战三个妖王,全然不惧,祂手里如意金箍棒,指东打西。 脚下“筋斗云”,迅猛如电,挡住三个妖王,让牠们寸步难进,无法取胜。 青毛狮子怪斗得心焦,窥见一个破绽,猛然持大捍刀,砍中了孙悟空的脑门。 只听得“扢扠”一声脆响,孙悟空头皮儿红也不红,反震得青毛狮子怪手心发麻。 这狮子怪声大叫道,“好猴子,好个硬头儿!” 孙悟空朝牠咧嘴嗤笑,黄牙老象放平手中长铁枪,捽开鼻子,就如蛟龙一般,要来卷孙悟空。 只是轻轻一卷,便将“孙悟空”一鼻子卷住,哈哈大笑道,“大哥,三弟,看我捉得了孙悟空也。” 青毛狮子怪,金翅大鹏雕却没有喜色,只叫道,“这里还有一个孙悟空。” 黄牙老象放眼望去,果然看到还有一个孙悟空,手持如意金箍棒杀气腾腾,依旧在和大魔,三魔对战。 正迟疑间,忽看见自己长鼻子中的“孙悟空”身影一动,却化作了一根猴毛,随风飞回到孙悟空的身上。 这老象心里顿知,自己捉到的孙悟空,不过是祂身外化身,并无多大用处。 牠被孙悟空如此调戏,羞怒非常,差点咬碎了象牙,恨恨绰枪加入大魔,三魔战局当中。 青毛狮子怪见事有不协,忽然在云头站定,迎着风头,幌一幌现出了原身,张开血盆大口。 用尽全身力气,只吸得空中风卷残云,无边落木萧萧下,谁知山路上躺着的那一根四十来丈长,八丈宽的“如意金箍棒”飞起,落入青毛狮子怪口中。 这魔王眼见有事物落入自己口中,急忙狠狠一咬,却崩碎了上下两排牙齿。 急忙松开,两排咬碎的牙齿就迎风而落,张嘴漏风道,“好硬的哭丧棒……” 孙悟空笑呵呵道,“你可知这棒来历,天上地下,都有名声,偏你却不识它。” 青毛狮子怪目露凶光,眼神迟疑。 孙悟空曼声道出这“如意金箍棒”的名号, “棒是九转镔铁炼,老君亲手炉中煅。 禹王求得号神珍,四海八河为定验。 中间星斗暗铺陈,两头箝裹黄金片。 花纹密布鬼神惊,上造龙纹与凤篆。 名号灵阳棒一条,深藏海藏人难见。 成形变化要飞腾,飘飖五色霞光现。 老孙得道取归山,无穷变化多经验。 时间要大瓮来粗,或小些微如铁线。 粗如南岳细如针,长短随吾心意变。 轻轻举动彩云生,亮亮飞腾如闪电。 攸攸冷气逼人寒,条条杀雾空中现。 降龙伏虎谨随身,天涯海角都游遍。 曾将此棍闹天宫,威风打散蟠桃宴。 天王赌斗未曾赢,哪吒对敌难交战。 棍打诸神没躲藏,天兵十万都逃窜。 雷霆众将护灵霄,飞身打上通明殿。 掌朝天使尽皆惊,护驾仙卿俱搅乱。 举棒掀翻北斗宫,回首振开南极院。 金阙天皇见棍凶,特请如来与我见。 兵家胜负自如然,困苦灾危无可辨。 整整挨排五百年,亏了南海菩萨劝。 大唐有个出家僧,对天发下洪誓愿。 枉死城中度鬼魂,灵山会上求经卷。 西方一路有妖魔,行动甚是不方便。 已知铁棒世无双,央我途中为侣伴。 邪魔汤着赴幽冥,肉化红尘骨化面。 处处妖精棒下亡,论万成千无打算。 上方击坏斗牛宫,下方压损森罗殿。 天将曾将九曜追,地府打伤催命判。 半空丢下振山川,胜如太岁新华剑。 全凭此棍保玄奘,天下妖魔都打遍!” 青毛狮子怪听孙悟空吹嘘,“如意金箍棒”偌大名声,唬得和同样心惊的黄牙老象道,“二弟呀。” “早说不要惹取经人,现在怎生是好?” 黄牙老象方才施展神通,只捉得一根猴毛,还在惊疑不定,听了也心悸道,“都是三弟不停撺唆,非惹这猴子做甚么?” 三魔金翅大鹏雕听大魔,二魔埋怨,将罪名推脱到自己身上,呵呵冷笑。 