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冯胜傅友德的震撼
这一路上,朱楩和李贵交代了很多事。
其实朱楩早就知道李贵有着秘密身份和职责了,之所以一直没有铲除他,一个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如果老朱执意要安插人,就算除掉李贵,也会有王贵张贵,可以有任何一个‘贵’。
再一个,朱楩可以通过系统知晓李贵的忠诚度,发现这小子虽然是锦衣卫暗哨,可是对自己的忠诚度不说是一百满分吧,那也是九十九点几,这还是自己最近疏远他的数据,否则已经是一百满分的忠诚值了。
这简直就是自己的双面间谍啊。
所以朱楩其实也一直在等待着,看看他李贵到底什么时候有此觉悟跟自己坦白。
也直到如今,朱楩才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交代出来。
毕竟如果李贵还要一直拿着捏着,那朱楩也不能轻易透露自己的野心不是。
自古以来,在当今天子还健在时,就要去考虑将来当皇帝的,哪怕是太子都没有好下场。
何况他还不是储君呢。
也就此,李贵终于再次获得朱楩的信任,重新进入了朱楩的核心圈子。
同时朱楩也给他交代了不少重要的任务,最要紧的,就是等到将来有朝一日,这天上换‘日’时,他李贵得能立即全盘接手锦衣卫的事。
朱楩可不想要一个烂摊子。
“殿下,到皇宫门前了。”
外面传来王福的提醒。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皇宫门外了。
朱楩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朝了,如今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不早不晚,刚好就在点卯的前一刻到的。
不多时,宫门外的各府轿子,或者各色马车里,开始有官员们一一被下人叫醒了过来。
很快宫门外就聚满了这满朝文武。
“今天怎地这么多人?”朱楩一撩马车的帘子,一愣,只觉得外面简直像是人山人海,这人也太多了吧?
这人头攒动的,不看他们的官服,还以为这是来赶集的呢。
随着朱楩一露头,周围人顿时纷纷闪退到一旁,让出了一个圈子的空地来。
这也导致,朱楩很快就成了全场最靓的仔,也是最为瞩目的存在。
毕竟他穿着蟒袍的,这可是明初洪武大帝的时代,谁敢胡乱违制穿衣服?一个僭越,足以杀头。
“这是哪位王爷?”有人悄声询问。
“笨,还能是哪位,又有哪位王爷会来上朝的?如今朱家子孙,除了咱们太孙殿下以外,还不就只有这位滇王殿下了。而且太孙殿下穿的蟒袍乃是明黄色,”有人低声解说起来。
清朝是以补子图案区分官职,而且分文武之别,比如文官以飞禽,武将以猛兽。
所以文官一品是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燕、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鹌鹑、九品练雀。
而武官则是一品麒麟,二品狮,三品豹、四品虎、五品熊、六品彪、七品、八品犀牛、九品海马。
除此之外还有所谓朝珠和冯胜跟人家纳哈出的妻妾喝酒什么的,他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
总之冯胜从此被老朱剥夺了帅印,贬低去了凤阳。
然后周王朱橚就私自跑到凤阳去秘密私会了老丈人,因此才被流放云南的。
这还只是藩王与老丈人偷偷见一面,而傅友德和晋王朱棡,那也是深受老朱的忌惮的。
有一说一,就算是问朱楩,他也曾说过这两个老将该死该杀。
但问题是,此一时彼一时。
朱允炆他把握不住的,把他们留给朱允炆?那就是祸害了,老三老五恐怕都要有造反的心思了。
可是朱楩不同,如果是他登基,不就是傅友德和冯胜吗?不就是老三老五吗?
你们何必私会?老子让他们辅佐你们,你们藩王去给我开疆拓土去。
就是这么霸气外露。
冯胜和傅友德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回想起前段日子,陛下私下里找过他们的那次会话。
那天,他们曾被秘密召入宫中,而陛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把他们吓死。
“朕恐怕时日无多了,徐达也要死了,汤和也打不动仗了。你们,又该何去何从呢?”朱元璋当时询问他们。
冯胜和傅友德人都傻了,他们可不敢开口,哪怕他们是早年追随朱元璋打天下的开国功勋又如何,他们可不敢触怒天子之怒。
“郭英我不动他,因为鲁王死了,你们懂我的意思吗,”朱元璋再问。
之前提到过,郭英的妹妹就是郭宁妃,乃是如今的后宫之主。
可是郭宁妃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老十,那位鲁荒王朱檀。
可惜他荒唐致死了。
而朱元璋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因为郭宁妃的孩子死了,郭英这个舅舅的身份自然就无用武之地了。
所以朱元璋不需要忌惮郭英的存在。
冯胜和傅友德哪还听不懂朱元璋的言外之意。
本来两人已经心灰意冷,做好了被赐死的打算。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们从未想过要反抗,也不敢造反,从未那么想过,他们不是蓝玉,没有那么骄兵自傲。
“但是,你们还有一个机会,”朱元璋突然改口说道:“允炆那孩子,虽然颇有心机城府,恐怕帝王心术也有些造诣。但是太过稚嫩年幼,想的事情都太天真了。他以为只要笼络一些文弱书生,只要得到所谓天下书生的支持,就能坐稳这把椅子?”
“真是幼稚。如果读书人的话那么厉害,当初他们怎么无法把鞑虏赶出关外?最后靠的,不还是朕的拳脚打下来的江山?这一点他永远看不懂事情的本质。可他十八叔却懂啊。”
“这个世界的真理,是拳头。你们去辅佐滇王朱楩吧,如果他能容纳你们,你们还有用武之地。否则,就不是朕容不下你们,而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看看他能否容你们吧。”
朱元璋已经感觉到天命将尽,于是开始了为新君铺路。
老朱最喜欢做的,就是给后人铺路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不再是把荆棘上的刺拔掉,而是要把荆棘作为武器留给新君,因为他再也无需担心新君在拿起荆棘时,可能扎破手。
如果新君是他的话,就算是荆棘,那也只会乖乖成为他手中的武器,抽在别人身上,把敌人打的遍体流血吧?
何况,这只是一两根荆棘藤条,而那小子的手中,可是握着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呢。
“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是否真能把天都给我捅破,是否真能踏平你眼中的所谓世界。可惜,咱是看不到了啊。”
这是冯胜、傅友德最后听到,但是直到今日之前都难以理解的最后一句话。
可此时两人震撼且激动了。
漠北塞外更远的地方还有世界?海外世界?这位殿下的野心,竟然如此可怕?
他这是要一生征战不休吗?善哉,快哉。