丢下手里画杆方天戟,在云头打了一个滚,现出原形,却是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鹏。 牠张开两只千丈长,硕大无比的翅膀,轮两只锋锐利爪,要来捉孙悟空。 孙悟空嘿嘿一笑,使出“法天象地”的神通,却把腰一躬,叫一个“长”字。 举棒要打这金翅大鹏雕。 这正是,“悟空战力全开,打尽小妖老魔。” 也不知道孙悟空和金翅大鹏雕,究竟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猛萝降世》正文卷 第十卷 西游记 第九十二章:三妖各有神通,悟空真正无敌 却说狮驼岭三个妖王中间,有一个是金翅大鹏雕,一心想要吃取经人李玄奘长老。 这妖王原本住在狮驼国,是个心狠手辣的魔王,带着手下妖怪吃尽了狮驼国的国王及文武官僚,还有满城的大大小小男女,以麾下妖怪滥竽充数。 也不知哪一年间,打听得东土大唐朝,差一个僧人去西天取经,说他是十世修行的好人。 有谁吃这取经人一块肉,就能够延年益寿;若是吃他全人,更是可以长生不老。 这金翅大鹏雕便起了贪念,要吃取经人,又不知从哪里听说,取经人有一个大徒弟孙悟空,十分利害。 怕自己一个妖魔,难以得逞,因此前来到狮驼岭狮驼洞,和青狮白象两妖结拜,同谋取经人。 这大鹏是个精细之妖,听说孙悟空擅长变化之术,因此吩咐手下小妖,四处传言,提防孙悟空变化混入队伍之中,被祂传播谣言丧失了士气。 不想孙悟空却未按照套路出牌,把如意金箍棒变大,一路上滚滚碾压而来。 也不知打杀了多少妖怪,等青毛狮子怪,黄牙老象和大鹏金翅雕晓得,悔恨莫及。 匆匆忙忙带着洞府中的小妖,列阵来查探消息,果然看到有一根长四十丈,宽八丈左右的如意金箍棒。 一路上滚滚而来,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如意金箍棒之下,无论是小妖,还是草木山石。 全都化为粉齑。 金翅大鹏雕看到这番情况,忍不住跳出来大喝一声,“孙悟空,你做的好事。” 牠身旁的青毛狮子怪和黄牙老象,却心惊肉跳,嘀嘀咕咕道,“如何是好?” “这孙悟空神通广大,哪里提防得住,还未曾见面,就已打杀我麾下无数小妖……” 这两个妖王,看着气势汹汹的如意金箍棒,同金翅大鹏雕低声商议道,“三弟,早说莫惹取经人。” “他大徒弟真是神通广大,还未露面,就先给了个下马威,且放他们过山罢了?” 金翅大鹏雕恨得直咬牙,断然摇头否决道,“两位哥哥,若放取经人过山。” “我等的威名尽泄,日后还有哪个小妖,肯听我们的号令办事,后患无穷也。” 你看三个妖王,收拾情绪,带着麾下的小妖,摇旗的摇旗,呐喊的呐喊,助威的助威。 拦在如意金箍棒的前头,要挡住取经人师徒的去路,为了自己三兄弟正名。 那如意金箍棒如同潮水滚滚而过,汹涌不可阻挡,青狮,白象,大鹏雕纵有力气,也无法挡住。 恰似那螳螂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 被一路碾压过去,逃走了三个妖王,还有些会腾云的小妖,余下全都化作肉饼。 被如意金箍棒也不知碾死了多少妖怪。 有一些见机快的小妖,躲在如意金箍棒压不倒的地方,侥幸躲过了一条性命。 谁曾想如意金箍棒滚过一路后,又重新倒退回来,再一次从原路来回不断碾压。 把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碾的是整整齐齐,变作了平坦笔直,畅通的大道。 却是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可怜变作如意金箍棒下,惨死的一团团肉饼。 只是半晌的功夫,三个妖王带来的小妖,除去会腾云的,就全都被如意金箍棒碾得一个不剩。 青毛狮子怪,黄牙老象和大鹏金翅雕跳在空中,看到下方小妖凄惨模样,真是悔恨交加。 青毛狮子怪手持一柄明亮大捍刀,黄牙老象使一杆长枪,金翅大鹏雕拎着一柄画杆方天戟。 咬牙切齿,腾云越过了如意金箍棒,来战孙悟空,要为麾下诸多丧命的小妖,报仇雪恨。 孙悟空笑呵呵,手持又一根如意金箍棒,迎战狮驼岭三位妖王,丝毫不惧。 猪八戒,沙悟净见师兄迎战妖王,也举起九齿钉耙,降妖宝杖在一旁共同助阵。 这一战,只斗得黑云滚滚,飞沙卷石,取经人三个徒弟,还有狮驼岭三个妖王抖擞精神,要分个高下。 “一边是保李玄奘,取经的三个徒弟。 一边是要吃取经人,魔王踞狮驼岭。 个个俱咬牙切齿,不杀敌人善罢休。 刀砍枪戳势头凶,棍棒画戟力道猛。” 诸位,取经人李玄奘长老一路西来,遇到无数妖魔鬼怪,却全都依仗孙悟空的神通。 那猪八戒,沙悟净乃是放屁添风般的存在,一个挑行礼担子,一个牵白龙马。 虽有几分苦劳,却无多少功劳。 若是原来的“西游记”路途之中,也没降服过多少敌人,反而屡次被擒。 什么天蓬元帅,什么卷帘大将,什么大罗金仙的脸面,都让这俩家伙丢失干净。 这一次遇到个《水浒传》世界乱入的“孙悟空”,一路上开了无敌挂。 遇妖降妖,见魔伏魔,无需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出手,就已经躺平过关。 所以保全了脸面。 只水货终究是水货,在狮驼岭中露了底,三徒弟和三魔王,互相捉对交手。 猪八戒,沙悟净两个先败下阵来。 青毛狮子怪手持明亮大捍刀,战退了猪八戒;黄牙老象使一杆长铁枪,击败了沙悟净。 猪八戒倒拖九齿钉耙,沙悟净气喘吁吁扛着降妖宝杖,退回到李玄奘长老身旁。 看见还有一个“孙悟空”威风凛凛,护卫在这长老的身边,并没有多少惊讶。 两个师弟一路上,皆见识过孙悟空“身外分身”法术玄妙,常常赞叹不已。 只对这“孙悟空”道,“哥哥呀,妖怪凶猛,我们两个都斗牠们不过。” “此番还要依仗你的本领才行……” 李玄奘长老见猪八戒,沙悟净退回身边,只留下孙悟空一个,孤身作战,脸上露出忧色。 孙悟空一人对战三个妖王,全然不惧,祂手里如意金箍棒,指东打西。 脚下“筋斗云”,迅猛如电,挡住三个妖王,让牠们寸步难进,无法取胜。 青毛狮子怪斗得心焦,窥见一个破绽,猛然持大捍刀,砍中了孙悟空的脑门。 只听得“扢扠”一声脆响,孙悟空头皮儿红也不红,反震得青毛狮子怪手心发麻。 这狮子怪声大叫道,“好猴子,好个硬头儿!” 孙悟空朝牠咧嘴嗤笑,黄牙老象放平手中长铁枪,捽开鼻子,就如蛟龙一般,要来卷孙悟空。 只是轻轻一卷,便将“孙悟空”一鼻子卷住,哈哈大笑道,“大哥,三弟,看我捉得了孙悟空也。” 青毛狮子怪,金翅大鹏雕却没有喜色,只叫道,“这里还有一个孙悟空。” 黄牙老象放眼望去,果然看到还有一个孙悟空,手持如意金箍棒杀气腾腾,依旧在和大魔,三魔对战。 正迟疑间,忽看见自己长鼻子中的“孙悟空”身影一动,却化作了一根猴毛,随风飞回到孙悟空的身上。 这老象心里顿知,自己捉到的孙悟空,不过是祂身外化身,并无多大用处。 牠被孙悟空如此调戏,羞怒非常,差点咬碎了象牙,恨恨绰枪加入大魔,三魔战局当中。 青毛狮子怪见事有不协,忽然在云头站定,迎着风头,幌一幌现出了原身,张开血盆大口。 用尽全身力气,只吸得空中风卷残云,无边落木萧萧下,谁知山路上躺着的那一根四十来丈长,八丈宽的“如意金箍棒”飞起,落入青毛狮子怪口中。 这魔王眼见有事物落入自己口中,急忙狠狠一咬,却崩碎了上下两排牙齿。 急忙松开,两排咬碎的牙齿就迎风而落,张嘴漏风道,“好硬的哭丧棒……” 孙悟空笑呵呵道,“你可知这棒来历,天上地下,都有名声,偏你却不识它。” 青毛狮子怪目露凶光,眼神迟疑。 孙悟空曼声道出这“如意金箍棒”的名号, “棒是九转镔铁炼,老君亲手炉中煅。 禹王求得号神珍,四海八河为定验。 中间星斗暗铺陈,两头箝裹黄金片。 花纹密布鬼神惊,上造龙纹与凤篆。 名号灵阳棒一条,深藏海藏人难见。 成形变化要飞腾,飘飖五色霞光现。 老孙得道取归山,无穷变化多经验。 时间要大瓮来粗,或小些微如铁线。 粗如南岳细如针,长短随吾心意变。 轻轻举动彩云生,亮亮飞腾如闪电。 攸攸冷气逼人寒,条条杀雾空中现。 降龙伏虎谨随身,天涯海角都游遍。 曾将此棍闹天宫,威风打散蟠桃宴。 天王赌斗未曾赢,哪吒对敌难交战。 棍打诸神没躲藏,天兵十万都逃窜。 雷霆众将护灵霄,飞身打上通明殿。 掌朝天使尽皆惊,护驾仙卿俱搅乱。 举棒掀翻北斗宫,回首振开南极院。 金阙天皇见棍凶,特请如来与我见。 兵家胜负自如然,困苦灾危无可辨。 整整挨排五百年,亏了南海菩萨劝。 大唐有个出家僧,对天发下洪誓愿。 枉死城中度鬼魂,灵山会上求经卷。 西方一路有妖魔,行动甚是不方便。 已知铁棒世无双,央我途中为侣伴。 邪魔汤着赴幽冥,肉化红尘骨化面。 处处妖精棒下亡,论万成千无打算。 上方击坏斗牛宫,下方压损森罗殿。 天将曾将九曜追,地府打伤催命判。 半空丢下振山川,胜如太岁新华剑。 全凭此棍保玄奘,天下妖魔都打遍!” 青毛狮子怪听孙悟空吹嘘,“如意金箍棒”偌大名声,唬得和同样心惊的黄牙老象道,“二弟呀。” “早说不要惹取经人,现在怎生是好?” 黄牙老象方才施展神通,只捉得一根猴毛,还在惊疑不定,听了也心悸道,“都是三弟不停撺唆,非惹这猴子做甚么?” 三魔金翅大鹏雕听大魔,二魔埋怨,将罪名推脱到自己身上,呵呵冷笑。 丢下手里画杆方天戟,在云头打了一个滚,现出原形,却是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鹏。 牠张开两只千丈长,硕大无比的翅膀,轮两只锋锐利爪,要来捉孙悟空。 孙悟空嘿嘿一笑,使出“法天象地”的神通,却把腰一躬,叫一个“长”字。 举棒要打这金翅大鹏雕。 这正是,“悟空战力全开,打尽小妖老魔。” 也不知道孙悟空和金翅大鹏雕,究竟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